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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穿农家种好田全文阅读

作者:捡贝拾珠     重穿农家种好田txt下载     重穿农家种好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六章 毛遂自荐

    趁着大家都高兴,田青青又把田薇薇拿来的一册书和小九九歌拿给郝兰欣。

    “妈妈,这是薇薇姐姐拿来的,人家都学会了。”田青青说。

    “这些你薇薇姐姐都会?”郝兰欣把鞋底子撂到一边,拿起书和小九九歌看起来。

    田青青:“嗯哪。”

    郝兰欣扭头对坐在地上小板凳儿上抽烟的田达林说:“怪不得达才嫂家的孩子学习都棒,人家这是从小就教。咱可好,一任孩子满街跑,上一年级了,还数不清两把手上的手指头。”

    “我数清了。”田幼春显摆地大声说。

    “你数清了?”郝兰欣惊奇地说:“数数我看。”

    田幼春真的掰着手指头数起来,结果还是数对了。

    “嘿,长能耐了哈!”郝兰欣高兴地说:“告诉妈妈,谁教你的?”

    “姐姐。”田幼春一指田青青。

    “青青真棒,会教弟弟了。”郝兰欣夸赞道。又问:“青青,你跟谁学的?”

    田青青心里一怔:天!难道这十个数父母亲还没教过他们吗?自己对这方面没记忆,也不好回答。便说:“跟着薇薇姐姐她们数数数会的。”

    小孩子在一起玩儿,难免有数数的时候,又有谁去查证落实?!

    “这孩子记性好,知道学习。”郝兰欣又扭头对田达林说。

    “你问问她买铅笔和纸做什么呀?”田达林说。

    “青青,你买铅笔和纸做什么呀?”郝兰欣鹦鹉学舌般问道。

    “我想和哥哥、弟弟一块儿学习。三支铅笔,一人一支,我们比赛谁写的字好。”

    郝兰欣:“就按着这本书上的写?”

    田青青:“嗯哪。”

    郝兰欣:“好吧,让你爸爸教给你们。”

    田达林:“还是你吧,我认得那几个字,早就着饭吃了。”

    郝兰欣:“我还得侍候小孩子,做针线活儿,哪里有功夫呀?”

    “爸爸,妈妈,我教。”田青青毛遂自荐。

    郝兰欣和田达林同时问道:“你会???”

    田青青:“嗯哪。薇薇姐姐说给我了。”

    “她能着呢。”田幼秋白拉着眼珠子,撇撇着嘴说:“今天下午薇薇(田幼秋和田薇薇同岁,田幼秋生日大,所以直呼其名.)给她说了一遍,就说会了。薇薇就考她,全会了。”

    “是吗?!我闺女能耐啊!都赶上小神童了。”郝兰欣高兴地说:“你们两个秃小子,往后就跟着青青学习。每天晚饭后,就在你们的床~上,放上吃饭桌,点着煤油灯,你们三个一块儿学。谁学好了,将来和咱村的田云龙一样,上大学、安排工作。咱家也出个吃商品粮的人。”

    “你当学习好了就能去得了(上的了大学)?人家田云龙是选送的,不考试,得有门子。”田达林不以为然地说。

    田青青听得一头黑线:现在确实是推荐上大学。要恢复高考,还得等到一九七七年。不过,他们都能赶得上。要是不从现在抓起,很可能还是和前世一样,田幼秋和田幼春都因为学习跟不上班,丧失学习信心而辍学。但这话她又不能说

    “爸爸,就是推荐,也得有基础呀?!要不到了学校里,什么也不会,什么也学不了,岂不是白白耽搁功夫。”田青青对田达林说。

    前世的时候,曾听说过推荐的学员基础差。有的根本没接触过英语。到了大学以后,把英语“a”念成“啊”,把“b”念成“播”。为了记住二十六个英文字母,就在下面注上汉字。z注上“贼”,y注上“歪”,x注上“爱可死”,单词hg注上“爱吃鸡”,闹了很多笑话。

    田达林说:“你就教给他们认识几个字行了。收收他们的心。到了学校里,能跟上班,多上几年,别像我和你妈一样,学的几个字都就着饭吃了,人家说点儿事也听不懂。”

    还能说什么呢?父母理解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了,再说别的,一是超出了这具小身体的水平,而是父母也理解不了。反正教书的是自己,该怎么教就怎么教吧!于是宣布:

    “田幼秋田幼春听着,从明天晚上开始,我们三个人开始学习,每晚学习三炷香时间,怎么样?”

    “三炷香太长了吧?两炷香,怎么样?”田幼秋讨价还价。

    田青青:“不长。也就一节课的时间。”

    田幼秋:“一本书全学会了呀?”

    田青青:“人家薇薇姐姐全会了,上学的时候,你们在一个班里,你不会就比不过人家。”

    田幼秋:“非比人家干什么?”

    田青青:“不想当第一的学生就不是好学生。”

    “还得从这个学起呀?”田幼秋指着拼音“a”说。

    “这个好写,画圆了就行。”田幼春也指着“o”说。

    “嗯。”田青青点点头。

    “别学这个了,教给他们写字儿就行了。”郝兰欣一旁插言道。

    田青青又是一头黑线:我没文化的妈嗳,你不懂,就别瞎指挥了。于是又说:“薇薇姐姐说——反正有薇薇这个挡箭牌,田青青觉得说什么也不怕了——必须得从拼音字母学起,学会了这个,有不认识的字,自己也可以拼出来。这是基础。妈妈。”

    郝兰欣妥协:“噢,那你们愿意怎么学,就怎么学吧,妈妈也不懂。”

    哇塞!

    总算“名正言顺”了!田青青在心里高兴地想。

    说笑了一会儿,饭前的不愉快被冲淡了,父母劳累了一天,应该让他们早些休息,自己也好到空间里去看看。田青青故意打了个打哈欠,说:“妈妈,我困了。”

    “赶紧睡觉去。我也不纳(鞋)底子了,全都歇了。”郝兰欣说完,便呵着田幼秋田幼春睡觉。又问田青青肚子好受了没,要不要把白粥热热吃。田青青说“还不好受哩,明天早晨再说吧。”郝兰欣只好作罢。

    田幼秋田幼春中午睡了一大觉,此时正精神,撅着嘴老大不高兴。躺到被窝里以后,也是你逗我,我逗你地闹腾。

    “别闹了,吹灯哩。”

    田达林郝兰欣都躺下以后,郝兰欣招呼了一声,屋里黑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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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打开了一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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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幼秋田幼春睡不着,田青青就不敢到空间里去。便在黑暗中观察空间里的动静。

    哇塞!

    小黑狗会动了!

    田青青本来是把它放在自来水管东侧的,离着西侧的水池得有三米多远。现在它正趴在水池边儿上看水里的鱼,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

    看来一定是饿了。

    “快着睡,别闹了,困死了。”田青青又招呼了那兄弟俩一声。

    不料,两个秃小子倒是不说话了,却在被窝里踹起丫儿丫儿。

    田青青等着等着,不知不觉睡着了——这具小身体也劳累了一天,中午还没休息。

    当田青青睡醒了的时候,屋里一片漆黑。只有一家人发出的均匀的呼吸声音。

    田青青心里高兴,蹑手蹑脚穿衣、下床,端起那多半碗玉米粥,闪身进了空间。

    “小黑狗,你饿了吧?”田青青把破碗里的水倒掉,把粥倒进去,放到小黑狗面前,让它吃。

    小黑狗“??痢奔缚冢?桶阎喑粤艘欢喟搿?蠢凑媸嵌隽恕?p>  空间里虽然很明亮,分不出白天黑夜,但毕竟此时外面是晚上,也得让小黑狗有个睡觉的地方不是。

    “小黑狗,你睡在哪里呢?要不要给你垒个窝儿呀?”田青青对小黑狗说。

    小黑狗仿佛听懂了她的话似的,冲着她“汪汪”叫了两声,站起来,趔趄着向东走起来。

    “它这是上哪里呢?”田青青见它穿过甬路,在播种过玉米的黑土地上一直向东走去。心中疑惑,便跟在它后面。

    小黑狗一路趔趄着,一直走到东面的侧门前,又回头冲田青青“汪汪”叫了两声,看意思是想让田青青开门它过去。

    “这门是关着的,开不开。”田青青嘴上说着,还是走过去,想推推门给小黑狗看,以证明自己没有欺骗它。

    哪知用手轻轻一推,门却开了。

    映入田青青眼帘的,是一个比这边大两倍的庭院。北面有一拉溜敞棚,有鸡舍、鸭圈、狗窝、羊栏什么的。东面和南面和这边一样,都是细密的篱笆墙,墙外白雾蒙蒙,什么也看不清楚。

    这里的地面不是黑土地,上面长满了小草,还有野菜。如苦菜、猪草牙,青青菜什么的,都开着好看的花朵。

    庭院的正中有一个和这边一模一样的自来水管,下面有一个五十厘米见方的蓄水槽。水槽很浅,也就三十来厘米。此刻里面蓄满了水。

    空间如此宝贵,一天等于外面的七天,这么大一片土地,闲着怪可惜的。何不开垦出来种上粮食作物?做到物尽其用?!

    想起自己在空间里异能好用,便想象着草地变成黑土地的情景,意念一动……

    哪知一点儿变化也没有,甚至连一棵小草也没拔起来。

    难道这里不适合种农作物?

    那又干什么用呢?

    这时,小黑狗趔趄着走到蓄水槽边上,低下头喝了几口水,抬起头来后,还冲田青青“汪汪”叫了两声。

    难不成这个庭院是家畜饲养场,专门用来喂养鸡、鸭、狗、羊的?而这个蓄水槽,就是它们的饮水池?

    看来,奇典大神给的是一个规划好了的空白空间,里面只有基本设施,留待自己去经营、去发展。这个空间究竟有多大?西侧门和南大门以外又是什么情景?现在虽然还是个未知数,但肯定还有空间,否则的话,就不会留着门了。

    可怎样才能打开呢?

    想想东侧门是小黑狗引导着打开的,难道说,是因为自己救助了小黑狗,上天为了鼓励自己多做类似的善事,开启东侧门表示鼓励吗?

    要是这样的话,这个空间的大小,可就取决于自己了。

    田青青这么一想,顿觉心里亮堂起来,身上鼓满了干劲儿。

    那就买一些鸡、鸭、羊什么的,放进来喂养吧!

    可是钱呢?买什么也得用钱呀?!自己身上一分没有,父母背着一身外债,如何向他们开口?

    新增加的空间让田青青高兴,想到装备它的资金,又让她郁闷起来。在里面走了一圈,就出来了。却把小黑狗留在了里面。里面有狗窝、平整的草地,更有利于小黑狗生存。

    返身又把剩下的那少半碗玉米面粥放到里面,预备它饿了吃。

    田青青来到水池边上,见里面的鱼黑压压的,就算空间水有营养,这样的密度也不利于长期喂养,何况自己根本就没有鱼食儿。

    里面已经有好几条多半斤重的鱼了,有两条很可能还超过一斤,可以拿出去吃了。

    用什么理由才能拿的出去呢?

    田青青想起晚饭时母亲郝兰欣的表情,虽然没有直接批评,但也委婉地告诉她:家里粮食不多,必须省着吃,掺着菜吃饱肚子已经不错了。

    这个时期不讲究色、香、味,人们追求的只是吃饱肚子。

    那一大盘炒胡萝卜很快被抢光,父亲和田幼秋兄弟俩吃的津津有味,母亲却担心这样会吃的多,日后有饿肚子的时候。

    自己有空间,并且种上了玉米,再有半月就可以收了,心里有底。可母亲不知道,她觉得改善生活是浪费粮食——因为家里的粮食不多,根本吃不到大秋作物下来。

    怎样才能让母亲接受自己的改善,不再心疼东西呢?

