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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捡贝拾珠     重穿农家种好田txt下载     重穿农家种好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一章 小黑狗找到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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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一家人都进入梦乡以后,田青青蹑手蹑脚下了床,拿起晚饭时预备下的半个玉米面窝头,闪身进了空间。

    田青青是在堂屋里落脚的。打开北屋门往外一看,哇塞!昨天中午播下去的玉米,已经钻出地面两寸多高、展开两片嫩叶。顺垄望去,油黄嫩绿,整齐的就像用绳子标着点种的一个样。

    看来,外面一天,空间七天,一点儿也不假。十五天收一茬玉米,即将成为现实。

    田青青高兴的手舞足蹈,就地打几个滚儿的想法都有。

    悲催呀!二十九岁的成年人灵魂,却有着少年儿童的生理心性。怪不得人说近朱者赤,自己穿越到七岁的孩童身上这才多长时间,感性就被其同化了。

    “汪儿汪儿。”

    小黑狗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的身边,摇着尾巴,围着她又蹦又跳又叫,一副亲热的样子。看它那欢实劲儿,没人会想到它曾经是一个濒临死亡的小动物,昨天晚上走路还趔趄着来着。

    这空间挽救生命真给力!

    “小黑狗,你饿了吧,给。”田青青把拿来的半个窝头掰下一小块儿,放到它面前。

    哪知,小黑狗只是闻了闻,就抬起了脑袋,一点儿也没要吃的意思。

    “一天了(虽然外面一天这里是七天,但在生理上,田青青一点儿也没感到过**,所以,她还是习惯用外面的时间计算。),难道你不饿?还是让嚼碎了你才吃?”田青青对小黑狗说:“你已经是好小狗了,不能光让人嚼给吃。毛爷爷说了,‘吃人嚼过的馍没味道’,你知道不?!今天还是净玉米面窝头,比昨天的菜窝窝好吃多了。”

    小黑狗并没有理会田青青的说辞,蹦了几下,颠儿颠儿地在甬路上跑起来。

    “看来是真不饿。”

    田青青把扔在地上的那一小块儿窝头捡起来,连同自己手里的,放到东边窗台上,也随着小黑狗跑的方向,向水池走去。

    她想看看水池里的鱼。

    水池里的鱼更显多了(其实是长大了),密匝匝的,几乎一条挨着一条。这两天光用异能钓坑塘里的鱼了,看来还得从这里往外取。要不然,这里的鱼就活动不开了。

    田青青正想着,眼前却出现了奇迹:

    小黑狗趴在水池边上向水里望着望着,忽然嘴巴往水里一探,一条三寸来长的小鱼儿被其叼在口中。那小鱼儿张着嘴,扑甩着尾巴,在它的嘴里猛力挣扎。

    小黑狗也不管挣扎的小鱼儿和目瞪口呆的田青青,叼着走到玉米地边上,“咔嚓咔嚓”吃起来。

    “怪不得不吃窝头,原来自己找到食物了。”田青青见状忽然高兴起来:“这样倒好,省得我光惦记你了。还省粮食。现在家里粮食少,鱼可有的是。凡是有水的地方就有鱼,收一些进来,保你吃不完。何况又正发愁鱼大了水池里盛不下呢!”

    田青青忽然感觉肩上的担子轻了不少。

    “小黑狗,你怎么出来的?”

    田青青猛然想起昨天晚上是把它关在东跨院(就叫它东跨院吧)里来着,它是什么时候又是怎样出来的呢?

    田青青抬头看了看东侧门,发现还关得好好的。走过去看了看,柴门完好无损。看来不是从门里出来的。

    田青青又看了看柴门两边的篱笆墙,发现柴门南侧不远处,篱笆墙上被拱开了一个小洞,是把两根木棍往旁边挤开的那种。

    “原来你还是个小破坏分子呀?!”

    田青青蹲下抚了抚小黑狗,又把两根木棍往中间并了并,使其恢复原来的样子。然后把柴门打开,让小黑狗自由出入。——反正这里就它一个小动物,还能“破坏”篱笆墙逃出来,关着柴门已经无意义了。

    和小黑狗玩耍了一会儿,田青青感觉有些困倦,便到东里间屋里的床~上睡觉去了。

    醒来后,知道时间还早,又不知道做些什么。忽然觉得无所事事起来,闲的难受:

    玉米苗出来了,而且株行距整齐划一,一棵苗也不缺,一棵苗也不用间(间苗),没有杂草,地暄腾腾的,也不用锄。只有在期待中等待收获了。

    小黑狗自己找到了食物,不用惦记它了。

    再就是装备东跨院了。眼下自己还没有能力,又不能给父母亲说,也只能等待时机,随遇而开发利用了。

    做鞋的事还没敢给母亲张嘴。家里实在太忙了,都是迫在眉毛的事情。自己做针线活又外行,还得一点点儿学,操之过急了,会给母亲增加负担。

    那做点儿什么好呢?这么富裕的大好时光,就这样白白浪费掉吗?

    田青青想想,实在没有事情可做,便十分惋惜地离开空间,回到自己的小被窝了,等待天明。

    七岁的小女孩儿钓上来一条三斤多重的大鱼,一下在田家庄传开了。加之前几天把手伸进滚开的油锅里丝毫没有受损,大人们把她传成了“神童”,小孩子则崇拜的了不得。喝过空间水的孩子们再把“甜水”一宣传,整个八、九队上的学前儿童,全来场院里玩儿。十队上的也来了一部分。场院里到处是孩子。

    来的都是客,田青青一律空间水招待。一盆喝完了,田青青把自己关在屋里,再到空间里打一盆……

    孩子虽然多,但还是各自找各自的“群儿”玩儿。仨一伙儿,五一群儿,分布在场院里。

    男孩子有的弹玻璃球,有的抠杏核(在地上挖个小坑,把杏核放在里面,分别用小圆铁饼(俗称铁砣子)往外抠,谁抠出来就归谁。),有的撇砣子(小铁饼:参加游戏的人站在一条横线上,第一个人把自己的砣子扔出去,其他人分别用自己的砣子撇第一个人的,撇上了算赢。),打尜尜(把尜尜放到地上,用鞭子或者木棒打)。

    女孩子则仨一伙儿五一群儿的踢毽子、蹦房子,拾石子,都玩儿的不亦乐乎。

    田青青见人们都玩儿起来了,便把田幼秋和田幼春叫来,背着田苗苗对他俩说:“咱家的柴禾不多了,红荆疙瘩还挺湿,不能烧。我们趁这功夫,到西边树林里捡些干棒吧,再不捡,就没烧的了。”

第六十二章 异能捡柴

    田幼秋拧了拧眉头,也只好顺从。他说折树枝已经好几天了,一支也没折来,现在大妹妹背着小妹妹,要和自己一块儿去,再要不去,可就真没话说了。

    田幼春一向听姐姐的,听说要去捡干棒,还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

    “家怎么办?让谁看着?”田幼秋不放心地说。

    “让晓旭哥哥给看着点儿,这么多人,没坏人敢来。你们俩先头里走,我随后就到。咱分开走。”

    田青青说着,背着田苗苗跑过去,给温晓旭说了一声。

    温晓旭坚持要跟着去。田青青说:“你要去的话,很多人都会跟着,这里也需要人看,你就在这里给我看家吧。连看着他们,别让他们打起架来。有人问,就说我们有事,一块儿办事去了。”

    温晓旭想了想,说:“也行。青青,你还得背着小苗苗,还得捡柴禾,你可别累着了?!”

    田青青心里一暖,说:“谢谢你,我没事。”说完,背着田苗苗,快步撵田幼秋兄弟俩去了。

    西边的树林子很大,里面有很多树木:柳树、榆树、洋槐树、杜梨树、酸枣树什么的,都有。是一片古老的树林。就连村里年龄最大的老人,都说小时候经常在这里玩儿。里面有很多大土岗子,大葫芦沟,沟沟坎坎的,是人们拾柴禾、挖野菜、游玩的地方。又是三个生产队的属地,所以,尽管农业学大寨搞得轰轰烈烈,这片古老的树林依然存在。

    树林里的地面上生长着小草、野菜,都还不大,根本没有枯枝干树叶什么的。——一冬天了,早被人们捡拾干净了。

    田青青抬头望了望树上,树枝上都钻出了嫩叶,已经绿呼呼的了。不过,在一些高大的树上,还是有没有长叶的树干。没长叶的树干颜色都灰暗,估计是没有生命力的已经死了的树枝了。因为高,还没有被人们折了走。

    梧桐树上的小球球能用异能摘下来,那么,这干枯的树枝,恐怕也没问题吧?!

    试试看。

    田青青把田苗苗放到地上,摘了朵野花给她玩儿,然后望着较远的一棵树上的枯树枝,驱动意念——

    果然,干树枝掉了下来。

    哇塞!

    异能果然能把枯树枝折下来!

    树林里的树上有不少失去生命力的枯树枝,而且还干,扛烧,这样一来,家里的烧柴彻底解决了。

    田青青对着几棵有枯枝的大树用了异能后,把大的树枝收到空间里,小的留待田幼秋和田幼春过来捡拾。——他们必须背回一篓筐或者更多,以证明干树枝是捡来的。

    这时,田幼秋已经爬到一棵大柳树上,折了根细小的柳枝做了个老鸹窝(注1),拿在手上颤微微地逗树下的田幼春和田苗苗。

    田青青对这个哥哥真是没咒念了。平时和小朋友们玩儿,没工夫;现在都爬树上了,还不干正事。

    田青青扬起小脸儿,有些愠怒地对树上的田幼秋说:“哥哥,你折的树枝呢?”

    “我这不是正要折哩嘛!”田幼秋说着直起身子,手攀向身旁的一个树枝。

    就在这时,田青青忽然看到田幼秋头顶上的树枝上有一个灰色的块状物,比成年人的手指肚都大。凭着前世记忆,这就是螳螂卵块儿无疑了。

    螳螂卵块儿里都是螳螂产的卵,一排一排的,外面用一层胶质物包裹着黏在树枝表面,很坚固。要想采集,除非连树枝一块儿弄下来。

    “哥哥,快把你头顶树枝上的螳螂卵块儿折下来,我们回去烧烧吃。”

    “这个也能吃?”田幼秋好奇地问。

    “能吃。香着呢。”田青青高兴起来。

    其实,吃螳螂卵块儿还是前世里田幼秋教给她的呢!那年她(田苗苗)七、八岁,田幼秋十四、五。一日,田幼秋拿了一把带着螳螂卵块的树枝让母亲给他烧,说烧熟的螳螂卵块可以吃。待烧的黑乎乎的以后,田幼秋给了她一个,让她自己剥开吃。

    当时她(田苗苗)还有些抵触。想到螳螂那一对镰刀状的前肢,就有些?得慌。田幼秋鼓励她说:“没事,这里面都是螳螂的卵,可香呢,保证你吃了一个还想吃第二个。”

    于是,她(田苗苗)鼓起勇气,剥开,掰了几粒卵子放到嘴里,一嚼,满口香。她很快把那个吃完了,还想吃第二个……

    现在看见了,忽然想起前世的这段记忆。现在田幼秋才九岁,自是不知道这些。

    田青青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儿太刻薄了些。自己乃穿越之人,有着成年人的思维。而田幼秋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常言说:七岁八岁讨人厌,九岁十岁狗都嫌,——正是淘气贪玩儿的时候,自己对他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以后还得注意着点儿,别再拔苗助长,给他幼小的心灵造成阴影。

    田幼秋在树上很快折了一把带螳螂卵块儿的树枝,扔下来以后,田青青数了数,一共有八个螳螂卵块。

    “哥哥,没螳螂卵块儿了就别折树枝了,那边有干树枝,我们捡那个去。”

    虽然在树上,有生命力的树枝并不好折。田幼秋闻听急忙下来,把手里的老鸹窝递给田苗苗,并逗了逗她,教给她怎样玩儿,便捡拾起枯树枝来。

    “怎么还有这么多干树枝?”田幼秋好奇地说。

    “总有人们走不到的地方。管它呢,有,我们就拾。这个还好烧,干。”田青青说。

    “也许是风刮下来的。”田幼秋自问自答。

    田青青心里好笑,也没说什么。让田幼春看着田苗苗,在一块平整的地方玩儿,自己和田幼秋捡拾起来。

    很快,田幼秋背来的篓筐就装满了。又捡了两小堆,地上才没有了——让田青青收到空间里去了。

    “我背着篓筐,这两堆怎么办?”田幼秋发起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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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把细小的柳枝从粗的一端破开皮,用另一段柳枝夹着一勒,将柳枝上的嫩皮聚到尖部,形成一个绿球状,柳枝一动,绿球颤巍巍的,好似树枝上的老鸹窝,故称“老鸹窝”)

第六十三章 螳螂卵块

    田青青:“捆起来,我和弟弟一人背一小捆。”

    田幼秋:“绳呢?我们没带来呀?”

