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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土土的包子     昨日之门txt下载     昨日之门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又遇突发事件~

今儿一早阳光明媚,载着媳妇去了三院产检。大夫说:差不多就这两三天就生了,等病房空出来就住院吧……预产期28号啊,我家闺女肿么就这么迫不及待?

    有关更新,这个是真没办法。相信有类似经历的都明白这一非常时期,我也想多写,毕竟这年头谁都不会跟银子过不去。可现实的情况是我现在每天能抽出来的码字时间也就三、四个小时,再加上手残,于是一天一更。争取等媳妇出了月子恢复两更吧。(未完待续。)

第213章 个中缘由

    蓝彪开门的时候,愕然发现找上门的竟然是伍国平,他愣了愣,说:“你怎么来了?”

    伍国平儒雅的笑笑:“老四,你这是不欢迎啊,还是不方便?”

    “槽,能有啥不方便的?”蓝彪也不管伍国平,转身坐上了沙发。

    伍国平四下找了找,瞧见脏兮兮的拖鞋皱了皱眉,干脆没换鞋走了进去。屋子里乌烟瘴气,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茶几上还摆着几罐啤酒。

    蓝彪不傻,他大概能猜到伍国平要说什么,趁着对方没开口,他就堵住话头说:“老伍,别的事儿我都听你的,今天这事儿你别想拦着我。”

    “不拦着你,看着你发疯?”伍国平脱下大衣,整齐的叠放好放在一旁,说:“早跟你说过,夜总会里开赌场不是什么好买卖,方方面面都得打点,还得防着外人眼红嫉妒。这么长时间,你也没少赚,烧了就烧了吧。”

    “你说的轻巧!老子手底下四十多号兄弟,没了夜总会我拿什么养他们?”蓝彪瞪眼说。

    “上次不是跟你商量过了吗,走周志明的路子,包一段工程,等工程做完什么都赚回来了。”

    蓝彪皱着眉头,抓起一颗花生米丢进嘴里,咕咚咚又灌了半罐啤酒,擦着嘴角说:“包不包工程以后再说,反正夜总会的事儿没完。”

    “那你想怎么样?”

    “灭了刚子跟马老改!”

    “然后呢?”

    蓝彪不说话了,急怒攻心之下,他现在只想痛痛快快的发泄,完全不去想什么后果。

    伍国平说:“我帮你琢磨吧,灭了刚子跟马老改,搞出这么大个事儿,回头你还得跑路。现在东北乱成这样,说不准什么时候再来一次严打。你就算逃过去了,也得留下案底。老四,听我一句劝吧,你混社会图的是什么?说白了不就是图的那俩钱么?”

    蓝彪心里憋着一股火,张嘴要反驳什么,可到最后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所谓的江湖、道儿上,刚开始踏入的时候初衷各自不同,有觉着混社会牛逼的,有觉着混社会潇洒的,有觉着混了社会没人敢欺负的,还有什么哥们义气之类的,可混到最后,当初的种种全都没了,只剩下了一个钱字。

    不管****、白道,总是为了生活。如同武侠小说里那种一踏入江湖就丰衣足食,再也不用考虑吃饭问题的没事儿,现实社会里根本没有。蓝彪当着别人的面可以睁眼说瞎话,可对伍国平他说不出口。

    伍国平瞧着闷不吭声的蓝彪,笑着说:“怎么不吭声了?”

    蓝彪咬着牙嘴硬说:“什么钱不钱的,老子混社会就不能憋气。”

    伍国平意味深长的说:“那是钱不够多,钱多了谁都可以忍气吞声。你这事儿……一百万能让你忍气吞声么?”

    蓝彪没说话。

    “哦,那一千万呢?”

    蓝彪突然疑惑着说:“老伍……你又盯上哪个珠宝行了?”

    原本笑吟吟的伍国平瞬间变了脸色:“你疯了!”他霍然起身,紧张的朝卧室里张望。

    蓝彪放松的摆摆手:“别紧张,晓燕去酒吧了,这房子里就我一个人。”

    伍国平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坐下,好半天才说:“有些事……你以后最好别提。”

    蓝彪知道自个儿触了伍国平的逆鳞,点头应承下来。

    伍国平又说:“最近你不要轻举妄动,等事情平息下来,我还指望你把我介绍给周志明呢。老四,这次可是大买卖,我可没诓你,一切顺利的话,一千万不敢说,分你个几百万还是可以的。”

    蓝彪点了根烟,问:“老伍,你到底要做什么买卖?”

    伍国平笑笑:“现在还不能说,一切都得看跟周志明谈的怎么样。你那个晓燕……”

    “放心,那小妖精能把周志明迷得五迷三道的,不过逃不出老子手掌心。”

    “那就好。”

    正这个时候,蓝彪的手机响了,这是他新买的号码,出了炉钩子没别人知道。如今道儿上火拼越来越高科技了,俩社会大哥要是谈崩了,头一件事就是把手机关机,防止有人跑邮政查出手机所在位置。基本上,谁先暴露藏身地点谁就先倒霉。

    蓝彪也不避讳,接听了电话:“喂?”

    炉钩子在电话里说:“四哥,刚子没找着,不过马老改现在领着几个人就在大世界,要不要****?”

    从听筒里传出的声音不小,伍国平听了个真切。蓝彪斜眼看了一眼伍国平,对方却毫无作为的坐在那里,慢悠悠的掏出香烟点了一根。

    “四哥?咋整你发话啊?”

    蓝彪咬了咬牙:“先把人撤回来。”

    “四哥?你啥意思?”

    “我特么让你把人撤回来你耳朵聋了还是装听不见?”蓝彪陡然破口大骂。

    炉钩子噎了一下,说:“行,那我撤了。”

    放下电话,蓝彪郁闷的吐了一口气。旁边的伍国平笑着说:“眼光要放长远,纵横江河湖海的过江龙,怎么能总跟池塘里的鱼虾鳖蟹计较?”

    …………………………

    天刚擦黑的时候,余杉总算是睡醒了。他揉着眼睛爬起来洗了漱,在走廊里转悠一圈没见杨睿人影,一问才知道杨睿早早的就带着谭淼去医院照顾丁大侃了。

    余杉正琢磨着要不要去一趟医院呢,来了个电话。

    来电号码是座机号,余杉瞧着眼熟,一接听,就听那面说:“老板?我是古峰,埋伏丁哥的事儿有眉目了。”

    余杉深吸了一口气:“你说,我听着呢。”

    “大伟他们去了趟医院认了认人,那几个都眼生,剩下一个是马老改手底下的混子。”

    “马老改?”余杉对马老改有印象,这家伙属于典型的烂泥扶不上墙。八十年代就混迹南市郊,结果到了一五年还在南市郊混,而且混得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九十年代的时候原本还有几个场子,等到了一五年,就剩下一家收高利贷的小额贷款公司。

    “另外听二驴说,丁哥有一阵跟马老改的想好走的挺近……”

    余杉心里头一阵无语。不同于杨睿,丁大侃这家伙不但嘴花花,心里同样花花。忙的时候也就罢了,一旦闲下来,手里那俩糟钱不是扔酒桌就是扔女人身上。不过丁大侃这人多少有点儿洁癖,洗头房、练歌房之类的从来不去。即便如此,在这个风气比较保守的年代,这小子还总能勾搭上姑娘,而且那姑娘一个赛一个的漂亮。

    杨睿没事儿总说丁大侃早晚栽女人身上,没成想一语成谶,还真让他给说着了。余杉想了想,说:“再找人问问,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古峰答应一声挂了电话。

    余杉也没心思去医院了,就在大院里对付了一口过水面条。等到九点来钟,古峰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老板,打听清楚了。那女的不是马老改的相好,而是他妹妹。猛子从马老改手下混子那儿打听了,说丁哥把马老改的妹妹给甩了,那女的把马老改搬出来找丁哥谈了一次,丁哥没甩他。马老改当时就放话,要废了丁哥。”

    这事儿闹的……余杉原本还以为是冲自己来的,丁大侃是代为受过呢,哪成想根子还在丁大侃那儿。

    “叫大伟那帮人动弹动弹,把马老改给我找出来。找出来后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老板。”

    挂了电话,余杉琢磨了一下,觉着还得去一趟医院。他带上人,一辆三菱吉普,一辆面包车,二十来分钟就到了医院。余杉推门而入的时候,病房里有说有笑,丁大侃精神头好了不少。

    “余哥,来了啊。”削苹果的谭淼笑着打招呼。

    余杉打过招呼,询问了丁大侃的情况,期间一直目光复杂的盯着他。坐了一会儿,余杉瞧了下时间,说:“杨睿,这都九点半了,你赶紧把谭淼送回去,人家明天还得上班呢。”

    “没事儿,余哥。”

    余杉朝着杨睿使了个眼色,笑着说:“赶紧回去吧,这儿不是还有我呢嘛。”

    谭淼不再推辞,跟几人告了别,杨睿拉着她的手出了病房。这俩人一出去,余杉就拉长了脸,盯着丁大侃瞧。

    丁大侃被瞧得发毛,说:“余哥,你老直愣愣的瞧我干什么?”

    “我瞧瞧你到底有多少花花肠子。”

    “恩?”

    “你前一阵是不是招惹马老改的妹妹了?”

    丁大侃眨眨眼,想了下说:“倒是认识了个姓马的女的……哦,对,她说她哥是马老改。怎么了余哥?”

    “你怎么把人家姑娘给甩了?”

    “啧!”丁大侃嘬着牙花子牙疼的说:“余哥,那妞儿跟疯子似的,处个十天半个月的还能忍,时间一长真忍不了啊。我骑摩托送她回家,六十多迈,她跟后座蒙我眼睛,好悬没钻大货车底下。”

    “既然不合适那就好说好散啊。”

    丁大侃苦着脸说:“诶哟我的余哥,你当我不想好聚好散?那妞儿跟特么狗皮膏药似的,粘上就甩不掉。这要是不闹掰了,指不定我早惨死在哪儿了。”

    六十多迈蒙人眼睛,这女的的确够疯的。换了余杉这种好脾气的也受不了,于是他叹了口气说:“那马老改来找你的事儿,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丁大侃脸上一滞:“余哥,那阵你跟杨睿去了珠海。等你们回来,事情都过去好几天了,也一直没动静。我也就没当回事……啧,余哥,你查出来谁动的手了?”

    余杉点点头。

    “是那个什么马老改?”

    余杉又点头。

    “诶呀卧槽,这事儿没完!把妹妹养得跟疯子似的祸害人也就罢了,还特么暗算我。”

    余杉心里挺复杂,想了半天才说:“这事儿不用你,我给你办了。你好好养伤吧。”丁大侃睡了人家妹妹,马老改埋伏了丁大侃,个中缘由掰扯不清。不过马老改可不是什么好人,于是余杉顺理成章的帮亲不帮理。(未完待续。)

第214章 很重要的事儿

    余杉在丁大侃的病房里坐了一会儿,先是花钱请的护理回来了,跟着送完谭淼的杨睿也回来了。事情真相大白,余杉对丁大侃对待女人的问题上颇有微词,也就没多待,带着杨睿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古峰又给余杉打了个电话。

    “老板,找着马老改了。这老小子带着几个人正在南市郊吃火锅呢。”

    “知道了。”余杉说了一嘴就。他改主意了。原本还他想着找着马老改人在那儿,领着人以彼之道、还之彼身,揍马老改个生活不能自理。这办法简单粗暴,却没什么实际意义。你打我一顿,我揍回来,大家也别干别的了,一面算计对方,一面还得提防对方下黑手。余杉也不能真把人给杀了,这种没完没了的打来打去有什么意义?

    冷静下来的余杉琢磨着,要么就不玩,要么就彻底吧马老改给整倒。他知道马老改这个人,没多大出息,可这家伙能从八十年代末混到一五年还好好的,就说明这人肯定有依仗。于是他斟酌了下,说:“你去查查马老改的赌场,再查查马老改的背景。”

    时空穿梭许多次,余杉对一五年的信息社会不再信心满满。资讯大爆炸有好有坏,好的一面是只要有一台能上网的手机,随时随地就能查阅想要查的资料;坏的一面是,这些资讯里有真有假,就跟百度百科似的,经一手就变个样子,很难还原事情的真相。

    再加上九八年是个互联网荒漠时代,除非特别重大的事儿,否则很难从互联网上查到。所以余杉现在更倾向于动用自己的力量,在九八年进行调查。

    在九八年这会儿,要想查某个陌生人可能有些困难,可当对象变成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马老改的时候,事情就简单多了。古峰也没费什么事儿,作为余杉安插到道儿上的眼线,他只需要在酒桌上看似无意的提一嘴,那些喜好吹牛的混子便会竹筒倒豆子一般把知道的全说出来。

    没两天功夫,吃了几顿饭,唱了几次歌,马老改的底细已经被古峰摸的差不多了。事情有点儿多,电话里说不方便,谨慎的古峰后半夜回了趟大院,当面把了解到的情况给余杉说了说。

    马老改这人很有意思,属于典型的烂泥扶不上墙。八十年代末马老改被劳改了,等他出来的时候,道儿上数得上名号的大哥跑路的跑路,被严打的严打。放眼一瞧,论江湖威望马老改是蝎子粑粑独一份。按说马老改理应抓住机会,一跃成为当仁不让的齐北大哥。

    当时群龙无首的小混子倒是有不少跟着马老改混的,结果越混人越少,连带着马老改也是越混越完蛋。现如今齐北道儿上的大哥,有不少都是当初跟马老改混的小混子。而且人家混的比马老改强多了!导致这样结果的有两个因素,一个是马老改这人是属貔貅的,只进不出。在外头甭管捞多少钱,分给手下的永远都是仨瓜俩枣。这年头,没钱谁跟你混?第二个,马老改这人拎不清轻重。说白了就是个混人,脑子一热,什么事儿都能干得出来。据说几年前马老改喝多了,一出包厢正好瞧见某个留着大长头发的农民摇滚爱好者。马老改瞅着那位农民兄弟不顺眼,带着几个人上去就把人给打了个半死。

    马老改这事儿干的很没溜。道儿上厮混的一言不发拔刀子互捅,这都没什么。欺负老百姓,那是大伟、二驴那样的小混混才会干的事儿。

    吝啬,没轻重,这俩毛病让马老改混了半辈子也上不了台面。也亏着如此,马老改才躲过了历次严打,囫囵着活到了一五年。

    马老改家里没什么人,父母都早早过世,就留下个妹妹。他对这妹妹可是真亲,什么事儿都顺着来,可以说是千依百顺。前些年这位小太妹一脚差点把某道儿上大哥的侄子给踢成太监,马老改为这事儿赔了三十万的医药费。赔完钱,马老改的妹妹屁事没有,照样整天嚣张跋扈的到处厮混。

    马老改的生意没什么好说的,就是赌场。他这烂泥扶不上墙的性子,也找不着保护伞。之所以一直没被警察抓着把柄,是因为这老小子很鬼,他那赌场根本就没有固定的场所。今天还在南市郊,明儿保不齐就跑到郊区的村子里。更有意思的是马老改买了辆大客车,雇了司机,隔三差五拉着满满一车老赌客来个内蒙游。赌客上车之前都提前在马老改那儿买好了筹码,身上就留个吃喝的钱。那些赌局都提前安置在几个预定地点。客车出了省界,马老改临时再决定去哪儿。警察就算知道那车是马老改的也只能干瞪眼,因为车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根本就抓不着马老改的把柄。再加上赌博地点在内蒙,需要警察跨省调查,这事儿也就只能不了了之。

    至于马老改的手下,还真没多少人,总跟在他身边的也就七、八个,其余的都是花钱临时请的打手。

    听完了古峰报告的情况,余杉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下,要整倒马老改倒是没什么难的,难的是找到马老改藏现金的地点。

    马老改赚的这份钱属于典型的黑钱,以马老改的眼界、智商估计连洗钱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他这钱不可能大摇大摆的存进银行,肯定藏在隐秘地点了。余杉只需要找到马老改藏钱的地方,来个一窝端,到时候马老改钱没了,又在赌客那儿失了信用,自然而然就倒了。

    琢磨了个大概,余杉开口说:“马老改那客车……最近发车么?”

