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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捡贝拾珠     重穿农家种好田txt下载     重穿农家种好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81章 黑妞一窝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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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我鼻子破过,可能是不小心抹上的。奶奶,我出去一小会儿。”田青青说着,又对跟进屋里来的田苗苗说:“苗苗,你跟着杨奶奶再玩儿一会儿,姐姐有事出去一趟。

    说完,也不管杨老太太怎样劝阻,怎样惊愕;不管小田苗苗怎样扎撒着胳膊,“姐姐”“姐姐”地喊着要她抱,一溜小跑跑了出去。

    田青青“呱哒”“呱哒”跑出屋,推起自己扔倒的自行车出了大门。见胡同里没有人,闪身到空间里,拿出早已预备好的十来斤面粉,和一箱冰棍。在自行车上用绳子捆牢,骑上,驮着给田达木和田卢氏送了过去——田青青遵守诺言,每三、四天给田卢氏送一次面粉,今天正好是送的日子。

    回来时,趁没人的时候,又到空间里拿出多半袋子知了皮,预备中午交代母亲郝兰欣。

    到家后,见杨老太太仍然用惊疑的目光看着自己,田青青又装萌卖嫩,趴在杨老太太怀里撒娇说:“奶奶,没事了,都过去了。今天这事,你不要给我爸爸和妈妈说,好吗?”

    杨老太太皱了一下眉头,说:“不说?再出了事怎么办?”

    田青青:“不会的,再不会出这样的事了。你要给我妈妈说了,我妈妈一准不让我去摘知了皮去了。远处里的知了皮多着呢,你看,我半上午就摘了这么多。”

    田青青说着,一指知了皮袋子:“这一会儿知了皮正多着,耽搁一天就是好几块钱。这事过后我会慢慢给我母亲说的。”

    杨老太太无奈地点了点头,抚着田青青的头发说:“你这个孩子。有多少秘密瞒着你的父母呢?”

    杨老太太已经看出来了:这个小姑娘不简单,小小年纪,就操持起家里的一切事务。吃的喝的花的,都是她一个小孩子周旋。活了六十多岁了,还没听说更没见过这么聪明的孩子。

    相比较起来,杨老太太在这个家里,与田青青最亲。一是依赖田青青进的这个家门,二来也是田青青要收留她,对她照顾最周到的一个。可以说,田青青是她在这个家里的主心骨,是她以后的依靠,她更怕田青青出什么意外。

    担心归担心,小“依靠”说出这话来。她又不得不依从!心里的担心又增加了一份“知情不报”的痛苦。

    田青青如何看不出来?!抱着杨老太太的脖子撒娇道:“奶奶,好奶奶,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落埋怨,我就说是我不让你说的。我妈妈知道我的脾气。绝不会埋怨你。”说着,在杨老太太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你就给我订立‘攻守同盟’吧!”杨老太太一急一高兴,把人们批斗她的名词儿也给用上了。

    田青青笑得“哏哏”滴。

    看看已经到了做中午饭的时候,田青青便点火做饭。

    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波就这样掩盖过去了。

    异能和空间失而复得,发现自己状况并产生怀疑的杨老太太也被安抚住,田青青高兴地无以复加。整顿饭。她都是笑着做熟的。

    “秋儿,今天卖了几块鹅卵石?”

    吃中午饭的时候,郝兰欣问田幼秋。

    自从田青青透露家里和温晓旭家所吃的冰棍,是用他们卖鹅卵石的钱买的以后,郝兰欣不止一次问田幼秋卖鹅卵石的情况。

    儿子们能挣钱买冰棍吃,让她高兴。同时也担心他们卖不到钱。大女儿田青青还照样惯着他们吃。那样的话,用的可就是大女儿倒卖鸡蛋的钱了。

    她知道倒卖鸡蛋赚不了多少,而且大女儿还管着一家子人吃鸡蛋。真要是用这钱来批发冰棍,那,大女儿可就太辛苦了。而关键是:这个家里还富裕不到天天吃冰棍的程度。

    “卖了两毛一分。”田幼秋笑眯眯地说。每次说他卖钱的时候。脸上总洋溢着笑容,仿佛自己挣了大钱似的。

    田幼秋说完,又问田青青:“青青,你今天上午拣来了没有?我们手里就剩了几个了。他们(学生们)可愿意买我们的鹅卵石哩。”

    田青青猛一怔:早上确实答应了田幼秋,说上午去拣,中午带回来着。不承想上午异能出现故障,光顾了拿冰棍、面粉、知了皮,应付大人们了,把这个茬儿给忘了。但答应了的事就必须完成,这是田青青的性格。

    “拿来了。在桌子上呢。”田青青说着,抬头望了望桌子上。

    桌子上自然没有。

    田青青装作猛然醒悟的样子,把碗往吃饭桌上一放,说:“坏了,可能忘在四叔家里了。往下搬冰棍箱子的时候,放在门台儿上了。我这就去拿。”说着,起身“呱哒”“呱哒”跑了出去。

    到了外面无人处,田青青闪身进了空间,拿出预先放在堂屋里的鹅卵石,又闪身出来,围着自己家的篱笆墙转了个来回,然后跑回家去。

    异能真是给力呀!

    空间真好哇!

    田青青又一次感叹道。同时下决心一定要好好保护。不为别的,就为了一家人的幸福,为了一家人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杨老太太果然信守诺言,没有对田达林和郝兰欣说起上午的事。这让田青青十分欣慰。

    吃过午饭以后,趁一家人都在午休的时候,田青青把上午的遭遇,全部传音给了黑妞。

    “这是你身上弄上了人血的缘故。”黑妞说:“给你说过,你身上是不能沾染同类血迹的。否则,异能就会消失,或者减弱。你头一次弄上,还是一片,异能也就消失了。空间是在异能的作用下,才能进出。你没了异能,空间自然也就不见了。”

    “哦!”田青青抚额叹道:“这么说。我一点儿同类的血也不能碰?”

    黑妞:“不用异能的时候,还是可以的。沾上以后,要尽快洗掉。不过,今天沾血的衣服。你最好别再穿了。把它烧掉算了。因为它带给你的惊吓太大了。”

    田青青点点头,同时为那一身衣裳惋惜。

    “我也给你说一件大事。”黑妞传音:“我找到我的母亲和一个兄长、一个姐姐。别的兄弟姐妹们,母亲都不知道现在在什么地方?”

    “噢,那,你母亲和你兄长姐姐们呢?”田青青忙问道。

    黑妞:“就在门外。我还没和你说知,没让他们进来。”

    田青青:“那,你快让他们进来!”

    黑妞低叫了一声。很快,大门口跑进来一大两小三条黑狗,毛色与黑妞基本相同。大的个头与黑妞差不多,小的都比黑妞小着一圈。田青青很难想象这里有它的兄长和姐姐。

    “这是我母亲。”黑妞指着那条个头与它差不多的黑狗传音说。

    “这是我的兄长和姐姐。”黑妞又指着那两条个头比它小一圈儿的黑狗传音说。

    小的果然是它的兄长和姐姐!

    田青青先是惊奇。后来想想也是:黑妞在空间里待了两个多月,空间有灵气不说,仅时间上,就比外面长的多的多,所以发育成了成年狗。而它的哥哥姐姐。却才四个多月,还是半大狗,个头自是要比黑妞小一些了。

    田青青向它们点点头,传音道:“黑妞经常提起你们。”

    “谢谢您收留了它。”黑妞母亲传音说:“这是我见到的第三个孩子。别的,都找不到了。”

    田青青:“别着急,有了第三个,就会有第四个、第五个……。总会找到的。”

    黑妞母亲摇摇头:“很难说了。不可能再有小六儿这样的运气,遇见了您这样的好心人。恐怕都饿死啦。”

    田青青:“小六儿?”

    黑妞母亲:“哦,就是黑妞。它出生时排行第六,我们叫它小六儿。”

    田青青看了黑妞一眼,黑妞很幸福地点了点头。

    “那,你们的主人都在哪里呢?离着这里远不远?”田青青试探着问道。

    田青青想到狗是忠臣。是不会轻易易主的。如果强行留下,岂不让它们落个弃主的罪名!

    不挽留,又觉得它们好不容易找到一起。而自己也确实挺喜欢它们的。

    尤其是黑妞母亲,一条穿越的、带有异能的狗。与自己虽然是异类,却同为逆天者。又会人类的语言。这样的狗真是千载难逢!

    再者说。自己对穿越和异能知道的太少了,都是事情发生了,自己才琢磨过味儿来。有个异类商量商量,也比自己摸着石头过河好的多呀!

    只见黑妞母亲摇摇头说:“我们没有主人。”说着叹息了一声,又道:“孩子们被抱出以后,原来的主人也把我赶出了门,说什么也不让进家了。

    “我知道他是见我生了鬼胎,不吉利,嫌弃上我了。没有办法,我也只好离开他。

    “这时候,人们的生活都不富裕,谁也不愿意捡条成年狗喂养。于是,我就过起了流浪生活。

    “时间不长,我遇见了我的大儿子。直到这时,我才知道,我的孩子们是被主人扔出去了,死活还不一定。于是,我们母子俩便到处寻找起我的孩子来。

    “经过两个多月的寻找,才又找到了小三儿——我的大女儿。于是。我们便相依为命,再也没找人家。好在我们有点儿异能,能够找到食物,才没被饿死。”

    田青青听得心里酸酸的,同时又有点儿惊喜,忙说:“既然这样,你们就在这里安家吧。这样,你们一窝狗也能在一起了。”

第182章 黑狗在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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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的父母亲愿意吗?”黑妞母亲担心的说:“这个时候人们的生活还比较困难,不愿意养大狗,何况你家还有黑妞。”

    黑妞母亲见田青青太小,即便有异能,也不到主事的时候。所以有这个担心。

    田青青想了想,觉得还真不好给母亲郝兰欣说。便说:“这样吧,你和你的儿女先到我的空间里去,待我做通父母的工作,再放你们出来。怎么样?”

    黑妞也忙说:“空间里可好哩。妈妈,我就是在里面长大的,出来还不到一个月哩。现在还每天晚上到里面吃鱼。”

    黑妞母亲忙点点头,说:“那敢情好!空间可是好地方,有灵气,怪不得六儿出息的这么好,个头比它哥哥姐姐还高大。”

    田青青闻听心中暗想:这个大狗对空间一定有所了解,进去后给它探讨探讨。

    此时,田青青是站在柴门后面与三只狗对望。因为是用传音,在外人看来,她(它)们只是对望着,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虽然是晌午,人们都在午休。田青青还是担心胡同里过人,或者父母亲突然醒来看见,便说:“那咱这就去空间,免得被人发现了说不清楚。”

    说着,带着新来的三条狗进了空间。

    “哇塞!你的空间这么大呀!”

    黑妞母亲一进空间,就赞叹起来。

    到了空间里,田青青就不用传音,直接用语言对狗们说话了。

    “这样吧,你们既然肯留下来。我就给你们都起个名字,以后叫起来也方便。”田青青坐在堂屋沙发里,对两条狗说。

    既然已经收留了它们,并把它们带进了空间。那就摆出主人的架势,慑服于它们。因为狗这种东西,虽然有很强的服从性,但如果你太宠着它,对它过于热情,那么它就会不听话、就要自己当头领,恶狗欺主了。在狗面前,必须树立绝对权威。只有人处于较高位置的时候,才有助于约束它的行为!

    “是,是。单凭主人赐名。”黑妞母亲如何看不出田青青用意,忙顺下眼睛,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你说的小六儿,我已经给它起名叫‘黑妞’了,家里人也都知道。就不改了。”田青青指着半大男性狗,问黑妞母亲:“你的这个儿子,排行老几呀?”

    “老大。”黑妞母亲说。

    田青青:“那就叫它大黑,怎么样?”

    黑妞母亲:“行!大黑,还不快谢过主人!”

    大黑忙跑到田青青跟前,低着头传音道:“谢谢主人赐名。”

    田青青一挥手说:“不用谢。”

    又指着女性半大狗问黑妞母亲:“这个女儿是老几?”

    “它是我的大女儿,排行老三。”

    田青青:“那。在这里我们就不按老几了,它既然是你的大女儿,它的妹妹叫黑妞,就叫它大妞,怎么样?”

    黑妞母亲忙说:“行!大妞,快谢主人。”

    大妞也像大黑一样。跑到田青青面前,低着头传音道:“谢谢主人赐名。”

    田青青又对黑妞母亲说:“你是它们三个的母亲,在你名字上,怎么也得体现出狗的特征来,就叫你黑狗母。简称黑狗,怎么样?”

    “行!行!好名字。”黑狗忙说:“多谢主人赐名。”

    田青青:“好了,你们娘儿四个,一个叫黑狗,一个叫大黑,一个叫大妞,一个叫黑妞。往后我就这样称呼你们。出去以后,也让家人这样称呼,叫谁谁就动,就不会混乱了。”

    “是,是。”黑狗和大黑、大妞忙点头称是。

    “那,我领着你们看看这个空间。”田青青向三条狗挥挥手,自己率先头里走起来。边走边说:“空间对我来说是个新事物,我正在一点儿点儿探索、研究。你们有什么建议,或者看出什么问题,尽管提出来,对的我会采纳的。我既然接纳了你们,又领你们到里面来,这个空间的兴衰,也直接关系到你们的切身利益。”

    田青青之所以说这些,因为她凭着黑狗一进来时说的那一句“你的空间这么大呀”,已经看出来,黑狗是一条见多识广的狗,它肯定见过别人的空间。要不然,不会比较出大小来。

    田青青领着它们来到庭院的水池边上,指着水池里的鱼说:“这里的鱼是黑妞的主要食物。你们进来了,也就是你们的主要食物了。可以随便吃。”

    见大黑眼睛馋馋地望着水池里的游鱼,口水都快流下来了。知道它一定饿了。便蹲下,伸手捞了一条一斤来重的大鱼,扔给它,说:“吃一条,尝尝味儿道怎么样?!”

    大黑用眼睛望了望黑狗。见黑狗点了点头,高兴得撒了一个欢儿,叼起鱼来,到一边儿大快朵颐起来。

    田青青又捞了一条一般大小的,扔给了大妞。大妞也看了看黑狗,见允许了,也叼到一边儿吃起来。

    田青青还要捞,黑狗忙说:“别捞了,我不吃。咱还是先看看空间吧,你的时间有限,我们的却有的是。”

    田青青想想也是,便领着黑狗,向南大门外走去。

    “这里的庄稼过两天就收了。”田青青指着南大门外的农作物说。

    “你到时就收呀?”黑狗有些奇怪地问。

    田青青:“嗯哪,熟了就收。”

    黑狗:“有用项?”

    田青青:“放在空间里,用时就一手取。”

    黑狗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田青青又领着黑狗来到东挎院儿。

    由于黑狗的长相与黑妞差不多,鸡们见了它,不躲也不叫,依然我行我素,刨食儿的刨食儿,逮虫儿的逮虫儿。

    “你这里的鸡真大胆。见了我一点儿也不害怕。”黑狗惊奇的说。

    田青青道:“黑妞经常来这里。可能它们把你当成黑妞了。以后,你们要和睦相处,把它们照顾好了。”

    “那是,那是。住在一个空间里。就是缘分。”黑狗点着头说。

    走到东边敞棚前面,黑狗惊奇地说:“怎么这么多粮食?”

    田青青:“收了几茬儿了,又不能弄出去卖,只好放在这里了。”

    黑狗:“有这么多,你怎么还收外面的庄稼呀?”

    田青青:“熟了,不收行吗?”

    黑狗:“你可以不收。就让它们在地里长着。空间有很好的保鲜作用,也有防腐能力。在棵上不会坏。而且,还能一茬一茬地接着长。成熟一茬,叠加一茬。无论叠加多少茬,用肉眼看。都只是一茬成熟的作物。

    “你要收的话,就显现出来了。收一茬,立马又长出一茬成熟的作物来。直到把叠加的收完,才出现正在长着的还未成熟的那一茬来。要是常年累月地不收,你的黑土地。就成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聚宝盆了。”

    “噢,还能这样?”田青青抚额。回想起篱笆墙上的黄瓜、丝瓜、南瓜、云扁豆来,与头茬农作物同时种的,庄稼收了几茬了,它们到现在还都是翠绿的叶子,瓜果、豆角,有老的也有鲜嫩的。而且摘了还有。平时只是觉得奇怪,又因为那些菜们本就是随摘随长的,也就没往这方面想。

    原来空间还有这样的功能呀!

    田青青顿时心中大喜:这样的话,那就让它们长着,也不用计算时间、惦记着收获日期了。这样岂不解决了粮食储存的大问题!她还真担心收的粮食没处里放呢。

    哇塞!接受黑狗算是接受对了!它知道的还真比自己多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鸡蛋你也不用每天拾。就让它们在那里放着,和农作物一样。肉眼也只是看到当天下的那些。什么时候用,什么时候拾,多会儿也坏不了,还都是新鲜的。”

    黑狗见了敞棚里的鸡蛋,知道是田青青拾到一起的。便对田青青说。

    “鸡蛋不拾也坏不了?”田青青惊问。

    黑狗:“怎么会坏了?你想啊,这里是恒温,没有风吹、日晒、雨淋,而且灵气充沛,怎么会有坏这一说?”

