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小男人的陈浩
“小弟,乖,背姐姐上楼。”
已近三十的顾彩莲毫无已贵为肃州市组织部长的身份,更没有当姐姐的觉悟,慵懒地声音里带些丝撒娇的韵味,更有着理所当然的味道。好不容易见陈浩一面的她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也算是休息日对自己的犒赏。
现在还没有双休日的提法,但六日休息却是存在的事实。陈浩开着车奔波几百公里路程来看顾彩莲,两人刚到单元门口就被顾彩莲抓壮丁。
这个小区不是市委大院,顾彩莲嫌那里人大多认识,不方便陈浩来看他,于是通过朋友买了一套房作为他俩相会的场所。毕竟组织部部长还不是在镜头上频繁亮相的公众人物,在这里她完全不用担心人会认出她,毫无忌讳地做些平时不能做的事。当组织部部长难,每天板着脸的她其实很渴望平凡的生活。当书记女儿的她更难,不但要在人面前保持着些许距离,更要带着面具不丢父亲的脸,只有见到陈浩她才可以放下一切伪装,尽情地享受正常女人过的平凡生活。顺带着“欺负”他,这样的生活对她来讲有着超乎寻常的吸引力,其实更是她向往的生活。
顾彩莲有此要求,陈浩岂能不效犬马之劳。但他也不会乖乖地背着她上楼,能趁机揩油的机会陈浩是有杀过,但绝对没有放过的道理。他的怪手不时地抽打着顾彩莲丰满的臀部,再加上她成熟的球体在他背上摩擦,一时间他不知道到底是在干苦力还是在幸福的边缘游荡。
已成熟的快要开花的顾彩莲则是脸上春波荡漾,闻着他背上令她沉醉的男人气息,臀部传来的电击不但让她下体湿润,更让她的心酥软到极点,幸福的她差点发出羞人的呻吟声。
她不求天长地久,只求这时的拥有。
幸福总有尽头,在房门前浑身酥软的顾彩莲差点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这个小冤家还真是她的克星,真不知道自己到时候该如何是好。
打开门后,两人一起冲向洗手间,陈浩是憋得难受,想到洗手间里平静一下下体的坚挺。而顾彩莲则是想去冲个澡,她下面早已是泥泞不堪。
当然还是女士优先,这点风度陈浩还是有的,他不想让也不行,顾彩莲瞄向他下体的眼神让他想起上次跟她闹着玩时被她踢中命根子的痛楚,更想起她拿着把剪刀笑嘻嘻地看着他男根部位时的不言而明的神情。一念及此的陈浩竟然发现自己的小兄弟也害怕地耷拉下脑袋,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阳痿?
看着顾彩莲得意洋洋地扭着蛮腰,风姿卓卓地迈向洗手间,偏偏在关门的一刹那顾盼流彩的神韵,差点让坐在沙发上的陈浩忍不住兽性大发。
已不止一次在客厅听顾彩莲洗澡的陈浩没想到自己的定力还是如此之差,时间竟然如此难捱,急念一切都是虚幻的陈浩却发现佛陀也难渡无缘的他。
风亦不动,树亦不动,乃汝心动的警句让他知道自己的心跳有多么豪迈,更让他担心自己别步黄玉华的后尘,弄个心脏病。
顾彩莲当然知道陈浩会在外面偷听,更知道不老实的他有时还会趴在门缝偷看自己的风光,但她还是故意在里面把声响弄大,她喜欢看他猴急的神情。其实,她更享受他在自己身上不舍得离去的目光,这代表着她对他还是有着非常大的吸引力。女为悦己者容,要不是她顾忌自己的年龄比陈浩大得多,两人早在一年前就突破男女的界限。她也曾自怨自怜过,但那只不过是他不在身边时的寂寞,只要有他在,这种柏拉图似的精神恋爱法对她也是极大地慰藉。看着自己依然光滑的身躯,她的手指慢慢地移动到刚才布满泥泞的小道,动人的俏脸上已布满羞人的晕红。
等顾彩莲洗完澡才发现客厅里那个让她着迷的小男人已倒在沙发上呼呼入睡,看着他熟睡的如同婴儿般天真的笑脸,她心里满是疼爱。这个小男人的辛苦她自然知道的是一清二楚,他在华林乡干的每一件事她都了如指掌,尤其是今天在修路现场回来的他更是不顾疲劳地驱车上百公里赶到这里,这份情谊她岂能不知,但她还是一见到他便忍不住撒娇,倒不是她不心疼他,而是想让他换换脑子,别整天尽想着工作,当然,这里面也夹杂着女人的小心思。
她轻轻地摸着他明显消瘦的脸,动作是那样的温柔,生怕打搅了他的美梦。只是她纤细的手指抚摸到他已显扎人的胡茬时竟然被睡梦中的他含住,看着他满足的笑容,她的心醉了。醉在他醇醇的笑里,更醉在他婴儿般的吸吮中。
等顾彩莲醒来才发现自己又被小顽童抱到了床上,她不知道自己昨晚几点睡着,只是她知道此刻的他一定在厨房为她准备爱心早餐。她蹑手蹑脚地潜入厨房,想吓他一下,没想到没在厨房见到他,他反而坐在餐桌边微笑地看着她的调皮举止,脸上的笑意让她感到羞涩。
陈浩也才知道原来微笑也是一种罪过,尤其是看美女作弄人不成反倒被揭露的笑容更是万万要不得,脸上被糊了一脸蛋黄的他更是被顾彩莲拉到洗手间冲澡,连衣服都没来得及脱便被浇成落汤鸡。
“脱呀!你怎么不脱了?”
顾彩莲英姿飒爽地双手掐腰站在湿漉漉的陈浩面前,看着陈浩放在裤腰的两手神情充满不善。但陈浩下一个动作则让她哈哈大笑,这家伙太能搞。
原来陈浩看到顾彩莲“恶狠狠”的眼神,不由地侧过身双手捂住裆部,眼神却显出怕意,好似生怕顾彩莲对他的小兄弟采取暴力手段。
好在顾彩莲这里有为陈浩买的替换衣服,倒不至于让陈大乡长当一天的卫生间舍长。
“你说什么?要去华南省看期望小学?”
玩笑过后坐在沙发上的顾彩莲没料到小顽童竟然如此不务正业,好好地不呆在苏南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竟然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地去华南省地区去考察期望小学的建设情况。尽管她知道期望基金会与他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当初期望基金会在苏南省创建时她也出了不少力,更知道期望基金会在华南省的建设中出了些问题,但那里是别人的地盘,有道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他竟然要越界去管那边的事,即便是素来以女强人自居的她也不禁为他着急,更不想让他去。
“要不,让我大哥陪你走一趟。”
知道他一旦说出来就一定会去做的个性,顾彩莲不再劝他,反而开始给他安排相关事宜。
顾彩莲的大哥顾枫现在京城环境保护局任局长,属于厅局级干部,在顾彩莲家喝酒的时候陈浩和他认识。京官下来,各地官员自当不会乱来,更何况是厅局级的京官。但像顾枫这样的单位正职,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事等着处理,哪能随便离开京城。陈浩知道顾彩莲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才想打电话让大哥陪他一起去,陈浩温存地在顾彩莲脸上亲了一下,动作是那么的自然,显然他已不止一次亲过那张顾盼生辉的脸。说道:“不用,虎哥今晚到。”
听到曹飞虎回来,顾彩莲的心里暗暗地松了口气,有他在小顽童身边,国内哪里都可去的。放下心事的她妩媚地瞪了陈浩一眼,转而说道:
“你是不是看上哪个姑娘了?还让卫叔叔出这么大的力。”
陈浩知道顾彩莲嘴里的卫叔叔是省公安厅厅长卫商容,这次全省开展的打击拐卖妇女、儿童专项整治工作就是他亲自主抓。能让卫厅长如此重视这件事,顾彩莲居功至伟,要不是她在中间牵线搭桥,这项工作还不知道多会才能进行。
陈浩也极想通过正常流程打击拐卖妇女儿童的犯罪集团,但有时候这条道行不通。等下面一级一级汇报上来,这中间没有半载的时间下不来,等不及的陈浩自然只有采取非正常的途径来节省时间,有这些时间也可阻止更多的妇女儿童受到不应有的伤害。
“我就是看上你了。”
看着顾彩莲此刻调皮的眼神,陈浩大喊一声扑了上去,没想到他扑得快,退得更快,娇笑的顾彩莲似乎早料到他这招,那只令人血脉喷张的**已支在那等着他自投罗网,目标直指他的小兄弟,让陈浩只能望腿兴叹。
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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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讹诈
华南省的经济发展名列全国首列,这里风光宜人,山川水秀,也是最适合人居住的理想场所。尤其是南吴市,更是走在全国各大城市的前列,在西北大部分地区还在寻求经济发展的拐点时,家有梧桐树,何愁凤不来的南吴市利用其天然的自然条件和良好的经济基础,在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以强劲的发展势头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富裕市。
素有江南鱼米之乡的南吴市对驱车前来的陈浩而言也不算陌生,即便是在他的另一个平行世界里,南吴市也算是富裕之地。
西楚多美女,浓浓吴语香软细滑,更是个个养的想小白菜一样细嫩,即便是陈浩也差点沉浸在南国之乡的温情中。
商女不知亡国恨,不是商女的的陈浩自然不会不懂得目前国内大势的趋势,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穿越中他可算得上是对今后大局的把握掌握之准确实属天下第一人,所以他不会隔江犹唱**花。要是有可能,他倒是想哪铁棍去捅某些人的**花。
虎哥在车内安静地坐着,只要一有闲暇,他总是爱默默地坐在那里,脸上带着特有的憨笑,俗称傻气,任谁也不看不出他就是曹老将军的孙子,更是最近在金融界风头无二的一尊大神。
杀尽千人方为雄,杀尽万人为万人斩。杀人有千万种不同的手法,也不一定非要人头落地才为杀。在纽约的曹飞虎不但没有亲手杀过任何一个人,但倒在他面前的人又何止千人,在国外的金融界又有谁敢说曹飞虎不是枭雄,更有谁敢低估潜伏在国际金融界的这条大鲨鱼。
任谁也没想到这位带着傻气的曹大公子不但不傻,反而比大多数人都聪明点,这一点在立判生死的关键时刻可起到决定性作用,很多人就是在他的傻气面前不但丢掉自己辛苦创办的企业,更是在他的傻气面前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大傻瓜。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句话在他身上印证的一丝不差。因为以貌取人的那些聪明人都成为他脚下的垫脚石,更成为燕宇集团的基石。
在多如过江鲤鱼数不胜数的金融市场,在庞大的资本运作初始阶段,有多少昨日还如王宫贵族般不可一世的名士在睡醒后却发现今天的他甚至比乞丐都不如,又有多少声名显赫的大公司在一夜间改换门庭成为更强者的桌上食。燕宇集团不但在这样波涛汹涌的浪潮里站稳脚,更成为其中的善泳者,曹飞虎功不可没。
外表带着憨笑的他不是拯救天下的万家佛,更不是心慈手软的慈善者,要不他就会乖乖地呆在国内舒服地做他的曹家大少,何必远渡重洋去受那份罪。素来不是善男信女的他不但用燕宇集团这支犀利的矛戳破挡在他前面的盾,更是用这支百炼成钢的烽火主动去挑起市场风云,让那些成为燕宇集团的目标要么全盘接受他们的要求,要么成为燕宇前进的垫脚石。
拥有鲨鱼血腥的他隐藏在燕宇的大旗下对对手发起在一次次狂风骤雨的攻势,死伤在他手上的不计其数,伤者成为燕宇的合作伙伴,燕宇通过入股成为其中的大股东,死者着被他吞噬的连骨头渣都剩不下,成为燕宇的分公司。就这样嗜杀成性的他竟然会救人,不但让对手大跌眼镜,更让他们胆战心惊惶惶不可度日。一个凶魔他们尚且抵挡不住,再加上一位他们则是在劫难逃。
只因他救的是拥有英国贵族血统、其家族也是世界四大隐形财阀之一的菲尔德王朝的菲尔德、格林王子。
提起菲尔德家族,知道其底细的人都知道这个低调的家族产业涉及到房地产、航空、矿产、银行、电信业五大行业数百个产业链中,其名下直接或间接控股的企业多达数千家,更与一些国家的政要人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格林便是这个家族的顺位继承人,被其家族人称为王子。要不是这位王子高调出现遭到枪击,恐怕这样的隐形财阀也不会出现在世人眼中。
而曹飞虎正是在格林王子被仇家追杀到走投无路的时候出手相救,不但成为格林的好朋友,更成为菲尔德家族的座上贵客。
两强合作,绝不只是壹加壹大于二这么简单,在燕宇集团和菲尔德家族的联手下,对格林王子下毒手的大财团贝尔大西洋电信集团成为两家的开胃大餐,自也无法登上陈浩前世的二零零六年世界五百强的排名榜。
有格林王子的菲尔德家族的相助,燕宇集团更是如虎添翼,在最近一段时间不但成功并购三百多家陈浩指定的企业,更是在先前进展不顺的矿产行业有了极大地进步,如西班牙的TENEO、美国的安然两家能源公司、美国的太平洋天然气和电力公司、加拿大加铝铝金属公司、英国钢铁公司、壳牌集团、韩国双龙石油公司、墨西哥PEMEX和德国RUHRKOHLE矿业与原油生产公司中都占有相当大的股份,像陈浩前世的必和必拓等稀有矿产公司在现阶段还未出名,燕宇已悄然地成为最大的股东。尤其在岛国,燕宇集团在第二次石油危急中大发他国国难财,很多陈浩前世出名的大公司全被燕宇集团收入囊中。
燕宇经过三年多时间发展,现已成为世界上谁也不可小觑的财团。
素知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关系的陈浩早已为燕宇集团制定出整体的发展策略,更凭借着他脑海里的股市图为燕宇集团的高速发展套取别人想象不到的财富,再加上与世界四大隐性财阀之一的菲尔德家族,可以想见燕宇前进的脚步任谁也不可能遏制住,除非自我毁灭。但有陈浩这般妖孽的人物为它掌舵,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难怪那些对手此刻已是寝食难安。
落红本非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在陈浩的心中,祖国快速强盛自然是他穿越以来最大的心愿,但向来是狡兔三窟的他当然不会只有一种方法,掌控世界最大的财阀并不一定能改变世界的格局,但利用经济的杠杆原理能稍微改变国外发达国家的上层建筑却是他乐意见到的。
坐在后面的曹飞虎看似再看风景的眼神实则在看开车的陈少,不愿意做舒服大少的他尽管在另一个战场上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也成为世界金融界的顶端人物,但这不是他关心的事,他最关心的还是他视为亲兄弟兼师傅的陈少,外面的世界再如何精彩也吸引不了他的目光,只因他的心神已完全被前面的陈少折服。他不知道陈少为什么甘愿去选择做一个小小的连七品芝麻官都算不上的小乡长,但只要是陈少的选择他绝对是无条件的支持,每个人都有自己精彩的生活,已站立在世界金融顶峰的陈少现在又在征服另一座险峰,他甘愿为他开山劈道,在他身边默默地为他喝彩。人生无处不险峰,只有毅力卓绝的人才能征服一座又一座得山峰,成为傲视群雄的冠绝者,他心里也极渴望那天的早日到来。
人贵有自知之明,更何况是已到五十妖孽的陈浩,前世只是小人物的他何尝想到过穿越来到今世,要是搁在以前这种事哪有他的份,更没有和虎哥联手的机会。自知责任重大的他当不会单枪匹马地来南吴市寻事,更没把握能把一群纨绔挑下马,这些人加起来的能量不是现在的他能应对,纨绔对大少正是他的正解。
曾对着苍天呼喊的张建生自从当上期望基金会会长后,依然不改他一心为教育的秉性。当期望小学上升到全国性的公益事业后,作为会长的他更是把眼光放在全国范围。南吴市经济位列全国市县的前列,但这一切的繁荣却并不能掩盖其身后的巨大隐患。在南吴市下辖的农村里,有本事的村民自己开公司,利用当地的有利条件开始创业,但大部分没门路的村民则选择南下,到经济特区打工,村里出现大量的留守儿童,成为一群野孩子。
作为期望基金会会长的张建生自然会把这件事当成自己的分内事来做,当下派人下南吴市协调兴建期望小学,通过官方力量来运作这件事本是理所当然。他没想到不但派下来的人被当成**者抓进派出所,而且还打电话让他带钱来赎人。
这些钱漫说不是他的,即便是他的他也不会带,全国也多少失学儿童等着这些钱,又有多少贫困家庭的父母希望期望小学能赶紧建到家门口,平时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使的他不但不带钱,还要安全地把基金会的工作人员带回去,这两个人跟着他已两年多,如果不信任他们,他也绝不会派他们下来办事。
他没想到不带钱来的他连派出所的大门他都进不去,更遑论见到那两位下来的工作人员。甚至在他居住的旅店里,有人留下一封信,让他要么赶快滚蛋,南吴市不需要建期望小学,要么拿十万元钱来。
讹诈!
