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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捡贝拾珠     重穿农家种好田txt下载     重穿农家种好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96章 “扫帚星命”被重提

    郝兰欣虽然心疼钱,但女儿已经买回来了,又不是从自己手里要的钱,劝了几次,见田青青不听,依然往回买,也只好由着她了。

    来听“匣子”的大人们却招受不住了,说:“免费听‘匣子’已经添麻烦不少,还每晚给孩子们吃东西,太过意不去了。”

    田青青则说:“这个都是从城里买回来的,便宜的很,花不了几个钱儿。”

    人们很少赶乌由县城大集,不知道那里的价格,也便信以为真。不过,都从心里感激田达林一家对人热情。孩子们在街上见了田青青,老远就打招呼,亲热的像自己的姐姐妹妹一般。

    田达林一家一时风光无限。

    然而,有一个人就是看不得田达林家好,总想给他捣鼓点儿事,腌臜腌臜他。

    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前些时候被狗抓破脸地田达岩。

    田达岩见田达林家买了收音机,每晚在庭院里播放,把周遭的人们都吸引过去了。人们说起田达林一家人来,无不竖大拇指,说这一家人心眼好,大人孩子都仁义。

    经过了那场偷盗不成反被狗咬事件,田达岩把自己与田达林对立起来,觉得人们在夸田达林,就是在贬低他田达岩。

    更让田达岩恼火的是,被田达林家的狗咬伤的那两个狐朋狗友,二人口口声声说是他让他们来的。被狗咬伤的医药费、养伤期间的生活费,他必须给两个人掏。还放出口风说,如果他不管,就让他少条胳膊没条腿。

    医药费倒不多,每人花了十几块钱。可两人的脚踝骨都被咬伤了,仨月两月干不了活。他得负担到什么时候才是头哇。

    关键是,他根本就没钱!

    一粒儿麦子没偷着,自己被狗抓破了脸不说,还得养着那两个同伙儿。想来想去。觉得给他造成这种损失的,是田达林家里的狗们。

    狗不会说话,也不会承担责任。那就由它们的主人——田达林承担吧!

    田达岩决定向田达林讨要“公道”。

    可说个什么理由呢?总不能实话实说,说去偷麦子。被你们家的狗咬伤了,你得负责任,赔医药费和养伤的生活费。

    这样一定会惹得众人耻笑。

    忽然想起昨天母亲田阴氏肚子疼。对,就让母亲装病,给田达林“借”钱看医生。你家有好几百斤麦子,总不能说没钱吧!

    田达岩也深知自己在田达林心目中的位置,自己一个人去,肯定“借”不来。便找了另外两个狐朋狗友给助威,好软硬兼施。并许给他们事成后分给他们各十分之一的好处费。

    两个狐朋狗友一听说是去田达林家,吓得脸都白了。摆着手说:“你还是饶了我们吧!他家的狗那么厉害。别再咬折我们的胳膊腿儿,我们还指望着它们养活我呢。?

    “这回我们瞅着他家有人的时候去。只要他家有人,狗要是再把我们咬伤喽,就是他们看管不严的责任。我们正好讹住他们,岂不是好事!”田达岩邪笑着说。

    两个狐朋狗友闻听。心想:要是家里有人,肯定会看管起狗来。又正好手里没钱花,落个是个,便答应了。

    三个人一路斜歪,趁晌午人们下地后的时间,田达林和郝兰欣都在家里的时候,来到田达林家里。

    此时家里有黑狗和黑妞。一见田达岩领着两个陌生人进了大门,“呜”的一声跑过去,把三个人截在大门口,冲着他们“汪汪”叫起来,不让他们进庭院。

    田达林和郝兰欣听见狗叫,都急忙跑出来。见是田达岩和两个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郝兰欣眉头皱了起来,站在东厦子门口不知所以。

    田达林也知道夜猫子进宅准没好事。但看在亲叔伯兄弟的份上,又经历了上次狗咬人事件,怕自家的狗再对三个人下口,忙大声呵斥。让它们一边去。

    ——家里有人而狗咬了外来人,就不好说了不是。

    平时狗一叫,只要他一呵斥,狗们就不出声儿。可这一回两只狗怎么也不听他的话了,一直冲着三个人狂吠,谁往前走,就往谁的身上扑。

    田达林并不怕狗,也敢拽着脖套拴它们。但真凶起来,也不敢近身。知道狗们最听大女儿的话,来个陌生人或者亲戚,都是田青青把狗拴起来的。便想让田青青来阻止。忙喊道:“青青,把狗拴起来。”

    其实,田青青早就瞧见三个来人了。

    今天蒸的干粮,她正在饭棚里起锅,听见黑狗叫后,往外瞧了一眼,见是田达岩领着人来的,知道准没好事,便传音黑狗,让它们光叫别下口,她也就没出来。

    听见田达林喊,不出来是不行了。便走过去,喝退了黑狗和黑妞,并在田达林的要求下,用铁链子把它们拴了起来——不拴不行啊,小孩子必须听大人的话。同时也告诉三个来人:我们家里的狗懂人性,嫉恶如仇。家里没人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拴好狗以后,冲着三个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又跑回去起自己的干粮锅去了。

    三个人见狗冲着他们“汪汪”叫,都已吓得腿发抖。尤其是那两个狐朋狗友,真想扭头往外跑。怎奈腿发软,跑不动。见田达林立马出来呵斥狗,才勉强立在那里。待两只狗都被拴起来以后,胆子才大起来。跟随田达岩来到庭院里。

    田达岩站在庭院当中,别愣着脑袋,斜瞪着眼珠子,怪声怪气说:“我妈病了,家里没钱,你借给我一百块钱吧,我赶紧给我妈看病去。”

    田青青闻听心中暗想:这个时候工值才一、两毛钱,就算富裕户,手里也不会有一百块。田达岩狮子大开口,必定有原因。联想起前些日子偷盗被狗咬的事,猜想肯定是找茬来了。

    这时,只听田达林说:“大伯母得的是什么病,一会儿我和你三嫂一块儿过去看看。至于钱,我手里没有。”

    “三嫂手里呢?”田达岩逼视着郝兰欣问。

    “我……我也没这么多。”郝兰欣气得声音发抖地说。

    田达岩:“没钱?!没钱你家有麦子,借给麦子也行。我去粜,不要你们的脚力钱。”

    田青青心中暗想:越说越露骨:上次拿着口袋来偷麦子,这次来借麦子,主意全是在麦子上。我们家有几百斤麦子,你就这样惦记着哇,看来上次给你的教训太轻了。

    田青青看了看母亲郝兰欣,见她已被气得脸色发白,父亲田达林也拧着眉头不知说什么了。便本能地拿起一根烧火棍防身,走出饭棚,对田达岩说:“岩叔叔,按辈份我叫你叔叔,可你的谎话连小孩子都糊弄不了。上次你唆使那两个盗贼来偷麦子,被狗咬了,没偷成。今天又来借钱,没钱麦子也行。这不明摆着是打我家麦子的主意。原来你们暗着偷不成,就明着抢啊!”

    “谁明着抢了?我是借钱给你大奶奶看病去的,你小孩子不要胡说八道。”田达岩气势汹汹地说。

    “大奶奶没病。”田青青也把小脸儿一仰,瞪着眼睛说:“我上午还看见她在南边地里溜达来着。你说谎办事也打点儿提前量,先把自己家里的人稳住了,再来蒙别人。”

    田达岩一看被田青青这么一个小孩子说破了,不由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地对田达林说:“我妈是精神方面的病。既然你女儿这样说,我也对你说实话吧:我为什么不去别人家借钱,单单来你家,是因为我妈的病于你家青青有关。

    “我找神妈儿妈儿看了,说我妈的病,是你家青青的‘扫帚星命’克的她。并且还不是克了一时半会儿了。连看神妈儿妈儿带看病带拿药,已经花了八、九十块钱了,到现在还没有好。你说,这钱该不该你家出?”

    田达林和郝兰欣闻听,都愣住了:大伯母整天在街上晃过来晃过去的,没见过她病过,也没听说她有什么病,怎么一下子就花了这么多钱?并且还与自家女儿有关。

    田青青的“扫帚星命”,一直是他们夫妇俩心中的一块病。为避嫌疑,他们不惜住了一个月的场院屋。

    所幸的是,已经有三、四个月没人议论这事了。如今又被田达岩猛然间说了出来,并且还是当着青青的面。难道说青青真的与他家有过什么交往?或者接触频繁。夫妻二人不知内情,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了。

    田青青闻听也是气撞脑门:因为这个“扫帚星命”,她曾经背了很大的思想包袱。她虽然不相信这是真的,但她必须顺应民俗。为这,她几乎不敢去串门子,拒绝了很多小朋友们的邀请。

    现在好容易没人提了,她也大大方方地与人接触起来。不承想从田达岩的嘴里又蹦了出来。

    她也知道,田达岩在这种形势下提出,是在打击报复刚才揭了他的短儿。

    不过,既然他提出来了,就得给他较较这个真,让他承认这是对自己造谣,并遏制他今后不再说。

    田青青想罢,便厉声斥责道:“我们各人过各人的日子,互不来往,我什么时候克的着她?”(未完待续)

第197章 回忆起《诅咒术》

    田达岩没理搅三分:“什么时候克的我也不知道,人家神妈儿妈儿这样说,我也只好这样信了。反正我妈的身体一直不好,我家的日子也一直不顺,神妈儿妈儿说,这都是你克的。”

    田青青气得一跺脚,指着他说:“你胡说八道。今天你要不给我说出个子丑寅卯,我就放开狗咬死你。”说着,就要跑过去放狗。

    田达林被那天的血腥场面吓怵了,怕田青青一时气盛再制造出狗咬人事件来,赶紧拦住,说:“青青,你先别放狗哩,让他把事说清了。说不清的话,再放狗不迟。”

    田青青只好停住,横眉怒目地瞪着田达岩,恨恨地说:“我再给你一段时间,说清了算没事,说不清的话……”说着一指狗:“它们知道怎样对付你。”

    田达岩见状也有些胆怵,但话一说出口,也只好往圆里圆了,便说:“那天你家的狗咬人的时候,我妈来过你家里,保不住就是那次克的。”

    田青青立马回击道:“她来我家时,我根本就没在家。傍黑我回来,你们又都走了,谁也没见谁的影儿,与我有什么关系?”

    田达岩没词找词:“那就是在大街上碰到克的。”

    田青青:“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别人都克不着,怎么单单就克着她喽。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克的她?”

    田达岩:“那就是你去我家那次。”

    田青青:“我什么时候去过你家?”

    田达岩:“送鱼那次。”

    田青青猛然想起来了:春天的时候,田阴氏见田青青给二奶奶、四奶奶和老五奶奶都送了鱼,眼气,就巧说要买一块钱的田青青卖后剩下的小鱼。自己又没工夫等,便让田青青卖完鱼后给她送家去。其实是变相地让田青青白给她送鱼。

    田青青见她一个奶奶辈儿说出这样的话来,就给她送了两条一斤靠上的大鱼。当时大鱼是一块钱一条,田青青本来是不给她要钱的,她还假不指着地说,当时手里没两块钱。等以后凑够了,再给她。结果到现在还没给。

    田青青:“噢,你说的是那次给你们送鱼哇,那是大奶奶让我送去的。还说日后凑够了给我两块钱鱼钱呢。到现在也泥牛入海无消息。”

    田达岩:“还是得。你去了,就克着她了呗,这还要证明吗?”

    田青青:“都好几个月了,你现在才往这上面赖,是不是有点儿晚?”

    田达岩:“那时我妈没病,也没看神妈儿妈儿。现在病了,一看才知道,原来我家的日子不好过,我妈身体不好,都是你那次克的。你还说什么呀!克了我们好几个月了。给你要一百块钱,还便宜了你们哩。什么也别说了,快拿钱。要么给麦子,咱一清两拉倒。要是紧着不给,别说我不客气。我这两个朋友。可都学过武功,打你们个腿折胳膊折的,白挨疼。”

    真是无耻加无赖,歪理用绝了。,

    田青青闻听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要动粗,我就放狗。看看你的人厉害,还是我的狗厉害。。伤亡自己负责。”

    这时,郝兰欣也和他们理论起来。说的话虽然很苍白,不赶劲,总算敢吵架了。田青青这还是第一次见母亲与人争执,不由暗暗为母亲加油。

    田达林先是愣着,后来见妻子说不过他们。也一句一句地帮着。由于不习惯,一句话常常只说了一半儿,就被对方压了回去。

    来的两个陌生人则两手揣在怀里,脸上表情阴阴的,似笑非笑地看热闹。

    田青青一看父母亲真不是给人吵架革气的主。再坚持下去,非把母亲气哭了不可。

    转念又一想,觉得自己与他们争吵也不合适。一会儿把街坊邻居都惊动了来,问起原因,势必把沉寂下去的“扫帚星命”再从新提前。

    “扫帚星命”是迷信的说法,信则有,不信则无。田达岩一口咬定,虽然大家不见得相信,但对自己却很不利。因为她不能证明自己不是“扫帚星命”,与人接触起来,又得多加一份小心。

    “扫帚星命”就像田青青心中的一个大伤疤,一揭就疼。而且还是那种痛彻心扉的疼。

    最好的办法就是捂住它,不动它。时间久了,别人淡忘了,没人再提起来了,田青青才算彻底被解放。

    而捂住的最好办法,就是不让他们再争吵,把听说的人缩小到最小范围。

    “怎么还拿不定主意?!赶紧把他们撵出去呀?!”黑狗传音道。

    撵出去!

    怎么撵?

    放开狗往外撵已经行不通了。首先父亲田达林就不让。再说,她也不愿落个放狗要人的恶名。

    用异能!

    田青青摇摇头:惊吓了父母亲、杨老太太和哥哥、弟弟、田苗苗不说,传嚷出去,家里岂不又要蒙上一层妖异的色彩。甚至连二伯母家夜里“闹鬼”、田达岩家那晚的诡异、电影场里的蝎子,也得怀疑到这个家里来。还有以后村里出的怪现象(以后肯定少不了),这个家里也脱不了干系!

    田青青不想当着任何人的面(包括自己的父母)使用异能。她想让这个永远成为人们的猜测。

    “哼,真是小孩子家家的,优柔寡断!”黑狗又很瞧不起地传音道。

    “黑狗,你会下咒吗?就是诅咒。”田青青忽然传音黑狗问道。

    黑狗:“这个你还问我,你自己也会呀!”

    田青青:“我不会,根本没接触过这方面的东西。”

    “别忘了你是穿越之人。”黑狗“嘿嘿”一笑,“穿越之人是逆天的,前世里接触过的东西,在这世里可以发扬光大。你仔细回忆一下,前世里是不是接触过这方面的内容,比如,文学作品里描写的。”

    田青青仔细回忆了一下,在凌媛媛时期,有一段时间她看玄幻小说入了迷,很欣赏里面仙侠们的呼风唤雨,一气冲天的仙术。便用重金贿赂了当时一个号称“半仙”的神妈儿妈儿,让她教给自己几招仙术,也好不愧自己穿越一回。

    哪知那个“半仙”是个假货,赝品,什么仙术也不会。看在她重金的份上,给了她一本《诅咒术》小册子,让她照着去演练。

    凌媛媛一心学仙术,对诅咒术并不感冒。看了一遍后,记住了几个,由于没有实施对象,也就没有试验过,后来也就扔在了一边,没再理它。

    田青青集中精力搜索前世这段记忆。也许是上天帮忙,也许是穿越让田青青头脑特别灵光,这段被尘封的记忆还真让田青青回忆起来了。尤其是那几个被记住的咒语,立时便闪现在头脑之中。并且有一个很适合田青青现在使用。

    田青青心里有了主意,牵过黑狗和黑妞,用手拽着铁链子,走到田达林和郝兰欣身边,说:“爸爸,妈妈,他是冲着我的‘扫帚星命’来的。这事,由我来解决。你们去屋里,放上桌子吃饭去。你们劳动了一上午,怪累的,杨奶奶和哥哥、弟弟、小妹妹们,也都饿了。庭院里的事,你们谁也不要管。”

    田达岩一见田青青牵过狗来了,指着田青青说:“你……想放狗咬人?我……喊人啦,让大家都知道是你放狗咬的我,你就养我一辈子吧!”

    田青青:“你放心,我牵狗是为了防身,但绝不让狗咬人。今天这事与我父母亲没关系,‘扫帚星命’是我,我来与你摆平此事。”

    田达岩一见,总算有说事的了,总比光争吵进了一步。就说:“也行。咱丑话说在头里,如果你的狗咬了我,哪怕见点儿血,你也得养我一辈子。”

    田青青:“你放心,我不想养一个无赖。”又对田达林夫妇说:“爸爸,妈妈,你们快屋里去吧,让过路的看见,还以为咱家里又招贼了哩!多没面子呀?”

