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过年(三)
田卢氏笑呵呵地说:“乱了不怕,越乱越好。有抓供的孩子,说明家族兴旺。一会儿上过供去,你们就抓着吃。”
孩子们一听,立时都兴奋起来。
田幼兵咽了一口唾液,说:“我先抓那个带着芝麻的红块块儿(蜜三刀)。”
田幼春说:“我抓那个金丝丝儿(金银糕)。”
两个人的话又把人们惹笑了。
田卢氏又说:“离十二点还有一会儿哩,你们先到西里间屋里玩儿一会儿。那里有糖果花生瓜子,先吃着。待正晌午十二点了,就上供。上好了供咱就吃饭。”
孩子们一听说有吃头,“呼”一下子,涌到西里间屋里去了。
西里间屋里的炕上放着一张吃饭桌。田圆圆说是她妈从家里搬来的。来的人多,家里家什不够用,田卢氏就让就近的媳妇,从家里带来桌子凳子碗筷什么的,用完了再带回去。
田青青剥了一块水果糖给田苗苗,自己也剥了一块儿吃着。又和田圆圆玩儿起四颗子来。一个用花生,一个用瓜子。
田幼秋、田幼胜在屋里坐不住,一人抓了一把糖果花生瓜子放到衣兜里,跑到庭院里看摆放鞭炮去了。
不大一会儿,供布好了,也到了正午十二点。田卢氏开始焚香、发钱粮(烧冥纸)。
田圆圆和田翠翠、田晶晶,都没见过田卢氏磕头,便跟着看。
她们这一动,田幼秋、田幼胜、田幼春、田幼兵也都跟了过了。田卢氏便让他们跟着自己给老爷爷老奶奶和各个神位磕头。
孩子们有的磕,有的不磕,嘻嘻哈哈的,庄严中又添了些许儿戏。
田幼军自告奋勇点鞭炮。田达林还拿过来十个二踢脚放了。
鞭炮是五百头的,响了不大一会儿就停了。田幼秋、田幼胜、田幼春和田幼兵四个男孩子,又急忙跑到庭院里,拣拾没有炸响的哑巴炮仗。预备着晚上放“哧哧”花。
“开饭喽!”田卢氏发完钱粮后招呼道:“今天人多,咱分开桌子。男的们喝酒,在堂屋里守着家堂;我和你们妯娌仨,带着需要照顾的小孩子。在东里间屋里;大孩子们都在西里间屋里。都是十个菜,一个样。大家都坐好了吧。”
田卢氏这样分派,也是动了一番脑筋的。
男的们喝酒,自是要坐在一张桌子上。而且还必须坐在堂屋里,守着他们的老爷爷老奶奶。
女的就她和三房儿媳妇,四个大人。如果分开坐,一个屋里两大人,谁与谁坐在一块儿又有说道。并且不见得有人愿意和她坐在一起。
这样三房媳妇各带着自己需要照顾的小孩子跟她在一个屋里;大孩子们在一个屋里,让他们自己照顾自己,或是姐姐照顾弟弟妹妹。谁也就没说道了。
说起来这也算是个大家族了。
田卢氏生了四男两女,出了门子的闺女是外人,也就不说了。
四个儿子三个成了家,并且儿媳妇都是旺家形,进门一年后。炕上准有了穿土布袋的小孩子。
这让有着“多子多福”,“儿孙满堂家族兴旺”传统思想的田金河十分高兴。用他的话说:“家里要是断了穿土布袋的小孩子,就不像过日子滴。”
不知是巧合,还是他有这种思想的原因,他的小儿子田达木,只比他的大孙子田幼军大三岁,一个十九。一个十六(按现在的年龄,吃了五更饺子以后,再长一岁。一下类同。)。他的儿子刚刚离开土布袋,孙子就穿上了。
现在算起来,这个家里一共有二十二口人。分别是:
老大田达树五个孩子:大儿子田幼军十六岁;大女儿田圆圆十岁;二女儿田翠翠八岁;二儿子田幼兵五岁;三儿子田幼虎三岁。是个七口之家。
老二田达森四个孩子:大女儿田茜茜十四岁;大儿子田幼胜十一岁;二女儿田晶晶七岁;二儿子田幼利四岁。是个六口之家。
老三田达林也是四个孩子:大儿子田幼秋九岁;大女儿田青青七岁;二儿子田幼春五岁;二女儿田苗苗两岁。也是个六口之家。
一个七口的两个六口的,再加上田金河老两口和他们的小儿子田达木。一共是二十二口人。
人们听到田卢氏的分派,也就各到各自的屋里找座位去了。
田幼军十六岁,个子长得也高,很像个大人。自是不愿意和孩子们在一起,便坐到堂屋里田达木身边。叔侄儿俩年龄又接近,便有说有笑起来。
田茜茜十四岁,已经像个大姑娘了。性格有些随她母亲王红梅,一点儿也不愿意委屈自己。见西里间屋里都是小孩子,也跑到东里间屋里,坐在了她母亲王红梅身边。
这样一来,西里间屋里就剩了田圆圆、田翠翠、田青青、田晶晶、田幼秋、田幼胜、田幼春、田幼兵八个孩子了。
东里间屋里妯娌仨各带着自己最小的孩子,田卢氏和赶过来的田茜茜,也是八个人。
堂屋里是六个:兄弟四个,田金河和长孙田幼军。
菜很快端上来了。是田达木、田幼军和田茜茜三个人端的。据说这也是老太太田卢氏的“旨意”,说:“大人们忙了一上午了,你们三个年轻的多跑点儿道,替替大人。”
果然是十个菜,取“十全十美”之意;其中有一盘炖鸡块儿和一大碗瓦块鱼,取“吉庆有余”之意。
再就是一盘羊杂碎、一盘花生米、一盘菠菜拌粉丝,一盘炸对虾片,一盘炒豆腐、一盘猪肉片炒白菜,一盘大葱爆羊肉、一碗土豆炖混合丸子(素的荤的参合着)。
鸡块和丸子是何玉稳做好了带过来的。田达树还带过来了一瓶高粱烧。
郝兰欣带过来的是瓦块鱼和羊杂碎。
瓦块鱼是田青青昨天晚上做出来的。今天只要热热就行。这样,鱼块能浸进味儿去,还不显忙活。
田达林带过来了一瓶heng 水老白干,五十五度。还拎过来了两塑料桶鲜桃汁。东、西里间各放了一桶,这样,妇女和孩子们也能边吃边喝。
对虾片是王红梅端过来的。
这些都是在头一天晚上,大家在老院儿里一起说起来的,所以没有重样滴。
这十个菜要是放到田青青的前世现代,尤其是凌媛媛时期,是最普通的家常菜了。但这个时期经济困难,条件不允许,能以做到这个程度,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对虾片是西里间屋里的孩子们最抢手的一道菜。可惜就是量太少,一人夹了一片,盘子里就没多少了。强梁的才能吃到第二片。不过别的菜也很具吸引力,没了虾片,孩子们又抢别的菜去了。
瓦块鱼受到了大家的好评,都说色、香、味儿俱佳。
昨天晚上,田青青顿了三条从空间里拿出来的二斤来重的大鲤鱼,一大盆子。本来想留下三分之一第二天自家吃,田达林说老院儿这边人多,一年就这一回,多拿过一些去。
结果只给杨老太太留下了一碗,其余的全端过来了。一张桌子上一大海碗,都吃完了,有的还不尽兴。都说年下能吃到鲜鱼,做的还这么好,真没想到。
听说鱼是田青青昨天买来的,都觉得奇怪。问田青青,回答说:“就一份。人家说,是砸开冰凌捞的,所以价钱比平时贵了一倍。”
对田青青的话人们都深信不疑。冬天里确实有破冰捞鱼的情况。不过这样费时费力,还不见得能捞着。现在割资~本~主义尾巴把人们割怕了,谁也不愿意干这没有把握的事了。偶尔遇见一回,不算稀罕。
“那菠菜呢?”人们又问。
“从一个老头的摊儿上买的。那老头说,他是在地窨子里放的,挺不容易的。”
田青青把卖香菜老者的说辞用到这里了。
“菠菜也能放这么久?”
有人提出了疑问。
不过,碧绿的菠菜就在盘子里盛着,与白色的粉丝形成鲜明的对比,又容不得人们不信。
于是,人们又都对田青青的孝心大加赞赏。说她小小年纪,就知道为大人着想,惦记这些事。将来一定是个有出息的孩子。
主饭是馒头猪肉盖帽菜。
所谓“盖帽菜”,就是盛上一碗素白菜干粉豆腐菜,再在上面盛上一勺红烧好的猪肉片,就像给下面的白菜菜盖上了一个红帽子一样,俗称“盖帽菜”。
吃的时候再自己调匀了,就是一碗色香味俱佳的白菜肉菜。
之所以这样吃,因为这样既能吃饱肚子,还能节省一些猪肉,大家也能吃个平均。
这也是困难时期人们想出来的吃“肉菜”的一种方法。
光吃肉吃不起,但这一天又必须吃肉菜。
大年三十吃肉菜,大年初一吃饺子,这是民间约定俗成的过年必须吃的两顿饭食,只要家里掀得开锅,家主必定千方百计这样做。
三十中午这顿饭,与现代的年夜饭差不多,各家都尽最大努力,尽自己最大可能,把这一顿饭做得尽量丰盛一些。
三十上午是各家最忙碌的半天:洗刷上供的用具、切供菜、装供;贴对联及摆各个神位……(未完待续)
第242章 过年(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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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上午是各家最忙碌的半天:洗刷上供的用具、切供菜、装供;贴对联及摆各个神位。
单就装供来说,就够各家妇女忙一上午的。因为各个神位都要摆,有五碗的、四碗的、三碗的。神位多的人家,要装几十碗,从天一明一直忙到中午,供装好了,人也累的腰酸背痛。然后坐下来,享受一顿丰盛的酒宴和馒头肉菜。
说起来,过年其实就是过腊月三十(小月二十九)这一天。而饭菜最丰盛的,就是中午这一顿了。
文学作品中都把这一顿饭放到晚上来描写,叫年夜饭,是一年中最后的一顿也是最丰盛的一顿(现代的人们也都是注重吃年夜饭)。
但这个时期农村里都是中午最丰盛,晚上的年夜饭主要吃饺子,不摆酒席。喜欢喝酒的男士,就把中午的剩菜拣几盘用来下酒。
就是包不起饺子的人家,也要弄点儿馅儿包混沌或者吃热汤面。家堂在家里,生米不下锅,是不能做稀饭和煮粥的。
因此,从家堂三十早起请来,到初二早晨送走,都是吃面食。
年下又是吃饺子的日子,于是,一般人家就跟饺子“摽”上了:
在三十下午包夜里十二点上供和初一早晨(这时期有的人五更里吃饺子,有的不吃,拜完了年回来后再吃,所以说早晨)的饺子、初一下午包初二早起送家堂的饺子时,多弄点儿馅儿,把晚上的饺子也就包出来了。
这样一来,三十晚上、初一五更、初一晚上、初二早晨。一个年节要连着吃四顿饺子,有的都把人们吃腻了。但民俗是这样,又不能更改。
杨老太太是自己在家里吃的中午饭。郝兰欣让她过去一块儿吃,说什么也不。说:“大年下的。我在这里已经是越礼了。你们一大家子人,又有家堂在,我一个外人去不合适。再说了,我在这边还能陪陪老头子。”
杨老太太也和在家里一样,在她屋里的东北角上摆了一张供桌,墙上贴上“宗亲三代”神位。天刚麻麻亮,就到十字路口请了家堂。
回来后,放鞭炮、焚香、点蜡烛、上供、发钱粮,一样也不少。
午饭也是吃的肉菜。一个人,郝兰欣没有让她放白菜。煮出来的有熟肉。自己红烧了半碗肉片,然后放上泡发的干粉、豆腐,一碗猪肉干粉豆腐菜就出来了,再热上一个大馒头,一个人吃的那叫滋润。
“比在家里过得还好。还踏实。”杨老太太如是说。
吃过午饭以后,田青青又把从空间里拿出来的两捆韭菜和茴香,从家里抱了过来。
三十晚上吃韭菜馅儿的饺子,取“长久”之意;初一晚上吃茴香馅儿的,又“回味“无穷。
今年是田青青穿越过来过得第一个春节,她不想平平淡淡。虽然空间里的蔬菜外面都没有,不能随便往外拿而让她很是纠结。但既然菠菜有了合理的说辞,那么,同为叶菜的韭菜茴香,也就有依据了。
更何况现在一大家子正在往和里走,她觉得这样很好。小不留丢地拿出点儿新鲜东西来,既饱了大家的口福。还增进了亲情不是。
“这韭菜、茴香真鲜,真嫩!又是你买来的?青青。”何玉稳摸摸韭菜,又掐掐茴香,望望田青青,问道。
在何玉稳的眼里。这个侄女可是个小大能人。一个七岁的孩子,整天骑着自行车去十五、六里路远的县城扫面袋、倒卖鸡蛋不说,什么样的新鲜东西都能买了来。她家温锅时的鲜桃汁、西瓜,还有今天酒桌子上的鲜鱼、菠菜,都不是这个时候有的东西,可她愣买了,并且还不是一星半点儿。
田青青冲她笑笑,点了点头。
“我的天,这冰天雪地的,人家是怎么种出来的呀?还长这么高?”王红梅望着韭菜茴香,惊讶地咋呼道。
田青青:“听卖的人说,是把菜畦垒了一个多半人高的向阳斜坡,上面盖上东西,长起来的。”
这是田青青早已想好的说辞。前世现代里,不少人家用这种方式,种些青菜冬天里吃。不过前世里有塑料薄膜,而这世里现在还没有。也不知道上面盖什么,就用“东西”来代替了。
见多识广的田达森说:“我冬天里常在外面吃韭菜、茴香馅儿的饺子。说是在暖房里种出来的。可能和咱们春天里育山药秧(注1)一个道理吧?”
田达树:“这得多大成本?”
田达森:“价钱里找呗!”
何玉稳:“这个一定挺贵吧?”
田青青只是抿着嘴儿望着人们笑。
无论贵贱,送人东西是不能说价钱的。否则,有种给人要钱的嫌疑。
“真亏了青青了,大年下的吃上了鲜鱼绿菠菜,这又拿来了韭菜茴香,可解解馋吧!”田卢氏忙打圆盘说。
田青青:“买来了两捆,我家留下了半捆,这一捆半,奶奶和大伯母、二伯母你们三家分了吧。”
于是,何玉稳和王红梅分了一捆,田卢氏要了那半捆散的。
“下午的饺子怎么着包呀?”郝兰欣问田卢氏:“要不,我们先过来包了这边儿的,再回去包我们自己的?”
田卢氏想了想,说:“甭价了。你们自己忙自己的吧。我把面儿和馅儿拾掇出来,让茜茜、圆圆、青青她们来给我包。我听说她们都会。”
王红梅:“会。茜茜吃了饺子(注2)都十五了,擀剂儿包饺子都会。”
何玉稳:“圆圆赶明儿也十一岁,在家里经常帮着我做饭。会包饺子了。”
郝兰欣:“青青也会。我家吃饺子我从来不动手,都是她的事。”又对田卢氏说:“要不,让她来给你和面调馅儿啊?”
田卢氏:“别了。大年下的,让孩子们多玩儿会儿。多半下午的时候过来就行。上供的和明天早晨的饺子,不包的忒早喽。”
说起来以后,人们便抱着韭菜。拿着茴香,高高兴兴回家去了。
田青青一进自家大门,就宣布说,她要烧一大锅热水。让大家都在简易西厢房南间里洗个热水澡。
洗澡在这个时期的冬天里可是奢望。各家都是用小煤炉取暖,老式土坯房透风撒气的,在屋里根本脱不下棉衣来,更甭说脱光了洗澡了。洗一回非感冒不可!
县城里倒是有澡堂,但庄稼人谁也不会跑到那里花钱去洗。爱干净的人,经常擦擦前胸后背;邋遢一些的,一冬天就光洗洗手和脸。有的肚子上、胳膊上、脖子里,都能长一层黑皴。“黑车轴(黑脖子)”到处都能看到。尤其是小孩子,脖子几乎没一个不长皴的。
田青青早就想让家人洗澡了。但苦于没有合适的场所,也就一推再推。
随着春节的脚步一天天临近。田青青又想让家人洗个热水澡,干干净净痛痛快快地过个年。便打起了空间温泉池的主意:
要是让家人到温泉池里泡泡澡,又干净又卫生,还不冷,那才惬意呢!
可空间是她的秘密。这样一来,岂不露了馅儿?!
不能因小失大!
但在这个家里,她又实在找不到既能保暖还能随时添加热水的房间。
怎么办?
田青青想的脑仁疼,也想不出合适的办法来。于是,便去庭院里求助黑狗。
“黑狗,你能帮我消除人的记忆吗?”田青青直接问道。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黑狗不解地问。
田青青:“是这样的:我想带我的父母兄弟去空间温泉池里洗澡。但空间是我的秘密,又不能让他们知道喽。我想在他们洗完澡出来后。抹去他们洗澡的记忆,这样,我的秘密既能保住,他们还能洗了温泉澡。一举两得。”
黑狗摇摇头,说:“你的想法倒可以。不过,你想过没有。你的父母兄弟洗了澡了,身上干净了,却没有洗澡的记忆,那他们不会因为对自己的身体产生怀疑而痛苦吗?”