    关键是让她知道,东西自己能弄了来,就像蒲公英一样,场院边上就有,每顿饭都吃,也不觉得心痛。

    “从坑塘里钓鱼。”

    田青青忽然想到。

    白天往空间里收鱼的时候,坑塘北沿儿就有三个老头在那里垂钓。自己也拿一根钓鱼竿,去那里学着老人的样子钓鱼。趁机把空间里的大鱼弄出来,就说是钓上来的。

    坑塘里的鱼是无穷无尽的,今天钓来吃了,明天还会有。这样母亲就不会心疼了。

    最好是还能卖个钱儿——家里现在实在是太缺钱了!哪怕卖个块儿八毛的也好!

    可是,上哪里去弄钓鱼竿和钓鱼钩呢?

    问问父亲田达林再说。反正这个事不能瞒着大人,而且做的声势越大越好——告诉人们自己可以钓到鱼,家里吃不了,有愿意买的可以买!

第四十八章 骑自行车

    空间时间是外面的七倍,昨天夜里在这里择了很长时间的蒲公英,白天一点儿也不觉疲乏。蒲公英在这里生长的很快,也没有杂草什么的,割下来就可以直接洗洗做菜,根本用不着择。

    那在这里做点儿什么呢?这么宝贵的时间,总不能让它白白溜掉吧?

    最好是做点儿手工,拿出去卖钱贴补家用。

    母亲会做针线活,现在正在给一家人做鞋子。大鞋底子自己虽然纳不动,可以学着给弟弟妹妹和自己做呀?!前两世自己都没学会做针线,这世里说什么也得补上这一课。

    田青青心里美美地想着,在空间里睡了一觉,养足了精神,便闪身出了空间。

    外面仍然漆黑。父母亲和哥哥弟弟妹妹都还在熟睡。

    和昨天一样,天刚蒙蒙亮,田达林和郝兰欣就起床了。郝兰欣吩咐田青青做早饭,自己依然去宅子上拾掇。田达林则劈昨天刨的红荆疙瘩。

    红荆疙瘩太难劈了。田达林劈了一早晨,累得大汗,才勉强劈成小块儿。田青青心疼地说:“爸爸,再别刨红荆疙瘩了。四周都有树,我和哥哥捡树枝也供上烧了。”

    田达林擦着满头满脸的汗说:“嗯,嗯,有这些先烧着,我和你妈妈一块儿拾掇咱的宅子去。快些把简易房盖起来,好搬回去住。”

    自此以后,田达林夫妇只要有空,就去宅基地上忙碌。田青青鞭长莫及,只好在“家”里做饭,照顾好田幼春和田苗苗。此是后话。

    这天早晨,田青青特意蒸了一箅子蒲公英拿够【注1】,白粥里也放进了蒲公英叶。现在能以利用的,也就是它了——播种的玉米要在期待中等待,鱼正在想办法!

    吃饭的时候,田达林夹了一口拿够,放进嘴里嚼了嚼,吧唧吧唧嘴,问道:“这是什么菜呀,这么好吃。”

    “婆婆丁拿够。”田青青说。

    “婆婆丁拿够?”田达林感到奇怪:“婆婆丁也能蒸拿够,还这么好吃?!”

    “爸爸,妈妈,白粥里我也放上了婆婆丁叶,你们吃着味儿怎么样?”田青青笑笑说。

    “嗯,比光胡萝卜好吃!”郝兰欣连吃了几口,高兴地说。

    蒲公英受到家人的赞美,又是就近采集,田青青有空就去挖。依靠前世的记忆,倾尽所能,变着花样儿地为家人做出可口的饭菜。

    于是,餐桌上出现了蒲公英玉米面粥、蒲公英窝头、蒲公英凉拌菜、蒲公英拿够。只可惜家里一点儿面星儿(小麦粉)也没有!要是有的话,还可以做蒲公英面糊菜【注2】,既好做,又好吃,保证一家人都吃的津津有味儿。此是后话。

    大人们出工以后,孩子们也都陆续地来到了场院里。

    温晓旭今天骑来了一辆自行车,黑黑的,架子大大的,有横梁的那种,应该是男式二八。

    这个时期农村里自行车还很少,有的也都是有外出工作人员的家庭。而且都是加重男式二八,为了方便载人和驮东西。由于自行车高大,孩子们一般都过了十岁以后,大人才让摸车。

    温晓旭今年九岁就会骑,属于“早熟”的了。

    温晓旭不到一米三的个头,坐在座子上够不着脚蹬子。他一会儿跨梁骑,屁股一歪扭一歪扭的,都快把腰扭折的样子。一会儿又掏裆骑,身子贴在大梁一侧,右脚从大梁下面踩住右侧的脚蹬子,来回倒着链子往前骑。车技倒是很娴熟,把孩子们羡慕的了不得,眼睛盯着他一圈圈看。

    温晓旭在场院里疯了一会儿,骑累了,把自行车支在场院屋门口,进屋找水喝。

    “晓旭哥哥,我骑骑你的车子行吗?”田青青望着自行车,心里痒痒地说。

    自行车是她前世里田苗苗时期唯一的交通工具,伴随了她二十多个春秋。后来借尸还魂到凌媛媛身体里,小轿车取代了自行车。不过,她还是十分留恋自己的自行车时代。

    “你还没有车把高哩,摔着你了。”温晓旭关切地说。

    “我试试。”田青青说着,推起了自行车。

    自行车把太高了(其实是她这具小身体太矮了),她得举着胳膊才能够着。推着走了几步,想象着前世骑自行车的情景,寻找着那时的感觉。

    把左脚蹬在脚蹬上,右脚单跳了几下(俗语ge蹬),然后把右脚抬起,让自行车带着自己向前行。

    哇塞!感觉找到了!

    田青青急忙把右脚伸向右侧脚蹬上,掏裆骑起来。

    这一下,可把温晓旭和田幼秋吓坏了。

    “青青,快停下,摔着了!”田幼秋大声喊。

    “青青,慢着,我给你扶着。”温晓旭边喊边“呱嗒”“呱嗒”追着自行车跑。

    田青青哪里还管得了这些,右脚掏梁踩在右侧的脚蹬上,身子一扭一扭,骑的飞快。转了两圈儿才停下来。

    自行车是现时唯一的交通工具,说什么也要攒钱买一辆。田青青心里想。

    “不要命了你!”田幼秋黑虎着脸斥责道。

    温晓旭则一脸惊诧:“青青,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你刚才不是骑了吗?”田青青没有正面回答,语气自信满满。

    “这个你也看一遍就会呀?”温晓旭摸着自己的脑袋说:“我练了老长时间,才敢掏档骑。”

    “不就是个自行车嘛!。”田青青笑眯着眼睛说了一句。

    “真有你的。”温晓旭羡慕地说:“书上的字说一遍就会念,自行车一看就会骑,怪不得说你是小神童。”

    “谁说的?”田青青追问。

    “昨天我给我妈妈说了你念书的事,我妈就这样说。”

    “才不是呢!”田青青否认着,又赶紧岔开话题:“哎,咱今天玩儿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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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谐音。一种吃食。做法:将蒲公英(苜蓿芽、豆角、萝卜丝儿、胡萝卜缨等,都可以做)洗净,切成一厘米或者再长一些的小段,拌上适量的玉米面上锅蒸熟。】

    【注2:一种吃食。把蒲公英叶(小白菜、根达菜叶等都可以做)洗净切碎,放上适量的水,在锅里煮。待蒲公英叶熟了(几开就熟),拌上点儿小麦粉,放上适量的盐,微火略煮一下就行。】

第四十九章 换搭档惹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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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量了半天,觉得还是玩儿做饭儿饭儿(过家家)娶媳妇儿,大家(男女孩子)还能玩儿成一块儿堆。

    娶媳妇儿就娶媳妇儿,小孩子家家的,怕什么!

    田青青心里想着,也就点头同意了。

    田青青看了看今天来的孩子们,基本上还是前天下午那一伙儿。每个人都很高兴,只有邓永芳拧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准是想起前天下午被杨继波踹了一脚的事来了?!”

    田青青心里正自猜想着,就见邓永芳朝自己走来。把她拉到一边,小声对她说:“青青,我……我……想和你哥哥一拨,你给温晓旭说说,看行吗?”

    看来,她也把温晓旭当成孩子头了。

    田青青点点头。但她没有找温晓旭,而是直接找了田幼秋。只要田幼秋同意了,温晓旭那里还能说什么呢?

    田青青把田幼秋叫到一边,小声对他说了邓永芳的要求。

    “这怎么行?郑惠巧怎么办?”田幼秋不情愿地说。

    田青青:“让郑惠巧先和杨继波呀?!她俩换个儿。”

    田幼秋:“她(郑惠巧)一定不同意。每回都是我们俩,从来没换过。”

    田青青:“前天杨继波不是踹了邓永芳一脚嘛!今天再让他俩一拨,玩儿不下去怎么办?咱住在这里,大伙儿都是凑咱来的。你不是说人家来玩儿,得陪着人家吗?我们冷落了哪个也不好是不是?!”

    其实田青青心里极不愿意郑惠巧和田幼秋一拨。过家家虽然只是孩子们的游戏,逢场作戏,但在一起时间久了,也会生出感情。更何况,前世里这伙儿小孩子中,最后成为夫妻的,就只有田幼秋和郑惠巧两人。而且还是早恋早婚早育。

    这世里,说什么也要阻止他们。

    田幼秋:“就是陪着他们玩儿,你也不能让我和一个地主崽子一拨呀?”

    田青青:“什么地主崽子?来的都是小朋友。我们的玩儿伴儿。不要把大人的事扯进来好不好?!邓永芳多文静?多漂亮?比郑惠巧还好看。”

    田幼秋:“我没说她不好看,就是她家成分高。”

    田青青:“我们是做饭儿饭儿,假的。还拿那个说事干什么,真是的你?!”

    田幼秋想了想,勉强同意了。

    哪知和郑惠巧一说,郑惠巧却一百个不同意,说田幼秋这是“喜新厌旧”,一赌气,跑回家去了。

    杨继波见自己的搭档跟了别人,别人的搭档却不愿跟自己,有种被“甩”的感觉。一个人跑到场院东坡沿儿上,蹲在那里催猪(生闷气)去了。

    田青青没有想到会闹成这种结果,也有些束手无策。好在女孩子多,分配得过来,便想叫回杨继波重新商量。

    田青青一路小跑。当跑到杨继波跟前时,脚下一绊,一下摔了个大马趴。

    杨继波不知是想来扶田青青,还是想赌气走,猛然站起身。一迈步,却被脚下的一个小土坎儿绊了一下,身体失去平衡,摔倒后又轱辘到坡下面去了。

    也是合该有事!坡下正好有一个圆不留丢的大红荆疙瘩,杨继波的脑袋不偏不斜,正好磕在上面。

    杨继波立时杀猪般哭了起来。

    这时,东边大车道上正好行走着一辆牛车。赶车的男子“吁“住牛,过来看了看。见没有磕破,说了句:“好实着玩儿。”赶着牛车走了。

    坡上的田青青把这一切看了个清清楚楚——赶车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天下午在村边杂树林里哭的付振海。只不过今天很正常,昨天的醉汉形象在身上荡然无存。

    “难道他没有看到我吗?还是没认出来?”田青青心中暗想:“都说人醉酒后就丧失记忆力,酒醒后,醉酒中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全忘得一干二净。看来这是事实。”

    杨继波一摸脑袋上鼓起一个大包,哭的更厉害了。“妈呀”“妈呀”地哭叫着,跑回家去了。

    功夫不大,杨继波的母亲胡大霞骂骂咧咧地找到场院里来。进场院就喊:“是哪个兔崽子把俺继**下去的???!把俺的脑袋上摔了鸡蛋大一个大包,你们还没事人似的。要是把俺摔成脑震荡怎么办?说,是谁推的?”

    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五短身材,上身衣服的纽扣都没系全,一看就是一个邋里邋遢的女人。

    但是,别看长相不怎么滴,却有一副骂人的好嗓子,谁要是惹着了她,她能站在房顶上骂你三天三夜。是村里有名的惹不起,人送外号“胡大骂”。

    孩子们都被镇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们没打架。”温晓旭懦懦地说。看来,他也惧怕这个女人。

    胡大霞:“我没说你们打架。我问是谁把俺继**到坡下面去的?”

