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玄幻魔法高科技军阀TXT下载高科技军阀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高科技军阀全文阅读

作者:银刀驸马     高科技军阀txt下载     高科技军阀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六百五十八)和战友会合

    杨茂德默默无言,他用手把眼前的这名牺牲的战友嘴里和鼻孔里的泥土抠出来,将脸上血污也去掉了【网友分享】现在看上去,这张脸很干净了,那是很年轻的一张脸孔啊,有多大年纪呢?也就二十多岁?

    他用手合上了这个牺牲的战士的张大的双眼,在心里轻轻念叨着:“好兄弟,好样的够本了,够本了就行了”他掉下了眼泪

    回过头去看看,还有七个人哪,每个人死得都是如此壮烈,在刺刀、枪托、匕首、拳脚的搏杀中,他们倒下去了,他们在倒下去的那一刻,临死的那一刻,有没有想念起遥远的故乡的家人?父母,兄弟,姐妹?……

    这些牺牲了的人,他们从遥远的地方来,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仍在牵挂着、担心着他们的亲人和朋友,他们日思夜想……可是从这一天起,这些人永远也回不去了,他们的家人和朋友再也看不到他们了他们永远的将年轻的生命留在了打击敌人的激战杀伐的战场

    杨茂德默默地为这些光荣者整理着军姿仪容,让他们直挺挺的保持着军人应有的不屈现在,他们的枪,都放在了他们的身边;他们躺在这片血红的大地上,面对苍天……

    “给家人托个梦,告诉他们,你们已经做到了最好”

    吃了点东西过后,杨茂德离开了这里,从那两座草房子旁边走了过去他觉得心里压压抑抑很痛苦很难过,那些牺牲者的遗容,老是在眼前晃动前方炮火还在响着,周围高地山头上不时随着零星的爆炸声腾起浓浓硝烟,各种单兵射击武器的开火声时断时续战斗还在继续着,渐渐的在杨茂德的眼前,牺牲者的遗容被这些字眼取代了:“红毛强盗该死的……”

    他手里端着缴获来的“**莎”,背上背着狙击枪,一个人有点孤独的在激战过后的疆场继续向着战火纷飞的前方走去

    从那座草房子旁过去的时候,他忽然很想进去休息一下他觉得这一刻太疲倦了草房子的后面一丈来远有两棵树,树下的草很平整,那应该是个很好的休息的地方自己有多久没睡过觉了?大概是三昼两夜?

    他记起来,漆黑的夜冷冷的雨,高一脚低一脚的走动的脚步声……到处都是人,年轻血性的人,沉默寡言的人,背着杀人的武器,拿着冰凉的钢枪跌倒了,爬起来,累趴下了,爬起来……走走走,在漆黑的夜里走走走涉过了上涨的水,爬过了陡陡的坡,那不是走,那是跑,在山沟里,半坡上,密林中,草丛里,连滚带爬……终于在夜里黎明时分到达了目的地了,秘密接敌无声无息的接敌,秘密的潜伏藏身在敌人半山腰最前沿的阵地草丛里、密林中

    三个月的集训,该掌握的作战的本领都掌握了,该掌握的杀人的技巧都掌握了,枪要往着致命处打刀要往着致命处刺……战斗发起后,看见敌人就要开枪第一时间开枪,肉搏的时候,要将全身的力量集中在刺刀上、匕首上……几千人的部队,整连整营的人马,背着枪,带着刀,都秘密的开拔来了每一个人,手里都紧握着杀人的枪,杀人的刀,带着心里刻骨的仇恨……临出发时,师长,军长也都来了,是谁带头唱起了国歌?是谁带头又唱起了军歌?饮过了壮行的酒,吞下了无声的泪,想念着家人,想念着母亲……酒在咕噜声中饮下去了,碗在吼声中砸碎了,背起刀枪,拿起武器,出发没有人想着过要活着回去,没有人没写好绝笔书,没有人不整理好遗留物……杀敌立功,杀敌立功,只有杀敌,才能立功……杀敌杀敌杀敌,开火开火开火……不能住手,直到消灭全部敌人

    而这一刻,激战过后,实在是太疲倦了他想真正的停歇下来,休息一下刚才虽然是休息了一下,吃了点东西,但东西下肚了后,不是长了精神,反而有点饱懒的味道了他忽然又有了一种奇妙的觉得这一刻四周的战火离得远远的幻觉,好像书本上的东西,或者是哪一场电影?

    他有点迷糊了,他想起问自己,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觉得自己杀了人了,而且是杀了很多的人来了他在完成着军人上战场的特殊使命,他在履行着祖国和人民交付的重要的神圣的职责——打击侵略者,消灭那些在西伯利亚冻土地上向中国边民开枪开炮的卑鄙强盗他已经发挥了自己最大的潜能,做到了自己的最好程度他对自己无憾了,他对母亲无憾了,他对祖国和人民无憾了

    自己到底灭杀的敌人有多少个呢?他没有细细的去数杀人是件很困难的事情么?不是的,那要看你去杀的是什么人有的人,你杀他一千次,也不足以抵他犯下的一次罪过他在脑子里有了一些模糊的印记,又很快消散了

    真的很疲倦,真的想要休息一下了,这是一种渴望,也是一种奢望现在战地沙场上除了他,再也没有了别的人,这一片领土就是属于他的了,是他占领的了敌人都彻底清除了,谁站在这土地上,这土地就是谁的很明显了,这片领土现在重归于伟大的祖国

    而他,就是为了这个而来那些静静的躺着在地,由曾经火热的血流尽而变得冰凉的牺牲者的尸体,还有那些正在冒着枪林弹雨奋不顾身的血气方刚的杀红了的年轻人们,即将牺牲的勇士们,所有的人,为的都是这个这是一个目标,

    这是一个使命,这是一种光荣而神圣的付出

    脑子里的那些印记在极度的疲倦中变得越来越模糊了但在耳朵里无意识听来的依旧隆隆的枪炮声中却又很分明

    他在树下坐了下来将腿长伸着,枪端着枕在大腿上

    他倚靠的这棵树长得很好,并未有被华军第一作战阶段的十数万发炮弹轮番飞炸而毁灭它的很好的长势,显出来几乎没有受到过任何的破坏茅草房的一半都在它的掩蔽之下

    杨茂德坐在树下看着它斜斜垂下的枝叶,人有点发呆这怎么会呢?这是在经历过第一作战阶段十数万发炮弹洗礼过的土地上啊还有旁边那草房子,也都没有事

    渐渐的他除了觉得很疲倦,可说是极度的疲乏,再也感受不到别的什么了三天的秘密行军,体力的透支和刚才血火的洗礼,让他现在极想沉沉的睡一觉像这样靠着在这棵树干上多好啊舒舒服服的,睡一觉醒来,也许就看不见战火了,所有的经历过的一切战阵杀戮都随着梦乡的过去而消失了

    他想起自己似乎应该负点伤才像个上过战场的人负伤,也是一种光荣,一种壮烈……

    不好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有闲心思想起,自己身上还有个关键地方,一直都未有过问过,是得要关心一下了疲乏的神经这一刻又清醒了许多低下头去,看见鸟儿居住的地方不能避风遮雨了,隐约可以看见里面的居民身影出战的士兵们都没有穿内裤,现在前后两个洞站起来通光透亮儿,那可就见不得人了四顾无人,用手指从前弹洞里伸进去,挠了挠里间物事,确信了还好好的,没有少着伤着,刚才可能只是碰着了皮,并无大碍想着只要今后还可以行圆房大礼,生儿育女不是问题,那就万事好商量日后的事从长计议,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眼下跟部队失散已经四个多小时了,到哪里去找?到处都是战火,虽然可以随处投奔毕竟要做起来,万分不容易这地方的山抬头看得见,低头走半天,又有苏军的散兵游勇,被打得满山都是大部队来清剿都是相当困难的事情,何况自己孤身一人?要紧的是自己这一刻疲倦到不行脑子里现在又越来越变得混混沌沌的,连自己之前到底发生过了什么呢都记不大住了

    这四个小时来,或者这四个小时的某一个瞬间,他经历过了太多了他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战地硝烟弥漫,什么叫尸横遍野,山么叫悲壮惨烈,什么叫惊天动地,什么叫生死瞬间尤其在生与死的边沿,有些事情,你是来不及去细想的,出于本能,你会爆发出无尽的潜能,做到你根本不可能想象的事四个小时的事情,足可以改变他今后的一生坐标,改变他今后一生的心路观念

    四个小时来,在生死绝地激战杀伐,是多么的难以想象但是他竟然做到了勇敢,无畏四个小时来,尤其那些蜂拥而上的勇士们燃起的遍地烽火,让他敬崇不已为了打进攻,夺高地,他们前仆后继,顶受着敌人居高临下的弹雨,便如刚才那八名牺牲的华军战士,他们年轻的生命,终结的何其悲壮何其辉煌便是此刻,战地也还没有平静下来这一片生死之地,血火疆场,令到多少年来,热血男儿报效的国土后方,多少亲人魂牵梦绕,挂肚牵肠?战斗还得要继续,牺牲还得要付出

    一阵苏军叽哩哇啦的说话声将他吵醒,他一骨碌爬起来,张目四望声音来自旁边的草房子里,他立刻紧张起来太大意了,刚才自己竟然靠在这棵树下睡着了

    除了身旁有人声,战地周围这一刻静悄悄,枪炮声沉寂下去了睡了多久了?天色依然还是很阴沉,不能判断是什么时候了此刻在身旁不远的草房子里,苏军们显然是在争论着什么,不一会,声音小了下去,脚步声纷纷往外面去了他们去哪里?杨茂德迅转身警戒,借着树为依托掩护,将枪口对着了房子方向他不敢稍动,生怕引起敌人的注意

    刚刚享受得片刻宁静,又有了敌情了不过还好可以说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他一点事都没有刚才要是苏军到房子后面来搜索一下,那就稀里糊涂作了俘虏了到现在他才感觉到后怕怎么睡过去的?他完全记不起来了只是觉得当时实在是太疲倦,本只想着稍稍休息一下,却控制不住了自己想想,三昼两夜没有休息过了,又是强度极高的负重行军,来不及喘口气,惨烈的恶仗就打起来在一鼓作气的战斗后,历经生死的考验,一切都透支得太厉害一旦停歇下来,又看到了房子,谁人不想休息一下,睡它个饱饱的美觉做个美梦?

    他只是暗自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进到那屋子去

    要是有自己人就好了,多一个人手,多一份力量敌人太多了,他不打算主动跟他们交火,能躲避过去就尽量躲避过去

    这一刻,他是多么的希望有自己的同伴,多么的希望看到自己人,当然人越多越好

    正在紧张着,啪的一声,枪声突然响起来他听到有人啊的惨叫了一声过后枪声立刻大作了,激烈的像炒豆子般的爆响起来与此同时,他还听到了自己人的熟悉的“冲啊”的吼叫声

    只是在一瞬间,这激烈的枪声就响成了一片

    流弹不断飞过来

    自己人,自己人,刚才他都还在想着自己人,现在,自己人到了

    杨茂德激动得差点哭了起来他端起枪就往房子那边冲过去刚冲到草房子旁边,他就看到了右前方不断有华军士兵跳入战壕,还有一部分人在第一道战壕边上向着他这边方向运动射击

    自己人他心里又一阵激动,终于看到了自己人了

    苏军士兵依托战壕,向着进攻的华军颇为猛烈的开火反击着他前面不到三米的交叉战壕内有三名敌军,背对着他,有一名正在射击另两名则正猫着腰往前面去

    杨茂德突然开火,枪声淹没了一切那两名猫腰运动的敌军先倒了下去在射击的那一个正要转身,杨茂德又扫射着冲了两步,将他也干掉了

    他的突然出现使得敌军后背受敌,将敌人的顽劣抵抗阵式瞬间打乱了华军士兵突然得到援助,大大刺激了作战神经,一个个大声的怪叫着,跳入了战壕的勇猛穿插,没跳入战壕的,趁着敌人的这一阵慌乱,也纷纷跳入了战壕

    杨茂德又往左边战壕内几个只露出头颅的敌军扫射过去,那几个立刻蹲下去了,大大减轻了抵抗火力他正要冲过去解决他们,突然由草房子内一前一后冲出来两名持着跟他手里一样武器的苏军

    两下隔的太近了,几乎就要撞了个满怀杨茂德起手一枪,没有打响:枪空仓了

    他面前的那名苏军也有点慌乱,竟忘了开火,而是抡起枪来,怪叫一声,向着他头上砸去他后面那名苏军却不知是作战素质要高些还是惊恐没有经验,人还在草房子的门边,没冲出来,枪就响了

    杨茂德面对着他们,一闪身往右边避过了前面那名苏军的攻击,子弹就擦着他的左边腰身飞过去,将军服腰身又射穿了两个洞窟那家伙的子弹追着他扫过来,立刻就将自己人误杀掉了

    那家伙真是好枪法,转瞬间就将他前面的同伴身上射成了蜂窝

    杨茂德已经闪身在草房子的左边去了,避过了不幸中弹者的扑倒之势

    这名苏军至死都想不明白怎么就中了自己人的枪呢?他当然想不明白,没有时间给他在临死前想明白了他身上后背处在如此近的距离内被火力强劲的“**莎”狂射,几乎是转瞬间就毙了命

    很显然那名屠杀自己人的苏军也万万没有想到,呆住了就在这一瞬间,杨茂德以无比熟练的动作换了弹匣,稍一转过身来,就将之结果了等他再回过身去面对着前面的环形交叉战壕时,有两名华军战士已经冲上来了

    先冲上来的那名华军战士满头大汗,向他举起大拇指,大声吼道:“兄弟,好样的”一摆头,向同伴示意了一下,迅往草房子后面往后搜索过去了

    第三名紧接着冲上来的战士也向他举起大拇指,吼了一声:“兄弟,好样的”杨茂德这一刻只是想哭,终于看到自己的兄弟了也端着枪,紧跟着他望草房子的另一边搜索过去

    前后战斗不到五分钟,清剿结束了这一次战斗,共打死敌人27名,只逃掉了两个人

    友军来的是一个班,无一伤亡大家碰了头,简单的做了介绍后,杨茂德就忙着要去寻找自己连队这个班的正副班长跟战士都说:“好兄弟,你要去哪里?现在到处都还很乱,敌军被打散的人有很多,你一个人不安全,不如留下来,先跟着我们,等过了今天再说”未完待续)

    s

    【 注册会员可获私人书架,看书方便 】

    

    高科技军阀的正文 六百五十八和战友会合

(六百五十九)雾中遇敌

    杨茂德想了想大家说的也是,就决定留下来了『书友上传』这个班是奉连队之命,回头重来占领这个阵地的刚才连队人手不够,大家也都杀红了眼,只顾着往前冲锋了,哪里来得及固守?

    杨茂德于是将这个阵地的几处险情说了,尤其是对面的那边山岭上还有大量苏军的情况,他强调必须要控制刚才他占领过的那个机枪阵地:“那是制高点,也是敌人过来偷袭的必经之路,控制好了,阵地就可以守住”

    “那边真的还有几百人?”听他说一岭之隔有这么多敌人,大家倒抽了一口凉气

    班长通过电台迅向上级作了汇报后,却得到就地坚守至少两天的命令

    加入他们建立警戒阵地,完善工事,大家一直忙到傍晚天快黑工事该修补好的都修补好了,阵地上散落的弹药全收集了起来,分配到了各个阵位,友军牺牲的八名战士也都得到了妥善安置,搬到了草房子内,一列排着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

    夜里下起来雨,不大,淅淅沥沥,打湿在树叶上,草叶上,被炮弹炸翻的泥土上,杨茂德和这个班的副班长跟另一名战士吕志刚在最前面的制高点阵位几番轮休过后,现在是杨茂德在警戒,副班长和吕志刚抱着枪,蜷伏掩体下,身上覆盖着大衣,半睡半醒

    黑夜沉沉的,伸手不见五指

    什么声音?

    细雨中带有极其轻微的草叶的碰触声是人是人的脚步声脚步声从前方正岭上而来

    敌人来偷袭了

    杨茂德迅用腿往后蹬醒了两人叫起了他们两人轻轻将身上衣服揭开,进入射击位置杨茂德听到身旁的战士吕志刚在紧张的呼吸了口气,杨茂德低用气声说道:“别紧张,等我开火后你再开火”这一刻,有自己人在身边,他在经历了白天的孤独战阵磨砺,变得冷静了,他告诫起身边的战友来

    “放进了打它个***”

    他之前是个排副,手下有不少人,连长教给了他指挥作战的技巧他懂得在战斗中如何分派人手,三三制,一点两面,一点三面、四面……进攻时火力压制一人突破,或者交替掩护,轮番滚进,防守时集中火力,封锁前沿……这些战术手段,他都一一记起来了现在他镇定得很,他觉得身边的吕志刚就是他自己的兵,是自己的手下吕志刚其实是个老兵,年纪而且比他这个军官大,但人的个体差异是不同的他的肾上腺素的分泌可能要多些,虽然也历经了一个白天的杀伐,但对于突如其来的紧张习惯可能还没有彻底改过来

    大家静静的趴着在掩体内,静静的等待着敌人摸过来前面有一人踩中陷坑,扑倒了下去,弄得前面树枝哗啦一声响只有二十米了“打”杨茂德轻声说着,率先开火了

    对方猛烈反击

    “一班左边,二班右边,其他人火力掩护……”对面的人喊道

    “自己人?赶快停火停火”三个防守的人几乎是同时喊出了这句话

    接火不到二十秒,战斗停止了

    对方疑心还很重有人大喊问话:“是不是真的自己人?部队番号呢?”

    一个战士将自己部队番号说了,又说了第几连,对方才相信了

    “各班报告伤亡情况,看有没有人吃闷亏”

    不一会儿杨茂德听到了前面在报告情况:“报告排长,一班没有伤亡二班没有伤亡,三班……”

    杨茂德顿时紧张起来偏生那边好久都没有动静,这里三人都呼吸不出了,焦急的等待着只听有人“哎哟”喊了一声,还伴着有好几声嘀咕

    好久才听到有人报告:“三班有人轻伤,子弹擦过肩头,破了点皮”

    “我说,还有没有伤亡?报告完毕了没有?说声话啊”班长大叫道

    “是啊是啊……”杨茂德心里真是好不焦急

    “报告排长,三班就只有一名轻伤,破了点皮,止住了血了报告完毕”

    “我说,好,好,没事儿就好,不然闷亏吃大了现在听我命令,三班在后警戒,其他人跟我上去”

    暗夜中排长带着人马上来了,呼呼喘气:“我说,兄弟,你们厉害啊,阵地还在你们手中?”

    杨茂德赶紧回答:“在,在的,在的”

    “在,那就好了我说兄弟,你们开火前也喊声话么,免得误会嘛好在你们没有扔手榴弹,只是有个人轻伤,被子弹擦着点皮儿,不然弄出人命就不好了,死得稀里糊涂大家认识一下,我说,认识个干卵,瞅地墨黑介绍几句,华军也是这个部队的,121团我说,你们很警觉啊,华军一路摸上来,算小心了,都干掉了好几个苏军的前哨人员,无声无息,无惊无险,但还是给你们察觉知道了我说,要是死在自己人手中,不知该不该算烈士,呵呵”

    大家都轻声笑起来

    “你们也是121团?没听说过有你们啊,哪一营的?3营?华军1营的”

    原来同是一个团的,只因为驻防不同,所以互不认识但现在格外亲热,此时班长也带着几个人跑来了问明了交火情况

    排长说:“我说,有人报告说这个阵地附近还有大量敌人,叫华军来协防,要抄近路,怕夜长梦多,阵地丢失,一路上来,可真是辛苦,经过了很多苏军的前哨阵地我说,还好,阵地还在,你们连辛苦了”

    “华军连?华军只有一个班的人手”班长答道

    那排长吓了一跳:“我说什么什么?你们就一个班?这仗是怎么打的啊咱们加起来还不到五十人,要对付五百人啦,兄弟那可是够呛你们看,现在黑灯瞎火的,要是敌人来搞偷袭,那可不好办了白天时,营部和团部都来了电话,下到华军连里,连里呢,阵地还没有换防着华军先来,明天才会有其他大量的人马,可能华军连全都要上来这里我说,到明天就好办了今夜最好不要出什么事不过,豁出去了,之前你们一个班都要坚持,何况现在还多了华军一个排呢?***,誓死与阵地共存亡就得了”

    杨茂德听说了,心里一阵激动,说:“刚才真实不好意思,华军专一对付对面敌人,没想到自己人会在黑夜里从这个方向摸来现在是不是来部署一下?”

    排长说道:“好的,今天黑夜华军情况不熟悉,按照你们白天的布防,加强人手就好了挨过了今夜,什么都好办了白天华军还可以再拉宽战线,多屯少摆”

    来了这一个排的人手以后,这一夜大家伙儿轻松多了,尤其杨茂德,是无所顾忌,觉得再也没什么担心的了

    现在阵地上以来的赵排长为最高指挥官,大家一切行动听他指挥赵排长依照着刚才的话只是吩咐将一部分人手分散到这个班原先的哨位,又将余下的两个班留下一个班作为机动,一个班加强战壕防守力量临时排指就安置在那两座草房子的一座内,四周环交叉战壕,摆了一个班

    杨茂德觉得很满意他认为现在人手不够,只能这样多屯少摆减少敌人大规模进攻带来的伤亡各个哨位屯点上,加强火力布置,以尽最大力量杀伤敌人刚才赵排长留下一挺班用机枪在他们防守的这个小高地,他是满意,现在这里有了六个人,力量大大加强了这里作为第一道迟滞对面敌人进攻的防线,应该可以最大限度的杀伤敌人,阻断敌人的向前推进因为正岭上道路不宽,两边都很陡峭,可以说是一条绝岭杨茂德搞不懂敌人为何要放弃这里,敌我双方的作战方略应该大同小异,战术异常相近这是多年师法欧洲的关系,一脉相承的但很显然,苏联人这一次犯错了

    当然敌人的偷袭进攻路线不止由岭上过来这一条,他们有很多的选择路线,比如由对面直接下岭到谷底,再由下面爬上来但那样的话,草丛过于茂密,很容易露出行藏,给华军的居高临下打击作出指引而且这个骑线岭的跟对面岭的相对应的边沿,也是一长段悬崖,常人根本不可能上得来,只有几处地方可以一个个的爬上来,但都给华军的人作好了守株待兔的准备了现在是华军防守,居高临下,敌人要来争夺防守是一件为艰苦的事,因为你不知道敌人何时来进攻,只能时时刻刻做好战斗准备而且反扑的敌人都是疯狂的,战斗会打得为激烈

    后半夜时起来了雾气,风嗖嗖响,吹过山梁岭上,挟裹着雾丝,触在人脸上,特别的冷天还没亮,杨茂德已经下了山昨夜敌军小股部队来偷袭了两次,都给打退了一次是由悬崖峭壁上爬上来,守在那里的战士趴着不吭声,等他们上来了五个,才突然袭击,放倒了三个,有两人“奋不顾身”跳崖逃走了另一次是由他们六个人防守的地方摸过来,大约有四五个人的样子,来碰运气的被杨茂德放进了二十米范围,才一阵猛烈开火,打死了两人剩下的三人也狂蹿逃走了,逃走中有一人慌不择路,从滚动和惨叫声来看,大约是掉下岭去,摔死了

    从这边岭下去,开始到处都是弹坑和环山战壕,往下就少了草丛和密林,几乎让人不辨方向天亮了,杨茂德要去找自己的部队,赵排长派的两名战士一直送他过了几道苏军封锁线,摸过了好几道敌前沿阵地,现在得趁着天亮之前赶回去了

    他们在一个山谷地里分了手一个护送他的广东兵说:“兄弟,这边是苏联红毛子出没的地方小心点出了这个山谷往左边走,你们连队的阵地大约在那附近不远出这条山谷不太安全,小心碰上了苏军特工,敌情报告说,他们常常由这条道过来搞偷袭破坏我们回去了,你自己小心谨慎碰上了苏军特工,尽量躲避,别天不怕地不怕兄弟,保重了,希望下次还能看见你哈”

    “谢谢你们了我晓得了这地方山高林密,苏军特工和游动哨神出鬼没,你们也小心点,别以为来时没事回去就大胆了大家都小心谨慎点儿,再见了”杨茂德依依不舍的说道

    “再见了”这两个战士说着,转身一晃,消失在了晨雾密林中杨茂德在模糊不清的晨曦中看着二人消失离去,一下子就觉得孤单了“再见了”他心里还想着这句话

    他沿着山谷的左边,小心翼翼,慢慢摸过去身子早被草叶露珠湿透了,他感觉不到热,唯觉得身子凉凉的,但也不冷大约是走路久了,精神又很小心注意在敌情上,这些并不觉得难受

    天色越来越亮,还听到了鸟叫声鸟他突然在脑子里想起了“羁鸟念旧林,池鱼思故渊”的句子清晨空气很清凉,草叶树枝上满是露珠雾气依旧很大杨茂德正小心翼翼往前摸去,突然听到了苏军人员的说话声音他赶紧藏好身子,隐在一丛长草里等苏军过来,他看到有四个家伙在搬运弹药,大约要往山上去在他前面的上山小路口停下来休息四人中有两个居然戴着华军的头盔这时坐在弹药箱上,将头盔取下来,仔细把玩着,觉得是好东西,有点爱不释手的味道

    打还是不打?杨茂德激烈的思想斗争着他想打的话,要是引来多人怎么办?不知道他们后面还有没有人打这四个人倒不是问题隔得那么近,冲锋枪在手,突然袭击,百分之百有把握全歼但他还是害怕会引来多的人,想先等等再说

    那四个家伙休息一阵,开了几句玩笑话,很快就扛上东西起身了,向着山上爬去再不打就来不及了,上了山,枪声一响,只要他们一个翻滚,随处就躲藏了杨茂德抬起枪来,正要开火,突然又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怎么又是苏联人呢?这次不好了

    对面隔着山谷上的几个苏军,听到说话声,立即停下来,最后一个放下弹药箱,转身抄起冲锋枪就指着杨茂德上方,喊了一句什么话,拉动了枪栓杨茂德身后的苏军大约有好几名,七嘴八舌,骂骂咧咧的样子这些人无声无息,不知几时来到了身后,不到十米,隔得如此近,杨茂德吓了一跳

    两边答上了话,紧张气氛消除了但杨茂德却没有轻松,他得找个地方藏起来,不然身后山上下来的人,再走几步,自己就暴露无遗了可是他决不能走,一有异动,无疑就会招来喝问,答不上来,则只有诉诸武力武力解决,现在是他绝对不期望的

    现在晨雾还没有散去,浓浓的雾丝,凝结成露珠子,他回头去,看着自己身后草丛倒伏痕迹太明显,这无疑会引来苏军疑虑他们要是顺着走过来,自己躲藏到哪里去?

