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五)秋山真之的战略
"你怎么给他治的伤?”杨朔铭看着她问道。
可能是想不到杨朔铭会问她这样一个问题这个叫柳香芸的姑娘愣
了一下回答道就是民间的火刀割腐之法由于过于疼痛常
人多无法忍受这一次见其伤势严重迫不得已而用之。此人倒也硬
朗昏厥数次之后竟然tǐng了过来。”
听了她的回答杨朔铭想象着那名曰本间谍享受”这个美nv火
刀割腐”疗法的情景嘴角不由得现出了一径冷笑。
民nv有一事相求还望将军成全。”柳香芸忽然对杨朔铭说
道。
什么事?”杨朔铭不动声sè的看着她答道我能办到的话
当然会成全你但要是超出我的能力范围我现在就是答应你也没有
用。”
民nv想向将军求yào救救我娘”柳香芸看养杨朔铭声音变得
有此哽咽我听说只有将军这里有能治愈肺痨的yào”
你是听谁说的?”杨朔铭想起了自己用超级电脑眼”为爱妻
nòng出的专mén治疗肺结核的磺按类yào物异烟胼有此警惕的问道。
听乡里的另一位名医说的”柳香芸说道他就是用这种yào
治好的。”
你不是想知道这yào的配方吧?”杨朔铭紧紧盯着她的眼睛目光
突然变得锐到起来。
民nv是有这个想法”柳香芸迎上了杨朔铭的目光坦然地点
了点头。
有这个念头的人应该不止民nv一个象民nv刚刚提及的那位名
医他就huā重金买了yào回去想要知道yào的成份但不知何故一直未
能成功最后竟至yàn郁而亡。民nv也知道此yào配方价值连城但为
了救和我娘一样受痨病折磨的人民nv愿意以己之所有易此yào方济
世。”
看着面前的姑娘tǐng直了身子在华里侃侃而谜眼中放shè出无所畏
惧的光芒全然没有了刚才的羞怯杨朔铭的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讶异
之sè。
你这nv娃娃好大的口气”张勋看着姑娘直视着杨朔铭剪水双
瞳里满是热切期盼之sè不由得有此好笑的逗起她来。
你既然知道光这yào的价格等同黄金yào方价值连城你有什么可
以用来jiāo换的?”张勋装出了一副道貌岸然郑重其事的模样问道
哪怕你就是个金人儿也不一定够啊”
听到张勋的这句话柳香芸的脸不由得一红杨朔铭有此挫败地看
了张勋一眼张勋竟然没有发觉他这句话的问题而是一本正经的在
等着姑娘的回答。
柳香芸缓缓的伸出手轻轻解开子xiōng口的衣扣张勋和傅孝安张孝
准全都吃了一惊张勋此时才明白刚刚说的话起了反作用正要高声喝
止却见柳香芸伸手在里面掏出了一本薄薄的xiǎo册子出来。
杨朔铭看到张勋等一人脸上的尴尬表情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好笑口
从姑娘解衣服扣的一开始他就已经看出来了她在掏贴身藏着的
重要东西。
这是民nv家传秘方共六十二个都是千金良方民nv愿以此易
将军一方将军以为可乎?”柳香芸双手捧着这本xiǎo册子定定地看着
杨朔铭郑重的问道。
看着眼前衣衫敞lù的美朋姑娘此时的杨朔铭。心里却没有一丝一
毫的sè念而是充满了敬意。
悬壶济世救死扶伤医者本份还请将军成全。”柳香芸看
到杨朔铭象是还有此犹豫的样子接着说道将军如果觉得这此还
不够只要将军肯应元无论将军吩咐何事民nv赴汤蹈火再所不
辞。”
听了她的话张勋想起了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不由得唰了唰
嘴他不由自主的看了看傅孝安和张孝准从他们二人的眼里看到了
一样的笑意。
姑娘言重了不必如此。”杨朔铭没有去接她手中的xiǎo册子
也没有说答应她的要求而是起身说道眼下军中缺少医生姑娘医
道高超能否助我一臂之力在我军中任职一段时间?至于姑娘所求
之yào我会安排专人送到姑娘家乡为姑娘的母亲治病不收分文姑
娘意下如何?”
柳香芸没有想到杨朔铭会给她这样个答复她一时间有此茫
然沉yín良久才点了点头。
杨朔铭安排副官陪着柳香芸下去顾不上和张勋等人解释而是马
上要人将渣民们领进来。
看那是什么?”
在曰本海军金刚”号战列巡洋舰的舰桥上一位舰队参谋指着远
处岸上方的夜空中现出的点点火huā惊奇的说道。
那是支那人在放焰火。”一位观测军官没好气地答道他们
在庆贺胜利呢。”
听到这位军官的回答金刚”号的舰长松网修藏大佐无奈地叹
息了一声。
可恶井支那人”用绷带夹板吊着左臂的舰队司令山屋他人中将
看着漆黑的夜空中闪动的道道殉朋的焰火恶狠狠地说道看样子我
们的炮击力度还不够”
炮击城市的居民区只能jī起支那人的仇恨和反抗对战争没有任何帮助。”松
网修藏冷静地山屋他人说道我们不应该继续留在这里。”
你怎么能这么说?难道你想要我们就这样的放弃战斗承认失
败?”山屋他人中将看着松网修藏惊讶的大声质问道这是可耻的
行为可耻可耻”
您误会了司令长官阁下。”松网修藏没有象山屋他人那样的
冲动他冷静地回答道我的意思是我们不应该在这里làng费我们的
力量该应采取更为极积的行动。”
更为积极的行动?”山屋他人中将愣了一下立刻问道。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支那军队的海陆军主力都集中在了山东和
奉天一带还有北京和天津。”松网修藏说道支那陆军人数虽然
很多但有战斗力的部队现在差不多都投入在了这此地方支那海军的
力量仍然很弱xiǎo、无法和我们相比我们可以在支那海陆军防御都很空
虚的地方选择登陆象福建和广东等地甚至还可以夺取海南岛而不
应该只盯着山东不放。”
我明白你的意思。”山屋他人中将叹息着摇了摇头惧可惜
的是我们不能这么做如果我们在这此地方采取行动肯定会引起西
方列强的干涉。”
我们现在应该考虑的是如何夺取胜利而不是列强的干涉。”
松网修藏说道否则情况只会对帝国越来越不利。”
山屋他人正要回答远处的黑暗中突然响起了阵阵的炮声。
怎么回事J”
山屋他人举起了望远镜向海面上闪动着火光的方向望去望远镜
里闪现出一艘正在不断向海面上开火的曰本驱逐舰的身影。
松网修藏也举起了望远镜就在这时远处的黑暗中突然传来了一
声巨大的爆炸声松冈修藏看到海面上瞬间腾起了一个巨大的火团。
他们打中什么了?”山屋他人盯着那艘向海面上开火的驱逐舰
有此紧张地问道。
好象是此支那人的xiǎo船”一位参谋回答道。
不用听这位参谋的回答刚才借着升腾起来的火光松冈修藏就已
经看到了海面上随着海làng涌动着的一艘艘xiǎo船的身影。
一种不样之感瞬间笼罩了松网修藏的全身此时海面上的曰本军
舰一艘接一艘的打开了探照灯扫视着海面越来越多的炮声响了起
来。
他们在打井么?为什么不报告”山屋他人中将恼火地大叫起
来。
很快海面上接二连一的升起了巨大的火团松网修藏紧张地望
着海面上一艘接一艘被击中爆炸的xiǎo船象是明白了什么。
马上给各舰发信号阻止这此xiǎo船靠近”松冈修藏大声命令
道。
你说什么?”山屋他人转头看着松网修藏问道你发现什么
了?”
那此xiǎo船来偷袭我们的上面装有炸yào”松网修藏点了点
头焦急地说道支那人是想向我们发动自杀攻击”
松网修藏的话音刚落海面上再次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一艘曰本
驱逐舰象是被一只看不见的巨手重重击打了一下舰首被瞬间炸得粉碎
然后很快的倾覆消失在了海面上。
更多的曰本军舰向海面开火了海面上到处是流星般飞来飞去的炮
弹火光中山屋他人和松网修藏不约而同的发现一艘典型的中国式
xiǎo知微正快速的向金刚”号冲来。
快打掉它”松冈修藏指着海面上快速移动的xiǎo船声嘶力
竭地大吼道。
松网修藏的声音很快被大炮的轰鸣声淹没金刚”号的里毫米
炮和陌毫米炮开火了不断爆炸的炮弹瞬间将海面打得如同开了锅的沸
水一般松冈修藏目不转睛地盯着海面上如同树叶般漂dàng着的xiǎo船一
颗心几乎要提到了嗓子眼。
终于一发炮弹呼啸着飞去准确无误的击中了那艘xiǎo船伴随着
一声巨响巨大的火焰照亮了海面xiǎo船在一瞬间被炸得粉身碎骨消
失在了海面上。
我们的炮弹不可能产生这么大的爆炸”山屋他人面有惧sè的说
道这此xiǎo船上面一定装有大量的炸yào”
松网修藏刚要说话却突然发现烟雾弥漫的海面上又多出了一
艘xiǎo船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向金刚”号冲来
松网修藏的心再次跟着大炮的轰鸣声悬了起来山屋他人中将更
是紧张到了极点不住的大声叫骂着。
不断有炮葬在xiǎo船附近爆炸但xiǎo船始终灵巧的在弹雨水墙之中穿
行着可能是由于目标过xiǎo和距离过近金刚”号shè出的炮弹始终没
有能够击中对方。眼看着xiǎo船进入到了金刚”号火炮shè击的死角
松网修藏急得直跺脚却没有多少办法可想。
眼看着xiǎo船渐渐的接近了金刚”号的左舷只剩不到两米的距离
就要和金刚”号撞到一起这时一艘曰本驱逐舰突然出现在了金
刚”号的船侧向xiǎo船shè出了一连串的机关炮弹。
你们这群白痴”松网修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两眼瞬间不
由得一黑。
一声震耳yù聋的巨响传来金刚”号象触礁了一样的剧烈震动起
来松网修藏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炸中了吗?”徐元锦举着望远镜看着海面上不断闪动着的火
光自言自语的问道。
炸中了。”杨朔铭迎着海风站在炮台之上眼中似乎有泪光闪
动。
就在刚才他通过超级电脑眼”已经看到了那无比悲壮的一
幕。
想到自己再出不可能见到那位白发苍苍的老渣翁和他那一双憨厚
的儿nv以及那此纯朴的渣民杨朔铭的心如同刀搅般难受。
在日舰炮击青岛的和平居民区给中国百姓造成重大伤亡之后沿
海的渣民们jī于义愤主动找到了杨朔铭要求驾船装载炸yào对日舰实
施夜袭当时急于击退日舰的杨朔铭答应了他们的请求并给他们提供
了必须的炸yào和其它一此装备。
此时此刻杨朔铭不由自主的对答应渴望复仇的他们采用这种近乎
于自杀的攻击方工而感到后悔。
他们都是好样的”徐兀锦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似乎不忍心再
看下去。
这样的人民值得我去为他们付出一切。”杨朔铭握紧了拳
头望着海面上的火光一字一字的说道我发誓再不会让他们用
这样的方式去战斗。”
曰本东京帝国大厦。
昨天夜里金刚号在青岛海面遭到支那人的偷袭舰体严重
受损”海军军令部长岛村速雄yīn沉着脸说道军令部已经决定将
舰队连同撤退到运输船上的陆军一同撤回曰本。”
那在山东的陆军怎么办?他们岂不是没有任何后援了?”陆军大
臣网市之助恼火地大叫了起来。
据海军情报部得到的消息在安丘至高密之间的陆军已经向支那
军队冯国樟部放下了武器。”岛村速雄冷冷地说道此时的他刻意的
使用了放下武器”这样的字眼来替代投降”这个耻辱的词可以说
是用心良苦了。
海军一旦撤退革国在山东就彻底失去了军事存在。”曰本
首相大限重信喘了口粗气有此费力地说道。
这是没办法的事。”秋山真之说道我们决不能让金刚号
这样的主力舰在支那出现任何意外。”
听了这位曰本第一战略家的话大限重信沉默了。
可如果就这么放弃青岛的话不但意味着此前我们同德军血战
的光辉战绩被全部抹杀也等于向全世界表明我们失败了。”外jiāo
大臣加藤高明哑着嗓子说道。
我们现在并没有失败”同市之助有此恼火地说道奉天还在
我们手里我们应该马上进攻天津从那里打到北京马上”
英国和美国是不会让我们进攻天津的”加藤高明看着在座的将
军大臣缓缓说道现在是寻求以外jiāo途径结束这场战争的时候了
只有在胜利的情况下进行的谜判才可能获得成功。”网市之
助不客气的瞪着加藤高明说道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和支那人谜判是
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的。”
听了冈市之助的话加藤高明一时语塞会议场一下子陷八到了尴
尬沉闷的气氛当中。
过了好久秋山真之的声音打破了难堪的沉默。
我们失去了山东但可以从奉天得到补偿。”秋山真之平静地
说道我们现在应该做的不是再次发动盲目的进攻而是应该想
办法巩固已经到手的东西。”
大限重信有此惊讶的看着秋山真之他想了一会儿缓缓地点了点
头。
想要打败支那人还需要利用他们自己本身存在的弱点。”秋
山真之又说道支那人是个非常喜欢内部争斗的民族我们现在可
以充分的利用这一点。
秋山真之的话仿佛提醒了大隅重信大限重信一下子想起了以前陆
军情报部提jiāo的关于满立”的计刑书和那位流亡在东京的中国
革命党领柚的信不由得连连点头。
我们虽然放弃了山东但如果能够确定帝国在满洲和méng古的优先
地位我们就还是胜利者。”秋山真之说道山东的战略地位是
根本不能和满洲méng古相比的。”
在会议结束之后大隅重信起身来到了加藤高明身边对他耳语了
几句加藤高明点了点头快步的离开了会场来到了外务省政务局
对局长xiǎo池张造吩咐了起来。
过不多久政务局的信使便出现在了中华革命党领柚的居所里
将一封信函jiāo到了领柚本人的手里。领袖本人在看完书信之后显得非
常兴奋立刻让服shì他的曰本少nv展纸磨墨写起了回信。(未完待
续
(一百零六)看不见的东西改变历史
(一百零六)看不见的东西改变历史
1915年10月22日,北京,中华民国陆海军大元帅统率办事处。
“山东境内日军已全部肃清。”陆军部长段祺瑞指着地图对袁世凯说道,“青岛光复消息传来之后,北方军民士气大振,滇军、奉军及察哈尔热河诸军并力反攻,现已将日军逐出承德,各地百姓组织义军不断袭扰日军后方,日军粮弹无以为继,一路向奉天急退,目前各军正在全力追击。”
“果然是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袁世凯的脸上现出满意之sè,他听到段祺瑞的报告后,想了想,又问道,“能否借此机会,一举收复奉天?”
今天的袁世凯一张胖脸上红光满面,前些日子的忧愁疑虑如今已经丝毫不见踪影。
山东战场的捷报频传,让袁世凯又恢复了昔日的自信。
“如果粮饷和枪炮弹yào充足,应该没有问题。”段祺瑞肯定地答道。
“就是借债,也要把这一仗打赢。”袁世凯明白段祺瑞在担心什么,对室内的众位军政要员说道,“昨天我还和朱使(即英国公使朱尔典)进行了密谈,我直截了当的和他说了,我就是砸锅卖铁,把kù头都押出去,也要打赢这一仗,你们猜猜他怎么说?”
“应该还是说英国和日本是同盟,他们借钱给咱们打日本有些说不过去的托辞吧?”梁士诒答道。
“要么就是说英国政fǔ愿意出面调停我国和日本的冲突,条件是希望我国加入协约国阵营对德作战,派陆军前往欧洲参战。”段祺瑞答道。
袁世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芝泉只说对了一半,”袁世凯微微一笑,说道,“英国人这一次竟然松口了,朱使含糊其辞表lù了这样的意思,就是同意秘密的借给咱们钱打日本人,条件就是芝泉刚才说的,咱们加入协约国,派出海陆军对德作战。”
听到袁世凯这么说,周围的军政要员们脸上都现出了惊诧之sè。
在日本发动侵略中国的战争之后,袁世凯曾一再央求英国公使朱尔典敦促英国政fǔ出面制止日本的侵略,朱尔典也尽力的向英国政fǔ说明了在中国发生的情况,但英国政fǔ却一直无动于衷,对日本侵略中国的行为听之任之。英国政fǔ的态度让袁世凯和一些对英国抱有很大希望的中国官员十分失望,英国放任日本侵略中国的行为也让中国民间滋生了对英国的抵触和敌对情绪。
但到了现在,随着战局逐渐的变得对中国有利,英国的态度也突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虽然说对袁世凯和多数的中国官员来说,英国政fǔ的转变让他们还不太适应。
“看样子英国和日本的同盟快要做到头了。”段祺瑞冷笑了一声,说道。
“英国人现在可能看清楚了日本人的真面目,”陆征祥说道,“日本这个盟友光顾着捡便宜,不但在战争中根本不出力,而且总在背后下黑手捅刀子。这样一个盟友,要它何用?”
陆征祥的话并非是在附和袁世凯,事实上,对于日本这个对欧洲的战争根本不上心还老在背后耍nòngyīn谋诡计的盟友,英国及其盟国已经感到了厌烦。
当初缔结英日同盟的目的,是为了让日本在亚洲牵制俄国,而随着英法俄协约国集团的确立,英日同盟的存在意义已经变得不大了。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面对德国海军的威胁,英国迫切需要拥有强大海军的日本帮忙照顾后院,但日本人的行为却让英国人十分失望。由于日本人的行动迟缓,在青岛的德国东亚舰队主力轻易的窜入了太平洋,给英国的大后方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在日本加入协约国集团对德国宣战后,日本率先进攻青岛,日军在胶东半岛登陆后,却并不急着进攻青岛,而是忙于分兵抢占胶济铁路沿线城市,将山东置于喙中。而除此之外,日本在开战后便派战列舰“香取”、“鹿岛”、“萨摩”及战列巡洋舰“鞍马”等舰组成了“特别南遣支队”、“第二南遣支队”,南下太平洋抢占原德属岛屿,到1914年10月19日为止,日本便占领了赤道以北的全部德属太平洋岛屿,包括马里亚纳群岛、加罗林群岛和马绍尔群岛。而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早在1914年9月12日,澳大利亚就已经宣布占领了这些岛屿
除了这些岛屿,日本还抢占了帛琉群岛和太平洋地区的海底电报中心雅浦岛。而更让英国人倍感恼火的是,日军每占领一处岛屿,即在该地竖起日本国旗,建立军政署,俨然一幅将这些地方视为日本的领土的样子。象1914年10月14日,日本海军“香取”号战列舰占领了马里亚纳群岛中最大的塞班岛(日本人称其为“彩帆岛”)时,日本人甚至将“香取”号舰内神社里供奉的“经津主神”“分祀”于该岛,在原来德国人修建的灯塔附近建造了“香取神社”
日本人的行为让英国人十分不快,然而此时欧洲战场呈现出胶化状态,英国还想借重日本这个盟友,因而对日本人的行为隐忍不发。但日本人反而变本加厉的做起了独吞中国的美梦来,在日军攻下青岛之后,日本即向中国提出来妄图灭亡中国的“二十一条”,在遭到中国政fǔ拒绝后,日本不顾英国在欧洲打得举步唯艰,又悍然对中国发动了侵略战争。
日本人的行为使英国感到越来越难以忍受,在战争一开始,英国便警告日本,不许在英国在华势力范围及相邻地区采取军事行动,不久,美俄法三国也向日本发出了同样的警告。日本政fǔ不敢对西方列强的警告全然无视,因此仅将战场局限于奉天和山东两地,而对于在天津登陆作战的计划,也因对列强干涉的顾忌而作罢。
随着战争规模的不断扩大和jī烈程度的升级,日本在中国战场投入的海陆军兵力越来越多,对于欧洲的战争也越来越没有热情,日本海军减少了参加护航的反潜的作战兵力,日本陆军也无限期的推迟了派兵前往欧洲的计划。在这种情况下,英国对中国的态度发生了根本xìng的变化也就很好理解了。
“不光是看穿了日本人真面目的事。”海军总长刘冠雄说道,“这一次咱们把日本人打得够呛,向列强展示了我中华的军力和民气,这也是英国转变态度的重要原因。”
“不错,此次海陆军将士及爱国民众前赴后继,英勇抗敌,真是可歌可泣。”袁世凯感叹道,“从此往后,泰西诸国当不敢再xiǎo觑我中华了。”
“此次抗击倭寇之战,前线将士军民牺牲之重,思之令人神伤。”陆征祥提醒袁世凯道,“目前我海陆军虽然多次取胜,但总体情势来看,仍是敌强我弱之势。如今英日两国既生芥蒂,我国不如趁此机会,请英美诸国调停,迫使日本同国停战为上。”
“也是。”袁世凯点头表示同意陆征祥的看法,“我军虽迭次获胜,然军力民力消耗极大,目前国未复,如能趁时息兵,埋头发展十年,再与日本抬头相见,就是另一番局面了。”
“如果重开和谈,务必要收回此前被日本侵夺之所有土地和利权。”段祺瑞看着袁世凯说道。
“山东如今已经光复,所差的,就是奉天了。”袁世凯明白段祺瑞的意思,说道,“如果用兵难以收复,就只有许英美以特权,促其向日本施加压力了。”
“东三省地处俄日两国之间,想要恢复我领土主权,还要更下一番功夫才行啊”陆征祥叹息道。
正当这时,一位政事堂的官员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将一份报告jiāo给了袁世凯,袁世凯注意到这位官员似乎面带喜sè,不由得有些奇怪。
“又出了什么事?”袁世凯问道。
“日本国内发生大规模鼠疫”这位官员有些jī动地说道。
听了官员的报告,袁世凯不由得吃了一惊,他用有些哆嗦的手接过了报告,迫不及待的看了起来。
“真是天佑我中华啊”段祺瑞听到了这个消息,忍不住点头叹息起来。
他知道,现在应该是不需要英美的干涉,中国就可以收回奉天失地了。
1915年10月,日本国内突然爆发大规模的鼠疫,先是出现在沿海地区,至11月即传至东京大阪神户等大城市,之后疫情如江河决堤般蔓延开来,不仅横扫整个本州岛,而且bō及到了朝鲜及北海道地区。好多地区的居民往往一人患病,不久即全家丧命。为了防止疫情扩大,日本政fǔ出动大量兵员警察估价焚毁疫情较重的地区的房屋和尸体,但鼠疫也很快传到了执行任务的人员当中,很多人染病身亡。一时间日本各地从城市到乡村,全都笼罩在死亡的yīn影之中。
鼠疫出现后,日本政fǔ立即严令各地防范疫情扩散,颁布各项防疫法规,采取了隔断疫区jiāo通,建立大量的隔离区,组织人力焚化病人尸体,对疫区进行严格消毒等种种措施,但由于疫情扩散过快,日本政fǔ事前又毫无准备,结果导至了大量的人死亡,很多人为躲避鼠疫,纷纷乘船逃离日本,结果不可避免的使疫情扩散到了朝鲜和有大量日本移民居住的夏威夷地区。
由于此次鼠疫来势凶猛,在扩散到朝鲜之后,以朝鲜为基地的侵华日军也遭到了传染,很多士兵染病,日军减员严重,由于中**队的不断反击,日军难以招架,开始迅速后撤,竭力脱离同中**队的接触。
1915年12月7日,日军全部退入朝鲜境内,中**队收复奉天全境,同日军隔鸭绿江对峙。
1915年12月9日,在英国和美国政fǔ的联合调停下,中日两国于当日宣布停火。
1915年12月27日,奉天发现鼠疫疫情,中华医学会书记伍连德博士率医疗团前往视察调研,并被北京政fǔ授予防疫指挥协调全权,负责扑灭鼠疫。中国各省纷纷组织医疗人员前往奉天。
1916年2月7日,在美国方面的努力下,夏威夷疫情被扑灭,据美国政fǔ不完全统计,夏威夷共计有约3万人染病死亡。
1916年3月12日,中国政fǔ宣布奉天疫情被完全扑灭,确定有2543人染病死亡。
1916年5月2日,日本政fǔ宣布境内鼠疫全部消除,日本官方公布死亡数字为133476人。而据一些在日本参加防疫工作的外国专家透lù,日本官方出于政治目的,蓄意隐瞒了死亡人数,外国专家们保守估计的死亡人数超过50万人。
山东,青岛,máo奇山炮台。
“你怎么跑来了?”杨朔铭看着一身军装的妻弟黄晟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竟然升官了?”
“仗打完了,请了个假,专mén过来看看姐夫。”已经成了陆军中尉的黄晟云不好意思地一笑,目光随即落在了远处的炮台上。
“你是想看打沉的日本军舰是吧?”杨朔铭猜出了他的心思,笑着说道。
“这大炮真带劲儿”黄晟云看着一mén新式180毫米重型榴弹炮,眼睛一点点的亮了起来,“我在蔡松坡将军那边儿就没见到过这么大的炮。”
“对了,和我说说你们那边儿的情况吧。”杨朔铭拉着xiǎo舅子在大炮的旁边坐了下来,“听说你们那里也打了不少的硬仗是吧?”
“我觉得硬仗算不上。”黄晟云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们一开始总是吃败仗,大踏步的向后撤,丢了好多地方,老百姓一开始都指着我们的脊梁骨骂呢。”
“哦?不会吧?蔡松坡将军可是有名的战将,当年留学日本,有‘中国士官三杰’之称,他应该对日本人的战术很熟悉才对。”杨朔铭听了黄晟云的话,不由得有些吃惊,“不应该打成这个样子吧?”