    “没人推呀?”田幼秋也小声说。

    “没人推?没人推他会摔下去?”胡大霞又恶狠狠地瞪着田青青:“是不是你个小妮子推得他?”

    天大的冤枉啊?

    田青青心里想。

    “我没有推他。他在那里蹲着,我去叫他过来玩儿,是我没跑稳,先摔倒了。然后他一起身,没站稳当,才摔倒轱辘下去的。”田青青实话实说。

    胡大霞:“这么说,就是你和俺继波在场院东坡沿儿上了?”

    田青青:“嗯哪。”

    胡大霞:“还是的,就你们俩在那里,不是你推的又是谁?!”

    田青青:“我先摔倒的,他后摔倒的,他摔倒时我还没起来哩,怎么会是我?!”

    胡大骂”:“说的好听!你准是把他推下去了,自己才摔倒的?!”

    田青青:“不对,是我先摔倒的。”

    胡大霞:“你就为自己狡辩吧你!你父母呢?”

    田青青:“都下地干活去了。”

    “下地干活也得把他们叫回来,给我家继波看脑袋去。别的能耽搁,这伤着了可不能。村里的医疗点看不了,上公社卫生院,卫生院看不了,上县医院。给我们继波拍片检查。医药费你们全拿。要是落下毛病的话,我跟你们没完。”

    胡大霞的“泼”劲儿上来了。

第五十章 被叫到大队部

    田青青吓坏了:这要一通检查下来,得花多少钱呀?!家里现在是一分钱也没有。

    胡大霞:“他们都去哪里干活了?”

    田青青心里憋屈,说话的口气也很生硬:“不知道。”

    胡大霞:“快着给我找回来,给我家继波看医生去!”

    “队上派的工,我们哪里知道呀?你找队长问去吧!”田幼秋听着不顺鼻子,没好气地刺了她一句。他知道自己妹妹没推杨继波,这是大家都看到的。杨家的人纯粹诬赖人!

    “好你们一伙子小兔崽子!”胡大霞指着大伙儿恶狠狠地说:“我找你们队长干什么?你们一个队上的,还不向着你们?!我找大队部去,看有人管得了你们管不了你们?!”说完,气呼呼地走了。

    “她真要找大队部去怎么办?”田青青忧愁地问了一句。

    “怕什么?你又真没推他!到时候,我们大伙儿给你作证。”温晓旭安慰道。

    田青青知道真到了正式场合,小孩子的证言是不算数的。猛然想起那辆牛车,又对温晓旭说:“晓旭哥哥,你们队上的付振海,就是昨天下午在杂树林里哭的那个,他看见了,还过来看了看杨继波。真要闹起来,他可以给我作证。”

    温晓旭:“他呀,喝了酒就哭,不喝酒比谁都song(注1),没人瞧得起他。”

    田青青:“他只要给作证就行,管他有人瞧得起没人瞧得起呢?”

    温晓旭:“嗯,要是到了那个地步,我给你去叫他。”

    田青青提心吊胆地过了一上午,做中午饭的时候,大队上的喇叭响了,指名让田达林夫妇去大队部一趟。

    正在烧火的田青青闻听,心里“咯噔”一下子——这个矮胖娘们,还真把事儿给挑起来了。

    下工往家走的郝兰欣和还在出积肥坑的田达林闻听,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都是安分守己的庄稼人,只知道吃饭干活,从来没跟大队上的人们打过交道。只有开全村群众大会的时候,才去一趟大队院里。现在被单独传唤,一下子慌了手脚。

    夫妻俩赶忙回到家里,互相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又询问孩子们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和谁革气了?!

    于是,田青青把上午杨继波摔到坡下磕着脑袋、杨继波的母亲找了来的事情说了一个遍。

    “磕的怎么样?”郝兰欣忙问。

    “她说磕了一个大疙瘩。我估计不会很严重,因为他是从上面轱辘下去的。也就碰了一下。可她却说要是村里的医疗点看不了,就上公社卫生院,卫生院看不了,还要上县医院。给她儿子拍片检查。医药费我们全拿。妈妈,我……觉得她这是胡搅蛮缠。”

    田达林夫妇闻听,心一下提到嗓子眼里。

    “孩子,你怎么招惹着她了呢?这可是个滚刀肉,骂遍全村无敌手。没理儿也能扯出三分来。”郝兰欣愁眉不展地说,“她这是见她儿子摔伤哭回去,以为你们欺负他了,来找我们出气哩。”

    田青青:“妈妈,我确实没有推他。”

    郝兰欣:“她才不管这个呢?不管谁对谁错,她不占光就不行。”

    “她这一找到大队上去,事情就更难办了。”田达林也皱着眉头说:

    “她仗着她男人在县肉食部当会计,断不了给村里的干部们弄点猪肉、头蹄杂碎什么的。她在村里横着走。村干部不看僧面看佛面,都让着她。出了这时,很难说不向着她。”

    田青青撅着嘴,无限委屈:“她再横也得说理呀?!我真没推她儿子。是杨继波自己摔倒后轱辘到坡下去的。”

    “大家都看见了。就是他自己摔倒的。那时,青青还没爬起来呢。”田幼秋也说。

    田达林拧着旱烟卷,皱着眉头:“一伙子小孩子,谁信你们的话呀?”

    田青青:“九队上的付振海也看见了。他正好赶着牛车走到那里。”

    田达林:“那是个癞皮狗,扶不上墙。”

    郝兰欣:“咱给他没来往,扶上墙去也不可能为咱得罪胡大霞啊?!那个娘们谁敢得罪?!”

    这时,大队上的喇叭又广播了一遍。

    “你去吧。”田达林点燃了自己卷的一头拧,猛吸了一口,对妻子郝兰欣说:“她一个娘们家,反账起来我能说什么?你去了,也不说别的,把事说清就行。实在不行就把付振海也牵扯出来,他是唯一的见证人哩。”

    “我怕他再说是咱闺女推的,那可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咱再冤屈也没处说去了。”郝兰欣一副要哭的表情。

    田达林:“咱胳膊拧不过大腿,也只好听天由命了。”

    “妈妈,我也去。”田青青一旁说:“我是当事人,我给他们说清了去。”

    田达林想了想,说:“也好,给你妈妈做个伴儿。不过,到了那里可不要乱讲话,你妈让你说你再说。”

    田青青点点头。

    母女二人一块儿赶往大队部。

    大队部里只有治保主任和广播员小吴。胡大霞一脸凶神恶煞地坐在那里。嘴里“呜哩哇啦”说的唾沫星子乱飞。

    治保主任见郝兰欣领着女儿来了,用手势制止了胡大霞。对郝兰欣进行了一番询问,又询问当事人田青青。母女二人自是实话实说,都说杨继波是自己摔倒后轱辘到坡下面的。

    胡大霞不干了,一口咬定是田青青把她儿子推下去的。

    一个说推,一个说没推,双方相持不下。治保主任问是否有别人看到,田青青说在场院里玩儿的小朋友们都见到了。还有一个赶牛车的大伯也看见了。

    治保主任问清了在场院里玩儿的小孩子们和赶车人的姓名后,便让广播员广播:九队社员付振海,立马到大队部来一趟。

    果然小孩子们不算证人。

    先是让八队社员田达林来大队部,后又叫九队的付振海。这两个人可都是名不见经传的最基层社员:一个老实的人面前一说话就红脸,一个song的扶不上墙去。大队的广播里竟然喊出他们的名字,实在是稀罕。

    又赶上此时正是社员们下工的时候,有那家里不需要做饭的又好事的人,便过来探听发生了什么事情。见大队部里只有治保主任一个“官”,治保主任的脾气平时都是稀里哗啦(不很庄重)好跟人开玩笑,人们也就不惧怕他,一个个都挤进屋里看热闹。

    大队部里一下挤满了人。

    功夫不大,付振海嬉笑着来了。

    ……………………………………………………………………

    (注1:song读二声,讥讽人软弱无能。就是尸字里面一个从字的那个汉字,字典里有,我电脑上打不出来。)

第五十一章 艰难取证(一)

    【本书作者捡贝拾珠在此鞠躬感谢好友竹子玉和剑魂倾天下打赏支持!感谢竹子玉的pk票!顺便打个招呼:童鞋们妹纸们,拾珠新书,求收藏点击推荐票和各种票票,您们的支持就是我码字的动力。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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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振海四十来岁,高高大大的汉子。是一个家里穷得叮当响、顶没价值的庄稼人。他的出名是因为他爱喝酒,而且一喝就醉。喝醉了就放开声的大哭,死了娘老子一般地嚎。酒醒后人们就取笑他。他自知颜面丢尽,便红着脸“嘿嘿”一笑了之。到后来,连脸也不红了,谁说就冲谁笑。木棍子打在棉絮上,打趣的人自觉没趣,后来也就没人取笑他了——不值得取笑!

    就是这样一个被人瞧不起不值得取笑的付振海,今天呢,却被叫到大队部,咧着嘴笑着,站在两个女人的中间,等候大队治保主任问话,为两个女人的纠纷作见证,一时间,变得像一个宝贝似的,这不得不引起人们的好奇!

    “付振海,今天上午,你赶着牛车路过八队场院的时候,是不是看见一伙儿孩子在那里打架了?”治保主任这样问。

    治保主任就是管调节民事纠纷的,这样的事情,正应该他管,调查了解一番,然后裁决,这是解决问题的程序。

    但所有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明白,治保主任是偏袒胡大霞这一方的。别看他是治保主任,其实愣小子一个,处理起事情来,完全凭个人感情。田家庄里的人们都对他尊敬不起来。

    付振海眨巴了眨巴眼睛,伸手??怕遗钆畹耐贩3?衿绞蹦茄?倚ψ潘担?p>  “一条街上住着(八、九、十队都在前街上),较什么真哟!”

    人们“哄”的一声笑了——回答的驴唇不对马嘴——这付振海不明明在耍花招?他作证,就未必会是好见证。有的人开始为田达林的女人担起心来。

    治保主任又问:“哎,你说,看见没有?”

    付振海抬头望着治保主任,依然嬉笑着:“你是说……在八队场院里?”

    治保主任:“今天半上午的时候。”

    付振海:“唔,我赶着牛车……”

    治保主任:“对呀!”

    付振海又伸手?????耐贩3??约阂膊挥傻煤眯ζ鹄矗?肿潘?拇笞欤?桓毙叽鸫鸬难?樱?饩陀忠?鹨徽笮i??p>  这时候,他身旁那个矮胖的女人,就是胡大霞,冷笑起来了——她这是冲着她对面那个瘦弱的女人来的——只听她高声大嗓门地说:“振海哥,别人硬说你当时在场,全看见的呀!——看见我杨家的孩子不成器,自个人儿轱辘到坡下面去了,活该摔成那样……”

    这女人一开口,付振海带来的快活的气氛就淡薄了。大家又把事情记起来,变得烦闷。

    这些年来,一听见她的声音,尤其是骂人的声音,人们的心里就像被雨水湿透了的、秋收后谷地里的谷草那样抑郁、寂寞。你看她那妇人家的样子,又邋遢又好笑,三十多岁,头发和脸好像从来也没有洗过,两件灯芯绒衣裳叠着穿在一起,上面有好些油迹。换一个地方肯定会惹人耻笑。

    但事实往往出人意料:在田家庄里,她却仿佛一个贵妇人了——因为她的男人是县城肉食供销部的会计,是一个卖肉的——在这物资贫乏一切都凭票购买的时代,这个职位尤其让人眼热。几块猪骨头或者是一挂猪肠子,都能让饥饿的人向她点头哈腰。

    正因为此,也没有人相信那个瘦弱的女人——那个被婆婆撵到场院屋里的女人的女孩儿,敢把或者能把比她高出一头的男孩儿推到坡下面去?!