    正在他紧张思忖对策之际,身后下山来的苏军又说着话,声音往山上去了原来这只是苏军的游动特工,听到山下有人声音,就悄悄的摸下来察看动静现在情况问明白了,就又走了这些特工,真的是来无影去无踪,白让人受惊了一场

    “好在刚才没有贪功好战,真弄出响动来,不好收场”杨茂德暗暗想着,等那些人上去得远了,才又悄悄地从草丛里转出来

    还没等他挪步,突然“轰隆隆”一阵惊天动地的炮声从身后的山上某处阵地传来,地皮微微颤抖这炮大约响了四五分钟,停下了杨茂德倾听着,这阵炮袭过后,附近并没有传来激烈的单兵武器交火声音那也就是说,弹着点离这儿还很远

    于是他继续沿着山谷左边往前走山谷里不时有苏军供需人员往对面山上搬运弹药物资,看来也是在准备长期与华军对峙抗衡

    山谷里雾极快的散去,又极快的奔袭过来,将人和身周的一切吞没杨茂德低声的诅咒着这该死的雾气,让他吃够了苦头

    这一条山谷不时间有苏军三五成群的往身后的山上去,每一次他都小心的躲避着他们

    走着走着,山谷越来越宽,前面出现了一个小坝子他迅躲在左边的一丛竹林里仔细观察了一会雾太浓了,他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也没有看到只觉得前面坝子里人很多,影影绰绰,来来往往,在搬运着东西

    他大着胆子绕到了坝子的出口附近,想要查看到点什么这次很幸运,他看到对面,也就是刚才出山谷坝子的右边又好像隐隐约约还伸展出去,有一个小的葫芦坝子,被山包围着借着浓雾散去的一霎那,他看到了那是一个炮兵阵地榴弹炮口向上伸着,指着华军阵地大炮身上披着草衣,伪装得很好未完待续)

    s

    【 注册会员可获私人书架,看书方便 】

    

    高科技军阀的正文 六百五十九雾中遇敌

(六百六十)意外重逢?

    “难道刚才的炮袭声音就是由这里出的?可惜我不是炮兵观测员特种兵,要是懂得炮位观测就好了。”杨茂德想。

    这里敌人太多了,不安全,他正要离开,瞥眼间却又看见那个炮阵地山脚下突然钻出许多人来。“还有山洞?”他想。从这里看过去,草太密了,看不到洞口。正要换一个地方看仔细,雾又来了。

    突然之间地动山摇,炮弹呼啸着飞过上空,落到杨茂德身后的高地上去,响起剧烈的爆炸声。这一次地皮抖动得更加厉害。浓雾中,杨茂德只看到炮口的焰光明灭闪烁,有一种奇异的凄凉之美。也许自己人中不幸者会牺牲在这片幻化的凄美之中?

    杨茂德呆了一呆。他对此无能为力。

    好像起了风,这一阵紧密的雾,很快就要散了。炮袭突然停止,杨茂德感到眼前雾丝突然拉开,他看到刚才出来的那些苏军很快将大炮推进山洞里去了。等到五分钟后雾气散尽,那里什么也看不到了。

    “太狡猾了,也太有经验了。回去一定要把这个秘密告诉给指挥官,派人来这里弄坐标,呼唤炮击,消灭这个敌炮阵地。”

    大坝子这里的弹药物资东西送搬运完毕,剩下的人不一会儿也从这里坝子跑去了那里,进洞里去不见了。

    “好厉害,在这里打炮,躲藏得又快,谁能现?同时这里还是一个巨大的弹药库……”他暗暗地想着。

    杨茂德记得刚才那两个护送他下山来的战友说的出了山谷后往左边上山,就是己方阵地。看来他们说的没错。敌人的炮袭,印证了这一点。不能再往前去了,说不定走着走着,不几天就深入到苏军后方深处去了。要是只顾埋着头走。突然之间现脚下踩着了平原,那就得要饮马莫斯科,回不了头了。

    他开始转而上山。刚上到半山腰,就看到一顶头盔在一条战壕里一晃。看到自己人的头盔,他已经不再完全相信是自己人,就像苏军不能凭着自己手中的苏联原装“**莎”就判定他是自己人一样。他斜斜的上去,想要绕过这道战壕。

    翻上一座山包,他潜伏在一丛灌木后。等待着战壕里的动静。战壕就在旁边,隔着不到十米。山包下面是荆棘,看过去远远的一大片,不好通行。现在只能上到这里来。能无声无息顺着战壕外边爬过去就好了。这段战壕不应该很长,绕到尽头,就可以继续上山。那顶头盔一直都没有动静,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要弄点响动。是敌是友,将之引出来,这样主动权就操控在自己手中。是敌军就毫不客气的给干掉,是友军则打听一下边防团驻防哪里。

    他捡起一块石头。望着战壕里扔去。“当”的一声,那块石头落入战壕后。不偏不倚,正好给打在一顶钢盔上。出响声。里面传来一声俄语的恶声叫骂,是敌人!

    不一会儿,从杨茂德的左边方向探出一颗脑袋来。杨茂德眼疾手快,“嗒嗒嗒……”放了一梭子过去,打得钢盔“当当”乱响,掉下去了,不知人有没有中弹毙命。这时候右边一人大叫着杀过来:“我**!我的钢盔啊!坏了坏了!给打坏了!”

    那么爱惜自己头盔的人,又是这种公鸭嗓声音的,除了班上的“周扒皮”周春富以外还会有谁?杨茂德闻言大喜过望,找到自己部队了!他心中激动不已,爬起来,赶快向战壕冲过去。他怕周春富没命的冲过来,万一敌人没死,要吃亏的。只见周扒皮度比他还快,在半腰深的战壕里边跑边骂边开枪,一副心疼自己宝贝东西不已的模样。杨茂德听到自己左边战壕里枪声响了两下就沉寂下去了。这边周春富一下子也不见了。杨茂德心里暗叫一声不好,两大步冲过去,还没跳入战壕,就看见战壕里倒了一名苏军,坑道口另一名苏军趴着在地上,引燃了手榴弹要扔。那边周春富也趴着,对着他猛烈开火。杨茂德还没来得及开枪,看见手榴弹掉在了苏军身旁,战壕太低,他赶紧卧倒。

    手榴弹的爆炸将坑道口炸塌了半边,里面传来几声闷闷的叫声。杨茂德爬起来,跳入战壕,堵住坑道口,往烟雾中打了一梭子。里面又传来了惨叫声,杨茂德再往里面扔了颗手榴弹,闪身一旁。

    战斗结束了。硝烟雾散去过后,周春富才用他那特有的公鸭声音大叫一声:“排副?你还活着!?”杨茂德往周春富胸口一拳打去:“你刚才那么不要命的跑干什么?有金子抢吗?”周春富捡起钢盔,摸着弹孔,心痛不已:“你给打凹进去了,三个眼子呢。这家伙刚才在雾中带了十五个人来偷袭,把我的这东西给抢了,我追,追到了这里,一路上干掉了他们四个,在这里才找到他。”说着,死命往旁边的抢他头盔的家伙死尸头部踹了几脚,一边大声咒骂:“我**,抢我东西……”

    周扒皮的东西,是能够乱抢的么?排里的人,连里的人,所有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的东西万万不可动。居然抢他的东西?除非你不要命了。

    杨茂德问:“到底怎么回事,说说。”周春富说:“走吧,回去阵地,边走边说。你来了就好了,大家一个不缺。老子这个班长,这两天操心的事情可多了。”

    杨茂德嘿嘿一声:“大家都没事?太好了!他娘的,***苏联红毛子。”他想了想,又问:“阵地有多远?”周春富用手一指:“就在上面。”

    周春富边走边说:“刚才山上雾气太大了,苏联人突然搞炮袭。今天是第四次了。炮袭一停,就有十五个家伙来偷袭,***些硬是摸到了老子们前沿二十米,利害哦。被老子们打得鸡飞狗跳。丢下了七八具尸体,要逃走了。我就想多捞点,追出来,不小心摔倒了,头盔就滚落下去了。等我爬起来,原来被刚才那家伙捡起来戴上就跑。好处没捞到,反而丢了东西,我就猛追哈。身后好像有几个战士跟来了,随着我追了一阵,失散了,不晓得这会儿回去了没。”

    杨茂德嘿嘿嘿笑一阵。说:“我说老周,跟你搭档打仗没得说哈。”

    周春富问道:“大家都只以为你光荣了,哪晓得从你摸到苏联人那边去了,从这边山下爬上来哈。搞死了几个人?”

    杨茂德笑着说道:“蛮多,接近三十个吧。”

    周春富欢喜得跳起来:“哇哈。那么多,财了哦。”

    “周扒皮,你刚才追出去捡到金子啦嗦,格老子。听你口气,欢天喜地的。”

    “是不是你捡炮弹壳卖废铁呵?卖了多少?”

    “别一个个的猫在战壕里不出来哦。看看谁来了?真的财了哦。”

    “你们别***大声吵吵嚷嚷,太累了。老子要睡一觉哈……”

    “排副?排副来啦!!大家快出来,排副来啦……”

    “哇哈哈!排副真个回来了!”

    “格老子,哄人的嗦?”

    “就是哈,做梦吧,排副昨天被炮袭击时人就已经牺牲了呵,你们别***吵太大声音,老子要好好休息一下啦,几天几夜没睡过,受不了啦!”

    “咦尔,真的是排副嗦,快起来看哈,真格的排副回来啰!”

    杨茂德一跃跳入战壕坑道口,看见他了的几个战士,全呼拉一声涌了过来,不相信的战士这时候也都跳了起来,围上去了。周春富看见自己落后,慌忙将将战利品全丢在地上了,跳入战壕,一起过去抱住,一大帮人在狭窄的坑道口里挤拥作了一团。

    排长刘小宝听到这边吼得利害,慌忙从掩体里出来,周春富站在最外围,挤不进去,这时只得回过头去:“排长,你不知道,咱们财了。”

    大家早就听到排长声音了的,这时候就一齐散开,闪出一个空间来,让排长视线无阻了。杨茂德嘿嘿一笑:“排长!”啪一下敬了一个礼。排长吓一大跳,一个闪让:“格老子,真是大白天见鬼了,你们吓老子啊?弄张排副的画儿贴脸上……龟儿子们,你们是不是都来作弄老子的?”

    杨茂德又嘿嘿一笑:“排长,是我!”

    排长仔细一看,险些跳了起来:“我靠!”

    “你***,老子还以为你死逑了。排里就少你一个,害老子想起来就难受……昨天连里伤亡太惨重了……呜呜……”排长奔过去,竟抱着他哭了起来。这一来,大家也都跟着哭了起来,扫去了刚才的高兴了,呜呜声响成了一片。排长回头吼道:“你们哭什么哭?现在排里一个不缺,老子不哭了!谁都不许再哭!”回头又说道:“老杨,你不知道啊,昨天战斗打得很惨烈,连里其他排都死得很惨,现在就咱们排里没事,一个不少了。走走走,赶快去连长那里报道。周扒皮,你刚才说什么财了?”

    周春富笑道:“刚才我追那几个人下去,到半山腰碰见了排副,他从苏联人那边山下爬上来,你问他搞死了多少人?三十多个哦。刚才在下面战壕里打死的四个还不算呢。”

    “靠!”全班战士都惊叫踊跃起来,一起跟着周扒皮喊:“财了,财了……”排长死命摇动着他,将他手脚浑身上下都拍打过了,确实还好好的,一样东西没少着。

    “好,好,好!财,财,大家一起财。这回连里没亏本,双倍找回来了。咱们赶快去连里,跟连长报道。昨天暗夜里敌人来偷袭,训导官在这里负责指挥,一炮弹落下来,负了伤,火大得很,送下火线回战地医院去了,老子还得在这里顶着。”

    杨茂德点了点头:“排长,我有重大敌情要向你汇报。刚才我从下面摸上来,在山脚下现敌人一个炮兵阵地。看样子那里还是个弹药库。”

    排长说:“啊?那就赶快走,去跟连长说。”两人爬出战壕,向山上走去。

    周扒皮仍然欢天喜地的,跟在后面要一起去。排长说道:“你去凑啥热闹,你在这里指挥,老子们去一阵儿就回来了。”

    周扒皮连声说道:“要得。排长,那你们快点回来哈。”

    一排伤亡几近于没有,所以摆在最前沿南边的山岭突出部阵地,迟滞敌人进攻。二排、三排的人马损失近一半,三排阵地跟三营相连,二排阵地跟23648团一个连队相连。连部挥部在山顶高地偏东南的次高地。排长带着杨茂德向上边走边说:“到连部过那边去要近一些。但那边在对面敌人的封锁线内,只能走左边上去,路要远一点。”上去走了差不多十多分钟,通过了几个哨位。终于到了高地上,只见树枝全倒,枝丫光秃秃,高地上一片焦土,有些地方烧得焦黑。战地已经打扫。看不到一具死尸,这一刻高地上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但战壕交错纵横,密布如蜘蛛网。

    “这是121团一个连的防守高地。昨天我们连本来没多大伤亡,夺下前面的次高地后协助攻打这里。结果就多死了二十多个。苏联人在这里战壕挖得太深了,坑道也用原木加固。攻打时很艰难。”

    杨茂德看见前面战壕里有人在用铁锹扬弃泥土,拍打在战壕边沿。整个高地已经没有明显的弹坑,山头可能给削去了几十厘米。战壕里挖出来的泥土都高高的堆着,从看到第一个人开始,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人在战壕里继续深挖加固。

    顺着这战壕走过去,两分钟后,就到了连部的后面。杨茂德看到下面一座草房子,比昨天的那两座都小,上面给盖着厚厚的树枝和草。走下去的时候,排长叫了一声,不大一会,文书出来了,从草房子进口闪过身子来看清了来人,这文书就赶忙缩回身跑进去了。杨茂德听得他大喊:“连长,是三排长带着排副来了。”

    刚转到草房子门口,杨茂德就看到连长从里面坑道口奔出来,一面说:“靠!你没死?回来就好了!老子还以为你走散了,落到敌人手头了。”杨茂德赶忙立正敬礼:“报告连长,我没事,回来了。”

    “连长,我有重大敌情要向你汇报。”杨茂德接着说道。

    “你只管讲。”

    杨茂德报告了现苏军隐蔽炮兵阵地的事,“连长,是不是别忙着上报,等晚上我们再去摸一摸情况,扎实搞他一下。报告上去了,说不定营里团里就不准了。连里牺牲很多,我想报仇。再说,那地方炮不好打,还有洞。我们搞偷袭,用**包,将洞口炸掉好了。”

    “那就是真的可以做这个大买卖了!但我还得要报告上头……”正说着,电话响了。

    很快有人洪钟般大喊:“报告连长,电子战部队的人来了!出来个人接待哈。”连长马上从地上站起来:“来了来了!”

    杨茂德刚转身,就看见几名战士簇拥着两名军官向着这边来了,有一名军官还是女的。杨茂德看到那个美丽熟悉的倩影,心下不由得一阵慌乱。

    慕容雪!

    她不是飞行员吗?怎么会和电子战部队的人在一起?

    突然间,杨茂德心中浮出了一个怪异的想法,这个想法虽然荒诞,但却最贴近真相!

    杨茂德溜到了草房子外面,他看到那些男兵都很高大,威猛得很。

    “杨茂德?!哪去了这会儿!赶紧的出来!有事儿问你!”连长现杨茂德不见了,大声的喊了起来。

    杨茂德刚要起身过去,冷不防

    “排副,你裤子那里是不是通了?看着好不雅观哩!”周扒皮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笑着指了指他的裤裆。

    大家听到了,目光一下子全指向要茂德裤子那里。

    连长一看,慌了:“我说,你中枪了晓得不?打通了,打通了,那玩意儿还在不在?”周围的战士们听到这全都哈哈大笑起来,那个女军官羞得满脸通红,尴尬万分的站在那里。

    “你个笨蛋!**给打着了你都不晓得?医务员!……格老子,医务员跑哪去了!”

    文书报告说:“报告连长,卫生员到一排阵地驻防去了,那里最接敌,你昨天下午派他跟训导官一起去的。”

    “我靠,老子怎么忘了。杨排副,你说说,东西还在不在?”

    杨茂德脸变成了猪肝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在,在,在,没事!没事!昨天白天打的,一点事都没有。”他不由将两腿紧紧夹住了。

    “文书,你过去给排副弄弄,有女战友在这的不方便。”

    战士们只是哈哈大笑。一排长说:“笑啥子笑?”跟过去,在杨茂德后面,与文书一前一后,夹着杨茂德进了草房子。

    “这回笑死人了,你们赶忙搞条裤子来我穿。”杨茂德急道。

    文书咧了咧嘴:“现在哪里有?这样吧,我这里有针线,帮你把洞穿的地方穿连起来得了。”未完待续。。

    s

(六百六十一)深夜出击

    w文书蹲着在地,用针线在杨茂德裆前裆后给他缝补弹洞。 )几分钟以后,文书一切搞好了,叫杨茂德走几步看看。杨茂德老实走了几步,文书说:“还可以的。”他一说,排长也说:“行了,将就将就得了。”接着便死命咬着嘴唇,闪在了一边。

    杨茂德看到排长神色不对,低头一看,脸立刻就哭丧着了:“赵文书,你真是好手艺哈,撩得扯巴扯眼的,我怎么见人啊?”排长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文书忍着笑说道:“没办法了,能遮羞就不错了,兄弟!总比你露出来晃晃荡荡的好吧。”

    杨茂德一听,急忙问道:“什么什么?我刚才露出来,晃晃荡荡的了?”

    正说着笑着,一个人说:“让我来吧。”杨茂德一抬头,看见了那个女军官向着他走来,脸立刻就红了,两手乱摇:“不行不行。”

    那女军官一听生了气,瞪起了美丽的大眼睛:“什么不行?我说行就行!”

    “就在这里啊?”杨茂德挠了挠头。

    “你进坑道去,脱了裤子递出来。”女军官红着脸说道。

    “我脱了裤子还怎么拿出来啊?”

    女军官笑了起来:“你叫人跟你进去拿出来不行啊?”

    杨茂德连连点头:“好好好,赵文书,那麻烦你一下,跟我进去。”

    赵文书说:“可以。你先走。”杨茂德就打头进去坑道里。在拐弯处脱了裤子给赵文书拿出来。等了几分钟,赵文书又将裤子拿进来了。

    杨茂德忙问:“怎么样?缝得还可以不?”

    赵文书说:“当然可以了,人家是女的,手艺比男的要强多少倍。”

    坑道里拐弯处很暗,杨茂德看不清楚,又不敢光着下身,拿到亮处来。只得用手摸了摸,感觉还可以。

    文书说:“你快点穿上,他们进来了。”

    杨茂德叫道:“你喊他们慢点,慢点。我裤子还没穿好,莫忙进来哈。”

    赵文书就笑起来:“我吓唬你的。”

    杨茂德早已嗖的一声将裤子提上来,穿好了,说:“可以了。走,我们出去。”

    走到亮处,杨茂德低着头早看清了,裆前打了个小小的补丁,用手去摸后面,感觉也是个小补丁。裆前的补丁针脚很匀称,平平整整。“呵呵,蛮可以的。”他开心地说着。一面又转头问赵文书:“你看我后面怎么样?”赵文书说:“蛮好,蛮好。”

    杨茂德就大步流星走了出来。走出了坑道,看到槽房子里几个人在围着女军官说话。看到杨茂德出来,杨茂德脸上还是有点红红的。

    大家就都随了女军官目光去看杨茂德的前裆。连长说:“穿上身,看起来蛮可以的么。你转过后面屁股来我们看看?咦,也感觉蛮不错的么。”杨茂德听了大为放心了,就扭头过去想看看,可惜在地上转了几个圈都没能看到。连长说:“你莫看了,旋得脑壳晕。你还没有谢过人家呢,还不赶快?”

    杨茂德赶紧向她道谢。她只是红着脸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介绍一下,这几位是41军摩步121师2旅旅属电子战部队的战友。这位是慕容曦中尉。”排长给杨茂德介绍道。

    听到“慕容曦”这个名字,杨茂德心里猛然一震。他看着她,一时间呆若木鸡。

    “谈谈你知道的情况吧,杨排副。”慕容曦让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说起了正事。“你说你发现了敌人的炮兵阵地?”

    “噢,对。是这样的……”

    快到子夜的时候,连长将指挥所事务交给副连长及邻近阵地的排长,自己亲自来了。连长带着文书和两个警卫员,手里拿着一把“暴风”突击步枪,走得一身雾水,鞋上沾满泥巴。他下坡过一个弹坑时候还摔了一跤,膝盖滚破了皮,浸透了血水,走起来变得有些瘸了。那个营里借来的特种工程兵说话则瓮声瓮气的,鼻子好像塌了一样。

    杨茂德被叫去一起听取任务简报。在排指挥所里,连长先向大家介绍说:“这位是洛阳工程兵学院毕业的大学生特种兵,专搞爆破的,很有水平。”

    大家都说:“欢迎欢迎。”连长又一一为其他几位电子战部队人员作了介绍,这位是谁谁谁,这位又是谁谁谁,大家于是都认识了。

    接下来是任务分派,弹药装备。连长说:“这次召集大家来,任务是跟着杨茂德去炸毁对方的炮阵地和一个秘密弹药库,我借来的警卫员和赵文书,都是作战骨干,连里有目共睹的,这次加强到你们当中去。大家都明白了?”大家一起说一声明白了。连长说:“明白了就来部署一下具体的执行方案,谁外围警戒,谁渗透突击,要把侦察兵捕俘那一套用上来。”

    “那就这样,重火力部署一挺轻机枪,四百发子弹,两具火箭筒,其他冲锋枪、手榴弹、定时炸弹,大家讨论一下。”于是热烈的展开了讨论,又凭着自己特长,喜好,挑拣了防身杀敌近战武器。到最后,所有行动细节大家都明白无误了。

    临出发的时候,快要临晨两点多钟了,连长说:“这次作战,这位营里来的特种兵是国家栋梁之材,国家培养一个大学生不容易,这次任务大家一定要保护好他!我想过了,你们人手吃紧,不能扯稀了秧子,所以我才把我身边的人赵文书和借来的警卫员交给杨排副你带去,任务可以执行就执行,不可以执行就安全撤退回来。你提供的情报我上报过后。上头很重视。白天立即又派炮兵观测员下山来看过了,由于不敢太接近,也就没发现到什么,弄不到具体位置,但他们会想办法,我们不是非得要成功。”连长话虽然说得轻松,但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了,不成功也得要成功。不说每天挨着敌人炮袭,不是个滋味,单从在战地讲。任务既然到了军人的手中,就没有失败两个字,也没有失败的理由。

    夜里两点多钟的时候,杨茂德带着几个人出发了。

    刚出坑道时。觉得外面夜气很寒,光线也暗得很。顺着战壕走的时候,杨茂德在中间,和慕容曦走在一起。

    “你是不是还有个双胞胎妹妹?”杨茂德问道。

    “你从哪里知道的?”慕容曦好奇的反问道。

    杨茂德正要回答,“什么人?口令!”突然传来前面哨位上的战士苏晓东的大喊声。原来他刚才得到命令,等会儿有自己人下山,听到动静先别乱开枪。他犯了个错误了,自己人都还没出发,哪有就从外面回来了的?

    那一声喊话过后,只听到有人慌乱的用中国话回答:“自己人。自己人。我们是边防军。”又一个说:“来巡逻的,不要开枪。”

    对方的声音不大自然,杨茂德觉得情况有点不对劲,正要下令分散警戒,做好战斗准备,连长已沉声说:“大家赶快散开,做好战斗准备。”大家也都觉得不对,想要看一看情况,呆在原地等命令呢。这时战士徐华清快速向前面跑着,插在了尖兵尹世有的前头。他背着一具火箭筒。端着突击步枪,第一个抢占了前面的战壕交叉口射击点。尹世有则散到左边战壕里,从一个梯窝里爬上地表,卧倒在上面。赵文书跟特种兵在一起,连长又低声说:“你们两个留下来。跟爆破员在这里不要动。”显然是在跟他从营里借来的警卫员下命令,“我跟一排长过去右边包抄。”一排长说:“右边让我去。你留下来指挥。”连长说:“废话,我留下来指挥谁?”说着,便沿着战壕里壁迅速摸着走过去。

    前面战壕哨位上苏晓东又大喊了一声:“边防军?那个部队的?口令!”

    “兄弟,你紧张个什么?都说了自己人了,难道是苏军特工队还不跑吗?我们是侦察兵,一直在外边,哪里晓得你们这里的口令!从这里巡逻路过的。”对方用流利的华语回答道。

    苏晓东大声说:“站着别动!再动就开枪了!说,你们当中有没有绥远省的兵?”

