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杀鸡骇猴
第一百六十三章杀鸡骇猴
古之侠者为大义能做出轰轰烈烈名垂青史的大事,而处于和平年代的陈浩不想做被万人瞩目的侠者,何况他也逆不了天,只能躬下身一步一步地在小范围内做着令某些人讨厌的小事。(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此刻,陈浩要在造纸厂召开的座谈会就很让蓝天和厂长不爽,心里暗骂这位新来的副县长多事,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不做,偏搞什么暗访、座谈之类的行当。好在陈浩还是年轻,竟然交代他来筹备这场会。他愣是忙乎了一中午才搞定参加座谈的代表,尽管第一次因为“工作忙”没吃上午饭,但看着眼前这些他精心挑选的代表齐聚在会议室,他心里暗自嘘口气。
陈县长要在厂办会议室召开座谈会的消息从赵永清的嘴里像野火燎原般迅速散开,波及到造纸厂每个角落。
下午两点二十五分,蓝天和正打算出去迎候陈副县长时,走廊里传来人流的脚步声,随后,传来办公室主任和很多人的说话声。发生的一切很是让他恼火,暗骂办公室主任没点眼力价,领导马上来了,还在这添乱。
一念及此,他立马站起来气汹汹地说道:“吵什么?上班时间谁让你们到处乱跑,快散开。”
一位年轻的工人站出来说道:“厂长,听说要召开座谈会,磨木车间派我做代表来参加。”
“就是,座谈会是大家的事,总不会是只有当官的才能参加吧。”
“我代表抄纸车间。”
“我代表动力机组。”
“我代表化浆车间。”
“我代表机修组。”
……
蓝天和一听到这,一个头两个大,几大车间和连带着各小组的代表全被他们包括了,那他辛苦了一中午准备的人还有什么用?更何况马上到开会时间,这帮人在这里闹事会让他处于危险地步。
“邱主任,你是怎么搞的?赶紧让他们回去上班?否则,你就滚回家去。”蓝天和气的脸色都有些青,全部的怒火都发泄在办公室邱主任身上。
蓝天和的意思很简单,姓邱的如果不在最短的时间里摆平这件事,就开除他。
邱主任心里把蓝天和的祖宗都挨个问候一遍,但他还得照厂长的话去做,这就叫权大压死人。
既然厂长把他逼上了绝路,他也毫不客气地使出杀手锏。“厂里大部分领导都在这,你们能代表谁?马上回到工作岗位上去,哪个不走厂里立刻开除。”
不得不说他这一招相当厉害,开除意味着丢掉饭碗,有一次厂里有人闹事,他们就是用这种办法平息。把领头的几个工人开除公职,余下的人还不是老老实实地上班。
“县领导来厂里开座谈会,凭什么不让我们参加,更何况我们这些人是各车间和组里选出来的工人代表,更能体现中央提出的民主。难道我们就不能把大家的想法跟领导反映?还是你邱主任把公家的厂子当成自己家开的?我们不服。”站在人群里的赵永清站出来质问,言谈间毫无惧色。
“就是,我们不服。”很多人大声支持赵永清的说法。
一看邱主任来硬的不行,蓝天和立刻变换柔和的策略。“大家想反映情况可以在稍后的时间专门找我,我保证一定解决。大家先散去,等明早来我办公室找我。”
两个副厂长也站出来,劝大家离去。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的,蓝天和等厂领导仗着有人撑腰,把他们不当人看,更是把厂里的设备低价出卖,像他们这样折腾下去,工厂迟早要倒闭。对于厂里的现状,赵斌和很多人已向县里反映过,可结果是赵斌早退回家,有几个人被厂开除。可蓝天和等人越这样干,工人们被压抑的怒火越旺盛。现在,好不容易县里新上任的领导亲自来厂召开座谈会,让他们看到希望,又岂能相信蓝天和等人骗人的鬼话。
“厂长,我们要求参加座谈会,只会实事求是地反映问题,放心吧。”赵永清的一句话差点把蓝天和憋死,他就是怕这帮人实事求是地向领导汇报厂里的实际情况才提早安排人手,没想到人家还真是抱着实事求是的态度来和他捣蛋,让他如何能不怒,尤其是其他人附和赵永清的声音更是火上浇油。
“我看你们是不想在厂里呆了,邱主任,马上把他们领到厂办去办离职手续。”盛怒下的蓝天和快刀斩乱麻地露出他凶狠的一面,正当他准备推开前面的人群去接陈浩时,却听到他极不愿意听到的声音。
“哪些人不想在厂里呆了,蓝厂长,指给我看看。”众人分开,蓝天和见到陈浩正笑眯眯地看着他走过来。
“陈县长,您,您来了。他们,这些人不听话,我,正在教育他们。”蓝天和没想到陈浩竟然在他说狠话的功夫正好到来,着急间说话有些不利索。他也感到陈浩和别的县领导不一样,自己那一套在人家跟前不灵光。所以,在内心他还是有些畏惧。
赵永清在一旁问道:“陈县长,我们是各车间选出来的工人代表,能不能参加您开的座谈会。”
“工人代表,好,正好代表绝大部分人的意愿,我代表县政府欢迎你们的加入。蓝厂长,你没意见吧?”
蓝天和差点被陈浩的询问气死,“你***都代表县政府表态,还问我,真他娘的有病”。但这句话打死他也不敢说,只能擦着汗说道:“没意见,欢迎。”
说话的功夫,他的嘴还直抽搐。
在这场会上,陈浩让蓝天和和一群人见识到什么叫雷霆万钧,什么叫纪律。办公室邱主任胆战心惊地念着厂领导的名字,但凡没在场的人,陈浩就追问去处。无缘无故没到的,明早去他办公室报到,不去报到的走人。
既然让他管工业,他就得找只鸡杀,而其他厂的领导们就是他骇的猴。乱世需用重典,怀仁县这个在全国经济垫底的县不是没人才,而是风气太差。
而工人代表们反映的情况让蓝天和知道厂里竟然还有这么大的蛀虫,而最大的蛀虫就是他。
陈浩打电话通知纪检委副书记艾解放,让他派人进驻造纸厂彻查蓝天和等人的经济问题。
陈浩这一手在怀仁县再次掀起惊涛骇浪,让一些人忐忑不安,更让很多人都拍手称快。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一箭三雕
第一百六十四章一箭三雕
当然,陈浩在给艾解放打电话的时候,也给纪委书记魏明光通报了一下造纸厂蓝天和等人的违纪情况。(顶点小说手打小说)由于他的身份特殊,魏明光也不敢把事情压住,立刻向县委书记丁克昌作了汇报。
而丁克昌听到这件事后,沉思了一会,对于陈浩这一手他也暗自佩服。什么叫生米煮成熟饭,陈浩通过座谈会打蓝天和一个措手不及,掌握了不少资料,等他得到县纪委书记魏明光的汇报时,饭已熟,不由得他不吃。此刻的情形是他很被动,如何才能变被动为主动是他思考的重点。想到这,他立马打电话让纪委书记魏明光派人去造纸厂,查清楚蓝天和等人的违法乱纪行为。
县长孙承敏接到陈浩的电话通报也是大吃一惊,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眼皮子底下让他脸上有些挂不住。但转而一想,陈浩能在这时候通知他显然是给他提前做准备的机会,对于这个人情他不得不落。蓝天和和李和平等人走的比较近,要是把蓝天和等人拿下,更能打击李和平在县里干部中的威信,这件事值得去做。
他立马召来县财政局局长,让他选派人手入驻造纸厂,彻查蓝天和等人的经济问题。
此刻,书记和县长都想掌握事情的主动权,造成的结果是城西造纸厂被纪委和财政局两支队伍相继入驻,也算是蓝天和等人的霉运当头,没想到简简单单的一场座谈会竟然能让他们丧失自由。
得到这个消息,李和平在办公室差点把桌子拍烂,自己的儿子还没捞出来,逢年过节拜访他的蓝天和看样子也保不住。这位年轻的县长还真是杀人不见血。专往他的心窝里戳,怎么疼怎么来,还一点都不带手软的。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县委书记和县长这次的反应快的出奇,他还以为这样的事情怎么也会上常委会讨论。到时候他即便不出面,让徐强出面也可保蓝天和他们一把。可丁书记和孙县长却连这样的机会都吝啬给他,让他在骂娘的同时更多的是无奈。
要是搁在怀仁县没出现盗墓案件时,他带领的本地帮派在县城可是独霸一方,可经过那次清洗,丁克昌书记和孙县长趁乱出手,抢走了很多地盘,导致怀仁县本地势力元气大伤。
但无奈的李和平还是做了一件事,打电话。
这时候,通讯方面还很落后,要是处在手机遍布的时代,陈浩估计还在主持座谈会的时候,会议的内容早已传播出来。幸好现在是八十年代初期,电话都还没有普及。
纪检委和财政局两支队伍要进驻造纸厂的事引动了不少人的神经,他们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都行动起来。
牵一发而动全身,很多人动弹的结果是纪检委和财政局派出的队伍空前庞大,每支队伍至少有十人以上的人参加。
纪委和财政局派出如此大规模的队伍入驻城西造纸厂,即便是再低调也逃不出人们的眼睛,再经过参加座谈会的人免费的宣传,让很多人都在心里记下陈浩的名字。
这位刚到怀仁县报道,便整出县公安局局党委书记下马事情,由于公安系统情况比较特殊,属于保密单位,再加上知情人都缄默。所以,知情的人并不是很多。但这次陈浩高调对国营企业的造纸厂出手,不但让县城官场的人感觉到震惊,即便是普通的民众也对这位新来的副县长表示出极大地关注。
盖因这位爷做的绝,不但当场请县纪委组织工作组进驻造纸厂调查蓝天和等人以权谋私的违纪行为,更是引发财政局前去查处造纸厂的财产流失情况。这一切不过是源自座谈会,而这样的座谈会则成了某些人头上悬着的剑,却也成了很多民众欢迎的方式。
此刻在其他人眼中分光无限的陈浩却如同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接着电话,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已是非常温柔,但听话听音你的他还是从里面听出少许的不满。
电话是顾彩莲打来的,在电话里她指出陈浩办这件事的不足之处,一是他还没有确凿证据前动手已是不该,要是他想动这些人必须要拿到铁证,否则,很容易把自己处于危险境地。二是不该整这么大动静,即便是要查账或者是调查别人的违纪行为都应该先小范围的操作,不能搞如此大的动静,让对手有时间消灭证据。三是没有组织纪律性,在县委书记和县长不知情的情况下擅自做主,弄得他们非常被动,得到的结果是这两人会感觉他非常难管理,会给上面留下独断专行的印象,对他的进步没有任何帮助。当然,顾彩莲最后一句话却让低着上头的陈浩下头猛然硬起来。
“这个星期六、天到我这来,我洗干净等你哟。”
好家伙,靡靡之音也赶不上这句话对陈浩的诱惑,弄得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把小陈浩安抚下去。好在两地相距甚远,否则,精血冲脑的他非把电话里蜂腰肥臀的妖精剥成白斩鸡。
吃不到嘴却嘴上死讨便宜的陈浩在和顾彩莲调笑一阵后收线驾着车回办公室,秘书小党也坐在车上。陈浩非常欣赏小党的机灵劲,看来他已进入角色,非常懂得做领导身边秘书的诀窍,该他出现的时候他会立刻出现在陈浩面前,不该他知道的他会马上消失。
到了县政府,陈浩立刻去找县长孙承敏,已接受顾彩莲教育的他再不能瞎逞个人英雄主义。
进到县长办公室,秘书郑凌马上进去通报,现在,他都对这位毫不讲官场规则的年轻县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性格感到害怕,万一这位主哪天不高兴起来找他的茬,他不知道把政治作为生命的县长会不会为了自己的前途丢弃他。
的确,诚如顾彩莲所料,孙承敏心里对陈浩的所作所为意见很大,姑且不论陈浩有多么能干,单凭他让身为县长的他被动地采取措施去收拾烂摊子,这种行为让他感觉很尴尬。
陈浩一进到里间便发现孙承敏内心的戒备,尽管他的笑容依旧,仍然还是走到门口迎接。但陈浩依然感觉到两人间的陌生感在拉大,这种感觉非常微妙。