    两个女人,一个在村里最强势,一个最受气,大家都知道宠辱对这两个女人是怎样的不同——这虽说像噩梦一样怪诞,却又如街上的电线杆子一样真实——知道明明是胡大霞在欺负人,因此都为田达林的女人大抱不平和担心。

    “请你说一句好话,振海哥!我这闺女儿,实在是没有……”

    郝兰欣怯生生地望着付振海,小声恳求道。

    郝兰欣和田达林的老实,在田家庄前街是出了名的。要不然,也不会在两间西厢房里一住十年。累死累活,工分收入全归老人,到了反而背着一身债务搬进生产队上的场院屋里。

    尤其是这个女人,从来就懦弱、本分,不敢在大庭广众下高声说一句话。如其不是万分不得已,是不会牵扯到付振海的。

    胡大霞一下子就把话接过来了:

    “没有!——没有把我家孩子摔死是不是?我家孩子现在脑袋上还有一个大疙瘩呢!想赖账怎么着?事情说清楚了,你得给我孩子看去!村里的医疗点看不了,上公社卫生院,卫生院看不了,上县医院。给我们继波拍片检查。要是落下毛病的话,我跟你们没完。”

    嬉笑着的付振海表情一下凝重起来。直到这时,他才知道自己被传唤的轻重——为两个女人作证,不得罪这个,就得罪那个,二者必取其一。

    正在这时候,支书陆建国来了。今天上午他出门办事,回来后听老婆说胡大霞来找过,因为自己没在,便去找了治保主任。他自是知道治保主任的办事能力,怕把事情处理“歪”了,便赶紧赶了过来。

    这位年纪和付振海不相上下的村支书,也是一副庄稼人模样,穿着对襟衣裳,头上箍着条白毛巾,他呀,板眼深沉得很!——田家庄的人们在这里聚族而居,谁还不清楚谁的底细?!

    当村支书陆建国听了治保主任的汇报后,重新审理了“案子”:

    “付振海,你赶车路过八队场院了?”陆建国不带任何色彩地问道。

    “是啊,一天四趟,一个人装,一个人卸,走慢一点儿,就回到大天黑。”付振海一改先时的吊儿郎当,认真述说起来。他可以无视治保主任,却不能得罪村支书。他是他的衣食父母,几乎每年的春天,他都要缠着支书要返销粮。没办法呀!家里儿子多,饭量大,半大小子,吃煞老子,每年青黄不接家里掀不开锅的时候,他都要舍脸向村支书张嘴。这个时候,一般都有返销粮下来,他每年也都能申请成功。虽然不多,却能解燃眉之急。(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艰难取证(二)

    再就是宅基地。村里有规定:男孩子长到十四周岁,家里又确实没有旧宅基地的人家,经过申请,就由村里给安排一处新宅基地。但安排的早晚、地理位置的好赖,可就有说道了。

    付振海有五个儿子,已经申请下了两处。按一个儿子一处算,老宅子留给老儿子(最小的),那么,他还得申请两处才够数。

    基于这些原因,付振海不敢对村支书嬉皮笑脸。

    陆建国:“那,你看没看见孩子们打架?”

    付振海:“那牛车慢的不行……”

    陆建国:“你到底看没看见?”

    付振海:“漫敞四野里,哪里就光盯着一个地方。再说,那坡也很高是不是?我是跟着车走的,看不见场院里的事。”

    陆建国:“他不是从坡上摔下去的吗?你在大车道上,难道看不见?”

    付振海又咧了咧嘴,想笑,但没有笑出来。

    在他看来,农村的孩子磕磕碰碰是常事。他三小子八、九岁那年,摔跟头磕在了砖头上,把鬓角磕破一个大口子,小孩子嘴似的。缝了几针,吃了两天消炎药,也就好了。何况杨家的孩子还没有磕破,这样兴师动众的实在有些小题大作。

    不过这话他不能说,因为胡大霞他得罪不起。她从村西北角嫁到村东南角,是个没出村的女人。娘家和婆家在村里的势力都能涵盖半个村子。据说,还和陆支书沾着点儿亲戚。虽然拐了几个弯儿,但由于她男人在县城肉食部的关系,两家子走的特别近。得罪了胡大霞,她在村支书那里给自己上上眼药,就有他付振海嘬瘪子的时候。

    再一个就是他和胡大霞住的也挺近。虽说是两个生产队,两家住在两条胡同里,却是隔墙邻居。如果胡大霞家有事,都是叫他的。在墙头上一喊,他就颠儿颠儿跑了去。他也愿意去帮凑她。比如请客的时候,他就去搬桌凳,然后就在那里吃一顿。她家吃不了的猪皮猪下水什么的,也有给他的时候,让他给家人补补身子。

    他要伸手,要求告人,他怎么敢随便得罪人呢?胡大霞这尊神,他得罪不起。

    但要害田达林这样可怜的人家,一个人若不是丧尽天良,也就未必忍心。这个瘦弱的女人太可怜了!女儿被大姑姐??倒在三齿上,医药费却自己掏!二百多块呀,一般家庭两年也分(指生产队分红)不了这些钱!背着一身的债务不算,还被婆婆撵到场院屋里去住。要让她给杨家的孩子做一番检查,少说也得拿出十块二十块钱来。就她家那个状况,不知要借几家子?看多少人的脸色?

    借钱的滋味他太知道了。为了给儿子盖婚房(任务房),他到现在还背着饥荒呢!

    如果做假证,违心作证,不是往她的伤口上撒盐吗?

    一时间,付振海不知选哪一头好了!

    “你看见了就说看见了,”陆支书正告他说:“如若没看见,就说没看见,这有何难?”

    “我……倒是过去看了看……”付振海十分扭捏地说。

    “哟,振海哥,”胡大霞叫起来:“你真看见了,那就好得很!——你说,你真看见了?真像田达林家里说的那样?是我家继波自己摔倒后轱辘下去的?”

    付振海其实还没涉及事情真相,胡大霞就受不住了。一步向付振海逼过来。她才不相信这个song包子敢不站在她这一边呢?!在她眼里,付振海在田家庄不过像一条狗,只有朝她摇尾巴的份儿。有一次,给了他一挂猪肠子,他不是半夜三更也肯出村去扶她喝醉了酒的男人?大雪天,她隔着墙头把他喊来,背着她生病的孩子去看医生,事后也不过招待他一顿酒饭而已。慢说只是要他打一回圆场,就是要他去咬人,也不过是几斤骨头的生意。

    付振海忙说:“我是说……”

    随即又摇了摇头!

    他确实是不敢说!

    围观的人们开始同情起付振海来。

    事情也确实难办!

    因为,你不要以为得罪了胡大霞,就只是得罪了她一家人?!要只是这样,好像也就不需要太多的勇气了;不,事情远远不是这样简单!因为你得罪了一尊神,也就是对所有的神明的不敬:得罪了姓杨(胡)的一家,也就得罪了田家庄整个的上层!

    田家庄有两条街,一千多户人家,但只有一个代销点。你如果不从代销点里买好半瓶煤油、一块肥皂,那你就不用指望再到哪里去弄到了!

    但是,如果你得罪了胡大霞的话,你就会发觉代销点里的售货员也会对你冷冷的。就算你手里有票证,售货员一句“没货”,你就得攥着票证往回走。

    于是,你夜里会没有亮光,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洗你的衣裳;更甭说在青黄不接的时候,陆支书还会一笔勾掉该发给你的返销粮,让你难度春荒;你慌慌张张地,想在第二天去找一找村大队长求求情,但就在当晚,你会无意中听人说起:大队长刚用麻袋不知从胡大霞家里装走了什么东西!

    田家庄好似由这些各执一股的人合股经营的,好多叫你意想不到、叫你一筹莫展的事情,不知那一会儿就出现在你的面前!

    关键是,你还要不要在这里过下去?这里是你想离开也无法离开的乡土,你的儿辈晚生多半儿也还得在这里生长,你又怎样呢?……许多顶天立地的好汉,不也曾经忍气吞声?

    既如此,在这田家庄,我们也难苛求他付振海,说他没骨气……

    胡大霞“哼”了一声:“就听你说了……”

    付振海艰难地笑了笑,一双眼睛不知往哪里放好。

    他是真的慌张了。空长成一条堂堂的男子汉,在一个女人的眼光的威逼下,竟是这样的气馁,像小姑娘一样扭捏。

    他换了一回脚,站好,仿佛原来那样子妨碍他说话似的,但也还是说不出话来。

    这时正是阳春的正午,阳光把大队部照得明晃晃的。他好像热的厉害,鬓角有一股细细的汗水,顺着他又方又宽的脸腮淌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艰难取证(三)

    胡大霞不耐烦了,气急地说:“是真是假,你倒是说一句话呀?!……照你这个样子,好像还真是我姓胡的不是了?”

    “付振海!”支书陆建国这时已经卷好了一支叶子烟,点燃了,上前一步说:“说你看见的,是田达林家的孩子说出来的。你真要看见了,就说看见了;要是没看见,就说没看见!就是说,要讲真话,要向人民负责:对田达林家,你要负责;对胡大霞家呢,你当然也要负责!——你,听清楚了?”

    陆支书说话是很懂的分寸的。但正因为有分寸,人们也就不会听不出来——这是暗示,是不露声色地向付振海施加压力。

    付振海又换了一回脚,越来越不知道怎样站才好了。

    这样下去,事情难免要弄糟的。出于不平,围观的人们有些耐不住了,一句两句地发表起议论来:

    “付振海,你就说!是怎么回事,就说怎么回事。”

    “这有多大一点儿事,说说有什么要紧?”

    “说就说嘛,说了好去吃饭,下午还得出工干活。”

    人们的议论当然也和陆支书一样,说得很有分寸,但这人心所向,对付振海同样也是一种压力。

    再推挪,是过不去的了。付振海干脆不开口,不知怎样一来,竟叹了一口气,往旁边的办公桌走了几步,在一条桌子腿旁蹲下身子,抱着双臂,闷着,眼光直愣愣的。

    往常他也老像这样蹲在门前晒太阳。那时是眯着眼,甜甜美美的样子。今天呢,却实在一点儿也不惬意,仿佛是一个终于被人找到了的欠账的人,该当场拿出来的数目是偌大一笔款项,而他有的又不过是空手一双,只好耸着两个肩膀头任人发落了……

    田青青一直沉默着看着这里,忽然心里生出无限感慨,后悔自己把这样一个胆小怕事的人牵扯进来。

    哎,一个人千万别落到这步田地,无非是境况不如人罢了。就一点儿小事儿也如负重载,一句真话也说不起!

    田青青心里乱糟糟的,不知如何是好?!抬头望了望母亲,郝兰欣用眼神制止她不要说话。同时手上用力,把她的小手儿攥的紧紧的,仿佛攥住了她的话语权似的。

    大队部里一时间沉寂了。只见庭院的上空划过去一朵圆圆的白云;燕子低飞着,不住地啁啾……远处还清楚地传来一声声布谷鸟的啼叫。

    稍一停顿,胡大霞就扯开嗓子骂起来了。这回她是真的火了。即便付振海一声不吭,不也意味着她理亏?这就等于在众人面前丢了她的脸,而这个人又竟然是连狗也不如的付振海,这怎么了得?

    “咦,振海大哥,你说你还叫不叫人啊?你哑啦?还是瞎啦?我胡大霞有哪一点儿对你不起?是一条狗,也还要叫几声呢!”

    接下去就是一连串不堪入耳的骂人的话了,她好像已经把郝兰欣母女撇在了一边,认付振海才是冤家对头。

    “不要骂吗?”

    “……是请人家来作证的……”

    人群里有人这样插言说,那侮辱的字眼,让许多人实在听不下去了。

    “就要骂!——我话说在前头,这不关哪一个的事!哪一个有胆量,就站出来说,就不要怪我胡大霞不认人啦!”

    这时候,付振海的脑袋底下去、低下去,都低到裤裆里了,还是一声不吭。

    咳,这付振海真是个软柿子——让人捏死了啊!