应生在鸿钧前看官的提议,舞者让整个金融世界在主角的脚下跳舞。在此也谢谢大家的支持,让我们一起努力,创造《重活传说》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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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纨绔对公子(上)
一片好心的张建生也不是没见过世面,更不是闯荡江湖的初哥,类似南吴市这样想情况他也遇见过,但没有那个地方比南吴市做的更出格,不但扣人,还狮子大开口地要钱。难道南吴市的脸面竟然比那些留守儿童读书都来得重要?
向来要把事情做的尽善尽美的张建生自然不信这个邪,他想去市政府讨个说法,却没想到连招待所的大门他都出不去,有两个彪形大汉守在门口,表示愿意送他回京城取钱,这明摆着是看管他。
苦恼的张建生却不知道魏红霞久等他不回来,便哭着打电话把这件事告诉了正在华林乡大干建设的陈浩,这才引起陈浩此番的南吴市之行。
在招待所度日如年的张建生没想到盼来了陈少和虎少,更看到门口看管他的两位彪形大汉卷曲在地上,遇见曹大少爷也算是他们的不幸。
陈浩有个极大的优点却也是他的致命伤,那就是他极爱护他身边的朋友和女人,这是他的逆鳞,谁要是敢动他看重的人,即便是他没有能力也要想尽一切办法把对手拱翻在地,更何况他没有不代表着他的兄弟没有这样的能力,虎哥就是其一,还有即将赶到的大学舍友六哥陈树彬,华南省南方市的地头蛇。
不是猛龙不过江,有着两手准备的陈浩没想到南方地头蛇不是一个人来的,随他而来的还有抱着他意欲把他的小腰折断的三哥霍克强,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兄弟相见,再长的时间、更远的距离也阻止不了彼此的真诚。陈树彬在南方市市政府上班,成为市委书记秘书的他日渐成稳,言谈举止之间的儒雅风度已日趋接近他父亲陈然。而已成为解放军陆军中尉的霍克强却依然是热血青年,照样是天塌下来我来顶的哥们。
陈树彬和霍克强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曹飞虎,双方热情了一阵后分别坐下,陈浩也没想到这世上竟是如此机缘巧合,霍克强竟然刚调到南吴市要地警备区工作,面对着三哥拳拳相助之意,他也在心感激着。
最受感动的还是张建生,陈少对他有天大的恩情,更是不辞上千公里路程的辛苦前来帮他排难,更是邀请虎少和这两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子弟的人来帮忙。他本是在偏僻的山村里只能面对大山发出自己内心悲痛的平凡人,直到陈少的出现才给他带来实现生平抱负的舞台,从家徒四壁到现在掌握着上亿资产的期望基金会,而且这个基金会的名称也源自于他的女儿期望,这更鞭策着他工作的态度和对用钱的谨慎,他知道陈少成立这个基金会的目的,道相同更足为谋的他也在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报答着陈少的知遇之恩。
期望基金会在南吴市出现这样的事情,作为会长的他却要连累陈少为他的事奔波,这恩情他知道自己一辈子报答不了,更何况陈少也不要他报答,不相信来世的他第一次有了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陈少的念头。
定鼎娱乐会所是南吴市最出名的一家娱乐场所,这里门前经常停放着顶级轿车,在普通市民的眼里,能到这里消费起的人无一不身世显赫,其身后的老板更是高深莫测,要不能在这闹市的中心开办起这样的会所。
老百姓只能靠猜测来判断虽不中却也不远的断定,可提前已做过调查的陈浩等人却知道这里的主人位不高权不重但他有一个好父亲,任谁有一位当南吴市市委书记的父亲也会感到自豪,自然也有在这闹市区开办起这样会所的能量,更有能把基金会工作人员扣留在南吴市的本事。
张建生的猜测对一半错一半,南吴市正处在经济发展的快速轨道,期望基金会在这里要建期望小学无异于在指责当地官员对留守儿童的漠视,这等于在他们光鲜的脸上扇耳光,张建生的猜测倒也合情合理。但期望小学是全社会的公益事业,任南吴市黄冠辉如何强势也不会自己动手阻扰期望小学的建设,一旦这样的事情被报上去,作为南吴市一把手黄冠辉的面子也绝对不好看,甚至会给上面的大佬留下极不好的印象,能做到副省级市委一把手的黄冠辉自不是刚出炉的小后生,不可能作出如此没有政治头脑的事情。不在官场任职的黄洪倒是办此事的最佳人选,不管是为父亲遮门面亦或是缺钱花,他的出手合情合理。
暂不论作为副部级干部的黄冠辉知不知道此事,对方既然由黄洪出手,陈浩自也不能代表着乡长的身份来到这里打人耳光,这也是他为什么调虎哥回来的缘由。
双方在时间的把握上不差分毫,陈浩一行五人到达定鼎会所时,近三十岁的黄洪也带着南吴市一帮公子哥同时到达。
不用人告诉,陈浩等人也知道站在对面人群中间的自然是市委书记的公子黄洪,别人也没他这样的气势,即便是有更得在他面前收敛起来,免得黄大公子一个不对景收拾他一顿,到时候找谁去哭也没用。
会所门外张贴着闲人免进的告示,不是傻子的他们也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黄洪原本不大的眼睛在瞬间不自主地收缩了一下,他从对方摆出的阵容看出这是要以纨绔的方式解决此事,更看出对方在气势上竟然不弱于己方,尽管他们五人己方十几个人,在第一次会面中己方已略处下风。
对方阵容里的陈树彬他当然认识,作为一个纨绔中的纨绔,他自然会对圈子里的人有所了解,否则他也不配做黄冠辉的儿子,更做不到南吴市的顶级纨绔。他没想到作为南方市顶级公子哥的陈树彬竟然和对方来到这里,更没想到这样的公子哥还不在中间位置,中间位置的主人却是他极为面生的年轻人。
人靠衣装马靠鞍,更何况在纨绔的圈子里衣装成为身份的象征。陈浩既然决定以纨绔的身份来解决这件事,当不会穿着下里巴人的衣服来装扮猪吃老虎的角色,否则,他不但对不起前来帮忙的兄弟,更对不起至今仍在拘留所里的两位期望基金会的工作人员。所以他穿的衣服虽不是世界顶端的豪华服装,却也是顾大小姐亲手挑选的价格不菲的衣服。
黄洪跟陈树彬点头算是打招呼,尽管双方已摆明敌对立场,但他和陈树彬也不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更何况南方市陈然的地位并不在他老子之下,所以他这个礼节倒也说得过去。在他的地盘上,南方市的顶级公子来了他竟然不知道,也算是他的失礼。
陈树彬也微微点头应对,随着陈浩等人一起走向前面的沙发。
黄洪知道陈树彬不代表着他手下的纨绔知道陈大公子的大名,更何况陈然也是最近三年才重新复出工作,在南吴市知道他的人还真不多。
见到陈浩等人无视己方的存在要落座,竟然把南吴市的一哥不放在眼里。染着黄头发的青年瞪着一双大眼开口就骂:“一帮小子,还不来给爷磕头认错,说不定……。”
他的说不定还没完,已被曹飞虎一巴掌扇得原地转陀螺。曹飞虎本就是不善言谈的人,更是嫉恶如仇的鲨鱼,这人不但骂人,连他们的父母也被他骂到,有他在此轮不到这样的小瘪三放肆。打人的曹飞虎却似挥手拍苍蝇般赶走眼前的不洁之物,仪态轻澜地坐在陈浩的身边。
脾气不好的并不止黄毛一人,看到同伴在自己的地头上被打,饶是黄洪如何强制镇静,也按耐不住心头的怒火,但有人比他还上火,他身边穿格子衬衣的年轻人竟然掏出刀子直接扑上去捅坐在沙发上的曹飞虎。
像他们这种纨绔只要不把人捅死,自有人会帮他们擦屁股,所以玩刀也成为他们的爱好之一。
陈浩没动,因为他知道虎哥的实力绝不像他脸上的憨笑那么简单。虎哥也没动,只因他身边的霍克强已出手,拿着警棍的他竟然把那东西当木棍,一下子敲在花格衬衫人的头上。刚才曹飞虎动作太快,没等他动手已把黄毛扇倒在地,憋了一肚子恶气的他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只听穿花格衬衫的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头上的血已溅到铺在大厅的地毯上。
两个回合,己方已倒下两人,这次没等其他人动手,黄洪已招呼会所的保安上前替他“招待”不是善茬的对手,他并不怕陈树彬,尽管陈树彬是南方市的顶级公子哥,但在南吴市,他就是唯一的纨绔中的顶级纨绔,更何况对方在他的会所里打倒他的人,摆明没给他面子。
十几个保安没想到遇上唯恐没事可干的霍克强,更没想到还有曹飞虎这样的凶神存在,等他们挥着棍子冲上去,却发现挨打的不是别人,却是自己,倒在地上痛呼连连的他们不由地生出一个念头。
到底是谁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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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纨绔对公子(下)求推荐
颇有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巍然不动大将风度的陈浩倒不是想放过和兄弟并肩作战的机会,但怎奈何这两人动作委实过快,身为普通人的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人以秋风扫落叶的迅猛冲进人群大杀四方。霍克强的动作已算是干净利索,但曹飞虎的肥掌却是更快更狠,还没等陈树彬和张建生插上手,双方的战斗便已结束,对方没一个人站立,还真不是同等级的选手。
被打倒在地的纨绔总算知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谬误,更知道不是自己太弱而是对手太强的真谛,他们没想到对方两人不但横扫那群看场子的保安,捎带着把他们也撂倒在地上。平日里只有别人躺在地上瞪着无辜的眼神看他们,没想到山不转水转地轮到他们倒在地上祈求地看别人的脸色。
作为纨绔,自然有纨绔的准则。
占上风时务必心狠手辣,让对方心生恐惧,占下风时千万别和人拚命,也就是好汉不吃眼前亏。
通常情况下,纨绔们占上风的几率非常大,天天被人海扁的人没资格成为纨绔,但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脚的道理纨绔们自然清楚,当极少处下风的情况出现时,他们绝不会逞强非要当悍不畏死的勇士,这种行为只能是莽夫所为,更不是把自己的命看的比天还重的纨绔所为。即便他们是如何金贵的纨绔,也不过只有一条命,决不会像传说中的猫般有九条命。万一对方是疯子,即便他们再是如何的极品也会死。
事后找人报复是他们的手段之一,更何况纨绔还有另一重身份,那就是衙内,绝不是普通的阿猫阿狗,能成为衙内自然有其他人无法媲美的优势,那就是他们的父辈们为他们编织成的一张庞大的关系网,也正是凭着这张关系网他们才能过上纨绔的生活。俗语说得好,打狗还要看主人,更何况他们还不是那样的看门狗。只要对方的实力不如自己,还担心什么报仇的事。
深知打蛇打七寸,打人往狠整的陈浩自然不在乎对方的报复,更知道人性的弱点。刚才没活动手脚的他趁此机会再不活动岂不是辜负痛打落水狗的大好机会。在黄洪等纨绔哀求的眼神中,陈浩抬起大脚在每人的脸上清晰地留下光辉的足迹,直到对方开口求饶为止。他就是要用这样的方式告诉这帮不长记性的纨绔牢记今天的教训,也让他们在一帮保安面前丢人,杀杀他们的威风。更让他们懂得不是只有纨绔才会欺负人的道理,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绝不是他们能惹得起。
杀人不过头点地,黄洪没见过这样的极品公子,他们已倒在地上还要上来踩几脚,更没想到他眼中的极品公子只不过是穷乡僻壤的一个小乡长,要是他知道小乡长的脚踩在他脸上,估计他得惭愧地没脸见人。
但最让黄洪痛心的不是陈浩踩他的脸,而是最先向他动手的霍克强,他也见过卑鄙之人,但这样集凶悍和卑鄙于一体的大成者却是从未见过,挨打的他们还没报警,打人的他倒是理直气壮地打电话通知要地警备区的驻军前来捣毁他的定鼎娱乐会所,罪名是窝藏管制的武器,袭击军官。他没想到对方还有这样的来头,能动用军队的小中尉岂止是简单可以形容。
原本他只想着期望基金会只不过是民间组织,那还不是他随便捏巴的玩物,没想到对方竟来了几个浑身长满刺的刺头,先不提陈树彬这位地位不在他之下的南方市公子,单是打电话这人也绝不是他能轻易应付得角色,那踩踏他们脸的那位年轻人呢?浑身疼痛反倒使黄洪的思维更加清晰,他知道自己这次踢到钢板上。
他就是不想让这件事通过官方途径解决才如此作为,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军方插手的事他不想曝光也由不得他,最要紧的是要地警备区不在市委的管辖范围内,换句话说他父亲想保他还得看人家的脸色。
“你是谁?”
