第九十一章 看电影之去四奶奶家
吃中午饭的时候,两合面窝头受到了人们的高度评价。都说比白面馒头还好吃。又甜又香又筋道,再佐以刺软肉酥的清炖鱼,真是天底下再没有比这更好的美食了!
“那,你们就多吃些。面是青青在县面粉厂里扫来的,鱼是在大坑里钓的,都没花钱。”郝兰欣兴高采烈地说。
田青青怕封大肚不好意思从簸箩里拿窝头,特意拾了一箅子,放到封大肚面前。 封大肚冲田青青笑了笑,说:“还是你这个孩子懂我的心。既如此,爷爷(街坊辈儿)冲你,今天就放开肚子吃了。”
一大箅子窝头,很快被报销了一多半儿。田青青怕他吃不够,又赶紧拾了一小箅子,把吃掉的部分补上。
上午田青青又蒸了两锅,她的意思是想让院里来帮忙的人也在这里吃。郝兰欣说这是规矩,不能从咱这里破了,要不下一户没法办。田青青也只好作罢。只是晚上收工以后,把剩下的半簸箩给院里的人分了分,让他们拿回家去,让家里人也尝尝。
由于田达林平时给人干活就挺实在,肯卖力气,再加上饭食好,人们干的都挺快。原本计划两天才盖起来的两间西房,一天就搭上了顶子。田达林又按照田青青的要求,在两间西房的北边,盖了一间更加简易的小房子。因为盖北房的时候碍事,必须拆了,所以没有和那两间西房盖成一体。
又在东边厢房的位置上搭了两间厦子,用来做饭和放柴草,以及手使工具什么的。
紧锣密鼓地干了两天,就完工了。空宅子上有了家的样子。不过,把田达林和郝兰欣累的够呛,坐下就不想起来。
田青青只是送饭的时候才来工地,其他时间就带着田苗苗,在场院里蒸窝头。
田青青虽然不愿意让人们来帮忙,嫌碍眼儿。二奶奶和四奶奶,还是来了。田青青就把捏窝头的活撂给了她们。
烧开水的事安排在了老院里。田卢氏再不待见这房儿子、媳妇。别人都来帮忙,她一点儿事也不做,也交代不了大众不是。
炖鱼的差事被老五奶奶争取去了。鱼是头天晚上拾掇出来的。田青青怕炖的味道不够,又偷偷把老五奶奶水缸里的水,换成了空间水。这让老五奶奶的炖鱼技术大增。人们对鱼的味道赞不绝口,老五奶奶把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
院里的年轻人按规矩一家来了一个,都在工地上帮忙。这里就不一一叙述了。
然而事有凑巧,就在这天傍黑,大队喇叭里广播,通知今天晚上县放映队来村里演电影。让社员们吃过晚饭后去观看。
这个时期农村里演电影还是稀罕事。仨月两月该不着一场。尤其是孩子们。无不欢欣鼓舞,晚饭也顾不得吃便跑去站地方。
“爸爸,妈妈,咱的房子刚盖好。大队上就演电影,这是给咱庆贺哩!”田青青想入非非地说。
田达林笑笑:“赶巧了的事。咱一个老百姓,……咳,咳,你这个小脑瓜儿怎么光往好事上想啊?!”
田青青“嘿嘿”一乐:“这么想心里不是更高兴了嘛!”
“你领着孩子们去吧,我和苗苗在这里看家。”郝兰欣坐在床上,一手揽着田苗苗,一手抚着酸疼的腰,对丈夫田达林说。
“我也怪累的慌。”田达林抽着自己卷的一头拧。眯缝着眼说:“还是你领着孩子们去吧。大晚上的,你一个妇女在这里不害怕?”
郝兰欣:“把门一闩,怕什么呀?”
田达林:“你不怕我还怕哩,出点儿事,后悔来不及。”
郝兰欣:“晚上苗苗不跟着你。我去还得抱着她。睡着了的话,是送回来还是抱着看?走这么一大截子村外路,别再把孩子吓着了。”
农村里讲究:小孩子不过三周岁,不走夜路,不在外面睡觉,否则的话,会被游魂野鬼摄了魂魄去,俗称“吓着”。
“那咱俩谁也别去了。让三个孩子自己去吧。”田达林说着,又对田幼秋说:“秋儿,好实着领着弟弟妹妹。”
郝兰欣却不同意:“场子里乱的不行,青青一个小闺女家,没个大人带着,我不放心。”
田青青忙说:“没事,妈妈,我会自己照顾自己。”
其实田青青并不怎么感兴趣。影片是《红色娘子军》,前世里不止看过一次,故事情节还能回忆个大概。考虑到这具小身份,要是对轻易不演的电影不感兴趣的话,一定会让人产生怀疑。也只好随波浊流,跟着去看热闹了。
郝兰欣:“场子里人挨人的,你们个儿又小,挤散了就找不见了。这样吧,我把你送到你四奶奶家去,让你景姑姑领着你。那闺女稳实。快散电影的时候,我去胡同口等着接你。”又对田幼秋说:“散电影后,你领着弟弟,也去你四奶奶家的胡同口,咱等齐了,一块儿回来。”
田幼秋点了点头。他晚上也没出去过,出村后还要走一段路,才能到场院里。看来也有些胆怵。
于是,吃过晚饭后,连碗也没刷,郝兰欣让丈夫田达林逗着田苗苗,自己领着三个孩子去了村里。
走到胡同口,郝兰欣忽然想起女儿的“扫帚星命”来。心想:四婶子人开朗,不止一次地对她说不要信这一套,骂胡半仙瞎咧咧,说婆婆和二大姑子不分青红皂白。可心里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甭管怎么样,自己闺女有这个说道,还是忌讳一些好。就对田幼秋和田青青说:“你两个领着弟弟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先看看你景姑姑看不看电影去。要是不去,我再找别人。”
田幼秋却不干,对郝兰欣发脾气说:“你不会领着青青去呀!大喇叭都唱半天了,再不去,连个坐的地方都没了。”
这个时代人们没啥娱乐活动,没有电视,没有报纸,更没有孩子们看的小人书。只有隔仨月两月,大队放那么一两场电影给大家解解馋,你说孩子们能不急吗?!
“就一小会儿,能耽搁多少?!”郝兰欣也没多解释,说完,一个人大步流星向四奶奶家奔去。也不管田幼秋怎样嘟囔不愿意。
田青青自是知道母亲的苦衷,心里酸酸的。对田幼秋说:“哥哥,要不你和弟弟走吧,我一个人在这里,不害怕。”
“回家后又挨斥责了?”田幼秋没好气地冲了一句,撅着嘴再没言声儿,也没走。
当四奶奶听说田青青在胡同口上等着时,不由发起火来,对郝兰欣说:“你这媳妇,怎么把几岁的孩子放在大街上。哪里那么多说道?!我不信,快把青青给我送家来。”
四奶奶的二儿媳妇李金平,平时与郝兰欣就很要好,对郝兰欣说:“人们都说你家青青是小神童,你是不是怕我们家沾了你闺女的神气儿,不愿领俺家来呀?”
在屋里坐的还有田冬景的闺蜜田桂柳和田素巧。田冬景说:“三嫂,我们还得等田桂遂哩。你在这里歇一会儿,我去叫青青。”
说着就要往外走。被郝兰欣一把拽住:“还是我去吧。那两个秃小子也在那里哩,我去嘱咐他们一声。”说完,转身走出来,心里却感动的只想掉眼泪儿。
只要人们不嫌弃自己大女儿就好!以后搬回来住了,少不了与人们打交道。
………………………………………………………………………………
田青青穿越以来,这是第一次跨进四奶奶家的大门。
四奶奶的家在胡同里的一个小横胡同里。大门朝南,三间北房挎着一个东耳屋,盖着东、西厢房,庭院显得特别小。
四奶奶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老伴儿田金江十年前已经去世,大儿子田达福分出去各自过了。大女儿田冬顺也出了门。她和小儿子田达兴夫妇、小女儿田冬景在这院里住。
田冬景今年二十岁,还未出阁。
田冬顺今晚也在这里。她今年二十五岁,结婚三年了,还没有孩子。能说走就走,说住就住。她是今天下午来走娘家,听说晚上演电影,也就没有回去。
田达兴今年二十八岁,妻子姓李名金平。夫妇两生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八岁,二儿子五岁,早被田达兴领着去了放映场。女儿田豆豆两岁,还在母亲怀里冲奶孩儿。田青青凑近她,拽着她的小手要给她玩儿,抱着李金平的脖子就是不肯下来。
田青青对田桂柳和田素巧没有印象。听了田冬景的介绍后,才知道她们叫什么名字。据说她们的爷爷和田冬景(也是田达林)的爷爷是一爷之孙。
田青青不想去考究这些,只觉得认识她们很高兴。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和队上的女青年们接触。
“青青,今天钓鱼了没有?”田冬景问。
田青青对这句开场白十分熟悉:无论老人还是年轻人,只要见了田青青,头一句话必定问:“今天钓鱼了没有?”(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看电影之驭蝎治坏蛋
【感谢好友天明去看海打赏支持。作者捡贝拾珠在此表示衷心感谢!!!顺便和大家打个招呼:拾珠新书,求首订及各种票票!谢谢!】
………………………………………………………………………
田青青扬起小脸儿笑笑,说:“钓了。”
“卖了几块钱?”田桂柳抢着问。
田青青:“四块。”
“青青,你卖鱼的钱给谁呀?”一旁的田冬顺问。
田青青:“人们先给爸爸,爸爸回家后,再给妈妈。”
田冬顺:“你自己一点儿也不放着?”
田青青摇摇头。
田冬顺:“青青,我给你说,往后再卖了鱼钱,谁也不给,自己放着。将来买嫁妆。要是全给了家里,到时候你就要不回来啦。”
田青青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瞪瞪地望着她。心里奇怪这个大姑怎么有这种想法。
四奶奶看了二儿媳妇,然后嗔怒地瞪了田冬顺一眼:“孩子这么小,你说这个干什么?”
“她能听懂我说的话喽。你看她的眼神儿带着哩。”田冬顺不无高兴地说。
李金平今天去工地帮忙去了。带回来几个两合面窝头。对着田青青直夸窝头好吃,又问是怎样做的。田青青毫无保留地介绍了一番。人儿小说的又认真,眼睛一眨一眨的,把人们全逗乐了。
说笑了一会儿,田桂遂来了。于是,四个姑娘,领着田青青,一同出了门。
田冬顺和李金平,则抱着小的,陪着老的一起去。两伙人各自行动。
“哎,遂姐,你今晚上带剪子来了吧?”一出门,田桂柳就神神秘秘地问田桂遂。她们是婶子伯母的叔伯姊妹。
“没有。想了想。没敢拿。”田桂遂毫无色彩地说。
“要是再蹭怎么办?”
“用脚踹!”
“得了吧你?人挨人的,你抬得起腿来呀?”
“要不咱就在外面,不跟人们挤了?”
“那可真成了听电影了!什么也看不见。”
“总比蹭一裤子好!”
田青青听得云里雾里。又见她们说的同仇敌忾,不由问道:“蹭什么呀?”
四个姑娘都不做声了。唯有脚步踏在土路上的“蹬蹬”声音。
沉默了一会儿,田冬景忽然说:“蹭鼻涕。”
话一出口,田桂柳和田素巧立时发出极力忍着的“嗤嗤”笑声。
田桂遂则照着田冬景的后背就是一巴掌。
鼻涕怎么能蹭到裤子上去了呢?田青青见姑娘们神色各异,气氛有点儿不大对,也就没有再问出来。心里却存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放映地点是在一个空旷的大场院里。果然人很多。前头坐着一大片老人和孩子,是提前占好位置的。后面站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们。人挨人,有谁要出去或者想挤进来。立时引起一阵涌动。甚至还会听到骂人的口气。
在最后边的人们。则站在板凳或者杌墩椅子上。也是一层一层地挤着,形成了一道厚重的人墙。如果你不去挤而待在外面,正像来时议论的那样,真成了“听电影”了。
田青青和四个姑娘来了不大一会儿。电影就开演了。
毕竟年轻,受不住故事片的引诱,四个姑娘领着田青青,三挤两挤,挤到人群里去了。而且离着放映机不远,是看电影的最好方位。
四个姑娘是看到了,田青青却如同走进人井里,别说看电影了,看天都是一小片儿。
“来。我抱着你。”田冬景说着,就要抱田青青。
“别,景姑姑,我从人缝儿里能看得见。”田青青拒绝道。其实她什么也看不见,只是不想给别人添麻烦。拖累人而已。
“看见什么了呀?看人屁股吧!”田冬景说着,不由分说,把田青青抱了起来。
“先让你景姑姑抱着,一会儿我抱着你。”田桂柳也说。
“我们四个人倒替着抱,保证让你看好电影。”田桂遂和田素巧都抢着说。
田青青见四个人都这样热情,心里暖暖的。再坚持就有些忒“犟”了,只好依着。在田冬景的怀里,享受起“特殊”待遇来。
田冬景一米六的个头,田青青又被抱着,她的头比田冬景的还高出半个,整个银幕全收眼底。就是看周围的人们,也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田冬景和田达林虽然是一爷之孙,但这个家族很大,老四股小四股的,走动的并不是挺近。穿越以来,田青青这还是第一次与田冬景接触。这让田青青无比感动,开始在心里琢磨日后如何报答这个热心肠的堂叔伯姑姑。
在田冬景的怀里看了一会儿,田青青又被紧挨着田冬景的田桂柳抱了过去。
田桂柳的个头比田冬景还猛拉,又是刚抱过来,有意识地把田青青往高里举了举,并关切地问:“看见了吧?”
“看见喽!”田青青激动地说。对这个不知几服上的姑姑又近了一层感情。
这时,身边的人们忽然交头接耳起来,田青青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听一个人高喊了一句“打倒南霸天,打倒土豪劣绅”!他的声音刚停,电影场里立时响起一片:“打倒南霸天!打倒土豪劣绅!”的喊口号声。
田青青吓了一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再一看银幕,原来电影正放映到吴琼花牵着南霸天在游街的场景。那口号是电影里喊的,看电影的人心情激动,也跟着喊了起来。
原来是受电影的感染,在为影片里的斗争场面呐喊助威哩!
田青青心里一热:一个时期有一个时期的生活方式,现在的生活似乎也挺好的,一场电影都能把人们的情绪调动起来,与影片里的人们同喜、同乐、同悲、同怒!
这个时期人们的生活方式简单,思想淳朴,对生活热情很高,也很容易满足,幸福感也很强,精神生活似乎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匮乏。恰恰相反却是很富有。
田青青正在心里赞叹着,忽觉田桂柳身子晃动了几晃动,抱她的手臂也有些发抖。心想这个柳姑姑可能累了,便低头向她的脸上望去,想对她说把自己放下来。
只见田桂柳眉头紧蹙,咬着牙关,一副忍无可忍的样子。
“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抱自己……”田青青正自猜想着,猛一回头,看到在田桂柳的身后,有一个比田桂柳高出半头的男人紧贴着她的后身。两条胳臂下垂着。一动一动地做着怪异的动作。
这时。田桂柳一拧身,一只手抱着田青青,一只手拉住田冬景的胳臂,哭丧着脸说:“景姐姐。咱走哇。”
其实这时电影正演在*上,电影里电影外都群情激昂。
“怎么不看了?”田冬景不解地问。
“又……”田桂柳几乎哭着说。
“一定有情况。”田青青心里想着,借着银幕上微弱的光亮,居高临下地向田桂柳身后望去。
只见那个男人一只手提着裤腰(这时农村人都穿家做上裤腰的大肥裤子),一只手在两腿间拨弄。
田青青直到这时,才理解了来时在路上姑娘们所说的“蹭”的含义——原来这个臭liu mang 、大坏蛋借着电影演到*时,在妇女群里划yang 火呀!
好你个臭liu mang 、大坏蛋,既然让三世为人的姑奶奶看到了,岂有不管之理?!
田青青首先想到了自己的异能。
异能能把水里的鱼收进空间里。能让树上的无生命力的枯树枝掉下来。但是这些都是眼睛看得见的东西。
能不能把眼睛看不见的,附近肯定有的活物,比如蝎子、蛇之类的驭了来呢?
试试看,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这时,四个姑娘已经统一了思想。准备往外挤了。
那个男人就好像着了魔一样,田桂柳走一步,他紧跟一步,有种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架势。
而他紧跟一步,后面的人也往前挤一步。人们的视线全放在了银幕上,没有一个人注意到眼前发生的龌龊事件。
田青青恨得咬牙切齿,心里想象着撅着大尾巴的大蝎子落在臭liu mang 裆里的情景,意念一动……
“啊……”
一声瘆人的怪叫在人群中响了起来,几乎盖过了银幕上的口号声。
放映员一听有情况,急忙打开了探照灯。
放映场被照得雪亮。
人们循声望去,只见那个男人嚎叫着双手在裆前乱舞,而他的裆里,有三、四只褐色大蝎子,正撅着尾巴来回爬动。
周围的妇女们见了,一个个捂着脸向外面乱挤,他的身边立时出现了一块空地,更加赤luo luo 地暴露在人们的视线里。
蝎子依然在爬动;
那个男人依然在“哇哇”大叫。
也许他被蝎子蛰的昏了头,也许是惧怕蝎子不敢动,他就那样敞着裤腰,两只手在裆前乱舞,全忘了羞耻暴露在人们的视线里。
治保主任不知从哪里赶了过来,喝令他提上裤子,拽着他的脖领子把他弄走了。他一边走还一边嚎叫:“蝎子蛰我哩,蝎子还在蛰我哩!我的妈哎,疼死我了。”
电影场里响起“嗡嗡”的声音,人们几乎都站起来了,朝着这边观望。有的还在打听出了什么事。
“大家安静,出了点儿小事,已经处理了,大家安心看电影吧!”