    大家都替他难过。

    田青青在替他难过的同时,也在心里深深地责备着自己:他既不敢得罪强势的一方,也不愿冤屈弱小的一方,他的心里不知忍受着怎样的煎熬哩?!而这煎熬,正是自己给人家造成的呀!!!田青青,你为了保住自己的秘密,就真的坐视不管了吗?

    胡大霞一直是骂不绝口。还双手叉着腰,在大队部的办公室里走来走去;一会儿又顿足拍腿,还一声接一声地“呸”,往付振海面前吐口水。

    田青青实在看不下去了,也没有征得郝兰欣的同意,把自己的小手儿从郝兰欣的手里挣脱出来,走到胡大霞面前,气呼呼地对她嚷道:

    “你不能骂大伯。大伯是我请来的证人,他有权利说出真相,也有权利保持沉默。你口口声声说我把你儿子推到坡下去了,你怎么不把你儿子叫来,让他当着众人的面把事情说清楚?”

    “我儿子脑袋摔坏了,头疼的受不了。现在在家里躺着呢?”胡大霞的语气明显比刚才低了很多。

    “既然你儿子脑袋摔坏了,头疼,你怎么不给他看医生?事儿可以耽搁,病可不能,耽搁一会儿保不住就有生命危险。”

    既然已经开了口,田青青也就顾不了许多了,见人们都静下来听她说话,又振振有词地说:

    “从半上午摔着到现在,恐怕你一直没有给他看医生吧!我要说你故意挑事、斗气,你是长辈,也这么大岁数了。你说吧,你要我赔你家多少钱?我家就是砸锅卖铁,向人家借,也给你。不过话我得说在头里:你儿子确实是他自己摔倒后轱辘下去的,不是我推的。”

    “你说不是你推的就不是你推的啦?你们两个人在坡沿儿上,我儿子比你高一头还多,怎么你轱辘不下去?”胡大霞明显的理亏词穷。

    田青青:“我们没打架。”

    胡大霞:“谁说你们打架来着?光推还不行吗?”

    听了胡大霞的说辞,围观的人群中发出“嗤嗤”的笑声:两个孩子既然没有打架,那小女孩儿为什么要推比自己高出一头的男孩子呢?

    田青青的话也让大家清醒了:既然摔伤了,为什么不先给孩子看病,而在这里打这不着边际的“官司”?难道目的就是为了让田达林家为她儿子掏医药费?——或者是……赔钱!

    “别吵了。吵是吵不出名堂来的,胡大霞!”支书陆建国制止住了她,因为他已经听出胡大霞的话不占理儿。

    支书陆建国当然比胡大霞有算计:双方各执一词,那就看证人了。为了让证人向着胡大霞说话,陆支书暗使压力,不动声色地说:“既然田达林家要付振海来作证,就还是让付振海来说。事情搞清楚了,解决起来就容易了。——付振海,你说!”(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艰难取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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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振海依然低着头。却在心里回味着小女孩儿说过的话。尤其是那甜甜的清脆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昨天中午他喝醉了,端给他水喝的那个小女孩儿,不就是操着这么个声音嘛!之所以印在心里,是因为在他喝醉酒以后,没人拿他当人看。就连自己的老婆子,不是也不让他进屋去睡觉吗?!更甭说自己的儿子们了,一个个像躲瘟神一样躲着他。没一个端给他一口水喝!

    那个小女孩儿却在他跟前待了老半天,还说了句“喝醉了对身体不好”的话。当时,他感动得落泪了。只是他的眼泪早已流的满脸都是,别人分不出哪是痛苦的眼泪,哪是感动的眼泪,只有他自己知道。

    而那个小女孩儿竟然端给他甜水喝。那一瓢甜水,清冽甘甜,都甜到肺腑里去了。尽管醉的不能自己,他还是记住了那种甜味儿。

    “依我说呢,”见付振海不开口,陆支书又说道:“付振海,你就实事求是地讲。主席不是教导我们嘛,要讲真话,实话。你就把你看到的说出来吧!”

    陆支书劝呀劝的,付振海终于动了一动,站起来了。

    人群中一阵窃窃私语。

    “对嘛,”支书陆建国说:“本来又不关你的事……”

    付振海一声不响地点点头,拖着步子,又走回原来站的地方,脸上的表情好像要哭似的。

    常言说,昧良心出于无奈,莫非他真要害那又穷又老实的住在场院屋里的一家子?

    围观的人们都把心提了起来。

    “陆支书,”付振海的声音十分奇怪,像在发抖,“你……要我说?”

    陆建国:“等你半天啦。”

    付振海又点头。

    “我付振海,大家知道的。”他转过身,向着大家,说的慢吞吞的:“在咱田家庄算不得一个人……就如那个说,像一条狗!……我穷得无法……我没有办法呀!……想用酒消愁,却越消越愁。大家是看见的……脸是丢尽了……”

    他这是怎么啦?围观的人们很诧异,都静下来,望着他。

    “可是我再穷,还有个住的地方不是?!还苦争苦把,给儿子盖起来一处任务房不是?!虽然现在还闲着,但房子是戳在那里了。可有的人还不如我,一家大人孩子,挤在借来的一间是屋子又不是屋子的地方。如果我再往他们的伤口上撒盐,那我可就真的不是人了!”

    胡大霞一听话头不对,忙打断他说:“付振海(连称呼也不叫了),你扯南山盖北海地扯这么远干什么?”

    万没料到,付振海猛地转过身,也把脚一跺,眼睛红红的,敞开声音吼起来:

    “陆支书,这返销粮,给——由你;不给——也由你。我付振海从今往后,再也不喝酒了,我把醉酒的时间用来挣工分、挖野菜,日子虽然清苦,心里却踏实。”

    人们从来没有看见付振海这样凶过,一时都愣住了!他那宽大的脸突然沉下来,铁青着,又咬着牙,真有几分叫人畏惧。

    “我付振海想过好日子不?想堂堂正正做人不?想,都想。”付振海继续说道:“过去我浑浑噩噩,怕这怕那,最终还是受穷,被人瞧不起不是?!

    “田达林家境状况不如我,但人家活的有骨气。七岁的小闺女儿就敢把手伸进滚开的油锅里,我们这些成年人,哪一个又敢比?!

    “田达林一家子上午搬进场院屋里,下午人家夫妇两个就都出工了。工分工分,社员的命根儿,虽然值不了多少钱,多了却能多分东西,成为余钱户不是。

    “还有孩子刚才说的那几句话,我觉得我们成年人谁也没往那里想吧:上半头午发生的事,直到这时,做母亲的还没有给自己的儿子看医生。要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是谁的罪过?真要像……说的那样,别说……咳,咳……我不说大家也明白……”

    “付振海!你嘴巴放干净点儿,你这是在咒谁?”胡大霞大吼起来。

    “你吼什么吼?——未必你敢打我一下?要动手今天就试一回!……老子前几年人不人鬼不鬼的,气算是受够了!亏得田达林一家人给我做出了榜样:穷不怕,但要有骨气!自己有理的事,绝不迁就。今天的事就给我上了一堂课……”

    支书陆建国一听岔皮了,忙插进来说:“付振海,你……你……”

    付振海一下打断了他:“你什么你?——你不是要我当见证吗?那我就实话实说:当时我确实看见杨(胡)家的孩子在斜坡上骨丢(蹲)着来着。一站起来,没站稳,摔倒了,然后就轱辘到坡下面去了。我怕孩子摔坏了,就过去看了看。见没有流血,以为无大碍,就赶紧赶我的牛车去了。大家都知道,南洼里那块地老远老远,不快些走,就完不成一天四趟的任务。”

    在场的人们和村支书、治保主任都听清楚了:杨(胡)家的孩子是自己摔倒后轱辘到坡下去的。这么说,田达林家的孩子——那个七岁的**,没有推他。

    这一切是这样的突如其来,大家先是一怔,紧跟着,男男女女的笑声,向久旱天里的雷一样,一下在大队部里炸开了。整个办公室都晃荡起来。这雷声又化为久久的喧哗和纷纷的议论,像随之而来的“哗啦啦”的雨声一样,在大队部里闹个不停。

    而人们心里都在想:付振海这家伙蹲在桌子腿那里大半天,原来还有这么一通盘算!平日里真把他错看了!就是这样!就应该这样——是男人就做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

    只见付振海又回过头来,一本正经地对郝兰欣说:“回去给达林兄弟说:孩子没有推!——我付振海亲眼看见的!我们庄稼人的孩子,不像那些龟儿子……”

    胡大霞嘶哑着声音叫道:“好哇,付振海!你记着……”

    但她那一点点儿声音,在人们的一片喧笑声中,就算不得什么了,

    倒是付振海的声音吼的特别响:

    “老天爷不饿死小家雀儿,却劈死心术不正的人。”

    说完,他迈着他那一双大脚,说是没工夫陪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一场说来寻常到极点的纠纷,让田家庄的人们好不开心,再不管胡大霞怎样吵闹,大家笑着,心满意足,很快就散开了。

第五十五章 钓鱼前奏

    “官司”虽然赢了,中午饭一家人吃的却很郁闷。

    郝兰欣一边吃饭,一边喂小苗苗,田达林端着碗一声不吭。田幼秋和田幼春见气氛不好,谁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子吃饭。

    “爸爸,妈妈,振海大伯为咱说了实话,胡大霞会不会恨他?”

    田青青忍不住,首先打破了沉闷。

    “嗯。那是个没人敢惹的女人。你振海大伯肯为咱作证,我没有想到。”郝兰欣说。

    “青青本来就没推杨继波,他总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吧?”田幼秋瞪着一双大眼睛说。

    田达林看了看妻子,又看了看大儿子,深有感触地说:“他要说没看见,就等于是咱推了她儿子,毕竟东沿儿上只有青青和她儿子在那里。”

    “可是,他过去看了呀?”田幼秋不解。

    “要是他说人摔下去后才发现的呢?”田达林说:“咱住在这里,这事怎么也脱不了干系。没人作证就是咱的事。”

    田幼秋无语。他还不知道人世复杂,一个事情可以得出几个版本!

    田达林又说:“往后你们和小朋友们玩儿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尽量少接触杨家的孩子。尤其别去招惹他。”

    “这里是生产队的场院,人们(孩子)要来玩儿,我们总不能不让吧?!又不是咱的家。”田幼秋撅起了嘴。这两天他和孩子们玩儿的都疯了,要是不让小朋友们来,又不让他出场院,他一定得憋屈的五作六受的。

    “咳!说什么也得快些盖上咱那房子,搬离这里。人多事多呀?”田达林说着,又对郝兰欣说:“今天晚上我就去刨树。明天积肥坑就出完了,后天请一天假,到城里木料市去一趟,买根檩条,做门窗。”

    郝兰欣:“明天是集日,你怎么不趁集日去?”

    田达林:“积肥坑出到底部了,往上扔很费劲儿。我要这时请假,人们得说我耍滑儿。让人指脊梁骨的事,咱不干。再说,我只是去看看,筹了钱再买。”

    “爸爸,你上哪里筹钱去?”

    田青青想起前世这个时候,田达林为了筹盖房款去卖血的事来,不由担心地问道。

    “让爸爸想想办法。再向人借实在开不了口。”田达林一脸无奈:“不过,家里没个钱儿也不行。就像今天发生的事,真要赖在咱头上,没个十块二十块的下不来。大晌午的,上哪里去借?”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大春天的,又没有东西卖,你上哪里想钱去?”郝兰欣也问道。自己男人的能耐她知道,出了门就两眼一抹黑。别说让他挣钱了,不被人坑就是好事。

    “我到城里转转,看看有没有立马给钱的事。有的话,就做。”田达林望着郝兰欣,又说:“我曾听人们说,有……”

    “有什么呀,你快说呀?”郝兰欣见丈夫欲言又止,催促道:“真要有给现钱的事,咱俩一块儿去做。”

    “有的事不适合带小孩子的妇女。你甭兴这个心,也甭问是什么,总归弄了钱来就是了。”田达林神色神秘地说。

    坏了!父亲真的想到了卖血了!