    田达林:“青青,你千万别放狗咬他们。”

    田青青:“我知道。你就放心的吃饭去吧。”说着,用手去推田达林和郝兰欣。

    此时,杨老太太怕狗咬起来碰着孩子们,已经把田幼秋、田幼春和田苗苗关在西边的厢房里,不让出来。田苗苗不知所以,在屋里大哭着要找妈妈。

    郝兰欣见光这样吵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也知道自己的大女儿心路活,道道多。又心疼小女儿,便对田达林说:“那咱吃饭去,这里让青青处理好了。”说着,拽着田达林,到饭棚里端着田青青早已盛好的饭菜,去了西边西厢房里。

    田青青从外面给他们关上门,又把唯一能看见外面的窗玻璃,从外面挡上一块儿木板。然后给田达岩打了个手势,牵着狗来到东厦子南间外面,对乖乖跟过来的田达岩说:

    “我母亲过日子细,有些事情不能当着她的面说。你们也小声点,事后我给我母亲解释。

    “你今天不是来借钱的吗?一百块我们确实没有。但我们家有麦子,你看,”说着,用手一指厦子里的四个大缸:“那里头全是麦子。你既然说出话来了,我就满足你,你们三个人,能背走多少,就装多少。”(未完待续)

第198章 中誓(一)

    田达岩没想到这么个小人儿给解决了大问题,不由喜笑颜开。忙说:“行,行!我就要三布袋。一布袋一百多斤,三布袋四百来斤,能粜一百来块钱,怎么样?”

    田青青:“可以,不过,咱得说清两点:第一,这麦子是借给你的,有了必须还。”

    田达岩点头说:“那是,那是。”心里却说:“这么多,还让还,你等到猴年马月吧!”

    田青青:“再一点:你是遇上了麻烦,不好意思张嘴,才借你妈妈(连“大奶奶”也省了)生病来着。至于‘扫帚星命’克你家的说辞,也是你故意编造出来的理由,你说是也不是?”

    田达岩一见了麦子,让他说什么也行了。忙说:“是,是,以后不这样说了。”

    田青青:“空口无信,立誓为准。这样吧,你对着老天爷爷起个誓,再说我是‘扫帚星命’和‘克人’这一类的话如何如何,我才借给你麦子。”

    田达岩闻听心里这个乐呀:原来“扫帚星命”和“克人”,是这个小女孩儿的忌讳!今天知道了,往后再向她要东西或者想制服她,就专说她的忌讳。她怕声张,也就像这次一样,岂不乖儿乖儿地给!

    田达岩想得眉开眼笑,心花怒放,把田青青的问话也给忘到耳朵梢子上去了。

    田青青察言观色,如何不知道他想些什么!心里话:我先让你得瑟得瑟,应验一回你就知道锅是铁打的了!嘴上却说:“怎么样?不愿意?那这话当我没说,你们走吧!”

    田达岩猛一愣,才想起田青青刚才的问话来。心想:不就是起个誓嘛,这样的事太多了,也没见哪个应验的,忙说:“行,行,你说起什么誓吧。天打五雷轰、出门让牛车轧死、墙头倒了砸死、掉水里淹死,什么都行。”

    田青青:“不用起这么重的。你一口气没了,我给谁要麦子去?我既不要你死,也不要你伤外表四肢。血乎淋拉的我看着别扭。你就照着既能受到老天爷爷的惩罚,还能保住你的形象这方面起吧。”

    田达岩暗喜:雷劈车轧都不怕,还怕不伤外表四肢的?真是个小孩子,把誓也当成一回事了。那就什么厉害说什么吧,反正是糊弄小孩子的。于是,便说道:“我要再说青青是‘扫帚星命’,就万箭穿心——不,万箭穿心也伤外表,那就用一把看不见的刀子,在我的身体里。把五脏六腑削成一片儿一片儿的,活活疼死我,行了吧?”

    田青青闻听点点头:“行。那,你们就冲着老天爷爷跪下起誓吧!“

    “还跪着?”田达岩有些吃惊地说。

    田青青:“不跪着怎么叫起誓呀?反正这里也没别人,连我父母亲都看不见。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看样子不跪是不行了,田达岩又说:“要跪,我可以,他们两个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别让他们跪了?”

    田青青坚定地说:“不行,因为他们也听见你说了,他们要是出去说去。与你说有什么两样?他们既然和你一块儿来,你一定许给他们好处了。既然有利可图,就和你一块儿起誓,一块儿承担责任吧。”又对两个陌生人说:

    “我也不知道你们姓甚名谁,也不想知道。但有一点儿,今天这事你们参与了。你们就得保密。为了让你们自我约束,也一同起个誓。出了我家的大门,再不许说一句今天中午的事和说过的话。否则,就会中誓。后果自负。”

    他们三个人谁也没想到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会有这个韬略,一步步引着他们上钩。不应允吧。眼看着金灿灿的麦子到不了手;应允吧,这大清白日的下跪,还真抹不开脸面。

    田青青见他们犹豫不决,又说道:“常言说:跪天跪地跪父母,这个不失你们的尊严。连老天爷爷都不肯下跪的人,可见也没有诚意。我不会把麦子借给没诚意的人的。既如此,你们还是回去吧。”

    田青青说着,就要去解狗的链子。

    田达岩见到手的麦子就要黄了,忙说:“别,别,我们下跪。”说完,又对那两个陌生人说:“二不熟三生冷,跪天跪地跪父母,这个不滴答。我们还是跪下吧。”

    叫二不熟的想到事成后,还有十分之一——四十多斤麦子落,也就勉强跪下了。

    三生冷还在犹豫,被田达岩一把拽倒,跪在了田达岩身旁。看来,这是个挨整砖不挨半头的主儿。

    三个人跪下后,口中喃喃说道:“我们要再提田青青的‘扫帚星命’,就在体内生把刀子,把五脏六腑削成一片儿一片的,搅着疼。”

    起完誓后,田达岩又从家里拿来三条布口袋,果真装了三布袋麦子扛着走了。

    待他们走后,田青青从空间里取出麦子,把空出来的缸灌满,再把草木灰放在上面。一切复归原样后,又在空间壁的笼罩下,跟随着田达岩三人,来到田金海的家里。

    田青青看得出来,田达岩把起誓当儿戏,一点儿也没放在心上。出了门,一定会认为自己大获全胜而洋洋得意,到处吹嘘自己的骗术如何高明;作践田达林一家的懦弱、田青青充能摆怪,最终还是被骗的经过。

    田青青之所以这样做,纯粹是为了转移阵地:她想惩治坏人,又不想在自己家里把事情闹大,便用了一个欲擒故纵之计,用麦子把他们偏出家门,然后视其表现,再决定对他们进行惩治。

    假如他们依誓而行,田青青也不后悔:空间里麦子有的是,权当鼓励他改过自新。谁让他和父亲田达林是一爷之孙呢?

    再说田达林和郝兰欣,在西边儿厢房里看着孩子和杨老太太吃饭,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由于离的远,再加上田青青说的声音小,根本听不清楚。只好依青青所言,先解决吃饭问题。

    待外面没了声音以后,夫妇俩开门到庭院里一看,田青青和田达岩三个,全无踪影了。走到东厦子里,看了看盛麦子的四个大缸,发现全都满满的,一点儿也没少。只是外面的两个缸盖上蹭去了一些灰尘。

    “青青呢?”郝兰欣不放心地问。

    田达林:“或许跟到她大奶奶那边儿去了。”

    郝兰欣着急地说:“那一家子人没一个说理说面的,青青送了趟鱼,还被诬赖克着他们了。你快把她叫回来去吧。”

    田达林点点头,朝着田金海家走去。

    郝兰欣在家里如何坐得住?对杨老太太说了一句,自己也追丈夫田达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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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达岩一回到家里,就大声嚷道:“妈,今儿晌午咱吃烙饼粘鸡蛋。冬莉,快着和面做,我们还等着吃呢。”

    田阴氏从屋里颠儿颠儿跑出来,说:“饭已经做熟了,绿豆稀饭,菜窝窝头,再烙饼得吃到什么时候啊。”

    田达岩一别愣脑袋,说:“管它什么时候哩,吃上就行。咱有麦子了,你看,三个布袋。哈哈哈,田达林那一家子怂蛋包,三眼两语就让我给说住了。乖儿乖儿地让把麦子扛了来。哈哈哈,哈哈哈……”

    田阴氏闻听,心有余悸地问道:“你又去他家里了?他们的狗……”

    田达岩:“往后去他们家,得瞅着有人的时候。放心,他们不敢放狗咬人。”

    田阴氏:“那,这麦子……不是偷的?”

    田达岩:“偷的?大晌午也能偷东西?”

    二不熟说:“不是偷的,是借的,名正言顺借来的。”说完“嘻嘻嘻”地笑。

    田阴氏脸一沉说:“借的还得还呀!不还又得被指责。”

    田达岩:“没事。说好听叫‘借’,说不好听叫‘讹’,好听又不好听叫‘要’。管他呢,咱只要有麦子吃就行。冬莉,赶紧和面烙大饼。”

    田冬莉一撩门帘从西里间屋里出来,看见三布袋麦子高兴地说:“二哥,你怎么一下子借了这么多麦子?不还会行吗?”

    田达岩依然笑着说:“我二岩子从来没还过别人东西,别说含着冰凌化不出水来的三林子了。瞧他一家子那个怂样?那个小丫头还自以为自己聪明,认为起个誓,人们就不说她是‘扫……’啊,我……好痛,我的喉咙……”田达岩说着,手捂着自己的脖子蹲在了地上。

    田阴氏见二儿子刚刚还欢天喜地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忽然喊起疼来啦,忙问道:“二岩子,你哪里疼?怎么个疼法?”

    田达岩疼得“啊……啊……”地叫,身子一仄歪,躺倒在地上滚起来,一边滚一边大叫:“啊……疼死我了,疼……啊……”哪里还顾上回答田阴氏的问话。

    田阴氏见状,又问同来的二不熟和三生冷:“你们在外头吃什么了?还是怎么样了?他这是怎么着了?”

    二不熟说:“什么也没吃。就是说谁要是说那个小丫头是‘扫……’啊,我也痛……”说着,自己也大叫起来:“我肚子疼,啊……啊……疼死我了……”随着喊叫声,身子也坐在了地上。(未完待续)

第199章 中誓(二)

    【今日双更,第二更在下午5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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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阴氏一看更急了,又问三生冷:“你们说什么了?啊,你快说,怎么他俩都喊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生冷说:“什么也没说,就是说不能说‘扫……”啊,我也疼……”说着,自己也骨丢在地上。

    田阴氏见问谁谁喊疼,以为是在合起来糊弄自己,不由气道:“你们跟着二岩在这里吃,在这里喝,我算白养活你们了。问句话也推三阻四,你们的良心都叫狗吃了。咹?”

    在东里间屋里摇着蒲扇抽闷烟的田金海,一开始虽然听着堂屋里动静不是那么着,但这个家里吵吵嚷嚷的惯了,他也没当回事。

    田金海虽然人也不怎么样,爱沾个小便宜。但比起田阴氏、二儿子和小女儿来,他又强的多。怎奈家里生活拮据,从外面弄点儿是点儿。对老婆孩子的作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有饭吃就行,从来不过问哪里弄来的。

    当听到老婆子说话不靠边儿时,他可就坐不住了。

    其实,二不熟和三生冷,只在家里吃过一顿饭,还是赶上下雨回不去了。倒是自己的儿子,经常在人家家里吃蹭饭是真的。老婆子如此颠倒黑白,儿子的饭门可能要被踹。家里穷,多个朋友多家蹭饭的地方,家里少个青壮年吃饭还能省个儿不是!

    田金海怕老婆子再说出难听的来,便端着旱烟袋走出了东里间屋。

    一撩门帘,田金海便看到了戳在堂屋小床边儿上的三条布袋。听刚才说给田达林借了麦子,估计口袋里就是了。儿子竟然骗到了亲侄子头上,田金海的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都不知道是啥滋味儿了。

    见二儿子在地上打滚,二不熟坐着。三生冷骨丢着,都喊疼。可看他们的面色,一点儿也没变,而且连个汗珠儿也没有。

    大热天的。他在屋里都搧扇子,他们如此疼痛,汗水泡不起来算是好的了。可是,他们身上、脸上竟然没有一滴汗水。

    田金海立刻觉得这里一定有事,很可能是儿子在外面惹了什么事,怕人家找了来,首先演起苦肉计来了。便踢了踢田达岩,说:“先别演苦肉计了,趁着人家还没来,实话实说。好让我们心里也有个数。”

    田达岩一见父亲不相信他真疼,忙抱住田金海一条腿,恳求道:“爸爸,我真的很疼,你快去叫医生。把赤脚医生喊来给我打一针止疼针。哎呀。疼死我了……”

    原来,田青青下的这个诅咒术的特点就是定向强,且蔓延迅速。只要被施咒人一想说“扫帚星命”四个字,就会引起剧烈的疼痛。那情景,就好像腹腔内有一个薄薄的刀片,在一遍遍地划开五脏六腑。但是最大的特点就是中了诅咒术的人,即使快疼死了。也和常人无异,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也不会留下后遗症。

    而持续时间可以由施咒人自行确定。那本小册子上记载着这个诅咒术最长的时间是持续了三天,那个人最终因为忍受不了疼痛而自裁。

    田青青不想把事情搞大,只定位了半个小时。只不过却挂了个“永久管用”。也就是说,施这一次诅咒术。在被施术者身上,将永远挂着这个诅咒。一旦他要说这四个字(扫帚星命),诅咒就立即发挥作用,每次持续时间都是半个小时。

    田金海见儿子如此,方知道疼痛不是装的。便说:“你们先忍着点儿。我这就去。”说着就往外走,不承想在庭院里与急急赶来的田达林夫妇碰了个正着。

    “大伯,青青在不在这里?”田达林一见田金海就问。

    “青青?我……没见到她呀?你二弟嚷嚷身上疼,我……赶紧给他叫医生去,你去屋里问问吧。”田金海说着,逃也似的走出门去。

    别看田金海是长辈,他却觉得没脸面面对侄子田达林。上次儿子唆使朋友,去田达林家偷麦子被狗咬,虽然没偷成,但毕竟有了吃窝边草的念想,这让他很尴尬,每次见了田达林,都是躲着走。实在躲不开了,就低低头。

    今天儿子又弄了人家的麦子来,究竟是借的还是偷的,现在还没弄清楚。即便是借的,他也知道这个家里只有借,没有还。所以,他觉得很愧对自己的亲侄子。

    田青青在空间里见田达林和郝兰欣都来了,赶忙把田达岩他们背来的三口袋麦子收进空间里。父母亲既然找了来,就一定去东厦子里看了。如果发现了这里的麦子,一定会产生疑问。

    能以避免的田青青就尽量避免,不给父母亲增加任何心理负担。

    田金海家的堂屋也就十来平方米。靠北墙放着一张单人小床,东北角上放着一个碗橱,东南角上垒着灶台(农村里夏天不用也不拆),西南角上放着一口水缸和一个洗脸架,中间活动的空间已经不大了。

    田达岩躺着、二不熟坐着,三生冷骨丢着。三个人都疼得自顾不暇。

    田阴氏在东南角上依着风箱,田冬莉在西里间屋门口,母女俩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三个嚷疼的身上。

    屋里的五个人,谁也没有注意到麦子的忽然间消失。

    庭院里的田达林和郝兰欣听了田金海的话却异想了。见田金海话说得吱吱呜呜,走的又如此慌张,都没往好里想。急忙跑到堂屋,田达林拽住在地上打滚的田达岩,厉声问道:“二岩子,青青呢?”

    田阴氏见田达林进门就拽住了儿子,口气还不友好,不高兴了,上去一把把田达林推到一边,恶狠狠地说:“你干什么呀?干什么呀你?你凭什么拽我儿子?我儿子是从你家里出来的吧?这不,一进门就嚷嚷身上疼。你们究竟对他们做了什么了?啊,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

    田达林没想到大伯母会这样,有些不知所措地说:“我没怎么着他。他们和青青在一块儿了。我是来找青青的。”

    郝兰欣也忙问道:“青青呢,她二叔,青青去了哪里?”

    田达岩已经疼得满地打滚了。他这辈子都没这么难受过,从喉咙开始,他的五脏六腑都像被刀子在刮,疼的哪里还愿意说话。只是不住气儿地招呼:“哎哟,疼死了我了,你们快去叫医生,快去,快去呀,疼死我了。”

    田达林和郝兰欣这一进来,堂屋里更挤了。二不熟给三生冷使了个眼色,二人捂着肚子罗锅着腰,去了西夹道里的荫凉处——自己毕竟是外人,屋里挤,又是人家一大家子说事,最好还是躲开的好。

    二人在屋里的时候,守着田阴氏和田冬莉,还有点儿不好意思太放肆,强忍着一个坐着一个骨丢着。待到了西夹道里,没了顾忌,精神一放松,疼痛更加剧烈起来,也都不顾形象地躺倒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大叫起来。

    田达林见状,以为他们这是做出样子来搪塞自己。更急了,不顾田阴氏的阻拦,上去一把抓住田达岩的脖领子,厉声问道:“青青呢?你们把青青藏在了哪里?快说!”

    田达岩见田达林着起急来,忍着疼说:“我出来的时候,她还在家里,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田达林扔下田达岩,看了看郝兰欣,脸上的表情一下惊慌起来。

    田青青知道父母这是在为自己担心,赶紧走到背影处,闪出空间,一边跑一边喊:“爸爸,妈妈,你们慢点儿走,等等我。”不大一会儿,便上气不接下气地来到郝兰欣身边。

    与田青青前后脚进来的,是斜对门田金潭的小儿子田达方。

    田达方今年二十五岁,已经娶妻生子,在老院儿里跟着老人一块儿住。他与田达岩和田达林,同为一爷之孙,叔伯兄弟。由于田达岩不正干,别看是斜对门住着,反倒和两个胡同里住着的田达林走的近。

    他见田青青一个人“呱哒”“呱哒”跑进大伯家里,怕她人小再出点儿什么事,才尾随过来的。

    当他看到西夹道躺着两个,堂屋里躺着一个时,不由吓了一跳。再看三人面色时,心里便有了底:这哪像个“病人”啊!除了拧着眉头招呼“疼”以外,面部颜色一点儿也没变,并且连个汗珠儿也没有。

    又见田达林夫妇也在这里,联想起前些日子的狗咬贼事件,便猜想田达岩一准又去找达林哥嫂的麻烦了,回来没法交代,演起苦肉计来了!他怕田达林夫妇和田青青吃亏,便装作看笑话的样子,坐在门台上的太阳地儿里,笑眯眯地观察起来。

    “你,你去哪里了?”郝兰欣见了田青青,心一下落了下来,情急之中,还是责怪地问了一句。

    田青青:“我就在家里厕所里了,听见你们找我,我就追。你们走的太快,头也不回。我怎么喊你们也听不见。”

    郝兰欣信以为真,点点头,又问:“你跟你二叔说什么了?他怎么喊起疼来了?”