“县长,不好意思,这次我做这件事考虑的不周详,没有组织纪律性,今天我是专程到你这赔罪来的。”陈浩认错态度非常诚恳,正如伟大领袖曾说过的话,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
孙承敏没想到陈浩一见面便直接向自己承认错误,心里的疙瘩尽管没有全部消除,但最起码他有被尊重的感觉,更何况现在这种局势下,他原本就没打算和陈浩翻脸。所以他立马拍拍陈浩的手背,有些感慨。
“年轻人有时候有点冲动在所难免,我也年轻过,真羡慕年轻的时代。”
“谢谢县长,关于县里工业的发展,我有个初步的计划,想请你把把关。”陈浩趁热打铁地把自己的计划方案拿出来,解说道:“县里现在很多工厂太分散,而且有好几个厂设在城中心,不但噪音扰民,更不利于管理。我想能不能把所有厂迁出到城西面的空旷地段,专门成立个想彭城那样的经济园区,建立个城外新区。管理上进行适当的改革,争取几年内见到成效,或者吸引外资共同管理。同时县里在加大引资力度,分五年时间完善这个园区,到时候上级领导来视察,也有个好展示的地方。”
陈浩的话有两处三处最吸引孙承敏的地方,一处是时间不长,五年时间。第二处是县里加大引资力度和与外资合作,肃县的三新合资企业的建成从而吸引到不少工厂在周边安家落户,已让他砰然心动,陈浩这个想法让他也动心。第三处是领导视察问题。说到底,最后一点正说中他的心坎。
作为向政客看起的孙承敏正头疼怎么能在上级面前体现出自己的价值,再直白些就是自己能有什么拿出手的政绩让上级领导看重。农村土地承包已进行了几年,前两年该增长的已经被人领去功劳。更何况农业的回报周期长,他已是奔五十的人,没这个耐心等着农村经济的缓慢增长。而出成绩最快的就是工业,一旦形成陈浩所说的园区,最起码面子上的光鲜已让他能得到上级领导的赏识。
至于如何建这个园区他心里没底,所以他打算今天好好研究下陈浩送来的材料,争取自己写份东西上报市里,申请项目资金。同时,间接地向上面表功。
所以,他对陈浩的这种表态非常满意,很明显,陈浩是想和他合作完成这样的项目,好处共享。
“陈县长,你的想法非常好,如果能建成这样的园区,怀仁县的经济发展就能上一个新的台阶,也算是为老百姓造福。”
他哪里知道陈浩在送给他个大人情的时候,已准备让他马上就还。
“谢谢孙县长的赞同,我还有一件事想跟县长汇报一下。”见到孙承敏鼓励的眼神,陈浩继续说道:“县里能不能考虑今年用飞机在县下辖区域大面积播撒生长速度快的树种,派专人看管播撒的区域。”
陈浩这个提议正符合国家植树造林的政策,这种人情还得痛快。孙承敏稍微考虑一阵,这也是当官的一个技巧,再简单的事对他们而言都要显得自己慎重考虑过,显示出其不好办,让对方领情。
“长得快的树种不是太好找吧,这件事我和县林业局领导沟通一下,让他们尽快安排这件事。”
“树种的事我已让人去北疆联系,相信很快就有答复。”陈浩很快地回答,深知打铁需趁热的他没给孙承敏任何喘息的机会。怀仁县很多乡镇处在沙漠的边缘地带,趁着国家现在植树造林的大政策,他想多植些树,让人们少破话自然林。
“好,有树种就好说。”孙承敏扬起陈浩带来的资料,说话的语气如同慈祥的长辈。“陈县长,好好干,有什么为难事尽管来找我。对了,明早我们开会讨论一下这些方案,尽快地实施工业园区的项目。”
正在陈浩与孙县长商量怀仁县的发展大计时,被工人们检举揭发被纪检委关在这间小房里的蓝天和被正在度过他这一生最难熬的时间。纪检委和财政局工作组进入造纸厂后,他知道大势已去。现在,不管他交不交代,问题迟早会被查出来,更何况那天座谈会上,有些工人代表已指出他的很多问题。而那些跟在他身后喝汤的干部们更是与他划清界限,让他品尝到墙倒众人推的滋味。
他此刻眼神空洞地望着白森森的屋顶,两眼毫无光彩,要不是偶尔动一下,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他是个死人。面前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几张信纸和笔,看样子不把问题交代清楚他甭想出去,可关键的问题是他把事情交代清楚,也出不去,牢房在前面等着他。
他手里攥着张小纸条,是刚才纪检委的人背着其他人塞到他手里的。他不用摊开看都知道上面的内容。
无非让他把所有的事全扛下来,他家里有他们照顾,更何况他们在外面还能让他少判几年亦或是不进监狱。并且威胁他,一旦他连累到其他人,人家能让他全家玩完。
赤luo裸的威胁又带着赤luo裸的交易,他和这些人原本就是在做交易,他拼命贪钱来孝敬这些人,而这些人又用自己手上的权力替他扫清道路上的障碍,让他能贪到更多的钱,权钱交易让他成为他们手上的一颗棋子。当他这颗棋子变成不定时的炸弹时,这些人便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马上拔除他。
县党政一把手亲自派出人来查他的问题,他自知在劫难逃。那些人对他的承诺不管他有什么想法,到现在这种境地他还只能相信,别无他法。想到这,他慢慢地把眼光透视到外面蔚蓝的天空,脸上露出平静的笑容。
第二天早上,正跑步的陈浩接到两个电话,消息一好一坏。好消息是叶坤打来的,告诉他他已经成为县公安局的代理局长,约他晚上到迎宾楼聚聚。坏消息是艾解放打来的,这个电话让他心情突然变得很不好。
“蓝天和自杀了,有三位厂领导查出问题,但都不大。造纸厂的账目上查出三百多万的亏空,其他查不出任何问题。”
可以说这是陈浩来到县城最不开心的时刻,一切都如同顾彩莲所料,线索全断了。他把这件事闹得人人皆知的时候已发现自己在插不进去手,县城毕竟是县城,不是小乡镇可以比拟。各方面错综复杂的关系远远超出他的想象,也让他丧失了一次最好的清洗贪官污吏的机会。
上午上班时间,他见到了几位长期泡病号的造纸厂领导,心情不好的他只是给他们两个选择,要么退休回家,不要站着位置不干活。要么马上去上班,接受厂里的处罚。
等这几人走后,陈浩拿着本子,端着一杯茶水去会议室开会。
等快到了会议室门口,素来心大的陈浩已调整过来心情。事已至此,他再是懊悔也没用,反倒是会给别人看笑话。反正自己还年轻,不是神。也如顾彩莲所讲的一样,坏事有时候说不定是件好事,别想着把人家连根拔除,到时候反倒让别人把他这个花心大罗卜剁成饺馅下锅煮了。
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经过这件事,陈浩在磨砺中成长,也在反思中成熟,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在国内,只要不出人命就好说,一旦闹出人命即便是有老白家撑腰,丁克昌也感到后被发凉。简简单单的一件事,只要查清楚给人们一个交代也就了事,偏偏这蓝天和采取如此极端的做法,用刀片在自己手腕上的动脉血管上一拉死了。他倒是死的痛快,可拉下的屎让别人来擦,岂不冤枉。
遇到这样的大事,他不敢对他线上的领导有所隐瞒,立刻打电话上报。电话那头的哼声让他心惊胆战,大概是感觉到他的紧张,那边放缓了语气。
“死都死了,再担心也没有用。你该忙什么继续,上面我们会帮你。但要记住,这样的事只能发生这一次。”
丁克昌连连点头答是,貌似对方能有千里眼。放下电话后,他揉揉太阳穴,把这件事从头过一遍。官场上摸爬滚打的没有人是傻子,他从这件事里猜出蓝天和的死并不是自愿,而是幕后有一只手想把这趟水搅浑,给率先行动起来的他一个警告,亦或是想让他下马。
道理很简单,但他心里却是暴怒。好端端的一个人竟然能在紧闭的房里自杀,这说明纪检委的同志们工作根本没做到位,害得他不得不出手为陈浩挡住这次事件带来的恶果,也许这幕后黑手正是要这样的效果,让他和同样受到牵连的孙承敏同时下手对付陈浩。
好一个一箭三雕
第一百六十五章 好大的一个套
第一百六十五章好大的一个套
在国内官场,有好些派系,每个派系为了自身的利益倾轧别的派系,这很正常。(顶点小说手打小说)但不见得这些派系每天都要去争斗,在大环境下,派系间的短暂的合作还是时有发生。否则,就变成春秋战国时周王室和各大诸侯间的关系。
丁克昌书记是那边派来的人,但他也有自己的底线,这次在听到有干部违纪时,他能在第一时间派出纪检委进驻造纸厂,这种坚守原则的干部亦能获得他的尊重。
同样,不管孙承敏想建工业园区是为了什么目的,在县政府领导会议上,陈浩能看出孙县长昨天没少在他给的资料上少下功夫,今天在会议上不仅讲的头头是道,更是在资料的基础上有所增加,由此看来,孙承敏能坐在这个位置上还是有些真本事。
对于陈浩来讲,孙承敏抢他的功劳也好,亦或是他主动把这样的功劳送给孙承敏也好,总之,事情的发展能像他预期的那样发展则是他最大的愿望。他刚从乡党委书记提到副县长的位置,短期内想得到更大的进步已是不可能,倒不如假借其他人的手达到自己的目的。
孙承敏在县政府九人领导会议上说道:“同志们,中央有五年计划的提出,我看在县里也可以制定实施五年计划,刚才我谈到的要在县郊重新打造一个新的工业园区,我看可以分五步走。第一年县政府要把那里的基础建设搞上去,最关键的是通路和通水通电,同时把县里五个大型企业移进去。第二年县里要对那里的周边环境进行绿化,让那里的环境更美,再把县里的中型企业移进去十家以上。……。”
孙承敏喝口水接着说道:“这就要求县里各个单位全力配合工业园区的建设,也是县政府五年内首要完成的目标,下面有哪些同志对我所说的有补充意见,请发言。”
陈浩听到这句话不由地在暗地里为孙县长赞一个,说话的技巧已达到非常高的程度。这话里包含着两层意思,一是不赞成建设工业园区的同志不要发言,要发言也得按照我划下的框框来。二是新工业园区的建设是县里五年内工作的重中之重,其他工作都得给它让道。发展经济本身是国家这些年的重点,建设新工业园区本来就是响应中央号召。现在,孙承敏在县政府会议上加上陈浩的支持占据绝对优势,他已有足够的资本不怕李和平等人的挑衅,根本不担心这项决议通不过。
“县长,第一年涉及到县里五家企业的搬迁和县里基础建设,需要大量的资金,这笔钱从哪里来?”作为老资格的县领导,徐强这次是第一个发言,尽管他对这样大的项目不看好,认为孙县长是好大喜功,又在搞面子工程捞政绩。但他不可能说的如此毫无文化。反对的意见从他嘴里说出来倒像是为这样大的工程考虑。
孙承敏心情不错,反对的人肯定会有,但徐强能说成如此委婉,在他的印象中这还是第一次,让他的虚荣心得到大大的满足。徐强提到的这个问题陈浩在资料中已有详尽说明,更何况他已和财政局局长做过沟通,换句话说是他线上的财政局局长已给他出过主意。所以,他不慌不慢地回答道:“徐书记考虑的问题十分关键,这样的项目在全县来说工程量极大,至少需要两到三个亿的资金启动。”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下来喝口水,其实是在欣赏很多人吃惊的神情。
两到三个亿的启动资金,这个钱数实在是太过于惊人,简直是怀仁县县财政全年收入的近百倍,而且,县毛纺厂算是最大的一笔投入,也不过是四千万的水平。而这次竟然一下子要投入进两到三个亿,不让人吃惊才怪。
见到他们吃惊的表情,孙承敏满意地说道:“这些钱并不需要一下子到位,现在五个工厂要挪动地方,而且要扩建,可以向上面申请到一部分资金,而且,他们原有的设备还可以继续用,这样就省了一笔开销。至于修路和通水、通电等基础建设,县里离城西的郊区并不远,这段路程花不了多少钱。更何况造纸厂和皮革厂扩建项目已批下来,上面的拨款马上要到位,县财政在拿出些,这样能保证五户工厂的搬迁。接下来把一些现在经营状况不景气的企业找外资引入资金,就能解决第二年的大部分厂房拆迁问题。其他同志还有什么建议吗?”
