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6 有结论了
“还医好个干狗屎哇!”赵建设没好气的吼道,“我不是才说得明明白白了嘛,我看你耳朵也是日聋啦!”
金孝林忙蹲在地上,一只一只的仔细看着,傻瓜都看得出,这鸡爪子分明就是被人打断了的。
“赵……赵队长,这鸡……这鸡究竟是公鸡,还是母鸡呢?”金孝林说话很滑稽,居然扯到了鸡的公母上去了。
“公鸡?母鸡?”赵建设有点懵,“咦,金孝林,你脑子没进水嘛!”
“没进水哇!”金孝林晕晕的看着赵建设,“我好久都没洗头啦,哪会进水呢?你们说说嘛,哪会进水嘛!”金孝林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在场的人当即就笑翻了。
“哈哈,我的妈呀!笑死人喽!”
“这个金兽医哇!没进水!你脑子哪会进水嘛,根本就没进水!”
赵建设也被金孝林逗笑了,“没想到你们这些知识分子嘛,啊,哈哈,居然笨成这样!”赵建设得意的数落着,“你金兽医一个,还有方家华一个,啊,你们嘛,不是我说你们,啊,不好好改造,你们,啊,简直就是笑话嘛!”
赵建设说了半天,没一个人听出他到底要说什么,都前言不搭后语了。当然了,对于赵建设说了什么,人们也不怎么在意,而眼下最重要的,那就是快点给躺在地上的鸡们下个定义,到底它们这是怎么了。
“啊呀!”金孝林捏着一只鸡爪子,摆弄半天,终于有结论了,“是它!就是它!嗯,没错,肯定就是它!”金孝林说着,眼睛却死死盯着赵建设。
“你的意思是说我弄断我家鸡爪子哇?!”赵建设一只手指着自己鼻子,一只手指着地上的鸡们。
“嘿嘿,不是说你。”金孝林尴尬的看着赵建设,“我是说黄鼠狼!是黄鼠狼咬的。赵队长,你看嘛,这鸡爪子是齐齐整整断下来的,除了黄鼠狼有这么利的牙,你说嘛,还有哪个有嘛!”
金孝林说得有根有据,有板有眼,在场的人们忙围拢来看,都觉得金孝林说得没错,于是都同意了这个定论。
“我觉得应该不是黄鼠狼咬的!”
这分明就是不和谐音嘛!赵建设第一个就把头转向出不和谐音的人,不过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这个不和谐音居然就是花魁出来的。
“花魁!好呀你个臭小子!”赵建设两眼逼视着花魁,“那,你说说看,为哪样就不是黄鼠狼咬的呢?嘿嘿,你该不会说是你咬的吧!”
赵建设话音一落,顿时就是一阵哄笑。
“说就说!”花魁满脸的不服气,“你说是黄鼠狼咬的?那我问你哈,黄鼠狼为哪样不把你家鸡拖走呢?”
听花魁这么一说,立即就是一片哗然。
“是呀!黄鼠狼为哪样就不把鸡拖走呢?”
“就是嘛!还是花小子有头脑嘛!”
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全都在为花魁说话。而袁雪和方蕾却急了,两个人拿眼睛瞪着花魁。
“这个……那个……”赵建设一时间也被噎住了,不过很快赵建设便镇定下来了,真不愧为一队之长呢,“嘿嘿,我说花小子哇花小子!我要说你傻吧,你肯定不会服气。”赵建设很藐视的盯着花魁,“没听说过,啊,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吗。”说到拜年,赵建设觉得有点词不达意了,因为现在离过年还早呀。于是伸手在头顶挠了挠,“啊,难道黄鼠狼就不会贪心么?告诉你吧,黄鼠狼的意思,啊,就是先把鸡全部咬伤,啊,然后,啊,一只一只拖走哇。嘿嘿,这么简单的事情嘛,臭小子!胎毛都还没干哩,就想和老子瞎掰?快滚回家去吧!滚!”
“啊呀!还是队长英明嘛!连黄鼠狼贪心都被他看出来啦!”袁雪边说就边给方蕾使眼色,“蕾蕾,你还不快回家去煮饭呀。快回去吧,时间不早呐!”
赵建设家鸡爪子被打断事件就这样平息了,结论是赵建设队长下的,是一只贪心的黄鼠狼弄的。
当人群散去的时候,大伙都在背地偷笑。再傻的人都看得出来,那鸡爪子分明就是被人打断的。而且可以肯定的说,就是花魁干的。不过每一个认为是花魁干的人都不太明白,为什么花魁有这本事把一只活蹦乱跳的鸡的爪子生生弄断。
方蕾回家去了,花魁却没跟去。花魁见人都散去了,于是忙去追袁雪。袁雪正需要个人搭帮手,见花魁跟来,乐得自己可以轻松下,而且还有个人做伴。
“花小子呀,你胆子好大耶!”袁雪边给猪舀食,边和花魁说话,不知不觉,几十头猪也就喂好了。接下来便是打扫卫生、检查门窗是否关好了。
袁雪走到一头母猪身边,仔细盯着猪尾巴后面看了半天,然后长长叹了口气。
“雪姨,你咋啦?是累了吧。”花魁站到袁雪身边。
“哪是累哩。”袁雪勉强的笑着,“是那头母猪哩。唉,这回够我忙呐!”
听袁雪说那头母猪,花魁便跑去看,原来那母猪尾巴下面又红又胀,花魁立即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嘿嘿,原来是母猪情喽!”花魁傻乎乎的乱嚷嚷。
0017 爸害了你
“花小子你也懂这个哇?”袁雪满脸惊讶的看着花魁,“那,花小子,你可不可以帮下雪姨?”
“好呀雪姨,我肯定帮你。雪姨你说嘛。”
原来袁雪担心的是给母猪配种。因为要去拉种猪,然后还得在旁边守着。这还不算完哩,最让人受不了的,你还得帮种猪,让它能和老母猪配合好。
“不过,花小子,这事不太好弄哦。”袁雪很难为情的看着花魁。
“嗨,雪姨看你说的。”花魁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不就是握着猪鞭子,把它放到老母猪里去么!这有好难嘛,一点都不难哩。雪姨我帮你弄,保证给你弄好!嘿嘿,那猪鞭子像根钻头样的,还怕进不去!”
“哈哈,好你个花小子!”袁雪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你太好玩了耶!好嘛,明天你来帮雪姨弄哈。”袁雪说完,脱下工作服和袖套,准备收工回家。
“雪姨,我的弹弓。”花魁朝袁雪摊开手掌。
“哦,在我裤兜里耶。”袁雪冲花魁一歪身子,“你自己拿嘛,就在这边裤兜里。”
“嗯,雪姨我自己拿。”花魁说着,便把手伸进袁雪的裤兜里,可是弹弓像是被什么卡住了,花魁扯了几扯都没有扯出来。没有扯出来就算了,令花魁感到奇怪的是,袁雪的身子抖了几抖,像是很冷似的。
最后还是袁雪从裤兜里扯出弹弓,忍不住笑了,“呵,我哪里不好放,偏偏要放裤兜里!拿去吧!”袁雪把弹弓递给花魁,手却碰到了花魁的手。刹那间袁雪只感觉到心里一阵慌,一颗心“叮叮咚咚”乱跳个不停。
“啊呀我这是咋了!花小子还是孩子呢,我咋能这样呢?难道说自己真是只狐狸精?”袁雪自言自语着,禁不住多看了花魁两眼,这一看不打紧,原来自己昨晚做的那个春梦,和自己做那事的不正是花魁吗。
“雪姨你咋啦?是不是生病了嘛。”花魁从没见过袁雪这样,表情怪怪的,眼睛却相当的温柔。而且还有点飘。
“没……没咋呀。雪姨……不太舒服。花小子,我们快走吧,天快黑呐!”袁雪尽量的掩饰着,不过声音却很乱、很飘,让人听不太明白。
花魁还想再说什么,却听见方蕾在喊了。方蕾的嗓音很尖,很脆,也很响,隔了几栋房子,花魁依然能听见。
“雪姨我姐在叫我呢!”花魁丢下一句话,转过身便跑了。
花魁回到家里,见饭桌已经摆好了,方家华坐在饭桌边,方蕾却站在门边,嘴里哼着京剧样板戏《红灯记》里李铁梅的唱段:“我家的表叔,数不清,没有大事,不登门……”
“姐,嘿嘿,肯定有哪样好事情吧。”花魁冲方蕾做了个鬼脸,忙跑到方家华旁边坐了下来,“爸,我姐今天咋了?”
“咋了?高兴呗!”方蕾抢白道,“难道不允许?哈哈,弟呀,姐今天真是开眼界喽!”方蕾说着,推门关上,然后坐到花魁身边,双手冲花魁一抱拳,“弟,佩服!哈哈,太痛快!”
“你们?”方家华懵头懵脑的瞅着一对儿女,苦笑了下,然后端着碗,木头木脑的往嘴里扒饭。
直到坐稳了,花魁才看清楚,姐姐方蕾不仅炒了鸡蛋,还炒了盘腌肉,煮了一个汤。
“姐,菜蛮多嘛!过节呀?”花魁嘴里说着,眼睛却注意着方蕾。
“话多!”方蕾嘴到手到,“啪”的就是一筷子打在花魁手背上。
“姐呀!你为哪样这么快嘛!”花魁不服气的看着方蕾。
“我快吗?”方蕾抬了下手,“嘿嘿,再快也没我兄弟快呀!”
花魁还想再皮一下的,一转脸却看见老后爹方家华把碗放下了。
“爸,你咋了呢?”花魁小心小意的问道,“是累了么?”