田青青想想,觉得黑狗说的也对。点了点头。又发愁地说:“可是,这冰天雪地的,我实在找不到可以用来洗澡的房间。”
黑狗:“你可以设置一个玄幻室啊,把里面弄的水汽氤氲的,让他们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洗澡,却看不清周围的环境。你再用异能或者让他们穿越到温泉池里,或者把温泉池里的水调到你设置的房间里,让他们尽情地洗。
“我再帮你抹去他们的部分记忆,让他们洗完澡出来后,只知道自己在里面洗澡了,洗澡的过程却不记得了,这样岂不更好。”
田青青:“玄幻室?我能设置出玄幻室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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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 :过去农村生产队时期,都是自己育红薯秧。春节过后不长时间,就在生产队的院子里,垒一个大长方形的池子,里面布满薯块,蒙上一层薄土。池子底下有火道加温,上面盖上谷草打的苫子。薯块发芽长到一尺来的时候,再种到地里。)
(注2 :指大年初一的饺子。“大年初一吃饺子”是句老俗话,人们说吃了饺子多大了,就是指的五更里的饺子。)
第243章 洗澡
黑狗:“能啊。其实你过去就用过。比如,你在杨家洼村夜审那个禽~兽~男人的时候,布置的那个场景,还有恐吓绑架你的那个薛二狗子,都是用的玄幻术。只不过那个对的是动物,这个是场景罢了。”
“这个……得用精神力支撑吧?”田青青想起恐吓薛二狗子时自己昏厥的事,大年下的,别再给家里添乱。
黑狗摇摇头:“不需要。对人和动物用异能的时候,需要精神力支撑,因为人和动物都是活动的,你不操控着就会出现偏差。
“场景则不同,因为都是固定的没有生命的东西,你设置个什么样,就是个什么样,直到你再用异能把设置去了。”
田青青闻听高兴得几乎跳起来。又埋怨道:“哎呀,你知道这些怎么不早说呀?害得我发愁了一冬天。”
黑狗乜斜她一眼:“你也没问过我呀?”
于是,田青青便央求父亲田达林,把简易西厢房的南间拾掇了出来,自己又买来一个最大号的铝盆(貌似这个时期还没有塑料盆)放在里面。窗户上钉上帆布窗帘,屋门口挂上棉门帘,电灯也换上防水灯泡,一间“浴室”就装修起来了。
一听说洗热水澡,田幼秋和田幼春高兴的了不得。一个劲儿地催着田青青快烧水。
水很快烧好。田青青把锅里的热水舀到铝盆里,又用异能催动了一下,屋里很快升腾起浓浓的雾气。
当雾气弥漫到整间屋子的时候,田青青闪身到空间里,把温泉里的池水与铝盆里的热水连接起来。并设置成只要人一进到水里,水流就缓慢到人感觉不出来的程度,而人一离开,水流立时加大,把铝盆里的脏水全部换成新水。
铝盆也用异能催大了一倍。三、四个孩子,或者两个大人,同时洗澡也没问题。
“妈,洗澡水放好了。可以洗了。”田青青对郝兰欣喊道。
“能行吗?不冷吧!”郝兰欣疑惑地问。
郝兰欣冬天里没洗过澡,对田青青布置“浴室”,始终持怀疑态度。见丈夫一门心思迎合大女儿,又搬东西又打扫屋子,忙的不亦乐乎。
要是在平时,她非劝阻丈夫不可。大年下的,她不愿意惹父女俩不高兴,也就听之任之,愿意咋滴就咋滴了。
真要洗澡了,她又担心屋子冷。大年下的,别再都洗感冒了。
“一点儿也不冷。”田青青说:“不信你进去看看。”
郝兰欣果然撩开棉门帘走了进去。
田青青也随后跟着。
“嗬,这么大雾气。”郝兰欣一进屋就说。
“雾气大了说明屋子暖和呀!”田青青解释道:“我把半锅开水全舀铝盆里了,等雾气升起来以后,才兑的凉水。你摸摸。水盆里的水不凉也不热,人坐进去正好禁的住。”
田青青把郝兰欣拉到铝盆前,让她摸了摸里面的水。
郝兰欣:“嗯,倒是正好。要是洗的功夫长了呢?”
田青青:“水凉了外面锅里还有,可以随时添。”
郝兰欣是脸上带着笑出来的。对闻讯出来的田达林说:“可以洗!屋里暖和着呢,我待了这么一小会儿,就感觉身上热乎乎的。我赶紧找替换的内衣。你们爷儿仨一块儿洗去吧。”
“三个人会盛开喽?”田达林疑惑地说。
郝兰欣:“盛不开你也得跟进去。两个人身上都长了皴,一泡,还不得搓下一层来?你得过去给他们搓去呀?”
田青青在一旁说:“盛开喽,爸爸。一个这么大的大盆哩(比划了一个大圆),还盛不开你们仨?”
【其实原来的真盛不开,因为她变大了一倍。这样说是为了迷惑他们的印象。】
郝兰欣很快找出了爷儿仨替换的内衣,在田幼秋和田幼春急不可耐的催促下,爷儿仨一同走了进去。
田苗苗也要跟着,被郝兰欣一把抱住,哄她说:“一会儿跟着妈妈一块儿去。”又见姐姐田青青也不去。田苗才稳定下来。再也一步不离开郝兰欣。
这时,温晓旭“呱哒”“呱哒”跑了来。喘着粗气对田青青说:“青青,今儿下午有空吗?咱们再在一块儿玩儿。”
田青青没做回答,却笑笑说:“晓旭哥哥,你洗澡吧?我哥哥和弟弟刚跟着我爸爸进去。你要洗的话,就跟他们一块儿洗。”
温晓旭惊讶地问道:“洗澡?就在你拾掇的这间屋里?”说着用手往西厢房南间一指。
田青青:“嗯哪。可暖和哩。不信你问问我妈。”
“真的吗?欣姨。”温晓旭果然问起来。
郝兰欣:“真的,旭,刚才我进去看了,水汽大得很,一点儿也不冷。”
“那我也去。”温晓旭说着,就要往里跑。
田青青忙拦住,说:“要洗你也得回家拿身替换的内衣呀?!洗了澡哪有不换衣服的?!”
温晓旭眨巴眨巴眼睛:“那我回家去拿。”又“呱哒”“呱哒”跑回去了。
回来的时候,却不是他一个人,而是来了娘儿四个:温晓旭和他的母亲杜金霞、妹妹温晓梅、温晓惠。
“小旭一说要来洗澡,两个妮子觉得新鲜,非要来看看不可。”杜金霞一进门,就对郝兰欣解释上了。
郝兰欣:“来看看吧。一会儿他们洗完了,让两个闺女也洗洗。”
杜金霞:“真的不冷?”
郝兰欣:“不冷,我试过了,屋里暖和着呢。就是不知道洗到最后怎么样?一会儿出来了就知道了。”
“妈,我去了啊。”温晓旭和母亲打了个招呼,抱着替换的内衣跑了进去。
杜金霞又问:“就在这个屋里烧的热水呀?”
田青青:“嗯哪。先用开水把屋子暖和了,再兑的凉水。窗户和门都堵的严实着呢。一盆水洗到底,保证不凉。”
杜金霞闻听脸上一喜,对郝兰欣说:“要是这样的话,让青青多烧锅热水,咱也洗洗。身上到处都是皴。”
田青青一怔:孕妇不能洗盆浴和池浴,这是一般的生育常识。农村妇女从来不这样洗澡,大不了也就在夏天里弄盆水撩着洗洗,所以不知道这个。于是,便说:“霞姨,你不能洗盆浴,这样对肚肚里的小妹妹不好。”
杜金霞脸色一沉,说:“青青,你怎么知道霞姨肚肚里是小妹妹呢?”
田青青闻听,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忙装萌卖嫩地笑道:“不知道。反正不是小弟弟就是小妹妹。我家有小妹妹,又守着哩,就说小妹妹呗。”
郝兰欣也笑道:“也是的。你让孩子说个什么呢?总不能说‘肚肚里的孩子’吧?”又对田青青说:“青青,你霞姨盼二小儿盼的眼蓝。往后,你就拣她高兴的说。就说她肚肚里是个小弟弟。”
田青青假意笑的“哏哏”滴,把尴尬掩饰了过去。
其实杜金霞怀的确实是女孩儿,起名温晓聪,比田苗苗小两岁。田青青前世里记忆深刻,所以顺口就说了出来。
这时,小憩了一会儿的杨老太太走了过来。田青青忙说:“杨奶奶,你也洗个澡吧。我烧好了热水啦。我爸爸和哥哥他们正在洗着呢。”
杨老太太忙摆手说:“不洗了。大老的了,洗感冒喽给你们添乱。”
“屋里可暖和里,感冒不了。”郝兰欣说:“我们也都没洗过,青青兴了心了,我们就享受享受。”
杨老太太问:“他们爷儿仨一块儿洗去了?”
“四个人呢。”杜金霞说:“我家儿子也进去凑热闹去了。两个女儿一听说洗澡,觉得新鲜,也吵着闹着要来。这不,一会儿她欣姨带着她们去。杨伯母,赶上了,你又能洗(因为她不能洗,所以这样说),就洗洗去,也干净干净。”
“我也去。”田苗苗奶声奶气地说。
田青青一旁说:“首先是体验体验洗澡的乐趣。洗了第一次,保准还想洗第二次、第三次……到那时,不让你们洗还不愿意哩!”
田青青夸张的表情,把屋里的人们全都逗乐了。
杨老太太也被说动了心,又担心地问道:“全洗,有这么多热水?”
田青青:“有,我烧了一大锅哩。屋子暖和起来了,就用不了太多的热水了。接着洗还能省热水。”
【田青青为了鼓动人们洗澡,也就顾不得考虑这样说合乎不合乎逻辑了。】
“要是这样,那就洗洗。”杨老太太高兴地说。
“妈,一会儿你带着晓梅和晓惠去。我和杨奶奶、小妹妹一拨。这样,我还能照顾杨奶奶,给她搓搓后背。”田青青对郝兰欣建议道。
杨老太太想了想,说:“别了,青青。你还是跟着你妈洗吧。这样,你还能给你妈搓搓背。我叫一个人和我一块儿去。这个人爱干净,听说了准愿意。”
郝兰欣:“你是说五奶奶吧。”
杨老太太:“对呀!你五奶奶可是个干净人儿。人家在京城儿子家里,经常洗澡。说起话来,断不了抱怨村里条件不好,连个洗澡的地方都没有。听说了这里,不知高兴成什么样子呢?”
郝兰欣一拍大腿:“我怎么把这个茬儿给忘了。青青,快去给你老五奶奶说去,让她也来洗洗,也好给你杨奶奶做伴儿。”(未完待续)
第244章 洗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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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兰欣一拍大腿:“我怎么把这个茬儿给忘了。青青,快去给你老五奶奶说去,让她也来洗洗,也好给你杨奶奶做伴儿。”
“哎!”田青青高声答应着,“呱哒”“呱哒”跑着去了。
刚一“开张”就有这么多人要洗,还扩大到庭院外头来了。看来,这个“浴室”算是按对了!田青青心中高兴地想。
老五奶奶田吴氏听了田青青的介绍,高兴地说:“在村里能洗个热水澡,可真求之不得。我一定去。我们老姐妹(街坊辈)还能互相搓搓后背。”说着,翻找起换洗的衣服来。
“老五奶奶,您慢着找,我先头里走了,啊!”
田青青怕田达林他们出来后自己没机会“换”水,和田吴氏打了个招呼。又“呱哒”“呱哒”跑回去了。
田青青进门的时候,田达林温晓旭他们四个人,也都穿好衣服出来了。每个人都用旧内衣蒙着头,跑到北屋堂屋里。
每个人的脸上都红扑扑的。尤其是温晓旭,本来长得就白净,这一洗澡,更显得白里透红,分外英俊,田青青很有种自豪感。
“真暖和,连给孩子们搓背,都洗出一身汗来。”
田达林进屋就对郝兰欣和杜金霞说。
郝兰欣:“洗到后来水凉了没有?”
田达林:“不凉。一开始什么温度,到了还是什么温度。就是水汽大。看不清周围,别的什么褒贬也没有。”
见田达林说的轻描淡写,田青青很高兴。忙到到西厢房里转了一圈儿,回来对郝兰欣说:“妈妈。我把水换好了,咱谁去洗呀?”
郝兰欣:“咱先洗。你杨奶奶还没找出替换的衣服,老五奶奶也没来哩。洗了澡你也好到老院儿里包饺子去。”又对杜金霞说:“我领着晓梅和晓惠去洗,你回去找出两个孩子的替换衣服来去。”
温晓梅和温晓惠一听说让她们洗澡,高兴地又蹦又跳。
杜金霞见状,说:“也好。你看这两个碜妮子,叫还叫不了走了呢。我一会儿把她们的替换衣服送过来。”
郝兰欣忙说:“你预备出来就行了。一会儿小旭头发干干,让他带着帽子过去拿。你就别来回跑了,怪累滴。”
杜金霞点点头,又嘱咐了小姐妹俩几句。便拖着笨重的身子回去了。
田青青、郝兰欣、温晓梅、温晓惠和田苗苗,一行大小五人坐在铝盆里以后,铝盆还富富有余,宽绰的很。
田青青一看,铝盆又比先时大了一号。
啊!原来“浴盆”能随着人员的多少而变大变小哇!这一发现又让田青青十分高兴——这样就不用担心进来的人数的多少了!
刚才父亲田达林和温晓旭他们出去后。谁也没说这种情况。看来,洗澡的过程真的记不得了。
这让田青青很放心。要不然,铝盆虽然是大号的,坐一个大人和一个孩子,就已经很挤了。四、五个人坐在里面洗澡还富富有余,传嚷出去,还不被说成妖异!
田青青又细心地感受了一下水流。如果静止不动的话。能感觉出细小的流水在身边涌动。但只要一动,或者手在水里一搅,就什么也感觉不出来了。
而进到水里的人们,都忙着往身上、脸上、头发上撩水,根本没人去注意水的流动。
哇塞!自己空间里的东西就是用着得心应手——能用意念调节,这真是太好了!
泡了一会儿。郝兰欣便挨个给孩子们用手搓身上。
果然都不干净,一搓一把泥条。郝兰欣还把手里的泥条拿给她们看,田青青和温晓梅笑得“哈哈”滴,温晓惠和田苗苗则拾落脚笑。
温晓梅没洗过澡,身上已经长皴了。经空间水一泡。自是一搓掉一层泥;
田青青倒是没少在空间里洗,只是这些日子太忙了,没有顾得上,身上也积了一些泥垢。
“妈妈,我也给你搓搓后背。”
郝兰欣给四个孩子搓完以后,田青青说着,站起来给郝兰欣搓。
“妈妈,你还说我们,你看你,也是一搓一把泥条。”田青青说着,把搓到手里的泥条拿给郝兰欣看。
“浴室”里又响起一阵笑声。
搓完身上后,奇迹出现了:“浴盆”里的水流忽然涌动起来,“哗哗”地拍着她们的身体,就好像要把她们身上的泥垢全部冲走一个样。
这是田青青始料未及的,不由大吃一惊:怎么回事?不是光连接上了空间温泉池里的水流了吗?难道说温泉池里还有什么……妖异?