    “不知道,不过隔三差五的总有。”

    “哦。”余杉转身从柜子里翻出来一万块钱,交到古峰手上:“这钱你拿着,想办法混上车。另外——”余杉将一部sim卡窃听定位装置交到古峰手上:“把这东西悄悄装马老改车底盘上。”

    “这是……”

    “你别管了,照办就行。”

    马老改那么吝啬一个人,存钱这种事儿肯定信不着任何人。从一五年买的装置可以利用sim卡进行定位,这样只需要远远的吊在马老改后头,就能大略的找到其藏钱的地方。

    古峰拿着钱跟东西走了,余杉琢磨事儿琢磨得有点儿睡不着。他又开始琢磨时空门的范围问题。半径7.8公里的跃迁范围,乔思要想刷新记忆,必须得本人在这个半径之内。而乔思脑子里的肿瘤不是假的,如果生活在这个半径范围里,乔思必然得在这个半径范围之内就医。

    余杉从床上坐起来,翻找出齐北地图,看了比例尺,找了一截绳子跟图钉,以怀石街自己买的平房为圆心,大略的画了一个圆。画完了余杉看着范围开始皱眉,齐北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半径七点八公里,几乎笼罩了大部分的市区,第一、第二、第三人民医院,大华、建华,齐北实力雄厚的几家医院全都囊括在内了。

    刨去以妇产科为主的二院,剩下几家医院都有肿瘤科。这么一想,范围就只剩下了四家医院。回想起当初乔思将时空门介绍给自己时的场景,以及之后的种种,余杉觉着至少乔思在个人生死问题上没撒谎,他的确命不久矣,否则不会把时空门转交到自己手上。想要改写历史,他完全可以自己亲力亲为,没必要转交给自己,然后躲在一旁算计自己。

    有了如上假设,乔思一个脑肿瘤患者,如果选择就医,肯定不会采用本名。余杉只用了两万块钱就在这个时空买到了真实身份,相信乔思在很早之前就完成了改头换面。齐北市人口百万,脑肿瘤患者不在少数,余杉怎么找乔思?

    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考虑到乔思在九八年的能力,他完全可以斥资为自己造一家医院,用最好的药物,请最好的医生。

    且不论有关半径的假设是否正确,余杉觉着哪怕跃迁半径真的存在,想要在这么大的范围里找着乔思也是大海捞针。

    琢磨了半天,余杉突然想到,就算找到乔思了又能如何?上去二话不说一枪将其干掉?然后复仇基金启动,彼此依旧同归于尽;不干掉乔思,跑去当面质问乔思的初衷?质问乔思是不是从没把余杉当做朋友?呵,这有什么意义?而且幼稚无比。

    当务之急,乃至今后的重心,始终都是找到并破坏掉乔思的复仇基金。之前的线索是杀手来自香港,那么要找乔思的复仇基金,自然也是从香港出发。

    思索了一阵,余杉觉着,他或许可以换另外一个思路。他正完善着自己的谋划,房门推开,穿着秋衣秋裤的杨睿探着脑袋看进来:“哥,咋还没睡呢?”

    余杉看了看杨睿,突然起身说:“杨睿,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儿要托付给你。”(未完待续。)

第215章 该信谁的

    转过一天,大清早的蓝彪就没了好心情。正吃着早饭呢,房东来了个电话,询问有关金碧夜总会着火之后的赔偿问题。

    “赔偿?”蓝彪顿时就怒了,一拍桌子站起身骂道:“我赔你马勒戈壁!老子光装修就特么整进去三十多万,这钱谁特么赔我?槽尼玛,你还跟我要赔偿?我还没找你个老犊子呢,说不定就是你那破地方线路老化才着起来的。”运了口气,蓝彪说:“槽尼玛,你要赔偿是吧?你来吧,钱我给你准备好,就特么看你个老犊子有没有命拿!”

    房东一声没坑挂了电话,碰上蓝老四这样的主儿,背后能量小了根本就不好使。

    蓝彪这头骂骂咧咧半天,夜总会被烧了,蓝彪心里这个上火啊,嘴上直接起了大泡。位置很讨厌,伸舌头就能舔着。昨儿晚上睡着之后也不知怎么弄的,水泡破了,到了今儿一早,嘴上起了连成片的水泡。碰一下,是又痒痒又难受。

    早饭也不吃了,蓝彪运着气,逮着什么砸什么。晓燕一声不吱,悄无声息的换好了衣服,连招呼都没打就出门逛街去了,生怕触了蓝老四的眉头。

    昨儿个伍国平说的那些话,蓝彪倒是真听进去了。倒不是他放下了恩怨,而是他笃信伍国平这家伙能弄来钱。当初在一个监室里头两个人就搭上了线,出狱之后蓝彪游荡了一段时间,后来跟着伍国平做了一趟无本买卖,低价处理了那批珠宝首饰之后,蓝彪分了二十几万,又问伍国平借了不少,这才开起了金碧夜总会。

    蓝彪虽然没读过几天书,可这家伙倒是有几分小聪明,看人看事儿都很独到。那一趟无本买卖之后,蓝彪就断定伍国平这家伙干这种事肯定不是一次、两次了,说不定背后还有个团伙。蓝彪拿着钱开了夜总会没多久,伍国平就指示他接触周志明,投其所好,送钱、送女人,只要能搭上周志明这条线,所有的费用全都由伍国平包了。

    伍国平就是一头老狐狸,他老早就盯着周志明不放,又是送钱又是送女人的。旁的也就罢了,光打麻将蓝彪就输给周志明四十多万。蓝彪知道伍国平在设局,能让这老小子肯花几十万块钱做饵,背后的图谋肯定不小。

    想到这儿,蓝彪眯起了眼睛,心中的火气小了不少。人的**是就是这么回事,倘若不知道也就罢了,蓝彪照样很滋润的在社会上混。但当他知道有更来钱、来大钱的道儿时,这心里难免不起心思。这会儿的蓝彪倒是有自知之明,他根本就不清楚伍国平要干什么,打算怎么干,他只想着分一杯羹就好。

    蓝彪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手机突然响了。蓝彪抄起来一瞧,来电的是曹广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平时称兄道弟,尼玛关键时刻没影了,蹽的比谁都快。

    “槽!”马了一嘴,蓝彪抬起拇指就要按死电话。可思量了下,还是按下了接听:“曹哥。”

    “老四,你说说你,出这么大个事儿,你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蓝彪好悬一口老血喷出来,他强压着到了嘴边儿的脏话:“曹哥,我打了啊。”

    “你打了?”

    “啊,知道信儿没二十分钟,我就给你打了,打不通啊。”

    “哦……哦哦,我那阵忙活先锋街那事儿,没注意手机关机了。你头天晚上打不通,第二天早晨接着打啊。诶呀,我是第二天上班才知道你那夜总会给烧了。老四,夜总会的事儿你可得好好谢谢我。消防队那帮人清理废墟从三楼里头找出来不少东西,要不是我强压着,你麻烦就大了。”顿了顿,曹广志说:“行了,就告诉你这么个事儿,你安心吧。以后记住了,有啥事提前给我打电话哈。”

    蓝彪嗯嗯啊啊挂了电话,皱着眉头一头雾水。消防队清理废墟的事儿他知道,可三楼都给烧光了,也没听说挖出来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证据啊。

    还没容他仔细琢磨,电话又来了,这次换成了周志明。

    蓝彪刚一接听,周志明就呵斥说:“蓝老四你搞什么?夜总会被烧这么大个事儿,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蓝彪心头奔腾过一万头槽尼玛,心说槽你俩大爷的,你们两个瘪犊子玩意商量好了是不是,怎么张嘴头一句都是这个?

    “啧,也不怪你,我这两天正好去党校学习去了。知道你这个事儿,我可是没少跑,还专门找了消防队的政委吃了顿饭。你放心吧,消防队方面已经把失火原因定性为线路老化,意外失火了,不会有别的麻烦。”

    蓝彪脑子都不够用了,这俩家伙都说是他们自己平的事儿,这事儿需不需要平且不说,他蓝彪到底该信谁的?

    蓝彪顺嘴说了几句客气话,周志明问了几句,突然说:“老四,夜总会没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蓝彪一听这话,赶忙顺杆往上爬:“周局长,我现在也犯愁呢,不知道该干点啥。要不咱们聚聚,我再听听周局长你给出出主意?晓燕也有些日子没见着周局长了,这两天总给我打电话问周局长忙什么呢。”

    “这样……今晚……不行,那就明天吧,明天晚上咱们聚聚?”

    “行,回头我定好了地方再给周局长你打电话。”

    ………………………………

    古峰有了个外号——谷子,给他起外号的就是前面爬楼梯的混子,外号大明白。用大明白的话讲,没个外号也能叫混社会?然后大明白给了古峰来选择,谷子或者疯子。鉴于这年头齐北叫疯子的不少,大明白倾向于让古峰选谷子这个外号,于是古峰的外号就成了谷子。

    前头的大明白一边儿喘气一边儿嘚啵着:“……不是跟你吹牛逼,我跟马老改关系最好。早先我们俩家就前后院,他爸还给过我压岁钱。老子上小学的时候被一帮婢崽子劫了道,回去一说,马老改二话不说,就自己一个人去把那俩初中的小婢崽子给打哭了。就这交情在这儿,我说句话还能不好使?”

    古峰呛声说:“那你咋不跟马老改混呢?他不是混的挺好的嘛。”

    “槽!”大明白回头看了眼古峰,说:“人家马哥之前还真跟我提过这事儿,我特么想了好几晚上,后来一琢磨不对。我俩是关系太近了,亲哥俩似的,你说我要是跟马哥混,给少了吧,马哥不高兴,给多了我特么还过意不去。要是有啥事没办明白,马哥也不能深说,这不是给人家马哥添堵么?”

    大明白说话间上到了顶楼,一边儿扶着楼梯大喘气,一边儿指着左边儿的门说:“就这儿,诶卧槽,八楼也不说装个电梯,累死老子啦。”擦了把汗,大明白轻轻的敲了敲门。

    没动静。

    大明白咂咂嘴,就要推说里头没人。

    古峰没好气的说:“槽,你特么那是敲门啊?跟特么猫挠似的,狗都听不见。大点劲儿敲!”

    大明白无奈,加重了力气,里面依旧没反应。大明白心里松了口气,转头乐呵的冲古峰说:“槽,马哥真不在家。”

    正说着话,咔嚓一声,防盗门开了。留着飘逸中长背头的马老改探出了脑袋:“谁啊?”

    大明白吓得一激灵,赶忙转过头点头哈腰:“马哥,是我,大明白!这是我兄弟,谷子。”

    古峰恭敬的叫了声马哥,马老改上下打量了下古峰,又不是好眼神的看着大明白说:“你特么找我有事儿?”

    “嘿。马哥,我这兄弟想玩儿两把……”

    马老改一瞪眼:“槽尼玛你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一脚给你踹尼玛婢里?”

    大明白讪讪的不说话了,脸上堆着难看的笑。

    马老改斜着眼睛瞟了俩人几眼,屋里头突然传出女人的声音:“谁啊?”

    马老改回了句:“收水费的。”说完,他低声说:“以后再特么跑我家来凿门你就废了!晚上六点,去红星路加油站等我。”

    哐的一声,马老改关了房门。

    大明白长长的出了口气,转头一言不发带着古峰就走。等下到一半,大明白才解释说:“马哥估计正特么办屋里头那女的呢,换我办到一半让人敲了门也不乐意。得,晚上六点去红星路加油站等着吧。”

    古峰跟大明白下了楼,一看时间还早,就找了家饭馆吃了饭。四个菜全是硬菜,都是大明白点的。两瓶啤酒一下肚,大明白又开始吹牛逼了,道儿上有名有号的牛逼人物全都跟他称兄道弟,那意思好像只要他振臂一呼就能统一齐北道儿上似的。任大明白怎么吹,这回古峰是死活不信了。

    熬到五点半,古峰结了账,俩人拦了一辆俗称倒骑驴的人力三轮就去了红星路加油站。加油站的员工眼瞅着倒骑驴钻了进来,纳闷了半天,跟蹬车的车夫逗闷子说:“你这车加汽油还是柴油?”

    蹬车的更贫嘴,脖子一梗:“槽,还特么加油站的呢,喝豆油的都姬巴看不出来。”(未完待续。)

第216章 定计

    蓝彪嘴上叼着厌倦,眯着眼皱着眉,探出右手在牌堆里摸了一张,用大拇指搓了搓,骂了句:“槽,又特么是条子!三条!”

    下家的周志明轻轻一笑,将整个牌面推倒:“和了!单吊三条。”

    周志明的下家是晓燕,晓燕的下家则是蓝彪找来的,绰号金子的歌厅女老板。晓燕故作沮丧的说:“周局长这手风也太顺了,连着坐三把庄了,再这么打下去我看我这点儿钱都得交代出去。”

    歌厅女老板金子三十出头,模样还算周正,很是能说会道。她左右瞟了眼,说:“我看不是周局长手风顺,而是四哥手风太背。”

    周志明一边客气着,一边收钱:“打牌嘛,有输有赢。现在我是手风顺,搞不好过一会儿就不顺了。”说话间他将一千多块钱钞票塞进桌角边桌布带着的褡裢里,瞅见晓燕毛呢短裙下穿着黑丝袜的大腿,周志明顺手摸了一把。

    晓燕咬着嘴唇白了周志明一眼,趁着俩人眉来眼去的光景,蓝彪给了金子一个眼神,金子心领神会,看了看腕表,叫道:“呀,都这个点儿了?坏了,我得赶紧走了。”

    蓝彪明知故问:“你干嘛去啊?”

    金子说:“老姨家孩子回来办答谢宴,竟跟你们打麻将了,差点把这茬给忘了。”金子风风火火的起身,穿上大衣,拿着包就走。

    三个人挽留了几句,便目送着金子小跑着走啦。麻将馆的包间里,周志明像是在跟蓝彪说话,可眼睛一直盯着晓燕:“老四,一桌麻将打跑一个,成了三缺一……要不今儿就这么散了?”他心里着急跟晓燕温存,看向晓燕的眼神里满是火热。

    蓝彪没回答,而是问晓燕:“晓燕,你觉着呢?”

    晓燕说:“这大冷天的,不打麻将能干啥?你们要是不打了,那我找我那几个小姐妹去,反正我今天就想搓麻。”顿了顿,晓燕故意刺激周志明:“周局长,要不就散了吧,你还得回家照看老婆孩子呢。”

    周志明轻笑几声,说:“说着说着怎么还别扭上了?好,那就打麻将,不把你们赢光我还不走了。老四,你问问曹广志忙活什么呢。”

    蓝彪一边儿码着麻将,头也不抬的说:“他?呵,要不周局长你给他打电话吧,反正我打他是不带接的。”

    周志明略微一琢磨,就明白了个中缘由。他也不接茬,转而问:“那还能找谁?”