“哎呀!噎住啦!”方家华伸手拍了拍胸脯,“你们姐弟呀!我都听说啦。儿子呀儿子,都怪爸呀,是爸害你学坏啦!爸害了你!”
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算算日子,从1968年,花魁生父花地为保护**塑像,以及救两个小学生而牺牲之后;197o年,方家华和花魁的妈妈胡丽英结婚,至今已经是6个年头了。对于花魁的一切,方家华还能不清楚。
不过方家华是这么认为的,花魁除了顽皮,其实心地很善良。砸赵建设家窗玻璃,打断赵建设家鸡爪子,方家华都知道是儿子花魁干的。但是儿子花魁是为了他这个后老爹啊,要不是他方家华,儿子花魁一定不会去做那缺德事。
“儿子呀!唉,是我对不起你呀!”方家华突然冒出一句,差点没把花魁吓跌倒。花魁正想开口问,方蕾忙从桌子底下踩了他一脚。
原本可以吃一顿开开心心的饭,不过一想到晚上的会,气氛顿时沉闷下来。方家华只吃了一碗,便把碗放下了。方蕾带着花魁吃饱之后,便开始收碗洗。花魁抹了抹嘴,正想开溜,却被方蕾一把拉住。
“等下嘛,我给你说个事。”方蕾说着,却拿眼睛偷看方家华。花魁明白方蕾的意思,于是便坐到方家华身边。
“爸,你也不要太难过。我今后听话就是了。”花魁怯怯的望着方家华,方家华伸手在儿子花魁手背上轻轻拍了下,然后站起身出去了。花魁想跟出去,方蕾却止住了。
0018 好个计谋
“弟呀,你再好好想个办法嘛。好好治他家一回,一定要让他怕!”方蕾几乎是在哀求花魁,这倒是很让花魁受不了。
“姐,我晓得了!先看今天晚上嘛,看那狗东西咋说嘛。”花魁盯着姐姐方蕾的眼睛,平时间花魁看习惯方蕾杏眼圆睁的样子了,而此时,方蕾的却是眯着眼睛的,像是有好多心事。
晚上的批斗会如期举行,不过气氛和头一天却大不一样了。原本是由朱卫星、黄跃进带领民兵们押着方家华和那两个陪斗的女人进会议室的,但那两个家伙却说身体不舒服,肚子痛得直不起腰来。既然领头的都说生病了,底下的虾兵蟹将们自然也不肯出面,都这个年头了,谁还愿意和人结怨呢,肯定是不愿意了。
没了帮手,加之在家里受了老婆孩子的气,赵建设一个人灰头土脸的坐在主席台前,软气无力的喊了一嗓子“开会。”批斗会就算是开始了。
“赵红卫、赵红兵,去端凳子来嘛,3张哈。”赵红卫、赵红兵此时倒是成了赵建设身边的小兵仔仔了,不过哥俩还是很听话的,“咚咚咚”的便跑回家去端凳子去了。很快哥俩便端着凳子跑了回来。
“爸,拿去。”赵红卫、赵红兵将凳子往赵建设面前一放,转过身便想跑。
“站住!”赵建设大喝一声,“把凳子拿去给他们坐去。”赵建设指着方家华和两个女陪斗。不过声音却很小,像是怕人听到似的。
方家华和两个女陪斗,不仅坐了凳子,而且高帽子也没让戴。赵建设清了清嗓子,想说什么,一抬眼,正好看到自己老婆吴玉珍拿眼睛瞪着他。
“啊……呜……哦……今天的会嘛,啊……”赵建设啊了半天,连汉语拼音都用上了,也没把话说明白。会场里的人们原本是想笑的,但是怕误会,因为方蕾一双眼睛滴溜溜的乱转着,花魁却在那里玩他的弹弓。
会议还没开到1o分钟,这个说家里没人,要回去看看,那个说,肚子疼,要去上厕所。这一来,会议室就更加冷清了。
赵建设看看坐在台上低着头的方家华,又看看站在门边的吴玉珍,一咬牙,宣布散会。
第二天,花魁做完暑假作业,便跑出去打麻雀玩。一般情况下,花魁一天能打个2o只左右麻雀。而这2o只麻雀,正好够方蕾炒一大碗呢。
到了下午,花魁从猪房追麻雀追到了队部门前,抬头一看,只见黑板上写着:
“通知:今晚7点半在大队会议室开批斗大资本家方家华的大会。全队所有人务必参加。”
花魁仔细看了看日期——1976年8月3o日。“8月3o日,那不就是今天嘛!”花魁忙收起弹弓,朝家里跑去。
“姐,赵建设今天晚上还要批斗爸哩。”花魁一进门就嚷嚷,方蕾却很平静,就像与她无关似的。
“弟,你快去供销社买盒火柴回来嘛,火都熄了。要快哦,你不要在场部玩哈。”方蕾说着,掏出一块钱递给弟弟花魁,“剩下的钱你自己买糖吃嘛。”
供销社就设在场部,也就是副业队,因为那地方是进入国营轿子山农牧场的第一个点,而且地势也比较平坦,因此场部、子弟学校、供销社等等都设在了那里。
牧业队离副业队不过就一公里路,从花魁家出来,走过水井湾,爬一个小坡,便能看到场部门前那根旗杆了。花魁一路打麻雀,一路走,很快便到了供销社。一角钱一盒的火材,花魁买了5盒,剩下5角钱,买了两角钱的糖块,还剩下3角钱。这3角钱就不能用了,花魁打算给自己的弹弓换橡胶带呢。
花魁刚从供销社出来,只听有人乱喊:“快救火呀!拖拉机房失火啦!”见人们都在往拖拉机房方向跑,花魁也跟着跑了去。不过火并不大,很快火便被扑灭了。
因为拖拉机房的失火,这倒是让花魁有了灵感了。一回到家里,花魁把火柴交给方蕾,并且分了一半糖块出来,然后抓起一盒火柴,便跑出去了。
花魁费了好大功夫,才在火草坡找到赵红卫、赵红兵哥俩。这哥俩自从得了花魁的三连铁丝枪之后,每天几乎都玩疯了。因为哥俩用的是花魁做的铁丝枪,因此没人愿意和他们玩。别人做的铁丝枪只能打单,而且力量并不大,三五米之外便没什么力量了。花魁做的呢,能打三连不说,关键是力量太大,可以打到1o米远。这一来,也只有他哥俩自己和自己打了。
“小卫,小兵,没人和你们玩哇?”花魁气喘吁吁的跑到哥俩身边。
“嘻嘻,花哥哥,他们都怕我们耶!”赵红兵很得意的说道。
“哦。”花魁看着玩得满头是汗水的哥俩,从裤兜里掏出两块糖块,“来,哥请你们吃糖。”
0019 火烧房子
“呵呵,有糖吃喽!”赵红卫、赵红兵接过花魁手里的糖块,开心得欢蹦乱跳。
“小卫,小兵,干脆我们来玩个游戏嘛。”花魁说着,带着小哥俩便朝坡下走去。
“玩游戏?”赵红兵生怕没自己的份,忙抢话,“花哥哥,玩哪样游戏嘛?我也要来一个哈。”
“当然要你参加呀。”花魁伸手搂着赵红兵的肩膀,“我们玩火烧房子!”
小孩子一般对玩火啊,水啊这些最感兴趣,因此赵红卫、赵红兵一听就兴奋得要命,跟着花魁便来到了自己家门前。
赵建设家屋后是一个露天草料场,草料场旁边是羊圈房,羊圈房一共是4栋,围成了一个4合院。再过去就是队部了。花魁选的时间很好,万一失手,火真的把赵建设家烧着了,也正好是赶着赵建设下班时间呢。
“花哥哥,我回家去拿火柴来哈。”赵红卫说着,便开门进家去了。
花魁正想叫住赵红卫,说自己身上就有火柴。但一想,这样也好,万一真的把你家烧着了,到时候火柴啊,玩火啊,全都是你们哥俩的,我花魁还能脱身呢。
赵红卫、赵红兵也还真勤快,跑前跑后的忙着抱草,拣木棍,支砖块,很快就在自家门前堆了一大堆。因为哥俩抱来的都是一些干草,全是工人们割了交来的火草啊,狼鸡叶啊,茅草啊这些用来给猪垫圈的干草,火一点就着,加之下午5点到6点钟这个时候的风既大又乱,只听得“哄”的一声,火苗子便蹿起老高。
正当花魁、赵红卫、赵红兵玩得正起劲时,赵建设却来了。
“你们快给老子停手!”赵建设边跑边喊,声音都变调了,因此听着就像是在惨叫。
花魁早有准备的,趁赵建设还没跑到身边的刹那,忙掏出身上的火柴,“嗖”的一下扔进了火堆。
赵红卫、赵红兵平时间有吴玉珍惯着,因此对赵建设并不太放在心上。哥俩当没听到赵建设的声音似的,自顾自的忙着给火堆添材、加草。突然间一阵乱风吹来,只听“呼”的一声,火堆霎时间变成了火球,往赵建设家飞滚而去。
“妈呀!”这回赵建设真的是惨叫了,边叫就边跑去扑火。正好工人们从百亩大土收工回来了,老远就听到了赵建设的惨叫,再一看,只见赵建设家门前火苗子已经蹿起了好高。
“赵队长,我们来啦!”
说来还真的是人多力量大,不到1分钟,火便被扑灭了。赵建设一屁股跌坐到地上,两眼直直的看着自家房子。而这时候,吴玉珍也下班回来了,见一大群人围在自己家门前,还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呢。
“赵建设,你又咋了嘛!”吴玉珍对着坐在地上的赵建设吼叫着,但仔细一看,却忍不住笑了,“咯咯,你看你,咋头都没了半边呢!”