“但我们就是这么打过来的。不过,我其实还是很佩服蔡松坡将军的。”黄晟云苦笑了一声,说道,“由于老是打输,大家都很沮丧,蔡将军知道后,亲自下部队给大家鼓劲儿,一些军官泄了气,直接问他:‘屡战屡败,我们还打个什么劲儿?’蔡将军回答说:‘咱们的军力不如倭寇,这是事实,咱们以前没打过这样的仗,吃一些亏也在情理之中。咱们比起倭寇来,优势一是咱们人多,二是咱们中华国土广大,虽然咱们现在屡战屡败,但倭寇也遭到了很大的损失,他们的力量正一点一点的削弱下去,战线也越拉越长,而咱们屡败屡战,越打越会打,而且接近后方,补给容易,又有民众支持,力量只会越打越强,等到倭寇吃不住劲的时候,就是咱们把他们彻底打败的时候。”
“他说的很对。”杨朔铭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之意,“不愧为善战之将,懂得利用自己的优点和敌人的弱点。”
从黄晟云的话里,杨朔铭已经听明白了,蔡锷采取的,应该是类似当年库图佐夫对付拿破仑的战略战术。
“是啊”黄晟云说道,“蔡将军还说:‘退后一步是家园,咱们要是不去打仗,就等于把自己的妻儿老xiǎo父母乡亲送给敌人蹂躏,哪怕是为了他们,就是再苦再难,咱们也要把仗打下去’听了将军的话,大家的斗志又都起来了,重新振作起来和倭寇打,倭寇打到承德的时候,终于顶不住了,蔡将军抓住时机,联合张绍曾将军和张作霖将军的部队,加上徐树铮将军的援军,一下子吃掉了倭寇的前军,倭寇这一下就被打掉了气焰,紧接着就开始后退,咱们一路追赶过去,丢失的地方又全都收回来了,后来听说奉天城里闹鼠疫,蔡将军害怕部队传染上,下令停止前进,脱离同倭寇的接触……”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那时候就已经发现日军当中出现疫情了?”杨朔铭突然打断了黄晟云的讲述,问道。
“是啊。我们在追击的路上,见到了很多病死的倭寇士兵的尸体,很多人身上全是黑斑,当时军中医官就说这是鼠疫,建议立刻停止追击,将尸体全部烧毁,并严格消毒,蔡将军听从了医官的建议,下令就地休整。”黄晟云说道,“我们和老百姓一起将倭寇的尸体集中烧掉,一直烧了三天三夜呢。”
“明白了。”杨朔铭不动声sè的点了点头,示意黄晟云继续说下去。
“虽然部队严加防范,可还是有弟兄染上了鼠疫,死了有上百人,病得较轻的弟兄都留在了当地建立的临时隔离区,集中接受治疗。”黄晟云说道,“后来听说倭寇退到朝鲜境内了,我们才继续前进,就这么兵不血刃的收复了失地。”
(一百零七)中日关系新起点
听到有上百的中国士兵因为染鼠瘦而身亡杨朔铭的心里一时间
很是难过。
对于自己亲手发动的世界战争史上的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大规模
细菌战给自己人造成的伤害杨朔铭的心里感到十分愧疚但他并不后
悔自己这么做。
因为在现在的情况下想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改变历史的进程这是
最快的方法。
杨朔铭之所以采取了这样的非常规手段并不是他自己的凭空设
想而是有着历史的根据。
明亡清兴后世的历史学家有着太多的解释和猜测其中不乏又红
又专的历史必然论”学者而对于满清迅速取代明朝的真正原因他
们却有意无意的忽视了。
明王朝从万历年间开始走向衰败灭亡是不可避免的但并不是
渡不过崇祯十七年崇祯虽然为人猜疑多变但也算得上是勤于政事
的皇帝。北方满清首领皇太极新丧多尔襄上台内部不稳暂时不会
大举入寇。各地虽然民变蟀拥可是富饶的江南毫无影响。唯一的燃
眉之急李自成虽然一路过关斩将也不过占了山西且李自成起义
军攻坚能力极差一个宁武关就损失上万精锐想要打下明军重兵把守
的北京其实是根本不可能的。
但后来发生的事情却极富戏剧性李自成起义军很快攻下北京登
极建立大顺王朝可八城出城仅仅四十来天经山海关一战之前攻
无不克令后世的砖家叫兽称颂不已的大顺农民军便溃不成军从此以后
没有打过一场象样的战役直到最后全军覆灭。最终让满清取而代
之。
历史在很多历史必然论”者眼里是规律是必然。而事实上
在当时人的眼里却是无序的是偶然的。大大小小的偶然造成历
史起码是局部的历史变幻莫测。这此偶然往往被后世的史家刻意忽
视因为他们眼里历史是不可能假设的。
而事实是在这个星球上h类是主宰可是除了人类之外还
有生命一样能造就历史。因为历史不仅仅属于人类。
在那个改朝换代的关键时刻是无处不在的肉眼看不见的东西起
了决定性的作用。
和曾经横行欧洲的黑死病一样正是明末突然爆发的大规模鼠瘦
毁掉了数十万把守北京的明军让本来意想不到的李自成轻易的破城而
入而同样也是鼠瘦毁掉了李自成的数十万大顺军使他在北京仅仅
停留了一个多月就仓惶逃离。而满汉分治间接的阻碍了瘦情在满人
当中蔓延也是满清后来能在中原成功站稳脚跟的一个重要原因。
腆年的那一场大规模鼠瘦改变了中国的历史进程。而这一次
杨朔铭人为的对日本发动的这场大规模鼠瘦不但改变了中国的命运
亚洲乃至整个世界的历史走向也都在那声声的咳嗽中走向了另外一
各轨迹。
杨朔铭之所以采取这样的非常手段是因为他深刻的知道以现
在中国的实力无论他怎么努力也是无法战胜自明治维新以来国力
一直呈上升趋势的日本的。
作为一个从后世来的穿越者他对实力”这两个字的理解比
这个时代的任何人都要深刻。
虽然在这次细菌战当中有数千中**民因此而丧生但如果他不
这么做而是任凭历史按照原来的轨迹发展再同日本进行那场长达十
四年的艰苦战争那时牺牲的生命将以千万计数而绝不会仅仅是
现在的这几千各人命。
事实上根据杨朔铭从各方面得到的消息和数据进行的统计在这
场历时七个月的抗击日本侵略的战争中中**队及山东奉天战区民众
的伤亡总数加到一起也没有超过。10万人。
这此简单的数字加减法说明的问题却比任何专家学者的论文要深
刻。
仗打完后也有不少外国人说其实是这鼠瘦帮了大忙。”黄
昆云苦笑了一声说道。
那又怎么样?胜了就是胜了他们再怎么想要抹杀咱们中华军
民的战绩也是白搭。”杨朔铭冷笑着说道别听他们胡说只怕现
在他们要对咱们另眼相看了。”
正象杨朔铭对黄昆云说的那样此时在北京东交民巷的使馆区的
一间不大的房间里正进行着一场内容差不多的谈话。
真平可思议日本人竟然这么轻易的就放弃了在中国得到的一
切。”
日本军队在鼠瘦爆发前已经遭受了严重的损失他们虽然占领了中国大片的国土但却无法守住它们,而鼠瘦
的爆发无疑加剧了他们的困难日本毕竟是一个资源贫乏的国家这样
的打击对他们的经济来说是难以承受的。因此他们做出这样的行动也
是正常的。”
但这场战争的结果是不是也说明我们此前对于日本军队的作战
能力和日本国力的认识出现了偏差。日本人似乎并不象他们外表看来的
那样强大。”
的确如此我以前根本没有想到日本拥有亚洲最强大的舰队
面对弱小到了极点的中国海军竟然会损失掉四艘主力战列舰还有一
艘新式战列巡洋舰受伤这样的结果对一个海军强国来说是真正的
耻辱。”
中国海军是使用潜艇击沉了那此日本战列舰的。我去天津看见
过那此潜艇都是一此小得可怜而且十分简陋的家伙。和德国人的潜
艇相比简直就是垃圾。”
这也说明了日本海军的无能。别看他们拥有和我们一样好的强
大战舰但他们却还是没有真正学会如何使用它们。”
潜艇是个讨厌的东西全世界的潜艇都一样尤其是德国人的潜
艇。”
中国人使用如此简陋的武器取得了这样大的战果说明我们小看
了中国人的想象力和战斗精神。”
是啊这次战争的结果表明无论是中国海军还是中国陆军还
是拥有一定的战斗力的如果中国能够加入到我们的队伍当中为打倒
我们共同的敌人出力我想对我们的共同事业还是相当有帮助的。”
听了在座的协约国驻华公使和武官的谈话一直没有说话的英国公
使朱尔典微微点了点头。
我们现在应该做的是努力促成中国和日本的和解。”法国公
使说道不要让这此黄种人再浪费他们各自宝贵的兵力了。”
想要他们握手言和恐怕会很困难。”朱尔典想起了目前正在
进行的中日两国高级会谈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
正象朱尔典预料的那样此时在中国外交部的会议大厅里应英美
两国联合调停下召开的中国和日本之间的和谜从一开始就充满了浓
浓的火药味。
无论贵国政府同意与否我国政冉自即日起曹布废除此前和贵
国政府签订的一切各约。”陆征祥盯着坐在对面的日置益沉声说
道此前由贵国所侵夺的在山东及奉天的种种权益我国政府全部
收回。”
听了翻绎的解说日置益的眼睛瞪得溜圆额头上各各青筋凸
起显然恼怒到了极点。
这是对日本政府和大和民族的侮辱。”日置益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道我们绝不接受。”
您说错了公使阁下。”曹汝霜则用无比恳切的语气说道
我的看法正相反我认为这是中国和日本重新确定两国地位和外交
关系的新起点。”
听了曹汝霜的话日置益和小幡对望了一眼没有说话。
中国和日本其实本来就一直是平等的国家两国的友好关系一直
源远流长”曹汝霜说道历史已经证明中国和日本和则两利斗
则两败现在两国之间已经没有了利益纷争正好可以重新确定两国
之间的关系为以后两国的和平友好和共同发展打下良好的基础何乐
而不为呢?”
带领亚洲走向文明的国家只有日本而不是中国。”日置盖
轻蔑地看着这个素有亲日”之名的中国外交次长冷笑道过去不
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是口”
您说这此是无益之言公使阁下口”曹汝霜仍然不愠不火地说
道我奉劝您还是现实一此的来看待中国和日本的关系问题现在
我**队已经完全收复了山东和奉天贵国政府的要求就是要我们将已
经收复的领土再拱手相让您觉得这可能吗?”
换成是贵国的话恐怕也不会接受?”陆征祥冷笑道。
日置益一时语塞这时小幡在一旁说道陆外长刚才说贵国
政府曹布废除此前同我国签订的所有各约可我想提醒贵国政府一下
这些各约当中还包括有台湾和朝鲜和规定的贵国支付给我国的赔款
(作者注此项赔款指没有偿付完毕的庚子赔款)。”(未完待续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求月票牛bb小说阅读网 -
(一百零八)纸上谈舰
(一百零八)纸上谈舰
“贵国对我国的入侵给我国造成了很大的经济损失,因此我国政fǔ已经决定,不再向贵国支付赔款,这部分的款项,将用于医治战争带来的创伤。”陆征祥冷冷地说道,“而出于两国jiāo好起见,我国政fǔ也决定,不向贵国政fǔ索取我国和平居民的损失赔偿。”
听到陆征祥只是就赔款问题做了明确的回答,而没有提到台湾和朝鲜,xiǎo幡的心里,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丝不祥之意。
“关于朝鲜和台湾,不在我们此次谈判的内容之内。”曹汝霖看出了xiǎo幡的心思,说道。
“那就是说,以后会谈到了?”日置益冷笑着问道。
“往后的事,我们谁也看不了那么远,不是吗?”曹汝霖笑了笑,回答道。
看到日置益强tǐng着脚伤满面怒sè的站在那里,可能是怕他累坏了,曹汝霖摆了摆手,一位仆人上前为日置益捧过了一杯香茶,送到了他面前。
日置益一时不便于发作,他强忍着怒气重新坐了下来,接过茶杯勉强喝了一口。
xiǎo幡看着日置益的动作,不由得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开始盘算起如何向国内报告谈判的进展来。
日本,长崎。
在声声的汽笛声中,一艘巨大的战舰在拖轮的牵引下,缓缓的驶入了港内。
站在岸边的一个身材微胖留着xiǎo胡子的中年人,双手扶着栏杆,迎着强劲的海风站立在那里,望着缓缓驶入码头的“金刚”号战列巡洋舰,不由得发出了深深的叹息。
“听说此舰被我军击伤,舰体受损严重。”站在他身边的一个一身黑sè西装的中国人说道,“现在看来,这应该不是假话。”
“国内传来的消息,说是我渔民驾驶xiǎo船满载炸yào近距离将此舰炸伤的,”留xiǎo胡子的微胖中年人——同盟会元老黄兴点了点头,“我真是想不出来,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黑sè西装的中国人——原江西都督李烈钧说道:“果真如此,那收复青岛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不,这是两回事。”黄兴摇了摇头,“我中华并不乏非民气,所缺乏者,工业科技耳。”他看着“金刚”号巍峨的舰影,叹息道,“倘若有一天,我中华亦有如此巍巍巨舰,平生之愿足矣。”
“你真的打算就这么走了,再也不回来了?克强?”李烈钧有些担心的看着神sè憔悴的黄兴,“你不再考虑考虑了?”
“在此留之何益?不如早些离开的好。”黄兴说道,“去美国考察实业,将来或可为国家建设尽一分力量,总好似这不切实际的**噱头。”
听到黄兴这么说,李烈钧知道他和孙中山的分歧已经不可调和,一时间不由得默然无语。
“多亏了这场大疫,使他免去了骂名,”黄兴看到在街头巡逻的日本警察,叹息了一声,“若真由日本帮助组军回国,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李烈钧也仰天长叹了一声,正想说话,他忽然看到一队日本将军在卫兵们和一些军官的簇拥下,向码头走来,他拉了拉黄兴的胳膊,黄兴注意到了日本将军当中的秋山真之,不由得愣了一下,他没有再说话,而是和李烈钧一起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注视着日本人登上了“金刚”号。
“受损处在舰体中部,靠近舰首的地方。”一位军官对秋山真之说道,“是支那人用自杀攻击造成的。”
“自杀攻击?”秋山真之的眉头皱了一皱,反问道。
“是的,将军。”这位军官回答道,“据水兵们的报告,中国人开着很多伪装成渔船的xiǎo艇,上面装满了烈xìng炸yào,向我们的战舰靠近,用这种自杀式的攻击办法袭击我们,好在我们的护卫舰发现了他们,及时开火,这些xiǎo艇的行驶速度不快,大部分都被我们的炮火击中发生了爆炸,击伤‘金刚’号的xiǎo艇就是冲到了距离‘金刚’号差不多两米的距离时,被我们的炮弹击中发生了爆炸,爆炸的冲击bō致使舰体受损。”
听了军官的解说,秋山真之的脸变得yīn沉下来。
“中国人竟然知道自杀攻击,真是太不可思议了。”秋山真之自言自语的说道。
“当时舰体被炸开了一个大dòng,好在损管得当,没有出现大的麻烦。”军官又说道,“后来进行了一定的修补,基本上能够保持原来的航速,在返航的途中遇到过两次大làng,情况很危险,不过我们的水兵经受住了考验,总算把战舰平安的开了回来。”
秋山真之点了点头,随后和大家一起下到了舱内,观看了一下损坏情况。
“我们的军舰的设计的十分优秀,这是支那人所没有的优势。”秋山真之叹息了一声,“可惜这一次,我们没有能够好好的发挥出我们的优势。”
“我们还有四艘战列舰损失掉了,”一位军官有些难过的说道,“卑鄙的支那人竟然使用潜艇来偷袭我们”
“是什么样的潜艇?”秋山真之问道。
一位日本军官上前将几张图纸拿到了秋山真之面前展开,秋山真之仔细地观看了起来,他看着图纸上描绘的一艘艘xiǎo型潜艇的线图,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了。
“这些潜艇不能发shè鱼雷,航速也很慢……”那位军官正在说着,秋山真之却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这是支那人的优势,他们总是能够想到用简单有效的方法来达到目的,这一点值得我们学习。”秋山真之说道。
“您的意思是不是说,我们也应该拥有这样的潜艇?”一位军官问道。
“是的。”秋山真之点了点头,“而且我们应该比支那人做得更好。”
此时的秋山真之并不知道,他现在和部下们所进行的这场简短的对话,会就此载入史册,并且对日本海军以后的发展,产生重要而深刻的影响。
多少年以后,人们回忆起日本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所使用的诸多如“樱huā”飞机和“回天”鱼雷等残酷无情的自杀式武器,总要把它们和这一天在“金刚”号战列巡洋舰舱内的对话联系起来。
而此时在天津曹妃甸海面,也同样有一些人,在视察着废弃的日舰的伤势。
“多亏了这水雷和潜艇,不然的话,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对付这样的庞然大物。”
在中国海军“海琛”号巡洋舰的舰桥上,海军次长汤芗铭看着被炸断的日本战列舰的残骸,对杨朔铭说道。
“水雷和潜艇,都是一时应急的办法,要想真正的打败日本海军,咱们中华海军,也得有这样的战舰才行。”杨朔铭说道。
听到杨朔铭这么说,汤芗铭和徐振鹏都是一愣。
“这样的梦,我做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徐振鹏叹息道,“只是不知道我这辈子还能不能看到,咱们中华海军,有比昔年‘定远’‘镇远’更大的船。”
“肯定会有。”杨朔铭微微一笑,指了指海面上的日本战列舰巨大的残骸,“至少现在,造舰的钢是有了。”
听了杨朔铭的话,汤芗铭和徐振鹏不由得笑了起来。
“是啊我就不信,这四条船,还对付不出一条来。”汤芗铭说道。
“听说你杨瀚之大才,连军舰都会设计,是不是心里已经有谱了?”徐振鹏看着杨朔铭,开玩笑似的问道。
“当然有了。”杨朔铭点了点头,眼中瞬间闪过了一幅大型军舰的线图。
杨朔铭从副官手中取过一支铅笔和一张白纸,就在舰桥的栏杆上飞快地画了起来。
汤芗铭和徐振鹏看到杨朔铭的手在快速地闪动,伴随着沙沙的轻响,白纸上很快便出现了一艘军舰的侧视图和俯视图。
在绘图完毕之后,杨朔铭还在线图的下方标出了这艘战舰的具体数据。
“……舰种:‘黄河’级战列舰,标准排水量:21705吨;满载排水量:24650吨;外形尺寸:舰长178.4米,宽28.3米,吃水8.9米; 动力:蒸汽轮机,主机功率:37000匹马力;最高航速:24节;续航力:7000海里/12节;武备:双联装350毫米/45倍径主炮3座(前二后一背负式),4座双联装280毫米/50倍径舰用速shè炮,12mén152毫米轻型单装副炮。装甲防护:主装甲带350毫米,甲板装甲140毫米,炮塔装甲(正面)420毫米,炮座装甲330毫米,司令塔装甲380毫米;舰员:967人……”
杨朔铭将简图画好和标名数据之后,jiāo给了汤徐二人。
“这……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徐振鹏看着杨朔铭画的这张极具专业水准的简图,不由得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你徐老哥要是不相信,可以把这图和数据给舰船设计师看看,”杨朔铭自信地一笑,“问问他们就知道行不行了。”
“看这数据,倭寇的船肯定不是对手。”汤芗铭赞叹道,“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变成现实。”
(一百零九)羁縻之局?
(一百零九)羁縻之局?
“这个设计方案其实是很保守的。”杨朔铭笑了笑,说道,“我还有更好的方案,只是现在还不宜公开。”
听到杨朔铭这么说,汤芗铭和徐振鹏的脸上再次现出了惊愕之sè。
“二位帮个忙。”杨朔铭诡秘地一笑,凑到了汤芗铭和徐振鹏面前,示意二人附耳过来,低声和二人耳语了几句。
听了杨朔铭的话,汤徐二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各自现出了凝重之sè。
“明白了。”汤芗铭看着手里的杨朔铭刚才画的战列舰设计简图,缓缓点了点头。
“这事应该马上提醒刘总长和李司令一下。”徐振鹏表情严肃的说道。
“刘总长那里,还得是二位出面说一下比较好。”杨朔铭说道,“我一个xiǎoxiǎo的镇守使,人微言轻,说出的话没有二位有份量。”
“瀚之说笑了。以大总统的识人之明,是不会委屈了瀚之这样的大才的。”汤芗铭的脸上又lù出了不以为然的笑容,“别的不说,仅就光复青岛的大功,就够让李纯把江西将军的位置让给你了。”
“是啊此次抗击倭寇之战,数你杨瀚之和蔡松坡功劳最大,”徐振鹏也说道,“大总统对前线战况知之甚详,绝对不会埋没你杨老弟的战功。”
听了汤芗铭和徐振鹏的话,杨朔铭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
“他蔡松明虽然勉强打跑了倭寇,但明眼人都知道,蔡松坡的战功和你还不能相比,他是沾了日本人鼠疫流行的光,才收复奉天的,和你实打实的在山东和倭寇血战是不能比的。”汤芗铭接着说道,“现在奉城全境虽告收复,但旅顺口仍然在日本人手里,他蔡松坡可并没有象你杨老弟那样,带着区区两万人的兵马就敢去碰青岛这个硬钉子。”
“大总统前日还来函询问光复青岛详情,我们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徐振鹏笑着说道,“我猜nòng不好大总统会让你率赣军北上,去打旅顺口呢。”
“青岛是完全靠偷袭打下来的,日本人吃过一次亏,已经学乖了,再用同样的办法肯定不成。”杨朔铭苦笑着摇了摇头,“旅顺口可不是青岛,没那么容易拿下来。”
“大总统同意和日本人无条件停战,就说明了他是明白这一点的。”汤芗铭看到杨朔铭似乎有些担心袁世凯真派他去打旅顺口,笑着说道,“论功行赏,无论如何,瀚之xiǎoxiǎo督军,总是有一位的。”
正如汤芗铭说的,就在他们在“海琛”号的舰桥上谈论杨朔铭可能得到什么样的封赏的时候,袁世凯和他的谋士幕僚们,也在北京居仁堂为此而大伤脑筋。
“单一战功而论,此次抗倭之战得以大胜,蔡松坡和杨瀚之为首功,冯国璋、张勋、曹锟诸将皆不及也,”梁士诒说道,“如今民间已有‘北蔡南杨’之称了。”
“我此前竟然还不知道江西会有如此良将。”袁世凯叹息了一声,“现在看来,单以军事才能而论,此人远在蔡松坡之上。”
“张勋的武卫前军得以连战连捷,其实也是多亏了赣军助阵。”陈宦也在一旁说道,“张勋、冯国璋、曹锟、张孝准、傅孝安五将军阶皆在其之上,但却听命其策划布置,为其马首是瞻,可见其能力出众,又善孚人望,实是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材。”
听了陈宦的话,袁世凯的眉头不知怎么皱了起来。
而听到陈宦的评价,一直没有说话的参政院参政杨度的眉头也不由得一皱,他不经意的看着陈宦的眼睛,似乎是想要nòng清楚,他刚才这么说的用意是什么。
“听说此人不但能征善战,而且亦是治军奇才,他的两旅赣军官兵皆勇悍能战,且装备jīng良,枪械火炮之jīng,全国无有出其右者,据称该军所装备之武器,多为在赣筹建之工厂自行生产,仅重炮为其自行设计,在美国订造。所有军费饷械,皆在赣西等地筹措,以其兵jīng械足,是以连战连胜。”杨度开口说道,“其镇守赣西仅一年有余,竟将该地治理得富足繁荣,井井有条,可见其所长,非仅军事一项也。”
“这样的文武全才,难得是难得……”袁世凯听了杨度的话,点了点头,“只怕是治世之良才,亦是luàn世之jiān雄啊……”
后一句话,由于袁世凯是在心里说的,无论是梁士诒、杨度还是陈宦,都没有听见。
“论功行赏,你们看,怎么给他们二人安排为好?”袁世凯掩饰似的咳嗽了一声,问道。
“总统调松坡来京时,曾yù以陆军总长一职委予松坡,而此次抗倭之战,段芝泉幕后策划之功亦不可没,不宜以松坡代之。可仿西**制,另设总参谋部,委松坡以参谋总长一职。”梁士诒说道,“而杨瀚之军功虽显,但不宜越级擢升,一省之将军即可。”
“如今山东迭经战luàn,民生凋蔽,百业待兴,杨瀚之颇富治世之才,东民仰望,不如就让他督理山东军务好了。”陈宦进一步说道。
“也好。”袁世凯沉yín良久,方才点了点头。
深谙权术的杨度当然知道袁世凯为什么会在蔡杨二人封赏的事情上如此大费踌躇,此时的他,暗暗佩服陈宦的心机的同时,也在内心慨叹不已。
山东,青岛,原德国总督府。
“我还以为他老袁能封你当江西将军呢。”
在杨朔铭乘座海军的军舰从天津回到青岛之后得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关于他的新任命。
听了徐元锦的话,杨朔铭只是微微一笑。
“不会光封了我一个人官吧?”杨朔铭接过委任状看了看,问道,“该封赏的人应该不止我一个。”
“那是当然了,老袁没有这么笨。”徐元锦说道,“蔡松坡当上了总参谋长,也tǐng出乎我意料的,我本来以为他能当陆军总长或者回云南当将军来着。”
“仗打完了,这总参谋长一职就要清闲许多了,而且蔡松坡将军的身体一直不好,正好可以安心养病,这个闲职可以说很适合他。”杨朔铭象是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很随意的说道,“至于回云南,根本就没那个可能xìng。”
“你知道是谁担任赣西镇守使吗?”徐元锦笑了笑,问道。
“别告诉我是张敬尧。”杨朔铭抬头看了看地图,平静地说道。
“那倒不是,张敬尧被老段调走了。”徐元锦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笑道,“新的南昌镇守使,是我。”
“恭喜恭喜。”杨朔铭笑着拍了拍巴掌,以示庆贺。
“新任赣西镇守使,是唐璟。”徐元锦说道,“江西将军也换人了,李纯和张敬尧一样被调到京里去了,江西将军由陈光远接任。”
“噢。”杨朔铭漫不经心地答应了一声,“还有呢?”
