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有惊无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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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青也顾不得多想,赶紧从自行车上跳下来。温晓旭见状也急忙蹦下后椅架。
田青青把自行车往路旁一扔,又怕温晓旭为了保护自己再冲上来,又使劲儿把他推倒在东边的道沟里。随之一个趔趄趴在地上,用意念驱动异能,制止住了飞奔的小驴车。
受惊的小毛驴四蹄在地上乱蹬,“咴儿咴儿”嘶叫着,却往前走不了一步,小双轮车也在原地纹丝不动。
由于田青青慌不择路,头正好枕在车道沟内则的泥块上,距离“惊车”的车轮不到一米远。如果“惊车”往前走的话,都正好从田青青的脑袋上轧过。
田青青之所以要趴下用异能,这也是多半年来她总结出了的经验:她的异能作用于自然界中无生命的静止的东西,如植物、水、土,时间短的时候,身体没任何反映。
但作用于动物或者人,精神力的消耗,则随着被作用者体积的大小和活动幅度的不同而不同,身体出现的症状也有差异。
她还没有拦截过奔跑着的大型牲畜,但考虑到一定会出现眼睛发呆、身体僵直这些症状。她怕被看出来,便急中生智用了“趴”的姿势。
而在别人看来,她是因为往外推温晓旭用力过猛,身体失去平衡而摔倒的。
温庆良一发现情况不妙就停住了自己的小驴车,朝着飞奔而来的那辆小驴车虚空里猛甩起鞭子。见田青青摔倒在飞奔的小驴车前面,急忙把缰绳递给杜金霞,拿着鞭子朝田青青跑去。
车上的郝兰欣和杜金霞,早已吓得大叫起来。
郝兰欣见田青青摔倒了,也急忙跳下车。跑向田青青。
田青青被提前赶到的温庆良抱起来以后,被吓得面无人色的车主也气喘吁吁地赶到了。
“怎么赶的车?再有一米,车轮就从这个孩子的脑袋上轧过去了!!!”温庆良怒视着车主说。
“对不起……大哥……吓着……你女儿……了吧?”车主气喘的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来。
喘息了一会儿又说:“我这头小毛驴胆儿小,刚才和另一辆小驴车会车时。那车上的小毛驴一叫,它就吓惊了。怎么叫也停不下来。多谢大哥揽住了它,要不然,车上的娘儿仨还不知道……咳,大年下的……孩子伤着了没有?”
赶过来的郝兰欣赶紧问田青青摔着哪里了。
田青青摇摇头:“没摔着。”
郝兰欣望着她的小鼻子说:“还说没摔着?鼻子都摔血润了,疼不疼?”
原来刚才由于趴的过猛,田青青的鼻子蹭到了地面,鼻尖儿被划破了一层薄皮,现在正有血丝儿往外冒。
田青青仍然摇摇头说:“不疼。”回头看见温晓旭站在身后,忙问道:“晓旭哥哥。你没摔着吧。”见温晓旭摇头,田青青小脸儿上立时露出笑模样。
赶车的年轻人见状,对温庆良说:“你这个女儿真懂事,还是个小机灵鬼儿。她怕碰着她哥哥,把她哥哥推到东边后自己才摔倒的。你有这么一个好女儿。真是天大福分。”说着又双手抱拳,对着温庆良频频作着揖说:
“大哥,你是有福之人,今天我能遇见你,也是我的福分。要不然,还不知道出什么事哩。我听人说,惊牲口不把它打到了。或者是不把车拉翻了,它停不下来。
“大哥,你虚空里甩了几鞭子,它就停下来,你的鞭子有神力呀!大哥,我真的好感动。我一定好好感谢你。”
说着又拉过走下小驴车来的年轻妇女。对温庆良说:“这是我媳妇,车上是我的一双儿女。要是没你,这娘儿仨一个也活不了。”
又对那妇女说:“丽娜,快给恩人磕头,是这个大哥救了咱一家子的命。”
说着。拽着那妇女,双双给温庆良跪了下来。
“别,别,别……”温庆良说着,赶忙去拽男青年。郝兰欣也一把把那个年轻妇女抱了起来。
温庆良:“救了你们也是救了我们。我车上有大小六口人,还有一个就要生的孕妇。要是两车相撞,后果不堪设想。我只是情急中虚空甩了几鞭子,也没做别的。
“确实像你刚才说的那样。我也听老人们说过,遇见惊车,要么拽住牲口的头使劲儿往后别,让它看不见前面。但这得需要大力气的人;要么用杠子别牲口的腿,让它迈不动步。这两样我一样也没做,它就站住不动了。我看呀,这是有神灵保护我们三个家庭哩。”
赶车的年轻人说:“是你的女儿福大命大造化大,都摔到车轮底下了还能逢凶化吉。我挺喜欢这个小姑娘。
“大哥,我家还有一个八岁的儿子,昨天跟着他舅舅提前去了姥姥家。你要是愿意,我想咱两家走动走动,让孩子们认识认识。长大了能走到一块儿去就更好了。
“大哥,不瞒你说,我爱人在社办中学里当教员,我在公社里当粮官员。我父亲在县革委会办公室工作。我使小驴车不熟。是这路疙疙瘩瘩的太难走,才套着来的。也是因祸得福,遇见了你们一家人,遇见了这么懂事的小姑娘。”
温庆良闻听“呵呵”笑道:“咱们初次相见,不谈儿女的事。”说着笑着望了望郝兰欣,又道:“不过呢,经你这么一提醒,我还真的应该为我的‘女儿’多考虑考虑了,免得到时候被别人抢了走喽。”
赶车的年轻人:“那是,那是。这个小姑娘既机灵,又仁义,一看就是个好苗子。大哥,你贵姓?”
“哈哈哈,萍水相逢,不留姓氏。如果有缘,日后必定相见。”温庆良说着走回自己的小驴车,从妻子杜金霞手里接过缰绳,慢慢地与年轻车手错过车去。
“来,青青,你坐车,让小旭驮着他大妹妹小梅。”温庆良说着,把田青青抱到小驴车上,并把温晓梅抱了下来。
郝兰欣怕田青青的鼻子尖儿冻了不好好,已经把自己的大围脖给她围在脸上,只露出两只眼睛。俨然一个小伤病员。
一行九人又慢慢地行动起来。
赶车的年轻人怔怔地望着温庆良,一脸迷惑和不解,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叹息。直到温庆良他们走出老远,才慢慢地赶着小驴车向前走去。
田青青始终一脸黑线地听着他们对话,也说不清是应该高兴还是怨恨。大人拿小孩子说事这很正常,她也看得出来,那个赶车的年轻人对自己的赞美是出于真心,这让她多少有一点儿小自豪。
不过,当他报出家门的时候,田青青随即产生了一种厌恶感:你不就是一家子都有工作,是个吃商品粮的家庭吗?姐见过,也吃过。三十年后,一个个都哭着叫着要非转农呢!
对温庆良的巧妙回答,她心里倒暖煦煦的。看来,这个家里不止杜金霞一个大人喜欢自己。
啊——呸,又往歪里想了不是!现在才一个八岁,一个十岁,二十年后,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呢?
不过这个插曲倒让田青青很高兴。这样一来,整个事件就归到温庆良虚空里甩鞭子“镇”住了惊驴,自己的异能在这么多人面前丝毫没有暴露,甚至一点儿怀疑都没产生。自己只是落了个“临危不惧”,把小伙伴儿推到一边去了的“小机灵鬼儿”。车轮没轧着自己是有“神灵”在保护。
啊呵!有惊无险,异能又能很好地掩盖过去,这是田青青最理想的结局了。
“爸爸,你为什么说青青是你的女儿而不说是我的娃娃亲呢?”温晓旭一边慢慢地骑自行车,一边撅着嘴问温庆良。
“呵呵,我要不说是我的‘女儿’,能引出他这么多话来吗?”温庆良‘呵呵’笑着说。
温晓旭:“你还笑!你要一开始就说我们俩是娃娃亲,他就不会说他家里有一个八岁的儿子了。差点儿让人家给抢了走。还好,有惊无险。”
小驴车上的大人们都“哈哈”大笑起来。
田青青感觉脸上热辣辣的。还好,有围巾围着,谁也看不到。
温庆良笑着说:“你个小屁孩儿,知道什么叫‘有惊无险’啊?跟着谁学的?”
温晓旭:“跟着青青学的。那天俺两个人骑车子,我差点儿掉到沟里,青青就说:‘还好,有惊无险’来着。
田青青围着围脖说:“你怎么记得这么清啊?”
温晓旭:“你说的新鲜词我都记着哩。”
“那你又跟着谁学的?”温庆良转过身问田青青。
田青青一时语塞。说跟谁学的呢?父母都是三、四年级毕业,平时说的都是大土话。忽然想起薇薇母亲曾经当过小学代课老师,文化程度一定高。于是说道:“跟着才伯母学的。”
果然人们都信以为真,谁也没再说这个事。
“小旭,你怕青青被人抢了走,就对青青好着点儿,加倍地好。”杜金霞又拾起先时的话题,对温晓旭说。又对田青青笑道:“青青,小旭要是欺负你,你就对我说,我非把他的小屁股儿打肿了不可。”
田青青把围脖往上搊搊,把整个小脸儿都蒙在围巾里了。
第257章 在姥姥家
小驴车走到一多半儿路程的时候,田达林驮着田幼秋追了上来。
田达林见温晓旭驮着温晓梅,车上自己的大女儿又用围巾蒙着脸,不由问道:“怎么回事?不是青青带着小旭了吗?”
于是,车上的三个大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给他说了路上发生的情况。
田达林:“是不是一家四口的那辆小驴车?”
郝兰欣:“嗯。是四口。车上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都不大,女孩儿比咱苗苗还小呢。”
田达林:“就是他。我碰见了。一看那个男的就是个力巴头,手不敢松缰绳,鞭子不敢离开小毛驴儿的身边。让他也把小毛驴吓惊喽。”
温庆良:“是个吃商品粮的家庭,兴许还没使过车呢。”
温晓旭插话说:“还要让青青给他家八岁的儿子走动,我爸爸没应他。”
人们又都笑起来。
温庆良笑着说:“达林,青青是我从车轮底下救出来的,这个孩子可就是我家的啦,哈,到时候你不给我家小旭,我可不依你。”
田达林也笑着说:“青青能跟着你这样有胆量的大人,也是她的造化。”
说了一会儿惊车的事,郝兰欣又问田达林:“薛家庄谁来了?”
田达林:“就二姐夫领着三个大孩子来的。”
郝兰欣面色一含,没再说什么。
经过田冬云这一喝农药,村里的人把她婆家的家事翻了个底儿朝天。大家都知道她男人是个不顾家没骨气的麻将迷。在指责田冬云的同时,也为她的命运而感叹。
“你二姐夫还打麻将吗?”杜金霞问道。
田达林:“现在不打了。你们刚才说有神气儿,我还真信有。二姐夫就是被神家教育过来的。昨天在那里,一晌午光说他打麻将遇神仙的事了。还高兴的不行。”
“达林,怎么回事?快给我们说说。”温庆良和杜金霞都催促道。
田达林:“二姐夫说,那晚他们码好麻将后,正要掷骰子数点儿,那麻将就像有灵感一样。蠕动着头尾衔接起来,形成了一个大麻将圈儿,在桌面上游动。
“游着游着,麻将圈儿忽然断开。一头像直立的蛇一样高高翘起。然后猛力地向打麻将的四个人‘抽’去。只要被‘抽’到,脑门上立时隆起一个大鼓包。
“人们赶紧捂着脑袋低下了头。有的钻进桌子底下,有的抱着脑袋骨丢在地面上。
“这一比桌子矮了,那麻将又散开,在屋里横冲直闯起来。整个麻将室里,无论角落里、地面上、房顶子下面、桌子底下,旮旮旯旯,到处都是冲撞的麻将。
“屋里的人们就像遭遇了麻将雨一样,无论怎样遮挡,身上的各个部位都能被麻将打中。就算躺倒在地上。也不能幸免。每个人都被打了个鼻青脸肿,浑身是大紫包。
“后来人们都抱着脑袋跑出来了,屋里所有的板凳,就像被人高高举起一样,凭空里。狠命地砸向麻将桌。三张麻将桌一会儿都被砸趴下了,而砸桌子的板凳,也都折腿的折腿,断开的断开,成了一堆废木柴。
“开赌场的那个女的吓得病了一年下,到现在还没好利索。人们说,她把开赌场挣的钱。全吃了药也不够。”
杜金霞愤愤地说:“活该!谁叫她开这个害人的场子了。要是没她们,人们没处去,打麻将的会少很多。”
温庆良:“你别打岔,听达林往下说。”
田达林:“最奇怪的是发生在他们家里的事了。第二天晚上,二姐夫又要出去。他老母亲也哭,孩子们也给他跪着。说什么也不让他去。
“他正心烦意乱的时候,只听他大女儿爱玲给他说:‘你只要不去打麻将喽,家里就有粮食吃。’
“他怎么会相信一个小孩子的话,就说:‘你只要凭空里拿出粮食来给我看看,我就不去打麻将了!’
“爱玲就让他起誓。起了好几次。都不行,最后说:‘我只要一摸牌,就手疼,疼得钻心。’
“爱玲就说:你在堂屋里冲外向老天爷爷磕三个响头,这誓言就管用了。以后,只要违背誓言,就应验。’
“他真的走到堂屋中间,冲着门外磕了三个响头。
“爱玲又说:‘你到咱大门外去看看,那里有粮食,你搬家来吧。’
“他到大门外一看,果然有三条口袋戳在大门底下。
“把粮食弄进来以后,他问爱玲,这些话她是怎么想起来的。爱玲却什么也不知道。
郝兰欣:“这事你昨天回来怎么没给我说呢?”
田达林:“知道你烦她,还给你说这个干什么?岂不白添堵。”
温庆良:“奇了怪了。真有这样的事?”
田达林:“确实是。三口袋粮食还在家里哩。让我们看了看。已经吃了一些,和咱地里的粮食一模一样。”
杜金霞:“神了!”
“还有更神的呢。”田达林继续说:“年里头二姐夫倒是没赌。过了年,手就痒痒了。初二这天晚上,二姐夫又去了另一家麻将室。
“一摸牌,他起誓的那只手就疼,疼得钻心。他赌瘾上来了,想忍着疼打下去。结果,一把牌没摸完,就疼得出溜到桌子底下去了。
“再看那只手,乌青乌青的。回来后赶紧在天地底下烧了三炷香,愿为(祷告)了愿为,才不疼了,第二天早上,那只手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一点儿也看不出来。说了,再也不打麻将了。”
温庆良:“这里还真又说道。就像今天一样,有好几下里我想不明白。一个受惊的牲口子,我虚空里甩了甩鞭子,它就站着了。要是这么容易,还有惊车伤人事件呀?我总觉的这不是我的功劳。可又解释不清。”
田达林:“这些摆在面前的事,又不由人不信。”
田青青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幸好有围巾挡着,谁也看不见。
边说边走,郝家庄到了。
郝兰欣和田达林带着孩子来到家里的时候,郝兰格正在庭院里站着看什么。一问,才知道她和和丈夫颐贵廷,带着三儿子颐守义和小女儿颐凤聪来的。也是刚来不大一会儿。
田达林向大姨姐说了拜年的话,彼此客气了一番。
田青青围着围巾,也与大姨打了招呼。
郝兰格见妹夫解自行车把上挂的篮子,赶紧的接了过来。说:“妹妹,你们今天给咱爸妈都带了什么好东?”
说着掀开上面的包袱皮,看到里面有熏鸡、熏肉、点心和一个调好的凉菜,小声说道:“妹妹,你拿这么多好东西来干什么?咱妈正为这事闹心呢。”
郝兰欣立时意识到了什么,忙问道:“怎么?又闹起来啦?”
郝兰格摇摇头:“闹倒是没闹,不过,比闹还难处理。按说咱出了门的闺女不该管这个,拿点儿东西来孝敬老人也应当应分。看着咱妈忒难受,拿东西来反而给她添堵。
“往后哇,咱就给咱爸妈拿点儿点心来,这个还好放,老人也能够零碎着吃。像这鸡呀肉的,全填换了他们。”
说着往门外瞟了一眼:“说不定那一会儿就过来喽,咱说话小心着点儿。”
郝徐氏见两个闺女在庭院里说悄悄话,也没去打搅,抱着田苗苗,领着田幼春去了屋里。又对跟进来的田青青说:“青青,摘下围巾来吧,屋里暖和,怪捂得慌的。”
戴淑娟听到动静,从屋里走出来,和进屋的田达林及孩子们打了招呼,到庭院里接郝兰欣去了。
东里间屋里,郝福剑和小儿子郝兰顺、大姑爷颐贵廷也都站起来和田达林打了招呼。
田达林见大家都在,忙冲庭院里喊道:“哎,兰欣,你快来,咱给爸妈和大姐大姐夫拜年。”
郝福剑摆着手说:“别拜了,来了就是拜了,没那么多讲究。”
郝兰顺笑笑,没说什么。他们昨天已经见过面,今天的礼节也就免了。
颐贵廷忙过来把田达林拉到屋里,说:“我也没拜,咱坐下说话。”
闻声而来的郝兰欣笑着说:“你们都没拜,那我还拜呗?”