    “曹广志就算了,不过真要缺人,我还真能找来一个。这人也不外,是我一好哥们,姓伍,学问人。”

    对面的晓燕嗤笑一声:“四哥你真逗,就你这样的还能交到学问人当朋友?”

    “咋地?我就不行认识有文化的啦?”

    “不是行不行的问题,就四哥你这形象,不张嘴还好,一张嘴什么脏话都往外冒,有文化的谁敢跟你说话?”

    “诶呀我……还刚(东北话,此处同激)我。行,你等着,我把人叫过来让你开开眼。”

    “行啊,我倒要看看四哥你那朋友是不是文化人。”

    蓝彪抄起电话,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周志明:“周局长你看?”

    周志明寻思了下,说:“没事儿,多个朋友多条路,你把人叫过来吧。”

    蓝彪打了个电话,没说几句就挂了。等了二十多分钟,包厢的房门敲响,伍国平推门而入,一进来就双手合十:“抱歉抱歉,路不熟,绕了个圈才找着地方。”

    蓝彪赶忙起身,拉过伍国平,介绍说:“这是我那朋友,老伍,伍国平,正经八百的大学生。老伍,这位是市财政局周局长。”

    “周局长你好!”两人握了手,周志明谦虚说:“别听老四胡咧咧,我是副局长,在外头可千万别叫错了,要不我那顶头上司肯定得给我小鞋穿。”

    周志明摇了摇周志明的手,松开后说:“周局长年轻有为,又是一表人才,我看要不了多久这个副字就得去掉。”

    “借你吉言。来来来,都坐,我们这儿三缺一都憋了半天了,赶紧开始。”

    稀里哗啦,一局麻将重新开始。

    六点过一刻,古峰还站在加油站里耐心的等着,一起来的大明白已经不耐烦了。

    “槽,马哥干姬巴啥呢?都六点十五了。”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包红梅,捻出两根,一根自己叼上,一根递给古峰。

    正给面包车加油的工作人员嗷的一嗓子叫道:“干啥呢?加油站里头点烟,找死呢?”

    大明白嘴硬道:“你特么哪只眼瞧见老子点着了?叼着过过干瘾不行啊?”

    正说话间,一辆黑色尼桑开进加油站,停在九十三号加注机前,降下车窗,然后马老改从里头探出脑袋说:“油箱加满,快点啊。”说完扭过头往后瞧着古峰跟大明白,冲俩人招招手,待其过来后说:“上车!”

    大明白颠颠儿的跑过去,钻进了副驾驶。马老改厌恶的斜着眼睛瞥了他一眼,又透过倒车镜看了眼后座的古峰。

    “看着眼生啊,不是本地人?”

    不容古峰说什么,大明白抢着说道:“马哥,谷子是滨江人。上个月跟人打架把人给打坏了,他就跑齐北来了。”

    古峰只说了一个字:“对。”

    “滨江人?滨江哪个区?”

    这事儿大明白不知道,只能古峰自己回答:“道外的。”

    “哦,老疤那婢养的还活着呢?”马老改问。

    “还倒腾二手车、户口本呢,活得老滋润了。”

    “槽,上个月老子还跟老疤喝过酒,还有个景齐民。”

    古峰张大嘴说:“不能吧?景齐民去年就毙了,马哥你撞鬼了?”

    “是么?那我可能记差了。”

    这时候邮箱加满了,马老改给了钱,开着车慢悠悠出了加油站。

    路上,马老改又试探了几句,问了古峰如今跟谁混,问完了才对大明白说:“你找我有啥事?”

    他是明知故问,大明白解释说:“马哥,我这兄弟没事儿就好玩儿两把。这不听说你那大客车了嘛,就像上去玩儿一把。”

    马老改自顾自的点了根烟,慢悠悠的开在道中央,骑着线走。后面有辆捷达出租车按了半天喇叭,好不容易超上来,司机降下车窗喊:“不能靠边走啊。”

    “槽尼玛,不能!咋地?”

    司机一看马老改不好惹,一脚油门蹿出去老远,没了踪影。

    “槽,狗懒子!”扭头看向大明白:“规矩都跟他说了么?”

    “说了,最低换三千块钱筹码,完事儿剩多剩少的,直接在马哥你这儿换回来。”

    “恩,钱带了么?”

    “带了。”古峰应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叠钱,递给前面的马老改。马老改用手捻了下,就估摸出了个大概。他把车靠边停下,点清楚钱,然后打开副驾驶手扣,给古峰换了三千块钱筹码。那筹码很有意思,麻将大小,上头印着数字,每张还有编号。据说马老改手里有十几套这样的筹码,每次都是临时决定用哪套。

    “后天早晨八点半和平广场,车牌号xxxxxx,你直接找司机,就说我让你上车的。记住没?”

    “记住了。”

    “记住了那就滚犊子吧。”

    大明白还想跟马老改套近乎,哪成想马老改看都不看他一眼,只得灰溜溜下了车。古峰在大明白之前下的车,他下车的时候装作一脚踩空,‘哎呀’一声摔了下去。趁着处于马老改的盲点,赶忙将兜里的sim卡窃听定位装置贴在了彻底。那装置一面有磁铁,体积也不大,粘在底盘上根本瞧不出来。

    大明白下了车,赶忙扶起古峰:“咋还尥蹶子了呢?”

    “槽,踩空了,没踩着道牙子。”

    车里的马老改根本就没注意到古峰的动作,即便注意到了,他也不可能意识到有人居然拿窃听定位装置来对付他。

    车门一关好,马老改猛踩油门,车子一下子蹿出去,转眼就不见了踪影。大明白本想再混一顿夜宵,结果时间太早,古峰推说得回去看场子,俩人就此分别。回到练歌房,古峰抄起座机给余杉打了个电话。

    “老板,都办妥了。大客车是后天早晨的,那东西粘底盘上了。”

    “办得好,奖金就不给你发了,剩下的钱归你了。”

    古峰怔了怔,立马高兴起来:“谢谢老板。”请客吃饭再加那三千块钱,古峰一共也没花多少,剩下六千多全是他自己的。

    挂了电话,余杉琢磨着后天早晨大客车就得发车,那这两天绝对是兑换筹码的高峰期。余杉将自己关在房里,换了sim卡,通过短信调取马老改所在的位置。

    余杉要做的很简单,那就是比照着齐北地图,标注出马老改停留的地点。等大客车回来了,余杉再标注出马老改停留地点,两厢对比,就能找出马老改可能的资金存放地点。至于跟踪之类的,余杉根本就没想过。丁大侃还在养伤,少了这么个侦查高手,余杉跟愣头青杨睿俩人根本就玩儿不转。(未完待续。)

第217章 透风

    周志明摸了张牌在手里揉搓着,犹豫了半晌,打出一张东风。“伍先生……”

    “诶?周局长太客气了,咱们年纪相当,周局长要是看得起,叫我一声老伍就行了。”说这话,伍国平推出两张牌:“碰!上听!”

    周志明笑着说:“这么快就上听了?老伍这把牌不错啊。”

    “托福托福,多亏了周局长的东风啊。”

    两人打着哑谜,蓝彪跟晓燕听得一头雾水。

    又打了一圈,周志明看似随意的说:“老伍是生意人?”

    伍国平说:“以前倒是在体制内厮混,不好混啊,我又不像周局长这样有能力,就只好脱离体制自己单干了。”

    “哦,单干也挺好,起码自由。”

    “自由倒是没感受到,累可是真的。”伍国平笑着说:“不瞒周局长,这自打单干之后,真是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忙忙活活一年到头也剩不下几个钱,还没了陪家里人的时间。现在想想,当初莫不如留在体制内了,想进步不容易,想混日子还是比较容易的。”

    周志明说:“这体制内外,就跟围城一样。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想出去,其实不论内外,哪里不都一样?”

    伍国平说:“周局长说的好啊。坛经有云:风吹幡动,一僧曰风动,一僧曰幡动。议论不已。慧能进曰:‘非风动,非幡动,仁者心动。’正所谓,此心安处既吾乡。这话道理简单,想要办到可就不容易了。有时候自己倒是没想怎么着,可周围的环境,身边的人,乃至竞争对手都逼着你往前走。我算是想开了,这人生就在于折腾,什么时候折腾不动,两腿一蹬就算拉倒。”

    周志明哈哈大笑。

    伍国平一来就成了焦点,让此前的焦点晓燕有些不爽,趁机拉着脸说:“什么蹬腿不蹬腿的,好几十年以后的事儿呢,现在想那些干啥?”

    周志明连连点头:“还是晓燕说的好啊,活在当下,珍惜眼前。”话一说完,周志明灼灼的目光又盯上了晓燕鼓鼓的胸口。

    过了几秒钟周志明才收回眼神,他对伍国平说:“老伍,你现在做什么买卖?”

    “以前往俄罗斯倒腾南方货来着,现在倒是闲着,还没考虑好接下来要做什么。”顿了顿,伍国平打出一张牌,接着说道:“不过前阵子遇到了个好多年没见的大学同学,他在武汉科技大学当教授,跟谈聊了聊,倒是有了点儿眉目。”

    “哦?老伍是打算做高科技喽?”

    “算是吧,”伍国平说:“我那个老同学发明了一种新能源的专利技术,连美国人都看上了。美国人想一次性买断,我那老同学想细水长流收专利费,眼下就僵在那儿了。不过他那个技术是真不错。”

    晓燕插嘴说:“连美国人都看上了,那肯定是不错。老伍,是啥新技术啊?”

    “一种电池,低温镍氢电池。能在零下四十度的低温条件下正常放电。有了这种电池,以后齐北街上电动车肯定要多起来,过上十几年,说不定连电动汽车取代燃油汽车也说不准。”

    “呀,这么厉害啊。”晓燕对电动车、电动汽车没什么感觉,称赞的极其敷衍。

    伍国平笑着摇头,周志明倒是听了进去。

    思索了下,周志明说:“这是个好项目啊,照理来说国家应该投资啊。”

    伍国平摇着头说:“照理是没错。不过我那老同学是个书呆子,不太会处理人际关系。上头倒是派了个考察组,我那老同学因为技术参数跟人家组长吵的面红耳赤,这事儿就这么拖了下来。”

    “体制臃肿,总会有人嫉贤妒能、尸位素餐的蠢虫。老伍,你说的眉目就是这个电池项目?”

    老伍点点头:“我还在考虑,毕竟是几千万的投资,我就算把全部身家砸进去都不够。这事儿再研究研究吧。”伍国平很懂技巧,他只透露了下口风,接下来便闭口不提这事儿。

    四个人一边儿打着麻将,一边儿天南地北的聊着。聊着聊着,又聊到了蓝彪身上。

    伍国平提了个话头,有晓燕帮腔,周志明不情不愿的问了句:“老四,夜总会烧了,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蓝彪皱着眉头:“我还能干啥?实在不行招点儿人,组个工程队给人干工程。”

    周志明点点头:“干工程好啊,总比在社会上瞎混强。”他这话说的有些违心,他心知肚明金碧夜总会三层是什么光景。蓝彪打算洗白,意味着以后就算出了事儿也很难把他牵扯进去,同样的,洗白了的蓝彪也不会每个月给周志明那么多外快。周志明心里有点儿复杂,习惯了大鱼大肉,冷不丁清汤寡水起来,谁都受不了。

    伍国平这时候帮着唱起了双簧:“做工程可不是哪儿好干的,现在全国做工程的全都被拖欠款项,家大业大的可以慢慢要,底子薄的挺不住就得破产。而且做工程跟夜总会是两回事,你新开个夜总会,大家伙都想尝尝鲜,肯定要去捧场。你新成立个工程公司,一没名气,二没实力,三没背景的,上哪儿去接工程?”

    “老伍说的有道理,工程的确不好干。”周志明点头说。

    蓝彪给了晓燕一个眼神,晓燕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换上了一副笑脸:“周局长,你不是跟主管路政建设老梁挺熟的么?不行你提一嘴,老梁肯定卖你个面子。”

    周志明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可转念一想,他收了蓝彪那么多钱,这要是什么事儿都不办,万一哪天蓝彪犯了混,说不定就会做出什么要命的事儿。于是琢磨了下,说:“最近市里头研究修建碾北公路,不过僧多粥少,能不能拿下一段不好说,我跟老梁提提吧。”

    蓝彪高兴了:“诶呀,那就全靠你了,周局长。”

    答应了这事儿,周志明心里别扭,也没了打麻将的兴致。又打了一圈儿,周志明推说累了,蓝彪顺理成章的说干脆散了。于是蓝彪跟伍国平先走了,周志明则急不可耐的领着晓燕去了蓝彪给他租的房子。

    ………………………………

    这两天余杉始终没出门,他倒是见了次张铭晟,大略说了情况,然后让老张去挨家医院查病例。张铭晟今时不同往日,盯着乐果总经理的名头,整日与齐北官面人物打交道,论头面比余杉还大。因着连续出了两件事,齐北最近的空气空前紧张,所以余杉不想再动用道儿上的力量。

    有老张出面,只要舍得砸钱,一样能把事儿办成了。丁大侃那边有请的护理照看着,杨睿时不时的过去一趟,丁大侃的伤情逐渐好转,连杨睿去的次数都少了。

    余杉憋在大院里,一边不停的接收定位短信,一边儿在地图上标注马老改所在的位置。马老改的活动区域很有限,大多数时间都在南市郊。这两天只有一次突然出现在了一个陌生地点。余杉照着地图比量半天,才发现那地方靠近机场,是个叫沙坑子的村子。

    中午余杉接了古峰一个电话,电话里古峰说大客车发车时间没变化。明儿一早马老改的客车就会发车,他本人也会随行,那要想藏钱肯定就得是今天。

    余杉丢下地图,拿着定位手机出了门。正好杨睿拎着个饭盒刚回来:“哥,你干啥去?”

    “正找你呢,跟我走。”

    “啊?那我再叫俩人……”

    “不用,就咱俩就够了。”

    余杉也不说去干什么,领着杨睿就走。到了院子里,余杉没开那辆三菱吉普,而是钻进了捷达王的副驾驶。他让杨睿开车,指挥着杨睿往机场方向开去。

    一路上,余杉有一搭没一搭的个杨睿说这话,眼睛始终盯着定位手机。时不时的就会有一条定位短信传到手机上。

    临近到机场,余杉让杨睿把车靠边,停在了三岔路口。

    哪怕是闷罐子杨睿也憋不住了,问:“哥,咱到底干啥来了?”

    “给丁大侃报仇。”余杉说话也不抬头。

    “各这儿整马老改?”杨睿四下张望了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四下里出了偶尔往来机场的机动车,连个人影都没有。

    余杉也不回答,又接收了一条定位短信,在脑海里的那副齐北地图里标注上马老改的运动轨迹,余杉笑了:“就在这儿等着,估计二十来分钟,马老改肯定出现。”

    余杉预估错了马老改开车的速度,还没十分钟呢,一辆尼桑以一百多迈的速度呼啸而过。余杉赶忙定位了一条短信,然后指着前面的车说:“跟上去,车里坐着的就是马老改。”

    杨睿一听来了劲,发动汽车猛踩油门,捷达王就跟离弦之箭似的蹿了出去,把余杉晃了个趔趄。

    “诶?不用那么着急,他跑不了……你慢点,别跟太近了。”

    面对红了眼睛的杨睿,余杉废了半天口舌,总算让捷达王降下了车速。他们吊在马老改后头,保持着两、三公里的距离。(未完待续。)

第218章 好多钱啊

    眼瞅着连续两次定位都显示马老改的车在同一个地点,余杉跟杨睿说:“降速,慢点开。”

    杨睿开着不远处的岔路问:“哥,两条道呢,往哪儿开啊?”