“还说呢!”赵建设突然回过神,猛的从地上弹起,“赵红卫、赵红兵,给老子过来。”赵建设喊完,觉得还差一个人,于是忙拿眼睛在人群里找,“花小子,你也给我过来!”
“又给我大呼小叫嘛!”吴玉珍双手叉腰,杏眼圆睁,“你还嫌脸没丢尽哇?赵建设,我给你说,你今天胆敢在胡闹,我硬有本事让你去和猪睡!不信你就试试看!”
吴玉珍一顿臭骂加恐吓,还真把赵建设给唬住了。赵建设先是朝围观的工人们挥了挥手,然后招手把花魁叫到身边。
“花——小——子!”赵建设一字一顿,“算我怕你了哈!从今往后,你哩,就是我爹啦!快回家去吧,告诉你后老爹,就说我说的,他今天生病了,让他吃了晚饭在床上躺着。去吧。”
“哦。”花魁对着赵建设翻了翻眼睛,回过身正要跑,赵建设又向他招手了。
“回来!”赵建设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你多跑一趟,去给李莉媛,周洁茹说,她们也生病啦,叫她们吃完晚饭就上床躺着。听明白啦?”
“明白。”花魁两眼紧盯着赵建设。
“明白还不快去?”赵建设突然大声吼道,“快滚!”
看来赵建设真是吓怕了。花魁走后,赵建设又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两眼无神的望着天空。赵建设正独自出神,一阵乱风吹来,赵建设猛的打了个尿颤。
“***,老子又没尿意,咋会打起尿颤来了呢?”赵建设一个人坐在草地上骂骂咧咧,不过这尿颤打得好,把赵建设打醒了。
从自家窗玻璃被砸,到鸡爪子被打断掉,再到今天的火险,赵建设一样一样搜出来想。窗玻璃被砸之前,花魁就来数过窗玻璃;鸡爪子断之前,花魁也来数鸡。不想则以,一想就把赵建设吓了一身冷汗。
“我的妈妈耶!原来这臭小子是在警告老子!***,今天老子要是来晚点呢?那房子不是全烧光啦!烧光都不说,自己还说不清楚哩,玩火烧房子有你的两个宝贝儿子,你能怨谁去?”赵建设自言自语说了一阵,正好他老婆吴玉珍开门出来倒水。当然了,也可能是倒尿。
说到尿,赵建设又打了个尿颤。这一打,赵建设又想起了赵红兵说的话。
0020 不批斗了
“我的祖宗哇!这哪里还活得下去!婆娘撒尿居然被花魁那小流氓偷看!***,这臭小子小流氓到底想咋哩?莫非想给老子戴绿帽子?”
赵建设越想越害怕,大叫一声“妈妈耶!”往后便倒。
再说花魁吧,自从得了赵建设颁布的圣旨之后,乐得屁股都快开花了。花魁一蹦一跳的,先跑去李莉媛家。
“花哥哥!”李莉媛的女儿刘晓晓甜甜的对着花魁喊了一声,然后转过身去对李莉媛说:“妈妈妈妈,花哥哥来啦!”
“是花小子呀!”李莉媛看见花魁突然来自己家,也感到有些意外,“花小子,快进来坐嘛!晓晓,快给花哥哥端凳子来。”
对于花魁,其实好多人都还是蛮喜欢的,因为花魁人长得俊朗不说,而且时时都是一张笑脸,无论见到哪个漂亮女人,花魁都会甜甜的叫上一声“姨!”这让被叫的人感觉自己就像是花魁的亲姨似的。
“姨,是赵队长叫我来的,赵队长说,叫你晚上吃完饭就到床上躺着,说你生病了。”花魁说着,冲刘晓晓做了个鬼脸,“姨我走了,我还去汪小梅家哩。”
“哦。”李莉媛似乎有点懵,“那,花小子,你爸呢?”
“和你们一样呀!”花魁满脸的得意,“嘿嘿,也生病喽!”
李莉媛家和周洁茹家是两隔壁,对于花魁说的,周洁茹已经听到了。因此花魁刚从李莉媛家出来,周洁茹就把门拉开了。周洁茹抱着女儿汪小梅,笑眯眯的看着花魁。
“花姐姐!”汪小梅冲花魁做了个亲昵的动作。
“妹妹,叫哥哥,是哥哥,不是姐姐!”花魁忙给汪小梅纠正。
“咯咯,花姐姐!”汪小梅嬉笑着,“花——小——子——姐——姐!”
“再敢叫我姐姐!”花魁装着生气的样子,“哥哥再不理你了!”
和周洁茹的女儿闹够了,花魁这才把赵建设叫他说的事情说了。周洁茹显然很开心,不停的在女儿的小脸上猛亲。
“快谢谢花哥哥!”周洁茹把女儿的小脸转向花魁。
“谢谢花姐姐!”汪小梅顽皮的冲花魁嬉笑着。
“不理你了!”花魁真的生气了,“姨我走了!我还没告诉我爸哩。”
“花小子,你等下嘛。”周洁茹叫住花魁,然后转身进屋去了。不多一会儿,周洁茹手里拿着个瓶子出来,“花小子,来,拿着。这酒反正也没人喝,你拿回去给你爸吧。”
“姨,你还是留着吧。”花魁没伸手去接,“等梅梅家爸爸回来,给他喝吧。”
周洁茹很坚决,一把将酒瓶塞到花魁手里,便转身进屋去把门关了。花魁还想再推辞一番,不过人家都已经关门了,你再推辞,就有点不礼貌了。
回到家里,花魁把赵建设叫他说的话说了一遍,方家华倒是没什么反应,木讷的坐在饭桌边呆。方蕾却乐坏了,一把拖过弟弟花魁。
“哈哈,弟,你这招真绝!”方蕾夸奖道,“快说给姐听,你是咋想出来的耶!”
“姐先不说这个,看我拿的哪样?”花魁将手里的酒瓶冲方蕾眼前乱晃。
“咦!弟,哪来的?”方蕾一把抢过弟弟花魁手里的酒瓶,仔细看着,“哟,弟,还是瓶竹叶青耶!太好喽!弟你等着,我再炒几个鸡蛋去。”方蕾把酒瓶还给弟弟,忙弄菜去了。
“爸。”花魁把酒瓶往方家华面前一放,“猜是哪个给的?姐,你猜是哪个给我的。”
方家华抓过酒瓶仔细看着,“嘿嘿”的干笑了两声,却不说话。方蕾忙弄吃的,没闲工夫理花魁。
方蕾很快就弄好菜了,一盘炒鸡蛋,一碗炒洋芋丝,一碗爆炒麻雀肉,另外还煮了个萝卜茵子汤。方蕾找出父亲方家华很久没用了的酒杯,还是铜的呢,这铜酒杯还是1958年方家华来到轿子山农牧场时带来的。方蕾倒了满满一杯酒递给方家华。
“喝吧!今天我们要好好庆祝下哦。”方蕾说着,给弟弟花魁的碗里夹了一大筷子麻雀肉,“弟,你功劳最大,姐犒劳你哈。”
“嘿嘿,姐,我有点受宠若惊哦!”花魁说着,也给方蕾夹了一大筷子麻雀肉,“姐,其实你最辛苦,要做饭给我们吃,还要给我们洗衣服。”
听花魁这么说,方家华感到相当的意外,“这小子,我还以为他只会顽皮,不懂事,原来什么都明白呢。”方家华端起酒杯一口干了,花魁忙把酒瓶递过去。
“花魁。”方家华喊了声,又不往下说,只是呆呆的看着桌子上的菜。花魁正想问方家华喊他做什么,方蕾却在桌子底下踩了丁小俊一脚。
原来方家华正在哭!花魁看着方家华,感到很茫然,“我爸是怎么了呢?莫非酒不好喝?还是菜太辣?”不过仔细想想,一个老男人,咋可能为这么点小事情哭呢。花魁看了看姐姐方蕾,见姐姐方蕾正埋头吃饭,于是也只好学着。
0021 帮助雪姨
吃完饭一会儿,就到晚上开会了。花魁见方家华去床上躺着了,便打算跑去会议室看看,没了被批斗的人,赵建设怎样收拾残局。花魁刚打开门,只见袁雪气喘吁吁的跑了来。
“花小子呀花小子,你忘了哇?”袁雪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见方蕾在洗碗,于是忙对花魁做了个手势,“鞭子!花小子,猪鞭子!”
“猪鞭子?”花魁愣了下,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了,“哦,晓得了!走嘛雪姨。雪姨你不去开会么?”
“嗨,还开哪样会哩,赵建设都快要死啦!”袁雪说着,摇了摇头,“报应哇报应!”
“赵建设快要死啦?!”正在洗碗的方蕾惊得差一点就把碗丢到了地上。
“是呀!呵呵,你们是没见着哇,太好玩呐!”袁雪绘声绘色的给方蕾和花魁说着赵建设是怎样晕过去,吴玉珍母子又是怎样的哭天抢地,然后又是怎样被送去场部医院。
“哈哈,的确是好玩哦!”花魁说着,对着袁雪眨了眨眼睛,“雪姨,你还不走么。”
袁雪带着花魁先去种猪房,精心挑了头很健壮、很顺眼的小公猪。小公猪显然很兴奋,似乎正处于最佳状态之中。袁雪刚把猪圈门大开,公猪便朝她扑来。
“妈妈呀!”袁雪忙往花魁身后躲。
“死猪!”花魁对着猪屁股一脚踹去,小公猪哼了一声,便摇着脑袋走开去了。
接下来袁雪肯定是不敢去招惹小公猪的,因此花魁便在前面撵着小公猪,袁雪却躲在花魁身后。
到了要配种的母猪那里,袁雪才敢露面,因为此时的小公猪已经找准了方向,不再把人当母猪看了。
“花小子,这小公猪才长大哩。”袁雪费力的给自己辩解着,“所……所以,还不太分得清……人和猪耶。不过……不过,花小子,小公猪还是蛮会配种的哦。真的,不信你看嘛!”