    “绥远省的?有有有,我就是绥远省的,呵呵,想不到大家还是老乡。兄弟你哪个县啊?”那人干笑起来。

    “我是你妈的那个县的!”苏晓东笑骂着,“嗒嗒嗒!”手中的冲锋枪开火了。

    战斗瞬间打了起来。

    原来苏晓东的父亲是绥远人,来到西伯利亚安了家,他晓得以前有个绥远省。情急之下,他灵机一动,想出了这个套问之法。

    暗夜里,尹世有在地表上很清楚的看到五六个敌人射击的枪口焰火,向着苏晓东移动着来了,已将他压制住。那些压制的子弹打过来,打在了身边的泥土上。他趴在地表一声不吭,从焰火位置估摸着向敌人胸口部位搂火扫射了过去。与此同时,徐华清也开火了,并扔出了一颗手榴弹。

    虽然暗夜里,杨茂德还是看得见有人悄悄摸到第一道战壕外边来了。人影黑耸耸的一排,“等他们再走近了一点再打。”慕容曦半蹲着,斜身出腿,悄无声息的移动过去。杨茂德看到她身手敏捷的样子,浑不象坐惯了指挥所和观测站里的那些女兵,不由得暗暗心惊。

    伴随着“嗒嗒嗒”的冲锋枪扫射声,慕容曦飞快地冲到前面第一道战壕,此刻防守士兵们手中抢早都猛烈爆炒起来,杨茂德也在对阵地前沿作压制射击,掩护战友冲过去解决掉下战壕的敌人。

    战斗很快结束,杨茂德将最后一名掉下来爬动着去捡枪的家伙干掉了,阵地恢复了寂静。此刻硝烟味在夜气里格外刺鼻,连长将作战小组召集拢来,问了各人情况,有伤着的没有,大家都说:“没有。”连长说:“好!一出门。敌人就送来了这个大礼。这是个成功的预兆。”大家呵呵笑起来。

    连长说:“废话少说了,时间不早,大家再检查一下装备,刚才战斗,不要掉了。”而后做了个简短祝语:“同志们下山小心些,尽量避开偷袭的残存特工,快去快回,马到成功!”大家齐声答应着:“是,保证完成任务。”于是继续出发。

    出了战壕,大家都无一说话。杨茂德打头走。由跟友军阵地相连的那片密林中直插下去。那个特种兵很显然还习惯于走夜路,像是受过夜战训练。

    大家武装精良,负重也不小,很小心的在漆黑一团的林子中溜行着。树林子里不时间嘀嗒嘀嗒掉下叶片承接不住的雾气凝珠。打湿在肩头上,格外要冷一些。但很快,大家就都适应了。

    在林子里没下行多久,身上全都湿了。走在最后的赵文书要好一点,浑身上下只是肩头打湿得多些。杨茂德的冲锋枪挂在一边肩头,他随时都可以右手一摸,提起来左手端接住枪前面护木部位就开火。这个动作他曾经反复训练过,只要一秒钟就可以形成作战杀伤力。

    在黑暗中他尽量地找到感觉,往着林中低矮灌木丛的空隙中间走。这样的话可以尽量少弄出声音,减少暴露几率。二则可以减少湿叶沾湿身子。被凝结雾水露珠打湿那可很不好受,让人感觉冰凉。可是林中光线比林外要差很多,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他不得不下意识地不断地用手伸往前面,不断拨开前面的低矮灌木的枝叶。

    突然“咚”的一声,身后的尹世有一跤滑倒,屁股着地,脚往前一伸,蹬得杨茂德往前一个趔趄,差点扑倒。他赶紧用左手抓住旁边触手可及的东西。才稳住了身子。突然觉得手掌心很痛,又赶紧松了手,原来抓住的是荆棘,被刺伤了。

    尹世有这一跤让正在谨慎小心中的大家都吃了一惊。等明白过来是自己人摔的,才又松了口气。

    杨茂德停下来。回身低声说:“你们后面的人,把保险都关了。不要打开。”

    尹世有爬起来,想起一个问题,低声问:“敌人会不会在林子里埋地雷?老杨,走你来时候的路吧,安全一点。”

    杨茂德说:“应该没事,相信我。白天上来时的原路我找不到了,只能估摸着向这个方向下去。”

    徐华清说:“不要走错了,走错了冤枉路,不划算,耽搁了时间。我还真担心苏联人在这里埋地雷。”

    杨茂德说:“好了,不要多说话,保持安静。大家直接下去好一点,距离近,比外边安全。”

    尹世有仍然强调他的意思:“我在担心,林子里敌人会不会设得有地雷?我建议还是走你来时候的路。”

    杨茂德说:“放心,白天我打死的那个敌人的侦察兵应该就是从这里上来的。不要再说话了,我们继续出发下去。”

    坡势很陡,估摸在七十度左右,下行相当困难,到三点半钟时,树林子突然断了,前面模模糊糊,有了一点光线,看得见大约是一个山谷。大家都站在了山脚下等杨茂德继续带路。杨茂德辨别了一下方向,这应该是白天来时经过过的地方,那么,往左转身出谷去就是了。于是就说:“快到了,出去就是了。”

    见不用再下山了,大家都松了口气。杨茂德几个人轻悄悄的出山谷而去。

    走了一阵,杨茂德想起白天临晨送他下山来的那两个兵中一个说的话,这山谷是苏军特工越境偷袭的常走路线,心里突然升起来一点担心。这样的深夜,正是惯于夜战的敌人特工活动的时候,会不会运气不好,恰巧碰上了他们?如果双方都无声无息,转个弯,竟然相互走到了对面碰着了,说不定额头起疙瘩大青包,都晕头转向了也是有的。

    既然来了就不能回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从入伍到现在,他是学到了杀敌的真实本领了的,现在自己人那么多,他更觉得什么也不怕了。

    想起来入伍时的三个月集训,那是实战在即的训练,没有任何花架子,大家都知道,训练不好,上了战场,第一个死于敌人之手的就可能是自己,所以拼命的练,没有任何一个人偷懒,溜号。大家都明白,面对的是作战经验异常丰富的苏军,那是生死搏斗,不是请客吃饭,来不得半点马虎。每个人只要一想起来那三个月的苦和累啊,可能是有生以来受得最多的了,都难免感慨。人瘦下去了,但精神上来了,动作麻利了,变得勇敢无畏了。更时不时被领去参观边民受敌人特工越境偷袭得手的惨景,激起心中无比的忿怒和仇恨,训练时更加刻苦认真,培养了无比的悍勇之气。不训练的时候,大家则在一起就研究苏军战法,模拟攻守,虚心听取作战战术指导。三个月后,紧张和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来临,一声令下,上战场!上就上吧,当作那不过是上级的一次检阅,用平时刻苦训练学到的东西,表演一番得了。现在,他表演得不错,整个部队,都不错!未完待续。。m

(六百六十二)摸哨

    说来真是奇怪,杨茂德自进了这个连队后,发现不一阵子再斯文书生气的新兵都有了一种不要命、不怕死的勇气,他自己当然也改变了。连队里大家总是骂骂咧咧,虽称不上文明之师,但绝对是勇敢之师。

    军人是用来打仗的,在血火的疆场、生死的战地,文明已经退居其次了。四川人爱说,不管白猫黑猫,抓到耗子的就是好猫。在他看来,四川人硬是爽利,看问题直白,说话简洁深透,所以他喜欢四川人,喜欢四川人讲的每一句话,这很合他的胃口。

    走在暗夜里,在这阴森森诡奇惧怖的山谷,想到的应该是害怕被发现。但他心里一点也没把这次任务当回事儿似的。除了刚才有点担心会碰上苏军特工,到目前为止,跟弟兄们在一起,他还当真没怎么怕过。但他相信,论单兵作战,这些人都是个顶个的好手!

    带着大家走了好久,杨茂德有点担心了起来:“怎么还没到那地方?难道走错了?”他明明记得,刚才几乎是直接上去的,没怎么绕弯子,那么直接下来,不就对了?不应该走那么久才对。他心里有点虚了,但不作声,不能自乱阵脚。他又硬着头皮走了一阵,身后的战友们嘴里不说,心里也有了疑虑。但杨茂德不说话,只好跟着走。

    山谷里的阴森诡奇渐渐的在空旷起来的模糊不清夜色中减淡了一些,两山夹的不再那么紧。视线好多了。杨茂德心里松了口气,只要山谷越走越宽,那么方向就没错。

    两山间的距离越来越宽,前面山谷好像突然空旷了起来。杨茂德心里面那叫一个喜欢:“他妈的,终于没有走错!”他突然站住,往后面扬起了手,示意大家停下。

    大家一惊,迅速散开了一些。尹世有和徐华清赶紧往左边抢占制高点,赵文书则斜斜的插过那边山脚去。慕容曦和警卫员紧紧地跟着特种兵,随在杨茂德身后。

    杨茂德发现前面谷口接近坝子的左边,黑乎乎的新增加盖了一个防守哨卡。白天来时这个哨卡还没有的。怎么到晚上就有了?可能是因为杨茂德白天上去,他们觉察到了一些异常情况,故而加强了防守。难怪今天夜里暂时停止了炮袭,怕暴露无遗。杨茂德心里有数:“小狗日的还真是警觉。你怕了就好!”

    这个哨卡怎么通过去?一定要拔出锄掉,不留根须,才能免除后患。这时没等杨茂德发出命令,特种兵就冲了上去。

    几个人紧张地看着特种兵猫着腰往那哨卡摸去,只见他猫腰走了不到十步。突然贴地匍匐,转瞬间就看不到身影了。正不知什么情况,只听一个苏军从哨卡里走出来了,到旁边来屙尿。尿水激动地面。声音很响亮。这名苏军屙尿得正顺畅,特种兵借机已经爬过去到他身边了。正当这名苏军感觉身边有点异常,还来不及喝喊出声。太阳穴上猛地受到了一拳重击,整个人就摇摆着萎缩下去了。特种兵轻轻将他接住,放到地面上。然后转身,绕到了前面去。

    大家赶快跟了上去,策应特种兵。

    特种兵单拳击毙了那个出来屙尿的苏军后,一切都无声无息,可能是条件反射,他竟然也想屙尿了。但觉得接着再发出尿尿声,恐怕不妥,就忍着了。过去时他发现左边哨卡房有一个射击口,这防守哨卡旁边两步远处又有一丛灌木,为了不弄出响动,那个特种兵大着胆子,挨着原木搭建的哨卡房摸过去。里面的三个苏军没有发现外面发生了情况,尤其负责旁边射击口的那人只以为过来的是自己出去屙尿的同伴,就没有出声。

    那个特种兵绕到前面去了以后,躲在门口,蹲着身子,正在想把里面的人引出来,徒手搏击,杀人于无声之中。对付三五个人,他是有把握的。

    但紧接着杨茂德等三人跟了过去,人多声杂,在草丛中弄出了点声音。哨卡里潜伏的专门负责旁边射击口的那名苏军觉得不对了,不由就咦了一声。那个特种兵还蹲在前面门口呢,回头见是自己人跟来了,晓得坏事了,急忙将枪交给了杨茂德,嘴里衔着匕首,运气于拳,转身摸进了哨卡房去。

    刚低着头从一个趴着在正门口的家伙肩头踩过,里面有些疑惑的那个家伙就问了声什么话。杨茂德在外面听得清楚明白,心悬到了嗓子眼儿,手心里汗都出来了。这特种兵不会说苏联话,情急生智,就逼着嘴唇角跟鼻孔呜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一等眼睛适应了里面,看到那个旁边的家伙转身向他,就又呜哼着干咳了一声,一面快步向他走过去。

    他看到那家伙站了起来,两人隔得相当近,特种兵运足了十二成劲力,猛然一拳击去,正正的打在那人胸口,将那人打得闭过了气去,一声不哼,坐倒下去了。这时候那个趴着在地警戒门口的家伙晓得坏事了,赶忙爬了起来,腰还弓着,被特种兵一转身,又猛击一拳,将他的背脊骨击断。那家伙沉闷痛苦的呕了一声,重重趴下去,正要大喊大叫,被杨茂德抢进来,一匕首捅向他头脸部,没有声音了。

    直到这个时候,最角落里轮休睡着过去了的最后一名活着的敌军才醒来了,迷迷糊糊间,叫了一声,大约是问同伴怎么了,见无动静,也反应过来,晓得坏事了,急忙去身边操枪。特种兵不待他拿枪在手,左手一飞刀,直射入那人脑门,再赶入一步,向他脑门上猛力推一掌去,将匕首柄也推没入了其脑门中,那家伙也没哼声就死了。

    特种兵的匕首拿不出来了,就去这人身上搜。竟然搜到了两把,于是将一把插入腰带,一把仍旧像刚才那样,口里衔着。走了出来。这人太厉害了,杨茂德看得呆了一呆,跟他比起来,自己算什么?赶忙让在了一边,让他先出去。他没来得及奇怪这人怎么不去当侦察兵,反而搞爆破?只听外面灌木林哗啦啦一声响,大约有人钻出来了。

    连长借来的警卫员还在外面警戒,这两人近身搏击功夫也不错。近距离发现出来的是个敌人,两人分散开的,这时一左一右,手中匕首同时并进。一刺嘴鼻,一刺胸口。这名苏军愿来是个暗哨,一直躲在旁边灌木丛里,警戒着前面坝子,听得哨卡房里响动很厉害。以为是自己人打起来了,就摸过来看动静,想要劝架。但绝没想到一从灌木丛里现身出来就遭到刺杀,死得稀里糊涂的。

    特种兵出来了后拿起靠在原木房上的枪。口里的匕首仍旧衔着。杨茂德跟在他后面,也拿起了枪。现在用枪扫射还为时过早。只能像特种兵那样用最原始的方法来杀敌,但很显然。这方面的功夫,他还得要多学习。到部队以后,他的左手飞刀技术练习得有一点成就,但跟这特种兵相比,也差得太远,他没有那么的劲道。当然,这种杀人方法是不得已为之,如果能用冲锋枪扫射而又不发出声音,那最好不过。

    不到最后关头不能开枪,枪声惊动了敌人,完成任务就只能是一句空话。现在这场任务的中心人物转移了,变成了这个特种兵。

    杨茂德轻声学了一声丛林猫头鹰叫,接着又叫了一声,向慕容曦他们传递事先约好了的安全靠拢讯息。模拟声音,这是他的拿手好戏。人都靠拢了,杨茂德悄声问赵文书:“你那边怎么样?”

    赵文书刚才插向山谷出口的坝子右边,这时说:“那边山脚我已经搜索过五十米了,很安全。”杨茂德问特种兵:“现在是不是走右边?”特种兵说:“你是指挥,我们大家跟着你。”杨茂德说:“好,那就走右边,敌人在左边加强防守,怕我们走下来,还好刚才我们绕远了一点。现在我们走右边,直接由山脚下摸过去。大家拉开距离,我跟赵文书打头,慕容曦你们几个殿后。”

    这个坝子不是很大,可能就四个篮球场面积,几个人悄悄摸到那边山脚以后,已经接近凌晨4点钟了。

    由于坝子较山谷出口为大,这里视线又好很多了,所有人都已经适应了这种夜色,可以看到了**米远的模糊黑影。

    经过了刚才的搏击,大家异常谨慎,一路过去,都没有弄出什么动静。只见暗夜里,七个人猫着腰,由山谷出口迅速穿过了坝子,到了对面山脚。大家的行动极其迅速,一路过去,很快杨茂德就最先看到前面出现了那个炮阵地谷口。

    这就是目的地了。

    杨茂德轻轻转身嘘了一声,停了下来,大家赶紧半蹲下,靠着山,借着草丛隐藏着身子。那个特种兵由后面悄悄摸了过来,到了杨茂德身边,轻用气声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就在前面?”杨茂德点点头,用手指了指前面,也是轻用气声说道:“拐进去就是了。”

    现在到那个进口已经不到十米,近在咫尺。这里应该有敌人的防守部署,只不知力量是多少,位置在哪里。杨茂德身边再过去两步距离处有一块巨大的石头,这块石头由山上伸展出来,挡着了去路,要么顺着这块石头走出去5米左右,再绕过来才能顺着山脚摸过去,要么直接爬上这块高过人顶的石头,翻下去。

    杨茂德转头看了看,上山绕过这块石头是不行的了,一路过来都是断壁,高不可攀。他再往前面谷口看了看,担心那谷口的两边上面也部署得有人,居高临下,防守着进口。如果真如他所料,那么这边的人想要逾越这道阻住去路的石头,可就难了。看得出今夜敌人没有再打炮,显然是在防备着目标暴露,以免遭到偷袭。既然在那边加盖了防守哨卡,那么这里进口当然不会没有加强摆放人手的。

    怎么才能进得去?行动太匆促了,没有任何准备。更谈不上经验,凭着一股热血就来了,根本没考虑过其他的什么后果。现在他有点着急了!贸然闯禁区是万万不行的,是会送命的。他不会那么笨。而要想办法来不及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天一亮就什么也做不成了。既来之,则必定要满载而归,否则冒着生命危险,来之何益?

    呆在这里不是办法,战果不是免费得来的!他决定冒险冒到底,先去进口探探。他对那特种兵说:“你们在这里等等。我先摸过去。”

    一直顺着这块巨石,摸过去时很顺利,到了巨石尽头,有一棵树。脚脖子大小,因为受光好,枝叶很浓密。他在这棵树下停留了几秒钟,倾听了一下周围动静。正要转身绕过这块巨石,向炮阵地山谷进口过去。突然看到前面坝子的进口方向,好像有两道光柱,闪了一下就灭了,不像是闪电。接着又好像传来了汽车的马达声音。刚才那棵树的枝叶挡住了他对那两道光柱的位置判断,不知道距离这里有多远。但听马达声呜呜突突的,隐隐约约。应该还在前面山下。

    他没去理会这些,将注意力都集中在这边的禁地口来。此时除了那隔得很远的汽车声音隐隐约约外,周围都没有什么动静。刚一转身,一阵清凉的微风从后面山谷里吹过来,坝子草丛和靠后的中央一丛灌木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响动。随风送来某种熟悉的声音,这是有人在划火柴。还来不及回身,又一阵风吹过来,什么味道?香烟?杨茂德吓了一跳,怎么得了,谁烟瘾这么大,这个时候抽烟。该不会是尹世有这家伙吧?犯这种低级的错误!他赶忙回头去看后面。

    这一看不要紧,有个亮点在夜里由距离他这里不到十米的地方向着他这里走过来了。杨茂德赶紧蹲下身,靠在石头边,面向着坝子。那亮点越来越近了,只有6米来远了,杨茂德趁着风再起时,顺着石头往后慢慢腾腾悄无声息退了一步,想要避开他,离得远些。此时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是背对着了敌人禁地的进口,身后又有了一块大石头,他只退了那一步就再也退不动了,给挡住了。进口那里有一个家伙好像已经发现到了什么,猫着腰,端着枪向他身后摸了过来。

    杨茂德并不知道自己的现状处境是腹背受敌,只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前面那个吸着烟来的家伙身上。此时后面那家伙小心翼翼,前面那家伙则直接走了过来,距离杨茂德比后面那人要近,喜得他只顾走,并未发现到什么。

    这一刻还是安全的,但杨茂德紧张不已,怕这家伙发现了自己,声张喝喊起来,答不上话,任务立刻就暴露失败了。不好,这家伙后面还有一个人。隔着稀疏草丛,杨茂德已经看得见了前面的那家伙将枪背着在肩上,烟在嘴里叼着,后面的一人则将枪横端着,在其后隔着三步来远。

    那边大家无疑都紧张起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替着杨茂德捏一把汗。杨茂德想要趴下去,又怕反而弄出声响,暴露了,只得硬着头皮蹲着在那里,一心想借着稀疏的长草来掩护。偏生这时候头顶上面树枝叶上掉下来水珠,落在头顶钢盔上,连续不断发出别样的响声。

    一对二,要是有那个特种兵跟来帮手就好了。特种兵还在大石头的另一边后面,杨茂德轻轻将枪放在了地上,刺刀握在了手里,又将专用搏击匕首像刚才那个特种兵一样,咬在嘴里。匕首太硬了,他觉得这样咬着等下不好使力气拼刺刀,又将它取下来,握在左手。

    现在他一手握着三棱长形刺刀,一手握着双刃短形匕首,等待着跟敌人来个殊死搏斗。

    吸烟的那家伙已经到了杨茂德的前面五步的地方。他偏着个头,嘴角叼着香烟,看上去那香烟一抖一抖的像要掉下来。

    只有四步了,杨茂德等待着,只要他再走两步,或者其有所察觉,那么他就将第一时间跃起,用刺刀向他胸腹捅去,将他刺穿,同时左手匕首由右边那么划过来,割喉。割喉以后,左手匕首就掷向后面那人。

    突然那人将烟吐掉了,飞快地出手去右肩上拿枪。杨茂德猛地一个蹬步窜起,手中刺刀向着那家伙拼力刺去,进肉了!手中感觉就是不一样。那家伙左手还在右臂处取枪,很痛苦的往后退了一步。杨茂德左手匕首割裂他喉咙,然后侧身一掷,匕首带着寒光,往后面那家伙头上闪去。那家伙头赶紧一偏,但还是迟了一点,飞行的匕首进了他的右眼眶。他“啊”的叫了一声,枪掉在了地上,下意识地用两手去护着眼睛,只退了一步,就被一个人从后面伸过来匕首,一刀割喉,放下了地去。(未完待续。。)

(六百六十三)爆破

    

    解决这名敌军的人是慕容曦,原来她跟过来了。紧接着慕容曦的身后出现了好几个人,大家都跟来了。杨茂德本来想要探清了进口敌人情况的,不料人马全出现了,来不及了,现在只能用最快的速度突入禁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杀进去。杨茂德抽出刺入敌人胸腹的刺刀,退回两步,捡起地上枪来,一回头,发现身后石头上站着一个人,可把他吓了一大跳。

    这人是那个特种兵,刚才直接爬上巨石,由上方过来了,无声无息用飞刀解决了杨茂德后面那名苏军,不然杨茂德要吃亏了。此时特种兵轻轻跳下地去,不见了。这里慕容曦将杨茂德的匕首从那名苏军眼里拔出来,交给了他。

    杨茂德右手一指那两个警卫员,又向对面一指,这两个警卫员就提着枪,猫着腰奔过去到对面,控制禁地口右边。赵文书断后,杨茂德带着其他人,绕过刚才身后这块石头,跟上特种兵。他看到特种兵已经接近了禁地谷口的左边了,在那里警戒,这家伙胆子真大,武功更是厉害,出人意外。

    谷口右边两个警卫员过去时很顺利,直接突入到禁地的出口边,不管三七二十一,闪身进去了。特种兵也跟着一闪身,进了谷里去。杨茂德不敢延迟,带着身后几人,也快步奔到谷口。

    进去了之后,里面光线比外面的要暗很多。模糊不清。但还看得见特种兵在前面,向他们招了招手。杨茂德急行间,脚下绊着了什么,差点摔倒,低头一看,是个人。一抬头,旁边还有一个,站着靠在岩石上。杨茂德赶紧一刺刀刺去,那人没有任何动静,杨茂德急忙抽出刺刀。带动得那个人移动了一下,要倒下来。他赶紧将他扶住,免得倒下来,发出响动。一面心里只是佩服这特种兵的厉害。

    那边两个警卫员也无声无息干掉了两个哨兵。正搜索过去,寻找潜伏暗哨。洞口在杨茂德跟特种兵这边,很快前面的那个特种兵就猫着腰蹲在山脚下地上草丛里不动了,黑乎乎带着点阴森森气息的洞口就在他旁边。

    “找到了,在这里。”杨茂德跟进去时,特种兵轻声说,“留下两个人在这里,叫他们将**包解下来,炸洞口只要一个就够了,我们可以多带一个进去。大家做好准备。我们得摸进去了。时候不早了,天亮之前我们一定要完成任务出来。”

    杨茂德留下赵文书跟徐华清在外面策应,剩下的人,则跟着特种兵,全进了洞去。

    这特种兵经验老到,做起这一行来,驾轻就熟,动作利索得很,只不知苏联人吃了他们多少闷亏,无疑今天这个是吃定了。

    刚一进洞。大家立刻闻到一种陈腐气息,大家身上湿透了,里面倒是很温暖,给人感觉那陈腐的气息并不难闻。不过洞里面漆黑的一团,什么也看不到。大家在紧张之中,就像进入地狱。步步接近死亡一样。好在地下很平整,也可以摸着洞壁行走。

    杨茂德紧跟着特种兵,在黑暗中摸索着走了一阵。大家悄无声息的走了大概20米左右,突然听到前面不到三步远有人喊话。杨茂德只听到前面特种兵迅猛出招跟空气摩擦带起的风声,有人闷闷的呜了一声后,就再也没有搏斗的声息了。倒是“啪”的一声,有一把枪掉在了地上,在洞里弄出了很大的声响。

    大家紧张不已,停下来倾听了一阵。还好,没有什么动静。

    杨茂德手在壁上摸着过去,走了三步,感觉手一下子摸不到洞壁了,前面空了,估计那里是个猫耳洞,里面躲着个暗哨,又给特种兵干掉了。杨茂德于是估摸着直接走了过去,好几步以后,他的手又找着了洞壁。于是小心翼翼的继续摸着走。

    洞里开始滴滴答答掉下来岩壁渗出的水,声音很响亮。越摸进去,回响就越大。啪啪啪啪,叮咚叮咚……

    走着走着,隐隐约约看到前面不远有些黄黄的光亮,不知那里是不是爆破目标。光亮好像越来越近,杨茂德突然发现前面的特种兵不在了,后面也没有一个人跟着来。糟了,想是他刚才走错了!

    原来刚才特种兵解决敌人的那里是个分岔道口,他身后的几个人都跟着特种兵往那里边去了,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照直走了过来。正想着该怎么办,是否走回去?突然身后嘘了一声,将他吓了一大跳。原来特种兵带着那几个人往里边走了一阵,没有去路了,就又回头,迅速跟来了。这时看见前面有了灯光,那特种兵处理这种情况显然很有经验,就示意大家停止行进,自己则快步走到了杨茂德前面来观察。

    杨茂德等几个人却又像刚才敌人的枪掉在地上那样紧张担心起来。

    黑暗中,杨茂德感觉到前面的特种兵趴了下去,他也跟着趴了下去。大家都跟着趴了下去。

    那特种兵耳朵贴地,只有几秒钟,他听到了有好几个人的清晰的脚步声音由前面传了来,于是迅速站了起来,沉声说道:“散开,准备战斗!前面的趴下,后面的半蹲,小心开枪,不要误伤自己人。”这一来倒好了,敌情明朗化,不再紧张了,大家赶快依照特种兵的吩咐,分散在洞壁两边,做好了战斗准备。

    出来的敌人有四五个,在提着的一盏煤油灯光的照耀下,看得越来越清楚了。五个人,中间掌灯的走在前面一点,他的左右两边各有两人。那盏马灯倒不错,玻璃罩子,不过好久没擦了,有点熏黑了。现在敌人在亮处,我方人员暗处。情势对我们有利。

    但大家都知道他们不是为了消灭这几个敌人而来。如果干掉他们,惊起来洞里的其他人,那就不好办了。现在首要的是找到敌军的掩藏的大炮,将之炸毁。[]走进这洞来大约有了六十多米了,还没有发现目标,是不是敌人的炮根本就没有躲藏在这里?还是这洞太深了,要进去很久才有较大的空间,大家心里都没底。不过看见前面有人出来了,估计要的东西就在里面。

    特种兵突然转身向杨茂德轻轻说:“匕首,全拿给我!”杨茂德传下话去。大家赶快将匕首交了上来,一共三把。杨茂德递了上去。特种兵说:“你的也给我,快!”杨茂德说“我会!”特种兵说:“好!再给你一把,交换你的刺刀。别射拿灯那个。留到最后,让我解决。你负责最左边那个就好了。还有二十米,你过那边去,等我发刀你再动手。”

    杨茂德赶紧将刺刀交换了他递过来的一把匕首。两把匕首射一个人,他完全有把握弄死他。他迅速爬过去洞的那边,然后半蹲起来。敌人越来越近,但在洞里,昏黄的灯光照不了多远,大家屏息宁声,等待着敌人走近。

    敌人越来越近。杨茂德右手高举着。紧紧地注目盯着他们,突然他发现前面灯光处两道寒光一闪,立时右边的两名敌人同时撇了枪,各自用双手卡住自己的脖子,剧烈的干咳着。他赶紧发刀,匕首在洞里呜的呼啸着脱手射去。

    中了!敌人甩了枪,摇摆着倒了下去。

    剩下的敌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又是两道寒光,发自特种兵手中,剩下的两人全都在瞬间中了飞刀射击。那盏灯最后掉了下去,叮当一声,玻璃破碎了,光亮也灭了。刺中掌灯的那名苏军的是杨茂德的那把刺刀,他看得很清楚。

    灯一灭。特种兵就低低喊了声:“冲过去。”趴在地的迅速爬起来,大家迅速掩了过去。特种兵说:“赶快搜身。看有没有火柴和打火机之类,把灯点起来。等等,先换装!”杨茂德马上明白了特种兵的意思,他是要冒险,光明正大的进去。杨茂德脑子电光火石闪念,说:“等等,不用换,搞不快了,将他们的衣服裤子脱下来穿在外面。”大家迅速脱了敌人的衣裤,穿在外面,赶快扎好武装,背起**包。

    火柴在一个警卫员的身上找到了,他赶忙划燃了一根,大家找到马灯,发现还有半盏煤油,刚才破碎的只是玻璃罩子,并不影响照明,这时点亮了。这已经足够了,有了亮,好办多了。敌人有好几个都没有断气,**裸不停动弹,大家一一将匕首拔出,见还在动弹的又补了一刀,然后将尸体全拖到壁边去。

    突然后面传来了苏军的说话声音,在洞里嗡嗡作响。脚步声也听得到了,此时任务的边都还没有挨着,又有了敌人,大家紧张极了!那个特种兵说:“不要慌,背起**包了没有?赶快往前走。”杨茂德掌着灯,大家快步向前面洞里走去。

    刚一转过弯,突然间看见前面灯光一亮,只见洞顶上吊着盏汽灯,里面浩大一个空间。十几门大炮摆停在里面,四周都熟睡着苏军,密密麻麻。里面三个角落有掩体工事,架着轻重机枪,掩体里的苏军也睡着了。一个角落堆满了军火弹药。大家好不兴奋,而又万分紧张。杨茂德轻轻一口吹熄了手中马灯,放下了在地。然后解下**,奔向了左边就近的一个掩体,控制那里的进口。

    大家赶快解下**包,特种兵飞快的一一设置,然后迅速将三个**包安放在炮群中间,三个堆放在军火弹药旁。这个特种兵正要离开弹药堆旁,这时候身后跟来的那几人的脚步声已经在外面跑动起来了,大声的喊叫着什么。大家听来,在静夜里那叫声嗡嗡的作响,简直震动了整个大洞。

    杨茂德身边掩体里的那名苏军突然被吵醒了,一个激灵,从机枪旁边抬起头来,睁开眼看见一个自己人站在身边,于是咧开嘴笑了一下,打了个呵欠。杨茂德那个紧张啊,浑身汗都出来了,也向着他咧开嘴笑了一下,简直笑得比哭还难看。那名苏军又打了一个哈欠。转头向外面狠狠地看了一眼。咒骂了一句什么。

    他这哈欠一打,又来了声不耐烦的咒骂,大洞里睡着的本来有些警觉的其他苏军已经醒了,这时一连也都打了几个哈欠,有好几个还坐起来了。此时外面脚步声已经急骤的响起,听来格外清晰,奔向了大洞里来。杨茂德身边的那名苏军猛然觉得不对了,赶忙去抢那挺轻机枪。杨茂德枪口一摆,手指一动,突击步枪近距离抵射。立刻将他打趴在掩体上。那几个坐了起来的苏军哇哇怪叫起来,还没来得及去身边操枪,这里几个人的子弹纷纷扫去,将之全都打趴。接着猛烈的狂扫开去,立刻惨叫声响成了一片。

    外面奔跑来的敌人的子弹这时也狂扫进洞里来,欲图冲进来,封锁几个人的退路。

    战斗猛烈的在洞里打响了起来。敌人太多了,对角落里的一些人已经抄起来枪,子弹当当的打在大炮上。

    特种兵最先大吼一声:“杀出去!”