    “走左边,进村。慢点啊。”

    “知道了。”杨睿答应一声,将到三挡,保持着二十多迈的车速,开着车进了村。沙坑子村能叫这个名,就是因为村口有个巨大的沙坑。那沙坑老早就被市里的老板给承包了下来,每年都有七个月忙活着从这儿拉砂石土方。剩下的五个月属于冬季,土都冻上了,开采砂石的成本太大,于是就停了工。

    这年头连村村通都没有,唯一通往村子里的是一条土路。窄就不说了,坑坑洼洼,被过往车辆碾压的全都是车辙。杨睿道儿不熟,再加上天黑看不清,一路上刮了两次底盘。等进到村子里,车速变得更慢。余杉四下扫着,寻找马老改的那辆车。

    他往左边一瞧,就见隔着老远挨着池塘边的一处独立房子门口停着的正是马老改的那辆车。杨睿也瞧见了,当即就要踩刹车。

    “诶?别停,继续往前开,找个没人的地方停车、熄火。”

    杨睿很纳闷,既然要整马老改,直接追上去****不就完了,躲起来是个什么意思?难道马老改的车上还有帮手?

    心里纳闷,杨睿还是依着余杉的吩咐照办。他把车开出去一段,找了个树林边儿停下来,拉上手刹熄了火。

    这次杨睿没轻举妄动,请示说:“哥,接下来咋整?”

    “等着。”

    “等着?等啥啊?”

    “等马老改离开。”

    “啧……”杨睿想说点什么,看见余杉专心致志的摆弄定位手机,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反正杨睿是认准了,余杉脑子比他够用,听余杉的准没错。

    过了能有四十多分钟,俩人坐在车里就瞧见倒车镜传来一片光亮,跟着又迅速暗了下去。马老改那辆车转过弯,上了离开村子的那条土路。

    杨睿还打算拧钥匙发动汽车,余杉已经推门下了车。杨睿诧异了下,拔了钥匙也跟着下了车。

    两人也没说话,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马老改方才停留的那处房子走去。这年头农村可真不是什么世外桃源,因为剪刀差的存在,农民身上的负担很重。哪像后来啊,种地不但不收税,国家还给补贴。有不少农民不乐意脸朝黑土背朝天,干脆把分的土地包出去,整家人南下打工。

    村子里路面也是土路,各家各户亮着灯,偶尔还能听见电视机播放电视机的声音。哥儿俩走到那院子门口,余杉打量了一下,就跟农村大多数房子一样,房子不见得有多大,院子绝对不能小喽。

    院子围着土墙,门倒是铁门,可不论土墙还是铁门,最高的地方才到胸口。余杉怕翻铁门弄出动静,双手撑着墙头双脚一蹬就翻了过去,后面的杨睿更利索,单手一撑身子斜着就跃了进去。

    俩人走到房子门口,余杉瞧了瞧,发现门上挂着锁头,挠了挠头,就琢磨着找个石头砸开。他挠头的光景,杨睿推开余杉走上前,从口袋里掏了掏,也不知道掏出了什么东西,对着锁眼捅咕半天,咔哒一声锁头打开了。

    “咦?咋整开的?”

    杨睿低声回答:“挺简单,就是俩曲别针,跟丁大侃学的。”

    现在也不是说话的时候,余杉拉开门就钻了进去。他早有准备,进到房子里,立马掏出了小手电,拧开之后四下照亮。

    “哥,咱这是干啥啊?跟做贼似的。”

    “别废话,赶紧找东西。”

    “找啥啊?”

    “钱。”

    “找钱?”杨睿没说的是,这跟为丁大侃报仇有什么关系?

    “你没听说过那句话么,人生最痛苦的事儿是人死了,钱没花完;而最最痛苦的事儿是,人活着,钱没了。”

    余杉惜字如金,晃着手电筒,四下找着。一进门就是厨房,旁边是转头垒砌的灶台,余杉也不嫌脏,趴下来用手电往灶膛里照。看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稀奇的。爬起来照了照,灶台角落里放着一个液化气罐,余杉上手拎了拎,还挺沉。

    俩人一起动手找,几分钟就把厨房找遍了,什么都没有。余杉带着杨睿又进了卧室,没错,就是卧室。东北农村房子的格局很简单,进门就是厨房,再有就是一间卧室。卧室里有火炕,有衣柜,有电视,基本上农村的卧室等于是客厅与卧室的结合体。

    杨睿开始翻衣柜、电视柜,余杉发现那火炕预留了一个灶口,是烧玉米杆的火炕,于是再次趴下来往里头找。

    找了半天,依旧一无所获。

    “马老改把钱藏哪儿了?”余杉又看向地面,完全就是土的,连个石头子都没有,就别提转头跟地板了,马老改也不能原地刨个洞出来吧?就算刨了也得有痕迹啊。

    这时候,杨睿转头低声说:“哥,找遍了,啥都没有。”

    “衣柜里有没有夹层?”

    “没有,我试了。”

    “电视柜挪开,看看后面。”

    杨睿挪开电视柜,结果依旧一无所获。

    邪了门啦,难道自个儿想差了?

    余杉也不着急了,蹲在地上开始琢磨。蹲了一会儿,腿有点儿麻,站起身又来回溜达。房子一共就两个房间,一个厨房,一个卧室,溜达来溜达去,余杉一眼瞧见了厨房角落里放着的水缸。走进了一闻,还能闻到大酱的味道。

    到了一五年,出了少数人家,东北基本上很难再见到这样的酱缸了。那时候大家都买着车,没多少人会为了一年省那么百十块钱再费心费力的去做酱。酱缸上蒙着白布,用皮筋勒着。余杉走过去,直接掀开酱缸,一股子大酱的味道扑面而来,很是难闻。

    余杉琢磨着,这地方都不见得有人住,整这么一缸大酱给谁吃?他上去一把把酱缸放倒,里头的大酱稀里哗啦的流了一地,屋子里顿时被大酱的气味充斥。

    杨睿最烦大酱,捂着鼻子瓮声瓮气的说:“哥,你整这玩意干啥?诶?好像有东西?”

    余杉手电一照,黑黄色的流质大酱里,夹杂着一个个罐头瓶子。余杉也顾不得脏了,抄起一个瓶子甩了甩,一眼就瞧见里头装着的一卷卷钞票。

    “哈,找着了!”

    杨睿眼睛都直了,他这会儿也顾不得嫌弃,戴着手套把一个个罐头瓶子找出来,又找了块破布擦拭干净。数了数,一共二十七个罐头瓶子,里头装着的钱最少的没一万也有八千,多的能有个两三万。

    杨睿脱了皮夹克,系了个扣,一股脑的把掏出来的钱装上。跟着他抱起皮夹克做的包裹就要走。

    “等会儿!”

    余杉叫住杨睿,摸着下巴走向液化气罐。灶台旁边配个液化气罐,貌似有点儿违和。余杉上去伸手拎了拎,又敲了敲,瞧不出有什么不对。他干脆把罐子放倒,摸索了半天,猛的在罐底发现了一条缝。

    “过来搭把手。”余杉让杨睿按住液化气罐,自己使了吃奶的力气用力拧,好半天终于拧开了。那罐底一开,一捆捆的钞票立马滚落出来。

    杨睿眼睛都直了:“卧槽,马老改这犊子玩意藏了这么多钱。加起来得有个几十万吧?”

    “肯定不止!”

    那些罐头瓶子里得有个四十多万,这液化气罐里藏的最少有七、八十万,算一算差不多就是马老改这些年的全部累积。

    这回不光是杨睿脱了皮夹克,余杉也脱了大衣,把所有的钱全部打包带走。余杉也没想抹去痕迹,因为他知道马老改根本就不敢报警。这些钱都是非法所得,马老改要是脑抽报了警,他怎么解释这些钱的来源?警察也得琢磨,一百多万藏农村房子里,宁可被偷了也不存银行,这钱怎么来的?

    俩人打包好,抱着钱翻过院墙,一路吹着西北风回到了车上。俩人都给冻得直咧嘴,却一直在傻笑。俩人的精神状态就跟后来很火的盗墓题材影视剧一个道理,你不知道有什么危险,更不知道能被什么样的馅饼砸着,冒险与意外收获并存说的就是这种状态。

    “别乐了,缓一缓赶紧回去。这下子算是给丁大侃报仇了。”

    “哥,这就完事儿了?”

    余杉笑着说:“那你还想怎么样?打马老改个半身不遂?”

    “昂。”

    “你放心,咱们拿了这钱,比要了马老改的命还让他痛苦。这回都不用咱们动手,肯定有人想把马老改打个半身不遂。”

    下午那阵古峰给余杉打了电话,估摸了大客车上乘客的人数与大概身份,这里头有不少都是不好惹的主儿。全都输了也就罢了,一旦有赢了钱没法兑现的,马老改就等着倒霉吧。

    江湖事江湖了,马老改不给钱就得挨揍。余杉估摸着马老改没准会去借钱,这年头上江湖上互相拆借跟高利贷没什么区别,一旦马老改还不上,那可就不是简简单单一顿打就能解决的事儿啦。(未完待续。)

今日17时36分

今日17时36分,顺产,母子平安……母子平安……母子……子……子……我勒个去的,我们两口子一直按闺女准备的,说好的闺女呢?二院彩超程大夫,我恨你!!!

    好吧,头一年当闺女养好了。总而言之,出院前暂且请假。(未完待续。)

第218章 马老改疯了

    三天后,大客车开进了齐北市区。马老改笑吟吟的坐在前头,这一趟他抽成最少能赚个十几万。眼瞅着要到地方了,马老改起身,面朝着后面一众赌客说:“到地方了啊,该回家回家,该找妈找妈。老规矩,明天一早找我换钱。”

    客车靠边停下,一众赌客人或如丧考妣一般哀叹时运不济,少数人眉开眼笑,红光满面,说话声音都提高了一个调门。

    马老改赚了钱,心情不错,居然还说了人话。“没事儿,这次输了,下次就捞回来了。下个礼拜咱们往阿尔山走,那边景色老漂亮啦,到时候我整几条猎枪,还能进山打猎。”

    “哟,刘铁你这回可没少赢啊。”

    叫刘铁的小年轻咧着嘴乐出了后槽牙:“还行,就特么赢了不到二十万。老子特么在你这儿输三十多万了,总算回了点儿本。槽,这回要是再不赢,我特么都认定你马老改开黑了。”

    小年轻说话不客气,马老改也没发飙。这小年轻背景不简单,他爹是区长,马老改根本就惹不起。有一阵马老改还想通过刘铁搭上他爹的路子,结果刘区长一看马老改那烂泥德行,根本就不搭理他。

    古峰跟在刘铁身后,这小子会做人,善于恭维人,三天功夫就跟刘铁混的极其熟稔。他路过的时候,马老改看都没看一眼,对于马老改来说,一次输三千的古峰就是个小透明,远没有刘铁重要。

    赌客陆陆续续下了车,马老改吩咐司机把车开回车库,自己也跳下了车。他哼着小曲,不着三四的横逛着回了自己家。找媳妇打了个意气风发炮,神清气爽的开着车往沙坑子村走。这世上任何买卖都讲究个信誉,正常的商品、服务要是存在欺骗,老百姓一旦知道了肯定不会再次上当。见得光的如此,见不得光的更是如此。有些时候,见不得光的生意更加讲究信誉。

    不像正常的商业行为,一个牌子臭了,老板完全可以丢了牌子,再起炉灶。事实上国内很多骗子公司就是这么干的,比如魔都地铁里的招聘dm投放广告。

    一家公司挂十几块牌子,每天换着花样在dm上打广告,一个面试者骗个几百块钱,给你一份资料,回头说你泄露公司机密,你都没地方说理去。报警?金额不够,警方根本就不受理。咬牙认了,回头再找一家,到了地方一瞧还特么是这家骗子公司。

    ****不一样,道上大哥的名声就是响当当的牌子。大哥为了树牌子可以做无数维护牌子的事儿,可一旦办差了一点,砸了牌子,那之前的努力不但付诸东流,连带着以后要想挽回都得付出千百倍的努力。

    换牌子?开玩笑。你就算改了身份证户口本,道儿上人该叫你三胖子还叫三胖子。除非大哥被人取而代之了,这才叫换牌子。

    马老改干的是赌博的见不得光生意,这一行尤为讲究信誉。既然答应了第二天就得给赌客换钱,马老改就不能耽误喽。他开着车,一路放着聒噪的迪斯高曲子,风风火火的开着车进了沙坑子村。

    把车停平房门口,马老改下车,掏出钥匙开了院门。晃荡着走向平房门口,走到一半,正赶上一阵风吹来,房门呼啦一下子就开了。

    “恩?”马老改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愣了两秒,马老改撒开大步往门口就跑。到了门口,一把薅住锁头看了看。锁头挂在锁鼻上,丝毫没有被砸开的迹象。马老改恍惚了下,想着自个儿是不是那晚上喝了酒,忘了锁门?

    推门开,马老改一进去,立马就闻到了刺鼻的大酱味。酱缸倒在地上,大酱流了一地,冻上的大酱中间还有二十多个空罐头瓶子。扭头一瞅,那液化气罐也倒在了地上,隐秘的口拧开了,马老改找人费劲改的液化气罐里头空荡荡一片,什么都没有。

    “没了?”马老改双眼失神,脑子里一声炸响,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没了……没了……都尼玛没了!”

    马老改脸色晕红,嗷一嗓子就骂开了:“卧槽你八辈祖宗,这特么是谁干的?”

    马老改一脚踢在液化气罐上,转身撞开门,大步流星回到车旁,从后备箱抽出一把大砍刀,拎着砍刀嚷嚷了半天也没人搭理。

    “没人吱声是不?尼玛婢老子自己找!”他拎着砍刀四下一踅摸,认定了一户离他最近的农户就走了过去。

    木头的栅栏门被他一脚踹倒,进去就嚷嚷:“槽尼玛,出来个喘气的!”

    这户人家就剩个老头跟老太太在家,老头腿脚还不好,老太太瞧见拎着大砍刀的马老改,吓得嗷一嗓子就晕了过去。老头儿也吓得直哆嗦,可还有点儿脑子,一瘸一拐跑过去,哐当一声把门关上了。

    马老改一看更来气了:“槽尼玛还敢关门?信不信我把门给踹开?”

    他走上前,哐哐踹了两脚。还别说,那木头门看着要散架子了,还挺结实,两脚踹完没咋地,马老改倒是针得脚底生疼。

    踹不开,那就劈开。马老改挥舞着大砍刀开始劈门。齐北已经入了冬,木门外头还包着棉帘子,用刀根本就砍不动。马老改急了,直接去仓房里找出一把斧头。

    老头儿吓坏了,隔着门喊:“啥仇啊?啊?到底咋了?”

    “我钱呢?是不是你拿了?”

    “啥盐啊?”老头还耳背,给听拧歪了。

    “钱!老子的钱!”

    “老字的钱?没有啊,真没有!55年的硬币都让我卖了!”