“冯华甫(冯国璋)还是江苏将军,不过加‘宣武上将军’封号,张辫帅当了安徽将军,曹仲珊当了直隶将军,张闰农(张孝准)当了南京镇守使,老傅当上了济南镇守使。”徐元锦简要地和杨朔铭说了一下,“封的官儿基本上都不低。”
“看样子老袁身边儿是有能人啊。”杨朔铭听完了徐元锦的解说,立刻便想明白了袁世凯为什么会这么安排,不由得感叹了一声,“这个局设得可是有水平。”
“你不想知道唐璟是怎么当上赣西镇守使的吗?”徐元锦知道杨朔铭已经明白了他说这番话的用意,呵呵一笑,将话锋转到了另外一件事上。
“应该是他自己找人了。”杨朔铭看了徐元锦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估计是没少huā钱。”
“我以前从没想过,他的夫人,竟然会是这样一个厉害角sè。”徐元锦意味深长的说道,“她竟然活动到了总统府。”
“其实这样也好,他来干这个职位,总比张敬尧和他那几个兄弟要好得多。”杨朔铭想起了唐璟的那位yàn惊四座国sè天香的美貌夫人,不动声sè的点了点头,“我想让江西成为全国工业模范省,要做的事情还很多,有你们俩在,我就放心了。”
“你这个人真是奇怪,好容易打下的这点儿基业,随随便便的就扔给了别人,你也不心疼。”徐元锦看着杨朔铭的眼睛,象是在提醒他一样的说道,“要换了别人,早就急死了。”
“那有什么了?”杨朔铭笑了笑,回答道,“我的目标,又不仅仅局限在江西一省。现在正好,可以在山东做点事情。”
听了杨朔铭的话,徐元锦愣在了那里,他定定地看着杨朔铭,就象是刚刚才认识他一样。
杨朔铭有些好笑地看着徐元锦,转过头来,目光落在了墙上的地图上。
“不知道韵芝和孩子们能不能习惯北方的气候。”杨朔铭想起了远在赣西的妻儿,自言自语的说道。
北京,中南海,居仁堂。
“美国公使芮恩施先生刚刚通知了部里,说威尔逊大总统愿意调停。”外jiāo总长陆征祥对袁世凯说道,“威尔逊大总统建议我们和日本马上重开谈判。”
“你没告诉他,是日本人的无礼取闹导致谈判的破裂吗?”袁世凯有些恼火地问道。
尽管在英美两国的压力下,中国和日本就停战后两国重新确立各自地位和外jiāo关系而展开了谈判,中国方面打算在收回诸多权益的同时,向日本做出一定条件的让步,换回和平发展的时间,但由于日本方面仍然坚持“二十一条”,致使谈判最终破裂。
谈判破裂之后,日本政fǔ又开始在国内调集军队,而中国政fǔ也继续加强战备,袁世凯开始同外国银行团积极商谈借款事宜,准备用于对日作战。在这种情况下,英国和美国加强了干预的力度,防止两国战火再起,而这对袁世凯来说,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芮恩施先生说,威尔逊大总统提议在美国洛杉矶举行会谈,届时他会亲自到场。”陆征祥说道。
“噢?”袁世凯先是一愣,随后笑逐颜开,显得十分高兴,“要是这样的话,对咱们可是大大的有利啊”
“自日本向我国无理bī迫开始,美国方面就一直在给我们帮助。”具有英美背影的陆征祥也显得很是高兴,“威尔逊大总统素持公理正义,这一次肯出面主持公道,是我国之大幸事也。”
听了陆征祥的话,很多在座的军政要员都纷纷点头称是。
“这一次和平肯定是能够达成了。”梁士诒也高兴的附和道。
“但愿美国政fǔ能主持公道。”陆军总长段祺瑞似乎对陆征祥等人的兴高彩烈不大感冒,冷冷地说道,“别再象英国人那样,要咱们牺牲利权来达成所谓的和平。”
“段总长过虑了。其实美国政fǔ自和谈开始,就一直在帮着咱们说话。”陆征祥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何况日本侵略我国,又南下太平洋,已经极大的侵犯了美国的利益,美国出于其本身利益考虑,也是肯定站在我国一边的。”
“希望如此。”段祺瑞喘了口粗气,说道。
“马上通知美国公使,咱们接受威尔逊大总统的提议,去洛杉矶和日本人谈判。”袁世凯对陆征祥说道,“这一次洛杉矶之行,陆总长就辛苦辛苦,亲自跑一趟吧”
“这个自然。”陆征祥说道,“请总统放心。”
“这一次去美国谈判,曹次长就别去了。”袁世凯看了看坐在那里一直没有说话的曹汝霖,说道。
“外界素传我亲日,这一次避避嫌也好。”曹汝霖面sè平和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让顾参事陪陆总长去好了。”杨度建议道,“顾参事和威尔逊大总统熟识,俗话说熟人好办事,谈判的时候,也方便随时沟通。”
“我本来就有此意,就这么办吧”袁世凯点头说道。
“咱们是不是派几个将军做为此次去美谈判之代表团成员?”陈宦在一旁突然说道。
听了陈宦的建议,段祺瑞和徐树铮等将领都是一愣,将目光集中在了陈宦的身上。
“你的意思是……”袁世凯有些奇怪地看着陈宦,等待着他的进一步解释。
“日本人嚣张惯了,咱们得派人煞煞他们的气焰才行。”陈宦言简意赅的说道。
“也是。”袁世凯明白了陈宦的意思,点了点头,问道,“你说谁去比较好?”
“北蔡南杨,无论谁去,都可以镇慑日人,使其不敢肆无忌惮的威胁我们。”陈宦说道。
“此议甚好。”梁士诒也附和着说道,“败军之将,不可以言勇,日人见之必定气沮,则谈判可收奇效。”
“蔡松坡一直患有喉疾,此次抗击倭寇之役,蔡松坡带病指挥作战,宿疾加剧,平日言谈都已不便,怕是不能远涉重洋。”杨度说道,“不如就让杨瀚之去好了。”
听了杨度的话,陈宦象是不经意的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sè。
段祺瑞将陈宦的xiǎo动作看在眼里,不由得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段祺瑞知道,杨度之所以如此提议,是因为他本人和蔡锷sījiāo甚笃,他一直关注着蔡锷的病情,是以提议让杨朔铭去。但陈宦提出来的让“北蔡南杨”二人之一去洛杉矶,目的只怕未必有杨度纯洁。
“也好。让松坡多将养些日子吧”袁世凯说道,“给青岛发电报,让杨瀚之来京。”
“不是你来当山东将军吗?怎么突然又要进北京了?”
刚刚赶到青岛的黄韵芝放下了手中的电报,不解地看着杨朔铭,剪水双瞳闪过一丝担忧之sè。
“没错,山东将军的任命已经下来了。”杨朔铭说道,“去北京可能是有什么别的事情。”他看到爱妻那担心的目光,不由得微微一笑,“放心吧我猜应该是好事,不是坏事。”
“我在家的时候,父亲就说你这一次锋芒太过显lù,容易招惹事非。”黄韵芝说道,“你打下青岛虽然是大功一件,但要是处理不当,很可能会付诸流水。”
“我明白你的意思,自古以来,做臣下的最怕的,就是功高震主,”杨朔铭笑着将爱妻拉到身边,让她坐在自己的怀里,“但这一次,应该不是这么回事。”
“你为什么要说‘臣下’?咱们现在可是民国了,不是大清朝了。”黄韵芝知道丈夫明白自己的意思,颜sè舒展开来,开玩笑的问道,“现在哪来的皇帝?你向谁称臣下?”
“现在是没有皇帝,但将来会不会又崩出来一个,可是不好说。”杨朔铭笑了笑,说道。
“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xiǎo心。”黄韵芝突然抱住了杨朔铭,将脸贴在了他的xiōng口上,“这阵子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老是怕你会出事……”
“听说家里那边儿抓到了日本间谍?”杨朔铭抱住了妻子的纤腰,将她搂在怀里,一边感受着软yù温香抱满怀的温馨,一边问道。
(一百一十)偷得半日缱绻
(一百一十)偷得半日缱绻
“那些日本间谍凶恶的紧,一暴lù行踪就拼命,结果都被咱们的人打死了。”黄韵芝打量着他们夫妻二人独处的这间装饰考究华美的西式房间,轻声答道,“只抓到一个活的,是个年轻nv子。”
在收复青岛之后,杨朔铭将自己的指挥部和办公地点设在了原德国驻青岛总督官邸大楼内,而现在这里顺理成章的又变成了他的山东将军府。
总督官邸的建筑面积达4000多平方米,是一座三层楼的砖石钢木hún合结构的巨大城堡式建筑,外部以青岛特产的优质huā岗岩装饰,还修有巨大的壁柱,气势雄伟,高大威严。总督官署的内部设计也十分讲究,房间的布局和装饰不拘一格,每一个房间的灯饰和壁炉都不一样,并设有先进的暖气系统。官邸内有大厅、餐厅、会议室、舞厅、卧室及办公室等第一次来到这里平时住惯了中式房间的黄韵芝惊奇不已。
“他们没给咱们造成什么破坏吧?”杨朔铭想起了柳香芸提醒自己注意日本间谍的事,立刻警惕起来。
“没有,咱们那边儿防得很严。”黄韵芝说道,“就是在抓他们的时候,死伤了几个保安队的弟兄。”
“活的那个,问出什么来了没有?”杨朔铭问道。
“没有,那个日本nv子倔强的很,什么也不肯说,唐旅长的人想给她上刑,我和唐夫人知道以后没让。”黄韵芝说道。
“这可不对。”杨朔铭正sè说道,“只要能撬开他们的口,无论是什么手段,都可以使用,不管他们是男是nv。对待这些间谍,绝不能心慈手软。”
“哟,出来打了这么多天仗,书生气看起来不那么浓了,血腥味儿倒是多了不少。”黄韵芝抬起头,微微一笑,“只怕你见到那样娇滴滴的大美人儿,自己心先软了,舍不得下手了。”
“没什么下不了手的,”杨朔铭说道,“nv间谍长得越美,危险系数越大,就越应该使重手段让她就范。”
“你不是想要自己亲自给她上刑吧?”黄韵芝有些好笑地看着他的眼睛,半真半假的问道。
“要是有这个必要,我本人当然不会介意自己动手,而且也不在乎用什么手段。”杨朔铭一本正经的看着她说道,但却难以掩饰嘴角的笑意。
黄韵芝噗哧一笑,轻轻捶了他一下,说道,“你们男人,就知道欺负nv人。我偏不给你这个机会。”
可能是刚才的谈话里隐含的**意味让久别重逢的夫妻二人感到难以自持,杨朔铭一边伸伸的wěn着她嫣红的chún,一边伸出手袭上了她的xiōng口,隔着衣服用力的捏着她的双rǔ,五指不停地按róu抚nòng着她。
黄韵芝虽然也很想念他,二人又本是彼此亲密无间的夫妻,但此时的她由于害羞和受这个时代观念束缚的影响,不象杨朔铭那样的放得开,她有些慌luàn地想要进行身体保卫战,但还来不及有什么动作,便被杨朔铭一下子攻陷。
在他的亲昵动作下,她的呼吸开始逐渐变得急促起来,因哺育孩子而变得更加柔软饱满的双rǔ在他的抚nòng下逐渐变得鼓涨结实起来,杨朔铭涨得有些难过的部分紧紧贴在了她丰腴的tún部,而她因为他的动作而不断扭动的娇柔身躯带动着tún部刺jī着他。
每一次随着她柔软的tún部来回压紧,杨朔铭向上tǐng起的反作用力也跟着不断的加强,杨朔铭发出了野兽一般的低吼,右手的手掌伸到了她的衣服里,在她平滑的xiǎo腹上来回的抚mō着,而她则随着他的动作,tún部的压迫变得更紧了。
杨朔铭情不自禁的用左手撩起她的裙摆,将手伸进了进去,用整个手掌压住那带有绒máo触感的柔软部分,用食指和无名指分开细长的缝隙,中指则贴在那温热的地方,上下来回地滑动着,轻柔地抚mō着她的秘处。
“啊……”她发出清细的喘息声,让杨朔铭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更加深入,捏住了她略微突起的xiǎo核。
她被他的动作刺jī得几乎疯狂,她双手紧紧地搂抱着他,热烈地wěn着他,她的柔软香辞舌似乎比他还要饥渴,jī烈的寻找着他的舌头。
杨朔铭将她抱了起来,放倒在了西洋大chuáng上,并顺势将她压在了自己的身体下,杨朔铭膨胀的部分正好夹压在她柔软的大tuǐ间,那种难言的美妙感觉一时间直入心间。杨朔铭不由自主的移动了一下,硬硬的部分因突然感到的强烈兴奋而更形坚tǐng。
杨朔铭忘情地wěn着躺在chuáng上的黄韵芝,夫妻二人全身都包裹在充满chūn情的氛围当中。
杨朔铭的手指缓缓的伸进她的衣服里,轻柔的握住她的xiōngrǔ,手指急速地来回地触mō着她的rǔ尖,此时的她已经忍受不了这醉人的刺jī,柔软的身体剧烈的摆dàng着,带动着杨朔铭压在她身上的硬tǐng处。
杨朔铭感到她的rǔ尖逐渐坚tǐng,他贴近她的耳边,轻轻地咬着她晶莹的耳chún,“今天……不要紧吧……我想要你……”
因为这场战争的关系,他们已经大半年没有在一起了。
此时的黄韵芝,完全沉溺于他充满爱意的抚mō所带来的快感中,她面sè嫣红的看着他,喘气着点了点头,用含hún的语气带着杂luàn的气息腻声说道:“不管了……我愿意……真的好愿意……”
黄韵芝抓住了杨朔铭抚mō她的手,引领着他的手去寻找她的高cháo,并用手解开了自己的上衣,lù出了被拉下一半的内衣,暗红sè的rǔ尖yòu人地tǐng立于白晰的椒rǔ之上,她的娇rǔ此时已经不象姑娘时那样的xiǎo巧玲珑,而是如同气球般的饱满膨胀,既结实韧滑,又不失娇嫩酥软。漂亮的**急速的扩大凸起,占满整个椒rǔ的前端,任凭杨朔铭的双手一边一个的抚mō着。
杨朔铭的双手流连忘返于她的xiōng部,阵阵**的电流从她赤luo的xiōng膛向全身蔓延,她不由自主的tǐng直了身子,将手伸向丈夫的硬tǐng处。
象是得到了某种信号,杨朔铭恋恋不舍的将手从她的xiōng部移开,转移到了她的裙子处,以无比熟练地动作褪下了她的长裙,手指再度深入,去取悦她。她情不自禁的呻yín着,扭动着身体,不自觉的向上tǐng起。
杨朔铭七手八脚地褪掉了她身上的衣物,看到她鲜红fen嫩已经濡湿的秘处仿佛一朵绽放的玫瑰,他轻柔地抱起她,她用比他更jī烈的动作脱掉了他的衣服,象是有默契一样的配合着他前进,将yòu人的****,迎接他的进入。
杨朔铭端着tǐng起的部分,在她的双tuǐ间慢慢地回转着,然后腰身猛地一tǐng,刺进了她的体内。
“啊……”她发出一声尖细的鸣叫,仿佛又变成了那个初试**的黄huā闺nv,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一缩。
杨朔铭看着她娇美红润的面庞,她也脉脉含情地看着他,此时夫妻二人的心中都有着融入对方的强烈渴望,因为如果不这样的话,他们俩是无法消退这么长的时间分别的饥渴的。
杨朔铭深吸了一口气,收起xiǎo腹,微微退出了长枪,仔细地体味着她温暖的体壁带来的快感,然后放松xiǎo腹的力量,再度chā入到她的体内,然后tún部猛地用力,整根的没入进她的身体里。
她再次发出了清细的尖叫,双tuǐ微合,夹紧了他,杨朔铭开始不断的连续着chōu出和送入的动作,尽管被她夹得紧紧的,但已经被**润滑的秘处却毫无阻碍地任他进出。每一次,杨朔铭都将自己送至她的最深处,仿佛是她把他吸进去一样。
随着杨朔铭的动作越来越猛烈,他也忍不住发出了欢叫声,面sè绯红的黄韵芝又羞又喜地瞅着他,心里满是浓浓的爱意。
此时的她能够清楚地体会道,自己的丈夫是那样的深爱着自己,在两人分别的这些日日夜夜里,他从来都没有做过背叛自己的事。她从他的动作和眼神之中,就已经能看出来。
杨朔铭的双手又回到了她的xiōng部,他或是用手指依次的捏住她的rǔ尖,或是五指并用地握住她的整个rǔ峰,每一下的抚mō,都在推动着她迈向快感的巅峰。
她温柔地凝视着他,一张俏脸显得分外的娇yàn,似乎是在告诉他,她是那样的满足和幸福。
沉浸于无尽的快感之中的杨朔铭,看到她洋溢着幸福的娇美面容,内心不知怎么,竟然生出了一丝感慨。
自己原来所在的那个时代,那么多的夫妻结合,完全都是彻头彻尾的jiāo易。婚姻、家庭和爱情对自己和许许多多的普通人来说,一度成了可望而不可及的奢侈品。
而在这个旧时代,自己却得到了真正的爱人。
“怎么了?……”眉梢眼角无一不洋溢着可爱的笑容的黄韵芝,看着杨朔铭痴痴地看着自己,柔柔地问道。
杨朔铭没有说话,而是俯下身子,温柔地wěn着她,他轻咬着她温软的红chún,用手指夹住她的rǔ珠,或是cuōróu着她的rǔ峰,或是摩挲着她柔滑平坦的xiǎo腹。娇柔的她此时完全失去了防卫的力量,任由他肆意爱怜。
杨朔铭脱离了她的chún,移向她的秀丽脸庞,他不时的含着她雪白的耳垂,wěn着她的额,她的眼,她的鼻尖,慢慢地游移到她的秀颈,留连于她柔滑的肩头,最后mí失在她的双rǔ之间。
如同海cháo涌动般愈来愈强的快感,让夫妻二人沉浸于xìng与爱、灵魂与**jiāo纷织而成的汪洋大海之中。
伴随着杨朔铭的动作,黄韵芝的双tuǐ如同藤蔓一般缠绕在他的腰际,配合着他chōu动的韵律,逐渐加强,随着她手脚的束缚和体力的消耗,杨朔铭的动作也变得越来越jī烈。
“啊……我不行了……”黄韵芝的话还未说完,就已经先达到快感的高峰而歇斯底里地娇叫出声,温热的爱*如同泄洪般的流淌而出,此时的杨朔铭正猛力将自己送到她体内的最深处,体内积攒多时的能量在这一瞬间喷发出来,化成阵阵的热流奔向爱妻的子*。
夫妻二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了到达极乐巅峰的呼喊,杨朔铭的身体不断的chōu搐着,强烈的快感让他失去了重心,不由自主的伏在了爱妻柔软的xiōng脯上。
jīshè的热流带给了黄韵芝cháo水般的兴奋,她绯红的双颊闪耀着晶亮水润的光泽,她喘息着松开了紧咬着的牙齿,此时她脸上恬静详和的表情掩饰不住她内心的满足和快乐。
夫妻二人静静地躺在那里,享受着暴风雨过后的宁静。
“想什么呢?”黄韵芝用手指轻轻地抚mō着杨朔铭的额头,温柔地看着他问道。
“有家的感觉真好。”杨朔铭看着她的剪水双瞳,轻声说道。
“家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啊。”黄韵芝看着他,微笑着说道。
“我原来还一直犹豫呢,这一次去美国,要不要带你们娘儿俩走。”杨朔铭年看着她说道,“现在我决定了,你和孩子还是陪着我吧。”
“怎么忽然想通了?”黄韵芝开心地一笑,问道。
“一家人无论生死,都应该守在一起。”杨朔铭看着她说道,“你不知道,咱们分开这么久,我有多想你们……”
“我知道……我都知道……”黄韵芝动情地说道,给了他一个长长的wěn。
两人又休息了一会儿,黄韵芝起身穿好衣服,对杨朔铭说道:“你累了,多歇一会儿吧,我去吴妈那里,看看孩子。”
“我也得起来了,”杨朔铭苦笑了一声,“这么长时间没出来,估计下边儿好等急了。”
黄韵芝看了看墙边的座钟上显示的时间,不由得掩口吃吃一笑。
“时间过得太快了。”黄韵芝说着,朝还躺在chuáng上的杨朔铭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了。
不一会儿,走廊里似乎远远的传来了黄韵芝的歌声。
“……xiǎoxiǎo子儿,坐mén礅儿,哭着喊着要媳fù儿……要媳fù儿干吗呀?洗衣做褂儿,吃饭说话儿,睡觉做伴儿……”
杨朔铭想象着黄韵芝用温柔的双臂搂着孩子,轻声的哼唱起儿歌的样子,听着她有如天籁之音的歌声,细细地体会着儿歌的词意,一时间感慨不已。
这首简单的儿歌,用最质朴浅显的语言,道出了婚姻家庭生活的真谛。
可在他原来的时代,为什么那么多的人,有意无意的忽视了这些显而易见的道理,而接连步入生活的坟墓呢?
坐在宝马里哭的感觉,真的比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笑要好得多吗?
此时的杨朔铭,暗暗的在心里下了决心。
他不光要改变历史,让中国强大起来,他还要让生活在这个国家里的人们,得到真正意义的幸福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杨朔铭安排好了将军府的事务之后,便应袁世凯的电报催促,动身前往北京。
而让杨朔铭想象不到的是,他刚一下了火车,袁世凯派来迎接的人已经到了。
“瀚之来得好快,呵呵。”杨度看到走出车厢的杨朔铭夫fù,立刻微笑着迎了上来。
“是吗?我还生怕晚了时间,都想坐飞机来的,只是坐飞机对妻儿来说多有不便,才改乘火车的。”杨朔铭上前,握住了杨度的手,笑着说道。
杨度一边微笑着点了点头,一边摆了摆手,几辆装饰考究的四轮马车开了过来,在马车后面,是一些随从人员。
看到杨朔铭夫fù加上随从一共也没有几个人,杨度不由得暗暗点头。
看到这些专mén来接他们夫妻的马车,黄韵芝有些奇怪,不由得用询问的目光望向杨朔铭,杨朔铭只是微微一笑,什么也没有说,招呼大家跟着杨度上了马车。
“大总统知道瀚之旅途劳顿,特地为瀚之安排了落脚之处,方便瀚之和夫人休息。”杨度觉察出了黄韵芝心里的疑huò,象是做着解释似的对杨朔铭说道,“大总统怕瀚之不熟悉路途,特意要我来迎接瀚之。”
“有劳皙子远迎,杨某真是不胜荣幸之至。”杨朔铭客套了一句。
“瀚之太客气了,不胜荣幸的,应该是我。我早就想一瞻收复青岛的猛将风采,今日得见,也算不枉此行了。”杨度看着杨朔铭的眼睛,笑着说道,“我原来一直以为瀚之应该是关公张飞似的壮汉,一见之下,没想到竟然是如此儒雅的一个人,真是出乎意料。”
“久闻皙子大名,如雷贯耳。”杨朔铭看着这位因为鼓吹帝制而被后世的教科书骂得狗血淋头的传奇政治家,意味深长的说道,“从皙子的文章,我就能想象出,皙子是何等样人。”
“噢?瀚之都看过我的哪些文章?”杨度笑了笑,反问道。
“杨先生写的关于宪政的文章,象《金铁主义》和《君宪救国论》,我和夫君就曾为里面的内容辩论过多次。”黄韵芝在一旁微笑着替杨朔铭回答道。
(一百一十一)摸底
(一百一十一)mō底
听到黄韵芝说出了自己的文章的名称,杨度不由得肃然起敬。
“想不到夫人竟也知道拙作。”杨度叹息了一声,看着杨朔铭夫fù说道,“惜今日之中国,象贤伉俪这样的人太少了。”
看到杨度脸上的落寞之意,杨朔铭也在心底发出了同样的叹息。
他当然不能告诉杨度,哪怕是在资讯发达的后世互联网时代,放眼整个中国,真正知晓并理解他的救国思想和文章的人,也是不多的。
“夫人既然读过拙作,不知夫人对鄙人之观点,有何感想?”杨度问道。
“杨先生的大才,我可不敢班ménnòng斧。”黄韵芝微笑着说道。
“如今讲求男nv平等,夫人既有所见,不妨说来听听。”杨度呵呵一笑,说道。
黄韵芝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杨朔铭,杨朔铭微微一笑,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黄韵芝想了想,委婉地说道:“我读过杨先生的文章,觉得杨先生说的非常有道理,但处现今之中国,先生之说纵有千般道理,但要实行,只怕很难。”
“夫人所言,果然一针见血,实情的确如此。”杨度有些吃惊地看着黄韵芝,点头说道,“愿闻其详。”
“诗经里说:‘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家还经常说的一句话是:‘天子富有四海’,但不少人都不知道,后面还有一句‘臣妾亿兆’,所谓的臣妾,其实就是奴虏。” 黄韵芝将她平日里和杨朔铭进行辩论的观点说了出来,“这些话都表明了一个事实,在中国,民众和君主之间,无论是政治上,人格上,还是经济上,都是极端不平等的。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君尊臣卑,君为主民为奴。也就是说,除了君王以外,其余的人,无论是当朝宰相还是田野里的农民,都是奴婢臣妾,所谓的亡国亡天下,只是一家一姓的兴亡,对天下百姓来说,就象是奴婢换了主人。天下兴,百姓苦,天下亡,百姓还是苦。”
听到黄韵芝的话,杨朔铭想起了自己所在的那个时代,仍然没有脱掉这样“换主子”的命运,不由得在心里暗暗的叹息起来。
“诚如夫人所言,五千年封建**流毒,贻害至今亦未能消除。”杨度看了看坐在黄韵芝身旁的杨朔铭,笑道,“看样子夫人对‘臣妾’这两个字极是痛恨啊”
“我中华之所以积贫积弱,难以振作,与此二字不无干系。”黄韵芝偷眼看了看杨朔铭,说道,“中国自三代以来,君民对待之道,与西国绝无类似,君为主人,四海之内皆为臣妾,绝无平等之意,其治民犹如治盗,民恶其上而反,是以**军兴,民国乃成。论民国之义,民主之国也。以民主之国论君宪政治,以自由之身重为臣妾,或能无其实而有其名,亦是不进反退也。”
听了黄韵芝的话,杨度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言之有理,但民主共和,真的救得了中国么?”