    田青青恍然大悟:“这么说,水池里的鱼也永远没有饱和的时候?只管往里头收,到时取就可以了?”

    黑狗点点头:“和农作物一个样,可以无限度地叠加。叠加的多了,你的水池也就成了鱼的聚宝盆了。鱼永远也没有取尽的时候。”

    哇塞!

    原来水池也可以这样!

    过去的时候,自己既担心收多了鱼在水池里活动不开;又担心收少了供不上需求。

    这样的话,那就见水就收,收的多多的,让水池也成为鱼的聚宝盆,取之不尽!

    田青青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不由说道:“你对空间了解的真多!”

    黑狗:“前世里,我曾窥视过一个人的空间。因为机缘不到,泄露了机密,所以……咳,咳,没想到这世里竟然进到里面来了!”

    田青青:“那就帮我好好地经营这个空间,我们自己享受,还可以为家人和亲戚朋友谋福利。”

    黑狗:“是,是!你的想法不高。不像有的人,一有了异能和空间,就异想天开。”

    田青青:“我只想让父母家人过上好日子,让亲戚朋友少受一些磨难。”

    黑狗:“对,对!大处着眼,小处着手,这样最好了。”(未完待续)

第183章 满嘴跑舌头

    一人一狗,一边说一边走。

    走到西侧门的时候,大黑和大妞也都舔着嘴,美滋滋地跟上了。

    一人三狗来到西山区。田青青指着两大两小四只山羊说:“这是我最近买了送进来的。打算让它们在这里繁育,你们要好好照顾它们。”

    黑狗和大黑、大妞频频点头。

    来到土丘上以后,田青青指着篱笆圈儿对它们说:“这里面是我种的果树。四棵杏树,七棵桃树。我怕羊们把刚刚出土的幼苗吃喽,所以就扎起了一圈儿篱笆。”

    黑狗:“往后你就不用再扎篱笆了。愿意在上面种什么,就种什么。我们有能力管住羊们,不让它们上土丘,或者来了,也不让它们吃树苗。”

    田青青点点头:“这样更好了。省了我一道手续。我打算把这个土丘建成一个果园,外面有什么样的果树,就让土丘上有什么样的果树。”

    黑狗:“这太好了。这样,你家里就一年四季断不了水果了。”

    田青青:“一年四季?”

    黑狗:“是的。这果树也可以像农作物一样叠加,熟了以后,一时吃不了,就让它在树上长着。让它们一茬一茬地长,树上常年有成熟的果子,可以随时摘着吃。

    “如果一下全摘净,就得等到下一茬长起来以后,再摘了。摘下来的水果虽然也坏不了,但怎么也比不过树上的新鲜,还占地方。”

    田青青点点头,在心里再一次感叹黑狗知识丰富。要是光自己,等果子成熟了,一准还是和粮食一样,储存的到处都是。

    下了土丘,田青青又领着它们一直往西走去。一直走到冷库那里,黑狗再没提建设性意见。

    回到堂屋以后,田青青觉得时间不早了。便对黑狗母子说:“你们就在这里自由活动好了。我得赶紧出去,要不苗苗醒了见不到我会哭。”说完,闪身出了空间。

    一下收留了三只异能狗,田青青很高兴。尤其是黑狗。知道的事情太多了,田青青正需要这样一个帮手呢。

    但也有些小发愁:用什么理由说服母亲郝兰欣收留下它们呢?母亲过日子细,绝不同意喂养这么多大狗!

    但不说又不行!总不能光把它们养在空间里。空间里需要,但外面更需要。

    经过了上午的事件,田青青忽然觉得出门带只狗会好一些。如果上午有只狗的话,让狗出去咬那个禽兽男,自己也不至于闹得这么狼狈。

    黑妞她不能带着,因为她还要它在家里看家,照顾田苗苗。杨老太太毕竟年纪大了,把田苗苗撂给她一个人田青青不放心。

    对!就从这方面说起。编故事让母亲相信并接纳黑狗一窝狗。

    说服了母亲也就说服了父亲,因为父亲一向偏向自己,并且还不敢违拗母亲。

    说服母亲是早晚的事,当务之急,是应该先买三条拴狗的铁链子。黑狗是穿越者。它的孩子都有灵性,根本不用拴。但这只有田青青一个人知道。家里人刚一见,势必害怕。栓几天,相熟了,再放开。和黑妞一样的过程。

    家里已经有拴黑妞的一条铁链子了,那就再买两条,光把新来的三只狗拴住。

    田青青想到做到。给杨老太太和田苗苗说。自己要去摘知了皮(自从有杨老太太给看着,田青青出门不再带着田苗苗),骑着自行车,去县城卖了知了皮(因为上午没去成),捎带着买回来两条拴狗用的铁链子。

    傍黑和田幼秋、田幼春以及温晓旭,一块儿摸了一气知了鬼儿。

    吃完晚饭以后。洗了洗身上,瞅着田达林和郝兰欣都在屋里的时候,田青青过去,对他们说了自己编好的故事:

    “妈妈,今天上午我碰见坏人了。”田青青绷着小脸儿。一本正经地说。

    “怎么回事?”田达林闻听,神经一下紧张起来。

    郝兰欣的心也一下提到嗓子眼儿里,忙问道:“青青,快给妈妈说说。”

    田青青:“爸爸,妈妈,没事。你们看我不是还好好的吗?你们别着急,听我慢慢对你们说。”

    田达林和郝兰欣都点点头,谁也再没言语,都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

    田青青:“是这样的。昨天下午,我骑着自行车,顺着往南去的大道摘知了皮儿,越往南走,知了皮儿越多,我也越摘越高兴。

    “当我发现一大片知了皮儿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我怕回来的忒晚了,让你们惦记着,就没有摘,骑着自行车回来了。

    “可是,我心里又一直想着那片知了皮儿。说什么也舍不得放过。

    “于是,今天上午我就没扫面袋(给田卢氏的面粉完全由田青青安排,郝兰欣不知情况),卖了知了皮儿,给四叔批发了一箱冰棍,给哥哥他们拣了点儿鹅卵石。家也没回,骑着车子直奔了昨天发现知了皮儿的地方(满嘴跑舌头,也不管自己认识不认识路了)。

    “到了那里刚摘了两捧,就听见路边的玉米地里有呼救的声音。声音很小,我以为听错了,但又不放心。就往玉米地里走了一段路。

    “爸爸,妈妈,你们说我看到什么了?”田青青故意卖了个拐子。

    田达林和郝兰欣都神经紧张地摇了摇头。

    郝兰欣:“孩子,别着急,慢慢说。”

    田青青:“我看到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青年女子在扭打。那个女子很年轻,也就像冬景姑姑这么大小。那男的还拿着这么长(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的一把刀。把那女的胳膊都划破了。

    “我吓坏了。傻傻地站在那里,都不知道怎么好了。”

    “你赶紧跑呀!”郝兰欣着急地插言道。

    “你别言声儿,听孩子说。”田达林正听得心惊胆战,忙制止郝兰欣。

    田青青:“我傻傻地站在那里,正不知怎么好哩,那男的突然发现了我,拿着刀子就向我扑来。吓得我赶紧往回跑。

    “可是,我跑的再快,也跑不过一个大人啊。眼看就要追上我的时候,猛然间,不知从哪里窜出三只黑狗来,冲着那个男的就‘汪汪’大叫。那个男的才停住脚步,没有再追我。

    “我趁着这个工夫,赶紧跑出玉米地,骑上自行车,顺着田间路往回骑。

    “今天上午太阳太热了,再加上害怕,我出了满身满脑袋的大汗。衣服全都湿透了,头发上都往下滴答水珠儿。嘴里干的只想冒烟。

    “我回头看了看,见那男的没有追来,就下了车子,在一棵树荫凉儿里坐下来歇着。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工夫不大,那三只黑狗竟然追了我来了。围着我转了一圈,还嗅了嗅我。然后就在我的身边卧下了。

    “它们是一只大狗,两条半大狗。都是黑色的。大狗和咱家的黑妞一模一样。我一看就挺喜欢它。试着摸了摸它的脖子,它却一动不动,挺愿意让摸的样子。

    “我歇了一会儿,觉得好受点儿了,就骑上自行车继续往家走。

    “谁知,那三只狗却紧跟着我。我骑的快,它们跑的快;我骑的慢,它们跑的慢。一直跟到村边儿上。

    “它们的肚子瘪瘪的,一定很饿。我想把它们领家来,可不知道你们愿意不愿意,就没敢。把它们喝退了。

    “可是整整一晌午,我心里一直惦记着它们。就在去摘知了皮儿的时候,给它们拿了三个馒头。心想:它们在,就给,不在,再拿回来。

    “到了村外一看,它们还在那里。我把馒头扔给它们,它们几口就吃下去了。看来真是饿极了。

    “今天下午,它们又跟了我一下午,我在哪里摘知了皮儿,它们就在哪里卧着。直到傍黑我进了村子。

    “今天傍黑摸知了鬼儿的时候,我领着黑妞去的。到了村头看了看,见它们还在那里。估计它们可能是流浪狗,没家,要不怎么晚上了还不回去?

    “爸爸,妈妈,你说怪不怪,咱家黑妞见了那三只狗,只叫了几声儿,就和它们玩儿成一块儿了。好像早就认识似的。

    “爸爸,妈妈,那三只狗可好啦。我挺喜欢它们。一来它们对我有救命之恩,;二来,往后庄稼棵起来了,我出门带只狗,也好有个伴儿,坏人想怎么样我,见有狗在身旁,也就不敢了。

    “还有,咱家里也该多喂两只狗。人们都知道今年咱家自留地里的麦子打得多。我又扫面袋,家里肯定有粮食。要是家里没人时,贼再来把麦子偷走了,咱不落一咳呀?!

    “我想……我想……把那三只流浪狗领家来,咱喂着它们。”

    郝兰欣首先说道:“咱家里已经有一只了,再领三只来,就是四只。一个家里喂四只大狗,喂得起?”

    田青青:“妈妈,粮食你不用担心。我多扫几回面袋儿不就有了!”

    郝兰欣:“家里拴着四只狗,外人也不敢串门来了?!”

    田青青:“熟了,习惯了,也就行了。黑妞一来时,不也是这样。没过几天,人们就不怕它了。”

    郝兰欣对田达林说:“你也说说你的看法,别光不言声儿。”(未完待续)

第184章 广积阴德

    田达林问田青青:“是一只大狗两只小狗吧?”

    田青青:“嗯哪,大的和黑妞一般大,一样的毛色。小的比黑妞小一圈儿。是半大狗。”

    田达林:“说起来是两只大狗,两只半大狗。也不是不行。喂咱喂的起,就怕人们说。”

    “爸爸,你怎么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田青青撅着小嘴儿说:“人们愿说什么说什么,咱过日子,图的是安稳。把四只狗拴在院子里,青天黑夜的,都不用害怕,出门也放心。过去的深宅大院儿,不是都喂好几只狗嘛!有的还是大狼狗。这个是农村里常见的笨狗,比狼狗小着一圈儿呢。”

    郝兰欣闻听不由笑道:“人家那是深宅大院儿,咱是篱笆墙。”

    田青青:“这不是一时的吗?等咱盖了大房子,垒了院墙,不就是深宅大院儿了?可到那时,你再想要狗就没有了。”

    田达林望望郝兰欣,说:“要不就依青青,先领家来喂着,不行了,再送人。”

    郝兰欣见大女儿一心想要,也不好强驳回。只好点头说:“嗯,要不就这么着,喂不起了再说。”

    虽然答应的很勉强,但总算让领家来了。这让田青青很高兴:“爸爸,妈妈,明天去扫面袋的时候,我就买两条拴狗链子来。”

    田达林:“嗯?怎么买两条?不是三只狗吗?”

    田青青:“咱家里不是有一条哩嘛。( 平南文学网)反正黑妞也不用了。”

    田达林:“我看还是买三条吧。要是来个亲戚朋友,人家害怕不敢进门,咱连个救手也没有。都拴起来,还放心。”

    田青青想想也是:狗们都有异能,能听懂人的话,能与自己交流,但这个只有自己知道。父母亲担心也很正常。自己考虑不周,先买来了两条,只好日后再补买一条了。

    “那。我就买三条来。”田青青卖萌地冲田达林笑笑,心虚地扮了个鬼脸儿。

    三只狗的领养说妥了,田青青一回到自己的屋里,就闪进空间。对黑狗母子透露了这个好消息。

    第二天上午,田青青依然去收知了皮儿,而且还要顺着昨天的路线,到昨天去的地方。因为她还有一桩心事未了。

    昨天那个女青年和自己,都逃脱了禽兽男。但不知那个女青年报案了没有?

    如果她报案了,再好不过了,那个禽兽男将得到法律的制裁。必要的时候,自己也可以挺身而出,当一个亲眼目睹的证人。

    如果她隐忍了,就会让禽兽男逍遥法外。这样的一个流氓分子。还不知要祸害多少无辜的年轻女子?给社会造成很大危害!禽兽男一天不归案,这一带就一天也不消停了。

    不过,这事自己还不能告发。如果女青年就是不露面,禽兽男没有作案的对象,罪名就不能成立。闹不好。他还会反咬自己诬告。

    为了保险起见,田青青带了黑狗和大黑。反正有空间壁笼罩着,外面的人谁也看不到。

    在一个就是田青青还有个小心眼儿:如果正巧遇见禽兽男的话,甭管女青年报案不报案,先让两只狗咬他一顿再说,也好出出自己心中恶气。

    田青青带着两只狗,在空间壁的笼罩下。顺着昨天的路线,向着出事地点奔去。

    目的地很快到了。

    让田青青没有想到的是:现场已经被破坏殆尽——玉米地被锄了!而且是刚刚锄过,背儿上全是崭新的暄土。

    再看看昨天自己闯出来的那条小路,也不是原来的摸样了:折了的玉米棵被扔在了玉米地边儿上;没折的全部扶正了,有的根部还培上了土。自己压的自行车印也不见了,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有人走过。

    现场被破坏了,这对那个女青年很不利。田青青觉得自己这个证人尤为重要了。

    又往南骑了一小段路,便到了玉米地的尽头。

    锄地的社员们也正好锄到地头,都拄着锄柄站着说笑,互相打趣着。表情也都很自然。看来人们还都不知道昨天上午这块地里发生的事情。

    田青青找不到任何与案件有联系的迹象,只好继续往前骑,想到附近村子里去探听一下,看看有什么发现没有。

    玉米地南边是谷子地。而在谷子地的南头,是一片绿绿葱葱的果园。看不清是什么果树,田青青赶紧骑车奔了过去。

    哇塞!

    桃园!

    杨家洼水蜜桃园——一块醒目的木板牌子竖在两间小屋的门外。屋里有说话的声音,两只大狼狗卧在木板牌的旁边。

    看来看守森严!

    而每棵桃树上,大茶碗般大小的桃果,红红白白地挂满枝头,压的枝条都快垂到地面上来了。一个桃果足有半斤之多。

    果然是水蜜桃!

    田青青惊呼道。

    “水蜜桃在这里,那,甜桃又在什么地方呢?”田青青不由自言自语道。

    “有这么好的水蜜桃,你还要甜桃干什么呀?”黑狗闻听,不解地问道。

    田青青:“我想在空间里多种几个品种。把那七棵桃树苗,嫁接上不同品种的接穗。”

    黑狗:“种还不种最好的?”

    田青青想想也是:甜桃熟的早,水蜜桃熟的晚。农民们种这两种品种,目的是为了错开收获期,好出售。空间里的时间比外面长,还能叠加,也就没有早熟、晚熟这一说了。

    “那就全部嫁接上水蜜桃。”田青青说着,骑车奔了前面的村庄——杨家洼村。

    大街上的荫凉儿里,有不少老人和孩子坐着。仨一伙儿,五一群儿的,有的静坐,有的唠家常,有的哄孩子,都很恬静淡然,没有一伙儿谈论昨天的事情。

    看来,要么女青年不是这个村里的,要么人们还不知道这回事。

    茫茫人海,又不知道女青年是哪个村里的,去哪里打探情况呢?

    田青青想想,也只好作罢。调转车头往回骑。

    “这么好的桃子,你不捎几个回去?”