    田青青白了田达岩一眼,说:“我什么也没给他们说,我只说让他们走,不走就放狗咬他们,他们才走开的。走时还好好得哩,与我有什么关系?”(未完待续)

第200章 中誓(三)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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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达岩一见田青青,立马想起起誓的事来:“用一把看不见的刀子,在身体里,把五脏六腑削成一片儿一片儿的,活活疼死……”身上的疼痛不正是誓言里所说的那样吗?难道说是这个小丫头克的?!

    田达岩心里这么一想,再看田青青的眼神,就仿佛看着一个怪物,在心里狂叫着:“我不会放过你的,绝不放过你。”

    田青青如何看不出他的用意!但当着这么多人,最适合自己的就是装萌卖嫩。于是,扬起嘴角,对着他露出一个稚嫩的笑容,用右手食指划着自己的脸蛋儿,奶声奶气地说:“二叔叔这么大了,还在地上打滚,丢丢丢,真不害羞!”

    她的动作和稚嫩的话语,把在场的人,包括田阴氏和田冬莉,都逗乐了。

    田达岩却恨得要死:怎么人们一个个的都觉得他是在装,他不是啊,不是。他这么疼,为什么没有人相信,为什么没有人来体谅他?甚至还拿他打趣?

    田达岩此刻恨不得能够晕过去,可是,意识却是始终清醒。他此刻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让这种疼痛快些过去,谁能来帮帮他呢?

    田达岩用眼一扫,扫见了坐在门台上轻蔑地朝自己微笑的田达方。便用哀求的目光望着母亲田阴氏,说:“妈,我爸爸怎么还不来,快让方子再去叫,他年轻,跑的快。”

    于是,田阴氏便让田达方去接田金海,看看赤脚医生什么时候能来:“你就说家里快疼死人了,让他快些来。”

    田达方看了看干嚎连点冷汗也没有的田达岩。觉得很可笑。听郝兰欣口气,好像与青青有点儿关系是的。也是年轻好奇心强,一心想知道事情经过。便说:

    “我说大伯母,有什么事不能明着说呀?!天大的事。说开也就没事了。何必去惊动外人!赤脚医生可是串百家门,保不住在哪家说起话来,就把这事在村里哄嚷开了。”

    田阴氏见自己支不动田达方,不由说话的声音也大起来:“你这孩子说什么话呢,你没见你二哥(田达岩比田达方大一岁)他们都疼成什么样了?你大伯已经去叫去了,我让你催催去,催着他们快点儿来。这点儿事还办不到呀?”

    “我这还疼呢,我胳膊疼腿疼,头也疼,全身都疼。我没力气,走不动路。”田达方说着,仍然一动不动,坐在门台上望着田阴氏母子。

    他平时也断不了与田阴氏贫嘴,今天更甚。他看着田达岩三人都是装的。心想:这大伯母脑子有问题吧,就田达岩这样还想骗过谁啊,当别人都没脑子呢。疼,疼,疼,疼你个狗臭屁!当别人都是被你指使着玩儿滴?!

    田阴氏闻听,气得举起胳膊就要打。被田达方挡住,“嘿嘿”笑道:“大伯母,你让他们仨有一个疼出一滴汗来,就一滴,我立马跑着去叫医生。”

    就在这时,田金海领着赤脚医生进了门。

    赤脚医生分别给三个人量了血压、试了体温。听了心跳。然后不屑的说:“你们三个的血压、体温、心跳,都很正常。有什么时,直接说出来比什么都好,别这样了。”说着,收拾药箱就要走。

    田达岩一见。上去抱住赤脚医生的腿说:“大夫,我疼,真的疼,疼死我了,你快给我打个止疼针,我可受不了了。”

    医生说:“你们症状,这针是不能乱打的。或许是压着凉气了,你们用暖水袋,或者找个输液瓶子也行,灌上热水敷敷,出个虚宫,就好了。”说着,背起药箱走了。

    田青青见这里没自己的事了,便拉着田达林和郝兰欣的手,说:“爸爸,妈妈,我饿了,咱回家吃饭呀?”

    于是,三个人一同离开了。

    田达方也站起身,冲田阴氏“嘿嘿”一乐,大获全胜地走了出去。

    田阴氏这个气呀,气得只想把嘴里剩的不多的几颗牙全咬下来。

    田达岩三个人烫了半天肚子,一点儿作用也没起,反倒越烫越疼。气得田达岩把个输液瓶子一投老远。

    半个小时后,疼痛自然消失。三个人如同劫后余生,高兴地像小孩子一样,又蹦又跳。

    身上轻松了,肚子也觉出饿来了。这才想起方才说的烙饼粘鸡蛋来。

    “哎,麦子呢?”二不熟首先看出问题,指着小床前面空空的地面说。

    大家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那里,只见小床前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了。

    “麦子呢?”田达岩也问。

    三生冷把嘴一撇,说道:“准是我们出去的功夫,你们藏起来了!”

    “就这三间屋子,你们可以翻。”田阴氏气急地说。

    二不熟就是二不熟,三生冷也好不了哪里去。两个人真的在屋里外头翻找起来。

    哪里有麦子的踪影?

    奇了怪了,麦子怎么hi突然间没有了呢?

    俗话说,一人藏东西,一百个人也找不到。虽然三布袋麦子体积不小,但这是在人家家里,要昧起来还不方便!

    想到这里,二不熟的不熟劲儿上来了,和三生冷一使眼色,“噼里啪啦”,把田达岩打了一顿。还搧了田阴氏两个大嘴巴,气呼呼地走了。

    从此,朋友关系断绝。此是后话。

    人们都走了一后,一家四口,可就犯开了嘀咕:

    最不敢相信的是田阴氏。这三布袋麦子可是在她的眼皮底下没的。记得二儿子田达岩要吃烙饼粘鸡蛋的时候,她是手扶着麦子口袋给他们说话的。三个人说着说着都嚷起疼来,再之后,就光顾了照顾他们了,根本没注意到麦子的存在。

    三个大整劳力躺着的躺着,蹲着的蹲着,坐着的坐着,绝不是他们动了麦子;

    三女儿是个女子,扛不动口袋;老头子是空着手出去叫医生的。再说了,这里是他们的家,他们两个根本用不着往外扛呀?

    再就是田达林一家三口,和老二家的田达方,他们也都是在她的眼皮底下,空着手走出去的。

    那么,麦子又上了哪里呢?总不能自己大清白日地飞了吧!

    田金海出门前也看到了麦子。回来后,光顾了给三个人看医生了,也没理会麦子存没存在。直到二不熟说起的时候,才发现原先放麦子的地方是空的。

    田冬莉也是如此,在田达岩疼痛的整个过程中,她的注意力全在人身上了。

    田达岩更甭说,能以管住自己没有发疯已经是万幸了。

    “我觉得,很有可能是那个小妮子的事。”田达岩恨恨地说。

    “小妮子?你是说田达林的大女儿青青?”田阴氏不解地问道。

    田达岩:“嗯。还有我们的疼痛,也是她的事。”

    “可是,你疼起来的时候,她还没来哩。她比她父母来的还晚,怎么会是她呀?”田冬莉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分析道。

    田达岩:“我们中誓了。”

    “中誓?”田阴氏和田冬莉都同时睁大了眼睛,异口同声地问道。

    田达岩:“是这样的,闹了半天,这个小妮子怕人们说她是‘扫……’啊……我又疼起来了!”

    田达岩又说了个半截话,捂着脖子招呼起来:“爸,妈,我疼……,还和刚才一样,刀子剌似的疼。哎呀,疼死我了……”

    田金海:“要不要再把赤脚医生叫过来?”

    田达岩摇摇头:“甭价,来了也不给打针吃药的,白折腾。”

    田阴氏:“要不再找个输液瓶子,灌上热水敷敷?”

    田达岩:“不管事。不是压着凉气儿,是中誓了。哎哟,妈呀,疼……疼死我了。”

    田阴氏着急地说:“快说,你中的什么誓?和谁起的?说出来,我去找他去。”

    田金海白了她一眼,说:“这中誓也有找起誓的人去的?你还嫌这个家里散德行散的不够是不?”

    田阴氏不服气地说:“儿子光这样疼,找谁讨个公道去?”

    田金海:“没处里讨去!谁叫他不遵守誓言了,这叫咎由自取。唯一的办法就是不再说誓言里违禁的话。”又对田达岩说:“你想想,是不是那次和刚才,说了誓言里不让说的话?”

    田达岩点点头:“嗯,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田冬莉觉得好奇,问道:“二哥,你刚才只说了一个‘扫’字,是不是不让说她扫面袋了?”

    田达岩摇摇头。

    田冬莉:“那,就是不让说她是‘扫帚星命’了?”

    田冬莉话刚一出口,田达岩“嗷”的一声大叫,随即在地上打起滚来,而且还是张跟头摔脑袋的那种。一边滚一边摔一边狂喊:“啊,啊,啊,疼死我了,……你个死妮子,……你说这个干什么……比刚才疼的加重了一倍还得多。”

    田冬莉知道自己闯了祸,坐在一边儿在没敢言语。

    田金海看出了门道,问田达岩:“你们是怎样起的誓?”

    田达岩:“冲着老天爷爷。”

    田阴氏插言抢着说:“冲着老天爷爷起誓的多了,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都被说烂了,也没见一个应验的。怎么到了你这里就灵了呢?”

    田达岩:“我们是跪着起的。”(未完待续)

第201章 盖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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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预告:今日双更。第二更在下午5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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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金海一拍大腿:“这不得了。一跪就灵验了。”

    田阴氏:“你也是的,起誓就起誓吧,还跪什么呀?”

    田达岩:“不跪小妮子不依。”

    田金海:“什么也别说了,这是老天爷爷见你没遵守誓言,惩罚你哩。还有麦子的事,保不住也是老天爷爷用了个障眼法,往后学好吧,学好了保不住老天爷爷还能还给你哩。”

    田达岩:“哎呀,我疼……我现在疼啊……这个怎么办?”

    田金海:“刚才是怎么好的?一好三个人都好了?”

    田达岩摇头:“不知道,猛然间就好了。疼啊,疼……刀剌的一样……哎哟……”

    田阴氏:“我问问那个小妮子去。起这么毒的誓,这里头到底有什么说道?”

    田金海:“你问也问不出什么来。起誓是一回事,中誓又是一回事。你中誓了去找让你起誓的人,这不是自己去喧嚷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吗?

    “再说了,这都是神灵的事,她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问急了就哭,你白来回跑不说,还给人家落笑柄攥,自己埋汰自己。”

    田冬莉:“刚才她还‘丢丢’二哥哩,把一屋子的人都逗笑了。妈,你甭去。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什么时候也是用她的目光看大人的事。指望着她说出个子丑寅卯来,难了。”

    见老伴儿和女儿都这样说,田阴氏也只好作罢。

    半小时后。田达岩自然消除了疼痛。这让他又体验了一次劫后余生的感受。

    后来,田达岩在跟家里人说话的时候,无意间又想说“扫帚星命”,“扫”字刚一出口。又疼痛了一回。后来接受了教训,不但自己不说“扫帚星命”了,连家里人也不许说,谁说他冲谁急。田金海、田阴氏、田冬莉,为了避免田达岩再受疼痛的折磨,也尽量不涉及这方面的内容。

    就这样,刚刚被田达岩重新提起的“扫帚星命”,被田青青一个诅咒术,扼杀在了萌芽状态。此是后话。

    ……………………………………………………………………

    秋风刮起以后,知了皮儿便不好摘了。吃鱼的人家又多起来。田青青结束了摘知了皮儿,又悄悄钓起鱼来。

    由于割资~本~主~义尾巴的时候,钓鱼差点儿被上纲上线,田青青不敢明着钓了。

    其实,坑塘里的鱼也不是集体养的。都是野生野长。秋风一凉,垂钓的人也多起来。只不过别人基本上钓上来的都是小鱼。只有田青青能够钓的上一斤靠上的大鱼,。

    当然,田青青钓的也不是坑塘里的鱼,大多数都是空间水池里的。在坑塘里钓只不过是掩人耳目,做样子给人看。

    既然有反应,那就尽量缩小或者避免。

    但不上坑塘里钓又不行。否则鱼的来路说不清。田青青便每天清晨天蒙蒙亮就去钓鱼,回来后,把鱼放进一个专门用来盛鱼的水缸里。

    有人来买时,就直接用一个特制的网兜从水缸里捞。并嘱咐买鱼的人不要声张。人们都知道怎么回事,也就把鱼放进篮子里或者篓筐里,一拎或者一背。谁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这样一样来,买鱼的人立等可取,比在坑塘里钓还快捷。来买的人一点儿也不少于春天。

    这种形式也极大地方便了田青青。她除了每天清晨做样子去钓鱼外,卖鱼则不必非要她亲自动手。反正是一块钱一条,谁赶上了谁卖。有时家里没别人。杨老太太也能代劳:把捞鱼的网兜递给买鱼人,让他(她)自己在水缸里捞。愿捞哪条捞哪条,愿要几条捞几条,一块钱一条,撂下钱走人。

    水缸里的鱼每天也不多放,十几条,有大有小——钓的嘛,不可能一般大——卖多少算多少。

    郝兰欣一天又有了五、六块钱的卖鱼收入,高兴的了不得。

    更让郝兰欣高兴的是:她家那一亩二分自留地里的玉米,也获得了大丰收。光一尺来长的大玉米穗儿,就拉了两小双轮车。

    收秋种麦大忙时,生产队和社员家里的玉米穗儿,一般都是等到种完麦子,玉米穗儿干了以后才脱粒。

    郝兰欣也不例外,把玉米穗儿挂的庭院里到处都是。人们估产说,脱粒后,没有七百斤,也有六百大几。

    一亩二分地,麦里收了五百多斤麦子,秋里收六百多斤玉米,合起来一千多斤。这在当时真是奇迹——生产队上大田里的粮食作物,年产量也就六、七百斤。

    “你们是怎样种的?收这么多。”人们见了田达林和郝兰欣,无不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郝兰欣实话实说:“就是在麦子快熟的时候点种的。割麦子时,小苗儿都长到一筷子高了。”

    “带着小苗儿割麦子,碍事不?”

    郝兰欣:“不碍事。”

    “刨麦茬时,土坷垃压不住小苗儿呀?”

    郝兰欣:“俺没刨麦茬,就让它们沤在地里了。”

    “好锄?”

    郝兰欣:“下了一场雨后,麦根全沤了,没费多大劲儿。”

    “关键可能就在这里。那麦茬沤在地里也是一茬好肥料呀。赶明年俺也跟你学,麦子地里点种玉米,割了麦子不刨麦茬了。”

    郝兰欣顿觉脸上放光,心里美滋滋滴,很有一种满足感。

    在一个让郝兰欣高兴的还有田青青开的闲散地。被割了资~本~主~义尾巴以后,还剩了两亩多,也收了六百多斤玉米和小杂粮。

    “达林,要不,咱提前盖大房子呀?”郝兰欣第一次对盖大房子有了积极性。

    说起来。自己家现在哪方面都不比别人差:手里有四千块钱的存折,五百多块钱的现金,七、八百斤麦子。虽然不知秋后能分多少粮食,但最起码有一千二、三百斤垫底。明年粮食一定吃不清。而且田青青每天还能卖几块钱的钓鱼钱。

    就是住的不如人们,连个正房也没有,篱笆墙一看老远。住的窄窄巴巴不说,总借住在婆婆的两间西厢房里也不是个办法呀!

    “你想通了?”田达林问。

    “想通了。早盖早宽绰。看看谁家也比咱家住的好。”

    “那我明天就去找建筑队。”

    “门窗呢?定做的怎么样?”

    “全做好了。砖、预制板、沙子、水泥,都知道去哪里买了。只要咱说动工,人家就给送来。”

    “运费一定不少!”“郝兰欣心疼地说。

    “是吧,是吧。大处不算小处算。咱没车没辆的,怎么去拉?一律让人家送,咱掏运费。省心又省力,你就在家里等着收东西吧。”

    “咱的钱够不够?”

    “我粗料算了算。连院墙带大门,四千块钱可能差点儿。再加上咱家里的现金,蛮没问题。”

    “盖完房子又没钱了。”郝兰欣不无心疼地说。

    田达林:“你还有了大房子住了哩。再说,盖了房子也就没大花销了,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你攒钱不就为了盖房子吗?!”

    “也是的。秋儿娶媳妇还早着哩。”

    “儿子这才多大呀?刚说盖房子。就想到了儿子娶媳妇,这愁发的也忒早了些吧?!”

    “咱不是没能耐嘛。不提前攒着点儿,到时上哪里发愁去?!”

    “这钱让你攒你也攒不了来。全都是青青给弄来的。有这么个有能耐的女儿,你偷着乐去吧!”