待嚎叫的声音消失后,一个人在扩音器里广播。
田青青循声望去,这个人她不认识,看穿戴,估计是村干部。
经过这一闹,田桂柳再也无心看电影了。于是,四个姑娘挤出人群,领着田青青,提前退场。(未完待续)
ps:
温馨推荐朋友作品《重生之原沐》。书号:3128839,描述 身患绝症的现代富家千金在父母车祸身死当日被人推下楼摔死, 穿越为古代将门女儿,适逢抄家灭族,发配途中与家人离散,母亲早逝,归家一年被继母嫁与中山狼,婚后十年,被夫君亲手扼死又重生的故事,感兴趣的童鞋们妹纸们可以过去看看。
第九十三章 丰收与憧憬
【感谢好友天明去看海和握轮者打赏支持。拾珠在此表示衷心感谢!!!顺便和大家打个招呼:拾珠新书,求首订及各种票票!谢谢!】
………………………………………………………………………
田青青一个人不敢回去(其实是装作不敢,因为两头都要见人,她不敢借助空间),四奶奶和李金平、田冬顺还没回来,田青青就在四奶奶家里等着电影结束后郝兰欣来接她。
田桂柳、田桂遂和田素巧都各自回家了。屋里就剩了田冬景和田青青。田青青装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询问起今晚上的事来。
田冬景倒也大方。见田青青问,便把她当成了倾诉对象,把自己所知道的,全告诉了田青青。
原来,那个臭liu mang 是某队的社员。曾因强jian 幼女,被判了四年刑。出来后仍然不思悔改,每有集会,就在妇女群里进行xing 骚~扰。很多姑娘都吃过苦头。田桂遂就是在上次演电影的时候,被划脏了裤子。当时田桂遂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骂“谁这么缺德,把鼻涕蹭人家裤子上?!”后来知道了,臊的不行。发誓再看电影时一定要带着剪刀,碰上了,就给他剪下来。这才有了刚出门时姑娘们那你一句我一句的对话。
“也是老天爷有眼,让蝎子蛰了他。还被村干部抓了个正着。估计得狠狠批他一回。”
田冬景长出了一口气,又说:“往后再看电影,估计会安稳很多。”
田青青在心里暗笑:被尊为老天爷爷,今晚的异能发挥的值!!!
第二天,大队民兵连组织基干民兵,对那个臭liu mang 进行了批斗。并让他写了深刻检查。因为田达林夫妇都不是基干民兵,没有参加。田青青也就没有听说。她知道时,已经是搬家以后了。
其实第二天村里就嚷开了。你想啊,众目睽睽下被抓了现行。又是敏感的话题,哪有不议论的?!只是郝兰欣不愿当着女孩子的面说罢了。此是后话。
………………………………………………………………………………
这天晚上。田青青把空间里的小麦收了。金灿灿的,在东挎院的敞棚里晾晒了一大片,比上次收的玉米多一倍还多。空间里没有称,估计得有一千七、八百斤。
哇塞!
粮食问题彻底解决了!
再也不用去扫面袋了!
田青青心里美美地想着,又赶紧把腾出来的地种上玉米。借给了付振海两口袋后,偷偷给家里补充了多半口袋,空间里已经剩的不多了。再说。这个时候玉米是主粮,卖也好卖不是。
庭院里的多种作物也都长势喜人。虽然高矮不一,都绿油油地展示着各自的风采。算算日期,再过七、八天。也到了收的时候。到那时,各种杂粮有了,换油的有了,花生还可以当零嘴儿,白白胖胖的花生仁在嘴里“嘎嘣”一咬。满嘴清香。那俩小哥弟一定乐坏了。只可惜苦了幼小的自己——田苗苗,还没有长大牙,只能用前面的上下八只小牙儿嗑。又想起小孩子不能吃圆东西,咽不好,滚到气嗓里去了发生危险。到时候一定给她掰开。让她一瓣儿一瓣儿地吃。
田青青美美地yy了一番,高兴了一阵子。又把目光落到了篱笆墙上,上面长满了一串串的豆角、云扁豆,黄瓜、丝瓜比她的小胳膊都粗都长,头上顶着黄色的小花,正是采摘的大好时机。
南瓜、北瓜长得也有足球般大小了,提留当啷得坠在篱笆墙上。
再看茄子、青椒、西红柿,也都长成了个儿。西红柿露出了粉红色的脸蛋儿,估计明天就得变成大红色。
可是这些品种外面都还在苗期,连果实的雏形都没有,如何往外拿呢?
不采摘的话,就只有让它们老在植株上,留作种子。
哪里用了这么多的种子?
田青青一时陷入迷茫之中,开始为自己的收获发愁起来。并后悔当初考虑不周,没有把空间和外面的时间差算好。
考虑再三,觉得还是没有办法往外拿。别再因为这点儿瓜果暴露了空间,那可真是因小失大了!
田青青一会儿为丰收高兴,一会儿又为丰收发愁。觉得时间不早了,赶紧出了空间。
哪知还是出来的早了,她在小被窝里翻来覆去地烙了好大一会儿烙饼,天才蒙蒙亮。
要是有个钟表就好了,那样自己在空间里也能看得见。掐着点儿出来,就不会这样在被窝里折腾了。还可以在空间里多做点儿活。
简易房盖起来了,再有一个多月,田幼秋也到了上学的时候,说什么也要让母亲买一个钟表,好看时间。
其实,这时田青青已经有了收入:每天给付振海五条鱼,付振海给她五元钱。因为没有理由向郝兰欣解释,田青青也就不敢给她,便放在了空间里,想以后有机会了再拿给母亲。
不管怎么,钱在自己手里,也算自己有了小金库不是?!
守着钱她却不敢花!小不留丢地买点儿糖果饼干小点心还可以。因为给小哥俩和田苗苗吃的时候,一般不当着郝兰欣的面。何况郝兰欣还经常不断地给她一、两块钱当零花儿。要买大物件就不行了,因为她说明不了钱的来源。
必须把钱转移到母亲手里,才能发挥作用。这个留待以后寻找机会。
经过半晚上和一上午的晾晒(外面就是四、五天呢),小麦已经干透了。田青青用小布口袋装了两个半口袋(以在众人面前背得动为准),放在空间里,借口说去扫面袋,带着田苗苗去了县城面粉厂。
扫面袋的成了换面的,又是这么个小人儿,人们都感到惊奇。尤其是那三个扫面袋的老太太。更是五味杂陈:这个给自己抢面袋扫的小姑娘,原来家里有粮食呀!大春天的,换这么多面!
“往后还来扫面袋不?”一个老太太憋不住。还是问了出来。
“不啦,奶奶。我有面吃啦。”田青青指着自己的面袋说。
“你一个小姑娘,骑着这么个大车子,还驮着这么多面粉,路上可要小心着点儿。”另一个老太太关心地嘱咐道。
同行是冤家,抢面袋的时候,眼睛黑虎黑虎的,恨不能让对方从地球上消失。这时却换了一副笑模样。人嘛。就是这样,涉及到自己的利益时,就把对方看成了敌人,对方一旦让了步。善良的本性又溢于言表。
“再也不扫面袋了!”田青青在心里发誓。
然而,对家里人却一直在说“去扫面袋”,要不然,空间里的面粉没有理由往外拿。
这样一来,田青青带着田苗苗在空间里的时间就多了。一下午两下午还可以。时间一长,田青青有些无所适从——因为她闲的难受。
从郝家村拿来的花料早就做完了,而且还没有理由再去拿。郝玲玲给她定的有交货日期,一个只有七岁的小屁孩儿,手再快。也不能快过已经被公认为是快手的师傅不是?!
鞋子已经做了两双,有倒替的也就算了。主要还是田青青对针线活不感兴趣,因为她知道,再有几年市场经济就开放了,卖什么的都有。尤其是衣服鞋帽,连工带料算起来,比买的还贵,还不时髦。最主要的是她不想做衣服鞋帽设计师,不愿意在这方面过多耗费精力。
她最感兴趣的是种地,多打粮食,多收获蔬菜。那黄澄澄的玉米、金灿灿的小麦,绿油油的蔬菜,一嘟噜一串的瓜果,对她有着极强的吸引力。虽然空间里瓜果蔬菜的暂时还不能拿出来,但里面有,早早晚晚有和人们见面的时候。
更吸引她的还有不断扩展的空间里的黑土地。没事做的时候,她就挖空心思地想象如何才能多弄到土地,多种一些属于自己的作物。如果空间能随着自己的种植儿扩展的话,那是再好不过了。
………………………………………………………………
房子盖好了,还得风干几天才能住。庭院里也乱七~八糟的,田达林夫妇还是舍不得请假,就利用早、午、晚的空闲时间,在里面平整。还准备扎一圈篱笆墙,好有个收揽。
田青青对搬家充满了憧憬。搬家以后,她就有了自己的“闺房”,再也不用和那两个臭小子挤在一张床~上踹丫丫了。最主要的还是,不用担心去空间被发现,省了提心吊胆地观望着外面了。
“哥哥,今天上午你哪里也别去了,我带着小妹妹去咱的新家,看看我能帮妈妈他们做点儿什么活儿。”田青青讨好地对田幼秋说。
“你去了能干什么呀?除了平地就是垫土!”田幼秋不高兴地皱起了眉头。
“要不,我推着小木轱辘车去,把自行车留给你。”
田青青首先妥协。毕竟兄妹俩说好了的:上午田青青在场院里看家、做中午饭。田幼秋可以自由活动。因为小苗苗的原因,田青青一动身,就推着自行车。一来快,二来省劲儿。田幼秋才学会骑,正在兴头上,每天上午必定骑着自行车满街串。不让田青青去,其实就为留住自行车。
“行!我光在场院里骑,哪里也不去。”田幼秋终于转怒为喜同意了。
田青青用小木轱辘车推着田苗苗,来到了村里的“新家”。
ps:
温馨推荐朋友作品《凡念仙》。书号:3110985, 念仙之路,路途遥远,诸多坎坷,危机四伏……书中描述少年天辰,逆苍天,主命魂,摘七星,炼七魄……持之以恒的念仙之路。 感兴趣的童鞋们妹纸们可以过去看看。
第九十四章 雇工与管饭(一)
【感谢好友流星永恒香囊打赏支持。拾珠在此表示衷心感谢!!!顺便和大家打个招呼:拾珠新书,求首订及各种票票!谢谢!】
………………………………………………………………………
新家其实是一块老宅基地,标准的小四合院,北房能盖五间。不过这个时期的人们喜欢盖三间北房挎两个耳屋。据说是沿袭着老辈儿里的盖房规矩。至于为什么,田青青就不知道了。
现在盖北房的地方空着,上面有几棵小杂树。有一个盖西房和东厦子时的取土坑。北面紧挨着街道,一看老远。
南边是个空宅,里面长满了枣树和榆树。他们家的大门应该朝西,外面是条胡同。
庭院很大。盖了西房和东厦子,中间还有十二、三米。开出一排畦子来种菜,活动空间还富富有余。
盖北房还没有日子,最起码今年夏天动不了工。那就把北房基地也开垦出来种菜,大搞庭院经济。一春一夏,也不少落钱。如果能与空间里的蔬菜瓜果结合起来再好不过了,那样空间里的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拿出来,与大家见面了。
关键是得把北边和南边的篱笆扎起来。现在村里的鸡、鸭都放养,小猪小羊满街跑的到处都是,没有篱笆墙的话,种什么也得被祸害了,长不起来。
父母亲倒是有扎篱笆墙的计划。不过这里的活太多,父母亲又都是工分迷,舍不得请假。光靠一早一晚得收拾到什么时候?!
自己做吧,这具小身板又实在不顶个。连粗锨把都攥不住,更甭说刨树砍树枝扎篱笆墙了。
让能以种植的土地白白地扔着;长好的瓜果在那里放着,不是田青青的脾气。况且空间里的都可以采摘了。头一喷儿老了就老了,那第二喷儿呢……
田青青站在庭院里。南看看,北望望,一时竟然被愁住了。
“青青。领着妹妹在这里玩儿呀?!”
一个浑厚的男中音响起,话到人到。封大肚不知什么时候来到田青青身边。
“文爷爷,您来啦。”田青青回过神来,忙甜甜地说道。
“我路过这里,正好看到你站在这里愣神。能不能告诉爷爷,你小脑壳里在想什么呀?这么全神贯注。连我走到你身边都不知道。”
在这里帮了两天忙,封大肚和田青青已经很熟悉了。
每到吃饭的时候,田青青总会在他面前放一大箅子窝头。然后吃多少,就再添多少,吃饱了,他面前还有多半箅子。反正不让他去簸箩里拿一个。
封大肚心存感激。便有意识地多接触这个懂人情世故的小姑娘,挖空心思寻找话题逗她。
田青青也想多了解这个人们传说中的封大肚,主动接近他。一来二去,一老一少便熟悉起来。
“我在想爸爸妈妈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扎起篱笆墙来?!”
“哦,这么小就替父母操心了?你真是个好孩子。”
“文爷爷。今天没有去卖……”卖什么呢?田青青竟然想不出来啦。于是便含混不清地说:“没有去卖点儿什么?”
“没有。没找着。”封大肚的脸上飘过一丝儿为难之色。紧接着又说:“青青,你家蒸的窝头真好吃。在你家里干了两天活,吃了两顿从来没吃过的好饭食。爷爷真解馋了。
“那你今天中午还上我们家吃去,还是那天的两合面窝头。”
“常言说‘无功不受禄’,我什么也没做。怎么能腆着脸去吃?!”
“要不,您给我家平平这个宅院,不就有理由啦。”
“好啊。你爸爸说没说怎么拾掇这宅子?”
“说过。把没房的地方扎上篱笆墙,大门按上栅栏门。盖北房的地方把树全刨了,平整好,筑起畦儿来。还要把庭院里靠东边掘起一溜儿来,占三停儿中的一停儿。也筑起畦儿来。”
田青青一口气,把自己想的全借父亲之口说出来了。
“噢,这么多。是得吃你一顿饭。”封大肚笑着,开玩笑似的说。心里却在想:小孩子家,竟然异想天开地在庭院里种植。人们传的再神气,也还是小孩子。田达林三十来岁的人了,还能不知道这些?以任孩子胡来。
“文爷爷,我可没有给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田青青见封大肚不相信自己,表情严肃地又进一步说道。
“那你说掘畦儿干什么用吧!”
“种菜。”
“种菜?”封大肚表情也严肃了很多,一改刚才开玩笑的口气:“你没见家家庭院里都不种菜吗?!水菜,水菜,没有水长不起来。人们担水吃还挺困难哩,哪里有力气和时间浇菜呀。要是你说的这些地方全种上菜,一个人担一天水,也浇不完。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田青青心中暗道:“我有空间水,不用担。”嘴上却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想试试。文爷爷,你说几天能拾掇出来呀?”
封大肚望了望南北两下里的空地,说:“有一大整天时间就行。”
“我们还没有树枝,得现砍!”
“那能占多长时间?大不了第二天扫扫尾。”
田青青一听这么快就能拾掇出来,心中高兴。立马说:“我管你两顿饭,你干不?”
封大肚正发愁中午饭没着落哩,一听说管两顿饭,明天的问题也解决了。哪有不应允之理。心想:反正他们的宅子得拾掇,应下来,混顿饭吃再说。管人家种菜不种菜呢。于是便说:“可以。只是,你大人知道吗?”
“我就是不让爸爸妈妈加班加点儿地干活,才想出这个主意来的。我想给爸爸妈妈一个惊喜。”
“那,我去你家吃饭,也得通知你妈妈一声儿呀?!”
“我是做饭的,我想做多少就做多少。不用给妈妈说。”
“哦,是这样啊。”封大肚眼珠一转,又说:“既然你想给爸爸妈妈一个惊喜,中午饭我也别去场院屋里吃去了。那两天我每顿吃二十二个窝头,三碗鱼和汤。汤就算了,我让你文奶奶给做点儿稀的就行了。你光给我二十二个窝头就行。我拿家里去吃。也让你文奶奶尝尝你家的窝头。”
田青青心想:这样也好。场院屋里窄巴地放不开桌子,只能在床~上吃。他要去了,床~上也坐不开。便说:“行,我一块儿给你五十个窝头,两条鱼,让文奶奶给你做做。咱就这么说定了,我这就去场院里蒸去。人们下工前,我送过来。怎么样?”
