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神秘空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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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整个空间没有任何生物,色彩单调,但是空气却非常新鲜,自来水也异常甘甜,只喝了一口,田青青就感觉到全身舒畅,就连被田冬云??倒在三齿上造成的伤痛,也都消失了。
但是在最初的新鲜感过去之后,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惶恐。
这里环境倒是不错,但是万籁寂静,自己要是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自己恐怕还没有饿死就已经被逼疯了。
而外面的父亲母亲,还有哥哥、弟弟,他们找不到自己,又是何等的焦急?!
还有田苗苗——那个幼小的自己,才一周岁多点儿,刚刚脱了土布袋穿上小裤子。要是自己回不去,她又将被装进土布袋里度过自己的婴幼儿时代。
自己刚刚穿越还不到一个月,严格说也就半月多一点儿,自己雄心壮志还没有实现,难不成就这样销声匿迹了吗?!
想到这里,田青青开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办法离开这里!
想想自己是在床上躺着进来的,一进来时也是躺在床上。她又紧忙回到屋里,坐在她进来时的那张床上,仔细回忆起进入这个神秘空间前前后后的每一个细节,找出自己进来的原因。
戒指!
对呀,进来之前,自己是使劲儿往下摘戒指来着。摘着摘着,不知怎么就进来了。
那么说,是戒指把自己引进来的了。
田青青想罢,赶紧去摘手指上的那个戒指。
摘着摘着,忽见眼前光亮退去,眼前一黑,田青青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场院屋,躺在了自己的小被窝里。
而和自己在一张床上睡的田幼秋和田幼春,以及布帘那边的父亲母亲,还有小苗苗,都发着均匀的呼吸声。
“这样就回来了?”田青青惊喜地想:“不知是偶然间,还是能经常到那里面去?”这个念头刚一产生,田青青又摘了摘手指上的戒指:眼前一亮,她又回到了那个空间里。而且这一次不是躺在床上,而是站立在堂屋里。
“太神奇了,原来我可以两个空间自由进出!再试一次。”手刚一接触戒指,场景便转换过来,田青青又回到场院屋里的床上。。
“进--出--出--进--出……”
田青青就好象找到了一件好玩儿的玩具似的,不停的抚摸手指上的戒指,不停地在两个空间进进出出。幸亏现在已经是半夜,父母亲和哥哥弟弟妹妹都在熟睡。否则她这样忽然出现,忽然消失的,还不把家里人都吓坏了。
随着进出的次数增多,田青青还发现,她可以用意念让自己在空间里的任何地方落脚,而不是单单在屋里。
然而,出去的时候,却是在什么地方进来的,还是回到什么地方——自己带着空间挪动不了一步!
更让田青青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她一开始在里面待的时间就不短,后来又进进出出无数次,自己感觉就像过了大半夜似的。可父母兄弟们依然睡得很香。是自己的错觉,还是里面与外面的时间不一般长?!
田青青被空间震惊了,再也没有睡意。心想:反正是睡不着,何不把没择完的蒲公英拿到里面,就着亮光来择。一个人在里面,既干了活儿,还影响不到别人睡觉!闹好了,明天早晨饭桌上很可能还会出现一盘凉拌蒲公英。
田青青说到做到,立马爬起来,拿起篮子里没择完的蒲公英,闪身进了空间。
空间里光线很明亮,场院屋里的煤油灯与其比,简直差上千倍万倍。在这样的光线下做活儿,还有什么看不见的呢?!
田青青把篮子放到茶几上,自己整个人爬到沙发里,一个叶一个叶地择起来。
夜静出活儿,篮子里很快就剩了一小部分了。望着自己择好的一大堆蒲公英叶,田青青很有一种成就感。
“坏了。自己光顾了新鲜好奇了,把一个重大的事给忘了。”
田青青忽然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自己光顾择菜了,把时间也给忘了。这会儿父母早起来了,见不到自己,屋门又上着闩,还不把父母亲给急坏了,闷坏了!
那么,自己是立马出去呢?还是等……
等什么呢?自己早出去一分钟,父母就少担心一分钟。
转而又想:猛得多出来一个小活人儿,也得把父母吓一大跳呀。最好的结果就是父母不在屋里的时候,自己再回去。编个理由,就说自己刚刚进屋。至于为神马刚才不在,随机应变现编一个理由好了。
可是,怎么知道屋里没人呢?几次进进出出,都是到了里面就在里面,到了外面就在外面,中间根本就没有“进”的过程。
“要是能看到外面就好了。”田青青忧愁地想。
谁知这个想法刚一产生,堂屋的后墙就没了。田青青走过去一看——妈?剑?飧隹占渚秃孟窆以谒?俏葑拥那缴弦话悖?盐堇锏那榫翱吹囊磺宥???p> 怎么回事?
自己坐在这里择了多半篮子野菜,而且还是一个叶一个叶拣的,少说也得半宿时间,怎么外面的父亲母亲和哥哥弟弟小妹妹,还都在熟睡?
加之先前对空间时间的怀疑,田青青得出一个结论:空间时间比外面时间长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哇塞!
原来时间也能变动,而且是有利于自己的延长!
如果这样的话,自己就有充裕的时间给家里多做活了!
田青青心里高兴,又一鼓作气,一边观察着外面的动静,一边把剩下的蒲公英,拣着大棵的全择完了。
田青青把择好的蒲公英放进篮子里,又把择的烂叶子、个头如核桃般大小的小棵蒲公英,扫起来扔到庭院里的空地上。
第三十二章 利用空间
看看天色还没有明的意思,田青青又走到庭院里,把自己扔的小棵的蒲公英,栽种到庭院里的黑土地里。想给小苗儿浇点儿水,以便成活。可是,这里只有自来水管和水池,没有盛水的家什。
用什么把水弄到小苗儿哪里呢?
田青青心里这么一想,就见小苗儿的叶片上有水珠滚动,根部水汪汪的。
哇塞!
异能啊!
原来自己在空间里有隔空取物的异能!心里只要一想,那物便能随了自己心愿,到自己该去的地方。并能做到恰到好处。
怪不得这里光有水,没有盛水的家什,原来奥秘在这里呀!
水能隔空取,那小菜苗儿呢?是不是也能随了自己心愿,想让它去哪里,它就在哪里生根,成长呢?
反正还有时间,试试又何妨?!
田青青走到屋门口,见被自己扔掉的蒲公英叶里,还有几棵不被自己认同的、只有铜钱般大小的蒲公英,便在脑海中想象着把它们栽种在那些大棵的蒲公英旁边,好利于管理和采收。
意念一动,就像变戏法一样,菜叶里的小蒲公英不见了。
田青青赶忙到栽种的蒲公英面前查看。
果然,在先时栽种的蒲公英旁边,又多出来一些新栽种的幼小的蒲公英。
哇塞!
隔空取物能行,隔空种植也可以。这个小空间,给力呀!
田青青心里高兴,美滋滋出了空间,躺到自己的小被窝里,想开了心思:
凭空里有了一个空间,而且自己在空间里还有异能。难道说,这个空间是崔判官为了补偿自己两次被误抓丧生,向奇典大神给自己求情求下来的?!
可这空间也太小了吧?!人家别的穿越者随身带的空间,里面要什么有什么,都快成万有空间了。而自己的这个,只有三间农舍一个庭院。农舍里空空荡荡,庭院里一棵绿草也没有,更甭说有生命的生物了?!
庭院里的土地倒是肥沃,有自来水。
难道说这是给了我一个空白空间,又给了我在空间里的异能,让我在里面自由发展?!让我从小就学种地,种好地,当一个名副其实的老农民?!
要是这样的话,那就得考虑在里面种植什么了?!
一个庭院,最适合的就是种点儿时鲜蔬菜,吃着方便。
可眼下家里最缺的就是粮食,光种蔬菜也吃不饱肚子呀?!
如果种粮食作物的话……
春种秋收……
老天爷!那得等半年时间,这将意味着家里人仍然要过节衣缩食糠菜半年粮的苦日子。
田青青要的是现在就发挥作用。哪怕有一袋米,或者半袋面,也能解决家里的燃眉之急:因为家里现有的只有玉米,而且还只能吃两个来月。两月以后,有没有粮食吃还很难说。
关键是要弄清里面与外面的时间差。里面黑天也有光线照耀,白天就更不用说了!温度也很适合作物生长。如果时间差大的话,可以考虑种植粮食作物,补充家用,让一家六口不再饿肚子。
这个弄清楚了再说。
再一个就是要不要告诉父母亲。无论空间里种植什么,都得拿出来吃。家里凭空里多出来的东西,母亲肯定追问来源,自己又如何对她说呢?
那就先告诉母亲,就说自己无意间发现了这个空间,种什么,怎么种,让母亲帮着定夺。至于什么时候告诉父亲,有母亲决定。
转而又想:大凡秘密,知道的人多了,也就不成秘密了。像这样神秘的空间,被人们知道了,把自己说成妖异是小事,别再惹怒了奇典大神,把空间给收回去——如果真是奇典大神给的话。
虽然小,里面也没多少东西,但毕竟是一个神秘的空间,自己对它了解还甚少,千万别再因为自己的忽疏弄丢了?!
想到这里,田青青决定暂时不告诉母亲。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郝兰欣便起床了。
田青青见母亲起来了,自己也赶紧穿衣服下地。
“你起这么早干什么?不多睡一会儿?”郝兰欣小声关切地说——田苗苗还在睡觉,怕吵醒了她。
“妈妈,我做早饭。你有空就去帮爸爸整理整理咱那宅子去。早一天盖好房,咱好早一天搬回去。我跟着奶奶学会做饭了,往后你别再惦记着(做饭)了。啊,妈妈。”田青青也小声说。
“懂事的孩子。”郝兰欣抚了抚田青青的脑袋,动情地说。又小声对刚起床的田达林说:“你去东边儿刨红荆疙瘩。早些刨来,劈了晒晒好烧;我去宅子上捡捡砖头瓦块。遍地都是,捡净了也是个功夫。让青青给咱做饭吧。”
“嗯,你也别贪活儿,别误了出工。”田达林小声嘱咐着,拿起镐头出了场院屋。
待郝兰欣也走出场院屋后,田青青见田幼秋和田幼春还都睡得死狗一般,田苗苗也没有一点儿动静,便把昨晚上择好的蒲公英,放进一个洗菜盆里,带着进了空间。
昨天傍黑父亲田达林果然去老五奶奶家拉来一个能盛四担水的水缸,还拉来两个大瓦罐。
此刻水缸里的水满满的。但蒲公英的基部是被埋在土里的,要洗几遍才能干净。省着用也得多半桶水。
田青青可不愿意挥霍父亲的劳动成果!空间里是自来水。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水的来源,既然给按上了,那就是让用的。用自来水洗了蒲公英,还可以把洗过菜的水浇昨晚上栽上的小幼苗,一举两得。
然后再把空间里的水取出一些来做饭,一定比水井里的水做出来的饭好吃。昨天夜里她已经尝过了,那绝对是清冽甘甜。
田青青来到空间的庭院里,不由怔住了:昨天夜里栽种的那些小蒲公英,不但全部成活了,还都长大长高了不少。就连那几株铜钱大小的,也都长的有成年人拳头般大小了。
哇塞!长这么快呀?!
能以用肉眼看得出来的速度生长,一是说明空间里的土地肥沃,水质好,氧气充足,适合绿色植物生长;二是这里的时间远远快于外面的时间。否则的话,再好的环境再肥沃的土地,也不可能让野菜一夜(确切地说应该是半夜)之间长高两寸呀?