花魁低头一看,原来小公猪已经在老母猪背上乱抓了,不过却不得要领,小公猪根本就没找对门路。
“真的呀雪姨!”花魁很惊讶,“雪姨,我好羡慕小公猪哦!”
“没出息的货!”袁雪哭笑不得的看着花魁,想多说两句,但一想到自己的把柄被捏着,加之小公猪在老母猪身上乱爬,爬得袁雪心都乱了。
“哎呀雪姨,小公猪好笨哦!”花魁蹲下身来,盯住老母猪后面看,“哈哈,笑死我喽!雪姨,你说小公猪晓不晓得它想干哪样?”
“天呐我的傻儿哟!”袁雪差点没被花魁气晕,“它不晓得?那你呢?你晓得?哈哈,笑死我喽!干脆你去嘛花小子!”
“我去?”花魁惊讶地望着袁雪,“雪姨你是说叫我去爬母猪?哎哟雪姨,我又不是小公猪!我不去!我才不爬母猪哩!”
“我的妈呀!好呐不说呐!”袁雪笑得人都快站不稳了,“花小子呀花小子,雪姨真的服你呐!”
小公猪依然在老母猪身上乱爬,但就是办不成事情。袁雪都开始着急了,于是忙蹲下身去,打算帮小公猪一把。可惜的是小公猪却似乎不想领情,袁雪的手一去摸,小公猪就不依,不让袁雪摸都不说,还转过头来拿眼睛瞪着袁雪。
“咦!你还拽得很嘛!”袁雪生气的踹了小公猪一脚。没想到的是老母猪却生气了,转过身来凶神恶煞的对着袁雪吼吼。
“死货!”袁雪骂了一句,忙退到一边去,“骚母狗!老娘又没惹你,你哪样羊癫疯!”
“雪姨!哈哈,笑死人喽!”花魁忙站到袁雪前面,伸手拦住老母猪,“雪姨你骂的哪样嘛,把老母猪骂成了骚母狗,羊癫疯,哈哈,这老母猪身份还蛮复杂的嘛!”
“是吗?哈哈……”袁雪也真是气急了,想着自己刚才骂的那通不伦不类的话,就想冲上去狂扁猪们一顿。
小公猪仍然没把事情办成,就连老母猪也开始急了,转过身便朝小公猪一头撞去。不过还好,老母猪并不是真撞,只是轻轻的朝小公猪背上顶了一下。
“花小子,你看咋办嘛?”袁雪有些六神无主了,“干脆,花小子,我来说,你来做,好不好嘛花小子!”
“我来做?”花魁这回真的是被袁雪弄晕了,“雪姨,你该不会……不会是让我去……”
“花小子呀花小子!你听雪姨说完嘛。”袁雪强忍住笑,“我的意思是,你去帮小公猪拿着那东西,我来教你咋做。”
“哦。”花魁如释重负般的笑了起来,“雪姨你是说叫我拿着小公猪的那个东西么。好嘛雪姨,你说嘛。”
0022 都走神了
袁雪也没怎么教,花魁就已经把猪的那东西弄对位了。只是接下来有点麻烦,得在老母猪后面帮小公猪捏着,不让它出来。而且更要命的是,时间相当长。
因为时间长,花魁也就开始走神了。手倒是老老实实的帮小公猪捏着,眼睛却乱看。袁雪正好蹲在花魁身边,于是,花魁便从头到脚打量着袁雪。袁雪的脸红扑扑的,鼻子却在喘着粗气,因为喘粗气,以至于胸脯大幅度的起伏着。
“雪姨你的那里好大哦!”花魁突然冒出一句,“雪姨是吃得太饱了吧!”
“啊呸!小流氓!”袁雪忙往上提了提衣领,“哪个让你乱看耶!还乱说!看别处去!”
要说看别处,眼下除了看猪,还有什么好看的呢。看猪肯定是没意思了,黑漆漆、臭烘烘的,多看一眼就倒胃口。
花魁乖乖地把目光从袁雪的身上移开去,不过不是上移,不是左移,也不是右移,而是下移。顺着袁雪站的地方,花魁的目光来到了地上堆着的一堆干草上。
“呀!雪姨,你干脆坐在干草上休息嘛,这个我一个人就能弄好呢!”
袁雪顿时就是一惊,而且心里也充满了感激。
“花小子!你……你真好!你对雪姨真好!”袁雪的声音有点颤,肯定是激动了呢,“那好嘛,雪姨就去坐着嘛。唉,我们花小子就是乖!”
说到这里,袁雪实在是说不下去了,因为袁雪想到了花魁是个缺爹少妈的孩子,可怜着呢。袁雪仔细的看着认真做事的花魁,心里想的却是,花小子要是自己儿子,那该多好呢。想到儿子,袁雪顿时就禁不住叹息了一声。
袁雪3o岁还不到,运气
不好连生了两个女儿。两个女儿和赵建设家赵红卫、赵红兵是一样大的,大女儿谢方11岁,小女儿袁园1o岁。
袁雪不但运气
不好尽是生的女儿,而且老公谢明义也没人家赵建设风光,而且还不年轻呢。仔细算算,谢明义今年已经整5o了。老点也无所谓,老公嘛,老有老的好处,因为人老心肠好呀。但是,夫妻生活这种最低要求,谢明义都不能给袁雪,谢明义不是这回被安排送羊毛去内蒙,就是下次安排出差走上海。因此一年几乎没多少天在家陪老婆孩子。
原本有个老老公的日子,对于年轻少*妇袁雪来说,就不是那么如意的。不如意就不如意吧,这些袁雪都认了,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和谁不是过日子,和谁不是一天三顿饭,一身衣服。气人的是,袁雪连这种低标准都达不到。有时候想起来,红杏出墙的心都有了。这不是么,终于熬不住了,都学会偷汉子了。
不过袁雪运气
似乎一直都不怎么好,才学会偷了几次人,居然就被调皮捣蛋的花魁撞见。
袁雪远远的站着,仔细的看着花魁,心里便嘀咕开了,“这事情该怎样和花小子了哩?难道说还真的要拿给他弄一回?就算可以拿吧,那么,该怎样开口呢?难道就这样说,花小子,来,我给你弄!”
“妈呀!太难呐!”袁雪忘乎所以的喊了出来。
“雪姨才不难哩!”花魁伸手朝老母猪背上拍了一巴掌,“雪姨你看,都弄好了!”
原本袁雪的眼睛是看着别处的,加之人也有点恍惚,而且正想着心事,此时听花魁这么一说,心里不知有多高兴,没想到自己觉得好难的事情,花魁小小年纪居然就有了办法。真是凑巧了。
“啊呀花小子!还是你有办法!”袁雪皮笑肉不笑的的看着花魁,却又是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花小子,那……那你好久要哩?”
“好久要?”花魁木头木脑的看着袁雪,“要哪样嘛雪姨,我没给你要哪样嘛。”
“啊呀花小子!你不是说不难的嘛!咋呐,花小子,你不想要呐?”袁雪狐疑的盯着花魁的眼睛,“花小子,是你自己说不要的哈,不是雪姨不给你哈。”
这下花魁更晕了,记得自己并没有给雪姨要什么啊,不行,得仔细想想,反正一句话,这事不能乱答应就是了。
“雪姨,嘿嘿,我没说不要哈。”花魁感觉自己就像条癞皮狗,不过也没办法,毕竟吃亏的事情是没人愿意做的。
“那好嘛。”袁雪有点灰心,“那,花小子,你快点长大嘛!”
袁雪嘀咕着,小公猪却有点不依的意思,东一头,西一头的瞎转悠,小公猪的用意很明白,干完事走人。
袁雪把老母猪关进圈里,然后和花魁把小公猪送回种猪房。虽说老母猪的问题解决得一回了,然而事情却并不算完,因为接下来还得观察几天,看看老母猪有没有怀孕的意思。一般没经验是看不出来的,而最好的办法就是再来一两回。
回家的路上,袁雪告诉花魁,说明晚可能还要再来弄一回。花魁听了直咂嘴皮子,弄得袁雪还以为他是不想来帮忙了。
“花小子,莫非你不想帮雪姨呐?”袁雪失望的低下了头。
“没有呀!”花魁不太明白袁雪为什么会这样说。
0023 不放羊了
“那你……那你为哪样表情怪怪的耶!”袁雪忙抬起头来。
“嘿嘿,雪姨我是羡慕那头小公猪嘛!”花魁说着,居然叹了口气,“唉,我要是头小公猪,那该多好哇!”
“花小子你说哪样哩?”袁雪伸手在花魁头额头上摸了摸,“花小子你没事吧?快回家去吧花小子,你可能是累呐!”
花魁正要对袁雪说自己不累,这时候只见一群人打着手电筒走了过来。远远看着,好像是送赵建设去场部医院的人回来了。再一仔细看,原来赵建设也在里面走着,看上去还精神抖擞的。
“咦,这不是花小子哇!”赵建设停下了脚步,用手电筒照了照花魁,又照了照袁雪,“花小子,回去给你后老爹说,叫他明天不用放羊啦。”
“那,那我爸放哪样呢?”花魁偏着脑袋,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放牛嘛,牛少,你爸应该能看得住。那羊太多啦,换年轻人放去。”赵建设说完,转过身便走,走出去了几步,忙又停下来,“记得给你老后爹说哈!臭小子!”