郝徐氏说:“拜什么呀?闺女家,不拜年!”
女人就这样,在婆家,一个头也不能省,都得实打实地跪下磕,要不然就会有人挑理儿。
到了自己的生身父母这里,往往都是说说就算了(田达林其实也是在有意虚张声势),很少有人真拜。这也是当闺女的好处吧!
颐仁义和颐凤娇都在东里间屋里的炕上围着被子坐着,估计是路上冻得不轻。
田青青他们一进屋,也被郝福剑抱上炕去,并帮着给每一个孩子脱了棉鞋,让他们到被子底下暖和暖和。
“青青,怎么还不摘围脖呀?”郝徐氏说着,就要去给她解。
田青青捂着却不让。
郝徐氏:“怎么啦?青青,过去你自己骑车子来,小脸儿冻得通红,都不嫌冷。今天这是怎么啦?”
郝兰欣见状,走过来说:“青青,摘下来吧,家里没人笑话你。”说着,给田青青摘了下来。
田青青红红的挂着血丝儿的小鼻子暴露在人们面前。(未完待续)
第258章 少得可怜!
“哇塞,原来是个小花儿脸儿呀?”颐守仁首先招呼起来。{首发}
姨表姊妹中,颐守仁和田青青最熟了,所以说话也挺随便。而对田幼秋和田幼春却不热情,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后,就谁也不再搭理谁了。
“小花脸儿也比你臭小子好看。”田青青白了颐守仁一眼,不服气地说。
大家都笑起来。
于是,话题一下转向路上发生的事情上。
“我们青青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惊车可不是好刹住的,往往把车拉翻了或者被什么挡住了,才能停下来。虚空里打打鞭子就能停住,还真没听说过。”
郝兰欣说完以后,郝福剑后怕地说道。
颐贵廷和郝兰顺也感到很奇怪,都说他们这两车人都是大命的。。
“我姐姐吃着福钱啦。”田幼春不无卖弄地说:“杨奶奶在俺家里吃着的,姐姐是在奶奶家里吃着的,爷爷说姐姐是最有福气的人。”
正在这时候,篮彩叶抱着郝璇璇,和郝兰成、郝建国、郝建莹一家五口进了屋门。
“哟,你们都来啦,今天我来晚了。”篮彩叶一进门就招呼:“大姐,大姐夫,拜年呀?”
“姊妹们不拜年。”郝兰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地说。
郝兰欣见状,忙说:“大哥大嫂,我还给你们拜年吧?”
“别拜了。”篮彩叶说:“大姐不让拜,那咱就全免了吧!”又问道:“刚才你们说什么来着?福气福气的,谁是最有福气的人呀?”
“我姐姐。”田幼春还没有从刚才的卖弄中转过脑筋来,抢话头说。
篮彩叶一看田青青,不由笑道:“哟,还是最有福气的一个,小福星怎么成了小花猫儿脸了?看样子还是刚摔的。在哪里摔的?青青。”
田青青笑笑,轻描淡写地说:“在道上摔了个跟头,蹭了一下。”
“青青啊,走路可得看好脚下和四周围。我听你大舅说,你撞了个老太太,在家里养了多半年了。年下也没让她回去。”
篮彩叶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又回头对堂屋里的郝兰欣说:“兰欣,你也是的,养个没有亲缘关系的老太太干什么?听说还是个富农分子,你就不怕将来孩子们入dang入团受影响吗?”
郝兰欣:“孩子们还小哩,能受什么影响。一个孤寡老太太,不就多放双筷子多个碗嘛。我也想过,现在在一个锅里吃饭,真要考察的来了,就说是街坊邻居,怕什么呀!”
郝兰格听了也有些吃惊地说:“听你的意思,你要长期养着她呀?一年可要吃不少的粮食呢。平白里多了一个人,又没有口粮,你养的起吗?”
郝兰欣:“姐姐,人家也不是白吃饭。白天里给我看着小苗苗,吃了饭给刷刷洗洗的,赶上刮风下雨,就给收拾收拾庭院里晾晒的东西。我觉得,家里还真需要这么一个老人。”
篮彩叶撇撇嘴:“哟,兰欣,说你糊涂你还真傻上了!她一个富农分子,是赖在你家里不走了,都把你家里当成避风港了。你要不撵,她什么时候也不说走。
“这时候家家粮食这么紧张,让她吃了,到时没了发愁的还不是你。就是不发愁,有那个富裕粮食,还不如孝顺了自己的生身父母哩。给她吃了,扔水里不响,连个泡泡都不冒,你这是何苦来。”
郝徐氏不愿意听大儿媳妇这些话,白了她一眼,说“这时候都是队里分口粮,一个人一份。我要闺女的粮食干什么。你们都是我的孩子,都成家立业了,各人过各人的日子,谁也别管谁的事。
“我觉得二妮儿肯养着那个老太太,是她的心眼儿好,好人有好报。人不能光看眼前,说不定呀,她还因为这个老太太沾了光了哩。”
郝兰欣:“妈,你这样说我信服。今年我家的福钱老太太吃出来啦。我们那里的人们都说老太太是个有福的人。说我家里的这些变化,是老太太给带过来的。妈,你说地对,我觉得做人不能光看一时一事,有时候好像是吃亏,其实吃亏是福,光想沾光的人也不见的落了好。”
篮彩叶轻蔑地笑笑:“你们啊,也不知道喝了什么迷~魂汤了,养着她还说她的好话,真不是道你们是怎想的。”
郝兰格这时也站在妹妹的立场上了,沉着脸说:“养着她说她好是因为人家有好,要是养着又没一点儿好的话,那才叫糟心呢。”
一直在里屋里静听着的郝福剑,听出了大女儿话里的火药味儿,知道是刚才自己给她学舌的原因。大女儿的脾气要比二女儿刚烈的多,怕她们再吵起来,忙冲着堂屋说道:
“行了,谁家的日子谁安排,别说这些事了。孩子们都来了,快着煎饺子让孩子们尝尝,拾掇几个菜,我们爷儿几个喝几盅。”
郝徐氏闻听,忙走到大衣柜那里,从里面端出一碗饺子,交给篮彩叶,说:“你拿去煎煎去吧。”
篮彩叶看见饺子,惊讶地揶揄道:“哟,你怎么把饺子放到大衣柜里了?我说怎么就是找不见了呢?”
郝徐氏白了她一眼:“我要是不放到大衣柜里,今天一个饺子也煎不成。”
又走到堂屋里对戴淑娟说:“你姐姐她们拿来的有熏鸡、羊杂碎、熏肉,还有一个煮花生米和胡萝卜丁凉拌菜,你把这四样该拆的拆,该切的切,装在盘儿里端过去。
“咱家里再炒一个豆腐,一个白菜,我还预备了一个鱼罐头,这个我打开。这就七个了,凑八个,再一个你说是炒一盘儿鸡蛋呀,还是油炸一盘儿花生米?”
戴淑娟说:“炸花生米吧,这个还禁吃。”
郝徐氏:“那你就把花生米盛出来,让你嫂剪完饺子就炸。你再去拾掇那两个炒的热菜。”
妯娌俩都走了以后,郝徐氏又把孩子们都叫到西里间屋里。
这里还继承着农村里的老传统:妇女和孩子不上酒桌子。男士们喝酒吃菜的时候,他们只能在一边儿里玩儿。
西里间屋里的炕上放着一张新小吃饭桌,看来是小妗子的陪送了。九个孩子(郝兰格家两个、郝兰欣家四个、篮彩叶家三个)在上面吃饭的话,根本围不开。再甭说那五个成年女性了。
田青青不由感叹道:姥姥家的条件,远不如奶奶家。那里有顾大局的大伯母何玉稳和母亲郝兰欣。这里小妗子倒仁义,但毕竟经济条件有限。
“玲玲姐姐呢?怎么还不来?”田青青问趴在炕上的郝建国。从来了光说路上的事和听她们姑嫂争辩了,还没来得及问及郝玲玲。
“昨天跟着大舅去姥姥家了。”郝建国低着脑袋说。
郝玲玲今年已经十三岁,已经是大姑娘了,怎么会跟着舅舅去姥姥家呢?这让田青青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郝徐氏用布兜拿来了一些炒花生倒在了小吃饭桌上,对孩子们说:“你们先剥花生吃,一会儿我再给你们分过点儿菜碟子来。”
孩子们都围过去,有的抓一把到别处里,有的就趴在桌子上剥着吃。田青青也抓了一小把儿依着被卷吃起来。
当她吃完手里的再到桌子上拿的时候,桌子上已经空空的了。田幼春撅着嘴说:“我才吃了几个,就没了。”
田苗苗也张着手给田幼秋要。
田幼秋说:“我也没了,咱不吃了,回家我给你一大些个。”
颐守义见状,把自己衣兜里的掏给了田苗苗一小把儿。
原来,田幼秋田幼春和田青青他们,在家里吃花生糖果什么的,都是吃几个捏几个,吃完了再去捏,从来没有往衣兜里放的习惯。
郝建国兄弟俩则不然,见了花生后,不先吃,而是先往衣兜里装。待把桌子上的装完了以后,再吃自己衣兜里的。
颐守义到底大两岁,见情况不妙,也赶紧抓了几把放在衣兜里。又给自己的妹妹颐凤聪也装了两把。
结果是别的孩子都有花生吃,只有田青青他们兄妹四个的衣兜里空空如也。
“早知这样还不会拿一些糖果花生瓜子来哩。”田青青心中暗想。
饺子端上来了,却只有半盘儿,根本不够一个人一个。田青青只给田苗苗夹了一个就放下了筷子。心里却酸酸的,同时想到姥姥心里也一定不好受。
煎饺子是年下闺女回娘家必吃的一道食谱,并且还是最先吃。意思是让姑娘姑爷外孙们尝尝娘家的饭食。而且这饺子还是预先包下预备出来的。
农村里有个风俗:年初一包初二早起饺子的时候,家里有几口人,就和几碗干面的饺子面。用不了也要用碗在面口袋里盛那些次数,哪怕用个小碗儿或者碗里盛一点儿点儿面粉。
如果家里有出了门的闺女,在包饺子的时候,也要给她包着,预备着初四或者初六回来拜年时煎着吃。和面的时候,也要从面袋里给她盛一次面。
所以,闺女回娘家吃煎饺子是“法”定的程序。而且一煎就是一、两大盘子,不剩不算够。
而今天这里却少得可怜。
通过他们的对话和郝徐氏的脸色,田青青猜想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未完待续)rs
第259章 拔丝红薯
随后陆续端上来的有几块熏鸡肉、半盘儿羊杂碎、半盘儿熏肉片。都是上来一个抢一个,一个个就像几天没吃过饭似的。
盘子都是郝兰格和郝兰欣分别端过来的。两个人谁也没在屋里坐下过,放下盘子后,便到堂屋里坐着说悄悄话去了。
郝徐氏在三间屋里来回转。除了在孩子们面前挤出一些笑模样来,别的时候都是沉着脸,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妯娌俩一直在伙房里。
家里的气氛十分低沉。
最后端上来的是一盘油炸花生米。不过有点儿过火,吃到嘴里一股子苦味儿。
“我姐姐炸的这个最好吃了,又脆又香。”田幼春吃了一个花生米,咧了咧嘴,说。
“那就你姐姐给炸一盘儿去吧。”郝建国不服气地说。他知道这花生米是他妈妈炸的,小心眼儿里还有些护短。
“炸就炸。保险比这个好吃。”田幼秋也不服气地说:“青青,你给他们炸一盘去,让他们看看你的手艺。”
说着又冲堂屋里说:“妈妈,花生米一股子苦味儿,没法吃。让青青炸一盘去吧。”
“你这孩子,挑什么呀挑!有吃的你还嚷嚷什么呀?”郝兰欣生气地说。她自是知道自己女儿的厨艺,闭着眼也比这个炸的好。但已经有了,要是让自己女儿再炸,岂不是明着与篮彩叶对抗。
厨房里的篮彩叶还是把母子俩的对话听到了耳朵里,用围裙擦着手走过来说:“花生米炸的火候是大了些。炸的时候添了块儿煤,快熟的时候火一下旺了起来,管不住了。要不,让青青再炸一盘儿吧。”
她的意思一是说明炸糊的原因洗白自己,再就是用反话制止郝徐氏或者郝兰欣。毕竟当事人做了深刻“检讨”,再要让一个小孩子去重复,就忒不给自己面子了。
她也怕田青青当场把她比下去。
郝兰格正心里不顺,见篮彩叶这么一说。也是有意当众杀杀她的威风,就顺着她的话说:“既然你也这么说,那就叫青青再去炸一盘儿,反正时间还早着哩。”
说完。也不管篮彩叶如何瞪眼拧眉头,又冲西里间屋里喊道:“青青,他们都说你炸的花生米脆,你下来给你的哥哥、弟弟、妹妹们炸一盘去。”
田青青早已把堂屋里的对话听耳朵里了。走过来一看,见大妗子黑虎着脸一言不发,大姨却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心中暗想:我要去炸,肯定得罪大妗子,不炸又让大姨失望,下不来台。
猛然看见小床底下有多半篓子红薯,也是急中生智。笑着问郝徐氏:“姥姥,家里有冰糖和芝麻吗?”
郝徐氏:“芝麻有,没冰糖,有白糖。”
“白糖也行。”田青青心里有了底,又笑着对郝兰格和篮彩叶说:“花生米有什么吃头。不如我给哥哥和弟弟妹妹他们做一盘拔丝红薯。”说着一指床下:“这个又现成。又好吃。”
“做这行子哩,整天价吃,全都吃烦了,谁也愿意吃这个。”郝徐氏首先反动。
这个时期各村里都大批种红薯。一是产量高,二是能瞒产,给社员们多分点儿,一冬口粮没问题。所以。家家户户都有存放红薯的地窨子,红薯也成了冬天里的主食。人们煮着吃,蒸着吃,往白粥小米稀饭里放,天天都吃。几乎都吃烦了。
但却没人想到红薯也可以做成菜肴端上酒桌。
田青青笑道:“姥姥,你给我一把芝麻和一把白糖。别的你就甭管了,到时候准能让你吃上与平时不一样味儿的红薯。”
篮彩叶闻听脸上立时有了笑模样,心想:管你做什么,只要不炸花生米就行。便说:“怎样做?需要预备什么?我帮你。”
田青青心想:有劳力不用白不用。就说:“那你就削红薯皮吧,够两盘的就行。洗净了放到案板上,下面就是我的事了。”
又跟着郝徐氏拿了一把白糖和一把芝麻,用纸包起来。然后装作去厕所的样子,走到无人处,闪身进到空间里。
要做拔丝红薯最好用冰糖,拔出来的糖丝儿才能油光闪亮。白砂糖也行,而郝徐氏给她的却是绵白糖。这个效果怎样,田青青没用过,估计一定不如冰糖好。为了保险起见,田青青决定把它换成冰糖。因为冰糖空间里就有。
田青青用异能把成块儿的冰糖弄成绵白糖的样子,仍然用那张纸包了。又借着空间壁走到厨房里,往油瓶里灌了一些炒菜油。炸红薯块儿是要费油的,她怕用多了姥姥会心疼。
做完这一切以后,待田青青回到厨房里的时候,篮彩叶正好把两大块红薯皮削完。
“差不多了吧?”篮彩叶指着自己削好洗净的红薯说。
“行。就这些吧。”田青青说着,拿过一个小板凳放在案板前面,站上去,拿起切菜刀就切起来。
“当当当”,均匀的滚刀块立时在案板上堆了起来。
“嗬,这小手儿,做的真熟练。”小妗子戴淑娟夸奖道。
“青青,你在家里也是光踩着小板凳儿做饭呀?”篮彩叶有些揶揄地说。
田青青不卑不亢:“嗯哪,这样轻省。切东西胳膊能用上劲儿喽。”
“嘿,还挺有体会。”篮彩叶嬉笑道。心想:就你这么个小个儿,还能做出什么新鲜玩意儿来!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滚刀块切好了,田青青又放到清水中浸了浸,捞出来,先放在一边。
往锅里倒了一些炒菜油,然后把炉门打开,等到炒菜油烧至六成热时,慢慢的放人红薯块炸制;炸到红薯块充分成熟、外表发硬微黄时捞出,放到预备出来的两个盘子里。
“这倒是跟炸丸子差不多,味道真香。”戴淑娟在一旁赞叹道。
“我尝尝是什么味儿啊。”篮彩叶迫不及待地用筷子夹了一小块放进嘴里,被烫的直吹嘴。但那个味道真是不错,皮酥肉嫩,红薯独特的香味溢满口。心里便有了一些佩服。
“真好吃,与煮着蒸着的就是不一样味儿。”篮彩叶吃完后说道。
田青青:“等一下拔了丝会更好吃的。小妗子,你不尝一块儿?”
戴淑娟摆摆手:“我还是等着吃拔丝以后的吧。”
田青青:“好来,这就成。”
说着,把炉门关上,对篮彩叶说:“接下来要熬制糖浆,这一步用不了多少油。大妗子,你把油舀起来,让锅内留下一小点儿就行。”
“嗨,我倒成了给你打下手的了!”篮彩叶脖子一梗,有点儿不服气地说。她认为田青青应该支她小妗子,再怎么说,她比戴淑娟大十多岁哩,有小的在场,田青青就不应该支她这个大的。
田青青也不也不相让:“你不是给我说你给我帮忙吗?”