第三十三章 野菜上饭桌
望着青翠欲滴的蒲公英,田青青猛然产生了一个想法: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各种蔬菜都还没有种上。那就在空间里多移栽一些蒲公英,让它成为家里的主菜。反正现在外面到处都有野生的,父母问起来,就说在外面挖的。
田青青心里想的高兴,急忙用自来水洗好择好的蒲公英,放到外面,又用盆在那里打了一盆水,倒在锅里做早饭。
田青青打算把锅里的水烧开,先把蒲公英焯熟,再搅糁子做粘粥。等糁子全部浮起来后,再放上切洗好的胡萝卜,热上昨天晚上蒸出来的菜窝头,再用小火儿熬一会儿,饭就算做熟了。既省事,又饭菜俱全
当饭做到一半儿的时候,田苗苗醒了,哭着叫着要妈妈,吃兜兜(吃奶)。田青青赶紧给她穿上小衣裳,抱着在屋里哄。但再怎么哄也抵不住小肚子饿,田苗苗依然哭叫不止。
田青青知道她这是饿了,翻了翻迎门桌上的抽屉,一颗糖果也没有,更甭说饼干什么的了。得给母亲说一声,给小苗苗买下点儿饼干、蛋糕之类的,防备她饿了喂。
再就是自己要在空间里种些生长快的、可以直接拿来吃的作物,比如西红柿、黄瓜之类的蔬菜,田苗苗饿了的时候,可以拿给她吃。
想归想,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小苗苗仍然哭闹不停。
家里除了还没有做熟的玉米面粘粥,和还在锅里热着的玉米面菜窝头外,实在没有小孩子吃的东西。
去找母亲郝兰欣去?
这里离着家里的宅院少说也有七、八百米,田青青抱着她走不动不说,家里的锅里还做着饭,田幼秋和田幼春虽然被田苗苗吵醒了,但仍然赖在被窝里不肯起来。这里根本离不开人。
怎么办?
万般无奈下,田青青想起空间里的自来水。昨晚上自己喝过,清冽甘甜的。何不也让小苗苗喝一点儿,兴许能解燃眉之急。
可是,经田苗苗这么一哭闹,田幼秋、田幼春兄弟俩也都被吵醒了。当着他们的面,如何进到空间里去?
田苗苗哭闹着粘在田青青的身上不肯下来。田青青只好抱着她,来到场院屋门外。她想试试在外面是不是也能进到空间里。昨天晚上可是一直在屋里进进出出了。
看看周围没有人,田青青用右手摸了摸左手上的戒指,心里想象着空间里的情景,意念一动,姊妹俩一起进到空间里了。
既然进来了,那再出去呢?田青青又摸了摸戒指,意念一动,她们又回到了场院屋门外。
空间在外面也能进入!
田青青又走了两个地方,摸摸戒指,意念一动,立马就进去了。出来时还是那个地方。
原来是个随身空间,人走到哪里,带到哪里,出来进去还是那个位置。
哇塞!
空间随身带啊!!!
田青青高兴地想。
这么进进出出,田苗苗大概觉得新鲜,也不哭了。只是怔怔的看着这一切。
想到里面没有盛水的家什,田青青拿了一个碗,又来到空间里。接了半碗自来水,喂给田苗苗喝。
田苗苗一见碗便激动起来,也不管里面是什么,扯起碗边儿来就喝。半碗水竟然让她喝下去一多半儿。
也许是渴了,也许是空间水能临时解饿,喝完水的田苗苗,“吧唧”“吧唧”小嘴儿,含着满眼泪花,冲着田青青笑了笑。
田青青心里酸酸的,抱起田苗苗,出了空间。
此时,田幼秋和田幼春还在被窝里打逗,你打我一下,我捅你一手指头,翻爬滚打的不亦乐乎。
田青青抱着田苗苗,又给灶火添了几个zha子,让火慢慢烧着,然后回到屋里,对着床上的两兄弟高声喊道:“你们两个懒猪,快起床,太阳都照到屁股了。”
田青青决定从今日起,对哥哥田幼秋进行调教。让他改变光说不做的坏毛病。
“嚷嚷什么呀?大早晨的,我还困呢。”田幼秋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句,翻身朝里装睡起来。
“哥哥,你不说要去折树枝吗?早晨树枝脆,好折,快起来折去?”田青青又催促道。
田幼秋:“别嚷嚷,困死了,吃了饭再说吧。”
田青青:“吃了饭小朋友们来找你玩儿,又没时间折了。过两天家里就没烧的了。”
田幼秋:“咱爸爸不是去刨红荆疙瘩了吗?”
田青青:“现刨的红荆疙瘩多湿呀,劈的再小,也得晒好几天。树枝拿回来就能掺着zha子烧。”
“咱妈妈还没说话哩,你急什么呀,都快成小管家婆了!”田幼秋气呼呼地坐起来,一副要吵架的样子。
田青青:“谁愿意管你呀?!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人说话要算数,别做说话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田幼秋:“你别说这些大话好不好?!有能耐,你让我吃饱肚子。”田幼秋说着,从被窝里跪起来,拍着自己的瘪肚子说:“这里头饿着呢,哪有力气上树?”
田青青无语了。
现在的生活水平连温饱都够不上。虽然掺着糠菜能吃饱肚子,没有油水,不大功夫就消化完了,其实还是饿着半截场子。
让一个饿着半截场子的孩子上树折树枝,是不是有些残忍?
田青青在心里摇摇头,终止了自己的计划。
第一次调教田幼秋,以失败告终。
没了田青青的督促,小哥俩在床上一直赖到田达林和郝兰欣回来,才穿上衣服下地吃饭。
这天早晨,田达林刨了两个大红荆疙瘩。地上部分滚圆,下面有一个很粗的根。疙瘩上已经有嫩红荆芽钻了出来。地上部分的疙瘩都很潮湿,地下的就更甭说了。
田青青摸了摸,心道:“这么硬,劈开真的费一把力气。晒干了也不是三天五天的事。怪不得人们能之去搂一烘就完的干草叶,也不刨这玩意儿!”
“爸爸,这个怎么劈开呀?”田青青指着红荆疙瘩问。三世为人,她还真没见过劈红荆疙瘩的。
“用凿大木子(一种叫“锛”的劳动工具)。过后我去借一把来。“田达林说。
饭桌依然放在了外面的床上。四个孩子在床上,围着饭桌有的坐着,有的跪着,小苗苗特殊待遇,让她坐了一个小板凳儿,由郝兰欣给她喂粥。
“这是什么菜呀,这么好吃。”田达林吃了一口桌上的凉拌菜,吧唧吧唧嘴,说道。
“婆婆丁(当地人对蒲公英的别称)。”田青青说。
“婆婆丁?就是你昨天晚上择的那个呀?”田达林感到奇怪:“你老五奶奶说婆婆丁能吃,没想到这么好吃!”
“爸爸,你要觉得好吃,我每天给你做,场院边上多着呢。”田青青笑笑说。
第三十四章 俭朴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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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好吃!”田达林连吃了几口,高兴地说。
田幼秋和田幼春不说好也不说赖,一筷子不撂一筷子地抢着吃。
“往后咱家又多了一道好吃的野菜。”郝兰欣也高兴起来。
“今天这粥也特别香甜。青青,你是用什么做的?”田达林喝了几口粥,品出了粥的滋味。
田青青不慌不忙,一副认真的样子:“就是咱家里的玉米面和胡萝卜呀?!”
“怎么这么甜,比新下来的玉米面还好吃。”田达林说着,看了看妻子,问道:“你吃着呢?”
“我吃着也很香甜。”郝兰欣说道,又问田青青:“青青,你熬了多长时间啊”
“我也不知道。搅上糁子后,妹妹醒了,我往灶火里放了几个zha子,把锅盖裂开点儿缝儿,就带着妹妹玩儿了。直到你们回来。”
“嗯。很可能是熬的时间长了的缘故。”郝兰欣说:“粥熬的时间长了味道就好吃。”
“要是这么着,往后我们多拾柴禾,让青青常给我们做这样的粘粥。”田达林高兴地说。
“爸爸,妈妈,往后我光这样做饭。”田青青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高兴的不得了:空间水就这样蒙混过去了。往后可以大胆使用了。
“青青,你的手怎么了,是不是碰破了?还是烧伤了?”
郝兰欣见田青青一直垂着左胳膊,心想:莫不是挖婆婆丁的时候把手指砍着了?还是焯菜的时候烫了手?忙关切地问了一句。
“没有,妈妈,烫了破了还不给你说呀?!”田青青说着,把左手抬起来,放到饭桌上,又立马用右手盖在左手上面,掩饰掉了戒指。
“真的没事吗?我看看。”郝兰欣说着,拿起了田青青的小左手儿看了起来。田青青心里一惊,想缩回来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郝兰欣拿起田青青小手儿的那一刻,饭桌上所有人的眼睛,都望向了那只小手,都想从上面发现点儿什么。
正当田青青十分窘迫的时候,怪事出现了:郝兰欣把她的小手儿翻过来翻过去地看了一个遍,居然像没发现戒指一般,既没言声儿,表情也没变化。与平时看她的手一模一样。
并且,当她的手抚摸到戒指的时候,手指居然穿过了戒指,真真实实地摸在田青青的无名指上。
饭桌上的人们也只是看了一眼,然后都底下脑袋吃饭。那情景直接告诉田青青:他们什么也没看到。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戒指是透明的?包括母亲在内的所有人都看不到?
田青青想证明一下,用右手摁住了戒指,伸着左手对郝兰欣说:“妈妈,你看,一点儿也没有破,我又不胡弄你。”
可右手手指却有种冰冷的触感——戒指明明在的呀。
“嗯,没破就好。”郝兰欣放心地放下田青青的手,继续吃饭。
天啊,母亲和家里的人们果然看不见戒指!!!
难道只有自己才看得到吗???
要是这样的话,那,戒指和空间的事,还是不能告诉家里的任何一个人——因为他们与戒指没有缘分!
“青青,糁子不多了吧?”郝兰欣又问道。
“嗯哪,今天够吃,明天就不保险了。”田青青回答。
“秋儿,快晌午的时候,你去村里看好碾子,我和你爸爸下工后去轧糁子。”郝兰欣对大儿子吩咐道。
“妈妈,怎么咱不去换面子?个人轧,多费劲儿啊?”
田青青在老院儿里住着的时候,曾听街上的人们说去换面子,知道这个时候已经有了磨面子的机器。
“太贵了,两簸箕就得两毛钱。我和你爸爸,一个中午就能轧出来。省个儿是个儿。”郝兰欣毫无表情地说。
在老院儿里住着的时候,也听说过父母亲去推碾子。那时她头疼的厉害,也没问是怎么回事。现在看来,爸爸妈妈一直在推碾子供着一家人吃!
田青青前世没推过碾子,但她见过。圆形的碾盘上有一个被木框框住的碌碡,把粮食摊在碾盘上,靠碌碡的反复碾轧,把粮食轧碎。
推碾子是个力气活,是年轻人的事,老人和孩子都不胜任。
但付出的辛苦,却远远不是两毛钱的价值。
此时田青青才明白,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真是有道理,这个家此时就连一分钱都没有。从医院里剩回来的钱也让郝兰欣还帐了。
这个家里现在既需要粮食,也需要钱!要想把日子过起来,还真是不太容易!!!