放牛当然比放羊轻松多了,按牧业队规定,一群羊是12o只左右。12o只羊是个什么概念?放到山坡上去,远远看着就像一大片白云,能把山坡都给淹没了。
而牛的数量就少得多了,整个牧业队,公牛、母牛、大牛、小牛、黄牛、水牛,加起来就2o头。其中水牛6头,是用来犁地的;剩下的14头就是黄牛了。黄牛没什么事干,犁地不行,也没奶可挤,唯一的就是沤肥料。
方家华的工作换成放牛了,花魁高兴,袁雪也开心。花魁高兴,这可以理解。袁雪开什么心呢?因为谢明义和方家华不但是同学,还是同乡呢,两人都是江苏徐州人。还有一点,袁雪可能是为花魁开心吧。
理起来就说不完了,还是来说说花魁吧。袁雪家和花魁家不住一栋房子,因此花魁把袁雪送回家去了,这才跑回家去告诉后老爹好消息。
花魁乐呵呵的推门进家,正好方家华在检查儿子花魁的暑假作业。
“爸,给你说个好消息!”花魁一把抓过方家华手里的语文书。
“好消息?你会写作文啦?”方家华满脸喜色的看着儿子花魁。
“不是写作文。”花魁顽皮的冲方家华做了个鬼脸,“再猜嘛。姐,你也猜猜看。”
方蕾正在里屋看手抄本《远东之花》,不耐不烦的走了出来。
“好消息?莫非是你落茅厕拣到钱呐!”方蕾显然是在打趣弟弟花魁。
“嗨,真是的。”花魁很灰心,“都是书呆子!给你们说了吧,小红兵家爸说了,我们爸从明天起不放羊了!”
“不放羊?”方家华父女异口同声,“那放哪样?”
“放牛呗!”花魁有点得意,“咋啦,莫非这工作还不好么。”
听到是放牛,方家华脸上顿时舒展开来。不过却不怎么激动。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就算再不会稳重,也不至于高兴得一跳八丈高吧。
“弟,你没想过呀,老方又没放过牛,哪个教他呀!”方蕾撅着嘴,“反正我是不会。算了,回房看书去喽。”
“姐你等等嘛。”花魁一把拖住姐姐方蕾,“我可以帮爸呀!不过,嘿嘿,姐,你得帮我……”
“哈,弟呀。”方蕾一把推开弟弟花魁的手,“暑假作业自己做哈,我才不想害你哩。”
眼下已经是8月3o号了,明天31号,离开学还有一天,可是花魁的暑假作业还有一大半没做。
“儿子呐。”方家华总算开口了,“虽然你不太喜欢读书,不过嘛,没文化可是不好哦。你还是抓紧时间把暑假作业做下。”
“爸,你看我哪有时间嘛。”花魁眼珠子乱转着,“爸,明天我去帮你放牛。嘿嘿,你就帮帮我嘛。”
“哎呀,你这不是为难人嘛。”方家华无可奈何的样子,“你叫我写鸡脚叉,但是……但是我写不来嘛。”
“爸,这就是你不对了哦。”花魁索性趴在方家华身上,“你骂我写字不好看!”
对于这个调皮捣蛋的继子,方家华的确感到很无奈,小家伙除了顽皮,基本上没什么大问题。
“好啦。”方家华把花魁推起去,“明天我叫你姐帮你。不过现在还早嘛,赶快抓紧做呀。我守着你做,不懂我好教你嘛。”
对于一个野惯了的男孩子来说,哪能安静下来做作业,没写几个字,花魁便开始烦了。方家华也无奈,于是只好由着他去。
0024 山中奇遇
第二天清早,花魁带着方家华放牛。花魁知道哪里的草好,哪里既可以放牛,又还好玩,于是便把牛赶到了轿子山顶的磨子沟去。没想到走到半路,方家华的脚崴了,于是只好找了根棍子,住着回家去。牛就理所当然由花魁一个人放了。
磨子沟原先是个土匪窝子,上面筑有围墙,围墙内有石头房子,石水井,同时还有好多果树,诸如苹果啊,梨啊这些。而且围墙里的草特别好。不过有个问题,那就是里面会闹鬼。因此一般很少有人进去。
花魁一个人把牛赶进磨子沟,便到处找野兔去了。花魁都打算好了,争取打到一只野兔,然后摘点苹果。野兔正好可以炒来给后老爹喝酒,苹果给姐姐吃。
磨子沟的果树是很多,不过树都很老了,能结果的也没多少。有时候摘果子还没打野兔容易,每次花魁来磨子沟,几乎都能打到野兔,但果子却不一定能找到。
穿过一片树林子,花魁来到石水井。这地方经常有野兔过来吃水井边的嫩草,因此花魁便来了个守株待兔。花魁趴在一块大石板上,不知不觉便打起了瞌睡。迷迷糊糊之中,花魁听到有人在喊救命,而且是个女人的声音。
“这山沟沟里哪来的女人哩!”花魁先就吃了一惊。于是忙掏出弹弓,猫着腰,寻着声音,悄无声息的奔了过去。
可以断定,声音是从一棵老梨树下出来的。花魁仔细听着,感觉那声音很好听,柔柔的,细细的,但却不是尖声尖气的。尖声尖气的那种女人花魁就不喜欢。花魁壮了壮胆,刚把头探出去,只听老梨树上“嘎”的一声,一只黑乌鸦扑棱着翅膀正在起飞。
“找死呀你!”花魁生气的提起弹弓“啪”的就是一下,正中黑乌鸦头部,黑乌鸦立即就像片树叶一般,从树上飘落而下。
乌鸦也是肉。花魁忙跑过去拣,刚奔到老梨树下,猛然间看到一个没穿衣服的光身子女人跪倒在地上,嘴里出微弱的声音:“救命!救命呀!”
此时的花魁已经顾不了许多,也不管那没穿衣服的女人是鬼或是狐狸精,几大步便蹿了过去。
原来没穿衣服的女人是一只脚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
“小哥哥救我!”没穿衣服的女人跪着朝花魁磕头。
花魁哪受过这样的礼遇,慌得差点儿也跪了下去。不过花魁还不算太糊涂,眼下管不了那些什么礼数了,救人要紧。
卡住光身子女人的是一只捕兽夹,看来是有人专门放在那里抓野物的。花魁先查看了下捕兽夹,捕兽夹是铁的,不过并不算复杂,只消掰开了,拿一根棍子顶住就行了。花魁抬头看了眼光身子女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大人,因为光身子女人的肚子都很大了,肚子大应该就是怀了孩子吧。只有大人才会怀孩子。
“姨你忍着点哈。”花魁说着,忙从老梨树上掰了根枝桠,然后一只脚踩住捕兽夹的一端,一只手用力掰起,一只手则把老梨树枝桠顶了进去,“快拉你的脚出去呀!”
“哦。”光身子女人吃力的把鲜血淋淋的脚拉了出来,“哎哟!痛死我喽!”
“忍着点嘛,我去找点药来。”花魁朝四周看了看,见旁边就有几株苦蒿,于是忙摘了来,放进嘴里嚼碎,“妈妈呀!苦死啦!”花魁被苦蒿弄得嘴都麻木了,想说话都困难。
“小哥哥,你真是个好人耶!”光身子女人拿水汪汪的大眼睛的望着花魁。
花魁眯着眼睛冲光身子女人笑了笑,忙把嘴里嚼碎的苦蒿掏出来,然后敷在光身子女人鲜血淋淋的脚裸上。药是敷上了,还得拿东西来包扎啊,这荒山野岭哪来包扎的东西呢。花魁一急,索性一咬牙,从裤兜里扯出手绢来,细心的给光身子女人包扎。
“呀!原来是花魁大侠呀!”光身子女人盯住手绢上的字。
“大虾?大侠?”花魁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呵呵,你再说一遍。”
“嘻嘻,怎么呐?”
“我是说,你刚才叫我哪样哩?”
“我叫你大侠呀!”光身子女人皱了皱眉头,“怎么,不喜欢我叫你大侠么?仗义救人的人就是大侠呀!”
“大侠!哦。”花魁突然间想起自己偷偷看过的《水浒传》,“啊呀!只有古人才这么叫的嘛!你……”花魁惊奇的望着光身子女人。直到这时候,花魁才看清楚了,光身子女人原来是穿了衣服的,只是看着有点儿朦胧,感觉就像没穿一样。
“呵呵,不愿意我这样叫你么?那我不叫就是了。”
“不是这个意思哩。”花魁有点神情恍惚,眼前这女人到底是鬼哩,还是妖精。不过凭感觉,倒觉得应该是神仙。“神仙?莫非我在做梦?”
花魁悄悄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会疼呀。那就是说自己并不是在做梦嘛。既然不是做梦,那得清醒点了。这么一想,花魁便有了警惕。
“你怎么呐小哥哥?”
0025 两个愿望
听着在叫自己,花魁回头看去,这一看不打紧,眼前的女人身上居然有毛!难怪会觉得朦胧,原来女人身上的衣服居然是毛!
“你?”花魁吓得忙往后退,“你是人还是鬼还是神仙?!”
“怎么呐?”女人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忙低头看自己身子,“哎呀!对不起小哥哥,我不是有意要吓你耶!”女人定了下神,瞬间身上的毛就没了,“唉,小哥哥你有所不知,我是身子有孕,因此没法一直保持人样。”
“我的妈呀!”花魁心里暗暗叫苦,原来自己还真是遇到了狐狸精了。女人见花魁惊奇的表情,“咯咯咯”的笑了。
“小哥哥莫怕,我不过是只狐狸精而已,不值得怕哩!”女人说得似乎很轻松,“嘻嘻,其实你不必叫我姨。”
“那我叫你哪样呀?”花魁惊讶的望着女人。
“狐狸精呀!”女人说着,对着花魁打了个飞眼。
“我不叫!”花魁拉长着脸,“以后你再说这几个字,我永远都不会理你!”