    父亲一没文化,二没手艺,三不会倒买倒卖(再说这时也不允许呀),立马给钱的事,除了卖血,还能是什么呢?

    田青青心里着起急来:前世里父亲就是因为卖血把身体搞垮,又劳累过度而死的。那年自己才七岁。这世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走这条路了!

    可是,他是一个大人,有腿走路,想去哪里,自己挡得住吗?

    并且是他连母亲都瞒着,更甭说自己了!等自己知道了,兴许大错已经铸成!

    如何才能打消父亲这个念头呢?

    钱!!!

    关键是钱!!!

    眼下家里最缺的是钱!!!

    父亲去卖血也是为了弄钱!!!

    钱!钱!!钱!!!

    必须弄到钱!

    而且要尽快!

    让父亲看到希望,打消他去卖血的念头。

    如果弄不到钱,就阻止不住父亲去卖血——只要他兴了心,自己挡得了今天,挡不了明天。因为她不能时时跟着父亲,更不能说明经常卖血对人体的危害。

    也是急中生智,田青青想到了空间里那一水池鱼。

    就是冒风险,也要把鱼拿出来了!能以卖点儿钱的话,让父亲看到希望,再加上自己暗中周旋和三寸不烂之舌,也许能说转父亲,打消他卖血的打算。

    “爸爸,咱家有钓鱼钩吗?”田青青问。

    钓鱼线和钓鱼竿可以用别的替代,都好解决,只有钓鱼钩她做不来。

    田达林好奇地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田青青:“我要去钓鱼。”

    “你去钓鱼?”田达林笑道:“别让鱼把你钓进水里去?!”

    田青青早想到了父亲会这样说。于是便装嫩卖萌起来,翘翘着小嘴儿不服气地说:“我就去钓鱼。别人能钓上来?k,我怎么就钓不上来?”

    田达林:“你见谁在那里钓鱼了?”

    田青青:“那天我路过那里(其实是往空间里收鱼的时候),看见有老头钓上好几条鱼来。有的都这么大。”田青青比划了一个多半尺的长度,“我也去钓,钓多了你去卖钱。”

    田达林和郝兰欣、田幼秋都笑起来。

    田达林:“你当那鱼在水里等你叫它们呀?”

    嗯,差不多!田青青心里想,嘴上却说:“老头能钓上来,我为什么钓不上来?你让我试试嘛?!”

    田达林“你这么小,要是钓到大鱼?k,那鱼能把你拽到水里去!”

    “要是能把人拽到水里去,那鱼得多大呀?!”田幼秋也好奇地问。

    田达林:“两、三斤重的鱼,在水里劲儿大着呢。都能把大人拽个仄愣(趔趄),要是钓到这样的大鱼,都不能直接收鱼线,要拉着鱼在水里遛,直到把鱼遛累了,才提出水来。你们小孩子,哪里知道这个?!”

    “咱那坑(念qing音,平声)里会有这么大的鱼呀?”郝兰欣也好奇地问。

    田达林:“这坑从来没干过,夏天洗澡的时候,有人感觉有大鱼从身边游过去了,是真是假不知道。不过,前几年有人钓上来过两、三斤重的大鱼。”

    田青青:“那我就去钓两、三斤重的鱼去。像你说的那样,在水里遛遛,遛累了,再把鱼拉上来,不就行了?!”

    饭桌上又是一阵笑声。

第五十六章 终于成行

    田青青一见央求不下来,又使出小孩子的招数:“就去钓嘛!我见他们钓鱼来着,我会。就去,就去,就去钓嘛!”说着把饭碗一推,撅着嘴生起气来。

    不承想原主田青青的泪窝儿还很浅,穿越过来的田青青本来是假装生气,哪知心里一委屈,眼泪儿就“啪啪”的掉了下来。

    “爸爸,你让她去钓吧。她能着呢。”

    和田青青对面坐的田幼秋看到了田青青的眼泪,便帮着做起工作来。毕竟钓鱼是件好事,钓上来的话,家里就有鱼吃了。

    “今天上午,晓旭骑自行车来了,她看了看,推着走了走,就上去了。在场院里骑了两圈儿,也没摔着。”

    田幼秋捎带着把骑自行车的事件告诉给了田达林夫妇。

    “你够着车把了呀?”郝兰欣惊奇地问。

    田青青依然使着小性子,流着眼泪撅着嘴说:“你不让钓鱼,我就不给你说。”

    郝兰欣笑了笑:“你给我说了你骑自行车的事,我就说服你爸爸,让你去钓鱼。”

    田青青一听有门,擦了把眼泪说:“有点儿举着胳膊。”

    郝兰欣:“咱家从来没有过车子(自行车),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田青青:“就是今天上午,晓旭推来以后。他在场院里骑了。”

    “你看看就会了?”田达林也问。

    田青青点了点头。

    田达林和郝兰欣互相对望了一眼,表情上都写满了对自己女儿的不理解。都在心里想:自己的女儿这是怎么了?书别人给念一遍,自己就会读、会写。这个可以归结脑子灵,记性好;而自行车可是需要练习的。是要手脚配合,掌握平衡,久练久熟。哪有看看就会的?!自己的女儿,做爸妈的是越来越不理解了!

    “要不,给她拾掇起一套鱼竿,让她试试去。”郝兰欣犹豫地说。

    “钓鱼可不像骑自行车。”田达林慢声说:“自行车是在(陆)地上,摔倒了,大不了受点儿皮肉之苦。钓鱼可不行,掉进水里,时间长了捞不上来,就没命了。”

    “我傻呀,好好地往水里掉?”田青青仰着小脸儿,一副大人口气。

    田达林被逗乐了,用筷子点了一下她的小鼻子:“你去钓鱼,妹妹怎么办?她可不知道水深水浅。”

    “我们带着她远处里看。”田幼秋也拱火。其实他也手心儿痒痒了,如果爸爸答应青青钓鱼,自己也就可以摸摸钓鱼竿了。一想到香喷喷的鱼肉,田幼秋禁不住咽了两口口水。

    “就是嘛!爸爸,又不是我一个人看着小妹妹。我和哥哥倒替着,一个钓鱼,一个在坑沿儿上看着弟弟妹妹。再说,坑边上不是有一大块空场吗?比一间屋子都大。有多少孩子盛不下呀?!”

    为了达到目的,田青青拉上了田幼秋。不过,让田幼秋钓鱼也一样,反正都是家里的收入。只是得有她在场。没有她,恐怕田幼秋连一条小鱼儿也钓不上来。

    田青青翘翘着小嘴儿说话的模样,把一家人都逗乐了。

    这一说一逗,把中午的不愉快全赶跑了。

    “你们都去钓鱼,家谁看着?”田达林又问。

    这确实是个问题。因为他们住在漫敞野地里,连个院墙也没有。把屋门一撬,家里的东西就是人家的了。为此,田达林夫妇整天对孩子们千嘱咐万叮咛:谁也不许出场院。

    “我们在坑南沿儿也能看到场院里?k。”

    田幼秋见田青青拉上了自己,积极性顿时高涨起来,好像主张的是他一样。

    “南坑沿儿不行。”田达林闻听有些着急地说:“净些个矮树棵子,芦苇zha子,没个坐的地方。要钓,必须在坑北面,地方宽绰,人们也看的见。”

    “行了,爸爸,你别婆婆妈妈的了。我们在小妹妹睡着的时候,一个人守着小妹妹,一个人去钓鱼,总行了吧!这样这里那里都有人。”

    田青青说话的口气和样子,又把一家人逗乐了。

    吃过午饭以后,郝兰欣果然在迎门厨的抽屉里找出来两个钓鱼钩,上面还都带着鱼线。田达林又到老院里找来一根竹竿,把鱼线往上栓牢,一副钓鱼用具很快做好了。

    下午半过晌的时候,田苗苗睡着了。田青青让哥哥田幼秋一边听着场院屋里小妹妹的动静,一边陪着小朋友们在场院里玩儿。自己则扛着钓鱼竿,拿着小铁铲(在坑边上挖蚯蚓用)和一个盛鱼的布袋,谎称给别人送去,想一个人悄悄离开场院。

    “青青,你给谁送去呀?我和你一块儿去。”温晓旭说。

    自从搬到场院屋里,温晓旭几乎成了“护花使者”,只要田青青一出场院,他必定要跟着。

    “走吧!到了那里你就知道了。”田青青说着,又对温晓旭打了个“走”的手势——有个跟屁虫跟着也好,有什么事,可以给送个信儿,钓上鱼来还能帮着收收。

    两个人来到坑南沿儿,田青青用小铁铲在潮湿的地方挖了挖,很快挖出来几条大蚯蚓。——当然,这里也有她悄悄用异能的功劳。

    “你挖这个干什么?”温晓旭问。

    “钓鱼。”田青青回答。

    “你——会?”

    “怎么了?——不行啊?”

    “太小了点儿吧!还没钓鱼竿的一半儿高?!”

    “行不行,钓钓再说。还没钓,你怎么知道我不行?!”

    温晓旭“嘿嘿”一乐,没再说什么。

    二人来到坑北面。这里有一大块平地,足有三平方米之多。据说是为了晾晒沤好的麻棵、劈麻用的(注1)。平时人们都在这里洗衣服。一般老人们也都在这里钓鱼。

    田青青十分老到地把蚯蚓拽成段,将一段穿进钓鱼钩上,然后找了个前面有蹬头的地方坐下,将鱼线甩进了水里,然后就是静静的等待鱼儿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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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把青麻棵捆成捆,泡在坑塘的水里沤。沤好后,捞出水晾晒,然后取上面的皮(麻)。一般都是在坑塘旁边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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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钓到大鱼

    在离田青青不远的地方,有一个老者也在那里垂钓。他见一个还未脱稚气的小女孩儿也来钓鱼,起先还有些但心,生怕孩子掉进水里。不过看了一会儿,他放下心来了:那个小丫头精着呢,为了怕掉下去,专门找了一块水边有土岗儿的地方坐下来钓鱼,两只小脚死死的蹬着土岗儿,生怕掉下去的样子。老者有些忍俊不禁:这个丫头可真够逗的,没见过这么精的孩子,放下心来的他也就不再继续关注这边,继续钓自己的鱼了。

    功夫不大,田青青就钓上几条两、三寸来长的鲫鱼、鲢子。她不敢一上来就钓大鱼,那样岂不显得太妖异了(其实早晚也是妖异)?!先制造一点儿气氛。

    一条大鱼钓上来了,估计得有一斤多重。田青青不敢直接把它甩出水面,拽着鱼线在水里来回遛鱼。把鱼逗弄了半天,才拖着鱼竿往后面拉。

    “好大一条鱼!”等把鱼拖出水面时,温晓旭高兴地嚷道。

    那鱼离了水,“噼里啪啦”在地上乱蹦,一蹦老高。田青青和温晓旭,两个人毕竟还都是孩子,怎么摁也摁不住。

    旁边那个老者见状,放下自己的钓鱼竿走过来,把布袋往鱼身上一扣,鱼便被装进去了,然后才摘掉鱼嘴里的钓钩。

    “再钓到大鱼,你们就在水里遛,千万别当时拽上岸来。这么大的鱼,劲儿大着呢,把你们拽到水里去?k。”

    老者说着,抚了抚田青青的头发:“你个小女娃娃,手气真好。我钓了好几年鱼了,也没掉到过这么大的鲤鱼!你大人呢?”