    “卧槽尼玛老犊子,故意搭茬是不是?”

    “鼓励打架?我没干过这事儿。”

    “哎呀卧槽!”“哐哐哐!”马老改抡起斧头劈了半天,一不小心还抻了腰。

    马老改哼哼着,扶着腰隔着门骂:“不出来是吧?你等着,我特么把房子给你点了!”

    马老改扶着腰往回走,打算放汽油出来真把老头家房子给点着。到了车上,正找抽油管子呢,手机响了。

    “喂?我没干啥,点房子呢……在哪儿?在沙坑子村。诶?槽!你姬巴赶紧叫人,老子遭贼了,丢了一百多万。叫人抄家伙,把这村给我平了!”

    灵醒了一下的马老改也不着急了,开着车堵住出村的路口,就跟那儿等着。中途又给手下打了几个电话催促,等了能有快一个钟头,一辆破面包车上下起伏着总算赶了过来。

    车门一开,一个家伙跳下来,蹲地上就吐。一边儿吐还一边儿骂:“槽尼玛驴蛋子,老子要再坐你车就姬巴是你养的。”

    开车的驴蛋子跳下来,仰着头说:“槽,爱坐不坐,牛逼你特么自己走回去。”

    驴蛋子开门下车,老远就瞧见拎着砍刀蹲路口运气的马老改。驴蛋子为人灵醒,一路小跑过去,同仇敌忾的问:“怎么事儿?马哥,谁特么不开眼敢惹你!”

    马老改已经气疯了:“谁惹我?槽踏马整个沙坑子村都惹我啦!”

    “咋啦,马哥。”

    “我钱丢了。”马老改指着自己买的小平房:“瞧见没?门都给我撬开了。”

    “丢钱啦?卧槽踏马的,这帮婢养的不想混了是不是!马哥,你丢了多少?”

    “我丢了……”马老改话到嘴边,突然惊醒过来。总共丢了多少钱,他连个位数都门儿清。可这话不能说出口。为什么?怕手下人眼红啊。他这买卖没什么本钱,每一趟出去他都得跟着,钱款必须得亲自经手。什么事儿只要涉及到钱,出了他那败家妹妹,马老改是谁都信不着。

    赚了钱,平素就给手下分个三瓜俩枣,这要是让底下人知道丢了多少钱,以后这人心还怎么聚在一起?

    马老改一瞪眼:“我丢了好几万呢!”

    方才吐得一塌糊涂的那家伙这时候正巧赶过来,听见马老改的话立马就炸了:“卧槽,好几万够枪毙了。马哥,你咋不报警呢?”

    马老改这个气啊,一脚将那手下踹了个趔趄:“卧槽尼玛说话能不能过过脑子?我特么混社会的,出了事儿还得找警察,那姬巴还混个毛啊?”

    一帮子手下已经将马老改团团围在中央,七嘴八舌的嚷嚷着:“马哥,你说咋办吧。”

    “问尼玛,直接把沙坑子村给平了!”

    马老改是真急眼了,大手一挥:“挨家挨户给我砸门!砸开了给我审,给我搜!”

    马老改一声令下,七、八个混子拎着链条子、砍刀、铁棍,乌泱泱的杀进村里。挨家挨户的开始砸门,砸不开就揣,砸开了先是审,审不出来就搜。这帮混子就没一个好东西,有手脚不干净的,搜到钱悄没声的就揣自己兜里了。

    一时间沙坑子村鸡飞狗跳,老婆哭、孩子叫,估摸着鬼子进村也就这样了。沙坑子村的大队书、记家也不能幸免,原本书、记一瞧十好几号混子,立马就怂了。琢磨着当一回缩头乌龟,哪成想这帮混子连缩头乌龟都不放过。

    书、记眼瞅六十的人了,气得直哆嗦:“你们要干啥?这是抢劫,这是犯法啊,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未完待续。)

219 自作孽

    马老改一伙人连书、记的家都给抄了,一时间整个沙坑子村儿闹得鸡飞狗跳。有伶俐的村民钻了苞米地,一溜烟的跑到邻村,借了电话报了警。

    乡派出所接到报警电话不敢怠慢,一辆侉子一辆面包车载着十来个乡警急匆匆的往沙坑子村赶。等到了地方一瞧,好家伙,这伙人胆儿还真肥,大白天的就敢明目张胆的抢劫啊。这还得了?

    这年头公安战线的战斗力都很顽强,上得了酒桌,抓得了毛贼。尤其是这些没编制的乡警,说好听点儿叫作风彪悍,说不好听就叫野蛮粗鲁。

    怎么个野蛮粗鲁法儿?九八年的时候,有电业局的一辆212吉普车坏在村口路边,司机跟领导跑乡电业所吃饭去了,等吃完饭回来一瞧,尼玛,四个轮子没了!

    一起吃饭的还有乡派出所所长,那所长打着酒嗝拍胸脯说这都不叫事,交给他分分钟解决。然后司机跟电业局领导就亲眼瞧见了乡警的执法手段。马老改那伙人够野蛮吧?这帮子乡警更野蛮!七、八号人浩浩荡荡冲进村子,也不打听情况,走家串户把社会闲散人员也就是俗称的二流子全都拘走,到了派出所铐上手铐,吊房梁上一通皮鞭下去,没一个钟头,那四条轮胎的下落就出来了。

    野蛮而有效,当然,也不是没有出事儿的时候。有一阵子,齐北某地乡警怀疑某村小年轻偷了隔壁村的牛,按照惯例,乡警们不管不问直接拿人,吊房梁上一通暴揍。一般情况下,真要是偷了,挨了几下也就招了;即便没偷,到最后也会屈打成招。可赶巧了,这年轻人脾气很倔,死死要定就是没偷。四个乡警察轮番上阵,把四个人大冬天的累出一身白毛汗,那年轻人就是死活不招。

    眼瞅都天黑了,乡警一琢磨,干脆吊在那儿,自个儿下了班。等到第二天早晨一瞧,坏了,人已经死了。死者家属得知情况后不干了,一纸诉状把乡派出所告上了法庭。闹到后来,乡派出所赔钱了事,倒是没听说哪个乡警为此吃了官司。

    基本上,在那个年代里,披了一身虎皮的乡警在老百姓眼里没什么好印象,吃饭打白条不给钱,欺负老百姓,横行乡里,就没干什么好事儿。算得上是乡下一霸。

    如今乡下一霸眼瞅着马老改把沙坑子村儿折腾的鸡飞狗跳,领头的乡警立马就不乐意了,这特么是抢生意啊。

    领头的乡警拿警棍捅了下歪带的大檐帽,骂道:“槽踏马的,这帮婢养的哪儿来的?弟兄们,抄家伙上,把这帮婢养的平了!”

    一声招呼,乡警们嗷嗷叫着冲了上去。另外一面,马老改一伙人也不是什么善茬。这些年马老改发了财,虽说烂泥扶不上墙没交下真正的保护伞,可现管的派出所所长之类的可没少给人家上供。在马老改跟手下人眼里,乡警也特么算警察?还特么敢管闲事?真是吃饱了撑的。

    都没用马老改发话,一帮混子聚集起来,抄起家伙迎着乡警就冲了上去。两伙人打了个昏天暗地,混子们莫名其妙,帮大哥找钱,钱没见着影,莫名其妙打了一架;乡警们更诧异,从始至终都不知道马老改这伙人到底打算干什么。

    打架就是那么回事,经验丰富的老手可以保持冷静,一直收着打。可混子跟乡警当中有几个老手?时间一长,脑子一热,眼睛一红,下起手来就说明都不管不顾了。这一仗打下来,马老改这边儿躺下三个,剩下的人力包括马老改全都挂了彩;乡警那边也没讨好,有俩乡警直接被开了瓢。

    脑袋挨了一棍子的马老改终于冷静了下来,乡警就算没编制也特么是警察啊。自古贼不与官斗,再打下去可容易出事。琢磨过味儿来的马老改招呼一声,一帮混子扶着仨躺下的伤号且战且退,开上车一溜烟的跑了。

    乡警们上了面包车在后头追,土道上还好说,速度快不了,差距拉不开。等上了公路,马老改那两辆车飙起来,眨眼就把乡警们的破烂面包车给甩没影了。

    领头的乡警这个气啊,从当乡警起,他就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他摸了下从额头淌下来的血,恶狠狠的叫骂道:“卧槽踏马的,这事儿没完。记下车牌号没?回所里往上报,他们这是暴力袭警。”

    马老改一伙人回到南市郊,手下的混子们觉着这一次出力又出血的,马老改这个大哥怎么得招待、慰劳一下,结果什么都没有。马老改刚丢了钱,哪儿还有心思安抚手下人的心思?

    驴蛋子跟马老改关系最近,也最得马老改信任,他总琢磨着不是个事儿,于是担忧的说:“马哥,咱们把乡警给干了……不会有事儿吧?”

    马老改翻着白眼没好气的说:“槽,有个鸡毛事儿?回头我给张所长打个招呼,屁事没有。”

    他这么说,驴蛋子半信半疑,却也不敢再发问触霉头。结果没出一天,驴蛋子开的那辆面包车就被刑警给堵住了。警察们二话不说,上来就拿人,拿完了让鼻青脸肿的乡警一个个认脸,认出一个关起来一个。眨眼间,马老改手下的骨干被抓起来大半。

    马老改一听急了,紧忙给张所长打电话。结果张所长就一句话:“这事儿太大,兜不住。你赶紧跑吧!”

    江湖越老,胆子越小,马老改倒是真想跑,可他被人给缠上了。亏着马老改一贯信用不错,转过天来一帮赌客找上门,马老改推说昨儿喝高了,还没来得及取钱,回头一定兑现,一通鬼话就把人给打发走了。真有打发不走的,马老改一瞪眼,就能把人给吓走。

    可有一个人既哄不走,也吓不走。谁啊?区长的公子刘铁。

    仗着有个区长老爹,刘铁扯虎皮做大旗,别的不敢说,南市郊这一片从来都是横着走。甭说马老改,就算风头正劲的蓝老四他都不放在眼里。

    马老改收拾了东西,还没等出门,就听有人咣咣砸门。开门一瞅,是刘铁。

    刘铁领着几个跟班,笑呵呵的说:“马老改,我来兑现筹码来了。”

    “今儿不行,等明天吧。”

    这会儿刘铁还不知道马老改出了事儿,随意的说道:“槽,我特么等不了,就姬巴不到二十万,你赶紧给我兑了,我急着用。”

    “真兑不了,我昨儿晚上喝多了,没去取钱。明天,明天一早我就给你兑了。”

    “不行,我今天必须拿到钱。”

    马老改开始皱眉:“咋还跟你说不清道理了呢?”

    “什么道理?欠账还钱天经地义,你别磨叽,我跟你去取钱不就完了。”

    “那不可能,取钱都是我自己去。”

    “呵呵,那你去取,我在你家等你。”

    “我就算现在去取,也得明儿早晨取回来。”

    刘铁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他强压着火儿说:“马老改,就姬巴十几万块钱,你手头又不是没有,就先给我能特么咋地?”

    马老改眉头舒展开,扫了眼刘铁等人,算上刘铁,一共三个人,那俩货一看就是混吃混喝的。想了想说:“行,那你们在门口等着,我进屋取存折。”

    马老改关上门,转身的功夫心里就发了狠。他手头倒是还有个十几万,但那是用来防身的。给了刘铁,马老改就算跑了也得到处要饭。沙坑子村儿里藏的钱,就是他的全部积蓄。他转身进厨房抄起一把剔骨刀藏在背后,回到门口开了门说:“槽特么的,存折不知道让我妹藏那儿了,要不你们进来等,我妹妹一会儿就回来。”

    把仨人让进来,马老改关上门,趁着仨人背朝着自个儿,马老改抄刀就捅。刘铁等人还没反应过来,连刘铁带一个跟班就被马老改在后腰上捅了两刀,剩下那跟班倒是反应过来了,跟马老改搏斗了没两下,腹部被扎了两刀,也被放倒。

    马老改不理会血泊里哀嚎的仨人,换了衣服,背着包就跑。这么些年混下来,马老改倒是有一些反侦查的本事,他戴了个帽子算是化了妆,自个儿那车也不敢开了,撬了一辆自行车骑上就走。路过一个公用电话亭,马老改给他妹妹打了个电话,说了下情况,挂了电话继续跑。

    他之前倒是想带着妹妹一起走来着,可眼下情况有变化,捅了仨人其中一个还是区长公子,马老改觉着还是先自己跑路,等安稳了再找机会来接妹妹得了。

    马老改这边儿骑着自行车消失在车流中,他房子那一边,终于有邻居忍不了哀嚎声过去一探究竟。门没砸开,邻居最后报了警。等警察开了锁进了屋,刘铁等仨人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送到医院抢救一番,刘铁倒是抢救过来了,正面腹部被连扎两刀的跟班一命呜呼。

    刘铁差点被人捅死,刘铁他父亲这下子是真火儿了,舍出一张老脸,求爷爷告奶奶,这案子立马拔高,警方当即就发布了马老改的通缉令。

    各个公路出口、火车站、汽车站乃至机场,全都张贴了有马老改画像的通缉令,警方还派出了个专案组,四处寻找着马老改的线索。(未完待续。)

第220章 失陷

    齐北第三人民医院。

    高间病房里,余杉将削好的苹果递给病床上的丁大侃说:“所以,马老改现在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全齐北的警察都在找他,那些追债的也在找他。就算马老改侥幸跑了,这辈子也没法回齐北了。你这仇,算是报了吧?”

    丁大侃咔嚓咔嚓咬着苹果,冲着余杉一挑大拇指:“余哥,还是你狠。一招釜底抽薪,直接把马老改给整得跑路了。不过话说回来,余哥,这招狠是狠了,不够解恨啊。”

    余杉给气乐了,明知碎嘴丁大侃是在逗闷子,还是问道:“哦?那依着你该怎么着?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找一帮人堵住马老改给老小子捅个半死?”

    “啧,太野蛮了,这事儿也就杨睿那小子能干得出来,我这样浓眉大眼的怎么可能这么低级?”丁大侃挤眉弄眼的说。

    一边儿的杨睿不乐意了,皱眉说:“诶?怎么说着说着又扯上我了?”

    丁大侃不管不顾的说:“这两天睡不着觉,我还真琢磨出一馊主意来。咱们啊,找个小兄弟,从北安精神病院叫一辆救护车,给医院一笔重金,趁着没人注意直接给丫挺的送北安精神病院里头待个一年半载的。嘿嘿,那鬼地方我可知道,甭说精神病了,正常人进去也别想精神正常。”

    北安距离齐北不远,当地最为有名的就是精神病院。基本上整个北疆省大部分的精神病重号都关在里头。

    “还真是馊主意……”余杉说完咂咂嘴,琢磨了下觉着丁大侃这主意未尝不可行。这年头监管形同虚设,找个人冒充马老改家属,签了字交了钱,医院绝对尽职尽责把马老改关起来。想跑?想闹事?直接一电棍放倒。到时候内外隔绝,马老改联系不上外面人,外面的马老改家人、手下也找不着马老改,都不用时间长喽,有个三、五个月马老改团伙就得散伙。而且就像丁大侃说的那样,马老改能不能精神正常的出来都两说。

    “啧,别说,还真有可行性。”顿了顿,余杉抱怨着说:“诶?你小子有这主意怎么不早说?害得我跟杨睿俩人冒了这么大风险。”

    从马老改那儿抢来的现金清理出来了,余杉为此特意买了一台点钞机。结果点钞机点到一半给烧坏了,余杉跟杨睿哥儿俩只好手动清点。足足用了一晚上,点算出来一共一百七十六万三千八百的现金。这钱余杉也没入自己公司的账,留了个整数,剩下七十六万全都分给了杨睿跟丁大侃。

    杨睿、丁大侃这哥儿俩名义上是余杉的手下,实际上余杉一直拿俩人当兄弟相处。有些情分余杉注定没法还,他只能从金钱上找补。

    “嗨,我这不也是才琢磨出来么?”