中午饭有了着落,封大肚自是高兴,不由喜上眉梢。全忘了给自己承诺的是一个只有七岁的小孩子。不由点了点头。
田青青说准了这边,立马回场院里做饭去了。
空间里还剩着一些上次蒸的两合面窝头,今天正好派上用场。又蒸了一锅同等食材的,中午一家人吃,再给封大肚拾上几个,凑够数。又从水池里捞了两条一斤半靠上的大鱼,赶在人们下工之前,送到了村中的宅子上。
封大肚正好等在那里。拿了东西,冲田青青不好意思地笑笑,拎家去了。
宅院里一点儿变化也没有。
“最起码你也把树枝砍了来呀?”田青青心中暗想。
吃过中午饭以后,田达林和郝兰欣照旧去了宅院。因为封大肚还没有动工,田青青也不好说明不让他们去。只有听之任之。反正就是两天的时间,相信封大肚不会欺骗一个小孩子。
下午田青青推说去扫面袋,带着田苗苗去了空间。做做针线活,逗逗田苗苗和小黑狗,领着田苗苗到庭院里和大门外看看庄稼,看看水池里的鱼——无所事事又心急火燎地等到傍黑的时候,拿着十多斤面粉出了空间。
天完全黑下来以后,田达林和郝兰欣一脸惊诧地进了场院,对领着田苗苗来接他们的田青青说:“青青,出怪事了!咱家那宅子上,一下午,篱笆全扎起来了,密匝匝地连只鸡也钻不进去。盖北房的地基上树也给刨了,坑也垫起来了,还筑起了畦子。我们去的时候,连个人影也没有。你说怪不怪。”
事情已经落实了,田青青也不想再瞒着父母亲,就笑着说:“怪什么呀,爸爸,妈妈,是我让封大肚干的。”
“你……”田达林和郝兰欣更加吃惊了。
“你应他什么条件了?”郝兰欣忙问。她知道封大肚绝不会白给人干活。
“我给了他五十个窝头,两条鱼。让他把篱笆墙给扎起来,把盖北房的地方和庭院东边也掘起来,筑成畦儿,我在里面种菜。我想给你们一个惊喜,所以,就……就没给你们说。爸爸,妈妈,你们累了这么多日子了,咱的房子也盖起来了,也该歇歇儿了。”
郝兰欣虽然心疼那五十个窝头,不过事已至此,也只有作罢。抚了抚田青青的小脑袋,爱怜地说:“你心疼爸爸妈妈,妈知道。往后再不要这样做了。封大肚把自己吃穷了,咱一顿两顿可怜他行,时间长了,咱也可怜不起。你扫点儿面粉不容易。”
田青青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笑眯眯地说:“妈妈,人家还给咱干活哩,又不给咱要工钱,还不知道谁沾谁的便宜呢?放心吧,你女儿心里有底!”
第九十五章 雇工与管饭(二)
田青青想起前世现代的农民工,干一天活一百多块钱。相比较起来,自己沾光沾大了!不过这个情以后会补过去的。
郝兰欣闻听心里一动,抚摸着田青青的头发,没再说什么。
最近家里出了很多怪事:水缸里的水变甜了,而且还不见下,水筲扁担成了摆设;磨了一次玉米面,家里的糁子就没断过。还每天中午一顿白面饭。两口子背地里不知揣摩了多少回,一致认为是大女儿给带来的福气。
这不,又发展到减轻大人的体力劳动上来了。
孩子不说出口,也许有难言之处。既然孩子有这个能力,有这份孝心,那就不要过多追究,让孩子难为情了。
“青青,你是个有主意的孩子。往后不论做什么,告诉妈妈一声,妈妈绝不拦你。”
田青青点点头,“妈妈。我想在咱家的庭院里种上蔬菜,咱要是吃不了的话,就让封大肚担到集上去卖。那样,咱有收入,封大肚也有买卖做。我不会白让他给咱劳动的。”
“嗯。青青,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和你爸爸,一定支持你。”
田青青高兴地伸出小胳膊,让郝兰欣抱。然后在她的脸上狠狠地亲了几口。
庭院里种菜得到了父母亲的肯定,田青青胆子大了起来。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她在饭桌上宣布:吃过早饭,她要带着田苗苗到城里去买菜籽儿。
“得带多少钱呀?”郝兰欣问。她最关心的是这个。别再什么也长不了,先花下钱。
田青青:“有两块钱就行。花不了多少,都是大路菜,不贵。”
田达林:“给孩子五块钱。穷家富路,花不了回来再给你。”
“妈妈,我还想买个钟表来。”田青青鼓了鼓勇气说。见郝兰欣没有立即答应。又解释道:“过了麦哥哥就要上学了,得看时间。我给奶奶要的香也用完了,再蒸干粮。我都不知道烧多长时间了。早些时候买了来,我也好知道熟。”
“其实也是早晚的事。早买晚不买。”田达林一旁帮腔。
妻子的俭朴他佩服。因为穷。一分钱掰成两半儿花。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提前花钱买东西。又赶上刚刚盖了房,手里可能紧张,而且还背着外账。
可这事是大女儿提出来的。孩子钓鱼一天能给家里挣五、六块钱。难为谁也不能难为这个孩子。何况还是买家里公用的物件。
见郝兰欣还没有表态的意思,田青青又说:“妈妈,买表的钱你不用给我,我自己有。”
“你哪里来的钱?”郝兰欣问。
田青青:“你平时给我的零花钱。还没花完里(其实早就寅吃卯粮了,她是想动用小金库),我用那钱买。我只是想给你说一声儿,征得你的同意。”
郝兰欣:“多少钱一个呀?”
田青青:“那天我去表店里问了问。这么大的(比划了个直径十二、三公分的圆),一个才四块钱。”
“才——四块钱?”郝兰欣把“才”字的音节拖的长长的,表示出嫌贵的神情,“你没问问再小一点儿的多少钱啊?”
田青青“噗”的一声笑起来,一口饭差点儿喷到桌子上。忙捂住嘴。咽下口里的粥,笑道:“妈妈,你不会像老太太一样,买个马蹄表,让人家给添个小女手表吧?!”
郝兰欣也笑了。她虽然没带过手表。但听说过手表比马蹄表贵得多。
“怎么回事呀,青青,说给爸爸听听。”田达林没有听清田青青说的意思,见妻子也跟着笑,不由问道。
田青青笑了笑,说:“是这样的:一个老太太到表店买钟表。相中了一个马蹄表后,就跟售货员讨价还价。售货员说这里是公家的买卖,不能还价。
“老太太指着一个小女表说:‘不还价也行,要不你给我添上一个这样的小表儿吧。’
“售货员笑了,说:‘你当是买青菜呀,随便添!你这个马蹄表四块钱,那个女表四十块也不卖给你。’
“老太太说:‘我的娘哎,你们这是卖的么儿表呀,越小越贵。’”
田青青绘声绘色地一讲完,饭桌上立时响起一片笑声。就连小田苗苗也被感染,仰着小脸儿呲着小牙儿傻乐。
郝兰欣擦着笑出来的眼泪说:“青青,你想买表就买吧,妈妈比那个老太太也强不了哪里去。往后再买什么新鲜玩意儿,妈听你的。一会儿我给你十块钱,用不完回来再给我。啊。”
田青青:“妈妈,用不了这么多,五块就行。”又对田达林说:“爸爸,有人来买鱼,你就让他们等一会儿,我快去快回,用不了一个半小时,准回来喽。”
田达林点点头,嘱咐田青青路上一定要小心。
……………………………………………………………………
田青青算是把县城这条路走熟了:什么东西在什么地方买,心里明镜似的。这就节省了很多时间。果然一个半钟头不到,就把菜籽儿和马蹄表买来了。
不表一家人对马蹄表的热爱和无知。要是一一描述出来,一家人的形象会在读者心中大打折扣。好在都是田青青的至亲,那就给他们保留着点儿面子吧!
田青青回来以后,钓了一气鱼,卖了六、七块钱,把上午花的钱全挣回来了。这让郝兰欣十分高兴。
过穷日子过怕了,添添去去都能牵扯到神经不是!
下午田青青没有撒谎,名正言顺地在宅院里种了一下午蔬菜。
封大肚果然说到做到。昨天上午砍好树枝(因为没有弄来,所以田青青没有看到),下午扎篱笆墙、刨树平整北房基地。今天上午掘东厦子前面的空地、筑畦背儿。不到半上午就完工了。下午则白尽义务,帮田青青播种了一下午蔬菜。
“文爷爷,如果这些菜都长起来,需要卖的话,我一定不让别人。按批发价批发给你去零售,怎么样?”田青青望着封大肚,信心满满地说。
封大肚笑笑:“青青,种菜需要水,你家庭院里又没有井,供上一家子吃就不错了。”
封大肚自是看不透,也不相信庭院里能种起菜来。以为是田青青给了他一张根本无法兑现的空头支票。
接下来的事,就让阅历颇丰的封大肚对田青青刮目相看了。
“文爷爷,你开闲散地不?”田青青岔开种菜的话题。她知道这个时候她说什么人们也不相信,何况有些话根本就不能说。
“开那个干什么?从种到收,好几个月。等不到庄稼成熟,文爷爷就饿死了。”封大肚说:“青青,文爷爷每天都在为一日三餐奔波,上午弄不到钱,中午就得饿肚子。咳,等不及呀!”
“那,你给我开怎么样?我管你饭。”田青青瞪着一对黑葡萄似的小眼睛,笑眯眯地对封大肚说:“我看了好几处,都不大,上面长满老杠苗(荻子的别名),很难开垦。你只要去,我就管你一顿中午饭。达到三亩以上,田间管理归你管,无论你干不干活,我每天都管你饭。秋后收了粮食,咱两家平分。”
“使不得!使不得!”封大肚摇着头摆着手说:“我给你开闲散地,你管我饭,这名正言顺。我给你锄地,管理,你管我饭,也名正言顺。我出了劳力,你管了我饭,咱已经扯平了,你要再分给我粮食,我岂不拿了双份?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扎?”
啊呵,原来拒绝的是这个呀!
实在!
大实在人!只知道用力气换饭吃,全不知道自己的劳动创造了多大的价值!!!
要是把前世现代农民工进城打工挣钱,本村里用工也给报酬的事说给他,不知他有何想法?
也难怪,他一生奔波只为了嘴,用力气换饭吃还得看人家的脸色。乍一说给他报酬,还真接受不了。
“你不要也可以。”田青青又说:“等有了收获,和庭院里的蔬菜一样,我按批发价批给你,你担去卖零售。挣中间差价,怎么样?”
“嗯,这个还可以。”封大肚痛快地应道。
看来,他是认准了卖力气吃饭了!到时候把批发价定的低一些,照旧可以把报酬补给他不是!
田青青心里想着,又对他说:“从开闲散地的那一天起,我每天中午管你一顿饭。你或者在我家里吃,或者像这两天一样,拿回去和文奶奶一块儿吃,或者合成成品粮你自己做,一切都随你的便。”
“行!”封大肚高声答道。兴奋和喜悦溢于言表:“回去我给你文奶奶说一声,看看她有什么想法。再看看队上给我安排什么活儿。能包工的最好。不能包工的话,我趁早晨和傍黑儿的时间干。只是最好咱把工眼儿掐起来,我好安排。”
田青青没开垦过荒地,何况每块地的地形不一样,上面长的杂草也不同,她根本就不知道怎样计算工眼儿。
“我也不知道怎样掐。”田青青实话实说。面对这么一个大实在人,她觉得没有必要计较这些。于是便说:“等我领你看了地块以后,你自己掐个工眼儿吧。你说多少是多少。”
封大肚点点头,一脸感激地走了。
第九十六章 开垦闲散地
【鞠躬感谢好友壬女吉祥、我是天上一片云粉的红票。作者捡贝拾珠在此表示衷心感谢!!!顺便和大家打个招呼:拾珠新书,求首订及各种票票!谢谢!】
………………………………………………………………………
吃晚饭的时候,田青青把宅院里种上了蔬菜和雇封大肚开垦闲散地的事,告诉了田达林夫妇。
田达林和郝兰欣都不由一怔:两个人谁也没想到七岁的女儿对种地这么执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该怎样劝说和阻止女儿的这一怪异行为。
其实田青青对给不给父母亲说,也做过思想斗争。觉得这事瞒不住,早晚传进父母亲的耳朵里了。那时,父母亲一定生自己隐瞒不报和说谎话的气,不如一开始就摊牌。她知道自己的这些做法,在这个时期以及对这具小身板儿来说,确实有些不合时宜。可谁让自己是个穿越分子呢,又随身带着空间,不好好利用这些优势,真对不住自己三世为人两次进大学校门的丰富阅历和学历。
空间是个宝贝,时间是外面的七倍。可空间到底有多大,到现在还是个未知数。真要像自留地那样,外面自己有多少土地,空间里就有多少土地,那自己可就赚大发了。这开垦闲散地,就是为了证明这一点。
在利益的驱动下,田青青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谁让家里这么穷呢?要是像前世凌媛媛那样,富二代,逼着她这样干,她还不得摔筢子?!
“青青,你打算开几片闲散地?”郝兰欣忍不住问道。
田青青:“妈妈,我看了几块儿,都是队上不种的边边角角。上面长满老杠苗(荻子的别称),不碱。队上又不种,闲着也是闲着。”
郝兰欣:“队上的地。闲着可以,你要是开了。丰收了,就会有人咬扯。队上收回去是小事,就怕抓住不放,挨批斗、割尾巴。”
田青青:“妈妈,你放心,没人知道是咱家的。明天我给封大肚说一声,不让他对外说。他也是利用早晨和傍黑的时候开。就是有人看见了,他那么穷,连倒卖东西队里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还给他较真。”
郝兰欣:“你想借他的名誉?”
田青青点点头:“我想和他伙着。他不干。说既然管他饭,就是给咱家干的活。秋后不能再要收成。可不管他饭他就得饿肚子。我想先顺着他,等收了粮食,低价合给他,让他去卖。也让他有收入。咱不坑害他也就行了。”
郝兰欣:“封大肚每天都来咱家吃饭?”
田青青:“还没定下来。我给他说了三种形式:一是来咱家吃饭;二是像这两天一样,把饭拿到他家里去吃;三是合给他成品粮,让他拿回去自己做,他还没回信儿哩。”
天!女儿这是怎么啦?铁了心地要开闲散地,还雇了人们躲都来不及的封大肚。队上的好地都收不了多少。边边角角的,会长起庄稼来?别再地里什么也长不了,封大肚先把家里吃穷了,那张嘴,可是个无底洞!
郝兰欣:“青青,咱家的粮食也不富裕,虽然有你钓鱼和扫面袋这两个进项,长期养着一个大饭量的人,咱真担负不起。”
郝兰欣说完,看了丈夫田达林一眼,见他不言不语只顾吃饭,不由气道:“这么大的事,你好赖也表个态呀?”
田达林喝完碗里的最后一口粥,摸了一下嘴,语气平和地说:“这事啊,我看你就依着孩子吧。你回忆一下,青青要做的事,有几个落实不了的?开闲散地咱又不是头一家?!这事让封大肚去干最合适。队干部知道了,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要去的话,保不住人们就有反应。”
“我也没说让你去呀?!”郝兰欣冲了他一句。又说:“我只是怕咱的粮食吃不到头。”
田达林:“粮食的事你甭考虑。青青扫面袋,也供上咱家吃了。钓的鱼一天卖六、七块钱,能买二十来斤玉米。封大肚饭量再大,也吃不了这些。”
郝兰欣:“咱家里还有外账哩。”
“没有鱼钱你就不还外账了?”田达林白了妻子一眼:“既然孩子人都雇好了,你还说这个干什么。”
田青青见父母亲一个反对一个支持地拌起嘴来,忙改口说:“爸爸,妈妈。你们别为这事吵了,我听你们的,先开两块儿种种。要是能行,打了粮食,明年再多开。行不?”
郝兰欣一见女儿改了口,脸上立时有了笑模样,眼睛望着田青青说:“青青,不是妈妈不让你开闲散地,没把握的事,咱尽量少干。”
田青青点点头,“温驯”地说:“嗯。妈妈,这次是我考虑不周,光想着给你们惊喜了,没想到惹你们生气。往后,我再做什么,事先给你们商量好了,再去做。”
“青青真是个好孩子。”郝兰欣高兴地说。
和每天晚上一样,田青青完成了教学任务,等一家人都睡熟了,闪身进了空间。
一般情况下,她每次出入都是在堂屋里。今晚她有种预感,总觉得南大门外有情况。这次连堂屋和庭院也省了,直接来到南大门外。
映入田青青眼帘的是:在一亩二分玉米苗的南边儿,又多出来一条黑土地。
田青青一阵惊喜,立马步量了步量,面积与新家庭院里种菜的面积基本相等。
哇塞!果然让自己猜中了:自己在外面种多少土地,空间里就会往外扩展多少土地。虽然是一对一,空间里的时间可是外面的七倍。也就是说,空间里一份,等于外面的七份!
原来这个一开始一无所有的空间秘密在这里呀!亏得自己发现的早,要不然,还不知错过多少大好时光呢?!
又想起白天和封大肚开垦闲散地的约定,觉得这条路走对了:既然庭院里的种植面积算数,那开垦的属于自己的闲散地,也不可能不算数。要是算数的话,空间里可是点土成金,半月二十天就收获一茬作物。
哇塞!赚大发了吔!!!
田青青高兴地在黑土地上又蹦又跳,把母亲郝兰欣的嘱咐也忘到耳朵梢子上去了。
高兴过后,又想起应该尽快在上面种点儿什么。好不容易获得了,别让它闲着。
种什么呢?外面种的是蔬菜,要不这里也种同样的。想想又不行。先时种的蔬菜瓜果还都在空间里白白放着哩,再要种,外面长的慢,这里长的快,该收了,和原先的一样,外面没有相应的蔬菜给做掩护,不能往外拿!