    杨茂德早已抢过那挺苏联人的轻机枪,一边向着才爬起来的敌人狂扫,一边也跟着大吼一声:“杀出去!”然后飞快地调转了枪口,从侧面向外扫射出去。这样不行,外面敌人的火力根本压制不了。慕容曦大喊道:“闪开!我来。”她蹲下身子。肩着火箭筒,向着外面进口就一炮发射过去。火箭弹斜飞过去一丈,触在洞壁上,轰的一声爆炸了。外面一片明亮的火光,照耀进洞里来。火光还未减小熄灭,射击进来阻断退路的子弹顿时就没有了。

    “冲出去!”大家边打边退。

    看着自己人被大屠杀,爬起来一个倒下去一个,成了活靶子,那边掩体里一个苏军赶紧将枪口抬起向着洞顶的汽灯狂扫去。猛烈的枪声中,汽灯的玻璃破碎的声音格外刺耳。钻进每一个人的耳朵。洞里立刻变成了漆黑一团。

    “赶快冲!只有一分钟就要启爆了。”特种兵大吼着。大家一听,不敢恋战,两秒钟的时间,五个人全都冲到了大洞外面,后面残存的苏军们则哇哇怪叫着追赶过来。黑暗中慕容曦大喊了一声:“你们先走。我用火箭弹在后封锁。”这一来提醒了大家,手榴弹立刻就扔了好几颗在大洞里。猛烈的连环爆炸开来。慕容曦喊道:“大家赶快跑!我要近距离抵射!封锁出口。”

    手榴弹的爆炸杀伤力减弱了敌人的追击力量,大家趁着爆炸映照出来的微光,拼命在暗洞里冲出去了十来米。但子弹啾啾声还是从众人耳边划过。慕容曦说:“大家赶快跑!我要发射了。”转身站立着,往大洞里枪口的焰火方向再抵射了一弹,转身就跑。只跑了一步,身后猛烈的爆炸声又再次响了起来,这一次火光照亮了整个山洞,她只感觉一股热气浪滚过来,掠过耳际时尤其分明的感受到了。她趁着敌人倒下,没有子弹射来了,又装了一弹,准备再射击。

    杨茂德在前面大喊道:“慕容曦,不要再打了,赶快冲出去,洞就要爆炸了!”慕容曦猛然才想起,转身就跑,去追赶大家。

    脚步声杂乱的在洞里奔跑着,几个人气喘吁吁,还没有跑到出口,突然听到外面也响起来了激烈的枪声和爆炸声,从黑暗的洞里看出去,腾起一阵阵明亮艳丽的火光。

    杨茂德知道是外面的赵文书和徐华清跟敌人激战开了,神经高度亢奋,大喊一声:“冲啊!”大家也跟着猛吼叫起来:“冲啊!杀出去!”

    还没冲到洞口,离着还十米远的样子,突然之间整座山都动摇起来,身后明光一闪,紧接着一股强大的气流从后面推出来,将众人赶着走了好几步。大家都吓坏了!只见洞顶上岩石纷纷掉下来,像要大地震了!

    特种兵没想到这次爆破威力竟然这么猛烈,看样子山洞摇动得就要倒闭!

    “赶快冲出去!”他跟向前进几乎同时大喊吼叫起来,声音都失了真了。

    此刻外面也是火光冲天,爆炸声惊天动地,一波接着一波,此起彼伏,连环不绝于耳。原来众人进洞了后,赵文书跟徐华清二人在这里断后接应大家,没多久汽车的马达声响,有三辆运输大汽车由下面接连开来,进来外面坝子里了。敌人有两个排护送搬运,要将弹药卸下来这里存仓。先下手为强!徐华清过去,火箭筒对着一辆汽车尾部,吹了一火,引爆了车上**包。如此一来,接二连三,牵五挂四,三车弹药,愣是自己炸得天光地明,一派辉煌壮丽,让人叹服不已。敌人万分惊怒,当发现只有区区两人,真恨不能捉来抽筋剥皮,碎尸万断,于是嗷嗷叫着发起了进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13800100.^-^無彈窗閱讀^_^

    (六百六十四)林中阻击     w两人拼力阻击敌人,消灭了不少苏军,渐渐由炮阵地口退回到了洞口。 )

    敌人火力猛,人也顽强,此时二人正在吃紧之际,弹药打得稀缺,已经退到了洞口里了,据着洞口处一块不大的岩石拼命抗击外面苏军的进攻。敌人的子弹打得二人身周洞壁上火星乱闪,碎石末飞溅。这里几个人大吼着杀出去后,力量立刻就发生了变化。只见尹世有疯了似的高叫着:“全都闪开!老子吹火了!”肩扛着火箭筒,轰的一声,一发火箭弹呼啸着飞出洞口去。外面敌人尖叫着逃跑卧倒,枪声立刻就停了下来了。此时谁还进攻?都不是傻子,躲避火箭弹要紧。枪声一停下,外面连环的爆炸声音更加响亮;身后洞里的爆炸声则更为沉闷,震撼着整座大山,让人恐惧不已。

    大家更不迟疑,立即猛冲过去,趁着外面火箭弹爆炸的烟雾,突击出到了洞口外。

    外面的天地真是无比壮观!四野山谷还黑沉沉的,处在黎明前的那一阵黑暗中,大坝子上却明艳焰火光,惊天动地的爆炸生发出的强烈火光映红了众人脸庞。火光照耀中,到处都看得见是狂窜的敌人,那些人是闻声赶来的特工和附近的隐伏哨们。敌军士兵损失过半,剩下的一部分像没头苍蝇,被炸蒙了;有一部分则再次在指挥官的召集下,迅速组织起来,不顾危险,突入到了炮阵地口了。

    那些早先攻入到炮阵地小坝子里跟赵文书徐华清二人接火长久对射的敌人。被众人的龙卷风般的冲出来气势吓着了后。纷纷后退,退到外面出口跟大坝子的毗连处,跟外面要冲进来的敌人挤在一起。

    此时洞里洞外,爆炸如此猛烈,真个是地动山摇,有谁不怕?在外面的人不赶快进来躲避就是个死,在里边的人则不退出去也是个死,两拨人马在那里乱做了一团。终于外面爆炸的弹片和火光像天女散花,热气灼人,顶受不住了。苏军们只得又一起死命在谷口往前冲进来。

    山下那大坝子上爆炸太猛烈了,就算冲出去也是个死!杨茂德只看见外边巨大的闪光,像连接不断的巨大闪电。这时爆炸的浓烟滚滚过来了,洞里硝烟气浪则挟带着泥沙。也不断的呼啸而出。现在说什么都听不到了,看什么也看不见了。杨茂德等几人陷入了绝地,被困死在了这个死谷里,反复的跟敌人进行着较量。敌人的增援力量越来越大,但谷口太狭窄,想要冲进来也不容易,且很多就那样被大坝子上爆炸的弹片击中要害自己死了。但还是没有人退去,仍然是不停的冒着危险抢到谷口来。几个人分散靠着山脚,火力死死压住谷口那里,不漏一点空缺。

    几个人浑身透汗。边打边退到了葫芦坝子的里边去,外面炮弹爆炸的弹片和“嗖嗖”乱窜的子弹完全的避开了,相对而言要安全了些。

    但前面是出不去了,得要马上再寻出路。

    坝子尽头的山坡颤抖得异常厉害,让人难免产生即将大地震的恐惧,树枝摇动,山坡上石头滚落。大家顾不了那么多,摸索找寻一阵,才顺着一条极小的山路鱼贯往上爬。冒着滚落的石块,一面回头打枪。一面相互掩护,一个劲儿往后面山上撤退。

    这条上山的小路太陡峭,开始上去全得要踩着梯窝。杨茂德抢来的那挺苏联轻机枪早打完了子弹,扔掉了。在用突击步枪掩护所有人上去了后,他才提着枪。最后一个使劲往山上爬去。在上去了的人居高临下的掩护下,他却没回头打几枪。很快就跟大家在上面汇合了。

    大家气喘吁吁,继续在草丛中爬了一阵。很快草就没了,山上是丛林,大家进入了丛林之中。

    山洞里剧烈的爆炸仍然在持续着,不过地皮的震抖小很多了。山脚下坝子里爆炸的猛烈程度及其火光也小了下去。大家迅速翻过了一座岭,爆炸声音基本上就听不到什么了。林中空隙地上方,夜色已经淡了,有了一种灰蒙蒙的苍白。

    天就要亮了。

    大家随着山势,时上时下,一阵急走。在丛林里仍旧像刚才出发下山时的那样漆黑一团,大家只能够向着背离目的地的方向往上估摸着走,不辨方向。

    现在已经完全摆脱了敌人的追击,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杨茂德问:“大家都没事吧?”尹世有说:“格老子,刚才真是死里逃生。我没有事,就是脸上被一块弹片剐了皮,现在火辣辣的,可能出血了。不晓得其他人怎么样。”

    报告上来了,只有连长的营里一个警卫员手臂上中了一枪,这时“啊哟”的叫了一声。杨茂德走过去一摸,沾了一手粘粘的血,那警卫员又“啊哟”叫了一声。“得赶快包扎一下,你伤得不轻。”大家听了下来,分散警戒,等慕容曦给那个警卫员作简易包扎。

    不能停留,必须得赶快离开这里。在丛林里,遭遇小股苏联特工或者反击打夜战,他们是不怕的,平日训练有素。再说就算有人追来,力量也应该是分散的,一对一,不在话下,敌人稍微多一点也无所谓。

    天还没有亮,现在很安全,然而安全只是暂时的,这毕竟是在敌后。天一亮,说不定苏军的特工就会组织大规模搜山。敌人吃了这个大亏,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这个只有那特种兵知道。

    在密林中摸索着到达了一个山岭高地,稍微歇下来后,大家才来得及检查弹药。所有人坐在润湿的地上,盘点了一下,现在七个人加起来只剩下了两颗手榴弹、五个备用弹匣。弹药的严重不足。令撤退的安全形势变得严峻了起来。

    那个特种兵说:“大家放松下来。再摸一摸身上,看有没有受伤。没有的话,我们不能呆在这里过久了,大家赶快离开,越远越好,尽量避开苏军特工的追袭。想不到这一次干得那么漂亮,这个方向的苏军至少得有三天不能动弹了。”大家都没有想到这一次居然搞得这么大,真是出人意料。赵文书说:“是真的,看来老子们可以回去休息好几天了,打仗太累了。”特种兵呵呵笑了起来:“你们这群兵。真是不赖,我有点佩服你们!是不是受过特殊训练?都是老兵吧?”

    大家呵呵的笑,算是回答。

    大家继续前进,林里光线越走越亮了。大家很谨慎,丛林里静悄悄的,除了这几个人的脚步和身子触动低矮灌木丛叶子的声音,就再也没有了别的什么了。

    走了一阵,特种兵忽然转身回来说:“杨排副,我觉得不对了,把你的指南针拿出来,我看一下方向。”

    大家此时到达了一个小高地上,于是都停了下来,等特种兵看指南针。

    特种兵看了一下。抬起头来说:“***,我们刚才在黑暗中走的是南边方向,走了很远了。从现在起,都不要多说话,丛林里也不安全,恐怕有他们的反侦察特工在转悠。我估计现在苏联人大量人马已经调动了,在我们回去的路上设伏。这样也好,我们就在他们的丛林里呆几天,别忙着回去,跟他们玩一回捉迷藏的游戏。”

    “那。吃饭的问题怎么解决呢?”徐华清有些担忧的问道。

    特种兵见他很担心,就说:“这个太简单了,森林中要找点吃的很容易。”

    杨茂德说道:“好了,听特种兵吩咐,现在起不要乱讲话开玩笑了。真的因此而暴露了就不好了。”

    特种兵说道:“大家也不用太过担心,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这个我很有经验。我们越往南走,就会越安全,但走得越远,也就越不安全。我们就在这片丛林里,离着自己阵地近,随时都可以趁机返回去。战场上,敌我双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很正常。如果运气好,能碰上渗透到敌人后方阵地的侦查察兵,就可以跟他们要一把无声手枪。那东西比飞刀要好。总之大家不用担心,我会带大家回去的。”

    杨茂德说道:“没有人担心,我们这些个老兵,都不怕死,你也看到了,单兵作战没得说哈。我们连、排长也是打过反击战来的,摸透了苏联人,连里平日对大家专门搞过针对性的加强训练。再说,上了战场,大家谁也就没想过还要活着回去,这一次,大家更是都够本了,你们说呢?”

    “那是!”

    “怕死不是英雄!”

    “不就是个深入敌后?打仗都这样!有什么好担心的。”

    特种兵很高兴:“这样就好了!你们这个连的兵,都真有一手!我相当的佩服!我听说你们连、排长都是打过日本人的,这就难怪了,强将手下无弱兵!我见过的侦察兵,接敌时单兵作战的素质,也就不过这个样子。”

    大家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又嘿嘿笑起来。

    特种兵说道:“但侦察兵们的丛林战和生存技巧比你们要多一些,专门训练过的,搞渗透,破坏,暗杀,捕俘,全都精通。我再说一句话,你们虽然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但这是无比的漂亮仗!这一次,苏联人只怕还以为是我们最优秀的侦察兵给干的,一定会调集大量人马,劳师动众,可真是要辛苦他们了。”

    别看这特种兵说话嗡嗡声,还真是幽默,大家又忍不住呵呵的低声笑了起来。笑了过后,都不再说话了,跟着打头的特种兵走。特种兵叫大家拉开一定距离,他跟杨茂德走在最前面。他现在要带领大家,找个地方先躲藏起来。

    这样在丛林中支撑着小心走到十点多钟的时候,大雾弥漫起来,湿度更大了,林里空气有一种格外的清凉。白丝丝的雾气,压下进林里每一个人的身边,一走一带,追着人来。趁着浓雾。他们在林海深处的一个谷地洞穴里升起来火。烤吃着打来的几只小禽兽。这特种兵打猎也有一手,飞刀厉害不已,又快又有准头。

    赵文书和一个警卫员在外头山坡上负责警戒,他们觉得是连长身边的人及营里下来的,责任重大,不让警戒就不行,杨茂德只好依着他们了。

    捡来的枯枝都是湿的,烟很大,好在有浓雾作掩护,大家也并不怎样的担心。吃着东西的时候。特种兵说:“大家说话声音再压小一点,安全起见。还有,别细嚼慢咽,赶快吃。要上路了,不能久坐。虽然苏军特工一时半刻还找不到我们,我估计他们都在前线封锁,但谁又知道他们会不会打回马枪,满山乱窜,疯起来要找我们,抓我们去坐牢呢。”

    洞口外长草丛生,白雾气丝丝不停涌进来。杨茂德往外看了看,说:“各位,哪个跟我我去替换在外头警戒的人进来吃东西。”

    “我和你去吧。”慕容曦说着。跟着杨茂德出洞外去了。

    二人前脚刚走,特种兵两大步跟上来,对杨茂德说:“东西拿给他们,边吃边走。告诉他们,骨头不要乱丢,装进口袋里,免得敌人发现了,跟着追来。”

    大家休息了这一阵,吃了东西,力气又复原了。赵文书跟那个警卫员边走边吃东西。七个人都不再说话,沿着莽莽丛林中的山谷往上走。

    雾气依然很大,到了下午三点多的时候,还是没有遇到敌人,走走停停。安全过了大半个白天。雾气曾经散过一阵,但很快又起来了。上了一个斜坡后。林深雾大,视线不好,不知该往哪里去了。

    杨茂德叫大家原地待命,跟特种兵看了指南针,又爬上一棵树,想去察看方位。可这样大雾天气,哪里能够看到什么,下树来后,两人低声商量了一下,决定往北走。回头看几个人全都很疲惫的样子,散开在岭上,有的坐着,有的站着,有的靠在树上,端着枪正作休息,一面警戒着四周。还好,虽然身在森林之中,但这几天并不如何寒冷,丛林荫翳,雾气极大,要是大雪天气,气温过低,人可能就不行了,受伤人的伤口也容易冻伤溃烂。

    他们现在占据的是个斜坡断岭,东面截断面下方是片开阔地。杨茂德手一招后,纷纷动身,准备跟着往北走。那两个警卫员眼睛像猫头鹰在夜间骨碌碌似的转,格外警惕些,这时候走在最后面。突然那个受伤的警卫员一回头,透过林缝,看到岭下雾气中醒目的一丛灌木摇动了一下。他一下子紧张起来,做了个下意识的引颈动作。

    这两个警卫员在一起久了,有点默契,那个警卫员不用再看就晓得有了情况,于是第一时间沉声向大家简洁的传递了敌情:“有情况!”

    “有情况”这三个字在战地上足以让所有军人一秒钟内紧张起来,马上转换为临战状态。多么奇妙的三个字,含义多么令人专一注重的三个字。

    大家不经吩咐,迅速按站照平日的地形作战训练要求抢占战位。杨茂德扫了一眼,然后提着突击步枪,猫着腰往东边岭截断面去加强那两个警卫员的压制火力。他看到那两个警卫员动作很快,贴地低姿匍匐,迅速到达了岭边沿了,每人一棵树后,摆好了射击姿势。

    杨茂德发现那个受伤的警卫员左手臂好像也不痛了,持着枪,动作很是规范。来不及再细想什么,也赶紧卧倒,左手持枪,右手肘带动身子,腿脚在地上借力,半侧着快速跟了上去。

    那片开阔地里有好多敌人,一阵风吹过,雾气散去,只见清一色的钢盔,洗得发白的草黄色军装全在草丛里显现出来了,此时都在猫腰运动,向着岭下迅速逼过来。最前面的只要再过来五米,就可以接近岭下的灌木林,不利于他们的射击了。看来敌人已经发现了他们,要追上来了。

    “排副,打吧?”

    杨茂德摇了摇头,“等等,看我手榴弹,我一脱手你们就开枪打前面的。”这是杨茂德身上的唯一一颗手榴弹了,他半蹲起来,一脱手向开阔地中央扔了下去。与此同时,两个警卫员的枪声响了,手榴弹还没落地,前面草丛中已经有了好几个人倒了下去。

    手榴弹划着弧线,从岭上飞下去。敌人遭到突然的枪击后,前面的一下子纷纷卧倒,动作相当迅速,后面的则赶紧举枪射击,可在雾中还来不及散开,那颗手榴弹就在草丛中落了地,有几个敌人惊叫了起来,尚未等他们跑开,手榴弹就爆炸了。

    杨茂德趁着敌人在手榴弹爆炸中的那一阵混乱,对两个警卫员说:“掩护我。”操起枪就冲了下去。他飞快的冲下山岭,简直像一头狂窜不懂得转弯的野猪,这是相当错误的,可是这个时候,他可管不了那么多了,战机稍纵即逝,实在耽误不得!刚才他看到敌人的那一阵慌乱,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m

(六百六十五)天生狙击手

    

    可还没冲出灌木林,一颗子弹从他下颌边打过,热乎乎的鲜血立刻流了出来。[.GUANM.?官场-小说]看小说就到叶 子·悠~悠 .YZuU.)

    特种兵这个时候赶到枪声处来支援,只看到灌木丛一路惊动下去,杨茂德已经冲到空阔地带边沿了,望着草丛中连连开枪射击。突然敌人连连大叫起来,那几声大叫过后,竟然全都停止了开枪了。

    左边草丛站起来一个敌人,跑到他的前面,杨茂德一搂火,竟然没打响,没子弹了。那人向他哇哇怪叫着,一阵子的挥手乱舞,像在解释什么,指指他,又指指自己,像在示意他停止。岭上特种兵急忙命令两个警卫员停火。难道两国停战了?杨茂德惊愕了一下。趁着岭上和他枪声停止的这一刻,十几个敌人从草丛里提着“**莎”,站起来了。杨茂德赶紧换弹匣,那名苏军手摇舞得更厉害了。

    岭上特种兵为杨茂德捏了把汗:“千万不要开枪,赶紧离开啊!”他经验丰富,已经明白了一切。

    现在那个在杨茂德对面的苏军愤怒的向他吼叫着什么,指着他脚下一具尸体,又向着周围的草丛指了一下,像是要他给个解释。杨茂德猛然醒悟,急忙伸手去领口处将穿着在外面的那件苏军服衣领捏拢来,将自己里边的军装领口遮盖住。鲜血从他的指头上流下来,顺着手背流进去袖口里。

    他觉得自己将领口捏的太紧了,勒住了伤口。疼得不得了。就伸了伸脖子。他实在不能开口说一句话啊,那名苏军显然原谅他了,就咒骂着,转身叫人来打扫战场,清理自己人尸体。此时杨茂德反而紧张得不得了,僵在了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突然岭上枪声再起,紧接着这块空阔地的右边也响起来密集的枪声。杨茂德一回头,看见自己人在岭上转身向着下面开火。晓得又有敌人追来了。还没回过头来,只听那十几个苏军嗷的一声叫,已经向右边冲了过去了,不过三七二十一。向着那边就是一阵猛火射击。杨茂德赶紧松了手,顾不得脖子上的伤口,趁着浓雾再次涌起来,飞快往后退上山岭去。

    山岭脚下的战斗打得火热,双方都很勇猛,几乎胶着住了。激烈的枪声中,伴随着手榴弹一连串的爆炸。杨茂德奔上岭来,跑得气喘不止,看到了大家,赶紧又抹了一把汗。这一来,弄得满脸鲜血,触到了伤口,自己也惨叫了一声。低头看时,整个领口前胸都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妈的,中弹了!”

    慕容曦上前要给他包扎。杨茂德拒绝了:“赶快走,来不及了。先撤退!”

    岭上枪声没了,岭下双方还在激烈搏杀着,浓雾中,双方都杀红了眼。都要将对方这支该死的华军侦察兵小分队消灭掉。等到过了二十多分钟,浓雾快散去时,双方已经死伤过半。终于左边的人手少了些,抵挡不住了,剩下的几个人先后退回到刚才那片开阔地来。看小说就到叶 子·悠~悠 .YZuU.)

    右边的人马乘胜追来。当看到的都是自己人尸体时,才晓得上了华军的大当了。

    大家在丛林中一阵奔跑。杨茂德只觉得自己右边下牙巴骨跟脖颈相连处被衣领抵触,火辣辣的疼痛。血就是不断从那里流出来的,流势很猛,不肯就主动停歇的样子。这一次真的伤得不轻了!可能子弹打进去了。现在还没来得及治理,敌人随时都可能追赶过来,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撤退到安全地点。

    他跑着跑着就落了后了。

    刚才从枪声的密集程度来看,估计右边山岭下的敌人是一个排兵力,大家从那座岭上斜斜的插下沟里去后,就一直顺着这条山沟往里跑,噼里啪啦的脚步声,在水沟边响动着。雾气大,不辨方向,有路就好,大家一个劲的相互鼓励、沉声喝喊着往前奔。有好几次他觉得血流得太厉害了,就放慢了速度,边跑边用手去揩,抹得嘴脸上通红,还用手指去那里按住伤口,弄得五指鲜血淋漓,一甩地上一大片。就这样,他落后了。

    他刚开始放慢速度的时候,战友们还边跑边催促他,伤势不严重,先别管,到了安全地带再说。但鲜血长流,总不是个好事,他记得自己嗯嗯答应着,几番下来后,浓雾中,战友们却不知不觉不知了去向。

    现在身后的枪声是完全听不到了,但战友们的脚步声也听不到了。他一鼓作气,翻到这个山沟尽头的岭上时,四顾之间只见浓雾白茫茫一片,看不到远处的什么。这是在异域丛林中,不知该往哪里去才能跟上、找到自己人。虽然不是很慌乱担惊,但焦急却是难免的。他又回头看了一下,来路仍旧白雾茫茫,沟里上岭来的长草倒伏了一片。这很不利,自己暴露了行踪了。

    此刻鲜血仍然肆无忌惮的流着,整个前襟里外的衣服都给染得黑红。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失血过多而休克,他停了下来,为自己做了个简易包扎,暂时把血止住,心里也安稳些了。

    其实他的伤口并不严重,只是擦伤皮肤,子弹由下颌下斜射过去,起了一个槽,又不停的剧烈运动,鲜血自然流个不停。

    现在跑得很疲惫,他只想休息一下。

    可能这里位置要高一些,雾气格外大。这边岭下能看到的全是树林,没有长草了。也许战友们是从这里下坡去了。他想看看周围的地形,然后决定如何走。

    周围静悄悄的,听得到下面林子里的露珠下落的那种啪啪啪声音,单调而寂寞。偶尔弯着腰承受不住了凝结露珠的长草哗一下抖落晶莹剔透的珠子,直起来时将人吓一跳。杨茂德刚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走到右边岭一个牛丰包形的岭上。忽然就听到下面传来了枪声。

    这一来。他的高度集中的精神变得有点兴奋,这是一种军人好战的兴奋。他的疲惫瞬间一扫而光,正想要下去看个动静,那枪声突又啪的响了一下。这一次他听清楚了,枪声来得不远,就在前面岭上。

    现在他得要往这个山岭上去看看。估计那是敌人的枪声,自己人的绝不会这么小气。

    今天丛林的雾从十点来钟到现在,只停过一阵子,这样大雾天气,非常不利于丛林脱险。不过从另一个角度而言。浓雾是最好的掩护,在丛林水沟、草丛地方多了一层安全保障。

    他小心的顺着岭上骑线摸下去不到二十米,可就看到下面山谷里的雾没有了。原来这里雾气只是在山岭上,悬浮在空中。有一条很鲜明的界限过去那边岭。

    下面右手方山谷口里,有很多的人在顺着一条小溪流岸边奔跑着往他正面山谷里来。他心中暗叫不好,想看个仔细,可距离太远,他看不清楚衣装,但估计那些人应该全是苏军!从人数上看,大约又是一个排的样子。

    一定是战友们在下面被发现了,或者行踪暴露了,这些人在追赶。如果这些人是刚才自相残杀的那些还好,证明敌人兵力不是很多。如果不是。那就惨了,可能敌人的大队人马已经在合围了。

    看着那些敌人在匆匆忙忙的赶往谷里去,杨茂德心里紧张焦急起来。要是能有一把狙击枪就好了,他想,一打一个准,把他们压制在那里。这里的岭上是灌木丛跟长草,叶片上也都结满着那种晶莹剔透的露珠,他心里焦急,忙忙的走在其中,往下直赶。想要观察个清楚。走得急了,弄得草丛声音响亮,自己倒不在意了。

    突然他听到前面岭的尽头传来了喊话声音,有一个苏军从岭上浓雾边沿的草丛里站起来了,向后张望着。

    他旁边不远还有另一个苏军。却比他先有发现,看到是一个自己人。满脸血污走下岭来,放了心,就最先将举起的枪收回去了。杨茂德没注意到他,只看到那个喊话回头来查看的敌军,也不迟疑,起手就是一枪,一枪打中他的脸部,那人惨叫一声,哗啦一下,滚下悬崖去了。

    那个先前一步发现他的苏军心里吃了一惊,这才晓得下来的原来是敌人!赶忙开了一枪,子弹由杨茂德身边草丛打过。长草丛中看不见人,杨茂德赶忙向着枪声发出处一阵扫射,紧接着他又听到一阵惨叫声。他等了一下,周围都没有动静了,于是急忙跑下去。

    他看到悬崖边上有两把狙击枪的身影,看到这个东西,他心中欢喜不已。可惜他只能选取其中的一把带走,要是能够,两把他都想要。时隔一天,他又看到这个东西。看来苏军们狙击手已经相当普遍了,杨茂德来不及细想,急忙捡起一把来。

    这时山谷里已经交战开火了,激烈的枪声由那条山谷尽头的岭上传了上来。看来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情势不妙!