    路过水蜜桃园的时候,黑狗传音道。

    田青青摇摇头:“这是集体的财产,我们不能要。想吃,等人家下了果,到集市上去买去。”

    黑狗却不以为然:“咳,又没人看见,要了也就要了,先享受下再说。”

    田青青闻听黑狗说出这样的话来,知道它思想有问题。心中暗道:要是日后出去了,见了别人的好东西就占为己有,那还不乱了套了哇。既然收留了它们,就让它们守规矩,做一只不惹事生非的好狗。于是,便说:

    “别人的东西,如果不经人家同意而占为己有,那叫损人利己。

    “集体的东西,我们如果强行占有的话,就是损公肥私。

    “我们有异能,要想不劳而获极容易。意念一动,大田里的粮食、瓜果、蔬菜;别人衣兜里的钱,柜子里的宝贝,还不要多少是多少?!可这是损阴德的事,闹不好,就会因此而断送了自己的异能。很有可能还会因此而短寿。

    “我们是穿越者,是逆天行为,更应该严格要求自己,奉公守法,广积阴德,多做善事,才能对得起上天对我们的厚爱。

    “为了坚持这个原则,我所有收到空间里的东西,都是自然界中无主的、人们不要的,或者散落拾不起来的。生长着的,人们还要的,不管是集体的还是个人的,哪怕是一粒粟,一片菜叶,一个水果,我也不要。”

    黑狗点点头,有些羞赧地传音说:“你说的对,主人!穿越的时候,崔判官也给我说过:要广积阴德、多做善事,还能改变自己的命数。可我……我……一到关键时候就把握不住自己了,尤其面对美食。”

    田青青:“你只要坚定一个信心就行:不是我的我不要;我想要的通过自己的劳动获取,异能只能在允许的范围内使用,就行了。”

    黑狗点点头:“听了你这番言论,让我茅塞顿开。上辈子就是因为……咳,不说了。这辈子跟着你这个深明大义的人,也近朱者赤,多做一些善事、好事,突破自己的命数。”

    田青青闻听高兴地说:“我们共同努力!”

    田青青一边说着,一边收了些知了皮儿。看看收的差不多了,便打道回府。

    中午,田青青给黑狗、大黑、大妞,每只狗拴了条铁链子,牵到了家里。

    一下子多了三只狗,除了郝兰欣担心喂狗浪费粮食外,别人都很高兴。尤其田幼秋兄弟俩,不一会儿就与新来的狗们相熟了。捅捅鼻子摸摸眼儿,抚抚脊背。三只狗温顺的一动不动,还不住地用舌头舔舔他们的手。把兄弟俩高兴坏了。

    温晓旭听说三只狗是田青青领来的“流浪”狗,非磨着要一只不可。做了田青青的工作,做母亲杜金霞的工作。连眼泪都动员出来了。

    田青青知道温晓旭家没有养着狗,又见温晓旭是真心实意地要。心想:给他一只也不错,两家离着又不远儿,等家人与狗相熟了,不用铁链子拴着了,狗们还可以在两个家里串花儿花儿,互相走动着住。这样,两个家庭都能保护,比全拴在一个院儿里好多了。

第185章 还是出事了!

    田青青想到这里不由脸上发烧。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一想起温晓旭,一提起他的家庭,心里就暖煦煦的,总觉得有种责任感。自然而然地把他家的事情,当成自己的事情来做。

    难道说这是“娃娃亲”在心里潜移默化的影响?还是命中注定,自己和他将来一定走到一起,冥冥之中,让自己对他、对他的家庭产生这种情愫?!

    啊,呸!呸!!呸!!!

    田青青,你今年才多大呀?

    七岁!你知道吗?你今年只有七岁!!!

    七岁的小身板儿,考虑这些是不是早了些?尽管你有成年人的灵魂,但那是前世的。今生今世,你必须面对现实,以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儿的心灵,看待眼前的这一切。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至于恋爱、婚姻,那是十年以后的事情了!

    谁知,田青青的这一想法,只在脑海中闪了一闪,就被黑妞捕捉到了。于是,黑妞便对母亲黑狗述说了田青青与温晓旭的关系。

    当田青青把分一只狗给温晓旭的事对黑狗一说,黑狗一百个赞成。高兴地说:“这样最好了。等过后不拴链子了,我们娘儿几个就两个院子里来往。哪家有事,只要我们一传音,大家就齐大呼地赶到哪家去。主人,请放心,你的这两个家庭,我们保证都保护好喽。”

    把田青青说了个大红脸。

    最终,温晓旭把大黑先牵过去了。

    从此,田青青又多了一样心思:每天夜里,都要在空间壁的笼罩下,过去把大黑带到空间里,让它吃一顿水池里的鱼。

    第二天,田青青上午去县城卖知了皮儿。下午趁摘知了皮儿的时候,领着黑狗母子们熟悉了一下村周围的情况。告诉它们,哪是自己家的自留地。哪是自己开垦的闲散地。让它们日后不拴链子以后,时不时的到地里看看,保护好上面的庄稼。

    忙忙碌碌中,田青青再也没顾的到出事地点打探情况。

    有什么办法呢?!如果女青年报案的话。自会说清禽兽男的相貌特征,自己做不做证无所谓;如果隐忍了,自己再着急也说不清楚——关键是自己既不知道受害人和禽兽男的姓名,也不知道他们各是哪村哪店的。

    然而,事情还是发生了。

    这天晚上,吃完晚饭后,郝兰欣让田幼秋兄弟俩,在简易西厢房里逗田苗苗玩儿,把田青青叫到自己的房间。又把在庭院里坐着抽闷烟的田达林,也喊到屋里。神色紧张地问田青青:

    “青青,那天晚上,你说的玉米地里发生的事,那个男的看清你了没有?”

    田青青没有思想准备,脑海里还存在着那晚讲故事的思维。便点点头,说:“可能看清了吧,要不,他不会追我。”

    郝兰欣看了一眼丈夫田达林,表情更加凝重起来:“青青,再也不要去南边摘知了皮儿了。还有,往后你只要一个人出门。就带着两只狗。”

    田达林扔掉手里的一头拧烟蒂,用脚踩了踩,说:“青青,往后除了正当腰时(上午和下午的时间)去县城,别的时间哪里也不去了。现在到处都是大深庄稼棵,你一个小女孩儿。不安全。”

    田青青见父母亲的神色都很不自然,母亲郝兰欣表现的还有些惊恐,心想一定出了什么事了。便着急地说:“爸爸,妈妈,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不让我去南边摘知了皮儿?”

    郝兰欣沉思片刻。说:“没事,青青。妈妈听了你那天晚上说的事情以后,有些后怕。怕你以后再遇见这样的情况,出点儿事后悔来不及,特意告诉你一声,让你多加些小心。”

    其实,郝兰欣没敢给田青青说实话。

    今天下午,她和队里一伙儿社员去锄地的时候,听本院妯娌大玲子说,她娘家杨家洼村出事了,一个女青年被*害后,扔在了玉米地里的一眼废井里。锄地的人锄到那里时,发现玉米趟子里有一只女人的鞋,上面还有血迹,就叫嚷了起来。大伙儿都赶了过去,也都觉得事情严重。有几个人做着伴儿往井里一看,才发现的。公安局的人在那里破了两天案了,一点儿线索也没有。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郝兰欣联想到那天晚上,大女儿田青青给她说的玉米地里发生的事情,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里:难道说这事与女儿看到的那事是一回事?如果是的话,也不知那个男的看清女儿了没有?如果看清了,为了掩盖自己的罪名,再对女儿下毒手,杀人灭口!

    郝兰欣越想越害怕,一下午,都是在提心吊胆中度过的。回来后,立马对丈夫田达林说了这件事和自己的担心,一吃完饭,便支开儿子们,单独把田青青叫到屋里进行询问。

    一听田青青说“可能看清了”,夫妇俩的心又一次提了起来。这才说出不让田青青一个人出门和不要去南边儿摘知了皮儿的话来。

    田青青察言观色,早已看出父母亲有心思,岂肯轻易放过!便装萌卖嫩地依偎在郝兰欣的怀里,撒娇说:“妈妈,有什么事呀?快给我说。你要不说,我就不听你的话,赶明儿我还上那块儿玉米地边儿上去摘知了皮儿,看看还遇见遇不见那个禽兽男!”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不让她去南边,她却要去出事地点!自己女儿的脾气,郝兰欣是知道的。她要想干什么,没有人拦得住她。真要出点儿事,后悔可就晚了。

    郝兰欣皱着眉头望了田达林一眼,想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田达林又拿起他的旱烟笸箩,一边卷他的一头拧,一边说:“事已至此,那就给她说吧。你还不知道她的脾气?拿她没别的办法。”

    郝兰欣沉思了一会儿,“咳”了一声,说:“青青,也许是我多想了。不过呢,咱还是防着点儿好。”

    于是,郝兰欣对田青青述说了下午听到的消息。

    郝兰欣刚一说完,田青青忙问:“是哪个玉米地?”

    郝兰欣:“听说是杨家洼村后桃园儿北边的玉米地。”

    田青青闻听一惊:

    桃园儿北边儿是谷子地,谷子地北边儿是玉米地。——桃园儿北边的玉米地,不就是自己发现禽兽男与女青年扭打的地方吗?!

    可那个女青年明明跑了呀!是自己眼看着她跑到。自己推着自行车在玉米地里走了五十来米,当走出玉米地时,还特意回头看了看,禽兽男虽然没有追上来,但听声音,他已经朝着这个方向追过来了。自己才赶紧骑上自行车,逃离了现场。

    从女青年开始跑,到自己推车走出玉米地,这段时间不算短,足以让一个年青女子逃离魔掌。

    难道说死者不是那个女青年,而是另一名年轻女子,不幸让禽兽男发现了,欲火正旺又穷凶极恶的禽兽男,便将其奸杀了!

    抑或是作案的是另一个男人——另一个案件,只是恰巧发生在同一块玉米地里而已。

    田达林见田青青沉思不语,以为她被吓着了。忙开导说:“青青,别怕。兴许与你看见的是两码事。杨家洼桃园儿北边玉米地多了去了,也没说东边儿西边儿。对你说这件事,是想提醒你一下,往后注意着点儿。”

    田青青点点头,又问道:“也不知什么时候扔井里的?”

    郝兰欣:“这个谁知道?听大玲子说,那闺女早起还在家里吃早饭了。吃完饭后,给生产队长请了一天假,说是去看同学。晚上没回来,她爷爷奶奶还以为住在同学家里了哩,也没找。第二天快晌午的时候,就发现死在井里了。

    田青青:“妈妈,你听峰婶子(大玲子)说那女青年长什么样子了没有?”

    郝兰欣摇摇头:“没说。只是说挺标致挺俊巴的一个闺女,怪可惜了滴。”

    田青青澄清事实心切,忙说:“妈妈,咱这就去问问峰婶子,让她描述描述那女的长什么样子,我就知道是不是一回事了。”

    郝兰欣忙摇头摆手道:“使不得!咱村里谁也不知道你撞见了这事。要一问,人们就知道了。传嚷出去,岂不是给坏人提供了线索!

    “青青,我最担心的就是这里。我怕那男的如果看清了你,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再对你下毒手。这事就你和爸爸咱三个人知道,别人谁也不告诉。”

    此时,田青青十分后悔那晚信口开河,给父母亲说了这一切。本来是为了让父母亲收留黑狗母子而当故事说的,谁知却成了事实,让父母亲为自己提心吊胆。

    既然父母亲已经知道了,那,自己唯一的补救措施,就是举报凶手,说出他的相貌特征,让公安局里的人按图索骥,找到真凶。

    田青青摇晃着郝兰欣的胳膊,说:“妈妈,其实你说错了。这个案件一天破不了,那个禽兽男一天归不了案,你和父亲的心里就一天不踏实。而那个禽兽男,还不知要祸害多少无辜的年轻女子?如果我们知情不报,岂不是罪过!”(未完待续)

第186章 夜探实情(一)

    田达林见田青青认起真来,忙说:“青青,这事与你看到的是不是一回事,还不好说。如果不是一回事,就什么事也没有了。我们打听不打听,都无所谓。

    “如果是一回事的话,你贸然去举报,我们一来不知道他是哪村的,姓甚名谁;再说,就算你给人家说清了他的长相,又没有照片,上哪里找这个人去?

    “但这样一来,就把你给暴露出来了。你在明处,坏人在暗处,如果他要怎么样你,咱防不胜防。这样吧,孩子,你暂时先别有动静,明天我去一趟杨家洼,打听打听是怎么回事,回来咱再商量怎么办?怎么样?”

    此时田青青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见父亲问,忙点点头,说:“嗯,我听爸爸、妈妈的。”

    郝兰欣见田青青答应的很痛快,心里高兴。又忙说了一些在队上劳动时听说的趣事,营造宽松的气氛,缓和田青青的情绪。

    田青青如何看不出来!装作很高兴的样子,和父母亲说笑了一会儿。便打了一个大哈欠,推说自己困了,要回屋睡觉。

    “青青,今晚和小妹妹在妈妈屋里睡吧。挤挤,睡得下。”郝兰欣担心田青青夜里害怕,不无关心地说。

    田青青扮着怪样儿笑着说:“妈妈,没事的。屋里有小妹妹作伴儿,外间屋有杨奶奶守着,我还害怕什么呀?!”

    她调皮的语气和滑稽的表情,把郝兰欣逗笑了,说:“那,你就回去赶紧睡去吧,忙了一天了,怪累的。( 平南文学网)”

    田青青冲郝兰欣伸了伸小舌头,做了个怪模样儿,“呱哒”“呱哒”跑回简易西厢房里去了。

    待田苗苗睡着了,外间屋也响起杨老太太均匀的“呼噜”声。田青青便把田苗苗抱进空间,让她睡在堂屋里的沙发上——今晚出远门,必须带着她,免得她半夜醒来见不着“姐姐”。会大哭大叫吵醒一家人。

    又把黑狗和大妞也带进空间。然后分别给黑妞和大黑每只狗放了两条鱼,让它们在外面吃——今晚情况特殊,也只好管了不管饱了。

    安排好了这一切,田青青骑着自行车,带着黑狗、大妞,向着杨家洼奔去。

    虽然有空间壁罩着,但田青青毕竟年少胆儿小,要没有狗们陪伴着,她还真不敢在旷野里走夜路。

    其实,在田达林说要明天去一趟杨家洼时。便一下提醒了田青青:对呀,百闻不如一见,何不趁夜晚的时间,带着两只狗,自己亲自去一趟呢?!

    立时便打定了主意。

    当然。像这种被杀的人,案件破不了,尸首一定会存放在县医院的太平间里,被冷冻起来。但人死后,不论尸首在不在,家里大都供着遗像,点长明灯。焚香、烧纸钱。是不是自己见到的那个女青年,到那里一看遗像就知道了。这才有了后来的俯首贴耳,听说听道。

    从田家庄到杨家洼,据说八、九里路。但由于田青青罩着空间壁,空间里又灵气充沛,不冷不热。田青青一路猛蹬。不大一会儿便到了。

    杨家洼村里,大多数人家已经熄了灯,但也有少数人家还亮着。整个村子没有一点儿动静,更没有哀乐和哭声。

    现在案件还没破,家人不可能举行丧礼。

    但这却难住了田青青:二百多户人家的大村子。总不能一户户去查看谁家死了人没有?

    忽然想起狗的鼻子最尖,能嗅到很远的气味儿。便对黑狗母女说:“你们两个到空间外面去,嗅嗅哪个方向有焚香、烧纸钱的味儿道,就往哪个方向跑,我在后面紧跟着你们。”

    黑狗闻听,兴高采烈地说:“这个是我们的专长。只要我们在村里跑一圈儿,准能闻出来。主人,你先别跟着我们哩,我们找到了,就来叫你。”

    田青青点点头,说:“那,你们去吧,发现了马上来叫我。”

    说着把黑狗母女送出空间壁。

    虽然是在空间壁的笼罩下,也毕竟骑了八、九里路,小身板儿还真感觉有点儿累。何不趁它们找的功夫,在空间里歇儿歇儿呢?

    田青青想罢,支起自行车,到空间堂屋里,坐在田苗苗身边,一边休息,一边观察外面的动静。

    不一会儿,黑狗母女跑了回来,在空间外传音田青青,说它们找到了。然后转身往回走,想在前面带路。

    田青青怕村里的狗们看见它们狂吠,引起村民们猜疑,又把它们收回空间壁内。一人二狗,在空间壁的笼罩下,由黑狗指点着,向村东北角上的一户人家走去。

    大门洞开着,屋里屋外、大门口,都亮着电灯,把庭院照得通明。

    算来今天已经是死者丧生第四天,发现尸首的第三天了。看来家人可能是哭累了,泪水哭干了,再也发不出声音来了——整个宅院里,倒也听不到哭声!

    堂屋里放着一张八仙桌子,周围摆放着几条板凳。七、八个男性,青、中、老年都有,中年人居多,都围桌坐在板凳上。一个个面色凝重,你一言,他一语地发表着自己的意见和看法。

    墙上和西北角的小桌子上,都没有挂着或者摆着遗像,看来灵桌没有设在这屋里。

    田青青确定死者心切,无心倾听他们的谈论。便直接穿过他们,去了东里间屋里。

    东里间屋里,在南窗台下面的大炕上,躺着一个白发老太太。嘴唇哆嗦着,眼泪不停地涌流出来。一个中年妇女坐在她身旁,不住地用毛巾给她擦泪水。嘴里哽咽着劝道:“妈,别哭了,你已经哭了三天两夜了。相信公an局,一定会把那个挨千刀的抓住,给平平报仇的。”

    在大炕的东头,顺东山墙垒着一条小炕,上面躺着一个中年妇女,也是泪水不断。她身边有一个年轻妇女,也在不住地劝慰着。

    屋子里没有挂着照片,田青青一无所获。转身又去了西里间屋里。

    一进门就有发现:

    在西里间屋里的迎门桌上,摆着四碗供,点着蜡烛,香炉里燃着四炷香。在香炉的后面,用白纸抱着一块木板,上面写着:杨金平之神位。

    靠墙的镜框上披着黑纱,里面镶着一张六寸大小的一个年轻女子的照片。那眉眼,那黑黑的齐耳短发,不是那天上午在玉米地里与禽兽男扭打的女青年又是谁?!