那就还种一茬玉米,这个禁放。又添上了封大肚这个大饭量的“雇工”,多储存一些,自己心里也有底。
于是,田青青又在新多出来的黑土地上播种上了玉米。
猛然又想起今晚还没有给付振海送鱼,忙从水池里捞了五条大鱼,罩着空间,一溜小跑向村里跑去。
这时的付振海正支愣着耳朵倾听着栅栏门的动静,听见了声响,赶忙跑出来,接过了鱼,递给田青青五块钱,打个手势,转身就走。第二天送到王军食堂里去卖。
这也是田青青要他这样做的。她怕隔墙有耳,让胡大霞听见了又得嚼舌根子。
第二天,封大肚找到田青青,催着去看地块。他告诉田青青,回去把这事对老伴儿一说,老伴儿高兴地了不得。说“这不是观音菩萨显灵,让咱遇见好人啦。你用早晨和傍黑儿的时间就能挣顿中午饭,工分也不少挣,上哪里找这样的好事去?!”
说到管饭,封大肚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文奶奶说,你一家六口挤在一间场院屋里,已经够难为的了。我再去了,更坐不开了。你文奶奶愿意让你把饭合成粮食,她在家里做,还随便点儿。”
此话正合田青青心意:母亲郝兰欣的思想一时还转不过弯儿来,为了不让母亲挂心,她阳奉阴违地“妥协”了,说只开两块儿试种。只要封大肚不来家里吃饭,自己给他多少粮食,母亲也看不见。这样,还能让封大肚多开垦一些。
“行。我按两合面窝头的成品粮给你,玉米面和面粉各半。再给你两条鱼做菜。”田青青说。
“咳,咳,鱼就算了,你钓鱼也怪不容易的。至于粮食么,那天我吃了二十二个窝头,按四个头的算,四六二十四,你给我五斤半粮食就行。再让你文奶奶掺上点儿菜,我们还能多吃顿。”封大肚眼睛看着别处里说。
耿直人就是这样,给人要东西就像短理一样,何况这个东西还是他应该得的。
“不要半了半了的了,我一天给你六斤成品粮:三斤白面,三斤玉米面。鱼是不能少的,你在我家里吃,我不也得给你做嘛!”田青青话语坚定地说。
闲散地在空间里算不算数还是个未知数,不过田青青对种地已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就算空间不再扩大,供养封大肚也不成问题。先按基本定量给,以后再逐渐加码。给的愿意给,接受的也得有个心理过程不是。
“那就太谢谢你了。闺女,你真是帮了文爷爷的大忙了。”封大肚感动地擦了擦眼睛,又说:“春争日,夏争时。闺女,咱赶紧看地块儿去吧。”
第九十七章 大伯母八卦
【鞠躬感谢好友壬女吉祥、我是天上一片云的粉红票。作者捡贝拾珠在此表示衷心感谢!!!顺便和大家打个招呼:拾珠新书,求首订及各种票票!谢谢!】
………………………………………………………………………
田青青闻听心里高兴,赶紧推出自行车,把田苗苗撂给田幼秋(守着人她不敢把田苗苗放到空间里),让封大肚骑车带着她,去了她曾经看上的地块儿。路上,还十分委婉地告诉封大肚,不要说是她让他开的,一个小孩子指挥一个大人,让人们笑话。给他的粮食(中午饭)也不要对人说起,没有雇佣关系,哪来管饭这一说。
封大肚自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一个只有七岁的小娃娃,心眼竟然这么多,考虑的面面周到,既保全了他的面子,还填饱了他的肚子,自己真是遇见了活神仙了!
六斤粮食两条鱼,自己再添上一些青菜,老两口有粗有细有荤有素有稀有干,一日三餐都吃的美美滴,饱饱滴,心里高兴的不行。
封大肚更是抱着一颗感恩的心,除了完成生产队上任务工以外,其他时间都用在了开垦闲散地上了。
队上的干部看见了,扭一扭脸儿。心里却在想:这个封大肚怎么一下子改了脾气,知道从土里刨食儿吃了。这样也好,省得倒买倒卖被红卫兵抓了现行,自己还得舍脸去保他(这样的事情头几年里有过)。
村民们见了,不解地问:“封大肚,你开些边边角角的地干什么?这么难开,费了劲儿也不见得长庄稼?”
封大肚“呵呵”一笑说:“试试看。咱饭量大,不踅摸着点儿,拿哪样填饱肚子?!”
“你怎么不去卖青菜?那个来钱快。人们都羡慕你呢。”
“咳,咳,青黄不接的,哪里批发去?等下来了再说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秋后能收点儿不更好!”
村民们摇摇头,走了。
封大肚每开出一块儿来,平整好了,就来给田青青送信,询问种什么庄稼。田青青就和他一起,点种上要种的作物。
正像田青青猜想和期待的那样,封大肚每开出一块闲散地,种上了作物,空间南大门外,就会扩展出同等数量的黑土地。之后田青青在上面种上想种的作物。
这个证实让田青青高兴。同时也膨胀了她的占有欲。她给封大肚的口粮一次比一次多。鱼也越给越大。
封大肚自是知道田青青的用心,开垦起闲散地来更加卖力气。后来把田青青指定的地块儿开完了以后,他还主动地寻找地块,先斩后奏。开垦出来后再给田青青说,让她过目,种植她想要种植的作物。
时间不长,封大肚家里有了隔旬余量。老伴儿望着半口袋白面半口袋玉米面和毛罐里的小杂粮,发愁地说:“往后暖和了,生了虫儿怎么办?”
于是,封大肚找到田青青,说:“青青,别再给文爷爷这么多粮食了。你文奶奶发愁生虫儿哩。还和先时那样,三、五天给一回,吃完了旧的新的也来了。”
田青青笑得“哏哏”滴,说:“也行。不过,该给你的我给你记上数。你什么时候用,用多少,一手取。”
封大肚受到鼓舞,开垦闲散地的热情更高了。只要可以利用的地块,他都把它开垦出来。到后来,田青青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块儿闲散地了。
于是,田青青又和封大肚达成协议:封大肚开垦出来的所有地块,田间管理一律归他管,直到把粮食收进囤里。这期间,田青青不但担负老两口的饮食,连医疗费用也承担起来。
除此以外,田青青还想把工钱也说起来。封大肚不干,坚持要以批发价批发她的粮食和蔬菜(他是看到庭院里的蔬菜长势好,有卖头)。并且要求:不经过他的同意,田青青不许批发给第二个人。
田青青也只有作罢。只好在价格上给他优惠,补偿他的付出。此是后话。
………………………………………………………………
田青青在忙忙碌碌中又过了六、七天,当空间庭院里的多种种植陆续成熟收获的时候,他们搬回村里,住进自己的宅院里去了。
田青青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梦想:住进了比简易西房还简易的小屋里。虽然面积只有五平方米,放上一张简易木板床和一个用木板搭起来的小书桌,再没多大空间了,田青青却很满意——毕竟是自己的活动空间,想在里面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担心被人看到。
让田青青高兴的还有庭院里的蔬菜。
播种的叶菜如韭菜、茴香、芹菜、根达菜和小油菜,都出齐了苗儿,远处里一看绿呼呼的了。黄瓜、豆角也都长出了两、三片绿叶。茄子、西红柿和青椒、尖角是育的秧,再有两天就可以移栽。
空间水真的很给力,田青青只在每个畦儿里洒了一点儿,菜畦儿就总是湿漉漉的。为了掩人耳目,田青青从城里买了几个小塑料桶,用小木轱辘车推着,到坑塘里去灌水。回来用喷壶喷洒到菜畦里。只要有人看到,水的来源就能说清不是!
除了小屋和庭院里的蔬菜外,田青青再没有找到让她满意的地方。
在场院屋里住着的时候,天天盼着搬回来住。想象着搬回来的幸福与欢乐。谁知搬回来了才体会到,原来他们在场院屋里过了一个月的世外桃园生活。
在场院屋里的时候,除了白天小朋友们去玩儿以外,一早一晚几乎没有成年人去串门。他们一家人想说就说,想笑就笑,谁也不用担心话说错了,也不怕被别人听了去。
搬来以后,由于家里没有老人,说话随便,队上的年轻媳妇们,几乎都来串门。东家长,西家短,八卦起来没完没了,甚至坐到很晚才回去。
田达林被扰的不胜其烦,躲又没处躲,干脆自己也撩丫子走人,到别人家串门去了。
说是搬家,其实就是搬到两间简易西厢房里,和在老院儿西厢房里一样,田达林夫妇住里间,田幼秋小哥俩住外间,田青青优惠,住紧挨西厢房北面的一间简易小屋里。
由于常来串门的,田幼秋小哥俩的学习也受到影响。田青青又把他俩叫到自己的小屋里,在木板床~上放上小吃饭桌,让两个人趴在上面学习。
有时候,田达林和郝兰欣的情绪也受八卦感染,大起大落,脸上再也看不到在场院屋里时的安逸和祥和。并且和孩子们的沟通也少了。白天忙着出工,晚上吃完晚饭后,郝兰欣应酬来串门的人们,田达林则躲出去。这让田青青感到很不适应。
也难怪,场院离村子五、六百米,谁也不会在大晚上的跑去白话不是。
不过,田青青通过捡耳朵,知道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她的心里也开始不平静起来。
“你听说了吧?田冬云那妮子靠上人了。”大伯母何玉稳坐在床沿儿上,一脸鄙夷地说。
此时已是晚上九点来钟,她是等其他人走了以后,才对郝兰欣说起这事。这时田青青和刚写完作业的小哥俩一起过来,正好赶上捡耳朵。便让田幼秋和田幼春赶紧钻被窝,她则坐在小板凳上,装作择菜的样子,倾听着里屋里的说话声。
郝兰欣有些吃惊的声音:“头一次听见说!靠上哪个了?”
何玉稳:“他们村里的一个刑满释放的劳改犯。前几年因为倒卖妇女儿童,被判了几年刑。老婆和他离了婚,带着孩子走了。出来时间不长,就和云妮子勾搭上了。人们说的热闹的哩。哎哟哟,丢死人喽。”
郝兰欣:“薛运来呢,不管她?”
何玉稳:“那个song 包,只知道玩儿钱了。见了钱比见了亲爹还亲。给他两钱儿,就不知道哪头炕热了。他会管得了!”
郝兰欣:“这两天没见她来。“
何玉稳:“早不来啦。自从靠上了这个以后,就不怎么来了。”
郝兰欣:“老太太知道不?”
何玉稳:“能不知道?!这一弯儿里都嚷遍了。只是你住在场院里,没人去串门,干活时有男有女的,当着咱们人们又不好意思说,所以你不知道。咳,都明铺夜盖地谁也离不开谁了。我也是这几天才听见说的。咳,家门不幸啊,出了这么丢人现眼的贱货。”
“现世报!”郝兰欣恨恨地说。
何玉稳:“老二家两口子又干仗了。今天早上哭的叮叮铛铛的,找了老院儿里去了。老二也赌气出走了。”
郝兰欣:“噢,也不知为什么?”
何玉稳:“是因为担水干起来的。两口子大懒支小懒,谁也不去担水。水缸底朝了天,没做饭的了。可能是王红梅说话不好听,听说老二搧了她两嘴巴。”
郝兰欣:“找老院里让谁给他担呀?老四?”
何玉稳嘴一撇:“你快别说老四了。这个孩子算是完了。除了吃饭的时候在家里,别的时候连个影子也见不到。光玩儿钱儿,前些日子,把老太太的钱偷的不少,气得老太太哭了一晚上。媒人来提了两次亲,女家一打听他不正干,全吹了。”
郝兰欣:“我们在的时候也是这样。想不到我们搬出去了,也一点儿活不干。”(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大奶奶要鱼
【感谢好友天亮去看海打赏支持。作者捡贝拾珠在此表示衷心感谢!!!顺便和大家打个招呼:拾珠新书 ,求首订及各种票票!谢谢!】
………………………………………………………………………
何玉稳:“人们都笑话老两口子,说他们宠着他。你看着吧,有他难看的那一天。”
郝兰欣:“那,老二家的水到底谁担的?一大家子人呢,总得做饭呀?”
何玉稳:“老爷子。”
郝兰欣:“老爷子?他可有年头不摸扁担了。”
何玉稳:“那是有你们在家里。你们搬出去以后,他就自己担水了。老二家找了去,他巴巴地给她担了两挑子。村里说什么的都有,人们都看不惯……”
郝兰欣:“我们搬走以后,达林就不给她担水了。为这,两口子都不搭理我了。见了面连理都不理。老二见了达林就烧扯,好像我们就应该给他们担水一个样。”
何玉稳:“凭什么呀?兄弟分家过日子,管是情谊,不管是本分。甭怕她,各自门各自院的了,你敬我,我就敬你,你不待见我,我还不待见你哩!像个扛活的一样,给他家担了这么多年的水也没落个好,是到了拒绝的时候了。哎,说着你家老三点儿,千万别心软。要是再接着给他家担水,就多会儿也撂不下了。”
郝兰欣点点头,叹了口气说:“就怕达林心不忍!再说了,长期这样的话,村里人到了笑话他们哥几个的时候了。养大了四个儿子,老了老了又担起水来了。”
何玉稳:“这种事迁就不得,越迁就越罗锅。”
“…………”
在一旁捡耳朵的田青青心里很不是滋味。这都是一家至亲啊,怎么发展到这里去了。想象着爷爷田金河仄歪着身子担水的情景,不由在心里可怜起他来。
还有奶奶田卢氏,护闺女护的不懈缝,猛地里出了这种事。她心里一定接受不了。不知有多痛苦哩。
听老五奶奶说,他们搬走了以后,田卢氏后悔了。说不该立时逼着他们搬家,等个个数月又怕什么哩。
人嘛,谁没有一时糊涂的时候。以后对奶奶的态度好一些。
要不要给老院里灌上空间水呢?想想不行。要是被奶奶看出蹊跷,还不嚷的满街筒子都知道了。
但如果不灌,爸爸也一准不会再让老人担水了。担水挑子再继续拾起来。
给老人担水她倒不反对。关键是只要一拾起来,就得连二伯母家的一起担。这样的话,自己岂不白斗争了!
田青青思前想后,心里就如同有十五只吊桶。七上八下的。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转而又想:田冬云欠着原主一条人命。如今又堕落了,先去不管她。
但二伯母家的吃水,必须让他们自己解决。两口子都是三十多岁正当壮年,让谁给他们担水都说不过理儿去。更甭说六十岁的父亲给三十六岁体格健壮的儿子担水了!!!
再就是四叔田达木也必须挽救过来。年轻轻的沉迷于麻将。把自己的青春毁了,也把一辈子毁了,他毕竟是爷爷奶奶的亲骨肉,父亲的手足,自己的亲叔叔呀!!!自己三世为人,实际年龄比这个叔叔大的多了,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
可又怎样挽救他呢?
田青青陷入深思和痛苦之中。
第二天上午,田青青领着田苗苗,在栅栏门外一边玩儿一边想心事。
搬家以后。小朋友们来的少多了。只有八队上的几个同龄儿童和田薇薇、田晶晶还经常来。温晓旭也几乎天天到。不知是受家庭气氛的影响,还是地方窄巴了,跑不开,温晓旭每次来了总是玩儿一小会儿就走,再也不像在场院里一样。一待就是一上午、一下午的了。
钓鱼也受到了影响。在场院屋里的时候,只要田达林在菜园子南头冲着场院一喊,田青青就能听到。在这里,只有等着买鱼的人上门来叫。
田苗苗在场院里“疯”惯了,对新家也有些不适应。父母一下地,就拽着田青青的小手儿,嚷嚷着到“外外玩儿”。
田青青怕有人来买钓鱼找不着人,不敢远离,一般都是在胡同里或者栅栏门外,一边逗着田苗苗,一边做花或者针线活,做样子给人看。否则的话,她在空间里做成的花儿和鞋,以及后来学会做的田苗苗的小衣裳,就让人们猜疑了。
“青青真是好孩子,这么小就学会了做活,还看着小妹妹。”
大奶奶阴翠影田阴氏,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田青青的身后,不无讨好地说。
大奶奶一家都是极品,好逸恶劳。在队上以及整个前街,是出了名的。她生有三女两男,老大老二是闺女,早已出了门。老三田达川娶了媳妇分出去过了。老四田达岩在村里偷鸡摸狗,二十五、六了,还没寻上媳妇。老五田冬丽是个女儿,二十二岁了还没有出阁。
大奶奶田阴氏尖酸刻薄,人又懒,和大多数人合不来。
田青青穿越以来,只远远地望见过她的身影,这还是第一次和她近距离接触。对她现在的情况,是通过郝兰欣和田达林的只言片语里了解的,对她的印象,是前世田苗苗的记忆。
“大奶奶,你去哪里了?路过这里?”