“嗬,这个你记得怪真!”篮彩叶也不得不服,只得乖乖地把锅里的油倒进一个大碗里。
田青青朝戴淑娟挤挤眼儿,笑着打开半个炉门,把火弄小了一点儿,然后在把纸包里的冰糖放进去,加入少量的水,对在一旁不错眼珠地看着的戴淑娟说:“糖放进去以后要不断翻炒,这一步很重要,只有这样,糖才能够充分均匀地溶化。”
戴淑娟点点头:“看来这一步是关键。”
田青青:“嗯哪。糖炒轻了拉不出丝儿来,老了味道发苦,颜色发黑。”
说话的功夫,锅里的糖已经慢慢融化。
开始融化的时候,冰糖的颜色较浅,并有泡泡冒起。等到全部融化了,颜色就有点浅而且有大的泡泡。
“在这个时候,就要非常小心翼翼的注意着火候了,不能让温度太高。”田青青解释道。
这时的篮彩叶已经有些口服心服了,和戴淑娟一起看的全神贯注。就好像是拜师学艺的小徒弟。
等到糖变成金黄色,气泡也开始变小的时候,田青青又说:“这时的糖已经变得粘稠有些力度了,火的温度一定不能高,否则糖就会变成焦糖,用不得了。哎,大妗子,你赶紧把炸好的薯块儿放进去。”
田青青今天算是认准篮彩叶这个劳动力了。
篮彩叶无奈地笑笑,很听话地照办了。
田青青迅速地把锅里的薯块翻炒几下,让糖稀均匀地粘到薯块上,然后把那包芝麻均匀地撒在上面,之后便赶紧出锅、装盘。
田青青望着油光发亮的薯块舒了一口气,说:“这就好了。”
再看盘子里的红薯块儿,金黄欲滴,芝麻层层密布,加上红薯本身独特的颜色,显得特别的璀璨,让人产生一种神秘的感觉。
那个浓郁的香味儿更是直钻鼻孔。
篮彩叶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戴淑娟也被馋的不行。妯娌俩赶紧的把筷子拿过来,一人夹着一小块,用嘴吹了吹,便吃了起来,那红薯块上糖丝缕缕,外脆内嫩,甜香不腻,实在是美味。
“不能这样直接吃。”田青青说着,又从水缸里舀出半碗凉水,“要在凉水里蘸一下,让薯块上包裹的糖和连着的糖丝变硬,放到嘴里既不热,口感还好,糖丝儿还能拉断,不至于落在衣服上。”
妯娌俩又很听话地照着做着吃了一块儿。(未完待续)
第260章 “咱亲上做亲”
田青青:“拔丝红薯要趁着热乎的时候吃才好,冷了糖凝结了,口感就没有这么好了。我们赶紧给他们端过去吧。”
妯娌俩一个人一盘子,恋恋不舍地端走了,一个放到东里间屋里的酒桌子上,一个放到西里间屋里的孩子群儿里。
田青青则两只手端着两半碗凉水,分别给两个屋里送去。并对孩子们说了吃法,然后拿起筷子来,一边给孩子们做示范,一边喂田苗苗。
孩子们依样学样,吃的不亦乐乎。
东里间屋里却传出了惊叹声:
颐贵廷:“这是谁做的?这么好吃!色香味儿俱佳呀!”
郝福剑:“一点儿也吃不出红薯的土腥味儿,想不到这么土的东西也能做出这么好吃的一道菜来。”
郝兰成:“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盘子金块儿呢?谁的厨艺?”
郝兰格:“还不是你的外甥女青青!”
颐贵廷惊讶地说:“青青?青青会做出这样的菜来?不但色泽金黄,刀工也好,这块儿切的大小均匀,没有几年厨子经历做不到这个程度。她一个小孩子怎么会做的出来?”
郝兰格:“两个大活人巴巴看着做的,难道还有假?”
戴淑娟忙证明:“还一边做一边给我们讲解,不但做出来了,连道理和注意事项都说清了。”
颐贵廷:“一次就做成了?”
戴淑娟不解地问:“难道还做几次?”
颐贵廷:“嗨,真没想到。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大师傅(厨师),也做过几次拔丝山药拔丝苹果什么的,都没有这个色泽好。而且有时候一次还成功不了。真没想到!真没想到!”
说完又冲外喊道:“青青,你跟着谁学的?有窍门不?给姨夫说说。”
田青青听见招呼忙走到东里间屋里,笑着说:“姨夫,我这不是班门弄斧嘛,怎么着也没你做的好。”
说完心里一惊:坏了,光顾了得瑟去了,把成语也给带了出来!
颐贵廷:“嗬,小小年纪,满口名词!你给我说说,‘班门弄斧’怎么解释?”
田青青“嘿嘿”一笑:“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听人们都这样说,我就说呗。”
颐贵廷:“那你说说,这拔丝红薯是跟着谁学的?练了多长时间了?这刀工,这火候,都掌握的这么好!”
田青青闻听,心里可就犯了难:在家里的时候,每做出新鲜样式的菜来,有人问,就说是跟着大姨夫学的。现在大姨夫问,又说是跟着谁学的呢?
这拔丝的菜肴在农村里几乎没人做。一是费油,人们舍不得;二是厨艺复杂,人们没工夫做;再一个就是这是一道精细的甜点,佐饭吃不行。卖力气的庄稼人需要的是口味浓的、能以一大口一大口吃的咸味儿菜。
估计整个八队也没人做过这个。
那说跟谁学的呢?
田青青脑筋急转了一下,说:“没跟谁学。听二伯说过,自己就试着做了做。反正家里有的是红薯,怎样吃也是吃。”
是啊,二伯田达森给村里跑业务,走南闯北,肯定吃过或者见过。就是没说过,谁还为这事找他证明去?
果然奏效。
田达林:“我二哥整天出门,见的场面多。常常拿着外面的新鲜事瞎白话。”
颐贵廷:“光听听就练会了?这孩子,真聪明。”又问田达林:“青青今年几岁了?”
田达林:“这不过了年了,八岁。”
颐贵廷又问郝兰格:“咱聪聪呢?今年几岁?”
郝兰格:“看你这个当爸爸的,连孩子几岁都不知道。聪聪今年七岁,比她青青姐姐小一岁。”
颐贵廷:“你看看青青,都做出这么好的高档菜来了,咱聪聪还充奶孩儿哩。这孩子们真是没法比。”又冲堂屋里问道:“守义今年十一岁了吧?”
郝兰格:“嗯。是十一了。”
颐贵廷“呵呵”笑着对田达林说:“达林弟,青青这孩子我喜欢。今天我用酒盖着脸儿给你说个事:咱俩是连襟,孩子们是姨表姊妹,咱亲上做亲,将来孩子大了,让你家青青和我家守义走到一起。他们俩大三岁小三岁,正好般配。你看怎么样?”
田青青一看说到自己的终身大事上来了,小脸儿一沉,忙跑到西里间屋里去了。
什么呀什么呀,拔丝了一盘儿红薯就喜欢上了!竟然给自己的儿子提起婚事来。知道不,这是近亲结合,是婚姻法不允许的!
田青青气得愤儿愤儿的,真想向他们大声招呼,说他们这是无视婚姻法。
又一想,这个时期新婚姻法还没有颁布,两姨亲、姑舅亲比比皆是。而且还都是在孩子幼小的时候就定下来的。
哎呀!父亲别再酒后失了主意,答应了这门亲事!!!
想到这里田青青有种百爪挠心的感觉。
要不要出去给他们敞明了自己的观点,就说自己已经定了娃娃亲,而自己喜欢的也是温晓旭呢?
转而又一想:就是定了也不要紧,几年以后,大概是十一~届~三~中~全~会开过不长时间吧,国~家就颁布了新婚姻法,上面明令禁止:三代旁系血缘关系的青年男女不能结婚。也就是一个姥爷的表兄妹,或者一个爷爷的叔伯兄妹,都不能谈及婚事。自己和颐守义正在这个范围之内。
这么一想,田青青释然了,提到嗓子眼儿里的一颗心也落了下来。不过,还是支愣着耳朵倾听东里间屋里的动静。
“孩子还小哩,咱不说这个。他们大了以后,让他们自己拿主意。”是父亲田达林的声音。看来父亲没有喝醉酒,还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说话。这让田青青很高兴。
“孩子知道什么呀,再大也得大人操扯。这事咱可说定了啊,你一定要给我家守义留住喽。”大姨夫颐贵廷的声音。
做梦去吧,等不到我们长大,新婚姻法就出台啦!你再大也大不过婚姻法去!——田青青心里美美地想。
“妈,这么好的外孙女儿,你怎么不给你的嫡亲孙子说说呀?又是亲外孙女儿又是亲孙子媳妇,侍候着你多方便呀!”篮彩叶的声音。
不知道是真有意还是起哄架鸭子,她的话让田青青感到很意外。心里就像堵上了一个坯。
啊呸!别说新婚姻法不允许,就是允许,冲你这摆不到桌面上的臭德行,我也不给你做儿媳妇!——田青青恨恨地想。
“别废话了,哪有骨血倒流的?!”姥姥郝徐氏的声音。
“骨血倒流”田青青知道。就是姑母生的女儿嫁给舅父生的儿子,被称作“骨血倒流”——嫁出去的女儿的骨血又回到了娘家的意思。
这个时期民俗允许两姨做亲,姑舅做亲。两姨做亲就甭说了,谁家女谁家男都无所谓。但姑舅亲必须是舅家的女儿嫁给姑家的儿子。还有句民谚说“侄女跟姑,越过越有福”,就是指的这个。
篮彩叶要田青青嫁给她的儿子,显然不合乎民俗——田青青对她嗤之以鼻!
再也没听到篮彩叶的声音。估计被这个“蛊血倒流”给噎住了。
“你们谁也别争了。”又是姥姥的声音:“人家青青已经定了娃娃亲了,就是这个村里二霞子的儿子,二霞子婆家也是田家庄的,两个孩子断不了一块儿来走姥姥家。”
“哪个二霞子?”郝兰格惊问道。
姥姥:“就是咱们前街上杜老三的二闺女,她姐姐叫大彩,和你般儿里般儿里的。”
郝兰格:“噢,她的儿子呀,过了贴了吧?”
郝兰欣:“过什么贴呀?都是说着玩儿的。这时候,哪里还兴这个。等孩子大了以后再说。”
郝兰格声音欢快地说:“还是的。没过贴就等于没定下来。那我可让我家守义争取了哈!两姨做亲,亲上加亲,孩子们好了,也是咱两家的福分。二妹,你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扭呀呵。”
“行了,行了,孩子就在里屋里,别说这个了。”姥姥的声音:“哎,淑娟,饭做好了没有?”
“好了。”戴淑娟在厨房里应道。
姥姥:“那咱吃饭。我看他们的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先给孩子们盛,一大上午了,也都饿了。”
议论声随之停止。虽然大姨还不死心,说是要让三儿子发动攻势。不过田青青心里倒不害怕:前面还有新婚姻法这个保护伞不是!
饭很快端上来了。是白菜干粉豆腐菜,上面顶着几小片猪肉。不过馒头倒是全麦子面的,看来蒸的时间不长,很暄腾。
在田青青的指挥下,几个小的:田苗苗、郝璇璇、田幼春、郝建营和颐凤聪五人,都在小吃饭桌上吃。而她和田幼秋、郝建国、颐守义四人,则端着碗拿着馒头,有的趴在窗台上,有的坐在炕沿上。她自己则坐在田苗苗身后,一边吃一边照顾着田苗苗。
东里间屋里的菜盘子也很快撤了下来,给男士们上了饭后,女士们便在堂屋里端着碗自己找地,有的在灶台上,有的坐着床沿儿,有的坐着小板凳儿端着碗吃。
吃过饭后,郝兰欣和郝兰格主动帮助妯娌俩刷洗、收拾桌子。
完毕后,篮彩叶和郝兰成打着饱嗝,领着自己的三个孩子回去了。rs
第261章 可怜天下父母心
郝福剑、颐贵廷、田达林、郝兰顺,都有了一些酒力,四个人就在东里间屋里歇息起来。
戴淑娟机敏,知道母女姊妹们轻易碰不到一块儿,一定有很多话要说。便推说去借鞋样子,到隔壁邻居家串门去了。
这一来,堂屋和西里间屋就成了母女三人和外甥男女的天下了。
郝兰欣让孩子们睡午觉,不睡的到堂屋里去玩儿。但不能大声喧哗,别吵醒了东屋里休息的人们。
又把郝徐氏让到西屋炕上,让她盖着被子休息一会儿。郝徐氏说不困,非要依着被卷坐着。郝兰欣也只好随着她,自己和大姐郝兰格则斜躺在母亲身边,一边哄田苗苗睡觉,一边与母亲、姐姐轻轻说着体己话。
田青青没心思跟颐守义、田幼秋和田幼春一块儿玩儿,也斜躺在郝兰欣身边,闭着眼睛休息。
“这日子真没法过了。”郝徐氏忽然压抑着哭声低泣道。
“妈,你有什么烦心事就给我们叨叨叨叨,别憋在心里。”郝兰欣也声音有些哽咽地说。
郝兰格语气沉重地道:“妈,你再给我们说说吧。爸只是给我说了几件事,我觉得再这样下去确实不行,咱们共同想个办法。”
郝徐氏长叹了一声,压抑着声音说了起来:
“从腊月二十三这天开始,老大家一家子就一天在这里吃中午和晚上两顿饭。晚上回家的时候,还要拿着第二天早起的干粮。说过年里,活儿多,在一块儿吃还能多干些活儿。自己就不蒸干粮了。
“话是这样说,可活儿也没给干多少。都是我和你爸慢慢干的。他们只是做饭时儿来,做熟了,吃了刷了走人。
“一家六口子在这里吃了一年下,十多天了,一点儿粮食也没往这里拿。年下就给买了二斤猪肉,别的菜一样也没买。
“过年哩,我怎么也得蒸两锅干粮,预备下几个菜吧?
“二十四蒸的干粮,二十七就把白面的全给我吃完了。我只好又在二十八这天做上酵子,二十九又蒸了一锅馒头。这不维持了这几天,明天还得蒸,要不然,来个人连个白面干粮也没了。
“预备的菜也是这样。只要让她看见了,就给做着吃,哪个好吃做哪个,一点儿也不考虑过年后来了客人怎么办。
“年下是吃饺子的日子,年三十晚上、初一早晨、初一晚上、初二早晨,都是吃的饺子。剩下半盆子我就没放。心想:吃了一年下饺子了,还会再吃这个呀。
“咳,就是初二晚上没吃。初三给来拜年的煎了一盘子,晚上把盆子里剩的全放箅子里热上了。
“我一看这哪里行呀,明天你们来了一个饺子也没了。赶紧从箅子上拾出一大碗来,没等凉透,就藏到大衣柜里了。吃饭的时候还问饺子怎么少了,我说热了塌下去了,显得少了呗。
“其实她有怀疑。你们没见今天我从大衣柜里拿饺子时她说的话呀,那就是对我不满。
“这可倒好,两个姑娘姑爷和孩子们都来了,就煎了一碗饺子,一个盘儿里几个,让姑爷和孩子们看了看。”
说到这里,郝徐氏捂着嘴“呜呜”地哭了起来。
郝兰欣忙劝道:“妈,你别难过。一个外人也没有,有没有煎饺子不是一样啊。没人挑这个理儿。”
郝徐氏哽咽道:“我知道没人挑理儿,我预备了趁子,孩子们吃不到嘴里我心里难受。”
郝兰欣也哽咽起来:“妈,遇见这样的了,你就往宽里想。他们也不是外人,都是你的儿子孙子。”
郝徐氏:“理儿是这个理儿,可年下这些事得让我打置过来了呀?你们一年到头吃不了我几口东西 ,来拜年哩,我手里要什么没什么……我这心里都别扭成一个大疙瘩了。
“就拿今天的酒菜来说,要不是你们拿来的东西,桌子上只能摆四个菜。还有一个今天早起我刚买的鱼罐头。
“今天早上一看,什么也没了。做什么也来不及了,赶紧到代销点买了两瓶罐头,一瓶鱼罐头,一瓶水果罐头。你们要不拿这些东西来,只能用水果罐头代替了。你们说说,这大年下的,像什么话呀?”
郝兰格长叹了一声,气氛地说:“遇见这么个不说理的人,你预备多少,也都让她给吃了。妈,往后你不能再管他们饭,都是队上分粮食,一人一份,他们吃了你们的,你们还吃什么呀?”
郝徐氏:“要光吃我们的,早没了。今年一冬天,青青没少往这里送面。要不哪来这么多面粉。”
郝兰欣:“妈,我家里还有几百斤麦子哩,回去后给你送一口袋来。”
郝徐氏:“你千万别送。要是知道你送来了,吃的更欢了。也给青青说,往后谁也别给我东西。就这一堆这一块,吃完了他们就不拱了。”
郝兰格:“光送也不是办法。我们能有多少供他们一家子吃。他们还许得了便宜卖乖哩,说些殃报话让老人生气。你没看不咱妈来呀,只要他们过来,她就别扭。”
郝兰欣:“不送的话,光吃老人也不行啊?吃完了,不到秋不到麦队里不分粮食,老人怎么过呀?”