看到家里如此拮据,田青青在脑子里转了几个圈儿,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让郝兰欣买笔买纸的事。她实在不愿意让母亲再为钱发愁了。
可是她又太需要笔和纸了。
有了笔和纸,就可以逼着田幼秋和田幼春练习写字。虽然古时候穷人家的孩子有用沙土、小木棍练习的,就田幼秋那个德行,你不招呼破喉咙,他绝不给你写。
写在纸上就不一样了。爱显摆的他可以拿着向父母亲炫耀、显能。
但关键还是自己,一个双科大学生,去学小学一年级的课程,纯粹是为了做样子给人看。对于自己,纸张的优势强过沙土百倍。
再一个就是钟表,她想尽快闹清楚外面与空间里的时间差,无论种农作物还是在里面做什么,自己心里好有个底。
可家里没有钟表。问过母亲郝兰欣,得到的回答是等田幼秋上学以后再买。有孩子上学的人家,再穷也要买个次表看时间,怕孩子上学迟到。
田幼秋上学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田青青可等不及,她必须尽快做出对比。
让母亲向人借表也不行,母亲得说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要表干什么?!
田青青开动脑筋,终于想出了一个主意。
当生产队上的钟声敲响以后,田达林拿着铁锨出了门,说是去出积肥坑里粪肥——就是把积肥坑里沤的农作物秸秆儿和杂草从积肥坑里往外扔。
郝兰欣则拿着一长根麻绳和一个碎布做的垫肩,说是去拉耙。田青青刚一来看到的情景,终于落实到母亲郝兰欣身上了。
待田达林和郝兰欣都走了以后,田青青让田幼秋、田幼春看着小苗苗,自己一个人来到老院儿奶奶家里。
第三十五章 要鸡蛋
田卢氏虽然让田青青恨之入骨,但今天必须来找她——一个只有七虚岁的孩子,向谁家借钱借物都不现实。并且郝兰欣曾经嘱咐过她:没有事,不要去村里的人家串门。万一人家迷信,去了给人家送膈应。田青青自是知道这是指的她的“扫帚星”命。
只有去老家对自己的奶奶开口,还说得过理儿去——一是那里是她的老家,怎么避讳也避讳不开,二是奶奶欠着他们家的鸡蛋。
七、八十个鸡蛋,每天一个,只让田青青吃了七天,就发生了胡半仙事件。剩下的一个也没有给他们。
要是家里有鸡蛋,今天早晨,田青青也不至于让饥饿的田苗苗喝空间水解决问题。
“奶奶,我来拿鸡蛋哩。你给我拾一瓢吧。”
田青青故意说的轻描淡写,那意思就是告诉田卢氏:这鸡蛋本来是我的,是我们放在你这里的,今天我来拿了。
“鸡蛋?哪来的鸡蛋?”田卢氏没好气地反问道。
“就是人们送给我养身子的那个呀,一毛罐半笸箩哩,我只拿一瓢就行了。”说着把拿来的瓢放到田卢氏面前。
“你这孩子,那鸡蛋是我平时串换来的。人家有事的时候,我还得还给人家呢?”田卢氏终于明白了田青青来的用意,冷着脸子搪塞说。
“奶奶,鸡蛋不禁放,又不知道人家家里什么时候有事,你把鸡蛋放坏了不怪可惜了的?你先借我一瓢,等我有了,我再还你。这样鸡蛋就坏不了啦。”田青青不卑不亢。
“还?看你个穷酸样儿,你还还的了我?”田卢氏撇着嘴,一副轻蔑的样子。
“奶奶,常言说得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就知道我还不了你呀?!”田青青故意冲着屋里说。因为她听到屋里有动静,而且还是小孩子的声音。估计二姑田冬云还没有走。反正在她面前已经说过过头话了,再说一回也未尝不可。最起码给她一个震惊,让她不要小瞧小孩子。
果然奏效,田卢氏态度收敛了很多,口气已不似刚才的轻蔑:“你个小孩子要鸡蛋干什么?”
“给小妹妹吃。”田青青说的理直气壮:“早上饿的她‘哇哇’大哭,我想给她做个鸡蛋羹,家里没鸡蛋。我们家没喂着鸡,又没钱买,就只好上这里来拿了。”
“你妈妈叫你来的?”田卢氏继续追问。她不相信一个六、七岁的小妮子会有这个心眼儿,一准是大人指使来的。
“不是,妈妈不知道。是我自己要来的。这事与我妈妈一点儿关系也没有。”田青青见田卢氏怀疑到母亲身上,急忙辩解:“妈妈出工去了,小妹妹归我管,我只能为她考虑。”
“我要不给你呢?”田卢氏有点儿幸灾乐祸。
“不给我我就哭。把街坊邻居都哭来了,我就说人们给我养身子的鸡蛋全放在你这里,现在我来拿哩。你不给,所以气得我哭。真要那样,人们会笑话你克扣小孩子养身子的营养品。你说你这么大岁数了,为了几个鸡蛋让人们指脊梁骨,值吗?”
“你个死妮子,你……埋汰我。”
“奶奶,你到底给不给呀?”田青青着急起来。田苗苗跟着田幼秋他们不知道哭不哭,两个臭小子不知道会不会看孩子?何况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你要不给,我可真哭了。”
田青青说完把小嘴儿一撇,“妈儿”哭了。
“妈,给她几个叫她走算了。你给个扫帚星??率裁囱剑堪鸦奁?颊澄疑砩狭耍 ?p> 东里间屋里传出田冬云恶狠狠的声音。
田卢氏见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忙拿起田青青的瓢,进东屋装了八个鸡蛋,递给田青青,说道:“快着走吧,这家里不欢迎你。”
田青青接过瓢,又说:“奶奶,你那香是在哪里买的?”
“什么香?”田卢氏不耐烦地问。
“就是蒸干粮的时候,你在灶台上给我点的那香。”
“这时候没卖的,得等到年下,去集上买。”
“那,”田青青望了一眼瓢里的鸡蛋,又说:“奶奶,这八个鸡蛋算是我借你的。我再用一个鸡蛋换你一把香,怎么样?”说着从瓢里拿出一个鸡蛋,就要递给田卢氏。
“你要香干什么?”田卢氏不解地问。
“蒸干粮的时候,我不知道熟,像你一样,在灶台上点上一炷香,香燃没了,干粮也就熟了。奶奶,这不是你教给我的吗?我每次烧干粮锅,你不是都是往灶台上点一炷香吗?”
“你个小死妮子,想的还怪周到。”田卢氏说着,接过田青青手里的鸡蛋,到西里间屋里拿出来一小把儿香,递给田青青。
“好来,我走了。”田青青说着,又冲着东里间屋说:“二姑,我把晦气全带走了,你夜里做恶梦,可别怨我。”
说完,端着瓢,拿着香,一溜小跑向门外跑去。身后传来田冬云的咒骂声,田青青也没去管她,因为她没有时间。
田青青直接来到村里的代销点。
“阿姨,我用鸡蛋换你的货物,行吗?”
田青青望着柜台里一个梳着两条大辫子的漂亮售货员说。
“可以。”漂亮售货员从柜台里探出身子,对田青青说:“不过,我们得银钱两合,我先买你的鸡蛋,然后再用你卖鸡蛋的钱付款。剩下多少我再给你现钱。小朋友,你要买什么呀?”
“我……我要买三支铅笔,一张写字儿的纸,还要买半斤饼干儿,你看要用几个鸡蛋啊?”
“怎么,你拿来的鸡蛋还不全卖了呀?”售货员好奇地问。
“不全卖。我只卖够买铅笔、白纸和饼干儿的鸡蛋。剩下的还得给小妹妹吃哩。”田青青解释道。
新鲜!一个还够不着柜台的小萝莉,巴巴地端了来,却又不全卖,站了好几年柜台了,头一次遇见这种事。
售货员心里想着,还是把几样铅笔拿在手里,举着耐心地对田青青解释道:“我们这里一共有三样铅笔,价钱不一样。这个没有颜色的,二分钱;这个有颜色的三分,这个带橡皮的五分,你看看你要哪一种呢?”
第三十六章 救治小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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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分的写真字儿了吗?”田青青问。
“写真?k。就是没有上漆,所以便宜。”
“我要三支二分的。”
“行。黑纸三分一张,白纸五分一张,你要黑纸还是要白纸呢?”售货员又问。
田青青心里想:铅笔往黑纸上写字,肯定看不清楚。就说:“我要白纸。”
“好吧,你有粮票吗?”
田青青摇摇头,不明白要粮票干什么。
“哦,是这样的,饼干儿得用粮票。没有粮票买不了。”
原来是这样!自己忘了这个时候凡是粮食布匹油什么的,都是凭票供应。
“那,我不要饼干儿了,光要三支铅笔和一张白纸。”
“三支铅笔六分钱,一张白纸五分钱,大鸡蛋能卖五分,我看你的鸡蛋个不大,你卖三个吧,剩下的钱我找给你。”售货员和蔼地说。
“你自己拿吧。”田青青把盛鸡蛋的瓢举起来。
三个鸡蛋卖了一毛四分,刨去买铅笔和白纸的一毛一分,还剩三分钱。
“一盒火柴多少钱啊?”
田青青想起家里的火柴不是很多,父亲还抽烟,用不了多长时间。
“二分。”
“那,你把剩下的三分钱给我一盒火柴,一块儿水果糖吧。”
“好的。”售货员把火柴和块糖递到田青青手里的时候,忽然抓住她的手看了看。显然她也知道田青青双手下油锅的事。
“咦,真的没有一点儿烫伤。”售货员自言自语的说道,然后又逗了田青青一句:“小朋友,你家里还有个小妹妹,这块儿糖给谁吃呀?”
“给妹妹。”田青青说完,“呱嗒呱嗒”往回跑起来。
“小朋友,慢着点儿,别摔了鸡蛋了!”女售货员在柜台后面喊道。
当田青青来到场院里的时候,田苗苗哭成了泪人。而她的身边,只有田幼春一个人。
“噢,噢,苗苗不哭。姐姐再也不离开你了!”
田青青赶紧把田苗苗抱起来哄,又问一脸不高兴的田幼春:“哥哥呢?”
“哥哥在那边投小狗,不让我过去。”田幼春委屈地说。
“投小狗?什么小狗?”田青青好奇地问。
“一只快死的小狗。”田幼春说。
“你是不是也偷着看去了,把妹妹一个人留在这里,妹妹找不着你们,才哭的?”
“不是,妹妹要找你,光‘吉吉’‘吉吉’的喊了。找不着就哭。哭了老半天了。”
田青青一阵心酸,赶忙把买来的那块儿水果糖剥开,一咬两半儿。见田幼春眼里放出光来,把一半儿放进他的嘴里,又把剩下的半块儿咬开,往田苗苗嘴里放了一小块儿,把另一小块儿仍然用糖纸包好,预备下一次再给她吃。
田苗苗见了田青青,便不再哭了,嘴里又有了糖,满是泪痕的小脸儿上立时有了笑模样。
这时,田幼春已经撒丫子往场东南角上的麦秸垛那里跑去了。
麦秸垛那里有一伙儿孩子,温晓旭、田幼秋、田薇薇、田翠翠他们都在那里。每有一个孩子做出投掷的动作后,孩子群里就会爆发出一阵欢笑声。
“走,我们也去看狗狗。”
田青青抱着田苗苗,朝着麦秸垛走去。
当田青青走到麦秸垛跟前,不由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在麦秸垛边儿躺着一只一尺多长的小狗。通体黢黑,毛色油亮,一看就是个好品种。
小狗看样子也就出生一个多月。它有气无力地躺在一小堆麦秸上,嘴里发出低不可闻的哼哼声。小狗的右后腿血肉模糊,嘴角流出一丝血迹,腹部急促地起伏,并且伴随着一阵阵抽搐,呼吸已经有点困难。
让田青青怒不可遏的是,就是这样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狗,孩子们不但不同情,反而用坷垃投它。每投上一次,小狗就会发出“吱”的一声,之后便是一阵剧烈的抽搐。
“它已经这样了,为什么还要投它?”田青青气急地说。
“你可怜它干什么呀?”温晓旭望着田青青说:“投它也是死,不投它也是死。它已经被车轮碾轧过了,腿骨头都折了,活不了了。”
“是啊,把它投死,它还少受点儿罪。”杨继波也发表自己的看法。
“太残忍了。”田青青说着走上前去,蹲在了小狗的身边。
小狗身旁有了人,孩子们也就不再投了。
小狗似乎感觉到田青青的脚步声,微微地睁开了眼睛。
啊!!!这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呀?