在田青青的印象中,田阴氏应该住在东边的胡同里,和老院儿是斜对门。
“大奶奶到南边儿串了个门。青青,今天没去钓鱼?”田阴氏微笑着说。在田青青看来,她的笑比哭还难受。
“嗯,没有。没人买就不去。”田青青不卑不亢地说。
“青青,大家都说你是钓鱼的小神童啦。想钓多大的鱼,就钓上多大的鱼来。一天能卖好几块钱。你老五奶奶、二奶奶、四奶奶,都吃过你送的鱼。只有大奶奶连个鱼腥味儿也没闻到过哩。青青,咱可是一家子呀,比起你老五奶奶来,咱还近着一支儿哩。青青,你再钓鱼时,把没人要的小鱼儿,贱卖给大奶奶行不?大奶奶不白要你的,给你钱。”
啊,又埋怨又将军,软硬兼施上了!
“大奶奶,二奶奶和四奶奶他们,都是钓鱼的时候碰见了,就顺便给了他们两条。老五奶奶辈分大,是咱院里的祖宗。不给谁也得给她呀!你想吃鱼不要紧,我钓鱼的时候,你去坑边儿上等着,我会给你的,不要钱。”
田青青又不软不硬地回了过去。
“没事我去那里干什么?我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钓鱼?听说了,去了,你已经不钓了。”
田阴氏见田青青回答的不是心里意思,有些愠怒。大概又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又立马换上一副笑模样:“青青,你住进村里来了,咱两家离着也不远儿。这样吧,你把鱼给我捎回来,送到家里去行不?咱一手交鱼,一手交钱。”
田青青心中暗想:闹了半天,还是等着我送呀!又想到她好赖也是个奶奶辈儿,送就送吧。就说:“大奶奶,你不愿意去就在家里等着吧。一般都是快晌午的时候人们才来买哩。钓了后我给你送家去。”
田阴氏闻听高兴起来:“行,咱说定了,我一会儿就回去给你预备钱去。大奶奶可在家里等着你去了,啊。”说完,顺着胡同向北走去。
其实,田阴氏不止一次在坑边儿上看田青青钓鱼。田青青被三齿扎破脑袋,又住院又在家里养伤,她都躲的远儿远儿的,一次也没去看过。现在田青青会钓鱼了,又是在大庭广众下,她自是觉得没脸凑过去。后来听说院儿里的人都收到了田青青送的鱼,她是又眼气又闭气:一般儿远的关系,凭什么给他们送不给我送。
今天路过胡同口时,见田青青一个人在栅栏门外看着孩子做针线,便装作路过,故意凑过来搭讪。见田青青“大奶奶”“大奶奶”喊的亲切,这才敢把在心里憋了好久的话说了出来。她再尖酸刻薄,无缘无故地给人要东西,也说不出口呀。所以,便以买为由向她要,还不能当着外人的面。没有三头对案,谁知道是买得送的?!
啊呵。她把收到田青青的鱼当成体面的象征了!
而田青青可没这么多想法。她只是对这个大奶奶印象不深,把她忘到耳朵梢子上去了。她是极品那是她的事,只要与自己没有利害冲突,田青青还是愿意团结她的。毕竟是父亲的亲伯母,自己的大奶奶。大不了就是赔上点儿东西而已。
当有人来买鱼的时候,田青青果然给田阴氏留了两条一斤多的大鱼,给她送到家去了。现在鱼的需求量大了,连她自己都舍不得吃小鱼儿。钓上来的小鱼儿,都被她偷偷放回空间水池里去了。
田青青提着鱼来到田阴氏家的时候,她的二儿子田达岩正在庭院里逗小狗。见了田青青一别愣脑袋,一副不待见的样子。田青青有种被嫌弃的感觉,后悔自己不该来这里。
然而,当他看到田青青手里提的两条大鱼时,脸上又立马堆起笑来,冲着北屋喊道:“妈,青青送鱼来啦。”
田阴氏从屋里快步走出来,嬉笑眼开地接过田青青手里的鱼,嘴上却说:“青青,我只是说买你卖不出去的小鱼儿,怎么给大奶奶送来了两条大的?这个得一块钱一条吧?”
第九十九章 二伯上演苦肉计
【感谢好友框孔香囊打赏支持!感谢好友马烦和好友197067的粉红票!作者捡贝拾珠在此表示衷心感谢!!!顺便和大家打个招呼:拾珠新书,求首订及各种票票!谢谢!】
………………………………………………………………………
“送给你的,不要钱。”田青青不卑不亢地说。
“那哪能呢?大奶奶说买你的鱼,就得给你钱。青青,你是知道的,大奶奶原说买一块钱的小鱼儿,也只是给你预备了一块钱。两条鱼两块钱,大奶奶要是给你一块钱,就沾了你的便宜了。给你两块大奶奶手底下又没有。这样吧,这钱我先不给你了,等凑齐了,大奶奶一块儿给你。啊!”
田青青心中暗笑:不就是想白捡鱼吃吗?还编出一套不白捡的理由来。这样的人活得累不累呀!
“大奶奶,我回去了。“田青青没说要钱也没说不要钱,打了个招呼,转身走出门。
“你给我斗心眼儿,我也不给你说明了,这钱你要不给我,就是欠我的!”田青青如是想。
中午吃饭的时候,田青青对田达林夫妇说了田阴氏要鱼的经过。郝兰欣说:“青青,你做的对。像你大奶奶这样的人,咱不远她也不近她。她说出来的事,能给她办就尽量给她办,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田达林却低着脑袋一口不撂一口地吃饭,脸上表情闷闷的,很不高兴的样子。
田青青有意逗田达林高兴,笑着对他说:“爸爸,你是不是心疼那两条鱼呀?”
田达林重重地“哼”了一声,仰起脸来看着田青青说:“我心疼那鱼干什么?我是心疼你爷爷!”
田青青:“我爷爷怎么了?”
田达林:“青青,你知道吗?自从咱搬场院屋里以后。老院儿吃水全是你爷爷担。昨天还给你二伯母家担了两挑子。”
郝兰欣闻听脸上一惊:“达林,你……听说了?”
田达林有些生气地对郝兰欣说:“实话告诉你吧,昨天晚上我回来的时候。大嫂还没有走。你们说的话,我全听见了。当时我还以是大嫂嚼舌根子哩。吃饭前我到老院里问了问,原来真是这么回事。”
饭桌上的气氛一下低沉起来。每个人都低着头子吃饭,谁也没再说一句话。田苗苗看看这个,望望那个,见人们谁也不搭理她,拿起一块糖火烧啃起来。
田青青心里却如同推倒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什么滋味都有。
不让父亲给二伯母家担水是自己的主意。莫非上次自己那一哭闹,老人惧怕了,连自己家的吃水也不敢告诉三儿子了?
想想也不对呀!四叔田达木今年十九岁,已经是成年人了。和父母住在一起,应该担负起吃水的责任来。他沉迷于麻将那是他的问题,父亲不给他家担水,蛮有理由。
可偏偏就出现了六十岁老爷子给晚辈担水吃!
“青青,爸爸给你商量个事儿。”吃完饭后。田达林拽着田青青的小手儿,把她揽在怀里:“你看,爷爷都给二伯父家担水了,他那么大岁数,要是摔倒了。或者提水掉了井里怎么办?爸爸想替你爷爷,给二伯母家担几挑子水。”
“不行。”
田青青小脸儿一沉,撅着小嘴儿不高兴起来。她知道父亲为什么这么郑重其事地和自己商量,是因为还记着先前自己在场院里说的那句话。反正闹也闹了,话也说出口来了,不能让这一切随着搬家而搬没了。
“二伯怎么不担水?”
田达林十分夸张地用手比划着自己的肚子:“你看你二伯肚子这么大,人又胖,哪里担得动水?”
田青青:“都是你们惯得他。再不让他担水,就离得心脏病和脑血栓不远了。”
田达林:“什么叫脑血栓?”
原来这个时候人们的生活水平都很低,瘦子多,胖人少,很少患高血压。偶尔有个脑血栓病人,人们也称之“中风”。除了大夫,还很少有人知道“脑血栓”这个病名。
田青青:“就是中风、半身不遂。”
田达林:“这个和担水有关?”
田青青:“关系大了去了。你想啊,二伯一天到晚身不动膀不摇,还光吃好的,血管里的脂肪早沉淀成堆了,再不锻炼,高血压,心脏病,脑血栓,糖尿病,还不一股脑儿的来找他。你给他担水,不是向着他,其实是在害他。”
田达林:“可是,如果我不给他担,你爷爷就得去!你爷爷都快六十的人了,十多年没摸过扁担,他吃不消啊。”
田青青:“我看二伯和二伯母不见得是要让爷爷给他们担水,而是往外挤兑你哩。”
田达林:“这是什么意思?”
田青青:“爸爸,你想啊,二伯母他们自己担了一个月的水,为什么早不闹,晚不闹,咱刚搬过来,就发生了因为担水两口子打架的事!二伯母还鼻涕一把泪一把地找了老人去?!难倒不是像过去那样,想让老人转告给你,让你去给他们担水去!因为以前我撂下过话,爷爷怕出事,只好自己担去了。”
田达林想了想:“也许是这么回事。”
田青青:“要是这样的话,爸爸,你就更不能去了。你想啊,他们好容易把你逼出来了,往后他们家吃水又成了你的事了。
“担几挑子水倒是没什么,关键是他们忒欺负人!正像大伯母说的那样:兄弟分家过日子,凭什么你就得给他家当奴隶!
“爸爸,我不要你给他家担水,我……我……不能有一个给人当奴隶的爸爸!”
田青青说着说着,眼睛眨了几下,竟然掉下泪花儿来了。
啊呵,这具小身体真给力,关键时候还能帮上忙。
“行了。青青,别哭了,”田达林说着。用满是老茧的大手给田青青擦了擦眼泪:“爸爸不给他们担水就是了。”
田青青闻听,含着泪花点了点头。“你说话当真?”
田达林:“当真。”
“那,咱拉钩。”田青青说着伸出小手指头,挂住了田达林的小手指上,一边拉,一边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钩也拉了,话也说到头了,可田青青还是不放心:要是二伯母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吵闹。然后去找老人。老人没办法了,只好自己去担。
父亲看见了,于心不忍。接扁担给他们担水吧,又怕自己真的做出傻事来后悔不迭;不接扁担吧,又心疼老人受苦。这样。就把父亲推到了两难之地:担也不是,不担也不是,在难以抉择的痛苦中煎熬自己。
再一个就是自己说的那句话。常言说“能吃过头粮,不说过头话”。现在看来,那句话确实是说的过头了。万一父亲心疼爷爷。忍不住给二伯家里担了,难道自己真的去跳坑塘淹死去吗?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但如果那样的话,自己就会失信于人,自己的形象将在人们的心目中大打折扣。当然人们可能认为那是小孩子说气话,但自己不是小孩子,说出的话要像板上钉钉,吐口唾沫砸个坑!
不行!这事这么着不算完。必须让二伯一家人自力更生,自己担水伺候自己。
怎样才能做到这一步呢?
田青青设想了一下午,到吃过晚饭以后,终于有了主意。
其实,田达森并没有走远,在乌由县城窝了一天,晚上就回来了。进门便问:“老三给担水了没有?”
王红梅哭丧着脸说:“没有,我按你说的哭着找了孩子他爷爷去,他爷爷什么话也没说,自己给咱担了两挑子水来。”
“他们没给老三送信儿去?”
王红梅摇摇头:“没有。”
田达森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这样也好,明天我还躲出去,没水了,你就去找老人。我就不信老三眼睁睁看着老人担水不管?!”
吃惯了现成水的田达森,对田达林的不辞而终十分恼火。自己去担,腰粗肚子大,哈下腰提水,挤的肚子难受。“呼哧”“呼哧”担回来了,满头满脸都是汗,内衣全湿透了。
来回四、五百米,一天两、三挑子,谁能吃得消!
让妻子王红梅去担,担一回往井里掉一会筲。捞筲的功夫几缸水也担满了。
“你不会往井绳钩上拴根绳儿呀?”田达森生气地说。
王红梅却扭动着腰肢,白拉着眼睛说:“我在娘家就没担过水,到你这里卖苦力来啦!”
田达森气得鼻子都歪了。
越是这样,越想念过去有人给担水的日子。
“老三,你搬出去了,二哥连水也喝不上你一口了?!”
“离着七、八百米,来回得多大功夫?!”田达林不急不恼的找着措辞。
“哼,要想给担水,来回捎脚也供上喽。”
“我还得拾掇宅子,紧着盖房子。麦收以前盖不起来,一家人就得睡到大街上去。”
烧扯了机会,老三仍然无动于衷,他只好自己去担。
现在房子盖好了,搬进去了,你不能说离着远时间紧了吧?
于是,两口子琢磨来琢磨去,琢磨出了用苦肉计逼老三就范,继续给他家担水的办法。
没想到竟然把老爷子给逼出来了。
也好,那就间接地逼!老三,你不心疼我,总得心疼老爷子吧!
“明天你再去。哭的再邪乎点儿,怎样骂我都行。我就不信逼不出他来?!”
田达森说完,揽过王红梅亲热了一番,然后去了梦乡。
ps:
温馨推荐朋友作品《逆世王仙》。书号:3167690,讲述 末世末路,唯有逆者之王,方能成就无上之仙。故事生动,文笔很好,喜欢奇幻修真的童鞋们妹纸们可以去看看。
第一百章 二伯家“闹鬼”
【感谢好友天亮去看海和握轮者打赏支持。作者捡贝拾珠在此表示衷心感谢!!!顺便和大家打个招呼:拾珠新书 ,求首订及各种票票!谢谢!】
………………………………………………………………………
王红梅却睡不着了。为了水,自己舍脸破形象地不知在公公婆婆那里哭了多少回。丈夫是个大懒虫,一点儿家务也不做。担水就像进刑场。自己又出工又管着家里的一切家务,够累的了。要是把担水也承揽起来,那可真成了这个家里的奴隶了。
亏着自己一开始就使了个小心眼,声明自己不会摆水桶。让我去担水,我就给你往井里扔。让你们捞水桶的功夫比担水还大。
结果老公公不耐烦了,让老三包了他们家的吃水。
老三搬场院屋以后,再也没给担过水。婆婆去叫,结果被小妮子顶回来了。一个七岁的小妮子的话你也当真?骨子里还不是不愿意给担水!
不给担水,我就往里扔筲。然后通知公公去捞。谁不知道井绳钩上拴根绳儿,捆住筲提系就掉不下去了?!扁担压的肩膀子生疼的滋味可不好受!
还好,老三又搬回来了。有便宜劳力不用,那是傻子!
明天往手绢上抹上点儿辣椒水,到老院儿里哭他个昏天黑地,给他们挑明了:家里的水缸要是再见了底,她就一个人回娘家去!
老公公担也好,老三担也好,只要不让她担就行。
“嘭!”
庭院里传来一声爆响,打破了王红梅美好的y y ,她吓得出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去推身边的丈夫。哪知田达森刚心满意足筋疲力尽地进入梦乡,怎么推也推不醒。
“嘭!”
又是一声爆响。
紧接着又响起“轱辘”“轱辘”的声音。很像是水桶在滚动。
难道是水桶倒了,滚动起来了?
水桶昨天是放在天地底下的,没风没雨的。怎么会倒了呢?难道是野牲口子进来了,把水桶拱倒了,倒地后又轱辘起来?
王红梅赶紧拉亮电灯,靠亮光壮着胆子,披衣下床,又拉开堂屋门口的门灯,庭院里立时亮堂起来。
王红梅往庭院里一看,不由三魂吓跑了两。
在庭院的正中,自己家的扁担平放在地上,就好像被人控制着一样。不紧不慢的在原地旋转着;而两只水桶分别挂在扁担钩子上。随着扁担的转动。在庭院里“轱辘”“轱辘”地转着圈儿,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而庭院里,别说人了,连个牲口子的影子也没有。
“妈呀……”
王红梅一声怪叫。赶紧跑回屋里,拼命摇醒了沉睡中的丈夫。
田达森睡梦正甘,忽然被摇醒,不由大发雷霆:“半宿拉夜的,闹什么闹……”
“庭院里闹……闹鬼……”王红梅用手指着窗户,战战兢兢地说。
田达森也听出了庭院里异样的响声,脸上一惊:“怎么回事?”
王红梅惊恐地用手比划着:“那扁担……那水桶……”却说不出一句囫囵话。
田达森赶紧爬起来,趴在窗台上透过窗玻璃往外看。
扁担依然在转,水桶依然在滚动。
田达森立时吓了一身冷汗。
王红梅趁势爬上~床。倚在田达森身边,一动不敢动。
“快,点上三炷香,到灶王爷那里愿为(祷告)愿为。”田达森说。
“我……我……不敢……”
“不出屋门。”
“你……陪着……我……”
田达森也是三魂吓跑了两。见妻子这样,也就不再发号施令。哆哆嗦嗦穿上衣裳,陪着王红梅去后吊窗取香。
王红梅战战兢兢地把三炷香放到灶台上,然后取火柴点燃。
然而,她划燃一根,熄灭一根,就好像身旁有个人故意给她吹灭的那种。一盒火柴划完了,三炷香还没有点燃。
庭院里依然还在响动。
夫妻两一看有蹊跷,香也不点了,跪在灶台前给灶王爷磕起头来。田达森一边磕还一边祷告:
“灶王爷爷,小子做事不慎,得罪了神明。小子一定知错改错,请灶王爷爷饶恕小子,保佑家宅平安。”
田达森刚一祷告完,庭院里的响动嘎然而止。
夫妻俩忙爬起来跑到门口观看:庭院里空荡荡的,哪里还有扁担和水桶的影子?