    怎么回事?

    难道她没有跑走?

    可自己明明是看见她跑走了的呀?

    杀害她的是不是就是那个禽兽男呢?

    田青青望着照片,心里挂满了“?”号。

    黑狗也没闲着,一进了屋,就跳到南窗台下面的炕上,到处乱嗅。那样子,就像一个训练有素的警犬。

    田青青在屋里扫视了一圈儿,见摆放的都是年轻女人的用品,猜测这里一定就是死者杨金平的卧室了。

    确定了死者是谁,田青青又和两只狗回到堂屋,她想听听人们对案件的分析和看法。便把黑狗母女放进空间里,让它们去吃鱼,自己则坐在八仙桌边儿上,聚精会神地听起来。

    听了半天,总算听出了眉目:这几个人在商量着如何协助公安局破案呢!

    正如母亲郝兰欣所说,死者杨金平,就是四天前、自己撞见她的那个上午被害的。第二天快晌午的时候,尸首在那块玉米地里的一眼废弃的水井里被发现。

    人命关天,村里立时报了案。公安局随即介入调查。

    然而,那眼井在玉米地的南头,离着地边儿很近。井以南也没有任何作案迹象。

    而井以北,玉米地全被不知情的社员们锄了,犯罪现场被破坏殆尽。警察在里面勘察了三天,只发现了倒在现场的几株玉米,以及死者留在玉米叶儿上的血迹,连犯罪嫌疑人的一个脚印都没找到。更别说别的线索了。

    警察们挨村挨户地调查了周围所有的村庄,一个嫌疑人也没锁定。刑侦大队长摇着头说,这个案件的证据几乎等于零,是最棘手的一个案件了。

    田青青想想也是,这个时期还没有dna 鉴定,破案全凭肉眼看得见的证据。如果现场提取不到,破案几乎成了大海捞针。

    但家人为女孩杨金平报仇心切,便商量着用重金悬赏寻找目击证人。

    原来,杨金平今年二十岁。她上面有两个哥哥,她排行老三,也是家中最小的一个。父母亲特别喜爱,捧为掌上明珠,平时心肝儿宝贝地对待。

    上山下乡运动开始后,杨金平的两个哥哥都已参加工作,只有她在上山下乡之列。父母亲舍不得让她去别处里,便回老家跟爷爷奶奶一起生活。属回乡知识青年。

    爷爷奶奶老年孤独,见朝气蓬勃的孙女来到身边,高兴的了不得。接济吃,接济喝,像保护自己的眼珠子一样,保护着孙女。

    也就是这一天,孙女说去邻村看望同是回乡同学,也就没在意。谁知这一去竟然遭了毒手!

    唯一的孙女在自己的看护下丧命,愧疚和痛惜之余,一腔怒火全集中到了罪犯身上。发誓说,就是倾尽家里所有资产和钱财,也要找到真凶,为孙女报仇。(未完待续)

第187章 夜探实情(二)

    父亲母亲更是心疼女儿:把女儿一个人放在老家,农村生活又艰苦,已经很对不住女儿了。如今又被残忍地杀害,心里的痛苦和仇恨,是用文字描写不出来的。

    悲痛欲绝之中,见破案没有线索陷入僵局,决定拿出多年积蓄,寻找目击证人,早日破案,以解心头之恨,也好让九泉之下的女儿早日瞑目。

    “只要他有行动,就不可能没人看见。我们把玉米地块标明了,有人看见他进玉米地也好,出玉米地也好,只要指出他来,或者说明了他的相貌特征,对破案有帮助,我们就奖励他(她)一千元,怎么样?”一个穿戴整齐,操京城口音的中年男子说。

    “一千元忒多。我看五百就不少。一个工值才一、两毛钱,得多少天才能挣到五百块钱呀?”一个当地口音,农民打扮的中年男子说。

    “行!五百不少。”

    “够刺激的。一个整劳力没五年挣不了来。”

    操京城口音的中年男子摆摆手,说:“这种事,被撞见的几率很小。常言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们来个重赏之下必有报案者。哪怕他(她)没有到过那块儿玉米地,只是举报身边有劣迹的人,也是给案件提供了线索。万一猜准了,岂不是帮了我们的大忙。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们就先定一千,再听听公安局里的意见。”

    见人们频频点头,操京城口音的男子又说:

    “那咱就这么定了。你们起草一份告示,明天拿给公安局里看看,要是通过了,咱立马多誊写一些,到附近村里张贴。张贴的面儿越大越好。”

    “嗯。老尧兄,这事非你莫属了。别人都拿不起笔杆子来。”先时说话的那个农村打扮的中年男子对一个老年人说。

    “我也不懂格式。把意思写明了,然后大家再修改。”叫“老尧”的老者说。

    “不用。还有公安局那道关哩。要是他们同意了,会帮着给改的。”操京城口音的男子说。

    “…………”

    田青青见说不出新内容来了。便离开堂屋,推着自行车走出庭院。见黑狗母女俩已经吃饱,在堂屋里守着田苗苗,很是感动——这才来了几天呀?就对家人产生了感情!看来。这是两只很重情义的狗,以后说什么也要好好待承它们。

    田青青支好自行车,也来到空间堂屋里,坐在一张沙发上,在心里综合分析起这些人的谈话,决定自己下一步的行动。

    “怎么样?探听真实了没有?”黑狗见田青青一言不发,感到奇怪,便传音问道。

    田青青点点头,说:“确实是我见到的那个女青年。不过,有很多疑点解不开:我明明看见她跑掉了呀。可不知为什么还是被杀害了?杀害她的,是我见到的那个禽兽男呢?还是另有别人,就不得而知了。”

    黑狗:“这么说,你还是没探听实着哇!”

    田青青又点点头:“只是验证了死者是我见到的那个女青年。”

    黑狗乜斜了田青青一眼:“问什么也是点头,那你下一步怎么办?举报不举报那个禽兽男?”

    田青青闻听猛一怔。不由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举报那个禽兽男?我并没有给你说呀?”

    黑狗“嘿嘿”一笑,传音道:“今晚上你和你父母说的那些话,我全听到了。不要忘了,我们所在的那间东厦子,与你父母住的房间紧挨着,说什么我们也能听见喽。”

    田青青忽然想起:狗的鼻子尖,能闻到细小的气味儿;耳朵也灵。能听见轻微的响声。她与父母亲的谈话被它听到,并不是不可能。便点了点头说:

    “其实也没想瞒着你,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哩。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不再从头对你介绍了。我给你说说今晚我听到的情况,你也帮我分析分析。

    “现在这个案件陷入僵局。现场被社员们锄了,破坏殆尽。jing cha 们一点儿证据也没找到。在村里挨家户地调查。也没锁定嫌疑人。可以说,现在他们一点儿线索也没有。

    “家里人为了早日让死者瞑目,正在草拟悬赏告示,寻找目击证人,积极协助公安局破案。”

    黑狗高兴地传音:“这就好了。等他们贴出悬赏告示。你再去举报,既能惩治了罪犯,还能落一笔赏钱,何乐而不为呢?!”

    田青青:“我所纠结的也正是这个。如果没有赏钱,我举报了,jing cha 们查查,是他,就归案;不是他,也就算了。现在有了赏钱,如果不是他的话,人们得说我是为了赏钱在编故事陷害人哩。你说,我在人们眼里落个什么人啊?”

    黑狗:“哎,看见了就是看见了。反正他当时也在实施犯罪。就是女青年跑了,也是强奸未遂,是应该定罪的。

    “至于后来发生的情况,那是jing cha 的事情。哪个目击证人能看到犯罪的全过程?!我看呀,你就别犹豫了,有这个过程就足够了。有钱不挣,那才是傻瓜哩。”

    田青青摇摇头:“事情并不像你说的这么简单。现在jing cha 手里一点儿线索也没有。我把这个举报上去,一定对他进行严刑拷打。万一不是他,而他又受刑不过,屈打成招,岂不冤枉了他。

    “而真正的凶手就永远逍遥法外了。再说,他虽然图谋不轨,强jian 未遂,但不至于判他死刑。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黑狗:“你要考虑这么多,那还怎样去举报呀?总不能把一切都澄清了以后,再去举报吧?”

    田青青:“如果能以的话,我一定等着。”

    黑狗白了田青青一眼:“嗬,说你呼哧,你倒上了喘了!你有这个能力吗?”

    田青青灵机一动,将军说:“我看你有!你有能力把事情澄清喽!要不我今晚带你来呀!”

    黑狗没想到田青青会把球踢到它怀里,顺了眼说道:“人狗异类,这类事情我可能帮不了你多大忙。”

    田青青干笑一声,说:“你我同为穿越者,又都怀有异能。我想,你的异能不可能都用在探索空间上吧?!如果这样的话,你也就不会上炕上去嗅女青年的气息了!”

    黑狗一看被田青青说中心思,“嘿嘿”笑道:“没想到你考虑的这么深远、周全。好吧,主人,你说怎么办,咱就怎么办。我完全服从命令听指挥,行吧?”

    田青青:“你既然知道了死者生前的气息,你就顺着这个气息,去寻找罪犯,怎么样?”

    黑狗纵了一下鼻子:“不过,难度很大。夏天里你们人类出汗,会经常换洗衣服和洗澡。已经好几天了,有也很弱很弱了。”

    田青青施加压力:“只要有,我想你就会嗅到。狗鼻子最尖,何况你是只有灵性的穿越狗,会比别的狗尖上好多倍。

    “前世现代的公安部门,能从洗过的衣服布丝儿里,提取到dna,你也一定能从洗过的衣服上,或者作案人的身体上,嗅到死者生前气息。”

    黑狗见自己的特异功能被说中,深知田青青前世知识渊博。尴尬地点点头,传音道:

    “那就试试。还和刚才那样,我和大妞在村里转转。如果有疑点儿,我们再来叫你。然后和你一起,借助空间进入,对衣服或者本人,仔细嗅嗅,或许能发现凶手。”

    传音完了又补充道:“你知道,我们不会隐身,无法进到屋里。”

    田青青点点头,说:“这就对了。有空间,我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愿怎么嗅都行。”

    说完,立马把它母女放出空间壁。

    不大一会儿,两只狗回来了。说在村中间位置,嗅到了疑点儿。

    田青青立马兴奋起来。骑上自行车,让二狗在外面领路,向村中间奔去。

    这是一处很平常的民宅。大门和院墙都很破旧,一看就是失于修缮的老宅。

    田青青寻找罪犯心切,将两只狗收进空间壁内带着,直接穿门进院儿,奔了东里间屋里。

    东里间屋里的大炕上,睡着两个花白头发的老人。看来是一对老年夫妻。小炕上睡着两个半大孩子,看样子一个十来岁,一个五、六岁。

    田青青见没有自己要找的那个,又赶紧奔到西里间屋里。

    在西里间屋里的土炕上,睡着两大一小三口人。小的是个刚出生不到一个月的婴儿。大的自是一对夫妻了。让田青青眼睛一亮的是:那个还在睡梦的男子,不是自己撞见的那个禽兽男又是哪个?!

    禽兽男找到了,田青青心里忽然沉重起来:“这是个上有老,下有小,家庭负担正重的男子。虽然他强jian 未遂也该定罪,但不至于是死刑。这事还得慎重再慎重,千万别冤屈了他,毁了他的家庭。

    “就是他了。”

    黑狗在屋里嗅了一圈儿,对田青青说:“身上、衣服上,都有死者生前气息。明天就去举报,悬赏金一定是你的了。”

    田青青白了它一眼,挖苦道:“你一只狗,怎么比人还重视金钱呀?口口声声唆使我领悬赏金,你图的什么呀?”(未完待续)

第188章 夜审**男

    黑狗“嘿嘿”一乐:“只有主人有了,我们才能不缺吃,不缺喝呀!”

    田青青冲黑狗撇了撇嘴,没再搭这个茬儿。而是说:“我还想再进一步核实。你看他这个家,老的老,小的小,正是拉家带口的时候。

    “再说,我是亲眼看到那个女青年跑了的,他又与女青年有过肢体接触,没有把握说就是他把人给jian 杀了。现在到处都搞逼、供、信,一旦把他举报出去,万一他屈打成招漏了真凶,也是我的罪过。”

    “冤不了他。你看他的相貌,就不是个奉公守法的主儿。”黑狗传音说:“准是妻子坐月子,不能行fang 事,把主意打到别人身上去了。主人,你放心,他家的日子准不是他支撑,而是东边儿屋里的老爷子。我真不明白,你们人类为什么不能老子英雄儿好汉呢?”

    田青青白了它一眼,说:“这只是个个案,你不要一律齐没。农村人最信奉‘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了。也许正因为他的老子为人正直能干,破案的干警们才没对他严查哩。”

    黑狗点点头:“有道理。那,主人,你想怎样进一步核实呢?”

    田青青:“你能不能走进他的梦里查看?”

    黑狗摇摇头:“我还不会这个玄术。”

    田青青:“那,你能不能让他保持半睡半醒状态,把他调出房间去?”

    黑狗:“这个还用得着我呀!你把他弄进空间里,把他带出去不就得了?!”

    田青青:“他身子如此龌龊,我怕玷污了我的空间。”

    黑狗想了想:“那好吧!让我试试。这样的事,我还真没做过。”

    然后催动异能。

    只见禽shou男从炕上爬起来,迷迷糊糊中,打开了屋门,然后摇摇晃晃,来到了大门洞里。

    “行了。就这里吧。”田青青传音制止道。

    禽shou男立马站住,在那里前仰后合地立着打盹。

    田青青哪里经历过这样的阵势?!虽然是自己安排的,但到了临头,还真有些胆怯。想想自己一具小身板儿。两只不起眼儿的农村中常见的笨狗,别再震慑不住禽shou男。便对黑狗母女传音说:“你们两个要是能变大一些,多好哇。”

    谁知话音刚一落地,两只狗一下由笨狗变成了两只大狼狗,伸着舌头瞪着眼,虎视眈眈地站在禽shou男身边。

    田青青震惊地传音:“原来你们会变身呀?!”

    黑狗苦着脸回道:“不是我们,而是你给变的。”

    田青青更加震惊了:“是我?难道我还有让动物变大的异能?”

    黑狗:“不信你再试试。反正我们已经做了你的试验品了,也不在乎再来一次。”

    于是,田青青心里想象着黑狗母女原来的样子,一念一动——

    可不!它们又变回原来的模样。

    又想着刚才的样子。意念一动,它们又成了高大凶猛的大狼狗了。

    田青青为这一发现高兴的无以复加。

    这时,墙根处正好有一条小青蛇在游动。田青青看到了,便想在小蛇身上再试试。意念一动,那条小青蛇立马变成了一条茶碗般粗细的大蟒蛇。

    田青青大喜:正好拿来一用!便把大蟒蛇也驭到禽shou男面前。

    一切就绪。那就开始审讯吧!

    可不知道禽兽男叫什么名字,审讯中,总不能叫他“禽shou男”吧。

    于是,田青青清了清嗓子,将身子依然隐在空间壁内,只露出一张小脸儿。然后扮成一个老者的声音,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姓名。”

    禽shou男懵懵懂懂中。听到有个声音在对自己说话,慢慢睁开眼睛。只见面前站着两只凶猛异常的大狼狗,趴着一条足以吞下一个成年人的大蟒蛇。四周光线昏暗,又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以为自己来到了阴曹地府,被高高坐在审判台上的阎王爷审问呢。哪里还敢抬头!连忙跪下。脑袋几乎低垂到地面上,老实地回答:“回阎王爷,小的姓鲁,名拴柱。人们都喊我柱子。”

    田青青:“鲁拴柱,你是怎样杀害女青年杨金平的。从实招来。”

    鲁拴柱闻听不由吓得胆战心惊。心想:上来什么也不问,直接就说杀人的事。看来阎王爷确实有把握,掌握了我的犯罪事实。

    再看眼前这两只大狼狗,一条大蟒蛇,哪一个也能要我性命。既然到了这个地步,那就招吧!态度好了或许还能落个全尸。

    于是,鲁拴柱点头如捣蒜地低着脑袋说道:“是,是,是,小的一定如实禀报:小的婆娘正在坐月子,小的无处发泄……咳,咳,男人的事,想必大人也是知道的。

    “我一时欲火攻心,见杨金平一个人走在田间路上,就把她拖进玉米地里,强jian 了她。

    “因为我们是一个村里的,我怕她举报我,便把她杀了。之后,把她的尸首扔到了玉米地里一眼废弃的水井里了。”

    田青青:“把作案过程说的详细一些,越详细越好。有一点儿差错,就让狼狗把你咬死,然后让蟒蛇吞进肚子里去。永世不得托生。”

    “是,是,是。”鲁拴柱又点头如捣蒜,头都磕到了地面上,战战兢兢地说:

    “禀告老爷,是这样的:小的把杨金平拖进玉米地里以后,杨金平不从,与我扭打起来。

    “扭打中,我的匕首划破了她的胳膊,血流的到处都是。( 平南文学网)我害怕了,扭打中让她占了上风。

    “当我又一次提起精神,把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她就范的时候,突然间刮起一阵旋风,把我的眼睛给眯了。于是,我就放弃了杨金平。”

    田青青闻听心中暗笑:旋风?!高棵玉米地里也能刮起旋风?