郝兰格:“要不找个人劝劝他们,不叫他们过来吃了呢?”
郝兰欣:“一经外人就不好说了。如果他们脸上不照恼了老人,一趟也不来了。老人岁数越来越大,有个病或灾儿的,老人喊谁去?我们离着又这么远。”
郝徐氏:“咳,当初还不会依了她,把俺老两口分开哩,一家养一个,好赖她得管你爸饭。也不上这里搅和我。本来都是好意,却闹到这里来了。”
郝兰格:“你不是说是神仙给写的分家单吗?”
郝徐氏:“确实是神仙给写的。那晚闹得可厉害了,一会儿墙上挂的面锣掉下来了,一会儿电灯灭了,一会儿毛笔找不着了,你三叔明明写了一份分家单,一念,却不是他写的那个。
“大家正奇怪着,那毛笔自己直立起来了,就像有人拿着一样,‘噌噌噌’,在桌子上的白纸上写起字儿来。写完了,还在你三叔写的那张分家单上打了一个大叉儿。
“人们吓得都磕起头来。她两口子一边磕头还一边祷告,让神仙爷爷饶了他们,再也不兴心分老人了。这才有了这样的分法。
“从那以后,也确实改了不少。最起码不像过去那样给你大吵大闹了。没承想又生出这么个歪心眼子,蔫儿不溜地吃你,让你说不得道不得。”
郝兰格:“还用那个办法,让神仙劝劝她,让他们改过呢。”
郝徐氏:“那神仙是咱想请就能请来的?那天不知怎么赶巧了,发生了一些蹊跷事,人们就都说是神仙显灵。这种事都是碰打子劲儿,哪里能想怎样就怎样?”
郝兰格:“妈,要不你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求求神家。现在年还没过完,天地爷还没送,你在天地底下愿为愿为,保不准管事。”
郝徐氏:“这个……能行?”
郝兰格:“上一次怎么显灵了?说不定神仙对你们家还有点儿缘分呢!妈,试吧试吧,成了更好,不成不就费三炷香啊!”
郝徐氏:“我是说,这不是咒念他们吗?万一他们再有个好歹怎么办?一大家子人,孩子都不大。”
“我的妈哎。”郝兰格感叹道:“我看呀,问题全在你身上哩。你忒心软。他们在你这里吃喝搅闹,你心烦;惩治他们,你又狠不下心来。要不你就放宽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他们愿意怎么搅和就怎样搅和,你全当没看见。”
郝徐氏:“吃完了还不是我发愁去?”
郝兰格:“还是的!我们说了这半天,不就是为了你和爸有个舒心安逸、不愁吃不愁喝的好日子吗?结果说了一圈儿,又回到原来的地方去了。”
郝兰欣:“可怜天下父母心。大姐,将来如果我们的孩子也像这样,我们也不见得能狠下心来。”
“…………”
在一旁假寝的田青青,把母女三人的话都听在了耳朵里。直到这时,她才明白姥爷为什么同意老两口分开了。
母亲郝兰欣说得对:可怜天下父母心!当老人的,可以抱怨、可以向人诉苦,向人哭诉,真要对自己的子女采取什么行动,还真下不了手!
自己不正是看在这一点儿上,觉得小舅小妗子不在村里,大姨和母亲离的远,姥姥姥爷身边就大舅这一家,有个头疼脑热的好有人照顾,才劝说姥姥忍让的。自己则多送面粉,来解决姥姥家的粮食问题!
现在看来,篮彩叶贪心太重,得寸进尺,拿东西哄着她让她尽孝的做法行不通。在这种情况下,自己拿多少东西来,也哄不了姥姥开心。
最好的办法是:既要让篮彩叶认识到“啃老”的不对,还不能让她的家庭受到损伤。如果再让她知错改错,懂得了孝敬老人、赡养老人是应尽的义务,那就万事大吉啦!
采取怎样的办法才能做到这一点呢?(未完待续)
第262章 母女干仗
猛然想起惩治二伯父两口子和二姑夫薛运来来,用的方法虽然妖异,但收到的效果也很好:都是教育了一次就改过来了。
那就在大妗子身上也试试这个!虽然只是个吃饭问题,解决好了,就是家庭和睦的基础。也只有家庭和睦了,才能让姥爷姥姥幸福,同时大舅大妗子也能捞到好名声。老人懂事小人儿孝顺,一家人快快乐乐地你来我往。
田青青想的脑袋疼,终于想出了解决问题的办法。
“青青,咱俩在这里多住两天,然后一块儿回去,行吗?”半下午的时候,温晓旭骑着自行车来征求田青青的意见。
原来,他与他的表哥表弟们玩儿成了一块堆,和大姨家的一个小表哥商量好了,两个人都在姥姥家住两天。又舍不得田青青走,便来与田青青商量,央求她也住下,两个人好一块儿回去。
此建议正合田青青心意:借这个机会,正好可以办自己想办的事情。不过,她不想明着住在这里,以免让大舅和篮彩叶产生怀疑。
脑筋转了转,说:“也行,不过,你得让我爸爸骑你的自行车走,咱走时,我用我家的自行车驮着你。你家的自行车我骑着不熟。”
“你还想驮着我呀?”温晓旭看了看她的小红鼻子,笑着说:“还是让我驮着你吧。再摔一下子,鼻子就且好不了啦。”
田青青小嘴儿一撅:“你要不同意我就不住下。”
温晓旭:“好,好,好,不就是换着骑自行车嘛,给你。”
田青青:“你先等等,我还没给我妈妈说呢,我看妈妈让不让我住下,你等着,我这就去。”说着。“呱哒”“呱哒”跑屋里去了。
“妈妈,晓旭哥哥说让我在这里住两天,走时我们一块儿走,我没答应他。我想明后天过来接他。让爸爸骑他的自行车走,你看行不行呢?”田青青对郝兰欣说。
郝兰欣:“行。大年下的又没事,你怎么安排怎么是吧。”
“嗯。”田青青应着,又“呱哒”“呱哒”跑出去:“晓旭哥哥,我妈妈说了,今天让我先回去,明天再回来接你。”
温晓旭:“哎呀,不就是一晚上吗,你个小孩子,能有什么事?”
田青青小脸儿一沉:“我在不在有什么关系?反正你跟你的表哥表弟玩儿。我跟我的表姐玩儿,我们又不在一块堆,不就是回去的时候一块走嘛。”
温晓旭想了想:“也是。那咱说好了,一定一块儿走。”
“哎。”田青青高兴地回答。
温晓旭撂下自行车,“呱哒”“呱哒”跑回去了。
郝兰欣和杜金霞两家回去的时候。小驴车上还是来时那几个人。田达林骑着温家的自行车驮着田幼秋,田青青一个人骑着自家的车子,一行人在娘家人的送别中离开了郝家村。
田青青回头看看姥姥姥爷和小舅小妗子都回去了,对坐在小驴车上的郝兰欣说:“妈妈,我又不打算回去了。一天了我还没见着玲玲姐姐呢,怪想她的。要不,我在这里住下呀?”
郝兰欣嗔怪道:“你这孩子怎么一会儿一个主意?亏着刚走出不远儿。愿意住下赶紧回去吧。”
“哎。”田青青高声应着。跳下自行车,掉过头来,顺着原路又骑了回去。
姥姥的家在村东南角上,从大道上到那里,要斜穿过一片小树林。树林不大,也就一丈多宽。但足以让田青青借这段屏障避开人们的耳目进到空间里。
哇塞!终于如愿以偿了!
田青青进到空间里以后,高兴的又蹦又跳:这样一折腾,她就有了不在这里住的证据,并且还能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
温晓旭那里不用考虑,一个小孩子。玩儿起来什么都忘了,只要走的时候叫着他就行。而且他还可以证明自己在姥姥家住的“事实”。留下他的自行车,自己既有了代步工具,还可以防止他骑着自行车来回串,一举两得!
啊呵,外界条件都已具备,那就好好考虑下一步如何行动了吧!
田青青按照自己的设计,在空间里写了一封长信,阐明“尊敬老人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讲述了“重视人伦道德、讲究家庭和睦”的重要性,还列举了几个二十四孝中的小故事,想从思想教育的方面劝说篮彩叶,让她改变对老人的态度,不要再继续“啃老”。
为了防备发生意外,又把长信按不同内容写成一幅幅条幅。又周密地思考了一番,便在空间壁的笼罩下,来到了大舅郝兰成的家里。
此时已接近黄昏,不大一会儿就到了做晚饭的时候了,看看大妗子篮彩叶有什么行动!
一进庭院,就听见郝玲玲和篮彩叶正在北屋堂屋里说话,并且口气不是很温和,有点儿气冲冲的样子。
田青青赶紧走过去。
只见篮彩叶坐在东里间屋门的门弦上,郝玲玲则依着西里间屋的门框,果然都撅着嘴沉着脸,一副剑拔弩张的架势。
篮彩叶:“你去你姥姥家,就是为了躲你大姑和二姑?”
“嗯!就是!”郝玲玲气呼呼地说:“年里年外你光在奶奶家吃饭了?让我见了大姑二姑说个什么呀?还有青青,别看她年龄小,什么也看出来喽,我都觉得没脸见她。你……你把咱家的脸都丢尽了!”
篮彩叶:“放你奶奶个屁!我这样做还不都是为了你们!为了你们今年春天多吃些净米净面儿的饭食。不沾抹他们点儿,就得掺野菜,咱家的粮食吃不到头,你知道吗?”
郝玲玲:“那奶奶家呢?你吃了他们就少了,不一样吃不到头吗?”
篮彩叶:“他们够吃。青青断不了给他们送面来。再说了,也不是光咱家在那里吃,你叔和婶子不都在那里吃吗?”
郝玲玲:“那是我叔和婶子的家,人家不在那里让人家上哪里去呀?人家回来的时候还拿米拿面拿油回来了,你拿过去多少啊?”
篮彩叶:“你脑子被猪油糊住了是不是?那是老伙里,填换也是白填换,不吃白不吃。”
郝玲玲:“要是奶奶被吃没了呢?”
篮彩叶:“没了就由咱和你叔平摊,咱人多,还是咱沾光。”
郝玲玲:“沾光沾光,就知道沾光,你就不知道丢人是个什么?咱已经和奶奶分家了,凭什么还去吃人家。人家青青是外孙女儿,都给姥姥送面来。我是孙女儿,也给奶奶送。你盛出粮食来我给奶奶背过去。”
篮彩叶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郝玲玲说:“你个死妮子,非把我气死不可呀!还没长成人儿里,就胳膊肘往外扭,我算白养了你这个白眼狼了!”
郝玲玲也不惧怕,把脖子一梗,瞪着篮彩叶说:“我说的是理儿,你要老了我两个兄弟都这样对待你,你生气不生气!”
篮彩叶:“还用着你们长大了啊,你这就气死我了!那你说,今晚你去不去吃饭吧!”
郝玲玲:“不去。不但今晚不去,赶明儿也不去,只要你去,我就不去。多会儿也不和你一块儿去!”
篮彩叶:“你个死妮子,成心气死我是不是?好,好,好,去不去在你,我和你爸爸、你弟弟妹妹他们都去,你愿意吃就个人做,不愿意做就甭吃。”
说完又冲屋里嚷道:“兰成,你听听你这个死妮子说的,我算没法她了!你这个当爹的也说两句,甭管怎么说,我也是为了这个家里好。要是够吃够喝,我还去算计他们干什么?”
篮彩叶说着说着,竟然哽咽起来。
郝玲玲冲着她撇了撇嘴,一拧身,进了西里间屋里。
过了一会儿,篮彩叶又说:“到了做饭时儿了,我先走,你一会儿带着孩子们过去。她愿意怎么随她,甭管她。”说完,擦了把脸走了出去。
田青青忙走到西里间屋里,只见郝玲玲把自己蒙在被子底下,压抑着声音在“呜呜”地哭。
田青青鼻子一酸,眼里也涌起泪花儿来。
都说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有怎样的父母,就有怎样的孩子。郝玲玲在这样的环境中,能够出污泥而不染,实在难能可贵。
就凭郝玲玲这一颗正直孝顺的心,说什么也要把大妗子教育过来。没娘的孩子惹人疼,有一个不称职的母亲同样令人可怜不是!
田青青离开郝玲玲,又来到姥姥的院儿里。
篮彩叶果然在烧火做饭——在七印锅里煮红薯粥。戴淑娟要替她,被她婉言谢绝了。说:“光煮粥,好做,一会儿就熟,你忙别的去吧!”
看来,她也琢磨出吃蹭饭要用劳动力来换取了!
田青青又到东里间屋里看了看,见只有姥爷在依着被卷儿抽旱烟,姥姥却没在。不知道是串门去了,还是买东西去了。
饭还得等一会儿才能熟。这段时间没事做,田青青又来到空间庭院里,用空间水洗了洗小鼻子尖儿,立时不再干巴着疼,感觉轻松了很多。空间水又消炎镇痛作用,这一体验还真的很爽。估计再洗两回就看不出来了。
田青青信心满满,便在空间里转悠起来。
第263章 饭桌上的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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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里的农作物、蔬菜,都呈成熟状态存在着,要是不收它们,就永远是这个模样。收的时候却能连续着收,收一茬,立马又长出一茬来,并且也是成熟的。直到把叠加的次数收完为之。
这让田青青省了很多心思,不用惦记着收割和播种了。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粮食,只知道自己有一个丰厚的空间,里面的粮食取之不尽。
自己有一个丰厚的空间,里面的粮食取之不尽。而姥姥和大妗子,又都被“穷”逼得闹别扭:姥姥怕大妗子把她的粮食吃完了自己挨饿;大妗子则能沾就沾,吃了伙里的省下自己家的。否则自己就得糠菜半年粮。
听篮彩叶的口气,家里粮食够吃就不去沾抹了。
这话田青青信:前世凌媛媛时期粮食充裕,谁也不拿着一顿饭当回事。把酒桌上的剩菜剩饭打包带回家,成了国~家倡导的文明行为。
如果对症下药,也像薛家庄那样,给他们撂下几口袋“神粮”,再辅助以“神化”教育,这样,比光进行说教又强多了。
想到这里田青青不由信心满满。
又到东挎院儿里看了看。由于天寒地冻和过年的原因,有些日子没卖鸡蛋了。草丛里一窝一窝的,看上去不显多,知道也都是叠加存放。待天气暖和了,又得忙活一阵子卖鸡蛋。
姥姥家原先喂着七只下蛋的母鸡一只公鸡。分家的时候,姥姥只要了三只母鸡,一直下蛋供着吃。因为田家庄家里没喂着鸡,田青青也就没给过姥姥鸡蛋。
听姥姥的口气,家里鸡蛋肯定不多了。要不然。就不会让小妗子在鸡蛋和花生米之间选择。既然菜不多,加一个炒鸡蛋岂不丰盛一些?!
那就给姥姥弄出一篮子去。吃不了就让她送人。她愿意给谁就给谁,也让她体验一把发自内心给人东西的快乐!
又看了看蔬菜,觉得还是算了吧!“神”给东西不可能面面俱到。
田青青在空间里转了一圈儿。又在堂屋里坐着想了一会儿办法。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又来到姥姥家里。
姥姥已经回来了。一大家子正在吃晚饭。这一回是姥爷姥姥和小舅小妗子在东里间屋里吃,大舅和大妗子带着三个孩子在堂屋里,放着那张崭新的小吃饭桌。
里屋外屋,全都是吃的红薯粥、玉米面窝头,佐着萝卜咸菜条。
这样的生活水平田青青没有想到。按她送来的面粉,姥姥姥爷光吃馒头也富富有余。多了大舅这一家子和过年,那些面粉还真不够。再多送又说不出恰当的理由!
看来,光以“扫面袋”的名义送面粉还真不行了。亏着今天发现了这个问题,要不然。还被蒙在鼓里沾沾自喜呢?
一家人都在聚精会神的吃饭。谁也想象不到:在他们饭桌的周围,还有一个“小幽灵”在活动,在关注他们每一个人。
田青青很为自己的周密安排庆幸:就是把这里闹个地覆天翻,也没人怀疑到她的头上!
此时不动手,还待何时?
望着“呼噜呼噜”喝粥的篮彩叶。田青青有一种兴奋感。正要用异能,忽然有个声音告诉她:
你这样做不行!
饭虽然是她做的,但“一只老鼠坏一锅汤”这个道理你懂不懂?她碗里吃出老鼠来,别人也都会认为自己吃的是“煮老鼠”的饭呢。说不定哪一个听说了,就会把吃下去的全都吐了出来!
田青青想了想,也只好作罢。
但是,要惩治的是她的“啃老”思想——不让她在这里吃饭。不在吃饭的时候实施又在什么时候呢?
何况自己的时间有限。不可能光有理由在这里住着,更不能长期在这里蹲守。
一个闪念就把自己的计划打乱了!
田青青很为自己的计划不周感到懊恼,急得在空间里转圈儿圈儿。
但这个过程还必须有!