    “有办法。”田青青把自己的裤腰带解下来,把裤腰免平,往下一挽,裤子就掉不下来了。

    这时农村穿的都是带裤腰的家做裤子,裤腰很长。为了让小孩子煞住腰,有的裤腰都能到胳肢窝里。往下能挽两、三圈。

    田幼秋见状,也如法炮制。

    两小堆枯树枝被捆起来了。

    “哥哥,你背着篓筐,弟弟背着一小捆,赶紧走。你撂下篓筐,再回来接我。我背一小捆,走一段路,再回来背妹妹。倒替着,这样,咱一趟就走了,也丢不了。”田青青吩咐道。

    “姐姐,我跟你一块儿走。”田幼春仰着小脸儿说。

    田青青:“不行。你走的慢,哥哥回来后,是接你?还是接我呀?你背着干棒(干树枝)赶紧走,跟不上哥哥,就在后面,反正不能跟着我。”

    “青青说的对。咱俩先头里走,我回来接她们。”看到了收获,田幼秋显得很高兴。

    兄弟两个,一前一后地离开了树林。

    田青青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样,既显得拾的柴禾多,让父母亲高兴。又增强了田幼秋的责任感。

    待看不到田幼秋和田幼春的身影后,田青青把那捆树枝收进空间里,只背着田苗苗往回走。当看到回来接应的田幼秋时,才从空间里取出来。

    两小捆一篓筐,放在一起,还真显堆儿。田青青高兴的了不得。——这样就可以给父母亲说:烧柴不用他们惦记着了。

    快晌午的时候,孩子们都走了。田幼秋迫不及待地让正在做午饭的田青青烧螳螂卵块儿。

    田青青把带着螳螂卵块儿的树枝放到灶火里已经烧的很旺的火里烧烤。

    不大工夫,灶底就传来一种浓郁的香气,好像是过年有人家炸东西那种香,很诱人。

    因为树枝是湿的,待树枝被烧着以后,螳螂卵块儿也就熟了。掉下来的,赶紧用别的树枝夹出来。

    “好了,哥哥,大家都过来拿吧。”田青青喊道。

    田幼秋也闻到了香气,从场院屋走了出来,拿起一个已经被烧的黑乎乎的螳螂卵块,打开,里面出现一排排被烧的金黄色的虫卵,香气就是从哪里发出来。

    田幼秋拿起一个虫卵就扔进了嘴里,一瞬间香味就充斥着口腔,太香了,而且太好吃了!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以前就没发现呢?!“恩,真香啊,好吃!”

    田幼春也是同样的表情,好像吃到嘴里的是人间美味。

    “青青,你给咱们找到一个好吃的东西。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田幼秋刨根问底儿起来。

    “见小叔叔烧来着。那时闻着就挺香。”

    田青青早就想好了答案。在奶奶家时,烧火的事几乎全是她,这是大家都知道的。田幼秋不待见小叔叔,绝不会去查证落实。

    一共是八个螳螂卵块(螳螂产卵很分散,一次找到八个,已经很幸运了),田青青见这兄弟俩吃的高兴,怕被他们抢吃完了,也学着郝兰欣的样子,又分给了田幼秋和田幼春每人一个。

    这样,他兄弟俩就每人两个了。她要了一个,给田苗苗和父亲母亲各留了一个(田苗苗此时正在睡觉)。八个螳螂卵块儿就这样被分配完了。

    “咱爸爸妈妈会吃这个呀?”田幼秋一副馋相不解地问。

    “怎么不吃?你吃着好吃,爸爸妈妈不一样吃着好吃吗?”

    前世里父亲因卖血而英年早逝,母亲晚年得食道癌。田青青为了给母亲增加营养,各种菜谱书籍买了一摞,蛋奶肉食山珍海味填满了电冰箱,变着花样的给母亲做着吃,可母亲却是眼看着美食就是咽不下去,在最后的时日里,只能靠输液维持生命。

    这次自己选择穿越到自己的童年时代,就是为了弥补前世的遗憾,好好孝敬父母,让父母过上丰衣足食的好日子。自从穿越的那一刻起,田青青就奠定了思想基础:从现在开始,尽自己最大可能,帮父母操持家务,分担忧愁,让父母亲尝尽自己所能找到的天下美味!

    田达林和郝兰欣下工回来,见场院门口放着一堆干树枝,知道是孩子们捡来的,高兴得了不得。

    “没想到大春天里还能捡到干树枝?这下咱家有柴禾烧了。”郝兰欣高兴地说。

    “嗯嗯。我再也不刨红荆疙瘩去了。”田达林也兴奋起来。

    待父母都洗了手、脸以后,田青青拿出两个烧好的螳螂卵块,在手上捏碎外壳,取出里面金黄色的卵粒,往田达林嘴里放了一撮儿,又往郝兰欣嘴里放了一撮儿,说:“爸爸,妈妈,这是螳螂卵,可好吃了,你们都尝尝。”

    夫妇俩吃着大女儿放进嘴里的东西,都一脸的陶醉。郝兰欣一边嚼,一边高兴地说:“嗯,嗯,好吃,真香,比肉都好吃。”

    “那你们再吃一些。”田青青说着,又把另一个也捏碎外壳,把卵粒分成两半儿。

    “别全给我们,你们也吃。”郝兰欣想躲避,田青青哪里肯放过,一只手扶着她的脑袋,一只手将卵粒送进她的嘴里。然后笑着说:“我们都吃过了,这是给你和爸爸留的。”说着又把手里的另一撮儿送进田达林的嘴里。

    螳螂卵块能有多少?何况这本来就是孩子们吃着玩儿的东西。见孩子们还给大人留着,说明孩子们孝顺,心里时刻装着大人,遇见这样的孩子真是福气。夫妻俩的脸上都洋溢出幸福的笑容。

    “螳螂卵块没多少,还得上树。你们不要刻意去找,发现了摘来也就是了。等过了麦,我领你们摸知了鬼儿,那个做做也很好吃。”田达林高兴地说。

    他见孩子们对野味儿如此感兴趣,不由想起了小时候摸知了鬼儿的情景。这些年日子不顺心,把童真童趣也给忘了。没带着孩子们摸过一次知了鬼儿,没摘过一个螳螂卵块!如今孩子们自己找到了,还留给大人品尝。田达林感到有些汗颜。

第六十四章 看道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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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爸爸!”田青青第一个反应强烈:“到时候你一定领我们去哦。”

    “不去的话,就打屁股。”田幼春奶声奶气地说。他想起了被打屁股的滋味。在他看来,打屁股是最严厉的惩罚了。

    郝兰欣、田幼秋、田青青闻听,都大笑起来。

    田达林微笑着拍了一下田幼春的小屁股,假装愠怒的说:“哪有这样说爸爸的?我先打下你的小屁股!”

    自此以后,田青青断不了叫上田幼秋和田幼春,背着田苗苗,四个人一块儿到树林里捡干树枝,顺便找几个螳螂卵块儿回来烧着吃。因为有利益诱惑,田幼秋和田幼春去的都很踊跃。干树枝每次都是收空间里一些,背回来一些,做做样子。这样,家里烧柴问题也就解决了。此是后话。

    吃过中午饭以后,田达林果然陪着田青青去钓鱼了。

    消息也不知怎么传出去的,刚钓了没多大会儿,坑塘边上就来了好几个人。而且还不断有人向这里跑。

    田青青可不管这一套,来的人越多,越有宣传力度。“卖现钓鱼”的计划就会落到实处不是。

    先钓上来几条小的(循序渐进),紧接着就是一条一斤多重的。每有大鱼上钩,田青青就把钓鱼竿递给父亲田达林,让他起竿、拽鱼。

    每见田青青把钓鱼竿给了田达林,坑沿儿上就一篇寂静。人们屏住呼吸,等待着奇迹的出现。

    “果然是一条大鱼。”

    当鱼被拽出水面的时候,有人大喊了一声。

    随即,围观的人们窃窃私语起来。

    一中午,田青青钓上来了十几条小鱼,四条半大的,六条一斤靠上的。大鱼一上来,就有人摁住,递给田达林一块钱。那鱼就被串进柳条里,提在了手上。

    六条一斤靠上的卖出去四条,剩下的两条,田达林硬装进口袋里了。说是自己还有用项,才没被人强行买走。

    一中午又卖了四块钱,把郝兰欣乐的合不拢嘴地笑,高兴地对田达林说:“我看青青说得对,要不,咱真的写块牌子贴出去,卖‘钓活鱼’。”

    田达林呼啦呼啦头发,笑着说:“还用贴牌子吗?青青拿着钓鱼竿往坑塘那里一走,人们就围上来啦。不想买的,见了鱼都抢。比贴牌子好多了,不张扬。”

    田青青忘了这个时候人们还没有广告意识,而且集市上也不允许自由买卖。田达林这样做,也是一种自我保护。

    “这鱼今晚咱不吃了,送给九队的振海大伯吧。他家的日子也很苦,是不是呀?”

    田青青想起付振海在大队部作证时的为情绪,觉得很对不住人家。

    “嗯,五个大小伙子吃饭,怎么省也不够吃。年年申请返销粮,要救济。”田达林说着皱起眉头:“为给咱作证,得罪了胡大霞。这个女人手眼宽,不知道今年的返销粮振海哥还能不能申请下来?”

    田青青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真要落到这一步,自己岂不是害了人家。心里这么一想,眼泪儿“啪啪”地流了下来。

    “爸爸,我们不该让他出来作证。”田青青哽咽着说。

    一见大女儿哭了,田达林也后悔不该给孩子说这么多。这孩子理解能力强,一点就透,往后社会上的事尽量不在家里说,空惹孩子难受。

    田达林拿起擦脸手巾,在洗脸盆里涮了涮,一边给田青青擦脸,一边说:“青青,这事不能怨咱,事情总有个来龙去脉。找个证人说明了,也就没事了。没想到这个娘们她……咳,也是咱碰在茬上了,惹不起!咱记着你振海大伯这份情,只要咱有了,一定报答他。”

    田青青点点头。

    郝兰欣在一旁忙说:“青青,就依你,这鱼晚上给你振海大伯送了去。行吗?”

    田青青有点了点头。

    这时,队上的钟声响了,到了出工的时候。郝兰欣把怀里的田苗苗递给田青青,抚了抚她的头发,说:“青青,这都是大人们的事,你还小,不要管这么多。爸爸妈妈记着这事呢。青青乖,好实着看着妹妹,好实着看着家,啊!”说完,拿着绳和垫肩出了门。——她今天的劳动还是拉耙。

    田达林也随即扛着铁锨出了门。他今天是去地里撒粪。——就是把运到地里的粪堆撒开,让粪肥均匀地铺在没耕过的地上,然后用犁翻到下面,作为农作物的肥料。

    功夫不大,孩子们就来了。和往常一样,先到场院屋里喝一气儿水,然后分拨到场院里玩儿。

    田青青赶紧调整心情,喜喜欢欢地和小朋友们打招呼,招待水喝。

    让田青青没有想到的是,杨继波也来了。一开始有点儿局促,当田青青把水瓢递给他以后,表情立时舒展开来。喝完水,便和大家有说有笑起来。

    田青青心生感激,不由想起前世里看到的一幅漫画:两家的孩子革气了,两边大人都说自己孩子受了委屈,在楼上对骂的唾沫星子乱飞。而两个孩子却在楼下手拉手地望着他们的大人,不理解大人们为什么要骂架!

    玩儿到半过晌的时候,田苗苗困了,田青青把她哄着,放好,对身边的温晓旭说:“晓旭哥哥,你知道付振海大伯的家吗?”

    温晓旭笑着说:“他小五比我大两岁,不上学的时候,我们光在一块儿玩儿了。他的家,我闭着眼也能找到了。”

    田青青:“你领我到他门前看看去,行吗?”

    温晓旭:“你去他家干什么?”

    田青青:“这个……以后我再告诉你,你领我去不去?”

    温晓旭做了个鬼脸儿:“媳妇说话了,我哪敢不去!”

    田青青瞪了他一眼:“又说,看我不撕你的嘴!”说着就要做撕嘴状。

    “青青,别。”温晓旭讨饶着:“你光说有人的时候不让说,可没说没人的时候也不让说呀?”

    田青青:“你哪来这么多废话?”

    温晓旭:“我爸爸就经常这样说我妈。”

    田青青一头黑线!

    田青青心里有事,也没再计较,叫过田幼秋,让他守一会儿田苗苗苗,便和温晓旭悄悄离开场院,往村里跑去。

    “这就是他的家。”

    温晓旭指着胡同里一户大门朝西的人家说。

第六十五章 巧送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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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门是栅栏门,上着锁。因为有影壁墙,只看见东厢房的地方有一个厦子,里面堆着一些柴草。

    “青青,你看见东面的砖房了吧?”温晓旭指着厦子后面的一处砖瓦房说:“那就是胡大霞的家,她家的房子在这一弯儿里是最好的了。”

    原来他们两家是隔墙邻居呀!常言说“远亲不如近邻”,付振海肯给自己作证,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

    田青青心里又多了一层心思。

    “晓旭哥哥,人家家里没人,咱走吧。”

    “有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晚上他们回来了,我对他们说。”温晓旭不无讨好地说。

    “没事。你千万别告诉他家里的人,说我来过了。还有,也不要告诉任何一个人。我不想让人们知道我上这里来了。”

    “行,你要不让说,我绝对保密。”

    两个人又“呱嗒呱嗒”跑回场院里。

    安静下来以后,田青青可就琢磨开了:

    付振海和胡大霞是隔墙邻居,自己家与付振海又素无来往,晚上给他送鱼,势必推让。万一再让墙那边的胡大霞听到了,一准说付振海向着自己了,还不知生出多少幺蛾子来?!