李和平想提出不同意见,要是按孙承敏的办法实施,主管农业的他这五年基本上得不到财政的支持,不但是他,其他几位分管不同工作的副县长也一样。这样他还玩个P,就在他刚想发言时,老奸巨猾的孙承敏岂会给他这个机会。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请唐主任公布下五年计划的管理人员名单。”
办公室主任唐春山站起来,说道:“各位领导,为了能顺利实施怀仁县第一个五年经济发展计划,特成立工业园区组委会成员名单。组长,孙承敏。副组长,徐强、陈浩。组员……。”
名单一公布,李和平暗自骂孙承敏这个没**的老狐狸外,再不能提出反对意见。工业园区的组委会名单里徐强任副组长之一,成员不但包括剩余的几位副县长,还包括其他相关局里的领导。如果他硬是要反对这个项目的成立,不但徐强会对他有意见,其他人也会反感他。毕竟,这样大的项目一旦建成,他们这些组委会的成员都会有政绩,至于这些政绩能不能帮他们升官,也得看以后个人的本事。
姜还是老的辣,陈浩注意到其他的副县长脸上明显露出轻松的笑容,不由地暗自为孙县长的老道喝彩。
孙承敏连问几遍,见到再没有反对意见,便收起桌子上的本子说道:“这项工作主要由陈县长主持,陈县长,你要抓紧时间把队伍组建起来,迅速地开展工作。好了,散会。”
说完后,他率先走出会议室。
老道的孙承敏在前面每人给了个甜枣的同时,却把最大的权利给了陈浩,让一干准备在里面分果子的领导们面面相觑,不由地生出:这老狐狸吃了什么药,竟然道行如此之深,用一个套子就把所有人全装进去。
好大的一个套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严打背景
第一百六十六章严打背景
陈浩在抓紧筹建县工业园区的时候,同时也密切注视国内治安的动向。
小夕他们村的几个村民的行动已被叶坤掌握,而且,公安人员假扮物贩子与他们有过接触。情况的确如他想的那样,这是一个盗窃物的集团,总共有二十多人的团队,有着严密的分工。踩点,盗墓、销售一条龙。前面几个人正是这个团伙的核心成员,他们这次一共带了二十几件盗取物,正在县里招待所等待正在等待买主的到来。
为了能一打尽这个盗墓集团,陈浩指示叶坤这几天加大与盗窃团伙的力度,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摸到他们的老巢。
距严打的时间已所剩无几,各种迹象来看严打的迹象越来越明显。其实,979年颁布的《刑法》对严重刑事犯罪量刑偏低,是造成刑事案件逐年上升最根本的原因。
新诞生的979年刑法,对死刑的态度非常谨慎,分则将死刑的罪种数目控制在较小的数字内,总则再次对死刑的适用范围严格界定。在犯罪情节上,规定死刑“只适用于罪大恶极的犯罪分子”。针对犯罪主体,规定“犯罪的时候不满8岁的人和审判的时候怀孕的妇女”不适用死刑。在复核程序上,规定不是最高人民法院判决的死刑,必须“报请最高人民法院”核准。关于执行制度,法典指出,被判死刑的罪犯,“如果不是必须立即执行的,可以判处死刑同时宣告缓期两年执行”。总之,此时的方针为“严肃与谨慎相结合”。
再加上公安队伍装备落后,民警的待遇偏低,抓住坏人过几天人家又被放出来,造成坏人神气,好人受气,公安怨气,这“三气”是对当时治安状况的生动描述。
以上两点造成各类恶性案件频繁生,甚至在某些地方老百姓都不敢出门。
979年9月9日5时,上津市杨朴区控江路江浦路口,执勤交警现一青年抢夺一农民出售的螃蟹,他们抓获犯罪分子进行了体罚,引来附近群众围观,流氓分子趁机兴风作浪。6时左右,o名民警赶到现场维持秩序,流氓分子抢夺警用喇叭,揪打施汉培,围攻在场其他民警,抢去警帽。干警撤离现场后,流氓分子更加肆无忌惮,阻拦途经的小汽车,向公共汽车内投掷石块儿,推翻农民的菜车,抢夺过路群众的手表、皮包、皮夹等贵重物品,侮辱妇女。控江路顿时陷入混乱,持续5个半小时。9点45分,上津化工轻工公司女干部吴某骑自行车途经控江路桥,被部分流氓包围和调戏,连人带车推倒并拉到路边,抢去手表和皮夹并**蹂躏近一个小时。吴某被剥掉衣服,身上多处被抓伤,身心受到极大摧残。o时o分左右,杨朴区公安分局先后调集o名干警和8o多名治安联防人员,维持现场秩序。时前后,市公安局又调遣民警oo名赶赴现场,劝导、疏散围观群众,流氓分子也纷纷溜走,直到午夜控江路地段的治安秩序才恢复正常。此案经侦查,先后抓获名流氓分子,其判处o年以下有期徒刑7名,劳改教养名。这起震动央的恶性刑事案件被称为“控江路事件”,而这时距《刑法》在全国人大上通过仅两个月。
98o年月,光州市滨江东路生袭击、杀害民警的“滨江路事件”。
98o年o月,京城火车站二楼南走廊生自杀性爆炸案,作案者为本地人王志纲,因失恋自爆当场死亡,炸伤89人,抢救过程6续有9人死亡。
98年4月京城生“北海公园事件”,三名外逃劳教人员尾随、劫持三名女学生,对其进行**、猥亵。
98年公安部门立案74万多起,其大案6.4万起。杀人抢劫等重大案件突出,尤其在城市,当年生了安慧省马安市当众抢劫**案,原地区陈德市连续抢劫**少女案等。
98年前几个月,案率猛烈上升的势头不减。百姓的生活不得安宁,上下夜班的女工总是提心吊胆,回家时间稍一拖延就令家人揪心,生怕出现意外,父母不敢让自己的小孩儿独自在外玩耍,万一被拐骗走,再难找回。上下班高峰期、人流集地,伺机抢包者见缝插针,一旦得手便拔腿就跑,消失得无影无踪。一时间,社会上人心惶惶,许多传闻闹得沸沸扬扬。
而今年6月6日,在蒙古族少数民族自治区胡盟喜贵图旗,生的震动全国的“六一六”案件。8名十几岁的社会闲散人员酒后滋事,残忍杀害了7人,其包括一名75岁的老人和一名岁的幼童,并**、**多名女青年。犯罪分子还同时犯有抢劫罪、爆炸罪。一时间,当地及周边地区谣言四起,人们到喜贵图出差办事心存恐惧,不敢走出火车站的站台。由于多数罪犯不够判处死刑的法定年龄,虽然被害者的亲人和当地群众集体上书,要求将罪犯全部处以死刑,最终只有其两人被判死刑。
这起新国成立以来罕见的特大凶杀案震惊了央领导,也让周雅大为担心集团在传说马的天堂的源地呼伦大草原上建立大型牛奶生产基地和豪雅乳制品公司员工的人身安全,她又不想让公司停止运行,这位天之骄女的周大小姐竟然动用家族的力量,让一个团的兵力驻扎在工厂周围,美其名曰是军事演习。
而在前不久生的事,更让严打势在必行。一号长同志从京城去北黛河避暑办公。走二零五国道,汤山是必经之地。车队来到东矿区,开道的警车不懂“留下买路财”的规矩,亦或是懂却不屑,他们这种行为激怒了菜刀队,遭到几十名手挥菜刀的歹徒围攻,两名警察被当场砍死,警车被砸毁。长的专车被冲击达半个小时之久,直到汤山市公安局长火赶到菜刀帮才离开。他们离开的时候撂下一句话给长:“今天给局长个面子,可不给京城面子。”
长好不容易到了秦煌岛,正组织央开会。偏巧另一拨菜刀队的猛士在北黛河跑到宾馆里拿菜刀砍人的大架,宾馆走廊里都飞菜刀。
陈浩听刚从京城开会回来的顾书记说长等人为了这件事了很大脾气,召集新上任的公安部部长,说道:“现在是非常状态,必须依法从重从快集打击,严才能治住。搞得不疼不痒,不得人心。我们说加强人民民主专政,这就是人民民主专政。要讲人道主义,我们保护最大多数人的安全,这就是最大的人道主义!严厉打击刑事犯罪活动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先从京城开始,然后上海、天津,以至其他城市。只要坚持这么干,情况一定能好转。”
昨天,怀仁县县委召开党组会议,学习央《关于严厉打击刑事犯罪活动的决定》,严厉打击严重经济犯罪和严重危害社会治安的犯罪。国家立法机关先后制定一系列单行法律法规,对刑法法典进行修改补充,死刑罪种增长较多。
苏南省由于红旗市的捐赠,省厅的公安装备反倒成为全国最好、最全的配备,再加上省委书记顾红军早对这件事有所布置,相比其他省份来说,苏南省反倒成为全国治安环境最好的省份。
陈浩尽管不知道这次严打拿些地方出现刑事案件,但他却知道严打的具体时间。为了防止自己的父母和女人生危险,他在去年就着手为亲人们配制安全人员。当然,为了避免父母和女人们担心,这件事他是通过虎哥来操作的。至于虎哥到底安排成什么样子,他根本不会过问。因为,他相信兄弟。
他能强自忍住焦虑不让女人们知道现在国内糟糕的治安环境,但他不能控制住媒体对这些事的刊登,在上次和胡岚等女人的通话,她们前所未有地关心起他的安危让他知道她们已知道这些事,尤其是周雅这野丫头还想着派人来保护他,让他感动的同时又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是个大男人,难道还怕这些流氓抢劫犯。再说,他身边还有叶坤的照料。倒是身为女儿身的她们,现在真正让他放心不下,尤其是上津市生的那些事,让他对身处其境的周雅非常担心。好在周雅家非寻常家庭,家长辈自然会考虑到这位宝贝丫头的安全问题,又有虎哥找的安保人员在暗保护,他才能安心地呆在这里工作。对这些女人和父母,现在每天不通一个电话他担心的睡不着觉,更是每天嘱咐她们要减少外出时间。尤其是鬼怪精灵的小草,更成为他每天嘱咐的对象,谁让这小家伙精力太充沛,最近一段时间他更是严禁她去上学。在他心里,她们是他在这个世界里最珍贵的财富。
单身前往沿海城市彭城开西餐店宋玉梅大嫂也是他保护的对象之一,每天听听她诉说在那里蒸蒸日上的事业也成为他每天的必修课之一。
第一百六十七章 莅临县公安局
第一百六十七章莅临县公安局
在全国治安形势变得日趋紧张的时候,怀仁县公安局再次得到红旗市的捐助,十万元和十辆崭新的摩托车,并次捐出十部传呼机。为此,陈浩带着党建国专程去了一趟县公安局。
局长办公室里,陈浩、吴刚、叶坤和党建国坐在一起商谈公安局的内部事宜。
因为叶坤等人知道主管工业的陈浩不但要了解他们工作的进度,正开工建设的新工业园区等项目还等着他主持,时间非常忙。所以,寒暄过后,身为局党委书记的吴刚长话短说:“现在局里有了红旗市的捐款和摩托车,为局里解决不少问题。特别是新配备传呼机,让整个公安局的联络更加畅通。怀仁县现下辖三个镇三十三个乡,每个乡镇至少管着七个以上的村,局里要想掌控全局单靠现有的人手有些捉襟见肘。”
吴刚知道叶坤跟着陈浩,只要陈浩下达指令,叶坤根本不会去提困难,只会拼命把事做好。可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困难太大,县局整个编制只有十几个人,下面有好几个乡镇派出所只立着块牌子,或者连牌子都没有,协调员还都是兼职的。以十来二十人管理二百多个村,即使下面的干警每天不睡觉也管不过来。
“是啊问题很严重,警力缺乏不止怀仁县存在,全国各地都存在这样的情况。我们比别的地方有优势的地方是他们靠两条腿走路,而我们能骑着摩托车去办案,节省了大量的时间。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动广大群众,让他们成为我们的耳朵。我有些想法你们看行不行,我们可以让邮电局为局里装一部号码特别好记的举报电话,二十四小时有人值班。用最短的时间通知所有辖区的群众,或在电视报纸电台等媒体上公布号码,方便群众举报。同时,建立严格的保密制度,要保证举报人的信息不外泄。一旦查实举报的内容,也可以对举报人采取适当的物质奖励,这就叫人民海洋战争嘛。”
陈浩这个提议在前世可是司空见惯,但现在却绝对是新鲜东西。设立一台专用举报电话,这在大西北还没有那个公安系统做到。而现金奖励更是闻所未闻,在这个奖状漫天飞的年代,陈好这一步已是远远地走在全国前面。
看着其他三人还瞪着眼睛消化的功夫,陈浩点着一根烟,颇有耐心地等着。他的意见能否贯彻落实,还要看吴刚等人。
“领导就是领导,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为县局解决人手不足的问题。好,我下午就去联系媒体等方面,电信局那面我现在就让人去办。”这种话只有吴刚才能说得出来,叶坤和党和平跟陈浩的关系太特殊,尽管他们对他的建议非常认同,但只是表现在眼睛里的崇敬。
“先不要急,我把第二个意思表达一下。要想提高办案效率,单单有精神明的奖励还远远不足,局里对破获不同案件可设立不同的物质奖励,一定要让我们的干警们流血流汗的同时得到他们应得的劳动报酬,千万不能委屈他们。”
“陈县长,我代表局里所有的干警对你的理解和支持表示最崇敬的敬意。”吴刚站起来,对着陈浩举起手用力行了个军礼,五尺高的汉子眼睛里已蓄满泪水,而叶坤也站起来默默地举手敬礼,这样的陈少正是他愿意追随的领导。连带着党和平也受到感染悄悄地站起来,在心里为跟随这样的领导而高兴。
男子汉当笑则笑,当哭则哭,更何况在陈浩这样的领导面前落泪不掉价。
在以往的岁月里,有几位领导体恤到下面干警的辛苦?他们又有谁看见干警们为了一个案件每天在烈日下暴晒,在寒冷的冬季顶着大风雪的辛苦?又有谁见到他们为了案件几天几夜不合眼的劳累?出了事不但上面骂,连下面的老百姓都在怨他们是吃干饭的。
每月拿着那点固定工资,有时出去办案的花费还不给报,得自己掏腰包。他们也是人,有着自己的家庭要养,有着自己的父母要孝敬,有着自己的媳妇和孩子每天在家里为他们担惊受怕,谁不愿意有更多点收入交给家里,让家人更支持更理解自己的工作。
陈浩的这个提议不但是对整个局里的干警是一种尊重,更是一种激励,能让他们对自己的工作投入更大的热情。
陈浩招招手,示意他们坐下。继续说道:“这次我来之前已和县长沟通过,你们可以写个增加人员申请,哪些岗位需要增加多少人你们写出来,县里尽量满足。”说完,他顿了顿。“该给你们的我会尽量为你们争取,支持你们的工作,但县里要求你们必须要保证全县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你们能不能做到。”
“能。”吴刚和叶坤两人响亮的声音震得不大的空间嗡嗡作响,显示出他们强大的自信和决心。
党和平尽管在今天再次被到陈浩身上散出的人格魅力所打动,但每天掌握着领导工作时间行程的他并没有忘记自己的秘书职责。见到下一个工作安排时间快到了,躬身在陈浩耳边轻语道:“县长,和县里厂领导的会议时间快到了,您看……。”
“好,我知道了。”陈浩平淡地对党和平说完,转向吴刚和叶坤说道:“时间要抓紧,同志们。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两位,再见。”
吴刚和叶坤把陈浩送出公安局大院,陈浩正向前迈步,叶坤靠近他低声说道:“李欢他们怎么处置?”
“放了吧。”陈浩有些意态阑珊地挥挥手,对这几个在他眼里是小毛孩的人他实在欠奉。
圣人云: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现在怀仁县人事关系错综复杂。作为一个外来户,陈浩尽管很讨厌这样的工作氛围,但上级把他安排在这里工作,他还得尽力把自己的工作做好。而想做好工作,人际关系不得不摆上他的日程。李欢等人只是碟小菜,而他们身后的人才是他要考虑的问题,这帮纨绔公子罪不至死,他也没必要对他们下死手惹起众怒。
这一段时间让他们呆在拘留所里已是小小的惩戒,是时候放他们出去了。就在陈浩思索县里的人事关系时,前面传来的一阵争吵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不一样的副县长
第一百六十八章不一样的副县长
陈浩抬起头,现道路边上有一位穿着衬衣貌似工作人员的人正站在一个摊子前和摊主在争吵。所谓的摊子不过是在地上摆着几件背心之类的小零碎,也正是县城目前最常见的地摊。
“我说你这是在漫天要价,前天有个人跟你卖的货一样,人家一件背心也不过卖一元多,你竟然能卖到两元,实在是太贵了。”工作人员手里拿着件男士背心,看样子是嫌青年东西要价高。
此时,周围已聚集了一些围观者,一边看一边伸手对这边指指点点,陈浩在心里不得不佩服国人的好奇心实在有些重。
青年劈手夺过工作人员手里的衣服,神情有些恼怒。
“这位大哥,所谓买卖,无非就是一个愿买,一个愿卖。你嫌贵可以去别的地方买,到这来捣什么乱?我这的东西质量比别的地儿好,进货价比其他人的高。你不买就算了,赶紧走开,别耽误我卖东西。”
“哪有这样卖东西的?”工作人员气哼哼地转身去了别的地方。
党和平见到陈浩停住不动,知道他对这件事感兴趣,凑上来说道:“这两年有人摆地摊后,他们从外地进些货拿到街上卖,东西卖的比国营商店便宜点。但每个摊子卖的价不一样,所以经常出现为买东西两方争吵的现象。”
“县里没专门的物价单位管这样的事?”陈浩买东西很少和人讲价,这种关心系到民生的事自然要问清楚。
“工商局只负责市场监督管理和行政执法的有关工作,还没有专门的定价单位。”
听到党和平的话,陈浩点点头,继续向前走去。
县政府会议室,县里各企业的负责人正在相互说着话,县城地方不大,这些人相互之间都认识。见到陈浩进来,这些人不约而同地停止说话,注视着进来的年轻人。人的名树的影,陈浩刚上任第一把火便把造纸厂的领导们烧进纪检委喝茶,更让一把手蓝天平自杀,像这样的猛人他们自然会特别小心在意。尽管这里很多人没见过陈浩,但他们都通过各种渠道打听他的消息,见到经委主任站起来迎接,自然知道这位爷就是把造纸厂翻个底朝天的牛人,他们的正管。
所以,一听到这位爷召开会议,大家来的比平时都要早。
陈浩在前面最央的位置坐下,眼睛在全场巡视一番,会场里三十来位企业领导人遇到他的眼光,不约而同地低下头或旁视,每一个人敢跟他的眼神相撞,生怕被他惦记上。
经委主任牛根先为陈浩和他们做了介绍后,请陈浩讲话。
等会场里的掌声停止,陈浩开口道:“我来县里已有三天时间,一直想跟大家见见面,所以借这个机会认识下各位,顺便想听听你们对以后的工作有什么打算?”