无暇的黑眼珠泛起清澈的光泽,微弱但是纯净的生命之光,哪怕是天上的骄阳也是为之失色。小眼睛在不断地打量周围的环境,似乎想要把自己刚生活了一个来月的世界深深地烙印在自己的心里。
小狗无辜可怜的眼神,就如同是一只小手,轻轻地在田青青的心头揉了一下,她立刻就感到心里痛痛的,是那种被针扎的感觉。浑身感到不舒服。。
田青青心里一激灵,涌起了一个冲动,那就是把这只小狗保护起来!就是死,也要让它死的安安静静。
“你们谁也别投它了,这只小狗我要了。”田青青向大家宣布。
“青青,你要只快死的小狗干什么?就是能活了,咱家也没有粮食喂它。快起来,别耽搁大伙儿玩儿。”田幼秋在一旁连吓唬带劝说。
这个时期的农村孩子生野,不拿着小动物当回事。别说是只受了重伤的小狗,就是一只活蹦乱跳的小动物,到了他们手上也能给折磨死。
三世为人两次进入大学校门的田青青,却有着自己的看法:像这样的虐狗事件,要是搁在前世现代,往网上一传,不知引起多少网友愤怒指责!
但这个时期不行,人们生活困难,上面也不提倡养狗。据说在生活最困难的时候,还开展过打狗运动。无主野狗和家养的大狗,一律打杀。孩子们耳闻目染,自是不把小狗当宠物看待。玩弄小动物,似乎成了农村孩子的一种“娱乐活动”。
其实,这个时期还没有宠物这一说,因为人们都吃不饱肚子,哪来粮食喂宠物?!
第三十七章 救治小狗(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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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穿过来的田青青,自是知道这个情况。但是,既然让她穿越了,赶上了,她就不能不管。尽管这只小狗已经奄奄一息,她也要死马当做活马医,哪怕只是减少它死前的痛苦。
愣阻止是不行的。那样会引起众怒。田青青决不能不能失去这些小朋友。想了想,便对田幼秋说:“哥哥,我和苗苗在这里看一会儿小狗,你领着大家到咱屋里喝口水去。盆子里的水我放上糖了,可甜哩,你领着大伙儿喝去吧。”
毕竟是孩子,一听说有甜水,都跟着田幼秋“呱嗒呱嗒”地跑向场院屋。
见这里只有她和田苗苗了。田青青转到麦秸垛一侧,避开人们的视线,赶紧抱着小狗到空间里,用自来水管里的水给小狗清洗了清洗伤口,并且给它喂了一些自来水。
这些自来水对挖断根栽种的蒲公英有着奇效,想必其中肯定拥有一些神奇的能量,田青青就寄希望于它对动物也有同样的效果。
小狗似乎也明白田青青是在帮它,一动不动地任由田青青摆弄,一双小眼睛盯着她,让田青青顿时感到压力倍增!
或许是空间水起了作用,也或许是田青青的心理作用,她感觉小狗的状况好了一些,两只眼睛转动的幅度变大,似乎还传递出一丝感激的情绪。
没想到自己死马当成活马医的举动,倒是有点儿误打误撞起效了,田青青心里头的那种高兴自然是无以复加。
小狗暂时算是安全了。田青青想了想,干脆就把小狗留在空间里。毕竟这里面的环境有利于它的康复。不然的话,那邦秃小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反了性,把小狗投成肉饼也不是没有可能。
田青青可不希望一只活生生的生物从自己面前消失。那会让她郁闷至极。至于放进活物之后,究竟会不会对空间造成不良的影响,田青青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放置好小狗,田青青抱着田苗苗从空间出来,也回到了场院屋里。
场院屋里,孩子们围着水盆儿,争着抢着喝水。
“我再喝一碗。”
“你喝了好几碗了,我第三碗还没喝哩。”
“我喝……”
“我喝……”
屋里本来地方就小,被孩子们一挤,简直是水泄不通。离着水盆近的,一碗不撂一碗地喝,离着远的就喝不着。你喊我叫,场院屋里成了蛤蟆湾。
“青青,你往水里放了多少糖呀?真甜。”温晓旭见田青青进来了,抹着嘴上的水珠儿,问道。
“没放多少。大概大伙儿从来不喝糖水,感觉甜罢了。”田青青微笑着回答。
田幼秋阴沉着脸从孩子群里挤出来,把田青青拉到一边,小声质问道:“青青,你买了多少钱的糖呀,怎么放这么多?咱妈知道吗?”
“哥哥,我没花妈妈的钱。”
“那,这买糖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真的没花妈妈的钱。别的你就甭管了。”田青青使了个小脾气,白了田幼秋一眼,抱着田苗苗到一边儿去了。
一盆子水,一会儿就喝光了,有的还意犹未尽。
“你们每天都来玩儿吧,我每天都给你们预备一盆甜水。”田青青很大度地对大伙儿说。她必须团结住这些小朋友,一来大家不嫌弃她的“扫帚星”命,主动找她来玩儿,让她高兴,二来这里是村外,没有邻居,安全没有保障。有一大群孩子在这里,也能起到保护作用不是?!人多势重嘛!
却换来了田幼秋一阵白眼儿。
“小气鬼!”
田青青暗自笑道。
喝完了水,田青青又让温晓旭给参谋着裁纸。
经过几次接触,田青青已经看出,这些男孩子都听温晓旭的。摁住了他,就等于摁住了这伙子孩子。
裁好纸,田青青又拿出三支铅笔,让哥哥姐姐们给削。
等把这一些做完了,大家才到场院里去玩儿。
而首当其冲的,还是去看那只小狗。
孩子们跑到麦秸垛跟前一看,都愣住了:
哪里还有小狗的影子?!
“青青,小狗呢?你是最后一个离开的。”温晓旭首先发问。
田青青也装出一脸惊讶:“我走时还在那里躺着呢。怎么没有了?”
“它都快死了,肯定跑不了!”
“又没见有别人来场院里?能是谁把它弄走了?”
“是不是让老鹰叼走了,它当是只黑兔子哩?!”
“保不住。”
“管它呢?反正快死了,怎么也活不了了。”
“…………”
孩子们你一言他一语地议论纷纷。虽然是个谜,找不见小黑狗,也只好作罢。
于是,一场虐狗事件不了了之。
快中午的时候,女孩子都领着自己的弟弟妹妹回家做午饭去了。温晓旭建议男孩子们到西边葫芦沟里去玩儿。男孩子一轰而去,田幼秋也跟着往那里跑。
“哥哥,妈妈不是让你看碾子去呀,现在快晌午了,你怎么还不去?”田青青喊住了田幼秋。
田幼秋一愣神,仿佛想起来了,????菲ぃ?陨肀叩囊桓鲂』锇槎?担骸澳忝窍热ィ?铱纯茨胱泳突乩础!彼低辏?斑舌?舌?毕虼謇锱苋ァ?p> 场院一时清净下来。
田青青把田苗苗抱到场院屋里,给她拿了个玩具让她玩儿,自己又拿着水盆进到空间。看了看小黑狗,发现它的情况似乎越来越好。呼吸没有刚才那么急促,伤口也止血了,两只乌溜溜的眼珠子在不停乱转,似乎在打量这个陌生的环境。
看到这种情况,田青青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小空间还是颇为神奇的。里面的自来水不仅仅可以让蒲公英移栽成活并加快生长速度,居然还可以治疗动物的伤势。看来,这个空间还很可能有许多自己还不知道的功能呢?!
打了一盆空间水端出来,预备父母来了喝。先给田苗苗喝了点儿,便在床上一边逗着她玩儿,一边想心事:
空间的功能有待探索,那异能呢?昨天晚上自己可是用异能浇的蒲公英。异能在空间里能发挥作用,那在外面呢?是不是也能利用?!
第三十八章 试异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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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青想到了梧桐树尖儿上挂着的小球球。如果能用异能把它们摘下来,再好不过了。那小球球特扛烧,小煤球似的。昨天晚上做饭时,把中午捡的五个小球球放进灶膛里,填了三、四次zha子(玉米根部)后,那小球球还能发出红红的火苗。
田青青看了看太阳,觉得做饭还早。最主要的是现在还不是下工的时候,树旁没有人经过。此时不去试,又待何时呢?!于是,便抱着田苗苗来到葫芦沟西沿儿,望着梧桐树上的小球球,心里想象着它掉下来的情景,然后驱动意念…………
那小球球就像听到命令一般,“噼里啪啦”,全都掉了下来。
哇塞!异能在空间外面也能使用!
田青青把田苗苗放到地上,拽着她的小手儿蹦了好几个高,也不管田苗苗听懂听不懂,高兴地对她说:“苗苗,姐姐有异能了,往后咱家里不用发愁没柴禾烧了。”
高兴过后,田青青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梧桐树太高了,小球球掉的到处都是。有的还掉到了葫芦沟里。要是让她这具小身体一个一个地捡起来,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如果用异能捡起来就好了。”
田青青心里这么一想,意念一动,那小球球就像有灵感一样,随了她的意念,连蹦带轱辘的,一下全集中在了她的脚前面,足有一小篮子。
原本是来试试的,也没带家什。这么多小球球可怎么弄回去呢?
父母见了,问起来,自己又如何回答呢?
能以用异能把它们收起来,如果再用异能把它们放到空间里,做饭的时候,烧多少往外拿多少,既不显眼,还能绵绵不断,那样可就太好了。
田青青心里这么一想,意念一动,脚前面的小球球立时不见了。她看了看空间里,那些小球球全堆在了东里间屋的窗台底下。
哇塞!
原来柴草也能放进空间里啊?!
既然异能能摘下树尖儿上的小球球,那干枯的树枝,不更轻而易举了嘛!
烧柴问题解决的!!!
田青青喜得蹦了几个高。
小苗苗也受到感染似的,“吉吉”“吉吉”地叫了两声,张着小嘴儿乐。
田青青喜得从后面抱起小苗苗打起旋转来。把小苗苗逗的笑的“哏哏”滴。
姊妹俩疯了一会儿,田青青忽然又想到:一棵树能这样,那两棵树、多棵树呢?
田青青想象着整排的梧桐树,意念一动,小球球以耳朵听得见的声音,“噼里啪啦”,全部落下地来。
紧跟着又意念一动,地上的小球球全没了。再看看空间,东里间屋外面的窗台底下,堆起灶台般大小的一堆小黄球球。
哇塞!原来远处里的也能用异能收取呀?!
田青青心里高兴,抱起小苗苗回了场院。然后从空间里取出一簸箕小球球,用引火点燃,做起午饭来。
只一小簸箕就做熟了中午饭。真是扛烧。
田青青高兴得像捡了个大元宝。
中午,郝兰欣一进门,田幼秋就把饭后才有碾子的事告诉给了郝兰欣(推碾子也得挨个,一户一户挨着来)。同时也把田青青让大家喝糖水,以及买铅笔和纸的事,统统说了出来。
“你哪来的钱?”郝兰欣问田青青。
“给奶奶要的鸡蛋,在代销点上换的。”田青青回答。
郝兰欣闻听,脸一下沉了下来:“你给你奶奶要鸡蛋去了?”