要教育她,必须先教训她。就像惩治二伯父二伯母不担水那样,用水桶和扁担闹动静,迫使她往这里想。
还有惩治二姑夫打麻将。先用麻将惊吓他,然后再一步步引导他,让他自己做出决定,制定出措施来然后去履行。
这两下里都只是面对的是他们本人,涉及不到他人。
而吃饭则不然。因为两张桌子吃的都是一个大锅里的饭,动一个全涉及到。
再说了,老鼠是不是太猛烈了些,没有一个人见到死老鼠不作呕的!
那就用小一些的,人们常见的。只要有效果就行。
田青青想罢,又站到篮彩叶身旁。
篮彩叶喝了几口粥,放下碗,拿起箅子上的一个窝头,用手一掰……
“啊……蟑螂。”篮彩叶惊叫一声,被掰成两半儿的窝头,“啪”一下掉在了地上。
“什么呀?大惊小怪的。”郝兰成斜楞了篮彩叶一样,不满地说。
篮彩叶惊恐地说:“蟑螂。窝头里有一只活蟑螂。”
“瞎说什么呀?刚从锅里拿出来,还热着哩,哪来的活蟑螂?”郝兰成说着,自己也拿起一个掰起来。
“妈呀。真有。在里头藏着呢!”郝兰成也惊叫起来。
“爸爸,在哪里呀?哪里有蟑螂?”郝建国和郝建营都站起来,伸着脑袋看郝兰成手里的窝头。
郝建国:“没有啊?”
郝兰成:“早跑了。我一掰开就跑了。”
外屋的动静也惊动了屋里的人们,郝兰顺端着饭碗走出来,问道:“大哥,怎么啦?”
郝兰成:“窝头里掰出来一只活着的蟑螂。一看见就跑了。”
郝兰顺笑道:“你要说掰出个死虫子死老鼠来,我还信。刚从锅里端出来的热窝窝,有活蟑螂?你说天方夜谭呀?”
郝兰成不服气的争辩道:“我掰出来了,你嫂子也掰出来了。一个掰出来你可以说看花眼了,两个人都掰出来。总不能都看花眼吧?”
闻声出来的郝徐氏不高兴地说:“大年下的,什么蟑螂蟑螂的。大冬天里也有蟑螂?天地爷还没送走哩,说点儿吉利话。”
人们见说,又各归各位。继续吃起碗里的饭来。
“兰成,你尝尝我碗里的粥,怎么这么苦呀?败嗓子苦,都没法下咽。”篮彩叶把自己的粥碗端给郝兰成,。
郝兰成抿了一小口,咧了咧嘴,“嗯,是挺酷。”又抿了自己碗里的一小口,也咧着嘴惊讶地说:“刚才喝着甜丝丝儿的,怎么一下子变苦了?我这碗里也一样。”
“你们的呢?”篮彩叶又问郝建国和郝建营。
两个人都摇摇头:“我们的不苦。”
“奇了怪了。”篮彩叶哭丧着脸说:“一碗粥我吃了半碗了。怎么忽然变味儿了?”
夫妻二人都撂下筷子,也不敢吃刚才掰开的窝头。
可是肚子还没饱。总不能就这样饿回去吧。
篮彩叶见儿子面前放着半个窝头。自己的掰出了蟑螂,可儿子的没有。吃他们掰开的不一样能吃饱肚子嘛。
篮彩叶又拿起儿子郝建营面前的一块儿窝头,拿起筷子,又伸向咸菜碗夹了几根咸菜。
“妈呀。这是什么呀?”篮彩叶惊叫一声——筷子上夹的,竟然是一条还在蠕动的大蚯蚓。
“叭”,篮彩叶手一哆嗦,连筷子带蚯蚓,都掉到桌子上了。
郝建国:“妈妈,怎么啦?”
篮彩叶指着还在桌子上蠕动的蚯蚓说:“地蛆!咸菜里一条大地蛆!”
郝建国往桌上一看:“什么地蛆呀?这不是根咸菜条嘛。妈妈,你今天的眼怎么啦?一会儿蟑螂。一会儿地蛆的。”说着,把那根咸菜条夹起来,举到篮彩叶面前:“你看,这不是咸菜条是什么?”
篮彩叶再看时,儿子夹着的果然是一条发着酱紫色的咸菜条。
“你再给我。”篮彩叶说着,又拿起筷子从儿子筷子上夹了过来。
“啊。又成地蛆了。”
“叭”,筷子和蚯蚓又一次掉在桌子上。
这一回,篮彩叶彻底没了食欲。
郝兰成也怔怔地望着桌子上的那根咸菜条发呆。因为,刚才随着篮彩叶的那一声叫喊,他也看到了一条蠕动的大蚯蚓。他确信妻子没有看花眼——这顿饭也确实吃出蹊跷来了!
“你们喝着这粥苦不苦?”
没了食欲的篮彩叶还是禁不住好奇心。跑到东里间屋问了起来。不过,她还是多了个心眼,保留了咸菜条变蚯蚓的秘密。
“不苦啊,挺甜的。”郝徐氏和戴淑娟同时说。
篮彩叶:“邪了门了,我和兰成喝着这粥都苦,难道我们都上火了?”
郝徐氏脸色阴郁地说:“可能。回去多喝点儿水。”
其实屋里的人们早就把外面的动静听了个一清二楚,谁说什么也听的真真的。虽然觉得奇怪,但考虑到那是他们一家子在议论,如果爱面子不愿意对外说,问也是尴尬,也就装作没听见。
见篮彩叶问,戴淑娟也是出于好心,说:“是不是碗的事,你再盛一碗尝尝。”
篮彩叶果然听话的又盛了一碗,一尝,还是苦的舌头发麻。
“这饭我是没法吃了。”篮彩叶懊恼地说。(未完待续)
第264章 又是蟑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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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郝建国兄妹都吃饱后,篮彩叶又往自己带来的布兜里拾了几个窝头,预备明天早晨吃。又想起大女儿没来吃饭,孩子们吃着不苦,想必大女儿一定也吃不出来。盛了一碗,对戴淑娟说:“弟妹,今晚就累着你了。我……可能是上火了,有点儿恶心。先回去了,啊。”
说完,拿着明早吃的窝头,端着今晚郝玲玲吃的红薯粥,与仍然还在发呆的郝兰成,领着三个孩子回去了。
“玲玲,快起来,我给你端了碗粥来,还温和着呢,快起来吃。”
篮彩叶把大、二儿子和小女儿都撵到东里间屋里后,便来劝大女儿郝玲玲。看来她还想保住自己做母亲的尊严,不愿意让别的孩子看到自己不好的一面。
不过,这一回她是再也急不起来了。
虽然大女儿说的很难听,当时也确实很生气,但这会儿却恨不起她来。甚至还有一点儿点儿愧疚。
也许大女儿说的对,她真的不应该这么长时间在老人那里吃蹭饭。今晚的事太蹊跷,一大家子人,谁也吃不出白粥苦来,只有自己和丈夫吃出来了;谁吃窝头也掰不出蟑螂来,也只有自己和丈夫掰出来了;
还有那酱紫色的咸菜条,自己明明看着是一条还在蠕动的地蛆,可儿子看到的却是咸菜。
一根咸菜条,两个人看成两样东西。而且看走眼的是自己。
这事确实是蹊跷。
猛然想起上次分家时家里闹的那次蹊跷事,到现在回想起来还后怕。记得当时三叔郝福矛曾说过:“为人莫作亏心事,举头三尺有神明;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三叔还解释说,在每个人的头顶三尺处。时刻有神灵在看着你。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人在干,天在看。’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告诫人们:不要去干昧良心的事……神灵无时无地不在,你或许可以骗得了人,但你骗不了神灵。而且或迟或早会遭到一定的报应……
难道说这一次也和上次那样,是神灵在耍弄……不,在教训自己?
也就是说,冥冥之中,真的有神灵在监视!
想到这里篮彩叶吓出一身冷汗,
“哎,你说今晚是怎么一回事啊?”
见大女儿不搭理自己,篮彩叶又走出西里间屋,问坐在堂屋黑影里抽闷烟的丈夫郝兰成。
这一回篮彩叶有点儿揣着明白装糊涂。她真的不希望丈夫说出与自己相同的看法来。
“今晚这事确实蹊跷。”郝兰成猛抽了两口自己卷的一头拧,抑郁地说:“你夹起来的那根咸菜条。我也看见是地蛆了。见你大惊小怪的,就没言语。
“不过,掉到桌子上以后,又变成咸菜条了。这让我想起了咱上一次写分家单那晚的情景,我觉得好像有点儿像。”
篮彩叶惊道:“你也想到那里去了?我……刚才也往那里想了一下。挺后怕的。”
郝兰成:“这次是地蛆。一会儿是这个,一会儿是那个。那次是毛笔,你想想,那晚的毛笔掉在地上就不见了,好几个大人找,就是找不着。”
篮彩叶插言说:“后来不是在北边找到了。他爷爷还说,光在南边找了。没想到蹦到北边上来了。”
郝兰成摇摇头:“他爷爷这样说也是为了掩盖真相。家里发生蹊跷事,说明不素净,会被人们说三道四。
“当时我和他爷爷在北边一起找了好几个来回了,根本就没有。后来不知怎么一下子出来了。他爷爷这样一说,我就知道是什么用意了,也就没说别的。
“不过。这事一直在我心里梗着,始终想不明白。我觉得今晚的事与那晚有点儿相似,好像要预告什么似的。”
篮彩叶:“能预告什么呢?那晚的毛笔找着了也就找着了,不是也没发生什么事吗?”
郝兰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要不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光看到眼前这一点儿,不会往远处里联系。其实,那晚发生的事,全是从毛笔上引起来的。”
篮彩叶一脸迷茫:“你越说我越糊涂了。”
郝兰成:“你想想,捡起毛笔来以后,三叔就用它写的分家单不是?”
篮彩叶点点头:“嗯哪。”
郝兰成:“问题就出在这上面。三叔写好了分家单,队干部念的时候,却是另一篇,与三叔写的一点儿也不一样。当时你我都很着急,我还给三叔拍了桌子。
“这一拍桌子不要紧,那毛笔就像有灵感一样,在众目睽睽之下,飞笔在桌子上的白纸上写了一行字。你还记得那字是什么吗?”
篮彩叶:“好像一开始是‘此乃天意,与他人无关’。还有什么‘要是错了,家破人亡’什么的,记不全了。”
郝兰成:“原话是:‘此乃天意,与他人无关。欺负老人,折福折寿;善待双亲,和家承欢;二子照办,福寿绵长;略有差池,家破人亡。’这话我记得清清楚楚的。
“然后又在三叔写的那张分家单上,打了一个大大的‘x’,才倒在桌子上一动不动了。”
随着郝兰成的述说,篮彩叶脑子里就像放电影一样,回忆着那晚的情景,不住地频频点着头。
郝兰成:“现在回想起来,找不着毛笔只是个预兆,改写分家单才是目的。因为那晚咱请客的目的就是写分家单。因为想把老人分开,所以受到了惩罚。”
篮彩叶点着头问:“确实是这样。你说今晚这事与那晚相似,又相似在什么地方呢?”
郝兰成:“当时我不知道。但总觉得绝不是逗着咱玩儿哩。好像是要告诉咱什么,让咱引起注意来。
“现在想来,是不是与这行字有关。‘欺负老人,折福折寿’,说起来咱也没欺负老人。难道说是嫌咱在那里吃饭了?”
篮彩叶:“不是过年哩嘛!过了正月十五,年才算过完了哩。再说,小二家不是也在那里吃嘛。两房儿媳妇,凭什么光兴她在那里吃,不兴咱呀?”
郝兰成:“这话不能这样说。那就是小二的家,人家不在那里在哪里呀?这种事既然是在咱的饭桌上出现,就是在针对咱一家人。你可倒好,还上屋里显摆去?什么光荣的事?给你使眼色也看不到。”
篮彩叶脸上热辣辣的,为自己争辩道:“我就光说了个白粥苦,又没说看见地蛆的事。”
郝兰成:“要说看见地蛆你就傻透了。招呼出来都不应该。亏着小二家不是串百家门嚼舌根子的那种人,要不然,不出一天,这事就在整个郝家村传遍了。
“这都是冥冥之中的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见哪一个人说过自己被神家怎么怎么样了?不说人们还传的七荤六素的呢,说了等于自己埋汰自己。”
篮彩叶脸上火烧火燎,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大傻bi :今天是哪根神经答错了线,巴巴地跑了去说这种事?!要是听了大女儿的话,今晚不过去,这些糗事就发生不了了。
篮彩叶心里这么一想,越发的感到大女儿说的对,先时对大女儿的怨气早已烟消云散。于是,又端着饭碗来到西里间屋里。
郝玲玲仍然还在怄气。由于用被子蒙着头,加之郝兰成他们说话的声音又小,并没有听见他们说了些什么。
听见母亲又二番折回来,心中暗想:去与不去,都是吃的奶奶家的饭。我父母算是啃上老人了。这次既然挑明了,那就坚持到底,不搬过他们的这个劲儿来不罢休。
郝玲玲心里这么一想,便把被角又拽了拽。任凭篮彩叶怎样劝说,就是不言语。
篮彩叶见大女儿不领情,知道还在生自己的气。又怕粥一会儿凉了,就想把它蹲在热水里放到炉子边上,以便大女儿什么时候起来什么时候吃。
拉亮了堂屋里的电灯,找来了一个搪瓷盆儿,倒上一些热水,当一切就绪,端起碗来放进去的时候,见红薯粥里有几个小黑点儿。觉得奇怪,便凑到电灯底下用筷子拨拉了拨拉,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用筷子一拨拉,黑点儿变大。再一挑,一只大黑蟑螂呈现在眼前。
“妈呀,又是蟑螂!”
篮彩叶这一惊非同小可。不过,她还是忍着胃里的不适,把那几个黑点儿逐一挑了一个遍——全都是蟑螂!
篮彩叶望着那蟑螂,心里想象着吃到胃里的滋味儿,胃里立时翻江倒海起来。“哇”,把吃进不多的晚饭全都吐了出来。
郝兰成听到篮彩叶的喊叫就站起来了。站在她的身后一直看着,把一切都看了个一清二楚。见篮彩叶吐了,赶紧掺了一杯温水递给她:“漱漱嘴,别想了就好了。”
“刚才端给玲玲的时候,发现了没有?”待篮彩叶漱好口后,郝兰成问道。
篮彩叶抚着“咚咚”心跳着胸脯,摇着头说:“没有。她的屋里灯也暗点儿,一点儿不对劲儿的地方都没看出来。再说,看出来了我也不会让她吃呀!”(未完待续)
第265章 香炉底下的纸条
郝兰成点点头,用手指了指东、西里屋,然后又小声问道:“你在老家里盛粥的时候,也没发现异样吧?”
篮彩叶会意,明白他这是怕让孩子们知道喽,也把声音压到最低:“没有。”
郝兰成:“奇了怪了,怎么跟家里来了?”
篮彩叶闻听吓得直哆嗦,赶紧往郝兰成身边靠了靠:“你说……什么?什么……跟家里来啦?”
郝兰成:“蟑螂。你我都从窝头里掰出了蟑螂,一眨眼就跑了。没想到上了粥里来了!”
一提窝头,篮彩叶猛然一激灵,说:“你快看看窝头里有没有?我……”说着抚摸着肚子:“刚才恶心死我了,再也不愿意见到那些臭虫子。”
郝兰成赶紧解开包窝头的布包——虽然他是个男子汉,也做了充分的心理准备,还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的叫出了声儿:“天!这里一下子活的蟑螂。”
篮彩叶闻听,也顾不得恶心了,赶紧凑了过来。一看,窝头上爬满了黑压压的蟑螂。布包一松开,有的便向外爬了起来。
“快,快着再包起来。别让它们爬的满屋子都是。”篮彩叶说着,赶紧去收那个布包。
然而,还是晚了。那布包就像一个蟑螂泉眼一样,“呼呼”地冒出无数大蟑螂。潮水一般向四面八方爬。
“我的妈哎,这可怎么办?”篮彩叶惊恐地大叫起来。
郝兰成赶紧做手势提醒道:“小点儿声儿,别让孩子们听到。惊吓了他们不说,小孩子口无遮拦,到处去说。”
篮彩叶赶紧用手捂住嘴,连吓带腻歪,浑身打起哆嗦来。
然而,还是被在东里间屋里带着弟弟妹妹玩儿的大儿子郝建国听到了,在炕头上撩着门帘,探出脑袋问道:“妈妈。怎么回事?”
郝兰成忙用身子挡住桌子上的布包,说:“没事,我和你妈妈说话哩,你们在屋里玩儿吧。谁也不许出来。”
篮彩叶也忙说:“大衣柜的抽屉里有糖果,你拿出来给弟弟妹妹们分分。”
“哎。”
一听说有糖果,郝建国喜上眉梢,赶紧开大衣柜拿去了。
堂屋里的夫妻两松了口气:总算瞒住了孩子。
然而,桌面的情况却不容他们乐观:蟑螂爬的满桌子都是。
“快……快拿……开水……烫。”篮彩叶惊恐地哆嗦着小声说。
“你赶紧往一块儿扫,骨堆到一块儿,我倒水。”郝兰成说着,赶忙拿起了暖水瓶。
可是,那蟑螂就像不怕烫一样,这一拨浇死了。那一拨又拱了出来,源源不断。一壶开水浇完了,仍然没有止住。
这时家里的桌子上、椅子上、地上、灶台上、墙上……都爬满了蟑螂。
“这可怎么办?”篮彩叶捂着嘴“嘤嘤”地哭了起来。
“这不是哭的时候。”郝兰成冲了她一句,想了想,说:“在灶王爷那里烧三炷香。再愿为愿为。看看怎样?”