陈浩话音刚落,这些厂领导们都把目光投向打开的日记本,貌似上面记载着绝世功夫,没有一人愿第一个言。
牛根生见到有些冷场,心里有些恼火,这次会议的主题党和平早已通知他,而他又提前给这些人讲过。没想到这帮人现在装孙子,硬是不冒头。他刚想点名,陈浩却抢在他面前说道:“既然大家都这么含蓄,那我就只能实行你们熟悉的方式了,左手的苗厂长先说,大家依次言。”
说完,他端起茶杯喝口水,意态悠闲地看着左手第一位的五金厂厂长苗盛。
苗盛暗自骂娘的同时规矩地站起来,手里拿着笔记本开始照本宣科。“五金厂现有职工三十五人,有两台机器加工设备,……。”
他越念,陈浩的眉头皱的越深,如果每个人都像苗厂长这样前面整十几分钟的铺垫还没见正,三十多人的言至少要两天时间。
“苗厂长,能不能说的简洁些,说重点。”陈浩见到这种照本宣科的干部就头痛,不用问,这样的干部能干好工作才怪。有可能他现在这些东西都是别人帮着写的,他只是个扬声器而已。
这让他想起个笑话,某位领导上台去言,稿子是秘书写的,结果这位领导还真细心,完全按照秘书写的稿子念出来,各位同志们,大家早上好,括号,这里可能有掌声……,念到这,台下的人全笑了。
其实,这不是笑话,八十年代的确存在着这种现象,领导们大字不识几个,全是靠溜须拍马爬上来的盲,像这样的干部能干好工作——才怪。
陈浩的话一出,全会场的人脸色都变色。在他们的记忆,还没有哪位领导能当着众人的面让其他干部下不了台。但陈浩这样的妖孽硬是当着他们的面做了,而且做得理直气壮。一时间,大家大气不敢出,都在脑子里思索自己今天怎样才能过关。
苗厂长的脸色变成猪肝色,太丢人了,而且这位副县长委实太猖狂,猖狂到他有些难以接受。坐在陈浩身边的经委主任脸色也极其尴尬,自己是县里主管经济的一局之长,手下人被训他面子上也挂不住。
“你说完了?好,你不说我先说,五金厂夏天的上班时间是上午8:oo——:oo,下午:oo——6:oo,你每天上午九点以后进厂,十一点办便不见了踪影,下午…上班,到五点又提前出厂,我想问一下苗厂长,像你这样连厂里纪律都不能遵守的厂领导是什么领导厂里的工作,亦或是每天太忙,忙的有时连厂里都去不了。前年五金厂全年的销售额是六十万,抛却厂里招待费、办公费、机机器维修费和人员工资,厂里能为县里交多少钱?去年的销售额不用我再公布了吧?苗厂长。”陈浩后三个字是咬着重音吐出,话语里充满说不出的讽刺。
他的话犹如晴空霹雳般在会议室炸响,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陈浩第一把火烧在造纸厂,第二把火烧在五金厂,第三把火呢?极有可能烧在每个人头上。会议室本来人多有些闷热,众人心里惊慌,更觉得身上的汗如浆水般沁出。
苗厂长的脸色随着陈浩的每一句话的说出都在变幻颜色,最后变成灰白色。他不知道陈浩是从哪弄来的数据,但仅凭人家能脱口而出这些数据,肯定是对厂里情况做过详尽的调查。
“陈县长,五金厂是县里的老厂,设备早已陈旧落后,很多东西都没有磨具,销售量下滑在情理之。”苗厂长见到势头不对,赶紧为自己开脱。
“好一个情理之,你们五金厂每年得到的技改资金不下于五十万,你倒是给我说说这笔钱去了哪?”要是苗厂长不辩解还好,最起码还能证明他有担待,但他的辩解彻底激怒陈浩。陈浩一下子站起来,从包里拿出一个本子,扔在苗厂长眼前,冷冷地道:“好好看看上面的记录,每年五十万,花在买设备及其零件的钱不到十分之一,这些不用我再说了。你从今天开始不再是五金厂的厂长,现在就去公安局算是自。否则,等着别人告可是罪加一等。”
苗厂长翻着眼前的本子,上面他每提一笔的钱都有记录,其还有很多他购买东西时厂价和他虚报价格的记录,当他听到陈浩竟然让他去公安局自时,手里的本子啪地掉在地上,浑身软如面条。
他哪里知道厂里的出纳听说陈浩在造纸厂的事情后,拿着证据找到陈浩,检举揭他的贪污问题。
陈浩再不看苗厂长一眼,像这种人多看一眼都让他觉得恶心。
“各位,下面每人的言只有五分钟,想好自己说的重点,我给你们三分钟的准备时间。”陈浩的话让呆若木鸡的其他厂领导们顿时慌乱起来,赶紧调整自己的思路,理清到底等会讲什么的问题。
其实,这些人如果真细究起来全部有这样或那样的问题,但到陈浩面前告状的偏偏只有五金厂出纳,他也没那么多时间把这些人全收拾掉。所以,今天在会场上直接当着他们的面拿下苗厂长,用以警告这些人。
他没想到这一手让这些厂领导们回去后赶紧从家里拿出钱偷偷地还回厂财务,也算是为厂里做了件好事。
坐在陈浩身边的经委主任已是战战兢兢不能自己,这些厂是经委下辖的范围,如今出了如此大的纰漏怎不让他惊慌,尤其是这里所有人都不知道陈浩手里还有多少张这样的牌,他是越来越感觉身边的青年委实深不可测,竟然让他产生恐惧的心里。
俗话说的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尽管现在经委所管的厂领导都是上面指派的,跟他关系不是太大。但名义上他还是管理这些人的顶头上司。所以,逢年过节他还是接到不少礼物,价值不是很高,却也足够让他在陈浩面前忐忑不安。
“陈县长,我作为经委主任,没尽到自己的职责,请您责罚。”经委主任恳切的态度让陈浩嘴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第一百六十九章 聪明的沈红
第一百六十九章聪明的沈红
朝有人好当官,但也有仗着朝有人看不起副职的现象。这种现象在怀仁县也比较普遍,特别是县委县政府那些职能部门的一把手根本看不起副县长,有时候还得副县长们求着这帮人去做事情,这种软架空顾彩莲曾对他讲过。他刚从下面上来,在自己管辖的范围内没有足够的影响力,所以只能采取如此强硬的手段让这些人折服。而经委主任这番话已是表明他愿意服从自己的领导,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责罚倒不用,在以后的工作避免出现类似的现象才是我们应该注意的地方,特别是我们这些管经济工作的领导,只要稍微有些放松就能给国家造成很大的损失。你们单位负责交通部门的马斌最近被人反应的很多,不适合继续呆在那个岗位,请主任考虑一下。”
陈浩说的马斌正是以前供电所的所长,没想到能耐还是相当大,从供电所所长的位置撤下去后竟然又跑到经委担任副科长,主管交通方面的工作。一个被县委书记撤职的干部却又在他的眼皮底下跑到其他单位担任要职,由此可见本地势力的强势,更可曲射出当时师兄在怀仁县的处境很艰难。
其实,像这样的事在陈浩前世时有生,犯错误的干部被撤职后又会被安排在其他岗位继续担任领导职务。只要上面有人,这种事马斌不是第一个,更不会是最后一个。这种不符合情理的事偏偏能在国内拥有一定的市场,正折射出国内的官本位思想,有些人能凌驾于组织之上。
供电所是经委的下属单位,马斌因为不肯为华林乡拉电被撤职的事经委主任当然知道,但他不知道陈浩竟然是造成这件事的主要人物。副县长已明显把这个任务交给他,他再是不懂事也明白陈浩的意思,用马斌考验他的办事能力。这关系到他能不能入顶头上司法眼的关键一步,再怎么难他也得想办法解决。
“陈县长,我知道怎么做,请您放心。”
“还有,经委会要对下面的厂领导任职做出一些改革,大部分岗位应该采取选举制度,也就是除了上面委派的一把手,其他岗位都可以由厂里的职工选举产生。这件事你回去考虑好,写份东西给我。”陈浩怕经委主任不明白,特地解释了一下,事情不大,他也没那么多空闲时间单独找经委的人聊,正好抽这个空当把任务布置下去。
“好的,陈县长,我最迟后天交上去。”
听到主任的答复,陈浩点点头,随即看向会场,见时间到了,便说道:“下面该哪位同志言,请继续。”
这时,坐在陈浩左下位置的五金厂厂长已走出会议室,至于他会不会去投案自,党和平自然回去安排。
整场会每个言的领导都说的有些结结巴巴,主要是他们不习惯这样的开会模式,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再犯苗厂长的错误,被新来的县长当成靶子。所以,心虚的他们再没有在大小会上口若悬河的演讲,而是如同小学生般老实地把自己的工作计划汇报出来。
其实,他们的汇报还是让陈浩不满意,但他知道已达到效果。
“同志们,刚才你们已说了自己今后的工作计划,下去后每人写一份字性的东西交上来,要求……。”
陈浩刚说到这,这些领导们迅拿起笔准备做记录。其实,在上司眼里非常重视这种记录习惯。因为他总觉得自己的指示是如何的重要,当下属的把他的话记在本子上会让他很开心,甚至会让他认为这些下属能把他的话当成金科玉律去执行。其实,这也是下属讨好上司的一个秘诀。
陈浩虽不是官威特重的领导,可他见到大家脸上庄重的神情,心里也感觉到有一丝自得,由此可见这玩意的杀伤力度不是一般的大。
“要求:,有本厂实际情况的分析,优劣势和往年相关的数据。,行业这几年展趋势和你对行业前景的看法。,今后的工作计划必须有具体的时间段,每个时间段要达到什么样的目标要写清楚。我只送给各位一句话,一切以实际数字说话。”
这些领导们此刻是一个头两个大,以往他们写工作计划全都是大而空的话,耍字游戏,可陈浩这位新上来的副县长很明显要用硬性指标来考察他们。这可不同那些字,可大可小,很好糊弄,有了刚性目标,他们再也不能像南郭先生滥竽充数。这对他们这些玩惯字游戏的高手来讲难度不是一般的大,有好几个人在心里敲着小边鼓,想着赶紧活动活动挪动地方。
陈浩正是要这种效果,能者上,平者让,庸者下是他调整领导班子的原则。但他不能使用太强硬的手段直接把所有人都撸掉,这会给别人留下独断专行的印象。他们能自动让位置他求之不得,少了这些混吃混喝的官僚们,让一些能干的人才走上领导岗位,怀仁县的经济才能得到有序的展。
会议结束后,陈浩又走进县长办公室,和孙承敏进行了一番详谈。
“县长,搞活经济是央的政策。现在县城里出现很多自谋职业者,他们大部分在街道上摆摊卖东西,为国家解决就业问题减轻了不少压力。可另一个问题随着出现,这些人占据街道摆摊,严重影响交通和城市面貌,而且容易生事故。上级领导过来视察,见到这种乱哄哄的场面怕会留下不好的印象。倒不如由县里把他们集在某个区域,形成菜市场和服装市场之类的专营集市,每月收取少量的费用,用来养一两位市场管理人员。这样能美化环境,还能繁荣市场,请县长考虑一下。”
陈浩算是摸到孙承敏的脉搏,只要是提到上面领导,再小的事在他眼里都是大事,更何况前几天在路上生自行车撞伤摊主的事件。他的这个提议立刻获得孙承敏的同感,问道:“资金方面如何解决?”
“用不了几个钱,盖成简易大棚的形式,上面有个顶棚,三面全空,里面划成大小相同的摊位。这样,收取的费用除了工资还能成为县里的财政收入。”
“好,就这么干,我马上让人找地方,建市场。”孙承敏不是傻子,看到其的利益不说,还能统一规划市场,让上面人看到自己的能力。
“县长,现在外面有好些地方的政府都设立职能部门物价局,指导调控地方物价,我们是不是也成立个这样的部门?”