田青青见状,只好点了点头。
“你这孩子,你给我惹什么祸呀?你招惹她干什么?”郝兰欣拧着眉头生气地说。又问:“你要了多少来?”
“八个。”田青青如实回答:“卖了三个,买了三支铅笔,一张白纸,一盒火柴,一块儿水果糖。”
郝兰欣一听孩子买的都是成用的东西,心一下软下来。叹了口气说:“有一点儿小事,你奶奶就会叨叨起没完没了,叫人上不来下不去的。凡事能以自己吃亏,也不想惹她。你跑去给她要,一定说是我指使的你。日后,还不知道怎样骂我哩。”
“妈妈。我给她说是我自己要去的了。”田青青见母亲没有老里着急,胆子也大了起来:“妈妈,现在我们不在老院儿里住,想骂你也骂不着了。你还怕她干什么?!
“现在咱和她分开过,东西上,她是她的,咱是咱的,该给她的咱给她,她该给咱的,也得给咱。不给就给她要。她要不给,就是她不说理。说出去,大伙儿笑话她,她也就不敢骂人了。
“过去你太软弱,事事让着她,不给她吵,不给她闹,她才敢处处欺负着你走。呛包她几回,给她叫几回真,看她还敢再欺负你不?”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她是长辈,会说你忤逆,不孝顺,嚷的满街筒子都知道,让你没法做人。”郝兰欣忧愁地说。
田青青:“妈妈,你要是老这么想,多会儿也打不出她的手心儿。我二伯母就不听这个邪,奶奶反倒巴结着人家走。”
郝兰欣:“你二伯有能耐,给生产队上跑业务。外头风光,在家里也是说一不二。你奶奶爷爷都看重他,怕他。哪像你爸爸,老实,就知道傻干活儿,不会说甜言蜜语,哄不喜欢老人。所以……咳……”
田青青:“妈妈,现在咱个人过了,往后,你和爸爸都挺起腰杆儿来。奶奶要是欺负到咱家来,我给她干仗。”
郝兰欣:“你还太小,别管这个。再怎么说,你奶奶也是你爸爸的母亲哩,让人笑话。”
田青青:“不占理儿的事我不闹,占理儿的事,人们不知笑话谁呢?!”
“你可不要瞎胡来!”郝兰欣瞪了田青青一眼:“要鸡蛋的事,我不多说你了,这次就算了。再不许去要去了,啊!往后上你奶奶那里去,给我说一声。”
“你怕二姑把我抓走了呀?”田青青笑道。
“你这孩子,净说些没影子的话。”
田青青见郝兰欣不再生气,把剩回来的鸡蛋端给郝兰欣:“妈妈,剩回来四个。哦,刚才忘了告诉你,我还用一个鸡蛋,给奶奶换了一把香。所以只剩下四个了。给你,过后给小妹妹做做吃。”
第三十九章 种玉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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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香做什么?”郝兰欣好奇地问。
“蒸干粮的时候,锅里上来气儿就点上一炷香,香烧完了,干粮就熟了。”田青青不无自豪地说。
郝兰欣:“你小小孩子,怎么知道这个?”
田青青:“我给奶奶烧干粮锅的时候,奶奶都是这样做。”
说着把水盆里的空间水盛了一碗,递给郝兰欣:“妈妈,你喝碗水,干了一上午活了,怪渴滴。”
郝兰欣果真是渴了,接过碗,“咕咚咕咚”喝了下去。喝完咂巴咂巴嘴,对田青青说:“这水里你搁糖了?”
田青青摇摇头:“没有。”
“怎么这么甜?”
田幼秋和田幼春一听说水甜,也都拿起碗盛水喝。
“妈妈,这就是那糖水,和我们上午喝的一个样。”田幼秋喝了一口水后说。
“青青,给妈妈说,这水是怎么回事?”
“妈妈,这真的是咱水缸里的水,是我做饭剩下的。大概是你渴了,才喝着舔的。”
“不对,我不渴,喝着也甜。”田幼秋作证道。
“兴许是咱各自过了,心里痛快了,喝着水也甜了。人们不是说嘛:倒霉了放个屁都砸脚后跟;日子顺畅了,喝口水也甜。”
“嗯,嗯,兴许是这样吧!”郝兰欣随声迎合着。
女儿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要了八个鸡蛋来,还用四个换了东西,再追问就太不相信女儿了。郝兰欣只好把疑问埋在心里,没人的时候问问丈夫。
郝兰欣和孩子们说着话,田达林进了门。于是,一家人赶紧放桌子吃饭,吃完饭好去推碾子。
“妈妈,我也要去推碾子。”吃饭的时候,田青青对郝兰欣说。她虽然知道碾子是什么样子,但没亲自推过,想去亲身体验一下。
“不行。”郝兰欣一口回绝:“你在这里看着妹妹和家。”又对田幼秋和田幼春说:“你们两个谁也不许出场院屋。中午这里没(别人的)孩子,地里也没人,一定要看好家。”
田幼秋和田幼春都点头答应了,郝兰欣还嘱咐个不停。
看来,父母亲对这个“家”的安全十分不放心,每时每刻都在提心吊胆。要不然也不会让只有九岁的孩子一步也不许离开场院。
田青青忽然内疚起来——这都是自己造成的呀?!唯一的补救措施,就是让这个家尽快有了钱,盖起自己的房子,搬回去住。
现在自己有了异能和空间,但却对它们了解的甚少,一定要尽快掌握起来。
田苗苗在田青青的怀里睡着了,田青青忙把她放到床上,让她睡得舒服一些。
为防备把田苗苗吵醒,田青青便不让田幼秋和田幼春说话,让他们趴在床上自己玩儿。说自己去挖蒲公英,小妹妹醒了的时候喊她一声。
田青青的真正用意是想趁这个时候去试异能——用异能收梧桐树上的小球球让她很有成就感,她想也用异能把蒲公英移栽到空间里去。那里土地肥沃,又有空间水浇灌,长的快。
哪知用了几次意念,地上长着的蒲公英却纹丝儿不动。
田青青又蹲下,用镰刀把蒲公英挖下来,然后用意念把它们送进空间。再想象着空间里的栽种位置。
哇塞!
奇迹出现了!
田青青挖下来一棵,地上没一棵,全随着田青青的意念,跑到空间里田青青想象的位置上去了。
难道说异能在外面只能对地上没有根系的东西起作用,而在地上长着的,有根系的,就无能为力了?
田青青心里猜想着,一双小手儿不停地挖。大棵的放到篮子里,有时间了就择,做样子给人看;小棵的一律收进空间。
挖满篮子的时候,田达林和郝兰欣推碾子也回来了——因为生产队上的钟声响了——他们到了上工的时候。
望着父母亲的背影,田青青百感交集: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父母亲就起来劳作。一个刨红警疙瘩,一个到宅基地上捡砖头。回来吃口早饭就出工;午饭后推碾子,推完碾子又去队上劳动。这一气儿就到了天黑。劳动强度这么大,时间这么长,吃的却是稀粥菜窝窝……
田青青心里酸酸的,眼里涌着泪花儿,赶忙跑回场院屋,看看田苗苗醒了没有。
田苗苗仍在睡梦中。
田幼秋和田幼春也躺在床上睡着了。
要是在村里,这个时候田幼秋早跑没影儿了。因为是在场院里住着,田达林不让他出去。个人玩儿没局,玩儿着玩儿,也就困了。
田青青见哥哥弟弟妹妹都在睡觉,心里高兴,便点燃了一炷香,铺好一张三十二开的白纸,用上午削好的铅笔写起习字来。
写好一篇后,把燃着的香掐灭,记好长度,又拿着香、铅笔和白纸,赶紧到空间里,趴在三屉桌上,用在外面同样的方法同样的速度同样的汉字,也写了一篇同样的习字。
出来把在空间里燃剩下的香与外面燃剩下的香一比……
哇塞!
空间里燃烧的香是外面燃烧的香的七分之一。
这意味着空间里的时间比外面快了七倍!
怪不得移栽的蒲公英能以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生长,原来空间里的一天,是外面的七天呀!!!
要是以这样的速度换算,那么,在外面需要七十天成熟的农作物,在空间里十天就能成熟。
哇塞!
神奇呀!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庭院里的三分黑土地,可就是农作物生生不息的宝地了!
这么说,要是种粮食作物,十多天收一茬,家里还愁粮食吃吗?!
田青青高兴得无以复加。要不是顾及哥哥弟弟妹妹还在睡觉,她一定会大声招呼几句,或者“哏哏”大笑一场。
既然土地这么金贵,那就开始种吧!耽搁空间里的一天,可就是外面的七天时间!
可种什么呢?家里现在有的唯一的只有玉米,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但吃起来不难吃。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粮食种子了。
那就种玉米吧!现在玉米是主粮,家家户户都在吃,先解决肚子问题,再说提高生活质量。
第四十章 异能收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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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玉米生长期一般一百天左右,如果按空间里一天等于外面七天计算,那么,玉米从种到收,也就半月——十五天时间。
现在是农历三月初,冀南平原春播时间一般是三月下旬的谷雨期间,离春播还有十多天,也就是说,空间玉米收了以后,正好赶上大面积春播。
到那时,自己再多寻找几种农作物种上,以后想种什么就种什么。别看只有三分地,也一定要实现种植多样化,让家里吃什么有什么!
三分肥沃的土地,依照前世现代的产量,少说也能收三百多斤。家里多了这三百多斤玉米,差不多也就能吃到秋天了。更何况,以后还会有别的农作物不断成熟!
哇塞!
粮食问题解决了!!!
田青青心里高兴,见哥哥弟弟妹妹还都睡得沉沉的,田青青拿了一瓢玉米种子,又进了空间。把先时扔在里面的蒲公英用异能移栽到甬路两侧——她可不想让野菜占领宝贵的黑土地——然后使用异能,按着前世现代的株行距,把庭院里的三分黑土地全播种上了玉米。只在西间屋窗台下面,留了一个小畦准备种蔬菜。
种完玉米,又给小黑狗喝了点儿自来水管里的水。
小黑狗已经好多了。虽然还不能起来,却能趴着两条前腿,抬着脑袋,东瞅西望的了。
田青青想起在场院边上有个破碗,赶忙出了空间,把碗拿进去,用自来水洗洗干净,接了一碗自来水,放在小黑狗面前,让它什么时候渴了,想喝的时候能够喝得着。
“汪儿汪儿”。小黑狗冲她叫了两声,虽然很低,总算会叫了,这让田青青十分高兴。
“你是不是饿了,小黑狗。”
田青青蹲下身子,抚摸着小黑狗的脊背说。
“汪儿汪儿”。
好像回应田青青一样,小黑狗又叫了两声。
“看来真的饿了?!”田青青想:这么小的小狗儿,又是重伤,能给它什么吃呢?
家里没有奶粉之类的营养品,此时连稀粥也没有,只有菜窝头。也只好用它了。田青青忙出来拿了一块,怕它重伤吃不了,给它嚼了嚼,放在刚写过习字的那张纸上,放到小黑狗的嘴巴下面。
小黑狗用鼻子嗅了嗅,没有吃的意思。
田青青离开小黑狗,又去看了看自来水管旁边的那个两米见方的水池。
空间时间七小时,才是外面的一小时。如此宝贵,可不能让它闲着。
水池里能养点儿什么呢?