经郝兰成这么一提醒,篮彩叶也猛然醒悟。立马取来三炷香,点燃,插在灶台墙上的香炉里。然后跪下祷告起来。
………………………………………………………………
田青青见惩治的差不多了,他们也多少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但认识的还不深刻,接下来,就应该给他们摆事实、讲道理了。
这里就他们两个人。而且还都是受教育者,借谁的声音呢?
猛然想起上次在这里用毛笔写字的情景,并且他们认定那是“神仙”所为。今天何不再用文字与他们交谈呢?有了上一次的经历,他们可能比声音还好接受。
对,就用文字!
田青青想罢,走到空间堂屋里。用异能将空间堂屋与外面的堂屋连在一起。这样,她就可以在桌子上随写随拿给他们看了。
看看他们的前面没有挂纸张的地方,贴在墙上还得用异能支撑。自己一边支撑着一边写再顾此失彼,田青青不想冒这个险!
见灶王爷神像前有一个香炉,灵机一动:那就写成条幅。用香炉压住一端垂下来。有灶王爷神像在后面,更显得神秘不是!
想罢把纸张裁成条幅状,站在桌子跟前,用毛笔写了起来。
篮彩叶正面冲灶王爷,跪在灶台前的地上祷告。忽见从香炉下面垂下一张纸条来,上面写着毛笔字,字迹清晰可读。吓得一骨碌爬起来,赶紧拽住郝兰成的胳膊,指着纸条说:“兰成,你看!”
在篮彩叶祷告的时候,郝兰成则望着桌子上的布包出神,想观察蟑螂的动向。见妻子惊慌失措地拽着自己指灶王爷神像,扭头望去,把纸条看了满眼。心想:神像前面猛然间出现字条,不是神仙所为又是哪个?
郝兰成这一惊非同小可。忙拉着妻子,夫妻俩双双跪倒在灶台前,磕了一通头后,才敢抬起头,仔细地看字条上的文字。
只见上面写道:
“敬老爱老助老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赡养老人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你二人反其道而行之,不但不孝敬老人,反而去那里蹭吃蹭喝,啃起老人来啦。你们的行为已经是很不孝,再发展下去就是忤逆。说通俗一点儿就是欺负老人。”
篮彩叶没想到在老人那里吃顿饭也被说成这样,心里有些不服气。但在“神仙”面前,也不敢争辩。只得磕头如捣蒜,并祷告说:“还望神仙爷爷饶恕小民,小民再也不到老人那里去了!”
郝兰成也没想到这种行为是在“啃吃”老人,一时无语,见妻子与“神仙”对上了话,便跪在一旁,静静地望着这一切。
只见香炉下面又垂下一张字条,正好把上一张覆盖住。这张字条上写道:
“不去也不对。人们生儿育女,就是为了防老,为了将来以后有个依靠。你们不去,老人有事指望谁呀?逢年过节带着孩子过去与老人团聚,既能帮助老人做活儿,还能让老人享受到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这是晚辈对长辈的最大孝顺。
“你们错就错在心存‘吃老’思想。从腊月二十三过小年到现在,一直在那里吃了吧?一天两顿,早晨的干粮也从那里拿,是也不是?”
篮彩叶一看“神仙”连这个也知道,并且说的一点儿也不差。心中暗想:真的是“举头三尺有神灵”,人在干,天在看。什么是也瞒不过神仙的眼睛去。不由吓得浑身筛糠。
又见字条上问自己“是也不是”,忙磕头如捣蒜地说:“是,是,还望神仙爷爷饶恕小民。”
香炉下又垂下一张字条来,这一回的文字不多,但奇怪的是,那字条就像与篮彩叶面对面一问一答地说话一般,只要篮彩叶回答完了,那字条立马又提出别的问题:
字条:“那你说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篮彩叶这一回整个人都震惊了:这不是“神仙”在审问我哩嘛?心里这么一想,哪里还敢怠慢,忙两手着地匍匐着说:“回神仙爷爷,我这样做,一是自己的私心在作怪;再一个就是被穷逼得。家里粮食不富裕,沾抹老人点儿,自己就少吃点儿糠菜。就想趁过年多在那里吃几顿,省下自己的点儿。”
字条:“现在是生产队上分口粮,一人一份儿。你们把老人的吃完了,老人吃什么?”
篮彩叶:“老人有个外孙女,经常给他们送面来。我们也是冲着这个去的。”
字条:“人家外孙女给姥姥送面粉,是为了孝敬老人。你们不但不给,反倒去抢吃。你们自己也养着子女,将来也会有儿媳、外孙。如果你的外孙给你送来了食物,你的儿媳妇过来抢食,你会是什么心情?”
篮彩叶望了望一直跪在一边怔怔地看着的丈夫郝兰成,一时无语。
字条见她不说话,立时又换了别的内容:“实话对你说吧,过去你经常辱骂老人,还要把两个老人分开,构成忤逆罪。上天已经记录在册,并做出了消减寿命进行惩处的计划。
“但现在还没有实施。上天是爱民的,只要犯过之人改过自新,处罚可以减缓甚至撤销。
“此乃天机,今天泄露给你们,是因为看到你们还有悔改之意,能够认识到自己是私心在作怪,再一个也确实是被‘穷’逼的。
“上天垂怜每一个知错改错的人。从今往后,只要你们改过自新,从新做人,被消减的寿命还可以找补回来。但一定要持之以恒,三天热两天冷的,被上天发现了,还会加倍惩处。”
篮彩叶又磕头:“神仙爷爷,我错了。今后一定要痛改前非。还望神仙爷爷给我指条明路,我一定按着去做。”
字条:“那好,你们俩谁还记得上次写分家单时给你们写的那段话?”
郝兰成忙说:“我记得。”
字条:“那你说说。”
郝兰成像小学生背书一样,背道:“此乃天意,与他人无关。欺负老人,折福折寿;善待双亲,和家承欢;二子照办,福寿绵长;略有差池,家破人亡。”(未完待续)
第266章 打哭了哄笑了
字条:“对,就是这段话。上次是针对你们兄弟俩说的,对你们一样有效。至于今后怎样做,你们就按照‘善待双亲,和家承欢’这句去做吧。
“具体地说,就是逢年过节给老人买点儿东西,平时没事的时候到老人那里看看,老人做不动的帮着做做,哄老人喜欢,不让老人生气,也就行了。”
篮彩叶:“小民一定按照神仙爷爷指点的去做。”
字条:“什么时候也不要望了‘举头三尺有神灵’,无论你们做什么,我们都能看到。好的奖励,坏的惩处,一丝不苟,谁也别想躲过我们的眼睛。
“念你们有悔改之意,家里粮食又确实不足,给你们添补一些粮食和一蓝鸡蛋。不过,这些东西是给你们整个大家庭的,明天上午九点过去包破五饺子的时候,送到老人那里。至于老人怎样分,分不分,全在老人,你们不可有丝毫怨言。”
篮彩叶和郝兰成同时双手拄地,磕了个响头,说:“多谢神仙爷爷赐粮赐鸡蛋,小民一定按照神仙爷爷的吩咐去做。”
字条:“好吧!要编出一套让老人可信的理由来。不可惊吓了老人,也不要对老人说起今晚之事。路在你们的脚下,如何走,还得看你们自己。你们好自为之吧!”
田青青见说的差不离了,收了香炉底下的字条和屋里还在到处乱爬的蟑螂,坐在空间堂屋的沙发上,观看起外面的动静来。
篮彩叶见香炉下面的字条忽然不见了,知道“神仙”“训话”完毕。拉了拉还在地上匍匐着的郝兰成,说:“神仙爷爷走了,起来吧。”
郝兰成又虔虔诚成地磕了三个响头,才肯起来。
夫妻俩一转身,立时惊呆了:
在西里间屋的门框上,依着泪流满面的大女儿郝玲玲。
“玲玲。你……什么时候出来的?”篮彩叶有些羞涩地问道。
郝玲玲一下扑进篮彩叶怀里,哭着说:“妈妈,我全看见了,字条上的文字我也看的清清楚楚。妈妈。这是神仙在点拨咱家里哩,我不管你过去怎样,只要你认识到了,改了,就是我的好妈妈。
“妈妈,听神仙爷爷的话吧,往后咱全都好好待承奶奶爷爷。他们都这么大岁数了,头发也白了,我真的不愿意上那里白吃饭去。往后咱要再去吃饭,就带着东西。行吗?妈妈。”
“行!行!我的好闺女。经过神仙爷爷的点拨。妈妈已经认识到自己不对了。往后,妈妈就按神仙爷爷说的,逢年过节给老人买东西,平时没事就到老人那里串门,给老人洗洗涮涮。扫扫拾拾,让老人从心眼儿里喜欢上我,我也从心眼儿里喜欢上老人。行吗?玲玲。”
郝玲玲含着眼泪点了点头:“妈妈,你真是我的好妈妈。”说着,在篮彩叶脸上亲了一口。
屋里的郝建国郝建营听见郝玲玲没有掩饰的声音,忙跑了出来。见母亲抱着姐姐,不由都怔住了——像这样的殊荣他们可有些时候没有享受过了。
“玲玲。你饿不,一会儿妈妈给你拌疙瘩。”篮彩叶扳着郝玲玲的脑袋疼爱地说。
郝玲玲:“不用。妈妈,我吃你端来的红薯粥就行。”
“红薯粥里有……”篮彩叶说着,扭头往桌子上看了看。只见桌子上布包里的窝头被水浸着,桌子上也汪洋一片,却不见一只蟑螂。
“哎。蟑螂呢?”篮彩叶不由惊问道。
郝兰成也扭头一看,果然没有一只蟑螂,甚至连只死的也没有。
“刚才我们不是烫死了好多吗?”篮彩叶又问。
郝兰成又让郝建国拿过手电筒,旮旮旯旯儿挨着照了一个遍,仍然不见一只。
郝兰成想了想。忽然笑起来:“障眼法!这是神仙爷爷为了教训咱,用的障眼法。就是连在老人那里掰出来的,还有那变来变去的咸菜条,都是障眼法。要不怎么建国他们看不见呢?”
篮彩叶闻听,赶忙拿起窝头闻起来。
蟑螂很不卫生,爬过的地方都会有一种异味,很难闻。
“真的是障眼法。”篮彩叶惊喜地说:“这窝头上除了有水渍以外,一点儿异味儿也没有,说明刚才根本就没有蟑螂爬过。”
又赶紧端起那碗红薯粥来看。只见里面除了露着的红薯块儿以外,什么也没有。只是被自己用筷子杵破了几块儿粥皮,显得乱糟糟的。
郝玲玲:“妈,你们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篮彩叶:“那我问你,你刚才出来时看见蟑螂了没有?”
郝玲玲:“没有哇?你知道我是最怕蟑螂的了,看见了还不惊叫起来。”
篮彩叶点点头:“刚才是我和你爸看花眼了。看到……哦,现在没事了。”又对郝兰成说:“咱到大门口看看去吧。说不定……是真的。”
“妈妈,大门口有什么呀?我也看看去。”郝建国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说。
郝兰成:“也好,咱一块儿过去看看。不过,看见什么了也不许对外说。听见没有?”
郝建国、郝建营同时说:“听见了,保证不出去说去。”
“我也去。”郝璇璇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奶声奶气地说。
“好好好,咱一家全都去。”篮彩叶说着,抱起了小女儿郝璇璇。
一家人来到大门底下,开开门往外一看,全都傻眼了:
在大门口的下面,整齐的戳着五条粮食口袋,条条都装的满满的,口袋口几乎捆不起来。
而在粮食口袋的下面,放着一大篮子洁净的鸡蛋。那鸡蛋堆出篮子老高,给人一种就要流下来的感觉。
郝兰成半天才回过神来,回头对篮彩叶和孩子们说:“都跟着我,咱一家子给神仙爷爷磕个头。”说着,自己整了整了衣袖,双膝跪地,冲着虚空拜了起来。
篮彩叶和郝玲玲、郝建国兄弟俩,也忙在郝兰成的身后跪下,随着郝兰成的起伏,冲着虚空磕头。
磕完,篮彩叶又让郝玲玲回屋拿了一个笸箩,把高出篮子的鸡蛋拾到笸箩里,以免搬动时掉在地上打碎。
之后,便于郝兰成一起,把门外的粮食口袋挪到门里头,挨着解开口袋口看了看粮食品种,原来是两口袋小麦、两口袋玉米,一口袋分别装在不同小口袋里的小杂粮。
夫妻俩插上大门,一个拎着篮子,一个抱着笸箩,回了北屋堂屋。
“没想到神仙爷爷说话真算数,说给就给了。”篮彩叶高兴地笑着说。
“这就叫打哭了哄笑了。先对你的错误进行鞭挞,让你体会到疼,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有多严重。然后再拿东西激励你,让你改过自新。”
篮彩叶:“今晚还真是这么回事。哎,兰成,你说这些粮食老人能给咱多少呀?”
郝兰成:“是吧,是吧,刚说了要改过自新,一见东西私心又上来了。这东西是老人的,老人给咱多少咱要多少,不给也不能有怨言。东西放在老人那里,老人不愁吃不愁花的,咱也放心不是。”
篮彩叶频频点头:“是,是,你说的对,往后,我光听你的。”
又想起大女儿郝玲玲还没吃晚饭,又说:“玲玲,我给你拌碗疙瘩,泼上个鸡蛋花儿,行不行?”说着,从笸箩里拿起一个鸡蛋,就要做饭。
郝玲玲:“我不吃了。就是吃,也不能拿奶奶的鸡蛋给我做。”
篮彩叶不以为然地说:“冒尖儿竖流一大篮子,我只用一个就行。看不出来。”
郝兰成:“你呀,真是记吃不记打。多少东西也是老人的,在没给老人之前,一个也不能动。”
又对郝玲玲和郝建国说:“咱们都监视着你妈妈点儿,只有她改过来了,咱家里才有好日子过。”
篮彩叶脸上讪讪的,再也没说什么。
看来,形成的习惯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改!
空间里的田青青看到这一切,高兴地了不得:“神化”教育收到了预期的效果,大妗子虽然一时还改不了沾光取巧的毛病,但有醒悟的大舅、正直的表姐的监督和指正,相信也会很快改正过来。
事情办完了,精神放松下来,也感觉肚子有些饿了,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晚饭。
空间里有馒头和小点心,田青青对这个不感兴趣。到西山区摘了两个半斤靠上的大水蜜桃吃起来。
眼大肚子小,只吃了一个,就有了撑的感觉,也只好作罢。把另一个放到堂屋的桌子上,预备着明天早晨吃。同时为这么好的东西只有自己享受小小地愧疚了一下。
自己吃饱了,猛然又想起黑狗它们。
黑狗虽然也是个穿越者,也有异能,但这个空间是田青青自己的,它们也不能随便出入,只有田青青把它们带进带出。
今晚自己不回去,它们就无法吃鱼。外面的食物它们虽然也吃,饿不着,但这一顿埋怨算是落下来。
为什么要落埋怨呢?空间里鱼有的是,何况自己现在也没事做,不就是来回骑十几里路嘛!
田青青这么一想,推起自行车,又往家里骑去。
第267章 看见了鬼
田青青骑着自行车,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冬天田野的夜晚,静谧而空旷,没有一点儿声音。
田青青虽然有空间壁笼罩着,而且空间有过滤黑色的功能,能看清周围的一切,还是有一些胆怵。
究竟怕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总觉得孤独无助,四周好像有很多眼睛看着自己似的。
“把黑狗带来就好了。”田青青心中暗想。只要有黑狗或者黑妞在身边,无论夜多深,走多远,她都没有这种感受。这也是她一出门就愿意带着黑狗或黑妞的原因。
这次是因为两个家庭一起出动,又没有住下的计划,也就把这个忽略了。
“怕什么呢?有空间笼罩着,外面是看不见里面的。”田青青为自己打着气,小心脏“突突”跳着,一路猛蹬往前骑。
正应了那句话:越害怕,鬼来吓。
前面忽然走来一个人影,白色的衣服在光线不是很好的夜晚,显得很是清晰。而且,田青青看到:这个人不是用脚走路,而是双脚不占地的往前——飘。
鬼!
田青青立刻惊怵地想到。
飘着走路的鬼田青青见过,黑、白无常就是这样走路。但那时她是灵魂状态,说不定在外人(鬼)看来,也是这样走路。所以,一点儿也不害怕。
现在就不同了,自己已经是人体,虽然有着穿越的经历和成年人的灵魂,但少儿的本性没变,对“鬼魂”同样有着深深的恐惧感。
穿越以来,自己虽然用妖异的手法吓唬过别人,却没有见到过鬼魂。今天这是头一次。
田青青吓得毛骨怵然。
也许是田青青的性格决定的,也许这就是少年儿童的心性:越是害怕的东西越用眼睛盯着看,仿佛不看着就会突然来到身后似的。
田青青跳下自行车,站在路上怔怔地望着那个鬼魂。
她的空间以虚影的状态存在。人和动物都看不见。但是鬼魂也是以虚影存在,一般人也看不见。自己之所以看见了,是不是虚影对虚影,是因为自己在空间里的缘故呢?