陈浩的话音刚落,立刻得到孙承敏的赞成,并让他写份申请材料。这老狐狸,增加政府职能部门也就是增加了他手上的权利,更何况增加物价局,里面有不少位置可以安排,即便他得不到大头,也能得到几个席位,何乐而不为。但他却把动手的事交给陈浩去办,充分体现谁提议谁去办的原则,又得好处又不费心,一举两得。
陈浩刚回到办公室,接到来自北疆的电话,赵斌不负众望,已联系好生林的种子,县里随时可以前去拉货。陈浩立刻打电话通知林业局的领导,让他们在财政局取上钱立刻赶往北疆,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拿回种子用飞机散播。
陈浩下班后吃完饭回到招待所时,碰上沈红和他打招呼,他微笑着回应并喊住她。
“魏主任晚上在家吧,我想去拜访他却找不到家门,你愿意带我去吗?”陈浩的话让沈红很是吃惊,像他这种在几天时间里便成为县城官场最耀眼的官员能在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情形下还能保持如此清醒的头脑,要去拜访自己的公公,她不能不对眼前的年轻人另眼相看,更钦佩公公的政治智慧。要不是公公的指点,她还真把他当成对手对待。当下娇笑道:“陈县长太可气了,小红愿意为您指路。”
陈浩迅捷地从房间里拿出两瓶五粮液,跟着沈红一起走出去。
“陈县长在这里生活的习惯吗?”沈红一语双关地问道。这句话有两方面的意思,明面上是关心陈浩在这里的生活问题,暗地里却是想看看他是打算在这里常呆还是把这里当成跳板。
陈浩微微一笑,道:“相当习惯,就是路上的石子有些多。”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劲,陈浩的话一出,沈红的俏目在便在他身上一掠而过,身边这人给她的感觉绝不是二十左右的小伙子,而像是饱经风霜的智者,石子可以代表实物,又可代表拦在他前进方向的人。同时还暗释示这些人不过是小石头,对他而言不算大问题。
不再把陈浩当成假想敌人对待时,沈红才以欣赏的角度看待陈浩的表演。到这时她才现自己先前的想法有多幼稚,而比她小得多的陈浩并不比人傻,反倒比绝大多数人聪明。
第一百七十章 奕局(上)
第一百七十章奕局(上)
智者与愚者最大的区别在于思考,而放下心里包袱的沈红自然属于智者行列。
正所谓旁观者清,沈红从局里一下跳出局才现自己先前低估了陈浩的智慧,从一开始在酒店对李欢等人的出手,让别人都以为他不过是个年轻气盛的毛头小子。可他硬是用在别人眼里相当于小孩子赌气的方式拿李欢等人做敲门砖,迫使李和平等人为他打开公安局的缺口,并对他的所作所为保持缄默。使他在怀仁县站轻松站稳脚,更让那些小觑他的人大吃一惊。
由此,沈红甚至怀疑在酒店和李欢相遇这件事的巧合性。
国内有句话叫敲山震虎,陈浩在随后这两天先拿下造纸厂几位厂领导,让县委书记和县长不得不出面解决带来的后果,从而给人制造一种假象,认为他和县党政一把手的关系不一般。再加上今天在会场上的突然威,达到威慑的效果,为他进一步整顿县里工业秩序创造出良好的氛围。
如果真是这样,眼前这位年轻人布局实在是深不可测。
不能不说沈红的确对官场的事情有种特殊的敏感性,能透过事物的表面看到其本质,也难怪魏迟恭总是感叹她错在身为女儿身。
县城不大,更何况魏迟恭主任家在县委大院,两人步行十几分钟就到了家门口。
等陈浩和沈红进到客厅,看见魏迟恭主任正在看电视。听见有人进家,魏迟恭扭头现进来的两人。
“魏主任,今天冒昧前来造访,请勿怪。”魏迟恭已近六十岁,所以陈浩持晚辈礼。对于眼前这位精神状态非常好的老人,陈浩也从顾彩莲和党和平处听到不少。魏迟恭父亲以前就是怀仁县县委书记,而魏迟恭也做到革委会主任一职,后因年龄到站,才退居二线成为县人大主任。像别的县一般都是县委书记兼人大主任一职,但怀仁县却是特例。由此可见,魏家在县城里的势力也不是一般的大。
“陈县长能大驾光临,鄙室蓬荜生辉,何来怪罪之说,快请坐,小红,去把我的碧螺春拿来给陈县长泡水。”
“魏主任,如果不把我当外人,私下里叫我小陈好了。”陈浩开门见山,意思是今天我以私人身份来的,你可以把我当成晚辈看。
“好,小陈,那你也别一口一个魏主任,我岁数比你大,就倚老卖老一回,你叫我老魏如何?”
一位是怀仁县官场的常青树,另一位是新晋的官场强势人物,私人场合第一次见面便把关系挑开,营造一种和谐的谈话氛围。
在一旁泡茶的沈红不由地再次打量和公公在一起的年轻人,从公公坚持平辈相交的意思看,他已承认这位在怀仁县最年轻的副县长具有和他对等的地位。
两人相携来到沙上就坐,等沈红为两人泡上茶水后,便准备退回房内。因陈浩到这里肯定是有事和公公商量,她不便在一旁听。
“小红,把魏大壮叫来。”魏迟恭看似随意地吩咐要离开的儿媳妇,转向陈浩继续说道:“是我不成器的三儿子。”
沈红答应一声向外走去找丈夫,而陈浩则是笑笑,表示欢迎魏大壮的到来。
女人一走,气氛微有些沉闷,身为主人的魏迟恭自然不会让场面冷下来。
“小陈,喜欢下围棋吗?”
闻弦知音的陈浩呵呵一笑。“我早已听说老魏在黑白世界的造诣非常深,今天过来也想请教一二。”
“哦没想到小陈也是喜奕之人,好,我们相互切磋一下。”
魏迟恭迅从里屋拿出围棋,两人在茶几上开始对弈。前世的陈浩围棋技术根本上不得台面,但今世他拥有强悍的记忆力,脑海里有很多对围棋理解的知识和不下千盘棋谱,所以,他听到围棋时显得很从容。
魏迟恭抓起一把子,想让陈浩猜旗。陈浩却主动地把黑子放在魏迟恭眼前,自己手持白旗,表示对他的尊敬。
魏迟恭微微一笑,也不客气,拿起黑旗在边角上落下一子。魏大壮跟着妻子正好走进来,现父亲此时的异举,不由疑惑地看看和父亲对弈的陈浩,又把眼神投向妻子。
子承父业,由于魏迟恭喜欢下棋,经常给儿子喂子,导致魏大壮对黑白世界也非常喜欢,成为和父亲闲暇时切磋的对手。
按照道理来讲,像魏迟恭这样在县城里数一数二的高手一般在与棋力不对等的对手下棋时,都会让子。而他这次一反常态竟然一字不让,难道他真把眼前的年轻人当成势均力敌的对手?
稳坐的陈浩眼里闪过一丝会心的微笑,手拈白棋下到棋盘最央的天元位置。他这一手看的魏大壮更是糊涂,敢直接把棋子落到这个位置的只有两种人,要么艺高人胆大,要么这人是疯子。可他怎么看陈浩都不像是这两种人之一,疯子不能当上副县长,艺高则是跟眼前这位二十左右的年轻人沾不上边,即便他打娘胎里练起,也不过二十年功力,而魏大壮知道自己父亲可是有三十来年的围棋功底。
沈红不懂围棋,平时看见公公和别人下棋她早早地躲进屋里休息或干点别的事。而今天她一反常态地没有走,反倒是搬来两个板凳和丈夫坐在边上看。魏大壮是看棋,她则是看人,在细心揣摩此时下棋人的心态。
魏迟恭并没有因陈浩不走寻常路产生波动,像陈浩这种一出手便震动县城官场的人要是下棋时走平常路反倒会让他奇怪,他随手再落一子,和前面的旗形成小飞角。
陈浩不理黑子,继续在央占实地。一时间,两人落子如飞,变成各走各的路子,丝毫不理会对方的落子。
在围棋届有句话叫金角银边草肚皮,亦即间的实地最不牢靠,容易被对手攻破。现在的局势是魏迟恭已占据角和边,而陈浩则不断地在央落子,占据草肚皮。
第一百七十一章 奕局(下)
第一百七十一章奕局(下)
棋盘总共就那么大的地方,双方的交锋在所难免,当魏迟恭三十手落子的时候,已形成对草肚皮的攻势。
面对着魏迟恭的攻势,陈浩依然不慌不忙地举子应对。魏迟恭每走一步棋,陈浩便能从脑海里调出相应的应对之策。所以,他落子显得很是轻松写意。
棋盘上的子呈现胶着状态,沈红却根本没在意双方间的厮杀,而是在两个对弈之人的脸上来回巡视,像是要在他们身上研究出点什么与众不同的东西。她知道这次前来拜访的陈浩不是一般同志,而是被人看作是学院派的代表人物,更是这几天把怀仁县官场搅得鸡飞狗跳的风云人物。自己的公公,则是本土势力两巨头之一。这两人见面的消息一旦传出,她不敢想象会造成什么样的效果,最起码有些人晚上会睡不安稳,更会影响县里的局势。
魏迟恭落子的度越来越慢,显然他需要思考的时间越来越长。陈浩却依然保持着落子如飞的度,让在一旁观棋的魏大壮惊奇不已,他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尤其是在围棋世界,很少有人能在他父亲凌厉的攻势下保持完整无暇的态势,陈浩是他迄今为止见到的第三人。从局面的态势看,陈浩的防守非常有章法,每一步棋暗合棋理,浑若天成,甚至是游刃有余。
所谓旁观者清,可有着深厚棋力的他此刻也看不出到底哪方占优,双方越走越局势越复杂,以至于他根本拎不清下步子到底该往哪放。他的心神已完全被棋局吸引,以至于沉重的喘息声让靠着他的沈红都感觉到棋局的紧张。
他们哪知道陈浩这个妖孽强的记忆力宛如一台计算机,现在不是人和人在下棋,而是人机对战。
战局的转变在陈浩向左边角嵌入一子而改变,他由单纯的防守变成一点突破的进攻,随后利用点突破变成线突破,再到面突破,每一子下出全是进攻的态势,毫无保留的进攻,疯狂地撕扯着魏迟恭的防线。
围棋起源于国内,唐朝时传入日本,是古代人原本娱乐的棋类运动,后来慢慢地变成智力开的体育项目,展到现在成为比赛项目,期间涉及到数学计算、大局的把握、战术的运用、心理战、时间战、体力等等的综合能力,最是耗费脑力的有氧活动。在这种实力相差不大的运动,年龄越大越吃亏。
陈浩由守转攻只在刹那间完成,浑厚的防守到华丽的进攻让魏迟恭顿时感到自己的防线竟然到处都是漏洞,感觉自己如同是惊涛骇浪的一叶小舟,随时都有颠覆的危险。再下了几子,他扔掉手里的棋,笑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没想到今天竟然遇上大家,忍不住多走了几步,让小陈见笑了。”
“哪里,你是老当益壮,威风不减当年。”
陈浩说完,两人相视而笑,竟不提输赢的事。搞得沈红非常郁闷,在她想来,任何战争都有胜败之分,包括男人和女人,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这两人倒好,把她的胃口吊得足足的,偏偏不揭最后的谜底。
“你呀,太过于执着成败得失,正是我不愿意让你踏上官场的原因。”魏迟恭好似沈红肚里的蛔虫,对她的心思了如指掌。“这是你们的陈叔叔,快上前见礼。”
沈红调皮地吐吐舌头,难得地露出小儿女的神态。忸怩地转过身,和丈夫一起喊道:“陈叔叔。”
夫妻俩喊得那才叫别扭,对方的年龄明显比自己小得多,却偏偏成了他们的长辈。要不是碍于父亲的威严,这声叔叔怎么也喊不出口。
陈浩对魏迟恭这一手是相当佩服,姜是老的辣,魏迟恭借助下棋来观察自己有没有应有的实力。现在,显然他已有结论。而让魏大壮夫妻俩做他的晚辈,等于是把他俩托付给自己照顾。同样,作为交换条件,他也会尽力支持陈浩的工作。
聪明人有话不用摆在明面上,只用这声叔叔便已完成所有所有题外话,陈浩自然明白他的用意,泰然接受了魏大壮夫妻俩的称呼。
当然,他也不会白接受这两位比他大得多的晚辈,从口袋里掏出两块上海表,送给了这对夫妻。
“谢谢叔叔。”这次,夫妻俩叫的倒是顺口的多,神态也自然的多。
陈浩在魏迟恭家里坐了一阵,聊了些话,便告辞回去。
“我知道你俩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但有些事现在说了你们也不太明白,慢慢地体验吧。”魏迟恭慈爱的眼神地在儿子儿媳脸上掠过,转身走向卧室,步伐微有些蹒跚。
今天和陈浩的一局棋实在耗费他太多精力和体力,他微微地叹口气,喃喃低语道:“年轻真好。”
魏大壮夫妻俩目送着父亲进入房间,随后手挽手走回家。
卧室里,昏暗的灯光透射在以红色为主色调的房间,一白一黑两具赤1u的身体交织在一起,黝黑的身躯不断在白如雪的娇躯上耸动。yu体横呈的娇娃嘴里出令人心醉的呻吟,间或出“好舒服”的**声音。
突然,呻吟的女声变成:“你说,今晚咱爸和他到底哪个赢了?”