    “在后边出积肥坑哩。”

    田青青说着,用手往北边一指。

    坑塘北边就是八队的队部,一连两处农家院落。西边的是队部,东边是队里的牲口棚。生产队里的积肥坑,就在牲口棚的后面。从坑塘北沿儿到积肥坑,直径也就四十多米,绕道走,也不过一百来米。

    “再钓到大鱼,就去一个人喊你们的父亲。”

    老者把两个孩子当成一家的了。

    田青青忙说:“是我爸爸,”一指温晓旭:“他是金霞姨的孩子。”

    “噢,噢,你们去一个喊大人,鱼大了,会把你们拖进水里的。你们的力气太小,拽不动。”老者又说。

    田青青感激地点点头。

    又钓了几条小的。半斤来重的鱼虽然也扑棱的很厉害,田青青使出吃奶的力气,还是能甩上岸来。

    又有一条大鱼上钩了。估计这条比先时那条大的不小。田青青在水里遛着鱼,对温晓旭说:“又是一条大鱼,你去房后边儿喊我爸爸来,让他给咱拽上来吧。”

    温晓旭听话地点点头,“呱嗒呱嗒”向着牲口棚后面跑去。边跑还边喊:“林叔叔,林叔叔(街坊辈。郝兰欣和杜金霞是一个村里的闺女,但不是一姓,孩子们称呼对方“姨”,而称呼她们的丈夫,则按田家庄的街坊辈),青青钓到一条大鱼,你快来帮着她拽上来。”

    一个小孩子能钓到多大的鱼呢?田达林不以为然,以为是小孩子咋呼呢,便仍然干他的活。

    “真的。林叔叔,这么大呢!她拽不动。”温晓旭用两只手比划了一下,有些夸张,比划了有两尺多长。

    “有这么大的鱼?”干活的人们一下愣住了。

    田达林一见也慌了神:真要是这么大的鱼,还不把孩子拖水里去?赶忙扔下铁锨,跳出积肥坑,向坑塘跑去。

    一块干活的人们也觉得新鲜,一个个爬出积肥坑,向坑塘跑。

    “爸爸,你快来,一条大鱼,老爷爷不让我一个人往上拽。”田青青一见田达林的影子,就招呼开了。

    田达林一看鱼漂吃水的程度,就知道是条大鱼。忙接过鱼竿,在水里遛了遛,猛一下扬起钓鱼竿,把鱼甩到坑沿儿上。

    果然是一条大鱼,一斤多重。

    “这坑里有这么大的鱼呀?”人们议论起来。

    “口袋里还有一条呢?”温晓旭显摆地说着,解开口袋口让人们看。

    “钓了这么多了。”田达林高兴地说。

    “爸爸,你把鱼放到口袋里,干活去吧。我要钓到大鱼,再喊你。”田青青懂事地说。

    “好好。就是钓到比这个小点儿的,”田达林一指刚才钓的那条:“也一定要喊我。鱼在水里劲儿大着呢,把你们拖水里去?k。”

    “嗯哪。那个老爷爷对我们说了。所以才喊的你。”田青青一指那个老者。

    这时,那个老者收了渔具走过来:“达林,是你的女儿。”

    “是的。三伯。您钓鱼。”田达林笑笑说。

    “这闺女手气真壮,钩下去三、两分钟,就能钓上一条来。我多半下午,才钓了这几条小鲢鱼。好好培养培养吧,将来一定是钓鱼的好手。”老者笑呵呵地对田达林说。“不过,孩子太小,得有个大人跟着才好呢。”

    “是,是,三伯,往后不让她一个人来钓了。”

    老者走后,田达林嘱咐田青青和温晓旭,再钓到大鱼,就喊他。便和几个出积肥坑的同伴走了。

    太阳还老高,不到下工的时候。

    功夫不大,田青青又嚷开了:

    “晓旭哥哥,快去喊我爸爸。这次比上一次那条还大。”

    田青青欣喜的说着,一边在水里遛着鱼。

    “哎,青青,你光遛,千万别往上拽。”温晓旭小大人儿似的嘱咐了一句,撒丫子跑起来。边跑边高声喊:“林叔叔,林叔叔,又钓到一条大鱼,比那条还大……”

    这时,南北道上正好有一辆人拉车经过。听说钓到了大鱼,又不知道有多大,便好奇地停住车,拉车的十来个人,齐大呼地都跑过来看。

    田达林听说钓到一条比上次那条还大的鱼,立马爬出积肥坑,向坑塘跑。

    别的人也觉的新鲜:那条就够大的了,要大还能多大?!也都跟着跑过来了。

    “爸爸,快来,这一条比那一条大老些个呢!”田青青对跑着来的田达林大喊。

    田青青故意把声势造大,而且越大越好。她钓鱼的目的是卖钱,没人知道,卖给谁去?

第五十八章 卖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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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青青故意把声势造大,而且越大越好。她钓鱼的目的是卖钱,没人知道,卖给谁去?

    田达林急忙接过钓鱼竿。果然拽劲儿很大。别说一个七岁的女孩子,就是他这个年富力强的青壮年,都觉得劲道不小。

    田达林在水里来回遛了遛,感觉手上拽劲儿小了,走到平坦的地方,猛一用力,一条三斤多重的大鲤鱼被拽到坑沿儿上来。

    “好大一条鱼!”

    “还是鲤鱼。”

    “得有三、四斤重。”

    “这坑塘里竟然有这么大的鱼?!”

    “多少年没断水了,难免有大鱼。”

    “一个小女孩儿……啧啧……”

    围观的人们纷纷议论起来。

    钓上这么一条大鱼,田青青也没有想到。她只是想先用异能钓坑塘里的,让空间水池里的鱼再长几天。没想到竟然钓上这么一个大家伙。

    “爸爸,这鱼太大了,我们吃不了,卖了吧。”田青青对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不知所措的田达林大声说。——围观的人不少,其实是在巧妙地做广告。

    “嗯嗯,这么大,卖给谁呀?”一听女儿说卖,从来没做过买卖的田达林,更加不知所措起来。

    “这个——得上县城卖去,村里不好卖。谁家舍得买这么大的鱼?”和田达林一块儿干活的田达亮说。他比田达林大十多岁,四十多了,还没见过钓上这么大的鱼,更没吃过。

    “达林,你卖吧?要卖,我要了。”

    人拉车上驾辕的四队队长田景魁说。他儿子刚刚从部队复员回来,正准备拿着东西去活动活动,给儿子安排个工作。见了大鱼心里猛然一动:这东西新鲜,轻易买不到。比几斤点心或是两瓶烧酒体面多了。

    “卖!”田达林说。女儿钓了不少鱼,一斤多的就有两条,还有半斤多的、小的,自己一家子怎么也吃不了。何况家里正罗锅儿上山——前(钱)紧着呢,能以卖个钱儿,那是再好不过了。

    “多少钱,你说个价儿。”四队队长说。

    “这……我也不知道,你看着给吧。”老实的田达林不好意思地说。

    “这样吧,你的情况我也听说了,我不少给你。这条鱼看样子有三斤多,猪肉六毛七一斤,鱼怎么着也比猪肉贵,但也贵不到哪里去。咱也不过称了,就这一条鱼,我给你三块钱,怎么样?”

    “三块钱?少点儿吧!这鱼怎么也得有三斤半靠上。那猪肉六毛七是要肉票的,黑市里也一块多呢。”田青青说。她已经从人们的片言只语里,知道了当前猪肉的行市。不过鱼她还没听说过。

    人们一下笑起来:

    “这孩子,不光会钓鱼,还是个小买卖精。”

    “是啊,说的多靠谱!”

    “小大人儿……”人们又议论起来。

    田达亮说:“老魁子,他家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现在还在场院屋里住着呢。这样吧,你要真想要,就给他四块钱,权当凑济他个儿。”

    “行!有你老亮子这句话,我认了。”老魁子说完,给了田达林四块钱,折了把柳条,捆起了那条大鱼。

    “你怎么不串起来?从腮节里插到嘴里,一提,多省事?”拉车的人中有人说。

    “不,不,让鱼多活一会儿,我还有用项。”老魁子欣喜地说。

    “这么大的才四块,那小的,一斤来重的,卖多少钱呢?”围观的人群里有人问道。

    “反正是论个卖,吃亏沾光也就这一条鱼了。你们看,卖一块钱行吗?”田达亮望着田达林父女说。他自是知道田达林不会做买卖,又爱面子,不好张嘴给人要价。便主动给张罗起来。

    黑市里猪肉一块多钱一斤,究竟一块多少,田青青不知道。这条鱼少说也有一斤二、三两。不过,自己又没称,论条卖,省事,能卖钱就行。

    田青青首先点了点头。

    “好来。”田达亮高兴起来,好像他自己做成一笔大买卖似的,对刚才问价的那个人说:“一块钱一条,你要不要?”

    “那,我要这条。”那个人指着其中一条说。

    “你要这条,我要那条。”另一个拉车的妇女说。

    三条大鱼就这样卖出去了,一共卖了六块钱。

    总算卖到钱了,第一次就卖了六块,六六大顺啊!看来这条路行得通!

    田青青心里高兴,见爷爷田金河也来看热闹,就对田达林说:“爸爸,把这两条多半斤的给爷爷吧,把这一条(也是多半斤的)给老奶奶,让爷爷给捎过去。”

    “行!好闺女。”田达林高兴起来。自己闺女这么懂事,有了富裕东西还想到爷爷奶奶、一点儿也没记前仇。并且还想到了老五奶奶。有个这么懂事的女儿,自己也少费好多心思。——毕竟是自己的生身父母,对自己再不好,孝道是要尽的。

    田达林折了两根柳条,把三条鱼串成两串,一串两条,一串一条,递给父亲田金河,说:“爸,这两条你和妈、四弟做做吃,这一条你给五奶奶捎过去。我就不去村里了。”

    田金河推辞道:“孩子钓的,你们拿回去自己做做吃吧,别给我们了。”

    “爷爷,口袋里还有呢,这个你拿着吧。以后钓了我还给你。”田青青脆生生地说。

    “真是好孩子。”田金河不好意思地接过了鱼。

    田青青看了看西边的太阳,见有些发红了,对田达林说:“爸爸,你去干活吧,我得回去做饭去了。”

    “这孩子,这么小就这么有料理。”

    人群里又发出一声赞叹。

    在人们好奇的眼神儿注视中,田青青扛着钓鱼竿,温晓旭背着装鱼的布口袋,蹦着跳着,向场院跑去。

    “钓着鱼了吗?”一进场院,田幼秋就背着田苗苗迎了过来。

    “钓着了。还钓了一条这么大的,两条这么大的。三条这么大的,还有好几条小的。”温晓旭边说边用手比划着。当他放下背上的口袋要给人看的时候,却被田青青抢过去了。

    “别打开。我把它们放到盆子里去,大家再看,那样看的更真切。”

    田青青说着,也不顾田苗苗扎撒着小胳膊要她抱,背着口袋,一个人去了场院屋里,进门就闩上了门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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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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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青青把口袋里的鱼放进洗脸盆里,闪身进了空间,以最快的速度,从空间水池里捞了三条多半斤重的鲤鱼,和洗脸盆了的鱼放在一起——温晓旭陪着自己钓了半天鱼,结果让自己卖的卖,送人的送人,只剩下几条小的了。怎么也得让他提两条回去呀?!大的是不行了,太显眼儿。弄三条多半斤重的出来,混淆一下,给温晓旭两条,自己留一条,也好做的着。

    “好来,鱼全在这里,你们过来看吧。”田青青把洗脸盆放到屋外面,对大家说。

    “青青,怎么还有大的?不是全送人了吗?”

    “干什么全送人呀?!傻啊你!”田青青故意白拉着眼说:“我怎么也得给你留两条呀?!再给自己留一条大的,钓半天鱼,不吃不怪冤的。”

    温晓旭一头雾水,????源??晃抟苫蟮厮担骸拔壹堑妹坏稣饷炊嗄兀俊?p>  田青青:“傻呀你,没钓这么多,那鱼是自己跑到口袋里去的?”

    温晓旭“嘿嘿”笑了笑,“也许是我记错了。”

    哇塞!