    不过想想也是,这个时期的农村人文化程度都不高,气象知识更是匮乏。把突然“刮”起的风叫做“旋风”,也在情理之中。不过。倒把自己择出来了。

    只听鲁拴柱又说:

    “我眼睛看不见,失去了方向感。就在玉米地里胡乱走了一会儿。

    “当再次看清东西后,杨金平已经跑的不见影儿了。我便顺着玉米垄往南走。”

    怎么?他没看见自己?

    田青青略微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自己是在空间里驭起的泥土,把他的眼睛眯了以后。才出空间壁,对那女子喊“快跑”的。这么说,鲁拴柱根本就没有看见过自己。

    咳,自己真不该对父母亲信口开河,说坏人看见自己了,害得父母亲为自己担惊受怕。

    “也是合该出这档子事。”鲁拴柱略微停了一下,又说:

    “我走了不大一段路,发现杨金平并没有跑掉,而是坐在玉米地里,抚着脚腕子掉眼泪。

    “原来。她跑时因为慌不择路,脚陷进一个地老鼠挖的洞里,把脚腕子给扭断,走不得路了。

    “我见此,心想:就是我不再怎么样她。刚才的事,也足以给我定个强jian 未遂罪。何不一不做,二不休!

    “于是,我便把她jian wu 了,然后杀人灭口。

    “我知道南边儿有一口废井,便把尸首抱到那里,扔井里了。

    “不承想玉米棵挂掉了她一只鞋。我又慌乱中没有注意到。被人们发现了,找到了井里的尸首。”

    田青青恍然大悟:原来事情是这样啊!又问道:“说说你是怎样逃避jing cha 排查的?”

    鲁拴柱依然低着脑袋说:“是这样的。当时我和社员们正在锄高粱。高粱棵高,天又热。男人们都光着脊梁(上身),女人们有的也想光着。可当着男人们的面,又不好意思。有人就建议:每人十个垄(正好能锄一上午),各人锄各人的。锄完后。再一块儿回家。

    “我为了掩人耳目,我从玉米地里回去后,先把地头上的锄了,就跟着大家一起下工了。剩下的,我利用傍黑的时间锄完的。所以。我有不在现场的证据——大伙儿都知道我一整天都和社员们一起锄地了。”

    田青青弄清了事情真相,也无心再与他说别的。就说:“既然如此,念你态度良好,今晚你还回去。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你明天就去公安局投案自首,把你的犯罪过程说详细了,争取宽大处理。否则的话,再被我们捉回来,就回不去了。你知道意味着什么!”

    “是,是,是。一定,一定。“鲁拴柱又点头如捣蒜。

    “那你回去吧。”

    田青青说完,随即把蟒蛇变回小青蛇,仍然放回到墙根那里。又把黑狗母女用空间壁罩住,带着穿墙而过,离开了这里。

    一眨眼功夫,眼前什么也没有了。鲁拴柱吓出一身冷汗,一激灵,醒了。睁眼一看,这不是还在自己家的大门洞里嘛!怎么好好地犯了梦游症,自己走出来了?还把梦做到阴间地府里去了。真是日有有所思,夜有所梦啊!

    鲁拴柱回忆了一下梦中情景:既没见到阎王爷,也没见到一个鬼差。只有两只大狼狗和一条大蟒蛇,还有一个声音对自己说话。只不过是问了问事情经过,连惊堂木都没拍一下,这哪里像过堂呀?

    投案自首!

    笑话!

    那不是自投罗网嘛!

    现实中一点儿证据也没有,就凭现在的混乱劲儿,破案——猴年马月吧!

    鲁拴柱抖抖精神,咧咧嘴,笑了:梦就是梦,要是梦也能成真的话,自己不知娶了多少小老婆了!

第189章 画像惊呆众人

    “你怎么让他去自首?”回去的时候,黑狗不解地问田青青:“你不想要那悬赏金了?”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田青青边骑自行车边说:“并不是所有的钱都能拿的心安。”

    黑狗:“可是,他是罪犯,不制裁他,还不知祸害多少年轻女子哩?”

    “给他一次赎罪的机会。如果他执迷不悟,我也不会放过他。他已成了瓮中之鳖,还跑得了?!”田青青信心满满地说。

    “妈妈,你说他会去自首吗?”大妞突然问道。这是一个十分文静的小母狗,平时不多言不多语,轻易听不到它传音说话。今夜也是看出问题,才开口的。

    “这个么……”黑狗摆出一副很渊博的样子:“就像狗改……,啊,呸,不是,就像驴改不了拉磨一样,本性难易。我看呀,很难说,很难说。”

    田青青心中暗笑:老谋深算的老狗,也有失口骂自己的时候!

    第二天吃早饭以前,田青青把田达林和郝兰欣叫到一边儿,对二人说:“爸爸,妈妈,昨天夜里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那个男的没有看见我。我记得当时我走进玉米地里,从玉米棵的空隙看见他们的时候,他们正在扭打。

    “不知怎么的,突然刮起一阵旋风(啊呵,田青青也以讹传讹,说起“旋风”来了),把那男的眼睛给眯了。他一揉眼,那个女的便跑了。

    “那男的可能看不见了,为了防身,就舞着手里的刀子乱砍起来。

    “我当时吓坏了,以为他在向我砍呢,扭头就跑。那男的追没追我,我也不知道。反正他没追出玉米地来。

    “现在回想起来,他一定没看见我。要不,他眼睛已经看见了。怕我把他的事传嚷出去,还不狠命地追赶我呀?”

    田达林点点头,对妻子郝兰欣说:“青青分析的对。要是那个男的看见了她,一定不会放过她。她一个小孩子。还能逃出他的手心儿?我们青青真是大命的,没被看到。”

    郝兰欣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句:“青青,你能确定那男的没有看到你?”

    田青青:“嗯哪。我给你们说的时候,还正在害怕着呢,根本想不起当时的情景来。现在好多了,仔细想了想,就是这么回事。”

    又对田达林说:“爸爸,你今天别去杨家洼了,往后也别去。人家正在调查案子哩,你去打听这事。别再让人家把你当成嫌疑人抓起来。”田青青说着说着,自己首先“哏哏”笑起来。

    气氛一下缓和了。

    郝兰欣闻听,悬着的心落了下来。也笑道:“青青说得对,既然这事与咱青青没关系了,你也就别去了。”

    田达林擓了擓脑袋。舒展开眉说道:“行!我正怵头着呢,这回解脱了。”

    下午,杨家洼的告示贴到田家庄来了。告示上标明了出事的玉米地块,描写了死者杨金平的体貌特征,悬赏一千元,寻找目击证人。并写明:有看见进这块玉米地的,和从玉米地里出来的。都可举报。一旦对案件有帮助,破案后,立马奖赏一千元人民币。

    田青青望着告示心中暗想:看来,鲁拴柱还真是个顽固不化一分子。昨天晚上都把事情给他说清了,路也指明了,怎么还不投案自首呢?

    难道惊吓的还不够?

    或者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或者还在犹豫不决。做着思想斗争?

    抑或是还怀着侥幸心理?

    那就再给他一天时间,看看他有没有行动?

    第二天,田青青是在焦虑中度过的。

    到了第三天,田青青实在忍不住了。心想:我已经给了你两天三夜的思考时间,还不投案自首。那就别怪姑奶奶我不客气了。

    田青青决定去公安局举报。

    要不要给父母亲商量商量呢?——最起码给他们说一声!

    又想起父母亲已经为此事提心吊胆的了。好不容易被自己用谎言稳住了,再要与他们商量,势必又让他们把刚落下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里!

    反正这种事公家都会为举报者保密的,大不了自己再要求要求。不如自己先一个人去,等破案以后,坏人被绳之以法,父母亲就算知道了,也就不害怕了。

    田青青想罢,借着去卖知了皮儿、驮冰棍、扫面袋的幌子,骑着自行车去了乌由县城。

    “我要举报。”

    田青青一进公安局刑侦大队办公室,就大声说道。

    办公室里坐着五、六个jing cha ,有男的也有女的,看来好像在商量案情。

    人们一见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又没大人陪着,还以为是哪个jing cha 的孩子淘气,来找大人故弄玄虚逗人玩儿呢。不由哄笑起来。

    一个男jing cha 嬉笑着说:“你举报?你举报谁呀?是张三还是李四?”

    办公室里又想起一阵哄笑声。

    田青青一看自己被轻视了,气得小脸儿通红。撅着嘴没好气地说:“到公安局里来举报,难道还举报好人?”

    “嗬,还挺气盛,伶牙俐齿的。小姑娘,你说你来找谁吧?”另一个jing cha 说。

    这时,一个二十来岁的女jing cha 走下座位,来到田青青身边,蹲下来和蔼地说:“小妹妹,你一个人来的?你家大人呢?”

    总算有人正式搭理自己了!田青青心里暖煦煦的。抬眼一看,感觉这人有点儿面熟。快速搜索了一下前世记忆,猛然想起来了:这个女jing cha ,就是二十年后的公安局局长——乌由县里的风云人物。因破获了几起重大案件,受到上级部门的通报嘉奖。电视里没少播放她的专题。姓什么叫什么记不起来了,但人绝对错不了。

    怪不得当上了局长又做出一番成绩,原来从年轻素质就这么好哇!

    田青青这么一回忆,一赞叹,仿佛找到了依靠,心一下踏实下来。忽闪了忽闪大眼睛,说:“jing cha 姐姐(既然人家已经叫小妹妹了。那就称呼姐姐吧!何况未婚女青年都不喜欢被称作大辈儿),我想单独和你说话。”

    女jing cha 抬眼望了望一个中年男干警,见其点头,便笑着对田青青说:“好。小妹妹,跟我到这屋里来。”说着领着田青青来到这个办公室的里套间。

    屋里只有她们两个人了,田青青放下心来。拿出身上带的那张告示,指着说:“jing cha 姐姐,我举报这上面要找的那个人。”

    女jing cha 一看,正是他们查办而无法找到线索、正处于僵局的案子。不由大喜。十分认真地倾听了田青青的讲述。

    女jing cha :“当时就你一个人?”

    田青青:“嗯哪。我是骑着自行车摘知了皮儿去的。摘着摘着,就走远了。听到呼救声后,才过去看的。”

    女jing cha :“这事你对外人说过没有?”

    田青青摇摇头:“没有。当时我看见那个女青年跑走了,以为没事了,也就没当回事。看见了这个告示。才知道女青年被杀害了。”

    女jing cha :“你父母怎么没陪着你来?你一个小孩子,骑自行车多危险呀!”

    田青青:“他们都去队上干活去了。再说,他们来了也帮不上忙。我没给他们说我来这里。”

    女jing cha 闻听不由一怔,立马对田青青有了新的看法:这是一个大胆心细又很有主见的小姑娘。别看人小,心眼可不少。不能把她当一般孩子看待。

    于是,给田青青倒了一杯水,和蔼地说:“小妹妹,你提供的线索太重要了。我得给我们队长说一声,还得根据你的描述,把那个男的相貌画出来。不过,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给你保密的。这是我们这里的工作纪律。你先坐在这里喝杯水,我去去就回。”说完走出门去。

    不大一会儿,办公室里那个中年干警——就是女jing cha 用眼神向他请示的那个——和一个拿着画夹的年轻jing cha ,随着刚才那个女jing cha 进来了。经女jing cha 介绍,田青青知道了中年干警是刑侦大队的队长,年轻jing cha 是画师。

    大队长又亲自询问了田青青一遍。夸赞了一番,然后说:“你把那个人的相貌特征仔细描述描述,让我们的画师画下来,我们好按照照片去寻找罪~犯。”

    田青青点点头,便仔仔细细的描述起来。

    画师的素描技术实在不敢恭维!田青青说的口干舌燥。画师急得满头大汗,也只画出一张平面图像,特征一点儿不明显。

    田青青望着画像摇摇头,指着说:“这里往上挑,眼睛没这么大,嘴鼓鼓着。”

    画师又改。改了半天,仍然不像。

    “这里不是这样,是这样……”田青青说着,情不自禁地拿过画师手中的画笔,“噌噌噌”,几下子,就把一个吊梢眉,三角眼,棉花桃嘴的一个中年男性的面容,活脱脱勾画了出来,呼之欲出。

    屋里的三个人都惊呆了:没想到这么个小姑娘,画技竟如此娴熟!

    这时,年轻的副大队长也推门进来了。看了看画像,惊讶地说:“这个人我亲自排查过。好像叫柱子,他妻子生孩子还不到一个月,我还作为重点对他询问和调查来着。可他一整天都和社员们一块儿锄地了,没有作案时间啊?”

第190章 当场考上了!

    田青青心中嗔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但这事她又不能说,便有意无意地透了一句:“如果他们分开锄,庄稼棵高,就谁也看不见谁了。”

    刑侦大队长一拍大腿,对副队长说:“对呀!你问他们的锄地形式了没有?以及地块的位置?”

    副大队长摇摇头:“没问。只说是和社员们一块儿去,一块儿回的。大家都互相做的证明。”

    “好唻,小姑娘,谢谢你给提供了重要线索和画像。”大队长抚摸着田青青的头发说:“等破了案,抓住了坏人,我们一定按告示上所说,奖励给你一千元人民币。”

    田青青一头黑线:好像自己是专门为钱而来的!

    ………………………………………………………………

    杨家洼女青年杨金平被jian 杀案很快告破,鲁拴柱被绳之以法。田青青功不可没,死者家属和公安局果然信守诺言,派代表给田青青送来了一千元悬赏金。

    代表是县公安局里的三个jing cha ,一女两男。女的就是那天招待田青青的那个——二十年后的公安局局长。

    他们是瞅在傍黑社员们下工的时候进村的。也没通过村干部,在街上向人们打听清了田达林的住所,直接推着自行车进了家门。

    这一下可把田达林和郝兰欣惊呆了。也吓坏了——新来的两只狗已经不拴铁链子(黑妞跟着田幼秋他们出去了),就在东厦子南间里卧着,别再下口咬着人家。

    奇怪的是,两只狗只是爬起来,并排站在厦子门口瞪瞪的望着来人,不叫也不咬。

    田达林还是赶紧走过去,把它们拴在固定在那里的铁链子上,以防意外。同时在心里想:来了生人也不知道叫,别再是两只傻狗。

    杨老太太见来了生人。看样子还是公家的工作人员,赶紧躲到自己的屋里,再也不出来了。

    当来人看了看庭院周遭的篱笆墙,对郝兰欣说:“大嫂(差辈儿了。不过。一个jing cha 总不能叫比自己大几岁的农村妇女阿姨吧!以后只有让田青青改口了。),咱到屋里说话,好吗?”

    郝兰欣这才从惊怵中转过神儿来,忙领着三个人进了东边的西厢房。

    当来人说明来意后,郝兰欣战惊惊地对来人说:“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们家……没人举报呀?”

    女jing cha 温和地说:“你培养了一个很有正义感很有才华的好女儿,这钱是死者家属和公安局一同奖励给你女儿的,你收下应当应分。”

    郝兰欣:“我女儿?青青?”

    女jing cha :“对,田青青。就是你那个只有七岁的小女儿。”说完又问:“田青青呢?”

    郝兰欣:“和她哥哥弟弟们去摸知了鬼儿去了。”又对田达林说:“你快去把她叫回来。”

    此时,田青青正领着田苗苗。和温晓旭、田幼秋、田幼春等一伙儿小孩子们,在村南坑塘南边摸知了鬼儿。见父亲隔着坑塘喊自己,背着田苗苗赶紧往回走。

    走到八队牲口棚后面的积肥坑时,等在那里的田达林把田苗苗接了过去,悄悄问了问田青青是不是去公安局举报过?田青青点点头。田达林再什么也没说,抱着田苗苗,领着田青青,一同回家去了。

    田青青一进东边西厢房的门,就被女警察给抱起来了。女警察说:“青青,你知道吗?我们有了你的画像,第二天。没费多大劲儿,就把罪犯抓获了。你可帮了我们的大忙。死者家属非要亲自登门拜访,是我们遵循你的意见,没告诉他们你的真实姓名,他们才没来。”

    又对郝兰欣和田达林说:“为了尊重你女儿的意见,我们是秘密进行的。除了我们公安局里的几个领导和刑侦大队的部分成员。外人都不知道。我们也就不进行通报表扬了。”

    田达林和郝兰欣,什么时候与公家的人们打过交道!什么时候拿到过外人给的钱!又惊怵又激动地怔怔地坐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田青青见状,忙从女jing cha 身上出溜下来,拉着田达林和郝兰欣的手说:“爸爸。妈妈,我没给你们说就举报了,是怕你们再为这事担心。你们……生我的气了吧?!”

    郝兰欣抚着田青青的头发,说:“妈妈不生气,只是一点儿思想准备也没有,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这么多钱,咱能要吗?”