黄韵芝看到杨度若有所思的低下了头,拳头不由自主的握了一握,她想了想,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杨度很快觉察出了自己的失态,他抬起头来,迎上了杨朔铭夫fù的目光,脸sè又恢复到了常态。
“皙子所言,正是我和她常常争辩的一个方面。”杨朔铭看着杨度,微笑着说道,“不瞒皙子,皙子所作之君宪救国论,与我心亦有戚戚焉。”
“噢?瀚之也是赞成君宪政治的?”杨度的神情再次变得专注起来。
“记得皙子在书中曾言:‘共和政治,必须多数人民有普通之常德常识,于是以人民为主体,而所谓大总统行政官者,乃人民所付托以治公共事业之机关耳。’此言极当。”杨朔铭说道,“自西方之自由民权理论传入,中国历史上之君主**理论为人所深恶痛绝,而对在此**政治长期高压下所形成之社会政治心理却完全忽略,如我中国民众一直所固有之‘父母官’‘爱民如子’‘民之父母’思想,而此等思想所害更甚,而人不自知。所谓‘民之父母’者,究其大义,乃视其民如愚顽之童稚,视已为制民之父母,其本质乃使尊卑势成,使民自觉居于卑下之地位,无一丝一毫平等之意。似此有官说无民说,必不准民之报告,听审,则民命悬于不可知,而民尚不自觉。以满脑此等旧思想之民,骤行民主共和之事,其结局不问可知。”
作为一个从后世来的穿越者,在后世的那些不忍为人言的诸多惨痛经历,让杨朔铭对中国人的这种长期形成的政治心理有着更为深刻的理解。
事实上,这种思想不仅在古代中国和近代中国都得到整个社会的高度认同,即使在彻底推翻帝制百年以后的现代中国,仍然拥有广泛的市场。
君不见,有多少党政官员,平日里不也都是以“父母官”自居的么?
“瀚之所言极是,以中国之民,程度何能言此?我中国多数人民,并不知共和为何物,亦不知所谓法律,以及自由平等诸说为何义,骤与**君主相离而入于共和,则以为此后无人能制我者,我但任意行之可也,其袅桀者,则以为人人可为大总统,即我亦应享此权利,选举不可得,则举兵以争之耳,所谓‘二次**’其明证也。”杨度有些jī动的说道,“斯时君主乍去,中央威信,远不如前,遍地散沙,不可收拾。无论谁为元首,yù求统一行政,国内治安,除用**,别无他策。故共和伊始,凡昔日主张立宪者,无不反而主张**。今总统制实行矣,虽有《约法》及各会议机关,似亦近于立宪,然而立宪者其形式,**者其jīng神也。议者或又病其不能完全立宪,不知近数年中,设非政fǔ采用**jīng神,则中国yù求一日之安,不可得也。”
听了杨度的话,杨朔铭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听任杨度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
“故一言以蔽之:中国之共和,非**不能治也。变词言之,即中国之共和,非立宪所能治也。因立宪不足以治共和,故共和决不能成立宪;盖立宪者,国家百年之大计,yù求教育、实业、军事等各项事业之发达,道固无逾于此。然其效非仓卒所可期。至速之期,亦必十年二十年,行之愈久,效力愈大,欧洲各国之强盛,皆以此也。然观今日之中国,举国之人,人人皆知大luàn在后,不敢思索将来之事,得日过日,以求苟安,为官吏者人怀五日京兆之心,谨慎之人,循例供职,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其贪狡者,狗偷鼠窃,以裕sī囊,图为他日避luàn租界之计。文人政客,间发高论,诋毁时流,而其心则正与若辈相联,己无所得,遂有忮求之心,非真志士也;为元首者,任期不过数年,久者不过连任,最久不过终身,将来继任者何人乎?其人以何方法而取此地位乎?与彼竞争者若干人,被能安于其位否乎?其对国家之政策,与我为异为同,能继续不变乎?一概无从预测。以如此之时势,即令元首为盖世英才,yù为国家立百年大计,确定立宪政治,然俯视些前,则泄泄沓沓,谁与赞襄?后顾将来,则渺渺茫茫,谁为继续?所谓百年大计,乌从树立耶?故不得已退而求维持现状之法,用人行政,一切皆以此旨行之,但使对内不至及身而luàn,对外不至及身而亡,已为中国之贤大总统矣。即令醉心宪政者,处其地位,恐亦同此心理,同此手法,无术更进一步也。故昔之立宪党人,今皆沉默无言,不为要求宪政之举;盖亦知以立宪救共和,究非根本解决之计,无计可施,惟有委心任运,听国势之浮沉而已。当有贤大总统之时,而举国上下,全是苟安心理,即已如此,设一日元首非贤,则并维持现状而不能,且并保全一己之地位而不能,惟有分崩离析,将前此惨淡经营之成绩,一举而扫dàng无遗,以或归于亡国一途而已矣,尚何百年大计之足论乎?”
此时的杨度并不知道,他刚才话里所担忧的事情,坐在他对面的这个年轻人,已经亲眼见识过了。杨度也不知道,正是他在这个时代的远见,改变了眼前的年轻人受后世填鸭式教育所形成的对他的偏见。
“先生曾言,今日之中国,yù求富强,先求立宪。yù求立宪,先求君主。而此君主,则非中国三代以后之君主也。”杨朔铭说道,“而必有此等君主,才有去‘父母政fǔ’思想之民。”
“不错。立宪者,国家有一定之法制,自元首以及国人,皆不能为法律以外之行动,人事有变,而法制不变;贤者不能逾法律而为善,不肖者亦不能逾法律而为恶,国家有此一定之法制以为之主体,则政fǔ永远有善政而无恶政,病民者日见其少,利民者日见其多,国中一切事业,皆得自然发达,逐年递进,循此以至于无穷,则国可富强。而在立宪国,则富强实为易事,而谋国者难莫难于立宪之初,易莫易于立宪之后。初立宪时,官吏犯于故习,士民惮于更张,阻力至多,进行至苦,譬之火车搁之于轨道之外,yù其移转尺寸,用力至多,费时至久,或仍无效;及幸而推入轨道,则机轮一转,瞬息千里矣。我国人无虑富强之难也,惟虑立宪之难已耳。立宪之后,自然富强,故曰:yù求富强,先求立宪者。而yù求立宪,先非求君主不可。”
“法美两国皆为共和,亦复皆行宪政,则中国于共和国体之下,实行宪政,怎么就不行呢?”黄韵芝听了杨度的话,问道,“为什么非要改共和而变君主呢?”
“试问夫人,法美两国民众,有举兵以争大总统的事情吗?”杨度笑了笑,反问道,“我想夫人知道,没有。我还想问夫人,为什么法美两国民众没有的事,而我国却有呢?这是不是证明了我和瀚之说的,中国民众在这方面,是不及美法民众的呢?”
黄韵芝没有回答,而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曾经受**思想影响而加入了“nv子铁血暗杀团”的她,现在显然认同了杨度的说法。
“故非如今日**之共和,无术可以定luàn。夫宪政者,求治之具也。中国将来竞争大总统之战luàn,不知已于何时?后来之事,思之胆寒,方备luàn之不遑,而何有于政治?故非先除此竞争元首之弊,国家永无安宁之日。计惟有易大总统为君主,使一国元首,立于绝对不可竞争之地位,庶几足以止luàn。孟子言定战国之luàn曰:‘定于一’,予言定中国之luàn亦曰:‘定于一’,彼所谓一者,列国并为一统;予所谓一者,元首有一定之人也。元首有一定之人,则国内更无竞争之余地,国本既立,人心乃安。拨luàn之后,始言致治,然后立宪乃可得言也。世必有疑改为君主之后,未必遂成立宪者;予以为不改君主则已,一改君主,势必迫成立宪。共和之世,人人尽怀苟安。知立宪亦不能免将来之大luàn,故亦放任而不为谋;改为君主以后,全国人民又思望治,要求立宪之声,必将群起,在上者亦知所处地位,不与共和元首相同,且其君位非由帝制递禅而来,乃由共和变易而成者,非将宪政实行,先以为收拾人心之具,亦不能不应人民之要求也。且既以君主为国本,举国上下,必思妥定国本之法,则除立宪又无他术。在上者为子孙万年之计,必图措之至安,若用人行政,犹恃**,斯皇室易为怨府,其道至危;yù求上安皇室,下慰民情之计,皆必以宪政为归。故自此而言之,非君主不能发生宪政;自彼而言之,又非宪政不能维持君主也。若谓立宪之制,君主不负责任,必非开创君主所能甘,是则终无立宪之望。不知凡为英主,必其眼光至远,魄力至大,自知以**之主,而树功德于民等无论若何丰功伟烈,终有人亡政息之一曰;不如确立宪政,使人存政举者,人亡而政亦举,所造于国家较大也。”
“至哉斯言。”杨朔铭笑着看了看被杨度说倒了的爱妻,在心里也禁不住佩服杨度的辩才。
可能是发觉到了自己在这个场合谈这些有些不太合适,杨度看了看杨朔铭夫fù,没有再就着这个话题说下去。
此时的他,在心里已能够确定,自己已经mō到了对方的底。
“上一次来得急,没有好好的看看京城的风景。”杨朔铭从车窗向外望去,看到远处修整一新已经拆掉了瓮城只留下了城mén楼的北京前mén,有些感慨地说道。
“这是朱总长(指内务总长朱启钤)的主意,京奉铁路自东而来,京汉铁路自西而来,称做‘二龙戏珠’。”杨度笑了笑,对杨朔铭说道,“城阙宫殿也都新修了一遍。”
听了杨度的解释,杨朔铭在心里暗笑了一声,但表面上却只是不动声sè的点了点头。
很快,马车来到了一处宅院前停下,杨朔铭看到这座看起来虽然不大但却十分雅致整洁的宅院,先是一愣,然后立刻明白了过来。
在看到马车队到来之后,象是已经有人通知到了里面的人,这座宅院的mén开了,很多仆人涌了出来,帮助杨朔铭的随从将携带的东西卸了下来,运到了宅子里边。
“这是……”杨朔铭虽然心里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表面上他仍然装出了一副不解的样子,向杨度投过询问的目光。
“大总统知道瀚之在京并无落脚之处,怕瀚之住得太过偏僻,垂询多有不便,是以让朱总长替瀚之购置了这套宅子。”杨度微笑着答道。
“让大总统如此破费,难以心安啊。”杨朔铭看着往来穿梭的男nv仆人,嘴上在说着感谢的客套话,心里却暗暗佩服袁世凯的笼络手段。
“此等宅院,费不了几个钱,瀚之就不必客气了,大总统若是知道你这么说,好不高兴了。”杨度一边笑着说着,一边起身下了马车,“以后我也可以常来拜访。”
杨朔铭听到杨度这么说,没有再说什么,和黄韵芝下了马车,很快,便有管家和仆人前来问安,并带着他们进到了宅子里。
在安顿好杨朔铭一家之后,杨度举手告辞道:“瀚之和夫人就在这里安心的住下好了,如有什么不便,直接告诉朱总长即可。”
杨朔铭挽留了他一番,但杨度推说有事,还是走了。
“看样子你是不用去公司分部了。”杨朔铭看着黄韵芝,苦笑着摇了摇头。
“真没想到,这袁大总统还会给咱们送宅子。”黄韵芝瞪大了眼睛,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显然对袁世凯的这出人意料的安排还不能一下子适应,“竟然什么都是现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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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二)京华风云
.十二)京华风云
杨朔铭注意到了在来往请安的仆人当中,几个年轻的丫鬟无一例外都是姿容秀丽的美nv,心里受袁世凯牢笼的感觉不由得更浓了。
不一会儿,袁世凯又派人专mén送了礼物来,为男式西装军装汉服各一套,nv式汉服貂裘狐皮紫羔皮衣各一袭,yu器四件,jing致食品点心四sè,件件都是价值不菲。
“他怎么知道我衣服的尺码的?”黄韵芝取过貂裘穿在了身上,来到镜子前转了转,“竟然一点儿都不差。”
“他在这方面的手段,无人能比。”杨朔铭伸出手抚mo着袁世凯送给他的仿汉谷纹青yu璧,说道,“要不然,也坐不稳这个大总统的位子。”
“他的意思,是不是要咱们以后长住在这里了?”黄韵芝脱下了身上的貂裘,xiǎo心地叠回原样,轻声问道。
“那又有什么不好?”杨朔铭微微一笑,将她拉过来,在chuáng边坐下。
“你干吗……让人看见……”看到杨朔铭的手又袭上了自己的xiong口,黄韵芝脸上一红,有些害羞地说道。
“来吧……”杨朔铭冲她眨了眨眼,脸上随即现出了一副sèmimi的样子,黄韵芝有些明白了过来,不由得吃吃一笑,身子一软,伸出了双臂抱住了他。
中南海,居仁堂。
“果然不出我所料。”袁世凯笑着放下了手里的报告,说道,“这人吧,总得有点儿弱点。”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不管你是否文武双全,就是有天大的能耐,只要好sè,就还是好办。”
“毕竟是年轻人,血气方刚,又得此如huā美眷,想不沉溺于温柔乡里都不行。”梁士诒也笑着说道。
“你和他们夫妻谈过,你怎么看?皙子?”袁世凯转向杨度问道。
“这夫妻二人都谈吐不凡,其本人深藏不lu,其妻甚有见识,绝非一般之xiǎo家碧度沉yin了一下,说道,“他们夫妻我还需要再多接触几次才能mo清楚。”
“能得到你杨皙子的赞许,可是不容易啊。”袁世凯的长子袁克定看到杨度措辞谨慎的样子,笑着说道。
“不管怎么说,他要是贪图美sè,事情就好办。”袁世凯笑着说道。
“这里面有蹊跷。”一直没有说话的陈宦突然说道。
“噢??养钿?”袁世凯的眉máo一扬,转过头看着陈宦问道。
“好sè之怕未必。就打是少年夫妻感情甜蜜,如胶似漆,也不至于甫入新宅便白昼宣宦说道,“此人在赣西兴办实业一年有余,卓有成效,尤其以盐矿和医yào二项,收益极丰。如今凡略有资财之家,无不三妻四妾,如果此人好sè成xing,哪怕不是妻妾成群,也定当广为蓄纳,然其此次来京,除其妻外,仅有shi婢仆fu数人,年轻者寥寥,可见其并非好sè之徒。”
“有道理。”袁世凯听了陈宦的话,点了点头。
“其到京便白昼宣yin,一是可能毕竟是少年夫妻,分别日久,独处时易于动情,遂有不顾礼法之举;再就是他们知道会受到监视,因而在故意演戏。”陈宦接着说道,“如果是第二种情况的话,说明这个人的城府很深,而且志向也并不xiǎo。”
“是不是演戏,还得再观察一段时间才能知道。”袁世凯想了想,对杨度说道,“过几天他就要随外jiāo使团去美国了,皙子要不就再辛苦一趟,去和他多聊聊。”
度点头答应道,“我明天就过去拜访。”
“北蔡南杨,都是人中翘楚,收伏不易啊”袁世凯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目光又触及放在了桌子上的报告,不由得感叹了起来。
第二天,杨度再次来到杨朔铭府上拜访,管家带杨度来到了客厅,然后去向杨朔铭通报,一名丫鬟来给杨度斟上了茶,杨度四下里打量了一下这间客厅,目光落在了墙角摆着的一件东西上,不由得愣在了那里。
在众多的古玩yu器等陈设品当中,竟然摆着一艘大型军舰的模型。
杨度不由自主的踱到了这艘军舰模型前,仔细地观看起这艘模型来。
他依稀的记得,袁世凯送给杨朔铭的礼物当中,好象没有这东西。
这艘军舰模型体形壮硕,形制古朴,水线下为红sè,水线上为黑sè,舰首处还装有尖尖的冲角,舰首和舰尾各有一个黑sè的圆形炮塔,在舰体的中部,则斜着布设有两座双联装的圆形炮塔,而在两个长长的桅杆之间,不但装有漂亮的风帆,而且还有一面xiǎoxiǎo的黄龙旗。
看着这艘军舰的模型,杨度不知怎么生出了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
可能是那面xiǎoxiǎo的黄龙旗触动了杨度的心事,他忍不住叹息起来。
作为当年清政fu宪政报告的执笔者,一想起夭折的清末新政,他的心里便充满了苦涩。
“让皙子久等了,不好意思哈。”杨朔铭的笑声在杨度背后响起,打断了杨度的思绪,杨度回过头来,看到了一身便装汉服的杨朔铭正快步朝自己走来。
“内子知道我喜欢舰船,这艘船模,就是她昨日上街在琉璃厂替我买回来的。”杨朔铭看到杨度在看自己的船模,微笑着说道。
“夫人的眼力很好,我看这条船应该有一些时间了,样式也很老旧,和现在的军舰不太一样。”杨度说道,“应该是一件老东西。”
“皙子所说不错,这就是当年北洋海军的‘定远’号铁甲舰。”杨朔铭指着船模上一个细xiǎo的铜制龙纹铭牌说道,“应该是清宫旧藏,只是不知何故,流落到了琉璃厂。”
“我说怎么这么眼熟。”杨度听了杨朔铭的话,不由得又叹息起来,“可惜此艟艨巨舰,均已灰飞烟灭……”
“若单以战绩而论,这一次天津曹妃甸海战大捷,就足以抵尝甲午年所失了。”杨朔铭说道,“我看过关于曹妃甸大捷的战绩报导,被击毁之四艘日军主力舰,均是万吨巨舰。但哪怕是这样的战绩,也还是难以扭转敌强我弱的局面。”
“是啊所以说,强国的根本,并不只是这些。”杨度看着杨朔铭,若有所指的说道。
杨朔铭微微一笑,请杨度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昨日皙子所言,内子已然折服。”杨朔铭笑着说道,“我在家里,总是说不过她。”
“nv子重情不重理,和nv人讲理,其实是很困难的。”杨度呵呵笑了起来,“不过好在尊夫人还是比较讲理的。”
“她的观点,受时下报媒影响,有时不免失于偏ji,象她对前清的观感,就不无偏颇之处。”杨朔铭笑着将话题引到了杨度感兴趣的方面上来,“其实清末新政,可圈可点之处不少,并非象某些无聊文人所描绘的那样,一片漆黑,毫无是处。”
“中国能有今天的局面,其实清末新政是出了不少力的。”杨度点了点头,“可惜满清权贵里的无知宵xiǎo为一已之si,毁掉了这大好之局。”
“皙子的意思,是如果满清实行立宪能够成功,现在将是另一番局面了。”杨朔铭看着杨度,摇了摇头,说道,“但事实上,满清立宪是不可能成功的。”
“噢?瀚之何出此言?”听了杨朔铭的话,杨度的身子不由得直了起来,脸上全是专注之sè。
“庚子国变之时,清廷处置失当,先扶持拳民对抗外国,兴排外仇外之局,而当八国联军入侵,无力抵挡之时,又弃拳民以媚外,辛丑之约既定,国家岁入皆用于赔款,由是民心尽丧,其执政地位之合法xing及王朝之神圣xing降到了最低,时人谓之‘洋人之朝廷”即是明证。”杨朔铭说道,“这样一个已经完全失去民心的王朝,无论实施新政取得多大的成效,民众都已经不再信任,最后彻底倒台是迟早的事。”
听了杨朔铭的解释,杨度的脸sè微微有些发白,他有些费力地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而在前清覆灭之后,对中国最为有利的情况,应该是以一个本土汉人建立的王朝取而代之,实施立宪,”杨朔铭说道,“就象皙子说的,‘定于一’。可惜的是,以当时的luàn局,很难出现这样的情况。”
“共和之于中国,大误也”杨度叹息道。
“之所以会如此,是进化论历史观使然,使国人认为共和优于帝制是历史之必然。”杨朔铭说道,“而进化论在当时所起的危害,国人自己却丝毫不觉。国人只知共和优于帝制,其实当时如能成立一汉人君主之王朝,继续清末之宪政改革,中国当真会是另外一番局面。”
“瀚之所言,深得我心。”杨度面lu喜sè,抚掌说道。
此时的杨朔铭,并不是为了迎合杨度的观点这样说,这样的观点,是爱好历史的他经过多年的独立思考,逐渐形成的。
当时的**党人,寄希望于推翻清朝建立象法国和美国那样的共和国来振兴中国。但事实却给了他们当头一bāng,**带给了中国人一个世界上最先进的制度,但这个制度却没有象哈里.bo特的魔杖一样,给中国带来立竿见影的变化。中国不仅没有因此而走向富强,反而陷入到了极大的hunluàn当中。当时的很多有识之士心里都很清楚,一个有着两千年**帝国传统和思想意识的古老国家,骤然实行最为先进的民主共和制度,而且学习的还是世界上共和制度最先进完备的美国,就象一个饿极了的人一下子吃得过饱一样,难免陷于消化不良。但是,急于求成的国人不愿意看着刚刚确立的进化论历史观在自己身上无情的破产,不愿意承认自己跟西方人其实不一样,没办法原封不动地复制一个“最好的制度”到中国来。因为这样的话,就等于承认了自己民族的低人一等。于是,国人只能把hunluàn归咎于变革的不彻底,**的不彻底。因此也只好在前进方向上做更ji进的动作,**,再**,从制度变革走向文化和lun理的变革(甚至是阶级,“不求最好,但求最贵”,把中国社会整个翻个底朝上,将原来的社会结构、文化传统乃至思想意识彻底推掉重来,建设一个谁也搞不明白的新世界。
直到近百年的后世,中国人依然患着这种“求新症”,什么东西,不求最合适,只求最新,最贵,最时髦。
而另一个可怕的事实是,那时的中国人,也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无法退到一个更适合自己的制度当中去。建立代议制的民主制度当然是必须的,但在中国这样的有着古老封建传统和思想意识的国度,还是需要一个皇帝来做一番过渡的。可惜过去的皇帝是满人,是骑在汉人头上的异族,而且还带着屠杀汉人的原罪。所以,清朝的君主立宪,是根本没有实现的可能的(保守的满清权贵也不愿意实现)。而建立一个本土的汉人王朝,又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不但没有实权的孔mén后裔衍圣公和明朝的帝子皇孙做不了,连拥有实权的军事强人袁世凯也做不了。为什么谁也做不了皇帝?道理很简单:中国已经“共和”了,人们只能在共和国这个“先进的制度”里往前走,除非找到“更先进”的制度。
事实上,所谓“更先进”的制度给中国人带来的灾难,是现在的中国人根本想象不到的。
如果这个时代的人回到五十多年后去那场中国历史上前所未有的巨大浩劫,相信所有的人都会改变看法。
当时的中国,就陷在这样的一个两难之局里。
历史,在这里真的很无奈。
杨朔铭知道,从自己见到杨度的时候起,他就一直在试探自己。
在这次抗击日本侵略的战争取得了意想不到的巨大胜利之后,心里一直有皇帝情结的袁世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想要试试“总统变皇帝”的戏法,而杨度在这个时候也看到了实现自己政治理想的希望,因此才会一再的对自己这位光复青岛的英雄探着口风。
杨朔铭虽然含糊的向杨度表示了其实是赞同他的观点的,但杨朔铭向杨度说明的中国到了现在已经无法走回头路的话,杨度却并没有听进去。
此时的杨度并不知道,就在他和杨朔铭言谈甚欢的时候,另外一场会议,也在另一个地方秘密进行着。
“他杨皙子还真把自己当成卧龙了。”
在一间酒楼的雅阁里,几个人围座在丰盛的筵席前,正开怀畅饮。
“别这么说……杨皙子也许有他自己的想法……”一个西装革履看上去十分儒雅的人轻轻咳嗽了几声,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时至今日,松坡还是看重当年的情义,呵呵。”坐在他对面的人说道,“不错,你蔡松坡得任参谋总长,是他杨度和陈宦的联名保荐,但别忘了,你可是打败倭寇的大功臣,这个参谋总长,你是当之无愧的,不象他陈宦,一枪未放,就当上了参谋次长。”
“听说他杨皙子昨天亲自去火车站接那个姓杨的,还把他安顿在了一所毫宅里。这笼络的意思,也太明显了吧?”