    外面的敌人突然听到枪声,急忙加大了步伐,在继续的往前奔跑着,像是要赶进去实行两面夹攻,转瞬之间,已经快速运动到了他的左手方向十一点位置了。那里是片较为开阔的地方,有对面岭间山谷冲出来的一个小坝子,坝子上长满丛林间常见的荒芜茂密的长草和几丛低矮的灌木。

    现在情势相当危急,再不开枪阻断他们的前进,只怕让他们赶去参战,会给战友们造成很大伤亡。他急忙捡起来一把狙击枪,向着谷里瞄准。他知道一切测距准备那两个苏军都已经为他弄好了,他只管开枪就是。狙击镜里看那些人异常清晰,真的是敌人。没有过多的瞄准,他即向着一个奔跑在前面的敌人超前一点距离开了一枪。

    “砰!”的一声,枪声在岭上很清脆的再一次响起来。

    他看到这一枪没有打中那个人,却将他身边的另一个人击中打倒在地了。苏军们愣了一下,反应很快,马上停下了,有一些卧倒在草丛中,有一些则迅速往他们的右边运动。想要躲进山里。

    没有人知道子弹来自何方。枪声在下面也许根本就听不到。杨茂德看到他们中的一些人在草丛中调转过身子来向着他这里看,想要找到狙击手的位置。

    从这里到下面直线距离至少在800米以外,杨茂德会判读瞄准镜的测距数线的。按照每两百米一个倒v型准星,从上数下来,他只管对准就开枪,别的顾不了那么多了。现在敌人趴着藏身地的左边是小溪滩,沙石裸露,不可藏身,小溪里更不行了,长久暴露只会找死。所以没有人敢往到山脚下他不大够得着的射击死角地方来。

    这一来可就便利了。

    在瞄距镜中,那片草丛几乎等于没有,苏军们完全裸露在射击范围下。他向着那些匍匐运动者连连射击,一枪一个准。开到第五枪的时候。苏军们全都不敢动了。这一次是他占据地利,苏军们吃大亏了,一个个全都趴在了地上,那般纹丝不动,只希望不要被发现就好。他们可能还从未吃过中**人的这种大亏,这种被人远距离狙杀等死的滋味他们充分尝到了。

    杨茂德不敢一个劲儿的开枪射杀,他怕子弹打完了,形成不了威慑。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过了一阵,有几个大胆的苏军。又开始了向山脚下爬行。他们一边爬,一边回头张望。杨茂德没有办法,只得继续打击,向着那爬在最先的人开火,杀鸡给猴看,以儆效尤。果然,苏军们想要尽早脱离险境的行动又受到了控制了。

    在这个岭上开到第九枪的时候,子弹没了,他赶紧扔下枪,转身捡起来另一把接着压制。控制场面。

    当他捡取了第二把枪半蹲着觉得不大稳妥又趴下去瞄准岭下山谷时,才发现苏军们在久无动静后,已经大胆的全都站起来了,快速往前边和右边的山脚下运动。雾气也像是要由对面山梁上下来了,他急忙扫瞄。寻找到最可能逃脱前去参战的目标瞄准、射击。他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把他们压制在那里。否则战友们在丛林中会吃这些人的亏。

    场面变得有点混乱了,不可控制。

    “不要跑!”他向着对面山脚下两个一前一后背对他的苏军迅速开了一枪,打中后面一人的弓起的肩背处,那家伙扑到了前面那人的屁股上,慌得那人像被毒蛇咬了,屁股一缩,人就直起了腰杆,慌乱中继续往山上跑去。看来这两人是想奔上山去,从侧翼包抄那几个让他们恨之入骨的“侦察兵”。

    那名苏军速度很快,眼看就要上山了。“还想跑?”杨茂德瞄准他的后背,再开了一枪。一瞬间,子弹穿过一丛树叶,打中了他腰背处,那人也往前一扑,倒在了一块凸出的岩石上,挣扎着翻过来,满地打滚起来。

    杨茂德顾不得他死活,迅速将枪扫瞄过去。

    这一看可把他吓了一大跳,搞得紧张起来。前面顺着溪流想要快速插进谷里去的苏军还真不在少数。“你***,不要命了就成全你。!”他仍然是向着最前面的打,稍一瞄准,啪的一枪,跑在最前面的那名苏军在草丛中停下来,摸了摸后脑勺,接着就摇摆着萎缩下去了。可能是前面枪声太激烈,这些人心急如焚,而又接到绝不能让这支华军的侦察兵小分队逃掉了的命令,所以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不停的有人站起来往里边跑去。

    杨茂德喘了口气,抬起头来往山岭下看了看,心里异常沉着冷静。他趴在岭上,移动了一下身子,将狙击枪伸出去了一点。现在战略手段决不能变,仍然得要看见谁跑在最前面就打谁。

    这样往前压制开到第四枪的时候,敌人的骚动好了一点了。狙击镜中出现了一个高级点的人物,他看到一个持着手枪的了,躲在山脚下一丛灌木旁,在那里举着手枪叫喊着,对残存的手下人东一指,西一指,像是在对手下下命令。这家伙半蹲在那里,凭借着灌木丛旁的一块大石头作掩护,这样不停的叫喊指挥,上身晃动得很利害,让杨茂德不好瞄准。

    杨茂德迅速向着他手指的的方向扫描过去,不好,又有两个突击到前面去了。有一个眼看就要侧身绕到一株倒伏的枯树后面去。他这样猫着腰,侧身背对着杨茂德,一大片的弹着点,杨茂德怎么会有丝毫犹豫?他立即又开了一枪。只见这名中弹的苏军扑倒马爬在那株枯树上面,腿脚一抽一抽的动弹着。第二个人则紧紧地趴在他后脚跟处,不敢乱动了,想要借着草丛来保护自己。

    杨茂德将枪移动下来,也是对着他背部射了一颗子弹进去。透过了狙击镜,杨茂德看到那人痛得翻过了身,在那里打滚惨叫,吓得那个指挥官急忙躲到了灌木丛下面。直到这个时候,草丛里才又都没有了动静了。这种惩罚性的打击很奏效,苏军又不敢乱动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13800100.^-^無彈窗閱讀^_^

    (六百六十六)幽会     到目前看来,苏军士兵们适应性还不错,在再一次付出了惨重代价后,现在都乖乖的呆在那里了。此时杨茂德这把枪也是开到了第八枪,那么,很可能只有一颗子弹在里面了。他刚才听到这岭上开了两枪,刚才那把枪打了九颗子弹,这一把枪也应该只有九颗。

    必须得要马上找弹匣,他朝着左边回过头去,不由“啊哟”一声叫唤,原来牵动得下颌连接脖子上的伤口痛。他刚才包扎时用急救包将衣领隔开了,但现在扭回头,当然感觉到疼痛了。那名死在山岭上的苏军,在他身后五六步远的地方。他迅速爬过去,在他身上搜到了四个弹匣。

    回归原位以后,他迅速用枪扫瞄了一下狙杀地,还好,没有人敢动弹,都还在草丛里。透过狙击镜居高临下看那些草丛真是不错,慢慢的移动过来,他开始重点扫瞄观测那个指挥官的藏身点。约摸过了一分钟,只见他又开始蠢蠢欲动了,右手高举中手枪,在那里一摇二晃,人头却看不到。这人就是不老实!他扫瞄下来,看到这个指挥官的后面一点的地方,隔着那丛灌木,有一个家伙调转了身,在那里用望远镜向他这里观测。

    没看见这些人有狙击枪啊?杨茂德不明白他拿望远镜看着边干什么。

    那家伙正一点一点的往上搜索,看得起劲,“砰”的一响,突然趴下在地一动不动了。杨茂德这一次很有耐心。瞄得很准。子弹几乎是由这家伙的脑门心穿透过去的,他死得最为安静,不像其他人惨叫凄绝,疼的满地打滚。

    他赶快换了个弹匣。

    这种射杀的感觉简直太妙了。所有敌人的生命都控制在自己手中,一个排呢,压制的头都抬不起了,杨茂德心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现在他控制着整个战场的局势。谷里山岭上的枪声渐渐稀落下去了。不管那边的战况如何,这里他做得相当不错。

    他决定将那个苏军基层指挥官解除掉指挥权。要解除他的指挥权很容易,自己虽然不是他的上级,但是解除的方式和解释表述有多种。他的解除就是终身制的那种。他想要让这个指挥官终身不可能再碰枪,永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那个指挥官在那里试探了好几次,杨茂德都忍住了,没有威慑性的开枪。他要等这家伙完全露头。有百分之百把握再解决他。

    岭上枪声已经完全稀落下去了。这时候杨茂德其实应该趁机溜走了。可是他有点贪心,这个苏军基层指挥官这一刻对他很有诱惑力。

    “干掉他就马上溜走,去找战友们,决不再逗留。”他想,到现在为止,四周仍然很寂静,没有人为的其他声音。他静下了心来。等了有那么两三分钟的时间,他放过了好几个突击进谷里的苏军,他想要引诱那个苏军指挥官出来。

    果然,在确认了安全。没有危险了之后,那个指挥官慢慢从那块大石头后站了起来。他向着这边山岭上狐疑的看了两眼,然后手一挥,喊了句什么,立即又有好几个苏军从后面草丛里站了起来,快步向他靠拢。

    “站着别动,你只要停留两秒钟就好了。”杨茂德像在祈祷似的。他太专注于前面了,而且也太贪心,还犯了狙击手的长久呆在一个地方连续开枪的大忌!忽然身后岭上的草丛里响起来枪声。他毫不迟疑,立即向着那名指挥官开了一枪。这一枪打歪了。子弹击中在他身边的一块大石头上,火星子迸了出来。

    身后的子弹打在周围的草丛中,他回不了头了,前面是悬崖。慌乱之中,他又立即向岭下的指挥官开了一枪。枪声的刺激性更大。身后的苏军已经哇哇怪叫着冲了下来。

    这些人是刚才自相残杀那些人,已经循着草丛倒伏迹象找来了。他们气疯了!

    杨茂德没有了退路。他赶紧把身边的“暴风”突击步枪拿在了手中。想要转身反击,突然之间他觉得右边大腿后面肌肉像被什么虫子蜇了一下,紧接着又蜇了一下。他反手一摸,血!这下他慌了,赶紧向旁边打了个滚。那些苏军边打边冲下来,已经逼得很近了。杨茂德不敢停留,赶紧抢过一把狙击枪来,连同“暴风”突击步枪一起抱着,向岭左边的斜面缓坡滚下去。还没有滚下去一丈远,临空便是悬崖,他不由得恐惧的叫了一声。

    掉下去的那一瞬间,他脑袋里一下子变得一片空白。

    道道阳光推开乳汁般浓重的雾气,斜斜地射进来,林间便回响起了音乐:青翠欲滴的春天的新叶是嘹亮峭拔的高音,鲜艳如血的红叶是宽广浑厚的中音,半透明的、薄如金箔的黄叶是悠远深蕴的低音,长长短短的树枝是一条条谱线,随着山风的播曳上下颤跳不已,清晨的音符就如晶莹的露珠,扑簌簌滚落下来。

    早上,森林里的一切都是鲜亮明丽的。雾气纯净洁白;空气如同过滤了一样清新;草木的叶片刚刚经历了晨雾的沐浴,每一片都新生似的湿润可爱;难得的一小块林中空地上,一朵粉白花瓣、鹅黄花蕊的小小的野草花,从散发着深沉醉人的松针香气的落叶层中喜洋洋地挺出高而细的花茎,于周围浓绿的背景下羞涩地展开,花蕊间摇摇晃晃地托着一粒硕大的露珠,一时间竟给这儿添加了一种热烈的、梦幻般的情调。不止如此。一束红亮的阳光透过密密层层的枝叶,舞台追光灯一样照射到这片林间空地的中央,使此地的一草一木都突然被笼罩上了一种深邃的、形而上的灵透与激动。一种对于某种美丽和欢乐的事物的焦灼的期待与渴望。

    先是远远地。林中响起了一串脆亮的笑声,如同山泉水溅落在空旷的山溪之间,余音袅袅不息,接着是一串轻快的、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转眼间,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孩手提猎枪跑进了这片空地,冷丁一下停住,回头机警地朝自己跑来的方向窥视。

    这是一个从头到脚洋溢着太多青春气息、又被林间的新鲜空气充盈得精神焕发的女孩。她的身高只有170厘米左右,穿着一条制式军裤,上身是一件下摆塞进裤腰、黄底黑色圆点的便装衬衣,胸前的小翻领开得很低。不仅白皙的脖颈完全裸露着,还影影绰绰地显现出了胸口部位的凹凸曲线。一条窄窄的军用腰带扎出了她那苗条轻柔的腰肢,又将少妇才会有的成熟饱满的前胸紧绷绷地鼓出来。她分明在林中奔跑很久了,一双小号小鹿皮靴粘满了露水和青嫩的草叶。额头上浸出了星星点点的汗珠。这一忽儿,她只顾回首朝远处倾听,一点也没有注意到,她还刚刚出现在这儿,那束追光灯似的阳光就直射到她身上了。一刹那间,她的生命仿佛被一道来自上天的光芒照亮:辉煌起来。她在这束阳光下踌躇,拿不定主意是继续跑开还是就地躲起来。仅从外貌上看,这个分明处在兴奋和激动里的女孩是在世界上那些出类拔萃的美女中占据一席之地的。她有一**康、白皙、被汗水在颧骨上濡染出两朵朝霞般红晕的秀美的瓜子脸,秀气的鼻翼两侧还星星地撤着几粒不大醒目的黄褐色雀斑;她的眼睛又大又亮,此时在阳光下细眯成了一条缝。就显得小了;眼睛上方是弯弯细细的柳叶眉,小巧的的鼻尖下的嘴唇红艳欲滴,给人一种翘出和肿胀的感觉——这说明一个从不化妆的女孩子才有可能将自己弄成这样。脑后那条没有烫过的乌发歪歪扎成的粗粗的短辫,随着肢体和脖颈的灵活转动快速地跳来摆去,别具一番生动和欢快的意趣。

    不过这一切并不是她身上最重要、也不是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在这样一个时刻,人们如果一眼看到她,首先注意的会是另外一些东西:她的表情、目光以及无保留地泄露出的一种生命的秘密。她脸上的表情是纯洁和欢乐的,镜子样一览无余地映现出她那尚未被人生遭际过分损害过的内心的风景,她在思维和情感生活方面的简单化趋向,她对人世间万事万物抱有的一种普遍的善意与信任。同时又都白云飘浮在晴空里一样清楚地显现出了她对于某种近在眼前的欢乐的强烈的和难以遏制的渴望,这使她的面部本能地由内向外溢出了一层激动、明亮和幸福的光辉;她的目光与她面部的表情相一致,它们是明亮的和大胆的,是警觉的又是期盼的,既火焰燃烧一般透出了生命的激情。又同样热烈地闪烁出了一种类似无知顽童似的肆无忌惮与疯狂;她生命中的秘密是通过躯体的每一次灵巧的扭转和跳跃、她方才的笑声和此刻兴奋的喘息,毫无掩饰地暴露出来的。这个秘密就是热情。于是,这个年轻生命的最基本特征——天真、朝气蓬勃、热情、并非对某一固定事物而仅仅是对事物的优美属性本身的超常的领悟能力和向往——也一同暴露无遗,它们使这个已经成熟的女孩身上奇迹般地保留了许多豆蔻年华的少女才会有的单纯气息。热情是女孩生命的花朵,一个充满热情的女孩即使不美丽,也会被称之为可爱,这个年轻女孩不仅热情,还有着明显的少女情怀,她的可爱甚至于美丽就更是无可怀疑的了。

    还不止如此。假若此时她在那束红亮的阳光的照耀下一动不动,便有了一幅标准古典美学意味的山林与青春女神的油画。油画深处的绿色越是沉着响亮,女神的生命就越是灿烂美丽——但是她已经从远处听到什么了,灵巧的身子激动得一颤,匆匆一闪躲到一棵粗大的马尾松后面,不见了。

    佯着草丛被“呼喇喇”踩倒的声音。一个手提猎枪的男人接着走进了这片空地,迷惑地停在女孩站过的地方,前后左右顾盼着。兴奋又略显不满地压低嗓音。呼喊年轻女孩的名字:“云娜——!云娜——!

    那束刚刚还照耀着年轻女孩的阳光此刻又落到男人身上了;林中空地上又有了一幅画,一幅山林与战神的油画。男人还仅仅出现在画的中央,这里的情调就起了显著变化:几分钟前它还完全是热情的,轻飕的,梦幻般的,此刻却融进了一种与之不和谐的坚硬、沉重与冷峻。这是一个无论从哪个角度观察都有资格作为中国新一代军人的完美形象入画的战地军官,他二十七八岁年纪,身高一米八四,体格魁伟健壮,四肢修长有力。一张因长期野外生活被紫外线灼出块块疤痕的古铜色方脸,两只藏在坚硬眉骨下的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整体地给人一种英武有力气宇轩昂的印象。他的着装也与普通军官不同:上身穿—件虽不符合条令要求却十分合体的夹克式迷彩服,颈下翻领处有团团胸毛探出来。下身是一条布面泛白的将军呢骑兵马裤,式样的古旧让人不由自主地会猜想到主人可能具有的某种特殊的家庭出身;脚下是一双地道的步兵防刺鞋,又使人不能忽视他作为一名步兵军官可能还具有的令自己骄傲的实战阅历与经验;他的腰间是一条外国电影中西方军官常系的、周遭嵌满锃亮的手枪子弹的皮带,一支插在软麂皮枪套里的小巧玲珑的手枪——这一身看似胡乱拼凑的装束的效果是奇妙的,它们不仅成就了他威猛懔悍的仪表,还赋予了他另一种仿佛并非刻意追求的风流倜傥。再加上那一束来自上天的阳光的照耀,这一名战地军官的形象就几乎是完美无瑕的了。

    像许多非常在意自己形象的部队指挥员一样,此刻哪怕他孤身独处在隐秘的林间,身体仍不自觉地、略带夸张地挺直着,保持着被无数士兵尊敬的目光观瞻着的姿势。但显然因为方才那个女孩。他的本来十分严肃的面孔已被躯体内渐渐高涨起来的兴奋染红,一双鹰巡虎视的眼睛明亮而有生气,眉宇间却仍旧保留几分矜持。矜持也是他性格的一部分,虽然此时它没有超过或压倒内心的兴奋与冲动。于是这一瞬间,他便不经意地暴露出了在自己生命中潜藏得很深的、与他执意追求的庄重、威猛、成熟酌形象不谐调的几分轻愧、脆弱和游戏人生的态度。年轻女孩只让他在那束阳光下迷惑丁半分钟,就从背后猛地扑过来,用胳膊缠住了他的脖颈。

    “云娜,是你——!”男人丢下手中的猎枪,激动地笑着,情不自禁地用粗壮的双臂将年轻女孩从背后拉到胸前。面部立即容光焕发。“瞧你这丫头,到处乱跑!”他用爱怜的、责备的语气对她说,热烈的目光向她传递的却是另外一些信息。

    “一早上你只是往林子深处跑,到底打到什么啦?”

    “我……我打到了一个将军!”女孩说着,目光陡然明亮。从下往上忘情地仰视着自己心中的偶像,面色苍白。牙齿也嗒嗒地响起来。

    “云娜,说不准我真会爱上你的!”男人抱紧女孩的腰,望着她的眼睛——眼睛的深处,叹息了一声,说道。

    那束追光灯似的阳光现在斜斜地投射在这两个生命中了。这也是一幅画,一幅战神和青春女神热烈而又奇怪地爱恋着的油画。它们一个代表死,一个代表生,但在充满勃勃生机的墨绿色的林间,伴着松针和野花的馥郁的香气,为上天的明亮的光辉照耀着,这幅画仍有一种令人心惊魄动的瑰丽。

    “妈妈坏,不让我们在一起,我偏不听她的!”叫云娜的女孩撅起了可爱的红唇,在他脸上轻轻吹了一下,让他的心也跟着砰砰跳了起来。

    “是啊,他们凭什么不让我们在一起。”想到父亲杨朔铭也和云娜——那是她的小名,她的名字叫江静亦——的母亲一样不同意他们俩来往,杨兆中的心中也是气闷不已。

    他现在也想不明白,一向开明的父亲,为什么会在这件事上,这样的顽固不化。

    看着怀中可爱的女孩,他心神一荡,忍不住便吻了下去。

    “我……就要回前线了……”她接受着他的拥吻,轻声在他耳边呢喃着。

    “这么快就要走?……”他情不自禁的将她抱紧。

    “我不是告诉你了嘛,我打下了一个苏联将军,他们这才给了我这么多天的假。”

    “一个将军才这么几天,太小气了。”

    “听说这一次,要给我新飞机开了。还是喷气式的。”江静亦想到自己的新座驾,忍不住在杨兆中面前炫耀起来,得到新飞机的兴奋,冲淡了离别的哀愁。(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shuyaya

(六百六十七)空中对决

    

    “哦?那是什么飞机?”杨兆中问道,“是‘乌鸦’还是‘火鹰’?”

    &nb)”象是故意要逗他生气,江静亦眨了眨眼,说道,“听说是一种两个人躺着开的飞机。[..]看小说就到叶 子·悠~悠 .YZuU.)”

    “躺着开的飞机?”杨兆中惊奇地瞪大了眼睛,“不会吧?”

    “不光要躺着开,而且飞行员必须还是一男一女两个人。”江静亦认真地说道,“重型战斗机嘛!”

    “靠!这设计师脑子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啊!”杨兆中看她不象是开玩笑,有些恼火地说道,“躺着开,还一男一女,是不是还要在里面铺一张床啊!”

    看他真生气了,江静亦开心地大笑起来,他这才意识到她在捉弄她,她笑着软倒在了他的怀中,他紧紧的拥住了她,倒在了草丛中。

    几天后,西伯利亚前线。

    杨茂德被一阵刺耳的呼啸声惊醒,他抬头向天空中望去,看到天空中有两架战机在翱翔格斗。

    这两架飞机和他以前看到的,完全不同。

    开始时,两架飞机平行相望,几个回合后,一架在前一架在后。前面的在极力摆脱,后面的穷追不舍。左冲右突,上上下下,难解难分。时而如苍鹰猎兔,垂直而下,时而如鹞鹰腾空,直插云宵。

    在高空时,两架飞机的双翼都拖着长长的烟带,随着飞机的翻转腾挪,白色的烟带像四条银蛇在当空飞舞。在低空时。两架飞机穿山越岭。呼啸而过,发出巨大的喧嚣,有如晴天霹雳。两架飞机的运动速度极快,有如闪电,快得使人目不暇接,来不及反应。扑面而来的飞机,使杨茂德感到毛骨悚然,感觉这两架飞机随时都有相撞的危险。

    杨茂德瞪大了眼睛,仔细地观看着这场激烈的空战,浑然忘记了自己身受重伤正处于险境当中。

    “该死的!”加驶着“火鹰”战斗机的慕容雪看到那架黄色带斑点涂装的德国me262喷气战斗机又脱出了自己的攻击。不由得恼火地骂了一句,再次加速上前,试图咬住对方。

    为了帮助苏联人夺回战场制空权,德国人将他们最新研制的喷气式战斗机提供给了苏联盟友使用。华军情报部门很早便向空军和陆军航空兵各部队发出过警告。提醒他们注意德国喷气式飞机的威胁,而华军很早便在战场上投入了喷气式战斗机,但是数量不多。这一次面对德国人的威胁,华军将更多的喷气式战斗机投入战场,很多有经验的飞行员都换了座驾,曾经击落过多架敌机的女飞行员慕容雪当然也不例外。华军目前投入战场的喷气式战斗机主要有两种型号:“乌鸦”和“火鹰”。

    作为一名优秀的有着丰富经验的战斗机飞行员,慕容雪是最早掌握喷气式战斗机的女飞行员之一,而且她驾驶的是最新式的“火鹰”。

    而现在她遇到的对手,是一架me262。

    对于这种德国人最新研制出来的喷气式战斗机,中国情报部门没有给前线的飞行员们提供多少有用的信息。因而慕容雪除了知道它装备有4门威力强大的30毫米机炮外,其余的关于它的性能数据和信息,一无所知。

    分分合合,同一个动作,几个回合后,由于德国人的动作中产生了小小的失误,在两机分合的急转弯时,操纵动作稍微猛了些,飞机出现了轻微的抖动,飞机未能按照最有利的转弯半径转弯。逐渐地显出了劣势,慕容雪的“火鹰”飞机绕在了他的后面,咬住了他的尾部。此时的德国人处于劣势的态势已无力挽回,只有用尽所有办法摆脱慕容雪的攻击。看小说最快更新)

    德国人采取各种动作摆脱,慕容雪紧追不舍。两人要在万里蓝天一分高低。德国人应该是凭着自己的体能比慕容雪强,在前面做着各种高难度的动作。经过长时间的大动作量的作战锻炼,慕容雪也已不是当年的慕容雪,他经过多次的和德国人交手,对德国人的飞行动作再熟悉不过了,他的这些伎俩难不到慕容雪,

    “你有什么高招就全使出来吧!我全都接着!”慕容雪恨恨地在心中想着。

    德国人操纵飞机快速向上爬升,飞机的仰角超过了60度,慕容雪同时加油门拉杆,紧跟上去,机舱外全是蓝色的天空,看不见地面的任何东西,这是急跃升动作。这个时候,慕容雪不能实施任何的攻击,只有全力跟踪,等待有利的时机。速度越来越小,高度越来越高,正当慕容雪防备他作下一个动作时,德国人果然来了个半滚倒转,飞机快速向左翻转,呈倒飞状态。慕容雪也立即向左压操纵杆,使飞机转入倒飞,拉杆跟随德国人向下俯冲,同时将瞄准镜的活动光环套在德国人的飞机上,实施瞄准射击。这是一个最好的射击时机,因为目标的速度小,被弹面比较大,便于瞄准。但不等慕容雪瞄准,突然德国人的飞机向左出现了连续滚转的动作,在滚转中飞机向左侧移去。

    “算你能耍,高级特技的动作你也用上了!”慕容雪在心里骂道。

    这是一个俯冲横滚,只是一个干扰对方瞄准的动作,对摆脱对方没有任何作用。慕容雪这次没有跟随滚转,只是调整了一下自己飞机的方向,翻转自己的飞机成为正俯冲状态,以静制动,静观其变,他知道在飞机高度逐渐降低,飞行速度增大的情况下,德国人只有向上拉起,再做急跃升或其他动作。

    飞机继续向下俯冲,地面上的山峰扑面而来,飞行高度已经很低了,慕容雪感觉自己的飞机操纵起来不是很灵活了。并有些轻微的晃动。他快速看了一下速度表和其它仪表,前面的德国人拉杆使飞机转入跃升,慕容雪紧跟,身上穿的抗压服开始充气,腹部压得有点难受,全身的血液在离心力的作用下全向两条腿方向流去,身体被重重地压在座椅上,两眼有点发花,她知道这时飞机的载荷已经很大了,接近了人所能承受的最大正载荷。

    慕容雪深吸一口气。用力鼓了鼓肚子,绷紧全身肌肉,用以增加抵御超大载荷的能力。随着飞机速度的减小,飞机的载荷也渐渐减小。慕容雪身体的感受恢复了正常。德办在跃升过程中又连续使飞机向左滚转,作了几圈跃升横滚,但终久没有摆脱慕容雪。德国人使出了浑身解数,筋斗、半筋斗翻转、双跃升转弯、所有高级特技的动作全用上了,就是不能摆脱慕容雪。他有些暗暗吃惊,慕容雪的体力真是锻炼出来了。一场斗勇德国人没有奏效,他似乎想和中国女飞行员再斗斗智。

    慕容雪两眼紧盯着目标,加大油门向目标冲去,

    德国人可能是看到在离他不远处有一片白云,心中顿时有了主意。立即驾驶着飞机向白云飞去。后面的慕容雪看到这个情况,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想利用云彩作掩护,摆脱自己。他知道在哪怕是在云中编队是很困难的,云中的能见度只有几十米,飞机进到云里就像汽车行驶在浓雾里一样,看前面的飞机模糊不清,如果飞云中编队,只能保持密集队形,而且两架飞机的动作量都不能太大。现在是在进行空战。两机之间的队形是大距离的战斗队形,跟随他进云肯定看不到他,也辨别不清他的飞行方向,就会丢失目标,弄得不好自己还会产生云中错觉。对自己就太不利了。

    眼看着德国人的飞机向白云冲去,她拉杆使自己的飞机上升高度。根据前段飞行的情况,今天的天气是简单气象,空域里只有几块对流云,云的面积不是很大,估计德国人的飞机钻进云后,用不了几秒钟的时间就会出来,自己在云上通过,等他钻出云后再跟上去。他在云里边也不会作大动作量的动作,飞行方向不会有大的改变。果然不出慕容雪所料,德国人的飞机很快就在云的另一边钻了出来。慕容雪发现后,做了个下降转弯,跟了上去。

    两个人来来往往已经格斗了很长时间,慕容雪看了看飞行时间和飞机剩余油量,已经烧的所剩无几,到了该返航的极限油量了。

    突然间,远处一队低空飞行的墨绿色战机出现在她视线中,这是一队苏联战斗机。慕容雪眯起眼睛,试着辨认它们是属于战斗机还是攻击机。就在这时候,两架和自己的战机一样的灰黄色夹带褐色迷彩涂装的怪模怪样的战斗机从反方向飞来。它们身姿轻盈而矫健,速度看起来很快,转眼间就从阵地上空掠过,机翼下的铁血“人”字徽标宛若黑夜中的星光!