    田青青心中暗想:告示上都贴出来了,不要白不要。反正自己是个孩子,装的越萌越嫩越好。就翘翘着小嘴儿,一副贪财的样子,说:“人家送来啦,还能让人家再带回去?咱家不是盖房子的钱还不够哩嘛,正好用来盖房呀!你傻呀!”

    田青青的话把三个来人都逗乐了。

    郝兰欣和田达林的表情也自然了许多。

    女jing cha 又说:“大嫂,青青是在哪里学的绘画呀?还是你们教的她?她画的真好。”

    田青青一听说起这个,知道郝兰欣回答不上来。忙插言说:“谁也没教我,是我自己在沙土上练出来的。”——反正是小孩子口没遮拦,只要蒙混过去就行。

    郝兰欣见说,也忙道:“这孩子脑子灵,多难的字,给她说一遍,就能记住喽。我们都不会画画,也没去哪里学过。也许她说的就是这样。”

    三个jing cha 都感到惊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其中一个男jing cha 对女jing cha 说:“原来是个小天才!”

    女jing cha 笑笑,对田达林和郝兰欣说:“大哥,大嫂,我们局长打算聘你女儿为编外画像师,就是再有类似的案件,需要画像找人的话,就让你女儿去给画素描。你看行吗?”

    郝兰欣看了一眼一直不出声的丈夫田达林,见他不摇头也不点头。一时没了主意。说:“这个……她……能行吗?”

    女jing cha :“能行!你女儿画的可好看着呢!我们局长都相中了,要不来给你商量呀?”

    郝兰欣没见过女儿画画。更不知道公安局里的画像师是干什么的,画像有什么用?女jing cha 说行,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便担心地问田青青:“青青,你能行吗?”

    这个招聘也让田青青感到意外。素描艺术她有:前世凌媛媛时期。曾经上过三、四个暑期绘画学习班。素描是她的强项,她的作品还多次参加市里的绘画展呢!

    但她前世的素描都有参照物,画的像了,就是好作品。

    而刑侦大队的画像,是根据知情人的描述画出来的。就像这次,自己说了半天,画师也没画出来。而自己三下两下画出来了,是因为自己见过本人,能以抓住其特征。

    真要让自己画一个从来没见过面的陌生人的画像,还真没有把握!别再像画师那样。尴尬的满头满脸大汗。

    于是,便说:“这次画的真,是因为我见过罪犯。所以画的出来。没见过的,我觉得我不可能如愿以偿?”

    女jing cha :“你功底好,一准能画的出来。这样吧。我们带了宣纸和画笔来了,我给你说一个人的相貌,你按照我描述的去画,看看像不像?要是像的话,你必须应聘。”

    啊呵,当场考上了!

    田青青眼睛一转,又问道:“阿姨(改辈分了。不改不行啊。人家都喊母亲“大嫂”了。再叫“姐姐”,岂不乱了辈分。),这编外画师,是尽义务呢?还是有报酬的?”

    女jing cha 心中暗想:这个小女孩儿还真不简单。小小年纪,还知道问这个?便说:“有报酬。凡是外聘的,都有报酬。这是规矩。”

    田青青心中大喜:又找到一个挣钱的路子!有钱不挣,那才是大傻瓜呢!便信心满满地接过女jing cha 递过来的画纸和画笔,说:“你说吧,我试试看。”

    女jing cha 仔细地描述了一个人的相貌特征。田青青沉思了一会儿,“刷刷刷”。小手在画纸上就像飞一样,不一会儿,一张人物素描出现在画纸上。

    三个jing cha 都惊呆了:这分明就是刚调来的公安局局长啊!

    “行!”女jing cha 伸出大拇指赞叹道:“一准能行!你就在家里等着来请吧!”

    田青青闻听,高兴地在地上蹦了起来,拍着小手儿说道:“噢,噢,噢!我能挣钱喽。”

    其幼稚可爱劲儿,又把大伙儿逗乐了。

    jing cha 们走了以后,郝兰欣拿着钱激动地问田青青:“青青,这真是你举报的钱?”

    田青青:“嗯哪。那告示上明明写着哩!要不人家给你的是什么钱啊?”

    郝兰欣:“这么多,怎么说给就给了?我还以为是……青青,人家以后不会还会要回去吧?!别再让咱退赔!”

    田青青闻听心中一沉:是啊,这个时候没有电视,没有报纸,电影两、三个月放映一次。听广播也只能是大队上的大喇叭,还三、六、九地不放。农民们还真不知道奖赏是怎么回事。偶然间拿到了,就如同饥饿中拿了块烫手的山芋一样,说不清是喜还是忧。

    于是,田青青便耐心地对父母亲做了一番解释,见母亲脸上有了笑模样,又说:“爸爸,妈妈,你们之所以不知道这些,就是因为你们消息闭塞,不了解外面的情况。这样吧,反正咱家现在有钱了,咱买一台收音机,每天晚上,你们吃完晚饭后,就在庭院里,一边喝着茶叶水儿,一边听收音机。既能长知识,还能享受生活,多滋润啊?”(未完待续)

第191章 被惩罚

    “一个收音机多少钱啊?”郝兰欣皱了一下眉头,问道。

    收音机郝兰欣知道,就是能说能唱的匣子。当初还纳闷人怎么会在那个小匣子里说唱!经人们笑过解释以后,才知道那是放的声音。不过,她觉得这东西离得自己很遥远。

    田青青:“不贵,也就三、四拾块钱吧!”

    郝兰欣一撇嘴:“还不贵?都呛咱家一年的工分钱了。”

    田青青:“咱不用工分钱,就用这悬赏金。”

    郝兰欣双手将钱捂在怀里,说:“不行!这一千块钱说什么也不能动!留着形势不紧了盖房子用。哪天你和你爸爸,去存储蓄所里去!”

    田青青一头黑线:钱到了母亲手里,甭想往外抠一分!

    这条路走不通。田青青想了想,又说:“那,盖房子用这钱,往后我卖知了皮儿的钱攒起来,买收音机总行了吧!”

    郝兰欣想想:现在手里已经有一百多块现钱了,又有这一千块,盖房子发不了大愁。既然女儿提出来了,又是她挣来的钱,便点头说:“那就这样,往后再卖了知了皮儿的钱,别给我了,攒够了,你就买个收音机。要买小一点儿的,别多花钱。”

    田青青心中暗笑:妈妈把买收音机当成买西瓜了——个越小的越省钱!

    田青青:“买了收音机以后,我挣得钱还是给你。往后,你也别忒省着,舍不得花钱。咱家又不是没有。我要是真被公安局聘任了,又是一个进钱的路子。”

    一句话提醒了郝兰欣,忙问道:“你什么时候学的画画呀,怎么没见你画过?”

    田青青见自己提起此事,在心里狠狠地“呸”了自己几口。忙掩饰道:“在场院屋里住着的时候,我就开始练了。都是在地上的土上画的,你怎么会看得见?”

    郝兰欣:“好学不?要是好学的话。教教你哥哥和弟弟,让他们替你去。你一个小闺女儿家,被他们请来请去的,我不放心。

    田青青内牛满面:重男轻女啊!

    马上又解释道:“不好学。主要是喜欢不喜欢。喜欢的话。插空就能画;不喜欢,逼着学也学不会。我看哥哥和弟弟都不是画画的料,就让他们好实着上学,我供着他们。将来,咱家出三个大学生。”

    郝兰欣:“三个大学生?哪三个?”

    田青青:“哥哥、弟弟、妹妹啊!”

    郝兰欣:“你呢?你不想上大学?”

    田青青:“我挣钱供他们呀!都去上(大学),谁来挣钱供他们呀?还有你们,现在是在生产队上,不出工不行。要是没了生产队,我什么也不让你们干,光在家里享清福。”

    郝兰欣:“没生产队喽依靠谁呀?净瞎说。”

    田青青:“依靠自己呀!自己种地。自己收粮食。吃不了,自己去卖去。”

    郝兰欣:“春种秋收,事多着呢,谁操了这个心了呀!那可不行。就像现在锄地,大深庄稼棵。别说一个人,人少了都害怕。”

    田青青:“到了那时,就不用锄地了。”

    郝兰欣:“废话!种地不锄地,不是瞎胡混呀,地里还会长庄稼?”

    分田到户是七九年以后的事了,还有好几年呢。田青青现在不能说清楚,母亲更是听得云里雾里。赶紧打住。说:“妈妈,这不是想象的嘛。没到眼前的事,咱别为这个逗嘴了。往后啊,生产队上敲钟,你就去干活;回来什么也别做,该吃的吃。该花的花,也甭担心没有了。总行了吧!”

    郝兰欣:“那日子还过不?”

    得!劝了半天,又回到原点儿上了。

    在一旁静坐抽烟的田达林听出了田青青话里的用意,说:

    “青青,你妈妈过穷日子过怕了。自己又挣不来,光怕把手里的钱花净了再来不了喽。往后啊,你就把你妈妈当成一个只能往里放,永远也打不开的钱柜子,准能给你放住喽。

    “反正钱是你挣来的。你该怎么花,就怎么花,花剩下的,再给你妈妈,让她给你放着。这样,她高兴,你也不受别。”

    郝兰欣白了丈夫一眼:“我是打不开的钱柜子,赶盖房的时候,你也别给我要钱!”

    田达林被噎,尴尬地笑笑,没再说什么。

    田青青见气氛有点儿紧张,忙捡高兴的事说。直到把田达林和郝兰欣都说喜欢了,才“哏哏”地笑着,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去了。

    ……………………………………………………………………

    案子告破,悬赏金也拿到手,自己还被公安局聘为编外画像人员,这让田青青十分高兴。

    几天没有打理空间了。这天晚上,田青青在送黑狗母子和小羊儿进来时,也把空间里的黑土地重新调整了一下。

    黑土地上的农作物都成熟了。田青青采纳了黑狗的建议,没有收割,而是让它们依然在植株上,进行叠加式生长。

    既然能叠加生长,每种作物就不必种的太多,而是应该多种种植,把所能找到的粮食作物,每样都种上一些,哪怕三垄两垄,几个月后,就能收一茬又一茬,收之不尽。

    想到这里,田青青又把大门外面面积比较大的玉米和谷子,各收了一部分,把空出来的黑土地,又种上了现在空间里还没有的作物。

    小麦也种了一些。虽然外面还不到种麦子的时候,但空间里是恒温,别的作物都打破了生长期和播种期,相信小麦也应该是这样。而且还是叠加生长,种上了就不管不收了。

    因为东挎院儿敞棚里的麦子堆的到处都是,不卖的话,三年五年也吃不清。就让这几垄地成为生长着的小麦仓库。( 平南文学网)

    田青青种完大门外头,又把庭院里的农作物也收了一半儿。空下来的一半儿黑土地,种上了各种蔬菜。

    茄子、西红柿、柿子椒,原来都有几棵,是为了随着外面的果菜去卖。现在外面的被割了“资~本~主~义尾巴”,里面的这几棵就显少了。

    田青青又把棵上成熟的果实摘下来,取出里面的种子。种在了地里。

    叶菜如韭菜、茴香、菠菜、根达菜等,每样也种了一些。秋后一盖房,庭院里的菜畦肯定落不住。何况天气一凉,外面的叶菜就少了。

    原来种的有南瓜和北瓜和黄瓜。这次又种上了冬瓜和西瓜。甜瓜、脆瓜、菜瓜。这些能生吃的,每样也种上几棵。再待十天半月后,空间庭院里,就成了瓜果蔬菜的天下,想吃什么都有。

    哇塞!

    一个叠加式生长,打开了田青青的思路,她要把自己有限的空间,种植成一个无限收获的聚宝盆!农作物和蔬菜瓜果,想什么时候收,就什么时候收。想收多少,就收多少。

    田青青心里高兴,又乘兴来到了西山区。

    土丘上,前几天种下去的四颗杏核和七颗桃核,都已经长成一筷子多高的小苗儿了。

    哇塞!

    空间真的很给力呀!这才种下去几天呀。就长到如此程度。都说桃三杏四(桃树三年结果,杏树四年结果),像这样,用不了一年,保不住就能吃上鲜桃和杏果。

    猛然想起自己的异能能让动物在瞬间变大,如那一晚上的黑狗母女和小青蛇。那么,对植物呢?是不是也能起催生作用?

    反正这里没人。何不试试!

    田青青想到做到:对着一株小桃树,心里想象着它“噌噌”猛长的样子,意念一动——

    果然,那株小桃树苗,就在她的眼皮底下,“噌、噌、噌”。几下长成了一株碗口般粗细的大树。

    哇塞!

    原来自己的异能也能催生植物哇!

    怎么以前就没想到试试呢?

    笨!笨!真的是忒笨了!要不是那晚逼得自己无意间说了出来,到现在还不知道呢?

    田青青高兴得又蹦又跳。

    既然能让小树苗在瞬间长大,那么,能不能让它在瞬间开花结果呢?

    何不试试!

    田青青得寸进尺,对着长大的桃树。心里想象着开花的情景,意念一动——

    只见桃树上立马绽开了满满一树粉红色的桃花,空气中还飘起花粉的芬芳。

    田青青一不做二不休,又想象着桃果挂满、坠的树枝弯弯的样子,意念一动——

    桃树上又长出茶碗般大小的桃果,把树枝压的都快垂到地面上来了。

    田青青贪得无厌,还想催熟桃果,忽然感觉头重脚轻,眼前金星乱转,身子也摇摇晃晃的不能自己。吓得赶紧一屁股坐在地上,才没摔倒。

    怎么回事?

    过去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呀?

    难道异能用过了,体力不支?

    或者是异能使用过度,受到惩罚了?

    想想也是:自己乃一穿越者,又有了异能和空间,已经够逆天的了!再无限制地使用,不受到惩罚才怪呢?!

    看来,异能还是不能随便使用:受到惩罚事小,别再用完了,或者惹怒赠与者,给收回去了,那才是最大的悲哀呢!

    往后,不到万不得已,不过分使用异能!无论空间还是外面的植物,都让它们按各自所在的空间里的自然规律生长。

    看看满树的桃果,如果再变回去的话,还得用异能。想到刚才的感受,田青青头都大了。也只好作罢。

    那就让桃果在树上自然成熟吧!

    田青青回到庭院,见狗们和小羊儿都吃饱喝足,带着它们出了空间。

第192 章 盗贼下院子(一)

    转眼间到了七月中旬。

    七月十二日晚上,杨老太太忽然对郝兰欣和田青青说,她想到杨林村的娘家去住两天。娘家还有两个叔伯寡嫂,一个叔伯兄弟,两个远房侄子。给他们说说这里的情况,告诉他们自己在这里很好,不让他们惦记着。

    打算十四去,十五给过世的老人上上坟,十六回来。提前说一声,看看有什么事好做安排。

    七月十五是鬼节,人们都要给去世的亲人上坟。杨老太太也不例外。瞅这个机会到娘家看看,也在情理之中。郝兰欣欣然同意。

    “杨奶奶,你怎么去呀?”田青青问。

    “下步走。从杨林村到杨家庄五里路,这里到杨家庄六里,示意里路,一上午准到喽。”杨老太太说。

    郝兰欣摇着头说:“那可不行。大深庄稼棵,你一个老太太,出点儿事怎么办?”

    田青青:“杨奶奶,你敢坐我的自行车吗?”

    杨老太太笑笑说:“不敢。你这么个小人儿,我来这里长了十多斤肉了,九十多斤,你驮不动。”

    田青青:“杨奶奶,你和送你来的那个叫老潭子的赶车人,关系怎么样啊?”

    杨老太太:“我们是一个队上的。那人不错。家里孩子多,偷着喂了一头小毛驴,断不了给人拉拉脚,蒸个活便钱儿。是贫农,队干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田青青:“那,我明天路过杨家庄时,给他说一声儿,让他用毛驴车送你去。回来时,再让他接回你来。我给他脚力钱。怎么样?”

    杨老太太:“行倒是行。这脚力钱我有,不能花你的。”

    田青青:“你的我的还不是一样啊。咱就这么说定了。脚力钱你甭管。赶明儿我就一块儿给他。”

    第二天,田青青找到杨家庄的老潭子,把小驴车定了下来。给了老潭子四块钱的脚力钱。

    “用不了这么多,闺女。两块钱就行。”老潭子拿着两块钱。就要给田青青。

    “不多。我还想让你绕过你们村去。你知道为什么。你只要把杨奶奶服侍好了就行。”

    老潭子激动地说:“一定,一定!杨老太太遇见你们一家人,真是烧了高香了。好人!好人啊!”