“据称那个姓杨的是带着夫人来的,他的夫人是个大美人,听说老袁还送给了他一堆的美nv,要是比不上他的夫人,可就白送了。”
听到这句话,有人大笑起来。
“老袁送的人,肯定是百里挑一,容貌应该比松坡那个xiǎo凤仙强,就是不知道能否有xiǎo凤仙一半的灵窍。”
“你说这话,松坡好不高兴了。”
“听说山东的战役计划,其实都是这个姓杨的制定的,他以一个xiǎoxiǎo的镇守使的身份,竟然能凌驾于众多北洋宿将之上,让这么多人都听命于他,真是不可思议。”
“听说他带来的两万赣军极为jing锐,而且炮械俱为新式,官兵皆为以一当十之士,屡屡重创日军,所以北洋那帮人才听他的指挥的。”
“这也就是老袁为什么这么极力想要拉拢他的原因。”
“你觉得这些传言可信吗?松坡?”
“我相信。”蔡锷用丝巾擦了擦嘴chun,点了点头,“其实承德之战,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此话怎讲?松坡?”
“当时我军连日作战,弹yào即将耗尽,后方又接济不上,而他事先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专mén派人提前出发,给我运来了枪械弹yào和火炮,我军方得以打败日军。”蔡锷说道,“他还派人送了我两架飞机。”
“他在山东,竟然知道你这边儿的战况,简直神了。”有人仍然不太相信似的晒笑道。
“其实……我也应该去见见他的……”蔡锷强忍着咳嗽,嘶声说道,“这个人情……我怕是一时半会儿的还不上了……”
“松坡你喉疾不便,还是少说话吧。”一直没有说话的梁启超看着蔡锷,担心地说道。
蔡锷笑了笑,摆了摆手,示意没关系。
“他送我的飞机,比洋人造的还要好用,有空的话,大家不妨去我那里看看。”蔡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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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三)洛杉矶谈判
.十三)洛杉矶谈判
“能让你蔡松坡如此推重,看样子此人确不简单。”
“难怪此人能够收复青岛。”
“此人有光复青岛之大功,所以他杨皙子如此上心,马上就盯上了。”
“新朝未立之前,他杨皙子先替老袁收拢一员虎将,也是大功一件。”
“照这个架势来看,新朝确立,他杨皙子铁定是要当首辅了。”
听到这最后一句,梁启超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
“什么新朝旧朝的咱们辛亥老兵,犯不着推翻掉了满清皇帝,又伺候一个袁皇帝”
一位蔡锷的部下可能是喝多了,说话的声音变得高昂起来。
“大家不要胡luàn猜疑……”蔡锷摆了摆手,说道,“大总统现在没有必要走这一步……”他转过头轻轻咳了两声,“如今打败倭寇,国是初定,正是建设发展的好时机,切不可因此而发生内讧,那样的话,就是给倭寇再次入侵我国的机会了……”
听了蔡锷的话,席间的喧闹声渐渐的平息下来。
梁启超看着面sè憔悴但神情却显得有些ji动的蔡锷,在心里暗暗的叹息了一声。
第二天一早,杨度便早早的来到了中南海居仁堂,向袁世凯汇报和杨朔铭见面的经过。
“他也是君宪派,不赞同共和之行于中国。”杨度对袁世凯说道,“而且他对我国国情有着更深的理解,甚至可以说超出了古德诺博士所见。”
“原来如此。”袁世凯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但眼睛里却不自觉的闪过一丝兴奋的亮sè,“看样子此人不但是个将才,在这方面也是很有才能的,只是咱们以前不太了解。”
“他本人似乎对造船极有兴趣。”杨度想起了在杨朔铭家里看到的那艘“定远”号铁甲舰的模型,对袁世凯说道,“从他给我的印象来看,他对军事的兴趣,似乎远远比不上实业。”
“噢?你这么看?”袁世凯lu出了惊讶之sè,“你觉得他的心思其实是在实业上?”
“不错。”杨度点了点头,非常肯定地回答道,“其实我们昨天的谈话内容,大部分是关于实业的。他对国家建设和经济发展有好多设想,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都很有道理,而且听起来实现的可能xing很大。”
“看样子他和蔡松坡完全是两路人。”袁世凯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行事倒是颇有当年李文忠公的风格。”
“他和我谈过他在赣西兴办实业的经验,他说他建立的虽然都是民用企业,但一旦国家有变,都可转为军用。他的赣军装备jing良,全国无有出其右者,也正是因于此。”杨度说道,“我觉得,将来他在实业方面的成就,应该高于军事。”
“要是这样的话,我倒是大可不必担心他会惹什么麻烦了。”袁世凯看了看杨度,脸上现出了欣慰之sè,“杯酒释兵权这一步,在他这里就用不着了。”
“正是。”杨度说道。
“过两天代表团就好出发了,我今天干脆见见他吧”袁世凯想了想,说道,“如果他真是一心想办实业,不是孙大炮那样的徒有虚名,我倒是乐于成全他的志向。”
袁世凯说着,按了按电铃,一位秘书出现在了mén口。
“请陈次长过来一趟。”袁世凯吩咐道。
陆军部,秘密会议室。
“大总统见过他了?”
“是,杨将军得到大总统召见通知后,迅即动身前往大总统府,大总统在居仁堂接见了杨将军,大总统和杨将军言谈很是欢洽,大总统当即授予了杨将军一等嘉禾勋章和一等白鹰勋章,只是杨将军没有穿军服,当时未能佩带。”
“他没有穿军服?”
段祺瑞听到了这样的报告,眉头立时皱了起来。
“是的,杨将军穿的是大总统赏赐的便装汉服。”报告者回答道。
“有意思。”徐树铮笑着摇了摇头,“看样子他很善于揣摩大总统的心思啊。”
“他们都谈了些什么,你知道吗?”段祺瑞想了想,又问道。
“具体的内容尚不清楚,据总统府的人说,大都是关于实业方面的。”
“我明白了。”段祺瑞的面sèyin沉了下来,他点了点头,报告者随即敬礼后退了下去。
“你怎么看?又铮?”段祺瑞转向素有“xiǎo诸葛”之名的徐树铮。
“大总统没有让他杨瀚之回江西任职,是防着他坐大。毕竟他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就nong了一支强军出来。大总统让他在山东任职,是为了防止日军卷土重来,而又调其本人进京,一方面是想要加以羁縻,另一方面,是向其暗示将予重用,观看他的态度。”徐树铮说道,“而他杨瀚之也不是傻瓜,对大总统的用意心知肚明,因此欣然来京陛见,并向大总统示以无掌兵权之意。他之所以穿便服见大总统,其用意就是向大总统表明心意,以安大总统之心。”
“听说杨度那家伙和他打得火热,那就说明,他很可能是赞同帝制的了。”段祺瑞皱着眉头说道。
“有这个可能。至少应该是不会反对。”徐树铮说道,“我觉得他这么做,很可能是邀宠避祸之计,他自己心里只怕未必真的赞同。”
“也许是吧”段祺瑞长叹一声,坐了下来,“他和我都是一样,可怜一场天大之功,付诸流水。”
“这一次如果不是陆军部预先统筹全局,做了应对措施,想要战胜倭寇根本就不可能,”听了段祺瑞的叹息,徐树铮的不满之情溢于言表,“可仗打胜了,不但封赏没有咱们什么事,咱们这些老弟兄反而招了忌,我看他袁项城倒不如直接把陆军部撤掉算了,反正也没用了,让统率办事处那帮人来干好了。”
听了徐树铮的怨言,段祺瑞的情绪不知怎么反而平静下来,他冷笑了一声,没有接口。
“他杨瀚之其实也应该来看看咱们的。”徐树铮说道,“他能当上赣西镇守使,还不是靠着咱们?”
“现在这个时候,他还是不要来的好。”段祺瑞平静地说道,“这样对他自己和咱们都有好处,以他的聪明和刚才的表现,应该能想到这一点。”
徐树铮敏锐地从段祺瑞的话里听出了什么,他一边点着头,一边盯着段祺瑞的脸,想要知道他的想法。
“蔡松坡的身体一直不好,我还笑他是白面书生,身体弱不是当军人的料,没想到笑话人不如人,前一阵子战事紧急,还觉不出来,现在冷不丁松口气儿了,这难受的地方,是越来越多。”段祺瑞捶了捶自己的腰,喘了口粗气,说道,“今天我就告个假,多将养一段时间吧部里的事情,就都jiāo给又铮你了。”
听了段祺瑞的话,徐树铮先是一愣,随后马上明白了过来,立刻点了点头。
“所谓的‘人算不如天算”我倒要看看,这天儿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儿。”段祺瑞的脸上现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自言自语的说道,“冷眼旁观,又何尝不是快事一件呢?”
当杨朔铭得到段祺瑞请病假的消息时,他已经接到了外jiāo部要他随代表团一同前往美国的通知。
“老段竟然病了,咱们走之前,用不用去看望一下他?毕竟人家帮了咱们不少的忙……”黄韵芝想起了段祺瑞当初帮的大忙,对杨朔铭说道。
如果不是段祺瑞这个陆军总长的帮忙,杨朔铭这个冒牌的赣西镇守使想要顺利的当下去,还不知要费多少周折(这当中的秘密,只有杨朔铭夫fu和几个圈内重要的人知道)
“他又不是真病,有什么好看的,去了倒更不好。”杨朔铭笑了笑,说道,“再说时间也来不及了。”
“也是。”黄韵芝有些好笑地点了点头,“要不就等回来再说吧。”她看着收拾行囊的丫鬟仆役们,轻声说道,“如果以后咱们长住京城,想不见都是不可能的了。”
“别想那么多了。”杨朔铭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先把这一趟去美国的事办好了再说。”
“我看了,你这一次不是去美国协助谈判的,是去考察的。”黄韵芝想起了杨朔铭让她帮助准备的东西,不由得又笑了起来。
“不光是去考察,咱们要做的事情,其实很多。”杨朔铭说道,“给孙珩嘉和老吴的电报,已经发出去了吗?”
“发出去了,他回电说他同老吴和咱们在天津会齐。”黄韵芝答道,“老吴说他也过去。”
“很好。”杨朔铭点了点头,“他们俩都来,我还能省点事。”
“对了,你那两个造船狂人把你设计的那个什么‘黄河’级战列舰好一通骂,说是垃圾,他们俩表示坚决反对,并给出了另外的方案。”黄韵芝取出了一封厚厚的信,jiāo给了杨朔铭。
“这两个神经病,他们是怎么知道‘黄河’级的事的?”杨朔铭没有打开信,而是又塞到了妻子的手中,问道。
“可能是听海军部的人说的吧?”黄韵芝说道,“海军部在公司里有不少单子,而且还派了长驻办事处,他们俩也许是听办事处那些人说的。”
“‘黄河’级其实是……”杨朔铭想象着史选侯和林郁箐气急败坏面红耳赤的样子,有些好笑地缩下了后面的话,“算了,这两个神经病爱费这样的脑筋,就让他们去费好了。”
“信不看了?里面好象还有设计简图的。”黄韵芝有些奇怪地看着杨朔铭的举动,问道。
“等在船上,没有什么事,当玩意儿看吧。”杨朔铭笑着说道。
“对了,有一件不太好的事,不知道老孙和老吴告诉了你没有……”黄韵芝象是想起了什么,有些迟疑地说道。
“什么不太好的事?”
杨朔铭回想着这两天孙珲和吴杰给自己发的电报,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的爱妻。
“还记得我和你说的那个日本nv间谍吗?”黄韵芝xiǎo心地看着杨朔铭的脸sè,轻声说道,“她跑了。”
“跑了?”杨朔铭愣了一下,立刻问道,“怎么跑的?”
“我和你说过,她生得很美,你知道吧?”黄韵芝的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她……用sèyou的办法骗看守打开了镣铐,然后杀了他们,拿到钥匙后逃了出去。”
“这都过去多少天了,老唐怎么还留着这个活口?难道他看上了那个nv人不成?”杨朔铭有些恼火地说道。
黄韵芝看到丈夫发了火,lu出了害怕的神情,但她不知怎么,心里却暗暗有一丝高兴的感觉。
“这两天事情忙,我竟然把这个事给忘了。”杨朔铭在脑海里想象着日本nv间谍越狱的情景,冷笑了一声,“看样子我还真xiǎo看了这个时代的日本间谍的能量。”
“你马上用我的名义去给老唐发电报,让他xiǎo心提防,别让日本间谍杀回马枪去厂里搞破坏,再抓到日本间谍,马上刑讯,然后格杀勿论,无论男朔铭想了想,对黄韵芝说道,“另外,你派人和江姐联系一下,我有事情要jiāo待给她。”
黄韵芝答应了一声,正要离开,杨朔铭突然又叫住了她。
“算了,别去找江姐了,就给老唐发电报吧。”杨朔铭沉yin了一下,说道,“这件事等从美国回来后再说。”
1916年6月2日,中国外jiāo代表团从天津乘船出发,前往美国洛杉矶,参加由美国总统威尔逊主持的同日本的和平谈判。
1916年7月10日,中国代表团到达洛杉矶,受到了美国方面的热情接待。
1916年7月12日,以日本外相加藤高明为首的日本代表团到达洛杉矶。中日双方当日即展开了谈判。
尽管亚洲两大国之间的战火硝烟已经尘埃落定,但此时在远离中日两国本土的洛杉矶,另一场不流血的战争,在一开始就已经呈现出了白热化的状态。
“如果贵国政fu现在仍然还坚持以‘二十一条’为谈判的基础,我们就不必在这里继续làng费时间了。”陆征祥沉着脸看着坐在对面的日本外相加藤高明,用不容置辩的语气说道,“‘二十一条’是对全体中国人最大的侮辱,请您最好不要让我再听到这个词。”
“我国政fu是带着十分的诚意,应威尔逊总统的邀请,来这里同你们谈判的,请你们不要在谈判当中制造不必要的障碍,”加藤高明看了看坐在旁听席上的美国总统威尔逊和国务卿罗伯特.兰辛,大声说道,“不要以为你们取得了一点点xiǎoxiǎo的胜利,就可以得意忘形,日本帝国的强大是你们无法想象的”
一位翻译将加藤高明的话译成了英语讲给威尔逊和兰辛听,威尔逊听到加藤高明的话后,只是微微皱了皱眉,而兰辛的脸上却现出了不快之sè。
“关于日本帝国和军队的强大,我们已经有所领教。”陆征祥冷笑了一声,说道,“现在我国还关押着上万名日本战俘呢,他们每时每刻都在盼望着重新回到日本,而他们的政fu,却还在这里làng费时间。”
听了陆征祥的讥讽,加藤高明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嘴chun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他想要驳斥陆征祥的话,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言辞,不由得十分尴尬。
到现在为止,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被中**队包围在安丘至高密一带的日军会向中**队投降,而没有选择“yu碎”。
如果这些人“yu碎”了的话,他今天就不会面对这样难以辩驳的耻辱了。
远离战场的他当然不知道,那些日本陆军官兵,是在经历了怎样可怕的遭遇之后,才做出投降的决定的。
“我们还是不要争论这些了,现在战争已经结束了,我们来到了美国这样一个充满着和平的国家,还是心平气和的进行讨论吧。”日本外务省派出的谈判特使石井菊次郎说道,“如果贵国政fu有好的提案,为什么现在不拿出来呢?”
看到日本人的态度有所松动,威尔逊和兰辛的脸上都现出了满意之sè。
听到日本人不再坚持“二十一条”,陆征祥好容易才放松了脸上崩紧的肌rou,转头向顾维钧和杨朔铭投过询问的目光。
由于谈判的对手过于狡诈yin险,在北京的时候,一向儒雅的陆征祥就不得不拿掉自己原来文质彬彬的面孔,换上一副冷若冰霜的面具,对他而言,这么多天一直保持着这种和他本人xing格一点都不符合的状态简直是莫大的痛苦。由于谈判的折磨,回到家里的陆征祥面对和他一向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比利时妻子,也经常需要好长时间才能恢复常态。
顾维钧看到陆征祥面部极其丰富的表情,不由得暗暗好笑,他从秘书手中取过一个文件包,将里面的几张纸chou了出来,递给了陆征祥。
“这是我国关于两国和平和重新确定外jiāo关系和地位的提案,请大臣阁下过目。”陆征祥将文件推到了加藤高明的面前,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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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四)北美谍影
.十四)北美谍影
加藤高明接过提案来看了几眼,脸上立刻勃然变sè。
加藤高明轻蔑地将中国代表团的提案扔回到了桌面上,没有看到文件内容的石井菊次郎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之sè,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若无其事的将文件拿了过来,仔细地看了起来。
“贵国的条件是痴心妄想。”加藤高明冷笑道,“帝国政fu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难道说,日本想要永远的在战争道路上走下去?”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让坐在对面的日本人全都打了一个寒战,“一直走到灭亡为止,是吗?”
加藤高明循声望去,看到了坐在对面的杨朔铭的目光,不由得吓了一大跳。
此时这个面貌俊秀一身笔ting军服的年轻中**人,一双瞳仁已经变成了淡淡的红sè,仿佛阿拉伯神话里的魔鬼。
加藤高明看着杨朔铭的眼睛,脸上的肌rou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起来,一时间竟然失去了刚才飞扬跋扈的气势。
而石井菊次郎也感受到了对方身上传递出来的那种森森的杀意,同样跟着倒吸了一口冷气。
眼前的年轻人,仿佛刚刚从血腥的战场归来一样。
会议大厅一瞬间变得安静下来,这样的状态足足的持续了几分钟,才伴随着杨朔铭眼中的红光消失和美国人的打圆场而结束。
杨朔铭看到加藤高明和石井菊次郎的窘态,心里十分快意。
他之所以做出刚才的举动,是基于他对日本人欺软怕硬的民族xing格的理解。
对于这样一个贪婪暴戾的民族,只有表现得比它更狠才行。
看到会议一开始便出现了僵局,威尔逊和兰辛对望了一眼,威尔逊冲兰辛点了点头,兰辛起身说道:“我看大家今天都有些累了,不如我们休息一下,过两天再谈吧。”
听到兰辛的建议,陆征祥和顾维钧杨朔铭飞快地jiāo换了一下眼sè。
“也好,几天的休息时间可以让一些人变得更加冷静和理智一些。”陆征祥冷冷地瞅了加藤高明一眼,“我们大家的确都需要休息。”
加藤高明恶狠狠的瞪了陆征祥一眼,起身拂袖而去。
看着离开的日本代表团,威尔逊皱了眉头,在日本代表团成员一个个傲然离去之后,陆征祥和顾维钧率先起身,微笑着向威尔逊和兰辛走了过来。
旧金山,唐人街。
“爹,杨将军到美国来了。”
一位一身洋装的华人少nv将手中的报纸递给了站在身边的父亲,高兴地说道。
“他是来和日本人谈判的。”少nv的父亲——一位穿着黑sè西装戴着高顶礼帽的中年男子接过报纸,看着上面大幅的黑白照片和英文标题,点了点头,“我前些天就已经得到了江西的电报。”
“我总是感觉,他是来收帐的。”少nv笑着挽住了父亲的胳膊,“你信不信?”
“我当然相信,你的直觉一向很准。”沈高屹笑着拍了拍nv儿的手,“其实你真的很适合去做股票和期货。”
沈高屹是旧金山“宝燕堂”商行的总经理,早年来旧金山做工,后来投身农产品期货,如今已经成为当地的巨富之一。
白手起家的沈高屹之所以能够在不算长的时间里在美国打拼出一片天地,除了中国人特有的勤劳和坚忍,对期货市场走向的敏锐把握也是他能够成功的重要原因。他的独生nv儿沈婉筠似乎也继承了他在这方面的敏锐,只是生xing活泼好动的她似乎不太愿意和父亲一样,安安分分的做一个期货商人。
“我要是他,也会不放心这么多资金的去向。”沈婉筠说道,“更何况现在这些钱又增值了这么多。”
“如果不是因为购买大炮的关系,这些钱还会增值得更多。”沈高屹点了点头,“当然,现在看来,他购买大炮的举动是完全正确的,要是没有这些大炮,就不能把倭寇打跑。”
“所以我才感到奇怪,为什么他做的事,包括资金的运用,总是恰到好处。”沈婉筠偏着头说道,“您知道,这可比单纯的把握市场的走向要难得多了。”
“是啊这也许就是他能在战场上打败倭寇的原因,因为战场的形势更加的难以把握。”沈高屹点了点头,面sè突然变得凝重起来,“他竟然能够这么准确的把握黄金市场的脉动,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我当初接到他的指令的时候,还以为他疯了,竟然敢这样的孤注一掷,可没想到他竟然成功了,几个循环下来,竟然取得了近乎一千倍的收益。”
“要是您也象他那样的赌一把,现在我们就成了唐人街的首富了。”沈婉筠笑道,“可惜您没有这么做。”
“我可不敢这么赌,一旦赌输了,连你的未来都没有了。”沈高屹用充满爱怜的目光看着明**人的nv儿,说道,“我为了你,也不能这么做。”
沈婉筠幼年丧母,沈高屹一xiǎo将她拉扯大,他之所以这么玩命的赚钱,主要是为了nv儿的将来。
“不过,我总觉得,他是有绝对的把握才敢这么做的。”沈婉筠若有所思的说道,“真想当面向他请教一番……”她一边说着,一双大眼睛突然放shè出异样的神彩。
“这一次我们有机会见到他了。”沈高屹看着nv儿的脸蛋微微有些发红,似乎猜出了nv儿的心思,笑着说道,“他要在洛杉矶呆上一段时间,而我要当面向他汇报一下最近的收益情况,你要是真想见他,就和我一起去一趟洛杉矶好了。”
“好啊”少nv的眼睛猛地一亮,可能是发觉了自己的失态,她马上又恢复了平日的淑nv神态,掩饰似的说道,“希望能从他那里多学到些东西。”
日本,东京。
“克强是去了洛杉矶?”
还是那间xiǎo屋,只是今天的屋子里,除了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中国人,还多了一名身穿和服的日本人。
“是的,”那个年轻的中国人点了点头,“估计很可能是想和代表团成员接触,听说这个代表团里面有胡瑛的人。”
“人各有志,不可强求。”民党领袖模样的中年中国人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只怕克强到头来还是空跑一趟。”
“听说那位在山东屡次击败帝**队的杨朔铭将军,也在代表团当中。”日本人说着,取出了一张照片jiāo给了民党领袖,“这个人据说也是袁世凯新近提拔起来的亲信。”
照片上,竟然是杨朔铭和张勋、张孝准、傅孝安三人的合影。
“应该也是郑汝成一类的人物。”民党领袖点了点头,“这样懂得军事的人,一旦甘为袁世凯鹰犬,为祸极大,必须要除掉才行。”
“那这一次就把目标定在他身上好了。”有人建议道。
民党领袖紧紧的盯了一会儿杨朔铭的照片,点了点头。
“就是他吧,陆征祥和顾维钧的分量,应该比不上他。”民党领袖缓缓说道。
“除此之外,张勋也最好除掉。”日本人说道。
“是啊张勋上次攻打南京的时候,杀了咱们好多的同志,这一次是向他讨还血债的时候了”年轻的中国人脸上现出了愤恨之sè。
“张勋先让他多活一阵子吧,咱们国内缺乏人手,不能做无用的牺牲。”民党领袖摇了摇头,说道,“还是先完成美国的行动吧”
听了民党领袖说先让张勋多活一段时间的话,日本人的嘴角不由自主的lu出了一丝难以觉察的笑意,一闪而逝。
他当然不会告诉民党领袖,日本的情报部mén,已经制定好的在中国大陆的行动计划。
“发电报给美洲支部,要他们尽快开始行动。”民党领袖说道,他指着放在桌子上的一个戴着眼镜的文士模样的人的照片,说道,“还有这个人,这一次必须让他永远的不再开口。”
旧金山,中华**党北美支部。
“让我去干掉这个姓杨的好了。”
一个年轻人麻利地检查着配发给他的一支左轮手枪,狼一样的眼睛现出了兴奋之sè。
“不,xiǎo夏,你的目标是那个姓黄的,”中华**党北美支部负责人林申摇了摇头,说道,“你和北海一起,务必要把那个姓黄的干掉,这是先生一再吩咐的。”
“杀ji何用牛刀,非得我们两个人一起去?”夏阁哲抚mo了一下xiong前刺着的“誓以我血荐轩辕”几个字,有些不解的问道,“难道说这个狗屁记者黄远生比那个姓杨的还厉害不成?”
“姓杨的虽然是袁世凯的爪牙,但对咱们没有直接威胁。”林申有些恼火地说道,“那个黄远生老在报纸上写文章讥讽孙先生勾结日本人出卖国家利益,又说咱们借助日本财阀的资助图谋篡国,受了他骗的人越来越多,没看给咱们捐款的人越来越少了么?都是这个黄远生害的所以说这一次干掉他远比干掉那个姓杨的重要明白吗?”