她很后悔自己没有亲自在温泉池里洗过澡!温泉池太大了,她一个人还真有点儿不敢。只知道那里的水是温热的,这才引了过来。并且这也是自己第一次进来。
再看看郝兰欣、温晓梅、温晓惠和田苗苗,都很享受地微眯着眼睛,任由水浪冲刷着自己,好像在享受特级按摩一个样。
而郝兰欣的表情,好像对这一切见怪不怪似的,没有一点儿惊恐和不安的样子。好像这是洗澡中的一个必然过程似的。
田青青大呼“侥幸”,提到嗓子眼儿里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持续了两、三分钟后,又恢复到了原来的平静。再抚摸自己的身上,已经是光洁滑溜,怎样搓也搓不下什么来了。
“行了,洗好了。出来擦干了水,穿上衣服出去吧!”郝兰欣很“内行”地说。
于是,郝兰欣、田青青、温晓梅同时步出“浴盆”,田青青抱出田苗苗。郝兰欣抱出温晓惠。郝兰欣又拿着一条大毛巾,挨着给四个孩子擦干身上的水珠。
屋内临窗的东面还有一张小木床,是留在这里放衣服的。郝兰欣又拿过温晓旭放在屋门口的温晓梅和温晓惠的内衣。于是,会自己穿的自己穿。不会自己穿的郝兰欣和田青青帮着穿,五个人很快穿戴起来。
然后头上都抱着旧内衣,田青青抱着田苗苗,郝兰欣抱着温晓惠,一块儿来到北屋堂屋里。
“真的很热,洗出一身汗来。”郝兰欣对等在这里的田吴氏和杨老太太说:“水一开始是什么温度,到了还是什么温度。一点儿也不冷。”
郝兰欣和田达林说的一模一样,中间过程一点儿也没提。果然什么也不记得了!这让田青青吃了定心丸,兴高采烈的无以复加。
在人们看来,她是因为洗澡而高兴呢。
“我们要是再洗。热水还够吗?”老五奶奶田吴氏不无担心地问道。
“够喽,老五奶奶。”田青青忙解释说:“我来的时候已经给你们换好水了,清亮着呢,不凉也不很热,你和杨奶奶这就过去吧。”
田青青刚洗完澡。精致的小脸越发显得可爱,老五奶奶禁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两口,说:“青青,你这个主意真好,大年下的,在农村里也能洗上热水澡喽,老五奶奶做梦也没想到。老五奶奶今年可享了你的福了。”
田青青:“老五奶奶。这间浴室不动,往后你想什么时候洗,就来。我烧锅开水就行。”
“青青真好。老五奶奶这辈子遇见你,真是遇见福星了。”说着,又在田青青脸上亲了亲,才踮着一双小脚。和杨老太太一同走进“浴室”。
温晓惠才三岁,又不经常在这里玩儿,一到堂屋就要找妈妈。郝兰欣赶紧用干毛巾给她擦了擦头发,又在煤炉子跟前给她烤了烤,然后戴上帽子。围上围巾,让温晓旭把她背回家去。
当屋里就郝兰欣和田青青、田苗苗的时候,田青青对郝兰欣说:“妈妈,我们叫老五奶奶来洗澡了,我看,咱还得给奶奶说一声儿。要不然,让她知道了,又得挑理儿了。”
郝兰欣点点头,说:“你杨奶奶一说让你老五奶奶来,我就想到这里去了。不过呢,当时就是叫你奶奶,她也不会来。她与你老五奶奶二人不对眼,和你杨奶奶也不对劲儿。晚些时候告诉她也好。”
田青青:“那,包饺子的时候我给她说过去。”
母女正说着,田圆圆和田翠翠姊妹俩进了门。她们是来找田青青一块儿到老院儿里包饺子的。
说起洗澡的事,姊妹俩既好奇又羡慕。田青青便说:“圆圆姐姐,你回家问问大伯母洗不洗?要洗的话,等老五奶奶和杨奶奶出来后,你们母女三人一块儿进去。”
在田青青眼里,田圆圆虽然十岁了,但还是个孩子,有个大人领着,她还放心。
“那包饺子呢?不晚了呀?”田圆圆看了看走到西南上空的太阳,说。
田青青:“没事。我给你们换好水,就去老院儿,和奶奶、茜茜姐姐她们先包着,你洗好后就过去。”
田圆圆闻听,高兴地回家告诉母亲,拿替换的衣服去了。
何玉稳听说后也很高兴,连三岁的儿子田幼虎也抱来了。
待老五奶奶和杨老太太出来后,田青青给她们“换”好水,送她们进去后,然后哼着小曲,向老院儿走去。
空间温泉水利用起来了,给家人和邻居们谋了福利,比自己在空间里洗意义可大多了。这让田青青十分高兴。
第245章 老鸳鸯浴!
田卢氏已经把面和出来了。白菜猪肉馅儿也调了出来,韭菜洗了放在箅子上控着水。
让田青青不解的是:田卢氏竟然和了三块儿面。
“面也不一样啊?”田青青问。
三十晚上吃韭菜馅儿的,初一吃白菜猪肉馅儿的,馅儿自是不一样,难道皮儿也不同?
“不一样。这个有说道。”田卢氏笑呵呵地说:“十二点给全神上供,为了照顾吃素的神家,一律包素饺子。也是图个一年里素素静静。
“我和饺子面一般都放上个鸡蛋清,这样,饺子皮有劲儿,不容易破。但素饺子就不能放了。得光用清水和面。这不,这一块儿就是。
“再一个就是明天早晨的饺子放一宿,皮儿必须硬。要不凐了底子喽。这一块儿就比较硬一些。
“今晚上包好了就吃,面儿要软一些。软面饺子硬面汤嘛。
“韭菜馅儿现包现调才鲜,我只把韭菜洗出来了,包出夜里上供的和明天早起的饺子,我再调韭菜馅儿。”
田青青:“这么多讲究哇!那素馅儿呢,你是用什么调的?”
田卢氏:“素馅儿的最好调了。就是把剁好的白菜馅儿挤挤,放上点盐、香油、姜沫就行。连葱花也不能放。葱、韭菜都是荤菜,只有姜不是。”
田青青:“那有什么味儿呀?”
田卢氏:“所以包小饺子。小柳叶似的。三个也没一个平常的饺子大。够数就行。”
田青青:“也有数?”
田卢氏:“有。还是上午装水供的那些碗。里面的饺子数,就是水供的肉片数。家堂是四碗,每个碗里四个;天地底下是五碗,每个碗里是五个;其他神家都是三碗,每碗里三个。”
田青青:“咱家里这么多神位,也包不少呀?”
田卢氏:“每年都是包一百五十个。多包十几个,防备着有坏的。好够数。”
听着田卢氏声情并茂的解释,田青青不由想到:这真是纯粹的民间习俗啊!
而这民间习俗,是人们在日常生活中靠口头和行为传承的文化模式。这种约定俗成的民俗文化。对人们的思想和生活产生强大的约束力量,迫使人们在一定的道德规范中行事,以得到心理和环境的协调和平衡。
就拿祭神祭祖来说,人们恭敬地在神位(过去家家都有神龛。现在没有了,只能用个牌位代替)与祖宗牌位前献上供品,点上香火。十分虔诚地感谢神明与祖宗在天之灵,在过去一年对自己的保护,并祈求他们保佑来年的幸福。
穿越的田青青更加相信神明的存在。今年是她第二次穿越后过的第一个年,也是民俗风味很浓的一个年。很想了解这一切,并打算一丝不苟地继承下去。
而这一切,还真非老人莫属。真的是家有一老,胜似一宝呀!
想到这里,不由对田卢氏的感情增进了一分。
“奶奶。我家在西厢房的南间儿里安了个浴盆,可暖和哩。我爸爸和我妈妈我们全洗澡了,杨奶奶一个人不敢洗,叫了老五奶奶给她做着伴儿也洗了,你一会儿过去洗洗去吧。”田青青一边揉面。一边对田卢氏说。
田卢氏摇着头说:“我这么大岁数了,一辈子没洗过澡,大年下的,别再洗出点儿毛病来。”
田青青:“洗澡对身体健康有好处,讲卫生,怎么会洗出毛病来了呢。人家老五奶奶比你岁数还大哩,人家不怕。你怕什么呀?”
田卢氏:“我怎么能跟你老五奶奶比!人家过去常去京城,经常在她的继儿子那里洗。我一个老百姓,又是家庭妇女,洗什么澡呀?”
田青青:“老百姓怎么啦?我爸爸和我妈妈不都是老百姓啊,他们洗了以后,也高兴的不行。往后。这个浴盆就常安在那里,谁身上脏了,或者愿意洗的时候,就去洗。烧一锅热水,洗好几个人。往后哇。咱也过过城里人的生活:爱干净,经常洗澡和换洗衣服。”
田卢氏:“我想想,一会儿再说。”
在田卢氏的指点下,田青青开始做剂儿,包上供的小饺子。
果然是小柳叶饺子。剂儿像纽扣似的,擀出来的皮儿比钢镚大些,比铜板大不了多少。抹上一点儿馅儿,包成饺子的形状就可以了。
“就这样糊弄神呀!这也忒拿着神家不当回事了吧?”田青青举着小手里的半截黄豆荚大小的小饺子,笑着说。
田卢氏也笑笑说:“心意尽到了,也就行了。包多大多小,都是人吃。”
供饺子包了一半儿的时候,田茜茜和田晶晶来了。
随即,田圆圆和田翠翠,也脸蛋儿红扑扑地包着头巾来了。
于是,大家的话题一下又转移到洗澡上。
“可暖和可好哩。那水洗到底儿也不凉。我和我妈妈互相搓了搓后背,哎呀,那个舒服。”田圆圆一脸陶醉地说。
“青青,包完饺子,我和晶晶,再叫上你二伯母,也去洗洗,行吗?”一向高傲眼里没人的田茜茜,终于向田青青说出了求人的话。
田青青:“行啊。反正已经布置好了,多拨人洗,无非多烧锅热水。”又对田卢氏说:“奶奶,你还犹豫什么呀?茜茜姐姐和二伯母洗了的话,咱家里的女眷们可就光剩了你了。”
田卢氏想了想,说:“要不,等没人洗了以后,我一个人进去泡泡去呀?”
田卢氏个性倔强孤傲,过去眼里只有二女儿田冬云,与儿媳妇和孙女们的关系都不强。妯娌之间,也只和极品大妯娌田阴氏说的来。
现在二女儿指望不上了,和大妯娌田阴氏的关系,也因为那次田达林家里的狗咬人事件,给田阴氏送信儿得罪了她,被田阴氏骂了个狗血淋头,从此两个人谁也不再搭理谁。
实际上,这时的田卢氏已经成了孤家寡人。她自是知道儿媳妇和孙女们都不愿意与她同浴,也无法向杨老太太那样,到外面找一个知己给自己做伴儿。她推辞田青青也是这方面的原因。又见大家都说好,这才想出一个人“泡泡”去的念头。
田青青如何猜不出田卢氏的这个想法?想这个老太太的多半生也够悲催的:一心救搭二女儿,却越救搭越罗锅。最后闹到骗娘家又自食其果喝农药的份上;敬着怕着二儿子二儿媳妇,人家却不拿她当个人,大人孩子奈答不理的。
心里不免对她同情起来。
让她一个人去田青青还真不敢。田卢氏也是六十拐弯儿的人了,这个时期的人们体质都很差,六十岁已经是老人行列里的人了。满脸的核桃纹,给人一种老态龙钟的印象。
“人活七十古来稀”是这个时期的真实写照,如果家里有个七十岁以上的老人,就会被尊为“老寿星”。
田卢氏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年人,又没有洗过热水澡,万一在里面晕了池子,或者滑倒了,都会发生危险。
田青青不想因为自己的举措,让任何一个人受到任何伤害。并且还要让他们受益菲浅。
那就自己进去陪着她!
想到这里田青青心里猛然一“咯噔”.
说到底,田青青对田卢氏还是心存芥蒂的。且不说她对母亲郝兰欣十多年的不公正待遇,就是对自己,联合胡半仙和她的女儿田冬云,泼黑狗血、油炸小布人、“扫帚星命”、撵到场院屋里去住,哪一样都做的心狠手辣。如果自己不是穿越者,没有空间和异能,哪一样都能要了她的小命儿。
自己现在之所以这样对待她,是看在她是父亲的生身母亲份上、看在她养育了这一大家子人的份上。并且后来她也表现出了悔改之意,现在也一点儿点儿往和里走。
人不能光生活在仇恨里不是!尤其是这种有血缘关系的仇恨。只要她有悔改之意,就要原谅她的过去,一家人和睦相处,齐心协力地去应付各种艰难困苦。
因为十一届~三~中~全~会还得有几年才能召开,人们还得过几年集体所有制的日子。
在这几年里,自己的异能和空间还会发挥很大的作用。她不想守着丰厚的空间,而让有亲缘关系的人们忍饥挨饿,那样父亲会不落忍,自己心里也会不平静。
但原谅不等于亲昵!原谅她可以,让她陪着她洗浴给她搓澡与她肌肤相亲,田青青还真做不到——最起码现在做不到!
忽然间就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让老两口洗个老鸳鸯浴!
于是,田青青凑近田卢氏的耳朵,给她说了自己的主意。
田卢氏立刻把一张老脸羞得通红。轻轻打了田青青的小肩膀儿一下,笑骂道:“你个小妮子,净出些馊主意。不让人们笑话死喽哇!”
田青青也笑道:“在咱自己家里,怕什么!谁笑话让她(他)笑话去。他们想这样洗,还摸不着呢!人老了就是个伴儿,干什么都做着伴儿,岂不更好?!”
田茜茜见田青青与奶奶又咬耳朵又说笑的,问道:“青青,你打算让奶奶怎样洗澡哇?”
田卢氏忙笑着说:“青青,不要告诉她们。让她们先闷着!”
祖孙六人爆发出一阵欢快的笑声。(未完待续)
第246章 过年〔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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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完饺子以后,田茜茜果然把王红梅叫了来,母女三人带着四岁的田幼利,一同洗了澡。
田幼军听说后,串联起田达木也要洗。正巧田幼胜也被母亲王红梅支了来。于是,三个人一块儿进了“浴室”。
田卢氏见一家人都洗了,尤其是比自己年龄大的外人杨老太太和田吴氏也洗了,心里一是拱的慌,二是不服气,真的依了田青青的话,撺掇老伴儿田金河一块儿洗。
田金河一辈子都在农村里与土坷垃打交道,卫生观念差。但见老伴儿一心一意来约自己,知道她是找不到伴儿才来叫自己的。也是担心她一个人在里面别再出点儿意外,再加上田青青一旁怂恿,于是,老夫老妻在里面洗了一个老鸳鸯浴,在家人中间一时传为佳话。
这样一来,整个大家族二十二口人,就剩田达树和田达森两个人没有洗,其余二十口人,全都洗了一个遍。还有杨老太太和老五奶奶,一个六十五、一个吃了初一饺子七十岁。
这是田青青始料未及的。没想到自己的一个小小举措,给人们带来这么多福利。看来今后还真要好好琢磨琢磨,利用自己的异能和空间,不仅仅给自己一家人,还要为更多的人谋更多的福利。
猛然想起穿越时崔判官说过的话:穿越是逆天行为,穿越之体往往能突破命数的限定。先决条件是要广积阴德,多做善事,以自己的行动感动上苍……
真要做到这一步的话,就是他们那些掌握生死大权的鬼差们,也奈何不了什么!!!”
那自己在大年三十让一大家人洗了个温泉澡,这不是在积阴德、做善事吗?
偏偏又在这一天想起了崔判官的这句话!难道说冥冥之中有谁在点拨自己不成?!
田青青觉得这是个好兆头,更加信心满满。
待人们都洗完澡回去后,天色也暗了下来。郝兰欣拉亮了各个房间和门口的电灯,还在天地底下点燃了一支据说能燃到明的大蜡烛。
虽然没有供奉家堂(父母在世分出单过的儿子不请家堂),田达林和郝兰欣还是在天地底下和灶台上面的墙上贴上了神像,摆上了水果和干果供。门口贴了对联,门上贴了福字。
这一点上蜡烛,过年的气氛一下高涨起来。
“妈妈,今天我没在家里包饺子,煮饺子是我的事了。你和杨奶奶都是有功之臣,就等着吃饺子吧!”田青青望着满院通明的灯光,兴高采烈地对郝兰欣说。
郝兰欣:“也好。你去煮饺子,我和你哥哥他们把你拾掇出来的小吃摆上,咱一家人和你杨奶奶,欢欢喜喜过个大年夜。”
“哎!”田青青高声答应着,笑眯眯地端着饺子进了厨房。
厨房就在“浴室”的外间,而且煮饺子就用烧热水的那口锅。虽然设着禁制,吊着棉门帘,田青青还是怕有“浴室”的气味儿窜到外间屋里来。
还好,厨房里还是原来烟熏火燎的味道,一点儿也没变。
田青青又撩开棉门帘看了看屋里,电灯光下,那个大号的铝盆静静地放在靠西边的地上。地面上有水溅过的痕迹。她和父亲田达林用了一上午挖出来的出水口,此刻还湿漉漉的,证明着水是从那里流出去的。
东边窗台底下的小木床上很干爽。屋里已经没有了一点儿雾气。
一切如当初设想的一样,这让田青青很欣慰。
饺子很快煮好了。
饺子是三鲜馅的:韭菜、猪肉、鸡蛋,里面还放了一些小虾米皮,厨房里立时弥漫起芬芳的气味儿。
当田青青把饺子端到北屋堂屋的时候,饭桌上已经摆满了小吃儿。干果有黑枣、柿饼子、花生、杏仁儿、栗子;水果是苹果、橘子;点心是鸡蛋糕和一些写着双喜字样的脆皮糕点和油炸蜜三刀、金银糕等。肉食有一盘羊杂碎、一只熏鸡、一盘凉拌猪耳朵猪舌和猪脸。
这些都是田青青预备下的,自是心中有数。让田青青没有想到的是,桌子上多了一盆大米和小米做的两合米饭,还有一盘自己炖的瓦块鱼。
炖瓦块鱼实属无奈。田青青从空间里拿出了二斤重的三条鲤鱼,本打算红烧一条整鱼,三十晚上摆在桌子上,与自己买的那只熏鸡正好凑成“吉庆有余”。
赶集回来后,她才听见说三十中午在老伙里吃饭。要把三条鱼都整着红烧了,就得全端到老院儿里。那样,自己家里过年就没有鱼了。
于是,田达林便建议她炖成瓦块鱼,说那个能浸进味儿去了,好吃,适合人多的宴席。
炖好后,田达林又说那边人多,给杨老太太留下一碗后,全端过去了。
这让田青青有些措手不及。再从空间里往外拿已经没了机会。田青青正为此事纠结呢,没承想杨老太太给解决了这个难题——她并没有吃给她留下的这碗鱼。
“杨奶奶,真的太谢谢你了。”田青青对杨老太太说。
杨老太太:“我就是为了留一碗晚上用,才让你爸爸给我盛出来的。还不是你家里的东西。你谢我干什么。”
“你要吃了,今晚就……我不说了。”田青青说着,自己先自笑了起来。
原来,年三十、初一,是忌讳说“没了”“完了”这些字眼儿的。
田青青欲言又止的滑稽相,把一家人也都笑了。
屋里已经弥漫起三鲜馅儿的香味儿,人们都把筷子伸向了饺子。
“嗬,真香,真鲜。”田达林吃了一个饺子,咂着嘴说。
杨老太咽下嘴里的饺子,又夹着一个举着对郝兰欣说:“大年三十吃韭菜饺子,真是头一回。侄媳妇,你调的这馅儿也真好,不咸不淡,各样味儿都吃出来了。”
郝兰欣忙摆手说:“你别夸我了,这馅儿是青青调的。”
杨老太太惊奇地问:“青青今天下午不是在老院儿里包饺子了吗?”