鱼!
田青青马上想到了水里游来游去的小鱼儿。
可是,上哪里弄鱼苗去呢?
她想到奄奄一息的小黑狗到了空间里,都能成活。如果到集市上买点儿贱处理的小鱼儿,哪怕都濒临死亡,只要还有点儿气息,说不定到了空间水池里就能成活。
可是,买小鱼儿也得用钱啊?!她现在身上可是一文不名。再说,她也去不了集市——
没有交通工具,这具小身体,最难的就是走路了!
田青青想着想着,猛然想到了八队村南的坑塘。那里虽然在前世八十年代干枯了,但现在还是终年积水,断不了有人在那里垂钓,听说还有人钓上过一斤多重的大鱼呢!
生长着的蒲公英无法用异能移栽,那是它们有根系扎在土壤里。但小鱼儿没有,它们在水里就是一个个体,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说不定可以用异能收进空间水池里去。
行与不行,试试再说!
田青青见哥哥弟弟妹妹三个还在大睡,没有要醒的迹象,知道坑塘南面离场院也就三百多米,正心盛的她哪里还等得及?!急忙忙跑到坑塘南面,拣了块儿平坦的地方蹲下,将一只小手儿伸进水里,嘴里还默默念叨着:“鱼儿鱼儿快快来,我让你们到空间的水池里去。那里空气新鲜,一天等于外面的七天。”
不知是田青青的祷告起了作用,还是田青青身上有空间里的神秘气息,水里的小鱼儿都蜂拥地向她的小手儿游过来。只一小会儿,小手儿周围,尤其是前面,密匝匝,黑乎乎,聚了一大群鱼。大多都是一寸来长的,也有两、三寸的,有几条还超过了五寸以上,足有半斤之多。
田青青没有想到会有这么神奇的效果。高兴地在心里直喊“万岁”。
看看来的差不多了,意念一动,面前的鱼儿,无论大的还是小的,立马不见了。
田青青看了看空间的水池里,可不是,那些鱼儿全上那里去了。大小和数量,也与外面见到的相差无几。
哇塞!
水里的鱼也能用异能收进空间里呀!!!
空间虽然不大,异能却给力!田青青在心里把崔判官和奇典大神感谢了一个遍。
空间土地上种了玉米,水里放上了鱼,那个菜畦一时还找不到蔬菜种子,也不让它闲着,又急忙跑到场院边儿上,挖了些蒲公英移栽到里面,暂时解决蔬菜问题。
见小黑狗面前的干粮没了,估计是她走后被小黑狗慢慢吃了。只要吃东西就行,证明死不了!又给它嚼了几口菜窝头放在它面前。
想到上午孩子们抢水喝的情景,又打了一满盆空间水端出来,预备孩子们来了喝——小小地贿赂一下,引逗着孩子们每天都来场院玩儿,自己既团结了小伙伴儿,不因“扫帚星命”而寂寞,还能起到保护作用,何乐而不为呢!
老谋深算啊!
田青青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把。
做完这一切,田青青便心情舒畅地回到场院屋里,一边择蒲公英,一边看着三个仍然还在熟睡的哥哥弟弟妹妹,一边等田薇薇她们来。
功夫不大,田薇薇和田翠翠、温晓旭等一伙子孩子都来了。
屋里一热闹,三个睡觉的都被惊醒。睡了两个多小时(田苗苗睡了有三个小时),一个个精神饱满。尤其是田苗苗,一睁开眼就笑。田青青赶紧把她抱起来,把了一大泡水。
有了上午的经历,孩子们进门没多大工夫就要水喝。田青青把水瓢递给他们,让他们谁喝谁盛。
最先喝的说了句“真甜”,孩子们就哄抢起来。田幼秋心里虽然不乐意,有中午郝兰欣的说辞,也就不再怪罪田青青,自己也跟着抢起水来。
第四十一章 树林里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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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薇薇果真拿来了一年级第一册语文书,还有她妈妈写的小九九歌儿。田青青让田薇薇挨着把小九九歌儿和书里的课文给她念了一个遍儿。
“一下学这么多,你记住了呀?”温晓旭不无关心地说。
田青青也不谦虚:“只要你们说给我,我就会。”
“真牛!薇薇,考考她。”杨继波不服气地刺了一句。
“你怎么不考她?”田薇薇反唇相讥。
杨继波尴尬地????源?骸拔摇???系梦遥?也蝗系盟?剑 ?p> 孩子们都笑起来。
“薇薇,考考她。”温晓旭也说。杨继波和他同岁,都比田青青大。其实他也认不了几个字。田青青是他的“媳妇”,要是能认得一册书里的字,也是他的骄傲不是。
田薇薇打开书,指着里面的生字表,让田青青念。
田青青觉得自己必须念出来。因为日后还要教田幼秋和田幼春。这具小身体才七岁,还没有上过学。现在有人教,不表现的特异一点儿,日后教哥哥弟弟就更让人们不理解了。
再说,就是落个记性好也不算什么。过目不忘自古有之,自己穿越过来,就是为了改变家庭的经济状况,以后还会有很多出格儿的地方。从现在开始,就给他们一个与众不同的印象,权当打打预防针。
田青青心里这么一想,也就没再隐瞒,田薇薇指哪个字,她就准确地念出来。
田薇薇一看真的全会了,又指出一篇课文让她念。田青青故意念得磕磕绊绊,但读音都念对了。
“你真行,一遍就全记住了。上学一定是个好学生。”田薇薇羡慕地说。
“真的全会了?”温晓旭一脸自豪地问田薇薇,那情景,就好像是他自己的荣耀。
田薇薇点点头:“嗯,全会了!”
“青青,你真行!”说着凑近田青青的耳朵,小声说:“不愧是我媳妇。”
“打你,打你,”田青青脸一红,举起小拳头在温晓旭的身上捶起来:“叫你胡说,叫你胡说。”
离温晓旭最近的杨继波白了温晓旭一眼:“你得瑟什么呀?又不是做饭儿饭儿(过家家)娶媳妇。”在他看来,只有做饭儿饭儿(过家家)娶媳妇的时候,田青青才是温晓旭的“媳妇。”
“她真的是我媳妇。”温晓旭叫起真来:“我妈妈说了,等我长大了娶青青当老婆。”
再是小孩子的身体,当着这么多孩子的面,田青青也招架不住了。气得拿起一个扫床的笤帚,追着温晓旭打:“叫你胡说八道,打死你,打死你。”
温晓旭笑着跑出场院屋,田青青也气得追出来。一个在前头笑着跑,一个生着气在后面追。
当温晓旭跑到场院屋后面时,回身迎上田青青,拽着她的手说:“青青,青青,别打了。这是真的。不信问问兰欣姨(郝兰欣),是你妈和我妈她们定下来的。”
田青青心里一怔:难道说父母真的给自己定了娃娃亲?这个得回头问母亲去。要是这样,还真得考虑考虑与这个毛腚孩子的关系。
“定下来的也不能这样说。”田青青仍然生气地说:“守着这么多人,也不嫌难为情?!再这样说,看我不拧烂你的嘴?!”说着就要上前做拧嘴状。
温晓旭一边躲闪,一边一脸孩子气地说:“嘻嘻,不说了,往后光在做饭儿饭儿(过家家)娶媳妇儿的时候说,行吗?”
田青青真是哭笑不得。想想他还是一个九岁的孩子,也就原谅了他。点点头,说:“嗯,也只能在做饭儿饭儿(过家家)的时候说,在别处里要是说了,我就拧嘴。”
两个人正闹着,忽听北面的杂树林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哭声——是那种痛彻肺腑的苍凉的哭喊,还伴随着“妈呀,妈呀”的呼叫。
“有人哭!”田青青说:“死人了?”
温晓旭听了听,笑道:“没死人,是俺队上的付振海。准是又喝多了。”
“喝多了也不能‘妈呀’‘妈呀’的哭呀?!好像真死了妈一样。”
“他就是这德行!爱喝酒,家里穷,买不起。一遇到酒场儿,就不要命地喝。喝醉了就哭,就闹。”温晓旭大人似的说:“今天不知赶了哪里的酒场儿回来了?!准是他媳妇不让他进门,跑这里哭开了。”
“我们过去看看他吧!”田青青建议。
温晓旭:“看他干什么?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要多腌?有多腌?。我们队上的人见了,都躲着他走。”
“他哭的这么悲痛,我想过去看看。”见田幼秋往这边走,田青青又对田幼秋说:“哥哥,你看着小妹妹点儿,我去看哭的去。”说完转身就走。
温晓旭见挡不住田青青,“护花使者”的责任又占了上风:“那,我和你一块儿去。”
两个人往那里一走,田薇薇、田晶晶她们也领着弟弟妹妹跟过来了。毕竟是一个大老爷们放声大哭,见得再多,好奇心也能被调动起来不是。
一伙儿孩子很快来到一个醉汉面前。
这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虽然半躺半依在一个红荆疙瘩上,也能看得出这是一个大高个儿。只是他此时的形象太不可让人恭维了:他的头枕在红荆疙瘩上的右胳膊上,头发蓬乱,脸上又是眼泪又是鼻涕,咧着大嘴,“妈呀”“妈呀”地嚎啕大哭。就算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也会让人嗤之以鼻。
田青青还从未见过一个大人——尤其是一个大老爷们——如此嚎哭!看的心里酸酸的,走上前说:“大伯,你有什么伤心事,说出来,还好受些。”
温晓旭赶紧拽了田青青一把:“你要一搭理他,他的话就没完没了。你想走都不让你走,非让你陪着他说话不可。”
田青青:“他这样哭,心里一定不好受,让他往外倒倒苦水,也许会好一些。反正我们也没事,陪着他说说话怕什么?!”说完又对付振海说:“大伯,你有什么心思,就说出来。说完了,也就好受了。”
第四十二章 田卢氏来了
付振海又“呜呜”哭了几声,用满是老茧的粗糙的大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擤了擤鼻涕,便哽咽着说起来:
“闺女呀,你大伯我心里苦着呢!”付振海眯瞪着眼,伸平左手上还沾着眼泪的五个手指头:“我有五个儿子,大的二十三,小的七岁。我努的眼蓝,盖起了两处任务房(婚房),可儿媳妇还是一房也没娶来!!!呜呜……
“我土里刨食儿,平地里盖起的房子呀?!我……我……容易吗我……还能让我怎样呀?要是爸爸能换儿媳妇,我……就去给他们换一个来。
“二白粥家怎么了?不就是招待了一顿净玉米面的大稠白粥嘛?我也会,你们可是给领家来呀……呜呜……”
付振海说的语无伦次,田青青根本就不知道说的什么。
“我们走吧。再听也是这几句。”温晓旭说:“每回都是这样,俺队上的人都快背过了。”
“他喝醉了,一定口渴,我去给他端瓢水来。”田青青说着,“呱嗒”“呱嗒”向场院屋跑去。
回来的时候,却没那么快了。因为走的一急,瓢里的水就往外溅,田青青只好稳住身子,一步步往回走。
这时,付振海还在哭,还在翻来覆去地说那几句话。
田青青把水瓢举到付振海面前:“大伯,你口渴了吧?喝瓢水,解解乏。”
付振海听说有水,眯着的眼睛看了看田青青手里的水瓢,接过去,“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真甜!”付振海喝完后,又“吧唧”“吧唧”嘴,自言自语似的说。
喝完了水,付振海没再言语,身子依着红荆疙瘩,头枕着右胳膊,不一会儿就打起呼噜。
“他不哭了,咱走吧。”温晓旭拽了田青青一把,说。
孩子们又都“呱嗒”“呱嗒”跑回场院里。
一下午,田青青带着田苗苗,和田薇薇几个女孩子在场院里玩儿跳房子的游戏;男孩子则去野地里开(投的意思)坷垃仗去了。直到傍黑,田薇薇她们走了以后,田青青才带着田苗苗,到空间里把昨天夜里栽的蒲公英砍了来,预备晚上做菜吃。又把中午挖的没择完的蒲公英,移栽到腾出来的地方。
空间里没有杂草,蒲公英根本用不着择。这让田青青省了很多事。
做晚饭的时候,田青青有些犹豫:今天母亲郝兰欣在队里的劳动是人拉耙。这是个力气活儿。十来个人(大部分都是妇女),拉着一张耙,长长的耙齿扎在土里划行,上面还要坐着一个成年人压耙,为的是耙齿扎的更深一些。不使出全部力气,耙就走不动。人还得在耕过的暄土地里走。灌一鞋土不说,一个走不对付,保不准就崴一下子脚,疼老长时间。半天下来,人暴的像个土猴子,累的精疲力竭。
父亲田达林出积肥坑的活儿更累。人站在积肥坑里,把里面的粪肥一锨锨扔到积肥坑上沿儿。积肥坑有一人多深,要是出到最下面的时候,,得抡圆了膀子才能把粪肥扔出来。
这么大的劳动强度,可他们吃的却是菜窝头、胡萝卜粘粥。一点儿油水也没有?!