“哈哈,为什么呢?”女人一笑,身上又长出了毛,“啊呀!”
“好啦好啦!你这样变来变去,多累哩!”花魁冲着女人撇了撇嘴,“还是变回你的原样吧,我又不会怕!”
花魁的话仿佛魔法一般,女人霎时间变成了一只毛色雪白的狐狸。
“想知道我吗?”白狐狸说着人话,“我是唐朝的一只狐狸,历经千年,已经成精。呵呵,花小子,其实我明白为什么你不让我说那三个字。你妈妈姓胡,叫胡丽英,我没说错吧。嘻嘻,胡丽英,狐狸精!”
“你?”花魁手指白狐狸,嘴张了老大,却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难道你听不懂北方话?嘻嘻,亏你还读过书耶!”白狐狸嫣然一笑,居然有了狐媚的味道,“不过也不怨你,谁叫你读的望天书么。好呐,不捉弄你呐。我有名字的,我叫胡小夭。嘻嘻,不是妖精的妖哦,是逃之夭夭的夭。好听么?”
“胡小夭?”花魁嘿嘿的干笑着,“我还是叫你姨奶奶算啦!你都千岁的人了,我哪敢喊你名字呀!”
“嗯,真乖!”白狐狸眨了眨眼睛,立即变成了妩媚女子。不过这回不是光身子,而是穿了衣服的,确切些说,是大唐时期的服饰。只是肚子依然还是挺起的,前面那地方么也很大,胸前还有道深沟。
“姨奶奶!你的那里好大哦!”花魁脱口而出。
“要看就快看哈,我坚持不了好久耶。”胡小夭故意挺了挺前面那地方,“我也该回去了。唉,还不知我那些丈夫们多急哩!”
“丈夫们?!”花魁惊奇的望着胡小夭,“原来你也是个妖精!”
“哈哈,笑死我呐!”胡小夭咯咯的一阵乱笑,“你自己喜欢妖精,心里装着妖精,所以看谁都是妖精,哈哈,我的小哥哥哩!好吧,我告诉你吧,我是狐狸国的女皇帝。我也有3宫6院72嫔妃哦!没想到吧。”
胡小夭所说的确让花魁感到意外,“我不是在做梦吧!姨奶奶,你掐掐我。”花魁把脸伸向胡小夭。
“掐什么掐!嘻嘻,那不是想让我和你**么!我才不上当耶!”胡小夭满脸的顽皮,“好了不玩了。小哥哥,说说你有什么愿望吧,或许我能帮你哦。”
“愿望?”花魁突然眼睛一亮,常听大人们说,狐狸精有法术,可以帮人实现愿望,不过也不知是真是假,何不现在就试试,就当开个玩笑吧。“我……我,嘿嘿,我说了,姨奶奶,你不许笑话我哦。”
“你板眼还真多耶!”胡小夭白了花魁一眼,“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做事果断点嘛。说呀,我等着哩。”
“第一件,我……我想和女人睡觉。”花魁说完第一件,脸都羞红了。
“嗯,不错,不过小事一桩嘛,这个我肯定能帮你!”胡小夭强忍着没笑,“还有呢?说呀。”
“第二件嘛,我想找个人帮我读书做作业!”花魁说这第二件时,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豪爽。
“就这个?”胡小夭满脸狐疑的盯着花魁,“嗨,这也叫愿望呀!唉,看来一切皆因天注定哇!好吧,我答应你。”
胡小夭叫花魁坐到她身边,闭上双眼,把张开嘴。花魁很听话的做了。胡小夭一把将花魁推倒在地上,然后把脸对着花魁,霎时间一股甘甜乳汁流入花魁的喉咙,花魁没顾得上细品慢咽,“咕嘟”一声便吞了下去。
0026 依依难舍
“啊呀好香!”花魁舔了舔嘴皮子,“咦!咋会有我手绢上的那种味道呢!”
待花魁睁开眼睛的时候,哪里还有什么胡小夭,身边除了那只夹过胡小夭的捕兽夹,以及一地的白毛,什么也没有了。
“咦!怪啦!”花魁揉了揉眼睛,“莫非我是做梦,或是见了鬼了!”
“嘻嘻,哪里来的鬼耶!”胡小夭突然间从花魁身后探出头来,“大惊小怪!”胡小夭止住笑,“小哥哥,你要不要试验下?”
“试验?”花魁有点懵,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要呀!当然要试验嘛!”
胡小夭四处看了看,只见几头母牛“呒呒”的叫着走了过来,胡小夭手一指,“就是它们呐!小哥哥,你对着它们递个秋波试试嘛。”
“不是吧姨奶奶!”花魁头摇得都快掉下来了,“姨奶奶你是捉弄我的吧。”
“小哥哥,我怎么会捉弄你嘛。你看看,这山里,除了它们,你还能和谁呢?难道你和树?和草?”胡小夭认真的看着花魁,“你总不至于对着我来吧!嘻嘻,我可是你师傅哦!”
是呀,胡小夭说得没错,这荒山野岭,除了这些牛们,你还能找谁来做实验呢?莫非和胡小夭,花魁可是万万不敢的,那可是自己师傅呢。
“算了。干脆不试验了吧!”花魁有点灰心。
“你呀!”胡小夭在花魁额头上点了一下,“还男子汉哩!快去试试吧,不试你怎么知道呢?”
“好嘛。”花魁满脸的无可奈何,转过头,对着母牛们打了个飞眼。
“呒!呒呒!呒呒呒!”几头母牛同时抬起头,眼睛直直的看着花魁,还不停的眨了眨,然后叫着朝花魁冲来,边跑还边摇尾扭屁股。
“妈呀!救命呀!”花魁哪见过这样的阵势,吓得忙往胡小夭身后躲。
胡小夭也还真有本事,一双媚眼一瞪,母牛们顿时停住了脚步,并且乖乖的低着头吃草。
“第二个就不作实验了。小哥哥,原本第二个愿望,我不想帮你的,不过,唉!”胡小夭轻轻的叹息着,“算了,不说了。小哥哥,记住我的话,你现在身上有了一定的法力,因此我要你答应我,永远不要做趁人之危的事!听明白了吗?”
“嗯,姨奶奶,我记住啦!”花魁若有所思,觉得胡小夭说的话怪怪的,正想问,却见胡小夭已经变回去了,“姨奶奶你……”
“小哥哥!我要走了!”胡小夭转过身,依依不舍的朝花魁点了点头,“若有缘,我们还会见面哩。小哥哥,好好保重!你这手绢我留作纪念呐!你也要记住我哦——胡小夭!”胡小夭说完,洒了几滴眼泪,然后“嗖”的一下,往山下飞奔而去。
望着胡小夭渐行渐远的身影,花魁突然有了怅然若失的感觉。接下来,花魁一整天都是无精打采的,有几只野兔跑来撞到他,他都没感觉。直到太阳落山了,被花魁打过飞眼的那几头母牛“呒呒”的乱叫唤着,花魁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天快黑了,牛都知道该回家了。
花魁把牛赶去关好之后,便朝家走去。经过袁雪家门前时,袁雪叫住了花魁。原来花魁在山上待一天的这段时间,牧业队居然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赵建设被人从队长的位置拉下来了,取而代之的是何其武。袁雪不在养猪房了,而是调去队部当会记了。
赵建设暂时还没安排工作,不过他老婆吴玉珍也跟着他倒了霉,居然调到猪房养猪来了,而且巧的是正好顶袁雪的缺。
袁雪叫住花魁,是要他和自己去猪房,把工作交给吴玉珍。因为其中有一个关键问题,那就是昨晚那头母猪。早上的时候袁雪就注意了,母猪屁股那地方还很红、很胀,如果不抓紧在今天晚上牵种猪来弄一回,时机很可能就错过了。
“花小子,你帮雪姨个忙好吗?”袁雪试探性的问道。
“你说嘛雪姨,我帮你就是了!”花魁回答得相当干脆。
“雪姨还有最后一样事情放心不下。”袁雪有点难为情的看着花魁一眼,“花小子,你可以帮帮你玉珍姨么,她才来,肯定不懂咋弄哩。呵呵,雪姨晓得,你们两家有矛盾。不过,花小子,你玉珍姨这人还是蛮不错耶!”
袁雪这么一说,花魁就全明白了。而说到帮吴玉珍,就是袁雪不说,他花魁也会去帮忙。赵建设是坏,但这并不代表吴玉珍也坏啊。何况花魁还经常偷看人家撒尿哩。
“嗯,雪姨,我答应你嘛。”正好花魁想作试验,如果说是拿袁雪来试验,那就是“趁人之危了”,胡小夭说了,这事不能做。既然不能和袁雪,那就看看吴玉珍是不是能上手吧。
“花小子真乖!”袁雪有点感激涕零的意思,带着花魁就朝猪房奔去。
到了猪房的时候,吴玉珍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吴玉珍眼睛都笑眯了,因此样子就相当的可爱,而且还有了妩媚的意思了。
0027 小白公猪
花魁顿时感觉眼前一亮,“白天在山上,胡小夭说不要做趁人之危,正好打消了日袁雪一回的念头。现在倒好,居然换成了吴玉珍。看来一切都是天注定吧。不说别的,单凭报复赵建设这一点,我花魁也会想办法把吴玉珍给办了。”
“让他***戴一回绿帽子!”花魁无缘无故的冒出来一句。
“呵呵,花小子呀,你的意思是不要昨晚那头小公猪么?”袁雪好奇的盯着花魁,“那好的花小子,等下你给你玉珍姨说嘛。就让那小公猪戴回绿帽子!”