被对方毫无悬念地放倒在地的黄洪面对着一脸傻笑的曹飞虎问道,作为南吴市的一哥,他要是连对方的身份都搞不清楚,那他简直是白痴到家。加上霍克强的自曝身份他已知对方三人,至于明显是这群人中地位最高的年轻人,他只要能断定出胖子的身份,自然能猜个**不离十。
“你不配。”
曹飞虎冰冷的回答让黄洪差点绝倒,他这样一位头上罩着副部级老子的公子竟然连对方的身份都不配问,试问还有谁配问?曹飞虎这样的答案明显瞧不起他。
这世上绝对有一种人,那就是聪明人,而黄洪便是其中之一。
知道问不出结果的自然不会再去碰钉子,事情既然发生他也绝不会再去费脑神想善后的事,这事自然有他老子伤脑筋,光棍到底的他冷眼看着一群军人在会馆里到处收查并没收了他们身上携带的刀子之类的工具,更把他们当糖葫芦般穿成一串带走,定鼎会所大门上也被他们贴上封条,这些倒是小事,只要他还在,所有的一切还会恢复到原本的模样。
一件在他眼里原本微不足道的小事竟然被捅出天大的窟窿,这倒是他做梦也没想到的结局。
定鼎会所被军队查封的事很快传到市委书记黄冠辉的耳朵里,饶是他在秘书面前是如何地镇定,但他还是没忍住在秘书出门后摔烂笔筒。五十多岁的他也算是少年得志,在副部级高官中虽不是最年轻但也算得上年富力强,搭着南吴市这样底子丰厚的城市,他不用做太多的事就能步步高升,现在他的目标就是要迈进正部级门槛,成为真正的地方大员。
作为土生土长的官员要想得到进步,城市经济发展是一块,但任期内更不能出现意外情况,所以他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在他脸上抹黑,更不能容忍他人在自己地盘上说什么留守儿童问题,这不仅仅等于打他的脸,更是要打断他进一步的步伐。所以黄洪扣押期望基金会工作人员的事他不但不会去干涉,甚至在某种程度上给相关单位点暗示。
黄书记对有黄洪这样的儿子还算是满意,至少他不是个毫无头脑的只会依仗父亲权势的纨绔子弟,定鼎会所他知道是儿子所开,但只要上面的经营者不是黄洪的名字即可。这样的事不少高官的子弟都在做,甚至倒批文、倒国家物资。在这样的圈子里大哥不说二哥,龙有龙道,鼠有鼠洞,大家只要面子上过得去又何乐而不为。至于儿子身边的朋友,他当然更不会反对他们的交往,这也是他稳定获得支持的人脉,更是一张大的关系网,每个人在这张网里都是个支点,甚至连他也是其中之一。儿子制造那两人**的假象他很清楚,向来懂得出师有名的他当然知道不能给对手留下任何攻击的机会。
算无遗漏的他还是遗漏了两件事,一件是期望基金会会长张建生被软禁在招待所的事,如果他要知道这件事也不至于做的如此粗糙。第二件是基金会竟然能搬来陈树彬和霍克强,这倒是他没想到的时,这两人的家世作为副部级高官的他再不知道的话可算是有眼无珠。陈树彬家尽管是官宦之家,但他也不会太在意,毕竟他身后也不是没人杵着,但霍克强倒是让他有些头疼,军队系统本就和地方系统是两条平行线,更何况霍家不但在军界有高官,政界亦有子弟,像这样相互交叉的官宦世家倒是在国内极为罕见。
头疼不代表着置儿子的事不管不顾,也不表示黄冠辉没有办法解决。任何一个人、一件事都有其破绽,本跟军界不怎么打交道的黄冠辉找到霍家的突破口,那就是霍家从政的子弟。如果在他的辖区内他连这样的事都处理不了,跟在他后面的官员怎么想他不用猜都知道。当然,脸面问题只要不在众人面前丢已是他的大幸,至于代价,则是他心中的痛。
当陈浩回到华林乡政府后没过几天,就接到霍克强打来的电话,告知他这件事的结果。这也是在他的预料范围之内。像黄冠辉这样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却又热衷官场的人,能作出如此选择倒也殊非易事。
期望基金会的两位工作人员涉嫌**行为不成立,派出所立即释放,并为他们工作失误主动赔偿受害人五千元现金,期望小学建设项目不但得到南吴市市委市政府的支持,更得到他们五十万的捐赠。定鼎娱乐会所由于经营不善,业已关门停业。
这些条件难怪让南吴市市委书记黄冠辉大感心痛,在家门口被人打落了牙还得承人家的情,唯一让他藉慰的是儿子和他那帮朋友都已安然回来。再说,人家也没逼他太甚,让他提前做出高姿态欢迎期望小学落户南吴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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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受伤害的心灵
苏南省公安厅轰轰烈烈的打击拐卖妇女儿童的专项活动也取得非常大的成果,在全国公安系统的大力协助下,共破获四个大的贩卖妇女儿童的组织,抓获其团伙主要成员二十多人,这件事在全国范围内造成相当大的轰动。善良的老百姓没想到这世上竟然有专门以拐卖妇女儿童为生的犯罪分子,他们再为公安部的这项政治活动喝彩的同时,更是小心看护自己的孩子,生怕发生什么意外。
公安部特授予苏南省公安厅优秀团队称号,并为在这次活动中做出重大贡献的华林乡派出所所长叶坤同志记三等功。省委省政府专门在政府宴会厅摆下庆功宴,为这些日子辛苦的公安干警庆功。省委书记顾红军在宴席上发表讲话,表示这次的专项整治活动是圆满的、也是成功的活动,并指出和犯罪分子的斗争远未结束,号召广大干警继续坚定不移地把这项工作常抓到底,确保妇女和儿童的人身安全。
而一向以石头多刁民多的华林乡这次刁民倒是没出名,反倒是被置于山上一向无可用的石头在苏南省刮起一阵疯狂,这些材质优良、做工精细的石雕产品一上市便受到大家喜爱,成为艺术品爱好者的新宠,尤其是富裕起来的陈家村人,别人是一块两块地买,而他们则是论堆地购买,倒不是他们比那些爱好者更有欣赏眼光,只会欣赏地里庄稼的他们哪里懂得这些艺术价值之类高深的知识。这些纯朴的村民买这些对他们毫无用处的工艺品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们在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支持远在华林乡工作的陈浩,虽然他们不懂得陈浩为什么去那而不来当他们的乡长,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对陈浩的关注。
特别是大禹集团董事长陈景玉,专门在自己新盖的房间里腾出一间空房,请人做了个展柜,专门放置这些石头工艺品。每逢家里来人,他都要带客人去看这些宝贝,看那得意洋洋的样子仿佛这些工艺品是他雕刻出来一般。
听到华林乡种植果树的消息,老人家更是不辞辛苦跑到华林乡乡政府找到陈浩,非得预订还得要一两年才结果的果实,要不是陈浩把这个老来突发少年狂的大伯送回家,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过度热情的大伯。
请神容易送神难的陈浩哪里想到老来成精的大伯竟然早已算计到自己的一切,更没料到大伯对他的婚事竟然是如此上心。
来不及寒暄,更来不及感激,在大伯家他接连被前来相亲的姑娘缠住,这些燕环肥瘦的女子说实话他根本没来得及看,也看不过来。一下子五六位姑娘围上来,任他如何花心也招架不住这般泼水的攻势,他这才知道古时候的皇帝有多么地不容易,**三千佳丽又有几人是皇帝亲自在人间淘来,更知道他不是皇帝,也没有选秀得权利。眼花缭乱中的他连鞋掉了也顾不得捡仓皇地逃窜出去,在大伯爽朗的笑声中狼狈地开车溜走。
红旗超市大本营的董事长办公室,原本该胡岚坐的位置上此刻却被陈浩雀占鸠巢,坐在这样舒服的靠背椅上的他犹自胆战心寒,抱着胡岚的纤腰把头埋在她胸前,倒好似他在陈家村受到惊吓后跑到胡岚这里来寻求藉慰。
好一招受到伤害到心灵。
胡岚不知道陈浩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在他祈求的眼神里慢慢地溶化的她没拒绝陈浩此刻搂腰的过激行为,深谷幽兰般绽放的她又怎能知道陈浩这般妖孽的复杂心思,只是觉得胸前伟峰有些酥痒的她根本看不清陈浩的嘴在那上面做什么或者她从心里不愿去看。
从胭脂阵好不容易逃出来的陈浩却迷失在淡淡的幽香中,深知男人受伤最容易引起女人的母性之爱的他发现原来他是如何地酷爱夏天,没有前世女人胸前两片布包裹的峰峦在单薄的衣服下竟然让他如痴如醉,这感觉真好!
在两乳间拱动的陈浩此刻却想起前世里的笑话,那故事的大意是一对男女通过网络约定会面的地点,在宾馆里望着脱掉衣服的女人,男人突然大叫起来:靠,原来是飞机场。那女人笑道:哥哥你的胸肌可真发达,别是里面填充了硅胶。
笑话当然一笑而过,但这里也隐含着深刻的社会哲理。造假时代,连男人都能变成女人的前世,造假**和带罩隆胸的手段也只是小把戏而已。感受到真实隆起的陈浩可知道眼前的坚挺是如假包换的珍品,正当他想进一步验证其弹性时,小草却恰到好处地打搅了他的好事。
“啊!大哥哥,你是专门来看小草的吗?”
惊喜地张开小手扑上来的小草满脸的幸福任谁都看得出她是如何地眷恋陈浩,刚赖在女人怀里的陈浩却没想到现在被女人赖在怀里,尽管这个女人只是个小孩,但女人就是女人。当然,陈浩绝不会对小草打断他的好事恼羞成怒,更不会对他疼都疼不过来的小公主有一丁点抱怨,光顾着逗弄怀里小草的陈浩却没发现一抹红晕在胡岚脸上飘过,难道别的女人有第六感唯独她没有吗?还是处*女身的她对发生在身上的感觉绝对强过已婚妇女的上百乃至千倍,
向来是淡淡地绽放的胡岚也不是没有感觉的木头,也不是不希望他能欣赏到暗自开花的她,橘子花开尚且要把香味送到人的嗅觉,更何况是作为女人的她。再坚强的女人也需要背后有个宽阔的肩膀,在她累的时候可以稍微有些依靠,更希望能有这种坚强的感觉,向来缺少安全感的女人都会有这种需求,更何况是从苦难里走出来的她。
他不说,或许觉得时机未成熟,她亦不点破,如此而已。
正当陈浩和小草在房间里嬉戏,胡岚则是站在边上默默地欣赏这两个在她心里有着不同地位的人时,华南省省城豪雅大酒店的豪华包间里,坐着两位差不多已到三十而立的男人。
这两人都不是普通的平民,要是普通人也住不起这样豪华的包间,更何况豪雅大酒店也不是一般客人能消费的起。
其中之一是刚受挫的南吴市一哥黄洪,能当得起他如此恭敬的神情,非眼前这位和他年龄差不多,但地位相去甚远的明哥——白启明。
说起白启明,华南省甚至是各地官员或许有人不太清楚,但提到汝南白家又有谁不知。
“白家个个是豪杰”的赞誉出自十大元帅之一,这里的白家就是指汝南白家。白启明正是正宗的红二代传人,在他身上继承了先辈坚毅的秉性,白家把他这样的人放在自家后花园华南省培养,亦是已基本指定他就是白家努力打造的继承人。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更何况在和平年代,哪个家族不想保住自己已得的利益,又有哪个家族不愿意自己家的人在人前出人头地,人都有私心,只不过看他的私心到底有没有底线。当年伟人的儿子牺牲,在国际大舞台上纵横开阖拥有大智慧的老人也不禁掉下眼泪,这是爱子之心,但也不可否认其中没有一点私心。
其实,拥有私心并不是一件不光彩的事,人类社会从原始部落进化到现在,早已在漫长的历史年轮中把血脉亲情凝固成超越历史的范畴。华夏民族更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经典,把无后排在不孝的第一位,由此可见血缘的根由。只有当私心膨胀到危害他人、社会、国家的私欲时,这样的私心便是可耻的无廉耻之心。
白启明亦不负父辈们的厚望,在家族的打造和自己的努力下,很是在华南省作出几件光彩的事,以不到三十岁的年龄凳上处级宝座,成为华南省冉冉升起的政治明星。同样,他也是华南省的顶级大公子。
当黄洪讲完整件事的经过,包括他找人限制张建生的事情他也全盘脱出。他知道在这样三重身份的明哥面前,任何隐瞒都无可遁形。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原本跑到这里寻求帮助的黄洪没想到沉默许久的明哥突然问出看似和这件事本质毫不搭边的问题,更没想到白启明的兴趣并不在这件事的本身,而是在那两个陌生人身上,换句话说他感兴趣的是在那两个人背后的人。
按黄洪的**,他们在这件事上做的天衣无缝,张建生也没有和外界接触的机会。但白家亲手打造的白启明岂是如此简单,如果张建生真没有报信的几率,那他可以断定绝对是张建生身边亲近的人知道他的行踪,并给那四人通了气。否则,陈树彬等也不是成天吃饱饭没事干的人,也没有千里眼能看到一切。
任何事情的发生都不是孤立存在,总有其蛛丝马迹可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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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修路风波(求推荐)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尽管宋玉梅讲不出这样的话,但她知道这样的道理。如同她开的饭馆一样,花无百日红。
所以宋玉梅在这段时间只要一有时间便投入到学习中,竭尽全力而不是尽力地掌握她即将扮演的角色。尽管她没见过更没听说过什么西餐之类的东西,但陈浩已为她做好了安排,等再过些天从国外培训的人回来时,就是她离开他的时候,尽管她有多么地不忍心,怕他不会照顾自己,怕他不按时吃饭,更心疼他笨手笨脚地洗衣服的模样,但她还是会离开,只因她知道,要是她现在下不了狠心离开的话,将来她注定会永远地离开他,倒不是陈浩不要她,而是她不能容忍自己成为他的包袱,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负担。
短暂的分离只为以后更好的相聚,亦或是为短暂地相聚后永久地分离,再是不会算数的宋玉梅也会做这样简单的选择题,更何况她也不是不会算帐的人。
啊嚏!
正在看报纸的陈浩却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只为身边人着想的他没想到竟然达到我为人人,人人为我的无为境界,更没想到他的这个喷嚏竟然招来他当成国宝的宋玉梅无边的关心,不顾他的劝阻,她不但为他熬了浓浓的姜汤,更是强迫他躺在床上,在他身上盖上一床又一床的的被子,差点压得他断了气,但他还是在被子里偷偷地笑了,不为别的,只为能让宋玉梅安心。
快乐的陈浩却不知此刻有人正在暴打他的头,当然,如果他的头真是那个枕头的话,估计早被人打的保证连他的父母都认不出来。但要是他真的在那人的跟前,那人疼他都来不及,又怎忍心打他。
“好你个小混蛋、小无赖、小流氓,看本姑娘的流星拳,蝴蝶拳。”
一间宽大的卧室里,穿着一身粉色睡衣的周雅正在对着床上的枕头张牙舞爪地一顿暴虐,粉拳绣腿间夹杂着走*光的**,煞是好看,更是迷人。
“啊!你怎么哭了?乖,别哭,小雅喂你奶吃。”周雅果真把那个受她欺负的枕头抱起来,把自己胸前隆起的嫣红樱桃凑上去,嘴角间流露无限温情,似乎他就在她的怀里,品尝着她的甘甜。
少顷,她又把手里的枕头如抛皮球般扔在床上,大叫道:“你个小无赖,竟敢咬我。”噼里啪啦地又是一顿粉拳,打着打着,她突然坐倒在地摊上,喃喃地说道:“小混蛋,你在那还好吗?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
眼角沁出泪痕的她语气里的思念令人荡气回肠,但绝无一丝埋怨。爱,就要爱得死去活来,恨,更要恨得咬牙切齿,这就是敢爱敢恨的周雅。
已为爱改变很多的周雅其实一秒钟都不愿跟刻在她心里的男人分离,但她还是能够勇敢地面对着他的离开,尽管心如花瓣般片片飘落,可她眼里没有眼泪只有微笑,她只愿意把她最美的一面呈现在他眼前,哭也得在他走后。不管是哭的撕心裂肺亦或是肝肠寸断,她也绝不影响到他的心情,绝不!