    不行,付振海已经够难为的了,不能再火上浇油了!

    可是,怎样才能把鱼送过去呢?

    田青青一个人跑到场院东边儿的大车道上,向南望了望,发现有一辆牛车往北走,那慢腾腾的样子,像极了付振海赶的那挂牛车。

    那就放在他的车上,让他自己拿回去?

    田青青这么一想,立马跑回去,让田幼秋给折了根柳条,把鱼串起来,放到空间里,一个人又跑到东边路上,假装踢起石子儿来。

    踢着踢着,牛车慢慢近了。

    赶车的不是付振海又是哪个?!

    看看附近没人,田青青赶紧躲到一个大红荆疙瘩后面,从空间里把鱼拿出来,放到红荆疙瘩底下,然后迎上牛车。

    “大伯。您赶车呀?”田青青脆生生地说。

    “嗯,你叫青青吧?”

    “嗯哪。大伯,您记性真好!”田青青奉承上了。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不到场院里跟小朋友们玩儿?”付振海坐在车前板上,望着田青青说话,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田青青看了看车的高度:前面高,她够不着,后面按着车厢板,高度也比她的个头高。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把鱼扔到车里去。

    可要是明着拿出来,说是给他的,他们不是亲戚,过去也没有交往,他肯定推辞,不肯停车。

    田青青脑子飞快地转了转,说:“大伯,我在这里等着你哩。”

    一听说等着自己,付振海果然“吁”住了车。

    “等我?有事?”付振海感到好奇。

    “嗯哪。”田青青点点头,从红荆疙瘩后面拎出鱼,说:“大伯,你把这鱼给我捎村里去行吗?我拎不动。”

    付振海看了看那鱼,少说也有三、四斤,让一个七岁的小姑娘拎到村里去,还真有点儿困难。

    “行。”付振海跳下车来,拎起鱼,放到车厢里,就要把田青青抱上车。

    “大伯,我不去。你给我把鱼捎到了就行了。”

    “捎给哪个?”付振海不解地问。

    “就捎到您家里。”田青青笑眯眯地说:“这是我爸爸让给您的。”说完,扭身“呱嗒呱嗒”就跑。

    付振海一脸迷惘:“你这孩子,给我这个干什么?你们怎么不自己做做吃?”

    “我们家还有呢。大伯,这鱼是我自己钓的,您拿回去做做吃吧!”田青青跑了一段路,回头说。

    “不行,你家也不宽裕,我怎么能要你们的?”付振海说着,就要从车上往下拿鱼。

    “大伯,您快走吧。场院里孩子们多着呢,让人看见不好。您要这时不要,晚上我爸爸也得给你送去。您快走吧。”

    说完,也不管目瞪口呆的付振海,“呱嗒呱嗒”跑走了。

    下工后,当田青青把送鱼的经过对田达林夫妇一说,高兴的田达林把田青青抱起来转了几个圈儿:“你个小妮子,哪来这么多心眼儿?!”

    田青青笑笑:“我怕明着给他他不要。”

    “往后哇,再给他送鱼,就交给你了。”田达林说着,刮了一下田青青的小鼻子。

    从此以后,付振海家的柴门上,经常挂着两条或者三条一斤靠上的大鱼。只要柴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后,出来一看,上面准有。再看看胡同里,一个人影也没。

    “跑这样快!”

    付振海把鱼摘下来,拎进去,心里感叹着:田达林的女儿会钓鱼,村里已经传神了。这鱼不是他家送的还有谁?不就说了一句真话嘛,这家人,——真有良心!

    空间里的田青青直到看不见付振海的身影了,才闪身出来。小心翼翼地跑回场院。如果路上遇见人,就提前躲到空间里,等人过去了再走。有时候,来回一趟,要躲避四、五次。

    咳,没有办法呀!她能带着空间,空间却不能带着她,脚下的路得一步步走才行!

    吃晚饭以前,田达林把中午准备的两条鱼串起来,给队长家送去了。回来后田达林说,队长很喜欢,但也没有明着说让他到菜园子里干活。

    于是,一家人又在期待中度过了一晚上。

    果然,第二天田达林被派到菜园子里干活去了。

    原来菜园子离场院并不远,就在坑塘的南沿儿,也就四百来米的路程。前世田苗苗记事时已经没有了,现在也就一、两个人在里干活,没有引起田青青的注意,所以田青青没有印象。

    田青青背着田苗苗到那里看了看,发现菜园儿并不大,也就四亩来地的光景,并且只有一半儿筑着畦埂,南边就是一片平整的土地。据说今年用来种免架豆角。

    除了几畦韭菜以外,其余的畦子都空着。原来这个时候还没地膜覆盖这一说,菜园里的种植,也和大田里一样,得等地温上来以后,才能播种或者栽种。这让想猎取一点儿菜秧到空间的田青青,多少有点儿失望。

    浇菜用的就是坑塘里的水,人们在菜园北面挖了一眼直上直下的井洞,让坑塘里的水流到井洞里,然后用水车把水提上来,浇灌菜园。

第六十六章 姥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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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青青站在井台上往下望了望,不由高兴起来:从井台下去有一个斜坡,斜坡下面有一块平坦的平台,供人们提水或者洗涮用。而在平台和水面相连接的地方,有一棵粗大的柳树,正好可以蹬着钓鱼。

    天助我也!!!

    田青青在心里高兴地喊。

    这样一来,田青青可就真是如鱼得水——想什么时候钓鱼,就什么时候去钓了。

    不过,田青青想掌握着一天就钓一次,卖个四、五块,五、六块钱就行。她怕卖的忒多了让人眼红(其实早有人眼红了),也怕水池里的鱼供不上,断了流。先不显山不显水地进个小钱儿,稳住父亲田达林的心,以后再图谋发展。

    然而,事情并不像田青青计划的那样。田达林在菜园子里干活,方便了田青青钓鱼的同时,也方便了田家庄人们买鱼。有想吃鱼或者有用项的人们,就到八队的菜园子里找田达林,让其喊自己的女儿过来,给他们现场钓。

    田达林人老实,见有人求到自己头上,何况又是挣钱的买卖,哪有不答应之理?!便走到菜园子南头,放开喉咙招呼一声:“青青,来给叔叔(或者是大伯、爷爷)钓条鱼!”

    场院里的田青青听到父亲的喊声,自是知道怎么回事,忙嘱咐田幼秋看好家,自己则领着田幼春,拿着钓鱼竿,背着小苗苗,来到菜园子里。让田幼春在平地上守着小妹妹,自己下到井洞北面的平台上,安心钓鱼。

    由于有大柳树蹬着,就是钓着了一斤多重的大鱼,田青青也不再喊田达林了,自己在水里把鱼逗弄一会儿,鱼乏了,然后拽上岸来。这时候,买鱼的人就会过来帮忙,把鱼装进自己带来的家什里或者用柳条串起来。

    这样一来,田青青一天可就不是钓一次鱼了,而是三次、四次,甚至五、六次。田家庄里一千多户人家,条件好有钱的也不在少数。甚至有的人是为了瞧稀罕看热闹,花一块钱买条鱼回去做做吃。

    田青青的“卖现钓活鱼”生意大好。每天都有几块钱的收入,把田达林和郝兰欣高兴得合不拢嘴地笑。此时表过,不再累续。

    这天上午,田青青钓了一会儿鱼,卖了两块钱,提着一条大鱼和几条半大鱼(钓上来的小鱼儿又被她背着人放回空间水池里了),回到场院里,一边拾掇鱼,一边看着田幼春和田苗苗在一块儿玩儿。

    鱼刚拾掇出来,就见温晓旭的母亲杜金霞陪着姥姥郝徐氏来了。

    原来,郝徐氏听说二女儿被婆婆撵到生产队上的场院屋里去住了,心疼的了不得。头天下午听说的,第二天上午就赶过来了。进村后又不知道二女儿一家住的场院在哪里,也不愿意到亲家去问,便打听本村闺女杜金霞的家。

    郝徐氏不经常住闺女家,村里人都不认识,还以为是杜金霞的亲戚哩。农村人都淳朴热情,有人便把她送到了杜金霞家里。

    杜金霞今天正好在家歇工,便陪着她来到场院里。

    郝徐氏一进门就掉眼泪儿:“你们这不是住到漫敞野地里来了。”

    “姥姥,没事。爸爸说,有一个月就能搬回去。现在爸爸妈妈一有空,就去拾掇宅基地。”

    田青青一边安慰姥姥,一边用手势给杜金霞安排座位:“金霞姨,您这边坐。”

    “我不坐了,青青,你和姥姥说话吧。小三儿(三女儿)有点儿发烧,我回去了。”杜金霞说着,又对郝徐氏说:“振邦婶子,兰欣一会儿就回来,您和青青先待会儿,我就不陪着您了,在这里住两天,明天去我家,我给你包饺子吃。”

    郝徐氏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就够麻烦你的了。金霞,孩子发着烧,我就不留你了,你慢走。”

    杜金霞拍拍田青青的肩膀,笑着说:“好闺女,姥姥就撂给你了,啊!”眼神里流露出的满是柔情爱意。

    田青青微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咯噔”了一下:难道温晓旭说的那话是真的?

    送走杜金霞后,田青青给姥姥倒了一碗暖水瓶里热空间水。让姥姥喝。——田青青已经把水缸里的水换成了空间水,家里吃的用的水,都是空间里的了。

    郝徐氏喝了一口水,赞叹道:“你们这里的水真好喝。”

    “那您就光在这里住着,喝这里的水吧。姥姥。”田青青笑着说。

    见姥姥来了,田幼秋“呱嗒呱嗒”跑回场院屋。喊了一声“姥姥”,眼睛却盯着郝徐氏拿来的布兜,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

    每次姥姥来,或者他们跟着母亲到姥姥家去,姥姥都会给孩子们一些好吃的东西。小孩子嘛,图的就是吃。田青青原谅了只有九岁的哥哥。

    郝徐氏见四个外孙男女都在,拿出布包里的一包饼干分给兄妹四人。还拿出一包面粉,大约有两碗,交给田青青,让她放到面毛罐儿里。

    饼干在这个家里可是稀罕物。田幼秋和田幼春一口一块儿,贪恋地吃着。田苗苗也拿着一块儿,像小蝈蝈一样,一点儿一点儿地咬。还不是爬起来,把手里已经咬湿的饼干放到田青青的嘴边。嘴里还含混不清地说着:“吉吉,吃!吃!”

    郝徐氏看见了高兴地抱出起她来,亲了又亲。夸赞道“这么小,就知道心疼姐姐。苗苗真是个好孩子。”

    田青青和姥姥说笑了一会儿,见姥姥情绪好转,便说:

    “姥姥,你和他们三个玩儿,我去做饭。”田青青说。

    “做什么饭呀?青青,你对姥姥说,让姥姥来做。”郝徐氏说着站起身。

    “不啦,姥姥,我会做。您就看着小苗苗,和他们玩儿吧。”田青青又把郝徐氏推回到床边。

    田幼秋也帮腔说:“姥姥,就叫青青做吧。她会,这些日子,都是她做(饭)了。”

    郝徐氏闻听,夸赞道:“这么小就会做饭,你大表姐都十二岁了,还没动过风箱哩。”

    “还不是您心疼她呀!姥姥。”田青青笑着说着,走出门去。

第六十七章 母女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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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姥姥来了,更因为空间里的玉米已经钻出地面,田青青有了盼头,便又蒸了一锅净玉米面窝头。还避着人到空间里又捉来一条大鱼,拾掇好了,和原先的那些一起,清炖了一小锅。炒了一盘白萝卜丝儿,凉拌了一盘焯蒲公英叶,做了一盆蒲公英叶汤,还用姥姥拿来的面粉,在汤里拌上了一点儿点儿小疙瘩。

    穿越以来,这算是最丰盛的一顿饭了。

    田幼秋和田幼春在屋里待不住,玩了一小会儿,就跑出来在场院里玩儿起来了。见郝兰欣一进场院,就把姥姥来的消息告诉了她。

    郝兰欣走到场院屋门口时,从外边听到母亲和大女儿说话的声音,一个箭步走进屋里,激动地说:“妈,你怎么来了?”。

    郝徐氏看到二闺女一身土的回来了,有些心疼地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

    “妈要是不来,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诉妈你们住场院屋这回事了?还好,昨天金霞回娘家了,我才听说了你们的事儿。你婆婆也太不像话了,光信些邪门歪道。好好的嫡亲孙女,也舍得往外撵?!连带的一家子住场院屋,她怎么就狠得下心来啊”,郝徐氏边说边掉起眼泪来。

    任谁听说自家的闺女外孙女受了欺负,这当娘的(当姥姥的)都心疼,尤其田青青刚刚死里逃生,她田卢氏也下得了狠心!