要是这么说。那么,这个鬼魂也很可能看见空间里的自己了。
这么一想,田青青更是吓得要命,两条腿簌簌发抖。
鬼越来越近了,而且还是个女鬼,一边飘还一边比划着兰花指,像戏台上说唱道白的演员一般。
女鬼的脸很碱白,但从五官摆放的位置看,生前一定是一个很漂亮的年轻女性。
女鬼飘飘摇摇地从田青青身旁路过,并没有对空间里的田青青看一眼。就如同空间和田青青不存在一般。与田青青擦身而过。
“它没有发现我!”田青青高兴地想:“看来鬼魂也看不见空间,在鬼魂面前,空间依然呈虚影状态!要不它就不会碰到空间壁而没有一点儿反映。”
这一发现让田青青胆子大了不少。好奇心也随之徒增。便目不转睛地盯着女鬼看起来。
女鬼飘过田青青后,大概是走累了,便把一个方白手帕铺到田埂上。然后坐在上面休息。
看来这是一个爱干净的女鬼。
让田青青不解的是,无论这个女鬼拿手帕还是提裤腿,都是伸着兰花指,摆出一副优美的动作。
摆给谁看呢?又没有同路鬼。
田青青不由心中暗笑:不管你生前是干什么的,死了就死了,没有人在乎一个鬼的姿势。
“呼!”
一辆自行车从田青青身上直接轧过。
田青青吓了一大跳。再一看,自己和身边的自行车完好无损。这才意识到自己和自行车只是个虚影。那个骑车人根本看不到自己,骑着自行车像穿空气一样,从自己的身体上轧过去了。
田青青有点儿小懊恼。其实她在空间里撞别人无数,别人一旦撞了她,多少还真有点儿不甘心。
再看那个骑车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性。不知道是在为自己壮胆儿。还是想着家里的老婆子心里高兴,嘴里还“得儿啷当”地哼着小曲儿。
“臭德行!”田青青狠狠地冲着他吐了一口唾沫。
然而,骑车男性今晚好像有意散德行一般。当他走到女鬼坐的地方时,忽然跳下自行车,解开裤子在女鬼面前小解起来。
女鬼来不及躲避。被溅了一身。
女鬼猛然站起来,怒目圆瞪。
骑车男性解决完内急,扎好腰带,偏身又上了自行车。
女鬼却不干了,飞飘着撵上他,用脚狠狠一踹……
只见骑车男性连人带车倒在了路旁。
说也奇怪,骑车男性爬起来以后,看了看周围,冲着北边儿磕起头来。一边磕还一边祷告:“爷爷奶奶,原谅孙子,下次一定改!下次一定改!”
磕完头,爬起来骑上自行车又往前走。
莫名其妙的跪拜和不伦不类的祷告把田青青闹懵了:大半夜里撞了鬼,冲北磕头干什么?喊爷爷奶奶就能管事?难道民间还有这个风俗?
田青青正自疑惑,就见那个女鬼紧紧跟上了骑车男性。他骑的快,女鬼飘的快;他骑的慢,女鬼飘的慢。他拐弯儿女鬼也跟着拐弯儿。相距咫尺的不离左右。
“这一回有戏看了。”田青青心中暗想:反正自己的事也不急,何不跟过去看看热闹?!心里这么一想,便骑上自行车跟了过去。
功夫不大,骑车男性就在一家大门口停了下来。
让田青青吃惊的是:骑车男子一站住,那个女鬼立马就附在了他的后背上。而那个男子还浑然不知。
大门虚掩着,骑车男性用车前轱辘顶开大门,推车走进去。
女鬼因为是在他的后背上,也毫无阻挡地进去了。
田青青也不怠慢的紧随其后。
这是一个农村里最常见的小四合院。此刻东、西里间和西厢房里还亮着灯。
男子进院后,直奔了北屋东里间屋里。
东里间屋里只有两个年过六旬的老人,看来是一对老夫妻。
男子进门后便坐在了小炕上,低着脑袋一言不发。
老年妇女问道:“那事问的怎么样了?成与不成给我们说说,光低着脑袋干什么?”
老年妇女话刚一停,就见那男子忽然抬起头,“嘻嘻”笑了两声,又翘着兰花指抿了一下并不存在的头发,便用女声唱起了京剧中青衣的唱腔,唱词虽然听不很清,嗓音却是燕语莺声,婉转迂回。
两个老人都被震惊的目瞪口呆。半天,老年妇女用颤抖的手指着男子说:“大栋,是不是你唱的?你……你……怎么会唱……这个?”
老太太这一说不要紧,那男子就像要证明自己确实会唱一样,站起身在屋里边唱边走起场子来。那不错脚尖儿的小碎步,扭动的腰肢,频频甩的并不存在的水袖,无一不是女演员在舞台上的动作。
老太太被吓坏了,颤抖着声音冲门外喊道:“大栋媳妇,萍儿,你们快来。快来呀!”
从西厢房和西里间屋里,很快跑来两个年轻女性。一个三十多岁,一个十~八~九。
两个人刚跑到屋里,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三十多岁的妇女冲着唱戏的男子颤声喊道:“孩子他爸,你……你……这是怎么了?”
那男子就像没看见她们两个一样,仍然边唱边走着场子。
“妈,爸,我大哥这是怎么啦?”年轻的女子问道。
看来这是姑嫂俩儿。
一直坐在炕里头的老者还算镇定,对人们说:“很可能是路上撞了邪了,你两个人做着伴儿,赶紧把咱村的神妈儿妈儿叫来。快去,越快越好。”说着递给年轻女子一个手电筒。
姑嫂二人屋也没回,打着手点头出了门。
空间里的田青青看得明白:叫大栋的男子之所以又唱又走台步,都是那个女鬼在他的身后指挥的。一人一鬼就像演双簧戏一样,女鬼唱,男子就张嘴。女鬼翘兰花指,男子也伸出手来比划。女子飘着走,男子就扭动腰肢、迈小碎步……总之,男子的所有动作,都是在女鬼的指挥下进行的。
一人一鬼演得正带劲儿的时候,姑嫂二人领着一个中年妇女进了门。
看来,这个中年妇女就是神妈儿妈儿了。
神妈儿妈儿进屋后看了一眼,一句话也没说,也没让两个老人说话,到堂屋里点燃了一把香,插在一个临时找来的香炉里看了一会儿,对跟过来的老太太说:“没事,是个冤鬼跟上他了。我问问她要什么,给了她让她走就行了。”
说罢走到屋里,对男子说:“我看你也没有恶意。说说吧,你是哪方面的冤魂,他哪方面得罪了你?你想怎样?是要钱还是要东西?说出来保管让你满意。”
那男子闻听停止了唱和走动,坐在小炕炕沿儿,说:“我原来是京剧团里的花旦演员。头二年被屈打身亡。由于冤屈得不到申诉,我便逃离了地府,在阳间到处游逛。
“今晚我走累了,正坐在田埂上休息,这个男人却在我的面前解溲,还溅了我一身,弄脏了的衣裳。
“我的衣裳本来就少,这一来,更没换的了。我……我就跟着他家来了。想给他赔我两身替换衣服。”(未完待续)
第268章 看了一场戏
神妈儿妈儿:“噢,这个好说,你说吧,你是要钱自己去买,还是要现成的衣服?”
男子(女鬼):“不要钱。有钱我也没处里买去。你们就给我两身现成的衣服吧。”
神妈儿妈儿:“行,你坐在那里不许动,我这就给你做。”
说完,让大栋媳妇拿来两张白纸,三叠两叠,用剪子剪了几剪,两条小纸裤和纸上衣便呈现在人们的面前。
“你们姑嫂俩去送吧。”神妈儿妈儿对大栋媳妇和那个叫“萍儿”的年轻女子说:“拿着这两身衣裳,再拿上几张冥纸,到十字路口烧了就行。烧完后爬起来就往回走,不要回头看。一直走到家里。”
姑嫂二人闻听,不由咧嘴皱眉。看来已是胆怵上了。可能考虑家里除了老的就是小的,再没别人。两个人也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田青青看到:姑嫂二人刚一往外走,那个女鬼便离开了男子,快速飘到大栋媳妇的身后,紧贴着她的后背跟出屋门。
传说灶王爷和门神是家里的长驻神。任何外来妖魔鬼怪,都无法躲过它们进到家里。但只要跟着家人就可以通过。
出去也是这样。没有家人带领,家神也不允许出去。据说家里的人死了以后,灵魂也必须附着在家人身上才能出屋。
总之,任何妖魔鬼怪,只要路过门口就不允许。不管是出去还是进来。
田青青过去听说过,今晚算是证实了这个说法。
当那个女鬼离开男子的身子后,那个男子就像失去了支柱一般,倒在小炕上“呼呼”睡着了。
田青青见这里没热闹看了,又想了解阴阳两界如何交接东西,便好奇地尾随着姑嫂二人和那个鬼魂而去。心想:今晚自己是个看戏的角色,那就看一场好戏——场里场外看个全面吧。
再说姑嫂二人,手牵着手战惊惊走到就近的一个十字路口,慌忙忙跪下。颤抖抖点燃了带来的冥纸和纸衣服。待燃烧完毕,又互相牵着手爬起来,头也不回地快步跑回家去了。那情景,别说不让她们回头。就是有回头的程序,恐怕也不敢回头完成了。
只见那个女鬼在烧过的灰烬上虚空里一抓,手里便有了两件衣服。
这一回田青青算是看明白了:原来阴阳两界的交接手续就是——烧,这边的烧没了,那边的也就收到了。并且还没有尺寸大小。到了那边,是谁的谁就穿着合身。因为她看到,女鬼收起来的,是大小正适合她穿的十分漂亮的新衣服。
啊呵,这就是阴阳两界传递钱财的方式——阳间的东西只有烧了以后,才能被阴间的鬼魂收到和利用。怪不得人们在清明节和七月十五鬼节。都要给去世的亲人上坟烧冥纸冥钱!看来,流传下来的习俗都有其道理呀!
田青青正为自己的亲眼所见高兴,接下来的情况就让她大吃一惊了:
只见那个女鬼收起衣服以后,并没有往别处里去,而是又飞飘着追上姑嫂二人。附着在她们的身上跟回去了。
姑嫂二人一进屋,那男子“噌”一下从小炕上坐起来,望着人们“ci 儿”笑了。而且还是女人的笑声。
屋里的人们又全被吓呆了。
神妈儿妈儿赶紧厉声问道:“不是给了你衣裳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男子(女鬼)“嘻嘻”笑着说:“这家人不诚实,太小气。说给我两身衣裳,结果只给了一身。我回来是要那一身衣裳的。”
神妈儿妈儿也被弄迷糊了,不解地说:“怎么会是一身?我明明剪了两身,全给你送出去了?”
男子(女鬼)说:“两身我还会来呀?”
神妈儿妈儿闻听。心中暗想:也许是姑嫂俩心中胆怯走路慌忙,掉在了外面。黑灯瞎火的去哪里找?既然它说少了一身,那就再剪一身算了。
于是,又拿起白纸来折叠。
在找剪刀的时候,猛然见炕上还放着两件纸衣裳。
原来是刚才姑嫂俩心中害怕走的匆忙,只拿起一身。另一身还好好地在炕上放着呢?
神妈儿妈儿拿起那两件纸衣裳对男子(女鬼)说:“不是不给你,是刚才匆忙中没拿全。现在再给你送了走,不许再会来了!”
这一回,姑嫂二人说什么也不敢再去送了。
陪着神妈儿妈儿坐着的老太太见状,知道二人被吓坏了。可自己也有些胆怵。就对在炕里坐着的老头子说:“咱俩个人去吧。“
老头儿会意。下了炕和老伴儿一前以后出去了。
田青青看到,女鬼也跟随上老太太,飘出了屋门。
知道这次还会和上次一样,田青青没再跟出去,想看看男子有什么变化。
这一回,男子没有再睡觉,耷拉着脑袋在炕沿儿上坐了一会儿,忽然对神妈儿妈儿说:“升婶子来啦。”又对妻子和妹妹说:“你们怎么全在这屋里干什么?什么时候啦,怎么还不去睡?”
于是,人们问起他刚才的事来。男子一律摇头,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只说自己从xx村回来时,在村后解了解手,上车时摔了一个大跟头。一看周围,才知道走到家里的坟地南边了。心想:坏了,摔跟头很可能是爷爷奶奶怪罪自己在附近解手了。赶紧冲北磕了几个头,才回来的。往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你还记得你唱戏吗?女声,京剧,唱的还挺像那么回事。”男子的妻子逗他说。
男子摇摇头:“不记得了,我这嗓子五音不全,能唱出什么好调来?”
“你确实唱的不错,挺好听的。”神妈儿妈儿解释道:“不过,那不是你唱的,是跟着你来的那个女鬼唱的。”于是,把今晚的情况简单对男子说了说。
男子吓得毛骨怵然。说以后再也不随地大、小便了!
待两个老人送完衣服回来以后,神妈儿妈儿见男子没有再闹,便回去了。
随之,人们也都各自回了各屋。
田青青看了一个完整版的鬼附体闹剧,心里高兴地了不得。这件事虽然与自己无关,但却证明了自己能看见鬼魂,而鬼魂却看不见空间里的自己。
这么说,自己比鬼魂的优势大多了。只要在空间里不出去,它就奈何不了自己。并且自己还可以想看它就看它,想跟踪就跟踪!
哇塞!
原来鬼并不可怕呀!那自己还怕走夜路干什么呢?!
直到这时田青青算明白过来了:过去不敢走夜路,总是怕呼呼的。一直不知道怕什么。原来是在怕鬼呀!
这一回可好了,知道鬼是什么样子了。也知道了鬼看不到自己。再走夜路,带不带黑狗无所谓!
田青青心里高兴,一阵猛蹬,不大一会儿便来到了家里。
“你可回来啦!”一进门黑狗就埋怨上了:“我还以为你把我们忘了哩,让我们吃了一肚子刷锅泔水。溲不拉几的。”
“有刷锅泔水吃也不错呀”田青青揶揄道:“有的狗连这个都吃不上,饿的在垃圾堆里找食物。”
黑狗白了田青青一眼:“你别揭老底儿行不行?!我们娘儿几个对你可是没有三心二意。”
田青青笑笑说:“给你开玩笑呢。其实我来的不晚,只是在路上耽搁了一会儿。”
黑狗:“在路上耽搁了?路上能有什么事啊?”
田青青:“今天晚上我撞见鬼了。是一个生前唱戏的女鬼。”
于是,把路上的情况对黑狗们说了一遍。
黑狗听完,并没有表现出惊奇的样子,很平静地说:“噢,看来你的异能又提高了不少。”
田青青一怔:“你是说,过去我看不见鬼魂,是因为我的异能达不到那个程度?”
黑狗点点头:“游荡在阳间的鬼魂不少。过去你看不见罢了。现在看见了,往后就会经常遇见。你要看这方面的戏的话,可有的看。”
田青青惊道:“难道你们也能看得见?”
黑狗笑笑:“别说我们是穿越的有异能的狗了,就是普通的狗们,也能看到。只不过鬼们都惧怕我们,躲着走。”
田青青猛然想起,民间确实有养狗镇宅的说法,看来黑狗说的不错。
把狗们带进空间,让它们去水池那里吃鱼。并嘱咐黑狗说,吃饱了喊她一声,她还有八里多路要赶呢。自己则在堂屋的沙发上睡了。
一觉醒来,见狗们都在堂屋里卧着。田青青不由问道:“你们怎么不喊醒我?”
黑狗:“见你睡得很香。,知道你一定累了。今天还不知有什么事,也就没忍心喊你。”
田青青为狗们对自己的关心很是激动了一把。
“喂,我说主人,你今天回来不会来?”黑狗问道。
田青青:“说不准。要看温晓旭愿意不愿意回来啦。”
黑狗笑道:“杯具了!还没长成人儿哩,就被人家管制住啦,将来还不是个受气包啊!”
田青青白了它一眼:“哪里这么多废话!”转而又问:“你怎么知道这事……”
“你们人类说话,并没有捂住我们的耳朵呀。”黑狗嬉笑道。
田青青暗笑。
见天色微明,把狗们送出空间,便在空间壁的笼罩下,骑着自行车又返回郝家村。
第269章 “神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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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半上午的时候,郝兰成拉着一辆小双轮车,篮彩叶和郝玲玲分别拎着篮子和抱着小笸箩,郝建国、郝建营和郝璇璇紧跟在后面,一家人浩浩荡荡,开向老人郝福剑的家里。
就在他们进门的时候,田青青骑着自行车,满脸汗水地赶到了。
“哟,青青来啦。怎么骑了一脸的汗水?”篮彩叶把鸡蛋篮子放到地上,接过了田青青的自行车:“怎么,又给你姥姥送面粉来啦?这一回呀,你姥姥家的粮食吃不清了。”
“就这一点儿面粉,姥姥的粮食就吃不清了?大妗子,你真会糊弄小孩子。”田青青揣着明白装糊涂,与篮彩叶挑逗起来。
“青青,你姥姥有‘神粮’了。”篮彩叶笑眯眯地说着,掀开了盖在小双轮车上的单子:“你看,一小车儿,五口袋。你说够吃不够吃。”
“什么?‘神粮’?”田青青“哏哏”笑起来:“大妗子,你就糊弄我吧。我爸爸说了,神家给粮食都是晚上,还得先治人,然后再给。我二姑夫就是先被麻将打了以后,第二天晚上才接到‘神粮’的。”
篮彩叶脸色沉了一沉,立马又换上一副笑容,说:“真的,青青,是昨天晚上接到的。不信你问问你玲玲姐姐。”
“青青,是真的。”郝玲玲也忙过来,一边与田青青打招呼,一边给母亲作证明。
田青青故意惊诧地张大了嘴:“真的?!大妗子,你接着的?”