    这是在和僚机失散后第一次见到本方战机的身影,慕容雪不由得有些激动。只见这两架造型怪异的中国战斗机带着悦耳的嗡鸣声冲向苏军机队,并率先发出“哒哒哒”的机炮声。由于是白天,身在空中向前方看去,只能依稀辨认出带有曳光弹的弹迹,它们直奔前方的苏军机队而去。就在这么一瞬间,苏军的九架战机便已各自摆动机翼急转闪避,而中国战斗机的第一通射击就打下了三架敌机。这让在地面上观战的杨茂德不由得大声叫起好来。

    而就在这一分神的功夫,慕容雪的目标——那架德国战斗机竟然又飞入到了云层当中。

    尽管击中了三架敌机,但在数量上,华军飞机仍处于绝对劣势,这两架中国战斗机迅速拉起,它们攀升的速度与姿态看起来都要比对手赏心悦目得多。形成一前一后的双机战术队形之后,它们盯住其中一架墨绿色的战机尾随而去,那架苏联战斗机原本也在努力爬升,发现自己被盯上了,旋即改为平飞并急速转向。这一招很是有效,其余几架墨绿色战机迅速调整方向,迎面朝那架带着“尾巴”飞来的己方战机飞去。

    这时杨茂德才发现。新加入战团的这两架中国战斗机。好似两个三角飞镖!

    在敌机重新聚拢而来之时,领头的中国战斗机抢先开火,持续四五秒的长射令那苏军战机当空折翼,它如断翅的鸟儿翻滚着坠向地面,最终落在空旷的田野中,在轰然巨响中化为一大团火球。

    在地面上观战的杨茂德顿时爆发出一声喝彩,心里也小小地雀跃了一下。从刚才的作战场面上看,中国战斗机从出场到斩获第二个战果,一系列动作简直是行云流水,反观数量占据三比一优势的苏军战机。机腹下并没有挂着影响速度和机动性能的炸弹或副油箱,可在反应上慢得如同老牛一般。杨茂德觉得,在这场一边倒的空战中,华军战斗机以三胜六是极有可能的。

    深藏在心底的想法刚刚浮现出来。杨茂德就马上遭到了打击:两架德国喷气式战斗机突然幽灵般的拉着白烟出现了,向那架在云层之上飞行的中国飞机开火。炒豆子般的机炮声连贯而清脆,那架中国战斗机尽管迅即做出了一个侧滚的机动动作,但似乎还是慢了半拍,旋即陷入到了敌人猛烈的弹雨之中。

    带着极大的不情愿,杨茂德眼睁睁看着己方这架喷气式战斗机也拖着乌烟坠落。

    在飞机坠落前,那位中国飞行员总算是及时跳了伞,洁白的伞花在空中绽放,却带着一种无法抹去的感伤。

    苏军战机没有来得及落井下石地狙杀跳伞飞行员,而是追着另外两架中国战斗机而去。二比七的绝对劣势并没有令那两架中国“三角飞镖”狼狈而逃。灵巧的“三角飞镖”在空中杂耍般的翻滚,让人仿佛看到了陷于敌人战阵而竭力躲避剑枪的骑士。凭借飞行员的冷静操作和战机本身的优越性能,它们又找到了再次攻击的机会并且开了火,这一击异常干净利落,两架妄图攻击它们的苏联飞机只落了个和同伴一样黯淡的下场。

    两架中国战斗机再次得手后,突然加大了速度冲出了包围,苏联战斗机试图追击,但他们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根本无法追上去,而新出现的两架德国喷气式战斗机似乎也没有追击的意思。而是和苏联战斗机一道向远处飞去。

    这一场内容并不单调的空战前后只持续了不到5分钟,其精彩深度却远远超过杨茂德看到过的任何精彩的航展表演。望着中弹坠落后炸得粉碎的苏联战斗机,杨茂德本来有些黯淡的心情又重新乐观起来——什么叫做胳膊扛不过大腿?以这样的形势,现在即便让德国人全面顶替苏联人,和华军作战。也根本没办法挽救战局了吧!

    杨茂德兴奋之余,突然想起来了那架被击落的己方喷气式飞机。心里不由得又是一紧。他费力的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向那架飞机坠落的地方跑去。

    由于身上多处受伤,虽然自己用急救药包处理过伤口,但因为失血过多的关系,他的身体十分虚弱,根本走不快,此时天色已经有些发暗,他的心禁不住焦躁起来。

    杨茂德好容易来到了接近那架飞机坠毁的地方,看着脚下草丛中散落的银灰色金属碎片,心里不由得暗暗担忧起那位飞行员的命运来。

    杨茂德分开草丛向前走去,映入眼帘的是断成了数截的飞机机体,尽管已经破碎不堪,但还是能看出哪一截是机首,哪一截是机身,哪一截是机尾,甚至机翼部分也能判断出在哪里。

    而当杨茂德看到那个已经碎裂变形的机首座舱时,不由得为中国飞机技师的设计和工人的手艺赞叹不已。

    哪怕是摔成了这个样子,座舱仍然基本保持完整,显示出这架飞机不一般的生存能力。

    这种情况下都没有摔碎或者爆炸燃烧,飞行员的生存几率无疑大大提高。

    杨茂德加快了步伐,来到了座舱前,他透过破碎的座舱玻璃向里面望去,看到里面的飞行员正面朝下伏在那里,也不知是死是活。

    “喂!你怎么样?”杨茂德伸手进去,轻轻碰了碰飞行员的肩膀。

    飞行员痛苦的低吟了一声,身子向边上软倒,不再动弹了。杨茂德大惊失色,他猛地举起了枪托,用力的将破碎的玻璃砸掉,然后扔下了枪,将身子探了进去,用力的扶住飞行员,想要将飞行员拖出座舱。

    而就在这时,他的目光却突然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

    那是一张贴在仪表盘旁边的照片。

    杨茂德伸出手,将照片从仪表盘旁边摘了下来,拿到了眼前。

    照片上,一个一身白色绣花半袖旗袍手佩玉镯的年轻女子坐在一张装饰考究的古式椅子上,她容貌艳丽无匹,令人一见难忘;她的身边,站立着一位相年轻英武的军官。军官身着陆军少将军礼服,缨帽绶带,胸佩勋章,手拄军刀,十分英俊威武。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無彈窗閱讀^_^

    (六百六十八)直升机救援队     w杨茂德注意到照片上的女子和慕容曦慕容雪姐妹很是相像,象是明白了什么,他刚想把照片放进飞行员的衣袋里,突然象是想起了什么,又将照片拿到了眼前。⒈⒋⒋书!院无。,弹窗 ⒈⒋⒋GO.COM.....

    不知怎么,照片上的这位军官,总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飞行员又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呻吟,杨茂德收回了思绪,赶快将照片放进了对方的衣袋内,然后双手扶住对方,用力将飞行员从座舱内拖了出来。

    而当杨茂德将飞行员扶在地上躺下的时候,看着飞行头盔下那张沾有血污的俏丽的脸,他不由得全身剧震。

    慕容雪!

    “又是你……”慕容雪看着杨茂德,苍白的脸上现出了一丝开心的微笑,“你难道养成了救我的习惯了么……”

    “那是。”杨茂德取过自己的军用水壶,给她喝了几小口水。

    “座舱下边……有我的装备,你把它们取出来吧……我们离开这里……”慕容雪费力地说道。

    “还是休息一会儿吧,你这个样子还能走吗?”杨茂德关切的问道。

    “这里是敌后……苏联人会派搜索队的……”慕容雪虚弱地摇了摇头,“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看到她执拗的样子,杨茂德不再说话,他重新又来到了座舱里,按照慕容雪说的,将里面的飞行员求生装备包取了出来。

    杨茂德头一次看到飞行员的求生装备:一把9毫米口径的带有消音器的勃朗宁手枪和几个装满子弹的弹匣。指南针。多用途救生刀,几节电池、一块小镜子、一个哨子、几个照明弹、烟火弹和一个急救包,救生包里还有用来伪装的颜料和一个塑性防水的“脱身卡”,外加一个防寒睡袋、一个伪装网、一些救生口粮和一瓶纯净水,还有各种能从大自然里收集水的用具(海绵、塑料布等)。卡片上的一些注意事项是为了帮助飞行员活下去。这个救生包藏在飞机弹射座椅的下面,和降落伞拴在一起,可保障飞行人员在各种环境下生存72小时。当降落伞打开的时候,弹射座椅就和降落伞脱离,独自坠落,救生包则由一条12米长的绳子悬挂在降落伞下边。

    最让杨茂德感到奇怪的。是一个方形的带着电钮和伸缩天线的小木匣子。

    “这是什么?”在慕容雪检查这些装备的时候,杨茂德问道

    “那是一个能够通过电子密码信号同外界联系的无线电收发器……”慕容雪解释道,“现在我们还不能用它……”

    看到她有气无力的样子,杨茂德有些后悔问了她这个问题。

    “我们走吧……”慕容雪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你能行吗?要不干脆我背着你走。利索。”杨茂德看着她说道,不知怎么,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里隐隐有种异样的渴望。

    “不行……你受伤了……背我的话坚持不了多久……我没事……能走……你扶着我好了……”她说着,向他伸出了手。

    杨茂德拉住她的手,用力将她扶了起来,两个人互相搀扶着向前走去。

    两个人翻山越岭,走了一程。天色渐晚,慕容雪的身体一直很虚弱,有好几次险些摔倒。杨茂德也不住的喘着粗气。二人正走到一个半山岭上,前面突然传来阵阵清脆的枪声。杨茂德立即让慕容雪伏在地上,他喘着气奔向前面去抢占制高点位置。不一会儿,慕容雪便匍匐着爬到了他的身边。

    “有敌人?”慕容雪看着前方,小声的问道。她的声音里透着紧张。

    “是,而且不少。”杨茂德向左前方指了指,慕容雪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了对面隐隐约约的好多身影。

    “怎么办?”慕容雪喘息着问道。

    “我们过去,不行的话就先到那边灌木丛里去,躲一躲。”杨茂德答道。

    慕容雪刚一转身。猛然看到一个苏军已经过岭来了。紧接着他的后面又有两个苏军,一上一下,从林中藉着树干作掩护,快速摸过来。苏军采用的是和华军差不多的三三制,可以说学习的不错。打了这么长时间,也打出经验来了。杨茂德刚想用手中捡来的“莎”冲锋枪开火。慕容雪手中的手枪已经开火了,发出“嗒嗒嗒”轻微的声音。

    三枪射出,三名苏军吭都没吭一声,便扑倒在了草丛中。

    干掉了三个敌人,慕容雪扶起杨茂德,二人肩搭肩往旁边的灌木丛中跑去。

    杨茂德的腿伤其实还不能快跑,只能说是勉强可以移动几步,他应该还得静养至少半个月以上。刚才的强行走路已经牵动了伤口。现在伤口好象裂开了,他感觉到钻心的疼痛。

    慕容雪开始时是架着他,没走几步,紧接着是拖着他,再后来,人往下滑,拖不动了,一看,人已经晕过去了。她急忙把他拖进就近的一个灌木丛,藏了起来。

    天黑了,月亮出来了,照进林中,寂静得很。斑驳的月光,清凉的夜色,林缝隙中湛蓝的天幕,闪亮的星星,不断的出现,平行着移动过头上去。休息了一会儿,杨茂德醒了过来。

    星月光下,杨茂德感觉周围的莽莽丛林显得有些阴森。不过星空很美丽。在山谷或丛林中空旷的地方看丛林里的夜空的确很美。这里的丛林似乎因为没有太多污染的关系,天幕蓝得与众不同,那种蓝色好像一直拉到了丛林的树梢,快要将丛林里边夜的黑色消融了。

    而几乎没有一点真正安静的空间,枪声此起彼伏。就在附近不远的某个地方。还有火炮的吼叫声。但让慕容雪感觉到害怕的。却是觉得丛林里真是太寂静了。

    他们的前面是一个丛林中比较大的坝子。坝子中有缓坡,缓坡上长满了草,灌木丛四处散落着。杨茂德躺着从缓坡上草尖看过去,发现坝子左前方有一个圆柱形山包,星月光下很模糊,其状如同农民的谷仓一般,而顶部则较为平整。

    风吹起来,从林中树枝摇曳,哗啦啦的响,分外的渗人。有了某种细微别样的声音。杨茂德判断周围可能有一百多苏军士兵在悄悄的向他们俩的藏身地点包围过来。这些人很小心,借着风吹草动和树叶摇动的声音,在林中向着他们缩小包围圈,两下相距得已经越来越近。

    “那张照片。我放在你兜里了。”杨茂德预感到他们二人有可能度过人生当中最后一个夜晚,他本来有一肚子的话想要和慕容雪说,但最后说出口的,却是这么一句话。

    “哦。”慕容雪接过他递过来的“莎”冲锋枪,应了一声。

    “那上面是你父母?”杨茂德问道。

    “是。”慕容雪看了看手中制作粗糙的苏联冲锋枪,皱了皱眉,“我其实没见过我的父亲,是母亲抚养我们姐妹长大的,我们都随母亲的姓。”

    “你知道父亲的名字吗?”杨茂德突然发觉面前的美女飞行员的身世意想不到的神秘,不由得又问道。

    “五百年前。和你是一家子。”慕容雪笑了起来。

    “姓杨?”杨茂德不由得一愣。

    “行了,别问了。”慕容雪象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俏皮地一笑,“等脱了险,我再好好的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你看可以吗?狙击手先生?”

    “好啊,说话算话啊。”杨茂德看到她完全恢复了生气,不再象刚才那样的有气无力,而是和自己开起了玩笑,不由得心下大乐。此时哪怕是身处重围之中。随时有送命的危险,他也不象坠崖时那么紧张了。

    此时的他,只盼着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更长一些。

    天空中突然传来阵阵低沉的轰鸣声,慕容雪的精神不由得一振。

    “把包里的那个盒子给我!就是那个无线电收发器!”慕容雪有些焦急地说道,“快!”

    杨茂德赶紧将背包打开。取出了那个小木匣子,递给了慕容雪。慕容雪赶紧接了过来,迫不及待的按动了上面的几个按钮,小盒子立刻发出了阵阵嘶嘶的声音。

    还没等杨茂德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天空中的轰鸣声便一下子变得大了起来,带着阵阵旋风,很快,山上灌木草丛中有三个战士冲出来接应,低声喝喊着:“快快快!”只听见一架运输直升机的身影露了出来。直升机巨大的螺旋桨越转很快,摇动得整个山顶上的草丛灌木都晃动不已。

    直升机上的战士们已经打开了机舱门,有一个人举枪盘踞在舱门边,其他人在机舱门的两边倒散开来,担任警戒。三个华军战士看到杨茂德和慕容雪受了伤,立刻上前被飞快的扶起了他们俩,将他们俩送上了飞机。直升机上的战士们动作飞快,逐一登机,还没等关上舱门,突然“砰!”的一声,一发照明弹升上了天空。刺耳的枪声接着便从四面响了起来。

    杨茂德身边的一个战士大吼:“老苏,快走,起飞!”

    此时又是“砰”的一声,一颗子弹从山下飞上来,从直升机机尾翼上飞过去了。

    机舱内另一个战士大吼着:“老苏!侦察兵们都上来了,还不快走!快快快!快起飞!你***还等什么?”

    “急你娘个腿!没看老子正忙呢吗?”叫老苏的驾驶员骂道。

    先前吼叫的那个兵又吼着:“老苏,还不起飞?好了,起飞了!三小组的,拿火箭筒来,老子亲自回敬他们一下!你们扶着我!快!”

    直升飞机摇摆着上升,有两个战士扶住了他们的班长,这名班长半跪着,举着火箭筒向着山包下面吹了一火。只听“轰”的一声,山包下面腾起来一团巨大的火光。

    战斗激烈的在四周进行着。没有听到华军的枪声,苏军这一下吃不消了。人稀里糊涂倒下去了一大片。不知道哪里有华军,子弹是从哪里射来的,于是只顾着盲目的向着直升机所在的方向射击着。有不要命的冲上半山来一个,就给直升机中的战士射杀一个。

    苏军们被侦察兵们阻击在山下上不来,很快变得狡猾了,退了开去,站在远处一点的地方瞄准,冲锋枪的子弹“当当”的直打在直升机机身的装甲板上。

    一个战士突然喊道:“不好了班长,下面那里好像抬来了高射机枪,日***这飞机飞得那么慢!老苏。赶快掉头啊!飞过那边山去!”

    直升机轰鸣着掉头向南边飞去。这时“轰”的一下,一发苏联人的火箭弹追着射来。

    直升机突然左转,差点将那个班长甩出了舱外去。两个兵死死的抓住了他,拉了回来。那一发火箭弹从舱门边飞过去了。好险!“拉住我,老子再揍他一炮!”班长红眼了,不顾危险,又回敬了一炮过去,竟然给他打着了。看到了的几个战士都为他大声叫起好来。

    脱离了战区后,直升机再向南边飞了两座山头,才调转身子,往东飞行。这时枪声早已经听不到了。

    巨大的轰鸣声在林梢上空响彻着,向着东方飞回。直升机上飞行员不停的向大家吼叫着报告:“就快到了!就快到了。我飞,我飞。我往上飞,我再往下飞!”

    突然直升机剧烈的摇摆起来,将众人颠簸的不行。

    “日***,这次惨了,我不好飞了。”老苏骂了起来。

    直升机开始急剧的下降。

    “老苏,稳住,稳住,赶快稳住!”兵们都吼叫起来。

    “怎么了?没有中弹啊!”待稍微一稳住后,班长爬过去喉道。

    “螺旋桨坏了,出故障了。必须得迫降!不要慌张,前面那边有片开阔地,我看看能不能停到那里去。”

    “***,这里还没有到咱们的控制线啊!到处都是敌人的散兵游勇。”战士们又都吼叫着咒骂起来。

    直升机摇摆不定,将众人颠来倒去。向着前面的一片开阔地滑下去。还没到那片开阔地,直升机就挂在了一棵树梢上。摇晃着不肯走动了。

    “***惨了!大家干赶快开仓门跳机啊!打铁匠造的东西,真是好货!再不跳红毛子特工来了就死定了!”飞行员转回头来吼叫。

    “班长,打不开门了!可能两边树枝都别住了!”有人大叫。

    树梢在不住的摇撼着,直升机上的战士们乱成了一团。

    杨茂德靠在一边舱门上,吼道:“不要慌,用枪打,看看怎么样。”班长用冲锋枪射了几枪,有几颗子弹反弹回来,打伤了几人,好在都是轻伤,不严重。班长叫几个战士连推带拉,舱门动了一下。

    “再来!”

    “咣!”的一声,门拉动了。

    安全下到了地上后,大家迅速集中撤离。此时杨茂德腿伤发作,痛得无法站立,他说道:“我动不了,趁现在敌人还没来,你们走吧,留下我的枪就好了。”那个班长一听立刻怒了:“不行!老子没有丢弃战友的心惯!我们死也要把你救回去。”不容分说,叫人架起他和慕容雪就走。

    这里已经偏离了双方的战线,敌人防守力量相对薄弱。现在要看运气如何了,如果有敌军发现了失事飞机,追赶过来,那可就大事不妙。这要看相隔距离和敌人的追赶的方向判断。苏军士兵也都不笨,一定会向着这边追过来。杨茂德有些担忧地想着。

    走了一阵,杨茂德对那个班长说:“我们不能直接向着战线上去,速度不够快,敌人一定发现了这里的飞机失事。我们得要顺着这边走,向着白玉山方向去。那地方较为紧张,敌人的特工也不会太冒险。”

    “好吧。听起来有点道理。全体往白玉山方向去!大家小心点。”

    大家转而顺着杨茂德指的方向走,在山里高一脚低一脚的,渐渐的走出了丛林,树木稀少些了。

    突然“砰”的一声枪响,前面走在岭上探路的一个战士猛地倒下了。

    “卧倒!”

    所有人都卧倒在一个山谷地里。这时候已是后半夜了,月亮很圆很亮,照得林木疏影横斜,大家都静静地藏身在草丛中不敢乱动。岭上倒下的那个战士已经忍受不住了,在那里痛苦的低声喊叫起来。

    “得把他救下来。我过去探敌情,你们看好这两个伤员。”那个班长吩咐道。

    很快敌情下来了。原来是一个苏军的狙击手,在那边岭上,用狙击枪封锁了这里。

    大家都有点没辙了。狙击枪啊,远距离外杀人。虽然现在晚间不一定离得很远,但大家发现不了他,他却随时可以向大家开枪。这样耗下去是非常不利的。

    “我去干掉他!”杨茂德说道。他走动不行,但爬还是可以的。大家看着他慢慢的爬上左边岭,由上面的林子边沿继续爬过去。班长还在岭上,躲在一棵树后面的草丛里。

    “什么情况?”

    “狙击手在对面斜坡的那棵大树上,看到没有,高高的那棵树。现在我们有两个人被压在了岭上,动弹不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m

(六百六十九)夜间狙击

    w“有两个人被压制?”听到是狙击手,杨茂德吓了一跳,顺着这个班长的手指方向望过去,果然看到了月夜下对面山坡上的那棵树,在丛林中高高耸立。⒈⒋⒋书!院无。,弹窗 ⒈⒋⒋GO.COM.....可是他看不到人。

    “没有人啊,看不到。”

    “子弹是从那里射出来的,前面的兵告诉我了,可惜距离太远了,我们奈何不了他。”

    “让我来,你忘了我有把狙击枪,我摸过去,干掉他。”

    “不行,没有用,他的附近一定还有其他的人,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月亮正照在这边岭,不好办。现在你再爬过去,很危险。”

    杨茂德问道:“只是特工,不是特种部队吧?”他知道苏军的特种部队比特工又不止厉害多少倍。

    “说不准,也可能是特种部队的。”那个班长说道。

    “只能干掉那个狙击手,才能把人抢救回来!我过去了。必要时你开火掩护一下。”杨茂德说着就紧挨着岭上树林,往前面爬过去了。

    狙击镜里看上去很模糊。杨茂德赶紧伸手去调整了一下旋钮,反复试了好几次,好了,现在已经看得很清楚了。

    他躲在岭上树林子的边沿。他刚才爬行时速度很慢,他知道那个狙击手一定还在那里等着进一步狙杀,苏联人虽然不笨,但是在这一点上真的很自信,在一个藏身点上不连续开上好几枪,多杀伤几个人。心里就不满意。这些人一向少遇对手,骄横惯了。

    现在离着天亮还有好几个钟头,伤员得不到救治,也许会失血过多而死。

    虽然可以较为清楚的看到那棵树。可是发现不了人。那棵树高高的突出来一大截,像一把巨伞,又向一朵巨大的蘑菇,生长在丛林山上。

    有了上两次的经验,现在杨茂德感觉不到这种偷袭的紧张了,他慢慢的扫瞄着,围绕着那棵树,反复的观测了好几遍。不知道这里附近有没有苏军的夜战特工。要是转悠到了这里,听到枪声赶来,那可就大大不妙,他有点担心了起来。

    他前面的岭上伤兵现在蜷伏在一棵小树后面。抱着肚子呻吟。还有一个在他左前方一点距离,趴在一块岩石下,以之作掩护,一动也不敢动。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一定要引诱他开火。暴露出自己的位置。

    “你能不能做点事情?把你的头盔用枪挑起来。”杨茂德爬过去,隔着草丛,对那个趴着的不敢动的兵轻声说道。

    “不行,对方是狙击手。看得见我,我一动他就会开火。我才18岁。高中都还没毕业,我还不想死。别拿我做诱饵。”那个士兵转回头很干脆,没有商量余地的说道。

    “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杨茂德说道,“我只有用他们的狙击枪来干掉他,大家才能走。但我发现不到他,得要把他引出来。如果老呆在这里,敌人来包围,那就全军覆没了。你不想死吧?”

    “废话,我当然不想死。我要想死就不会趴在这里了。”

    “嘿,等会敌人的搜索队来了你照样死,如果不把他消灭,早点脱身的话。快一点!再拖下去就只怕真的来不及了。”

    那个士兵思考了一下,觉得有道理。于是侧着身子翻了过来,现在头枕靠着岩石,面向着杨茂德。

    “那你是不是真的有把握?刚才我才移动了那么一点,那家伙就往我这里打了好几枪,有一枪差点打到我的大腿,裤子都打通了。”

    “没问题。你现在翻了过身来,不也没事吗?只要你不离开这块岩石,你就没事的。他一共打了多少枪?”