    田苗苗一见妈妈来了,扎撒着小胳膊要郝兰欣抱。“都都(兜兜)”“都都(兜兜)”地嚷。田青青赶忙打了半盆水,让郝兰欣洗,自己趴在床~上,和姥姥一块儿逗小苗苗。

    郝兰欣拿扫帚到外面扫了扫身上的土,洗过手、脸,抱起小苗苗,一边喂兜兜,一边和母亲说话。

    田青青见这里没自己的事了,端起上午挖的蒲公英,到门口的亮处择起来。——天天吃蒲公英,得做出样子来不是?!

    当郝徐氏问起搬家的经过时,郝兰欣说的轻描淡写。一点儿色彩也没有,就仿佛在说别人家的事情。

    郝徐氏流着眼泪说:“二妮儿,你被人欺负到这个份上,怎么还记恨不起来呀?你在家里为闺女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啊?”

    郝兰欣的声音忽然低了八度,小声对母亲说:“妈,守着青青,我们最好不要说这个。这孩子,心细着呢。没事的时候就一个人拧着眉头想心思。还泪汪汪的。她嘴里虽然不说,我能感受到她心里很苦。我和她爸爸,尽量逗她开心,哄着她玩儿……”

    郝兰欣声音虽然很小,田青青还是听到了。心里一下激动起来:闹了半天,自己在尽力哄父母亲高兴的同时,父母亲也在尽力哄自己呢?!那些欢颜笑语,原来都是强挤出来的呀?!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自己装了一肚子口水,倒给孩子的,却全是甜~言~蜜~语!

    田青青心一酸,眼泪儿“啪嚓”“啪嚓”掉了下来。

    屋里的话题转向了别处。

    郝兰欣:“妈,大嫂最近没跟你闹气吧?”

    郝徐氏:“咳,能好得了?一天到晚撅着嘴挂搭着脸,不给她一样儿算了。”说着叹了口气:“咳,我们母女俩的命怎么就这样苦呢?你受婆婆的气,我受儿媳妇的气。没一个顺心的。”

    郝兰欣:“妈,不是我挑唆你们的关系。我觉得,还是分开的好。他们自由,你们俩老也自由。妈,别看我这样,喝口凉水都觉得痛快。”

    郝徐氏:“上哪里住去呀?你弟弟那边,就三间任务房。如果他们回来了,连个放东西的地方都没有。这边好赖有东、西厢房,住得开。”

    田青青听到这里,猛然想起前世姥姥家分家来。那时,他们可不像奶奶家这样往外分儿子媳妇,而是让儿子媳妇把他们老两口分开了:姥爷跟着大舅一家,姥姥分给了在外面工作的小舅夫妇。因为小舅夫妇外面有房子,不回来,姥姥便一个人住在了那三间北房里。两老人两个宅院里住,两个锅里吃饭,形同陌路。

    据说有一次,大舅这边剩了一碗大米饭,姥爷便说:“端给孩子他奶奶去吧,省得她做了。”大妗子没好气地说:“喂了鸡还下个蛋哩。”吓得姥爷再也没敢说过这话。

    后来篮彩叶得癌症死在大年三十,人们说,她这是把两个老人分开损的。

    只听郝兰欣又说:“人家都是小的跟着父母,咱家可好,老大占着老院儿就是不走了。”

    郝徐氏:“还不是见这里房子多,宽绰。你哥呀,让我寒透了心。不过,玲玲那闺女倒是知道疼人,一天到晚‘奶奶’‘奶奶’地叫。才十二岁的孩子,就知道做花儿挣钱了。手巧着呢。”

    郝兰欣:“能得上孙女的济,也算没白疼他们。哎,妈,俺爸还在花厂看门?”

    郝徐氏:“在呢。一天八分工,风雨无阻。可给这个家拉磨了。”

    田青青一听说做花挣钱,眼前一亮。忙跑过来问道:“姥姥,玲玲姐姐做什么花儿呀?”

    前世里记得大舅家有个大表姐叫郝玲玲,比田苗苗大十岁。田苗苗记事以后,郝玲玲已经出嫁了。在母亲病重的时候,曾经来看望过母亲,所以田苗苗有印象。

    郝徐氏:“叫什么花儿来着?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把样子(图案)印在白布上,用白绦儿按样子盘成花,再用针线缝住。做好后就揭下来的那种。”

    郝兰欣:“妈,是贴花吧!”

    郝徐氏:“可能是,说不准。”

    田青青:“姥姥,好学吗?”

    郝徐氏:“看着好学。你表姐小手儿一弯扭一弯扭的,一会儿就弯扭出一个,然后用线缝。挺好做的。”

    田青青:“姥姥,您刚才说挣钱,做花儿也能挣钱呀?”

    郝徐氏:“能。队上有定量,做完了定量后,多做的就给钱。这也是队上为了照顾社员,给大家行的方便。听说,花儿送到厂子里以后,人家都是给现钱。只不过一拨压着一拨。”

    田青青:“一波压着一拨?”

    郝徐氏:“就是这一拨活送去了,不算账,领上一拨的钱,发下一拨的料。回回都是这样。半月送一次货,领一回钱,回来就给大伙儿分钱、分料,然后都拿回家来做。”

    田青青:“姥姥,外村里的人让做吗?”

第六十八章 姥姥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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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徐氏:“不让。人家生产队上搞得副业,好容易跑来了业务,怎么会让别人做呢?”

    田青青:“姥姥,如果我顶着玲玲姐姐的名字做花儿,让玲玲姐姐分给我钱,行了吧?”

    郝徐氏:“你呀,太小了吧?你玲玲姐都十二岁了,在队上还是最小的呢?她不算劳力,顶的是你大妗子的名字。母女俩没少挣钱。”

    田青青:“姥姥,如果能行,我就去学。学会了家来做。做完再送过去。顶着大妗子的名字,给我妈挣点儿钱。”

    郝徐氏:“也没你这么小人儿戴的顶针呀?做针线活是要用顶针的。”

    田青青用左手抚着右手无名指第二指节,笑眯着眼睛对郝徐氏说:“不会往这里绑几层布呀。”

    一句话把郝徐氏逗乐了:“你这孩子,真有办法。小小的人儿哪来这么多心眼?!”

    “妈,这孩子能耐着呢,什么事一看就会,一点就透。今早上还要我给她打袼褙,要自己学着做鞋呢。”郝兰欣说着,又对田青青说:“青青,你又要看小妹妹,又要做饭、看家,哪有功夫做花儿呀?”

    “妈,小妹妹睡着的时候,我可以做。只要人家让做,能挣钱,就行。”又对郝徐氏说:“姥姥,你就让我学做吧,我们家往前要盖房子,需要钱。我能凑上个儿是个儿,你说是不是呀,姥姥。”

    郝徐氏被说动了,夸赞道:“这么小就知道算计过日子,真是个好孩子。要不,你今天下午就跟我走,看看能不能学会?”

    “好来!”田青青高兴地蹦了一个高。心中暗想:如果学会了的话,晚上拿到空间里去做,那里的时间就利用起来了。

    郝兰欣见女儿铁了心要学做花,问道:“妈,那花儿好学吗?”

    郝徐氏:“好学,会做针线活的人,一会儿就能学会。”

    郝兰欣想了想,对田青青说:“青青,今天妈妈是拉耙,半路里请假,让队长为难。等干别的活儿的时候,或者头天晚上,再给队长请假。我抱着小妹妹,领着你,咱三个人一块儿去姥姥家学一下午,晚上赶回来,怎么样?”

    说完又对着郝徐氏说:“妈,这孩子又给我做饭,又给我看孩子、看家,还号着她哥哥、弟弟去拾柴禾。我是一会儿也离不开她了。”

    郝徐氏理解地点了点头,对田青青说:“好孩子,就依你妈妈。要不你跟我走了,谁给你妈妈看孩子呀?!”

    田青青点点头,很懂事又很遗憾地同意了。——也确实是难题:自己跟姥姥一走,母亲就得请假在家看小妹妹。既耽误农活,还不能挣工分。

    一切还得服从大人不是!

    母女外祖孙三人正说着,田达林回来了。跟进屋里来的,还有田幼秋兄弟俩。

    田达林在场院里就知道岳母来了。进门脸上讪讪的,和郝徐氏打过招呼,赔罪似的说:“妈,对不起,我没照顾好兰欣和孩子们,让他们住在这里。都是我的错”。

    女婿认错态度很好,而且郝徐氏也知道这个不是女婿的错,便和蔼地说道:“达林,我知道你也很为难,一边是自己的生身父母,一边是自己妻子儿女。不过你家做的这事我可看不过去,好好的一个孩子,嫡亲孙女,把一些不着边际的迷信往孩子身上泼,大春天的把你们撵到这里来,你那个妈该让我说些什么好呢?”

    郝徐氏实在是找不出什么词来说这个亲家母,再看看孩子们住的地方都让人觉得心酸:“达林,住在这里忒不安全,不行你们就请几天假,把房子盖起来,好歹有个自己的窝。”

    田达林频频点着头:“我和兰欣正准备着呢。麦前说什么也得搬回去。还得给队上腾场院。那房子,有个把月就能盖好。”

    郝徐氏没有过多的责备女婿,这个女婿是不错的,就是他那个妈有些不怎么滴,才带累孩子两头为难。

    这时,郝徐氏从衣兜里掏出一个手绢,一层层打开,里面是一摞零钱和几斤粮票:“这十块钱你们先拿着,妈也没多少,就是个意思,你们刚单过,什么东西都没有,这居家过日子缺了什么都不行,你们拿着去置办点儿。这是五斤粮票,孩子小,给他们买点儿零食,饼干什么的,都要粮票。”

    “妈,这钱我们不能收。”田达林和郝兰欣几乎异口同声地说。

    他们两口子知道老人已经不当家主事,这钱和粮票,一准是先前积攒下的。老两口也都是爱面子的人,短了缺了,绝不会给小人儿张嘴。

    夫妻俩坚决推辞不要,郝徐氏拉着女儿的手说:“闺女啊,妈知道钱不多,你们也别嫌弃,住家过日子缺了钱哪能行?!妈现时也没花钱的地方,放着也是放着。等你们以后日子好了,再孝敬妈,那时妈心里高兴。”

    郝兰欣笑笑说:“妈,不是你闺女不要你的钱。这钱你要是早几天给我,我把不能够呢。这几天,你外孙女钓鱼卖了十多块钱了。为这,还给队长送了两条鱼,让她爸爸在坑南沿儿上的菜园子里干活。说不定哪会儿又有进项。妈,我这会儿心里踏实着呢。”

    郝徐氏闻听,爱怜地望了望田青青,高兴地说:“真没想到这孩子这么有能耐。闺女,你家有宝了。”说着又把钱递到郝兰欣手里:“你们是你们的,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等你们盖好房子搬回去以后,你们再给妈,好不好?”

    老太太把话说到这份儿上,郝兰欣也只好接了。对丈夫田达林说:“那咱先借着咱妈的,以后有了再还。”

    “以后有了加倍还。”田达林也高兴地说:“还十倍、二十倍。”

    一家人都笑起来。

    人都来全了,接下来是吃饭。

第六十九章 去姥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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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青青放上吃饭桌,和郝兰欣一起,把干粮盛到箅子里,把鱼盛到大碗里,连同两盘菜,一同放到桌子上,把个小吃饭桌摆的满满的。又给每个人盛了一碗疙瘩汤。

    田幼秋和田幼春,老长时间没吃过面星儿了。见汤里有疙瘩,田幼秋喝了两碗,田幼春喝了一大碗,两个小正太还每人吃了一个净玉米面窝头。

    田苗苗扯着碗边子,也喝得“吱吱”的。

    郝徐氏则一个劲儿地夸田青饭做得好吃,小小年龄就会做这么多。尤其这清炖鱼,一点儿也不亚于老厨师。

    “姥姥,好吃您就多吃些。”田青青说着,给郝徐氏夹了一大块鱼脊背肉,放到她的碗里。

    郝兰欣虽然过日子细,对田青青的做法却很赞同。老母亲轻易不来吃顿饭,做女儿的就是打肿脸充胖子,也要让老母亲吃好、喝好,放心地回去,不再用心惦记着。

    吃完饭以后,田达林要岳母在这里住两天,说自己可以住到队部(八队办公室)里去,那里有床。

    郝徐氏摇摇头说:“你住到队部里,这里老的老,小的小,有点儿什么事,你让兰欣去哪里喊人去?这漫敞野地里,晚上没个爷们在家可不行。等你们盖好房,搬村里以后,我再来住吧。”

    田达林和郝兰欣脸上都讪讪的,没再说什么。

    “爸爸,咱们去钓鱼吧,让姥姥提两条大鱼走。”为了打破这尴尬局面,田青青拉起田达林的手,说道。

    “对呀,爸爸,咱快着去吧,要不一会儿队上又敲钟了。”田幼秋和田幼春也怂恿起来。

    姥姥来了,父亲母亲不去宅基地上干活去了。家里有姥姥和母亲看着家和小妹妹,他们可以跟着去。这样的机会并不多。

    “好来,咱给姥姥钓鱼去。”

    田达林拿起钓鱼竿,交给田幼秋,和郝徐氏打了个招呼,领着三个孩子向坑塘走去。

    不知消息是怎样传播开来的,田青青把鱼线抛到水里没多大功夫,坑塘边上就围了一些人。

    田青青今天有意钓大鱼。先前那几次都是小鱼儿多大鱼少,今天则是大鱼多小鱼儿少。一斤多重的大鲤鱼,一条不撂一条地钓上来,就好像那鱼在水里等着上钩一个样。围观的人们不由得啧啧称奇起来。

    越是好奇人们越愿意买!田达林很快就卖了五、六块钱。

    田青青见目标达到了(何况上午还卖了两块钱),给姥姥留了两条多半斤的,两条一斤靠上的,小的也够自己家吃的了,谎称累了,便收了鱼竿。

    这一下可把郝徐氏乐坏了:“怎么说钓就钓了来了,还这么大,鱼在坑塘里给你们放着呀?!”