    十四这天上午,田青青哪里也没去。在家里看着弟弟田幼春和田苗苗。顺便教了田幼春几个汉字。

    自从田幼秋上学以后,为了不打乱他的学习,田青青便取消了每晚的教学。田幼春已经把拼音字母全学会了,田青青便不定时地教他几个汉字,然后让他一天写一篇习字。

    下午睡醒午觉后,田青青便用自行车推着田苗苗,领着田幼春,在村边上转悠着摘知了皮儿。

    谁知,这天下午家里却出了事。

    原来半下午的时候,田卢氏在自家庭院里。听着西边三儿子家的狗叫的不是那么着,还夹杂着陌生男人的叫骂声。便赶过来看。

    这一看不要紧,院子里的景象令她目瞪口呆。

    两个陌生男人躺在田达林家的院子里,家里的四只狗气势汹汹地围着他们,不吼不叫地。只是围着。两个陌生男人都手里拿着布袋,这阵势,一看便是两个入室行窃的贼子。

    庭院里的韭菜、茴香、根达菜等,都被踩踏的不成样子,看来人、狗已经追逐一趁子了。

    一个贼子想爬起来跑,被后来来的那只大狗一下扑卧下。并把一只前爪搭在他的后背上。

    那个贼子不骂狗却骂人:“狗日的田达岩,叫了我们来。你却成了缩头乌龟……”

    田卢氏闻听,晓得这事与侄子田达岩有牵连。又深知田达岩手脚不干净,猜想一定是他约来的。

    大妯娌田阴氏一家极品,但田卢氏与她还说的上来。便颠儿颠儿地跑了去,给田阴氏和田达岩送信儿去了。

    田达岩和田阴氏闻听,哪里还坐得住。立马跑了过来。

    原来,这两个贼子还真是田达岩约来的。

    田达岩自从上次偷了田达林的馒头和钱,被田青青深夜大闹贼窝,惊吓了一顿后,再也不敢对田达林的家庭动歪念头了。

    可是。不偷又手痒的慌。尤其听说田达林一亩二分自留地打了五百多斤麦子后,心里就像有只小老鼠一样,拱的难受。整天掰着手指头算:自留地里打了五百多斤,队上分了三百斤,田青青每天扫面袋供上一家人吃了。算来算去,田达林家还得存着八百多斤麦子。

    在现在这个时候,一个家庭要有八百多斤麦子,那可是富裕户了。田达岩眼馋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自己不敢去,那就叫别人。自己也好捞个通风报信的好处。于是,便对自己的两个狐朋狗友说了此事。

    狐朋狗友一听说有八百多斤麦子可偷,便动了心,在田达岩的指点下,几次来打探。怎奈家里有个老太太守着门户。为了几百斤粮食,他们也不愿意闹出人命来,也只好作罢。

    今天早饭后,杨家庄老潭子套着毛驴车来接杨老太太,正好被路过的田达岩看到。( 平南文学网)心想:老太太一走,田青青经常不在家,岂不正好是个大好机会?!于是,赶紧把这一情况告诉了他的狐朋狗友。

    田达岩的狐朋狗友上午就来了。见田青青在家里看着弟弟妹妹,没敢动手。正想作罢,田达岩告诉他们:“田青青是个闲不住的小女孩儿,上午在家,下午必定出去。不是去县城扫面袋,就是在村外头摘知了皮儿。不如你们下午再来。只要柴门上上着锁,家里就每人。

    两个狐朋狗友听了他的话,下午果然来了。打开柴门,刚走到庭院里,就被两只家狗扑了上来。

    两个人一开始并没拿着家狗当回事,每只狗踢了一脚,继续往里走。

    只听一只狗低吼了一声,功夫不大,就从外面跑进来两只半大狗。于是,两大两半大四只狗,把他们团团围住,谁动就扑咬谁。

    到这时,两个贼子偷的心是没有了。但总这么被狗围着也不是个办法,被人看到,没偷也得当贼对待。

    二贼子互相商量了一下,便齐大呼地往外跑。

    哪知四只狗一下分成了两组,一大一小对付一个人。咬脚腕子的,往身上扑的,既分工又合作。两个贼子很快被扑倒,脚腕子也被咬破,鲜血直流。

    其中一个用手撑地想起来,黑狗上前咬住他的手,不让其动弹,鲜血染红了狗唇。

    田达岩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一看满地是血点子,两个狐朋狗友倒在地上,以为要出人命。赶紧跑过去,想厉声喝退家狗,救出自己的狐朋狗友。

    黑妞如何不认识田达岩?!见他进了庭院,还不知轻重地呵斥它们,心中的怒气一下冲上脑门。离开摁着的那个贼子,猛一窜,将田达岩仰面朝天扑倒。又立即伸出利爪,朝田达岩的脸上抓去。

    田达岩的脸上顿时划破两道血口子,血一下流了出来。疼痛加上害怕,吓得他差点晕死过去。

    由于有上次偷干粮和钱那回事,黑妞对他恨之入骨。用爪子在他的伤脸上摸了摸,制造出一张血腥又恐怖的面容,然后把两只前爪摁在他的胸膛上,不让他动弹。

    随后跟来的田阴氏更是愣住了,眼前的景象怎么乱成这般模样?一群狗像疯了一样地咆哮,满地都是血点子,几畦青菜也被踩踏的不成样子。

    再看儿子,仰面朝天倒在地上,半边脸血肉模糊(其实是抹的血),一只狗还用两条个前爪摁着他的胸膛。以为儿子死了,本能地喊道:“来人啊,救命啊……”

    她这一喊不要紧,正条胡同在家里的人都被惊动了,纷纷来看。也都被眼前的血腥场面惊呆了,怔怔地愣在柴门口,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地上的人除了破了脸的田达岩,那两个都没有见过,但看那贼头鼠脑劲儿,一准是来偷田达林家粮食的。

    田达林家的狗虽然多,但很少狂吠,所以胡同里的人都忽视了它们的存在。

    如今看到满地的血,围观的人才从心底发寒,知道他家的狗多厉害了。

    “怎么办啊?”有人说。

    整壮劳力都出工干活去了,在家里的都是老弱幼小。大家都乱了方寸,这四只狗别看个不大,却凶残的出奇,没有人敢上前呵斥一声。

    地上的贼子见人们几乎把庭院围起来了,田达岩又被狗摁在大地上,指望他是不行了。加之脚腕儿疼得钻心,精神快要崩溃了。

    有一个心眼儿还灵活,见围观的人们老的老小的小,以为好说话,便勉强起身,跪在地上求饶。央求人们把狗赶开,放他们一条生路。同伴见他下跪,也爬起身子,屈膝跪地磕头如捣蒜。

    围观的人们见他们如此滑稽模样,直想笑。但是见他们滚得满身血和土,没一块儿干净地方,又心底作呕。

    田阴氏心底的防线却彻底毁了,腿发软的都站不住了。但她处处拔尖儿的本性难移,手扶着柴门,厉声冲院门外看热闹的人吼道:“别愣着啊,快去喊他们家的人回来啊!这里都要出人命了”(未完待续)

第193章 盗贼下院子(二)

    田阴氏平时尖酸刻薄,一个人缘儿也没为下。围观的人们根本不听她喊叫,没有一个人动。

    田卢氏忽然醒悟,忙推开众人,颠儿颠儿地顺着胡同向南跑去。

    在八队牲口棚后面,有几个社员正在往积肥坑里担水。见一把年纪的田卢氏如此慌张地奔跑,知道一定出了事。一个年轻小伙子问道:“河婶子,出什么事了?”

    田卢氏已经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见有人问,认得是自己的一个远房侄子,便停下来,喘着粗气说:“六儿,快去菜园子里喊你达林哥哥去,他家的狗快咬死人了。”

    叫“六儿”的年轻人闻听,急忙扔下扁担和水桶,边向南跑,边喊:“林子哥,快回家,你家的狗快咬死人了。”

    其他几个人也赶忙扔了扁担水桶,向田达林家跑去。

    庭院里,黑妞还将田达岩按在爪子底下。这条狗看上去不过三十来斤,却用一只前爪按住田达岩这个粗壮的汉子,令田达岩动弹不得。另外一只前爪在田达岩的脸上、脖子上回来不定地移动,带着田达岩的血迹,摸得他满身都是,好像在思考下一抓应该抓田达岩的哪里。

    田达岩厉声尖叫与挣扎,却始终挣不脱这只狗。那两个贼子见这种架势,都吓得磕头求饶。

    围观的人们只当田达岩是吓软了腿脚,所以才挣脱不开。

    不大一会儿,闻讯赶来的田金海一见二儿子被狗压着,拼了命上去推那只狗。只见黑妞一只后蹄扬起,把田金海踢倒在地,滑出了好几步远,半天才站起来。

    围观的人们这才真的愣住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凶残的家狗,心想这三个贼子(人们把田达岩也当成偷盗的了)今日死定了。

    其他三只狗见黑妞踢翻了田金海,好似胜利了一般。一起吠叫起来,震得人们的耳膜都一颤一颤的。

    那两个贼子更是频频地磕起头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田达林才气喘吁吁地赶回来。

    田达林被满地的血和人吓了一跳,吃惊地看着。不明所以。

    狗们见田达林回来了,突然全部往东厦子里跑去。

    田达岩身上没了狗摁着,一翻身爬了起来,忙站到父亲田金海的身后头去了。

    地上的贼子也都爬起来想跑,无奈脚腕儿都伤了,没走几步,又都跌倒了。

    “怎么回事啊?”

    田达林的声音发颤地问道。他人老实,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没见过这么凶残的场面,早已吓得胆战心惊。

    “三儿。那两个外村的人要偷你家的东西,被狗咬伤了。我看到后,又把岩子叫了来,结果他也被狗咬伤了脸。你看这事闹的。咱是叫大队上的人呢,还是请赤脚医生给他们包扎包扎?”田卢氏开天劈地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向着自己的三儿子说话。

    “别。别,别去叫大队的人。”田达岩忙说。

    其实田卢氏已经说明他是后来来的,与贼子不是一回事。他这一挡不要紧,挑明了自己与贼子是一伙儿的了。

    田金海如何不知道儿子的用意,忙走过来,拉住田达林的手说:“三侄子,求你了。看在你傻兄弟的份上,别去告诉大队上的人了。”

    明眼人也都看得出,田达岩与此事一定有关联。

    现在一旦抓住不法分子,小则大会批斗,重则游街示众。那样的话,三个人就臭名远扬了。没哪个姑娘愿意嫁给他们。

    田达林很为难,此事出在自己的庭院里,这三个人看上去伤得不轻,要是出点儿什么事,他就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趁着眼前左邻又舍的邻居们都在。还是叫大队上的人来,把事情说清楚了,自家人也好脱了干系。

    大伯田金海的心思他懂,也能体谅,叫了大队上的人,田达岩只怕是免不了被批斗,名声毁坏。再怎么说也同为一爷之孙,所以一时间犹豫不决。

    黑狗察言观色,就知道男主人动了恻隐之心,领着三个儿女突然奔出来,重新把田达岩和两个贼子围上,不停地狂吠。

    两个贼子的胆都吓破了,又忙跪下,不住地磕头求饶,让人又怒又想笑。

    田达林从来没见过自家的狗发怒,前些日子还以为它们是傻狗呢。瞧着这阵势,一时难以转过弯儿来,不免后退了数步。

    “还是去通知大队的治保主任吧”人群里有人高声说道,“这些狗要杀人了。”

    一听到去请大队干部,这些狗突然不咆哮了,静静地立着。人群里说话的那人吸了一口凉气:“这些狗能听懂人话,是要让通知大队部呢”

    “胡说,不过是凑巧,畜生哪能听懂人言啊”有人反驳。

    四只狗立马又咆哮起来,龇牙咧嘴地刨地,在地上掀起一层尘土,形成雷霆之势,所有人的精神都震了一下,原本议论纷纷的人都寂静无语。

    田金海夫妻吓得魂不附体,特别是田阴氏,本来腿就软着哩,听了狗的叫声和人们的议论,一下跌倒在地上。

    田达林想去把狗们拴起来,被母亲田卢氏一把拽住,哭丧着脸说:“三儿,它们正在劲儿头上,你最好别过去。岩子就是后来被狗咬伤的。”

    田达林不敢靠近,任由四只狗形成包围圈子,困着贼子。

    也是事有凑巧,大队治保主任正好从篱笆墙外面的大道上路过,见这里围着好多人,还有狗们的狂吠声,便走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治保主任一来,这些狗又立马自动缩回东厦子里,不叫也不动弹了。围观的人们无不愕然。

    随即,治保主任问清了事情经过,便把两个贼子押解到大队部去了。

    田达岩因为有田卢氏作证,说是发现了狗咬贼子后,才把他喊来的。是因为他想把贼子救出来,走的太近了,才被被狗咬伤的。治保主任知他为人,没置可否,也就没管他。

    田青青带着田幼春和田苗苗,从村西转悠到村北,摘了一下午知了皮儿。家里的情况一点儿也不知道。

    天傍黑到了做饭时,田青青才带着弟弟妹妹回来。见柴门大开,庭院里的青菜畦子被踩踏毁坏,地上虽然扫过了,但还看出暗红色的血点子来,头立刻就大了。望着在厦子门口卧着的狗们,传音问道:“怎么回事?”

    黑狗见了田青青,忙站起来,低垂着脑袋说:“今天下午遇到点儿麻烦事。你刚回来,一会儿再告诉你。”

    田青青:“地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黑狗:“是坏人身上留下的。”

    田青青一听这事还真不是一句话能说清的,身边还有田幼春和田苗苗,便不再追问。

    又想起自己不能接触同类的血。便站在大门口没敢动,朝庭院里喊道:“爸爸,妈妈,你们谁在家里呀?”

    田幼春和田苗苗可不管这一套,“呱哒”“呱哒”朝东厦子后面的西厢房跑去,田苗苗还边跑边喊:“妈妈,妈妈。”

    听到喊声,田达林很快从东厦子里走出来。抱起正在跑着的田苗苗,对田青青说:“青青,我正要做饭呢,不知道米和糁子放哪里了,你回来的正好。快洗洗手给爸爸拿去。”

    田青青依然站着不动,装模作样地问道:“爸爸,今儿下午家里出了什么事?怎么菜畦子这样?地上还有血点子?”

    田达林见问,便大略地对田青青说了下午的事情。

    田青青只听黑狗说来了坏人,但没想到是盗贼。情绪一下低落下来:自己家不是富户,何况杨老太太刚一走,外村里的贼就摸上门来,可见此事必是极品田达岩或透露消息,或暗中指挥。

    没想到极品田达岩这么死不悔改,上次偷干粮和钱,教训的他够可以的了,怎么还敢动这个邪念啊?街坊邻居住着,又是一大家子,提防到他什么时候啊?

    这时,田幼秋和温晓旭放学回来了,一进门就给田青青汇报卖鹅卵石的成绩,并嚷着要冰棍吃。

    田青青不客气地说:“你们两先把庭院里的血点子给我铲净喽,再吃冰棍。我……看着害怕。”

    “哪里来的血点子?”温晓旭问道。

    田青青“有两只外面的狗跑进来了,家里的狗把它们咬破了,滴答下来的。”

    说完,也不管温晓旭相信不相信,自己顺着墙根走进屋里,洗手做晚饭去了。

    饭棚(因为简陋,还不能称其为厨房)就在东厦子的北间里,与南间的狗们只隔着一堵墙。田青青把黑狗叫到饭棚门外,让它卧下,自己一边做饭,一边与黑狗传音,打听下午的情况。

    听了黑狗的述说后,田青青不无埋怨地传音:“你们不该把他们咬破了,血乎淋拉的,显得多凶残似的,这样会给村里的人们一个很不好的印象。”

    黑狗传音:“你是不知道当时的情景,不见点儿血,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害怕是什么。还把我们当成了只知道叫不敢下口的懦弱的笨狗。”

    田青青心中暗道:你们就是笨狗嘛!只不过有异能,内里比别的狗强大。但这个过去也只有自己知道。这一闹可好,一村里的人们都会知道喽。这样一来,家里势必又要添一项让人们谈论的资料。(未完待续)

第194章 抢狗

    见田青青半天不传音,黑狗又传音道:“你是不是认为我们给你添麻烦了?”

    田青青:“麻烦倒没什么,只是我不想让你们过于出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太要强太出人头地了,往往会让人羡慕嫉妒恨,反而会出现很多负面效应。不如不显山不显水地平平静静地过自己的小日子好。”

    黑狗揶揄道:“你想平静就平静的了哇?你家里现在瓮里有粮食,口袋里有钱,生活明显比别人强。你的父母亲又都很老实,大家都知道东西和钱是你挣来的,你小小年龄有这么大能耐,遭人羡慕嫉妒恨是很正常的。

    “你以为只有田达岩羡慕嫉妒恨、惦记你们的家产呀?旁人不过在等机会而已。这次的事情,不正好给了他们一个警告?!我相信,从此以后,不会有任何人敢打你家的主意了

    “咬人对我们狗来说,再正常不过了。只不过我们不咬好人,专咬坏人。时候长了人们就知道了。我们之所以平时不叫不闹,就是为了让人们忽视我们的存在,关键时候大打出手,给坏人个措手不及。让人们不敢小觑我们。”

    听黑狗这么一说,田青青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是啊,自己兄弟姊妹年纪幼小,父母亲老实巴交,别人一点怕处都没有。家里养的狗平时不给人送膈应,关键时候露一手,是再好不过了。这样,对存有不良之心的人也是个震慑。省得光有人来下院子,闹得沸沸扬扬的,那才叫闹心呢!