已进入梦乡的的陈浩不知道宋玉梅没走,只是坐在他身边温柔地看着他笑笑,再把视线投向摊开的书本,更不知道远在上津的周雅竟然如此爱他,爱到深夜无眠。他在梦里仿佛听到智能机器人晨光的声音,但没听清说什么内容。
在前世从没接触过基建项目的陈浩这才知道有些官员为什么一上台就大建土木工程。这里的曲曲绕绕太多太复杂,但更容易捞钱,王紫虹不在的这段时间,他接连碰上好些往他住的地方送钱的人,只要他意志稍微有点动摇,绝对会被那些糖衣炮弹击垮,还好,他除了好色点,别的大毛病没有。也才知道原来基础建设这么耗钱,更才知道前世为什么修铁路等工程一动就是几十乃至上百亿的大项目,华林乡村村通公路项目相对要小的可怜,尽管八二年国内材料还算是便宜。可没等项目进行完,乡财政已变的一穷二白,比小白鼠还要白,两个亿的资金不是差不多,而是根本不够,要不是乡民们的劳力省去不少钱,恐怕把他卖了也填补不了这么大的窟窿。更何况除了他自己觉得有些小帅外,即便是卖给别人恐怕别人还嫌他埋汰。
没接触过基建工程不代表着陈浩没有自己的判断,当初修路工程是他请省城相关专家帮他做的预算,对这些专家预算的准确性他绝对相信,这其中一定是有人中饱私囊,而且发生的时间正是在他去南吴市的这几天。
陈浩不贪不代表着别人不贪,前世只是个小人物的他穿越过来只代表他比别人拥有三十多年的前瞻性,但没做过工程的他还是低估了某些事,细节决定成败在修路这件事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乡财政接受乡民监督,工程质量也有人监督,但在价格不透明的年代,只要买卖双方合起伙来在恰当的时机做一把,绝对能蒙混过绝大多数人,包括把财务关的张旭辉。
此刻,坐在乡长办公室的财政所所长张旭辉羞愧地低着头,他倒不是找到钱上的问题,这几千张单子他已查过十几遍,没发现任何问题。否则,他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他羞愧是因为陈乡长点明让他带着所有的账单过来,这说明他的工作没做细致。
有了范围的陈浩很快整理出五百多张单子递给张旭辉,说道:“看看这些。”
话尽管很淡然,但里面的意思绝不只是让张旭辉看看这么简单。张旭辉接过这些单子才发现是采购沙石的单据,没有过目不忘本领的他却记得这些沙石单子,盖因陈乡长走后,作为乡政府二把手的人武部部长兼任副乡长的魏东主管采购工作,他为沙石采购价高出以往三分之一价格的事问过魏副乡长,被告知因附近的沙石缺乏,远处运来的沙石运输成本增加,而外地的沙石价格又比较高才导致采购价格偏高一些。他也找到沙石的供应商确认过此事。
向来以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为准绳的陈浩当然不会去怪责张旭辉,温言地送走面带愧色的张旭辉后,他立马打电话让叶坤去查明此事。
现已基本上成为陈浩秘书的叶娟刚泡好水端进乡长办公室却发现陈大乡长已开上车扬长而去,望着那一闪而逝的车尾,这个已经在工作中慢慢成熟起来的小姑娘也不禁为他的身体担心。
都说劳心者治人,但她知道陈乡长这位劳心者不但劳心,还劳力,他来的这几个月时间里,不但陪省里来的张教授一行到村里知道村民种西瓜和果树,还把各村废弃的石头变成钱分给村民,尤其是当石头加工厂的工艺品卖的火热的时候,他更是说服所有的人关闭加工厂上马罐头厂,在办公室里他很少能坐得住,就连给他开车的司机都累出病来更何况他这位每天还琢磨着年底给村里通上电的乡长,难道他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人。
叶娟从没见过这样拼命的乡长,一个人到底能做多少事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要不是他分秒必争地去做,华林乡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变化,村里危房的改建,扶贫款项足额发放甚是补发硬是让华林乡的人不再去堵县政府的大门,为此得到县委县政府的表扬。而引进黄河水灌溉工程也让今年各村种植的西瓜果树长势喜人,尤其是沙地西瓜更是个顶个的大,还没倒收获季节已让村民们喜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地说着他的好话。
叶娟知道陈乡长开车出去是办什么事,在心里埋怨他不会照顾自己身体的她更是暗恨每天坐在办公室里的乡党委书记王昌临,要是他能帮他分担些工作量他也不至于如此奔波,尤其是恨华林乡的贫瘠,要是乡里富裕一些也不至于让他如此操心。但她最恨的还是自己没能力帮上他的忙,即便是一杯水也没能让他喝上。
不止是吴娟再为陈浩担心,乡里大部分工作人员都抱着这样的想法。
人在做,天在看。天是什么?天就是民心!
人的心都是肉长的,也还有良心。陈浩在这段时间里所做的一切他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每个人都知道陈乡长跑出去是为了修路这件事,更知道现在乡财政缺钱,白发的人大主席团专职副主席郝伯为每天写在黑板上的数字并不是白费功夫。但修路不是陈乡长一人的事,而是关系到整个华林乡发展的大事,这样的事让陈乡长一人去跑,他们于心何忍。
综合办主任齐敏也是其中之一,她知道自己帮不了陈乡长什么,唯一能帮的就是派吴娟去照顾他,更何况即便她不派吴娟去,吴娟也早已在做这件事。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的齐敏无意间看见办公室角落里的箱子,眼前一亮的她立马搬着箱子走出办公室,那正方形的箱子正面贴着红纸,上面有三个黑字——捐款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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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募捐
把箱子放在乡政府办公楼进门显着位置的齐敏如同选举般庄重地投进去她口袋里所有的钱,二百元。当她转过身时,眼泪哗地留下来。倒不是她舍不得那二百块钱,而是她面前站着一群她的同事,每个人都从口袋里掏出所有的钱庄严地投进捐款箱,甚至有些人翻着自己空空的口袋,犹自嫌自己捐的少,一定要在下午上班时间再捐,这场没人宣传没人监督完全是自发行为的捐款波及整个华林乡,连七八十岁的叔公叔婆们都颤巍巍地把手里攥着出汗的一堆零散角钱甚至是分币都捐了出来,这种感人的场景在华林乡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捐出自己所有的积蓄,华林乡乡党委书记王昌临就是其中之一,知道乡财政再无法支付修路费用的他暗地里却是欣喜难耐,早就等着陈浩出丑的他没想到愿望成真,更没想到这个篓子竟然捅得如此之大。
要知道华林乡的村村通公路可是全省的重点工程,有多少人在关注着它。原本为表示自己支持陈浩决心把这项肥的流油的工程交给他负责的王昌临做梦也没想到顺利凳上乡党委书记的他竟然会和陈浩尿不到一个壶,尽管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但两人之间的裂缝却是越来越大,本已后悔自己莽撞决定的他没想到峰回路转,乡里的村村通工程还没有竣工但钱却被花完,知道这个消息时他差点笑出声,尽管这件事他也不会在上面落好,但不是主要负责人的他倒不必考虑上面撤他职,只要陈浩一走,他这个乡党委书记就可以丑媳妇熬成公婆达到大圆满境界,在办公室窗户里看着陈浩开车离开的他冷笑着倒是希望陈浩最好永远别回来。
幸灾乐祸的王昌临没想到大门口竟然排满了人捐钱,更让他肉痛的是他还不得不在表面上支持这种捐款行为。这时候他才体会到已倒下去的乡党委书记黄玉华的心痛加肉痛的滋味,原来是如此的不甘心。
尽管没有人监督,但王昌临还是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被逼无奈的他暗想着怎么不把钱留在办公室却又不得不掏出他身上所有的钱,最后还做贼心虚地把所有口袋里子全翻向外面,这乡党委书记当得的确是憋屈。
和王昌临抱着同样想法的也不止他一位,窝囊捐着钱的同时却又在心里记下陈浩一笔账,暗骂着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的他们在心里为自己命运多桀表示悲哀。同样是被迫捐款,但上次是吴娟的表态让他们不得不捐,而这次是为修路更是被全乡的人逼着捐款,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尽头?
开车冲出乡政府的陈浩自然不知道华林乡自发的捐款行为,此刻的他没时间感叹自己的不慎,更没时间去考虑这件事的后果,修路这件利于华林乡的大事他绝不会半途而废,即便是他自己筹钱也要把这条路修好,让班车能通道每个村,只因他再不忍心看着村民们挑着担子赶几十里路去卖自家的货物,更不忍心看着七老八十的叔公叔婆每天还坐在布满灰尘的泥路上耗费自己最后一点没盼头的生活。事情既然发生,他唯一能接受的是去面对,而不是退缩。
其实,修路还缺二十几万,对于他来说并不算天文数字,即便是他这次没能在市财政局要上钱,只要给他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他还是有把握能筹上这笔钱。他手里所有的钱都已交给华南省的陈树彬,他想让嫂子宋玉梅到开放的前沿城市光州开西餐店,那里毕竟是举全国之力兴建起的新兴城市,经济快速发展的同时使人们生活节奏变快,压力也大的可怕,具有浪漫情调的西餐正是舒缓他们亚健康状态的场所。
其实,要不是为国人的身体考虑,他更愿意选择洋快餐这样来钱快的项目。但他已设计好营养快餐的思路,只是手上的钱有些紧张,所以他只能一步步地走,飞起来在摔在地上的感觉绝不是他的追求。
但现在是时间不等人,乡财政已是无米之炊,更何况乡财政公开制度已明确地告诉所有人乡政府没钱,那些施工单位想必也知道这个情况,再加上华林乡地处偏僻的大西北,陈浩知道那些施工单位不会给他很长时间,深知队伍散了不好带道理的他更明白一旦那些运进来的机器和工人撤走,想短时间内在组织起来殊非易事,由此耽误瓜农的收益,这样的责任他难以担当,更不愿出现这种情况。
想来只要二十万,市里还是能支持一下,至于他所怀疑的事情一旦得到证实,他也绝不会放过敢于脱华林乡发展后腿的人。
华南省省城豪雅大酒店的豪华套房里,拥有良好家庭出身的白启明依然如同绅士般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葡萄酒的他却没有在听歌,仿佛在出神地欣赏电视里那位玉女歌手天籁般的声音,《征服》不但征服了大江两岸的年轻人,更好似征服了白大公子的心。
黄洪知道明哥喜欢在香江之畔的玉女歌手,尽管他也很喜欢这位不但人长的靓丽,再配上甜美歌喉简直算是男人杀手的她,但他不敢在明哥面前表示出一点点的爱慕之情,否则,明哥就不是他的哥,而成了他的小弟。
长相英俊的张亚楠自然也是玉女歌手的歌迷,他不但收集到她所有的歌,更是收藏了不少她的海报,这样的女子人间难求。一想到人间难求,他眼前就出现带着野性拥有别样风情的周雅,心里刺痛的他还是忘不了周家那位任性、喜欢撅着小嘴的大小姐。
他家本来就是华南地区有名的官宦之家,更何况他家还有雄厚的资金做后盾,所以才有资格能和白家大公子和南吴市一哥坐在一起品酒,更有资格参加他们所谋之事。只因他们需要他家族的资金,而他则是希望双方互利互惠。
尺有所长的他们在交谈中已定下对策,要在官场以外的地方击垮对手,那就是金融证券市场,而他们的对手则是曹家大少爷曹飞虎。要是他们知道燕宇集团现已站在世界经济的一流集团里,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继续合作下去,隐性财团的燕宇集团给他们的印象则是一家不大的投资公司。
而尽量避免和曹飞虎背后力量作战的白启明自然知道要击败曹飞虎的最佳战场是在金融市场,以他家的能力要查到曹大公子在哪当也不是太大的难事,可他没想到这次得到燕宇集团的信息和实际是如此的不对称,更不知道错误估计曹飞虎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其实,白启明心里还有一个最大的隐患,那就是神秘的年轻人,这人就像过江龙驹,无论他怎么查,再没有此人的消息,让他的心里隐约产生一丝不安。
陈浩自然不知道在华南省有人竟然如此惦记他,即便是此刻知道他也无能为力赶到那。钱他倒是从市财政局局长武广那拿到,在这关键时刻他当然会运用特殊渠道,几乎没有几根头发的武局长差点当着他的面把头秃噜光了,脸色岂止是不好看,简直是难看之至,差点让他忍不住失笑。
但忍住笑的陈浩在此刻却根本笑不出,如果有可能把人招来的话,他倒是愿意哭。在荒郊野岭大西北,地广人稀简直成了现在他心里的痛。躺在地上的他这时才感受到心急吃不着热豆腐并不是单纯表现在吃上,其引申的内涵远不止字面那么简单。望着翻倒在公路下的军中吉普之王2020VJ,他知道要不是这辆车良好的性能,他绝不会如此好运地躺在这,上天已对他非常优厚,他再敢奢求太多那就会堕入六道轮回,更会遭天谴。
林伟哼着小曲开着货车奔跑在公路上,早已习惯一路寂寞的他在这条路上已跑了不短时间,也只有他这样的老司机敢在这条事故多发地段跑夜路,别看他表面上显得很轻松,但深知小心驶得万年船的他其实已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在这条路他见过翻车的事绝不止个位数。
突然,林伟瞪大着眼睛看着前面,货车车轮在他下意识的举止中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在地上拖拽出长长的黑迹。及时刹住车没出车祸的他此刻来不及庆幸,只因他的心里已升起一股寒气,难道这世上真的有索命鬼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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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再次入院
也难怪林伟能升起如此怪异的感受,实在是眼前的景象太诡异。
漆黑的大马路上,在汽车前照灯的照射下,一个黑影在地上缓缓地移动,等惊魂已定的林伟确认那蠕动的黑影是人时,他才敢下车去探看究竟。
他不知道这位翻车的伤者在路上爬行了多长时间,更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事赶着在晚上闯这段鬼间愁的路段。看着路面上一条他看不清尽头的爬行痕迹上留下的血迹,他也在心里感叹此人生命的韧性。
即便他不是学医的出身而只是个开货车的司机,但并不妨碍他对眼前这个伤者伤势的判断,浑身带着血迹的人伤势绝对不轻,更何况翻车时受到的内伤比外伤更严重。在这样漆黑的夜晚又很少有车通过的路段,他能碰上自己已是生命的奇迹。但更让他吃惊的是身受重伤的伤者第一句话竟然不是求他送他却医院,而是求他把一笔钱送到华林乡,看着伤者眼神中的坚定,他知道自己无法拒绝他的要求。
凭着自己坚强毅力坚持爬到公路上的陈浩自然不清楚自己到底在路上爬了多久,但他知道一旦自己丧失活下去的信念,那他有可能永远与这个美丽的世界告别。他不知道自己胸前那块玉在吸收着他涌出来的血液,凭着信念执着地等到车来的他只说了一句一直在他脑海里牵挂的话便晕了过去。