    杨睿在一旁嗤的一声冷笑说:“马后炮。”

    丁大侃反驳说:“总比你个傻大胆强。”

    余杉瞧瞧时间,这都晚上八点了,就说:“得,你老老实实在医院躺着吧,我先走了。”

    听说余杉要走,哥儿俩反应不一,丁大侃依旧嬉皮笑脸的说:“余哥,你是大忙人,没事儿就别往我这儿跑了。要真过意不去,你就给我找俩大美妞,我绝对承你情。”

    杨睿则站起身说:“哥,我跟你一起走吧。”

    余杉没理会贫嘴的丁大侃,对杨睿摆摆手说:“不用,你再陪大侃待一会儿吧。我自己开车走,十几分钟就到家。”

    杨睿犹豫了一下,琢磨着十几分钟车程貌似出不了啥事,于是点头说:“那行,我送送你。”

    余杉原本要拒绝,突然想起什么,就点点头。二人出了病房,往楼梯口走的时候,余杉突然说:“杨睿,你跟谭淼处的怎么样了?”

    一提起谭淼,杨睿立马成了大红脸:“就……就那样呗。”

    “发展到哪一步了?拉手?”

    杨睿点头。

    余杉做了亲吻的姿势,杨睿又点头。

    余杉开始皱眉:“不会是人家姑娘主动的吧?”

    杨睿不吭声了,好半天才说:“哥,你就别问了,我俩挺好的。”

    “啧,好什么啊?我算是瞧出来了,合着要不是人家谭淼主动,你个傻小子估计现在连人家手都不敢牵。杨睿啊,你是个男人,有些事就得主动点。这样,回头你要是觉着处的差不多了,就搞个求婚。从创意到布置,我全给你包了。保证让谭淼高兴,怎么样?”

    “嗯。”杨睿红着脸点头。

    顿了顿,等到了楼梯口,余杉停住脚步,皱着眉头说:“杨睿,你母亲今年五十多了吧?”

    “五十七了。”

    “都快六十了。老人家辛苦一辈子把你拉扯大不容易,如今就剩下自己一个人在老家……老人家是不是总想着回一趟老家?”

    “啊?哥你咋知道的?”

    余杉信口胡诌说:“这不是你说的么?”

    杨睿瞪大了眼睛一脸茫然:“我说的?哦……我妈隔三差五倒是总念叨想回山东老家一趟。我家在那边还有亲戚。”

    “恩,现在是冬天,等开了春吧,你有时间带着你母亲回一趟老家。得,甭送了,我走啦。”拍拍杨睿的肩膀,余杉快步下了楼。

    杨睿一脸纳闷的站在楼梯口,直到余杉的脚步声消失,才疑惑的自言自语道:“我啥时候说的?”

    余杉出了第二住院部大楼,掏出车钥匙,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如果没有意外,时间线跃迁之后余杉再也遇不到那个穷困潦倒废了一条腿的杨睿了,但他依旧把那个杨睿的嘱托转告给了九八年的杨睿。人这一辈子,或多或少的都有些遗憾,因为无法改变,文青的人们干脆把它叫做遗失的美好。余杉不认同这种说法,如果有可能,把这些遗憾弥补了岂不是更好?

    不管怎么样,话已经带到,不过依着杨睿感情上抽一鞭子倒退两步的性子,能不能跟谭淼求婚还真不好说。

    心里琢磨着事儿,等余杉走到三菱吉普前的时候,才发现吉普车前站了俩穿着皮夹克的陌生人。三菱吉普这年头放在九八年的齐北也算是好车,余杉以为那俩人是单纯的车迷。按下遥控钥匙解锁,那俩人立马回头看了过来。

    扫了余杉一眼之后,两个人迅速的对视了一眼。等余杉刚把手伸到门把手上,那俩人突然蹿过来,一边儿一个将余杉按在了三菱吉普发动机盖上。

    “叫什么名?”

    “问你话呢,叫什么名?”

    余杉脑子懵了,奋力挣扎着,这时候就感觉冰冷的枪口一下子指向了余杉的太阳穴:“别动!”

    “放开我,你们干什么?”

    一个人按住余杉,腾出一只手摸索着,从余杉裤兜口袋里摸出了钱包,翻开就瞧见了驾驶证:“余杉?”对比着驾照与余杉本人来回看了两眼,另一个人说道:“余杉是吧,跟我们走一趟吧,我们怀疑你跟一桩蓄意伤害案有关。”

    说话间,掏出手铐就给余杉铐上了。

    蓄意伤害案?哪儿的事儿?难道是前几天丁大侃那案子?不对,那案子已经结了啊。

    那俩警察控制余杉的时候弄出了挺大的动静,来往的行人纷纷驻足观看。等铐上余杉,其中一个人押着余杉往旁边的捷达上走,另一个人冲着四周嚷嚷着:“没事儿了,没事儿了,警察办案。该干嘛干嘛。”

    余杉被押进车后座,这才发现前排已经坐了两个人,等打发了围观人等的那警察坐进来,汽车发动开出了医院。

    第二住院部病房里,杨睿习惯性的站在窗口打算目送余杉开车离开。他亲眼瞧见那俩警察抓了余杉,杨睿急了,转身就冲下了楼。等他冲出来,那辆捷达车早就没了影。他一把拽住一个拎着暖壶的患者家属:“刚才怎么了?”

    那患者家属先是一脸不满意,瞧见杨睿一脸的不好惹,这才说:“没啥,警察抓人。诶?松开,领子让你扯坏了。”

    杨睿松开手,疑惑的瞅着医院门口:“警察?”余杉是什么身份?就算杨睿再白痴也明白,如今的余杉不是小警察轻易敢动的。他本能的觉着事情不太对,又急匆匆跑回病房,找出手机给老张打电话。

    拨号的光景,他把事情简单一说,丁大侃皱起了眉头:“坏了,这帮人可能是劫匪,杨睿,赶紧招呼人找那辆车。”

    “劫匪?”这时候电话通了,杨睿赶忙在电话里跟老张说了刚才的事儿。老张立马严肃起来,撂下电话紧忙给市公安局打了个电话。

    市局局长这几天正找张铭晟化缘解决办案经费问题呢,一听老张说的事儿,不敢马虎,打了好几通电话,结果甭说刑警队了,连派出所都表示没有警员在第三医院出警。局长同志原本打算将事情再反馈给老张,仔细一琢磨,立马拍了大腿,坏菜了!倘若是自己手下的警察抓错了人还好说,顶多是个误会,赔礼道歉也就过去了;要不是警察,那岂不是冒充警察的劫匪?

    余杉是谁?乐果的老总啊。几千万的投资已经跟市政府签了意向性协议,这事儿省里都报导了。这万一要是出个意外,他这局长也就算当到头了。局长同志不敢大意,立马给刑警队打了电话,让值班刑警立案侦查,旋即又上报了市领导。(未完待续。)

第221章 周旋

    捷达车里,余杉被两个家伙夹在后座的中间,手上戴着手铐。透过前面的后视镜,余杉能清楚的瞧见开车人的样子。那人穿了一件藏蓝色的棉大衣,头发很邋遢,嘴上全是胡子茬。

    余杉不畏惧警察,他仔细回想了一下,确认自己没有任何把柄落进警察手里,而且就算有把柄又如何?作为一名投资者,在这个年代总会受到一些特殊的对待。只要不是大是大非的问题,一般情况下政府方面都会睁一眼闭一眼。让余杉奇怪的是,这些警察到底找到了什么把柄?齐北警方又怎么会同意逮捕自己?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我想打一个电话。”他头一个想到的是打给秦部长,相信在秦部长的过问之下,就算有问题也会从轻处理。

    先前拦住他的那名短发警察笑了:“打电话?嘿,港片看多了吧?”

    余杉开始皱眉:“你们是哪个分局的?”

    “你管我们是哪个分局的,我们是警察,你是犯人,不让你说话你就得闭嘴。”

    碰上这帮不讲理的警察,余杉到底还是闭了嘴。这年头执法比较粗暴,余杉多少有些了解。他闷声被夹在后座,大约过了几分钟,余杉眼瞅着捷达开过了市局门口。他开始察觉出不对,不管这帮警察是从哪儿来的,要提审自己也得在市局吧,怎么能过门不入呢?回想起来,余杉刚才也没有任何反抗的举动,如果是警察的话,怎么会拿枪对着余杉的脑袋?

    如果这帮人不是警察,那会是谁派来的?乔思?不,以乔思的聪明,肯定能猜到余杉也会筹建复仇基金,贸贸然绑架了余杉对乔思什么好处都没有。绑了过去,见一面再放了?那有什么必要?乔思不会选择这么费事的方式只为了吓唬人,如果选择见面,乔思绝对会大大方方的走出来,出现在余杉的面前。

    排除了乔思,那会是蓝彪、伍国平?也不太像,既然埋伏丁大侃的人是马老改,跟蓝彪、伍国平没有关系,那就说明对方还没发现余杉在针对他们,也就没了绑架的理由。

    又排除一个之后,余杉想到了另外一个人选——俞光州。问题是俞光州是有能力办到这一切,可他用这么下作的手段对付余杉有什么目的?那份黑材料是交上去了,按照时间计算差不多有关部门也该收到了,可余杉用的是转寄的方式,俞光州就算有天大的能耐,这么短的时间里也不可能查清楚举报信的来源。难道这家伙仅仅是因为当初余杉威胁式的一句话?

    不,不太可能。俞光州这个人尽管从事的是不正当的生意,可归根结蒂是个生意人,他的处事方法有着商人的油滑,他绝不会用这种简单、粗暴却未必有用,一旦暴露了就会承受极大风险的方式。

    余杉将猜测的三个可能全部排除,那么就只剩下了一个可能……这帮人是与前三者毫无关联的劫匪,真正的劫匪。

    余杉心里开始苦笑,这年头的齐北还真是危险啊。难怪头一批发家致富的人都很低调、内敛,讲究财不外露,敢情是在防贼啊。

    仔细一琢磨,这个可能性极大。乐果集团入驻南市郊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基本上齐北人全都知道。只要留心观察,就能顺着张铭晟找到余杉这个真正的大老板。这帮子劫匪也知道,绑架个职业经理人没什么用,要想来钱还得绑大老板。

    想过了这些,余杉开始琢磨自救的办法。他开始装作痛苦的皱紧了眉头,沮丧的说:“到底犯了什么事儿啊?警察同志,能不能透露点儿?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儿。”

    那短发警察戏谑的笑着:“自己犯了什么事儿都不知道?看来你犯的事儿不少啊。甭废话,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能给我根烟么?我想冷静冷静。”

    短发警察想了想,从余杉口袋里摸索出了烟盒,扫了一眼:“槽,玉溪啊。我一共也没抽过两回。”

    短发警察给余杉叼上一根,掏出一次性打火机打着。余杉装作身子随车颠簸的样子,烟头始终触碰不到打火机上的火苗。过了能有十几秒,余杉总算点着了香烟,吸了一口,叹气说:“是不是……是不是老疤那事儿?”

    短发警察笑得愈发戏谑,说:“哟,想起来了?”

    “哎,警察同志,这事儿真不怪我……”余杉用余光扫了两下,左右两边的人已经放松了警惕,没有一个人盯着他。他话说的一半,举手拿下香烟,猛的朝那短发警察的眼睛戳了过去。车子略微颠簸了下,余杉探出去的烟头失了准头,一下子戳在了那人的侧脸。

    “啊……”

    那人惨叫一声,余杉趁着短发家伙失去攻击能力,抡起右胳膊肘突然砸向右边的小眼睛。砰!砰!连砸两下,余杉身子一矮,伸出戴着手铐的双手一下拉开了捷达的车门。整个人横过来的余杉,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一边用肩膀顶着右侧的家伙,一边用双脚踹着短发的家伙。

    挨了余杉两肘子的小眼睛被砸得有点儿懵,感觉到身体被往外推,紧忙伸手四处乱抓。他倒是抓住了前座的椅背,可是手一滑,整个人惊呼一声被甩出了车外。

    “卧槽!快停车!”

    这个时候前面的两名劫匪也反应了过来,路面全是积雪,司机也不敢急刹车,只能慢慢减速。副驾驶的家伙倒转了身子,伸出手就抓向余杉。与此同时,脸上被烫了个烟疤的短发劫匪也反应了过来,扑过来抓住了余杉的双腿。

    余杉的双腿依旧在胡乱的蹬着,这让短发劫匪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余杉手疾,一把薅住副驾驶劫匪伸过来的右手,反向一拧,顿时让那家伙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卧槽尼玛,撒手,撒手!”

    控制住了副驾驶的劫匪,余杉双腿终于抽了出来,猛的一拉副驾驶劫匪的胳膊,余杉腰腹用力,双腿一下子箍住了短发劫匪的脖子,用力一拧,顿时让短发劫匪趴在了后排座椅上。

    余杉心急如焚,寻找着脱离的机会。正这个时候,那敞开的车后门被一阵风一吹,咣的一声关上了。余杉心里咯噔一声,真是破屋又逢连夜雨,这下子不好跑了。

    局面僵持中,开车的劫匪缓缓降速,陡然从后腰抽出一把手枪,停了车上膛转头对准了余杉:“槽尼玛,你再动一下老子毙了你!”

    后座上的余杉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方才的格斗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被手枪指着,没了逃生的希望,余杉感觉全身的力量在迅速流逝。趁着余杉一松紧,短发劫匪掰开余杉双腿,抽出抢指着余杉,狰狞着叫道:“我特么整死你!”

    余杉放开了副驾驶的劫匪,乐了:“别说得跟真事儿的似的,你费这么大事儿,现在就杀了我,上哪儿找赎金去?”

    短发劫匪喘着粗气,半晌后冲着副驾驶的劫匪说:“去看看乐子咋样了。”

    副驾驶劫匪推门下车,过了一会儿,扶着小眼睛劫匪回到了车上。

    小眼睛脸色很糟,一直捂着自己的后腰,看起来刚才被推出车外,落地后应该是撞到了什么东西。

    短发劫匪问:“乐子,咋样了?”

    “腰……抓心的疼。落地硌了下砖头。”

    短发劫匪眯着眼恶狠狠的看着余杉,摸了下右脸上的烟疤,丝丝拉拉的疼痛让他顿时火气,倒转了手枪,抡起枪柄朝着余杉的脑袋就抡了过去:“去你大爷的!”

    余杉只感觉眼前一黑,顿时人事不省。

    ………………………………

    急促的刹车声中,隶属于市、委的桑塔纳停在了市局办公楼前。

    市局局长早已等候在了门口,车门打开,秦部长一脸凝重的走了下来。

    “秦部长。”

    二者之间没有隶属关系,但因为余杉这个人,秦部长不得不亲自过问。

    “老魏,跟省厅联系了么?”

    魏局长说:“联系过了,省厅表示没有向我们这儿派遣办案干警,其他周边市的兄弟单位也问过了,都说没有。”

    原本进了门的秦部长停住脚步:“没有?”