“嗯哪。昨天晚上。”篮彩叶一脸骄傲地说。
屋里的人们听到动静,也都赶了出来。互相打过招呼后,篮彩叶迫不及待地对大家说:
“爸,妈。弟弟,弟妹,这小双轮车上全是‘神粮’……还有这篮子里和笸箩里的鸡蛋,也是神家给的。”
所有的人们都被震惊的无以复加。望着双轮车上露在外面的粮食,以及篮子里、笸箩里的鸡蛋,心里疑惑着,嘴上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是这样的……”篮彩叶又要做解释,就见郝福剑把口袋上面被撩起来的单子又盖好,摆摆手,说:“都上屋里去。去屋里再说。”
原来郝福剑见事有蹊跷。怕在庭院说让过路的人们听到,急忙提醒大家。
一家人坐到东里间屋里以后,篮彩叶兴高采烈地对大家讲述了事情“经过”:
“昨天晚上我们正要睡觉的时候,忽然听到堂屋里有响动。我还以为是耗……咳,咳。你看我这臭嘴……我忙走出屋去看。拉开灯,什么也没有。
“我正奇怪,就听屋门口外面有个声音说:‘你不要害怕。我是神家,隔着门给你说几句话就走。
“‘你们都是好孩子,孝敬老人,养育子女,是家里的顶梁柱。因为家里粮食少。才到老人那边蹭吃蹭喝的。这点儿你们做的不对。
“‘为了让你们的孝心发扬光大,改正吃老人的错误,给你们一些神家的粮食,补充你们粮食的不足。
“‘这些粮食是给你们一大家子的。念你是大儿媳妇,又通情达理,所以今晚交给你。由你再转交给老人。以免老人年纪大了再惊吓了他们。
“‘粮食就放在你家的大门口底下了。还有一篮子鸡蛋,也一并送给你们。我走后,你们就可以弄到家里。
“‘今晚就说到这里。希望你们一定要好自为之,一家人团结友爱,尊老爱幼。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说到这里以后,外面没了动静。我赶紧叫上兰成,到大门口看了看,你们说怎么样?哎呀,我的老天爷哎,大门口底下真的戳着五口袋粮食,粮食边上还放着冒尖儿竖流的一篮子鸡蛋。
“哎呀,你们说我这心里激动的呀,那心脏都要‘嘭嘭’地跳出来了。赶紧冲着老天磕了三个响头。
“昨天晚上就打算给你们送过来,想让你们也高兴高兴。又怕你们睡下了,起来穿衣开门的,别再着了凉。也就没过来。
“这不,连过来包破五饺子,就捎过来了。五口袋,装了一小双轮车。我怕在路上被人看到不好解释,就在上面蒙了一个单子。
“篮子里的鸡蛋太满了,怕一动再摔喽,就把上面冒出来的拾到笸箩里拿来了。”
在篮彩叶述说期间,屋里的人们都怔怔地听着,没有一个人插言。直到她说完了,还没从惊愕中回过神儿来。
田青青则趴在一边捂着嘴偷偷地乐,心中暗想:大妗子说谎话的水平,一点儿也不亚于自己。
“你是说,这些粮食真的是神家给的?”沉默了半天后,郝福剑终于忍不住问道。
篮彩叶:“哎呀,爸,要不是神家给的,你说我上哪里弄这些粮食去?我和兰成解开口袋口看了看,里头有两口袋麦子。这个时候,我们就是借,也借不来这么多麦子呀。”
郝福剑心想:也是,这个时候家家粮食都紧缺,不可能有人借给她这么多粮食。再说了,就是借给她,她也没有必要说是一大家子的。就对郝徐氏说:“孩子们已经收下了,那我们就过去看看去,你再琢磨琢磨怎么分了。”
郝徐氏点点头,领着人们又回到庭院里。让郝兰成和郝兰顺兄弟俩把粮食卸下来。解开口袋口一看,原来是两口袋小麦,两口袋玉米,一口袋分别装着的小杂粮。
郝徐氏想了想,对老伴儿郝福剑说:“既然神家是给咱这一大家子的,那咱就按家里的人分。凡是家里的人就人人有份儿。老大家里孩子多,这边咱和小二他们两个锅灶里吃饭。你看,这粮食给老大他们一半儿,剩下的一半儿咱和小二他们分。你看怎么?”
郝福剑点点头说:“我觉得可以,再征求一下孩子们的意见,都同意就这么分了吧。然后该放哪里放哪里,让串门的看见了,又要嚷的满城风雨了。”
又对所有的人说:“这事蹊跷,俗话说‘天机不可泄露’,咱一家子知道算了,不要往外说。老大家,你嘱咐好了孩子们,不让他们对外人说。”
大家都点头,表示赞同。
郝徐氏见状,忙说:“分也好分。兰成彩叶,你们这就拉回一口袋麦子、一口袋玉米去,再拿几个小口袋来,把小杂粮分了。小杂粮少,也好往回弄。
“兰顺淑娟,你们俩把剩下的两口袋先抬到你们的西里间屋里。走时你们带着一半儿走。
“再把这口袋小杂粮抬到堂屋里,一会儿好分。
“馅儿和面我和淑娟都拾掇好了,弄完了粮食咱就包饺子。”
于是,大家都分头行动起来。
直到这时,郝徐氏才顾上给守着小杂粮看的田青青说话:
“青青,你和大妗子一块儿来的?”
田青青:“没有哇。我进门的时候,正好大妗子也要进门。我们是在门口碰到一块儿的。”
正在往小双轮车上抬口袋的篮彩叶见说,也忙说:“我们是在门口碰到的,青青还给你们送面粉来着。我给她说你姥姥有神粮了。她还不相信。”
郝徐氏:“你今天就是来给姥姥送面粉来的?”
田青青摇摇头说:“面粉是捎来的。昨天我爸爸把晓旭哥哥的自行车骑走了,今天我是来接他回去的。姥姥,你家的这粮食(指了指小杂粮)比俺家里还多。”
郝徐氏:“那你家没什么说给我,我给你盛出两碗来,走时带着走。”说完又对老伴儿郝福剑说:“给孩子两碗吧,吃了孩子一冬天的面粉了。”
郝福剑:“多给孩子几碗,也让她妈妈跟着高兴高兴。”
郝徐氏又问田青青:“青青,你说你家里没什么吧,姥姥这就给你盛。”
田青青心中暗想:给就要,哪怕过后再悄悄给他们。这样一来,一是给家里新添了粮食品种,自己还不用撒谎说明原因;再一个就是还能掩盖昨天晚上的事实:因为没有才稀罕,不可能给别人而不给自己的家人不是!
于是,田青青指了指发着红亮光的红小豆,说:“俺家里没这个。这个叫什么名字啊?”
“是红小豆吧?!”戴淑娟有些疑惑地说。
这个时候生产队不种这种作物,大多数人们都不知道它的名字。戴淑娟是在单位食堂里吃饭的时候见过,听人们说叫红小豆,但那是煮熟了的,与这个又大相径庭,所以说的很不肯定。
“是红小豆。”郝福剑肯定地说:“听说这个比绿豆还好吃,但产量低,队里不种。”
叫什么名字不重要,只要人们知道自己不知道它的名字就足够了。这让田青青十分高兴。
鸡蛋也是二一添作五分的:篮彩叶一半儿,郝徐氏和戴淑娟两家分一半儿。理由是篮彩叶这边孩子多,又是她收着的。
大家也一致认为:能以收到“神粮“,并与”神家“对话的人,也是有福之人。甭管她过去怎样,“神家”都原谅了她,一家子还再计较这些干什么呢!
田青青见一家人相敬相让地把粮食和鸡蛋分了,心里很高兴。趁着大家包饺子的功夫,骑着自行车找温晓旭去了。
第270章 杨家庄来人了
“怎么样?玩儿够了没有?玩够了咱就走。”田青青一见温晓旭,便半开玩笑地说。
哪知,温晓旭比田青青还急:“走,青青,咱这就走。”
“怎么,旭旭,你不吃了饺子再走啊?”一听说外孙要走,晓旭姥姥不解地说:“刚才还玩儿的好好,怎么说走就走?”
温晓旭“嘿嘿”笑着,跨上田青青的自行车后椅架,说什么也不下来了。
田青青也感到意外。虽然她也不习惯在亲戚家吃饭,但还不像温晓旭这样见风是风见雨是雨的。
见他意志坚决,也只好随他。骑车带着他到姥姥家说了一声,拿了姥姥给的红小豆,和温晓旭一起回去了。
“你不是说在这里玩儿两天哩嘛,怎么只住了一晚上,就要回去?”
走在路上,田青青问温晓旭。
“这里一点儿也不好玩儿。我说找你去,表哥就丢丢我,说我离不开小媳妇儿。吓得我也不敢去了。在家里多好,想什么时候去你家里就什么时候去。”
温晓旭过了年十岁了,已经知道“媳妇”是怎么回事。但由于在田青青面前说顺了嘴,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不避讳。
田青青暗笑:原来是为了这个。同时心里暖煦煦的,嘴上却说:“再往后在人面前不许提我,人们会笑话你的。”
温晓旭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咳,长大了真不好。我姥姥说,你五岁的时候还在我姥姥家里住着过呢?咱俩一个小被窝通脚睡。青青,你还记得吗?”
田青青一头黑线:五岁的时候姐还没穿越呢?
看来,姐姐生前真的很喜欢这个小正太!
一路上说说笑笑,两个人很快到了家。
温晓旭大概为了弥补这两天的分别,中午是在田青青家里吃的破五饺子。
吃过午饭,趁着温晓旭和田幼秋、田幼春一块儿玩儿的工夫,田青青来到郝兰欣身边。对她述说了大妗子篮彩叶收到“神粮”和鸡蛋的事。并把拿来的那两碗红小豆给了她。
郝兰欣闻听后高兴的了不得。说:“看来真的有神灵送粮食。薛家庄收到了以后,我们还互相猜疑。就连你奶奶都不相信是神家送的。这一回你大妗子也收到了。还给咱拿了两碗来。就不由人不信了。”
说着,手抚胸口长长地出了一口大气,欣慰地说:“这一回好了。你姥姥他们今年春天不用发愁粮食不够吃了。你也不用光接记着往那里送面粉了。”
望着母亲那既羡慕又陶醉的眼神,田青青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何不也给家里弄些“神粮”?
田青青:“妈妈,姥爷说不让往外说这事,一家子知道就行了。”
郝兰欣:“那是。这是很少有的蹊跷事,自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小的时候,常听我奶奶,也就是你的老姥姥说,要是遇上蹊跷事,只能在自己心里装着,连家里的人都不让告诉。说是一说破了往后就不灵了。”
“哎呀。要是咱家里也能收到神粮就好了。”田青青招呼一声,躺倒在床上手舞脚踹起来。把一个顽皮的小女孩儿表演的惟妙惟肖。
郝兰欣用手指头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笑着说:“小财迷脑袋。这种事可遇不可求。我长这么大,也是头一回听见说。”
田青青停止踹动,坐起来用手比划着说:“妈妈。五口袋,装了一小双轮车。叫谁谁不眼红啊。”
郝兰欣:“咱家里又不是没粮食吃,你红这个眼干什么?”
田青青:“给了咱咱不会卖成钱呀,咱家里的钱又不多。”
郝兰欣爱喜的白了田青青一眼:“美得你!”
田青青笑的“哏哏”滴。
过了年天气依然很冷,田青青什么也不好做,只好每天和温晓旭、田幼秋、田圆圆他们玩儿成一块儿堆,尽情地享受着童稚的幸福和欢乐。
家里虽然没有进项。但过了年了,也没花钱的地方了,郝兰欣手里还存着六、七十块钱,觉得很满足,每天总是笑呵呵的。小日子过得很是滋润和舒畅。
然而,舒心的日子到了正月十二这天嘎然而止。郝兰欣夫妇又为钱发起愁来。
正月十二这天,杨家庄送杨老太太来的那个老潭子,又赶着小毛驴车来了。进门就喊:“老婶子,我来给你拜个晚年。”
闻声迎出来的有杨老太太和郝兰欣。田青青领着田苗苗站在堂屋里往外看。
一番客气之后,杨老太太把老潭子让进北屋堂屋里。虽然上了年纪。但毕竟孤寡,来了外姓男性,守着外人说话还方便不是。
田青青赶紧沏上一杯茶叶水,放到老潭子面前,然后和母亲、田苗苗一起,坐在一旁陪着说话。
看得出来,杨老太太又意外又高兴。
意外的是:自己与这个老潭子只是街坊,根本给自己拜不着年。
高兴的是:杨家庄总算还有一个人在年节的时候想到了自己。
杨老太太自从来到这里以后,老潭子是她见过的唯一一个杨家庄里的人。去年七月十五回娘家,就是老潭子接送的。虽然是街坊,也是杨家庄里的人,也能听到杨家庄家里的消息不是。
一坐下来,杨老太太就迫不及待地问这问那。当问到那个她又恨又挂牵的已经声明断绝母子关系的赵金虎时,老潭子沉默了一会儿,对郝兰欣说:“大妹子,我想借一步对老婶子说个事。”
郝兰欣立马领悟,说:“杨伯母屋里也挺暖和,要不你们到那屋里。这里经常来人。”
老潭子频频点头,跟着杨老太太去了东边的大房间。
田青青觉得奇怪:一个街坊邻居,来看看也就是了。并且他对赵金虎抛弃杨老太太也很看不惯,能有什么事非得避开家里人呢?除非赵金虎那里有什么说道,或者村里想把杨老太太“揪”回去?
田青青百思不得其解,决心看个究竟。
“妈妈,你先看小苗苗一会儿,我把水杯和暖壶给杨奶奶送过去,然后到外面,一小会儿就回来。”
田青青说完,端起水杯拿着暖壶,给老潭子送过去。然后走到大门外,避开人们的耳目,闪身进到空间。又在空间壁的笼罩下,来到杨老太太的屋里,就坐在杨老太太的床上,观看起他们的颜色,倾听他们的谈话。
老潭子进屋后又沉思了一会儿,说:“老婶子,其实,我今天是受人之托,来给你做说服工作来啦。”
只见杨老太太表情一紧,嘴唇哆嗦了两下,什么也没说。
田青青的一颗小心脏也一下提到嗓子眼里。
老潭子:“老婶子,我问你,今年年下你是不是吃到福钱啦?”
杨老太太一惊:“怎么这个也传到咱村里了?”
老潭子:“ 这么说,你确实是吃出来了。”
杨老太太点点头,笑容又回到脸上:“这是什么大事呀?不就吃出一个硬币来嘛。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老潭子一脸羡慕地说:“老婶子,这得看是在什么地方谁吃出来的。就因为你吃出福钱来啦,咱村里都把你传神了。说你是有福之人,走到哪里,把福气带到哪里。说人家这个家里养起你来,也因为你的福气,半年的时间就富裕起来了。”
杨老太太摇着头说:“人们都是瞎掰。人家好是人家的福气,碍我老婆子什么事啊!哎,你们听谁说的?”
老潭子:“你忘了,小虎子(赵金虎的乳名)他大嫂的娘家是杨林村,你们是一个村里的闺女。”
杨老太太点点头:“关系好的时候,我们还经常做着伴儿走娘家呢!”
老潭子:“还是的。这话就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她说她是在娘家听说的。你们杨林村也把这事嚷开了。”
杨老太太:“没影子的事。人们瞎猜仿呗。谁又能证实?我在这里不愁吃不愁喝,过得舒心是真的。我可是沾了人家的光,人家要不收留我,我能有今天吗?。”
老潭子:“你这样想是对的。可事实又容不得人们不信。就拿你们这几个在运动中挨折腾的人来说,有比你岁数大的,也有比你岁数小的,就你一个人挺了过来,现在比谁都享福。你说你要是没福气,能走到这一步吗?”
杨老太太:“还不是遇见了好心人。才有了今天。”
老潭子:“还有小虎子一家子,人们说,别看你们没在一块儿住,因为他是你的养子,也受着你福气的保护,一家子才过得像个日子。你这一出来,也把福气带出来啦。那里就显形儿了不是。”
杨老太太:“老潭子,你先别奉承着我说了。他们……怎样了?”
老潭子:“咳,别提了。你来了以后,他们光遇上倒霉的事了。秋里的时候,水莲宫外孕,大出血。命是保住了,却坐下了病根儿,现在人跟个黄娘娘似的,干什么也没劲儿。
“刚过完秋,小虎子在家里一个人拾掇墙头,从墙头上摔下来的时候,正好被一个坯砸在腰里,把脊椎骨给砸断了。住了一冬天的医院,年前才回来。
“落毛病了没有?”杨老太太闻听,着急地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