    “嘿嘿,你说,咱青青的运气怎么这么好哇,光碰上好事喽。一个不起眼儿的知了皮儿。她都能挣钱。你猜,光知了皮儿咱青青卖了多少钱呀?”

    “有两百多块钱吧!”

    “知道你就猜不着。三百七十三块五毛六。”

    “这么多。那,明年咱一家子齐上阵,保准比今年卖的多。这不又有钱了嘛。往后哇,咱多采纳青青的意见。这孩子,办事有准头。”

    “嗯哪。其实早就看出来啦。就是她一说出来的时候。有点儿接受不了。”

    “往后哇,甭管接受得了接受不了,咱一律听青青的,准没错。”

    “…………”

    进入农历九月份以后,田达林家的建房工程启动起来啦。

    这个时候物资虽然贫乏。但由于是集体经营,可信度高,没有伪劣假冒产品,也没有被骗这一说。这让老实巴交的田达林办事效率特别高。给预先定下的说了一声,交了要求的定金,砖、沙子、水泥,齐大呼地全送到了。一点儿也不耽搁工程进展。

    由于是包工,又都是坐的沙子灰,村里的人也就帮不上忙了。一切全由建筑队安排。

    为了节省时间,田达林与建筑队说好,中午管一顿饭。

    “不用很好,玉米面窝头,鸡蛋汤、菜汤都可以,管饱就行。”领工的队长说。

    “妈妈,咱蒸馒头吧。反正人们都知道咱家的麦子多。我扫面袋还能白捡。”田青青建议。她深知卖体力的人都朴实,一顿好饭好菜,他们都会感激涕零,拼着全身力气给干活。

    郝兰欣一时拿不定主意,又跟丈夫田达林商量了一下。田达林自是尊重田青青的意见,郝兰欣也就同意了。(未完待续)

第202章 酝酿温锅(一)

    “我来蒸。干粮上你们谁也甭管。”田青青高兴地摩拳擦掌。

    “白面干粮吃的多,十二、三个人呢,你能行?”郝兰欣不放心地说。

    田青青:“咱的七印锅一锅能蒸六十多个。我提前蒸出一锅来,然后每天蒸两锅,一百二十多个。不够了再添先前蒸的,保管没问题。”

    郝兰欣见田青青说的信心满满,也只好点头。

    于是,田青青主动承担了蒸干粮的任务:暄腾腾的白面馒头一上午蒸两锅,自第一锅熟了开始,满庭院便飘起馒头的香甜来。

    郝兰欣、杨老太太、田卢氏、老五奶娘、四奶奶,则负责烧水、做菜做汤。

    一上午的体力劳动,大家都饿得前胸贴后背。院里飘起馒头香的时候,他们的食欲就膨胀到了极点。待一坐下,便呼啦呼啦地吃了起来,满桌的汤水,跟小猪崽抢食一样。

    建筑队上的人们,大都是从农村出来的,家里的日子并不富裕。平时也很难见到白面馒头。没想到出来干活倒吃上了。工人们都夸东家的水甜菜香馒头白,是他们在外面吃的最好的饭食。

    “那你们就多吃点儿。都是卖力气的活儿,别顶不到时候。”郝兰欣笑眯眯地说。

    “很饱了,很饱了”一个小伙子呼拉着自己鼓起来的肚子说道。一个不经意间打了一把饱嗝。大家都笑了起来。小伙子尴尬地挠了挠头。

    一个穿戴不怎么样的小伙子拿着一个馒头,对郝兰欣说:“东家,我已经吃饱了。但这个馒头我还能饶下去。我不吃了,晚上拿回去给我奶奶吃行吗?我奶奶七十多岁了。我记事以来,就没见过她吃过这么白这么香甜这么暄腾的馒头。”

    郝兰欣大大方方地说:“你尽管吃。晚上回去的时候,我再给你拾几个,给你奶奶带回去。”

    啊呵,家中瓮里有的是麦子,郝兰欣说话底气也足呀!

    田青青见状。便从代销点买来几张包装纸(这个时候还没有塑料包装袋,这让田青青有些折手),按人头包了份数,每包四个。走时每人带回一包。

    第二天,两锅干粮改成了三锅。

    别看不起眼儿的小恩小惠,却大大地鼓舞了建筑工人的干劲儿。连北房带院墙带大门,不到半月就完工了。

    风干了一个多月后,在十一月初,一家子搬进了宽敞明亮的大北房屋里。

    房子的格局正如田青青计划的那样:一拉溜四间平房,每间南北长六米,东西宽四米,室内面积都是二十四平方米。

    北房的东头是一个大单间,对外开着门。

    西边是相连着的三间。中间是堂屋,两边是东、西里间。

    东、西里间里都打着断间墙,隔成了一大一小两个单间。南边的大,十六平方米,北边的小。八平方米。都冲堂屋开着门。

    田达林和郝兰欣夫妇俩,住堂屋东边南间;为了方便田幼秋做作业,兄弟二人住堂屋西边南间;田青青和田苗苗,住堂屋西边的北间。虽然只有八平方米,放上一张双人床、一张小书桌和两把椅子,剩余的空间还很大。

    杨老太太一个人住了最东边的大房间,二十四平米的间量。北边是卧室。南边是客厅,宽敞的很。

    堂屋东边北间屋,则做了客房,预备着亲戚朋友来了住。

    还别说,田达林一家刚搬进去,田青青的姥姥——郝徐氏就来住了几天。

    过去因为住房紧。郝徐氏除了侍候郝兰欣月子(她来了田达林就搬出去)来住过几次外,别的时候从来没在这里住过。这一次见二女儿盖了大房子,高兴地住下了。还对郝兰欣说:“二妮儿,你盖这么好的房子,连妈都羡慕嫉妒你了。”

    郝兰欣笑着说:“妈。你别嫉妒了。这间房子就是你的。你和我爸常在这里住都可以。我们养活的起你们二老。”

    郝徐氏也笑着说:“等你爸不给花厂看门了,挣不动工分了,我们就来常住。”

    郝兰欣:“妈,咱这就说好喽,不许变卦。“

    郝徐氏:“一定。有我外孙女这个小能耐人儿,我巴不能够呢。”

    母女俩把脸都笑成了一朵花。只不过郝徐氏的是菊花。

    田达林家的房子,在整个田家庄也引起了轰动:一是样式新颖,利用率高,比老式房子提高了一倍;再就是关于资金。

    老实巴交的田达林,春天还借住在场院屋里,秋天一下子家雀变凤凰,住上了全村最大最好的房子!他们家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呢?!

    “闹鸡瘟时挣了不少。”

    “钓鱼也不少落钱。一天几块,滴水成泽,时候长了就有了。”

    “田达林的婆娘过日子细,舍不得花钱。听说她从来不买东西。”

    “还有摘知了皮儿。听说也挣了不少。别看不起眼儿,多了,时间长了,也能卖出钱来喽。”

    “嗯。那明年咱也学着人家的样子,摘知了皮儿卖个钱儿。”

    “美得你们吧。就凭这些,攒到猴年马月,也攒不起这么气派的四间大房子来。没听说吧,杨家洼那桩强jian 杀人案,他家大女儿青青揭了告示,举报了罪犯,才破获的。得了一千块钱的悬赏金。不过,这个公安局里不让说。是从内部悄悄传出来的。”

    “老天爷,这小闺女儿真厉害,这钱也能挣到手?!”

    “一开始我也不相信。等房子盖起来了,也只能信其有了。要不然,钱就更是个迷了。”

    “还有那个老太太,来的也蹊跷。一家人像亲人一样待承。难道说这里面就没有一点儿说道?”

    “你是说老太太带东西来了?”

    “大家都这样猜测。不过,没见影儿的事,不好说。”

    “反正有外快。要不不会盖起这么大的房子,还是沙子灰,预制板。在咱村盖了帽了。”

    “…………”

    一般来说,搬新居是要温锅的。一是图个吉利——人缘旺;二是告知人们一声。

    郝兰欣却不同意温(锅)。因为大凡来给温锅的人们,都不空着手,多多少少都得带点儿礼物,让大家破费。再一个理由就是又不是新居,只不过从偏房搬到了正房而已。又没出院儿,也就免了告知这一说。

    其实,郝兰欣还藏着一个小心眼儿:整个院落里的工程完工后,她手里就剩了几十块钱了。哪怕是省着花,温完锅后,她也会成为一个无钱者。更甭说再因此而落下饥荒。

    田达林向来尊重郝兰欣的意见,何况又是个不爱热闹之人,也就认可了。

    田金河觉得三儿子给自己脸上贴了金,高兴地了不得。一心想在温锅的时候大放厥词,把三儿子赞美一番,以弥补这些年来对三儿子一家的亏欠。然后痛痛快快痛饮一场,与老哥三个(四弟田金江已经去世)一醉方休。

    见三儿子夫妇紧着不提温锅的事,忍不住问道:“三儿,什么时候温锅呀?打算叫多少人?”

    田达林吭哧半天说:“我和兰欣商量了,不准备温锅了。要不,还得让大伙儿破费。”

    田金河一听急了,说:“别人家搬新居都温锅,你们凭什么不温?你们亲兄弟叔伯兄弟一大群,就你盖的房子好。就你不温锅!你打算破坏这里的规矩不成?”

    田达林一听说“规矩”二字,不由想到:是啊,搬新居温锅已经成了不成文的规定,自己不温,下一家就不好再温。自己还真的破了这里的规矩了。便说:“我回去跟兰欣商量商量再说。”

    当田达林对妻子说了父亲的说道后,郝兰欣也没了主意:“其实温锅是两破费的事。我想省个儿,也让大伙儿省个儿,没想到还有‘规矩’这一说。你说,咱是温呢还是不温?”

    这时,田青青正好走过来,听了郝兰欣的话后,问道:“妈妈,温什么呀?”

    “温锅。“郝兰欣说:“我和你爸爸不打算温了。你爷爷说不温就破坏了这里的规矩。你说,青青,这锅咱温不温呀?”

    田青青三世为人,自是知道温锅是怎么回事。前世凌媛媛时期,人情份子泛滥,有的人把温锅当成了收取钱财的机会,大肆请客,捞取钱财。她曾对此嗤之以鼻!没想到这个时候也有这一说道。

    “那,要是温锅的话,人们都拿什么礼物来呀?”田青青问道。

    郝兰欣:“也不多。有的拿二十多个鸡蛋;有的给买个洗脸盆、暖壶、锅什么的,有的还给买荮碗。要好的妯娌姊妹们,有的就事先与主家商量,看看缺什么,然后买什么。挺随意的。”

    田青青闻听心想:原来都是手使家什!大凡人们搬了新居,势必要添置一些用具。来温锅的人们拿了来,吃顿饭,既增加了亲情,还解决了主家手使家什的匮乏,并且花钱还不多。这才是原汁原味儿地温锅呀!

    只可惜后世的人们搞得变了味儿,一切都用钱说话。动辄就是一百、二百甚至几百上千,越掏加码越高。成了让人们唾弃、避之唯恐不及的恶习。

    “既然这样,那咱就温。我觉得这规矩不错呀?!大家给咱拿来些生活用品,咱管顿饭,大家在一起说说笑笑的,既增加了友谊,咱还显得体面,有什么不好!。”田青青说。(未完待续)

第203章 酝酿温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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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认为是好事呀!”郝兰欣皱皱眉头说:“过去给人温锅的时候,总发愁。不知道买什么好。贵了,买不起;贱了,又怕人家笑话。我不想因为咱家温锅而让别人发愁。咱家里现在什么也不缺,白让人们花趁子钱,还不如不温的好。”

    田青青:“你要是觉得人们花钱多,破费了,咱把饭菜搞得好一些,让人们吃的滋润些,走的时候,再让他们带回一些去,这情不就补回去啦。”

    郝兰欣摇摇头说:“酒桌子上剩不下东西。要让人们带,得单另预备。说起来,这是两破费的事。”

    田青青听话听音儿,知道母亲又心疼钱了。便笑着说:“这样吧,妈妈。温锅的东西我预备。你们拉出单子来,我按着去买。不过,我买的贵了,多了,你们也不要心疼。我不花你的钱,用我倒卖鸡蛋的钱买,怎么样?”

    “你手里还有钱?”郝兰欣惊奇地问道。在她印象中,女儿把钱全给她了。

    “有啊。”田青青诡谲地一笑,仰着小脸儿调皮地说:“你不是说了吗,倒卖鸡蛋的钱不让我交给你,用来供着家里吃鸡蛋。我就按你的说法,专款专用了。

    “可是,咱家吃不了多少鸡蛋,根本用不了。我就放着,预备着倒卖不了鸡蛋的时候用。这好几个月下来,攒了不少点子呢。”

    “你手里有多少钱呀?”郝兰欣欣喜地问。

    听说女儿手里还有钱,郝兰欣高兴起来。盖完房子垒完院墙以后。她手里的钱也剩的不多了。这也是她不愿意温锅的一个主要原因。如果女儿手里还有钱,正好借来以用。

    田青青“嘿嘿”一笑,卖了个关子:“不给你说。反正准够这次温锅的。你和爸爸商量商量,需要买什么东西给我说一声。我想添什么菜。你们也甭管。咱不就盖这一次大房子,温这一次锅嘛。搞得丰盛一些,给大家留个口念,你和爸爸也风光风光。往后哇,你们就扬眉吐气地过日子吧!”

    郝兰欣被田青青说的眼睛发潮,动情地说:“闺女儿,这个家还不都亏了你!妈妈心中有数。”

    田青青一看勾起了母亲的伤心事,忙“哏哏”笑着扭转气氛:“妈妈,我是你的女儿啊,咱是一家人。一家人还分你呀我的呀!”

    郝兰欣点点头:“那,我和你爸爸商量商量,定个日子,看看都请谁。”

    日子很快定下来了,在十一月十六的中午。请的范围就是自己一大院里。也就是田金河的老哥弟四个及其儿子。再就是叫上小队干部,以后有什么事好有个照顾。大家都是这么着,田达林也不能例外不是。

    “十六、七个人,一张桌子坐的开吗?”

    郝兰欣问田达林。

    日子定下来了,一家三口:田达林、郝兰欣、田青青,共同商量起温锅事宜来。

    田达林:“嗯,要不放两张吧。太挤了不好。”

    田青青不解,忙问道:“怎么会十六、七个人呢?我算计了,光咱院里的大人孩子,就五十来口子哩。再加上小队干部,我还打算叫上金霞姨一家子,得六十多口人。摆六桌都满满的。”

    郝兰欣笑道:“各家都是男的来坐席。女人和孩子都不来。”

    原来,这个时候还不兴女人、孩子上酒席。即便红、白大事全管饭,也是男人在酒席上吃喝,女人、孩子在一边儿吃大锅菜。如果有事请客,也都是男人到场。

    像这种搬新居温锅。本弯儿当院儿的,多是夫妇俩一块儿来。女的象征性地问问有没有要做的事,坐一会儿,然后走开,回家照顾老人孩子去。都不在事主家吃饭。

    田青青闻听又是感慨万端:想起前世现代,像这种情况,一般都是掏一份礼,一家大人孩子都去吃,恨不能把掏出去的钱双倍吃回来。事主家借机捞钱,随份子的气不忿儿狠命吃喝。搞得风气越来越坏。

    这个时代物资虽然匮乏,但风气相对来说要好得多。怪不得母亲说让人家破费,还真是的:送的东西虽然不多,一个人绝对吃不回去。

    “要是这样的话,那,老五奶奶来不来?她可是咱这院儿里最大的辈份了。”田青青问道。在老人的行列里,她与老五奶奶最说的来。

    郝兰欣:“不来。她寡居,这类事都不参加。再说,酒席上也没女的。”

    田青青想了想:说:“爸爸,妈妈,我想给他们改改这个规矩,咱把院儿里的人全请喽,大人、孩子、老人,全来。那才热闹呢!”

    郝兰欣:“都来?”

    田青青:“嗯哪。”

    郝兰欣:“咱这里没这样过?”

    田青青:“我刚才不是说给他们改改吗?咱这样办了,不就有了。”

    郝兰欣:“得六、七张桌子,盛得开?”

    田青青:“盛得开。咱家房子大呀!堂屋里就可以放两张桌子。你们屋里,哥哥屋里,我们和东边北间屋里,都能放一张,杨奶奶屋里可以放两张,富富有余。二伯母不是好显摆嘛,让她眼气去。”

    田青青也是一心想让母亲在妯娌、叔伯妯娌之间出人头地。盖了这么大的房子,不展示展示,实在有些憋屈。

    郝兰欣:“要是这样,得请厨师。咱一家做不出来。”

    田达林:“这个好说。达福哥和田大帅,就经常给过事的人家当厨师。给他们说一声就行。”

    看来,田达林也同意了田青青的建议。

    田青青心里高兴,忙说:“蒸干粮的事还是我。现在天凉了,坏不了。头一天就蒸出三锅来,二百多个大馒头,蛮没问题。”

    郝兰欣点点头,又问:“每张桌上十个菜,行吗?”