陈浩不是视死如归的勇士,更不是把自己性命当儿戏的游侠,翻车不是他想要的结果。昏迷的他嘴角挂着一丝微笑,或许是为他能得救而感到庆幸,亦或是为那笔钱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到达华林乡而感到欣慰。
果不出陈浩所料,把陈浩送进医院的林伟不顾疲劳地驾车赶往华林乡。他倒不是非要做这样的好事不可,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的他其实被陈浩昏迷前的执着而感动,这种感动直到他在华林乡政府再次被升华。他没想到他所救的人能在这个偏僻的乡镇得到那么多人的拥戴,更没想到那些在艰苦岁月里煎熬过来的乡民听到他受伤昏迷的消息竟然在大街上长哭,这个偏僻却又充满温情的乡镇在他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如同那个伏在血泊里却念念不忘送钱的受伤青年。
“滚,滚出去。”
怀庆市第一人民医院的病房里,从上津市回来一向以敢想敢做著称的周雅今天已出离愤怒,对着前来探视陈浩的王昌临等乡干部爆发出她内心的真实感受,她没想到日思梦想的人儿竟然再次住进医院,更没想到就是因为二十来万的钱差点让她再也见不到她嘴上喊得小坏蛋实则心里爱到无以复加的人。
从上津市赶来看望陈浩的她原本想给他来个惊喜,可她万万没有料到他倒是给她来了个大悲。看着陈浩身上无处不在的伤痕,每一处都牵动着她的痛觉神经。区区的二十来万,对她周雅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但她没想到就是这碟小菜竟然让他躺在病房里,在心里痛恨自己没尽到知心爱人责任的周雅正暗自伤心时,没想到王昌临等人正碰到她的枪口上。
当初她本就不同意陈浩去华林乡工作,在她想来,即便是他不上班,她也能养他一辈子,两人也照样能过上神仙般的逍遥生活。即便是他想在官场上有所作为,自己家族也绝对能为他铺平一切道路,让他过上非常体面的日子。她知道尽管陈浩在她面前从不说他的报复,甚至只想哄着她开心,但陈浩内心的不甘平庸和他作为男人的自尊让她懂得一动不如一静,甚至在他面前她连自己家族都不愿提,只因爱之深,生怕他受到一点伤害的她没想到伤害不止降临在他头上,更差点要了他的命。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华林乡修路引起,而华林乡乡党委书记王昌临却完好无损地站在她面前还什么要她好好照顾陈浩之类的毫无营养的话说了一大堆,如同猫哭老鼠般得假慈悲更是让她愤怒中出离愤怒。
要是手里有把枪的话她都会毫不犹豫地在王昌临额头上留下一个大洞,再告诉他好好保重身体的虚伪。她才不要这些冠冕堂皇的官面台词,只要陈浩此刻能安然地站在她眼前,这世上她又有何求。
善于隐忍的王昌临再次充当起忍者龟的角色,尽管他心里是如何的恼怒,但面上不动声色的他还是保持着上位者的姿态,他总不能用堂堂的乡党委书记的身份来欺负显然处于崩溃边缘的小女子,尽管周雅的手指差点戳到他的鼻梁上,但他还是颇有风度地留下慰问品扬长而去,至于以后陈浩能不能活过来当然不放在他心上,相反。他倒是希望陈浩能和前乡党委书记黄玉华般永远留在病床上,昏睡不醒。
其他几位乡干部在此刻却分成两班人马,墙头草们自然跟着党委书记走,充分体现出跟着党走的决心,在他们心中,躺在床上的陈浩虽然看起来挺惨,但要是在现在掌权的乡党委书记和躺在病床上不知死活的乡长中间选择,不是傻子却比普通人更会见风使舵的他们绝对会义无反顾地选择前者,只因抱着前者的大腿还是来得更实惠。
副书记兼任纪委书记艾解放倒是没立即走,只是拉着老泪纵痕的人大主席团专职副主席郝伯为走出病房,在此情此景下再多的言语也表达不出他沉重的心情。
而前来的齐敏、吴娟和叶坤却没有走出病房,周雅愤怒的言语对他们毫无影响,只因他们此刻的心情和她一样。
带头募捐的齐敏没想到贫穷的华林乡乡民们的捐赠竟然能达到近五万,还有很多乡民放下鸡蛋之类的物品让乡政府的人帮他们卖掉把钱捐给修路工程,其间的感人场景实在是太多太多。尽管这些钱不能弥足所欠的款项,但这已是他们举乡之力。被感动的齐敏没想到陈乡长竟然出车祸,更没想到受伤的他竟然在第一时间托人把钱送到乡政府。透过泪眼看着躺在床上的陈浩,她知道目前华林乡所有的改变都是这个浑身裹满白色纱布的人带来,如果没有他的存在,华林乡即便是修起路又能如何?还不照样是死水一潭。
吴娟还在为乡长没能喝上她泡的水感到自责,如果喝了那杯水,或许就不会出现如此的悲剧。暗自责怪自己的吴娟心里已做出决定,她要留下来照顾陈乡长,即便她在周雅眼里如何多余,亦或为此得罪王书记丢掉工作,她也不在乎。
和她抱有同样想法的还有叶坤,陈少交给他的任务他已完成,这件事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容易,亲自出去到沙石产地去查探的他在路上还暗自感叹陈少的睿智,本想向陈少汇报情况的他没料到世事如此叵测,陈少竟然为钱的事住进医院。
一想起这件事他心里充满愤恨和杀机,要不是那几个人中饱私囊,陈少自然不会躺在这里。一向奉公守法又在打击拐卖妇女儿童专项整治活动中荣立三等功的叶坤第一次在内心发誓,陈少一旦有任何不测,他不介意用那几个人的头颅来祭奠陈少的英灵。想到这里的他又在自己脸上扇了几耳光,这不是诅咒陈少嘛。
突然,叶坤的心里一动,感觉到陈少出事这件事里好像有着某些不对劲的地方,那辆军中吉普之王2020VJ他也开过,不但这种军方用车皮实耐用,而且他也知道陈少开车的风格,快而平稳,越想越觉得可疑的他立马起身冲出病房,要是这件事查不明白,他连一分钟都呆不踏实。
宋玉梅倒不在病房里,眼睛红肿的她还在水房不停地抹眼泪。原本在饭店里边学习边工作的她兴奋的心情中夹杂着一丝不舍,不舍是因为她马上就要和陈浩分离。兴奋自然是她马上就要奔赴新的战场,用他所传授的知识在西餐厅大展身手。
刚听到陈浩出事时她差点昏厥过去,姐弟情深的她对陈浩的感情不亚于任何人,坐在叶坤专门接她来怀庆市的路上,她的眼泪已流干。没想到一见到他那个样子,干枯的泪腺再次分泌出泪花,这不再是她的眼泪,而是她的心泪。
且不提市里县里领导前来探视陈浩,就连顾彩莲和得到消息的胡岚姐妹俩也前来怀庆市看望受伤的陈浩,聪明的女人从不用为找不到借口而发愁,小草甚至以是陈浩妹妹的身份躺在满是药味的陈浩脚边,尽管那地方是如此的狭小,但她还是能甘之如饴的蜷缩在那,不为别的,只为能闻着大哥哥的气息,而她黑亮的眼睛盯着挂着液体的输液瓶。好似她目光里的期望能顺着药水一起流淌到陈浩的身体。
大哥哥快点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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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不幸中的万幸
小草不知道大哥哥多会能醒,想起大哥哥说过的话她的小脸上划过晶莹的泪珠。大哥哥曾答应等她暑假时带她出去玩,可现在的她已放暑假,而曾经答应她的人却躺在床上,懂事的小草悄悄地闻着陈浩身上的气息,尽管那味道是如何难闻,她也觉得这味道如同大哥哥口袋里的糖果,只因它真实。
已把红旗插到怀庆市的胡岚也没想到那个带着坏坏笑意的他竟然再次住进医院,上次陈浩住院她不知道,为此她还跟他生了一阵气。没想到这次亲眼看见他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却让她心如刀割,不能在人前大哭的她强忍着悲痛在楼梯的角落里偷偷地哭了一场,梗咽的哭声如杜鹃啼血,令人不忍耳闻。
顾彩莲尽管强制自己不能在人面前露出一点点破绽,但她颤抖的身子还是暴露出内心的慌张。
最令怀庆市市民跌落眼睛的事还是华林乡村民,盖因他们早已见惯这伙人每年都堵县政府市政府的大门的乖张。但去年没见到这伙人已让他们吃惊,今年大夏天这班人却又跑到市里来干什么?每个人手里还抱着颗西瓜。
要饭的他们见得不算少,但华林乡要饭则是讨吃中的楚翘,别人无非是捧着烂碗到处大哥大婶行行好地伸手讨吃,而华林乡的村民不但不拿着破碗,什么东西都不拿的他们只要往政府大门口一堵,任谁都知道这伙人要干什么,他们不但能吃上政府食堂的饭,还捎带回去一冬天的口粮,这就是传说中的丐帮,一伙不折不扣的十指神丐。但他们从没见过拿着东西要饭的华林乡村民,难道这次他们准备大干一场?市民们脑海里出现市政府大院被漫天的西瓜砸得到处都是红壤的场景,更幻想着他们跑进去吃瓜瓤的舒爽。
穿着褴褛的华林乡村民这次尽管声势比往年大了许多,但奇怪的是这么多人没有一个大声喧哗,一群人竟然不在老马识途地直奔市政府却转道奔向市第一人民医院,让围看热闹的人不禁怀疑他们的脑子出现问题,要吃的怎么要到医院去了。
面对着一帮眼睛通红的村民,第一人民医院的领导们更是紧张。华林乡刁民的名声远扬,即便是他们也早有耳闻,像这帮人大张旗鼓地杀到这里还是第一次,让这些领导们暗自嘀咕,难道医院最近出的医疗事故里有华林乡的人?
医院负责守卫工作的院警不但是紧张,更是如临大敌,这帮刁民的手段他们不但见得多,听到的传闻更多。这还真是人的名树的影,华林乡村民的不期而至竟然让第一人民医院的所有工作人员全都紧张起来,草木皆兵。
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他们的猜测完全错误,华林乡村民见到医院领导后不是一哄而上来闹事派出一位村长上前说出他们此番的来意,他们求医院领导尽快让陈乡长醒过来,只要陈乡长能健康地回到华林乡,他们以后做牛做马也要报答第一人民医院的恩情,还塞给每个医护人员一个大西瓜。
怀里抱着西瓜的医院领导们不由地啼笑皆非,这又是唱的哪出戏?说实话,陈乡长在他们脑海里没一点印象。要不是为陈浩做过手术的主治医生在场,他们还真是不知道怎么收场。
曹家村村长曹满贵也在村民中,即便陈浩用诡道从他们村把曹军和翠花救走,曹家村人也没有怨言,不懂法的他们却也知道谁才是他们真正的贴心人。
手里这是第一茬瓜,这些西瓜连他们都舍不得吃,但为了救陈乡长他们不但心甘情愿地送人,更愿意用所有的一切换回他们的贴心乡长。不善于言谈的他们竟然在医院门口跪倒一大片,他们不但想用诚心感动医生,更想用这样的方式感动上苍,希望能把健康的陈乡长还给他们。
男儿膝下有黄金,这些男男女女混合在一起的华林乡村民即便是膝下没有黄金,但他们的这一跪也令天地变色,又有哪个人敢说他们天生就是下跪的种。不要说首当其冲的医院领导和工作人员,即便是不辞劳苦赶来看戏的行人也被他们的举止感动。他们屈膝不是为了自己,更不是在讨吃,而是为了他们的乡长。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村民用他们的良心给所有在场的人上了一课,什么叫大爱!
医院门口以往嘈杂的声音消失的鸟无踪迹,换之而来的是庄重。看着这些乡民三人一伙极有次序地进去探视他们的乡长,平时大大咧咧成习惯的村民此刻如同猫般蹑手蹑脚地点着脚尖走路,就连那些七老八十的叔公叔婆和整天在村里淘气的孩子也不例外,生怕自己的一不留神就会害了那位带领大家奔向致富路的乡长的性命,尽管出来的时候每个人脸上的泪水比身上的汗水还多,但他们还是忍着大声嚎啕的心性,躲在一旁小声地抽泣,此情此景即便是瞎子也能感受到他们发自内心的真诚。
陈浩的病房前已堆满西瓜,这些都是华林乡村民们带来的。包括那些已送给医院工作人员的西瓜也一个不少地堆积在这里,但凡是有一丁点良心,他们也不能心安理得地享用这些朴实的村民给他们乡长带来的心意。
暴怒的周雅此刻也乖巧地站在病房门口接待那些务农的乡民,她这才知道不是只有她才最心疼陈浩,也才知道华林乡并不是一无是处,为了这些朴实的乡民,陈浩的所作所为太值。
流着泪的胡岚也被村民们感动,在她以前呆的那个村子,她还从没见过像这样的感人情景,她不禁扭头望着躺在床上的陈浩,他又在她面前上演了一起传奇。
原本想把陈浩调出华林乡的顾彩莲亦被这帮乡民们所折服,其实她也知道他尽管有可能顺从她的意愿,但他在心里绝对不会开心。这样的小弟弟让她自豪的同时更让她心酸,只要他能做起来,她再不会总是自欺欺人地拒绝他的心意。
自从跟着陈浩到华林乡感受到人间温暖的宋玉梅见到此景更是泣不成声,别人只见到他享受村民们的爱戴,但她却知道在这样的爱戴背后他又有付出多少艰辛。
没走的华林乡政府所有人更是被感动,他们没想到平时在他们眼里都是刺头的乡民此刻竟是如此可爱,可爱的让他们也不禁肃然起敬,民心所向,这股凝聚力即便他们如何强扭也达不到,没想到陈乡长一人便已实现他们所有人的愿望。
懂事的小草此刻已不在陈浩的脚边,大哥哥不能表达他的谢意,但她能代替他做这件事,她用她滚烫的嘴唇在每个乡民的额头上留下重重的感谢。
陈浩受伤的事周雅等几个女人已商定好不能让他的父母知道,上次在医院已见到李霞昏厥过几次的顾彩莲知道母子连心是何等的惨烈,好在他已脱离危险期,有些事能瞒过他的父母就不必惊动他们夫妻俩。
大爱无边,无边的大爱。
在大爱中陈浩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来到唐古拉山,在这座连雄鹰飞不过去的高山,更有当年蒙古族大汗率领大军欲取道青藏高原进入南亚次大陆,却被其挡住去路。恶劣的气候和高寒缺氧,致使大批人马死亡。所向披靡的蒙古铁骑,只能望山兴叹,败退而归的历史传奇般得山顶上,他听到久违的智能机器人晨光的声音。
多行善事多得善果!恭喜你主人,你已通过考验,现所积积分已为正数,可获得身体机能方面的提升,下次再见。
在梦中的陈浩自然不知道他胸前的玉佩吸收了他大量的血液,与他可进一步融合。自古有人养玉,玉养人的说法,陈浩经历近两年的霉运,总算与玉石结成*人玉初步合一的境界,亦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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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丰收的季节
一九八二年,素有香港歌坛玉女之称的詹荷妮在国际音乐舞台上大放异彩,年仅二十岁的她凭着《恋曲1981》和《征服》两首冠军单曲和优美的舞姿等获得格莱美音乐大奖中五座奖杯,更是被誉为流行乐之王后,与当时崛起的迈克尔、杰克逊并称为音乐界两颗耀眼的新星。她独特的音色、声音、唱腔、舞蹈,向世界各地延伸,打破了文化、种族、经济、时代的隔阂,激励与影响了无数流行、hiphop艺术家,成为世界上拥有最多歌迷的歌手之一。
金秋九月,亦是农户们收获的季节,更是华林乡乡民喜悦的季节,在这个月里,乡民们田地里的西瓜由于皮薄味甜成为最受欢迎的产品,一时间出现供需两旺的良好势头。
华林乡乡政府路路通工程已竣工,标志着八个村和外界的道路已全面通车,大大缩短路上消耗的时间。省委秘书长亲自出席华林乡的省级公路揭幕仪式,并在现场讲话。而最引人瞩目的是陈浩也在这天回到乡政府,省委秘书长曾加兴在揭幕式现场不但兴高采烈地与他合影留念,更是亲自肯定他的工作。
曾加兴秘书长的这番作态不但让陪同他的市县级相关领导对陈浩大为侧目,怀庆市宣传部部长方水木原本对陈浩这样的乡副科级并不如何在意,但曾加兴对陈浩的态度让他旋即改变策略,这次揭幕仪式秘书长当然是媒体的主要宣传对象,按常规来讲,报道华林乡公路竣工的新闻连乡党委书记王昌临也是一带而过,但现在陈浩这位排不上号的小乡长也被他考虑进宣传的大名单中,而且还必须讲究策略。
即便是有想法的华林乡乡党委书记王昌临更是心里拔凉。要知道这位秘书长不但是省委的大管家,更是省委常委之一。
能得到这样的巨头表扬,这证明陈浩不但背后有靠,而且靠山强大的令他感觉到窒息,他也看出曾加兴秘书长不但为陈浩站台,而且还在为他造势,自己这位当着乡党委书记的媳妇何时才能熬到头?