吴玉珍满脸堆笑的望着袁雪和花魁,看样子是相当的激动了。
“呵呵,小袁!”吴玉珍居然有点腼腆,“花小子,你也来呐!”
“哎呀玉珍呐!”袁雪说着,一拍大腿,“这下放心了吧,我一给花小子说,让他帮帮他玉珍姨,你猜他咋说,他说,别人的忙可以不帮,他玉珍姨的忙,就是拼了命也得帮!哎呀!多乖的孩子嘛!”
“是吗花小子!”吴玉珍感到很意外,“那,你不恨你赵……”
“玉珍姨!”花魁忙打断吴玉珍,“我咋恨他呢?赵叔是红卫、红兵的爸,再说了,还是你的,嘿嘿,老公嘛!”
花魁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把袁雪和吴玉珍都给逗笑了。
“啊呀花小子!那我该咋感谢你呢?”吴玉珍感到喜出望外,“花小子,你还没吃饭吧。呵呵,家去,我弄了好吃的哩。正好你赵叔不在,你去和你弟弟们吃去。”
“玉珍姨,先不忙吃饭嘛。”花魁说着,看了袁雪一眼,“干脆先去把种猪牵来吧,把事情弄完再吃嘛。”
“对对!花小子说得没错。”袁雪跟着打帮帮腔,“花小子,你在这里忙嘛,我去你家帮你说一声,就说你晚饭不回家吃呐。玉珍,花小子都会哩,你和他去就是。”
“呵呵,小袁,那就谢谢你了哈!”吴玉珍说得很诚恳,“我晓得你家里离不得人,你快回去吧,只怕孩子都饿了。”
袁雪的确很忙,既要回家给孩子弄吃的,还要还何其武的情,因此的确也够忙了。袁雪急冲冲的走了。这边花魁老练的带着吴玉珍去种猪房。
“花小子,你为哪样要给昨天那头猪戴绿帽子嘛,呵呵,是不是那头猪得罪你了嘛。”吴玉珍有些茫然的望向花魁。
“呵呵,没事玉珍姨。”花魁显得有点尴尬,心想,我说得那么小声,居然也被你听了去,“玉珍姨,我们来挑一头白公猪嘛。”
“为哪样呢花小子?”吴玉珍不解的看着花魁。
“我……我是觉得哈。”花魁挠了下头皮,“因为昨天是黑猪嘛,也不晓得弄成了没。索性我们今天弄个白的。玉珍姨,等到母猪下儿的时候,不就明白了么。到时候玉珍姨你就会了么。”
“啊呀花小子!”吴玉珍激动得差点就抱着花魁啃一口,“花小子你太厉害呐!看你,处处地方都为我着想!谢谢你呐花小子!”
花魁没工夫再和吴玉珍闲扯,趁现在天还没全黑,抓紧把事情办了。猪的事情倒是很好办,反正是轻车熟路,抓紧点儿,个把小时也就弄好了。而最为关键的,得找时间拿吴玉珍来试一回呀。
花魁选了头白色小公猪,问了声吴玉珍满意不,见吴玉珍点头同意,便忙着赶去会母猪去了。小公猪似乎明白是去做什么,因此很听话,走得也很快,都有些等不及的样子了。
进到猪房后,花魁叫吴玉珍把门锁了,说是怕公猪干完事跑出去。吴玉珍当然是花魁怎么说,她就怎么做,有点把一切都交给了花魁的意思。
从头到尾,花魁都没有让吴玉珍动手。不过也没让吴玉珍走开,而是要她站远远的看着,看小公猪是怎样爬到老母猪身上的。看到一半的时候,吴玉珍突然受不了,感觉心跳加快,呼吸加重,都开始喘息了。
“玉珍姨,你咋啦?”花魁转过脸看着表情怪怪的吴玉珍,“病了么玉珍姨?要不你先回家去吧,这里有我哩。”
听到花魁说话,吴玉珍这才回过神来,一时间羞得脸都红了。原本吴玉珍和花魁是离得有一段距离的,因为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吴玉珍难免会害怕,于是也就躲得远了点。吴玉珍没听清花魁说什么,于是缩手缩脚的朝花魁挪了几步。
“花……花小子,你叫我呀?”吴玉珍脸红心跳,“是不是要我帮忙嘛花小子?”
“不是玉珍姨。”花魁突然间有了捉弄吴玉珍的想法,“玉珍姨,我是说你站那么远,能看清么?”
0028 被鬼上身
“呵呵,能呀。”吴玉珍说着,拿眼睛使劲看了看,“花……花小子,你说的是看哪里嘛?”
“看这下面呀!”花魁往旁边歪了歪身子,尽量把公猪和母猪的下面呈现在吴玉珍视线里,“玉珍姨,你看清楚了么?”
“呵呵,啊呀,真的看清楚了耶!”吴玉珍大惊小怪的样子,“花小子,你不怕脏哇?”吴玉珍简直就是无话找话。
“脏?”花魁冲吴玉珍做了个鬼脸,“玉珍姨,你咋能说脏呢?你看嘛,一点都不脏嘛。”花魁说着,故意在猪鞭子根部捏了捏。
“哎呀花小子!”吴玉珍又在咋咋呼呼,“你好顽皮哦。你轻点捏嘛,我……我是怕它咬你耶。”
吴玉珍这话说得太离谱了,就连她自己都听不进去了。不过好到面对的是个半大小子,还不至于太尴尬。
花魁边摆弄猪鞭子,边观察着吴玉珍的表情。只怨花魁人小没经验,看不出什么问题来。其实吴玉珍已经不太对劲了,人都喘粗气了,再这样下去,就差脱裤子了。
“玉珍姨,你看懂了么?”花魁把猪鞭子扯出来一节,“懂了么玉珍姨?你看多好玩呢玉珍姨。”
“看……看懂哪样花小子?还好玩呀?”吴玉珍茫然的看一眼花魁,又看一眼猪,“花小子,你是说看你哩,还是看猪哩,你说明白嘛,把我都弄晕呐!”
吴玉珍声音有些沙哑,像是感冒了鼻子不怎么通气,有气无力的样子。花魁想再问,见吴玉珍心不在焉的样子,于是只好低头去弄猪。
小白公猪和老母猪正是到了关口的时候,花魁看着闭着眼睛,一副很享受的老母猪,心里突然有一种感觉,知道这回应该事情做成了。而这样的经验的确难得,好多老养猪的都没把这个问题摸清楚,每一次不过都是瞎猫猫碰死老鼠,碰到一回算一回,碰不到就等来年再做一次。
再过一会儿,小白公猪心满意足的从老母猪身上下来。下来之后还哼了哼,似乎很惬意,很爽。不过奇怪的是,老母猪似乎不想让小白公猪走,因为老母猪老是拿嘴去拱小白公猪,直到把小白公猪拱睡到地上,这才往旁边一躺,睡了。
“呀!花小子你看它们耶。”吴玉珍很惊讶的盯着躺在地上的猪,“分明就是耍赖嘛!哼,看我不把你们打起来!”吴玉珍嘴到手到,抓起一根竹条,便要抽打猪。
“玉珍姨!”花魁忙拦住,“算了,让它们睡吧。”
“哦。”吴玉珍睁大了眼睛盯着花魁,“那,不送它回去了么?花小子,你啥时候学得这么细心了耶?”
“嘿嘿。”花魁干笑着,“玉珍姨,我们去值班室洗手嘛。”
吴玉珍带着花魁进到值班室,里面有自来水,花魁打着肥皂,仔细的把手洗了。一转身,却见吴玉珍呆呆的盯着自己看。
“玉珍姨!”花魁有点忘情了,没注意控制,眼睛居然就对着吴玉珍打了个飞眼。
可以想象,老母牛都经不住花魁的引诱,何况你一个正处于最佳状态的年轻少*妇。吴玉珍突然就打了个冷颤,身子连着筛了几筛。
“花小子!”吴玉珍冲花魁乱眨眼睛,“我……你……我……”
吴玉珍的样子很怪,脸红红的,像是喝醉酒。不过倒是更像烧。
“玉珍姨你?”花魁忙上前扶住吴玉珍,谁知吴玉珍顺势便靠在了花魁身上。花魁突然心里一惊,“啊呀不好!玉珍姨是肯定是鬼上身了!”
花魁把吴玉珍扶到凳子上坐着,吴玉珍却坐不稳,老是往花魁身上靠。这下花魁更着急了,要想跑去叫人哩,这里吴玉珍又不肯好好的坐着。要想扶吴玉珍走吧,说实在的,此时的花魁怎么都使不出劲来。
“花——小——子!花——小——子呀!”吴玉珍一声接一声的呼喊着,人分明就在花魁眼前,可是听着就像是在很遥远的地方。
“玉珍姨!玉珍姨!”花魁连摇带拽,试图想把吴玉珍拖出值班室,“啊!玉珍姨的身上好烫!不行,我得把玉珍姨背回家,玉珍姨肯定是在烧。”
花魁想把吴玉珍抱到凳子上坐好,于是便把手从吴玉珍的腋窝下穿过去,没想却摸到两团软绵的东西,花魁顿时便没了力气。
“啊呀好怪!”花魁惊呼道,“我咋就没力气了呢?莫非我也被鬼上身了么?”仔细想想,不对啊,自己一向就不怕鬼的,那鬼怎么能上身呢?