    田达林:“行,都是这个数,取十全十美之意。”

    郝兰欣:“那,咱商量商量,都做什么菜,用什么料,好让青青去预备。”

    田青青首先说:“我先说说我的意见,你们参考参考。

    “喝的酒我想用五十五度heng 水老白干,纯粮食酿造的。这个可能不好买。我打算让大姨家娇姐姐托人去买。她在公社当广播员,认识的人多。我听人说,只要公社里的人供销社说一声就行,不是挺紧的。

    “大锅菜我准备光用猪肉、干粉、豆腐,省得人们说肉多肉少的。现在天凉了,黑市场上卖猪肉的多起来了。(同时在心里后悔自己为什么没在空间里养几头猪。)”

    郝兰欣插言道:“那是,光肉了,就没有多少这一说了。”

    田青青笑笑,继续说道:“还想买一只山羊回来宰了。头蹄杂碎凉拌了上酒桌子,每桌再来一盘大葱爆羊肉。剩下的,每家预备出二斤来,走时让他们带回去,这份情不就补回去了。”

    郝兰欣:“还不如把咱家的这只宰了哩,还得花钱买。”

    郝兰欣春天买的小羊羔,由于每晚都去空间吃草,长得飞快,已经有六、七十斤重了。

    田青青:“咱不是说好了吗,这只留着过年时宰。我再买只小点儿的,咱专款专用。”

    田青青的空间里已经有十多只羊了。第一次买的那只母羊下了三只小羊羔儿。后来她又买了两只怀羔的母羊放进去,也都下了三只。由于空间时间比外面长,水草又有营养,长得特别快。最先买的那两只羊羔已经有五、六十斤重了。田青青想借这个机会弄出来一只。

    其实郝兰欣也舍不得宰家里的这只。她认为温个锅就宰只羊,实在值不得。但女儿说出来了,也只好依着。边说:“也行。那就买只小点儿的,挺贵滴。”

    田青青:“嗯。然后每张桌子上上一条大鱼或者两条半大鱼,一只熏鸡,取吉庆有余之意。再炒上三个热菜,三个凉拌菜。

    “三个热菜,可以做一个肉片炒白菜,一个鸡蛋木耳苜蓿肉,一个红烧里脊,或者是猪瘦肉汆丸子、油炸丸子都行。

    “三个凉拌的,可以做一个芹菜拌腐竹,一个水果沙拉,一个粉丝拌鸡肉丝,或者凉拌土豆和胡萝卜丝(受限制啊!空间里有黄瓜西红柿,来个凉拌黄瓜和糖腌西红柿岂不更好。只可惜外面没应景的,不能往外拿。这让田青青十分怀念大棚菜。)。

    “这样,十个酒菜就出来啦。块糖、炒花生、炒瓜子再买几斤,每个桌子上放一大盘,保管人们从进门到走,都有吃头,嘴闲不住。爸爸,妈妈,你们看,行不行?”

    听了田青青这一番安排,把郝兰欣和田达林都震惊地张大了嘴巴:田青青有钱他们倒不稀奇,因为倒卖鸡蛋的钱她确实没给过郝兰欣。可这请客的饭菜,她一个小孩子家家的,怎么安排的这么妥帖?这么熟练,就好像一个久经世事的老厨师一样!

    郝兰欣:“青青,你在哪里听说了这些菜名?我过去也没给你们做过呀?你怎么会?又是怎么知道的?”

    田青青闻听猛一怔:坏了菜了!光考虑温锅为父母解愁去了,忘了自己的身份了。没办法,赶紧亡羊补牢吧!(未完待续)

第204章 青梅小竹马

    田青青脑筋飞快地一转,“哏哏”笑道:“你忘了我大姨夫是厨师了呀?那次去大姨家,我偷偷跑到厨房里看大姨夫做菜来着。大姨夫一边做,一边还给我讲解做菜的技巧。也给我说了一些酒席上的菜肴名儿,以及各道菜的做法。我记住了,今天正好用上。”

    谢天谢地,总算想起了当厨师的大姨夫。尽管他从来没对自己说过什么。

    郝兰欣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她相信女儿有这个记忆力,平时的学字、画画、口喃账,都表明了这一点儿。

    田青青见郝兰欣只点头不言语,又催促到:“妈妈,你还没说我说的行不行呢?”

    郝兰欣:“行倒是行,不过,这得多少钱呀?”

    田青青:“不是给你说了嘛,钱我出,不用你们一分。”

    郝兰欣扭头望着丈夫田达林:“你别光抽烟了,也说说你的看法。”

    田达林虽然不善言词,考虑问题却比郝兰欣深刻、细致。自从搬进场院屋以后,他就看出大女儿做饭无师自通来了。一个七岁的孩子,每天变换着花样给家里做饭、炒菜,手艺比她母亲高的不是一个档次。

    当时他就怀疑:大女儿是不是神童下凡?或者前世是个厨师,这世还有前世的记忆?

    如今田青青说出了她大姨夫,田达林一下释怀了:大连襟是个不错的厨师,人又健谈。女儿悟性高,经他一指点,女儿的厨艺不突飞猛进那才怪哩!

    啊呵,田青青亡羊补牢急中生智说出了大姨夫,倒解开了田达林心中的疑惑。看来,谎言有时候也是一剂良药哇!

    田达林找到了答案,心里豁然亮堂起来。见妻子问,就说:“就按青青说的吧。再征求一下厨师的意见。青青说出来的。他们不见得会做。他们的水平照着她大姨夫可差的远。”

    郝兰欣心疼地说:“这样的话,酒席上可就光肉碟子了。这在咱这一弯儿里从来没有过。”

    “既然青青说了,她就有能力置办。你还操这心干什么?”田达林说着,冲郝兰欣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想提醒她:咱不是说了,往后诸事上听青青的。怎么一到了具体事上就犯迷糊了呢?!

    郝兰欣如何不明白丈夫的用意,也就没再说什么。

    不过,郝兰欣很快就高兴起来:作为一个三十岁的年轻女性,她又何尝不愿意在人前显示自己!嫁到田家十一、二年了,一直在压抑中生活。她梦寐以求的,就是有一处自己的独院。但绝没有奢望过如此宽敞明亮的大屋。而且,盖了这么一处宅院,不但没有借账,还剩了几十块。

    几十块钱不算多。但这是盖房以后的剩余,对郝兰欣来说,意义可就大了。这意味着她一分外债也没有!因此,也就更加宝贝起这几十块钱来。

    还好,女儿田青青有算计。关键时刻又帮了家里的大忙。正像丈夫田达林说的那样:有这样一个会料理、有能耐的女儿,今后还会难的着吗?

    见父母亲同意了自己的安排,母亲郝兰欣还表现的很高兴,田青青大受鼓舞,便一鼓作气地准备起来。

    空间里的东西有的是,但季节不对,外面没有相应的品种。田青青无法往外拿。如猪肉、熏鸡、木耳、粉丝、腐竹这些食材,就得外面采购。这让田青青小小地遗憾了一下。

    同时也受到了启发:在买猪肉的时候,到集市上买了三头小猪仔放进空间里。一公两母,让它们在空间里自由繁殖去。

    其实田青青手里有钱:一夏天卖冰棍的收入(进了十一月份冰棍就不卖了。农村里还没有冬天吃冰棍的习惯);割资~本~主~义尾巴后,田达林不让她在村里卖钓鱼了。但她仍然和过去一样,在去城里卖鸡蛋的时候。便捎几条鱼过去。但这钱没理由交给郝兰欣,她便自己攒了起来。

    卖冰棍的钱和卖鱼的钱加在一起,打发温锅富富有余。

    天公不作美。十五晚上下了一场雪,第二天早起一开门,庭院里白了。房子上也白了,村里地里,到处一片白茫茫。

    “秋儿,春儿,下雪了,快起来扫雪。”田达林对还在“呼呼”睡觉的小兄弟俩喊道。

    今天正好是星期天。田幼秋不去上学。本打算睡一早起懒觉,却被父亲早早地喊醒了,撅着嘴不高兴地说:“困死了,星期天也不让多睡会儿。”

    田达林:“一会儿人们来了,赶紧把庭院打扫干净,要不踩的到处都是。”

    “咱家屋里是水泥地,不怕湿。”田幼秋懒洋洋地说。

    田达林:“废话,越是水泥地越不渗水,都住了快半月了,还不知道这个道理?真欠让你永远住在土屋里。”

    听着爷儿俩的拌嘴,田青青心中暗笑。拿起扫帚自己先干起来。

    还好,这雪下的很是时候。田青青把该预备的东西全预备齐了,光等着厨师下锅了。

    田青青今天上午无事一身轻,可以痛痛快快的与小朋友们一起玩耍。当然还有温晓旭,这也是她极力要宴请杜金霞一家的主要原因。时间长了不见温晓旭的面,还真有些闷得慌。

    对于这一点,连田青青自己都不明白。是小孩子们在一起玩儿的时间长了产生了依赖心理,还是那个“娃娃亲”在作怪,或者说这就是青梅小竹马?!

    田青青想到这里不由脸颊发热,但心底里还是回忆起了那首小诗: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青青,怎么你自己在这里扫呀?”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田青青抬头一看,不是温晓旭又是哪个!

    原来,温晓旭听说中午一家人都来这里吃温锅饭,哪里还等的下去,从被窝里爬起来,就“咯吱”“咯吱”地踩着积雪跑来了。

    自从卖鸡瘟药开始,他就断不了在这里吃。用他的话说是田青青做的饭又甜又香,比他妈妈做的好多了。并且把在这里吃一顿饭当成了自己最大的享受。只要有机会,绝不错过。

    进入十一月份以来,一是田青青他们搬屋忙活,再一个就是没了拿冰棍的因由,来的就比较少了。今天好容易有了这个机会,他不提前来才怪呢!

    “青青,外面冷,回屋里暖和暖和去吧,我来扫。”温晓旭说着,就要夺田青青手里的扫帚。

    田青青:“没事。干一会儿活就暖和了。你怎么不在你家里扫雪?”

    “家里有我爸爸呢。今天是星期天,我爸爸不去上班。我家里又没事,扫到什么时候都可以。你家里就把行了,一会儿人们来了,别再扫不完。”温晓旭小大人儿似的说。

    田青青闻听心里暖暖的:这还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小正太呢!但愿他一直这么发展下去。联想到刚才的想法,不由脸上一热。指了指屋门口放的小铁铲说:“要不,你就用铁铲往一块儿堆吧,雪多了扫帚扫不动。”

    这时,田幼秋和田幼春,也都打着哈欠出来了。四个孩子在田达林的带动和指挥下,很快把庭院里的积雪扫成了一堆一堆的。

    在要往外推的时候,温晓旭却别出心裁,指着影壁墙北边的一堆雪说:“青青,不如咱用雪在这里堆个大雪人,迎接人们。”

    田青青一想:对呀,瑞雪兆丰年,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大雪,又是自己家温锅请客的日子。在庭院里堆个雪人,也能增添喜庆色彩。便高兴地说:“好哇。不过,我想堆在菜畦里更好,化了后就渗到里面了。”

    见温晓旭点头,又对田幼秋说:“哥哥,就依着晓旭哥哥,咱把庭院里的雪全弄到菜畦上,堆一个大雪人。怎么样?”

    田幼秋还没表态,田幼春首先高兴地拍着手又蹦又跳:“嗷,嗷,嗷,堆雪人喽。”

    于是,四个孩子又叽里咕噜,用簸箕和铁锨,把庭院里的雪堆全鼓捣到菜畦里,堆了一个比他们的个头还高的大雪人。

    装扮面部自然落在了田青青身上。她用一个大红胡萝卜当鼻子;两个黑玻璃球当眼珠儿,再用墨汁画上眼线;眉毛贴的是黑布条;嘴唇则用湮湿了的大红纸剪出形状后贴上,待染上红色后再把红纸揭下来。

    很快,一个栩栩如生呼之欲动的雪人出现在了人们的面前。

    “青青,真有你的,比画儿上的还好看。”温晓旭说着,情不自禁地握住了田青青的小手。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温晓旭惊讶地嚷道。然后双手捧起田青青的两只小手,放到嘴边哈起气来。一边哈气还一边埋怨道:“也不说戴着手套,冻坏了怎么办?”

    这一次,田青青没躲也没往回抽,一任温晓旭握着,用嘴里的热气暖和着。

    也确实冷。为了操作方便,田青青是摘了手套挽着袖子干的,雪人的一张脸装扮下来,她的十根小手指头也都冻成了小红胡萝卜。

    不过,田青青心里却暖煦煦,甜丝丝,很有种享受的感觉。

    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了这个相貌俊美、能说会道的小正太?还是这具小身体生理机能的反应?

    田青青双手被温晓旭捧着,身体依偎在他的怀里,心里高兴着,精神却处于一种迷茫状态。

第205章 温锅进行时

    当然,虽然穿越成了一个七岁幼女,田青青心里还是有底线的。之所以在众目睽睽之下,让温晓旭这样捧着双手哈气取暖,身体也依偎在他的怀里,是因为她发现,这个时代的人们心地单纯,七、八岁,九、十来岁的男孩儿女孩儿相互牵着手,肩并肩走路的大有人在。即使男女小孩子挤在一起,人们也不会往岔里想。如果是出现在前世现代,没准就有人高喊“非礼”了。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有些让田青青招架不住了。

    “青青,我妈妈说,我家也要盖一处像你们家这样的大房子。”

    温晓旭哈一口气,说一句话,态度认真的就像一个小大人儿,这让田青青有些忍俊不禁。

    田青青:“你家房子又够住,干什么还要盖大房子?”

    温晓旭一脸骄傲:“给我预备的呗。”

    田青青:“你就知道是给你预备的?要是金霞姨再给你生个小弟弟,给他呢?”

    杜金霞怀孕已经出怀了,冬天穿着棉衣都看得出来。估计明年二、三月里就能生。杜金霞两口子一心一意盼着来个二小儿,不过田青青知道,生的还是女孩儿,起名温晓聪。比田苗苗小两岁,少女时两个人没少作伴儿走姥姥家,所以田青青有印象。

    不过现在田青青不能说,也只好顺情说好听的了。

    温晓旭:“我妈妈说了,是给咱俩预备的。谁也不让住。还说先用房子吸引住你。”

    田青青直想笑喷:毕竟是小孩子,鹦鹉学舌,说着说着就露怯了。

    “我又不是你家的人,干什么给我预备?”田青青揣着明白装糊涂,白拉着眼睛说。不过,仍然心甘情愿地让他捧着手暖和。

    温晓旭:“我妈妈说,咱俩是娃娃亲,将来你就是我媳妇。怎么不是我家里的人?”

    田青青:“我不同意呢?”

    温晓旭:“我妈妈说,娃娃亲不需要小孩子同意,只要大人说好了就行。”

    温晓旭虽然压低着声音,但他那习惯性的大嗓门。怎么也压低不到最小,满庭院的人一准都能听到。

    田青青用眼睛扫了一下,啊呵,原来那父子三人已经走了,庭院里就剩了身子紧贴着,双手捧在一起的他们俩了。

    再一看屋门口,郝兰欣和杨老太太正笑眯眯地望着他们呢!

    田青青一下羞了个大红脸,赶紧把一双手从温晓旭的手里抽出来,“呱哒”“呱哒”向屋里跑去。

    “青青,你的手还凉着呢!”温晓旭在后面喊着。也“呱哒”“呱哒”追了过去……

    吃过早饭,人们便陆续地来了。

    厨师是按照田达林的建议,请得是四奶奶田魏氏的大儿子田达福和外院里外号叫田大帅的两个人。他们昨天下午就过来了,对要做的菜过了目。该发的发,该泡的泡。该切的预备出来,做到了心中有数。今天一进门,就围着围裙忙起来。

    达字辈儿的媳妇们,被郝兰欣安排的有切菜的,有领着大孩子各家搬桌椅板凳碗筷的。

    这个时候还没有租赁这一说,谁家过事,便向邻居们借。散席后立马归还。因为都是各家每日必用的生活用品。

    听说寡居之人不参加这样的宴席,田青青想改规矩,早早地就去叫老五奶奶田吴氏和四奶奶田魏氏。两人都不来,田青青拽着胳膊就往外抻。还振振有词地说:“杨奶奶是外人都参加。你们是我的老奶奶(四奶奶),凭什么不去?!我还指望着您给我陪着杨奶奶呢!”

    田吴氏(田魏氏)没法了,换上件干干净净的褂子。穿上出门时才舍得穿的新棉鞋,跟着田青青来了。

    庭院里的雪人成了人们交口称道的第一件新鲜事。

    人们进门后,无不在雪人面前驻足观望,赞叹一番。说雪人的面部装饰既夸张,又很有创意。让人一看。就会联想到童话故事里那个会跳舞的雪人来。

    孩子们更是围着雪人又蹦又跳。

    只可惜这个时候还没有家庭照相机,要是有的话,田青青想给每个人都照一张与雪人的合影,连同自己的杰作一块儿保留下来。

    正如田青青预料的那样,一共开了六桌酒席:堂屋里两桌,东、西里间的南间里各一桌,

    杨老太太的大屋里两桌。

    男士们被安排在了东、西里间的南间里。金字辈儿的老哥仨都坐在了东边儿的南间,温晓旭的父亲温庆良,各家的老大,以及田达林,也在这屋里陪着老人。

    老五奶奶田吴氏,金字辈儿上的四妯娌,没有出阁的冬字辈儿上的闺女,都被安排在了杨老太太的屋里。堂屋里挤,郝兰欣也把怀孕的杜金霞母女,以及大妯娌何玉稳和稳重的朱秀兰,安排在了这里陪老人。

    最热闹的要算堂屋里了。达字辈儿上的媳妇们带着自己的孩子,挤满了两张桌子。孩子们你呼我叫,热闹非凡。

    每张桌子上都放了一大盘混合的糖果、花生和葵花籽。人们自从一进屋,就剥着吃,嘴巴几乎没闲着过。

    田青青买的是杂拌糖,这又引起孩子们一阵不小的躁动。

    原来,这个时候的孩子们有收藏糖果纸的习惯。而收藏的目的,男女又有别。

    男孩子收藏一般是为了炫耀——赌糖果纸。一般是按照产地与自己生活城市的距离来决定先后秩序。比如,孩子生活在成都,一个拿出北京的糖纸,一个拿出哈尔滨的糖纸,自然是后者先玩。

    玩法是把糖纸折叠成长条式,中间掰成穹形,两张叠在一块儿,用力往地上一甩,如果全都翻了身,就是赢家。

    如果都没有翻身,还有一次用手来扇风吹翻它们的机会,如果均无法使糖纸翻身,就站一边去,只能看别人玩了。

    女孩子们比较矜持,纵使心里再按捺不住,也不会参加这种带有输赢色彩的活动。她们努力地收集糖纸的目的就是为了同伴儿之间相互交换着欣赏。

    男生们沉湎在这项游戏里,往往比女孩来得有韧性,为了花花绿绿的糖纸,他们可以花掉刚磨到手的零花钱,或者用刚买来的铅笔和橡皮去换……

    现在有了不用花钱并且还能吃到糖果的糖果纸,没有一个孩子不为之动容的。反正都认识,孩子也不局着,各个桌子上去翻找自己喜爱的糖果纸。看见了,连糖果一块儿装进衣兜里。每个孩子的衣兜里都有半兜兜甚至一兜兜糖果。

    好在各家都有孩子,又是一大家子,大人们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以任孩子们乱翻乱找。

    田青青也不以为然:你们装,我就添,早晚有盛不下的时候。反正自己预备的足够多,

    待人们都来齐了,坐好以后,上菜开始!