而人群中亦有几道复杂的眼神投射到陈浩身上,尽管他们不知道小强的称谓,但也用死不了的蟑螂形容陈浩来代表内心的缺憾。
陈浩当然知道曾加兴秘书长对他的亲切态度由何而来,他和这位省委大管家也有过几面之缘,认识虽不算深亦是不浅。但还没有达到让他如此重视的地步。曾加兴此番的态度无疑说明一个问题,这背后一定有顾彩莲的影子。否则,即便他再是省委书记顾红军的救命恩人,也不可能受到如此的礼遇。
但最开心的莫过于华林乡的乡民们,欢乐的秧歌队在宽阔的马路上尽情地扭起来,人们在欢歌笑语中释放着他们久违的漏*点。曾作为刁民的他们何尝看到省委领导来到华林乡为他们庆祝,又何曾想到美好的日子竟然离他们如此近,近到只要他们伸手即可得到。
路修通了,不但是全省最好的公路,道路两旁还栽着高大的松柏,这样宽阔舒适的道路修到村门口的事在整个怀庆市所辖的乡镇里他们属于头一份,即便是县城的道路也赶不上,对于以前每天出门就是颠簸不平且又黄沙漫天的土路来说,那简直是金凤凰和土鸡的巨大差距,这条路是他们全乡人的骄傲。尤其是一长溜装满西瓜的大卡车正整装待发地等待吉时发往外地市场,让他们第一次感觉到丰收的喜悦。
向来靠天吃饭的曹家村村民更是买来鞭炮来庆祝他们在专家指导下第一次精心侍弄的宝贝,如同嫁闺女般地热闹。尽管他们村闺女大体上是只见出,不见进,但这次他们的心情和以往完全不一样,有人说劳动的本质在于快乐,更有人说劳动的喜悦在于收获,但现在收获快乐的曹家村人更是眼前已出现大批女人抢着往他们村里嫁的盛况,光棍们更是激动以后再也不用忍受躲在人家房底下听墙根的无奈,妇女们则是为以后再也不用在娘家人面前抬不起头欢欣鼓舞,而孩子们更是跑前跑后地跟着凑红火,尽管他们不知道这条路修好能给他们带来什么大的好处,但在同班小朋友羡慕的眼神里他们体会到一种神圣。
不光是曹家村男女老少们有这种想法,其它七个村亦是如此。不靠天,不靠地,靠双手开创幸福路的话语犹在耳边,而说出这句话的陈乡长也在这个神圣的时刻来到现场,还有什么理由能让他们不兴奋呢?
四十来岁的曾加兴秘书长的确是接到顾彩莲的请求前来为陈浩站桩,作为一位省委常委,又是跟着顾红军书记身旁近十年的老秘书,陈浩家他也曾以地委秘书长的身份代替顾书记去过,他岂能不知道陈浩救过顾书记的性命,更是书记家的座上客。即便如此,他也不会如此高调地当众肯定陈浩的成绩。作为官场老手的他能走到今天这样的位置,顾书记的提携自然是主要因素,但如果他没有让顾书记看上的地方,也只能是个秘书而不带后面的长。谨慎的他能脱颖而出得到顾书记赏识自有他过人的本领,做事周详可靠是他的优点之一,而他跟在老领导身边学到的平衡术亦已深得其中三味。他知道这番作为也有可能会让陈浩遭到别人的妒忌,但面对着顾大小姐苦苦的哀求,他还不得不出头替陈浩站位,盖因他早已把顾彩莲当成自己的妹妹。陈浩和顾彩莲的关系他不愿猜也不想去知道,既然她不便出面只有他这个没名没分的哥哥替她出头,在他和顾彩莲压阵下,想来这个小乡镇也翻不出多大的浪花。
近十年的秘书生涯养成曾加兴慎言的个性,但他似乎忘记任何事物都具有两面性,在特定场所,慎言是君子的美德,但在另一方面,它又成为阻碍他进步的缺点。生平第一次在下面旗帜鲜明地支持陈浩的曾加兴却没想到陈浩在华林乡竟然拥有如此高的位置,乡民们不但亲自操刀为他破开沙瓤西瓜,更是眼巴巴地看着他的神情,只要他的一个笑脸已足够他们喜上眉梢。
曾加兴却不知道已在医院里吃够西瓜的陈浩此刻却是有苦难言,上次那几百个西瓜要不是医院工作人员的帮忙消耗,估计大半得坏在那,他没想到刚跳出西瓜圈却又跳进更大的西瓜阵,眼前这能卖出好价钱的大个西瓜在他眼里竟是如此刺目。面对着乡民热情的眼神,无法拒绝也不愿意辜负他们厚爱的陈浩只能是带着满脸阳光般的笑意在乡民的监督下开始破世界吉尼斯记录的西瓜大餐,要不是他又得到异度空间赠送的机能提升本领,恐怕现在的他已光荣地成为国内历史上第一个被西瓜撑破肚皮的在任乡长。饶是如此,在每个西瓜上尝一小瓣的陈浩此刻大急,上百瓣西瓜落肚化成的水憋得他膀胱括约肌隐隐有开闸的趋势。
而被陈浩邀请一起品尝西瓜的大小官员也才领略到华林乡西瓜的确好吃,好吃的他们差点把舌头吞进肚里。面对着陈乡长的客人就是自己最尊贵客人的乡民们的热情,没有特异功能的他们早已是肚皮溜圆,要不是陈浩为他们解围,恐怕他们再好的胃口也会看见西瓜想吐。
作为怀庆市宣传部部长的方水木原本就是抓新闻的好手,他开始还在为怎么把陈浩不显山落水地间接宣传而伤脑神,但看到乡民单邀请陈浩却把乡党委书记王昌临放到一边的细节时他心里蓦然想起一个题目《村民的好乡长》,眼前的场景就是绝对的好素材。有了这样一篇文章,才能达到他领会领导的意图。
王昌临脸上的笑容已显得有些僵硬,即便他如何能忍,但在领导面前这帮村民一点都不给他面子,要不是陈浩还在领导面前给予他足够的尊重,作为华林乡乡党委书记的他再次在众人面前沦为不知道是什么角色的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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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华林乡易帅
陈浩的归来不但让华林乡村民载歌载舞,更在某些人头上亮出宝剑的森然。
第二天华林乡党委会上,当乡党委书记王昌临正在做总结性发言时,吴娟进来打断他的话语,附在他耳边说的话让他不自禁地打个哆嗦,面色不好看的他只撂下大家在这等一会的话就匆匆走出会议室。
市纪检委人员竟然直接绕过县纪检委直接插手华林乡的事让他忐忑不安,他不知道有什么把柄被纪检委抓住,但凡是在官场的人,身子不可能清清白白,更害怕被纪检委的同志召见。浑身冒着虚汗的他走进书记办公室才知道自己是虚惊一场,人家调查的目标不是他而是其他人,找他过来是向他通气。
在王昌临被请出会议室的同时,陈浩也被人请出会议室,找他的人不是纪检委的同志而是市公安局的刑侦处支队队长张平,作为受害者,他自然有协助他们办案的义务。
其实,张平支队长在接到叶坤报案后曾和陈浩谈过几次,经过一段时间的排查,他们已有相当分量的证据确定疑犯,只不过本着绝不放过一个坏人也绝不冤枉一个好人的谨慎,张平再次核实陈浩出车祸时的几个问题。
华林乡其他党委见到书记乡长在开会期间分别被人叫走,心里纳闷不已,尤其是会议室门口站着的几位公安干警更是让某个人不安。
副书记兼任纪委书记的艾解放万万没有想到今天的乡党委会竟然是如此不平静,更不知道乡里修路缺的钱竟然是被人武部部长兼任副乡长的魏东和沙场老板合伙设下局贪污,他在内心震惊的同时更是为陈浩感到难过,要不是他们贪污那二十来万,陈浩也不会发生车祸。
将魏东叫到办公室交给市纪检委工作人员的王昌临没想到在会议室再次见到让他难忘的一幕,市公安局刑侦处支队长张平竟然在乡党委大会上直接把脸色变得苍白的副书记胡明明戴上手铐带出会议室,涉嫌谋杀的罪名让在座的人大吃一惊,他们实在无法将文质彬彬的胡明明和杀人犯联系在一起,说他贪污还有些靠谱,但五大三粗的魏东反倒成了贪污的主犯,而胡明明则是以谋杀的罪名被公安人员带走,这委实让他们匪夷所思,不自主地产生两人角色互换的想法。此刻他们才知道人不可貌相的真谛,外表斯文的人也有成为杀人不眨眼得恶魔的事实。
王昌临听到案件的经过更是心惊胆战,争权夺利竟然达到以要人命为代价,这样凶残的事件发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让他暗自庆幸的同时更是悲哀,庆幸的是胡明明等人没在他当乡长的时候对他下手,否则,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拥有陈浩的运气,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悲哀的是这件事他尽管没参与,但追究起责任来,他逃不了监管不力的责任。
郝伯为等其他乡领导干部也才知道魏东竟然是乡里的大蛀虫,为钱奔波的陈浩出车祸并不是偶然事件,而是胡明明一手操纵的谋杀案。好在陈浩命大,没在这次有针对性的谋杀中丧生。与此同时,他们对两人的所作所为更是深恶痛绝。
乡财政所所长张旭辉也从中接收到教训,这世上贪污的手法层出无穷,他还是太幼稚,竟然被魏东和沙石场老板两人合伙设下的圈套套中而不自知,自愧的他此刻更是对陈乡长的明察秋毫佩服的五体投地,天天和数字打交道的他看不出其中的猫腻,反倒是陈乡长能从上千张单据中察觉出细微的变化,这样的领导他不服不行。
被戴上手铐的胡明明此刻已是心如死灰,机关用尽不如君的他千算万算没想到这一天到来的如此之快,快到他没有任何提防。
女人是老虎,倒在老虎肚皮上的男人他也算是一个,这种结局大概也是在牢房里黄美丽期望的另一种结果。和黄美丽结下无数次露水缘分的他倒是已度过开始的慌乱期,也不再怪曾是他的床上娇客的黄美丽的威迫。成王败寇的道理让他知道自己其实从和黄玉华合作开始便以注定以这样的方式收场,而在牢房的黄美丽只不过拿捏他贪污的痛脚胁迫他以谋杀的罪名收场,尽管结局略有差别,但此刻的他已不放在心上。如果要有选择,他倒是愿意离黄美丽这位蛇蝎但不是美人的女人远一些,到此刻他才发现原来满身春光让他飞蛾扑火般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黄美丽竟是如此的丑陋不堪,倒在这样的女人手里他只是觉得自己有些不值。
同样戴着手铐坐在警车里的小胡却是神色怨毒地看着他面前的这位斯文长辈,他正是靠着这位叔叔成为以前乡党委书记黄玉华的司机,但也同样倒在叔叔的手中。他没有戏文里成也萧何败萧何的韩信的本事,更没有成王败寇的胸襟。要不是这位叔叔指使他想办法制造一起意外让陈浩完蛋,他也不会去弄坏军中吉普之王2020VJ的刹车制动,更不会和叔叔一样成为阶下囚。
胡明明见到他侄子坐坐在车里倒是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亦或是他早已猜到正是自己的侄子供出他的事实。甚至于他对侄子眼光中的怨恨更不在意,事已至此,任何的说法都已多余。此刻,再没有上下级关系的叔侄俩同坐一辆囚车,实现了有福我享,有难一起当的合谋者的可悲结局。
第二天,在省《经济日报》报道的华林乡省级公路的宣传中,一手由市宣传部怀庆市宣传部部长方水木泡制的文章全新出炉,文章指出,在省委省政府的英明领导下,在怀庆市市委市政府的大力扶持下和县委县政府的参与下,华林乡这项举全省之力兴建起的村村通公路项目圆满竣工,省委常委领导曾加兴亲自参加这次的剪彩仪式并发表热情洋溢的讲句话……通篇文章花团锦簇,再配上大量的喜庆图片,可算是声情并茂的优秀文章。
但在这篇文章里通篇没出现乡党委书记王昌临和乡长陈浩的名字,可细心地人还是能在另一版面名为《人民的好乡长》的文章中看到陈浩的身影,这让某人很受伤害,但也更无奈。
这两起不期而至的谋杀案和贪污案在喜庆的华林乡投下两块巨石,尽管在华林乡政府引起一系列动荡,让很受伤害的乡党委书记王昌临更是受到重创,他完全没有想到县里为了给陈浩腾位子,竟然把他再次贬为副书记兼副乡长的位置成为千年老二,并记过一次。纪检委书记艾解放也受到牵连,被记过一次。但在普通乡民眼里这些人是罪有应得,喜庆的他们甚至有些欢庆,陈乡长现在是党政一肩挑当然值得他们庆祝,但最重要的是他还呆在华林乡,这让他们内心十分踏实。
鸿宇饭店的包厢里,坐着五个人,两女三男,酒桌的气氛颇为热烈。
尽管鸿宇饭店已易主,原先的大厨老冯已成为饭店的主人,但陈浩还是喜欢在这里招待他的朋友。今天,他在这里为在座的四位得力干将举行庆功宴,祝贺他们在事业上更进一步。
作为这次酒会的发起者,陈浩自然率先发言,自从获得机能提升异能,他现在每晚只睡四个小时已是足够,精力充沛的他尽管还不知道身体会有什么变化,但每晚赖在回来的王紫虹房间里欣赏她已接近忍耐底线的神情亦是他这些天顽皮的收获。
“我祝张乡长、齐乡长、吴主任能在各自的新岗位上做出一番成绩。”
听到陈书记的话,刚被提拔起来的张旭辉、齐敏和吴娟赶紧双手举杯和他一碰而尽。他们也知道陈书记这番发自内心的恭贺胜过千言万语,来到华林乡大半年时间,很多事都是他在单枪匹马地挑头做,并且还要照顾到某些人的情绪,可以说做的是缩手缩脚。但现在华林乡政府可说全在他的掌控之下,艾解放副书记、人大主席团专职副主席郝伯为本已成为他合作的伙伴,而遭受打击的王昌临再次变回只举手不表态的虚职人员,而他们就更不用说,能坐在这已代表着他们已成为陈书记在华林乡的班底,亦是他倚重的干将。他们在佩服陈书记不动神色间拔掉镶嵌在乡党委班子里的从容,更感激他能举手间把他们放在重要岗位的知遇之恩,这份感激只有在以后的岗位上努力地工作来表示。
“来,叶坤,我敬你一杯。”
被上级任命为乡党委书记兼乡长的陈浩端起酒杯举向坐在他对面下首位置的叶坤。说实话,能得到叶坤这样的干将实在是他的幸运,陈浩更在心里感谢他的忠心。谢绝市局邀请去担当科级干部的他为了自己情愿留在这里当股级干部,这份心意他永远不会忘记。更何况此番能揪出胡明明和魏东两个人,叶坤功不可没,要不是他察觉到自己出车祸的事情有些蹊跷,更是他利用上次在打拐活动中结下的人脉让市局公安干警插手这件事情,在短时间内破获针对陈浩的犯罪案件,这让以为自己开车不小心的陈浩更是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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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威慑 (第一更)
话不在多而在于心意,陈少的这杯酒让叶坤感动莫名,这位开始是由于是虎少的兄弟而让他竭尽全力辅佐的人,但现在他为陈少做事时已完全忘记虎少的存在。倒不是他完全忘却曹家对他的栽培之恩,受人恩惠当涌泉相报的叶坤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辈,而属于仗义每在屠狗辈之类的人,他读书不多,但他懂得为人做事的基本道理,更知道一个人什么都能缺少,唯独不能缺了良心。缺了良心的人纯粹不是人,而是禽兽。
陈少来到华林乡做了多少事他心里清楚,这些事能给乡民带来什么样的实惠他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不但是别人得到实惠,即便是他的家人、亲朋好友也从中受益。作为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这些年为争夺水源械斗的乡民哪年不死去或致残十几人,但陈少来到这里不但为大家修缮了危房,更是把黄河水接到每个村,单单是引黄工程已成为乡民的恩人。
更何况陈少又大力兴建修路工程,在修路过程中,叶坤也听到不少风言风语,说陈少想出政绩,硬是把一个乡村道路按省级公路的标准修建,指责他劳民伤财,更有人骂他是社会的大蛀虫,不但捞政绩还要捞钱。但陈少乡财政公开制度让那些怀疑他捞钱的人闭嘴。道路修通后每天每天有多少人进出暂且不说,那些进出乡里运输西瓜的车辆更是让那些骂他捞政绩的人悄悄地收口,没有这宽阔的马路,华林乡别说是种西瓜这般实惠的农产品,即便是种上金子也没人愿意来采购。
在不知不觉中,叶坤已把陈少当成自己最敬重的人,原因无他,一个全身心装着乡民疾苦的领导值得他敬重。更何况若没有陈少的搭桥,又何来他三等功,更不可能认识在行动中彼此结下深厚友情的同志。他不求能当多大的官,只要陈少走到哪里能带着他已是他最大的追求。正如叶坤曾读过私塾的七十来来岁已是风烛残年的爷爷所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老人家用他一生的阅历总结出这样的精华来称赞陈少,更是提点自己的孙子不要计较眼前的得失,人要有长志。