    “妈,也就是咱青青,别人谁也钓不到这么大的。也钓不了这么多。这孩子手气壮。”郝兰欣见母亲夸奖女儿,也高兴地说,“还卖了六块钱哩!”

    郝徐氏:“二妮儿啊,青青这孩子又懂事又能干,往后你家的日子难不了。再把房盖起来,搬回去,你就算熬出来啦。”

    郝兰欣:“是啊,妈,我也这么想。我和达林一有空,就去拾掇那宅子。家里的事,吃的、喝的、烧的,一点儿也不用我操心,我和达林都快成甩手掌柜的了。”

    田青青一看姥姥和母亲直夸自己,抱起小苗苗到外面玩儿去了。

    待田达林夫妇都下地以后,村里的孩子们也来到场院里,郝徐氏提着四条鱼,高高兴兴地回去了。

    晚上郝兰欣下工回来后,把老娘拿来的那包饼干,给三个大孩子每人分了一把,让自己保管着,愿意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剩下的少半包说是给小苗苗留着,半晌不乏时她饿了好给她。并交由田青青保管。

    田青青先是不理解。后来想了想,这是东西少的缘故。大人为了表示公平,分给每个孩子一份儿。特殊照顾的还说明情况,让孩子们心平气和。

    田青青感慨万千,把自己的那一把,偷偷放进小苗苗的那一份儿里,一块儿也没舍得吃。

    (貌似那个时代大多数家庭都是这样。记得偶小时候过年家里炒花生,母亲每个孩子分给了一捧,剩下的便锁起来,说是年下来了亲戚用。)

    在田青青的苦苦央求下,郝兰欣第二天请了假。上午在家里打了一张袼褙,晒干后预备大女儿学做鞋用。下午便抱着二女儿,领着大女儿,母女三人去了郝家村——走娘家连同陪着田青青学做花儿。

    郝兰欣选择下午去,一是为了给那爷仨做午饭,二是不愿落个带着孩子刮娘家(吃喝、要东西)的名誉,看哥嫂的脸色。

    母女三人走在路上,觉得很寂寞。田青青鼓起勇气,终于问出了在心里憋了好几天、鼓了几次勇气没有问出口的那件事——她和温晓旭的娃娃亲。

    “这事说来话长。”郝兰欣一边抱着田苗苗走路,一边说:

    “还是在你五岁那年,我领着你,你金霞姨领着小旭,我们一块儿回娘家。在路上,你和小旭手拉着手,一会儿跑,一会儿跳,有说有笑的。你金霞姨就说,看这两个孩子多般配呀,咱两家做娃娃亲吧。

    “我当时也没多考虑,就随口说:行啊,你只要不嫌俺家穷就行。

    “你金霞姨家的条件比咱家好,她男人在厂子里当合同工人,每月都开工资。又有宅院。我当时只觉得咱家比不上人家,是当玩笑话说的。

    “其实,那时你金霞姨也是当玩笑话来着。

    “前些日子,就是你住院回来以后,你金霞姨又提这件事来着。她说她特喜欢你,她家小旭也口口声声说喜欢你,要与我定下娃娃亲来。说这样两个孩子做着伴儿走姥姥家方便。”(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 学做花

    【本书作者捡贝拾珠在此鞠躬感谢好友竹子玉、握轮者、皇伞遮太子、剑魂倾天下、流行永恒、婉约之美、看云的季节、童话骗人、下马定乾坤、上马平天下、ljqcy、子墨妖妖、风云观天下、稻vs草、低调的夜、狐尾花飞、咣当*喵等诸位好友的打赏暨pk票支持!没有您们的支持,也就没有拾珠的今天,再次鞠躬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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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兰欣继续说:

    “我觉得咱家穷,你又被说成……怕以后生变故,也就没敢答应。不过,我从心里也挺喜欢小旭那孩子的。

    “你金霞姨却把话说地(说准、说到头,板上钉钉的意思)了,说他家小旭非你不娶,你也必须非小旭不能嫁。我以和你爸爸商量商量为由,搪塞过去了。

    “和你爸爸商量,你爸爸也没个定盘星,拿不准主意。和你姥姥商量,你姥姥却说我傻,忒实在,放着这么好的家儿不定下来,还等什么?!

    “青青,你是个有主意的孩子,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呢?”

    因为是涉及到自己的终身大事,田青青不好参言,一直有郝兰欣自话自说。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田青青也很喜欢温晓旭。只要有他在身边,田青青就觉得心里踏实。但也仅仅是把他当成了大孩子而已。至于感情,丝毫不沾边儿。

    不过,有这样一个小正太围着自己转,田青青很有满足感。因为温晓旭很听话,叫他干什么就干什么。至于以后往哪里发展,田青青相信自己能掌握。

    见郝兰欣问,田青青想了想,说:“妈妈,我们还这么小,说这个干什么?我们是好朋友,好伙伴儿,也就行了。”

    郝兰欣:“你金霞姨要是再问呢?”

    田青青:“你就说,等我们长大了,让我们自己决定。”

    郝兰欣还是问了个模棱两可。

    从田家庄到郝家村,八里多路,都是大明道。母女三人走的却很艰难。

    郝兰欣抱着田苗苗。俗话说远道没轻重,小苗苗发育正常,二十多斤,累的郝兰欣这个胳膊酸了换那个胳膊。

    田青青一双小短腿儿,手里还提着两条鱼(是她自己非要带的,权当拜师学艺的学费。),累的小身子一仄歪一仄歪,这只手勒疼了,换那只手。

    郝兰欣要接过鱼自己提着,田青青说什么也不让,说:“妈妈,你抱着小妹妹就够累的了,我没事,一会儿就到了。”

    这让田青青生出很多感慨:要是有辆自行车就好了,让妈妈骑着,自己抱着小苗苗坐在后架上,既节省时间,还不累得慌。

    抑或有个手推车,推着小苗苗和鱼,也比这省劲儿呀?!

    “妈妈,等我做花挣了钱,咱首先买一辆旧自行车,行吗?”田青青试探性地问道。

    这个时候新自行车、缝纫机,一律分配,凭票购买。向他们这样的家庭,根本就是奢望。要买只能到集市上的自行车市场里买旧的。

    “行啊。妈妈也盼着呢!有了自行车,就等于有了腿,去哪里也方便。”郝兰欣把小苗苗从左胳膊上换到右胳膊,望了望身后一走一仄愣的大女儿,又说:“这条道我已经走惯了。你们小时候,都是这样抱着来,抱着走的。就是你,个小儿,还提着鱼。”

    “妈妈。让爸爸先给咱做一个木小推车。就是用两根木棍当把,头里按个小木轱辘,木棍上钉几道横木板儿的那种。”

    田青青猛然想起前世时家里曾经有过这种小推车,用来推柴草。所以有印象。这世里相信也有。只是现在正青黄不接,人们还用不着,自己才没看到过。

    “噢,你说的是只有两个把儿的小推车吧?!咱家里有,在老院儿里的棚子里放着哩。那个只能推东西,推孩子却不行。掉下来?k。”

    “不会往上面绑个篓子,让小妹妹坐在里面呀?!”

    郝兰欣闻听“噗”的笑了:“那可真成卖小猪儿的了。”

    母女俩苦中求乐,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

    一进门,姥姥郝徐氏和大表姐郝玲玲就迎了出来。

    郝玲玲大约一米五高,白净柔媚的圆脸上,有一双乌黑漆亮的大眼睛,鼻梁挺直,嘴唇**,微笑的时候给人一种舒心和美感。

    田青青看看表姐,又望望妈妈,觉得两个人的脸庞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俗话说“侄女儿随姑,不像也傍附”,骨血关系呀,这个还真犟不得!——人们都说自己长得随母亲,这么说来,自己的相貌和大表姐也有些相像了。

    田青青这么一想,一下拉近了与郝玲玲的距离。

    大舅郝兰成和大妗子篮彩叶,也是有四个孩子:郝玲玲是老大,老二是个男孩儿,叫郝建国,今年十岁,正在上小学一年级。老三也是男孩儿,叫郝建莹,今年六岁;老四是个女孩儿,叫郝璇璇,今年三岁。

    此时已是少半过午,大舅和大妗子都去队上干活。郝玲玲在家做花儿,郝徐氏看着郝建莹和郝璇璇。

    在郝徐氏的授意下,郝玲玲已经为田青青印了一幅花样子(图案)。田青青也不客气,和表姐、表弟、小表妹打过招呼,就直奔了主题。——时间紧迫呀,一下午必须学会,吃晚饭前还必须赶回去。

    哪知事不如人愿,——别看田青青两次穿越三世为人,在针线活上却是外行——前两世她根本就没学会女工,这次穿越了,也还没有动过针线呢?!

    书念一遍就会,——那是她前世里学过;

    自行车看看就会骑——那是她在田苗苗时期,自行车是她唯一的交通工具,骑的娴熟的呢?!

    脑子灵光——那是她三世为人,见多识广。

    而面对着前世没有接触过的、女孩子最喜欢的做花儿,她却一筹莫展。

    小小的一根缝衣针,在手里就好像是笨拙的大锥子一样,怎么也玩儿不转。

    学了半天,花儿总算会盘了,却不会缝,大针脚在上面趴着,就像一个一个的大白虱子,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行了。你会盘,我会缝,回去我教给你。”

    郝兰欣看看天色不早,催促道。

    田青青担心郝兰欣技术不过关,教走了样儿,并且还有一些事情没有问清楚,就说:“妈妈,要不你先和小妹妹走,我再学一会儿。明天一早回去,保证不误你出工。”

    郝徐氏也说:“让孩子在这里住一宿吧。明天一早我送她回去。”

    郝兰欣想了想,觉得也行。便点头答应了,一个人抱着田苗苗回去了。

第七十一章 被弹“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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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青青又学了一会儿,总算做成了一个。高兴得手舞足蹈了几下,就在这个上面反复练习起来。反正是残次品,练熟为原则。

    又向郝玲玲问了几个要点,记在心里。要了一把绦,连同样子(图案)包在一起,预备明天一早带走,回去做。

    天蚂蚱眼儿的时候,姥爷郝福剑从花厂回来了。田青青给姥爷打了招呼,并把自己学做花儿的事告诉了郝福剑。

    郝福剑很高兴,笑着对老伴儿说:“这么小的孩子就知道给家里挣钱,二妮儿将来一定有福气。”又对田青青说:“你会钓鱼卖钱,又来学做花儿。真是个好孩子,姥爷支持你。只要花厂有业务,没谁的(活儿)也得有你的(活儿),你学会了就尽量多做,这事包在姥爷身上。”

    这时田青青才知道,花厂的负责人并不赞同外村亲戚来领活儿。发放现金是为本村村民谋福利,外村做的多了,他们怕业务跟不上,本村社员没活干。

    田青青吐了一下小舌头:原来自己这是给人家村里的社员抢饭碗来了。没办法,谁让家里现时没有钱来着!!!

    功夫不大,大舅郝兰成和大妗子篮彩叶也下地回来了。

    田青青看出母亲与大舅和大妗子的关系不是很融洽,要不然也不会下午来下午走。自己要做花儿,要走大妗子的账,这个关系必须要搞好不是!

    田青青整顿了一下心情,堆起满脸笑,迎上去甜甜地说:“大舅,大妗子,您们回来了!”