在上面耸动的身影为之一顿,搔搔头说道:“没算出来,但我看十有**是爸输了,还真没想到陈浩的棋能下的这么好。”
“真的?还真没想到。不过那是你叔叔,别乱了辈分。”娇慵的声音里充满无限的春情和撩拨。
“是我叔叔就不是你叔叔?要知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一定要遵守妇道,否则,我认得你下面这杆枪不认得你。”
“呵呵,你倒是成能人了,来试试,小心让你明天下不了床。”
女人随即把一双白嫩的长腿盘上男人的腰,房间里再次奏起男女间床事的乐章。至于谁征服谁,只有当事人心里清楚。
夫妻闺房之乐,言语也是相互间的**剂。
一时间,满室皆春。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严打风暴
第一百七十二章严打风暴
在陈浩忙着梳理工业上的事时,县公安局也没闲着,只不过他们这次整的事动静有点大,竟然折腾到省上。
按照陈浩的指示,县公安局马上到县邮电局申请特殊的电话号码。其实,在解放后,国内就设有警匪电话。事情倒是不难办,但县邮电局没有这样的权限设置特殊的号码,问题交到市邮电局,而市邮电局感觉这件事不好为怀仁县开先例,便把问题上缴到省邮电局。
省邮电局领导按照惯例报到省委和省政府,顾红军书记一听陈浩这小子有这样好的主意竟然没向他汇报,当即给陈浩打电话,把他狠狠地骂了一顿。
在外间的秘书党和平还是第一次见到陈副县长狼狈的样,抱着电话不停地道歉、赔着好话。这让他很好奇,什么样的人物竟然能把他心目无所不能的领导折腾成这样。
顾红军书记其实并没有生气,好久没见这小子,适当找找他的麻烦也是书记的乐趣之一。身为一省的父母官,陈浩在下面干的事他很清楚,除了说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话外,还总在家说这小子很像我年轻时候的话。
顾彩莲听到过父亲对陈浩的评价,但她没说。这个调皮的男人本已无法无天,再把这些话告诉他,她还真怕在她身上精力充沛的像头牛样的男人会把天捅破。
在“骂完”陈浩后,省委书记和省长一商量,干脆在全省范围内设立报警台,号码为第一个o报警台。
为了奖励怀仁县公安局的创新,省厅在各县市单位优先为怀仁县公安局配备o报警台,并用媒体的形式进行宣传。
苏南省公安厅这种新鲜的模式的确让其他省份也心动起来,尤其是那些特敬业的媒体从业人员更是抱着对新鲜事物的热情,纷纷跑到苏南来跟踪报道这件事。由于有各个媒体的报道,引起了轰动效应,造成以下几方面的影响。
公安部特地派人下来考察苏南省的报警台,并把省公安厅列为全国o报警试点单位。派专家下来为苏南省报警台完善各项技术工作,初步形成全省o电话的一体化。
有几个省份也开始建立o报警台,可这些单位没详细了解苏南省报警台的作用,建在那没专人负责,也没做什么宣传,更没有物质奖励,造成一段时间他们见得报警台成为单位的内部电话,打进电话的人很少。
苏南省借媒体的东风,基本没花多少力气便弄得全省人民基本都知道,连在乡下的村民也通过电台、电视等媒体知道这个电话。刚开始几天,三班倒的接线员差点累趴下,o电话基本每天爆棚,他们不但负责接听,还要负责记录。当然,这里面也有报假案的情况,但毕竟是少数。一时间,苏南省各拘留所人满为患。
而怀仁县公安局除了每天忙着四处奔波查实被举报的人外,小夕同乡这个大型的盗墓团伙和买家相继落。在公安人员攻心战术下,这些入之鱼纷纷检举其他团伙,县公安局顺藤摸瓜,又打掉好几个盗墓团伙和个人。凭借这些战绩,县公安局被省公安厅评为省级模范单位,叶坤和吴刚前面的“代”字被去掉,成为正式的局长和局党委书记。
当然,省厅厅长卫商容也因为工作能力突出,被调到公安部任副部长,主管全国治安管理工作。
八月旬,全国人大常委会通过了《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关于严惩严重危害社会治安的犯罪分子的决定》,将杀人、**、抢劫、爆炸、流氓、致人重伤或者死亡、拐卖人口、传授犯罪方法等危害社会治安的犯罪确定为打击重点,均可判死刑。由此,“严打”正式启动,势如破竹。
菜刀队当其冲,甚至和菜刀沾边的人都受到审查。因为是“严”打,用的又是革时候量刑过重的旧刑法(偷五只鸡判七年刑),所以基本没有什么漏之鱼。八三年涉案的“菜刀队员”,不管有菜刀的没菜刀的,六百多人被判处死刑,公审、游街后在岳各庄煤矿塌陷区就地正法。菜刀队由此覆灭,陪着他们的还有一些用菜刀练武的武者,走街串巷卖菜刀的小贩,会打菜刀的铁匠。最后虽然昭雪,却也只能成为无奈的谈资。
与此同时,严打的第一个战绩就是击毙全国个悬赏通缉令的东北“二王”。这两兄弟春节前夕携枪窜入东北某军区医院大院内行窃,行踪引起在场人的警觉,哥哥被抓住后,弟弟开枪打死四人,打伤三人,兄弟两人踏上亡命之途。
被后世称作“为人不识二王事,要谈悍匪也枉然”的兄弟俩出生于教师家庭,却成长为“革”结束后第一起恶性持枪暴力犯罪悍匪。公安机关为抓捕“二王”,鄂、湘、赣、皖、豫等南部重点省组织了大规模的调查、追踪。月至4月,公安部门的压力越来越大。5月,悬赏ooo元的通缉令一夜间贴满了大街小巷。
两兄弟在逃跑的过程,一路上反抗致使干警群众死伤二十余人。而国人以讹传讹的的本事在二王事件得到充分体现,差点把二王神话。有人说两人携两只ak,两只54,手雷弹药若干,亡命天涯。一路上杀人越货,武警公安轮番堵截,于闹市枪战,二人弹无虚,枪枪毙命,部队与群众损失甚大。也有人反倒把恶贯满盈的二王美化成为是因生活所迫,第一次作案;专杀公安,不害百姓;他们仗义疏财,替天行道等等的侠客形象,更有人说二王是神仙护体,根本打不死的无敌形象。
王氏兄弟给当时人们的震撼不只是生活和行动上,在心理上也留下了很多印记。王宗玮,王宗访,两个普通人让老百姓感觉到生命的威胁近在咫尺,于是谣言猜测满天飞,将两兄弟说的神乎其神。而大人们更是用着两个人的名头吓唬不听话的小孩,手段很是灵验。
二王的足迹基本转变半个国内,在七个多月的逃亡过程,多次在公安人员的围追逃脱,这并不代表着王氏兄弟俩有通天之能,而是公安办案的方法太落后。习惯于先侦查现场,再找出证据,再追捕犯人。”但通缉令带来的问题是,等公安找到证人要描述人家的长相,人家早回家拿了钱和地址跑了。更有临时组织起来的.5万名民兵,素质有限。指导员说‘搜’鸣了一下枪,结果山民们四处逃散,都躲得不见人影的事情生,导致罪犯在公安眼皮子底下一次又一次地逃走。
当时全国各地都出现线索,每天都有电话来说一高一矮又来了,搞得上上下下都紧张,但经查证都是假的。特别是出现了很多“假二王”,冒充“二王”到处作案,公安还在大莲围堵了半天,抓到了一高一矮的假“二王”。
9月8日凌晨公安接到山民报告,说自家厨房的饭和腌菜被偷吃了,还找到一只鞋。为此,公安部门动用了五万余人开始搜山,里面大部分是武警部队,派出警犬,甚至出动直升机,才将两个穷凶恶极的兄弟一个当场打死,另一个活捉。
至此,轰动全国的“二王”事件才落下帷幕。
而在这次全国严打时各地方公安系统全部有量化指标,上面分派给各地、市、县公安局有一定的名额,还必须得完成。由此出现这样一句口号:“可抓可不抓的,坚决抓;可判可不判的,坚决判;可杀可不杀的,坚决杀。”“严打”斗争打击了许多违法犯罪分子,保障了公民的人身安全和社会生活安定,收效明显。但是这段时间内,对于某些罪责较轻的犯人,打得过严了。
98年初,有个姓李的小青年与一个ji女生关系后不给钱,被告**。开始被判刑5年。服刑不久后,严打开始,他被改判5年。为了增加“严打”力度,造出“严打”声势,李改判的布告贴的满街都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儿不服气,提出上诉。在严打进入第二阶段时,他直接被枪毙了。
川南有一姓王的小伙儿,在路上和同伴打赌,开玩笑说敢不敢亲一个女孩的嘴。姓王的小伙儿果真去亲了过路的一个女孩。事后被抓,枪毙了。这一则案子,震惊了当地的百姓。
具体到怀仁县,在全国从严从重打击犯罪分子的大环境下,那些被抓的盗墓团伙全部被枪毙,五金厂和造纸厂几位贪污犯也被拉出去就地枪毙。
由于县公安局也被分配指标,有案底的人再次被救出来重判或枪毙。
在肃县的马军等混混也被严打扫,吃了枪子。
俗话说的好,有失必有得只不过在这次严打有不少人失去了生命,而有些人得到嘉奖。苏南省由于早有准备,罪不至死的人被判死刑的倒不算多。
同样,这次严打动用的警察和军队,曹老爷子家、周雅家和霍克强家等军方势力在严打表现突出,家族里有很多人得到提升,包括霍克强,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第一百七十三章 亲密无间
第一百七十三章亲密无间
且不说在这次量用旧刑的严打有好几个重量级的级衙内被枪毙,就连平时平时在人们眼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也能要掉人的性命,由此可见,这次严打央的决心和力度空前。一时间,各看守所、监狱人满为患,而社会治安也得到根本性扭转。
同年九月,在国务院下增设了审计署,县以上的各级人民政府也相继成立了审计局(厅),独立行使审计监督权,这也就预示着审计化建设的展走向了崭新的历史时期。
而怀仁县在相继成立物价局、审计局的同时,又用飞机播种生林的种子,已派专人管理。贸易市场也在积极地寻址筹建。
成立新部门是大好事,意味着又有些人能得到提拔,成为新局的局长、副局长等。国内官场有句话,跑动跑动,挪挪位置,不跑不动,原地踏步。这些天,不少想上进的有心人开始实行上层攻势,企图让自己的官帽子变得更大些。
这些人里面包括在经委上班的马斌,他尤其有非动不可的理由。在当供电所所长的时候,他曾当面向陈浩敲竹杠,结果被县委书记和县长同时把他从所长的位置拿下。好在有李和平等人的相助,他再次进入到经委,成为协管交通局的副科长。按理来说,他也该知足了。可人心无止境,人生就如同在爬山,当你到达一个峰顶时,更想往上继续攀援,这就是权力的**。
正当赵斌憧憬着当官的乐趣时,没想到昔日的华林乡乡党委书记陈浩摇身一变成为主管工业的副县长,恰恰成为他的主管领导,这让他非常难受。麻痹的不带这样玩,要是早知道陈浩有天能爬到副县长的位置,他说什么也不会去招惹这尊大佛。
当然,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这段时间只要到县里开会,他都得低着头夹着尾巴作出一副良民顺民的样子,生怕被主席台上的那位看起来“人畜无伤”的年轻人注意到,引起旧恨。可总这样下去不行,在这位仁兄手下工作迟早哪天会被他穿上小鞋。
听到县里传出要成立物价局的消息时,马斌动了,他直接去找自己的主子李和平,要求调动单位。当然,求人办事空着手是绝对不行的,李和平又不是他老子,凭什么白为他做事。
马斌忍着肉痛买上些他平时都不舍得吃的东西和自己都不舍得用的钱跑到李和平家,李副县长不在家,夫人在也一样。在留下钱和东西后,他总算心满意足地回到家。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是天经地义的事,这件事有李和平的出面,他升官的时间指日可待。
但他没想到调令没下来,却等来开除通知,更加倒霉的是李和平夫人早上退回来的钱。这是怎么回事?他一时没回过神。当他反应过来时,便把这笔账算在陈浩头上。很明显,在现任县领导的人,他直接得罪的人也只有陈浩一人。
可李和平副县长也不至于怕陈浩连平时喜爱的钱财都不敢收了吧,打李副县长的电话总被秘书告知人不在,去人家只能见到李和平的夫人,看来李副县长是在故意躲他。
马斌的猜测半对半错,李和平躲他不假,退他钱倒不是怕陈浩,而是另有其人,更怕严打。事情没办成他绝不敢收钱,这也正是他的聪明之处。尤其现在正是严打的风头浪尖上,他更不敢去触风头。被退回的钱不止马斌一人,还有其他一些“用心良苦”的同志。
为了退钱这件事,这对亲密无间的夫妻第一次生严重的分歧。当然,亲密无间只是用于男人在外面表现出清廉、视金钱如粪土的“**干部”,女人则在家里糖衣留下,炮弹交给男人处理的合作关系。至于床上夫妻间的那点事,亲密无间倒用不上。
李和平回到家后,老婆喜眉乐眼地在床上数钱的行为让他火不打一处来,顿时想起“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菊花花”的名句,全然忘记他以前是如何加入到女人数钱的行列,更是拿着这里的钱去讨好他在外面的女人行为。
“钱,钱,钱,哪天我迟早要被你害死。”李和平压低声音的愤怒得到女人的一个不屑的白眼。“哟,在外面受了气,回家拿我出气算哪门子好汉。没有钱,你吃什么?喝什么?更不要做当什么县委书记之类的梦。”
女人的一句话让李和平顿时气焰全无,他不贪钱那是假话,但目前是危险时期,他决不能被别人抓住小辫子。于是,他强忍着内心的厌恶说道:“把钱送回去。”
“没门,哪有到手的钱还再还回去的道理?你脑袋是被驴踢了还是被小**下面夹了?我告诉你,你怎么跟小**鬼混我不管,但这些钱你甭想动。”女人弯下腰一把把钱搂进怀里,穿着低胸背心的她松垮的两团肉在灯光下显得如此不堪。
“现在,外面已是闹得翻天覆地,每天都有人被抓,你难道想把我也弄进去才肯罢休。要知道我在你才能被别人尊为县长夫人,离开我你p都不是。”李和平强忍着呕吐的冲动,跟二十来岁的女人青春的身体比,自己这位黄脸婆整个就是豆腐渣。
女人直接过滤掉他前面的话,反击道:“嗬嗬,好大的口气,当年没有我父亲的提携,你现在还不知道窝在哪个穷山沟里轮着锄头刨食吃,怎么?这么快就忘本了?”