看来这头是磕对了。夫妻二人心中庆幸,转身想去屋里继续休息。
“啪!”
扁担不偏不斜,正好搭在田达森的肩膀上。两只水桶还在扁担钩子上打着晃悠。
夫妻俩这一惊又非同小可。
王红梅就像一个树桩一样,张着嘴巴傻愣在一旁。田达森则使劲儿往下推那扁担。
哪里推得动?那扁担就像被固定在肩膀上一样,任田达森怎么推,纹丝不动。
“你快过来帮我呀?”田达森见妻子在一旁傻愣着,不由着起急来。
王红梅哆嗦着走过来,哆嗦着用手去摘那扁担。那扁担就像有千斤重,一点儿也摘不动。
“达森,摘……摘……不下来。还是……磕……磕……头吧……”
田达森闻听,带着肩膀上的扁担就跪下了,冲着门口又作揖又磕头,嘴里一连声地说:“神仙爷爷,神仙奶奶,饶恕我吧!往后我一定自己担水,再也不让父亲,不,不让小三儿给担水了。”
那两只水桶也随着他的动作,在地上滚动着,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这时王红梅也缓过点儿神儿来,见丈夫如此祷告,也忙跪下,一边磕头一边说:“神仙爷爷,神仙奶奶,饶了我们吧!我往后好实着担水,往井绳钩上拴根绳儿,再也不往井里扔水桶了。”
两口子磕头如鸡啄米。为了表示虔诚,还把头磕在砖面地上,发出“嘭嘭”的响声。
磕着磕着。田达森感觉肩膀上轻松起来。扭头一看,肩膀上空空的,地上滚动的两只水桶也不知去向。
田达森一见磕头管事,更加虔诚了,又头碰地地“嘭嘭”磕了一气响头,才爬起来。
经过这一折腾,两口子再无睡意。拉着电灯坐在床上反思起来。
“闹了半天,你掉水桶是故意的?”
“不是有小三儿哩嘛。我想让他多给咱担些日子水。也没你这样的呀?哪家不是老爷们担水?”
“嗯,往后谁也不依靠了,自己担水吃。”
“什么事也瞒不过老天爷爷。”
“嗯。我真……后怕!”
“…………”
天明以后。两口子做着伴儿。一块儿到庭院里看了看,那两只水桶还好好地扣在天地底下,扁担戳在一旁,和昨天放的一模一样。
田达森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把水桶翻过来,然后拿起扁担,将水桶提系挂在扁担钩子上,担起来,走出大门,向着村南那口吃水井走去……
空间里的田青青捂着嘴直乐。陪着“玩儿”了一晚上,总算见到了效果。在这里,爷爷和父亲都得到解脱了。
又想起还有个不正干的四叔,十八大九了。一担水也不担。父亲看到爷爷担水,一定会不忍,接过扁担继续给老院儿里担水吃。
担几挑子水倒是小事,关键是宠的四叔都不知道锅是铁打的了!也得想办法治治他!
自己在空间的笼罩下能穿透物体,如墙壁、门窗。这让田青青十分高兴。再施上点儿小异能,做什么还不得心应手!
对付四叔田达木,就不能像对付二伯两口子那样了。他刚成年,别再吓出点儿毛病来。对他的教育应该以摆事实、讲道理为好。
关键是先要摸清他赌博的地点,然后看情况采取措施。
“哥哥,晓旭哥哥,今天晚上吃完晚饭后,咱到老院儿胡同口玩儿。”田青青对田幼秋和温晓旭说。
“青青,你晚上也出去?”温晓旭高兴地说。
每天晚饭后,街上的女孩子多的是,唯独没有田青青。他想和她玩儿,只有在家里。可她们的新家又太小,庭院里还种着菜,跑不开。就连田幼秋都在家里待不住,一有空就往大街上跑。这让温晓旭很有种失落感。
今天月亮从哪里出来啦?田青青也要出去玩儿了!温晓旭比捡了个大元宝还高兴。
吃过晚饭,刷洗完毕,田青青对郝兰欣说,要跟着哥哥到外面去玩儿。大女儿整天在家做饭看孩子,难得有这样的好心情,郝兰欣自是高兴地应允。
田苗苗此刻最亲的是母亲,赖在郝兰欣怀里不肯下来。田幼春却要跟着,田青青只好领着他。
街上还有孩子在玩儿,只不过他们还都没吃晚饭。
田青青家的晚饭在这一弯儿里算是最早的了。搬回来以后,田幼秋一直履行着自己的职责,早早地把晚饭做熟。田达林和郝兰欣下地回来,洗洗就吃饭。这已成了这个家里的规矩。
而这个时候,家里没人做饭的人家,还正在忙忙碌碌地做晚饭。田达木心再野,也得等别人吃了晚饭凑齐人手!所以,这个时间段,田达木一定在家里。
当夜幕完全降临,各家都亮起电灯以后,田达木出来了。
“咱不言声儿跟着四叔,看看他去那里去呀?:田青青小声对田幼秋和温晓旭说。
跟踪也是一种游戏,两个人很高兴地答应了。在田青青的指挥下,远远地、捉迷藏般的跟在田达木身后。(未完待续)
ps:
温馨推荐好友作品《锋芒无阻》书号3119891
这里是毁灭之后的世界。这一个时代的统治者是鬼。人类虽然没有全部灭绝,但数量也微乎其微了。人类为了抵抗鬼祟的侵扰和迫害,也发展了许多的力量,其中有:召唤师,道士,降头师,甚至还有光,就是奥特曼。书中描写了张不弱在这个绚丽缤纷的世界里,如何走向强大,他又是靠什么技能行走于世间的故事。文笔很好,喜欢玄幻题材的朋友可以过去看看。
第一百零一章 饭菜飘香
【感谢好友天亮去看海打赏支持。感谢好友osmile 、书友090511195005124 、开心珞巴的粉红票!
作者捡贝拾珠在此表示衷心感谢!!!顺便和大家打个招呼:拾珠新书,求首订及各种票票!谢谢!】
………………………………………………………………………
田达木一路吹着口哨,头也不回,径直去了八队的一户人家。
“这是谁家呀?”田青青问田幼秋。
“田金明家。”田幼秋说着,回头看了田青青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在说:你连这是谁家都不知道哇?
田青青发觉自己问多了,赶紧闭住嘴,不再说话。
四个人在附近等了一会儿,院里没有动静。田幼秋不耐烦了,说:“这有什么意思?像当特务似的。咱到别处里玩儿去。”
“不吗,哥哥,我想看看四叔今晚做什么?”田青青撅起小嘴儿,不高兴地说。
温晓旭赶紧拍马屁:“青青不愿意,咱在这里玩儿不是一样啊!”
田幼秋气得跺了跺脚,没再说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田达木和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大小伙子,一同出来了。这个人田青青前些日子见过,但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与这家的关系。怕引起田幼秋的怀疑,何况他还在气头上,没敢问。
两个大小伙子并肩走着,拐了两个弯儿,来到八队队部办公室。
田青青和田幼秋、温晓旭赶紧跑过去,踩着窗户外面的木头,透过窗玻璃往里观看。
队部办公室里亮着灯,已经有一个人在那里了,也是个年纪轻轻的大小伙子。后来的两个大小伙子进去以后。田达木递给两个人每人一支烟卷,三个人便烟雾缭绕地说笑起来。
“难道他赌博的地点是在八队队部办公室里?”田青青心里想:如果是的话,现在是三缺一。他们在等人!或者是他们三个在这里凑齐了,一会儿再去别的地方。毕竟办公室不是赌场。
“走吧。已经到了目的地了。再还有什么看头?!”田幼秋又极不耐烦地说。
“我们就在这院儿里玩儿,”田青青坚持道。这里是队部,大人可以来,小孩子也可以来。他们四个人,正好够一伙儿。屋里的人出来了,或者再来了人,看见了也不会觉得奇怪。
温晓旭极力迎合着田青青。田幼春向来又听姐姐的话。三比一。田幼秋只好妥协。
于是,四个小伙伴儿在庭院里玩儿起捉迷藏来。
功夫不大,又来了两个大小伙子。全是八队上的,田青青对他们有些面熟。
田青青借着找人。走到窗台前,踩着木头往里看了看,五个人摔起扑克牌来了。
“难道他们是利用扑克牌赌博?”田青青心中猜想。
该着田青青藏的时候,她悄悄躲在了办公室的屋门后面。想听听他们怎么个赌法。
“哎,哎。哎,输了的,主动点儿,把纸条贴脸上。”
屋内传出“嘻嘻”“哈哈”的说笑声。
“怎么回事?老木子,你非得让别人给你贴上呀?”
“行。行,不就一张纸条吗?贴上就贴上。”
看来这回是四叔田达木输了。
难道他们是在娱乐?谁输了就在脸上贴张纸条?!
这样的打牌法田青青在前世记忆中有:几个打牌的,谁输了就往谁脸上贴张纸条。有的还用纸糊个高帽,谁输了就给谁戴上。纯粹是一种娱乐活动。
难道四叔仅仅是玩心大,只是出来与伙伴儿打打扑克、聊聊天儿,赌博是误传?!
看屋里的五个人玩儿的正甘,一时半会儿不会收场。想起今晚还有教学任务,田青青便悄悄地溜出来,骨丢到窗台下面的木头一边。这样,即使被找到了,也只是输了一次。
“青青,你在哪里呀?我们找不到,认输了,你出来吧。”
温晓旭在南边草棚子那里招呼起来。
田青青心中暗喜,“呱哒”“呱哒”跑过去。
温晓旭:“青青,你藏哪里了?我们把这个院子都找遍了,也没找到。”
田青青笑笑:“要是让你们找到了,还叫捉迷藏呀?!”
温晓旭正在兴头上,还要继续藏。田青青对他说了田幼秋、田幼春要回家学习,温晓旭也只好作罢,闷闷不乐地回了家。
田幼秋、田幼春做完作业后,已经是晚上九点来钟。田青青心里还惦记着队部办公室打扑克的五个人,推说自己困了,把自己关在小屋里,闩上门,罩着空间来到队部办公室。
只见五个人还在激烈地摔着扑克牌,每个人的脸上,都贴满了纸条。招呼一声,或者举起胳膊摔扑克牌,纸条便在脸上颤巍巍晃动。
为了掌握四叔的确切动向,田青青就在空间里守着他们,一边做针线活,一边听着他们打牌。
从始至终,他们只是打牌、贴纸条,没有提过一个“钱”字。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牌局才结束。五个人把桌上收拾干净了,熄灯、关门,各自回家。
第二天晚上、第三天晚上,都是如此。伙伴儿虽然每天都不一样,时间、地点却没变化。
难道说四叔赌博确实是误传?!
大伯母对他的赌博描绘的有声有色,外面的人们也议论纷纷,无一不说四叔田达木沉溺与麻将。怎么连续三天,都在队部办公室打扑克牌?!而且是贴纸条娱乐的那种,与赌博根本沾不上边儿!
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田青青这回却闹不明白了:是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是相信自己的眼睛呢?!
但不管怎样,四叔的游手好闲是被证实了:除了在生产队出工挣工分以外,家里什么活也不干!
十八大九了,让老爷子给担水。别说父亲看不下去,她也觉得不合尧相!
必须想办法让他承担起老院儿里的吃水问题。如果他不承担,这担子就是父亲的!上世里。父亲就是给亲兄热弟们当奴隶,一个人承担着三、四家子的吃水。直到累到在担水的路上……
这世自己穿回到父母亲身边,目的就是为了改变他们的命运,把他们从繁重的体力劳动中解脱出来,过上丰衣足食的好日子。现在刚把父亲从自家的吃水上解放出来,而且还在给老五奶奶担水。再要让他承担老院儿里的,田青青心里一百个不忍。
关键是老院儿里有一个能担水的大小伙子!
………………………………………………………………
田达林的家在老院儿的西边,紧挨着。如果把老院儿西夹道打开的话。两家不用出大门,就可以自由出入。
现在这边是篱笆墙,老院儿里的墙头也很坚固,要想来往。必须出西胡同,在大街上绕一圈儿,再进东胡同。
然而饭香却不绕弯儿。
自从付振海批发鱼,田青青有了自己小金库以后, 便断不了给家里买些调料。如:醋、酱油、香油、棉籽油、花椒、大料、黄干酱。如果赶上卖私肉的(这时不让自己宰猪卖肉。必须偷着),还会买回一块钱的猪肉来,切成丁,用油煸煸,延禁着吃。
因为这些东西只有田青青做饭用。对郝兰欣来说,只是感觉饭菜的味道好了。以为是女儿做饭的手艺高了的缘故。
对于黄干酱和猪肉这些瞒不过的,田青青就说是用郝兰欣给的买零嘴儿的钱买的。反正零嘴儿买多少,郝兰欣也不知道。
郝兰欣对此有过怀疑:好几天才给一块钱,怎么能花这么长时间?买这么多东西?难道女儿比自己还会省钱?一分钱掰成了四半儿花?
与丈夫田达林商讨,田达林却说:“你手里的钱不也是孩子钓鱼挣来的?往后多给孩子个儿,别难为着她。这孩子懂事,不乱花钱,都是为了这个家里。”
于是,郝兰欣又多给了田青青一块钱。然后对家里的饮食不闻不问,以任田青青安排,调着样儿地做。
因为佐料全,饭的档次提高了,香气更浓了。
田达林这边的厨房又在东厦子里,没有门窗,一点儿香气也会飘半截胡同。尤其是只隔着一道墙头的老院儿那边,闻得真真滴。田青青这边做什么样的饭菜,不用出门,老院儿那边心里明镜似的。
“给他爷爷送过点儿去吧!”
每次吃中午饭的时候,田达林总是这么说。
现在他们家的生活水平,在当弯儿里可以说是最高的了:青黄不接的时候,天天中午吃白面饭,再加上田青青有心把饭菜做的色、香、味儿俱佳,别说饭香飘到东院儿里了,半条胡同都是香滴。
在场院屋里住的时候,田青青从来没注意过这方面的事。这一搬到人家稠密的地方,还真有点儿出类拔萃、鹤立鸡群!
“你家吃什么饭呀?这么香。”路过的人们无不在栅栏门外招呼一声。
“烙饼、炖鱼,你过来吃吧!”郝兰欣也大大方方地说。
然而,两口子心里越来越不踏实起来:隔着一道墙头,这边白面烙饼或是包饺子蒸馒头,那边菜窝窝头,这白面饭食吃到嘴里,也不是在场院屋里时的那个味儿了!
都叫过来吃,一来东西有限;二来嘛,又是被撵出来的,大人孩子在心里都有芥蒂!
于是,田达林就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凡是做白面饭的时候,就送过去一些,让老人尝尝。
ps:
温馨推荐朋友作品《重生之原沐》。书号:3128839,描述 身患绝症的现代富家千金在父母车祸身死当日被人推下楼摔死, 穿越为古代将门女儿,适逢抄家灭族,发配途中与家人离散,母亲早逝,归家一年被继母嫁与中山狼,婚后十年,被夫君亲手扼死又重生的故事,感兴趣的童鞋们妹纸们可以过去看看。
第一百零二章 田达木借钱
【感谢好友奶油珍珠米香囊打赏支持。作者捡贝拾珠在此表示衷心感谢!!!顺便和大家打个招呼:拾珠新书,求首订及各种票票!谢谢!】
………………………………………………………………………
郝兰欣心里虽然不愿意,想想那是丈夫的亲爹亲娘,这份孝心还是要尽的。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盛上一碗鱼,放上一张烙饼,或是一碗饺子、一碗炸酱面条、几个馒头……由田达林亲自送过去。
田幼秋是指望不上的了!别说让他送,听说了都噘嘴皱眉,一脸不高兴地说:“忘了咱是怎么从那个家里出来的了?”
田青青被伤害的最深,往外搬也是因为她。郝兰欣和田达林根本就没打牌让她送。
这天,田青青做的炸酱面。炸酱的香气飘得半条胡同都能闻到。
田达林进门就问:“青青,擀的面条多吗?”
“不少,两大轴子呢。”田青青抹着脸上的汗水,高兴地说
田达林自是知道“两大轴子”的数量:他已经用宅基地上的那棵老枣树做了一副长三尺六寸、宽一尺八寸的案板,用一股粗枣树分叉刨了一根长二尺半的擀面杖。比老家里的那套大多了。用田青青的话说:“在上面剁馒头擀面条,感觉就是爽!”
两大轴子面条,老爷子来了准够!
“她爷爷最爱吃炸酱面了,要不,把他叫家来吃?!”田达林对也是刚进门的妻子郝兰欣说。
“在你。叫就叫。”郝兰欣边说边抱起了跑到跟前的田苗苗,去屋里了。
“叫爷爷来,就不给他家送了。”扒家虎田幼秋一旁说。
“嗯,嗯,那是。那是。”田达林“嗯,嗯”着,像是做了什么短理儿的事似的:“那。秋儿,你去叫爷爷。”
这样的事。只有叫孩子去。一个是亲爹,一个是亲娘,叫一个不叫一个,显得多不好。
田幼秋脑瓜子别愣了一别愣,不过,还是赖声嗑气地“嗯”了一声。
“三哥、三嫂,做的什么好吃的?这么香!”