    结果还是热脸蛋子碰上了冷屁股:郝兰成毫无感情的说了句:“青青啊!”大妗子则脸朝着别处,“哼”了一声,看也没看田青青一眼。

    在人屋檐下,就得把头低。田青青自是知道这个道理,但心里仍然酸酸的,直怀疑自己的主张是不是错了。

    郝徐氏早早地就做熟了晚饭。并且还特意做了田青青拿来的那两条鱼。见都到齐了,便放桌子吃饭。

    田青青打算吃完晚饭后,好实着和表姐、表哥、表弟妹们玩儿玩儿,增强友谊;还想和大舅、大妗子多接触接触,联络一下感情。做起花儿来以后,毕竟来这里的次数多了。回回都是这样的话,姥姥姥爷看着难受,自己的积极性很有可能也会被打击下去。

    晚饭是分成两桌吃的。田青青和姥爷、姥姥、郝玲玲、郝建国、郝建营在堂屋里吃;大舅和大妗子,带着郝璇璇,在他们住的西里间屋里吃。

    堂屋里的饭桌是长方形的,南北放着。堂屋北面有一张单人木床,用来盛放杂物。东南角上垒着一个七印锅锅灶,西南角上垒着一个用来烧煤炭的高灶台。堂屋的空间已经不大了,放上桌子坐下人后,几乎把整个空间都占满了。

    在堂屋的这张桌子上,姥爷和姥姥坐在饭桌东面,郝建国坐在北面,郝建营坐在南面,田青青和郝玲玲坐在西边,郝玲玲在北边,田青青在南边,紧靠西南角。

    快吃完饭的时候,大舅郝兰成从西里间屋里走了出来。

    要到外面去,必须经过田青青身后,因为田青青坐在西南角上,是西里间屋里的人出入的必经之路。

    田青青见郝兰成出来了,赶紧将小身子往桌边儿上靠了靠,好腾出更宽的地方,让大舅经过。她人小,这样就能腾出走动的空隙来。

    当郝兰成走到她身边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照着田青青的脑袋用力弹了一个“嘣儿”。声音脆脆的,响响的,要不是郝建国和郝建营在吵架逗嘴,全桌子上的人都会听得到。

    最糟糕的是,郝兰成这个“嘣儿”,正好弹在田青青被三齿扎的伤口上,钻心的疼痛立时让田青青眼里涌上泪花。

    田青青赶紧底下脑袋,喝碗里并不多的玉米面粥。她怕被表姐表哥们看到难堪;被姥姥姥爷看到又得追问怎么了。

    功夫不大,郝兰成又回来了。看样子是去了一趟厕所。

    当田青青发现他的时候,已经来到了屋门口,站起来已经来不及。便依然将身子抵着桌子,低着脑袋,装成喝粥的样子。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郝兰成在路过田青青身后的时候,又用手指弹了一下她的脑袋。而且用劲比前一次还大。不知是有意掩饰还是碰巧了,郝兰成在弹“嘣儿”的同时,脚踢响了在西灶台下面放的一个铁簸箕,饭桌上的人们只闻簸箕响,并没有听到弹“嘣儿”的声音。

    两次路过身后,两次弹“嘣儿”,一次比一次狠。用脚趾头想也不是无意的。看来这是郝兰成用这种方式表示嫌弃,不愿田青青在这里住姥姥家。

    “你嫌弃我我还不在这里住呢?你暗着弹我,我明着惩罚你。”田青青想罢,立马“哇儿”的一声大哭起来。

    郝徐氏见外孙女突然哭起来,忙抱起来问道:“青青,好孩子,不哭,给姥姥说,怎么了?啊?”

    “我……我……我想……妈妈。”田青青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不是说的好好的嘛,在这里住一宿,明天早晨送你回去?!”姥姥不解地问。

    “不……不吗……我想……妈妈……我想……妈妈……哇哇哇……”

    “想妈妈也得等个时候啊?八、九里路哩,天又黑了,哪里能说走就走?!”郝徐氏也有些着急:“黑灯瞎火的,怎样送你回去?”

    “不吗,不吗,我就走……这就走,这就走……”田青青在姥姥怀里又蹬又踹。

    “你这孩子,越大越没出息了。五岁的时候,就一个人在这里住,一住好几天,都不说想妈妈,今天这是犯的哪门子犟呀?”郝徐氏继续连哄带斥责。

    “就走,就走,不在这里住,不在这里住……”田青青一边哭,一边往门外挣。(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惩罚大舅之骑脖儿脖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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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这就走。你别哭了,我让你姥爷送你去。”郝徐氏妥协地说。

    田青青:“不让姥爷送。”

    郝徐氏:“不让姥爷送让谁送呀,大晚上的,我又不敢去?

    田青青:“让大舅送……”

    田青青这一说,大妗子篮彩叶“噌”一下子从西里间屋里蹦出来,恶狠狠地说:“你个人来的,个人要住下的,凭什么叫你大舅送?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配送不配送。”

    田青青一听,哭的声音更大了,有多大劲儿使多大劲儿,是那种发自肺腑的嚎啕大哭。

    哭声引来了邻居三姥姥,问清原因后,对郝徐氏说:“二嫂,孩子这么小,兴许离不开妈。你就让她大舅送送行了,又不远,骑自行车一会儿就到了。”

    郝徐氏看看也实在没别的招了,便对着西里间屋喊道:“兰成,她非要你送,那你就跑一趟吧。她脑袋上的伤刚好,别让她哭坏了身子。”

    郝兰成自是知道田青青为什么哭,但没想到会提名让他送回去。送吧,实在不情愿;不送,又怕田青青说出真相,让人们指脊梁骨。毕竟这是他的亲外甥女,让她杀猪般在家里嚎叫,也不是个办法。

    郝兰成磨磨蹭蹭从西里间屋里出来,冲着田青青吼道:“别哭了,我骑自行车送你去。”

    “不坐自行车,下步走。”田青青得寸进尺。

    “下步走得走到多咱呀?都是大明道,摔不着你。”郝兰成说着,就要出门推自行车。

    “不嘛,不坐自行车!就是不坐自行车!下步走回去!”田青青说的斩钉截铁,说完,又嚎啕大哭。一边哭还一边往外走。

    郝徐氏见田青青发起犟来,觉得纳闷:这孩子过去听话来着,在家里小大人儿似的,很知道疼她的父亲母亲,看孩子做饭,还会钓鱼卖钱。今天住下也是为了学做花儿,一下午了,“姥姥”“姥姥”的叫,哄得人心里暖暖的。怎么到了晚上,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猛然想起二女儿曾经告诉过自己,说这孩子有点儿失忆症,有时候会想不起过去认识的人或者经历过的事,让自己注意着点儿,打顿嗑的时候提醒她一下。

    难道说这时候犯了失忆症?不记得这里的人们了?

    也不对呀!她怎么记得她大舅?!

    再说了,失忆症都是不记得从前的人或事,在这里待了一下午,怎么会不记得?!

    郝徐氏想的脑袋疼。

    但不管怎样,这孩子死里逃生,身子还没完全恢复,别再哭坏了身子。就对大儿子郝兰成说:“要不你就下步把她送回去吧,别人她又不让。”

    “哼,你根本就不该留她?!”郝兰成冲了自己母亲一句。

    要是在平时,他才不理这个茬儿呢!他最恨的就是这几个外甥男女来吃来喝。老爸老妈跟着我没给你们要养老费,就算便宜你们了。还隔三差五带着孩子在这里吃住,拿来的东西,比起我一天管三顿饭差远了。哼,不给你们点儿颜色看,你们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为此,他没少弹外甥男女的脑壳。

    弹脑壳不叫弹脑壳,叫弹“嘣儿”。说一声“让舅舅弹个‘嘣儿’,”中指别在大拇指上(食指和无名指也可),在小脑瓜儿上一弹,脆生生地响,想弹多大力道,就弹多大力道。

    有一次弹小幼秋,“嘣儿”的一声,在场的好几个人都听到了。小幼秋含着眼泪给他闹,不依他,要打他,却被妹妹郝兰欣喝住了:“你大舅给你闹着玩儿呢,别不识闹。”

    小小子可以明着弹,弹多重,多响,一个“嘣儿”说过去,就是弹哭了,也可以用“闹玩儿”来打马虎眼。

    小闺女就不行了,娇气,必须暗弹。既让她知道这个家里不待见她,还让她说不出来。大姐郝兰格家的几个孩子,他也弹过。没有一个像今天这样大哭大闹的。只不过后来不怎么来了。有时来看她姥姥姥爷,撂下东西就走。从来不吃不喝。

    他要的就是这种结果。

    不承想这个不听邪,大哭大闹了起来。还口口声声要自己送。他心里明白这是小妮子在惩罚他呢!

    虽然一百个不愿意,也必须赶紧把她送走。左、右邻居已经来了,要是把四邻全惊动来,她再说出哭的原委,那自己可就太没面子了,糗大发了!!!

    “好吧,我下步走送你去。”郝兰成没好气地说。

    田青青也没好气地拿起自己的东西,跟着郝兰成出了门。见姥姥姥爷一脸迷惘,她还是冲他们摆了摆手,说了声“再见”!

    走出村子没多远,田青青骨丢(蹲)在路上不走了,说腿疼,要郝兰成背着走。

    “你都这么大了,背着多沉?!我们回去推自行车吧。”郝兰成说着,就要拉田青青往回走。

    “就不坐自行车,就背着走!”田青青依然骨丢着,气呼呼地不依不饶。

    郝兰成知道外甥女儿还在和自己治气,不依着她,又是一场嚎啕大哭。漫敞野地里,又是在晚上,能传很远很远。让村里的人们听见了,又是一番非议。直后悔当初为什么弹这个小kou妮子。

    “上来吧,我背着你。”郝兰成很无奈地骨丢在地上,对依然骨丢着的田青青说。

    田青青站起身,趴在他的后背上,不由抿着小嘴儿暗笑了一下。

    “大舅,讲个故事。”

    田青青用两只胳膊搂着郝兰成的脖子,对着他的耳朵说。

    “大黑天的,讲什么故事?让坏人听见了抢了你走。”郝兰成吓唬道。

    “不嘛,就是讲故事。大黑天里走路,没点儿声响我害怕。”

    田青青在郝兰成的后背上又踢脚,又扭身子。一副你不讲我就不依你的架势。

    “哼!讲!讲!”郝兰欣没好气地说:“三猫六只眼,吃你不吃俺。”

    “啊!!!三猫吃人啊!我怕三猫!大舅,我不在背上了,我到前面去,你抱着我。”田青青嚷嚷着,?孔藕吕汲傻牟弊樱?鸵??芭馈?p>  “不行,这么大了,又这么沉,抱着喘不过气儿来。”郝兰成用胳膊使劲儿压着田青青的两条小腿儿,不让她往前爬。

    “我的脚在下边儿,屁股在后边儿,不行,我得去前边儿。”

    “谁的脚不在下边,屁股不在后边?你闹什么呀闹?”

    “三猫咬我的脚,咬我的屁股。大舅,我害怕。三猫咬我……我就到前面去……要不……我骑脖儿脖儿。”说着又要往高里爬。

第七十三章 惩罚大舅之“得儿”“喔”“吁”“驾”

    郝兰成没好气地说:“你个小妮子,骑脖子拉屎啊?!”

    田青青也寸步不让:“三猫咬我的脚!咬我的屁股!”

    “根本没有三猫。”

    “你说‘三猫六只眼,吃你不吃俺’。”

    “那是个顺口溜,是一道脑筋急转弯儿的数学题。”郝兰成也只好败下阵来,态度变得温和了很多:“你说三只猫几只眼呀?”

    “六只。”

    “还是的。那你还怕什么?!”

    “怕三猫。”

    “不是对你说了嘛,三猫就是三只猫。”

    “不对,三猫是三猫,三只猫是三只猫。建营弟弟小名叫二营,你不能说二营就是两个营吧?!”

    “你这不是胡搅蛮缠吗?”

    “谁胡搅蛮缠了!你说‘吃你不吃俺’,那肯定是要吃人的了。不行,我怕……我怕……”

    田青青说着说着,“吭哧吭哧”又要哭。

    “别哭了,大晚上的,瘆人。”

    “那你让我骑脖儿脖儿,我就不哭了。”

    “你个小姑奶奶,我算拿你没办法了。”

    郝兰成说着,真的把田青青举到自己脖子里去了。

    田青青坐在郝兰成的脖子里,两只脚搭在胸前。一双手扶着脑袋,心里很有一种胜利感。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没有月亮,田野里看不见人影。不过有星星,借着星光能看清道路。

    眼前是个大直道。田青青打了一下郝兰成的脑袋,嘴里说道:“得儿得儿(往前直着走的意思)”。

    “你干什么呀你?赶牲口啊?”郝兰成气氛地抬头冲田青青喊了一句。

    田青青装作没看见,依然打一下脑袋,说一声“得儿得儿”。

    气得郝兰成把她放下来,扭头就走。

    田青青站在地上放声大哭。边哭边说:“老马猴子把我吃了,我看你怎么交代我妈?怎么交代四邻?怎么交代你自己的良心?!”

    郝兰成只好站住,扭过身对田青青喝道:“你还打我脑袋不?还说‘得儿得儿’不?不说了我才驮着你哩?”

    田青青依然大哭,不说“说”,也不说“不说”。

    郝兰成气得鼻子都歪了。跺了一下脚,又折回来,把田青青放到脖子里,继续往前走。心里却怨愤道:“我算被这个小姑奶奶折磨透了!”

    走到一个岔路口,应该往右拐了,田青青又拍了一下郝兰成的脑袋,嘴里说道:“喔——喔——(右拐的意思)”

    郝兰成停住脚步,抬头望着田青青,咬着牙说:“你打算怎么着吧!是不是非让我扔下你不管呀?”