    “秦部长,看样子我们得做最坏的打算了。”

    秦部长张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话都没说。有些话不是该他说出口的,齐北乱成这个样子,以至于重要的投资商光天化日之下被劫匪绑架,这都不是一个两个人与事儿的问题。齐北的问题,往大了说是积重难返。国家政策指导下,目标转向沿海,东北老工业基地面临转型,原有的格局彻底打破。举个简单的例子,同样是毛纺厂,齐北市有,下属的县也有。

    从前国家的产业布局,是按照打世界大战准备的。产业分割成一个个小块,星罗棋布,确保遭到核打击之后,其余地区依旧能保证生产。

    这种效率低下,成本超高的产业格局,完全无法适应开放后的竞争,东北能做的仅仅是保留拳头产业,遗弃其他产业。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失业率居高不下,社会闲散人员增多,治安问题突出。(未完待续。)

第222章 讨价还价

    经济不景气,就业问题严峻,中年人下岗,年轻人没有出路,再加上东北这地方本就民风彪悍,大街上俩人互相瞅着不顺眼都能打死人,这社会怎么会不乱?

    要解决这个问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秦部长现在也没心思当着魏局长的面做做花样文章。他皱着眉头急促的说:“老魏,必须拿出措施,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尽快把余先生给救出来。”

    魏局长保证说:“你放心秦部长,我已经排了最得力的干警到现场侦查,相信一定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事实跟魏局长相像的根本不一样,刑警队接到上级命令后倒是在最短的时间里赶到现场了,不但几个抓捕过逃犯的老刑侦到了现场,就连吴正雄、小马警官这样的门外汉也到了现场。

    他们把现场勘测了个一溜十三招,能走访的目击证人全都走访了个遍,唯一得到有价值的线索是嫌疑人应该有三到四人,驾驶一辆白色捷达,几名目击者还拼出了捷达车的车牌号。除此之外,下车的两名劫匪一个身高在一米七左右,另一个身材比较壮,身高在一米七八左右。剩下的什么车辆去向、嫌疑人特征全都没有。

    几名老刑侦本能的判断案发现场不会再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于是乎纷纷开着车离开,各展本事,开始四处摸排。

    吴正雄与小马警官倒是没走,这俩人刚从交警系统转到刑侦系统,办案子之类的全然是两眼一抹黑,也没什么门路。

    小马警官尽心尽力的还在四处观察,吴正雄披着棉大衣像个老农一样蹲在地上,对着地上的车辙发呆。手里的烟头都烫手了,他这才惊醒过来,丢了烟头,冲着小马招招手:“小马,别忙活啦。”

    小马沉着脸走过来,说:“队长,你说这事儿闹得,这帮劫匪咋会盯上余哥呢?”

    “嘿,”吴正雄笑着说:“所以说这年头有钱人也不好当啊。余杉那个乐果集团,投资南市郊建饮料厂的事儿弄得沸沸扬扬,谁不知道他投了几千万的投资?再说余杉也太大意了,有这么深厚的身家,还自己开车走。换了我是劫匪,也得瞄着他,不冲那几千万身家,单看他那车就值得干这一票。”

    小马警官跟余杉交情不错,不太喜欢吴正雄数落,于是说:“队长,还是想想怎么救余哥吧。”

    “那么多老刑侦都没招儿,我上哪儿想辙去?不用查也知道,那车不是假牌就是套牌,满街跑的白捷达这么多,想找到劫匪那辆哪儿那么容易?你这余哥也是倒霉,前一阵刚被撞断了腿,这会儿又被绑架了。他要是晚一个月被绑架,瞧见没?”吴正雄指着医院对面说:“再晚一个月,那个交通岗就会上监控设备。”

    这时候,吴正雄的对讲机响了。里头呜里哇啦说了一通,吴正雄皱了皱眉头:“木海街有人瞧见一辆白色捷达车甩下来一个人。”

    小马警官一下子来了精神:“队长,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去啊。”

    “啧,急什么?那些老刑侦估计早就过去了,咱俩去了能干啥?”说着话,吴正雄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低头一瞧才发现刚刚丢的烟头烧到了烟蒂还没熄灭。他抬脚踩灭,不经意间瞧见旁边的一个烟头,‘咦’了一声,蹲下身将那半截烟头捡了起来。

    那烟头大约有整支香烟三分之一长,烟蒂上方印着一只憨态可掬的熊猫:“槽,熊猫啊,谁这么败家?”话还没说完,手中的烟头转动了下,露出了图案下方的字:“盼盼。”

    盼盼?

    “队长,你瞅啥呢?”

    吴正雄把烟头给小马警官看了眼:“稀奇不?这烟叫盼盼,你听说过么?”

    小马摇了摇脑袋。

    吴正雄好奇心上来了,钻进住院部,借了电话给自己在烟草局上班的朋友打了个电话。

    “老赵,问你个事儿,有一种烟因着熊猫,名叫盼盼,你知道不?”

    老赵想了半天,说:“有印象,好像是辽中产的一种烟。这烟烟盒绿了吧唧的,乍一看跟小熊猫似的,零售三块钱一盒。咋了老吴,有人那这烟当小熊猫糊弄你?”

    “没事儿,我就问问。”

    撂下电话,吴正雄领着小马警官钻进车里就走。

    小马莫名其妙的问:“队长,咱去哪儿啊?”

    “回局里,我怀疑这是劫匪遗留的烟头,说不定这帮人是从辽宁那边流窜过来的,打个电话问问,看看辽宁那边有没有类似案件。”

    吴正雄带着小马一路疾驰回了局里,查了号码,给辽中打了个电话。值班也是位中队长,一听吴正雄的询问,马上就说:“绑架案?有啊,今年六月份,有几个人冒充警察把我们这儿一个道儿上大哥的弟弟给绑了,勒索了三十万,临了把人给整死啦。”

    吴正雄一听有门啊,紧忙联系局长,向辽中发协查通报。辽中地区遗留的线索,加上齐北的线索,汇总起来保不齐就能描绘出嫌疑人的大致特征。

    ………………………………

    余杉从昏迷中醒来,顿时感觉右太阳穴火辣辣的疼。他晃了晃脑袋,试图动一动酸涩的手脚,结果发现手脚全都被固定住了。视线从模糊逐渐清晰,低着头的余杉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结结实实的捆在了一张木椅子上。

    他抬起头打量了下,眼下他所处的是一间平房。他能瞧见平房里特有的锅炉,炉子里噼噼啪啪的燃烧着木头,上头还坐着满是磕磕碰碰的铝制水壶。锅炉不远处摆着一张桌子,劫持他的那三个人围坐在桌子旁,桌子上放着一个铁盆,那几个劫匪时而从铁盆里夹出煮好的挂面,就着塑料袋里的烧鸡与榨菜唏哩呼噜的吃着。侧面的土炕上,那名身材壮硕,被余杉从车上撞下去的劫匪平躺在上面,始终在哼哼着。

    短发的劫匪这时候回头张望了一眼,眯着眼瞅着余杉说:“哟,醒了?”他放下碗筷,抹抹嘴,冲着另外仨人说:“都别吃了,先干正事儿。”

    短发劫匪缓缓走近余杉,扬手就是一个耳光:“槽尼玛,你挺牛逼啊?啊?老子没拿到钱之前是不能宰了你,可老子特么能折磨死你,你信不?”

    余杉吐了口吐沫,刚才一个耳光打得牙齿刮破了腮帮子,那吐沫里夹杂着血丝。

    “费那事有意思么?”余杉平静的说:“你们奔的是求财,变态才折磨人。你们要多少钱说个数,能承受得了我配合不就完了?”

    “槽,这婢养的现在开始上路了。”短发劫匪说:“你特么刚才不是挺猛的么?”

    余杉乐了:“许你们劫持我,还不许我反抗了?这天下的事儿都得讲个理吧?”

    “槽,你还想跟我讲理?”短发劫匪脸上抽动,引得新落下的烟疤一阵疼痛:“老子先告诉告诉你老子的理!把他给我按住!”

    另外俩劫匪上来就把余杉给按住,一名劫匪掰开余杉的左手,短发劫匪抄起剪子走过来,瞧那意思要把余杉的大拇指剪掉。

    “等会儿!等会儿,我有话说!”余杉喊了几声,三名劫匪总算停了下来。

    短发劫匪瞅着余杉:“你说吧,我听着呢。”

    “剪我手指,总得有理由吧?”

    短发劫匪阴着脸说:“老子脸上这烟疤算不算理由?我那兄弟起不来炕算不算理由?再者说了,不给你家里人点你身上的东西,他们能老老实实给钱么?忍着点,你要是胡乱挣扎整不好我一下给你剪掉俩手指头。”

    “别!等会儿。咱们打个商量。”

    短发劫匪用剪子挠了挠头皮:“把他放下,我听听他要商量啥。”

    俩劫匪松开余杉,余杉长出了一口气,说:“我先跟你说清楚啊,我是个孤儿,无亲无故,一个家里人都没有。朋友、手下倒是有几个,所以信物之类的就不必了。再说你跟你兄弟的伤,我觉着赔你一笔钱,你看怎么样?”顿了顿,余杉说:“你觉着十万块钱怎么样?”

    短发劫匪乐了:“十万块钱就想把我们打发了?”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是,除了你要勒索的赎金之外,我额外出十万,换我这大拇指,也算是对你们的补偿,你看怎么样?”

    包括短发劫匪在内的仨劫匪都懵了。他们几个人一路从南流窜到北,案子做了几桩,有钱人被绑票之后什么德行都有,有装硬汉临死前哭鸡鸟嚎的,有当场就崩溃声泪俱下的,有装孙子找机会反击的,还有自己把自己吓晕过去的。形形色色,不一而足。可他们从来没碰见过讨价还价的,而且还要给他们送什么赔偿金。

    仨人对了对眼色,开车的劫匪说:“槽,你特么知道我们要多少钱么?”

    余杉说:“不知道。你说个数我听听。”

    开车的劫匪想了想,说:“一百万。”

    话音刚落,短发劫匪一耳刮子抽了过去:“你特么没长脑子啊?他开那车三十多万,你特么就要一百万?”

    开车的劫匪立马改了口:“两百万,见不到钱就整死你。”

    余杉心里郁闷,为了区区两百万就要自己的命?自个儿也真是冤枉。

    他装作皱着眉头的样子琢磨了一会儿,说:“两百万现金有点儿困难,我是个生意人,资金全都压在生意上了。如果你们要两百万,那就得多等一段时间了。”

    短发劫匪问:“两百万你的人多久能筹到?”

    “至少也得两天。”余杉说。

    “那就两天,两天时间一过,要是见不到钱,嘿嘿,那就对不起啦。”

    余杉理解的点点头:“行。我给你两百一十万,前提是这两天时间你们不能动我。”

    短发劫匪笑了:“这可是你说的,那就两百一十万。”(未完待续。)

第223章 反常

    市局办公室里的破传真机丝丝拉拉的响着,好半天才将一张资料传输过来。吴正雄迫不及待的拽出打印纸,风风火火的跑进了魏局长的办公室。

    “局长,辽中方面的资料传过来了。”

    正在抽闷烟的魏局长腾的一下站起来,抢过资料快速翻阅起来。资料不多,总计五页打印纸,全都是有关辽中两起劫案的信息,最后一张还附有根据目击者描述素描出的嫌疑人画像。普通人最为关注嫌疑人素描像,可真正的老刑侦知道,这玩意缺乏准确性,而且不能保证目击时嫌疑人是否有化妆行为。魏局长也是从基层一步步爬上来的,懂得一些刑侦手段,他首先关注的就是那两起绑架案。

    头一名绑架案,被绑架的是建材商。四名劫匪于清晨六点二十二分埋伏在受害人家门口,在受害人出门的瞬间将其控制,塞进准备好的面包车里扬长而去。六小时之后受害人家属接到勒索电话,劫匪勒索现金三十万。

    隔日早九点,受害人家属带着装有三十万现金的旅行包在公交车站等候,依着电话指示将包放在公交站垃圾桶旁边,然后一名劫匪驾驶摩托车从人行道高速开过来,迅速取走了旅行包。劫匪拿到赎金后消失无踪,受害人家属在事发后四十八小时报警,警方至今没找到受害人踪迹,怀疑其已经被劫匪灭口。

    第二个案例,受害人是一名社会大哥。四个劫匪冒充警察,趁其吃饭时将其控制,驾驶一辆桑塔纳扬长而去。案发经过与前一个案例如出一辙,劫匪拿到赎金后同样消失无踪。家属报警后,警方通过三天搜索,在郊区稻田的水沟里发现受害人尸体。

    看完了案例,魏局长眉头拧成了个川字。两起案例,受害人无一生还。劫匪手段十分残忍,作案手法老道,而且具有丰富的反侦查意识,两起案子过了这么久依旧没有突破口就足以说明这点。

    魏局长叹了口气,将资料传递给左手边的刑警队大队长,说:“辽中方面传真过来的资料,大家都看一看吧。”

    资料在一众刑警手中传递,每个看完资料的人都不停的摇脑袋。警察就怕这种没头没尾的案子,但凡粘上手,大多都是烫手的山芋。

    办公室里一片沉寂,魏局长皱着眉头说:“上面给我们下了死命令,必须尽快破案,必须保证余杉的生命安全。大伙儿都说说看吧,现在该怎么办?”

    魏局长说完,目光看向大队长。大队长掐了烟头,苦着一张脸说:“局长,即便有辽中方面的资料,我们现在能掌握的情况也极其有限。我的意思,还是从几个方面着手。首先一点,第一案发地是在辽中,而且吴正雄在案发现场找到了辽中特产香烟的烟头,我个人判断,这几个劫匪很可能就是辽中当地人。我们还是得摸排走访,尤其是比较混乱的郊区,寻找有辽中口音的人;第二,目击者描述木海街有白色捷达车上甩下来一个人,车牌已经确定就是劫匪开的那台捷达,我们现在无从判断甩下来究竟是余杉还是劫匪。根据目击者描述,那人甩下来之后伤的不轻,是副驾驶的人扶着回到车里的,整个过程里伤者没有进行反抗。我个人比较倾向于伤者是其中一名劫匪。如果真是这样,我们要在医院、药房布防,严查带有辽中口音的就医者;最后一点,劫匪的目的是为了勒索赎金,我们可以在交易过程里进行抓捕。”

    大队长一口气说了不少,却什么新意都没有,他能想到的,在座的——即便是吴正雄、小马这样的外行——都能想到。

    案发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警方确认余杉被绑架之后,第一时间对其手机进行了定位,结果显示其手机已经关机。刑警队四下散了出去,还抽调了派出所能干的民警,挨个社区摸排,但这种大海捞针的举动能有什么收获还真不好说。为今之计,除了寻找新的线索,就是等待劫匪打勒索电话了。

    齐北警方忙活着,杨睿、张铭晟也没消停。张铭晟一连给齐北市几个领导打了十几个电话,不断的在施加压力。杨睿这会儿也顾不得许多了,把大院里的武校生,乃至大伟、二驴这样的混子全都撒了出去,四处打听那辆白色捷达的信息。

    余杉这么一出事,齐北黑白两道倒是难得的统一了起来。

    ………………………………

    平房里,余杉长出一口气。仨劫匪晃悠着重新回到桌前,继续吃着面条。那短发劫匪回头看着余杉说:“老实点啊,别让我们堵你嘴。”

    “知道知道,你看我大喊大叫了么?”余杉说完,感觉肚子一阵鸣叫,今天去瞧丁大侃,他连晚饭都还没吃呢。他瞅着桌上的烧鸡咽了口口水,想了想说:“诶?是不是给点儿吃的?”