牢记住爷爷话语的叶坤自然不是那眼光短浅的燕雀,尽管他也同样不知陈少将来会达到那种地步,但他知道陈少的追求,那种想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百姓的爱民如子的胸襟不是他所能达到。尤其是任凭风吹浪打,我自闲庭散步般强大的自信更是他终身无法企及的目标。
陈浩拍着略显激动的叶坤肩膀,表示自己已知他的心意。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更何况陈浩还不是得到一位知己。
古人云: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轻狂。
酒量有些浅的吴娟此刻不知是酒精的缘故还是日久生情在心里自然地反应,一双溜圆的眼神如秋水般放在举手投足间皆有风采的陈浩身上,她知道他和她属于有缘无份的天涯人,在医院里见识过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她才知道自己是如何的痴心妄想,里面随便挑出一人也绝对胜她不止一筹。她也不是妄自菲薄之辈,单单是在乡招待所里的如仙子般清雅的王紫虹也让她自惭不如。
但爱有很多种,也有很多无关风和月的痴情。吴娟不知道放手也是一种爱,但她只求他和爱他的人一生幸福倒也符合放手的爱。
在陈浩和他的班底在鸿宇饭店举杯痛饮时,纽约燕宇集团董事长办公室却是别样风光。
没有享受到直须看尽洛阳花,始共春风容易别的赵燕却也和陈浩看遍陈家村美景,道不尽眷恋地回到她为爱而坚守的岗位。此刻的她不再是吊在陈浩怀抱里不愿须臾离开的怀春少女,而是掌管着燕宇这个庞大金融机器的董事长,燕宇这台高速运转的庞然大物现已直接或间接掌管着近八百家大企业,而作为董事长的她在这个集团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她不再是陈家村那个只知道跟在陈浩后面长不大的小女孩,更不是被冠以破烂王之称的收手。外面的人都以为是虎哥这个彪形大汉掌管着燕宇的舵,又有何人知道她才是真正的舵手,又有哪个人知道燕宇的水到底有多深。
“一手托一手压,到时候……。”脸如圆月的赵燕没有说完话,但她挥下的藕臂已显示出无比的决断和自信。
肥胖的曹飞虎眼神始终慈和地看着这位弟妹,在她的身上他越来越感到他的身影,这一切让他如此的温馨和宽慰。尽管这次突如其来的战争不在陈少的预测范围之内,但他们还是有必胜的信心。像这样的遭遇战赵燕和他不知道已经历过多少次,战争瞬间万变,不可能每件事都得请示陈少,更何况陈少已把这里所有的事托付给他俩,他甚至很少过问其中的环节,做兄弟的怎可拿这样的小事去打扰他。
而有着绅士风度的格林王子则是坐在曹飞虎的身侧,赵燕此刻的神情对他来讲具有无穷的美感,尤其是她举手投足间蕴含着的英国贵妇人们所没有的含蓄,更让他感叹东方古国的神韵。他贵为菲尔德王朝的顺位继承人,什么样的贵妇人他没见过,又有哪位西方美女值得他带着欣赏的眼光像在观赏着举世无双的艺术品般细细鉴赏,唯有赵燕这位具有东方神韵的女子让他百看不厌,他的眼神是那样的清澈纯洁,没有任何侵略性的目的,在他眼里,赵燕就是神的化身。如果有人胆敢侵略他眼里的神,他就会把那人做成一盘菜吞下。
燕宇和菲尔德家族之间的合作关系不妨碍他把这里当成休憩的港湾,东西方巨大的文化差距更不妨碍他把曹飞虎当成知心朋友。要不是眼前这位胖子在六位狙击手的围攻中身中三枪把他从死神手里救出来,他早已去和仁慈的上帝在天堂聊天。所以曹飞虎敬重的人他当然更没有丝毫的不敬之心。
更何况赵燕和曹飞虎也没把他当成外人,当着他的面依然敢谈论公司的机密。他也知道即便自己知道燕宇些情况,也不过是九牛一毛,现在的燕宇已绝对拥有和四大隐形家族分庭抗争的实力,甚至他们菲尔德家族有时也得跟着燕宇在股市上吃西餐,他有时非感到非常奇怪,像燕宇这样的公司能以惊人的速度蚕食和吞并那些大小公司,为什么资金从没有出现断链的情况,而且他们所选中的目标让他也看不懂,有些根本籍籍无名,这难道又是东方古国的的神秘魔术?
而站在办公室恭听董事长吩咐的三十七岁的美国人、金发褐眼的乔治则是兴奋地搓着手,来到燕宇集团工作已近三年的他不但见证了集团从无到有的全过程,更经历了以少胜多的大阵仗,可以这么说,他率领的操盘手是整个公司的一只蓄满力量的右手,当集团在并购方面不如人意的时候就是他们大开杀戒的开始。在他的带领下,燕宇集团操作室从没有吃过一次败仗,尽管他们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一切不过是那位神迹般存在的男人的功劳,但他们能参与其中也是莫大的荣幸。
那是个怎样的男人,手里只有几万美金就敢把他们这些在华尔街小有名气的操盘手聚集在他的旗下,又敢开出对当时的燕宇投资公司无异于全部资产也不够一个人工资的天价。当乔治知道当时的情景时,亦不禁为这样的男人喝彩,也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地跟随着他一起往前冲。现在已成为金牌操盘手的他们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在探寻他们的踪迹,又有多少大公司开出天价想把他们挖走,但他带领的团队没有一人跳槽,盖因他们知道离开那位点石成金的金手指,他们什么都不是。或者说一旦他们离开这里,那位创造神迹般得男人只消抬抬手,他们所拥有的名望便会像泡沫般消失,现在的他们只有也只能依附在那人的羽翼下如同他的獠牙般撕碎所有的目标。
即便他不在这里,但他们所有的人都能感觉到他所带来的无形威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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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狮子与羊 (第二更)
人不可能脱离社会而独自存在,这就是所谓人的群居性,而这种群居性必然会导致社会性。有了社会性问题的干扰,必然迫使人面对现实和理想乌托邦式的选择。西方人尤其是像乔治这样的人,他们看问题往往最注重现实性,亦即名利双收是他们最好的选择。像堂吉诃德般地生活在虚幻的假象社会里不是他们明智的选择,他们也没傻到跟自己过不去的份。鱼,他们所欲,熊掌更不可能放弃。
乔治也很清楚的知道,即便抛却那男人的威慑,操作室也依然没有人愿意离开,燕宇集团不但为他们带来巨大的名气,更为他们提供世界一流的薪水待遇。在一边是杀气腾腾的大棒,一边是红萝卜的诱惑,作为现实主义者,他们宁愿去当那乖巧的小白兔也不愿去尝试威风凛凛的杀狗棒,这就是他们的选择,也是最明智的选择。
已休息一个星期时间没动手的乔治其实非常喜欢把人踩在脚底下的感觉,那种滋味绝对比在酒店里干应召女郎来的刺激。他没想到一向找别人茬子的燕宇集团竟然第一次被别人找上门,难道那些家伙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成?尽管这次敌人选择的目标看似和他们相差十万八千里,但乔治知道那家目标正是燕宇集团最近要收购的目标之一,如此有目的地攻击即便是傻子也知道他们的醉翁之意不在美国强盛公司,而在于燕宇集团。
董事长的意思他当然明白,就连和那位神迹般的男人在一起的曹总与集团的贵客格林王子也露出颇为赞许神情,他这位跟着燕宇打天下的老臣子更是佩服董事长的睿智。
古老的东方古国有句话叫打蛇打七寸,更有一句话为引蛇出洞。乔治因为老板是东方人而刻意加强学习那儿的文化,倒不是他闲的没事干,相反,作息非常有规律的他利用闲暇时间研究具有五千年历史的文明古国文化,就是想从探寻出神般男人的神秘的源泉,没想到答案没找到他倒是懂得了不少华夏古国的灿烂文化。在股市上的交锋无非是斗心机、比实力,抢占到天时地利人和等方面的优势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
敌人隐藏在强盛公司背后想抬高股价来破坏甚至是打击燕宇集团,而董事长则是利用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的《孙子兵法》逼迫他们现身。一旦他们现出原形,便会遭到燕宇集团的拦腰一斩,端的是好智慧!
美国洛杉矶市,这座由西班牙统治者FelipedeNeve于十八世纪后期创建的天使之城以天堂鸟为市花,更是随着石油的发现迅速崛起成美国西部一个最大的城市,亦已成为全球文化、科技、媒体、经济、国际贸易中心城市之一。
洛杉矶索菲特酒店,这座邻近世界闻名的罗德奥路、梅尔罗斯大街和日落大道的酒店这天又迎来两位带有东方人特征的男人,其中一位相貌英俊的一塌糊涂可当演员的年轻人,另一位则是三十来岁理着一头短发的男人,两人上了五层的502豪华套房里,随后有位年轻人出来在门口挂上请勿打扰的告示牌。
这两人不是别人,而是来自华南省富贵之家的张亚楠和南吴市大公子哥黄洪,和白启明在省城豪雅大酒店分开后三人各自利用家族的势力筹集到上亿美元资金后,便派人前来洛杉矶对燕宇集团进行狙击。
在他们想来燕宇集团这个总资产不到几个亿的投资公司其现金流量不足一亿,再加上出现燕宇集团想入股强盛公司这样的良机,只要他们暗自抬起强盛公司的股价,等把燕宇集团的现金全部套进去他们在趁机赚一笔,不但能让燕宇集团资不抵债,还能报黄洪被打的仇,这样的好机会绝对是天赐良机。为此,他们专门从香港请来金牌操盘手林华德专门操作此事。
没想到他们对燕宇集团估计的太低,亦或是对林华德得期望值太高,事情已过去五六天,燕宇集团还在鲜活乱蹦地在股市上不时地出手打压强盛公司股票,反倒把他们近一半的资金拖入到股市中。两位公子哥按耐不住焦急便瞒着白启明再次带着近五千万美金来到洛杉矶,这已是他们所能筹集到的最后一部分资金,准备凭借着强大的资金优势一举让燕宇集团破产。
五十多岁的林华德不愧是香港股市金牌操盘手,在和燕宇的几次交手中并没有急于冒进,他在试探燕宇的深浅。
“不行,这样做太危险。”
当听到两位公子哥的想法后,林华德断然拒绝。他深知股市这潭水有多深尤其在和燕宇交锋中,尽管燕宇没能制止住强盛股价的上扬,但强盛股价每次想大幅度地往上攀升时,便面临着一张巨大数额的卖单,导致这些天强盛股价进展极为缓慢。,他也察觉到有别的资金悄然入驻强盛,这几股资金让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形式不明朗前他也只能缓慢推进。一旦采用这两人的提议,在不知道对方底线在哪里时极有可能被对手吞的连渣滓都剩不下,作为他们聘请的主操盘手,他就要对这次交易负责。
“林师傅,你也说过燕宇资金不足,干嘛搞得那么费劲?明天我一定要见到燕宇集团倒闭。”
黄洪听到林华德的拒绝后已是面现不悦之色,由原来的林先生变成现在的林师傅,可见他也没把林华德如何放在眼里。在国内顺风顺水的他深知一个道理,有钱能使鬼推磨,更知道一个道理,有钱的就是大爷。要不是林华德是白启明请来的操盘手,他连师傅两个字都欠奉。
张亚楠也极不满林华德的稳健手法,要知道为了打击燕宇集团,他们已利用张家的企业用不正规的手法在银行贷款近五个亿,有白启明和黄洪在,拖个几天不是问题,但拖上一两个月,即便是银行答应他家的爷爷也不会答应,所以这件事必须速战速决,更何况燕宇的资金量又不大。
林华德没想到这两人不但把他估计的话当成事实,更是一意孤行要动用全部的资金投到强盛股价上,那他们还把他请来做什么?脸色铁青的他刚坐到沙发上,张亚楠的一句话更是把他气得半死,起身摔门而去。
“洪哥,看这老家伙肯定不行,咱们明天带老黄去。”
黄洪当然知道张亚楠所说的老黄是他们从香港请的另一位操盘手,尽管不知道他的能力如何,但胜在听话。像他们这样的公子哥,自然喜欢听话的手下。至于发着脾气出去的林华德,即便他现在横尸街头也不干他们鸟事。
第二天上午,心急的黄洪和张亚楠等证劵交易所一开门,便带着黄师傅等一干人直接进入高级客户房,今天将是他们横扫燕宇集团大杀四方的日子,也是黄洪报仇雪恨的时间。
“噢,上帝!他们果真来了。”
一头褐发微卷的法国人杰克一边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一边兴奋地大喊大叫。这近三年的时光也在他脸上刻上成熟的印记,但秉性不改的他还是喜欢在高兴或是愤怒的时刻表现他的心情。此刻快乐的杰克已成功地把他的喜悦传递给他的同伴,让他们也兴奋地在键盘上飞舞。
这几天对方稳健的操作手法让他们也感到憋屈,没想到今天一开市对方便以排山倒海之势携着千钧之力硬挺强盛股价的上扬。他们最不怕的就是这种孤注一掷的贴身战,敌人来势越猛他们越喜欢。如果碰上前几天的那种情况,那他们也只能和对方耗时间,如果摸清对方的底细,他们亦会以强大的攻势在片刻间瓦解对方的力量。根据信息部刘总那传来的最新消息,对方最多不超过两亿美元的资金。尽管两亿美元在别的公司眼里已是巨额现金,但放在参加过第二次石油危机的他们面前,那不过是区区的毛毛雨而已。要是早知道对方仅这么点钱,他们前几天也不必小心翼翼地操作。原本他们还想在开市后对敌人进行屠杀,没想到对方竟然不知死活地发起自杀式的进攻。
一只狮子面对一只羊的后果和一只羊面对一只狮子的后果决然相同,羊在本质上还是一只乖巧无力的的羊,绝不可能面对狮子时变成凶猛的恶羊,而此刻在强盛股价上争斗的两帮人马就如同狮子与羊的不对等决斗,其它游资还在观看动向时狮子已把羊吞进肚中,在太阳底下美美地享受餐后的惬意,而被狮子吞到肚子里的羊呢?
黄洪此刻已瘫倒在椅子上,从没有资本运作经验的他这才领教到外行指导内行带来的恶果,此刻的他到真是有些后悔不该不听从林华德的话,否则也不可能落到血本无归的下场。他这才发觉到自己与白启明相比实在是差的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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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冒牌公子 (三更到0
英俊潇洒的张亚楠早已失去原有的风雅,面容扭曲到无以复加,此刻脸上布满眼泪和鼻涕等恶心的液体,嗓音早已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中喊嘶哑。年少多金的他这才懂得他只不过是家族温室中养的一朵娇贵的小花,这里的狂风暴雨根本不是他能承受起的。他们筹集的这点资金连人家的牙缝都没塞住,更知道他此番的作为已为家族带来致命的伤害。
这次争夺的悲剧不在于他们赶走林华德,即便是林华德具有妙手回春的通天能耐,也无能挽回早已注定这场战争只能是一面倒的结局。其实,失败的结局从他们得到关于燕宇集团的不对等信息时便已注定,如同当年的强盗头子也奈何不了燕宇投资公司,白启明也不过是一个稍微比普通人优秀点的公子哥而已。即便白启明如何青年才俊亦或如何像朝阳般在政坛上冉冉升起,但像燕宇这般隐身的庞然大物又岂是他能探到底这么简单。
早已后悔的连肠子都快断了的曹洪两人才发现后悔药不是耗子药,耗子药倒是满大街都能买上,可后悔药呢?举世之间又有何人买到过这种传说中的神药?这世上也大概只有陈浩这般穿越到妖孽才有机会重新来过。
莫斯科不相信眼泪,同样,资本运作市场更不相信也绝不怜悯流着眼泪的失败者。这场股市的争斗不过是每天都在证券市场上演的小曲,连一朵浪花都没惊起便已谢幕。黄洪他们甚至连与燕宇集团决斗的资格都没有便输到家,除了此刻的懦弱他们一无所有。
在这个分分钟便吞没数以万计的资本运作市场,作为失败者的选择要么去跳楼一了百了,要么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暗暗地舔着自己身上的伤口。那么,今天作为失败者的他们将如何选择?