    田青青鼻子里“哼”了一声,把头高高扬起。望着天上的星星。

    郝兰成没办法。只得继续往前走。步子明显的慢了下来。

    “驾驾(快着走的意思)!驾驾!”田青青打一下脑袋。说一句。

    郝兰成肺都快气炸了,但也没办法。他知道今天遇到克星了。只得忍气吞声往前走。

    快进田家庄的时候,应该往左拐,田青青又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嘴里说道:“吁吁(左拐的意思)。”

    “你个小孩子,怎么知道这么多。”

    这一回,郝兰成是彻底被气糊涂了,都不知道气怎么生了。

    其实,田青青今天上午才知道,属“现买现卖”型。

    郝兰欣请假在家里,半上午田苗苗睡着后,田青青背着小筐,拿着镰刀。邀了温晓旭、田幼秋,要到东边地里寻曲曲菜去。

    这个时候曲曲菜正嫩着,正好寻来吃。家里蒲公英虽然不断,总归味道单一,她想多给家里添个菜。换换口味儿。

    何况,穿越以来,她还没到东边地里转过呢,正好可以开开眼界。

    三个人在地里转了转,挖了一些曲曲菜。回来的时候,正好碰上赶着空车往回走的付振海。温晓旭和他熟,便要坐车。付振海念在田青青送鱼的份上,也有意讨好。便让三个孩子上了车。

    田青青见付振海赶车不用鞭子,嘴里“喔喔”“吁吁”,那牛就很听话地该拐弯儿拐弯儿,该直着走直着走,便问付振海:“大伯,牛听懂了您的话了呀?”

    “听懂了,这都是训出来的。”

    “这‘喔喔’‘吁吁’是代表什么语言啊?”

    于是,付振海给她说了,她记在心里了,今晚正好派上用场。

    妹妹郝兰欣的婆家郝兰成是知道的。因为出于礼节,每年都要来给老头老太太拜年。但最近听说田达林一家被撵到场院屋里去住了,场院在哪里,怎样走,他就不知道了。

    “喂,小妮子,你们现在住在哪里呀?”郝兰成抬头问。

    “你听我指挥吧。”田青青一副盛气凌人。

    于是,田青青一会儿“得儿得儿”,一会儿“喔喔”,一会儿“吁吁”,当走到场院屋门口的时候,拉着大长音的“吁”了一下,便从郝兰成的脖子里出溜了下来。

    场院屋里的郝兰欣听到外面有动静,忙出来看。见是自己的哥哥和大女儿,忙说:“哥哥,你怎么来了?送青青回来的?”

    郝兰成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问你的好女儿!”

    郝兰欣赶紧拽着就要往屋里跑的田青青,问道:“青青,怎么了?惹大舅生气了?”

    田青青沉着脸别愣着脑袋冲着郝兰成“哼”了一声,用力从郝兰欣手里抽回自己的小手儿,“呱嗒”“呱嗒”跑屋里去了。

    郝兰欣被闹懵了。但哥哥来了,怎么着也得进屋歇会儿,喝碗水吧?!于是又对郝兰成说:“哥哥,你屋里歇会儿,喝碗水。”

    “我还喝得下水?肚子都快被你女儿气炸了。”说着扭头就走。

    郝兰欣慌了神。哥哥大黑天的把女儿送了来,怎么不进屋就走呢。忙又说:“哥哥,你等等,喝碗水后,让达林骑自行车送你去。”说着,冲着场院屋喊田达林。

    “不用,劳驾不起。”已走出两丈开外的郝兰成气哼哼地说。脚下的步子迈的更快了。

    田达林问清了情况后,郝兰成走的已经没影子了。

    “我借辆自行车追他去。”田达林说。

    “我看甭去了,他正在气头上,追上了也未必坐你的车子。”郝兰欣说着,进屋问田青青怎么回事。

    “没怎么。我想家了,不愿意在那里住。”田青青毫无色彩地说。

    郝兰欣:“怎么让你大舅下步走着送来的?没用自行车?”

    其实郝兰欣并没有看到田青青骑在郝兰成的脖子里,还以为两个人是下步走回来的呢。

    “妈妈,别问了,我累了。”田青青说着,一头扎在床~上,不再言语,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

    关于郝兰成弹脑袋的事,田青青至始至终,谁也没告诉。包括自己的母亲郝兰欣和姥姥郝徐氏。大舅再不良,也是母亲的哥哥,姥姥的儿子,空在骨肉亲情上抹上一层阴影。反正自己已经惩罚他了,但愿他接受教训,改过自新。

    郝兰欣以为大女儿真的累了,让田达林把她抱起来,铺上~床,招呼田幼秋和田幼春睡觉。自己则亲自给田青青解扣、脱衣。

    田青青躺在小被窝儿里,怎么也睡不着。回忆着事件的全过程,不由默默流了一趁子眼泪。虽然惩罚了大舅郝兰成,她心里一点儿也不好受。亲娘舅呀,被自己这样当牲口似的戏弄了一番,自己做的是不是太过份了?!

    田青青摸了摸被郝兰成弹的地方,那里有一个比黄豆粒儿大点儿的疤,一摁,很疼。

    又想起无良二姑,那一巴掌,肯定也是用足了力气的!要不然,三齿尖儿也不会扎破颅骨,穿到脑袋里去?!

    一个是亲娘舅,用足了力气发狠地弹!

    一个是亲姑,抡圆了巴掌猛劲儿地搧!

    可你们知道吗?你们面对的是一个与你们有着血缘关系的、只有七岁的小女孩儿啊?!

    俗话说:“姑舅亲,辈儿辈儿亲,打折骨头连着筋”。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光剩了“打”了呢?

    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亲情淡薄了?还是自己命运多舛,遇上了蛇蝎心肠的恶亲戚?

    前世里对二姑的印象并不怎么深。田苗苗记事时,已经和奶奶分开过了,父亲也已去世。孤儿寡母,奶奶这边的亲戚都不怎么走动。

    对大舅就不同了,印象深刻。

    母亲在婆家受了委屈,唯一倾诉的就是娘家人了。

    那时姥爷和姥姥已经分开过了。姥爷分给了大舅,姥姥分给了小舅。小舅两口子都在外面打工,不回来,其实是姥姥一个人在小舅的宅院里单过。

    姥姥过得也不舒心,大舅不管她,小舅不在家,一个人孤苦伶仃,像个孤寡老人。母女一见面,都是泪眼儿对泪眼儿。在田苗苗上初三的时候,姥姥离开了人间,一年后,姥爷也相继去世,两个老人到坟里团聚去了。

    大舅把两个老人分开,造成两个老人晚年孤单凄凉,他自己也没落好结果。大妗子在四十七岁上得了癌症,一年后,死在大年三十。

    后来大舅又续了一个,两个人经常因为孩子和经济吵闹,甚至还动了手脚。没过几年,两人便离了婚。

    田苗苗去世时,他还是孤身一人。再后来,田青青就不知道了。

第七十四章 去大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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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让自己穿越了,知道前因后果,看在与母亲同胞兄妹的份儿上,说什么也要阻止大舅向坏的方向发展,扭转他和姥姥、姥爷的命运。

    但愿今晚的事情能够引起大舅深思,让他知道亲情是不可亵渎滴,老人和孩子是不可欺负滴。谁亵渎了亲情,欺负了老人和孩子,谁就会遭到报应。

    田青青心里这么一想,觉得好受了些。待父母哥弟都睡了一后,拿着做花儿的材料,闪身进了空间。

    庭院里的玉米苗已经长到田青青腰部了,绿油油齐崭崭,好像一领蓆。这让田青青心情大好。

    看了看水池里的鱼,依然黑压压的,不见少。往后每天再多钓两条,让它们的活动空间增大一些。

    小黑狗欢蹦乱跳地围着她转,还不时趴在地上,撅起屁股,摇着尾巴,做出怪怪的样子。

    田青青觉得好笑,从水池了捞了一条半大鱼,扔给它。小黑狗叼起来,跑到玉米地里吃去了。

    往回走的时候,看见前天晚上放在东窗台上的那半个玉米面窝头,心想,放着也是放着,不如扔在地上,万一小黑狗吃也拾得着。

    走过去拿起来一看,发现窝头仍然很新鲜,与刚拿进来的时候一模一样,一点儿也不干不裂不霉不坏。

    哇塞!

    原来空间里还有保鲜作用哇!

    ——就像前世现代的冰箱冷藏柜一样,既能保鲜,还能防霉烂!

    那么,以后可以多蒸一些干粮,多储备一些菜。放在空间里,防备急用时拿出去。

    这一发现让田青青很高兴。

    更高兴的还有空间的性能:没有文字说明,没有人指点,一切都是在自己不知不觉中发现的。这个空间还有多少秘密有待自己去探索呢?

    田青青又把那半个窝头放到了东窗台上,她想看看空间的保鲜时间有多长。

    田青青来到堂屋,把带进来的印有图案的白布铺在三屉桌上,自己则跪在椅子上,——桌子高,她个矮够不着——进行盘花。

    这一拨活都是单个的花朵,好学好做。她下午学的就是这个。没做几个。手就熟了。一晚上。做了半把绦儿。

    田青青望着自己的劳动成果。不由笑了。这可是大表姐郝玲玲给自己十天的活儿。郝玲玲说,这些活儿,她要做也得五、六天时间,田青青是生手。得八、九天。但十天头上必须送回去,因为到了交货期限。

    田青青又一次感悟了空间时间给力:一天等于外面的七天啊!再要拿活儿的话,得多拿一些,就说母亲也帮着做哩!

    田青青很有成就感地出了空间,在被窝里躺了一会儿,天就蒙蒙亮了。

    吃过早饭以后,郝兰欣告诉田青青,她要带着田苗苗,去县城大姨家一趟。大姨家大表姐订婚了,她把添箱钱送过去。看看大姨还有什么活需要帮忙,下午可能回来的晚一点儿。

    “妈妈,我也去。”田青青央求道。

    能以到县城看看,田青青早已梦寐以求。前世田苗苗时期。她曾在那里生活了五年。真想旧地重游,看看她以前是个什么模样。

    上次在那里住院,去时迷迷糊糊,住院期间没出过医院的大门,回来时坐着牛车倒是看了一眼,给她的印象很破旧,一点儿也没找到前世熟悉的景象。

    “妈妈抱着妹妹去,就是为了给你腾出时间来做花儿。刚学会,赶紧做。要不时间长了忘了。你在家里安心做一天,做会了,以后功夫大小就都可以做了。”

    郝兰欣很有经验地教导。

    田青青在心里笑了笑,暗道:“再有一晚上就做完了,时间充裕着呢!”嘴上却说:“妈妈,花儿好做,昨天就学会了。我都忘了大姨家的门朝哪里了,也想到城里看看。再说,我去了,大姨要是有活儿的话,我也可以帮你看着妹妹不是。”

    田达林在一旁说:“青青愿去,你就领着去吧。也好让孩子多见识见识。”

    他觉得大女儿这么小就把家务操扯起来,还钓鱼卖钱贴补家用,为家里的付出实在超出了她的年龄,也该满足孩子这个小小要求,让她出去散散心。

    “好吧,我们娘儿仨一块儿去。”郝兰欣终于答应。又对田达林说:“你注意听着这边儿点儿,在半晌不乏的时候过来看看。”

    啊嗨,在菜园子里干活,方便多多呀!

    田青青在心里美美地想。

    郝兰欣又嘱咐田幼秋兄弟俩:“你们两个谁也不许出场院,好实着看着家。”

    田幼秋倒是没什么,点着头答应了。田幼春却撇着小嘴儿掉起眼泪儿来,说什么也要跟着。

    “都去,打狼似的,让人笑话。”郝兰欣用毛巾给田幼春擦了一把脸:“好好在家等着,回来时妈妈给你们买糖果来。”

    “不嘛,就去。”这一搭理不要紧,田幼春放开了声:“哇……怎么姐姐能去呀?我也去……我也去……哇……”

    啊呵,被攀上了。

    田青青见状,赶忙拿出一小把给田苗苗留的饼干,递到田幼春手里,又伏在他耳朵上小声说:“听妈妈的话,回来后,分给我的糖果我全给你,一块儿也不吃,行吗?”

    田幼春平时最听田青青的话了,见田青青如此说,又给了饼干,含着眼泪儿点了点头。

    家贫加上物资紧缺,我们也不能苛求一个五岁的孩子为了几块饼干几颗糖果而妥协了!

    “妈妈,我们借辆自行车吧。我听说有十五里路呢!”田青青见成行,又提出了交通工具。十五里路下步撵儿,还抱着小苗苗,可不是一会儿半会儿功夫!

    郝兰欣:“我骑自行车是个力巴头,刚能自己驮自己。摔着你们咾。”

    田青青:“我熟。我驮着你和小妹妹。”

    郝兰欣被逗笑了,抚了抚她的头发,说:“你呀,你敢驮,我还不敢坐呢!”