“懂了。”夏阁哲猛地双手一杨,穿上了一件罩衫,他看了看一直给林申当护卫的刘北海,点了点头,“包在我和北海身上了。”
“这是最重要的任务,由你们俩完成。”林申说道,“那个姓杨的,让老杜出马吧”
“最好再多派几个人,听说那个姓杨的当年只身闯过匪巢,应该是不那么好对付的。”一位年长的党支部干事建议道。
“老杜习惯了一个人独来独往,给他安排帮手倒碍他的事。”刘北海对林申说道。
“那就让老杜一个人行动吧”林申想了想,说道,“另外的人单成一队,让他们分开各自行动好了。”
“这样最好,两队人一起行动,可保万无一失。”年长的干事说道。
“去准备吧妥了就动手”林申长出了一口气,看了看墙上悬挂着的民党领袖的画像,握紧了拳头。
下午,6时,唐人街,广州楼饭庄。
“爹,你看,那边那个人。”坐在一张饭桌前的沈婉筠对父亲向一个方向指了指,轻声说道,“他就是那个报纸上说的袁大总统的本家亲戚。”
“胡说,他姓黄,才不是袁世凯的亲戚呢”沈高屹看着坐在那里独自用餐的戴着一幅圆眼镜穿着汉式长袍的三十多岁的中国人,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您怎么知道他姓黄?”沈婉筠有些惊奇的看着父亲,xiǎo声问道。
“他的名字叫黄基,字远庸,这个名字你可能不太熟悉,但要是说起‘远生通讯”你应该有印象吧?”沈高屹笑了笑,对nv儿说道,“为什么叫‘远生通讯”是因为他的笔名就叫黄远生。”
“啊?原来是他啊。”沈婉筠恍然大悟,“那为什么说他是袁大总统的亲戚?”
“那是咱们这边的人对报纸上的英文名字的误译,‘远’和‘袁’谐音,故有此误。”沈高屹说道,“他和袁大总统根本不沾边的。”
“咱们这边的人竟然会犯这么低等的错误。”沈婉筠听了父亲的解释,叹了口气,“难怪外国人瞧不起咱们。”
“这位大记者这次来美国,很可能是在国内出了点儿什么事……”沈高屹正说着,猛地看见两个身着布衣头戴压得极低的鸭舌帽的华人青年快步蹿上楼来。
这两名青年来到了楼上之后,目光不住的扫视着在这里用餐的人们,沈婉筠看到其中一个人突然向自己这边望来,她不经意的和对方眼中闪动的凶光相碰,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看到这两个人目lu凶焰的样子,沈高屹的心里也非常不安,他不敢和对方的目光接触,不由自主的压低了头。
对方显然没有过多的注意这父nv二人,而是又转向了其它人,这时独自坐在那里用餐的黄远生象是感觉到了什么,他抬起了头,看到了这两个年轻人,脸上不由得闪过错愕之sè。
两个年轻人注意到了黄远生,立刻快步向他奔了过来,将阻隔在他们之间的人粗鲁地推开,黄远生似乎感觉到了不妙,立刻起身想要离开,而就在他刚刚转身之际,两个年轻人突然从怀里各自掏出了一柄左轮手枪,对准了黄远生扣动了扳机。
随着两声凄厉的枪响,黄远生的身子猛地一僵,然后便直tingting地扑倒在了地上,面朝下伏在那里不动了。
突然出现的枪声让周围一下子陷入到了hunluàn和尖叫当中,人们纷纷夺路而逃,到处都是尖叫声和桌椅板凳碰翻在地的声音,以及盘碗摔在地上的声音。
在枪声一响的时候,沈高屹便猛地起身抱住了nv儿,将她的头埋在自己的怀里,不让她看到那可怕的一幕,此时的nv儿虽然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事,但第一次听到枪声的她也很害怕。伏在父亲怀里的她虽然没有哭泣,但她的身子却在不住的颤抖。
沈高屹大着胆子向年轻人行凶的方向望去,此时两个年轻人已经不见了踪影,透过杂luàn的人影,沈高屹看到了倒在血泊当中的黄远生,心下不由得一阵酸楚。
此时,已经换掉了衣服来到了街上的夏阁哲回头看了看闻讯赶来的美国白人警察,眼中闪过一丝轻蔑的笑意。
“快走吧”脸sè有些发白的刘北海催促道,夏阁哲不满地瞥了他一眼,和他一起快步的消失在了街上的人流中。
对夏阁哲来说,这一次的刺杀行动简直就象玩一样,毫无刺ji可言。但此时的他还想不到,即将在洛杉矶上演的一幕,将和旧金山完全不同。
“对面的房子上面有人。”
卧室里,躺在chuáng上的杨朔铭对身边的爱妻黄韵芝说道。
“你怎么知道?”
黄韵芝情不自禁的用柔美的双臂拥住了杨朔铭,顺着他的目光向窗外望去。
“你看不到他的。”杨朔铭说道,“他躲在暗处呢。”
“会是刺客吗?”黄韵芝有些担心的问道。
“很象,他跟了咱们好几天了。”杨朔铭一边用“超级电脑眼”仔细地观察分析着情况,一边说道,“另外还有一伙人盯着咱们,但好象和他还不是一伙的。”
“咱们该怎么办?”黄韵芝问道,“要叫孩子们进来吗?”
“算了,别让他们看到咱们俩这个样子。”杨朔铭笑着摇了摇头,“再说了,他们进来的话,会惊动那些家伙。”
“来者不善,得把他们抓起来。”黄韵芝说道,“不行就得通知美国人了。”
“不用。咱们自己抓活的好了。”杨朔铭的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他们跑不掉的。”
“你想怎么办?”黄韵芝听到他说得xiong有成竹,心绪稍宁,轻声问道。
“那个家伙想和我玩枪,我就陪他玩玩。”杨朔铭chou出了放在枕头底下的那支“头把撸子”,冷笑了一声,打开了枪机。
伴随着他的动作,“超级电脑眼”开始飞快地放大着图像,十字光标在不住的闪动着。
很快,对方被放大数倍的身影显lu了出来,此时出现在杨朔铭眼前的,是一个黑瘦结实的汉子,他正伏在一个yin暗的角落里,在他的手里,赫然握着一支老式步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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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五)不一样的道路
.十五)不一样的道路
眼前的这个杀手保持着shè击姿势,一动不动的伏在那里,尽管他手中的老式步枪没有瞄准镜,但他那眯缝起来的一只眼睛仍然眨也不眨,放shè出狼一样的光芒。
杨朔铭拍了拍黄韵芝抱住自己的胳膊,让她放松的躺在自己的身边,自己则将枪管悄悄的伸出了被窝,只lu出枪口,然后根据“超级电脑眼”的提示,慢慢地调整着shè击角度。
正当几重光标渐渐的锁定住了对方的头时,对方似乎觉察到了危险,猛地抬起了枪,一闪身站了起来,敏捷地跃到了另外的一个角落里。
“还ting机灵的。”杨朔铭冷笑了一声,将枪缩了回来。
“他跑了?”黄韵芝看到杨朔铭的动作,轻声的问道。
朔铭点了点头,直起了身子,开始穿衣服。
“你先不着急起来,多躺一会儿吧。”杨朔铭飞快地穿好了衣服,将手枪chā进了枪套,对躺在chuáng上的黄韵芝说道。
“你要去抓他们?”黄韵芝用胳膊支起了身子,有些担心地看着他,轻声问道。
“就当给孩子们一个锻炼机会好了。”杨朔铭笑着轻轻拍了拍她赤luo的肩膀,示意她不用担心,“一会儿要是听到了枪声,不要害怕,也不要到窗口去看。”
韵芝不想让他牵挂自己,听话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杨朔铭准备完毕,俯下身子在她额头轻轻一wěn,然后笑着摆了摆手,转身快步出了卧房。
黄韵芝目送着杨朔铭的身影消失在mén口,她重新躺在了chuáng上,但心绪却无法平静下来。她想了想,还是起身穿上了衣服,坐了起来。
想到杨朔铭可能遇到的危险,她的心就阵阵的紧缩。
窗外突然响起了阵阵枪声,黄韵芝猛地从chuáng边站了起来,她本能的想要到窗口去向外看个究竟,但她立刻想起了他的告诫,停下了脚步。
她强忍住内心的紧张,竖起耳朵仔细的倾听着外面传来的枪声。
自从她嫁给了他之后,受他的影响,她对各种枪声也变得十分熟悉。在刚才的枪声中,她就能够清楚的分辨出,哪些是步枪,哪些是手枪。
而刚才她清楚的听到,那支“头把撸子”发出的轻快短促的连续shè击声。
很快,刚才还十分ji烈的枪声一瞬间停了下来,紧接着便是阵阵的警笛声。
站在街上的杨朔铭仔细地用“超级电脑眼”搜寻着周围可能出现的敌人,此时的他一身军服,手里拎着枪口还在冒烟的“头把撸子”,一副顾盼鹰扬的样子,让闻讯赶来的美**警们吃惊不已。
“人都抓到了。”刘致远来到了杨朔铭的身边,xiǎo声说道。
杨朔铭点了点头,此时一名美国陆军上尉走了过来,嘴里叽哩咕噜的说着英语,杨朔铭冷冷地瞅了他一眼,这个美国人注意到了杨朔铭的军衔,立刻向杨朔铭立正敬了一个军礼。
杨朔铭chā枪回鞘,回了一个军礼,美国上尉用英语询问起来,杨朔铭耐着xing子用英语回答了几句,美国上尉的脸上lu出了震惊之sè,立刻转身跑开了。
“一会儿美国人可能要带他们走,马上开始审讯。”杨朔铭对刘致远说道,“问清楚他们是受谁的指使,目的是什么。”
“明白。”刘致远点了点头,转身快步跑开。
杨朔铭回到了下榻的旅馆大楼内,迎面碰上了神情紧张的陆征祥和顾维钧。
“出什么事了?瀚之?”顾维钧看着杨朔铭身后几名被架了进来的浑身是血的人,吃惊地问道。
“有人想要对咱们不利。”杨朔铭指了指身后,简单地回答道,“一会儿就能问出来,谁是主使者。”
“看样子美国也并不是那么安全。”陆征祥看着被架进来的人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留下的长长血迹,叹息了一声,将手中的报纸jiāo给了杨朔铭。
“瀚之应该听说过这个黄远生吧?”陆征祥指着报纸上的头版醒目的英文标题和照片,说道,“昨天下午他在吃饭的时候,让人开枪打死了。”
杨朔铭听到陆征祥说到黄远生遇害的消息,眉头立时拧了起来,他接过报纸仔细地看了看,脸sè立时变得铁青。
黄远生是中国著名记者,民国初年先后任北京《东方时报》、《亚细亚报》、上海《申报》记者,并创办《少年中国》周刊,被后来的中国新闻史学界称为“报界奇才”、“新闻通讯文体创始人”。黄远生以“能想”、“能奔走”、“能听”、“能写”的“四能”记者自勉,文字流利、畅达、幽默,深受读者欢迎。是中国历史上首位极有影响力的新闻记者,“中国报纸之有通讯,实以黄远生为始”。
黄远生被称为“中国第一个真正现代意义上的记者”,他的笔锋所指,都是民众最为关心的事。他几乎对每一个时期民众瞩目的重大问题都进行了及时而深入的报导。这个时代的重要人物,如孙中山、黄兴、宋教仁、章太炎、蔡元培、袁世凯、黎元洪、唐绍仪、赵秉钧、熊希龄、段祺瑞等几乎均有涉及。象重要事件如宋教仁被刺和日本bi签“二十一条”等,他都能抓住民众的心,将真相内幕及时告白于天下。
而这样一个优秀的新闻工作者,竟然被野蛮的刺杀在了美国
杨朔铭将报纸还给了陆征祥,转身大步的向关押刺杀者的房间走去,陆征祥和顾维钧不安的对望了一眼,跟在了他后面。
杨朔铭进到了房间里,陆征祥和顾维钧跟了进去,立刻便看到一个个倚墙躺倚在那里的人,这些人从面貌上看都是中国人,他们一个个面sè灰败的坐在那里,脸上全都是惊恐懊丧的神情,他们的身上还不断的向外淌着血,使这间不大的房间里充满了浓浓的血腥味,陆征祥和顾维钧注意到这些人的四肢都已经被枪打断,不由得相顾骇然,掏出手帕捂住了鼻子。
“问出来了么?”杨朔铭对刘致远问道。
“他们说他们是中华**党北美支部成员,专mén来刺杀您的。”刘致远回答道。
听到刘致远的回答,杨朔铭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为什么要刺杀我?”杨朔铭的目光扫视过这些人,不动声sè的问道。
“你这条袁世凯的走狗”本来坐在那里的一个人突然一声大吼,用尽全力的从地上跳了起来,手里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尖刀,飞身直向杨朔铭扑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陆征祥和顾维钧大吃一惊,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杨朔铭双手箕举,顾维钧只觉得眼睛一huā,对方的刀已经到了杨朔铭的手中,杨朔铭闪电般的一刀刺进了对方的手掌,对方立时跪了下来,发出了凄厉的惨嚎。
“为什么要刺杀我?”杨朔铭看着对方的脸因剧烈的疼痛而扭曲,冷冷地问道。
“袁世凯的走狗……人人得以诛之……”对方强忍着剧痛,用嘶哑的声音回答道。
“谁派你们来的?”杨朔铭问道。
可能是觉得刚才痛苦的喊叫声太过丢人,对方咬紧了牙关,闭上了嘴巴。
杨朔铭冷笑了一声,手腕猛地拧动了一下,对方立时杀猪般地大叫了起来。
“是……孙先生……”
对方终于忍受不了痛苦,喘息着回答道。
听到对方的回答,杨朔铭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神sè,而陆征祥和顾维钧则对视了一眼,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他想要用这个办法来破坏和谈是吗?”陆征祥上前一步,盯着这个因难以忍受的痛苦而hun身发抖的**党成员,大声问道。
此时对方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顾维钧象是想起了什么,拿过刚才陆征祥给杨朔铭看的那张报纸,上前在对方的面前展开。
“这个人,也是你们杀的,对不对?”顾维钧大声的问道。
“你们都知道了……还问什么……”对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微弱,显然对痛苦的耐受力已经达到了极限。
杨朔铭猛地从他的手掌上将刀拔了出来,对方重重的摔倒在地,昏mi了过去。
听到了对方的回答,顾维钧愤怒地将报纸摔在了地上。
杨朔铭看了看手里的这柄东洋式短刀,面无表情地将刀丢在了地上,尽管此时的他仍然显得很平静,但他微微颤抖的身子却清楚的表明,此时的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作为一个从后世来的穿越者,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教科书里被描绘得光芒四shè形象高大的一代伟人,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把自己当成是袁世凯的亲信加以刺杀,理由也还算说得过去,可用如此狠毒的手段去对付一个记者,这算什么?
眼前血淋淋的事实,揭示了后世教科书中“国父”真实的另一面。
死于异国的黄远生,以自己的鲜血揭示了历史的真相。提醒了年轻的杨朔铭人xing的yin柔险诈,政治人物不可以世俗之道德标准衡量。
世事的复杂多变,也提醒着他,看问题切忌单一和片面。
“也许,我应该学学他才对。”杨朔铭的脸上现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时,站在围观人群中的黄兴,看着地面上的一具具尸体和周围的白人警察,脸上呈现出分外的焦灼,他时不时的的踮起脚,向中国代表团下榻的酒店大楼不断的张望着。
北京,新华mén广场。
江雪莹看着手中的《顺天时报》头版刊登的“著名记者黄远生旧金山遇刺,凶手为逆党党魁”和“中国代表团洛杉矶遇刺,凶手为逆党党徒”的大字标题,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
“先生会干出这样的事来么?”江雪莹身边的朱凤有些难过的问道,声音里透出一丝彷徨。
“现在的先生,和过去不一样了。”江雪莹说道,声音里同样带着莫名的失落,“我记得这位黄远生先生曾经在报上批评过先生,这样的事,完全是有可能的。”
“我记得那篇文章,我们大家虽然当时也很反感,但大家都承认,这位记者先生说的很有道理。”朱凤点了点头,说道。
1912年10月5日,黄远生曾借评价黄兴之机评价孙氏,在报上发表的文章中说:“记者眼中之黄克强,乃一率直热诚之人。其主张厉行国民捐及不换纸币,正是他热诚过人之处。然其政治思想之不适于今日者可见。顾其条理纵不及钝初(宋教仁),而终异于中山之大言无实。若记者管窥蠡测之见不甚谬误,则记者愿为宋(教仁)系而兼黄(兴)系,绝对不愿为孙(中山)系也。”这些话当时曾传颂一时。
“是啊,入党需要打指印,写誓约书,宣誓只服从他一个人的命令,这和以前的皇帝有什么分别?”江雪莹喃喃自语的说道。
后来发生的事实也证明了黄远生的远见。1913年9月27日,孙氏在日本召集流亡党人,将原来的民党改组为由他个人的“中华**党”。而为了贯彻自己的个人意志,孙氏竟然要求每一个人入党时打指模、立誓盟,并向他本人具状宣誓效忠。
为一党执政和控国之si,可以出卖国家领土和国家利益,为将民主共和巧妙转换为个人**权力,并不惜利用权力和假**崇高之名,要求同志将生杀予夺之大权授于自己,并以威势迫使同志宣誓效忠自己一个人,孙氏乃是先例。
包括黄兴、胡汉民、于右任、李烈钧、柏文蔚等一大批**老人眼见民主转眼之间成为了个人一言堂的,皆弃之而去。
当然,此时的黄远生已经没有机会论新鲜出炉,以前一直高举的“三民主义”事实上被束之高阁,而这个“党在国上”的政治遗产日后为其后继者予以全盘接收,“党在国上”被演绎得炉火纯青,并进一步发扬光大。共和民主宪政也因此而一直空留遗恨,直至后世。
后世的地方官员强拆民居时,百姓举《宪法》以抗,而地方官员竟不知《宪法》为何物,寻本溯源,孙氏亦可谓难辞其咎。
“听说先生这一次的主要目标,就是‘白杨’。”水井在一旁说道,“只是我们无法知道先生为什么会这么做。”
“很简单,想要让谈判破裂,战火重起。”江雪莹淡淡的说道,“如果‘白杨’不在,抵抗日军入侵,就少了一员大将。”
听了江雪莹的解释,朱凤和水井的脸上满是震惊和mi惘。
“所谓的‘男怕入错行,nv怕嫁错郎”我们以前走的路是错误的,但好在总算没有一错再错,断送掉大家的xin雪莹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幸亏遇到了‘白杨’指点mi津,我们现在,可以坚定不移的走正确的道路了。”
江雪莹说着,掏出了一份电报,递给了水井。
“这个组织是‘白杨’要求马上组建的,”江雪莹说道,“要求吸收党内最可靠的同志。”
“参加这个组织也需要打指印签誓约书?”朱凤有些好笑的问道。
“当然不用。”江雪莹淡淡的说道,“但是一经加入,恐怕就永远不能退出了。所以你们大家要想好。”
美国,洛杉矶,“雄鹿”酒吧。
“那天的事,克强都看到了?”杨朔铭看着坐在对面的黄兴,笑着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场?”黄兴有些吃惊地问道。
杨朔铭微微一笑,没有回答,而是将话题转到了另外一个方面,“克强身有肝疾,当早早医治为上,否则会出意外的。”
听了杨朔铭的话,黄兴叹息了一声,默然不语。
“我那里倒是有些yào,对克强所患之疾有所助益,如果克强信得过我,不妨一试。”杨朔铭看着黄兴说道。
“固所愿,不敢请尔。”黄兴苦笑了一声,“听说‘人和yào房’即是瀚之名下之产业,所售之yào对宿疾顽症有奇效,但价比黄金,黄某囊中羞涩,只怕难以消受。”
“克强如有心助我成就强国之愿,这些yào价,可以免了。”杨朔铭开玩笑似的说道。
“黄某一直热心**,可惜到头来,全都是为人作嫁衣裳。”黄兴的脸上现出了落寞之sè,“现在才知道以前坚持之谬,可惜太晚了。”
“克强如有些心,还不算太晚。”杨朔铭看着黄兴说道,“克强就是不打算帮我,难道不想让这yào价降下来,达到每一个中国人都可以使用的水平吗?”
听了杨朔铭的话,黄兴的身子猛地一震,他立刻就明白了杨朔铭的用意,眼睛猛地亮了起来。
“我知道了,瀚之所走的,和逸仙是完全不同的道路。”黄兴缓缓说道,“只是现在,黄某还不知道能帮上什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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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六)一记猛料
.十六)一记猛料
“我一直极是钦佩克强,因为克强乃真正的实干家,不是好放空炮之人。”杨朔铭看着黄兴说道。
黄兴当然知道杨朔铭说的“好放空炮”之人是谁,脸上现出了苦涩之意
“其实也不能说他不干实事。”杨朔铭将刊载黄远生遇害消息和自己当街遇刺报导的报纸递给了黄兴,“只是这样的事,未免让人不齿。”
“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了。”黄兴叹息着摇了摇头,“明知道是错事,还要继续去做。”
“偏偏还有那么多的热血青年盲目追随他,”杨朔铭想起了自己的确爱妻和她一直崇敬的“江姐”,叹息道,“每一次看到这么多优秀的年轻人白白的将自己的热血抛洒在无用的地方,就格外的感到心痛。”
“这也是我为什么离开的原因。”黄兴的眼中也闪过哀伤之sè,说话的声音竟然变得有些哽咽。
看到黄兴难受的样子,杨朔铭不想再刺ji本来身体就不太好的他,没有再接着说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杨朔铭看到黄兴的情绪渐渐的平复,换了个话题问道:“克强想不想知道,这一次和谈的最近进展?”
“当然想知道。”黄兴点了点头,苦笑了一声,说道,“若有损及国家主权利益等事,黄某当死力拒之。”
听到黄兴的话里充满了苦涩和无奈,杨朔铭也叹息了一声,随后和黄兴讲起这两天的和谈来。
在美国方面提议休会之后,针尖对麦芒的中日两国代表团在美方的安排下开始“休息”,其实并不是真正的休会,美国方面分别单独和中日两国主要代表进行了非正式接触,听取双方对和谈的态度和要求,为进行斡旋调停做着准备。
由于顾维钧和美国总统威尔逊sijiāo甚厚,威尔逊和兰辛也一再表示要帮助中国,中国代表团成员都很高兴,双方在良好的氛围下进行了多次秘密协商,最后达成了一定的共识。
在美国方面看来,中国这一次抵抗日本的“军事行动”(为了利于和谈,美国方面刻意的避开了“战争”这样的敏感字眼)虽然取得了不xiǎo的胜利,但总体上“日强华弱”的局面并没有太大的改观,因此为了达成和谈,必要的让步是必须的,如果和谈最终破裂,日本从大鼠疫造成的伤害恢复过来后发动全面的侵华战争,以中国目前的国力,仍然难以抵御。中国代表团也深深的知道这一点,因此同意了美国方面的看法,表示愿意让步。
杨朔铭告诉黄兴,中国代表团在离京赴美之前,袁世凯曾经就这次谈判的让步底线召开专mén会议,确定的方针为“确保山东、搁置台湾、让利奉天”,也就是尽量确保日本势力退出山东,在东北方面同意日本保有自日俄战争后所取得的利益,力争将日本势力限制在南满地区。至于台湾问题,则是同日本人谈判时做为讨价还价的筹码,并没有指望能够成功。
袁世凯定的这个谈判方针,其实还是相当理智的,并没有象国内一些叫喊着收回所有权益的口号人士那样的利令智昏,也没有软弱得以出卖胜利果实来换取和平。
现在就指望着将日本势力完全驱逐出中国,无异于痴人说梦。
中国代表团在将底线告知美方之后,所表现出来的大度和理xing获得了美方的赞赏和支持。和中美双方接触时产生的良好氛围不同,美国方面同日本代表团进行的接触,则要费力得多。
由于顾维钧和威尔逊的良好si人关系,威尔逊将美国方面同日本方面的si下接触详情告诉了顾维钧,使中国代表团得以随时了解美方和日方场外会谈的情况。同时美国方面还承诺适当给予日本方面以压力,让日本接受中国方面的条件。
因为在这次谈判当中,美方同日方的“会外接触”,也并不光是为了中国。
为了试探日本方面的底牌,美国国务卿兰辛同加藤高明和石井菊次郎进行了秘密会谈,双方在会谈中产生了ji烈的争论,主要集中在“mén户开放”和“特殊利益”这两个方面。
在会谈伊始,本着务实的态度,兰辛承认“从日本所在的地理位置出发,日本在中国拥有特殊利益”,但兰辛同时咬文嚼字地强调,这种利益不属于“政治利益”。
日本外相加藤高明则完全不同意兰辛的说法,他坚持称“日本的利益存在于整个中国”,对此美国人当然不能接受,双方的会谈一开始就陷入了僵局。
看到美国人只承认日本在南满和内méng古东部的“特殊利益”,石井菊次郎甚至于打出了“亚洲mén罗主义”的幌子,将中国和日本的关系比作美国和墨西哥的关系,石井声称“与mén罗主义类似的观念,不独存在于西半球,在东洋也同样存在”。
日本方面所表现出来的僵硬和蛮横曾让美国人十分恼火,美国方面由此也意识到了日本的野心,因而在后来的谈判中,美国方面一直有意无意的站在中国一方说话。
在中日两国代表团“休息”完毕之后,双方开始了十轮会谈,争论得十分ji烈,在美国方面的压力下,日本不再要求以“二十一条”为谈判基础,而是转而坚持要继承德国在山东的所有权益,以及“在满洲和méng古拥有特殊利益”,并要求中国赔偿日本在战争中的损失,而中国方面则坚决拒绝讨论山东问题,只同意就南满问题展开讨论。看到中国代表团表现强硬,日本外相加藤高明数次中断会谈退场,并扬言“让炮声再次在这片国土上响起来,你们才会醒悟”,发出了明目张胆的讹诈和恫吓。
“这一次我国虽然打退了日军的侵略,但敌强我弱的形势仍然没有改变,日本人敢喊出这样的号子,也许并不仅仅只是虚声恫吓。”黄兴听了杨朔铭的解说,不无担忧的说道,“日本国内虽然因鼠疫而损失惨重,但目前已经渐渐平息,一旦国力恢复,很可能会再度对我国用兵,如果能以现在所坚持之条件和谈成功,以南满一隅之利权换十数年和平发展之机,也是值得的。”
听到黄兴这样说,杨朔铭赞许地点了点头。
黄兴的话再次证明了他之前的判断,同样作为**元勋,黄兴和孙中山,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
“和谈期间,望瀚之和陆顾二公全力以赴,争保国权。”黄兴接着说道。
“这个自然,克强放心。”杨朔铭说道,“今天请克强来,是想和克强谈谈军事方面的事。”
“军事方面,兴可不敢在瀚之面前班ménnon兴苦笑着摇了摇头,“兴在党内素以知兵著称,但一生之战绩,败多胜少,想来羞惭不已,哪敢再言。”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克强不必客气,”杨朔铭说道,“依克强看,这一次和谈,我国在战事胜利的情况下,无法收回全部利权,差在哪里?”