田幼秋还没动身。田达木高声大嗓门地招呼着进庭院里来了。
搬家一来,田达木这是第一次进这个门。
“四叔,你来啦!”在东厦子里烧火的田青青,首先给他打了招呼。
“青青。做的什么好吃的?四叔可是被你家的香味儿引来的。”田达木讪笑着说。
“炸酱面。四叔,你在这里吃吧!”
“好,好,既然大侄女留我,我就不走了。”
这时。田达林从西厢房里迎了出来:“四弟,来啦。”
田达木嬉笑着:“三哥,我是被你家这香味儿引来的。反正你天天中午往那边送,我来了,你就甭送了。”
“那好。省我一趟。”田达林说着,又问田青青:“青青,锅烧开了没有?开了就下面条,让你四叔给你爷爷端过去。”
田达木忙摆手:“哎呀,三哥,我都来了,还端什么呀?青青都说让我在这里吃了。”
“那你在这里吃了,回头再给爸端一碗走,老爸最爱吃炸酱面了。”
“好东西谁不爱吃!三哥,你家的生活水平,在咱这一弯儿里,成这个了!”田达木说着伸出大拇指:“连二哥家也比不上你。”
“是你侄女从县面粉厂扫面袋扫来的面!要不是这个孩子,家里连个面星儿也没有。”郝兰欣在里屋奶着田苗苗,隔着门帘说。
“是的。我知道。三嫂,三哥每天往老院儿里送,我也跟着香香嘴。今天这炸酱味儿实在太香了,在东院儿里闻得真真滴。就好像在那院儿里炸的一样。咱妈根本就没做过。我还是在城里的饭馆儿里吃过一次,老香哩,真解馋。咳,咳,我老长时间没吃过了。”
“那你就在这里吃一顿吧!”郝兰欣隔着门帘做了这个顺水人情:人已进来了,你想撵走,没门!
“哎,哎,还是三嫂疼我。”田达木说着,一屁股坐在田幼秋他们的小床~上。
面条很快煮好了。田青青踩着小板凳儿,将面条从锅里挑到碗里,然后招呼田幼秋去端。
田达木也不客气,见吃饭桌前坐满了,端起一碗,舀上两勺子炸酱,倒上点儿忌讳(醋),就坐在床边上吃起来。“噗噜噜”一连吃了三大碗,还喝了一碗面汤。
两大轴子面,如果给老院儿里送过一碗去,他们自己富富有余;如果爷爷来吃,最多两碗,也还有田青青的。田达木这一来,不但没有给爷爷田金河送的了,连田青青自己吃的也没有了。
空间里倒是有生面条,可猛顶里拿出来,又说不清来源,势必引起怀疑!也只好作罢。
“以后擀面要再多擀些,能以剩生面条,也不要可数做了。”田青青心里想。
吃饱喝足,田达木打着饱嗝,指着东边老院儿说:“三哥,要不把东院儿西夹道的墙头拆了,咱两家来往就不出大门了。你再送饭,也不用绕道大街上去了。”
田达林苦笑笑:“等这边盖了北房,垒起院墙再说吧。篱笆墙终究不牢靠。”
田达木:“怕什么呀?你家不怕偷,我家还怕呀。隔着一堵墙,精近大老远。”见田青青过来收拾碗筷,又问:“青青,今天钓鱼了没有?”
田青青:“钓了。”
田达木:“卖钱了吗?”
田青青:“卖了。”
田达木:“卖了多少?”
田青青摇摇头,望了父亲田达林一眼。
“五块。”田达林接过话头,回道。
田达木一脸惊讶地说:“哟,一上午就卖了五块钱!真了不起。青青,你什么也别做了,光钓鱼卖钱。时间不长,就成大财主了。”随即又对田达林说:“三哥,青青天天钓鱼,天天卖钱,你借我一天的鱼钱吧。就一天,明天准还你。”
田达林:“你借钱干什么?又去赌?!”
田达木:“不是,你四弟我早就洗手不赌了。在队部办公室里打了三晚上扑克牌。要不你问问臭蛋儿二瘪子小沛他们去。还有,头一天晚上青青和小秋儿他们几个孩子还在那院儿玩儿了哩。”说着又问田青青:“青青,是吧?那天你看见四叔在办公室里打扑克了吧?”
“怎么?他有警觉了?所以连着三晚上没去赌?”田青青心里想着,嘴上却说:“那晚上温晓旭非要捉迷藏,说那里院子大,有草棚子,就去了。”
田达木:“你看见叔叔了吧?”
田青青点点头:“我没往屋里看,好像听见他们叫你的名字了。”
“怎么样?”田达木又面向田达林:“孩子不会说谎话,我确实没去赌,在办公室里打扑克来着。”
田达林:“是因为没有钱了吧?”
田达木:“那哪能呢?三哥,你不要听他们瞎咧咧,其实我就是小赌赌,散散心。咱妈的脾气你还不知道,一点儿小事就叨叨起来没完没了。我在家里烦,光上人家家里串门也不大好不是。所以……咳,你也说过我,我记着你的话哩,不赌了。你就把今天青青卖鱼的钱借给我,我翻了本,明天一定还你。”
田达林:“要是翻不了本呢?”
田达木自知说漏了嘴,气得搧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又恬着脸说:“三哥,刚才算我放了个屁,你就让它一阵风刮走了吧。这钱,你无论如何也得借给我。我有急用。”
田达林:“有什么急用?咱妈知道不?”
田达木:“三哥,你借钱就借呗,你管咱妈知道不知道干什么?我借了钱我还,不关咱妈的事。”
田达林依然无动于衷,拿起烟匣卷起一头拧来。
田达木见哥哥迟迟不开口,又对田青青说:“青青,给爸爸说,把钱借给我吧,就借一天,明天准还。”
田青青向田达林使了个眼色,凑近他的耳朵,小声说:“爸爸,我给叔叔提个条件,如果他答应了,你就把那五块钱借给叔叔,行吗?”
田青青说的声音虽然不大,在一个只有九平方米多点儿的小屋里,坐在床沿儿上的田达木也听得清清楚楚。
其实这是田青青使的小心眼儿:条件虽然苛刻(对田达木可能苛刻些),还是我向父亲求情求下来的呢?要不然,这钱你是借不了走滴。虽然是冲着田达林耳朵说的,但她控制在了田达木能听清的音量。
田青青又对着田达木说:“叔叔,我让爸爸把钱借给你,得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快说吧。只要不让我上天上给你摘星星,什么条件我都答应。”田达木是铁了心地要借到钱,也顾不了田青青提什么条件了。
田青青:“其实条件也不难,我让爸爸把钱借给你,你必须把爷爷奶奶还有你自己的吃水担起来。再不让爷爷去担水了。”
田达木想了想,说:“行倒是行。只是……青青,你看,叔叔是溜肩膀,放上扁担往下出溜。”
田青青“噗嗤”一下笑了:“没听说过溜肩膀的人不能担水。你看看,爸爸也是溜肩膀,怎么他能担,你就不能担了呢?你要不答应这个条件,我就不让爸爸借给你钱。”
“行,行,我答应,我答应。”田达木唯恐借钱的事泡汤,赶忙答应道。
“那,咱拉钩。”田青青伸出右手小手指头,举到田达木面前。(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田达木挨打
“还拉钩?”田达木反问。
“对,拉钩算数,不拉不算数。”田青青沉着小脸儿,认真地说。
“好,好,拉就拉。”田达木说着伸出右手小手指头,勾住了田青青的小手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田达木揣着明白装糊涂:“什么不许变呀?”
田青青“担水呀!”
田达木没想到让一个小孩子给算计了,有些沮丧地说:“好,好,一百年不许变。你也得遵守诺言,让你爸爸把今儿上午你钓鱼卖的钱借给我。”
田青青对着田达林说:“爸爸,把上午那五块卖鱼的钱借给他吧。四叔答应了我的条件,往后,他担负起老院儿里的吃水。”
田达林见状,知道再不借就说不过理儿去了,只好极不情愿地把五块钱递给了田达木。一进门就遇见了这样的事,他还没有来得及交柜呢!
田达木见了钱,眼睛一亮,接在手里,连句客气话也没说,转身走了。
“青青,你把钱借给他,就等于打了水漂了。甭指望他还!”田达林望着田达木的身影,对女儿说。
田青青:“我看他一个大人家,张开嘴也得让他合上呀。他还答应了给爷爷奶奶担水了哩。”
“他的话你也信?”田达林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他在村北说话,你得到村南听去——没点儿准头。这种人,可怜不得。现在有了钱,今晚一准去赌。”
田青青趁机问道:“爸爸,四叔好在哪里赌博呀?”
田达林:“光去村西头了。具体哪一家,我也不清楚。”
总算有了个大概方位!今晚去的晚一点儿,见哪家点着灯,就去哪家看看。不信找不着他。
田青青信心满满地想。
一下午。田青青是在兴奋和期待中度过的。
吃过晚饭以后,完成了教学任务,田青青就把自己关在了小屋里。然后在空间的笼罩下,穿墙而过。向着村西头走去。
九点多钟,大部分人家都已经熄灯休息了。只要见到有亮光的房子,田青青就穿墙过去,贴在窗台外面听听。见没有说话和打麻将的声音,立马出来,再接着看下一家。
田青青走了八、九家,当两条小腿儿累得酸疼的时候。终于在最西南角上的一处宅院的南房里,听到了洗牌的“哗哗”声和发牌的吆喝声。
田青青穿墙而过,来到了屋里。
啊!原来这是一个麻将窝。被打通了断间的两间南房里,放了两张麻将桌。此时每桌都坐着四个人。旁边还有三三两两跃跃欲试的看客。
田达木就坐在靠近南窗台的那张桌子上,嘴里叼着烟卷,正全神贯注地垒着自己面前的那道城墙。看他那娴熟的动作,不是一名老手又是什么?!
码好牌后,开始掷骰子、数点儿、抓牌了。田青青赶紧傍在田达木身侧观察起来。
打了一圈,田达木有输有赢。赌资也不大,一毛、两毛的那种。不过这时候钱值钱呀!农民在地里劳动一天,挣八分工,一个工值也就一毛多两毛的光景。
已经是夜里十点多钟了。两桌麻将还都战兴正浓。
制造点儿怎样的小事故。让他们起内战,打起来而终止这场赌博呢?
田青青一边观看,一边思索着。
这时,田达木输得多,赢得少,他面前的零钱,已经所剩无几了。
不能让他输,必须让他赢!
于是,田青青围着麻将桌转起来。
三世为人,田青青虽然没打过麻将,但看了这半天,大概路数也摸了个八*九,知道了什么是胡,什么样的牌赢钱多。
她通过观看其他三人的牌,摸清了谁发什么谁需要什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田达木的牌调整了组合,然后把该出的牌调出队列。
桌上有了余牌了,田青青又用异能,以飞快的速度,把田达木需要的牌与他手里多余的牌对换过来,让他的牌该成套的成套,该成杠的成杠。
田达木已经输红了眼,头脑有些发大了。对牌的变动,丝毫没有察觉出来。只要有人发牌,不是吃,就是碰,然后发出被调出队列的那张牌。
不大一会儿,田达木面前的零钱又堆了起来。
田达木正自兴高采烈地边码牌边哼小曲,输红了眼的上家忽然大声喊道:“我们的牌不对。”然后紧盯着田达木看。
“不对?!多了?少了?”田达木乜斜着眼睛望着对方,一脸得意的神色。
“少了!”上家大声说道。
“怎么会少了?”其他二人也都警觉起来。
“数数不就知道了。”田达木说着,首先数起自己面前的城墙来。
四个人一对数,果然少了两张。
于是,四个人都桌上桌下寻找起来。
哪里有那两张牌的影子?!
“我们谁也没动地方,怎么会少了?”一个人说。
“那就是有人藏起来了。”另一个人说。
“都站起来,抖抖自己的身上。”上家说。
于是,四个人都站起来,使劲儿拍打自己的衣服。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把自己的所有衣兜都翻过来,以表示自己的清白。
田达木把手刚刚伸进衣兜 ,立时傻了眼:他的衣兜里刚好有两张麻将牌。
众目睽睽下,别人都这样做了,不翻兜是交代不过去的。可一翻兜,两张牌就得暴露无遗!
“谁他妈把牌放我兜里了?陷害我呀?!”田达木先发制人,首先大骂起来。随即把两张牌放到桌子上:一张是三万,一张是六条。都是正当腰里好胡的牌。
“原来你小子藏牌?”
“怪不得赢得这么顺!”
“都是本村当弯儿的,你小子真缺德!”
“啪,啪,啪,……”
几个大嘴巴搧过来,田达木的嘴角立时流了血。
“我真的没有藏牌,你们……冤枉……我……”田达木用袖子擦着嘴角上的鲜血分辨道。
“被抓了现行,还嘴硬!”
“咚,咚,咚。……”
胸脯上又是一阵雨点儿似的拳头。
“对天起誓,谁藏牌谁是……”
“是乌龟王八蛋不是?打的就是你这个乌龟王八蛋。”
“嘭,嘭,嘭,……”
腿上也挨了几脚。
“谁屈枉人谁是……”
“藏牌还骂人,打!打死这个龟孙子!”
一伙儿人把田达木摁在两张麻将桌中间的土地上,踢腿的踢腿,踹身子的踹身子,打脑袋的打脑袋,一阵拳脚暴雨。
等人们打够了,打累了,停住手脚的时候,田达木趴在地上,就像一堆烂泥。
一股温热的液体流进嘴里,田达木清醒过来。抹了一把嘴巴一看,一手血——原来鼻子破了。他忙用衣袖擦,却怎么也擦不净。
“给你块儿纸,堵住。”旁边一个人说着递给他一张皱巴巴的黑纸,大概是放在衣兜里准备擦屁股用的。
田达木不再计较,哆嗦着手撕了两小块儿,堵住了还在流血的两个鼻孔,然后挣扎着爬起来,在赌徒们的嬉笑声中,离开了那间曾经给过他刺激、迷惘,现在又给了他屈辱的赌场。
外面风有些凉,田达木打了一个寒战,头脑清醒了很多。疼痛也随即袭了上来,全身上下,就好像被裹在针毡里一样,每走一步,扎的钻心地疼。
田达木在心里大骂赌友们下手也太狠!且不说牌不是自己偷的,就算是,看在长期在一起打牌的份上,也不能下如此狠手呀。
怪不得人们说牌桌上感情越来越薄,酒桌上感情越来越深,看来这是真的。
可上酒桌也得有钱呀?!只带张嘴吃别人,不回请,吃上几次就不好意思去了不是。
钱!钱!钱!田达木此时最缺的就是钱!
玩儿钱需要钱,可他一点儿进项也没有。每天出工挣工分,要分红得等秋后结起账来以后。而且还都是父母亲掌管。他要要,一回两回还可以,第三回要的时候,就得编出充足的理由。为此不知惹出母亲多少白眼。
要不到手的时候,就去偷——偷母亲的钱。可每次得手后,都惹的母亲大骂一顿,大哭一场。自己又于心不忍,暗暗发誓,再也不偷了。可别住了的时候,又禁不住手痒。
越是这样,田达木越想赢钱,想一夜暴富,自己一下拥有很多很多的钱。然后用这钱去赌,去赢……常年累月下去,他的钱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可事与愿违,他每次都是输得多,赢得少。
人们都说三哥家的小侄女青青有神气儿,全村就她一个人能钓上大鱼来。还有三哥家的日子,撵出去的时候,母亲不就给了人家二百来斤玉米粒儿吗?可你看人家现在的日子:面条锅里挑,烙饼随便吃,还断不了蒸暄腾腾的大白馒头。一掀锅,连老院儿里都闻得香香滴,馋的田达木直流口水。
三哥家过得这么好,还好的这么快。绝不是凭着在人面前说话就脸红的三哥,也不是凭着只知道低着头子干活的老实巴交的三嫂,人们都清楚,凭的是他家大女儿田青青钓鱼钓来的。
田青青钓鱼改变了三哥家的生活,那她卖鱼的钱是不是也有三分神气儿呢?何不借她几块来,在牌桌上大干一场,自己也过过有钱的日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看望
还别说,今晚就有很大变化,一开始有输有赢,很正常。打着打着,牌就顺起来了,那好牌就像有腿似的,自个儿就来了,站到了它该站的位置。你说,这不是神气儿是什么?!
自己面前的钱眼看着往上堆、往上堆!正在堆的起劲儿的时候,不知哪个挨千刀的,把两张牌偷偷放进自己的衣兜里了,众目睽睽之下,人们都注视着你,不往外拿是不行的。
结果招来这一顿毒打。而那一堆钱也不知去向!
他真后悔为什么不把钱装进衣兜里后,再往外掏那两张牌就好了。好赖自己不白挨打!
田达木一边跌跌撞撞地往家走,一边想着今晚的事情。当快走到家的时候,忽然脚下一绊,摔了个大马趴。而绊倒他的那根木棍,原来是别在路边一棵小树上的。他身上本来就疼痛难忍,哪里还有应变的能力?这一跤摔的实实在在,脚腕也被木棍别的钻心地疼。
他手拄着地艰难地爬了起来,哪知被绊的脚却怎么也不能着地,一着地就钻心地疼,疼的出了一身冷汗!