    田青青一看自行车没指望了,想了想,又说:“要不,让爸爸去老院儿里把小木轱辘车推来,我们推着小妹妹。我再钓两条鱼给大姨带去。这样也轻省。”

    “也行。”田达林说:“上面绑个箩筐盛小苗苗,比抱着省劲儿多了。”

    郝兰欣想了想。只好点头同意。

    于是。田达林从老院儿里推来了只有两个木把几道横木条的小木轱辘车。找了一个比较矮的篓筐。绑在上面。

    田青青又钓了两条一斤半靠上的大鱼,装在布袋里,放到小木轱辘车上。并用绳子把口袋口绑在横木条上。

    母女二人,推着小木轱辘车。上面篓筐里坐着田苗苗,布袋里盛着两条鱼,出发了。

    小田苗苗坐在篓筐里,觉得新鲜。又有妈妈和姐姐陪伴着,高兴得舞扎着小胳膊直乐。

    口袋里的两条鱼,都在一斤半以上,是田青青临来时现钓的,正劲儿头大着呢,一蹦老高。每蹦一下。就引得田苗苗在篓筐里又蹦又跳。

    田青青为了逗田苗苗,偷偷用了点儿小异能,对田苗苗说:“苗苗,看姐姐让鱼蹦。”然后用手指戳戳鱼布袋,嘴里说着“蹦。蹦……”那鱼真就猛蹦几下。田苗苗仰着小脸儿,笑得“哏哏”的。鱼一停下来,就指着鱼说:“动,动,吉吉,动,动……”

    啊呵,那鱼好像成了她的“吉吉(姐姐)”了。

    田青青也不怠慢,随即再用手指戳戳鱼布袋,那鱼又是一阵乱蹦。

    姐妹两的举动,把郝兰欣也逗乐了。

    公路上路过的人,有骑自行车的,有推着红车子的,也有下步撵儿的,没有一个不扭头望望这母女仨的,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怪怪的,有的还偷着笑。

    原来,这小木轱辘车是农村里穷人家用来短途推柴草、运秸秆用的,根本没人推着上公路!何况上面还绑个箩筐盛小孩儿,口袋里也不知是什么,让它蹦就蹦!

    母女三人成了公路上一道奇异的风景线。

    “人们笑话咱呢!”郝兰欣被看得不好意思了,对田青青说。

    “管他呢!咱轻省就行。

    田青青却不以为然,从郝兰欣手里接过车把,自己推起来。她人小胳膊短,必须把胳膊伸平了才能抓住两边的车把。这又引得路人投来怜悯的目光。

    其实田青青心里很想对郝兰欣说:咱也赶紧买辆自行车吧!但她知道卖鱼的钱田达林用来在村里买了一根檩条,放到木匠家里做门窗去了。剩下的,郝兰欣还了小额的借款,家里已经没有钱了。这个时候提这个要求,一定让母亲为难。

    在人们好奇的目光中,母女二人倒替着推车子,倒替着逗田苗苗,说着笑着,大约两个小时后,便到了大姨郝兰格的家里。

    大姨郝兰格一家,住在乌由县城东关老桥头附近的一处四合院里,房子有年头了,但看上去还挺坚固。

    这个时期女孩子结婚娘家这边比较简单,订婚一般不摆宴席。只是通知亲朋好友,告知孩子订婚了,让在结婚后回门时,过去吃喜酒。接到通知的七大姑八大姨,就会提前把添箱(布料或者钱,都是根据亲戚远近和平时交往,以礼还礼)送过去(因为还要随嫁妆带到婆家,让婆婆过目),酒席也就不去吃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旧地重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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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来的亲戚还有大表姐的两个姑姑,也是带着孩子来的。大表姐颐凤娇去上班了,没在家,田苗苗一进门就睡着了。别的亲戚田青青不认识,看看没有她的事,便告诉母亲郝兰欣,要去城里玩儿玩儿。

    所谓城里,是指过去的老乌由县城,据说方圆两平方公里,四面都建有城墙,城墙外面还有护城河,东西南北各修筑着城门,城门外的护城河上修架着一座木桥,供车辆和行人出入县城。

    现在城墙已经被修成了环城路,桥也被叫成了老桥头,东、西、南关(没有北关)已经与县城融为一体。不过,人们还是习惯称老县城为“城里”。

    大姨郝兰格家在东关老桥头以东,自然不算“城里”了。

    “城里人多着呢,你一个小孩子家,迷路喽,别添乱。”郝兰欣阻止道。

    “妈妈,没事,我鼻子底下有嘴。记不清不会问问呀?”田青青坚持自己的意见。

    郝兰欣自是知道自己闺女的能耐。见女儿一心想去,为了保险,还是对大姐说了,让郝兰格派个孩子陪着田青青一块儿去。

    首当其冲的,是十岁的三表哥颐守义。并且还要骑自行车带着田青青。

    田青青心中暗喜:这样就可以多转几个地方了。

    大姨有五个孩子,颐凤敏是老大,今年二十岁,老二、老三、老四,都是男孩儿,分别叫颐守信、颐守仁、颐守义,年龄分别是十七、十四、十岁。老五是女孩儿,今年六岁。因为是老小,还在充奶孩儿。据说晚上还和母亲睡一个被窝。有时还尿床。

    三表哥长得很胖壮,要比温晓旭高出半个头,能坐在自行车座子上骑。虽然屁股一扭一扭的,车子骑的却很稳,田青青坐在后椅架上,一点儿也不觉得恍惚。

    “青青,你说咱去哪里吧,说出来,我就带你去。”颐守义问。

    “随便。反正我哪里也不熟。”田青青说。

    结果,还是按照田青青暗示的路线走的。

    现在的县城太破旧了。街道两旁。还有很多古老的建筑。街道很窄。也就刚错过车去。一栋楼房也没有,临街店铺也很少。

    最繁华热闹的要算十字街了:东北角上是县百货商场,西北角上是县五金商场,西南角上是城关供销社。东南角上是县食品门市部。食品门市部的东面,是肉食门市部,胡大霞的男人杨灿鑫,就在这里面当会计。

    “我们到百货商场看看吧。”颐守义建议。

    百货商场是乌由县境内最大、货物最全的商场,一般乡下人来了,就是不买不卖,也要到百货商场里看看,开开眼界。

    田青青对其却不感冒,摇摇头说:“我们又不买东西。甭去了。还是到北边看看去。”

    她前世田苗苗时期,工作单位就在老县城北边,她想到那里旧地重游。

    往北骑了一段路,来到了北边的老桥头上。现在老桥还在,桥下流水潺潺。这是田青青没有想到的。因为前世田苗苗时期。这里已经是一个很宽阔的丁字路口,护城墙和护城河的地址上,都盖了院落,住上了人家。临街盖有两层或者三层不等的楼房门市,其繁华程度,一点儿也不亚于老十字街。

    老桥头西侧、护城河的南岸,竖着一个不大的牌子,上面写着“米面加工”,下面一个箭头指向里面。

    “这里有磨面子的?”田青青跳下自行车,指着牌子问。

    “嗯。”颐守义见田青青往里走,又说道:“里面就是一个磨面子的机器,一个碾米的机器,没看头。”

    “你们换面子是不是上这里来呀?”田青青没有理会颐守义的阻挡,一面引起话题,一面脚不停的往里走,

    “嗯。”颐守义见田青青没有停下的意思,也跟着走起来,并说:“城里头这边一个,难关老桥头还有一个。两下里离着我们一般远。我们一般来这里。”

    “这里磨得好?”

    “不知道。可能是说这里干净。”

    磨面房建在护城河南岸,两间打通的房间,里面果然只按着一台磨面子的机器,一台碾米的机器。店老板穿着一身满是粉尘的衣服,正在磨玉米。机器“轰轰”响着,房间里粉尘飞扬。

    有三个妇女在一旁站着,好像是等着磨面子或者碾米。

    这是田青青穿越以来见到的第一个米面加工点。想起父母推碾子的辛苦,心想:等空间里的玉米成熟了,就拿到这里来加工。决不让父母再推碾子了。

    在护城河的北岸,是县粮站。这个在前世田苗苗时期就已经有了,也是朝东的大门。田苗苗曾经在这里办过粮食关系,所以有印象。

    看到了前世熟悉的地方,田青青心情大好,很有种就地重游的感觉。

    在县粮站的西边是面粉厂,这个田青青前世里也有印象。因为她曾经在那里买过面粉。

    “我们到面粉厂看看去。”田青青说。

    “走。”颐守义立马拐过自行车,“不过,那里光换面的,没看头。”

    面粉厂紧挨着粮站,取面的门市与粮站的门市并排着,都座北朝南,一拉溜的平房。

    田青青和颐守义推着自行车走。因为换面的人很多,来来往往的,田青青怕被碰着,没让颐守义上车子。

    田青青站在取面室门前,望着接连不断的取面人,不由心中感叹:真是河里没鱼市上看,自己家里一粒麦粒儿都没有,人家怎么会有这么多小麦呢?看来,自己家的生活水平,在这个时期里是最低的了。

    看了一会儿,田青青发现:换面的人把取面条交给工作人员后。工作人员让换面人把整袋的面粉搬到外面,倒进他们自己带来的口袋里,取零时再交回空面袋。

    换面人把面粉倒完后,尽管使劲儿地抖动,面袋上还是沾着一些面粉。

    前世曾听大姨说,东关有几个老太太,每天来扫面袋。扫的面粉一家人都吃不完。

    现在看来,那几个老太太还没出现。

    不过,前世田苗苗工作时,布面袋已经换成了编织袋。根本不用倒。

    这么说。扫面袋是出现在现在之后、田苗苗工作之前了。

    那么。如果自己来扫面袋,一天扫几斤,也可以解决家里的吃面粉问题。还能添补粮食。虽然空间里有玉米,指日可收。但家里除了玉米没别的。连顿热面汤都不能吃。别说别人,自己想起前世吃过的香喷喷的炸酱面,一咬一嘴油的水饺,都会不自觉地流口水。

    对!有时间来扫一天试试,看能扫多少?!

    “我们走吧,没看头。“田青青看了一会儿,想了一番心思后,对颐守义说。

    他们顺原路又来到老桥头北面。田青青还想往北走,被颐守义挡住了:“那里什么也没有。光庄稼地,去那里看什么?你在家里还没看够土地呀?!”

    田青青大囧。想起前世田苗苗是九十年代初大学毕业后来工作的。算起来,还有二十多年呢!而城镇建设,要从八十年代才开始,以后逐步加快。现在才是七十年代初期。自是什么也没有。

    田青青心里直笑自己糊涂,再也没了游玩儿的兴趣,二人打道回府。

    到家的时候,大表姐颐凤娇回来了。

    颐凤娇一米六五的个头。面色白净。不说话时,更显得美丽、端庄、朴实。她那明媚的眼睛并不特别大,盖着长长的微翘的睫毛,抬起来,亮晶晶,低下去,静幽幽。

    二十岁,正是姑娘们鲜花盛开的大好年华!这在颐凤娇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娇姐姐,你下班了。”田青青首先打了招呼,并很大方地凑到她身边。——在医院里时,颐凤娇曾经跟着大姨去看过她,所以认识。

    “青青来啦!”颐凤娇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银铃般地说。

    颐凤娇当地生当地长。她说普通话,是在标榜自己广播员的身份?还是相应号召普及普通话?田青青不得而知,只是听着十分好听。这让她想起自己前两世的大学时代,那里的老师、学生都说普通话。

    颐凤娇拉起田青青的手,看了看,问:“青青,你把手伸进滚开的油锅里,真的一点儿也没受伤?”

    田青青点点头:“没有。”

    颐凤娇:“青青,在把手伸进油锅里之前,你想什么了?”

    田青青:“想不给她钱。她说,‘谁敢往油锅里伸伸手,就一下,我给他(她)二十块钱!!!’我不想要她的钱,只要她不给我要那二十块驱鬼钱就行。于是,我……我就……”

    颐凤娇:“青青,你做的很对,表现了你从小就有大无畏的无~产~阶~级~革~命精神。不过,如果有人采访你,你不能说钱。这是封、资、修的那一套。你应该说是为了破除迷信,揭穿牛鬼蛇神的鬼魅伎俩,维护hong色~政~权……”

    见亲戚们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颐凤娇打住话头,从箅子上拿了个馒头,一掰两开,递给田青青一半儿,自己吃着一半儿,说:“青青,到我屋里来,午饭还得等一会儿呢。”

    田青青见母亲郝兰欣在厨房帮大姨干活,田苗苗还在睡觉,便跟着颐凤娇来到西里间屋里。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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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穿农家种好田介绍:
田苗苗两次被鬼差误抓,崔判官允许她自由选择,重穿到同胞姐姐田青青身上,孝敬父母,看着自己一天天长大。
1972年的农村,生产队时期,虽然物资贫乏,凭着异能和空间,让父母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亲戚朋友也都沾光富裕起来。
温馨种田文。经商的不要,妖魔鬼怪的不要,圣母的不要。至始至终围绕种田展开情节,描写农村青年的爱情故事,带你领略生产队时期的农村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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