郝兰欣:“在你洗澡的时候,她把馅儿调出来放到储藏间里了。面也是她那时和出来的。咱俩只是光包了包。”
杨老太太赞叹道:“这孩子真勤快,疼你疼的都不懈缝儿。你遇见这么个女儿真是享了大幅了。”
又凑近郝兰欣小声说:“你一定要把这个娃娃亲促成了。在本村里做了亲家,过门后也能照顾到你。我看那个男孩儿挺好,他妈也很喜欢青青,见了青青眉里眼儿里都是笑。你可别在这上面犯糊涂。”
郝兰欣:“现在还小哩,大了以后随他们吧。”
二人说话的声音虽然小,但田青青还是听到了。一看把话题转悠到自己身上了,忙打岔问道:“杨奶奶,你蒸的这饭有什么讲究呀?怎么我在老院儿里没看到,也没听说过。”
杨老太太转过身,对田青青说:“十里不同乡,就连我们杨家庄都不兴。我娘家杨林村过去却有做的。不过这些年买不到大米,做的人家也很少了。
“我见你们家有大米,粮食又富富有余,就想给你们锦上添花,昨天晚上在我屋里的炉子上蒸了一盆。
“这叫‘隔年饭’, 要在二十九晚上蒸出来,三十摆到供桌上。一直供香到送了家堂。取年年有剩饭,一年到头吃不完,今年还吃昔年粮的意思。
“因为要用大米和小米混合起来煮的,俗话叫‘二米子饭’,上供叫‘金银饭’。是为了有黄有白,取‘有金有银,金银满盆’的意思。
“你们不请家堂,咱就自个人吃,今天晚上咱吃一部分,明天再吃一部分,讨个口彩。”
郝兰欣:“太谢谢你了,杨伯母。”
杨老太太:“你还谢我?我这不是借花献佛嘛!东西全是你们的。
“我看出来啦,你们一家人心眼儿都好,感动的神灵都在保佑你们。每个人想做什么都能做成了。尤其是青青,什么新鲜东西也能买了来。你们的日子真的像这“金银饭”饭预示的那样,今年吃往年的粮食。我上你们家来真是进了佛堂了。就做了一盆‘金银饭’,祝福你们的日子越过越好,我也跟着享福。”
说着脸色一暗:“人们都说‘大年三十吃饺子,没外人’,可我这个外人偏偏在你们这里吃。”
郝兰欣忙说:“杨伯母,从今往后你可不许再这样说了啊,要不是你那些钱,这房子也不可能盖起来的这么快。咱一个锅里抡马勺也多半年了,我们早不把你当外人了。有你在这里更显热闹,光我和达林跟孩子们,有什么说头。”
田青青也说:“杨奶奶,今晚上这顿饭咱吃的时间长一些,你给我们讲讲年下的一些风俗习惯。通过今儿上午上供,我觉得过年有很多讲究,也挺有意思。”
杨老太太:“今天是‘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年’,这顿饭是应该吃的长一些。你们把我当家里人看待,我也就不拿自个人当外人了。咱边说边吃,今天杨奶奶也豁出去了,把知道的全告诉给你们。”rs
第247章 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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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老太太:“今天是‘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年’,这顿饭是应该吃的长一些。你们把我当家里人看待,我也就不拿自个人当外人了。咱边说边吃,今天杨奶奶也豁出去了,把知道的全告诉给你们。”
田青青站起来,倒了一杯鲜桃汁,放在杨老太太面前。然后又给每个人到了一杯。对杨老太太说:“杨奶奶,咱边吃边喝边说。”
杨老太太却含着笑对田青青说:“青青,这桌子上的东西都代表着什么,你不是全知道了嘛,你给大伙儿说说吧。”
田青青也不客气,指着桌上的东西说:“吃苹果叫‘平平安安’,吃枣叫‘春来早’;吃柿饼子叫‘事事如意’;吃杏仁儿叫‘幸福人’;花生又叫长生果,吃花生预示着‘长生不老’;鸡蛋糕代替了年糕,叫‘一年比一年高’。栗子叫‘立子’。你说对不对呀,杨奶奶。”
杨老太太笑笑说:“对,对,都对。”又对郝兰欣说:“老头子在世的时候,经常走南闯北的。他对我说,南方人过年都蒸年糕,预示着一年比一年高。他说人家的这个寓意好,让我也蒸年糕。后来不兴了,也没东西蒸了,我就买几块儿鸡蛋糕代替,好赖里面有个‘高’字。”
郝兰欣:“你的讲究比我家里多。我婆婆从来没蒸过年糕,也没对我们说过。只是年年蒸两个枣山,家堂供一个,天地底下供一个,说是图日子一年比一年高的意思。”
杨老太太:“我们那里大多数也是这样。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图个口彩。”又对田青青说:
“青青,你还没说鸡和鱼呢?”
田青青:“三十晚上有鸡有鱼,预示‘吉庆有余’。”
杨老太太又对郝兰欣说:“你看这小嘴儿,‘叭叭’的。脑子还特好用,什么事给她说一遍,准记住喽。今天下午她装盘子的时候,我过去看了看,就问我这个代表什么,那个有什么讲究。我给她说了说,这不,全记住了,一个也不差。你养育了这么个好女儿,可真享了大幅了。”
郝兰欣笑笑说:“还不都是你给她说的。好多我还真不知道。要不说‘家有一老,胜过一宝’呀!”
杨老太太脸上立时飘起喜悦之色。
“杨伯母,你给孩子们说说过年是怎么回事吧。我影影绰绰记得点儿,说不上来了。”
田达林已经看出平时少言寡语的杨老太太,原来还是一个见多识广能说会道的老太太呢,不由说道。
杨老太太:“说‘过年’还得先说说关于‘年’的由来。
“这里有一个传说。相传在远古时候,我们的祖先曾遭受一种最凶猛的野兽的威胁。这种猛兽叫‘年’,在山中捕百兽为食。
“到了冬天,山中食物缺乏时,‘年’还会闯入村庄,猎食人和牲畜,百姓惶惶不可终日。
“人和‘年’斗争了很多年,人们发现,年怕三种东西,红颜色、火光、响声。
“于是,在冬天的时候,人们在自家门上挂上红颜色的桃木板,门口烧火堆,夜里通宵不睡,敲敲打打。
“这天夜里,‘年’闯进村庄,见到家家有红色和火光,听见震天的响声,吓得跑回深山,再也不敢出来。
“夜过去了,人们互相祝贺道喜,大家张灯结彩,饮酒摆宴,庆祝胜利。
“为了纪念这次胜利,以后每到冬天的这个时间,家家户户都在门上贴红纸对联,点灯笼,敲锣打鼓,燃放鞭炮烟花;夜里通宵守夜;第二天,大清早互相祝贺道喜。这样一代一代流传下来,就成了现在的‘过年’。”
郝兰欣:“怪不得过年放鞭炮、点长明灯,原来还有这个说法。”
在众人的说说笑笑中,时间过去了一个多钟头。大家也都吃好喝好。田青青又端出一盘切好的西瓜,让大家饭后消食。
待田苗苗直打哈欠,田幼春的上下眼皮有些打架的时候,外边开始响起了密集的鞭炮声。这多半儿是如田达林一家一样,父母健在但又自己起炉灶单过的人家放的。这类人家都是年轻型,孩子小,熬不到夜里十二点,便提前放鞭炮歇息。
“爸爸,咱们什么时候放鞭炮呀?你听外边人们放的多热闹。”田幼秋有些心急地问。
田达林:“我想等到十二点。”
田幼秋小嘴儿一撅,不高兴地说:“那还得等多长时间啊?”
田幼春也打着哈欠说:“我都想睡觉了。”
郝兰欣见孩子们心心念念想着放鞭,就对田达林说:“反正咱家也不上供,不如也放了,让孩子们踏踏实实睡觉去。你也好踏踏实实去那边上供,不再惦记这边了。”
十二点上供也是过年中很重要的事情,孩子们小,熬不到时,按说兄弟四个都应该到场。由于老大、老二离的远些,就让离的最近的老三田达林过去,和老四田达木一起,帮老太太田卢氏端饺子、放鞭炮。
田达林想了想,说:“也行。”从里屋拿了那盘五千响的鞭炮出来,对田幼秋哥俩说:“好了,咱们也放鞭炮。你们出去可要多穿鞋衣服,别冻着了。”
田幼秋和田幼春都穿上自己的棉猴,跑出去看了。
田青青怕田苗苗怕那密集的响声,就抱着她在窗台上往外看。
外面很快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鞭炮的红光将整个庭院都照亮了。
五千响的一盘鞭没放多久就放完了,田幼秋小哥俩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田幼秋:“爸爸。明年咱家多买一些来放,时间有点短了。”
田达林:“这个东西,就是图个吉利和喜庆。有多少也有放完的时候。”
田幼秋的建议没有得到父亲的支持,也就没再说什么。领着田幼春哈着腰在庭院里转了一圈,想拣拾地上没有炸响的哑巴炮仗。结果由于光线不足,一个也没看到。
“妈妈,今天你们别扫庭院,赶明儿早晨我们再找哑炮仗。”田幼秋对站在堂屋门口看的郝兰欣说。
郝兰欣笑道:“不扫。这庭院要等到过了年,送了家堂以后才能扫哩。你们有的是时间。”
杨老太太也笑着说:“不但不扫,过去过年,还要在庭院里撒上一层芝麻杆,叫‘撒岁’,人踩在上面叫‘踩岁’,踩的越碎越好,证明来家拜年的人多。”
“庭院里撒上芝麻杆,怎么放鞭炮呀?”田幼秋不解地问。
“在没撒芝麻杆的角落里放。”杨老太太说:“说起来,现在的人们还是比过去舍得花钱。过去,就是有钱的人家,过年也是买小鞭儿,挂在竹竿上在没有柴草的角落里举着放。要不鞭炮怎么论‘挂’呀,就是挂着放得来的。”
田青青也恍然大悟。过去只知道鞭炮说的最多的是“挂”而不是“包”,却不知道这个“挂”的来历。看来,名词上也有历史的沉淀呢!
放了鞭炮不大一会儿,田苗苗便打起瞌睡。田青青把她抱到她们的小屋里,哄她睡觉。
田幼秋和田幼春疯跑了一天,放了鞭炮了了心思,也在自己的屋里很快进入梦乡。
田青青却睡不着。
今年是她穿越过来过的第一个春节,浓浓的亲情让她陶醉,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了家庭经济状况又让她感到自豪。尤其是杨老太太那盆“金银饭”,更让她浮想联翩。
“金银饭”又叫“隔夜饭”,寓意着年年有剩饭,一年到头吃不完,今年还吃昔年粮!又寓意着“有金有银,金银满盆”。
自己的空间里农作物叠加生长,粮食吃不败;哪一样东西拿出来,都能卖钱。不正像“金银饭”预示的那样吗?!
自己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物资丰厚的空间,偏偏杨老太太又做出“金银饭”来祝福,是巧合?还是预示着什么?
田青青遐想了一会儿,感觉自己一点儿困意也没有。见田达林、郝兰欣和杨老太太还在堂屋里说话,很有“守岁”的样子,便又出来,想通过他们的唠嗑,多了解一些过年的风俗民情。
前世里田苗苗时期过得屈屈憋憋,凌媛媛时期有太不讲究,对这方面她真是知道的甚少。
“不好了。东南角上着火了!田达林首先发现了火情。
大家都走出屋门往东南上望,就见那里已经是浓烟滚滚,火光冲天了。
“不知是谁家的柴禾垛起火了?”田达林说着,从水缸里灌了一担水,担着出去了。
一时间,街上也响起了敲击铁桶的声音。有的人还大声喊:“着火了,大家快去灭火呀。”
都住在一个村子里的,只要听到这个声音的人家,男人都担着水桶跑出来,有从自家水缸里挑水过去的,也有从井里提水担过去的。大街上一时间热闹了起来。
“妈妈,杨奶奶,我们也出去看看吧。”田青青有些好奇地说。
郝兰欣和杨老太太赶紧穿上大棉袄,田青青也穿上了自己的棉猴,郝兰欣和杨老太太各牵着田青青的一只小手儿,走出了家门。rs
第248章 戴鬼面具的人
郝兰欣和杨老太太赶紧穿上大棉袄,田青青也穿上了自己的小棉猴儿,郝兰欣和杨老太太各牵着田青青的一只小手儿,走出了家门。
自从田青青被抢劫以后,郝兰欣就不让她一个人在夜间出门了。非出门不可的时候,一般也都是有大人陪伴着。
今天是大年夜,田青青提出来了,郝兰欣不好打驳回,便和杨老太太一左一右地牵着她的手。不让她离开她们一步。
街上已经有不少人往着火点儿赶,也有不少的女人和小孩儿站在外面看热闹。
何玉稳、王红梅都出来了。还有几个附近的年轻媳妇,有领着孩子的,有没领着孩子的,都站在大街上议论纷纷:
“邪了门了,年年三十晚上都着几起火。”
“去年我家那场火,一大垛柴禾没剩多少,一春天光发愁烧了。”
“估计这场火烧的也是柴禾垛。”
“刚才九队上就着了一起。发现的早,很快就扑灭了,没有惊动大家。”
“要是炮仗引着的,得慢慢蔓延,一下子着不起来。要是有人给点的,‘哄’一下就能起火苗。冬天的柴禾都干。”
“谁这样缺德,大年下的给人送腌臜?”
“有的人就是这样,因为几句话或者一件小事,平时记恨着,到了年下,趁着家家放鞭炮的时机,给你扔一根火柴,制造一起火灾。这种人最让人恨了。”
“去年老尧家着火的时候,周围根本没放炮仗的。人们都猜疑是被放的火。”
“大家别说了,碍事的来啦。”一个人忽然小声对人们说。
田青青向路两边儿一看,果然从东边来了一个人,看体型特征,不是极品大奶奶田阴氏又是谁?
田青青心里一“咯噔”。心想:这人千万别毁了名声。一旦毁了,什么坏事也往她(他)身上想。其实这坏事也不一定是她家的人做的。
今晚这火好像跟人们摽上劲儿了,大家刚把话题引向别处。西边又有浓烟夹杂着火星冲上了天空。
郝兰欣指着火星说:“又不知道是谁家的柴禾起火了?”
“今天这是怎么啦?东边儿的刚不冒火了,西边儿的又着起来了。是谁供香不到,惹怒了老天爷爷,给你们个模样看看哩。”有人戏谑了一句。
“妈妈。冷,咱回家呀!”田青青说道。
她觉得隔岸观火实在太没意思。与其在这里听人们议论,不如到跟前看看。万一控制不住,自己也好暗中用空间水浇一浇。大年下的,千万别火烧连营,给村民们造成巨大的痛苦和损失。
回到家后,田青青又借口困了,便回到自己的屋里,关好门。
见田苗苗睡得正香,便闪身进到空间里。在空间壁的笼罩下,来到庭院,对黑狗说:
“黑狗,今天晚上发生了好几起火灾。你们别光在庭院里了,到柴禾垛那里看着点儿。不过。大年下的,别咬伤了他们。把他们吓跑就行了。”
黑狗:“要是真来个放火的呢?”
田青青:“你们先吓跑他,然后跟着他看看去了哪里。我回来后,再领着我看看这个人是谁,究竟对我家有多大过节。对了,你们快通知大黑和大妞一声,让它们也注意着当弯儿里的柴禾垛点儿。”
说完。从厦子里推出自行车,急忙忙向西边的火场奔去。
田青青人小腿短,要是走到那里,还得需要一段时间。水火不留情,提前一分就多一分保证。骑自行车就快的多了不是。
还好,西边的火已经扑灭。不过。一垛柴禾也被烧得所剩无几。黑黑得灰烬还冒着缕缕青烟。
事主双手抱拳,对人们千恩万谢。说要是引燃了北房,他一家子可要在露天地里过年了。
“再放鞭炮离着柴草远着点儿。”一个老者不无教训地说。
“没有啊。”事主一副委屈的样子:“大家都知道,我家光女孩儿,没人拱着放。我一般都等到十二点才放哩。也没有听到周围的人家有响声,不知怎么就着起来了。我心里也是挺纳闷。不过,还是多亏了老少爷们,很快就扑灭了。要不然……咳!”