    “五枪了。你说的事我还是不敢做,我觉得太冒险了。”

    “你说他打了五枪了,那么他最多还有五颗子弹。不用怕,他要能打到你,你早死了。再说,你想要耗到什么时候?天亮了再回去吗?天亮了你就更不能走了。你一直想这样耗下去?”

    “你错了,我巴不得上辈子就离开这个鬼地方!不晓得这里离国境线有多远?应该不远了吧,今晚要能走过国境线就好了。***深入敌后还真不是个事。嗯,把枪挑起来是吧,告诉你我也还真不是个怕死的人,就怕死的不值得,一个敌人没弄到手,本都不够。你枪法怎么样?你不会让我白死吧?”

    “不会,你不会死的。别废话了好不好?你赶快把头盔取下来,放在刺刀上,然后慢慢的挑起伸出去。”杨茂德有点不耐烦了。

    “好吧,死就死,有你在,我不怕了。有没有把握一枪干掉他?等等,要是我死了,你会不会认为我也很勇敢?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杨茂德真是哭笑不得,这个士兵很天真,也很坦诚。他说:“你当然不是个孬种,不然深入敌后这种事也轮不到你来。”

    那个士兵笑了,说:“那倒是。你注意了,狙击手在前面那座山坡上的大蘑菇树上,刚才我看到那里有一点星火掉下来,可能是敌人在抽烟吧。好了,我弄好了,你准备好了没有?我伸出去了。”

    那个士兵终于慢慢的把头盔伸了出去。

    “不要太高,慢慢的,伸出去一点就可以了,然后停留几秒钟就缩回来。”杨茂德告诫他道。

    “好!听你的。我伸出去了,你注意看前面。”

    “当”的一声,子弹打在头盔上,头盔偏了一偏,卸去了穿击浸彻力,子弹转射入岩石旁边的草丛里。

    “***!”那个士兵气喘着吁了口气,“怎么样,看到了没有?”

    “没看到,狙击枪没有焰火。但估计是从那里打来的。树枝叶动了一下。”

    “能不能快一点解决他?我觉得呆在这里真不是个事。”

    “放心吧,我现在得重新找位置,这里视线角度不好。我还得再砍两根树枝来架枪,我左手不能动。只能用右手,没办法。”

    “那要等多久?”那个士兵好像很无奈。

    这时班长爬过来了:“架枪的话我来做支点。”就要在林子中半蹲起来,用砍刀去砍树枝。

    那个士兵还在那里抱着腹部蜷伏着一团,低声哼哼着痛哭流涕。敌人没有再开枪,是想以他做饵,引人去救,他好再射杀。杨茂德说道:“等等,班长。你可以叫人来把那个伤兵救下去。到时候你的这个士兵继续作掩护。”

    “怎么个掩护法,可靠不?”

    杨茂德说道:“可靠,没问题。是这样的……”

    “好!不用叫人了,那我马上把他救下去。我现在退回去。到那边时我咳嗽为号。我一咳嗽你们这边就把头盔伸出去。”

    这个班长很快就退缩了回去,在那个伤员后边不远的地方做准备。

    一声咳嗽,这里头盔再一次慢慢伸出去的时候,那个班长飞快地冲出到岭上去,在那边“当”的一声中。扛起伤兵就跑。

    伤员顺利的救走了。杨茂德看不到这边情况,就问对面的士兵:“怎么样?伤员救走了没?我过去一点,你等等。”他继续顺着这个山岭爬过去,隔着那个士兵两三米远了:“好了。我这里看得很清楚了,人就在那里。我用匕首砍断两根枝丫来架枪。你想办法把他留住。再慢慢的试探他两次,不要等他开枪就缩回来。”

    “你动作放块一点。还有等会儿你可得准点打,全靠你了!”

    “我知道了,你开始啊,不然他溜了就不好了。”

    “***这是什么事啊,跟捉迷藏一样。真不象我想象中的那种打法。打仗么,因该是硝烟弥漫,火光冲天那种才对。”

    “嘿嘿,兄弟,你错过了好戏。打仗还真就是那样的,惨烈!”

    “也许吧,我没你那么运气好,我们不是一线直接参战部队。我们配属给开那破玩意的人,多数时候在后方搞搞运输,这一次也算真的为国家做点事情了。想不到我居然还跟狙击手在一起并肩作战,说出去谁相信呢?”

    这个士兵还真是能侃,躲在岩石后,有了自己的狙击手在,他现在完全放心了,也很配合了。这样就好,杨茂德心里少了份担心焦虑。

    不大一会,那个士兵又引发了两枪。那家伙很有耐心,还真是跟他耗上了。很快杨茂德就又趴在地上,身子向下。用砍来的树枝交叉插入地下做的脚架将枪前端抬高了,现在虽然只有右手据枪,但并不影响瞄准,至于射击,那不是专用脚架,效果大打折扣是肯定的。

    透过狙击镜,看到了,那家伙还在那里,站在一根粗壮的枝丫上,后背靠着树干,据着枪向着这边移动瞄准。戴着顶帽子,人应该不很高大。杨茂德将枪从他的头顶上扫瞄下来,只是向着他的两臂以下胸口部位瞄准着。这家伙侧着身,半个身子给前面一棵直立没有多少枝丫叶子的树干给挡住了。这样一枪打过去,把握不大。杨茂德想等到他扫瞄回过来身子,弹着点面大一些时才开枪。

    月亮高挂在天空,少有云彩。这是个很不错的夜晚,战地这一刻宁静无声,风也停歇了。瞄镜里那家伙的手臂在缓缓的移动着,由侧面扫瞄过正面来了。

    “很好!慢慢的转过来吧。”他屏住了呼吸,等待着。

    那家伙扫描过来后,就那样停住了。这是个抢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说不定下一秒钟这家伙就又缓缓转动起身子来。他食指弯曲,加紧了力度,正要开枪。

    “怎么样,找到了那家伙没有?”班长突然摸了过来,问道。

    杨茂德正在聚精会神瞄准,处在开枪准备中,被吓了一跳,手一动,“砰”的一枪射了出去,前面的树枝做的枪脚架交叉承接处受力不住,往下移动了一点,忽然什么也看不到了。

    “完了!”那个士兵叹了口气。

    杨茂德这一刻真恨不能将那个班长臭骂一顿。

    他赶紧移动身子,将就现在的交叉脚架。等他重新找到那个位置时,敌人已经不在了。杨茂德向树下望去,看到一具倒伏在那里的尸体,这才放下心来。

    “赶快走。往北边去!”

    杨茂德收起枪,那个士兵急忙扯了把草塞进头盔,戴上了,提着枪,猫着腰,盘过了岭去,继续往前探路。

    等到众人上了这个山岭,杨茂德被一个士兵扶起来。大家拉开距离,在月夜下急忙向着北边方向赶。

    一队人马小心翼翼走在山谷里,那个继续打头阵的先锋,河北籍贯的前哨人员刚转个弯。迎面碰上了一个人,正由一个三米多高的土坎下爬上来。

    山沟里阴暗着,没有受到月光的正面照射。他们遭遇的是一队渗透的苏军特工,现在只有这个前哨爬了上来,人还没有站稳。双方突然遭遇,都是二话没说,同时开了枪。战斗立即在沟里猛干了起来。

    原来在刚才飞机失事的地方,离着战线并不远。只有三百米不到距离。有一队苏军特工,赶到失事点后。没发现一个人,于是沿着北边一直追了过去。从一个山丫口越过了战线,悄悄渗透追赶到了他们后方去了。华军的一个班则发现飞机失事,停在那里不肯走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突入接应,两边都没发现人,也没遭遇。

    那两个班的苏军特工搜了一阵,没有发现,返回去时候,不知是因为什么,可能是一拍脑袋突发奇想,也转而赶往白玉山方向来了。他们由东向西行,不敢一直沿着骑线岭走,而是从一侧的常走路线往上行,借着长草树木的掩护,胆大着呢。打头的两个苏军刚从低处爬上一个坎,这条路他们走的熟了,绝没想到突然会出现有华军在上面,一时紧张,这个家伙喊出了俄国话。那个受伤的士兵配备的是“旋风”冲锋枪的改良型,毫不含糊,将那个最先爬上来的敌军打下去了后,赶到土坎边,起手往下就是一阵猛射。

    近距离遭遇战就那样打了起来。

    后边的这个班的战斗人员听到枪声,全奔了过来,居高临下,一时间弹雨乱飞,双方在狭窄的谷地里打得相当猛烈。苏军被压制在了下面五十米距离,这个班的人在上方,手榴弹不断伺候下去,火光闪亮中,惨叫声连连响起来。

    沟谷里太狭窄,荆棘丛生,苏军们没法迅速分往两边抢占制高点位置,况且这个班的人比他们先占地利,你上我也上,无论怎么样,苏军始终处在下方,被压着打。

    大家不敢久作停留,怕仍在敌区,还担心着呢。那个班长也够猛的,见敌人久战不退,大吼着:“***,弟兄们冲下去!”提起枪,第一个跳下土坎,弯着腰,边往前冲边开枪。

    杨茂德已经跟那个手臂受伤的伤员互相搀扶着赶来了。只见一个华军在阴暗的沟谷里吼叫着带头冲下去,后面紧跟着七八个,纷纷跳下土坎。

    沟谷里太狭窄,后面的人不敢开枪。突然之间最前面那人倒下去了,立即有两个并排着开着火,继续大声吼着冲下去。杨茂德看得热血沸腾,可是自己参不了战。

    正在此时,前面山谷里又有人冲上来了。有人用华语大喊着:“你们是哪边的啊?”他这样喊上面的人根本就听不到。但还没落下话音,苏军的子弹已经回答他了。于是外面的人分明了敌我,猛攻上来。

    苏军本来还很顽强,但前后受敌,被上下夹攻,很快损伤大半,剩下的人拼命往两边荆棘里钻,顾头不顾腚,成了活靶子。

    战斗结束了,两方会师,这个班的人才晓得这已经是在自己的国土上了。早知如此,班长就不会心急如焚,冒险冲下去牺牲了。他们心情有点凄凉,高声咒骂着,抬着自己的班长和三个伤员,随着赶来参战的华军出山谷而去。

    大约是早上九点多钟,天气晴朗,后方临时战地医院里,这一刻异常宁静。血腥味和浓药味已经散去了,杨茂德从窗户里看出去,天空湛蓝,云在天上,南风吹拂,心情格外的好。

    慕容雪,此刻就躺在他旁边的铺位上。

    尽管周围到处都是伤员,除了一些能动弹的出去晒太阳的,大部分人都躺在床上聊天,显得大厅内很是嘈杂,但杨茂德并不在意,此时的他,注意力全在慕容雪身上。

    经过这一番战场上的生死与共,二人的距离不知不觉的拉近了。

    “我见过你姐姐,她是电子战部队的,还说过话呢,”杨茂德说道,“你们俩是双胞胎吧?长得简直太像了,不说话的话,我根本分不出来谁是谁。”他并没有把慕容曦给他缝过裤裆的事告诉她。

    “哈哈!”慕容雪开心地笑了起来。

    “对了,你那时说的话,还算不算?”杨茂德说道,“你说要满足我的好奇心的。”

    “好吧,狙击手先生。”慕容雪止住了笑声,说道。

    “别叫我狙击手先生,叫我杨茂德,茂盛的茂,道德的德。”杨茂德说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m

(六百七十)“我们要去中国!”

    w“好。⒈⒋⒋书!院无。,弹窗 ⒈⒋⒋GO.COM.....那我叫你小杨吧。”慕容雪说道,“我本来应该叫杨雪的,母亲也是这样要我们随父亲的姓的,但我们姊妹俩从来没见过父亲,为什么要跟他的姓,所以我们上学时,都自作主张的随了母亲的姓,母亲拗不过我们,也只能同意了。”

    “你们从来没见过父亲?”杨茂德很是吃惊。

    “是的。所以我们都恨他,但母亲不许我们说他的坏话,她总是和我们说,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最伟大的人。”慕容雪叹息了一声,“反正我们不知道他好和伟大在哪里。”

    “你的母亲是做什么的?”杨茂德问道。

    “我不知道。”慕容雪摇了摇头,“她的工作似乎很神秘,她有时会在家里呆很久,有时会出去好几天不会来,她不在的时候,就会有一个漂亮的阿姨来照顾我们,直到她回来。我们没见她做什么,但她从来不缺钱花,我们渐渐的长大,也懂事了,有时问她,她就是不告诉我们。有一次我晚上睡不着,起来找她,发现她在地下室里,正用枪打靶,她看见我,笑着把我抱了起来,我问她在做什么,她说她在画画,我不信,她就用枪在靶子上打出了一朵梅花。”

    听到这里,已经客串了一阵子狙击手的杨茂德不由得大吃一惊。

    “我明白她为什么不和你们说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慕容雪笑了起来,“后来她带我们去四川。那一年听说那里袍哥会闹得凶,人家都说那里不安全,但她还是带我们去了,说来也怪。她去了之后,不久,那里的袍哥会就销声匿迹了,我还问母亲,是不是你把他们都打死了?她笑着说,是啊,宝贝,你怎么知道?我说因为他们都是笨蛋。枪法肯定没有妈妈好。她笑了,点了点我的鼻子,说别瞎想了,妈妈哪有那么大的能耐。爸爸才有这个能力。我说爸爸坏,光顾着杀坏人,不来看我们,母亲笑着笑着就流泪了,她说不是爸爸不来看我们。是爸爸为了保护我们,才不来看我们。我说我不明白,她说你以后长大了,就会明白的。可我现在长大了。已经学会开飞机了,还是不明白。”

    “从照片上看。你母亲真漂亮呢。”

    “是啊,这么多年。她的样子始终没变,好象时间在她身上停滞了。上一次她来基地看我,还有人把她当成了我的姐姐呢。”

    “真的啊。那想来你父亲看上去也应该很年轻吧?”

    “不知道。不过,说我们从来没见过他,倒也不确切,母亲有一次和我说,其实我们见过他,只不过不知道他是我们的父亲,父亲也和我们说过话,但从来没有提到他是我们的父亲。我现在其实很想见他的。”

    两个人在战地临时医院轻松的交谈着,享受着只属于他们二人的美好时光。而他们俩还不知道,这样的美好时光注定是短暂的。

    1944年12月初的一天,苏联,乌拉尔河流域。

    冷风吹拂着坚硬的冻土,路边厚厚的积雪丝毫没有融化的迹象,坚冰挂满树硝枝头,草原上则满是白茫茫的景象。

    天刚蒙蒙亮,乌拉尔军区大院里一片静寂,正在值班室值班的军区保卫部保卫科长萨马耶夫,听到办公大楼外边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汽车喇叭声,他跑出门去,见大门口停了一辆吉普车。

    “这是上哪里去?”他问司机。

    “这是伊尔扎卡列夫参谋长要的车,到前线去有紧急事务。”

    正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伊尔扎卡列夫手提皮箱,匆匆从办公楼里走了出来。

    萨马耶夫忙迎了上去:“首长,您一个人到前线去?”

    “怎么,不可以吗?”

    “不,不……我是怕首长路上不安全,要不要派个警卫?”

    “那就不必了?”伊尔扎卡列夫冷冷地说。

    汽车加大油门,驶出了军区大院,萨马耶夫望着汽车背影陷入了沉思。

    伊尔扎卡列夫是典型的俄罗斯人,中等个头,高鼻方脸,一头金黄的卷发,脸上总是红光满面。他靠在汽车椅背上,半闭着眼睛,一束轻柔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他双肩上的少将军衔被映得闪闪发光。他一会儿抬头瞅瞅车外,一会儿又催促司机快开,情绪显得焦躁不安。

    这时,公路上有一辆吉普车迎面驶来,伊尔扎卡列夫看清了是一辆军车,他命令司机把车停下,汽车吱的一声停下了,对面那辆军车也停了下来。伊尔扎卡列夫跳下车朝那辆车走了过去,从对面车上下来的是乌拉尔军区司令员马尔科夫,少将军衔,也是俄罗斯人。两人先是握手,也许双方都感到还不够挚热,于是又紧紧拥抱在一起……

    “司令员同志,我们今天到哪儿去?”

    “去县委,我已经和他们说好了。”

    两辆吉昔车,一前一后朝裕民县驶去,沿途一眼望去,人烟稀少,虽然草原上的雪还没有融化,仍可以看到三三两两的牧人赶着羊群在放牧。

    汽车驶进了一个村子,“红军首长来了!”人们从家里跑了出来,有人弹起了六弦琴,有人拉响了“巴扬”。

    “大家跳吧!唱吧!尽情地欢乐吧!”伊尔扎卡列夫高叫着跳起了俄罗斯骑兵舞……

    “呵……呵……呵……哎……哎……”人们随着他的舞步的节奏,一阵又一阵地欢呼起来。接着,马尔科夫也参加了跳舞的行列,他一边跳,一边摘下军帽扔到空中,双脚用力朝前踢着,发出“嗒嗒”的响声……

    舞会结束了,伊尔扎卡列夫和马尔科夫并没有想离去的意思。他俩从汽车里拿出了伏特加酒和羊肉,牧人们又一次欢呼起来,特别是酒在当时可是难以看到的好东西。牧民们从家里拿来了仅有的面包和奶酪,大家围坐在一起。边喝酒,边拉家常,说来说去,说得最多的还是想吃饱肚子。

    伊尔扎卡列夫见时机到了,便向马尔科夫使了个眼色。

    马尔科夫站起来向人群扫了一眼,没有发现有党政机关的干部,便低声说道:“大家不是想吃饱饭吗?我倒是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什么办法?……您快说呀……”

    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说什么的都有。

    “现在只有一条路。到中国去!”

    人群一下子炸了窝,有人说:“去中国,那不是叛国吗?”

    “别的倒不怕,就怕中国人不要我们!”

    “怕什么。中国人不是象宣传的那么可怕!他们对待我们的人一直很和善,已经过去的人,只要宣誓放弃社惠主义,效忠中国,就不会受到任何歧视!在中国有几十万我们的人!他们都生活得非常好!”

    伊尔扎卡列夫一本正经地说:“谁愿意到中国去。可以到军委会去领通行证,有了通行证就可以到中国去了。”

    听到这里,人群一哄而散,都去领通行证。

    离县城不远有一处口岸。对面山口的下面是一条峡谷,在多雨的季节里。它就变成了一条波涛翻滚的河流,在两个山口之间。有一座新塔起的浮桥。

    清晨,成百上千名拎着行李,拖儿带女的牧民,来到口岸,要求到对面去,一名红军哨兵惊讶的问道:“那边是中**队的防线,你们要干什么?”他的话音未落,立刻招来一片叫骂声,无论值守的红军士兵如何劝说和阻止都无济于事。这时,要求过去的人已经达到数千人,可是公路上仍有人流源源不断地涌来,这些人的手里拿着清一色的通行证,嘴里喊着:“我们要过去!”

    “我们要去中国!”

    “你们这是从哪里弄来的证件?”当红军士兵正在查询证件时,又有数干人赶到了,口号声、叫骂声、争吵声响成一片……

    值班人员急中生智马上打电话给军分区,本来已经接通了,但电话却莫明其妙的断线了。

    乌拉尔斯克市斯大林大街,北面是乌拉尔军分区,对面是区党委,东面一拐角便是州委,三个单位离得都不太远。

    早上九点多钟,斯大林大街上车来人往,秩序井然,商店与往常一样正常营业。这时,从大街上走来一群年轻人,他们手持木棍、扁担,一边走一边高喊着:“面包!面包!”的口号,朝州委大院冲了过来,门口站岗的警卫正欲上前阻拦,被冲在前面的几个人用棍子打倒了,于是人群一窝蜂地涌进了州委大院。

    棍棒、砖头、石块雹点般地飞来,砸烂了岗楼,砸破了传达室的门窗,州委的干部正准备坐吉普车外出办事,刚开出几步远,就被挡住了,车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了,有人喊了一声:“砸!”顿时把车棚车窗全砸碎了,受伤的州委干部在车里还没有爬出来,小车已经被掀翻了,又有人用高喊着:“烧车,烧死他们……”

    汽车的油箱被砸漏了,汽油流了出来,有人划着了火……在这紧要关头,警卫们和几名州委干部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救出了车里的人。

    汽车烧着了,火光熊熊,浓烟滚滚……

    这时,冲进州委大院的至少有两三千人,不少人手里还举着老式步枪和,冲着州委办公大楼“砰……砰……”开了火,打得门窗冒出一股股白烟。

    州委办公大楼是一幢土黄色哥德式建筑,一共有四层,楼内一百多名干部,用桌椅将门顶住,边守边退,当一层失守时,一部分干部从后院撤到了离州委不远的区党委大院内,一部分干部撤到楼顶,继续坚守。

    闹事的人群抢了档案和秘密文件,砸烂了办公室。

    州委干部守在办公楼的平台上,用冲锋枪向射击,下面的人攻了几次也没能攻上来。双方僵持住了。

    几个小时之后,围攻的人群包围了离州委不远的区党委,人群中有人高呼“要面包!不要饥饿!”的口号,开始不顾一切的打砸抢。当时。乌拉尔军区副政委恰达诺夫带领工作组正在乌拉尔检查工作,听到消息后便从军分区赶到区党委。

    恰达诺夫站到院门口的高台上,大声劝说:“大家不要受坏人的挑动!冲击党政机关是违法的!有要求可以按级反映,不要……”

    “不要听他的,他和那些抢我们粮食的人一样是‘契卡’!”

    “打啊,冲啊,打死他们!”在一阵喊叫声中,人群又朝大门冲来。恰达诺夫和区党委的干部们被迫退到了办公楼前,人群扒倒了铁栅栏墙冲到了院子里。

    这时乌拉尔罕分区警卫连赶到了,红军士兵们举着枪连成一排人墙,挡住了冲击的人群。

    仅仅过了几分钟。人群又冲了上来,警卫连开始后退并扫射起来,人群中也有人用步枪和开火,一时间枪声响成一片。

    与此同时,乌拉尔军区的其它分区。都接到了来自各处的紧急电话和电报,当地政府和军营都遭到了冲击和包围,要求马上派部队支援,但是上级的答复是没有部队。各地要依靠自己的力量防止事态扩大。

    在山口,人群越围越多。不少人开始围攻守卫浮桥的红军士兵,一帮人拉倒了旗杆。扯碎了红旗,冲上了桥头……这时,对面方向开来了一长溜汽车,有客车也有卡车……有人喊了一声:“这是来接我们的!想去中国的冲过桥去!”

    人群几乎是疯狂地朝桥头挤去……

    “砰!砰!”红军士兵开始朝天鸣枪,但枪很快枪被夺走了,士兵们被挤倒了,人群从士兵们的身上踏了过去,如同一股浊水流入了华军控制的境内。

    在州委办公大楼上,正在召开紧急会议,决定采取果断措施冲出包围,州委干部用仅有的几支冲锋枪向楼下还击,有人被打死了,围攻的人害怕了,开始动摇了,稀稀拉拉地溃退了下去,州委干部趁机冲了出来。

    在区党委大院里,围攻的人群还没有任何要撒退的迹象,他们已经冲到了大楼前面。

    人群前吁属拥,一下子冲过了白线,连长咬了咬牙,一摆手,士兵们一起开火,人群盒登时倒下一片……

    天渐渐黑了下来,通向苏联各个口岸的公路上,响起了嘈杂地喊叫声,和汽车拖拉机的轰鸣声,到处是黑压压的人群,人们赶看牛羊,坐着“二牛抬杠”的大木轮车,朝着一个方向滚滚而去……

    有白天过境的人,又跑了回来,带来了各种各样的消息:“那边边境上已经摆满了奶油面包,牛奶香肠有的是,不要钱,随便吃,随便拿!那里才是真正的**!”“房子和帐蓬也都搭好了,想住多少,就住多少……”

    人们高兴地欢呼起来……

    一位村委书记,躺在路中央,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说:“同志们,你们千万不能走啊,我们都是俄罗斯人,到那边去要后悔的!离开羊群的羊不会活下去,离开祖国的人不会有永久的幸福的……”

    没有一个人理睬他,人们从他身上迈过去,头也不回地朝前走。

    一辆汽车停在他面前,车上的人骂他是挡道的狗,有两个年轻人跳下车来,像拖东西一样,把他拖上车去,汽车开动了,书记挣扎着从车上跳下来,摔倒在路旁。

    在中苏两军绵延数千以里的对峙线上,滚滚的人流如潮水般涌动了三天三夜,白天中国当局用巨大的广播声指示方向,夜间则打开探照灯,一道道光柱射入苏军辖境内几公里远,在此后的几个月里,苏联共有平民167000余人逃到了中国,有的县城跑得只剩几百人。

    北京,居仁堂,春芳园。

    杨朔铭坐在书房的红木椅子上,正在看着地图出神。

    这时一名卫士走了进来:“大总统,总理来了。”

    “快请总理到这边来。”

    总理屈霜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进来:“大总统,这是刚收到哈萨克军区的电报,乌拉尔的十几万苏联边民,围攻了苏联党政机关之后,跑到咱们这边儿来了。”

    “哦……”杨朔铭沉思了片刻:“恐怕又是陆军情报部和国土安全部搞的名堂吧?”

    “当然了,这个事件,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在此之前没有任何迹象,证明他们干的还不错。”

    “迹象还是有的,只是我们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是啊,连苏联乌拉尔军区的司令马尔科夫和和参谋长伊尔扎卡列夫都写了信过来,要求到咱们中国来。”

    杨朔铭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望着窗外的一棵百年古柏:沉声说道:“他们弄这个社惠主义的破事已经多少年了,我就不相信那边能搞出天堂来!我也不相信他们这样做就能解放全人类!”