    蒙混过去了。

    田青青高兴地想。

    让田幼秋折了根柳条,串起两条大些的,让温晓旭提着走了。自己便拾掇起剩下的鱼来。

    又想起做鱼得需要佐料,知道奶奶家有花椒,便让田幼秋去要。

    “我才不去哩。”田幼秋脑袋一别愣,“不愿搭理她。”

    “要不我去,你在家里拾掇鱼。”田青青说。

    田幼秋望了望水盆里活蹦乱跳的鱼,不知道怎样下手。

    “那,还是我去吧。不过,恐怕要不来。”田幼秋担心地说。

    “一准要来?k。”田青青信心满满地说:“她要不给,你就给爷爷要。我给爷爷两条这么大的鱼呢?”说着,指了指水盆里的那条多半斤重的鱼。

    “你——真的给他们了?”田幼秋不满地问。

    田青青:“奶奶对咱不好,总不能连爷爷也不搭理了吧?!”

    田幼秋:“哼,要不是爷爷,我非得再要回来不可。”

    “奶奶沾了爷爷的光喽。”田幼春奶声奶气地说。

    田青青笑了笑,对田幼秋说:“哥哥,你要去吧?要了来,今晚上就吃鱼。”

    一听说晚饭就能吃到鱼,田幼秋的馋虫上来了,“呱嗒呱嗒”跑去要了。

    家里食用油不多,只能清炖。田青青在炒菜的小灶上,把鱼大火烧开,然后从空间里弄出半簸箕梧桐树上的小球球,放到灶火腔子里,用小火慢慢炖。

    大锅里则蒸了多半箅子净玉米面窝头,中间蒸了一窝儿蒲公英叶拿够(谐音,一种野菜做的吃食)。怕郝兰欣心疼,田青青在心里早做了准备:掀锅前,先给母亲打个预防针,就说菜窝头佐鱼不对味儿,把蒸窝头的菜蒸成拿够,分着吃。

    今天积肥坑出完了,田达林收工早,比郝兰欣先一步到的家。待郝兰欣一进门,就对她说了大女儿钓鱼卖钱的事。并把卖鱼的六块钱交给了郝兰欣。

    “我闺女能耐啊!说钓鱼,真就钓到了。”郝兰欣高兴地说。

    “爸爸,妈妈。咱往坑沿儿上的树上挂个牌子,写上‘卖现钓鱼,欲买的到八队场院屋找人’,一天钓个三、五条,卖上五、六块,慢慢咱家就有钱了。”

    田青青趁机说出了自己的心愿。

    “你当那鱼就给你放在坑塘里呀?说钓就能钓的上来?”“郝兰欣抚摸着田青青的头发,爱怜地说:“钓鱼都是赶巧!赶巧了就能钓上来,;赶不巧,就钓不上来。你没见那几个老头,整天在那里钓,也没听说钓上多少鱼来。人家拿钱来买,你钓不上来,多难堪。”

    田青青心里却想:“鱼就是在那里放着哩嘛!”但她嘴上不敢说,便装嫩卖萌地说:“就写一个吗?!我能天天钓到鱼,天天卖钱。让爸爸在那里陪着我。”

    郝兰欣:“你爸爸还出工不?”

    田青青:“就在附近干活。我钓到大鱼了,就喊爸爸。让爸爸给我拽上来。”

    “你是队长呀,想让你爸爸干什么就干什么?!”郝兰欣笑着说:“这几天是在村里出积肥坑,离的坑塘进。要是去地里,你喊破喉咙也听不见。”

    田青青:“不会给队长说说,让他派爸爸在村里干活?!”

    郝兰欣:“村里能有多少活?”

    “除非去菜园子里。”田达林也说。

    其实他也动了心思:卖钱是小事,女儿要是再钓到大鱼,没个大人在身边儿还真不行。

    “爸爸,菜园子在哪里呀?“田青青问。

    “怎么?你忘了?去年你还跟着爸爸在菜园子里玩儿了呢?”田达林好奇地说。

    大女儿最近变化很大:口齿伶俐了,说出的话头头是道;干活麻利了,一个人承担起一家六口人的饭菜,还自己挖野菜捡柴禾;而且过目不忘,什么事看看就会。怎么会忘了菜园子在哪里呢?

    猛然想起医生说的“暂时失忆症”,心里一下了然:看来孩子还是落下了毛病。往后孩子再问什么,一定不要用责备的口气。

    田青青在心里只骂自己愚蠢:怎么一不留神就直接问出来了?今年自己七岁,五、六岁的小女孩儿(原主),跟着大人去菜园子里玩儿很正常。可见菜园子离着村并不远。

    “我……是说……是说,今年队上的菜园子种到哪里呀?”田青青为自己的失口往回找。

    田达林:“菜园子一般不经常换地。已经在南坑沿儿上种了好几年了。有水,离着村又近,社员们分菜方便。”

    原来就在坑塘的南边。

    田青青只注意场院周边的地理环境了,还没有走到那里去。

    要是父亲能在菜园子里干活就好了,那样,自己就在坑塘南边钓鱼,大的就让父亲给拽上来,卖掉。有大人在跟前,会少很多是非。

    “爸爸,给队长说说,派你到菜园子里干活。这样,我钓鱼你就放心了。”田青青说。

    田达林:“在菜园子里干活的都是有种菜技术的上了岁数的人,我年轻轻的,队长会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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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好的开端

    今天收到朋友书友140425210534412的催更票,这是本文上传以来收到的第一张,拾珠再忙,也得兑现。现在加更一章。

    鞠躬感谢书友140425210534412对我的鞭策和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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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青青闻听心里高兴:要是父亲在菜园子里干活,自己可以偷偷地给菜浇点儿空间水,——虽然没有试过,她相信空间水肯定比普通水有营养——让菜长得好好的,既能给父亲装门面,家里还能多分菜,一举两得。

    再一个就是菜园子里的活都是细致活儿、技术活儿,不需要卖多大力气,但必须要处处用心。这对干惯了体力活儿的父亲来说可能有些难度。也正因为如此,父亲才会全身心地投入进去。

    只要占住父亲的功夫,自己再每天钓几条鱼卖,虽然不多,也是进项。关键是让父亲看到希望。等把简易房盖起来了,搬回去住了,稳定了,父亲就不会兴心卖血了。

    田青青这么一想,于是又怂恿道:

    “爸爸,种菜有什么难的?你去了可以学嘛!你给队长说,保证今年的菜比去年长得好。队长要问你为什么非得去菜园子,你就说,咱家在场院屋里住,半晌不乏的时候,家里就几个孩子,来个坏人,喊人都没处喊。让你在园子里干一个月的活,直到把咱的房子盖起来了,搬回村里了,让你去哪里都行。权当救搭咱家。”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搬进场院是我向人家队长要求的,人家准了,已经是照顾咱了。再提这事,岂不是得寸进尺,让人家队长为难?”

    田青青:“爸爸,他当队长的,派谁不是派?!赶明天,我钓两条大鱼给他送去,把这事说定下来。”

    田达林吃惊地说:“你这孩子,怎么想这里去了?”

    郝兰欣:“达林,我觉得青青说的在理儿,要不,就依她。这样,你出工、看家两不误。”

    “也不耽误卖鱼。”田幼秋一旁插言说。

    “还真是的!”经儿子一提,郝兰欣猛然醒悟:“达林,豁着给队长说说去。成了的话,我在地里干活也放心。你是不知道,一离开场院,我的心就提起来了,回到家看到孩子们全在,才放下来。”

    田达林:“嗯,我也有这样的感觉。要不,豁着去说说……”

    田青青拍着小手儿高兴地说:“好??!爸爸,你说什么时候去吧?我提前把鱼钓来。”

    田达林:“明天中午咱俩去钓鱼,晚上去。大白天提着鱼,让人看见不好。”

    “好??!”田青青蹦了一个高:“爸爸,你不去城里找事做了?”

    “你要是钓鱼能卖钱,我就不去了。”田达林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爸爸,只要你不出门,还得在我身边,我才敢去钓鱼。要不我钓到大鱼了怎么办?”田青青将起军来,并撒娇地依偎在田达林身边。

    田达林:“好吧。为了我大女儿能钓到大鱼,我再也不兴出去的心了。”

    哇塞!

    终于打消了父亲卖血的念头。

    田青青在心里高兴得无以复加。撅起小嘴儿,在田达林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一口。

    虽然是清炖,但由于鱼小,炖的时间长,白白的鱼汤,酥软的鱼刺,夹起来,直接放嘴里,略微一嚼,全碎了。满口鱼香,直达肺腑。

    田达林平时吃饭总爱低着脑袋。也许是被鱼香吸引的,也许是被大女儿亲了脸颊心里高兴,一改往日的吃相,吃着碗里看着盆里的,吃的津津有味。

    田苗苗在吃了几小块儿鱼肉以后,品出香味儿来了,趴到饭桌上就要拽盛鱼的饭盆,被手疾眼快的郝兰欣一把挡住,才没有造成“破坏”。

    田青青点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详怒道:“你看你,小馋猫,要不是妈妈拦的紧,鱼汤还不撒一床?”

    田苗苗像是听懂了一般,仰着小脸儿冲田青青笑笑,然后用小手儿指着鱼盆,“努努(肉肉)”“努努(肉肉)”叫个不停。

    “好了,你好吃,姐姐往后光给你做!”田青青说着,夹了一块鱼脊梁背送进她的嘴里。

    田苗苗纵着小鼻子做了个怪样,把一家人都逗乐了。

    久未闻过肉味儿一家人,吃着净玉米面窝头,喝着蒲公英叶菜粥,佐着香喷喷的清炖鱼,再加上田苗苗这个小可爱,都吃的非常高兴。

    晚饭吃完了,鱼盆里还剩下两三条小鱼。

    因为有了六块钱的收入,又有了钓鱼的长远规划,郝兰欣没有再对田青青提“粮食要省着吃”的话题。

    田青青却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妈妈,往后咱家别再推碾子了。咱也去磨面子(花钱去加工),花不了多少钱!有那功夫,还不如让爸爸陪着我钓鱼卖钱呢!”

    郝兰欣抬头看了看田达林,“哧儿”笑了:“这孩子,想的真周到。”又对田青青说:“行,不管你以后再钓到钓不到鱼,有你这六块钱压底,妈妈再也不去推碾子了。我和你爸爸,有空就去整理咱那宅基地,行吗?!”

    “太好了!”田青青高兴地又拍起小手儿。

    晚饭后,是田青青的教学时间。

    为了方便,田青青把二十三个声母和二十四个韵母,都提前分别制成卡片,学习哪几个,就把哪几个挂到墙上的钉子上,教给田幼秋和田幼春。

    今晚是头一堂课,学的a、o、e。

    田青青念一遍,让田幼秋、田幼春跟着念一遍,念会以后,发给他俩笔和纸,让他们照着写。

    两个小正太从来没有摸过笔,拿铅笔的姿势就像拿木棍子一样,满把手攥着,在纸上画。

    田青青先做示范,然后一个个纠正。费了一晚上的劲儿,两个人总算学会了握笔。a、o、e也会念了。但写的却是歪歪扭扭。

    总算有了开端,田青青很高兴。

    在以后的日子里,只要田青青不外出,没有特殊情况,每晚都坚持学习四十来分钟。田幼秋上小学之前,终于把一年级第一册语文书学完并会念会写了。数学也学会了二十以内的加、减法。田幼春学会了拼音字母,会写二十多个汉字,十以内的加、减法,为兄弟俩的入校打下了良好的基础。此是后话,不再累续。

    学习完了以后,一家人便熄灯睡觉。一来为了节省灯油,二来这时农村还遵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习惯,只要没事,都早早歇息。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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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穿农家种好田介绍:
田苗苗两次被鬼差误抓,崔判官允许她自由选择,重穿到同胞姐姐田青青身上,孝敬父母,看着自己一天天长大。
1972年的农村,生产队时期,虽然物资贫乏,凭着异能和空间,让父母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亲戚朋友也都沾光富裕起来。
温馨种田文。经商的不要,妖魔鬼怪的不要,圣母的不要。至始至终围绕种田展开情节,描写农村青年的爱情故事,带你领略生产队时期的农村风貌……
重穿农家种好田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穿农家种好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穿农家种好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