女人质问的话让李和平的脸刹那间红透,如同醉酒般。
俗话说,女人的腰,男人的脸。
女人如此毫无忌惮地拿话抽他的脸,让他有些羞愤难当,更让他恼怒女人的刁蛮。
“娶个好老婆可以少奋斗二三十年”的话并不是在陈浩的前世才有,李和平早已用自己的身体力行印证这句话的真实。出身穷人家的他当年正是娶了组织部副主任的女儿才慢慢地爬到今天的位置。
第一百七十四章 待遇升级
第一百七十四章待遇升级
出身决定家庭地位,想要得到必然有失去。别看李和平在外面地位煊赫,有无数人在后面拍马屁。但在家里,他排行最小。谁让他出身在无权无势的农家。所以,在女人面前他一直觉得低她一等,要不是老丈人在前些年退下来,他岂敢在这位女人面前如此放肆,更不敢在外面偷食吃。
尽管李和平被女人揭短感觉很丢面子,也曾想过要是现在能跟古代一样把女人一纸休书休掉。但现实永远不等于想象。退下去的老丈人余威尚在,他还得借助人家的力量往上爬,即便他对眼前这个犹如昨日黄花的女人庸俗不堪极为厌恶,甚至想把她扔进河里为王八,但他不敢,还得压抑住自己心的厌恶陪着笑脸哄上下左右一般粗的女人把钱退回去。
想到这,他强忍着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伸手搂住腰身与身高齐飞的女人柔声道:“不是我不想拿着这些钱,而是外面严打的风声很紧,连十大元帅之的孙子都被枪毙了,我这样一个副处级干部又算得了什么。我向你保证,等风声过去,你怎么收钱我不会过问。”
女人显然被丈夫的温情所打动,更何况她即便是爱财如命,毕竟也算是大户人家出身,自然分得清轻重缓急,知道丈夫所言不虚。当下放下钱,反抱着丈夫如同啃西瓜般肥实的冬瓜嘴在李和平脸上一阵乱啃。
李和平当年能打动她的芳心自然有他独特的魅力,更何况她已是久旷之田,猛然间得到丈夫如此温情的一面,显然已是情动,肥如山丘的躯体已迫不及待地倒在李和平的怀里。由于人胖,她的倒更确切点说是压。因为李和平吃不住她的重量,被她压在身下。
在心里咒骂被猪压的李和平不想与胖如猪的女人做*,可他知道此刻不能拒绝女人的需求,反而得要使出浑身解数满足她。那堆钱在他眼里已是定时炸弹,随时会把自己炸的粉身碎骨。
可怜的李和平为了退钱,拼劲全身力气在厚实的女人身上耕耘,结果还被女人压在他身上一番运动才心满意足地下去,下面的李和平差点被女人压出心肝肺。
事后,裸身躺在床上的夫妻俩再次谈到钱,李和平才知道马斌来过家里。
“他的钱明天一早就得还回去,否则后患无穷。”
“为什么?”
“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李和平说完,疲惫地沉沉睡去。也是,被压得屎尿都快流出来的他不累才怪。
女人躺在床上算自个的损失,这些钱明天将不属于自己,她想想都肉痛,浑然忘记这些钱本来就不是她的事实。不过,贪财的人本性就是把别人的东西当成自己的。
被霉运催着的马斌哪知道被撵回家是魏迟恭送给陈浩的见面礼,更是向陈浩出合作的信息。马斌正好充当两人合作的祭旗牺牲品,稀里糊涂地被解除公职,更是把这笔糊涂账算在陈浩头上。
丢车保帅是象棋常见到的棋路,放在互怀鬼胎的人身上也同样适用。李和平尽管不清楚马斌和魏迟恭有什么过节,但他怀疑和他明争暗斗二十几年的魏迟恭手里有不利于自己的东西,正值严打期间,一切都得小心谨慎。更何况马斌不是他手里的车,而是一个无关轻重的棋子而已。他不愿在这种敏感时期和魏迟恭开战,索性不见马斌。
当然,怀仁县新成立的两个局并没有因马斌的退场而减缓成立的度。在这一轮较量,党政一把手和本地势力在相对微妙的平衡各取所需,迅地把十来个科级和副科级岗位瓜分的干干净净。这次瓜分盛宴陈浩没参与,事实上他手上也没合适的人选,倒不如专注于他手上的工作。
城西郊区,陈浩正站在荒滩上和设计师看图纸。为了新建工业园区,县里专门划拨了近千亩土地。在怀仁县有个好处,别的什么独缺,唯独不缺荒滩。整个工业园区共分为三期,头一期是县里第一个五年计划。后面的两期孙承敏县长只说是吸引外资,具体的时间段根本没有给出。由此看来,孙承敏县长根本没想过二三期的问题,只是口头上提提,口号喊大些而已。
但陈浩却有自己的想法,等明年初国家承包的人多了,二三期的土地他自然不会让它空着。在他心其实有个大的蓝图,他想把工业园区当成新城来建设,到时候和县城连在一起,形成一个大县城。
党和平在陈浩的身边站着,这些天跟在领导身边他感觉自己学了一辈子的东西。单凭领导提出的各厂领导写字性计划却提出相当苛刻的要求后,已有五位厂长和副厂长调离原先的岗位。这一手做的非常漂亮,如同戏里汉高祖杯酒释兵权的味道,让他大开眼界。
而他没想到学经济出身的领导对建筑上的事也说得头头是道,连设计师都在暗地里问他陈县长是不是建筑学方面的高材生。
所实话,党和平在秘书办见过不少领导,有好些领导对自己主管的工作都不是太了解,更遑论其他领域。他从没见过像陈浩这样的领导,政治手腕了得,经济上更是一把好手,连建筑上的事都懂。有时他在想,领导大概除了一件事不会,其他方面都是全才。生孩子向来是女人的专利,他没听过男人会生孩子,更没见过。所以,他敢断定,领导绝对不会生孩子。
他当上领导秘书的消息被他未来的大舅子传播开来,让他当工人的父母高兴的同时更有些自豪,是不是提点他要认真为领导做好服务。在他们眼里,给领导当秘书可是相当神气的一件事。
他对父母的行为有些哭笑不得,但也理解父母的心情。望子成龙是每位家长的梦想,虚荣心更是存在于人的内心深处。他家是普通家庭,没有显赫的身世,更没有富裕的物质生活。所以,当上领导秘书的他成了父母俩引以为傲的人,也有了炫耀的资本。于是乎,好面子的父母为他揽了一屁股的事,大部分是他们车间里工友的家常事,最离奇的是有位女工友竟然求他让领导管管厂里的厕所的事,据说那地方有好些裂缝,有时她们上厕所的时候能透过裂缝看见偷窥的眼珠子。
听到这样的请求他差点笑岔气,这种不靠谱的事都想求领导来解决,那要那些厂领导有什么用处?她们真把领导当成每天没事搬着个小凳子在外面晒太阳、唠家常的老头、老太太们。自然,这些事在他左耳进,右耳出,除了他认为特别重要的事或是他感觉领导可能想知道的事,他会在领导面前偶尔提及,无关紧要的事,他根本没提。
给他带来的第二个变化也很明显,在街坊邻居眼里,他看到羡慕、讨好、复杂的目光,平时好几个不跟他打招呼的人也开始主动招呼他。他得到的最大益处是在小妹家他的地位直线上升到一个非常高的地步,让他恍如做梦。
以前,他在秘书办的时候,小妹的父母对他俩的关系持反对态度。原因很简单,门不当户不对,他配不上干部家庭出身的小妹。为此事,他跟小妹还苦恼过一段时间。但这一切都从他当上领导秘书后改变,现在他不但能当而皇之地成为小妹家的座上客,甚至还被他们默许能出入小妹的闺房,而这一切待遇的改变,全都是源于秘书和前面加了两个字——专职。
想到这,他不禁看看正和设计师在图纸上比划的陈浩一眼,想起他说的一句话:权力能为人民办好事,却也能让人沉迷权力的游戏,成为权力的俘虏。当时,他还没有深刻的认识,但当周围人对他的态度生一百八十度转变时,他才理解领导当时说权力是把双刃剑的内涵。
大西北的荒野绝对不是理想的谈话场所,不要说西北风的肆虐,单单是下午三至四点时的盛秋,四处没有可遮阴的场所,肆虐的太阳如同一个火炉把脚下的荒滩烤的烫人,白晃晃的阳光刺得人眼睛生疼。紫外线毫无遮掩地笼罩着三人,让谈完工作的陈浩感到分外地热。
“小党,刚才看你有些走神,是不是在想女朋友。现在我们工作千头万绪,为此耽误了你不少陪女朋友的时间,等稍微闲些,我准你一个星期假。结婚的时候,我去给你们做证婚人怎么样?”
陈浩接过党和平递来的水,调侃的说道。不要说小党,即便是他最近两个星期也没回家去看看,更没空看自己的女人。
党和平被陈浩前面的话说的羞红脸,而后面那句话这让他欣喜若狂,领导能给他当证婚人,那是给他多大的脸。不要说小妹,就是小妹有些势利的父母也绝对会喜出望外。“谢谢县长,到时我们一定请您当证婚人。只是您每天晚上工作到十一点,早上又得继续上班,我有些担心您的身体。再说,家里的老人也两个多星期没见您,……。”
党和平一提起家,陈浩便感到自己有些不孝,两个多礼拜没回家,让他心里多少有些牵挂。
正在这时,他兜里军用电话响起,接起电话后对方的一句话让他脸色大变,飞奔到车上挂起档狂奔而去,抛下句“所有工作按预定的方案进行,有什么事找孙县长或给我打电话。”和面面相觑的党和平与设计师。
第一百七十五章 惊天噩耗(一)
第一百七十五章惊天噩耗(一)
“你父亲住院,你能不能回来趟?”
母亲的话在陈浩脑海里不停地激荡,让他感到锥心的痛。他可以想见在电话那端的母亲打这个电话时的柔弱和惊慌,更知道如果父亲病得不重母亲绝不会给他打这个电话。想起父亲躺在白的令人毛的病房里受到病痛的折磨和母亲守在病床前凄苦的场景,陈浩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眼泪不受控地流出来。
双亲一年老一年,可笑自己总以为有的是时间,全然忘记他们在一年年老去。即便是能把怀仁县建成全国最漂亮的城市,即便是自己得到多少鲜花和掌声,但如果这一切要用父亲的离去作为代价,他,情愿什么也不要,只要自己的父母安康。哪怕让他下辈子做牛做马都行,千万别再让前世“子欲孝而亲不待”的情景再次生。
从不迷信的陈浩在开车的同时第一次祈求救苦救难的观世音,法力无边的如来佛,甚至连远在西天的上帝都被他求个遍,他好痛恨自己的自私,工作忙不是理由,最主要还是自己没实现自己的诺言,好好地孝敬父母。他更痛恨自己为了完成父亲的心愿,让父亲每天夜以继日地工作,以至于身体被拖垮。
如果老天有眼,他愿意用自己所有的一切换取父亲的健康,哪怕是失去生命也在所不惜。
想到这,他立刻想到应该让父亲接受最好的治疗。抹干脸上的泪痕,他拿起电话,第一次为私事给远在京城的曹爷爷打电话。
“爷爷,我爸爸住院了,您帮我在京城联系一家最好的医院,求您了。”
陈浩带着哭腔的声音把曹老将军吓了一跳,经历过上千场战争的老人家也被他的情绪感染。在他心里,这个干孙子是男人的男人,他从没想过干孙子竟然能在电话里放声大哭。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总是未到伤心时。能在电话里哭成这样,他能想象到自己的干孙子内心的煎熬,更感觉自己心里堵得慌。
“孩子,你是不是还在开车,这样子很危险。你放心,我马上联系最好的医院,同时会派直升机把你父亲接过来。你别再哭了,好孩子,算是爷爷求你了。”
曹老爷子的保健医生从没见过这位功勋显著的老将军竟然被一个电话整哭了,老将军出生入死,流血不流泪,今天竟然能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还第一次求人。他的职业操守要求他上前平息住老将军的情绪,毕竟老爷子岁数大了,这种大喜大悲会造成心脏的负担。但他的理智告诉他现在任何人也没办法控制老人家的情绪,唯一能调控曹老心情的正是打电话的人。
所谓关心则乱,当陈浩迎面差点撞上来车时,他才想起和他讲话的曹爷爷可是七十多岁的老人,别再为自己家的事把老人家弄出个好歹。他狠狠地摸了几把泪,说道:“爷爷,我没事了,真没事了,您老还得等着以后帮我带孩子呢,可得保重好身体。爷爷,谢谢您。”说这些话时,陈浩的心在颤抖,可言语间已是平静了不少。
“好,爷爷等着抱重孙。你现在第一要安全地赶回到你父母身边,第二是在医院等着,有人会给你打电话,一定要安全地把你父亲送到京城来,爷爷等着接你们。”曹老爷子对陈浩的喜爱不亚于自己的任何亲人,他生怕陈浩出现任何意外,多叮嘱了他几句。
“谢谢爷爷。”陈浩说完马上掐断电话,他怕自己再次惹得老人家哭。
曹老爷子擦干眼泪,深吸了一口气,抓起电话说道:“给我接苏南省军区司令员,马上。……。”
且不提曹老爷子的一个电话让苏南省军区如同作战般高运转起来,一切简化。此刻,恨不得把车开的飞起来的陈浩也在最短的时间里杀回肃县,过岗亭的时候根本没刹车,直接疾驰而过。
“刚才那辆车闯红灯,快去追他。”年轻的警察望着转眼间已只剩车尾的违规车,快步走向旁边的摩托车,他倒是要看看哪位狂徒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不遵守交通规则。
“你傻呀,那是军车,没看见车上的牌子?”年老的警察一把拽住年轻的同伴,军车和普通的车很好区别,而且这辆挂着京城车牌的号码来头大的吓人。人家又没肇事,何必去找不痛快。
年轻的警察很不赞同老警察的话,反驳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们岂能不管不顾。”
老警察摇摇头,不知道是对年轻同伴固执的无奈,亦或是对自己已被社会的熔炉磨得四平八稳感到惋惜。
“警察同志,请稍等一下,我是县政府办公室主任曹燕,这是我的工作证。”
年轻警察动摩托车正准备去追闯红灯的车辆时,却现道路被一位三十多岁、短精干的女子占住,他接过工作证看了一下,问道:“你有何事?曹主任。”
“刚才那位是县委陈书记的儿子,因为陈书记病危住院,他在情急之下闯了红灯,我想请你们高抬贵手,不要在追究他的责任了,好吗?”