死,需要勇气,更何况年轻的他们还没有达到这世上生无可恋的决然境界,他们其实比任何人都怕死,既然怕死,那就只能悄悄地溜回国去接受地狱之火的煎熬。
天下之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用在白启明三人身上却是相去太远,全然折损到股票市场的十几亿资金如果全是张家所出,白启明和黄洪倒也可以安慰几句无关痛痒的话拍拍屁股走人,三人本是利益的结合体,如此作为也无可厚非,想来张家再是有名望,也不敢彻底得罪以白家为首的政治联盟。但问题的关键是近五亿的贷款和他俩脱不了干系,一旦张家铤而走险,即便他白家个个是英豪也不能只手遮天。这样的事捅出来,恐怕是天大的祸害。
好在白家和黄家在政界中还有相当大的实权,只要能把银行的口捂住,凭他们家族的力量,自然能让张家得到一些实惠。这种大事也由不得他们不告诉自己的父母,凭他们现在的实力,想摆平这件事势必登天还难。
自叹倒霉的三人更没想到他们在国外证券市场的一番折腾不但让他们血本无归,而被他们选中打伏击战的强盛公司更是倒了大霉,稀里糊涂的强盛公司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便被燕宇集团把股价打到历史最低点,拥有大量强盛公司股份的燕宇集团悄然入主强盛公司,把它强行收购成下属公司。
在国外备受打击已打消向曹飞虎寻仇的黄洪在家禁足期间却又有了意外的发现,曹家他惹不起但小小的一个乡长他倒是有十足的把握让那人吃上牢饭。
原来一直关注苏南省经济发展情况的黄冠辉并不怕那个西北大省,盖因那地方的地理优势和经济基础完全不能和华南省相比。但最先在农村实行家庭联产承包制的陈家村已成为全国的首富村,尤其是大禹集团在肃县成立的肉食品加工厂和饲料厂已成为肃县的支柱产业,更有那上千亩暖式大棚的帮衬,肃县现在的发展速度隐约有超越国内各旗县的趋势,这让经济发展处于全国前列的南吴市市委书记黄冠辉也有一丝忧虑。所以,他也比较关心苏南省的经济新闻,在无意中拿回的苏南省《经济日报》却被在家中无事可做的黄洪拿去做茶余饭后的消遣。
当那篇《人民的好乡长》闪现在黄洪眼前时,黄洪差点惭愧地想哭,这真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上面那男人的面容他即便是睡觉也忘不了,这样一个小乡长竟然敢踩他和那帮人的脸委实让他感觉无地自容,只可惜的一点是那人离他太远,否则他真会拿刀把他斩成七八段。
曹洪想伸手够苏南省的事显得有些自不量力,但作为白家继承人的白启明想做这件事却是易如反掌。
当黄洪把他的发现告诉白启明时,刚被白家老太爷骂的狗血淋头的他差点以为自己的耳朵有问题,这天底下哪还有如此不知死活的小乡长,竟然敢跑到华南省南吴市踩这帮极品纨绔的脸,这也太富有戏剧性。
当被踩的纨绔们都在他面前证实的确是报纸上刊登出照片中的那个手里拿着西瓜的男人所作所为时,他才相信这件事的真实性无需置疑。一个小小的乡长真的敢在那些最低是厅局级干部的公子脸上狂踩,这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肥。
找到正主的白启明和黄洪立马撒网去探那小乡长是何方神圣,换句话说就是查查他的家底。这次白启明得到的消息却也算是准确。可这样的消息却让素来有大将风度的他差点暴跳如雷,更让曹洪臊的差点拿被子捂住自己的脸,搞了半天那位神圣的公子竟然冒充大尾巴狼,纯粹是狐假虎威,仗着曹大公子子的名让他们胡思乱想地完全猜错。
望着面前记录陈浩家世的那张纸,白启明有一把撕碎的冲动。家里最大的官充其量就是个小小的处级干部的他竟然假冒公子身份嚣张地跑到华南省打他们的脸,即便是曹飞虎的跟班,也不过是个小脚色而已,这还真是他们生平的奇耻大辱。
陈浩自然不知道白启明和曹洪正在房间里商量对付他的办法,此刻的他正在县里大饭店设宴招待供电所的领导。
为了能让华林乡八个村尽快地结束煤油灯的历史,亦为了实现他在乡民面前年底通电的承诺,他带着综合办主任吴娟前来县里专程找供电所领导协商此事。国内有些地方就是这种风气,求人家办事吃喝自然不能减免,陈大书记亦不能免俗。
怀仁县供电所所长马斌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尽管他也算是酒坛高手,但在陈浩千杯不醉的酒量下任他再能喝也是白搭,要不是陈浩怕把他灌醉了耽误要办的事,恐怕他早已被喝的出溜到地上。
饶是如此,马所长也是面红脖子粗地喝的有点高,作为供电所的一所之长,像陈浩这种请他吃饭的人也不在少数。他当然知道陈浩的来意,也自有应对之策。否则,每个人请他吃顿饭就能把事办了,他这个所长当的也太不值钱。要不是省里《经济日报》最近刊登过《人民的好乡长》讲的人就是面前的年轻人,他也不至于还坐在这里跟他磨叽。
陈浩原本想通过正常渠道给华林乡通上电,没想到他刚一提起这个话头,马所长就向他大倒苦水,总而言之就是电肯定会给他们通,但得排队等。
在前世里陈浩已尝过等的滋味,有时候这一等就等同于杳无音信。但要陈浩像其他人一样偷偷地给他塞钱陈浩亦做不到。
马所长没想到眼前这位看似聪明的年轻人竟是这般不开窍,不但没领会他的意思,还一个劲地要他确定能给华林乡通电的时间,像这样不长眼的乡委书记他还真没耐心摆弄,当下不悦地说道:“急什么,等所里通知。”
马所长没想到他刚说完话,陈浩已带着那位长相还不错的姑娘走出门,他哪里知道陈浩早已对他的太极推手难耐不住怒火,更对他想白蹭饭的行为极度鄙视。陈浩临出门的一句话不但让马所长感到难以自信,即便是跟来的吴娟也是感到好笑。
“出去时别忘把帐结了,马所长。”
马所长三个字被陈浩拖得又重又长,明显带有调侃的味道。
吴娟的好笑是因为本是请客的他们此刻竟然变成吃客,不用付钱。尽管她不明白陈书记为什么有如此举动,但她非常赞同他的决定,盖因她也对那位满面红光的马所长看不惯。
革命小酒天天醉的马所长没想到向来是白吃白喝成习惯的他今天竟然被那个小年轻书记摆了一道,搞了半天人家才是真正蹭饭的主。恼怒成羞的他拍着桌子发誓华林乡这辈子也别想通上电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目前的窘迫,有道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更何况是准备吃完就开溜的小人物马斌,他委实没想到白吃一顿的他竟然被陈浩捉了冤大头,心痛加肉痛的他打电话叫来老婆,在服务员鄙视的眼神和婆娘难看的脸色中灰溜溜地往家走,浑身的酒气亦已变成满腹的怨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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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师恩
且不提受了一肚子窝囊气的马斌昨晚如何被堪称河西母老虎的婆姨拾掇地在搓衣板上跪了一宿的悲惨。
陈浩倒是睡了一夜好觉,倒不是他已忘却此行的任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他绝不会轻言放弃,要是被当冤大头的马斌知道陈浩心里的想法,不知道他是不是能在搓板上跪的如此理所当然。
素来不承认自己是君子的陈浩当然不介意正常渠道走不通改走捷径的想法,套用一号首长的一句话:不管是白猫还是黑猫,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只要能缩短华林乡村民没电的日子,他才不在乎马斌是何等神圣,在华林乡前进的道路上,谁要是敢拦他的路,一律搬到,马斌不是第一个,他也没这个荣幸,黄玉华已先他一步躺在医院,但他也绝对不是最后一个。
不知道陈书记还有什么手段的吴娟倒是一夜没睡好,要是陈书记在乡民面前的承诺没兑现,这不啻于当众打自己的脸,她不忍也不愿看到这样的尴尬。
第二天大清早,顶着两黑眼圈的吴娟刚想去敲陈浩的门,却发现陈浩从外面锻炼回来,看到他满脸充满阳光般的笑容,她知道自己昨晚的担心有些多余。
精力充沛的陈浩还真不知道在怀仁县除了锻炼还有什么好办法消耗他多余的精力,注意到吴娟黑眼圈的他表面上若无其事但内心还是被感动。脸上挂着大灰狼引诱小红帽微笑的陈浩带着吴娟走出招待所,轻车熟路地拐进县委大院。这院子他只来过一次,但他没想到看门的吴大爷却认出他。其实,吴大爷倒没认出他,是他送给吴大爷的香烟想起他上次送的也是这个牌子的香烟。一盒555牌香烟可让吴大爷记一辈子,这可是老人家这辈子抽过最贵的烟,尽管味道有些冲,但他还是当宝贝般舍不得抽,有时还拿到街坊邻居跟前炫耀。
坐在秘书办公室里等陈浩的吴娟心里还在怦怦乱跳,她没想到陈书记竟然把她带到这个庄严和权利象征的大院,更没想到他到这里如同在自己家一样随意。要知道这里不是乡政府,更不是农贸市场,而是县委大院。这所大院里所有的人和事都对她是那样的神秘,对这样的大院她心里充满敬畏。
县委书记办公室里,面对着五十来岁满头银发的怀仁县县委书记郑柏杰,饶是陈浩平时如何跳脱此刻也不会在他面前放肆。姑且不论身份的贵贱,单凭对方的年纪比他父亲的还大,陈浩再是不懂事也知道做人的道理。面对长辈,陈浩一直恪守华夏民族的传统美德,更何况郑柏杰还是恩师的弟子,也就是他的师兄。
他从省城下来的时候,恩师并没有挑明这层关系,当他来拜会郑书记时才知道郑书记不但是怀仁县的一把手,更是他的师兄。也就是在那时起他才真正明白恩师对他的关爱绝不亚于自己的父母,更明白恩师对他的期待绝不仅仅是当官这么简单。恩师把他下放到这里,用最艰苦的环境磨练他的心志,是想让他真正沉下心来,懂得用感恩的心和辛勤的努力获取一生的快乐。
万丈高楼平地起,半空中建楼房陈浩没听过更没见过,这道理同样适用官场。国内百分之八十的人口在农村,这个庞大的群体成为社会的根基,像陈浩知道在前世执政者开始关注三农问题和实施免除农业税等政策,这些都很好地地说明农村问题是社会的重中之重。没有先知异能的恩师却在八一年便开始关注农村问题,这让陈浩更是钦佩恩师的卓越见识。却也懂得恩师的良苦用心,只有扎实的农村工作经历才能让他在以后的官场中游刃有余,才能真正做到为官一方造福一方百姓。
郑柏杰倒是没有陈浩表现的那样正装,见到陈浩后不但把眼前的香烟推到陈浩眼前,更是笑意盎然地看着这位小师弟。
这位小师弟来之前,恩师已和他打过招呼,让他把陈浩放到最偏僻的乡镇工作,并且绝对要和其他人一视同仁。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这句出自《警世贤文》的勤奋篇的名句正是恩师对陈浩这位得意弟子的良苦用心,陈浩在华林乡期间的表现没有辜负恩师的期待。更是出乎他的预料,他没想到陈浩一下到华林乡便和原来的乡党委书记黄玉华硬碰硬,他也赞成陈浩开除在工作期间打牌的四人并在市常委会议上促成此事。
深知国无法不立,民无法不治的郑柏杰其实还有另一层意思,帮陈浩在华林乡立威。有人说新官上任三把火,郑柏杰没料到小师弟第一把火便把黄玉林烧倒在病床上,第二把火是他竟然能在短时间完成省级公路的建设,第三把火一位副书记和一位副乡长坐进监狱,更是通过发展致富的目标把华林乡乡民团结在他周围使全国闻名的闹事乡变成西瓜种植乡,不但为县里解决了难题,更为市政府解除了困扰。
任何事物都不是孤立存在的,作为陈浩的举荐人,作为县委书记的他同样担着莫大的风险。别看怀仁县是个不大的县城,但这座大院里也关系复杂。尤其是地方派的势力占据上风,总想着把他这样的外派干部赶出他们的势力范围。
一旦陈浩在华林乡改革失败,他难免会担上用人不当的恶名,甚至会成为本土派攻击他的话柄。但陈浩没有辜负他的厚望,不但打破华林乡的僵局,更是在那开创出一片新天地。由于陈浩在华林乡取得一系列成绩使得他在县里的话语权加重,所以他在心里也非常欣赏眼前的这位干将兼小师弟。
深知要想达到目的便要吊人胃口的陈浩当然不会在师兄面前耍这套,但必要的工作还是要汇报,这也是表示对领导的尊重。其实他汇报的工作大多和经济发展有关,但作为县委书记有统揽全局的权利,更何况陈浩在华林乡是党政一肩挑,所以他先来这汇报别人倒也挑不出刺。
陈浩倒也没客气,接过郑柏杰递来的烟从里面掏出一支点上火,吸了一口说道“郑书记,华林乡想建榨油厂和罐头厂,为这事我特地跑到你这来寻求领导支持。”随后,他把他建厂的依据向郑柏杰书记一一作了汇报,包括供电所马斌的态度他也很客观地进行了描述。
西北地区倒是有种胡麻这种油料植物的习惯,而且个别村也有榨油作坊,但陈浩嘴里的榨油厂可是与这些私人的小作坊有着天壤之别,更何况榨油厂是由豪雅集团投资,乡里只需要提供地皮不但每年能得到一笔可观的钱,而且能解决一部分农村剩余劳力,更何况华林乡地广人稀,在荒滩上建炼油厂又不用占用耕地,这样的好事郑柏杰当然支持。
至于罐头厂郑柏杰也曾经在外地见过,更接受过许多人送来的罐头礼品。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一旦华林乡的罐头厂建成,市里、县里、包括乡里的人都可以买当地生产的罐头,可以想见其兴旺的他更不会反对。
当然,作为管官帽子的郑柏杰来说,他尽管没有对供电所张斌发表任何言论,陈浩没问却也知道张斌的下场。
陈浩离开书记办公室走进县长办公室时,观察他的郑柏杰嘴角的笑意已表露他的赞许。原本他还想提醒陈浩去孙县长那转一趟,没想到他已无师自通,作为师兄的他也不得不承认年纪不大的陈浩已深韵官场的诀窍,他为恩师喝彩的同时更为陈浩喝彩。
能教出陈浩这样杰出的青年才俊恩师值得他喝彩,而陈浩并没有因为认识他而忘乎所以地失却官场上的礼数行为更值得他喝彩。
Pass:今天两更,状态不佳甚是郁闷,第一更先写这么些,抱歉!
同时谢谢longbao看官和干枝蔫花看官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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