    端菜的是岁数小的田达木、田达岩、田达方,和大伯家的儿子田幼军。

    田幼军今年十六岁,正在读初中。今天正好是星期天,没去上学。

    四个人每人端着一个长条托盘,各桌子上送菜。

    菜齐了以后,坐席的无不交口称赞:一桌十个菜,肉盘子一多半儿。就是嘴刁的想挑,都没得挑了。一筷子夹起来,全都是肉。这在还凭肉票吃肉的年代,确实出类拔萃。

    “这么破费干什么?刚盖完房子,钱挺紧的!”

    “达林啊,我们算是服你了,这也太要强了,咱们十里八村我没看到能比得过你家这酒席的。”

    田达林夫妇在每张酒桌上敬酒的时候,几乎都能听到这样的话。

    “房子盖起来了,也就没多大花销了。大家难得聚一聚,吃好喝好,一定要尽兴。”田达林举着手里的酒杯,兴高采烈地说。

    “这heng 水老白干也上档次,不好买,你是从哪里淘换来的?”

    田达林:“青青托她大姨家大表姐买的。”

    “青青这孩子真有智撰,达林,你们有这么个好女儿享福了。”

    田达林“嘿嘿”笑着,举着酒杯与大家同干,便回到东里间屋里陪老人去了。

    女人和孩子们不喝酒,田青青让他们喝的是昨天晚上在空间里用异能榨出来的桃汁。每张桌子上一塑料桶。因为是鲜桃汁,又是在空间里长的,往杯子里一倒,浓浓的桃味儿便飘了出来。

    王红梅首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立马喊道:“真好喝,甜的都粘舌头,这是什么呀?”

    田青青:“桃汁。”

    王红梅:“桃汁?桃汁也能这时候卖?没听说过。”

    田青青也不示弱:“没卖的我从哪里买来的?我自己变出来的?”

    人们一阵轰笑。

    于是,大人孩子,都抢着倒桃汁喝。

    田达兴五岁的儿子田幼建与他爸爸亲,端着半杯桃汁走到西里间南屋,对田达兴说:“爸爸,你喝,好喝着哩。”

    田达兴尝了一小口,立时惊叫起来:“真好喝!你们桌子上有啊?”

    田幼建:“嗯哪,一大桶哩。”

    “什么呀,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坐在田达兴身边的生产队长问。

    “一股浓浓的桃味儿,挺好喝,你尝尝。”田达兴说着,把手里的杯子递给了他。

    生产队长抿了一小口,觉得确实好喝。与香醇的老白干又是另一种风味儿,便说:“问问达林,看看还有没有。要是有的话,也给咱这张桌子上一些。”(未完待续)

第206章 剩下的带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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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于是,田达兴冲着东里间南屋问道:“达林哥,还有那种果汁没有?他们都说好喝。有的话,也给这里上点儿。”

    田达林又问田青青:“青青,还有桃汁不?有的话,给我们喝酒的桌子上也来一桶。”

    田青青高声答应道:“有,我这就去拿。”说着去了存放东西的东里间北间小屋,闪身进到空间里,又拎出两塑料桶来。

    立马就有人接过去,送到了东、西里间南屋的男士席上。

    男士们喝着桃汁,吃着肉菜,抿一口酒,那个滋润、惬意。

    生产队长举着手里的杯子说:“咱这是喝的桃汁,要是吃的是鲜桃,真赶上王母娘娘的蟠桃宴了。”

    “那是神仙宴。要是赶上的话,我们岂不也成了神仙?!”

    “今天咱喝的是桃汁,就是半个神仙!”

    “哈哈哈……”

    “哈哈哈……”

    笑声几乎把房顶都掀起来。

    桃汁把宴席推向一个高潮。

    田青青榨桃汁的目的,只是想让女人和孩子们都有喝的,没想到会收到如此好的效果,心里美得了不得。

    “青青,你从哪里买来的桃汁呀?这么好喝。”温晓旭端着一杯桃汁问。

    整整一上午,温晓旭一直伴在田青青身边。像个小主人似的,学着田青青的样子,看着哪张桌子上的糖果花生少了,就补充上一些。

    “买的啊!”田青青一副不以为然地说。

    温晓旭:“光桃汁呀?有西瓜汁吗?大冬天喝杯西瓜汁才美呢!”

    田青青:“西瓜汁得现榨现喝。还没见卖西瓜汁的哩。怎么。你想吃?”

    温晓旭:“望着外面的白雪,喝着红红的西瓜汁,那才美呢!”

    田青青心里一热,暗想:空间里西瓜有的是。全熟了。何不趁此拿出几个来,让人们尝尝鲜,把宴席再推向一个高潮。同时也满足温晓旭这个小小心愿。

    啊呵,谁说只有男孩儿为了讨好自己喜欢的女孩儿,可以上天揽月,下海捉鳖;女孩儿为了自己心仪的男孩儿,也可以不顾一切地做出超乎寻常的事情来!

    当然,田青青也有底线:空间里有鲜桃鲜杏,这两样她不敢往外拿。因为桃和杏不是长期存放的水果。

    西瓜却不然。曾听人们说:瓜农们为了吃的时间长一些,挖个地窨子。把熟好的西瓜放进去,能吃到冬天。

    冬天是什么时候?冬(立冬)雪(小雪)雪(大雪)冬(冬至)小(小寒)大寒,都是冬天的范围。现在在冬至节气里,二九第三天。能不能赖上呢?

    管它呢!只要有人能保留到冬天,自己在冬天里就能往外拿西瓜。管它是立冬还是冬至。反正都是冬天。

    “你想吃西瓜?”田青青问温晓旭。

    “想啊。好吃的东西谁不想!不光我,恐怕在坐的人们都想吃。就是摸不着罢了。”温晓旭诡谲地一笑:“其实还是你的桃汁引出来的馋虫。一喝到新鲜的桃汁,把冬天也给忘了。”

    “那,你把这一盘儿糖果花生送到东边杨奶奶的屋里去,她们那里肯定不多了。”

    田青青笑眯糊地说。因为她看见田阴氏和田冬莉母女俩倒替着出去了两趟。这个时候桌子上只有这个能往衣兜里装。别的菜都油渍渍的,田阴氏再贪,肯定也会顾忌油了衣裳。

    “哎!”温晓旭高声答应着。端起来,绕着人们送了过去。

    田青青必须把他支开。一上午,温晓旭就像影子一样,时时跟随着她。要到空间里摘西瓜,得耽搁一小会儿时间。

    田青青见温晓旭走了,急忙来到东面北边的储藏间。关上门,闪身去了空间。用异能摘了六个大西瓜,又用异能把流着汁液的瓜蒂变干,然后带出空间。

    田青青打开门走出来的时候,温晓旭正好拿着空盘子回来。

    “青青。你估计的真准。那屋里的两张桌子上都没多少糖果花生了。你大伯母和我妈妈还说不让往那屋里送了。真是的!”

    温晓旭沉着小脸儿说,很有些责怪自己妈妈和何玉稳的意思。

    田青青知道糖果和花生去了哪里,也知道杜金霞和大伯母看出了问题,不过没点破。笑笑说:“甭听大伯母和金霞姨的。你看着哪里少了,就往上添。我预备的多着呢。”

    田青青不想因为出了一个臭虫,就不让人们嗑瓜子喽。

    “晓旭哥哥,把我哥哥、薇薇姐姐、翠翠姐姐,幼胜哥哥(田达森的大儿子,十一岁),都叫过来,咱给人们切西瓜,上西瓜吧。”田青青笑眯眯地说。

    温晓旭吃惊地问:“西瓜?真有西瓜?”

    田青青:“有哇。要不你先来看看,六个呢,都是大的。”

    温晓旭果然不放心地跟着田青青,到储藏间里看了看。

    “真有你的,青青。你怎么不早些时候说。”温晓旭责怪道。

    田青青:“早说了你就不惊喜了。”

    温晓旭“哧”笑了。赶紧跑出去喊人。

    在堂屋北边桌子上坐的李金平听说了,惊奇中又怕孩子们切着手,忙赶过来帮忙。

    于是,一盘子一盘子的红瓤西瓜块儿,被送往各张桌子上。

    人们望着窗外屋顶上白皑皑的积雪,吃着甘甜的红瓤西瓜,无不交口称道,宴席一下又推向一个高潮。

    尤其是西里间南屋里,没有老人,生产队干部又都是当弯儿里的,相熟的很。便山南海北地联系着说起来。

    “守着火炉吃西瓜,是青藏高原上的生活。没想到我们在大平原也享受到了。”

    “青藏高原上吃西瓜也得在夏天,决不是冬天。我们这里可是二九,大雪天。”

    “一准又是田青青买的。”

    “问问她。”田达兴说着,对外面喊道:“青青。在哪里买的西瓜?”

    田青青赶忙跑过去,回答道:“向一个老头买的。他说,他是在地窖里放的。”

    “哪村的?”一个小队干部问道。

    田青青一摇头:“人家不让说。”

    这个说法人们都信。现在是生产队时期,瓜果蔬菜都是队里种,然后按工分分给社员们。田青青所说的老头,很可能是给队上看瓜的。偷偷放起来几个,卖个小钱儿;或者是自己自留地里种的,想找个外快。但无论哪种做法,都是政策不允许的。自是不敢声张。

    不过,能以打听到又买了来。已经很了不起了,人们把田青青夸了又夸。都说今天算是把春夏秋冬的新鲜东西都吃遍了。就是在乌由县城里的饭馆里,也吃不到这样好的东西。而且还都是七岁的田青青给买来的。

    “嗬,真甜,比三伏天里的西瓜还好吃!”

    “这么多汁水。一点儿也不像放这么久滴!”

    “看这样子,放到年下也放不坏,人家是怎么放的呢?”

    “也就是青青这孩子吧,机灵,会打听事,别人淘换不了来。”

    人们围绕着西瓜,议论纷纷。

    小孩子们更是高兴的不行。一个个捧着西瓜吃起来。吃的满脸满手都是汁水。田青青见状。又赶紧找毛巾。毛巾不够,就现扯了几块白布,给各桌上分分。

    由此,田青青又怀念起前世现代的餐巾纸来。

    这个时候人们的肚子真是空啊!每桌十盘子菜,大鱼大肉的,量也不少。都吃的所剩无几。一桶桃汁全喝完了。六个十三、四斤重的西瓜,吃的只剩了一个,还是李金平愣摁着没让切开。她说,这么稀罕的东西,大家尝尝也就行了。哪里能有多少吃多少!

    不过,到了吃饭的时候,孩子们都没端碗,跑到庭院里看雪人去了。

    吃完饭后,男士们都回去了,妇女们则帮着收拾屋子,洗刷餐具。然后认领自己的家什,送桌椅板凳——借的基本上都是这几家的,自己的东西自己认识,谁借的谁还,这也是这里不成文的规矩。要是让主家来送,非乱了套不可。

    做的本来就不少,孩子们又都没吃,剩了半锅菜和半簸箩馒头。

    郝兰欣见状,便对帮忙的人们说:“你们可都要带回一些去,帮着吃吃。”

    郝兰欣这样做,一是答谢众妯娌们忙前忙后,二是不让借的家什空着带走。一举两得。

    猪肉干粉豆腐菜,白面馒头,过年都难得吃一回。主家说话了,没有一个妇女不想端回两碗吃第二顿的。找到自己家碗筷的,就盛上两碗,拿上三、四个馒头,与自己家的家什放在一起,预备着完事后领着孩子带着回家。

    半锅菜,一家两碗,富富有余。——即便是随便拿,大家心里也有数——先来后到的全该着喽。

    在一旁揣着手看雪人的田冬莉,见人们往自己的碗里盛菜拿馒头,一时傻了眼。

    今天上午,她和母亲田阴氏二人,是踩着吃饭点儿来的。给人帮忙的事找不到她们,她家的东西也从来不往外借。没想到还有用自家的碗往回端菜这一说。自己家没有,如何往回带?

    不要了!那飘着一层油的猪肉干粉豆腐菜,又实在可惜。

    要不说极品就是极品,想的主意办的事都超出寻常!田冬莉见盛菜的人越来越多,赶紧把还在屋里吃糖果嗑瓜子的田阴氏叫出来,如此这般一说,母女二人又做出一番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来。(未完待续)

第207章 唾沫淹田阴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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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话说田冬莉见盛菜的人越来越多,赶紧把还在屋里吃糖果嗑瓜子的田阴氏叫出来,如此这般一说,母女二人,一个拿盆儿,一个拿锅屉布,到了厨房里盛了半盆肉菜,拾了一大兜子馒头,也没忘提着羊肉,“蹬蹬蹬”,在众目睽睽下走了

    在场的人们那个气呀,一个个恨的咬牙切齿:

    “你说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碗儿不借,一双筷子不刷,见了东西了,连主家都不说一声,拿起来就用,端起来就走,比她自己家的还其实。”

    “剩的东西,能有多少!大家都该着点儿,也不枉主家一片诚意。她可真下的手,一下子盛了半盆子菜,一兜子干粮,全成她家的了!”

    “什么东西?”

    “人性太刺毛!”

    “…………”

    人们七嘴八舌地作践起来,有一个妇女却红着脸,低着脑袋,一言不发。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田阴氏的大儿媳妇、田达川的妻子丁翠花。

    丁翠花今年三十八岁,是个四个孩子的母亲。再婚。娘家就是田家庄二队。

    十年前,丁翠花的丈夫因病去世,婆家穷得叮当响,她便带着两个年幼的女儿经常住娘家。那时正是三年困难时期,日子还不如现在,基本上就是靠野菜维持生命。

    有一次,丁翠花在地里挖野菜时晕倒了。正好被路过的田达川看见。田达川便把她扶起来,又从附近的土井里提了瓶清水给她喝。然后把她送回家去。

    六十年代初,乌由县一带还没有深井,土井里的水位很浅。人们在地里劳动或者出门时,经常带着一个玻璃瓶,上面拴根细绳,可以随时从井里提水喝。

    从此,两个人便相熟起来。

    当时,田达川三十岁,还孑然一身。丁翠花虽然是个寡妇,还带着两个孩子,但考虑到自己的家庭条件也不怎么样,母亲在街坊邻居中横竖不讲理,全都没人上门给说媳妇了。再耽搁下去,保不准自己就会打一辈子光棍。考虑再三,便托出媒人,向丁翠花提亲。

    丁翠花有意,她的父母亲却极力反对。说:“田达川的母亲口碑不好,你又带着两个孩子,进门后肯定与她过不成一块堆。”

    丁翠花说:“过不成一块堆就单另过,反正这时候又兴分家。只要我们两个人说的来,他不嫌弃我的孩子就行。”

    女家父母被说通了,田阴氏却不干。说:“一个二婚,进门就是三张嘴,自己一家子还吃了上顿没下顿哩,哪里养活的起?”说什么也不让田达川定这门亲事。

    田达川也是三十岁的人了,自己有自己的主意。何况又是他自己托出来的媒人。便对田阴氏说:“我都三十岁了,黄花闺女哪个还愿意跟我?二婚怎么啦?好赖成起家来了。我养活她们母女仨。过门后我们就另起锅灶,不要家里一粒粮食。总行了吧?!”

    在田金海的劝说下,田达川又赁好了房子,田阴氏才勉强同意。不过,丁翠花过门第三天,就把一家四口撵出去了。

    丁翠花肚子争气,过门后一连生了两个儿子,起名田幼瑞、田幼祥。

    就这样,田阴氏仍然不待见。一天孩子不给看不说,还三、六、九地上门去要东西。丁翠花实在忍不住了,就和她大吵了一顿,从此,婆媳俩不再说话,丁翠花和孩子们再也不蹬老院儿的门。

    虽然婆媳形同陌路,但说起来毕竟是自己丈夫的生身母亲、儿子的嫡亲奶奶。当听到人们如此作践田阴氏,丁翠花的脸上仍然不照,**辣地抬不起头来。

    不是吗?孩子不争气,大人脸面上不好看。翻过来也是一样的道理呀!