    “大总统,我已经把消息通知了总参谋部,这样的话,第二次大突击是不是可以提前开始了?咱们其实已经准备得够久的了。”屈霜说道。。。m

(六百七十一)两个统帅

    w“是可以开始了,不过具体的时间,由总参谋部决定吧。⒈⒋⒋书!院无。,弹窗 ⒈⒋⒋GO.COM.....”杨朔铭点了点头,“争取第二次和第三次突击,就彻底打废他们。”

    “但打垮了苏联,并不意味着战争的结束。”屈霜提醒杨朔铭道,“别忘了苏联的背后,还有中国。”

    “是啊,据前线的战报,中队支援苏军的力度正在加强。”杨朔铭招呼屈霜来到地图前,说道,“据英法情报机构提供的情况,中队正在大批东调,驻守英法本土的中队减少了很多,英美压力骤然减轻,正准备彻底歼灭登陆美国本土日军之后,反攻英国本土。”

    “他们急着想反攻,怕不那么容易。”杨朔铭摇了摇头,“北非战场之中队并未减少,英美陆军主力皆集于此,不将中队逐出北非,其收复本土便会受到很大牵制,难以成功。”

    “英美两国要求我国增强太平洋战场军力,减轻其压力。”屈霜有些担忧的说道,“苏联日本皆是我国心腹大患,我军两线作战,现在虽然一再取胜,但怕时间一长,势难持久。目前国内反战声浪已经高于往年。”

    “这也是正常的。”杨朔铭点了点头,“民众不可能无限制的支持政府把战争进行下去,民众有权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反对战争。”

    “大总统是不是有什么新想法了?”屈霜从杨朔铭的话里听出了什么。立刻追问道。

    “和中国之间的战争。最好能够避免。”杨朔铭没有对他隐瞒,而是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消灭掉苏联和日本之后,这场战争对我们来说,应该结束了。”

    “能如此自是再好不过。”屈霜说道,“不过,这种事情,也不是光咱们一厢情愿就行的,中国人胃口很大,现在兵势正盛。想要让他们停手,怕是不容易。”

    “如果他们意识到他们最后是不可能取胜的,他们就会考虑了。”杨朔铭淡淡一笑,目光落在了地图上中国的位置。

    “要是苏联人肯投降。那咱们就省事了。”屈霜笑着说道。

    “他们不会有这个机会的,我了解斯大林。”杨朔铭说道,“所以等待他们的,只有灭亡。”

    莫斯科,克里姆林宫。

    斯大林的办公室里,摆满了从前线送上来的各种各样的报告。

    “……中队在进攻我方阵地时,把妇女、孩子、老人赶在前面,从而使防守部队极其为难。孩子和妇女喊着:‘别开枪!’,‘我们是自己人!’,我们的官兵茫然不知所措:怎么办呢?也不难想象那些不幸的人们的感受:他们的背后是敌军冲锋枪的枪口。而前面等待他们的也是死亡……”

    这份报告没有看完,斯大林便迅速作出了反应。他的反应符合他的本性——极度的残酷:

    “听说残暴的中国学队在进攻我们的城市时,把老头儿、老太婆、妇女、儿童驱赶在部队的前面……听说在红军的布尔什维克中有人认为,对待这样的代表是不能使用武器的。我认为,如果布尔什维克中间真有这样的人,那就应当首先消灭他们,因为他们比野兽般的中国人还要危险。我建议:不要心慈手软,而要狠狠地打击敌人及其帮凶,无论是自愿的帮凶还是被迫的帮凶……照着中国人及其代表们,不论他们是什么人。使劲打吧,扫射敌人,不管是自愿的敌人还是被迫的敌人都一样……”口授完命令的斯大林,下令将命令交给沙波什尼科夫,变成正式的命令下发。

    战争就实质而言是残酷的。但在斯大林这里却是另一种残酷:不仅是对敌人的残酷(这是可以理解的),而且是对自己同胞的残酷。“扫射敌人。不管是自愿的敌人还是被迫的敌人都一样……”朱可夫和日丹诺夫看到这份命令,告诉他说,“这是些妇女、老人和孩子。”可是斯大林却说:“不要心慈手软,而要狠狠地打击敌人及其帮凶……”对孩子、自己的孩子,也要用冲锋枪“狠狠地打”吗?!这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无法解释、更无法为之开脱的……

    在这些噩梦一般的日子里,斯大林对那些“失职”的将军们的惩治并不是单纯的感情冲动,而是30年代末他的专横的继续。事实上,被他处决的巴甫洛夫从1941年6月起,举行过5次集团军级的野战演习、1次集团军级的指挥员和司令部就地作战演习、5次军级的作战演习、1次方面军级的作战演习、1次有两个坦克军参加的无线电演习、2次师级和1次军级操练。巴甫洛夫仔细地注视着敌军的部署情况,一再向国防人民委员提出将军区部队由纵深调至边境地区。战争爆发时,军区部队正在整编。正在组建5个坦克军、1个空降军、3个反坦克旅等等。上述各部队都还没有组建完毕,物资装备也不齐。

    巴甫洛夫知道中国人准备发动突然袭击,所以请求允许进驻国境沿线的野战工事。6月20日,由总参谋部作战部副部长华西列夫斯基签名的密码电报通知巴甫洛夫说,他的请求已报告人民委员,人民委员不允许进驻野战工事,因为这可能招致中国人寻衅。

    无论是战前还是在艰难的防御作战期间,很多人都不认为巴甫洛夫的行动中有任何破坏行为或是叛卖行为。方面军遭到失败并不是因为巴甫洛夫没有能力,而是由于一系列原因,其中主要的是:敌人在数量上占有优势、敌人进攻的突然性、红军占据筑垒地域太晚、库利克不懂行的干预……

    至于第4集团军司令科罗布科夫将军。应当说。对这位在芬兰战争中曾经率领自己的一师人英勇作战的、有才能的指挥员的不公正是骇人听闻的。芬兰战争结束后,科罗布科夫将军被任命为军长,后来,在战争爆发前几个月,接手指挥第4集团军,他是一位勇敢而积极的集团军司令。他的不足之处是他力求无条件地执行军区司令部的任何命令,其中包括显然不符合实际情况的命令。

    为什么被逮捕并交付法庭审判的恰恰是虽然遭受了重大损失,但却继续存在,而且同方面军司令部保持着联系的第4集团军的司令员?原来是因为,按照“摊派”。东方方面军应当有一名集团军司令员交付审判,而当时在场的只有一个第4集团军司令员。第3集团军司令员和第10集团军司令员当时不知道在哪里,同他们失去了联系。这就决定了科罗布科夫的命运。科罗布科夫的受惩使苏联红军失去了一位优秀的集团军司令员。很多人认为,他日后本来是可以跻身于红军最优秀的指挥员之列的。

    有许许多多原本可以成长、但却未能成长起来的人。很多人在战场上牺牲了。也有不少将军在竭尽一切可能进行战斗之后。不愿沦为俘虏或是斯大林的惩治而自杀身亡。有许多报告谈到这种情况。第17摩托机械化军军长彼得罗夫少将向铁木辛哥元帅报告说,他的副军长科若欣自戕身亡……西部特别军区空军司令科佩茨自杀……西部特别军区政治宣传部部长列斯捷夫在报告中把自杀解释为“由于空军的部分失利和较大的损失而引起的胆怯心理……”当时说的(也许只是害怕被人指责为惊慌失措分子吧?),失利是“部分的”,而损失只是“较大的”……

    被卷进悲剧件漩涡的某些将军,其命运比自杀还要悲惨。

    国家安全机关曾经向斯大林报告说,有两名将军自愿投降了中国人,而且为中国人效力。一个是原第28集团军司令员卡恰洛夫中将,另一个是原第12集团军司令员波涅杰林少将。斯大林批示:“审判。”不是所有的命令,远不是所有涉及前线事务的命令,尤其是在战争初期。都不折不扣地执行了。如果都执行了的话,那么中国人就不会这么快打到莫斯科城下了。可是像“审判”这样的命令却是肯定执行的。结果这两名将军根据俄罗斯苏维埃联邦社会主义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265条,被缺席判处枪决,“并没收个人财产,要求剥夺所受奖励——苏联勋章”。

    那些愚蠢而又厚颜无耻的告密者想不到,卡恰洛夫已经在战场上被敌方炮弹直接命中而牺牲。但直到现在,他还活着的家属却一直背着“叛徒”亲属的黑锅。波涅杰林的命运更为悲惨。他在被包围中身负重伤,失去知觉而被俘。他坚决拒绝和中国方面合作。虽然后来获得释放并遣返后,波涅杰林被逮捕了并在苏联的集中营里关押了起来,虽然他早已经被缺席判处死刑了。由于波涅杰林直接向斯大林提出申诉。结果再度受审,而且再次被判处枪决。波涅杰林少将两度被判死刑,在中国人的战俘营和斯大林的集中营中历尽苦难,最后仍然被判处决,仅仅因为他不幸在失去知觉时被俘虏了……

    斯大林从战争一开始。自己刚从丧魂失魄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为了挽回局面就采用了自己屡试不爽的手段:镇压和加剧恐怖感。成千上万的人在前线牺牲了。更多的人沦为俘虏。突围出来的人和从俘虏营中逃出来的人都要被关进“接受审查的特别集中营”。贝利亚有许多报告是谈这些“特别集中营”的职能的。经过审查之后,一部分军人被派往正在组建的新部队中去,另一些人被就地处决,或是被发送到集中营去长期监禁。他们的命运分外悲惨:屈辱、丧失了名誉,不仅是他们自己,而且连累了家属。自然,这些人中间也有自觉地背叛了祖国的人,或者是由于胆怯而没有履行自己的军人义务的人。斯大林在战争中对苏联人表现出来的残酷,人们通常以为仅仅限于巴甫洛夫及其司令部的将军们。但是很少有人知道。斯大林就在这期间批准逮捕了一大批指挥员。其中有:

    阿列克谢耶夫少将。第6步兵军军长;

    阿鲁沙尼扬少将,第56集团军参谋长;

    戈皮奇少将,工农红军通讯部部长;

    戈鲁什克维奇少将,东方方面军副参谋长;

    伊万诺夫中将,国防人民委员部总干部部预备役;

    库兹明少将,伏龙芝军事学院战术教研室主任;

    列昂诺维奇少将,第18集团军参谋长;

    梅利科夫少将,总参谋部军事学院系主任;

    波塔图尔切夫少将,第4坦克师师长;

    罗曼诺夫少将,第27集团军参谋长;

    谢利瓦诺夫中将。第30步兵军军长;

    谢马什科少将,斯大林格勒方面军副参谋长;

    特鲁别茨科伊中将,红军军事交通局局长;

    齐鲁利尼科夫少将,第15步兵师师长紕紟矠。

    这份名单并未包括全部被捕者。这些人的命运也各不相同。有些人得以重返前线。有些人被关在集中营,有些人则罹难了。

    在大多数情况下,斯大林只是批准逮捕,不过有时他也亲自下达某些指示。例如1944年11月25日5点15分斯大林曾口授一份电文,发往斯大林格勒,电文内容如下:

    “华西列夫斯基、马林科夫亲收

    在斯大林格勒前线敌人突破防线深入我军后方的情况,同他们去年在斯维尔德洛夫斯克战线突破我军防线的情况如出一辙,这使我感到吃惊。应该指出,当时斯维尔德洛夫斯克方面军的参谋长也是扎哈罗夫,叶廖缅科同志的代理人也是鲁赫列。值得深思。要么是叶廖缅科不懂得凡是缺乏战斗经验的师团处于第一线的地方必须建立第二梯队这个道理。要么是那里有坏人向中国人提供了我军防线薄弱地段的准确情报……”

    斯大林不便直接怀疑扎哈罗夫和叶廖缅科,然而最高统帅显然对方面军司令部作战处长鲁赫列少将产生了怀疑。他不懂得中队指挥官寻找苏军最薄弱地段并正是在这些地段实施打击这一规律,却认为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是“有坏人向中国人提供准确情报……”对于特科工作人员来说,收到这样的电报以后就不再需要任何根据了,因为有最高统帅本人的指示。鲁赫列少将立即被捕,不过他的运气还不坏,总算活了下来。

    斯大林从未完全放弃残忍的“游戏”。不过当时所有的人都认为,严酷的年代可以为“领袖”的残忍措施辩解。

    斯大林象一座阳光照耀下的大理石雕像,阳光照射的一面被当作了现象的本质。而处在阴暗的一面就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样。事实上,“向阳的一面”只是一种假象。真正的斯大林。却始终藏在让人民瞻仰的雕像的后面。

    斯大林并非“英明的统帅”,并非像成百部巨著、影片、长诗、研究报告、声明向世界宣告的那样。他不是平庸之辈。他是一个拥有实际才能和坚强意志、不乏坏点子、不惜通过血腥试验的代价来掌握战争艺术奥秘的书斋型统帅。苏联国家和军队的悲惨处境,完全是那个成为最高统帅的人的失算、自信、缺乏远见、实行血腥恐怖政策的结果。有人认为不详诿过于一个人,要知道当时有党,有党中央。有政治局,还有他周围的一班人。不错。是有这些。但是在独裁统治下,在实行恺撒主义的条件下,所有国家的和社会的机构实际上都失去了自己的作用。独裁者凭自己的意志决定一切,这一点决不能忽视。真相不可能永远被隐瞒,上百万苏联军民首先是由于军事政治领导人的失误而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斯大林从来没有卓越的预测能力。而在智慧的教条主义气质下这也是不可能的。但是最主要的是,斯大林在具有坚强的意志和不大机敏的智慧的情况下,不能依赖职业的军事知识。他不懂军事科学,不懂军事学术理论。他是在以鲜血获取经验、进行多次试验和犯许多错误的过程中来掌握战略学和战役学的各种深奥道理的。他在内战时期作为几条战线的军事委员会委员、中央全权代表所取得的经验,对于占据最高统帅职位的人来说显然是非常不够的。

    斯大林能保持统帅的名声,是靠了(尽管这一点很少有人谈起)总参谋部的集体智慧,靠了一些在战时同他一起工作的具有非凡才能的高级军事将领。其中首先是沙波什尼科夫、朱可夫、华西列夫斯基、安东诺夫。斯大林实际上从来没有在部队、司令部、野战指挥所里呆过,对军事体系的作用机制没有真正的了解,常常缺乏(特别是在战争开始后的一年半内)对作战时间、对战场的实际空间坐标、对部队的潜力的感性认识。所以他的一些指示预先就注定无法执行,或者是没有考虑好就匆忙采取行动。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小说网fm

(六百七十二)“飓风”行动开始

    w而现在,这样做的严重后果已经表现了出来。⒈⒋⒋书!院无。,弹窗 ⒈⒋⒋GO.COM.....

    “朱可夫同志到了,斯大林同志。”波斯克烈贝舍夫进来对他说道。

    “请他进来。”斯大林说道。

    朱可夫作为苏军总参谋长、最高统帅部副统帅,就当时对战争形势的分析向斯大林作了紧急汇报。朱可夫说:“莫斯科战略方向上的中**队,看来最近期间不可能实施大规模进攻战役,因为他们损失太大。他们现在缺少大量预备队来补充各集团军和保障中央集团军群的左右两翼。”

    “我们经过研究认为,主要战斗可能在斯大林格勒地区某地展开,因为敌南方集团军群装甲坦克部队主力己到达该地区。”

    “我军防御最薄弱和最危险的地段是中央方面军。掩护斯大林格勒方向的第13和第21集团军人员很少,准备也不足。中**队可能利用这个薄弱点,向扼守斯大林格勒的东南方面军的侧翼和后方实施突击。”

    “你的建议是什么?”斯大林不耐烦地问道。

    “首先加强中央方面军,至少给它增加三个得到炮兵加强的集团军:从西部方向抽调一个集团军,从西南方面军抽调一个集团军,从统帅部预备队抽调一个集团军。委派一位经验丰富的能干的方面军司令员。具体他说,我建议瓦杜丁将军担任。”

    “怎么,你认为可以削弱莫斯科方向吗?”斯大林问。

    “不。不是这样。我们认为,这个方向的敌人暂时不会前进,而12至15天以后,我们能从西方抽调至少8个战斗力很强的师。其中包括1个坦克师。这样就不是削弱而是加强莫斯科方向了。”

    一阵可怕的沉默。

    “你去工作吧,我们一会儿叫你来。”斯大林说道。

    朱可夫收起地图,怀着沉重的心情离开办公室。

    由于红军在此前的战斗中遭受了惨重的损失。中**队完成了对苏联的第一次大突击,将近百万红军部队包围歼灭,并夺取了大量的武器装备。在斯维尔德洛夫斯克战役结束以后,中**队一路向苏联西部国土推进,兵锋直指莫斯科,在苏联红军的拼死阻击下。中**队终于停下了脚步。

    在南方,中**队则在斯大林格勒外围停了下来。

    在双方战线稳定下来后,双方都在积极地进行着紧张的备战。

    大规模的会战虽然停止了,但零星的战斗却一直持续着。这些战斗给苏联红军造成的伤亡,加起来并不比那些大战役少。

    与此同时,中国空军以前所未有的规模,对苏联腹地展开了轰炸,成千上万架中国飞机不停的对苏联的城市。工业区和军事基地进行着不知疲倦的攻击,仿佛他们的炸弹永远也用不完。

    窗外的防空警报又响了起来,斯大林并没有象他的秘书们那样,打算躲进防空洞。而是来到了窗前,向灰暗的天空眺望着。

    天空中。成群结队的中国攻击机出现了,他们呼啸着俯冲下来。斯大林看到一连串的火箭从中国飞机的机翼下射出,地面上立时腾起一道道火光。

    苏军的高射炮开始射击,但他们的反击在中国人的攻击面前,显得那样的无力。

    苏联战斗机出现了,和敌机在天空中追逐厮杀起来。

    战斗空前激烈,斯大林不自觉地数着双方被击落的战机数量起来,并没有担心敌机会突然飞到他面前,一通扫射,将他打成筛子。

    中国人和中国人一样,对文化古迹有着近乎狂热的喜爱。中国飞机的每一次进攻,都会将能看到的军事和工业设施炸得稀烂,但对于俄罗斯的历史文化古迹都能做到手下留情。这也是为什么克里姆林宫现在还好好的原因——斯大林知道,是中国人没有炸克里姆林宫,而并不是象苏联宣传部门告诉民众的那样,是苏联军民英勇保卫的结果。

    斯大林不会想到,就在他观看空战的同时,杨朔铭已经批新途径同意发动对莫斯科的进攻,甚至还非常地急不可待。他命令,“中路必须在八天到十天之内开始行动。……包围他们,击败他们,消灭他们。”

    杨朔铭对这次进攻莫斯科抱有很大的期望,为之起名为“飓风”,顾名思义,就是要猛烈袭击苏联人,要在莫斯科前沿歼灭苏联人的最后的作战部队,他要把苏联彻底打垮。

    为了使“飓风”计划具有符合计划目的和代号的力量,中**队中央集团军群调集了85个师,230万人,12700辆坦克和强击火炮,7460架飞机,24000多门火饱和迫击炮。数量比原定计划多了近二分之一,在中苏战场上的7个坦克集团军中,就有4个投入了进攻莫斯科的战役。同时,还有6个航空大队支援中**队的地面部队。

    苏联方面此时只准备了3个方面军:东方方面军、预备队方面军和莫斯科方面军。这3个方面军总共有105个师,185万人,4990辆坦克,1677架飞机,8600门火炮和迫击炮。

    根据中**队的部署,苏军指挥部采取措施,建立了纵深防御。但3个方面军未能及时识破中**队的意图及部队的主攻方向。东方方面军把主力放在沃罗涅日以东,而中国中央集团军群的两支突击部队却放在了苏军的两翼,以便从南、北两边深深地包围和迂回攻击东方方面军主力。

    莫斯科方面军的情况也和东方方面军一样。它几乎把所有的预备队都放在了高尔基附近,而中**队却从古比雪夫发动了主攻。

    1944年12月12日后半夜。中**队在苏联战场的所有连队里,向士兵们宣读了杨朔铭的命令:“今天将开始本年度最后一次决定性的大规模交战。”

    从12月12日拂晓起,中**队的炮兵向东方方面军阵地开炮,随后便转入了进攻。30个满员师的突击在45公里的地段上压在了卢金第19集团军右翼两个人数不多的师和邻近的第30集团军的两个师身上。双方力量对比悬殊:人员是7至8倍。坦克几乎为10倍,大炮和飞机为9倍。中**队很快就在第19集团军和第30集团军的接合部上打开了一个40至50公里宽的缺口。各快速兵团由这个缺口从西北迂回苏军,急速向苏军后方冲去。在另一方向,预备队方面军的第43集团军也没能阻止中国第4野战集团军和第4坦克集群的冲击。这几个苏联集团军面临着被合围的危险。

    然而,这一切东方方面军司令罗科索夫斯基并不知道。在第16集团军和左邻第20集团军的正面却是平静的。东方方面军司令部没有发出任何危急的信号。

    12月15日晚,正当罗科索夫斯基与司令部的成员在司令部的掩体中讨论当前的情况时,值班参谋报告说,送方面军首长书面命令的飞行员来到。罗科索夫斯基急忙打开文件袋。命令这样写道:

    “东方方面军。第16集团军和第20集团军司令

    罗科索夫斯基和叶尔沙科夫:

    兹命令东方方面军司令罗科索夫斯基立即把第16集团军防守地段连同部队转隶第20集团军司令叶尔沙科夫。令你本人率领集团军指挥机构及必要之通信工具至迟不得晚于晨6点10分以强行军到达高尔基。在第16集团军编成内将包括高尔基地区的步兵第50、73、112、38、229师,坦克第147旅,1个人箭炮营,1个防坦克团和1个统帅部预备队炮兵团。集团军的任务是阻击从南面向高尔基进攻之敌。不让其越过战线北进,即准备建立一个随后转入进攻的集团。收到命令后立即报告。科涅夫、布尔加宁、索科洛夫斯基,1944年12月15日”

    当全体司令部成员听完命令后,罗科索夫斯基沉吟了片刻后说道:“看来,一切都清楚了。”

    “不清楚!”洛巴切夫少将激昂他说道。“我们所有的兵团刚刚才像个样子,上下指挥方才走上正轨。现在却要从头再来。”

    “命令已经下达,必须执行。”

    半夜,第20集团军司令员叶尔沙科夫中将和谢苗诺夫斯基政委前来接收工作。凌晨。一切方交待完毕,这时电话铃响了。卢金将军在电话里要求第16集团军给他增援1到2个师。他那里的情况十分危急。

    罗科索夫斯基告诉他说,一分钟前他已经把第16集团军整个移交给叶尔沙科夫中将了。请向他们求援吧,这是两位集团军司令在战时的最后一次谈话。几天后,身负重伤的卢金中将在失去知觉的情况下被中**队俘虏,直到在中**队战地医院的病床上被截掉一条腿之后才清醒过来……

    罗科索夫斯基同叶尔沙科夫拥抱告别。这也是他俩的最后一次会面,几天后,叶尔沙科夫中将就阵亡了。

    临行前,罗科索夫斯基用无线电都没能同东方方面军司令部联系上。经验告诉他,一定是发生了令人担心的事情。这时,在高尔基以东和东南的森林里,苏军第20、24和32集团军各部队及鲍尔金将军的集团军级集群被中**队合围,中国坦克正从南北两面向高尔基逼进,以便封闭合围圈。在南面,斯大林格勒东南的苏军第3和第13集团军也被合围,形势危急。

    初战胜利,使得中国最高统帅部的将军信兴奋异常,他们认为,不日即可攻下莫斯科,苏联完蛋了。一些报刊和媒体也纷纷发表文章,宣告中**队取得的胜利。

    这一天。中国各家报纸通栏的大标题是:“西征大局已定!”

    “苏联最后一批能作战的师被歼!”

    “布尔什维克主义的军事末日!”

    “这几个钟头内,在我们的西方战场上又在发生重大的事件。一个大规模的新战役已经进行了48个小时!这一战役将能够消灭我们的敌人。”

    “今天我们可以自豪的宣布,毫不保留地宣布,我们在西方最危险的敌人即将被打垮。再也不能站起来了。”

    12月16日,气候干燥而寒冷。

    罗科索夫斯基的“吉斯101”汽车从南面驶入了高尔基。市内狭窄的街道被军用汽车堵得水泄不通。高尔基卫戍司令尼基京将军的报告令人心焦。

    “我在高尔基没有部队。”他说,“只有警察。有情报说,中国坦克从南面向这里接近。市民们十分恐慌。”

    “市苏维埃机关和党的机构在什么地方?”

    “在大教堂。那里还有州里来的同志。”

    大教堂不远,它像一座城堡,耸立在一个小山岗上,据说有300年的历史。罗科索夫斯基在那里见到了莫斯科州委书记**夫和东方方面军政治部主任列斯捷夫。

    尼基京带来的消息,使列斯捷夫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尼基京手下连一支部队都没有。

    罗科索夫斯基要求尼基京介绍一下城市接近地的情况。尼基京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高尔基市苏维埃主席瓦赫杰罗夫跌跌撞撞地冲进地下室,嘴里喊道:“德米特里米哈伊洛维奇,中国人的坦克正向城市开来!”

    “您干吗这么惊慌?”**夫生气地说。

    “我是从钟楼上用望远镜看见他们的。”

    罗科索夫斯基、列斯捷夫、**夫、洛巴切夫一行人迅速登上钟楼,从钟楼的平台上可以看到。高尔基东面,在通向城市方向约3公里处,整条道路全被汽车所堵塞,中国坦克离汽车纵队只有15公里的路程,正用火炮和机枪向这个纵队射击。浓黑的烟柱腾空而起。那是高尔基油库中弹起火。北面是通往莫斯科的公路干线。

    罗科索夫斯基毫不迟疑他说:“赶快离开这里,快走。”

    在“吉斯101”汽车里,在洛巴切夫和**夫的“嗄斯”车里都塞满了人。他们在路上差一点就撞上中国人的坦克。

    很快传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敌人在维尔纽斯和库尔斯克以东约15公里处进行了空降,集团军后方机关已处在敌后。”

    怎么办?罗科索夫斯基当机立断:“派参谋去各师传达向东北方向前进的命令。我们把集团军司令部向东移。”

    当天傍晚。罗科索夫斯基司令部移到了位于高尔基和莫斯科之间距公路干线约8至10公里的图马切克小镇上。这里还没有被中国人占领,在这里有内务人民委员部部队的一个骑兵连。当罗科索夫斯基接受他们加入司令部纵队。罗科索夫斯基在骑兵队伍中曾度过四分之一个世纪,他少将以前的军衔都是在骑兵部队中晋升的。他最了解骑兵战士的性格和心理,他非常喜爱他们。

    司令部再留在镇上已不可能,很快就撤离森林,转移到了方面军的一个机关的地下室里。

    12月16日夜间和17日清晨,侦察员对各个方向都进行了侦察。情况清楚了:对内合围圈的口子己在高尔基附近封闭。中**队的坦克在莫斯科方向上推进了很远,显然已经逼近到了莫斯科城下。

    傍晚,在掩蔽部里,罗科索夫斯基召集了集团军军事委员会扩大会议。

    外面下着寒冷的小雨加雪,透过掩蔽部的顶棚不时有雪水流下来。

    “同志们,现在情况已经很清楚,我们己被夹在对内合围圈和对外合围圈之间。同各师团和方面军司令部都联系不上,我们该怎么办?”

    洛巴切夫少将首先发言:“应该由司令部和通信团人员、以及已经加入我们的那些分队,沿公路干线向莫斯科突围。”

    马利宁少将持反对意见:“我认为,突围不可能成功。现在,必须留在原地等待我们各师团从高尔基附近开到这里,随后再开始行动。”

    罗科索夫斯基专心地听着大家的发言,紧张地思索着。最后,他说:“不能再等待了。指望从西边会有兵力到来,这是不可能的。一方面,我们对被围部队帮不上忙;另一方面,他们能否自己突围也没有把握,中国人从西面已牢牢地控制了铁路。”罗科索夫斯基稍微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道:“也就是说,唯一的出路就是离开这里。但不能向莫斯科去,这样做除了牺牲和毁灭之外不会有什么结果。因为公路上全是中国人的部队。”他的声音坚定而平静,“我的决心是向东北突围。那里的中国人很可能不会大多,并且在那里更有可能遇上我们的部队,要知道,并不是我们一支部队在突围。”罗科索夫斯基语速开始加快,“全体现有人员分成3个纵队。卡扎科夫率领右路纵队,我率中路纵队,通信团团长率领左路纵队。所有汽车编成第二梯队前进,该梯队由奥廖尔率领。装甲车和坦克与中路纵队一起行动,骑兵负责侦察。除汽车驾驶员外,所有的人都步行。今天傍晚出发。就这样,大家去执行吧!”。。

    小说网cm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820/ 第一时间欣赏高科技军阀最新章节! 作者:银刀驸马所写的《高科技军阀》为转载作品,高科技军阀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高科技军阀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高科技军阀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高科技军阀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高科技军阀介绍:
杨朔铭在林中逃亡时意外遭到雷击,回到了1913年的中国,在从土匪手中救下一名女子时他意外的发现,自己的眼睛竟然是一台超级电脑……
在一代高科技军阀的努力下,中华民族全新的高科技历史时代,从此开始!
高科技军阀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高科技军阀,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高科技军阀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