0029 比猪还笨
花魁又试图使了下力,没想到吴玉珍却突然转过身来,就像真的被鬼上了身的一般,一下子就摔倒在花魁搂怀里。而就在这时候,赵红卫、赵红兵哥俩把门擂得“咚咚”乱响。
“妈妈!妈妈呀!快回家呀,我们饿啦!”赵红兵声音最大,惊得花魁一个激灵。
吴玉珍似乎也有了反应,忙一把推开花魁,然后歪歪倒倒的想跑去开门。
“玉珍姨,我去开吧。”花魁忙把吴玉珍拉到凳子上坐着,自己跑去开门。
“花哥哥!”赵红卫、赵红兵哥俩惊讶的看着花魁,“花哥哥,我妈妈呢?”
“快进来吧,你妈妈在里边哩。”花魁忙带赵红卫、赵红兵哥俩去值班室,“红卫,红兵,玉珍姨好像被鬼上身了!”
“花小子你……”吴玉珍从值班室出来,“哪来的鬼嘛!傻瓜。妈妈没事,哥哥吓你们哩。”
“呵呵,花哥哥!”赵红兵一把推开花魁,朝吴玉珍奔去,“妈妈,我就晓得花哥哥想吓唬我们嘛。”
“走吧,回家去吧。”吴玉珍伸手拢了拢头,“花小子,那猪不送回去,没事吧。”
“没事的玉珍姨。”花魁肯定的答道,“你把门锁好就行了。快走吧玉珍姨,我都快饿坏了呢。”
从猪房出来,吴玉珍一路上飘飘然然,就像是踩在了棉花上。一阵乱风吹来,吴玉珍这才清醒了那么一点。
“哎呀呀,差点就红杏出墙哩!”吴玉珍惊呼道。
“哈哈,妈妈太好笑啦!”赵红兵咯咯的大笑不止,“是红杏的树叶吧妈妈。”
“呀!”吴玉珍自知失言,“呵呵,兵兵说得对,是树叶,红树叶。”
走在吴玉珍母子身边的花魁也同样被风吹醒了,醒来之后,花魁悔得想拿头撞墙。原来吴玉珍是着了自己的道,而不是鬼上身。
“哎呀我好笨!”花魁气得直跺脚,“比那猪还笨!”
“花小子你怎么啦?”吴玉珍惊讶地看着花魁。
“哈哈,花哥哥,是你自己说你比猪笨哈!”赵红兵幸灾乐祸,“哥哥哥哥,这回总算有人比我们笨喽!”
“你是猪哇?”赵红卫气得拍了赵红兵的背一巴掌,“人家花哥哥说他比猪笨,又不是说你。莫非你是猪?!”
赵家哥俩一唱一和,把花魁的思绪又给弄乱了。分明刚才想起什么来的,这下又记不得了。不过也难怪,一个还不满14岁的人,总归是很迷糊的。
吴玉珍带着3个孩子回到家里,便忙着去炒菜。饭是弄好了的,只需把洗好切好的菜炒一下就成。
赵红卫哥俩把花魁领去自己房间里,花魁却没兴趣。
“红卫、红兵,干脆我们去你爸妈房间玩吧。”花魁试探着问道。
“好呀!”赵红兵忙抢过话,“花哥哥我带你去嘛。”
进到赵建设夫妻房间,花魁只觉一阵香气扑鼻而来,花魁使劲嗅了嗅,心里不禁嘀咕道,“这么和雪姨的屋子不一样呢,雪姨屋子的香气是那种甜腻的感觉。”
“花哥哥,我妈妈的床最香哦!”赵红兵拉着花魁到赵建设和吴玉珍的大床边。
“嗯,是很香!”花魁总算闻出来了,是幽香,还一阵一阵的。起先花魁以为是桌子上插着的那把红树叶,但仔细一闻,不是的,香味就来自那张大床。
“花哥哥,你看。”赵红卫把花魁拉到一面墙边,然后伸出手指目一戳,居然露出黑桃大那么一个洞来。
“那边不就是你们的房间么!”花魁惊讶得嘴都合不拢来,“你们……呵,明白啦。”
原本房子就是用木板隔的,如果不是赵建设拿报纸来糊上,夫妻俩在这边做什么,儿子们那边肯定看得清清楚楚。
“花哥哥,你不要给我妈说哈。”赵红卫小声地提醒道,“我妈晓得会骂死我们哩。”
“嘿嘿,我那会说哩。”花魁看了眼墙上那个洞,又看了眼赵建设夫妻的大床,“不过,今晚我要和你们睡哦。”
“好呀!”赵红兵总是喜欢抢话,“唉,可惜我爸不在,要不然呀,就有好看的喽!”
“好看?”花魁明知故问,“哪样好看嘛红兵?能让我看看吗?”
“不过……不过,花哥哥,也不是太好看哦。”赵红卫忙接过话,“他们有蚊帐,不太看得清楚哩。”
“哦。”花魁失望的看了眼大床上的蚊帐,“那你们还看哪样看呢?我不太明白。”
“花哥哥,我爸我妈他们有时候不在床上睡哦。”赵红兵神秘兮兮的说道,“他们有时候睡在桌子上。真的,我没骗你。”
0030 吃哪补哪
花魁感到很惊讶,因此心里便直犯嘀咕,“桌子那么硬,怎么睡呢?还有一点,常听说赵建设家这附近爱闹鬼,莫非是鬼上身?”
“花小子,快带弟弟们出来吃饭呐!”吴玉珍喊了一声,一推门,正好看到花魁在呆,“咦,花小子你咋呐?”
“花哥哥,你是不是鬼上身呐?”赵红兵怯怯的看着花魁。
“呵呵,怎么会哩。”花魁回过神,“我没有哇!玉珍姨是叫我们吃饭了吧,我肚子都快饿扁呐!”
“那还不快出来吃哩!小卫,小兵,快出来呐!”吴玉珍狐疑的看了花魁一眼,心里也觉得怪怪的,“这孩子,就是有一股子邪气!”吴玉珍小声嘀咕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桌子上是一盆炒辣子鸡,一盆炖鸡,一盘炒青菜,一盘红烧洋芋。辣子鸡和炖鸡都是平时难得吃到的。吴玉珍家能有这样丰盛的菜肴,还真是拜花魁所赐哩。
“玉珍姨家生活就是不一般哦!”花魁赞叹道,口水都快流到饭桌上了。
“花小子快吃吧!”吴玉珍给花魁碗里夹了个鸡头,“呵呵,花小子,你得动手快点耶,慢了那两家伙可是不客气哦。”
一个鸡头塞到碗里,他花魁想快也没办法快呀。花魁没说话,这种时候傻瓜才会说话哩,那多耽误吃饭呀。花魁只三两下就把鸡头给啃掉了,然后筷子一伸,夹了一块鸡胸脯。
“玉珍姨,来,你吃嘛。”花魁说着,看了吴玉珍的前面一眼,“吃哪里补哪里,嘿嘿,玉珍姨。”
“你……”吴玉珍看了眼两个傻乎乎只顾埋头苦干的儿子,没敢把话说出口。不过话没说出口,心里却在犯嘀咕,“这小流氓,从哪学来的哩?”
“我咋啦?玉珍姨你有话就说嘛。”花魁一边说,一边把一大块鸡肉塞进嘴里。
“我没说呀。”吴玉珍依然忌惮两个傻儿子,“我的意思是叫你多吃点。”说着,吴玉珍夹起一块鸡肋,“来,把你的嘴堵上吧!”
这下花魁想快都没办法快了,总不至于把人家好心好意夹给你的菜丢了吧,那样多不礼貌哩。
赵红卫、赵红兵哥俩也还真能吃,不多一会工夫,一盆辣子鸡就差不多没了。赵红兵从盆底捞了捞,拿出来一看,是只鸡腰子。
“哈哈,鸡腰子。”赵红兵往嘴里就送。
“你不能吃这个哩。”赵红卫啪的一筷子打掉弟弟都快送到嘴里的鸡腰子,“爸说哩,吃那里补那里。嘻嘻,花哥哥就是吃补了,才去偷看女人撒尿哩。”
“小卫!”吴玉珍忙阻止儿子,“不许乱说耶!”
“我没乱说呀!”赵红卫倔劲上来了,“是爸这么说的嘛,爸说花哥哥就是吃卵蛋吃多啦,才乱去偷看女人撒尿的嘛。”
这下吴玉珍全明白了。想再阻止儿子,但一看花魁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和赵红兵在争一块鸡脖子。
“花哥哥,我把鸡脖子让给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赵红兵用筷子压着鸡脖子。
“嘿嘿,那你先说说看。”花魁也不谦让,也用筷子压住鸡脖子,“你都不说是哪样事情,我咋答应你嘛。”
“好嘛,说就说。”赵红兵换了下拿筷子的手,“花哥哥,你晚上在我家睡嘛,我们怕鬼!”
“怕鬼?”花魁一愣,赵红兵却把鸡脖子夹走了。
“花哥哥,你答不答应嘛?”赵红兵把鸡脖子冲花魁眼前乱晃,“答应我就给你!”
“嗨。”花魁拿筷子扒开赵红兵伸过来的鸡脖子,“你这不是为难我嘛。我要答应你哩,人家会说我为一个鸡脖子向人低头。我要不答应你哩,又看你可怜。算啦,那鸡脖子我才不稀罕哩。”
“那,花哥哥,你不在我家睡么?”赵红兵一脸懊悔的看着花魁。
“我没说不在你家睡呀。”花魁说着,把最后一口饭扒进嘴里,“不过我得回家给我姐说一声哩。”
对于儿子要留花魁在自己家过夜,吴玉珍是没曾想到过的。而更没想到的是花魁居然就答应了。
“花小子,你回家去给你姐说。呵呵,那你就不怕你姐骂你?”吴玉珍冷冷的说道。
“没事玉珍姨。”花魁伸手朝油嘴上抹了一把,“她爱骂骂去。莫非她一骂我就不睡觉喽。嗨,管她哩,她又不是我妈,凭啥管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