今晚我何不做一顿净玉米面粘粥,把胡萝卜切成片,用老五奶奶送来的植物油炒炒,再凉拌一盘焯蒲公英。还是那些东西,却有了色、香、味,父母食欲一定大开。
田青青心里这么一想,又觉得有空间播种的玉米做后盾,便着手做起来。
天蚂蚱眼儿(快黑)的时候,郝兰欣无精打采地下工回来了。见大女儿正在做饭,小女儿趴在大女儿的后背上,小胳膊搂着大女儿的脖子,看灶火里的火苗儿。大女儿一边烧火,还一边给小女儿说儿歌。
“青青,饭快熟了吗?”郝兰欣说着,把绳和隔拉(垫肩)放到一边,赶紧舀水洗手洗脸——在地里暴了一下午,身上脸上落了一层土,鼻子里都能抠出泥块子来。
田苗苗一见郝兰欣,趔趄着朝她走去。田青青赶忙扶住她,对郝兰欣说:“妈妈,饭一会儿就好,你洗了脸后,给妹妹喂兜兜(奶)去吧,连歇一会儿。拉了一天耙,晌午还推碾子来着,一定很累的。”
郝兰欣闻听心里鸡冻:有这么懂事又能干的大女儿,我真是享福多了!洗完了脸,抱起田苗苗,抚了抚田青青的头,动情地说:“我懂事的孩子。”说完抱着田苗苗进了场院屋。
饭很快烧熟了。田青青扫了扫灶台前面,拍打拍打身上的烟灰,走出临时灶间。心想爸爸也该回来了,往场院道口一望,却见奶奶田卢氏急急地走来。
“她来干什么?难道是为了上午的几个鸡蛋,来不依妈妈了?”田青青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儿里。
“奶奶,您来了。”田青青装出一脸笑容,脆生生地说。
虽然田卢氏对自己不怎么滴,把自己一家子撵到场院屋里来了。但她毕竟是父亲的母亲,自己的奶奶,这个关系还得维系不是。
再说了,甭管你来干什么,我先笑脸儿相映——不是有“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句老俗话嘛!
“嗯,你爸爸呢?”田卢氏边说边走。
“爸爸还没回来哩。妈妈在屋里喂妹妹兜兜,奶奶,您屋里坐吧。”田青青态度友好地说。
“不啦。”田卢氏一脸高傲地说:“我来叫你爸爸给你二伯母家担两挑子水去。你爸爸还没回来,你给你妈妈说,叫她喂完兜兜后,去给你二伯母家担去吧。”
田青青一听话茬儿不对:怎么二伯母家没水吃了,跑七百多米路来叫父亲给她担水?他们可是分家过日子的?!
猛然想起前世父母亲经常受二伯母一家的欺负,父亲就是因为给二伯母家担水,体力不支,在路上摔倒后去世的。
现在父亲不在家,还要让母亲去担,这不是欺负人吗?!
田青青这么一想,心里便不平起来。
“奶奶,二伯母家没水吃了,怎么来叫我爸爸给她担呀?我爸爸不在家,还叫我母亲,她自己不会呀?”
第四十三章 祖孙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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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不都是你爸爸担吗?”田卢氏理直气壮地说。
田青青:“兄弟分家过日子,凭什么让我爸爸给她家担(水)?!”
田卢氏:“你二伯母不会摆筲(注1)。担一回水,掉进一回筲去。耽误工夫大了去了。”
田青青:“不会把井绳钩上拴根绳子,捆住筲提系儿,不就掉不下去了!”
田卢氏:“她一个妇女家,拉了一天耙,崴的脚疼。”
田青青:“我妈妈也是妇女,也拉了一天耙,也崴的脚疼。”
田卢氏:“你二伯父不是没在家嘛?”
田青青:“上午我还看见二伯父从葫芦沟小桥儿上走过去了。”
田卢氏:“今天下午走的。”
田青青:“他出门不看看水缸里缺不缺水?!一个大老爷们家,前脚走,后脚就叫人给他家担水,也不怕被人指脊梁骨?!”
“你这孩子,我说一句你截一句,敢给我顶嘴了你?”说完恶狠狠地向场院屋里喊道:“小三儿家的,你出来!”
“妈,你屋里坐。”郝兰欣怀里奶着田苗苗出了门。
“我还敢屋里坐?!你闺女都把我顶南墙上去了,你在屋里还没事人似的?!我来也不是给你们要东西,是你二嫂家没水吃了,让我来给你们说一声儿。让小三儿给她担两挑子水去。你看你闺女,都快把我吃了?!”
“青青,好实着给奶奶说话!”郝兰欣斥责了自己女儿一声,又对田卢氏说:“妈,你先回吧,我喂完苗苗,就去给二嫂担水。”
“妈妈,你不能去!”田青青怒喝道:“你们是妯娌,肩膀头儿一般高。二伯母又不老不小不残的,凭什么你伺候她?她拉了一天耙崴的脚疼,你和她在一张耙上,难道你就在平地上走了?!
“你不但拉了一天耙,早起拾掇咱的空宅子,中午推碾子,从天蒙蒙亮到现在,你还没有歇一会儿哩。妈,你要是累病了,我们兄妹四个谁管呀?我们的房子还盖不盖呀?过麦的时候房子盖不起来,我们就得睡到大街上去。妈妈,为了我们兄妹,为了咱这个家,你不能累病了,我们……我们……不能……没有你……”
田青青说着说着,抱着郝兰欣的大腿哭起来。
正在这时,田达林扛着铁锨进了场院。见自己母亲在这里,大女儿的话他也听了个大概齐,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疾走几步,对母亲说:“妈,你来了。”又问田青青:“青青,哭什么哩?”
田卢氏一见儿子回来了,可找到了发泄的对象,指着田达林说:“你教养的好女儿,才多大点儿,就敢给我干仗了。我说一句,她八句等着。还恶人先告状,自己哭了起来。我看大了这十多个孩子,没一个像她这样的。‘扫帚星命’就是‘扫帚星命’,在哪里见了,也不让人痛快。你要调教不过她来,干脆送人算了。我再也不想看到她了。”
“是你自己上这里来找不痛快的!嫌我‘扫帚星命’,别上我家里来呀?!”田青青哽咽着说:“你当老人的一碗水端不平,偏向一个欺负一个,做的不对,还不许给你摆道理了呀?”
“青青,怎么给奶奶说话呀?没大没小的,那边去!”田达林怒斥了女儿,又对母亲田卢氏说:“妈,别给她小孩子一样,有什么事,对我说。日后我一定把她调教过来。妈,你过来有什么事呀?”
“你二嫂家没水吃了。我想让你给她担两挑子去,没承想生了一肚子气。”田卢氏挂搭着脸说:“你既然来了,我再给你说一遍。别耽搁了你二嫂做饭。”
“行!妈,你先头里走吧,我洗把手就去。出了一下午积肥坑,怪臭的。”田达林说着,就要扶田卢氏往回转。
“爸爸,你不能去。”
田青青离开郝兰欣,跑到田达林面前,大声说:“上午二伯父还在家里哩,二伯母也年轻力壮的,凭什么叫你给她们担水?你没回来,还让妈妈去。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这水你说什么也不能给她们担。”
“青青,过去都是爸爸给他们担水,猛的不担了,也得给他们说一声呀!”田达林无奈地说——自己孩子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他也懂这个理儿。但是已经形成了习惯,他无法改变。
“让奶奶给她说去。”田青青白了一眼田卢氏,连讽带刺地继续大声说道:“过去在伙里,干这个不干那个,你们是亲兄弟不分彼此,给她家担担水也没什么。现在咱自己过日子,并且连房子也没有,住在队上的场院屋里。二伯母家三间北房,还有东、西厢房,怎么不说让给咱一间住啊?没水吃了,想起你来了。你还得紧着盖房子哩,再也没工夫给他们担水了。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去。”
田卢氏用手指着田青青,恶狠狠地说。“你个小妮子,今天怎么光冲着我来呀?”说完又冲着田达林喝道:“小三儿,立马给你二嫂担水去!我就不信你让一个小孩子管住了!”
“是,是,妈,我这就去。”田达林把手里的铁锨递给田幼秋,就要随田卢氏一块儿走。
“爸爸——”
田青青声嘶力竭地大喊了一声:“今天你要是去给二伯母家担水,我立马撞死在碌碡上。”说着,用手指了指场院南边的两个大碌碡。
田达林吓得赶紧收住脚步:大女儿现在的脾性他是知道的——说到做到呀!要不然,也不会把一双小嫩手儿伸进滚开的油锅里。
“妈,要不你先头里走,过会儿我再去。这孩子脾气上来了,什么事也做得出来。”田达林无奈地对母亲田卢氏说。
“爸爸,你现在不能去(担水),过后也不能去(担水),我要是看见了,或者是听说了,你就到大坑(当地口音念qing)里去捞我的尸体。”说着往西北角上的坑塘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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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筲:水桶。用井绳从井里提水,水桶要在水面上摆动摆动,然后松井绳,使之仄着沉入水中,灌满水,故称摆筲。)
第四十四章 父亲的诉说
“爸爸,你现在不能去(担水),过后也不能去(担水),我要是看见了,或者是听说了,你就到大坑(当地口音念qing)里去捞我的尸体。”田青青说着,往西北角上的坑塘指了指
田达林闻听更害怕了:自己和妻子整天下地劳动,家里只有四个孩子,大女儿真要兴了这个心,他们连知道都不知道!