    田青青想到这里心中高兴,传音道:“黑狗,你比我精明。”

    说完,忽然想起这句话不妥:岂不是在自己说自己“连狗都不如!”心中一顿,暗骂自己愚蠢。

    黑狗得意地眯起了眼睛。田青青知道这是在笑自己,冲它一纵鼻子。“哼”了一声:“得瑟吧你!”心中暗道:早晚把你的智慧全套出来!

    黑狗笑笑,见温晓旭拿着冰棍要走,赶紧叫大黑跟过去,尽可能地缩小自己的群体。

    郝兰欣下工后听说了事情经过。吓得面如土色,用手捂着胸口说:“亏着没出人命,要是死在咱庭院里一口子,咱的日子也没法过了。”

    又忙对田青青说:“青青,要不,咱还是把狗拴起来吧,反正咱家又有铁链子。可别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田青青小嘴儿一撅,说:“妈妈。我觉得还是不拴的好。那样咱们的狗多受罪呀?何况它们平日里不叫不闹,乖得很。是因为别人下院子来偷东西,才发疯咬人的。

    “要是光拴着。坏人来了也咬不着,跟没喂有什么区别!再有人来下院子,还不把咱家偷个净光呀?”

    郝兰欣一思量,好像是这么个道理。这两只狗来家里十来天了,拴了没两天就放开了。一直都平安无事。上次那三个jing cha 来,连叫都没叫一声。唯有这次咬人。难道这狗有灵性,认出好赖人来喽?!

    郝兰欣心里这么一想,也就没再说什么。

    再说那两个贼子,到了大队部后,还是把田达岩这个幕后指挥者供了出来。治保主任又把他传到大队部去,勒令写深刻检查。还要组织基干民兵开批斗大会。至于游街不游街,还要看三人的认罪态度。

    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田家庄。人们听说以后,都觉得后背发凉。纷纷说狗是最有灵性的动物,而田达林家的,更是聪明透顶。

    吃完晚饭以后,大伯母何玉稳、二伯母王红梅、二奶奶田李氏的大儿媳妇朱秀兰——也就是田薇薇的母亲。以及四奶奶田魏氏的二儿媳妇李金平,都来串门了。大家见面说的最多的,就是大骂田达岩:

    “没见过这么缺德败兴的,联络联络外村的人偷自己的亲叔伯兄弟。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连个小动物都不如。”何玉稳气呼呼地说。她家与田达岩前后邻。两家关系又不好。出了这事,最担心的就是她了。

    王红梅又给大家说了最新听到的一则消息:

    “二岩子交代说,他兴心老长时间了。就是因为杨老太太在家里,才没敢动手。这不,杨老太太前脚走,他后脚就通知那俩贼子来了。”

    薇薇母亲朱秀兰说:“要不说家有一老,胜似一宝呀。有个老人在家,他们就不敢动手。”

    何玉稳羡慕地说:“这回可该着你说说道道的了。跟着老人过,又省心又放心。你看俺家老人,跟着不够生气的哩。”

    郝兰欣用手指了指东边,示意隔墙有耳,声音低了八度,说:“这回表现不错。听见这边狗叫的不是那么着,就过来了。还巴巴地把二岩子叫了来。要不是她,二岩子挨不了狗咬?”

    李金平说:“这就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说,怎么她不喊这条胡同里的人,巴巴地跑回去,到她那一条胡同里把他喊来?”

    朱秀兰:“她们俩妯娌说得来。”

    何玉稳轻蔑的一笑,小声说:“这一回说不来了。田阴氏回去后,指名道姓地把她骂了一顿,说她多管闲事。”

    李金平:“这也叫闲事?”

    郝兰欣:“她准是嫌给她家送信儿了呗。”

    王红梅:“亏着这几只狗。要不,还不把你家的麦子偷净了哇。”

    郝兰欣:“是呢!回来后一听说,吓得我没法。后来想想,还真是狗的功劳。”

    何玉稳赶紧抢着说:“兰欣,听说你家还有一只半大狗哩,把它给我吧。我也养只狗看家。你们两个胡同里住还偷哩,我和他是前后邻居,真不知防他哪一会儿。”

    郝兰欣:“这个……行倒是行,只不过是青青收养的,我还得问问她。”

    何玉稳要狗心切,扯开嗓子冲简易西房喊道道“青青,过来,大伯母给你说个事。”

    “哎,我这就来。”田青青在屋里脆生生地答道。

    其实,田青青早在屋里捡耳朵了。

    大人们在庭院里说话,田青青怕孩子吵着大人,就把田幼秋、田幼春和每晚都过来玩儿的温晓旭,都叫到自己的屋里,拿出冰棍和西红柿(谎说自己买的),让他们边吃边玩儿。她则一边与他们搭着腔,一边竖起耳朵,倾听外面的谈话。

    当听到何玉稳要大妞时,不由心里一怔:让她送人还真舍不得。又一想:好狗护三邻,何况是自己的大伯母!只要她不拴着,跟送给温晓旭家的大黑一样,想在哪边在哪边,与在自己家里也没多大区别。

    正在这时,庭院里的黑狗传音说道:“答应吧,别让她拴着就行。这样,我们又多了一个门串。分散开,也不显得你家狗多。”

    黑狗就卧在东厦子门口,把几个女人的话听了个真真切切。

    田青青心里有了主意,“呱哒”“呱哒”跑到何玉稳跟前,故意问何玉稳:“大伯母,给我说什么事啊?是好事还是坏事?”

    何玉稳一把把她揽在怀里,亲昵地说:“大伯母说的还有坏事?”

    田青青:“那你快说。”

    何玉稳:“青青,把你家那只半大狗,让给大伯母喂着吧。你家出了这事,大伯母也觉得不安全起来。又前后院住着,我想跟你家一样,也养只狗看家。怎么样?舍得不?”

    田青青:“舍是舍得。只是你不能光拴着它。和金霞姨家的大黑一样,拴两天,认家了,就放开,让它两个院儿里跑。”

    何玉稳不放心地说:“放开了还会在我家里?它在这里熟了,又有它的大狗,还不光在这里呀?”

    田青青:“不会的。我家的狗听话,金霞姨家就这样。大黑就拴了两天,放开后两个院儿跑,有时大狗还会在金霞姨家卧着呢。”

    何玉稳:“还有这事?那,大伯母听你的,行不?”

    田青青:“行!明天你就可以把它牵过去。”

    郝兰欣:“你连铁链子都不用准备,就用我这里的。”

    她们的对话,可把在座的一个人气坏了。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处处里拔尖儿占上风的王红梅。

    王红梅平时并不怎么来串门。尤其庭院里的菜们被割了“尾巴”以后,几乎不来了。今天这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妯娌之间,不过来坐坐情理上说不过去。再一个就是冲着那条半大狗来的。

    她家的日子在这一弯儿也数的着,田达森又经常不在家。见田达岩吃起窝边草来,怕哪一天也摸到自己家里去。又见田达林家的狗如此厉害,人们都说有灵性,便想要一只自己喂着,看家护院。没承想刚一引到狗的话题上,就被大妯娌何玉稳抢了先,不由气得愤儿愤儿滴。

    “兰欣,你家大狗舍得送人不?”王红梅没好气地说。

    郝兰欣老实,过去又受她的压制,习惯了默默忍受。听她口气不对,一时没了主意。便对田青青说:“青青,你二伯母问咱家大狗舍得送人吧?你说呢?”

    田青青也调皮,不软不硬地说:“舍得喽。只要叫了家去,就喂着。但不许拴链子。”

    王红梅嗔道:“不拴链子我会弄家去喽?你就糊弄你二伯母吧!”

    田青青笑得“哏哏”滴。(未完待续)

第195章 买了收音机

    王红梅却不依不饶,见主事人是田青青,便说:“这样吧,青青,我和你大伯母两家共同借你一只半大狗。让它两个院儿里跑。你赶紧让大狗再生一窝小狗,我们一家一只,然后就把半大狗还给你。”

    王红梅用“借”而不说“要”,倒把何玉稳给噎住了,气得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咬着牙没说话。

    这一下把田青青给难住了:二伯母这是要不到狗不死心呀!可大妞已经给了大伯母,断不能再“借”给她家;把黑妞给她,她实在舍不得。家里就剩黑狗的话,自己出门带着,家里就没有,不带着母亲又不放心。

    又一想:二伯母把话说到这份上,摆明了是在与大伯母抢大妞。自己守着两只不给,又觉得不近情理。王红梅处处里出幺蛾子想拔尖儿,她不待见,但经过上一次的教训,改了不少,最起码没再让父亲给她家担一担水。看在她今晚来过问的份上,便说:

    “二伯母,这样吧,让家里这两只大狗,都到你家里熟悉熟悉。你和金霞姨一样,再在门上或者墙上给狗留个小洞,让这两只狗两个家里串花儿花儿,看着两个家。这样,咱两家都能顾着喽,也别说哪只是谁家的了。”

    说完又对何玉稳说:“大伯母,你家也这样。让大妞和黑狗它们来回跑。”

    何玉稳随即点了点头。脸色立马好看了许多。

    田青青这样安排,也有她的用意:时候长了,狗们到空间里吃鱼,难免被人碰见一次两次的。几个院里串花儿花儿,人们也就闹不清狗们在哪里了。

    王红梅却问:“这样能行?”

    田青青:“能行!我家的狗灵着呢。”

    王红梅:“还拴链子不?”

    田青青:“不用,就让它们在院子里跑,贼来了好咬他们呀!”

    田青青的话又把人们逗笑了。

    最高兴的还是郝兰欣。她没想到女儿收留的这几只流浪狗(黑妞当初也是以流浪狗的名义进家的),不但帮了自己家的大忙,还这样受街坊邻居的待见。可见女儿眼光不错。同时还为当初自己的不同意小小地尴尬了一下。

    气氛好转了,人们又商量起给黑狗找对象来了。

    田青青见这里没自己的事了,“呱哒”“呱哒”跑回自己屋里去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郝兰欣非要过来给田青青姊妹俩作伴儿。下午出了如此血腥的事件。杨老太太又不在,田苗苗小不懂事,她怕田青青害怕。

    田青青虽然不习惯和大人睡在一起,想想空间里已经打理好了,只要在郝兰欣睡熟以后,把狗们放进去吃鱼就行,也就高兴地答应了。

    “妈妈,我觉得杨奶奶给咱家带来好大的福气。”

    母女俩睡不着,便念叨起杨老太太的好来。

    田青青:“一来就给咱带来两千多块钱。还天天给刷锅洗碗看孩子,比个保姆都强。今天要不是她回娘家。贼也不会来下院子。杨奶奶真是咱家里的福星。”

    郝兰欣:“嗯,你才伯母(朱秀兰)不是说呀,家有一老,胜似一宝。过去跟着你奶奶的时候,要多别扭有多别扭。自从杨老太太来了以后。我才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青青,你说,怎么亲婆婆还不如外来的老人呢?”

    田青青:“主要是过去穷,奶奶再有点儿受不得吃,时候长了,小矛盾就积累成了大矛盾。再有我二姑在中间挑唆着,矛盾就激化了呗。”

    郝兰欣:“你说的对。过去和你奶奶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吃头一碗的时候,模样还好看,再盛第二碗,就得看看她的脸色。好看的时候,就去盛,不好看了。就吓得赶紧把碗放下。吃干粮也是这样。常常饿着半截肠子。”

    田青青:“还是得。时候长了,你就有怨气了。她一看你不高兴,就更不高兴了。日久天长,就积累成了仇恨。

    “杨奶奶就不一样了。她从那么个环境中过来,咱家又不缺吃不缺喝。她实足,你敬着,她满意,你愿意。越来越亲。时候长了,就亲成一家人了不是。”

    郝兰欣:“是这么回事。不过也在人。这些日子咱没少给你奶奶东西,你还供给她家面粉吃,每天给她小儿子批发冰棍,也换不出她的笑脸儿来。”

    田青青:“我觉得她比过去好多了。现在不但不骂杨奶奶了,有时候,还过来坐会儿。我喊她,也不像过去那样,奈答不理的了。就是二姑来了以后,冷几天脸子。我送两回面粉,又变回来了。”

    郝兰欣:“你碰见过你二姑?”

    田青青:“碰见过好几回呢。有一回,我晌午的时候给她送了面,装满了面毛罐儿。下午见二姑来了,第二天送冰棍的时候,我偷偷看了看奶奶的面毛罐儿,里头剩了一毛罐儿底儿。准是让二姑拿走了。”

    郝兰欣:“嗯,拿点儿面到不要紧。她日子过得不怎么样,人也不怎么样。听你大伯母说,和一个因拐卖妇女儿童而蹲监狱的刑满释放的男人来往密切,往后你注意着点儿,见她来了,就告诉弟弟和小妹妹,都躲得远远的,别让她怎么样你们喽。”

    田青青:“我倒不怕她,她也怎么样不了我。弟弟膈应她,根本不凑。就怕小妹妹,什么也不知道,往后满街跑了,我们还真得看的紧着点儿。”

    郝兰欣:“嗯,也给杨奶奶说一声。”

    田青青感觉有点儿热,想起东边西厢房一点儿风也不透,便对郝兰欣说:“妈妈,这就到了暑天了,你们该把窗户上垒的坯拆了,也好透透风。外间屋倒还好点儿,有个冲西的后门,你们屋里还不跟闷罐呀似的。”

    郝兰欣“咳”了一声,无奈地说:“热点儿也比闹别扭好。我最怕和人吵架革气的了。这样也挺好,那边儿的声音一点儿也听不到,估计他们也听不到我们的。两下里少了很多摩擦,都心静。”

    田青青:“那咱还不快着盖房?”

    郝兰欣:“刚割过‘尾巴’去,消停消停。和你爸爸商量了,打算秋后再盖,争取搬进去过年。”

    田青青讨了准主意,便不再劝说。听黑狗它们在庭院里直嚷肚子饿了,打了一个打哈欠,说:“妈妈,我困了,咱睡觉吧。你明天还得出工。”

    郝兰欣:“嗯,别言声儿了。”

    不大一会儿,郝兰欣便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田青青赶紧闪到空间里,在空间壁的笼罩下,来到庭院里,把狗们送进空间。

    第二天,王红梅果然让人在墙上掏了一个家狗可以钻进去的小洞。田青青也遵循诺言,领着黑狗和黑妞,到那里转了几次,嘱咐它们,家里没人的时候,每天到这里转转。如果田达森出远门,晚上来一只守院子。

    不待见归不待见,毕竟血缘关系在这里,田青青也不希望二伯家里出事不是!

    这让王红梅十分高兴。因为她每天都看见自己家的庭院里,踩的有新的狗蹄印儿。尤其是丈夫出门以后,总有一只狗在庭院里卧着。不时还发出一两声狗叫,这让她睡觉踏实了很多。与郝兰欣的关系,也一天比一天好起来。

    几天后,田青青果然托姨表姐颐凤娇,花三十多块钱,给家里买了一个中号的手提式半导体收音机。

    郝兰欣一开始心疼的了不得,觉得花三十多块钱买个光能听唱和听广播的玩意儿,太不值得了。

    当田青青把卖知了皮儿的钱如数交到她手里,对她说,买收音机的钱是她偷偷在坑塘里掉了几回鱼,拿到城里后卖钱买的,心里才欣慰了一些。

    在她看来,钓鱼比摘知了皮儿来钱轻省,也快。她真舍不得把女儿辛辛苦苦摘知了皮儿的钱,买成中听不中用的东西。

    田达林和田幼秋、田幼春却高兴的了不得,一有空就拧开听。虽然都是样板戏和红色歌曲,他们却百听不厌。感染的郝兰欣也对收音机产生了兴趣,晚上在庭院里吃完晚饭后,桌子也不拾,擦干净了,放上收音机听起来,直到凉快透了,才回屋睡觉(一方面也是因为屋里太热)。

    田达林家里是篱笆墙,没有遮拦,声音传的老远。左邻右舍的人们听见了,纷纷拿着小板凳儿,来听“匣子”。

    何玉稳、王红梅,以及与郝兰欣不错的几个年轻媳妇们,每晚也来凑热闹。有的还拿着鞋底子,一边听,一边在灯影里做针线活。

    小孩子们来的也不少。有的是跟着自己大人来的,有的是自己跑来的。田青青为了笼络他们,同时也为了给父母建立越来越好的人际关系,每晚每个孩子,不是分一颗冰棍,就是一个西红柿,或者一个鲜桃。

    这些东西都是空间里的。冰棍不说了,有的是;西红柿虽然只有几棵结果的,由于外面的被割了“尾巴”,里面的就再没卖过,只供给自己一家人吃。这就需要的少多多了,棵上的都成了叠加式,田青青摘也摘不败。

    她催生的那棵桃树上的桃子也熟了,便每天给家里摘一篮子,供着人们吃。(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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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穿农家种好田介绍:
田苗苗两次被鬼差误抓,崔判官允许她自由选择,重穿到同胞姐姐田青青身上,孝敬父母,看着自己一天天长大。
1972年的农村,生产队时期,虽然物资贫乏,凭着异能和空间,让父母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亲戚朋友也都沾光富裕起来。
温馨种田文。经商的不要,妖魔鬼怪的不要,圣母的不要。至始至终围绕种田展开情节,描写农村青年的爱情故事,带你领略生产队时期的农村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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