    “槽,要求还挺多。”短发劫匪牢骚一声,冲着一个同伙使了个眼色。那同伙撂下碗筷,找了只碗盛了一碗面条,端着朝余杉走过来。

    余杉撇撇嘴:“我不吃这个。”

    矮瘦劫匪一瞪眼:“不吃这个吃啥?”

    余杉朝桌面上的烧鸡努努嘴:“我吃烧鸡。”

    “卧槽!”矮瘦劫匪一脸不可思议的笑了起来:“你特么把自己当谁了?想吃啥就吃啥?啊?”

    余杉平静的说:“我不白吃啊,我给钱啊。”

    “呵,你给钱?给多少钱?”

    “五万够不够?不够我给十万。”

    闻言,短发劫匪撂下筷子,瞅着余杉说:“你挺有钱啊?”

    余杉说:“这得分跟谁比,跟你们比,我的确算是有钱,要不你们也不能绑架我。”

    “十万块钱买只烧鸡,你这钱是大风刮来的?”

    余杉笑着说:“反正都活不长了,我留着钱还有什么用?没听说过那句话么?”

    “哪句?”短发劫匪是识趣的捧哏道。

    “人世间最痛苦的事儿,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

    “哈哈哈……”短发劫匪一阵爆笑,指着余杉说:“你这人有意思。你叫……余杉是吧?我就叫你老余啦,你是真特么逗啊。”

    “张口笑也是死,吓得屎尿横流也是死,想开了就好啦。”

    “啧,你怎么知道自个儿活不长了?你放心,我们兄弟办事儿讲规矩,只要收到钱立马放人。”

    余杉嗤的一声笑了:“别闹,我又不是傻子。你们仨连脸都没蒙,这明显是没打算留活口啊。”

    “有那么点儿意思。”短发劫匪说翻脸就翻脸,一瞪眼说:“所以你打算破罐子破摔,拿我们逗闷子是不是?”

    “诶?别误会。”余杉说:“我都说了,人都快没了,要钱有什么用?你放心,你们要我怎么配合,我肯定配合。这样我自己不受苦,你们也省事,对不对?”

    短发劫匪死死的盯着余杉,脑子里不知在想什么。

    余杉毫无畏惧的看回去,过了半晌,目光重新转向桌面上的烧鸡:“最后问一次,加十万块钱,烧鸡给不给。”

    短发劫匪想了半天,说:“你想好了,要是让我发现你糊弄我们,我肯定让你不得好死。”长出一口气,冲着后面的同伙使了个眼色:“烧鸡给他!”说完指了指余杉:“二百二十万,差一分钱我都得多扎你几刀。”

    矮瘦的劫匪拉长了脸,撕了半只烧鸡,走过来拿着就往余杉嘴边凑。

    “诶?这叫我怎么吃啊?”余杉不满的说:“我多给了十万,还这么配合,怎么也得给点儿待遇吧?”

    “你还想上桌吃是咋地?”

    “那不用,你给我解开绳子,我自己吃。你拿手指甲里都是泥,我看着恶心。”

    “槽!”

    余杉又说:“你们好几个,我就一个,脚捆着,解开上半身还有手铐呢,你们怕啥?”

    短发劫匪瞥了一眼,干脆的说:“给他解开。瘦猴你盯着,一有不对一枪毙了。”

    瘦猴不满的嘟囔了几句,腾出一只手给余杉解开了绳子。余杉活动着肩膀、胳膊,用戴着手铐的双手接过烧鸡,细心的把瘦猴接触过的鸡皮撕掉,这才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吃了几口,余杉开始皱眉:“你们在哪儿买的?这烧鸡不正宗,要说正宗,还得是大岗子那家李家熟食。不肥不腻,火候刚好,最妙的是里面的白肉也有滋味。哪像这个啊,除了鸡皮什么滋味都没有。”

    瘦猴气得干瞪眼,一言不发。倒是短发劫匪,一边儿吃一边跟余杉聊着:“老余,你是做什么买卖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做买卖的?就不许我是当官的?”

    “槽,当官的有开自己车的吗?”

    “恩,眼光还挺敏锐。我还真是自己做生意,以前做过期货。”

    “啥?”

    “跟股票差不多,要是赚了比股票多,赔也比股票赔的多。”

    “那看样你是赚了。”

    “还行。”

    “赚了多少?”

    余杉抹了下嘴:“不多,几千万还是有的。”

    “卧槽!”仨劫匪一个个开始倒吸冷气。短发劫匪挠着脑袋说:“按你这么一说……我要你两百万是不是要少了?”

    余杉头也不抬的说:“你还想要一千万?被闹了,我那钱全都投进实业了,手头能抽调的也就几百万。再说了,我就是凑出一千万,你拿得走么?你算没算过一千万多大体积,有多重?”

    劫匪们又傻了,这位怎么不像是被绑的,反倒帮他们考虑起问题来了?(未完待续。)

第224章 你怎么那么笨

    一张百元新钞重1.15克,一百万重11.5公斤,体积差不多有一个书包那么大。如果换成旧钞,重量与体积还会增加。两百万人民币现钞,一个人还能拿动。如果变成一千万,115公斤的重量,就算是装车都费劲。

    瘦猴眼睛灼灼的看着短发劫匪:“梁子!”

    梁子思索了下,突然冲着余杉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一千万有点儿太多。做人不能太贪心。”

    “梁子!”另一名络腮胡劫匪叫了一声。

    梁子摆摆手:“别说了,一千万是好,可我怕咱们有命拿没命花,就两百万。”

    啃着烧鸡的余杉补充了一句:“是两百二十万。”

    梁子嗤的一声笑了:“槽!”

    余杉能从刚才的对话中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他慢条斯理的吃着鸡腿,吮了下油腻的手指:“你们几个不是本地人吧?”

    “你从哪儿知道的?”

    “口音啊,你们说话尾音往上翘,有点儿辽宁那边的口音。”东三省方言被统称为东北口音,这实际上是不对的。北疆、吉林也就罢了,这俩地方各地口音差异不大。单说辽宁一地,滨海与盛京口音差了十万八千里,辽中、盘锦、营口、锦州等等,每个地方都有独特的口音。

    余杉继续说:“我猜你们几个来齐北没几天。”顿了顿,不待梁子发问,余杉继续说:“你们要是待了挺长时间,怎么会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我想啊,你们是瞧见我那辆三菱吉普车,再加上我又是一个人,这才临时起意绑了我,对不对?”

    梁子干笑着说:“老余,脑袋瓜转得挺快啊。行,难怪能赚这么多钱。赶紧吃,吃完咱们还得办正事儿。”

    余杉问:“办什么正事儿?”

    “给你的人打电话要赎金啊。”

    “现在?”余杉看了看窗子。那窗口被棉帘子挡得结结实实,什么都瞧不见。余杉估计,现在已经是夜里九、十点钟。“这才几点钟,我刚失踪,有没有人发现还两说,你就急吼吼的打勒索电话,你觉着我那些手下能信么?再说了,大晚上的银行也不开门,你让他们上哪儿筹钱去?”

    梁子皱眉说:“提前打好招呼,明儿一早提钱,这有什么不对么?”

    “太不对了。你得拎清楚喽,那些人都是我手下,他们可不是我家里人。万一他们要是不敢担责任,报了警怎么办?到时候我肯定得死,你们钱没拿到,还得被警察通缉,谁都没落好啊。”

    “那依着你……”

    “当然是明儿一早打电话,最好卡在银行刚开门的时候,不给我那些手下反应时间。”

    梁子一琢磨也是,他咂咂嘴说:“老余,你这脑袋瓜是够用啊。要不是我们兄弟想从你身上发财,我都想拉你入伙啦。”

    余杉笑着摇头:“入伙就算啦。术业有专攻,我可下不去狠手。”

    梁子一拍大腿:“得,那你好好吃着,吃完了早点儿睡觉。你放心,你这么配合,到最后我们肯定让你走得痛快点儿。”他站起身:“瘦猴,看着老余。吃完再给他捆上,嘴也堵上。”

    “诶?那我要是上厕所怎么办?”

    梁子笑吟吟的说:“上厕所?对不起,你直接尿裤子里得了。”

    不能上厕所,这还了得?余杉张嘴就要拿钱砸,梁子却说:“老余,又想拿钱砸?没用了。你刚才已经点醒了我,钱是越多越好,可这钱也得拿得动拿得走才行啊。嘿嘿……”梁子一阵奸笑,晃荡着上了炕。

    余杉皱了皱眉头,心说怎么忽悠来忽悠去把自己绕坑里去了。手上拿着的鸡腿,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人有三急,有进就得有出。余杉感觉着肚子里已经不饿了,干脆就放下了鸡腿。

    临被捆上前他还试图跟劫匪沟通一下:“两百万其实不多,我觉着你还能多拿点儿。”

    梁子盖上被子,头也不回的说:“瘦猴,把他给我捆上。”

    瘦猴阴沉着一张脸,上来一言不发又把余杉捆上,嘴里还堵上了破抹布。做完了这一切,瘦猴也上了炕,关了灯没多久就传来呼噜声。

    屋子里一片漆黑,只余下炉子里发出了丝丝光亮。外头北风凛冽,炉子里燃烧的木头噼噼啪啪作响,即便烧了炉子,室内温度也就能有个十二、三度。开惯了车的余杉没有穿多衣服的习惯,身上就一件羊毛衫,一个皮夹克。他四肢被捆着活动不了,血液不流通,没一会儿就感觉浑身冰冷,冷得睡不着。偏巧,没一会儿尿意袭来。

    余杉倒是想破罐子破摔,可让他一个大男人尿裤子……这事儿就算思想上接受了,潜意识一时半会也没法接受得了。这一晚上,余杉憋着尿,前半夜冷,后半夜又冷又饿,迷迷糊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早晨,余杉被梁子用巴掌拍醒了。

    “精神精神,这都快八点了,咱也得办正事了。”

    余杉活动了下脖子,立马感觉到磅礴的尿意。

    “你先给我松开,让我上个厕所。”

    梁子给逗乐了:“槽,都这时候了还穷讲究呢?瘦猴,伺候老余上厕所。”

    瘦猴过来给余杉松了绑,旁边的梁子拿着手枪一直对准了余杉,稍有不对就会开火。余杉四肢被捆了一晚上,手脚发麻,好半天才站起来。上厕所就在屋里,瘦猴指着一个破胶皮桶就让余杉在这儿解决。

    余杉也顾不了许多,解开腰带痛快的上了个厕所。

    余杉观察了下情况,他现在四肢乏力,梁子又始终拿着枪,余杉觉着什么机会都没有,也就没反抗。上完厕所,顺从的回到木椅子上,重新被捆好。

    梁子放下手枪,翻弄着余杉的钱包,翻了半天,里头除了钱跟卡之外,没什么有用的信息。他丢开钱包说:“说个电话号码,我好通知你那些手下你被绑架了。”

    余杉说:“你把我手机给我拿来,号码我都存手机里了,谁没事儿费劲记电话号码啊。”

    “槽,你当我傻是不是?你手机一开机,要不了多久警察就能找到这儿来。”

    咦?这劫匪知道的挺多啊。余杉叹了口气:“梁子,从昨儿到现在,我可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一直在配合你。我是真记不住电话号码,你要不开手机,我还真没招。”

    梁子瞪了余杉半天,招招手,接过瘦猴递过来的余杉的手机,拿在手里把玩了半天:“那你说个联系人。”

    “丁俊。”余杉毫不犹豫的说。

    梁子点点头,拿着手机二话不说转身就走。没一会儿,余杉听见屋外传来一阵摩托车发动机声。梁子骑着摩托开到市区里,找了个胡同开了余杉的手机,调取了丁俊的电话号码之后,立马关了机。手机他也没扔,就随身携带着。然后又骑着摩托车兜出去老远,找了个ic卡电话亭,用200电话卡给丁俊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铃好久才接。

    “喂?”

    梁子对着电话说:“你是丁俊?”

    “你谁啊?”

    梁子没回答:“我是谁你就别管了,余杉你认识不?他现在在我手里,要想活着见人,你现在就得给我准备好两百万现金。”

    病床上的丁大侃愣了愣:“你丫有病是不是?你说人在你手上就在你手上啊?什么东西都没见着你就熬两百万?呵,想要钱也行,你让余哥接电话。”

    梁子开始皱眉:“他现在不在我身边。”

    “那没招了,余哥要是不接电话,我就当余哥已经被你们害了。小贼!你丫知道爷是干嘛的么?不吹牛逼,你丫要是能活着离开齐北,爷以后跟你姓!”

    电话里丁大侃骂得越来越不堪,可把梁子给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挂了电话,梁子发动摩托就往回走。

    与此同时,三院病房里。

    “喂?喂?”丁大侃无奈的拿开手机,瞅着吴正雄说:“丫挺的给挂了。”

    旁边的杨睿怒了:“丁大侃,你特么没事儿骂人干啥?”

    “你傻啊,我要不是多骂两嘴,能拖延这么长时间么?”

    “别吵了!”吴正雄扭头看向两名技侦,那两名警察一个扣着耳机进行录音,一个操控着一台设备。过了好半天,操控设备的抬头说:“查出来了,固定电话位置在龙北街。”

    吴正雄吼道:“通知附近便衣,立刻靠近侦查!”

    ………………………………

    梁子出去一个多钟头,气哼哼的回来了。一进门,梁子就拉长了脸,盯着余杉说:“那个叫丁俊的不相信你还活着。”

    余杉说:“这很正常啊,我要是死了,你觉着他还会给钱么?”

    梁子想了想,说:“看来不卸下你身上点儿零件,他是不会痛痛快快给钱了。”

    “等会儿!”余杉叫道:“你得动脑子,不能冲动啊。你剁了我一根手指头,丁俊也会说没准是从尸体上剁下来的。”

    “槽!那特么怎么办,总不能让你跟他通话吧?”

    余杉翻着白眼说:“你怎么那么笨?你把我那手机sim卡卸下来,我那手机有录音功能。我把话录下来,你打电话的时候放给他不就完了?”

    咦?这貌似是个办法啊。仨劫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梁子半信半疑的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耍花招?”

    余杉没好气的说:“那要不你干脆再出去一趟,买个小录音机回来得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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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8229/ 第一时间欣赏昨日之门最新章节! 作者:土土的包子所写的《昨日之门》为转载作品,昨日之门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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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之门介绍:
那一年,手机还是稀罕物,开卡得去邮政,BP机一响,拎着大哥大满街找公用电话; 那一年,许巍没火呢,朴树也没火呢,学生们在迷恋张信哲,发廊里总会传出‘相约九八’; 那一年,下岗与待业是永恒的话题,一部古惑仔让无数人走上街头,于是混也成了一种生活; 那一年,天是蓝的,空气是清新的,蔬菜是有机的。她含苞待放,豆蔻年华。他青春年少,意气风发,想要随着北风去仗剑天涯; 一道被称之为‘昨日之门’的时空门连通了现在与那一年,于是原本普通的小学体育老师余杉,思考着理想与现实,纠结着道德与法律,挣扎在阴谋与背叛中,一步步走向未知的前方。 (官方书友群:569407221)昨日之门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昨日之门,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昨日之门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