    郝兰欣见状,向众妯娌们使了个眼色,立马转移了话题。大家这才明白有妨碍,笑笑,麻利地干完手里的活,招呼来自己家里的孩子们,端着肉菜、拿着馒头和羊肉,连同借的自己家里的东西回去了。

    丁翠花走的时候,锅里已经没肉菜了。郝兰欣给她盛了一碗油炸丸子、几个馒头和羊肉。丁翠花说什么也不要——婆婆做出这等让人不齿的事来,自己有喝面目再要人家的东西!

    郝兰欣却不干,说:“你要是不拿着,就是挑我的理儿了。其实大家谁也没有把你和大伯母看成一家人,她是她,你是你,谁的不是谁背着。大家还都为你打抱不平呢!”

    丁翠花:“我只是为达川难受。遇见这样的老人和姊妹,把脸面都丢净了。孩子往后也知道好歹了,说起他们的奶奶来,还不臊得抬不起头来。”

    郝兰欣:“往后东西多了,日子好过了,兴许就改了。花开一喷儿,话说一阵儿,时间长了,也就都忘了。遇见事了就往宽里想,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正格儿的,别的都是过眼烟云。”

    丁翠花:“兰欣弟妹,我真羡慕你。受了这么多年的气,刚一打出婆婆的手心儿来,就过得这么好。还有你家青青,真是个懂事的闺女,小小年纪,就为你操扯这么多。”

    郝兰欣:“只要咱一心一意想着过好日子,就没有实现不了的。你也一样,孩子越来越大,她们(指双方的婆婆)越来越老,咱就混出个样儿来让她们看。等咱侍候她们的时候,让她们抚摸着良心想去!”

    丁翠花咬着下嘴唇点了点头,含着泪花,端着丸子拿着馒头和羊肉走了。

    王红梅吃着肉菜很好吃,只可惜酒菜和桃汁、西瓜,就把肚子给塞满了,没吃多少肉菜。见剩的不少,就想多端回两碗去,晚上好好品尝品尝。不承想被田阴氏盛了半盆子走,剩下的那点儿她又没好意思去抢——毕竟是亲妯娌一家子,这事上她得让着堂叔伯妯娌们,否则会被说成不懂事——结果一点儿也没落着。气得把田阴氏骂了个烂酸梨。

    “咳,这是守着你,你看见了。背着人的多了,你骂的过来吗?她这种人,都不值得你费这口唾沫骂她!”何玉稳撇着嘴说。她和王红梅一样,也是一碗肉菜也没落着。

    王红梅惊讶地问:“怎么?她还偷别的了?”

    何玉稳轻蔑的一笑:“不是‘还偷’的事,而是偷起来没完没了。那个不值钱劲儿,我都懒得说。”

    王红梅正恨得她牙根疼,忙催促道:“大嫂,你快说说,她怎么个没完没了呀?”

    何玉稳:“我不是在东边那个大屋里了嘛。那屋里放了两张桌子,原本是五奶奶、杨老太太、她们四妯娌、冬景、冬莉,还有你家茜茜和我家圆圆,十个人一桌。我领着三个孩子,朱秀兰领着三个孩子,杜金霞领着两个孩子,我们十一个人一桌。

    “吃了不大一会儿,冬莉非要和人家薇薇换座位,让薇薇和圆圆坐到一块儿去,她坐到我们桌子上薇薇的凳子上。

    “薇薇不愿意离开她妈妈,不想去,她死气百裂地要跟人家换,最后还打出俺圆圆的旗号来,薇薇才过去的。

    “一开始我还挺纳闷:这桌子上只有我和朱秀兰、杜金霞三个大人,其余全是小孩子,她来这桌子上干什么呢?

    “不大一会儿就看出来啦。原来是冲着盘子里的糖果花生来的。你说那个不值钱呀,抓起一大把,扭扭身儿,就装进衣兜里了。待装的差不多满了,就装作去厕所,送回家去了。

    “从坐下到上饭(肉菜馒头),母女俩倒替着出去了四趟。赶情是一个在这桌子上抓,一个在那桌子上抓。装满了就往家送。

    “小旭那个小跑堂的可怪勤勤,不大一会儿就送过一大盘子来。我和她母亲不让他送了,小家伙儿还不高兴,直用眼珠子白拉她妈妈。”

    王红梅:“光偷糖果花生瓜子了,偷酒菜了没有?”

    何玉稳:“这个倒没看出来。油渍麻花的,她往哪里装呀?不过,吃晚饭以后,冬莉趁往外端箅子的功夫,揣了怀里几个馒头。撂下箅子就送家去了。回来后,馒头就全放簸箩里了,再没得手。”

    王红梅:“真不要脸,在这里吃一顿饭,她家里得吃几天。”

    郝兰欣:“她这种人,甭管到哪里,不沾便宜就是吃亏。”

    王红梅:“你家的狗呢,怎么也不咬她?”

    郝兰欣:“这么多人,狗知道怎么回事呀?”

    何玉稳:“哎,也是的,怎么也没听见两个狗叫一声儿?这么多人。”

    郝兰欣:“青青不让它们叫。早晨时我听她对两只狗说:‘今天家里请客,来的都不是外人,谁也不许叫,叫就用棍子打你们。”

    王红梅:“这狗真听青青的话嗳,青青说叫它们到我家里去转转,它们真的天天去,达森不在家的时候,晚上也去。踩的狗蹄印儿真真的。”

    何玉稳揶揄道:“为验狗蹄印儿,你可没少扫庭院。”

    王红梅白拉了她一眼:“我要有一只属于我自己的狗,还用得着验狗蹄印儿啊!”

    说着抬起脚来就走。

    郝兰欣忙给二人每人一大碗羊杂碎,又拾上几个馒头,与一兜羊肉,一并让她们带走。rs

第208章 篮彩叶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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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青,桃汁和西瓜是从哪里买来的?这么多,怎么也没给我说一声儿?”

    人们都走了以后,郝兰欣把田青青叫到自己屋里,不无责备地问。连她都没有想到,这一次请客搞得这么大,这么丰盛!听说田家庄里从来没有过,这得花多少钱呀?一个小孩子,从哪里弄了这么多钱?

    田青青就知道事后郝兰欣一定要问,小心脏早已“扑通”“扑通”加快了跳动。同时在脑子里琢磨着应答的说辞。见郝兰欣郑重其事地说了出来,小嘴儿一撅,装作不高兴的样子说:“不是给你说了嘛,女人和孩子喝果汁。”

    郝兰欣:“你说的是果汁,可没说是鲜桃汁?”

    田青青“哧”笑了:“桃汁不就是果汁吗?不买桃汁就买苹果汁、梨汁,反正得买一样吧。”

    郝兰欣一怔,知道自己说的不恰当了。其实她根本就不知道果汁都包括什么,还以为果汁是清亮的饮料,而浓浓的桃汁就叫桃汁。见田青青如此一解释,才恍然大悟:原来田青青根本就没给她说喝什么。只是笼统地说了果汁。

    “那西瓜呢?”郝兰欣忙转移话题。

    田青青“嘿嘿”一乐,爬上炕,趴在郝兰欣的后背上撒娇说:“我想给你一个惊喜。提前说了,你不就不惊讶了嘛。”

    郝兰欣:“大冬天的,还买这么多,一定挺贵吧!花了多少钱?”

    田青青继续趴着撒娇,用小胳膊搂着郝兰欣的脖子说:“妈妈,不是给你说了嘛,我花多少钱,添多少东西,你不要管吗?我不要你的钱就是了。”

    郝兰欣闻听沉下了脸色:“你哪来的钱?”

    这一回光撒娇是不行了,必须说出一个让郝兰欣信得过的理由。

    田青青眼睛一眨巴,装出一副犯错误的样子说:“妈妈,对不起,我先前瞒着你卖鱼了。就是夏天里的时候,割了资~本~主~义尾巴后,你们不让我卖钓鱼,我就偷偷地钓了后,拿到城里去卖。

    “因为你们不让我卖钓鱼,我怕给你们说了增加你们的心理负担。就没敢给你们说。卖鱼的钱自然也就不敢交给你了。一夏天,我攒了不少。这次买肉、买菜、桃汁、西瓜,就是用的这个钱。“

    “花了多少?”

    “也不多,才百十来块钱。”

    “才百十来块钱?说的多轻巧!都赶上队上最好的户一年分的红钱了。”郝兰欣嗔怪地说道。

    “妈妈,咱的钱不是来的容易嘛。又是集体大坑里的鱼。野生野长,不要本钱。人一辈子能盖几次房?温几次锅呀?咱家的房子盖的又大,不好好温温锅儿,也对不起自己呀!过后后悔了,可没法补。”

    几句俏皮话把郝兰欣说得心里豁亮起来。想想也是,自己这一辈子,兴许也就盖这一次。给大家留个口念,也值!

    郝兰欣望着窗外屋顶上的积雪,皱了皱眉:“这大雪,七、八天也化不开道,你不要骑自行车出门,摔着喽。”

    田青青察言观色,笑笑说:“妈妈,你准是想给我姥姥送吃头,又担心路上滑摔跤,是不是?”

    郝兰欣笑着刮了一下田青青的小鼻子:“你这孩子,就像妈妈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妈妈想什么你也猜着喽。”

    田青青笑的“哏哏”滴。笑罢,又说:“赶明天我推着小木轱辘车给姥姥送去。我也正打算去姥姥家,看看他们花厂的花儿还叫不叫做外快(完成任务后给钱),大冬天的,我一点儿事也没有,怪闲得慌。”

    进入十一月份以来,坑塘结了冰,田青青彻底结束了这一年的钓鱼卖鱼,就连城里的卖鱼也停了,因为她实在说不清数九寒天里鲜鱼的来路。尽管空间里的鱼有的是,那里面的温度一直保持在二十来度,不冷不热。

    鸡蛋还可以卖。冬天产蛋的鸡少了,但毕竟有,市场上也有卖的。只要有应景的,田青青就敢拿出来。

    但卖鸡蛋的钱她只能自己拿着,不能给郝兰欣,并且还是装着扫面袋的时候偷偷卖的。因为在村里她回不到鸡蛋了。

    郝兰欣:“不行,这大雪天的,你一个小孩子,出点事怎么办?要去,也得咱俩一块儿去。”

    田青青:“没事的,我领着黑狗。去姥姥家比城里还近哩,难道我扫面袋你也陪着我去?”

    郝兰欣:“面袋咱也不扫了,路滑不说,天也太冷,你一个小孩子家,冻出毛病来喽。”

    田青青:“不吗,妈妈,你舍得了,我还舍不得呢。不扫面袋,我更没事做了。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都半年了,一点儿事也没有,你还不放心什么呀?”

    母女俩争执了半天,到最后,郝兰欣还是没“拧”过田青青。

    第二天,田青青果然用小木轱辘车推着东西,领着黑狗,一个人去郝家村的姥姥家。

    郝兰欣怕把西瓜冻了,用一床棉被包了起来,连同别的东西一起,捆绑在小木轱辘车上。千叮咛万嘱咐了一番,才让田青青出门。

    自然,只要出了村,田青青就不会在冰天雪地里走了。在空间壁的笼罩下,路上的积雪就如同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色地毯,软绵绵的,走在上面比走在土路上还舒服。这也是田青青为什么不与郝兰欣同行的主要原因。

    空间给力呀,田青青走的一路顺畅。

    “青青来啦。”

    田青青一进门,篮彩叶就迎了出来。

    “大妗子在啊。”田青青也忙打招呼。

    篮彩叶:“嗬,给你姥姥拿什么好吃的来啦?还用被子包着。”

    田青青:“拿了个西瓜,妈妈怕道上冻喽。”

    篮彩叶:“西瓜?大雪天里有西瓜?真稀罕。”

    田青青:“所以,拿来让你尝尝呀!”

    篮彩叶:“嘿,这么个小孩子,就知道顺情说好话了!是给我拿来的?还是给你姥姥姥爷拿来的?”

    田青青:“都有。十多斤重呢,全家吃一顿也吃不完。”

    不知是分家那晚把篮彩叶教训过来了,还是不在一起住少了摩擦,自从分家以后,篮彩叶对老人的态度大有改变,见了田青青也不光黑虎着脸了。

    不过,贪的本性仍然没改,自田青青一进门,她的两只眼睛就没离开过小木轱辘车。

    田青青解开被子,指着里面的东西对篮彩叶说:“大妗子,这是羊肉,这是羊杂碎,这是面粉。你连同西瓜,全都搬屋里吧。西瓜太重,我抱不动。”说着,自己拎着糖果花生和鲜桃汁,“呱哒”“呱哒”跑屋里去了。

    让篮彩叶干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今天事有凑巧,不指使白不指使。

    “青青来啦。”郝徐氏在屋里听到动静,冲门外喊道。

    “姥姥,您怎么啦?”田青青看到郝徐氏在炕上围着被子坐着,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关切地问道。

    “没事。作天下午看跳舞的去了,可能是在风道里被风吹着了,今天早上有点儿发烧,刚看了大夫。打了一针,吃了点儿药,现在身上轻省多了。”郝徐氏怕田青青担心,一口气说道。

    田青青:“大夫说是怎么回事?”

    郝徐氏:“就是小感冒,不碍事。”

    田青青见郝璇璇也在炕上,忙抓了一把糖果和花生给了她,逗了她两句。

    又拿来一把茶杯,涮涮干净,把鲜桃汁倒了半杯子,递给郝徐氏,说:“姥姥,这是我给您买的鲜桃汁,又有营养又败火,正好适合您喝。您尝尝。”

    郝徐氏喝了一口,咂咂嘴,赞道:“真甜,真爽口,和新鲜的鲜桃一个味儿。青青,在哪里买的?这么好喝!”

    “在城里。”田青青说着,又给小璇璇倒了半杯。

    郝徐氏:“这大冬天里,也有鲜桃?”

    田青青揣着明白歪解释:“人家准是在桃子熟了的时候榨出来存放的,就像苹果汁,梨汁一样呗。”

    这时,篮彩叶搬完东西,进屋对郝徐氏说:“青青给你拿来了羊肉、熟的羊杂碎、面粉,还有一个这么大的(用手比划着)大西瓜。我全给你放堂屋床上了。”说着撩起门帘让郝徐氏看。

    郝徐氏看了一眼,冲着田青青说:“每次来都带这么多东西,你都供上姥姥吃了。还带西瓜,大冬天的,这可是稀罕物,哪里买这个去?”

    田青青笑笑说:“姥姥,我拿来了,你就吃,反正我有地方买去就是了。”

    郝徐氏看了看窗外的太阳,对篮彩叶说:“青青拿来了,今儿中午你们也在这里吧。咱烙饼汆羊肉丸子,再把西瓜打开吃了。稀罕东西,大家都尝尝。”

    “哎。”篮彩叶高声答应道。

    也许是烙饼羊肉丸子西瓜的缘故,也许是真的改了,反正篮彩叶表现的很高兴。

    郝徐氏:“那你就慢慢拾掇着做吧。”

    “大妗子,玲玲姐姐呢?”田青青问道。

    篮彩叶:“在家里做花呢!”

    “我看玲玲姐姐去,怪想她。”田青青说着,“呱哒”“呱哒”跑出去了。

    要是在家里,或者篮彩叶不在的时候,田青青早就挽起袖子做了。但今天她不想动手:她从来没吃过篮彩叶做的饭,也没听过姥姥对她发号施令。

    今天既然赶上了,那就让姥姥的“命令”落到实处,也好尝尝篮彩叶的手艺。rs

第209章 姥姥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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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郝玲玲嘴里田青青得知,花厂仍然只记工分,多做的活实行工分奖励。这让田青青很是失望。

    “玲玲姐姐,姥姥说是看跳舞时吹了风。姥姥看跳什么舞去了?”

    刚才光顾了问病情了,也没顾上打听,现在猛然想起来了,田青青急忙问道。

    说起跳舞,田青青可不陌生。前世凌媛媛时期,为了排遣寂寞,她没少跳街舞。还挑的相当好。现在回想起来,还能哼着音乐舞几下呢!如今听到“跳舞”二字,她真想了解一下这个时期都是跳的什么舞。

    “忠字舞。”郝玲玲说。“我妈和爸爸他们都去跳。老人也可以参加,也可以在一边儿看,但必须到场。”

    “这么说,姥姥是被组织了去的?”

    “嗯哪。俺二姑和二姑夫不跳忠字舞啊?”

    田青青摇摇头:“没听说,可能不跳。”

    “你们那里的社员们开会不?”郝玲玲问道。

    “开。每天下午。也有时候晚上也去。听妈妈说,去了也是学报纸,谈认识,斗私批修。”

    “我们这里抓的可紧哩。听爸爸说,工作组长是学mao著积极分子,参加过省里的学mao著积极分子大会。对工作可认真哩,干什么也比别处里快一步。一心想搞出成绩来。不让发花钱就是他的事。”

    “噢。那,大妗子他们每天都去跳舞呀?”

    “每天下午跳。跳完了就学习报纸,不到傍黑不散。”

    “玲玲姐姐。咱今天下午看看去吧。我还真没见过跳忠字舞的呢。”

    “好吧。”郝玲玲说着看了看天,“我妈怎么还不回来做饭?”

    “大妗子不会来啦。今天中午咱都到姥姥家去吃饭,大妗子在那里烙饼汆羊肉丸子哩。”

    “你拿来的?”