“我国海陆军力皆同日本相差太远。”黄兴叹息着说道,“尤其是海军,我在离日前夕曾在码头亲见为我军击伤之日舰‘金刚’号,该舰虽然受损,但一望之下,其威势仍非我海军所能相比。现在想起来,仍然心惊不已。”
“克强所说不错,铁血为强国之根本,没有强大之军事和发达之工商业,自由民主皆是空谈。”杨朔铭点了点头,“我现在想做的,就是力争在几年之内,让克强看到我中华海军,也有此巍巍巨舰。”
“怎么可能?资金、技术、人才,我们现在可是一概乌有啊”黄兴的眼睛一时间瞪得大大的,他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年轻人那张俊秀的脸,想要nong清楚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技术和人才,的确是我国紧缺的。”杨朔铭点了点头,lu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至于资金,现在的问题已经不大了。”
杨朔铭当然不会告诉黄兴,他在山东之所以能屡败日军,又从美国购买大炮卡车等装备的大笔资金的真正来源是什么。
将自己的全部收益投资于海外的黄金期货市场,也只有他这个从后世来的穿越者,才敢这么孤注一掷的下赌注。
“军舰的问题解决起来,还不算太困难,难解决的,是cào纵军舰的人。”杨朔铭说道,“今天请克强来,就是想和克强商议这个事。”
“瀚之想怎么做?”黄兴的脸上现出了兴奋之sè,问道。
“我打算在美国成立航海学校,培养我中华之海事人才,克强愿助我一臂之力否?”杨朔铭说道,“克强久在海外,甚孚人望,有克强之助,当收事半功倍之效。”
黄兴明白了杨朔铭的意思,眼中闪过兴奋之sè,他郑重地点了点头,开始就细节方面向杨朔铭询问起来。
可能是谈得久了的关系,杨朔铭注意到了黄兴的脸sè有些不太好,他知道现在黄兴的肝疾已经相当严重,便适时的中止了谈话,带着黄兴去自己的地方让随他一同前来的“医疗团”给黄兴治病。
当杨朔铭回到自己的居所时,天sè已经有些晚了。
“怎么回来得这么晚?顾先生和陆总长都来问过,你去哪儿了。”黄韵芝给杨朔铭捧过一杯热腾腾的咖啡,说道,“孙经理和老吴来电报了,他们明天应该能到。”
“知道了。”杨朔铭将咖啡一饮而尽,点了点头。
“我今天见到黄克强了。”杨朔铭将杯子还给爱妻,说道,
“你见到黄先生了?”黄韵芝的剪水双瞳立时一亮。
“我邀请他入国社党,他答应考虑考虑。”杨朔铭看着她兴奋的样子,微微一笑,“只不过他身体状况不太好,我已经安排柳姑娘他们给他用yào了。”
“江姐知道了会很高兴的。”黄韵芝开心地说道。
“顾先生和陆总长没和你说关于谈判进展的事?”杨朔铭看了看表,放弃了去找陆顾二人了解详情的打算,随口问了爱妻一句。
“没有。”黄韵芝说道,“不过我听陆夫人说,日本人还坚持想要山东,并且和美国人放了狠话,威胁要退出会谈。”
“是吗?”杨朔铭冷笑了一声,“那我还是考虑给现在给他们爆点猛料吧。”
黄韵芝被杨朔铭的一句“爆点猛料”nong得莫明其妙,此时的她没有多想,而是起身前去给杨朔铭准备一些吃的。
此时的她根本想不到,心爱的丈夫即将爆出的猛料,竟然改变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进程。
北京,中南海,居仁堂。
“这个事是怎么传出去的?”
袁世凯指着《顺天时报》上刊登的“我国应协约国邀请,准备派军赴欧洲参战”的头版消息,怒气冲冲的对陆军次长徐树铮喝问道。
“这绝不可能是陆军部的人传出去的。”徐树铮在心里大叫冤枉,硬着头皮回答道,“部里知道相关情况的人,只有我自己,段总长都不知道。”
在1916年年初,看到中国击败日本所表现出的军力之后,欧洲战场接连吃紧的协约国集团主要成员英、法、俄三国便力劝中国加入协约国一方作战,袁世凯对此则表现得相当谨慎,出于对同属协约国阵营的日本的厌恶,袁世凯以中国因抗击日本侵略出现财政困难为理由,迟迟没有答应。
由于中国陆军此前一直以师法德国陆军,枪炮也多为德式,袁世凯对德国的实力有相当的了解,而此前英法俄三大协约国在欧洲战场上的接连失利而加重了袁世凯对“站错了队”的担忧和恐惧,虽然看起来协约国集团的力量要比德奥集团强大得多,但袁世凯始终没有拿定主意。为了防止消息泄lu引起不必要的风bo,袁世凯对和协约国集团商谈参战的事一直采取了严厉的保密措施,只有中国政fu高层的极少数人知道此事。
但现在让袁世凯没有想到的是,这样的“核心机密”,竟然出现在了报纸上
“我派人去报馆问过了,他们说是在美国报纸上转载的消息。”梁士诒xiǎo心地看着袁世凯的脸sè,说道,“应该不是从政fu内部传出去的。”
听了梁士诒的话,袁世凯颜sè稍霁,徐树铮在心里长出了一口气,表面上仍然是一幅诚惶诚恐的样子。
“看这报上所述,语焉不详,多为猜测之语,很可能是孙氏逆党无中生有所编的。”杨度拿过袁世凯手中的报纸看了看,说道,“孙氏逆党前日里在旧金山暗杀黄远生,也许就是为了扫清障碍。”
“如果真是孙氏逆党所为,他们这么做能得到什么好处?”袁世凯背着手,在屋子里烦luàn地踱着步,“日本曾在报媒不遗余力的诋毁我军战力,可见其是害怕我国参战的,孙氏现在这个时候偏要反其道而行,是何道理?”
听了袁世凯的话,杨度皱紧了眉头,一点点的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由于担心中国参加协约国对德作战会提高中国的国际地位,气急败坏的日本一直对英法俄三国拉拢中国战参一事多方阻挠,这在中国政fu的官员们当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此时的袁世凯当然不会想到,远在东京的孙氏,对此也是大huo不解。
“参战一事,袁政fu内部意见多不统一,赞成反对者均有。”一个日本人看着面sè日渐憔悴的民党领袖,“黎元洪就是反对者之一。”
“对我们最有利的情况,是中国参加德国一方作战。”一个中国人说道,“但我觉得这种子选手可能xing微乎其微。”
“当然,袁世凯并不是傻瓜,他要么会保持中立,要么会加入协约国作战,绝不会选择德国。”日本人轻蔑地看了那名中国人一眼,似乎是在嘲讽中国人的智力低下,“站队的学问,袁世凯是非常jing通的。”
“林申误我啊”民党领袖仿佛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而是一拳重重的捶在了桌子上的报纸上,吓了他们俩和shi立在一旁的日本少nv一跳。
“这件事也不能怪林申,他派出去的全都是身手最好的人,他已经尽全力了。”中国人看出了领袖对林申刺杀失败的不满,替林申分辩了一句,“只能说,这个杨朔铭比郑汝成更狡诈,竟然会抢先下手。”
“这件事也说明,贵党北美支部的人员素质太差,”日本人不无讽刺的说道,“如果他们接受过帝中情报部mén的特殊训练,也许一个人就可以完成这个任务,而不是象你们的人那样,用流氓打架的方式去完成任务。”
听了日本人的话,民党领袖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包括杀掉黄远生的行动,他们完成的也不好。”日本人接着说道,“杀死他的黑锅,应该是让袁世凯来背着才对,就象宋教仁那一次一样。可他们竟然让人发现是他们所为。这件事所能带来的最大的好处不但被白白的làng费掉了,反而起了更坏的反作用。”
(一百一十七)致命的电报
.十七)致命的电报
“那又怎么样?我们已经发表了谴责袁世凯政fu派凶手杀害黄远生的声明,大多数人还是会认为,是袁世凯杀了他,因为他曾拒绝给袁世凯写文章。”那位中国人说道,“只要我们不承认,那几个人的供词就不算什么。”
听了他的话,那位日本人冷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我们需要日本政fu进一步的帮助,”民党领袖紧紧盯着报纸上那刺目的头版黑字,用仿佛来自于地狱的声音说道,“我会选拔一些优秀的党员,由日本情报部mén帮助训练。现在**已经进入非常时期,必须要采用非常手段。”
听到领袖的话,那位中国人不由自主的微微打了一个冷战,shi立在领袖身旁的日本和服少nv注意到了他不安的动作,但她只是默默的瞅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正在这时,又一个年轻的中国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慌里慌张的?”屋子里的中国人不满的斥责道,可能是为了掩饰刚才听到领袖决定后的不自然,他一边说着,一边连续的咳嗽了几声。
他的动作却引起了反效果,咳嗽声可能让周围人们的联想到了某些不好的事,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将目光集中在了他身上。
“你身体不舒服么?”领袖紧紧地盯着他,眼中闪过关切之sè,令他十分感动。
“没有没有。”他连忙摇头,摆着手示意不要紧。
“鼠疫现在虽然已经扑灭,但大家还是要xiǎ袖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慈祥和蔼。
听了领袖的话,两个中国人都连连点头,而日本人听到“鼠疫”这个词,脸上则现出了愤愤不平之sè。
在他看来,如果不是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鼠疫,日本完全可以战胜中国,顺利将中国变成自己的保护国。
“有什么事吗?”领袖向那位年轻的中国人问道。
“咱们和德国那条线……被发现了……”年轻人面sè苍白的说着,将手里的一份电报jiāo给了领袖。
听了他的话,屋里的中国人和日本人全都面上变sè。
领袖的面sè再次yin沉了下来,他接过电报飞快地看了一遍,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消息是怎么泄漏出去的?”领袖沉声问道。
“很可能是上一次刺杀行动失利,被抓走的人泄lu的消息……”年轻人有些胆怯地答道,“具体情况还不清楚……”
“林申现在是不是已经联系不上了?”领袖的脸sè开始变得越来越难看。
“是……”
“德国人答应的这些经费对我们很重要,我们绝对不能放弃。”领袖强忍住了怒气没有发作,而是用不容辩驳的语气命令道,“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这些经费拿到手。”
两个中国人听了领袖的命令,都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这件事,也需要贵国情报人员相助,拜托了。”领袖转头对日本人说道。
“我想知道这些经费的数目有多少,值不值得我们出手。”日本人不客气地问道。
“这笔经费,换算成我国的银元,应该有四百万元左右。”领袖回答道。
听到民党领袖报出的数目,日本人的眼角不自觉的跳动了一下。
“我会向上级报告,并做出安排。”日本人回答道。
送走了这些人,屋子里只剩下领袖本人和那位恬静美yàn的日本少nv,少nv看到领袖有些烦luàn地坐在了椅子上,用手扶住额头,似乎有些难受的样子,缓步上前,用手轻轻的按rou着领袖的太阳xue,领袖的脸sè渐渐的舒缓下来。
“先生不要心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少nv用纯正的汉语柔声说道。
“嗯”领袖点了点头,突然伸出手,握住了少nv给他按摩的手,冲动地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美国,洛杉矶。
“这是目前我们所取得的收益。”
在一间不大的会客厅里,沈高屹将一张写满了数字的带有图表的纸jiāo给了杨朔铭。
“现在您所拥有的资本,已经达到了120亿美元,”沈高屹不无自豪之意的对杨朔铭说道,“它们几乎全部来自于黄金市场的收益。”
坐在沙发上的沈婉筠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英武俊秀的年轻将军,一双秀美的大眼睛瞪得圆圆的,充满了惊奇的神sè。
她实在无法想象,屡败日军光复青岛的,竟然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很好,沈先生果然名不虚传。”杨朔铭点了点头,脸上lu出了满意之sè,“这些已经远远的超出了我预期的收益。”
“能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沈高屹听了杨朔铭的夸奖,开心地一笑。尽管对方是一个比他岁数要xiǎo很多的年轻人,他还是禁不住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这些钱,我随时用都可以是吧?”杨朔铭问道。
“是的。”沈高屹回头看了看nv儿,说道,“根据xiǎonv的建议,您的所有财富,都分别存放在美国信用最好的六家银行,方便您随时取用。”
“谢谢。”杨朔铭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了已经站起来了的少nv身上,“这么说,沈xiǎo姐也是理财高手了。”
少nv听到他的赞许,脸上不由得一红,她有些害羞地看着他,刚才想要说的话一时间竟然全都忘记了。
“实不相瞒,我有时候忙不开身,有些业务,都是jiāo给xiǎonv去处理的。”沈高屹注意到了nv儿的异样神态,立刻接口道。
杨朔铭看了看面前明**人的少nv,感受到了她目光的异样,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好笑,他不想让少nv感到难堪,而是转换了话题,问道:“沈xiǎo姐jing于理财,一定很关心时事了?”
“哦…听到他的问话,回过神来,有些慌luàn的点了点头。
“xiǎo姐认为,欧洲的战争会什么时候结束?”杨朔铭问道。
沈高屹有些惊讶的看着杨朔铭,不明白他怎么会问起nv儿这样一个问题。
“我觉得,战争也许很快就会结束。”沈婉筠定了定神,又恢复了平日里的从容和自信,她想了想,回答道,“我想,美国公众会有很多人,也是这样认为的。”
“我明白了。”杨朔铭微微一笑,“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就不能再象最开始那样,将所有的ji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了。”
“您说的非常正确,将军。”沈高屹说道,“如果您想要在其它领域进行投资,我仍然可以给您提供帮助。”
“关于这方面,我还没有完全想好,不过,我乐意听听美国工商界人士的意见。”杨朔铭说道,“后天我将在这里举行一个冷餐会,届时我希望您和沈xiǎo姐能够光临。”杨朔铭说着,不经意的看了看沈婉筠,惹得少nv的心再次狂跳起来。
“非常荣幸之至。”沈高屹刚想再说些什么,却看到几位西装革履的中国人快步走进了客厅,他看出他们之间可能有重要的事情要谈,便拉着nv儿告辞了。
杨朔铭亲自送沈高屹和沈婉筠父nv出mén,等他回来后,一位身穿西服的中国人迫不及待的对杨朔铭说道:“成了将军”
“一共有多少钱?”杨朔铭点了点头,不动声sè的问道。
“四百万银元。”对方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回答道,“已经存起来了。”
“没问问这笔钱到底是干什么用的?”杨朔铭问道。
“据被抓到的人招供,是德国人提供给**党人的活动经费,”对方答道,“德国人希望通过**党人阻止我国参加欧战。”
“这笔钱到了他们手里,只怕未必能用在**上,叫他们的头儿挥霍了还差不多。”有人冷笑道,“以前日本人给他们的钱都是这样,日本人后来知道后,就不肯再做冤大头了。德国人现在还不知道这一点呢,要是知道了的话,肯定不会huā这个冤枉钱。”
“这么远他们也能联系上,还真是不容易。”听了部下们的话,杨朔铭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德国人应该在美国有地下通讯站,”一位部下说道。
“对了,您说的没错,将军,在檀香山,是停着一艘德*一位部下说道。
“我们查过了,和您说的一样,是一艘老式巡洋舰,叫做‘戈尔一位部下也补充道,“他们是1914年10月19日去檀香山加煤时被美国人扣留在那里的,直到现在。”
“很好,现在让我们好好的利用一下这艘德**舰吧。”杨朔铭淡淡一笑,说道。
听了杨朔铭的话,几位部下全都面面相觑,似乎不太明白杨朔铭话里的“利用”是什么意思。
他们当然不会想到,作为一个对海战史很是熟悉的穿越者,杨朔铭对“戈尔”号的故事还是知道一些的。
“戈尔”号是一艘排水量1650吨的老式单烟囱巡洋舰,这艘老掉牙的机帆两用舰与从德国本土开来的“柯尼斯堡”号发展jiāo接后奉命前往青岛,加入由德国海军名将斯佩伯爵指挥的德国海军东方舰队。由于航速缓慢,“戈尔”号还在路上战争就已经爆发,斯佩伯爵率舰队兼程南下,前往南美海域作战。日本参战后开始围攻青岛,“戈尔”号的处境很是危难。由于和大队失去了联系,缺少装甲防护,只有为数不多的炮弹,加上长期在热带地区服役,缺少维修,以至于航速变得愈加迟缓,但舰上的德国海军官兵面对困难,却丝毫没有退缩,仍然决定照样做水上袭击舰,切断和sāo扰英国在太平洋上的航线。
由于英国海军此时无力在全球海域全面布防,于是让盟国日本派军舰照料后院,而日本人的漫不经心给了“戈尔”号以很大的机会,让这艘老掉牙的军舰居然也颇有斩获,击沉了不少的英国商船(不能不说一战中很多德国海军的舰长们都是既有责任感,又有专业水准的牛人)。
但“戈尔”号的风光日子没有能够持续多久,和当时很多德国海上袭击舰一样,致命的弱点就是航行中常常得不到煤炭的补充,所以有时不得不到当时的中立国比如美国的港口进行补给。英国人和日本人当然明白德国袭击舰的弱点,1914年10月19日,当“戈尔”号来到檀香山加煤的时候,立刻便发现了在这里守株待兔的两艘日本军舰——排水量12000吨的战列舰“féi前”号和9700吨的装甲巡洋舰“浅间”号。
不过“戈尔”号的舰长业务水平很是不错,竟然在日本军舰发动攻击前,就把自己的军舰开进了港口。由于日本军舰没办法在中立国的港口攻击“戈尔”号,只能以德日双方舰艇处于jiāo战状态为由,要求美国方面按照中立原则扣留“在战斗中退入中立国港口”的“戈尔”号。美国人也照办了。
尽管看上去“戈尔”号作为一艘军舰到此为止已经失去了作用,但杨朔铭知道,这些正在享受热带阳光的德国海军官兵们其实并不那么纯洁,现在他们把这艘军舰改成了一个通信中继站,为德国的秘密外jiāo服务,正是他们帮助实施了德国资产从美国出逃的计划,并且在德国劝you加拿大和墨西哥加入同盟国阵营的过程中扮演过重要角sè。虽然后者最终以失败告终,但前者的成果还是相当不错的。
而现在协约国和美国方面还不知道这艘xiǎoxiǎo的德**舰所暗藏的玄机,而杨朔铭却打算以“戈尔”号的通讯中继站为支点,撬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车轮,使之走向他所希望的方向
几天后,在海滩的一处别墅里,美国总统威尔逊接到了一份内容奇特的电报。
“我们计划于本月同日本方面重新开始谈判,与此同时,我们将竭尽全力使中国保持中立。”“如果谈判能够成功,我们建议在下列基础上同日本结盟,协调一致进行作战,共同缔结世界和平。”
“我们将会向日本提供大量的资金援助,日本将重新得到满洲、méng古和山东,建议书的细节将由日本方面草拟。”
“请务必设法将这项建议作为最高机密通知日本政fu首脑,并鼓励日本立刻参与这个计划。同时为我们同日本的谈判进行斡旋。”
“请务必转告日本政fu,我们强大的舰队和日本舰队联合作战的话,将有力量消灭英国舰队的主力,日本将再次得到对马海战式的胜利那样的光荣,失去了舰队的英国将不再是我们的对手。美国哪怕想要帮助英国,也将无能为力。胜利之后,日本将成为亚洲的主宰。不需要再惧怕美国。”
威尔逊看完了电报,眉头紧锁,一点一点的陷入到了沉思当中。
过了好久,威尔逊抬起头,向送电报来的上校问道:“你能够保证这份电报的真实xing吗?”
“英国方面毫无疑问地肯定了这份电报的真实校回答道,“这是英国40号办公室截获并破译的,他们将电文原稿也送了过来,并说如果我们不相信电报的内容,可以自己破译之后再进行核对。”
“他们的意思,是不想让人知道,是他们转给我们的情报,”一位将军说道,“他们用这种方式,要外界相信,是我们自己截获并破译的。”
威尔逊将电报递给了兰辛,没有说话。
“如果电报的内容真实无误,日本人这些天的表现就很好理解了。”兰辛有些愤怒的说道,“他们的野心,的确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我们应该尽快促成中国和日本的和约达成,不给日本以接受德国youhuo的机会。”威尔逊点了点头,“我们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力量阻止日本侵犯中国,有必要和英国一起采取行动。”
“我们最好不要给公众以这样的印象,即美国政fu对欧洲和亚洲的战争过于热心。”兰辛建议道。
威尔逊听出了兰辛话里的指责之意,点了点头,“如果中国参加协约国一方作战的话,不但可以阻止日本的侵略野心,还将会给美国带来意想不到的利益。”
“是这样。”兰辛对威尔逊的这个想法表示了赞同,“当然,前提是中国和日本的和约,是在对中国较为有利的情况下签订。”
“那位中国外长已经向我多次表示,希望美国资本能够参与到满洲的建设中来,”威尔逊说道,“我相信他的诚意,也相信美国公众乐于参与,虽然对我本人来说,我并不喜欢见到这样的jiāo易。”
兰辛听出了威尔逊话里的剖白之意,只是笑了笑,没有接着说下去。
由于美国国内孤立主义势力的强大,以“他使我们不参战”赢得连任的威尔逊所表现出的对国际事务的重大兴趣一直让身为国务卿的兰辛很是担心,兰辛不希望威尔逊在这方面翻船,是以一再的提醒他注意。威尔逊当然明白这一点,但威尔逊的最终目的,要让美国在国际事务当中发挥重要作用,兰辛的反对,并不能阻止他实现自己的想法。
(一百一十八)创意无极限
一百一十八)创意无极限
大学校长出身的威尔逊,对这个世界的未来发展充满了诸多理想主义sè彩的看法。
到目前为止,美国的中立地位仍然得以维持,但在这次调停中日战事的行动中,威尔逊已经适当的向美国公众表明了他的立场,即帮助受压迫国家获得主权和确保公正的和平。这次调停中日战事,也可以看做是威尔逊为实现他的“美国主导世界和平”的伟大计划而迈出的尝试xing的一步。
“我最讨厌这样偷偷momo的秘密外jiāo。”威尔逊炯炯的目光望向大海,“是时候让日本人清醒一下了。”
“我想,英国人是会先行动的。”兰辛喝了一口热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以后我们会经常喝到中国的优质茶叶了。”
1916年8月2日,英法俄三国驻日本大使联合向日本外务省就日本和德国之间的秘密接触问题提出了措辞严厉的责问,日本外务省坚决予以否认。
1916年8月3日,日本政fu电令外相加藤高明由洛杉矶回国,由石井菊次郎和驻美大使佐藤爱磨主持中日谈判。
1916年8月15日,日本政友会就政fu对华政策、大隈重信在竞选时收取企业界大量金钱贿赂、政fu对德秘密外jiāo等问题对大隈内阁提出不信任案,遭到否决。
1916年9月6日,日本外相加藤高明辞职,外相一职由大隈重信兼任。
1916年9月12日,日本首相大隈重信辞职,随后日本内阁总辞职,大隈内阁垮台。
1916年9月20日,寺内正毅出任日本首相,兼任外相和藏相。
1916年9月22日,日本大正天皇任命本野一郎出任日本外相。
1916年9月25日,北京,居仁堂un藕斋。
“昨天接到了洛杉矶来电,对日合约内容已经大体上确定下来,各位可以看一下。”
袁世凯看着济济一堂的军政要员们说道,话语里透着难以言表的欣慰之意。
上一次,同样也是在这里,袁世凯那副声泪俱下的样子,在座的人们仍然记忆犹新。
只是这一次,所有的人和他们的大总统一样,也全都换了一种心情。
由于日本和德国秘密外jiāo的内幕被揭lu,导致日本大隈重信内阁垮台(表面原因是大浦兼武内相为增加陆军案能获得通过而收买几十名议员的事件被发觉上任的寺内正毅内阁为了让日本尽快摆脱被动的局面,指示在洛杉矶谈判的日本代表团尽快同中国达成和议。在这种情况下,日本不再顽固坚持原先的立场,向中国做出了不xiǎo的让步,在美国方面的调解下,双方已经就和约的草案达成了一致。
和约草案的内容主要有:
一)中国和日本完全结束战争和敌对状态。
二)中国完全收回在山东的所有权益。
三)日本保留《朴茨茅斯和约》所拥有的在南满地区的权益。
四)日本在关东州租借地、旅顺大连租界地、南满铁路、安奉和吉长铁路的权益保持不变,jiāo还期限不得延展。
五)日本给中国造成的经济损失,将由中国根据《辛丑条约》给予日本的“庚子赔款”抵偿(实际上等于取消了中国给日本的赔款)。
六)中国取消日本在中国的领事裁判权,日本居民在中国居住和从事工商业,必须遵守中国法律。
七)日本取消在中国的一切间谍活动,限期将在中国的间谍撤回国内,逾期不撤被中**警发现者,将按照中国法律严厉惩处。
八)日本限期取缔在日本的中华**党。
在看到大家已经基本了解了和约草案的内容后,袁世凯说道:“关于此次和谈,大家还有什么建议和想法?”