“妈,要不……你给二嫂说一声,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吧。我……我真没功夫。”田达林说话磕巴起来。
田卢氏见说,气得用手指指着田青青,恶狠狠地说了句:“你个小kou(注1)妮子”,扭头就走。
“妈,你慢走。”田达林见母亲生着气走,赶忙跑过去扶住她,想把她送回去。却被田卢氏喝住了:“别动我!我劳动不起你!”推开田达林的手,“蹬蹬蹬”,一个人气呼呼地走了。
田达林怔怔地愣在了那里。
望着一言不发的母亲、怔怔站着的父亲、远走的奶奶,田青青不知道自己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但不管怎样,父母劳动了一下午,午饭又只吃的菜窝窝和蒲公英菜汤,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有什么事,吃了饭再说。
田青青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儿,给田达林打了盆洗脸水,拉过他来说:“爸爸,你洗把手,咱吃饭。”
然后放上吃饭桌,把一盘炒胡萝卜片和一盘凉拌蒲公英,半箅子菜窝头放到饭桌上。又给每个人盛了一碗白粥。
“妈妈,我把往白粥里放的胡萝卜单另炒了炒,还是那些东西,这样吃着有滋味。”
见郝兰欣望着饭桌上的饭菜愣神,田青青赶忙解释道。
“嗯。妈知道。不过,这样吃的就更多了,炒菜还得用油。”郝兰欣没有高兴也没有发怒,态度平和地说:“青青,咱家里就这点儿粮食,掺着菜吃个水饱就不错了。常言说:省囤尖儿不省囤底儿,你一定要俭省着做饭。”
田青青点点头:“妈妈,我知道了。”
被改善的一顿饭,一家人却吃的十分郁闷。只有田苗苗什么也不知道,扯着碗边子喝的“吱吱”的。还不住地扬起小脸儿笑笑。
田青青喝了几口粥,想起空间里的小黑狗还没有食儿,就推说:“妈妈,我肚子不好受,这粥放着我一会儿喝。”
“嗯。等会儿也好,别压住凉气了。”郝兰欣看了看田青青的面色说。以为她准是哭的肚子不好受。
田青青得到答复,站起身,把自己那碗粥端到旁边的迎门桌上。然后接过郝兰欣手里的饭碗,喂起田苗苗来。
有了昨天晚上刷碗的经历,见父母亲脸色都不好看,田青青又说肚子不好受,田幼秋没等派(活),主动地刷起锅碗来。
田幼春趴在床~上,和田苗苗一块儿玩儿。
郝兰欣拿起鞋底子,就着煤油灯的亮光纳,屋里想起“哧溜”“哧溜”拉绳子的声音。
田青青见田达林一支不撂一支地拧(卷)旱烟叶抽,便走过去,依偎在他的怀里,懦懦地小声说:“爸爸,你还生我的气呀?!”
田达林扔掉手里拧着的烟卷,把田青青揽在怀里,叹了口气说:“孩子,爸爸没生你的气。我考虑了一顿饭了,是该把精力用到咱这个家里的时候了。刚一分开单过,爸爸还一时转不过这个弯儿来。”
“爸爸,我不是不让你给别人担水。像老五奶奶,她一双小脚儿,年纪又大,你不给她担(水),她就没得用。可二伯母和二伯父,年轻少壮的,凭什么让你给他们家担水呀?还叫奶奶跑这么老远来叫?你们娘儿俩儿都是他家的奴隶呀?”
“达林,青青说的对。我们现在单过了,不比在伙里,干这个不干那个。这水咱不该给他们担。”郝兰欣一边纳着鞋底一边说。
田青青:“在伙里也不应该给他们担(水)呀?还有大伯母哩,给二伯母家担(水)不给大伯母家担(水),大伯母该不愿意了。”
郝兰欣停住手里的针线活,插言道:“为这,你大伯母没少说风凉话儿。”
田青青:“还是的?!费力不讨好,哄喜欢了这边,得罪了那边,这是何苦来?!干脆哪边也不哄,哪边也不得罪!”
“咳,青青,这事说起来话长。”
田达林揽着田青青,拾起刚才扔掉的卷烟,一边卷着“一头拧”,一边说:
“你二伯父小时候有个头疼的毛病。一疼起来,就满地打滚。不看医生扎汗针,就过不来。后来好了,却落了个一生气一着急就背过气儿去的毛病。你奶奶心疼他,家里的活就尽量不让他做。
“你二伯母结婚以后,抢上的不行。和你奶奶三天吵,两天闹,过不到一块儿,兄弟们就分开家了。
“后来因为孩子,你二伯母和你奶奶干起来了。你二伯母围着房子骂了一中午,还不解气,回去又跟你二伯父闹。
“结果是一个要寻死觅活,一个背过气儿去了。家里乱成一锅粥。可把你爷爷奶奶吓坏了。从那以后,你奶奶就总是让着她。
“我从十五岁上,就给家里担水。只要一拿起扁担,你奶奶就嘱咐我,让我把你二伯父家的水缸也担满了。那时还小,你二伯父比我大六岁,感觉他们是大人,也不觉得怎么样。既然父母让担(水),那就担(水)呗。
“有一年冬天,冷得不行。在往你二伯父家的水缸里倒水时,因为手被冻僵了,没有扒住筲底,把水洒了一地。天气冷,地上的水很快结了冰。你二伯母就骂我,说我是对给她家担水有意见,故意把水倒在地上害他们哩。还告到你奶奶那里去了。你奶奶把我骂了一顿。还没让我吃晚饭。
“我气不忿儿,下回说什么也不给她家担(水)了。你奶奶对我又骂又打,骂完了打完了,她自己倒哭起来,口口声声说我要把她气死。你爷爷??了我两巴掌,还让我跪搓板,向你奶奶认错赔罪。
“从那以后,我就把她家里的吃水包下来了。她家只要没水了,就来找你奶奶,你奶奶就让我去给她家担(水)。”
………………………………………………………………………………
(注1:kou:发“扣”音。二声。大土话,字典里没有。一般只形容女人,意思就是很厉害,得理不饶人,有点悍妇的意思。)
第四十五章 派饭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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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青:“她怎么不直接来找你呀?”
田达林:“我们是平辈儿,她也不好意思呗!”
田青青:“我妈那时候干什么去了?她知道这回事吗?”
田达林:“你妈那时还没来(没结婚)哩。”
郝兰欣又插言说:“这些事,你怎么没给我说过呀?”
田达林:“又不是什么体面的事,给你说这个干什么?一个苦,一个人吃是苦,两个人吃同样是苦。再怎么说,骨血在那里,能说得那么清吗?”
怪不得前世母亲没对自己说过这回事,原来是这样啊。看来,父亲有一肚子苦水,却从来不对人诉说,哪怕是自己的结发妻子!
田青青:“爸爸,往后咱各自过了,不怕他们了。你该怎样生活,就怎样生活,不要看任何人的脸色。往后我和哥哥弟弟都长大了,咱家的日子会好起来的。”
田青青想到了空间里的玉米,那既是粮食,也是烧柴——秸秆可用来做饭,就又对田达林说:“爸爸,往后你也不要刨红荆疙瘩去了。我和哥哥捡柴也能供上烧。今天我就是用梧桐树上的小球球做的饭,可扛烧哩。这么一堆儿(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个小圆儿)就做熟饭了。树底下有,我们又有功夫,保准能供上烧了。”
这么一说,把田幼秋也拴上了,气得田幼秋直朝她翻白眼。
“好孩子。”田达林说着抚了抚田青青的头发,又对田幼秋说:“秋儿,听见了吧。往后别光知道野跑,帮着妹妹捡柴禾,做饭。咱家日子现时艰难,你们都勤快着点儿。”
“嗯。”田幼秋很不自然地应了一声:“明天我去折树枝。”
“你说了两天了,一枝也没折来哩?”田青青借机呛了他一句。
田幼秋:“这两天不是光来人(孩子)玩儿了吗?哪有时间?等他们不来的时候,我一定去。”
田青青:“只要天气好,我看他们没不来的时候。你要是等,什么时候也折不来树枝。”
田幼秋:“那怎么办呀?总不能人家在这里玩儿,我去折树枝吧?!”
田青青:“要不这样,让他们在这里玩儿,连给看着家,咱俩带着弟弟妹妹一块儿去,或许能多折一些。”
田幼秋:“你给他们(孩子们)说。”
田青青:“嗯,你光盯着去就行了。”
看着气氛好多了。田青青离开田达林的怀抱,爬上~床,和田苗苗滚在了一起。
玩儿着玩儿着,忽然想起上午买饼干的事,问母亲郝兰欣说:“妈妈,咱家里有两票吗?”
“没有。咱家的粮票儿都是你奶奶收着哩。”郝兰欣在头发里抿了一下针,看了看田青青:“你问这个干什么?”
“粮票儿是从哪里来的?买的?还是换的?”田青青没有回答郝兰欣的问话,又问道。她不想把买饼干的事说给母亲——田苗苗这么小,母亲又整天出工,肯定想到了给她预备零食。但母亲又实在没有钱。说出来徒增苦恼。
“都不是,是管工作组(对下乡工作人员的总称)饭时,工作组里的人给的。”
“管饭就给粮票儿呀?给多少呀?”
“嗯。可能是一个人一天一斤粮票儿,三毛钱。”
“咱家的粮票儿也是这样来的?”
“嗯。那时在伙里,自是你奶奶收着了。”
“那,咱家什么时候管(工作组)饭呀?”
“全都是队里派。派到谁家谁管。”
“什么时候能该着咱家呀?”田青青说着撅起了嘴:“咱家里一点儿粮票儿没有也不行啊?!”
“傻孩子,你当这是好事呀?!”郝兰欣笑笑,继续纳着鞋底儿说:“人们躲还来不及哩。”
“躲什么呀?”田青青瞪着一对大眼睛好奇地说:“人家又不是不给钱,还给粮票儿,又不白吃。”
前世里对管派饭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不知那时是不管(派饭)了,还是他们孤儿寡母的,队里不给派了。
郝兰欣一边纳着鞋底儿,一边给孩子们讲了起来:
“你想啊,自己一家子,饭食什么样也无所谓。要是来个外人,又是工作组,就得菜是菜饭是饭的。家里还得打扫干净。人家都是上边儿来的人,爱干净,家里忒腌?了,还让人家吃饭不?!
“二腌?家干活慢,人又懒,家里脏的不行。工作组在她家吃了一顿饭,就再也不去了。
“还有十队的二狗子家,也出了一档子新鲜事。
“人们管饭,都是在屋里炕上放张吃饭桌,把工作组让到屋里吃,自己一家子在堂屋里吃。一般都是吃两样饭食:给工作组的都是净米净面的,自己家吃掺了菜的。
“这天该着二狗子家管饭了。早晨做好饭后,二狗子就去叫工作组,二狗子家在家里收拾屋子。
二狗子家刚把屋子打扫干净了,她家刚会走的三小子,蹲在东里间屋里的大炕正中拉了一泡屎。
“这时,二狗子领着工作组也进了门。要打扫已经来不及。二狗子家灵机一动,往粑粑上扣了一个碗。然后把吃饭桌子放在上面,把粑粑盖起来了。
“盛饭的时候,碗不够了——因为扣粑粑用了一个呀?!二狗子家就到处找碗。
“一个工作组(里的人)见桌子底下扣着一个碗,就说:“别找了,这里有一个哩。”说着掀起了桌子底下的饭碗,露出了那堆粑粑。
“二狗子家?辶烁龃蠛炝场!?p> 田幼秋、田青青和田幼春都笑得“哏哏”滴。
笑够以后,田青青问道:“那,后来工作组吃饭了没有?”
郝兰欣停了一下手里的活儿,也笑着说:“没听说当时是什么情况。不过,后来队上就不往她家里派饭了。”
“妈妈,那个扣粑粑的碗,他们家还用来吃饭吗?”田幼秋笑着问。
郝兰欣:“这个谁知道?也没人问人家这个呀?”
“要是用它吃饭,才臭哩。”田幼春也笑着说。
“小孩子粑粑,不臭。你们小时候的粑粑?子,都是妈妈用手洗的。洗干净了手,不是一样做饭?”
“?剑 碧镉浊镞肿抛焱铝艘幌滦n嗤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