    田青青点点头。

    郝玲玲嘴一撇:“叫我妈这一做,还不全给吃完喽。”

    田青青笑了笑。没说什么。

    表姊妹俩说着说着话儿,郝建国推门进来了。跟着来的还有郝建营,是郝建国放学路上两个人碰到一块儿的。四个人便一同去东南角郝福剑的家。

    “给大舅留个纸条吧,要不他不知道去哪里吃饭?”田青青建议。

    “他呀,只要这里没人,肯定去奶奶那里。甭管他。”郝玲玲一副胸有成竹地说。

    田青青将信将疑。既然郝玲玲说话了,也只好听之任之。

    四个人到的时候,篮彩叶已经把饭做好。郝建国和郝建营进门就嚷肚子饿,篮彩叶忙扯了两大块饼,抓了两大把羊杂碎放进里面。卷成了两个饼卷,递给两人。两个人便大口小口吃起来,仿佛几辈子没吃过饭似的。

    “玲玲吃不?”篮彩叶问着,又要扯饼。

    郝玲玲白了一眼两个弟弟,没好气地说:“不吃。一会儿爸爸和爷爷就回来了。饿死托生的呀?”说着拉起田青青的手。进了东里间屋里。

    不大一会儿,郝福剑和郝兰成前后脚进了门。

    郝福剑见到田青青,惊讶地说:“青青,这么大雪,你怎么来了?”

    田青青:“姥爷,我家温锅了,剩了一些东西。我妈妈让我送过来,让你们都尝尝。”

    郝福剑:“就你一个人啊?”

    田青青:“黑狗给我做伴儿来着。”说着,一指庭院里卧着的黑狗。

    “狗也能给你做伴儿?”郝兰成笑道。

    “我家的狗懂人性。”田青青歪着脑袋,抬头望着郝兰成:“不信,你打打我,黑狗一准冲着你‘汪汪’叫。”

    郝兰成果然把田青青举了起来。吓得田青青“哇哇”大叫。又冲黑狗说道:“黑狗,‘汪汪’他。”

    黑狗果然爬起来,跑到郝兰成身边,冲着他“汪汪”大叫起来。吓得郝兰成赶紧把田青青放下,黑狗才停止了狂吠。

    “回去吧。没你的事了。”田青青又冲黑狗说道。

    黑狗很听话地耷拉着脑袋回到原处,又卧下了。

    “嘿,神了哎,这狗好像听懂人的话喽。”郝兰成惊奇地说。

    田青青:“要不说黑狗能给我做伴儿呀!路上没一个人敢欺负我。走进我一点儿,黑狗就‘呜呜’他。比人还强哩。”

    郝兰成想起春天送田青青被戏耍的事,知道这个小外甥女不简单,脸一热,没再说什么。

    篮彩叶赶紧捧臭脚说:“怪不得你妈敢让你一个人出门,敢情她知道黑狗能保护你!”

    田青青:“就是。我妈妈说了,只要我出门,就带着黑狗。这样,我安全,她放心。”回头又对郝福剑说:“姥爷,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一个人出门是家常便饭,保险的很。”

    一句话把大伙儿都逗乐了。

    在郝建营和小璇璇的叫嚷下,饭前吃的西瓜。西瓜红瓤起沙汁水丰富甘甜,这又让一家人赞不绝口。郝兰成至始至终都是笑眯眯的,对田青青的态度也格外好。这让田青青很高兴。

    吃饭的时候,田青青和郝玲玲是在东里间屋里陪着姥爷和姥姥吃的。想起春天被弹“嘣儿”的情景,不由心生感慨:看来,世间没有一成不变的事物,也没有一成不变的人。是分家那晚的惊吓教育了大舅大妗子,还是东西起了作用,或者是两者都有呢?

    吃完饭,篮彩叶和郝玲玲收拾完了才走的。

    郝玲玲临走对田青青说:“你先在奶奶这里休息一会儿,待队上敲钟集合人的时候,我来叫你。”

    田青青忙说:“玲玲姐姐,你别来,队上一敲钟。我就去找你。这样,我是顺道,你来还得来回跑。”

    “也行。”郝玲玲说完,一阵风似的走了。

    “青青。再不要给姥姥送东西来啦。你看见了吧,有多少东西,也让他们全吃喽。”

    待郝兰成一家子都走了以后,郝徐氏叹着气对田青青说。

    田青青闻听心生疑窦: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看到的只是表面现象?内里还有文章?不由问道:“姥姥,我看大妗子今天又做饭又刷碗的,比过去强多了。”

    郝徐氏:“在这方面是比过去强了。还不是冲着你的东西来的!只要你来了,走后你大妗子必定上这里查看,掀毛罐看瓦盆,见有面有东西,第二天一家子就来吃一顿。不是烙饼就是擀面条。跟吃绝户会似的。你家能有多少东西供着他们吃?你不送了。我就这一堆一块,他们也就不来了。”

    田青青:“姥姥,他们来吃,谁做饭呀?”

    郝徐氏:“他们自己。分家了,我再做给他们吃!还有完没有哇?”

    田青青:“姥姥。我看这样也行:他们来做,您就吃现成的。也让他们侍候侍候您。我看今天就挺好,您病了,他们过来看看,然后给您做饭。比我妈妈强多了。我要今天不来,还不知道多会儿知道您病了哩。我妈妈和大姨还有小舅小妗子,都离得远。往后有什么事,还得指望着大舅一家不是?”

    郝徐氏:“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倒了还是看在东西的份上。要是没你送东西,她才不会来呢。你今天送的羊肉,得三、四斤吧,一顿就吃完了。羊杂碎也抓了不少。全填换他们了。

    郝福剑一旁说道:“这么多。你不会让她留出一块儿来呀?”

    郝徐氏:“要是留下一块儿,明天一家子还来吃一顿。你说留好还是不留好?只要让她看见了,就一次吃净,省得她惦记着。”

    怪不得玲玲说让她妈做饭,一顿准能吃干净喽。看来,知母莫如女啊!

    田青青心里可就搬到了五味瓶:

    果然,自己看到的只是表面现象。原来篮彩叶如此作为,是在变相地抢食老人的食物,侵吞自己拿来的东西。

    过去忙,来看看姥姥,放下东西就走,从来没在这里吃顿饭。现在冬天了,没事做了,才把事实真象看了个明白。

    想想这事自己还是不能横刀阻止。小舅小妗子不在村里,大姨和母亲离的又远,姥姥姥爷身边就大舅这一家,真要有个头疼脑热的,就像今天姥姥偶感风寒发烧,没个人照顾还真不行。篮彩叶再刁蛮,不是也过来看了嘛。就算是为东西,也把饭做熟了,姥姥在炕上围着被子也能吃上现成饭了。

    反之,要是没有大妗子,等人给母亲送了信儿,母亲一走一滑地赶了来,姥姥还不知烧成什么样子了哩?!

    说到底,在现有条件下,姥姥姥爷还得依靠大舅一家人。把两个老人都接了走,不现实;有病有灾的又一时赶不到。

    如果就这样维持下去,借助篮彩叶贪的心理儿,自己常来,多带东西,用东西吸引着篮彩叶来给姥姥做饭……

    常言说:吃人家的嘴短。为了一顿饭,篮彩叶不也露着笑模样做这做那嘛!即便是装出来的,也比先前进了一大步。时候长了,婆媳产生了感情,保不准还真改变过来呢。

    说起来还是穷,东西少逼的。看郝建国郝建营吃饼时那个狼吞虎咽劲儿,就知道老长时间没吃过面食和肉了。

    现在正好利用她家境不好的时候,自己多拿东西来,勤来,让她养成给老人做饭的习惯。等过几年土地承包到户,富裕了以后,也就习惯成自然,老人这边有事,即便她不来,老人叫着也其实不是。

    关键是得做通姥姥郝徐氏的工作。别再自己拿东西来哄篮彩叶,反倒给姥姥添堵,找别扭!

    田青青这么一想,便做起郝徐氏的工作来。(未完待续)

第210章 看跳忠字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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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青青为了让篮彩叶孝敬老人,养成给姥爷姥姥做饭的习惯,决心先礼后兵:先拿东西哄着她,不行再想别的办法。实在不行,还有异能!有第一回就有第二回,不信就摆置不过篮彩叶这个刁民来!

    田青青主意拿定,便做起了姥姥郝徐氏的工作:

    “姥姥,甭心疼东西。过后我再给您送来,用东西哄着她让她给您做饭。过去您光给她做饭了,也该让她做给您吃!往后您年龄越来越大,不指望着他们,指望着谁呀?”

    郝徐氏摇摇头,皱着眉说:“哪是来做饭呀,是来抢食东西哩。你送一趟来,我和你姥爷十天半月吃不清。他们一来,好东西全吃完喽,面粉吃一半子。我都成了倒孝顺了。”

    田青青:“姥姥,我一次能扫十多斤面粉呢,隔个三、五天送一趟来,保管你们吃不清。”

    郝徐氏:“青青,大冬天的,别去扫面袋了,把手冻喽。再说,你一个小人儿家,扫面袋供着我们吃,我也于心不忍。”

    田青青:“没事的。您们看着我累,其实我扫面袋跟玩儿一样,轻省的很。扫惯了,不去还闷得慌呢。”

    郝徐氏:“你家刚盖完房子,多添补家里才对。我这里反正就是这样儿了,添多少东西,也叫他们全拱了走。”

    田青青:“我会安排的。不会把我家掏空了全送过来。我家里麦里存的七、八百斤麦子,到现在还没动哩。面粉上您甭省着。

    “往后哇,只要您不愿意做饭了,就给她送信儿,说您想吃捞面哩。或者想吃包饺子哩,就让她来做。

    “您就像今天这样,在一边儿揣着手坐着,哪里做的不对你的心里意思了。就说给她们。吃完了让她们刷洗了再走。她贪图经常来吃饭,不敢不听你的。您正好借这个机会,树立起婆婆的权威来。就像这样,”

    田青青说着,一只手掐着腰,一只手指着,说:“玲玲她妈,你做这个。做完了这个做那个,还有那个,做得好喽。你们一家子就在这里吃饭。做不好,别怪我不客气,都回去啃你们的玉米饼子老咸菜去。”

    说完,趴到郝徐氏的怀里,“哏哏”地笑起来。

    郝徐氏和郝福剑都被逗乐了。

    郝徐氏笑道:“你这孩子。人小鬼大。”

    田青青又想起郝徐氏这次的感冒来。心想:自己每次来,都往水缸里灌点儿空间水。怕被看出来,虽然灌的不多,但总算有,空间水有增强抵抗力的作用,常喝着,也不至于受风寒啊。

    老五奶奶。奶奶田卢氏,就是喝的掺着空间水的井水,一秋一冬也没伤风感冒过,连咳嗽的时候都没有,怎么到了姥姥这里不管用了呢?不由问道:

    “姥姥,您和姥爷一缸水吃几天呀?”

    郝徐氏:“光我和你姥爷两个人。一缸水能吃十来天。他们这一来,就吃得多了。哎,青青,我正要问你哩,你往水缸里放糖了没有?”

    田青青一愣。立马说道:“我傻呀,好好地往水缸里放糖干什么?有糖我不会给您呀?怎么啦?姥姥,您问这个干什么?”

    郝徐氏:“咳,你大妗子也不知道怎么了,非说我们水缸里的水甜,她家烧水做饭,都上这里来提。三、两天就把一缸水给淘完了。再担了水,才不来提了。我还真认为你偷偷给放糖了呢。”

    田青青闻听心里一惊:看来,篮彩叶人kou ,转弯儿多,嗅觉也灵敏,还真让她给品出来了。往后水缸里灌空间水打住,别再因小失大,给姥姥家蒙上一层诡异的色彩。

    “姥姥,大妗子犯神经病,甭听她瞎咧咧。往后哇,您和姥爷每天喝两杯鲜桃汁,这个有营养,打心火,保管您们今年冬天不再感冒。”

    郝徐氏:“这个倒是真好。喝了以后,嗓子一直很清亮。挺贵的吧,常喝还不把你家喝穷了呀?”

    田青青:“这桃汁喝着挺好,其实不贵。就是市场上不好买。我认识一个人,从他那里买不贵,也挺好买。姥姥,您就放心地喝吧,保管供上你喝喽。”

    郝福剑:“既然青青这样说了,你就多长个心眼儿,放的严实一些。只要咱把身体养好了,没病没灾的,就是给孩子,尤其是两个闺女帮了忙了。要不她们也是光惦记着。”

    郝徐氏点了点头。

    郝福剑:“还有,你就按青青说的办。把心放宽喽,只要她(篮彩叶)来了,就高高兴兴地让她做饭。好赖你也吃几顿现成滴。她要是有点儿人性,兴许就能感化过她来。从此,婆媳和和美美地有来有往。

    “要是一味地来抢吃抢喝,咱再想别的办法。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媳妇,不试试就一棍子打死,那可一点儿回旋的余地也没有了。”

    郝徐氏想了想,点着头“嗯”了一声。

    郝福剑走了以后,队上的钟声也敲响了。田青青想起看跳舞的事来,便对郝徐氏说:“姥姥,听玲玲表姐说,你们这里跳忠字舞哩,我想和玲玲姐姐一块儿去看看怎么个跳法。您说是看跳舞吹的风,是不是就是看跳这种舞啊?”

    郝徐氏:“就是。那天说工作组来检查,让人们都去助威。我和你三姥姥就一块儿去了。咳,在队部外面的场院里,冷得很。你也别待大会儿,晚了路更不好走了。你又不住下。”

    “哎。”田青青答应着,离开郝徐氏,“呱哒”“呱哒”跑着找郝玲玲去了。

    两个人到了那里,场院里已经来了不少的人了。人们不住地跺着脚,用手哈着气取暖。

    怪不得姥姥着了凉,这里实在太敞亮了,一点儿遮风的地方都没有。田青青真不明白。大冬天的,为什么把人集中到这么个地方来跳舞。

    当树上的大喇叭开始播放歌曲的时候,人们开始主动自觉地站成一排排。人与人的间距在伸开胳膊谁也够不到谁。还别说,这样一排队。占了多半个场院。

    田青青这才明白为什么到这里来了。光看这场面,就挺隆重的。

    排好队以后,人们开始从兜里拿出小红本本,然后随着音乐,开始不停地挥舞着,脚下迈着统一的步子。

    喇叭里播放的是《天大地大不如党的恩情大》,一群男人女人跟着音乐跳着舞着。一个个脸色都很严肃,就像参加阶级斗争批斗大会一样。

    田青青看了半天,也没看出舞蹈的美感来。感觉倒有点儿像做广播体操。不过动作太僵硬了,再加上严肃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别扭。

    忽然,一个年轻小伙子边跳舞边喊起了口号:

    “革命无罪,造反有理,”

    “以阶级斗争为纲,把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

    他喊一句。所有跳舞的人跟着喊一句,跳舞场几乎又变成了批斗会现场。

    田青青看了一会儿,怎么也找不到美的感觉,反而觉得有点儿滑稽。正打算回去,喇叭里播完了第一首歌曲,马上又换了一首《大海航行靠舵手》。舞场里人们的动作也有了变换,场面比先时壮观了一些。不过。动作仍然僵硬着,表情仍然严肃着……

    但是,田青青已经没有看下去的兴趣了,对身边的郝玲玲说:“玲玲姐姐,咱回去呀。姥姥说让我早些回家,要不路上滑。”

    郝玲玲本来就是陪着田青青来的。听见田青青要回去。立马转身,拉着田青青的手走出人群。

    别看是在没有任何遮拦的场院里,看的人还是不少,有老人也有孩子。

    也难怪,冬天里人们没事做。又没有别的娱乐活动和场所,听着歌曲,看着人们虽然僵硬但毕竟动起来的身姿,也是一种享受不是!

    田青青明白了姥姥为什么会被风吹着引起发烧的原因了。

    回到家后,田青青辞别了郝徐氏,推着小木轱辘车,领着黑狗,打道回家。

    晚上吃完饭后,田青青给郝兰欣说了在姥姥家看跳忠字舞的情况。

    郝兰欣惊讶地说:“你还上你姥姥家去看,你忘了,去年冬天,你非要跟着我去看跳忠字舞,结果冻着了,病了好几天。后来叫你去也不去了。怎么好好地跑到那里的场院里看去了?”

    田青青闻听一愣:原来这具小身体——也就是自己的姐姐,还有这么一段经历呀!忙掩饰说:“妈妈,我忘了那叫什么舞了。一听说跳忠字舞,觉得很新鲜,就跟着玲玲姐姐一块儿去了。妈妈,咱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跳忠字舞的?”

    郝兰欣:“跳了两年了。冬天没活了就组织学习,跳忠字舞。今年你姥姥家跳的早,咱这里今天下午才开始。”

    田青青:“今天下午开始?这么说,你们也跳了?”

    “嗯。”郝兰欣看了田青青一眼:“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田青青笑笑说:“我觉得好玩儿。人们拿着红本本舞啊舞,这么着(伸胳膊),这么着(踢腿),还这么着(甩脑袋),可好看哩。妈妈,你再去跳舞,我也跟着跳去。姥姥那里就有小孩儿在后面模仿。”

    田青青亡羊补牢,赶紧往回掩饰。有的没的,愿意的不愿意的,说了一大堆。倒也没引起郝兰欣的怀疑。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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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穿农家种好田介绍:
田苗苗两次被鬼差误抓,崔判官允许她自由选择,重穿到同胞姐姐田青青身上,孝敬父母,看着自己一天天长大。
1972年的农村,生产队时期,虽然物资贫乏,凭着异能和空间,让父母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亲戚朋友也都沾光富裕起来。
温馨种田文。经商的不要,妖魔鬼怪的不要,圣母的不要。至始至终围绕种田展开情节,描写农村青年的爱情故事,带你领略生产队时期的农村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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