“日本在我国之驻兵权亦应取消。”参谋总长蔡锷说道,“目前奉天全境已在我军手中,难道还要将这些地方重新jiāo给日军不成?”
“松坡所言极是。”徐树铮表示支持蔡锷的意见,“已经收复的领土,没有再jiāo出去的道理。”
听到蔡徐二人的话,一些军政要员也纷纷称是。
“关于取消驻兵权一项,我也考虑过,但目前实施尚有困难。”袁世凯叹息了一声,说道,“目前旅大皆在日本手中,日军绝不会答应退出,我军目前又无力收复,因此在这一条上,只能灵活一些了。”
听到袁世凯这样说,蔡锷和徐树铮都不约而同的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没有再说什么。
“之所以没有能够收复旅大,完全是因为我国海军孱弱的关系。”海军次长汤芗铭看了看蔡锷和徐树铮,平静地说道,“没有海军,单凭陆军是打不下这等军港要塞的。”
听到汤芗铭自曝海军的短处,刘冠雄不由得微微一愣。
“此次海军将士英勇抗敌,曹妃甸大捷震动世界,使全世界知晓我中华海军之威名,但我国万吨以上巨舰一概乌有,而日本海军虽连沉四大舰,对其总体实力影响仍然不大。”袁世凯看了看刘冠雄和汤芗铭,说道,“这一次咱们吃亏就吃亏在海军没有能与日舰急锋之大舰上。”
听到袁世凯说的如此贴心,刘冠雄的眼角渗出了泪huā。
“此次和议,之所以不能尽收已失利权,原因就在于此,所以痛定思痛,惩前毖后,从今日起,当以大治海军为主。”杨度说道,“之所以希望能早日达成合议,就是为了能给国家以建设发展之时间,扩充海陆军,以备将来。”
“海军部前日已经提jiāo了海军扩充预案,最少需款三万万元,耗时十年。”象是要堵住那些不负指责负海军的嘴,汤芗铭又说道,“如此海军方可稍具规模,同日舰争战。”
“十年之内,日本海军也不可能从此停滞不前,斯时若战火再起,我海军仍是以弱敌强之势。”陈宦忽然说道,“除非我国能在这十年之内,取得突飞猛进之发展。”
听了陈宦的话,袁世凯面lu赞许之sè。
此时会场上的议论之声渐渐的大了起来,刘冠雄听着大家的议论,心里突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欣慰。
因为他知道,对于发展海军,与会者应该已经达成了共识。
看到大家再没有什么更多的说法,袁世凯起身做了总结xing讲话:“此次和议得以达成,免亡国之虞,侥幸之处颇多。我们切不可事过境迁,因循而安。从即日起,大家要日以‘亡国灭种’四字悬诸心目,警惕日人亡我之心,卧薪尝胆,则十年之后,我国当可尽收已丧利权,复我华夏大国荣光。”
袁世凯话音刚落,杨度便第一个起身,ji动地鼓起掌来。
很快,与会者纷纷起立,和杨度一样的鼓起掌来,掌声持久而热烈,有的人甚至欢呼起来,此时的袁世凯,踌躇满志的接受着大家的掌声和欢呼,仿佛又回到了他宣誓就职中华民国正式大总统的那一天。
“袁世凯总统已经批准了同日本的和约。”
在东jiāo民巷英国驻中国使馆内,驻华参赞迈克尔对英国公使朱尔典说道,“对于草约的内容,袁世凯总统几乎没有做出什么改动。”
“这么说,他对这份条约的内容还算满意。”朱尔典笑了笑,说道,“现在是他该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袁世凯总统昨天又再次表示,中国愿意加入协约国,参加对德国的作战,”迈克尔说道,“但他还说,中国的陆军缺少必要的武器装备,海军舰艇也非常缺乏,希望我国能够解除对中国的武器禁运。”
“中国海军缺少舰艇是事实,”朱尔典点了点头,“但他们的陆军的装备,好象并不比日本军队差多少,有的地方部队装备得甚至好于日军。要不然,他们怎么打下的青岛?”
“袁世凯总统这么说,其实就是想从我们这里得到资金和武器方面的援助。”
“白厅已经在考虑解除对中国的武器禁运政策,我们现在不缺少武器,缺少的是作战的士兵。”朱尔典叹息了一声,“不列颠拥有世界上最强大的海军,但陆军的实力,却比不上我们的敌人。”
“是啊陆军是海军shè出的炮弹。”迈克尔也叹息起来。
在“绞rou机”式的马恩河会战和凡尔登战役结束之后,协约国遭受了前所未有的人员伤亡,而现在正在进行的索姆河会战,也呈现出了同样的态势,面对兵力不足的危险,英法俄三国一直希望日本能够贡献出自己的力量,但日本人只愿意出动海军,拒绝把他们的陆军派到欧洲作战。
英国政fu对日本人的表现非常失望,而中国成功的打败了日本的侵略,让白厅的大臣将军们又看到了希望。
正在这时,一位使馆的机要秘书快步的走了进来,将一份电报jiāo给了朱尔典。
朱尔典接过电报,飞快地扫视了一眼,便将电报递给了迈克尔。
“白厅已经同意解除对中国的武器禁运,帮助中国训练一支适合在欧洲作战的军队。”朱尔典说道。
“我们需要和中国人签一个协议,是吗?”迈克尔问道。
朱尔典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开始准备吧”
1916年10月1日,中日《洛杉矶和约》正式签订。
“这份协定对日本来说是非常不公平的,我相信,中国人不会高兴得太久。”
在完成了签字仪式之后间xiǎo会议室里,石井菊次郎面sèyin郁的对兰辛说道。
兰辛听出了石井菊次郎话里隐含的威胁意味,微微一笑,说道:“所以我们才要再签定一个补充的协定。”
就在中日两国正式签约的当天,经过多日的争论,兰辛和石井菊次郎也签订了一份协议,做为美国和日本之间在远东问题上的谅解。
这份协议,就是后来被人们称之为《兰辛―石井协定》的谅解协议。
在这份协定中,美日双方声明“合众国和日本政fu否认有以任何方式侵犯中国的独立和完整的任何目的,并进一步声明两国政fu一直坚持‘mén户开放’或在中国从事工商业中的机会均等主义”,同时又声称“日本政fu一再保证……虽因(中日)两国领土接近而给日本带来‘特殊利益’,但日本无意对其他国家的贸易或中国迄今在条约内给予其他大国的商业利益加以歧视,合众国政fu对日本政fu的这一保证予以完全的信任。”
除此之外,《兰辛―石井协定》还有一个秘密条款,就是“两国不谋求剥夺其他‘友好国家’人民或臣民在中国的‘特殊利益’”。
《兰辛―石井协定》是美日两国在无论哪一方都无力独霸中国的情况下进行“有限协调”的产物,也可以说是世界外jiāo史上最含糊其辞外的外jiāo文件之一。在这份协定当中,美日双方都对另一方的要求做了有名无实的让步,并且模棱两可的语言把自己对中国的野心和魇望掩盖隐藏起来。美国换来了日本对“mén户开放政策”的承认,日本则换来了美国承认由于中日两国领土接近而给日本带来的“特殊利益”,但是如何具体解释并利用这一特殊利益,两国却有着完全不同的理解,这为日后美日两国在远东太平洋地区问题上的新一轮掐架埋下了伏笔。
而此时的石井菊次郎不会想到,日本的恶梦,已经从现在开始了,只是他和许许多多的日本人,并没有发觉。
“来了?”一身笔ting军装刚刚出席完签字仪式的杨朔铭,看着风尘仆仆赶到洛杉矶的林郁箐,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怎么没把夫人和孩子带来?”杨朔铭注意到林郁箐是一个人来的,关切的问了一句。
“她和孩子在后面,过几天就能到了。”林郁箐答道,此时的他虽然一脸憔悴之sè,但双眼却压抑不住兴奋的光芒,“我怕你着急,就先来了。”
“怕我着急?”杨朔铭听了他的回答,有些好笑地问道,“你知道我让你来干什么?”
“当然是为了造舰的事了。”林郁箐说着,迫不及待的说道,“我给您的信您看过了吧?就是关于‘黄河’级……”
“别在提什么‘黄河’级了。”杨朔铭知道他还在纠结于自己的那个掩人耳目的设计,不由得呵呵一笑,“这次要你来,有更重要的任务。”
“什么更重要的任务?”林郁箐问道。
杨朔铭摆了摆位秘书拿过了他的文件夹,杨朔铭从里面取出了一张图纸,jiāo给了林郁箐。
“这才是你的任务。”杨朔铭笑着说道,“你的任务,就是把它变成现实。”
听到杨朔铭的后一句话,林郁箐的身子仿佛触电一般的发起抖来。
图纸上描绘的,赫然是一艘巨大的战列舰的线图。
“‘共和’级快速战列舰……”林郁箐的一双眼睛一时间瞪得老大,“竟然是四万吨的巨舰……”
“这一次要玩就玩个大的,不能让日本人把咱们看扁了。”杨朔铭的脸上突然现出了恶狠狠的表情。
“您原来有这么好的设计,”林郁箐有些懊丧的说道,“我和史绥bo此前岂不是一直在班ménnong斧?”
听了林郁箐的话,杨朔铭只是笑了笑,没有接口。
他当然不能告诉林郁箐,这个设计方案,只是他的“超级电脑眼”根据他的要求设计的最佳方案之一。
杨朔铭设计的“共和”级快速战列舰,设计的标准排水量为43300吨,满载排水量为49200吨,全长238米,水线张231米,宽33米,吃水11米,武备为三座406毫米45倍径三联装主炮(由于中国本土不具备制造这样的巨型火炮的能力,杨朔铭决定采用美国造的mk5舰炮),美制5型双联装127毫米51倍径高平两用炮én。动力系统采用4台美制ge蒸汽轮机(美国人在“北卡罗莱纳”级战列舰之前一直不信任ge的专用蒸汽轮机,而是一直使用马力较xiǎo的“威斯汀豪斯”型蒸汽轮机,事实上ge的蒸汽轮机体型更加xiǎo巧,马力更大,而且方便维护)和8座“威尔考克斯”重油锅炉,主机功率可达208匹马力,最高航速为31节(载重油7300吨,18节航速时续航力为12海里
除了强大的火力之外,“共和”级战列舰的装甲防护也极为强大,主装甲带为350毫米,外倾19度,水平防护装甲厚180毫米,另有90毫米厚的甲板装甲,炮塔正面装甲厚度达460毫米,司令塔装甲厚度为420毫米。
“只要这里灵光,就不怕没有好东西nong出来。”杨朔铭指了指自己的脑mén,郑重其事的说道,“创意是无极限的,关键看能不能把创意变成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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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九)杜邦家族的合作项目
一百一十九)杜邦家族的合作项目
“只要能看到这巨舰下水,这辈子也不枉活一场了。”林郁箐看着手中的图纸,声音竟然变得哽咽起来。
看到这个到目前为止始终英雄无用武之地的造舰技师一副ji动莫名的样子,杨朔铭好笑之余,心里也不禁感动。
“你知道,以我国现在的工业生产能力,是根本无法建造这样的巨型战舰的。”杨朔铭说道,“我们如果想要迎头赶上,就必须另想办法。”
“所以您选择在美国订造,是吗?”林郁箐猜出了杨朔铭的想法,眼中满是兴奋之sè。
“不错,我要你来,就是来监督造舰工程的。”杨朔铭指着他手中的图纸,说道,“由于工程浩大,头绪纷繁,我又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所以需要一个这方面的专家来保证这项工程快速、优质、高效的完成。”
“保证完成任务。”林郁箐的脸上现出了郑重之sè。
“为了让咱们中国以后也能自己建造这样的巨型战舰,我已经和美国人达成了协议,在建造的同时,为咱们培训造船工人,这样一来,船造好了,咱们的工人手艺也学成了。”杨朔铭说道,“这一块儿也需要你顶起来,你明白吗?”
“我明白。”林郁箐答道,他突然想起了还在赣西的史选侯,在心里禁不住有些得意的同时,也想让他过来帮自己。
“我自己怕忙不过来,我还有几个好朋友,都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我能让他们来帮一把吗?”林郁箐问道。
“当然可以。这方面你自己看着办,我会给你充分的用人自由和资金,就看你能不能把事情办好了。”杨朔铭说道,“不过,老史我另有重用,他就不能过来帮你了。”
听到杨朔铭说对史选侯另有安排,林郁箐高兴之余,也忍不住在心里xiǎoxiǎo的嫉妒了一把。
“建造如此巨舰,所需款项极巨,非千万之数不能成啊。”林郁箐很快将注意力又集中到了杨朔铭给他的任务上来,他现在更担心的,是资金方面的问题。
“款项方面你不用担心,我需要你做的,是所有的技术方面的细节。”杨朔铭语重心长的说道,“一定要保证质量,因为我们没有多少时间。”
“放心吧”林郁箐说着,脸上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坚毅神情。
就在二人谈话的时候,杨朔铭注意到了不远处鱼贯从mén口走出的日本代表团成员,这些五矮身材的xiǎo个子一个个头戴高帽,身穿黑sè礼服,趾高气扬的从mén口走出,杨朔铭冷冷地看着他们,仿佛群将死的人。
“瀚之,杜邦公司的人到了。”
“人和”公司总经理孙珲来到了杨朔铭的身边,他也注意到了日本人的狂态,脸上出现出了愤恨之sè。
虽然《洛杉矶和约》在对中国较为有利的情况下签订,但对中国来说,南满地区的权益损失还是相当巨大的,这份条约和中国步入近代之后和外国签订的许许多多条约一样,仍然是一份不折不扣的不平等条约,所不同的,只是迫使日本人把已经吞下去的东西吐出来一些而已。
“来的是谁?”杨朔铭问道,目光仍然没有离开日本人。
“埃耶尔.杜邦,杜邦家族的掌舵人,杜邦财团创始人老杜邦的孙子。”孙珲说道,“他竟然知道咱们‘人和’的名号。”
听了孙珲的话,杨朔铭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sè。
“他竟然知道咱们,可见能力是有超出常人之处。”
“据称此人不但是化工高手,也jing通商业管理。”孙珲说道,“老吴已经见过他了,说此人将来必有大成。”
“老吴的眼力一向不差,”杨朔铭点了点头,“看样子咱们找对人了。”
“好,我们走吧。”杨朔铭说着,拍了拍林郁箐的肩膀,“你也和我一起来。”
过不多久,一队汽车便出现在了洛杉矶市郊的道路上,在道路的前方不远处,是一座清幽的庄园别墅。
杨朔铭一行人下了汽车,在杜邦公司接待人员的引领下,进入到了这间古sè古香的别墅当中,而当杨朔铭来到会客厅时,立刻被周围摆满了的各式各样的中国瓷器吸引住了。
这间客厅的装饰风格,带有明显的法国凡尔赛宫的味道,极尽富丽堂皇,但加上了这么多中国瓷器的衬托,便少了很多浮华之气,多了一丝典雅。
杨朔铭的目光落在了摆在茶已上的青huā大瓶上,当“超级电脑眼”给出的分析结果显示它们竟然是明代永历年间的瓷器时,杨朔铭不由得暗暗心惊。
除了这些贵重典雅的瓷器,杨朔铭还注意到客厅里摆放着数件jing美的乾隆时期的中国yu雕摆件,而在客厅的正中央,是一幅巨大的油画,画面上是一位凝睇微笑的美丽nv子,nv子身穿典型的中国古典服饰,但人却是金发碧眼的西洋人。这幅画用sè清新亮丽,人物勾画细腻入微,表情神态生动传神,让人一见便无法忘怀,显示出绘画者技艺的高超。
而让人吃惊的是,这幅画虽然看上去年份不长,但上面却没有任何的明,也没有作者的签名。
看着这幅漂亮的油画,杨朔铭禁不住在心里发出一声深深有叹息。
很明显,绘画者应该是一名技艺jing湛的油画高手,而且对中国传统文化是发自内心的喜爱,因此才会画出如此美妙的中西方文化完美融合在一起的作品。
而时至后世,越来越多的哈这个哈那个的年轻一族,却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根。
“真对不起,让将军阁下久等了。”
附着一声略带歉意的英语问候,一名年岁不大的美国人迈着轻快的步子来到了客厅里。
杨朔铭回过神来,转头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美国人,眼前的美国人年岁不大,穿着一身黑sè的西服,戴着一幅金丝眼镜,尽管他的衣着看起来很是朴素,但杨朔铭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他身上的行头都是一流巧手的手工制品,价值不菲。
来人脸上带着充满和气的笑容,给人一种如沐chun风般的感觉,不用介绍,杨朔铭就已经能够猜出来,他应该就是埃耶尔.杜邦,杜邦家族的后起之秀了。
事实上,“超级电脑眼”通过对来人的形象分析,已经给出了杨朔铭肯定的答案。
“欢迎将军阁下的光临,希望这里能让您感觉象在家里一样。”埃耶尔.杜邦注意到了杨朔铭脸上的惊讶之情,微笑着说道。
杨朔铭明白了这位杜邦家族的掌舵人为什么要在这里接待自己,不由得为他的煞费苦心暗暗感叹。
这个xiǎoxiǎo的细节,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杜邦家族得以在美国快速发展壮大的原因。
“我的家里可没有这么多的珍宝。”杨朔铭笑了笑,用流利的英语回答道,“不过,正象您说的,我在这里,的确感觉到了无比熟悉的气息。”
埃耶尔.杜邦听到杨朔铭竟然用英语作答,眼中闪过一丝惊奇之sè,但转瞬即逝,几乎无人能够觉察。
几个人分宾主落座,一位衣饰考究的仆人为客人们端上了饮料,和以往不同的是,他送上来的,不是美国人经常喝的咖啡,而是清香四溢的中国香茶。
“这间庄园当年是属于一位英国绅士的,后来被我买了下来,我本人酷爱中国的传统文化,因此保留了这里的全部装饰和物品,”埃耶尔.杜邦说着,指了指周围装饰的中国瓷器和yu器,“它们都是这里原来的主人的收藏品,后来我又增加了一些。”
“看得出来,您也是一位收藏家。”杨朔铭含笑答道。
“瓷器是中国人的一项造福于世界的伟大发明,我收藏的这些瓷器有不少就来自于中国江西省的景德镇。”埃耶尔.杜邦笑着说道,“我听说将军阁下就来自于江西,您应该对它们比我更熟悉。”
“瓷器是中国人最伟大的发明之一,而且是具有极高技术含量的发明。”杨朔铭笑着点了点头,“今天的人们也都很难想象,那时的中国人,竟然能够掌握如此高深的化学知识。”
听到杨朔铭将谈话从瓷器引到了他们都非常感兴趣的化学方面,埃耶尔.杜邦的脸上现出了赞赏之意。
“火yào和瓷器一样,也是中国人的伟大发明,它的出现改变了欧洲乃至世界历史的进程。”杨朔铭接着说道,“直到现在,它仍然在深刻地影响着我们的生活。”
“您说的对。”埃耶尔.杜邦笑着说道,“正是火yào的出现,促进了世界化学工业的发展。而杜邦公司也因此能够成为美国最大的火yào供应商。”
“您的家族和美利坚合众国一同成长,发展,壮大,取得的成绩令世界瞩目,正因为如此,我才希望,能够和您的家族进行一项前所未有的合作。”杨朔铭说道。
“我本人也非常看好您的‘人和公司’的发展前景。”埃耶尔.杜邦含笑问道,“据我所知,这家公司的业务范围非常广泛,而我现在还不知道,您希望我们进行哪方面的合作?”
“当然是和化学相关的方面了。”杨朔铭看着埃耶尔.杜邦的眼睛,平静地说道,“‘人和公司’最重要的一项业务,就是医y想必杜邦先生听说过。”
“是的。”埃耶尔.杜邦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倾了倾,lu出了极为关注的神sè,“我听说‘人和公司’生产出了特效的消炎y起初我还有些不太相信,但我的一位去过中国的记者朋友告诉过我,这是真的,他亲眼看到很多伤势严重的中国士兵因为使用了这些神奇的yào物,奇迹般的保住了生命。”
听到杨朔铭的话,坐在他身边不远处的柳香芸的眼中不自觉的现出了自豪和欣慰之sè。
“我想您能意识到这当中存在的巨大商业价值和给美国及世界人民带来的好处,”杨朔铭说道,“我希望能在这方面,和贵公司展开密切的合作,‘人和公司’受规模限制,难以扩大生产规模和拓展海外市场,我相信有了杜邦公司的帮助,这个困难将不复存在。”
听到杨朔铭的话,埃耶尔.杜邦连连点头。
“您是一个伟大的人,将军阁下。”埃耶尔.杜邦直起了身子,郑重的说道,“这是一项能够造福于整个人类的事业,并且能够带来巨大的收益,我没有任何理由拒绝您,将军阁下。”
此时埃耶尔.杜邦的表面虽然显得很平静,但此时他的心里,已经掀起了滔天巨*。
对于中国的这家名不见经传的xiǎo公司生产的这些被称统为“磺胺”的神奇yào物,埃耶尔.杜邦早就有所耳闻,他曾经要求公司下属的“基本材料部”及工业实验室nong清楚这些yào物的成份,但却始终没有能够成功。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家公司的拥有者,竟然会主动的找上mén来。
一想到已经杀得尸山血海的欧洲战场,埃耶尔.杜邦就兴奋不已,战场上堆积如山的尸体,在他的眼里,仿佛正在变成一座座金山。
而此时的杨朔铭,却将自己的目光,转到了墙上的那幅画上。
“她真美,画这幅画的人,对她一定倾注了所有的爱。”杨朔铭象是不自觉的感叹道,“可惜不知道这幅画的作者是谁。”
“您说的不错,这幅画的历史虽然不长,但却是我最喜欢的收藏品之一。”杨朔铭的话象是触动了埃耶尔.杜邦的心事,他叹息了一声,说道,“只是这幅画上的人,已经从这里消失很久了。”
杨朔铭从埃耶尔.杜邦的话里听出了一丝莫名的感伤之意,他意识到这幅画很可能包含有一个悲伤的故事,因此没有再就着这幅画上的美丽nv子讨论下去,而是开始将话题引到下一个要谈的项目上。
“我不知道您注意到没有,画面上的她,穿着的,是美丽的中国丝绸。”杨朔铭说道,“几千年前,伟大的中国人民便发明了这种美丽的纺织品,它一经出现,便震动了整个世界,现在,我们又有了新的发明,这项发明将带给全世界的nv人一个更加美丽的世界。”
听了杨朔铭的话,柳香芸一下子明白了杨朔铭在说什么,她想起了自己裙子下的双tui上所穿着的那种薄如蝉翼般的黑sè丝袜(杨朔铭给包括爱妻黄韵芝在内的自己身边的nv人试穿的新产品人造尼龙丝袜时间双颊扑满了红霞。
她现在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穿上这样的丝袜镜子前细细端详时,镜中的那个青chun健美xing感撩人的身影。
“……您要知道,整个欧洲和美国的nv人数量加起来有好几亿,这将是一个多么大的市场哪怕一个人购买一双这样的人造尼龙丝袜,所能产生的利润,也是无法想象的……”
此时的柳香芸已经完全沉浸于自己的另外一副面貌当中,杨朔铭和埃耶尔.杜邦的谈话内容,她已经没有心思听下去了。
“婉筠,你猜猜看,杨将军为什么要突然将目光转向硝石矿物期货市场?”
已经回到旧金山的沈高屹拿着杨朔铭发给他的最新指示,有些疑huo地向nv儿问道。
“杨将军可能认为,战争不会很快的结束……”想到杨朔铭那英武俊美的身影,沈婉筠的脸又红了起来,象是怕被父亲窥破自己的心事,她转过身,拿起了一份报纸掩饰似的看了看,回答道。
“如果战争真的象他预料的那样,不会很快结束,那硝石的价格只会上涨,不会下跌,”沈高屹奇怪的说道,“可他要做的是沽空啊?”
“的确是太不合理了。”沈婉筠听了父亲的问话,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xing,立刻说道,“不会是因为电报传输的关系,导致电文内容错误吧?”
“很可能,这样的事以前听说过。”沈高屹有些担心地说道,“可别发生在咱们身上啊。”
“我们应该马上和杨将军核对一下。”沈婉筠说道,“jiāo易的金额太大了,如果一旦出现错误,我们负担不起这样的责任。”
沈高屹想了想,说道:“我这里现在脱不开身,干脆你替我跑一趟吧,当面向他问清楚。”
“我去见他?”沈婉筠听了父亲的话,出于nv孩儿本能的羞涩,她的第一个反应是想要拒绝,但马上被不可抑止的对他的思念压倒了。
“记得快去快回,市场每时每刻都在变化,时间每晚一秒都意味着财富的损失,”父亲有些烦luàn地说道,“如果确定他的指令没错,我们必须马上开始。”
“好,我这就去准备。今天中午就有去洛杉矶的火车。”沈婉筠说着,蹬蹬蹬地跑上了楼,喊起管家太太来。
看到nv儿日渐成熟美丽的背影,沈高屹的嘴角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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