“奇了怪了,东边那家也说没放,周围一点儿动静也没有,火就着起来了。”一个中年男子说。
“大家回去都注意着点儿吧,大年下的,保不住有孩子放小鞭什么的,不小心蹦柴禾里了。要是炮仗引燃柴禾,得有一段时间。先慢慢把周围的柴禾引冒了烟,才起明火哩。放完炮仗仔细看看有没有火星再歇着。”还是刚才那个老者说。
于是,人们有的担着自己的空水桶往回走,有的还在安慰事主一家人。
田达林也在人群里担着空水桶往家的方向走去。
田青青一看这里没事了。也骑着自行车,在人群里横冲直闯地回去了。
刚走到柴禾垛旁边,黑妞便传音说:
“你刚走没多大会儿,就有一个人戴着鬼脸儿来了。看样子是要放火。被我们吓跑了。”
“他人呢?”田青青问道。
黑妞:“我妈妈跟着他去了。”
田青青:“往哪个方向去的?”
黑妞用嘴指了指胡同:“我跟了他一段儿,他是从胡同出去以后,向东走了一段路,然后拐向了北边。再我就不知道了。”
出了胡同向东又拐向北,那一定是去后街东边。田青青骑上自行车,飞快地奔了过去。
不大工夫,就见黑狗在黑影里行走。而在它的前面不远处,有一个黑影在晃动。
“黑狗。”田青青传音道。
“你可来啦。”黑狗传音说:“这个人是个防火贼,奔你家柴禾垛去了。被我吓跑后,又点燃了街上的一个柴禾垛。我怕再着起来,等他走后,一泡尿把火浇灭了。这不,遵照你的吩咐,跟上他啦。”
田青青:“嗯,咱俩继续跟着他,看看他去哪里。”
一人一狗说话的时候,有两个十四、五岁的小伙子从对面走了过来。见到那人后,立马惊叫起来:“啊,鬼……鬼!有鬼!”
两个人边喊边撒丫子往回跑。一个小伙子摔倒了,掉了一只棉鞋,爬起来光着一只脚继续跑。
这让田青青始料不及。
“鬼?哪里会有鬼?”田青青纳闷地说。
黑狗:“他带着鬼脸儿哩。”
田青青恍然大悟,紧蹬了两下自行车走到那人面前:果然带着一个碱白的骷髅面具,黑夜中越发瘆得慌,挺吓人的。
看来这是一个存心出来制造混乱的家伙!
但看他走路的姿势,又不像个愣头青,倒像是有了几岁年纪的中年人,个子不高。因为不伦不类地围着一条围巾,看不清性别,很可能还是女性。
这更调起了田青青的好奇心。决心跟着他,一看究竟。
这人没再放火,直接走进一条胡同中的一户人家家里。
田青青骑着自行车直接穿门而过。
那人进大门后,就摘下了面具。田青青这一看不要紧,直气得咬的小牙“嘎嘣”“嘎嘣”响。
这人不是别人,而是让田冬云往田青青身上泼狗血、油炸双手、污蔑她是“扫帚星命”的胡桂仙胡半仙。
“走了一大圈儿,可把我累坏了。”胡半仙把鬼脸往八仙桌上一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锤着自己的两条腿说。
“不叫你去,你非得去。这一圈儿下来,好几里路。”一个中年男人说。
这个中年男人田青青也见过。就是那次“惩治”自己的时候,给胡半仙提煤油炉子的那个男子,后来听说是她的丈夫,姓朱名庆皋。
胡半仙:“不给他们制造点儿混乱行吗?就这样,还没办成。”
朱庆皋:“怎么没办成?我看见着了好几起火哩。”
胡半仙:“那都是声东击西,搞声势引她家的人出去哩。她家的狗在那里卧着,一凑近,就‘汪汪’地叫。你快把我买来的老鼠药夹在馒头里,外面再抹上点儿猪大油。我就不信腌臜不了她?!!!”
朱庆皋:“你还想去?”
胡半仙:“要不你去!”
朱庆皋:“不不不,这种事我再也不干了。现在的人不像从前了,着个火也来问事。我看可能要白闹腾。”
“你以为我只是为了这个呀!”胡半仙撇撇嘴,满脸敌意地说:“过去我没拿那个事当回事。以为过一段时间,人们就会把那事忘了。人有失足,马有漏蹄,何况我还没有失手。只不过被小妮子给比下去了。
“她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妖术,只不过一时气盛,把手伸进去了。那油本来就不很热,自是烫不了她。
“现在回想起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这个小妮子把我在人们心中的威望彻底给打下去了。把我的名誉算是毁透了。
“现在就连当初低三下四求着我给她除邪的田金河家,也不信我的话了。听说今天中午把三房儿子儿媳妇都叫过去吃饭。连那个小扫帚星也去了。这不是明着往我眼里差棒槌嘛!过去我想忍了算了,她这一闹腾,又把我的火拱起来了。”
朱庆皋:“这么远,这个你也听说了?”(未完待续)
第249章 “鬼脸”对“鬼脸”
朱庆皋:“这么远,这个你也听说了?”
胡半仙:“老井子家儿子肚子疼,在医疗点上听说的。回来就对我说了,这不是打我的脸哩嘛!
“还有咱家的经济损失。过去家里经常有点心吃,布料年下做衣服用不完。现在可倒好,连上供都得自己买点心,我还花钱扯了块儿布做了件过年穿的褂子。
“一冬天,就看了几个小孩子吓着,一次门也没出。你说说,这不是断了我的财路了吗?!这口气要是出不来,我得被那个小妮子气死。”
朱庆皋:“药死两只狗,点着垛柴禾,你就出气了?”
胡半仙恨恨地说:“我想杀她的心都有!可那样行吗?逮着个机会就给她家送送腌臜,让她们破点儿财,提心吊胆过日子,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至于别的,看情况再说。”
朱庆皋:“别的我看你还是免了吧。这年头,又不兴这个啦,你非得偷偷摸摸地干这个干什么呀?”
胡半仙白了丈夫一眼:“我不干你吃什么?喝什么?就队上那一毛九分五的工分钱,你还想吃点心喝酒?没良心的,这时候说起风凉话来了!”
朱庆皋脸上讪讪的。看来,这是个怕婆子的汉子。
“这样吧,一会儿十二点了,你煮饺子上供。我一会儿就过去,等走到那里,也差不过快放最后一轮炮仗了。等把狗药死了,趁他们‘噼里啪啦’放鞭炮的时候,我就给他点着。”
朱庆皋:“你就不怕被人看到?”
胡半仙把面具从桌子上拿起来,说:“有这个呢,人少了,我就吓吓他们。吓病了好上这里来看,给自己多揽点儿买卖。要是人多了,我就说去村外十字路口上香去。
“我们神妈儿妈儿为了求得神灵保佑自己灵气大些,有半夜三更到村外十字路口上香的。这样说能糊弄过去。要不我非要亲自去呀。”
朱庆皋:“闹了半天。你是在调侃我?”
胡半仙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真要叫你去,你想不去也不行!”
朱庆皋立时耷拉下脑袋,没再说什么。
胡半仙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喝起来。
看来。她真的在等时间。
“看见了吧!人心险恶的很!回去后告诉给大黑他们,往后,除了家里的人以外,谁给你们东西也不要吃。”田青青传音黑狗。
黑狗:“这个自然。现在我们除了吃空间里的鱼,就只有家里喂的了,别的什么也不吃。怎么,你不在这里阻止她?”
田青青摇摇头,说:“我看她的男人还有点儿良心渣儿,别再惊吓了他。再说,在这里闹动静。她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我打算到了我们那里再惩治她。也好让她知道知道:田青青一家人,不是她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得了的。”
黑狗:“对,那样她就不敢再兴心了。”
胡半仙喝完水后,又对朱庆皋吩咐了一便,便一手拿着鬼面具。一手提溜着用细麻绳捆起来的两个夹了老鼠药的毒馒头,又二番出了门。
大概胡半仙也怕被人看到,专拣胡同和背影处走。脸上也一直带着那个骷髅鬼面具,
空间壁里的田青青和黑狗,也只好紧紧跟随,不离左右。
忽然,从胡同里走出三个男孩子。大的十五、六,小的也就十来岁,提着一个纸糊的灯笼向东走来,再有个十五、六米,就与胡半仙走到一起了。
但胡半仙并没有躲避的意思,一直脚不停步地往前走。
不好!如果让这三个男孩儿看见胡半仙的骷髅面具。一定会吓得“吱呀”乱叫。尤其那个十来岁的小孩子,说不定还会吓出毛病来。
田青青也顾不得多想,用异能从空间堂屋取来了一副鬼脸假面具,戴在小脸儿上,然后猛瞪一下自行车。来到胡半仙面前。又以迅疾不及掩耳的速度,整个人站在自行车上,把脸伸出空间壁外,正好与胡半仙来了个“鬼脸”对“鬼脸”。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田青青人小个矮,为了不让胡半仙产生想法,便用自行车弥补了自己身高的缺陷。
“妈呀!鬼……鬼……”
胡半仙被吓的一下摔倒在地。骷髅面具被摔掉了,毒馒头也‘轱辘”到一边。
“哪里有鬼?”最大的男孩儿举着灯笼走到胡半仙面前,看了看,说:“皋婶子,是我们兄弟三个。哪里有鬼呀?”
胡半仙惊魂未定哆哆嗦嗦爬起来,看看周围,哪里还有鬼的影子?只有自己邻居家的三个孩子站在自己面前。
可自己刚才明明看到鬼了呀!
“没……没鬼,是我刚才看花眼了。小巨子,你们大年三十出来干什么呀?”胡半仙忙掩饰自己刚才的尴尬。
“我们在奶奶家等着看放鞭炮来着。我弟弟困了,我们这是送他回去哩。皋婶子,你这是干什么去呀?”叫小巨子的说道。
“哦,我……我到十字路口迎接大神去。”胡半仙说着眼睛一转,计上心来,又说道:“小巨子,大年三十晚上可不要出门。这时众神还都在天上。直到夜里十二点以后才来到人间视察。我这就是去迎接他们去哩。
“这个时候,一些妖魔鬼怪就趁这个机会出来游荡。人要是撞见了,就会被缠住,不驱邪好不了。你们赶紧回家,别再出来了,啊!”
三个孩子闻听,赶紧打着灯笼走了。
胡半仙用手电筒找到面具,却怎么也找不到毒馒头了。
经过这一惊吓,又丢了毒馒头,胡半仙再也没有心情前往,打着手电筒往回走。
“怎么,就这样放过她?”黑狗传音道。
“忒便宜了她!”田青青恨恨地说:“我要教训教训她,让她长点儿记性。”
田青青从空间里拿来几根树枝,把里面放的平时逗田苗苗玩儿的人面具,不论鬼的还是才子佳人的,都一个个的分别拴在树枝上。把毒馒头也捆在树枝上吊起来。对黑狗说:“你给我看着人,有人来了就告诉我一声,别惊吓了路人。”
她自己紧蹬两圈,来到胡半仙前面,先把毒馒头从空间壁里伸出来,吊着在胡半仙前面晃动。
胡半仙一看自己找了半天的毒馒头被吊在半空,先是吓了一跳。随即意识到:这家人果然有神灵在保佑,不是自己能以得罪的起的。立时懊悔的无以复加。
紧忙对着毒馒头双膝跪在地上,祷告道:“神仙爷爷,神仙奶奶,饶恕小民一时糊涂,起了不良之心。今后一定改,再也不做这种缺德败兴的事了。”
田青青见她开口说话,就以一个老者的口气,问道:“你为什么要腌臜那个小女孩儿的家庭?”
胡半仙闻听,“砰、砰、砰”,在地上叩了三个响头,之后也不敢抬起,低着脑袋说:“我见那个小女孩儿把一双手伸进油锅里,待的时间比我的还长,比过了我,坏了我的名声。心中怨恨,才起了这个不良之心。我错了,恳求神仙大人饶恕小民。”
“哼!你不但挟嫌报复那个小女孩儿,还用鬼脸恐吓路人。你知道吗?害人如害己,你的鬼脸招来了小鬼,现在就在你的身边聚集着。今后如果再起这种邪念,就会被它们缠身而不得解脱。为了让你记住这次教训,让小鬼们在你面前亮亮相。一旦复生邪念,后果不堪设想。”
说毕,把树枝一个个伸出空间壁,让上面的面具在胡半仙面前晃动起来。
胡桂仙虽然号称胡半仙,也是拉大旗作虎皮,装样子糊弄人。其实没有真本事,也没有真胆量。见眼前鬼脸人脸乱晃,早已吓得三魂跑了俩,“呀”的一声,昏了过去。
田青青见状,赶紧收了面具。也不愿在大年三十闹出人命来,往胡半仙的嘴里滴了两滴空间水,稳住她的脉搏。
又担心时间长了把她冻坏,便骑着自行车来到她家门口,“当当当”敲了几下。
屋里的朱庆皋见老婆子出去干这种坏事,拦又拦不住,既担心被人发现了今后夫妻俩没法做人,又担心老婆子发生意外,一颗心早提在了嗓子眼儿里。耳朵也支愣着听着外面的动静。
听到有人敲门,以为是老婆子良心发现返回来了。急忙来到大门口,打开门一看,明亮的大门底下(三十晚上门灯都开着),却不见人影。
正在纳闷,就见自己给老婆子拴的那两个毒馒头,在不远处的灯影里晃动。
朱庆皋这一惊非同小可。他虽然不会“下神”,整天耳闻目染,却相信世间有鬼神。一见毒馒头在虚空飘着,便知这一准是老婆子出事了,这是用毒馒头来给自己送信哩。便朝着毒馒头走了过去。
那毒馒头就像给朱庆皋引路一样,在黑夜中,以他看得见的距离,在他前面的虚空中飘飞。
朱庆皋跟着毒馒头,三拐两拐,来到了胡半仙的跟前。
毒馒头也“啪嚓”一声,掉落在胡半仙的身旁。
朱庆皋也没言语,摸了摸胡半仙的脉搏,便掐起人中来。
待胡半仙睁开眼睛,朱庆皋也没让她说话,背起来,像做贼似的拣着黑影地儿回去了。
第250章 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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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把毒馒头又给他们了?”黑狗不解地问道。
田青青:“要是不给他们,他们就更不好理解今晚的事了。”
黑狗:“要是他们再拿去害我的同类们去呢?”
田青青:“经过这次教训,相信他们不敢了。你要是不放心,我们可以跟过去看看。”
黑狗:“咱还是看看去吧,不行就把那东西拿过来,咱给他除消喽。馒头上抹上猪大油,挺有诱惑力的。”
一人一狗又来到胡半仙的家里。
胡半仙已经好转,正坐在屋里的炕上喝“安神镇惊”的香灰水。
而朱庆皋则在外间屋里。只见他把那两个毒馒头掰成一小块儿一小块儿的,然后分装在几个脏兮兮的盘子里,放在柜底下,墙角根,粮囤旁,药老鼠去了。
“这一回你该放心了吧!”田青青对黑狗说。
黑狗点点头,眯缝着眼睛像是在笑。
这时,村里响起了密集的鞭炮声——人们开始煮饺子上供了。
“快走,要不赶不到在家里过年了。”
田青青对黑狗说着,急忙骑上自行车,飞速向家里奔去。
当田青青坐在熟睡的田苗苗身边的时候,一九七三年(癸丑年)春节的钟声敲响了。这将意味着田青青长了一岁——八岁了!而她的寿命,也在此刻减了一岁——还剩二十六年了!
听着窗外密集的鞭炮声,耳闻着堂屋里报时钟“当当当”的敲击声,田青青心里百感交集,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自己是农历二月中旬、阳历三月下旬穿越的。在这近一年里,可以说过得风起云涌:惊涛骇浪经历过;和风细雨沐浴过;明媚阳光享受过!自己的家。也从一个借住在生产队场院屋的无房族,住上了全村最先进的砖木结构的大房子,比现在的一般农户跨越了将近二十年。
然而,让她纠结的是:面对自己的生身父母。她却一句真话、实话都不敢讲。每做一件事情,都要先在心里打一边谎言的初稿,自己觉得可以糊弄过去了,才敢实施行动。小小的自己,没有一天不是在谎言中度过的。
什么时候才可以打开心扉,与父母兄弟直抒胸怀呢?
田青青泪流满面地摇摇头。她知道,横在他们面前的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穿越的鸿沟!
还有那个为家人带来物质享受的丰富的空间。
她真的好希望自己不是一个穿越者。和田幼秋、田幼春、温晓旭他们一样,在父母的关爱下,无忧无虑地生活,尽情地享受童年的乐趣。
她朝着这方面努力了。尽量地卖萌装嫩扮可爱。但当她依偎在父母的怀抱里的时候;骑在大舅脖子上喊“得儿”“喔”“吁”“驾”的时候;坐在男孩子用手搭成的十字花架花轿上当“新娘子”的时候……在心底深处总有一种成年人的羞涩!