借着月光往四周看了看,原来自己已经走过了三哥的篱笆墙,正在自己家北房西北角的位置。
“三哥,爸爸,快来扶我。”
田达木也顾不了许多了,坐在地上声嘶力竭地招呼起来。
睡梦中的田达林被叫声惊醒,坐起来仔细听了听,听出是自己四弟的声音。
“我去看看。”田达林对同样被惊醒的妻子郝兰欣说。
“别再是赌输了被人追赶!咱俩一块儿去,好有个帮手。”郝兰欣说着,也穿衣下了床。
正在为小儿子大半夜不会来着急的田金河老夫妇俩,也听到了叫声。心里立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田金河赶紧点亮一盏马灯,老两口相扶着走出院门。
四个人在田达木面前相遇时。不由都惊呆了:只见田达木鼻子上堵着两个大血球,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已经没了原来的模样。
“我儿。这是怎么啦?”田卢氏首先哭起来。
“别哭了,你想把人们都哭出来呀?”田金河冲了老伴儿一句。低下头问小儿子:“怎么回事?”
田达木摇摇头,没回答老爷子的问话,却对一脸惊讶的田达林说:“三哥,我的脚腕子可能断了,你快背我回家。”
四个人见他说话还清楚,这才略微放了些心。田达林和郝兰欣,把坐在地上的田达木架起来。郝兰欣帮着扶到田达林的背上,和两个老人一块儿向老院儿走去。
当田达林帮着田达木解开身上的衣服时,在场的人都惊呆了:田达木的身上和脸上一样,也是青一块紫一块。浑身上下没一块儿好地方。
“这是怎么回事?”田金河又厉声问道。三更半夜被打成这样,小儿子一定没干好事。
“爸,不怨我。是他们陷害我。”
在父亲田金河威严的目光下,田达木只好如实说出来了事情真相。
“赌,赌。赌吧!连命都快搭上了。”田卢氏这回也不向着小儿子说了,气呼呼地嘟囔道。
“人们都说青青是小神童,我想用她卖鱼的钱……沾沾她的神气儿,把输了的捞回来,再赢他几百。没承想……咳!”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田达林说。又问田达木:“四弟。你感觉怎么样?要不,咱这就去乡卫生院,让医生检查检查。”又对父亲田金河说:“爸,你说呢?全身伤成这样,别再出点什么闪失?!”
田金河觉得三儿子说的在理,点了点头,问田达木说:“你觉得怎样?”
田达木哼哼唧唧地说:“疼,全身疼,脚腕子更疼。”
“那咱赶紧去乡卫生院。”田金河说,“老三,你用自行车驮着他,我去推你二哥家的自行车,和你一块儿去。”
田达林想:黑灯瞎火的,也不知他伤得怎样,走不好,再摔他一下子。便对田金河说:“爸,要不咱给队上要辆车?他能不能坐还不知道,看不清道儿,我别再摔他一下子。”
田金河闻听皱起了眉头:这深更半夜地去敲队长家的门,再到牲口棚里要牛要车,还不得轰动半条街!小儿子本来就有个好赌博的恶名,这样一闹,更坐实了人们的传闻。
可不去要车,小儿子浑身青肿,也不知伤没伤到内脏?用自行车驮着他,万一出点儿什么闪失,后悔可就来不及啦!
“那好吧,先顾他的命要紧,我去队长家要车。”田金河说着,就要往外走。
“别去了……别去了。”田达木赶紧阻止:“我只是被木棍子别了脚腕子,疼的难受。还是等天明了再去吧!”
一听说重点在脚腕子上,大家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
“你要是能坐自行车,咱这就去乡卫生院。别耽搁了治疗。”田达林说。
“不,不……不去了。我现在坐不了自行车,再敲队长的门要车,明天一队上的人们都知道了。今晚就别去了。”
“哼,到了这个时候,你也知道丢人了!”田卢氏又呛包了一句。
第二天一大早,田达林就赶到老院儿里,商量怎样给田达木去看。
田达木身上的青肿是被脚踢的、被拳头打的。休息了一晚上,有的已经消了下去。疼痛点儿仍然在脚腕子上,但坐自行车没问题。
于是,田达林用自行车驮着他,田金河跟着,父子三人,去了乡卫生院。
乡卫生院里诊断不出来,又驮着他到了县医院拍了张片,原来是脚腕儿处的一根小骨被摔裂了,抻了筋。身上的青肿乃皮肉之伤,并无大碍。给开了点儿镇痛药和外敷药,让回家休息,慢慢愈合。
父子三人回来的时候,已经快晌午了。
郝兰欣下工后,一边奶着田苗苗,一边向丈夫询问小叔子田达木的情况。给田苗苗喂完奶,便说:“我这就过去看看吧,吃了饭就是下午了。”
当地有个风俗:下午不看病人。田达木虽然是摔伤,但“哼哼叽叽”地在炕上躺着,也得归属这一类不是!
“拿点儿什么去呢?”郝兰欣又发起了愁。
家里生活水平提高了,每天的面食不重样。但都是田青青现买现吃,也无非是油盐酱醋调料什么的,这些都拿不出手去。
有十个鸡蛋最好了。但他们家没有养着鸡,村代销点光收不卖。大晌午的,家家都在做饭、吃饭,去谁家淘换?
“拿两升白面去吧,这个实惠,他们也愿意要。”田青青建议道。
郝兰欣想想,也只有这个了。便用升子盛了两升,倒在一个面盆里,端着就要走。
“妈妈,我也去。”田青青又说。
搬家以来,田青青还没有去过一墙之隔的老院儿。在街上见了奶奶田卢氏,总是热脸碰上冷屁股:田青青老远“奶奶”“奶奶”地喊,田卢氏却耐哼不哈的,脸上冷得刮下霜来。田青青直怀疑老五奶奶说她后悔把他们一家撵出去是不是在条和两家的关系!
但这次情况特殊。费了这么大的劲儿,四叔田达木也吃了苦头。必须让他认识到赌博的危害性。让他从此洗手不赌最好。
郝兰欣愣了一愣神儿,说:“去吧。你奶奶要是脸色不好看,你看看你四叔就出来。”
“嗯。”田青青咬着下嘴唇答应道。
“哪里有这么多事?青青又不是没去过?”田达林一旁对郝兰欣说。又对着田青青说:“青青,那是咱的老家,想去就去,想回就回。甭看谁的脸色。”
郝兰欣尴尬地咧了咧嘴:“我是怕你妈忌讳……”
“再忌讳也是她亲孙女!青青,甭怕!”
田青青点点头,跟着郝兰欣出了门。
“妈妈,现在咱有了家了,也买几只小鸡儿喂吧。长大下了鸡蛋,我们有吃的,也有随往的。”田青青跟在郝兰欣身旁,边走边说。
在场院屋里住着的时候,田青青听见村里有吆喝卖小鸡儿的,就曾经对郝兰欣提出过,被郝兰欣以白天场院太敞,跑丢了;晚上屋子又太小,没处里放为由,婉拒了。
“嗯,再来吆喝的了,买几只。不过,你的菜畦儿可得扎起篱笆来。”
“不会把小鸡儿圈起来养啊。在东厦子南边用树枝围起一小块儿来,专门喂鸡。”
“你这个小脑瓜儿,真灵活。”郝兰欣笑着夸奖了田青青一句。
母女二人说着笑着,很快来到一墙之隔的东院儿。
大伯母何玉稳和二伯母王红梅都在,田翠翠和田茜茜也来了。还有老五奶奶。人们也都是听说了以后,赶在晌午前过来看的。
田卢氏听说小儿子没有大碍,心情放松了下来,和每一个来看望的人们打着招呼,说笑着。见了田青青,脸上的皮肉僵了一僵,见郝兰欣端来了的面粉,立时又舒展开来。
“来看看就行了,还拿东西干什么?!”田卢氏对郝兰欣说了句客气话。而对郝兰欣身后的田青青,理也没理。
田青青早有思想准备,礼节性的喊了一声:“奶奶”,直接去了西里间屋里。
第一百零五章 护理
【感谢好友壬女吉祥的更新票!感谢好友wangjun1016的粉红票!作者捡贝拾珠在此表示衷心感谢!!!顺便和大家打个招呼:拾珠新书,求首订及各种票票!谢谢!】
…………………………………………………………………………
田达木蝎虎,躺在炕上“哎哟”“哎哟”只喊疼。
田青青见田达木疼得额头上直冒汗珠子,后悔自己昨晚下手重了:让他吃点儿皮肉之苦也就行了,没想到这个小四叔这么不禁摔,竟然把脚腕儿处的一根小骨头给摔裂缝,还抻了筋。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四叔年轻轻也得在炕上躺个半月二十天的吧!他一个大小伙子,糗也把他糗烦了。
空间水有镇痛和疗伤作用,要不要给他敷敷呢?
如果他好的忒快了,会不会不接收这次教训,依然我行我素,继续赌博?
如果不管他,就让他这样“哼哼唧唧”地受折磨,又于心不忍:他毕竟是爸爸的亲弟弟,自己的亲叔叔呀?!
而自己整治他的目的,是为了让他改掉恶习、戒掉赌博,担负起家里的吃水用水,多为老人尽孝心!
怎样才能既不让他疼痛,又让他记住这次教训,改邪归正呢?
田青青开动脑筋想了想,猛然眼前一亮。
“叔叔,是这里疼吗?”田青青用小手儿指着田达木的伤脚腕,眼睛望着他问。
“嗯,是的。哎哟,疼死我了!”
“我给你用湿毛巾敷敷,就不疼了。”田青青说完,“呱哒”“呱哒”跑回家,用洗脸盆盛了一点儿空间水,泡上一块毛巾,端着来到田达木跟前。
田青青的举动把大伯母何玉稳逗得“格格”大笑:“青青,你奶奶这里没有凉水?没有毛巾?还巴巴地跑你家去端?”
王红梅撇了撇嘴说:“看着怪机灵。原来也是个小糊涂虫。”
老五奶奶瞪了王红梅一眼,没好气地说:“都是你婆婆平时对孩子太严厉,孩子都不敢给她要东西了。宁愿多跑腿,也不给她要。”
田青青没想到自己的一个小动作,惹出这么多口舌。把各人的心态都表露了出来。看来,在公众场合,自己还得多加小心为要。
为了掩饰自己的行为,田青青装傻卖乖地“嘿嘿”笑了笑:“我光想着我家的水缸里有凉水了,没往奶奶家的水缸上想。用完了,就用奶奶家的。”
说着。拧了拧毛巾。给田达木敷在伤脚腕上。然后用小手摁着湿毛巾,问道:“叔叔,还疼吗?”
田达木感觉了一下,惊喜地说:“嘿。还真不疼了。”
“那我就多给你敷一会儿。”
“青青,你真是小神童,手按上去,就不疼了。”
王红梅闻听,撇了撇嘴,把脸扭向一边。
“小气鬼!”田青青心中骂道。又赶紧解释说:
“这是凉毛巾的作用。先时你光想着疼了,就感觉疼得很厉害,钻心地疼痛。因为我给说过,敷上就不疼了。凉毛巾有镇痛的作用。再加上和我一说话,注意力分散了,所以就不觉得疼了。”
“那,青青,你就在这里陪着叔叔说说话。再用毛巾敷着点儿。行吗?”田达木央求道。
田青青点点头,然后望了田卢氏一眼。那意思是在告诉她:不是我非要在这里,是你儿子要留我的。
也就在来的时候,田青青忽然产生了一个想法:必须在田卢氏的脑海里消除自己的“扫帚星命”。现在外面的人们说起来,大都不相信。如果她一再坚持的话,势必影响人们对自己的看法。背着个“扫帚星命”,连串门都受限制。
人们坐了一小会儿,便都回家吃饭。田青青给田达木换了一次毛巾,说:“叔叔,先这样敷着,我回家吃了饭就来。”
田达木却恬着脸讪笑着说:“青青,今天中午做的什么饭呀?”
田青青:“昨天队上不是分了韭菜了嘛,我蒸的韭菜馅儿包子。”
“那,青青,你吃完饭给叔叔带几个来好吗?叔叔最爱吃你做的饭了。”
“行。”
田青青高声答应着,“呱哒”“呱哒”跑回去了。
看来,这回自己赔功夫还得赔东西!可谁让他是自己的亲叔叔呢?!把他教育好了,解放的是父亲的劳动力。
吃完午饭以后,田青青带过来了六个大包子。田达木饭量再大再馋,四个也足够了。田青青见爷爷奶奶都在,便问田达木:“四叔,你吃四个够了吧?”
田达木看看包子,忙说:“够咾,够咾。”
田青青又说:“我爸爸是老三,吃了三个。你是老四,吃四个。剩下的这两个让爷爷奶奶尝尝。”
田金河笑着说:“如果你有个五叔叔,就得吃五个?”
田青青说:“如果奶奶给我生个小五叔,我就让他吃五个大包子。”说完“哏哏”笑起来。
田金河也被逗得张着大嘴乐,田卢氏想笑没笑出来,闭着嘴憋着笑去了东里间屋里。
队上的钟声敲响以后,郝兰欣把田苗苗送了过来,让田青青看着。小苗苗见妈妈走了,也拽着田青青的手,要跟着出去。
“跟姐姐在奶奶家里玩儿,姐姐给叔叔敷脚腕子。”田青青对田苗苗说。
田苗苗却不听这一套,拽着田青青的小手儿,使劲儿往外拽。嘴里还不住地说着:“姐姐,外外,姐姐,外外!”
田达木见状,冲门外喊道:“妈妈,你看着小苗苗,让青青给我敷脚腕子。”
田卢氏从东里间屋里出来,就要抱田苗苗。
田苗苗却不干,说什么也不让田卢氏近身。依然拽着田青青的手,要去“外外”。
田苗苗在田青青没穿越之前,一直在土布袋里装着,很少出西厢房的门。穿上小裤子以后,又一直跟着田青青,所以对田卢氏很陌生。
田青青想了想。对田达木说:“叔叔,你只要放松心情,不去想那只伤脚腕儿,就不疼了。这样吧,我让你做一件集中精力的事,代替我在你跟前说话。”
于是,也不管田达木同意不同意,让田卢氏在田达木面前放了一张吃饭桌,找来三只大海碗,并排放在桌子上。然后把右边的那只海碗里盛满清水。又让田卢氏拿来一只小汤匙。对田达木说:
“叔叔。你用这个小勺,把右边海碗里的水,一勺一勺舀到左边的海碗里。等到右边海碗里的水都舀到左边海碗里的时候,再将左边海碗里的水。一勺一勺舀回右边的海碗里。只要你的脚腕儿疼,你就来回舀。
“可能有水珠儿滴落在中间的海碗里,你不要管它,只管集中精力来回舀两边儿海碗里的水。
“这样,你的精力全集中在来回舀水上了,也就感觉不到脚腕儿疼了。你的伤也会好的快一些。
“我领着小苗苗在附近玩儿,不走远,过一会儿就来给你换换毛巾。”
“这样能行?”田达木将信将疑地问。
“准行!不信,你试试看呀!反正都预备好了。你闲坐着也是闲坐着不是。”田青青一副小大人似的说。
田达木点点头:都说这个小侄女儿身上有灵气,她让做的的事,也一定有说道。那就按照去做吧!好的快些岂不更好!一个大小伙子整天在炕上躺着不能行走,实在不是个滋味儿。
于是,田达木真的全神贯注地用小勺一勺勺舀起水来。他从右边的海碗里舀起一勺水。小心翼翼地端着,经过中间的海碗,倒进左边的海碗里。尽管他加了十分小心,还是有水珠落进中间的海碗里。
“这个很正常,你不要管它。只管舀你的水。”田青青吩咐道。
田青青领着田苗苗在一边玩儿一会儿,就回来把田达木体温温热了的毛巾放凉水里浸一浸,拧拧干,然后再敷上。
田卢氏见事情这么简单,就对田青青说:“你领着孩子玩儿去吧,我来给你叔叔换毛巾。”
田达木却不干,对田卢氏说:“妈,你甭管了。青青手上有神气儿,你代替了她的动作,却代替不了她的神气儿。”
田卢氏只好作罢。回自己的东里间屋里歇息去了。
经过空间水冷敷和来回舀水分散注意力,田达木脚腕儿上的疼痛果然减轻了不少,最起码到了能以忍受的程度。再也没有发出“哼哼唧唧”的痛苦声。
一下午,田青青哪里也没去,领着田苗苗,和田翠翠、田晶晶以及她们的弟弟们,都在老院儿或者胡同里玩儿了。隔不大功夫,就到屋里看看,给田达木换换敷在伤脚腕儿上的湿毛巾。
“青青,明天你还钓鱼不?还去扫面袋不?”
天快黑的时候,田达木忍不住问道。他知道这个小侄女很忙,今天是舍弃了扫面袋来陪自己的。
“明天嘛,有人来买鱼,我就去钓。一个村里住着,人家来了,不给钓不合适。城里就不去了。等你的脚腕儿不疼了,我再去扫(面袋)。”
田达木很受感动,竖着大拇指说:“青青,你真是个好孩子。叔叔脚腕儿好了以后,有了钱,一定给你买好多好多好吃的东西。”
田青青笑笑:“你也别给我花钱买吃头。你只要不再去赌了,把爷爷的担水扁担接过来,就是对我最大最好的回报。”
田达木嘴角抽了抽,还是挤出一丝儿笑容。冲着田青青点了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