还有那个活泼可爱模样俊美的温晓旭。自己确实很喜欢他。但多一半儿却是成年人喜欢小孩子的感觉。
有时出于这具小身体的本能,表现出发自内心的喜悦。但那种感受很是短暂,过后又有种“老牛吃嫩草”的懊恼。
一个九岁,一个七岁……哦,现在已经是一个十岁。一个八岁了——按说挺般配的年龄。为什么就不能从小喜欢他,做一对青梅小竹马呢?!总不能因为是一个穿越的灵魂,就让这具小身体去找一个二十九岁的人谈情说爱吧!
“姐姐,抱……”睡梦中的田苗苗发出一声甜甜的呓语,小胳膊还很配合地扬了一扬。
望着田苗苗那红扑扑的小脸蛋儿,不时叭咂一下的小嘴儿,田青青又有种内疚感。
自己穿越的目的。就是为了孝敬父母,看着幼年的自己一天天长大。
一开始倒是做到了。自从杨老太太来了以后,田苗苗白天基本上光跟着杨老太太了,只有晚上才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就是这样,还常常把她一个人留在屋里,自己则到空间里做这做那。
“苗苗。你知道吗?咱俩是一个灵魂的两个阶段。我是你二十九岁后的灵魂;而你就是我的小时候。二十七年……不,已经过去一年了,也就是二十六年后,咱两个人将合二为一。或者一同离开人世,或者突破命数留下一人。
“而突破命数的先决条件。必须在这二十六年内,多做善事,光积阴德,用自己的行动感动上天。
“姐姐正是为了这个目标……为在二十六年后,你我有一个留在父母身边,不让白发人同时为两个女儿送终而奋斗。
“苗苗,原谅姐姐,姐姐也不愿意像个幽灵一样,做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但姐姐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姐姐有异能,还有一个农作物叠加生长着的空间,那里面的粮食无穷尽,各样的蔬菜吃不完。但姐姐却不能告诉给任何人。
“苗苗,等你长大了,懂事了,我一定把这一切全部告诉你,让它成为咱两个人的秘密。”
“姐姐,我要……”
好像是迎合田青青的想象似的,田苗苗又发出一声呓语。
田青青擦干脸上的泪水,亲了亲她那红嫩的小脸蛋儿,强迫自己躺在她的身边。
田青青是被街上的脚步声惊醒的。一看表,凌晨五点多,人们已经开始拜年了。
田青青想了解一个完整版的过年形式,便悄悄起床,闪身到空间,在空间壁的笼罩下,来到老远儿。
郝兰欣、何玉稳和王红梅都在这里。男士们却不见了踪影。看来已经出去拜年了。
“河婶子,拜年唻。”
庭院里传来一声喊叫,田卢氏忙“颠颠”地跑了出去。
田青青也忙走出来,往庭院里一看,黑压压跪了一地人。起来后说着“过年好”的祝福话,田卢氏也回着同样的话语,并往屋里让。然而没有一个进屋的,都说:“我们再到别处里转转去!”
田青青在庭院里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拜年的人都是成群结队。有的队伍大,前面的已经拜上了,后面的还没进庭院。于是,便来个向后转,队尾变队头地向大门外走去。
而在最后面的大多是半大男孩子。嘻嘻哈哈地说着俏皮话:“看,又省了一个(头)。”
怪不得听人说:拜年的不怕队伍大,只要是一姓,走的一条路线,就联合起来。有时候队伍能扩大到庭院里跪不开,后面的自然也就免跪了。
但各家都知道拜年的是谁。
原来,外院拜年不论户,而是论家族。如:东大胡同、稍门里头、南院里……一下里代表一个家族。只要见了领队的,就知道是哪个家族的来了。然后问询自己的男人或者儿子们:“人家xxx里的来啦,你们去了没有?”
妇女和男的拜年的形式基本一样。但却分开来拜。不过,妇女的队伍可就小的多了。因为都是结了婚的女性,没结婚的姑娘无论多大年龄,都不出门拜年。
郝兰欣、何玉稳和王红梅,是和大、二、四奶奶家的儿媳妇们一块儿拜年的。八个人的队伍,嘻嘻哈哈地边走边说笑。
王红梅今天特别兴奋,扭动着腰肢,一副风摆杨柳的样子。
“哎哟,腰疼死了,跪下起来都费劲儿。”王红梅不无矫情地说。
“昨天晚上干什么了?可能没老实着吧!”田达才的妻子朱秀兰快言快语地问。
王红梅一脸的骄傲,卖弄地说:“你说老三家的水质怎么就这么好呢?洗得身上滑溜的跟绸儿似的。老森子要了还要,都把人给要烦了,还想要。”
人们“吃吃”笑起来。
八妯娌中年龄最小的田达方媳妇艾淑娟笑着说:“森嫂,你是不是也……”说着凑近王红梅咬起耳朵来。咬完又“格格”笑着跑开了。
“你个小壳子,”王红梅笑着追打她,“一会儿给达方兄弟说,晚上把你大卸八块喽!”
田达兴的媳妇李金平也笑道:“你得了,还卖乖!小心要出人命来。”
何玉稳笑道:“也该了。小利今天吃了饺子都五岁了。”
“…………”
田青青见她们说起荤笑话来,便离开回家去了。在心里却存了一个念想:“空间水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是不是该开个澡堂子,让更多的人享受到这个福利呢?
田达林和郝兰欣拜年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大明。田幼秋、田幼春和田苗苗,也在田青青的催促下,穿着新衣服等在了堂屋里。
杨老太太也在堂屋里。虽然脸上始终带着欣喜之色,也一直和孩子们说说笑笑,田青青还是看得出来,在她笑容的后面,隐着一丝儿落寞。
是啊,在这大年初一的清晨,正是老头老太太们在家?受晚辈和街坊邻居来家拜年的时候。这个家里不拿她当外人,但外人却不拿她当街坊邻居,没一个来给她拜年的。要说老太太没想法,任谁也不会相信!
“你们都起来啦?”田达林一进门,就高声说:“幼秋幼春,咱们来给杨奶奶拜年。”(未完待续)
第251章 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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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起来啦?”田达林一进门,就高声说:“幼秋幼春,咱们来给杨奶奶拜年。”
杨老太太忙站起来,摆着手说:“别,别,这样挺好。”
郝兰欣说:“小人儿给老人拜年,应当应分。这个头说什么也得磕。”又对田达林说:“咱先到伯母屋里拜了家堂,再给伯母拜年。”
田达林一拍脑门:“我把这个给忘了。”
于是,一家人又都涌到东边大屋里,给杨老太太供奉的家堂磕了一个头。然后给跟过来的杨老太太拜了年。
田苗苗见状,也学着父母兄长们的样子,冲着杨老太太跪下了,嘴里还喊道:“给杨奶奶拜年。”
杨老太太高兴得眼里转起泪花,抱起田苗苗亲了又亲。随即拿出一叠一元的人民币,每个孩子给了两张。
郝兰欣看到钱数有些大,忙拦着不让给。
杨老太太说:“侄媳妇,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多了也没有。你就成全了我吧。孩子们‘奶奶’‘奶奶’地叫了我多半年了,每叫一回,我这心里就暖煦半天。再说几个孩子就算拿了钱也不会乱花,他们都是懂事的好孩子。”
郝兰欣只好作罢。
田青青接过沉甸甸的两块压岁钱,心里却别有一番滋味:
这个时候钱值钱。两块钱可不是个小数目。昨天和母亲商量给外人孩子压岁钱的时候,母亲说,一般情况下都是给一毛两毛。田青青建议说“咱给一块”,不知母亲采纳没有。
而杨老太太却给了两块,足以说明这个老太太对这家人的信任和喜爱。
田青青没有拜年。因为在农村里,没出嫁的女孩子是不让拜年的。哪怕自己的亲生父母。田青青也只好墨守陈规了。
“妈妈。你们昨天包饺子的时候,包福钱了吗?”煮饺子的时候。田青青问道。
包福钱也是一个民俗。大年三十下午包五更饺子的时候,往一个饺子里包进一枚硬币。而且,无论家里人口多少,每家只能包一个。谁吃到这枚硬币。谁便是这个家里这一年最有福气的人。
昨天田青青没有在家包饺子,自是不知道。不过,却给老院里的饺子里包进一个钢镚儿。
“包了。”郝兰欣说:“一会儿看谁运气好吃到了吧!”
田青青:“妈妈,你希望谁吃到福钱啊?”
郝兰欣:“这个可不是想让谁吃到就能吃到的。一大锅饺子里就一个福钱,又没有做记号,全凭运气了。”
饺子是白菜猪肉馅儿的。因为用的肉多,几乎“丸”了起来。
田幼秋田幼春一听说饺子里有福钱,都急着忙着抢着吃。每夹起一个饺子,就仿佛夹起一个希望,咬一口。没有,小小地失望一下,又赶忙夹下一个。一个个都吃的哈不下腰了,为了那枚福钱,还不肯停下筷子。
杨老太太吃得也很仔细。每夹起一个饺子。咬一口,都要觑着眼看看里面的馅儿。然后赞叹一声:“这饺子肉真多,都成肉丸的了。”或是“真香,好几年没吃过这么好吃这么香的饺子了!”
田青青看得出来,她也在期盼自己能吃到福钱。
田青青也在小心翼翼地吃着自己碗里的饺子。每夹起一个饺子之前,都要用筷子杵一下,感觉一下是不是有硬物在里面。
而在心里。却期盼着那枚硬币从杨老太太的嘴里吐出来。
在这张饭桌上,最需要安慰的就是杨老太太了。自己穿越到生身父母身边,由于前世与现在生活圈子的不同,接触的事物、人物各异,还让自己产生了孤独和陌生感呢。
常言说“每逢佳节倍思亲”, 杨老太太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眼前没有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一定感到失意和痛苦。
一个寄人篱下的人,最大的愿望莫过于由于自己的存在,给寄主家带来前所未有的鸿运,改变自己在这个家庭的位置。
包福钱本来就是人们的一个美好愿望。如果这个愿望让一个失意的人获得。要比一个在幸福中的人获得意义要大的多得多。很有可能会成为他(她)今后的精神支柱。
那么,就应该让他(她)实实在在地依在这根支柱上幸福地享受。
忽然感觉饺子很硬,田青青知道这便是福钱了。一阵窃喜后,把那个硬饺子放在一碗饺子的上面,端到杨老太太面前,说:“杨奶奶,你吃这一碗。”
杨老太太忙拦住道:“不拉,这一碗就强吃。”
“那就少来点儿。”田青青说着,给杨老太太碗里拨过几个。其中就有那个发硬的饺子。
“啊,噢。”
杨老太太轻轻叫了一声,一枚银光闪闪的钢崩儿从她的嘴里吐了出来。
“杨奶奶吃着福钱了。”全家人都放了碗筷,欢笑起来,向杨老太太祝福。
田青青笑得最甜,最美,声音柔柔地说:“杨奶奶在这里过第一个年就吃到了福钱,真是大福大贵之人啊”!
杨老太太脸上洋溢着幸福,“呵呵”笑道:“有福也是借你们的光。我来到你们家里,真是进了福堂了。”
“杨奶奶,你给我们讲讲福钱的故事吧!”田幼秋说道。
通过昨天晚上的年夜饭,他们知道了杨老太太会讲故事。今天的福钱又被她吃了出来,便认定她是有福之人,也一定知道福钱的故事(来历)。
杨老太太也不推辞,一脸高兴地说:“今年的福钱被杨奶奶吃出来啦,杨奶奶自是应该给你们讲讲福钱的来历。
“传说,天上的财神爷,每到过年的时候,就推着一车财宝来到人间撒给各家各户。人们都很尊敬他,都拿出好吃的给他吃。慢慢儿的,财神爷就分得不均了,他见谁家给他的东西多、好吃,他就把财宝给谁家的多点,谁家拿出的少,又不好吃,他就少给谁家。
“人世间也有不信神的,就不给财神爷准备东西和吃食。财神爷见了以后,大发脾气,不但没给这些家庭财宝,还没收他们过年的东西,闹得这些人怨声载道。
“玉皇大帝知道此事后,狠狠地批评了财神爷。对他说:‘你是我派去散财的,为什么还要收受人间的贿赂?如要不改,就撤了你散财的职务。’
“这事传到了人间。人们为了让财神爷多给自家些财宝,就把要送的东西用面包起来,瞒过玉皇大帝的眼儿,然后再送给财神爷。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往饺子里包钱的习俗。其寓意就是用小钱儿去换财神爷的大钱。”
“也不知道能换多少钱?”田幼春瞪着眼睛认真地问道。
桌子上的人一下全笑起来。
田达林:“其实,这只是人们的一个美好愿望。你想啊,饺子里包进了钱,自然要有人吃出来的。于是,人们就把吃到钱的人视为这个家里的福星,不但自己有福,还能给这个家里带来福气。”
“那为什么不多包几个呀?一人吃出一个来,那多好哇!”田幼春又说,小眼睛里满是期盼。
郝兰欣:“要是全吃出来,就不知道谁是福星了!”
田幼春:“全是福星不更好吗?”
田青青见人们回答不上来,便说道:“昨天我在奶奶家包饺子,爷爷也说到福钱的来历了。和杨奶奶说的一模一样。我也问了为什么只包一个带福钱的饺子。
“爷爷说,因为财神爷只有一个,各家的福星也只能出一个。又因为一的可变性最大,可以变十、变百、变千、变万,充分体现了以少变多的性能。所以,每年每家只能在除夕包一个一枚硬币的饺子。”
杨老太太:“还是青青记性好。什么故事只要听一遍,都能给你说的一清二楚。这孩子,脑子真好用。杨奶奶只知道故事,还真不知道为什么只包一个福钱。这一回连我也明白了。”
吃完饺子,没起五更的孩子是要到爷爷奶奶那里拜年的。去了也不见得真磕头,主要是让隔辈儿的老人体验儿孙绕膝的幸福。并且不论孙子孙女,每个人都得去一趟。少一个,当爷爷奶奶的也得问问为什么没来。
当然啦,最大的诱惑还是一年一次的压岁钱。
田青青他们到那里的时候,离得最近的田圆圆、田翠翠、田幼兵和田幼虎他们已经先到了。
“爷爷、奶奶,过年好。”田青青首先喊道。
甭管平时有多大圪节,这大年初一的吉利话还是要说的。何况田卢氏现在的表现,已经不让田青青很厌恶了。
“秋儿、青青,你们来啦。”田卢氏很热情地和田青青他们打了招呼。
“我们给爷爷、奶奶拜年来啦。”田幼秋说着,叫着田幼春,又问田幼兵拜了没有。见田幼兵摇头,也拉上他,郑重其事地给田金河磕了一个头。之后又给田卢氏磕了一个。
“还有我呢,小子。”田达木从西里间屋里走出来,在田幼秋的后脑勺上轻轻拍了一下:“过年也不知道给我拜年,还让我催着。”
第252章 压岁钱
田幼秋“嘿嘿”乐着说:“人们说了,不娶媳妇不算大人,今年不给你拜。”
田达木脸上一紧,马上又说道:“不娶媳妇我也是你叔叔,你小子还挺会找词儿!快给我拜年!”说着抱起田幼秋的后腰,摁着双腿让他下跪。
田幼秋也不是手气的主儿,反手搂住田达木的脖子,就是不下来。
叔侄俩闹成了一块堆。
田金河“呵呵”笑着,从锅里端出半箅子饺子,对孩子们说:“你们都尝尝奶奶家的饺子,福钱还没有吃出来呢,看咱家里谁的福气大,能把福钱吃出来。”
孩子们一听说有福钱,便都拿起筷子夹起饺子吃起来。
田幼秋也停止了与田达木的纠缠,赶过来吃饺子。
田青青本不打算吃,也就没拿筷子。见爷爷把箅子伸到面前了,便用手捏着饺子的一点儿边儿,送进嘴里。
“咯嘣”,小牙儿被狠狠地硌了一下,疼得她皱了一下眉头。随即小嘴儿一张,一枚崭新的硬币出现在她的小手上。
“青青吃到福钱了!”孩子们一下全都撂下筷子,欢呼雀跃起来。
“果然青青有福气,上去捏了一个,就吃出福钱来了。”田金河笑呵呵地对田卢氏说,
田卢氏脸色沉了一下,但马上又堆起笑容,说道:“吃出来好哇,免得被外人吃到,显得咱家一个有福气的人也没有。”
田圆圆不解地问道:“外人怎么会吃到了呢?你不拿出来不就行了吗?”
田金河:“来了拜年的客人后,都要煎一盘儿的饺子,让客人尝尝年下的东西。有时候就会被客人吃出来。这样的情况发生的不少。
“有的人家为了不让福气外流,就把有福钱的那盖帘饺子做上记号,单另煮,一家子全吃净,这样,福钱就不会被外人吃到了。”
田圆圆:“奶奶怎么没记记号呢?”
田翠翠也说:“要是记了记号,你们不就吃出来啦?”
田卢氏:“我从来不记记号。只是记着初一的饺子不给别人吃。留着初四你们二姑来了。让她们一顿吃完就行了。出了门的闺女也是这个家里的人啊。”
一提起无良二姑,孩子们全没了说笑的兴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再言语。
田金河见状。忙说:“福钱还是自己一家人吃出来的好。我想看看咱家的人谁最有福气,便热着饺子等你们来。结果青青吃出来了。”
田卢氏不服气地说:“爱玲和爱美她们也不是外人,嫡亲外孙女,跟孙子孙女一样亲。”
田金河白了她一眼,大概是为了缓解尴尬的局面,岔开话题,便问身边的田幼春:“春儿,你家的福钱是谁吃出来了?”
“杨奶奶。”田幼春脆生生地说?
田卢氏闻听,脸上立马能刮下一层霜。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说:“怎么叫她吃出来啦?她一个外人!”
田幼秋说:“我妈妈说了,杨奶奶是个有福之人。给我家也带了福气。”
田卢氏撇撇嘴,不屑地说:“她有福气还在别人家里过年?一个富农婆子,有什么福气?你们就抬举她吧!”
田青青知道她们两个不对劲,田卢氏每说起杨老太太,总是一口一个“富农婆子”。便有意扬杨老太太的威风,打打田卢氏的傲气。不卑不亢地说:
“这福钱不是想叫谁吃出来谁就能吃得出来的。我想奶奶可能没想让我吃出福钱来吧!可我偏偏吃出来啦。爷爷还说我有福气哩。
“杨奶奶也和我一样,是不知不觉中吃出来的。我吃出福钱来爷爷说我有福气,杨奶奶吃出来啦,怎么就不是有福气的人了呢?
“富农是人,咱是中农也是人,贫下中农也是人。没听说只有贫下中农才能吃出福钱来的。”
田卢氏瞪了田青青一眼,没好气地说:“嗨,你这个小妮子,我说了一句,你‘叭叭’地说了这么一大堆。拿着个外人比你亲奶奶还亲哩。她给你家带来多少好处呀这么向着她?”
田青青一看田卢氏动了真气,也不想大年下的找别扭扫大家的兴趣。便笑着说:“奶奶。我是说福钱哩,又没说谁亲谁后。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亲奶奶,我叫你‘奶奶’,却叫杨奶奶‘杨奶奶’这谁亲谁后,不是分出来了吗?”
田金河在一旁高兴地说:“你看这小嘴儿。把理儿辩的多真啊,你呀,还不如个孩子哩。”说着,端出糖果笸箩让孩子们自己拿着吃。
田卢氏听老头子这么一说,也知道自己这茬儿挑的不在理儿,脸上讪讪的,没再说什么。
正在这时,田茜茜领着田幼胜、田晶晶和田幼利来了。场合一下又热闹起来。
田茜茜让田幼胜和田幼利给爷爷奶奶拜年。田幼胜嘴里喊着“爷爷”“奶奶”,很像那么回事地磕了两个头。
田幼利却跪在地上不起来,伸着一双小手说:“爷爷奶奶给钱儿。”
屋里的人们无论老的和小的,全都笑了起来。
田卢氏的脸上也飘起了笑容,说:“好,好,奶奶给你钱儿。”
说着转身进屋,拿出一叠零票高举着说:“来,发压岁钱。今年奶奶高兴,每人发两毛。”说着,挨个儿分发起来。
最后剩下两毛,给了田圆圆,说:“这份是你哥哥幼军的,刚才人多,没给他。”
“妈,给我多少压岁钱呀?”田达木嬉笑着,把手伸到田卢氏面前。
“去去,都多大了?还要。”田卢氏笑着打了他的手一下。
田达木夸张地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啊,给我拜年的时候,说我没娶媳妇不算大人,这发压岁钱了,又说我多大了,我是大人还是孩子呀?”
孩子们“轰”一下都笑了。
看田达木的意思是想逗孩子们玩儿,缓解刚才的尴尬。如果田卢氏善解人意,欢乐的气氛还会延续下去。偏偏她还执拗着刚才的不愉快,哪壶水不开提哪壶,没好气地说:“你有囊气快着给我娶妻生子,我给你儿子发压岁钱。”
田达木一听脸就阴沉下来了,把脖子一梗,气呼呼地说:“要不是你二妮子搅和,我和李庄的早定下来了!”说完一摔门帘进了西里间屋里。
田卢氏嘴角抽了抽,一副要哭的样子。
压岁钱是今天孩子们最期盼最隆重的节目。钱到了手,帷幕也就慢慢落下来了。何况刚才说的很不高兴。田茜茜便说要到大伯母家去,于是,包括田圆圆姐弟四人在内,一行十二个孩子,“呜呜呀呀”,赶狼似的一块儿去了田达树家里。
十二个孩子中田茜茜最大,但她是个女孩子,是不拜年的。进门的吉利话还是由刚十二岁的田幼胜和刚十岁的田幼秋说了出来:
“大伯,大伯母,我们给你拜年来啦!”
何玉稳早就做好了准备在家里等着呢。见田茜茜也跟着,首先和她打了招呼。然后拽着田青青的手,让她坐到堂屋里的椅子上,又亲热地和每一个人说笑。
“来,大家都尝尝大伯母家的糖果。花生是我自己炒的,你们看看火候掌握的好不好。”说着,给每个人的衣兜里装了两大把糖果和花生。又去屋里拿来一沓零钱,包括她自己孩子在内的十二个人,每人给了两毛压岁钱。
原来大人们并不提前给自己孩子们发压岁钱,而是等着侄子侄女们来了一块儿给。这样,既表现出侄子侄女与自己的孩子一样亲,同时也避免了别的孩子手里都有钱,而自己家的孩子干看着的尴尬。
在这里说笑打闹了一会儿,一行十二人,又来到二伯田达森家里。
王红梅每个孩子给了两块糖,一毛钱的压岁钱。
田圆圆、田幼秋的脸上立时就表现出不悦之色。不过谁也没说什么,也都理所当然地收下了。不过也没待大会儿,又齐大呼地来到田达林家里。
原来这是一条固定不变的行走路线:各家孩子都在奶奶爷爷家聚齐,然后顺着就近的行走路线,到所有的亲叔伯家转一个遍。既给伯父伯母叔叔婶婶拜了年,联络了感情,自己还有小收获。
压岁钱虽然不多,一毛两毛,搁在田青青的前世现代,连块儿水果糖都买不着。但这个时候一毛钱能买十到十二块块糖;买十支不上色的白杆铅笔;买四个打着方格或者条格的练习本。
望着孩子们那喜笑颜开的表情, 田青青不由的感慨起做一个纯小孩儿真好,只要有好吃的好玩儿的有些许的收获,大家就会心满意足。
也是的,盼星星盼月亮盼来了新年,小孩子们不就图点好吃的和好玩的,还有那能够自己支配的压岁钱嘛!
其实简单的快乐才是最幸福的。
田青青真想忘掉一切,做一个天真无邪的纯小孩儿,融进他们的快乐和幸福之中去。
郝兰欣拿出糖果笸箩,给每个人的衣兜里装了两大把。又把昨天晚上吃剩下的西瓜,切了一大盘子,一个人一块儿分给大家。
屋里立时想起“西里呼噜”吃西瓜的声音。
郝兰欣给的是红包。每人一个。(未完待续)
第253章 家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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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兰欣给的是红包。每人一个。
这也是田青青的主意。
她料到孩子们必定从老院儿到大伯母何玉稳家,然后去二伯母王红梅那里。自己家是最后一站。一是这样路顺,二是郝兰欣在三妯娌中最小。别看是孩子,心里也有个远近大小之分。
这样一路走下来,如果大伯母和二伯母给的压岁钱一般多还好说,如果不一样,郝兰欣的钱就没法往外拿。有红包遮着,就少了当时的尴尬。回去后怎样想又是另一回事了。
郝兰欣采纳了田青青的建议,不过,每个红包里却装了五毛钱。
“妈妈,我们赔大发了!”
待田茜茜、田圆圆领着弟弟妹妹们走后,田幼秋抖着手里的红包,对郝兰欣说:
“奶奶给了两毛,大伯母也给了两毛,二伯母才给了一毛,你却给了他们五毛。咱家赔大发了!”
郝兰欣暗自庆幸亏着没给一块,要不然,这个小家伙儿就惹不起。便笑着逗田幼秋:“这不是不赔不赚嘛!你奶奶给了你两毛,大伯母给了两毛,二伯母给了一毛,加起来正好是五毛。你进了五毛,我再发给他们五毛,不正好扯平了嘛!”
田幼秋气得一跺脚:“扯平什么呀?哪有你这样算账的?我和青青、二春、小苗苗,四个人才收了两块钱,你却发出去四块五,上哪里扯平去?!”
“好小子。这半年学没白上,这么拐骨的算术题都能算出来,比你爸爸这么大的时候强多了。”田达林在一旁“哈哈”笑着说。
田幼秋却不领情,继续愤愤地道:“给圆圆她们还好点儿。我就是不愿意给茜茜她们。二伯母给了一毛钱还不算。每个人只给了两块儿糖。大伯母一人给了两大把,衣兜里都快装满了。”
说着把衣兜里的糖果花生都掏在桌子上:“你们看看,这么一大堆,里头只有二伯母的两块儿。”
“咱家里又不是没有,你计较她这个干什么?”田达林一旁息事宁人。
“我最看不惯二伯母这个抠门了。”田幼秋继续发牢骚:“昨天在奶奶家吃饭,咱家拿了那么多瓦块鱼和羊杂碎,爸爸还拿了一瓶酒。
“可二伯母就只端过去半盆炸虾片。我吃了一片后,见盘子里还有一片,刚伸出筷子去夹,就被小胜子抢过去了。他家里的东西。他还抢着吃,什么玩意儿!”
田青青在一旁听着田幼秋对这些事情的看法,不由想到:这个小哥哥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心里却有一杆秤,谁好谁赖心里是门清。自己的一些做法是不是也不被他理解呢?
看来。有些话还得对他说透了,要不然,兄妹之间也会产生一些误会。
田青青:“哥哥,你说二伯母这样做,是俏呀还是傻呀?”
田幼秋:“反正够抠门的。”
田青青:“我觉得她这不是俏。还有茜茜姐姐,母女二人一对大傻瓜。她明明知道大伯母每人给了两毛钱,还不说给她妈。让人们背后数落她妈妈的不是。”
“青青说得对。”郝兰欣接过话茬:“少给一毛钱。惹多少人背后嚼舌根子呀。你二伯母这个人就是这样,显摆起自己来什么话也往外扔,给别人东西谁也没她抠儿。说话办事一点儿也不考虑后果。甭给她一样,本来就是哄孩子喜欢的事,各人出各人的心。咱谁也不攀。”
田幼秋一撅嘴:“他们可得了!”
田青青:“你说错了,我觉得咱才是赢家哩。钱不会说话人会说话。大伯母他们一定会有个比较。就是二伯母,往后见了咱妈妈,也得另眼相看。
“你想想咱刚搬到场院屋里的时候,二伯母见了咱,头不抬眼不睁的。好像她自己多么高大似的。
“那时候咱家穷,比不过她。现在咱有了,房子比她家的大,吃的喝的比她家里好。给起别人东西来比她大方,你看她还得瑟的起来吗?
“就拿昨天中午来说,咱家拿的东西比他们都多,可咱爸爸妈妈笑得比他们谁都响亮。二伯平时的话最多了,可昨天我就没怎么听见他说话。光低着头子吃菜喝酒去了。你别以为他家少拿了东西是沾了便宜,其实他们心里一点儿也不痛快。
“往后哇,咱家要处处比过她们去,让她们谁也不敢小瞧咱家里的人。尤其是爸爸妈妈,这些年光被她们压着一头了。从今往后,让她们仰着脸看,谁也不敢往‘二’上放。我就不信给她们较不过这个劲儿来!”
田幼秋:“青青,你让她们来洗澡,也是这个意思呀?”
田青青:“过去我没这样想。今天二伯母这么一抠门,我忽然想到这里去了。钱和东西算个什么呀?耽搁点儿功夫又算什么呀?只要能扬咱家的威风,长咱的志气,比什么都好。”
田幼秋似懂非懂,摸着脑袋“嘿嘿”笑了。
听着大女儿侃侃而言,田达林和郝兰欣一直互相对望着。两个人谁也没想到大女儿会说出这一番大道理来,在震惊的同时,心里又暖煦煦的。
“遇见这么个懂事的女儿,真的是咱的福气。”田达林微笑着对郝兰欣说。
田幼春趴在田达林的怀里说:“爸爸,爷爷也说姐姐有福气。”
田达林一愣神:“噢?爷爷还说什么来着?”
田幼春:“姐姐在奶奶家吃着福钱啦,爷爷才说的。”
田达林:“是吗?你们去了那里又吃了一回饺子呀?”
田幼春:“是爷爷端着箅子让我们吃的。姐姐吃了一个,就吃出来啦。奶奶还有点儿不高兴。”
郝兰欣惊奇地问田青青:“怎么回事呀?青青。”
田青青:“我们去的时候,圆圆姐姐她们已经在那里了。哥哥他们拜完年后,爷爷就端出在锅里热着的饺子让我们吃,说是里面有福钱,看我们谁的福气大。”
郝兰欣望着田达林说:“看来他爷爷也把他二姑烦透了,要不不会这样。”
田达林点了点头。
田青青:“妈妈。真得像奶奶说的那样,初一的饺子都留给二姑他们吗?”
郝兰欣:“嗯。往年都是这样。甭管剩多少,过后都不让动。初四你二姑他们一家子来了后,吃的吃。拿的拿,一个也不剩。从来没给过你大伯母、二伯母家的孩子们吃过。”
田青青:“那你们吃出来过福钱吗?”
郝兰欣:“有时候吃出来过。十多年了,也就两、三回吧!”
田青青:“我奶奶他们呢?”
郝兰欣:“又不和你奶奶他们在一张桌子上吃,他们吃没吃出来,我们就不知道了。你们又小,谁也没拿这个当回事。”
田青青:“其实俺奶奶还是拿着当回事了。要不怎么光留给她闺女呀?”
郝兰欣点点头:“让你们吃准是你爷爷的主意。青青,你吃出来后,你奶奶真的不高兴了?”
田青青:“有点儿,不过没说出来。”见杨老太太没在屋里,又小声对郝兰欣说:“是嫌杨奶奶在咱家里吃出福钱来了。说了些不好听的,我给她说理儿引起来的。”
郝兰欣冲着田达林一笑:“这理儿挑的也真是……谁吃出来还不是碰打子劲儿?又不是人为的。”
田青青心中暗笑。又问道:“妈妈,爱玲姐姐她们来了,你们也给她们压岁钱吗?”
郝兰欣:“给,全都给。他们也给你们。一人一毛。”
田幼秋:“那咱家不赔不赚。二伯母家也不赔不赚,大伯母家还赚一毛哩。”
田达林笑道:“你小子,今年算是与赔赚叫起真来了。把账算的门清。”
田青青又问郝兰欣:“今年咱给多少呀?”
郝兰欣:“我看今年得长剂子。你奶奶给了你们两毛,我们也不低于这个才好。”
田幼秋:“他们家都成这样了,还会给的起我们呀?”
郝兰欣:“给起给不起是他们的事。各人出各人的心。这钱多一半儿也是冲着你爷爷奶奶给的。咳,今年她还不知道来不来哩,很可能让你二姑夫带着孩子们来。”
田幼秋:“要是二伯母还给她们一毛呢?”
“这个……”郝兰欣一时语塞。
田青青:“妈妈。你还是用红包。也还是放这些。咱是看在爱玲姐姐她们四个的份儿上。要不然你给圆圆姐姐和茜茜姐姐她们的多,给爱玲姐姐她们的少,传到奶奶耳朵里,又挑你的理儿了。”
郝兰欣点点头:“我把红包装起来,谁赶上谁给她们。”又对田达林说:“今年我打算初四去他姥姥家。年年都是我在家里照应客人了,今年咱搬出来了。也该改改章程了不是。
“还有,年年给她霞姨做不上伴儿,今年她大笨身子,我们一块儿去一块儿来,在道上也好有个照顾。
“再一个。万一你二姐来了,我……我真不愿意面对她。”
田达林:“嗯,头一年,出去躲躲去也好。不过,这样得提前给他们说一声儿,别再到时候指望着又没人喽。”
郝兰欣:“嗯。那你就完成这个任务,给说一声儿去吧。”
第254章 有福之人
下午家里来了很多串门滴。大多是郝兰欣平时不错的妯娌姐妹们。过年了,难得清闲下来的妇女们这才有时间挨家串串门,拉拉呱,放松放松。
杨老太太今天也兴高采烈地过来帮着招呼客人。
在过去,家里只要一来串门的,杨老太太就躲进她的房间里去。就是夏天最热的时候,也在小屋里一直待到串门的走了以后才出来。
解开她心结的,一是郝兰欣让她在这里请家堂。别看这一小小的允诺,却让她如获至宝:这个家里真的没拿她当外人!心里一下亮堂了,脸上就有了笑容,话也多了起来。
再一个就是大年初一吃出了福钱,被说成是这个家里最有福气的人而得到一家人的祝福。
一个寄人篱下的人竟然吃出了福钱,得到了人们的尊重和认可,这让谁也会感到自豪和兴奋。
杨老太太心里美的不行,比吃了桂花蜜都甜。封闭了多半年的口舌开始活跃起来,爱说爱笑,喜欢接触外人了。
人嘛就是这样,一旦自己有了优越感,心扉就会自然敞开。人面前也愿意展示一下自己不是!
杨老太太虽然不经常出门,大多数人也没见过她,但大家都知道郝兰欣家里有这么个老人,又见老人面色慈祥,也都主动与她打招呼攀谈。
杨老太太见邻居们都对她这么热情,更是高兴,笑呵呵地谈笑自如。
何玉稳在家里呆着没事,也跑了过来。她过去见过杨老太太几面,又知道郝兰欣很尊重她,便顺情说好话地说道:“杨伯母,我听圆圆说,你今天早晨吃着福钱了。”
杨老太太“呵呵”笑着说:“我在有福气的人家里,才会吃到的。是沾了这个家里的光了。”
郝兰欣又何尝不愿意人们知道这件事呢!
杨老太太在这里住了多半年了,人们说什么的都有。但都对杨老太太嗤之以鼻。说不就是小孩子碰了她一下么,就在这里白吃白住起来了。现在已经全好了,怎么还不把她送了走?
每次郝兰欣总是笑笑说:“一个孤寡老太太。撵回去也是一个人。怪可怜的。不就多双筷子多个碗嘛,待就待呗。”
但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杆秤:杨老太太没有在这里白吃白住。自己的房子上差不多有着人家三分之一的资金。平时还给看着小苗苗,刷刷洗洗的。有时候她真的这么想:这个老太太来了是家里的福气。
但这话她不能对别人说。杨老太太千嘱咐万叮咛,不让她对任何外人说她铺盖里有钱的事。一怕人们说她存着钱“反攻倒算”,二怕让她的养子知道了来纠缠。
今年杨老太太吃出福钱来正合她的心意,这样,她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对人们说:杨老太太是个有福之人,在这里住着是一家子的福气。她要走,自己还舍不得呢。
见杨老太太如此一说,郝兰欣便趁机道:“杨伯母说话谦虚。你来了以后,我们家发生了这么多大的变化,保不住哇,这些都是你的福气带来的呢。”
郝兰欣这么一说,人们一下子就把话题转移到杨老太太身上去了:
“是啊。杨伯母真是有福之人。你才来了多半年时间,兰欣一家就从两间简易西厢房里,搬进这么宽敞明亮的大房子里来了。跟气儿吹的一样。”
“兰欣也是有福之人,要不怎么会捡了一个有福气的老太太养在家里呢。”
“常言说‘家有一老,胜似一宝’有福气的老太太,也就是宝中之宝了。怪不得兰欣一口一个‘杨伯母’,要是我也遇见这么个有福气的老太太。喊亲妈都行。”
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奉承起来,把个杨老太太高兴的合不拢嘴地笑。
郝兰欣脸上也容光焕发,仿佛杨老太太真的就是人们说的“宝中之宝”了。
在一旁和田圆圆、田翠翠、田晶晶一块儿玩儿的田青青闻听心里也高兴的不得了。心想:自己一个小小的举动,给杨老太太赢得了这么大的荣誉。大家虽然都是捧着说,杨老太太心里高兴却是真实的。
转而又一想:要是大家都这么认为的话。人们也就把家里的变化归到杨老太太身上去了,正好给自己的异能和空间做了掩护。这样,杨老太太受到重视,自己也少了很多被猜疑。一举两得。
田青青心里这么一想,就冲着人们说:“杨奶奶是我们家的福星。”
田达兴的妻子李金平说:“要是青青也这样说的话。那就一定是了。小孩子嘴里没遮拦,怎样想的就怎样说。”
一个田青青叫不上名字来的年轻妇女说:“青青说出来的话跟别的孩子还不一样,她有灵气,自然就更千真万确了。”
何玉稳忙说:“你们知道吗?这也是个小福星呢!”又对田青青:“青青,你今天上午不是在老院儿里也吃出福钱来了吗?杨伯母是你们家的福星,那你就是我们这一大家子的福星了。”
“嗬,你们家一老一少两个福星啊!”
人们又半开玩笑地说笑起来。几乎把房顶子都掀起来。
晚上吃饺子的时候,田达林宣布了一个好消息:今年妯娌仨轮流在老院儿里值班,帮着老太太照应亲戚:初二是老二家,初三是老三家,初四是老大家。以后就按这个顺序轮转。
“以后再说以后的,今年我可轻省了。照应了我哥哥他们,就没我的事了。”郝兰欣高兴地说。
原来,过了年亲戚之间都要走动,并且还是固定的日子:
初二是走姑母娘姨家的日子:因为姑和姨都与这个家里有血缘关系,所以安排在年后第一天;
初三是走出嫁的姊妹家的日子:这个年不仅仅是给自己的姊妹拜,只要姊妹的婆家还有老人,无论哥哥还是弟弟,都要在这一天来给姊妹的公公婆婆或者爷爷奶奶拜年。
初四是出嫁的闺女走娘家的日子。姑娘姑爷领着孩子们来了,娘家都要留一房儿子媳妇在家照应。而在家照应的这房儿媳妇,回娘家的日子就改在初六。
郝兰欣结婚后一直跟着老人过,自是要在这里照应亲戚的,每年都是初六回娘家。今年她提出初四去,田卢氏也说不出别的来,这便有了仨妯娌轮流值班的决议。
初五是破五日,谁也不走亲戚。过了初五大年就算过去了,以后便是老闺女走娘家的日子了。
不过,新媳妇头三年,一般在初六回娘家,图个六六大顺。
初二这天,最高兴的要数杨老太太了。
下午的时候,金凤阳领着杨老太太的一个叔伯兄弟,两个远房侄子,来给杨老太太拜年来了。
杨老太太感动的眼里只转泪花,对娘家人说:“我没想到你们会来这里看我。七、八年了,越是年节形势越紧,我不敢回娘家,也不敢让娘家的人到我那里给我拜年。一到年下,我就跟个避猫鼠一样,没有一个舒心的时候。
“今年可好,我把这些年的福都补回来了。吃的喝的用的,要什么有什么。今年我还请了家堂,上供发钱粮放鞭炮,一样也不少。我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过上这么舒心的年。”
叔伯兄弟说:“老姐姐,你要是还在杨家庄,我们还真不敢去。不是我们怕什么,是怕给你惹麻烦。怕过后那个混账东西为难你。
“你七月十五过去时,我们还以为你捧着说哩。咳,咳,那些想法咱就不说了。
“今年年下二虎子(金凤阳的小名儿)回去一说,我们高兴的了不得。说什么也要来给你拜这个年。老姐姐,遇见这么好的一户人家,是你的福气。人家不嫌弃,就在这里好好过吧。”
杨老太太:“哎,我也是这么想的。”
叔伯兄弟:“老姐姐,今天我们来,还想告诉你一件事:你千万要拿准主意,谁叫你你也别回去。你知道吗,你现在身价可不一般,已经被传成福星了。就怕那个混账听说了来接你。”
杨老太太惊问道:“这话从哪里说起来的呀?”
叔伯兄弟:“我问你,今年初一,你是不是吃出福钱来了?”
杨老太太:“嗯,吃出来啦。”
叔伯兄弟:“这就是了。就因为这个‘福钱’,人们把你都传神了。说你是有福之人,你来到人家家里,把福气也带来了。半年时间,就让人家平地起拔起四间五居室一堂屋的大北房。还说你来了以后,家里要什么有什么,什么也吃不败。可有这事?”
杨老太太苦笑了一下:“这哪跟哪呀?你还不知道,咱们年年三十包五更饺子的时候,都抱一个福钱。家家都有人吃出来,也没见哪家真能时来运转。
“这家里这半年变化确实大。不过,人家一家人都挺勤勤,过日子也俭省。尤其青青那个孩子,才七、八岁,又扫面袋,又卖鸡蛋,夏天里还钓鱼卖,摘知了皮儿也卖了不少钱。要说福星,这个孩子才当之无愧哩。我只不过吃出一个福钱来,人们捧着说罢啦,你们也信以为真。”(未完待续)
第255章 惊车飞奔
叔伯兄弟:“我们在家里的时候也不信。来了以后,一看这个宽敞明亮的大房子,还真信了。不是信别的,是相信你确实是一个有福之人,遇见了这么好的一户人家。”
杨老太太:“你这样说我心里受用。这大老远的,你们怎么也听说了?”
一直在一旁坐着的金凤阳说:“今天上午,这村里有去咱那里拜年的,咱那里也有来这里拜年的。中午的时候,就有好几户人家知道了。
“人们都觉得新奇。就一传十,十传百地传开了。咱队上的人们几乎全知道了。你在这里住着本来就是个传奇,再加上人们捕风捉影,把针鼻儿大的事说成了柳斗,这不新鲜。”
说话的功夫,郝兰欣煎了一盘饺子送过来。四个人客气了一下,还是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四个人又对饺子赞不绝口。
叔伯兄弟夹着一个饺子对杨老太太说:“老姐姐,一个饺子就看出水平来啦,一般人家,别说一个肉丸儿了,沾点儿腥荤就是好的。老姐姐,你在这里享大福了。”
金凤阳:“去年冬天我没少在这里吃饭,每次来了,不是包饺子就是吃面条。我最爱吃青青做的炸酱面了。擀的薄切的细,筋道的很。桂娥姑住在这里,我也跟着沾光。”
郝兰欣笑着说:“杨伯母在这里安住下来了,这里就是她的家。下次一定要上午来,在这里吃顿饭,也多说会儿话。”
一个远房侄子说:“往后我们年年来给桂娥姑拜年。”
郝兰欣:“这样最好了。杨伯母能经常见着娘家人,心里也高兴。”
“青青呢?怎么没见她?”金凤阳问。
郝兰欣:“今年年下跟她伯父家的小姐妹们玩儿成了一块儿堆,不是在这家就是在那家。这会儿不知道跑到谁家去了?”
金凤阳:“你也该让孩子放松放松了。去年半年我就没见她给孩子们玩儿过。不是做这个就是做那的,都成了小大人儿了。”
郝兰欣笑笑说:“这个孩子知道接记事。”
吃完煎饺子以后,又说了一会儿话,四个人都满带着笑容走了。
杨老太太激动的了不得,高兴地对郝兰欣说:“这人啊。在不一样的地方,也不一样看待。娘家人都七、八年没走动了,没想到我到了这里却走动起来啦。看来,我真的是来到了福地洞天。自己也成了一个老来有福的老太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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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以后,田青青什么也没干,放松心情,带着田苗苗,与田圆圆、田翠翠、田晶晶三个小姑娘玩儿成了一块堆。
由于有年三十下午让大家洗澡的过程,初一郝兰欣又给孩子们发了五毛钱的红包。这在当时可真是最多的压岁钱了。大人的好处孩子们往往会算在一同玩儿的孩子身上。田圆圆、田翠翠、田晶晶三人,对田青青那真是众星捧月般地拥护,什么话都听她的,什么事也征求她的意见。
田青青体会了一把做孩子王的乐趣,同时也感受到了做一个纯小孩儿的轻松和快乐。如果不是那二十六年(共二十七年。长了一岁应该减去一年)命数的羁绊,她真的好想做一个无忧无虑的纯小孩儿。
初四这天,郝兰欣如愿以偿,终于能和杜金霞一块儿回娘家了。
杜金霞再有一个多月就要生了,加之穿着一身厚厚的棉衣。身体就像一个大号水桶,活动很受限制。她丈夫温庆良便套了一辆小驴车拉着她,一块儿回娘家(走丈人家)。
这样一来,郝兰欣也借上了光。于是,杜金霞带着温晓梅和温晓惠,郝兰欣带着田幼春和田苗苗,两个大人四个孩子。连同赶车的温庆良,七个人坐了满满一小驴车。
田达林和温晓旭则骑自行车,带着田幼秋和田青青。
田达林想带着田青青,让两个调皮小子骑一辆自行车。但他要等薛家庄来了人以后,撂下红包后再往郝家村的丈人家赶。
田青青想自己骑自行车带着温晓旭。因为现在大地还在冻着,但有时中午暖和的时候。田间土路上也能化一些。车一轧,弄得到处是泥。晚上再一冻,疙疙瘩瘩的很不好走。
她真担心两个小正太车技不怎么样再摔一下子。就故意撅着嘴说:“爸爸,我不愿意见二姑,也不愿意见她家的任何一个人。”
田达林立刻意识到自己考虑不周:二姐对这个孩子伤害的最深。孩子心里有隔阂在所难免。于是,便让田幼秋留了下来,让温晓旭带着田青青。
田幼秋也不愿意留下。他是想在路上与温晓旭比赛谁骑自行车稳。但理由又没有田青青充足,也只好撅着嘴答应。
这一来可把温晓旭乐坏了。对田青青说:“青青,你就在自行车上体验飞的感觉吧。”
田青青白了他一眼,说:“你先别得瑟,还不知道谁驮着谁呢?”
温晓旭:“自然是我驮着你了。都是男的驮着女的,没见过女的驮着男的滴。再说,你骑自行车还是我教给你的呢。现在路不好走,你就老老实实坐自行车吧!”
田青青心中暗想:前世田苗苗时期,自行车是自己唯一的交通工具,多么难走的路没走过!路越是不好走,我才越不敢让你驮着我哩。于是便说:
“我比你骑自行车晚,却比你骑的时间长。从我家有了自行车到现在,我几乎天天都骑着。技术比你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温晓旭:“得了吧你,论技术你还比得过我?”
田青青:“要不咱俩比赛比赛,谁要是输了,就老老实实坐车子。”
温晓旭信心满满地说:“行!你说怎么比赛吧。”
田青青:“要比庭院里不行,咱去大街上。”
温晓旭:“行。你说上哪里咱上哪里。”
于是,两个人推着自行车来到大街上的一个宽敞的地方。
“看我的。”田青青说着,在地上拉开距离,不规则地摆了几块儿土坷垃,对温晓旭说:“咱俩各骑着自行车,在土坷垃之间绕行。每个土坷垃都要绕过去,把土坷垃轧碎了或者有没绕的土坷垃,或者没骑到头下来的,都算输。怎么样?敢不敢比?”
此时正是春节休闲的时候,又在上午十点来钟,街上已经有人出来晒太阳。这个时期春节热闹事很少,田青青他们的举动,立时把人们的眼球吸引了过来。
温晓旭也是个人来疯,见人们都在看,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地说:“这个有什么难的。我骑自行车拐弯儿从来没下来过。”说着,跨梁骑着自行车冲了过去。
结果,不是轧碎了土坷垃,就是没有绕过去,三拐扭两拐扭,还没拐扭到头,自行车因为顺不过把来别倒了。
田青青又把轧碎的土坷垃补齐,自己也跨梁骑上自行车,稳稳当当地进入“考场”。在土坷垃之间绕过来绕过去,每个土坷垃都绕了一遍后,稳稳当当跳下了自行车。
田青青的车技把在一旁看热闹的人们都惊呆了。一个抱孩子的中年男子说:“这孩子前世里是不是演杂技的呀?还够不着车座子哩,就骑的这么熟?”
田青青把小脸儿一仰,笑嘻嘻地说:“我天天骑着车子出门,早练熟了。”
温晓旭自是甘拜下风,老老实实坐上了田青青的自行车。
一行九人(田达林和田幼秋单另行动),一辆小双轮车,一辆自行车,一同出发了。
自行车要比小驴车快。但郝兰欣不让田青青快着骑,说两个小孩子骑一辆自行车她不放心,让他们跟着走,也好有个照应。田青青只好放慢速度,在小驴车前面一、两丈之间慢慢骑。
路上果然很不好走。疙疙瘩瘩的,骑的即使不快,后面的温晓旭还直招呼颠的屁股疼。田青青也感觉出自行车在土路上一跳一跳的,只好使劲儿摁着车把,尽量拣较平整的地方行走。
忽然,前方有一辆小驴车飞奔而来,车上还有女人惊恐的喊叫声和孩子的哭声。而在小驴车的后面一百来米的地方,有一个青年男子在奔跑着,嘴里还不住的喊道:“站住!站住!截住它。”
田青青心中暗想:坏了!这是一头受到惊吓的小毛驴,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惊车”了。
而这是一条单车道的田间小道,即便是小毛驴车,会车的时候也得各靠一边走。而眼下这辆受惊的小驴车,正好在路中间奔跑。如果与温庆良赶的小驴车相会的话,必定因撞击而让两辆小双轮车都得翻倒。
这辆小驴车上也有人在喊叫,几个人看不清楚。而那辆小驴车上,可是三大四小七个人啊!一旦撞击,后果不堪设想。
尤其是金霞姨,一个即将临盆的孕妇,一出事就是一人两命!
此时,飞奔的惊车已经离得田青青他们很近了。而田青青的身后的小驴车,离着她也就一丈多远。要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