陈浩闯红灯的时候,曹燕正准备去医院看陈书记。看到他在县城里开车丝毫没有停顿的迹象,她心里一紧,以为陈书记生了什麽意外。要是这两个警察在这时候跑去找麻烦,会让情绪极不稳定的陈浩失控。
“陈书记的儿子,难怪……。”年轻的警察没再说下去,不知道是因为陈浩是县城里第一公子,难怪视红灯如无物亦或是因陈书记病危,儿子赶着过去相见,自然没工夫理会红灯。不过,这无关紧要,肃县人只要提到陈书记,没有人不竖大拇指。不为别的,只为他一心扑在肃县的建设上,竟然累倒在工作岗位上。单凭这点,已让肃县人肃然起敬。陈牵扯到多少老百姓的心。
第一百七十六章 惊天噩耗(二)
第一百七十六章惊天噩耗(二)
陈书记病倒的消息对肃县老百姓来说绝对是惊天噩耗,很多人自地到医院去看望这位肃县的父母官。由于最近全国在严打,所以,忙碌的警察即便是心里惦记着书记,但有时候根本抽不开身。
“书记现在怎么样?”年老的警察问道,脸上现出关心的神色,在他心里,政府办的人应该很清楚书记的病情。
曹燕脸色一暗,摇头说道:“我正打算去医院看看。”
年轻的警察动着摩托车,轻声说道:“上来,我送你去。”
警察都有察言观色的本领,从曹燕的脸上,他们看到情形不太好。所以,再忙,他们也得尽份心意。
“把这包药带给书记,别急着回来,看看书记那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顺便把书记的病情打听清楚。”老警察走到年轻警察身边,从怀里拿出袋他从别人那打听到专治劳累的偏方药,神情显得特别虔诚。
年轻警察接过药,默默地拍拍老警察的肩膀,载着曹燕飞向县医院方向驶去。
县医院大门口,一阵刺耳的刹车声让众人停住脚步。只见车上奔下来一位脸色憔悴的年轻人,连车门都来不及关便冲进医院,顺着走廊狂命地奔跑。
当年轻人跑到重症病房时,走廊里却没有几个人,连他**也不在。见到此场景,年轻人感到眼前黑,心如同坠入冰窟窿般,冷,寒冷刺骨。
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事却偏偏生了,这里基本没人,说明他父亲现在只能在抢救室。在走廊里专门等候陈浩的主管工业的副县长吴明亮再次证实他的推测,他父亲正在急救室抢救,这已经是第六次了,情况危急。
陈浩听到这个消息,浑身顿时像是被抽空般无力,在心里呐喊,“为什么?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这样对待我?”
他的身子在刹那间剧烈地颤抖,面容甚至扭曲变形。
值班的宋护士听到走廊跑步声,出来见到一个年轻人像是得了疟疾,浑身抖动的都能听见牙齿的碰撞声。要不是看见吴明亮副县长跟他说过话,她还真怀疑他得了重症。难道他就是肃县人的骄傲,陈书记的公子?可眼前这位肃县第一大才子面目实在吓人,和她想象的完全是两个概念。
天呐
宋护士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直直地盯着年轻人。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随着年轻人蹒跚的步伐,他的头竟然在慢慢地变白,由根到尖,片刻间全变成白色,根根如雪。见到这一幕的不止宋护士,重症房里专职护士和呆在陈浩身边的吴明亮副县长都亲眼目睹了这离奇可怕的一幕,而陈浩胸前的玉感同身受般也在微微地颤动,并出几不可闻的声音。
这该是多么大的痛苦。
见到这一幕,吴明亮竟然失去告诉陈浩他父亲已被下了不少于十次的病危通知书,他不敢面对陈浩扭曲变形的脸,更不敢告诉他这个噩耗。
陈浩眼前空无一人,至少在他的感觉里就是这样,他机械地迈动脚步,一步一步地往抢救室挪动,颤抖的背影竟是那样的孤独和无助。
“你,你,口袋里……。”
吴护士在陈浩经过她身边时竟然不敢去看他的脸,但她听见他口袋里有东西在响,胆怯怯地提醒他。
陈浩两耳全都嗡嗡作响,没听清宋护士的声音,不由地停下脚步沙哑地问道:“你说什么?”
“你口袋里有东西再响。”面对陈浩血红的眼睛和露出青筋的脖颈,宋护士感到年轻人话语里充满滔天的怒意和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意。
陈浩机械地掏出手机,电话里传来的声音让他猛然清醒过来。直升机在城南公路旁等候,如果这时候他都放弃救治父亲的信心,那父亲要他这个儿子有何用?哪怕还有最后一丝希望,他决不能放弃。
“不,绝不”陈浩大喊一声,再次飞跑起来,花白的头在旁人眼极为刺眼。
宋护士和重症病房的护士被他的大喊吓呆了,这年轻人难道疯了。吴明亮也被陈浩的喊声吓了一条,他担心地跟着陈浩的身后追了过去。
而陈浩这一嗓子却让他身边病房里的女人在惊呆后变成大喜,被医生断定成植物人的丈夫竟然清醒过来,还能开口跟她讲话,即便是结结巴巴,但已让她喜不自禁地留下眼泪,难道这就是传说的天意。
急救室门口围了一堆人,村里、县里、市里、甚至省上都来了人,但陈浩的眼睛根本没注意到他们的存在,他的目标只有两人,相拥而哭的母亲和胡岚。
“浩儿,你爸他……。”李霞没说完,已昏倒在陈浩的怀里,大概是见到亲人的缘故,她早已快濒临崩溃的神经再也支撑不下去,而猛然间看到儿子满头的白更让她心碎。
病人家属接到一次病危通知书都不能承受这种打击,更何况李霞在几天的功夫里连续接到十几次,这样心灵的折磨任是铁石心肠也承受不起,更何况是把丈夫和儿子作为她生命的女人。其实,她这次迫不得已把儿子叫回来,就是想让儿子见丈夫最后一面。但儿子竟然能把头都急白,做母亲的心顿时被撕裂,瓣瓣滴血。
抱着母亲的陈浩抬头注意到胡岚手里拿着的一叠病危通知书如此刺眼,顿时火冒三丈。“既然这里的医生没本事,为何还呆在这,难道等着他们把时间耗完?”
胡岚的红旗市在肃县有分店,干爹住进医院的事还是分店的人告诉她。听到消息后,她急忙托人照顾在上学的小草,赶到肃县才知道干爹这次危险性很大。而干妈一直不愿意告诉陈浩,说他这些天太忙。再说,干爹也一直不同意让陈浩回来。
可怜天下父母心,干爹命在垂尾,胡岚每天也是在煎熬度日。而一直把爱放在心里的她看见男人竟然变成满头白,顿时感觉心口剧痛,痛如刀割。
对于陈浩的指责,走廊里有一个算一个,没人吱声。在陈景天全身器官都出现衰竭的情况下,抢救只能是尽人事而已。陈浩的白更让他们哑口无言,父子情深竟然能急的头全白,这样的场景他们何尝见过,有几人甚至怀疑他是故意染白的。
陈浩把晕倒的母亲小心翼翼地扶到走廊的长凳上,让她平躺。随即,他跪在地上轻轻地在她额头上亲亲,滚落的泪水滴洒在母亲的脸上,心里暗道:“妈,儿子不能再浪费时间了,请你原谅儿子的行为。成事在天,谋事在人。万一父亲不幸过世,所有的罪责全部由儿子承担。”
盖因这次风险太大,父亲留在这只能是等死,送去京城会是什么后果他也不知道。可有一点可以肯定,一旦父亲在外面出现意外,运走父亲的陈浩必然会受到万人的指责。除非他父亲能逃过这一劫,否则,他难逃骂名。这就是人的心理,明知道事情的展结果,但没到最后时刻,人都有一种侥幸心理。当然,他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只有母亲的感受才是他最看重的。
母亲还没说话就晕倒,他已别无选择,只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做决定,但愿父亲能挺过这关。
“看好她。”陈浩扭头温柔地吩咐暗自抽泣的胡岚,旋即站起身,向抢救室走去,眼里没有别的东西,只有悲壮,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
当他的手搭上急救室的门时,正陪着省领导站在一边的县医院院长抓住陈浩的手,低声问道:“你要干什么?难道不知道里面的大夫正在抢救你父亲?你这时候进去,可是会弄出人命的。”
陈浩救省委,那次还陪着顾彩莲专门看望住院的他。现在,陈书记不但是肃县县委书记,更是市委副书记,他也希望陈书记能逃过这一劫。但陈浩显然是要进到抢救室去,作为专业人士他决不能让在里面的医生受到外人的干扰,哪怕陈浩是陈书记的儿子也不行。
“人命你敢保证能让我父亲安然无恙?就凭你还是里面的几个人?要是你们有这能耐也不用下这么多烂东西。”陈浩冷冷地盯着穿白大褂的院长,手里扬着一叠病危通知书。在气愤,他把手里的病危通知书撕成碎片,手一扬,片片纸屑如同雪片般在空飘荡。
院长被陈浩的话抢白的脸上臊得慌,但他紧紧地抓住门把手,说道:“陈书记送到我们这里的时候,长期劳累的身体各个器官出现衰竭,……。”
陈浩根本不想听院长的解释,突然爆喝道:“够了,闪开。”现在每一分钟对他至关重要,他是在跟死神赛跑。
院长和其他人显然被陈浩的声音惊吓住,很多认识陈浩的人不由地怀疑现在的他是否还清醒,县长李长胜红着眼睛往前走,老友陈景天躺在医院里进气多出气少他非常难过,也很清楚医院抢救的含义。可现在医生还在抢救,并没有放弃。再加上省委秘书长曾加兴等领导都在场,他不能让陈浩在这些人眼里留下不懂事的印象。
第一百七十七章 惊天噩耗(三)
第一百七十七章惊天噩耗(三)
好友陈景天现在生死未卜,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当做侄子的陈浩在焦急的心情下做错事,耽误了前程。
可他还没走到陈浩跟前,却现陈浩已揪住院长的领子,用力一甩,把养尊处优的院长甩的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随即撞开抢救室的门,冲了进去。
曹燕和年轻的警察这时已跑到急救室,一看地上的院长眼睛也摔碎了,白大褂上满是灰尘,头上也沾了不少土。
里面正传来“你是谁,出去”的怒喝声和“哎呦”的倒地声,不但是他俩呆了,全走廊的人都石化了。这位肃县的大公子还真敢干,父亲在里面抢救他竟然在里面打人,真让他们开了眼界。难道这就是传说的衙内作风,委实也太嚣张。
其实,站在前面的省委秘书长曾加兴等人看的很清楚,陈浩并没有动手打人,谁拦他的路,他顺手一推,这几人便像滚葫芦般倒在地上。
曾加兴现在也非常头疼,顾书记几天之内连续来了二十几个电话,问他陈景天的病情,并指示他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挽救陈景天的性命。可这东西不是由他做主,他只能在旁边干着急却使不上半分力气。其他几位省级及市级领导和他的情况大致相同,可以这么说一句,陈景天的病情不但牵扯到肃县人民的心,同样牵扯到省市级领导的心。
所以,他们现在也矛盾重重,省市几位专家赶到这里,得出的结论惊奇的一致。病人由于长时间的劳累,没有得到有效地调整,导致身体功能出现衰退,再加上病人饮食没有规律,送到医院是已耽误最好的治疗时间,出现全身浮肿,心肝肾肺脾功能急剧衰退,即便是大内神仙见到这样的病人也无回天之术。所以说,专家们给出的答案显而易见,就差说出那个不吉利的字。
现在,陈浩显而易见不想放弃他父亲的生命,可这些专家们都给陈景天判了刑,难道他还能有什么办法挽救陈景天的姓名?谁也没有二五眼,能看到后面生的事情。更何况他也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到这时候,他们只能假装没看见,任由他胡闹去吧。谁碰上这样的事,情绪激动也在所难免。
陈浩像出山的猛虎,在扫清前面的障碍后,看到父亲脸如白纸地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时,他的心如针扎。强忍住眼泪,他大步上前扯掉父亲身上的所有针头,拿过一床被子裹住父亲,让自己的脸贴在他惨白的脸上,抱起来大踏步往外走。
他没注意这样的姿势让胸前的玉正好坠在父亲的心口上,而他不住摩挲父亲的脸也正暗合人玉一体的机理。
注意到门口那群人没有让路的意思,陈浩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谁敢拦我的路我要他的命。”
没有人敢怀疑他的话,实在是他此刻眼里的冰冷让所有人都暗自胆颤。很多人都步入进退两难的境地,特别是陈景天的秘书和陈景玉等陈家村人。秘书郝向前顾忌省委领导等,他不敢出面。而陈景玉却根本不在乎眼前的这些当官者身份,他尽管知道最喜爱的侄子有很多奇思妙想,能耐也很大。要是其他任何一件事,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站在侄子身边支持他,但这件事关系到七弟的生死,委实把这位已成为全国最大村办企业的掌舵人难住了。
“让开路,岚儿,扶我起来。”虚弱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李霞在胡岚的搀扶下慢慢地站起来,缓步移向陈浩的身边。“是我让他这么做的,出什么事我负责。”
知子莫若父,但母亲同样懂得儿子的心思,他是想冒天下之大不韪为丈夫求的一线生机。伟大的母爱让她知道儿子这样做有多危险,他是在用一生和前途赌这把。所以,母亲主动承担起这样做的后果,如海的母爱让陈浩的眼泪抑制不住地往下流,更让扶着她的胡岚痛哭失声。她享受的母爱很少,像这样母子情深的场景她一生难忘。
李霞嘶哑的声音此刻不啻于仙乐,让很多人在暗地里松了口气。一件事不同的人做会出现不同的后果,陈浩这样做一旦出现变故,他的一生算是毁了,因为他是陈景天的儿子。而李霞是陈景天的妻子,她有这样的要求没有人敢反对,自然有心人也无从挑刺,顶多有人在心里骂她心不好,是个当寡妇的命。
有了母亲的帮助,陈浩迅地抱着父亲来到车上,李霞也在胡岚的扶持下上了车。曾加兴更是把自己的司机派给陈浩,多余的话根本没说,亲手为他们关上车门。
“城南,快。”陈浩一手紧紧地抱住父亲,另一只手抓住母亲冰冷的手,出最简洁的指令。此刻,他的手心里满是汗水。这可是自己父亲的一条命,说不紧张担心才怪。
陈景玉则赶紧钻进公司的面包车,眼睛紧张地注视着陈浩的那辆车。
不得不说为省委领导开车的司机技术的确高,车开的又快又平。
机灵的交警在陈浩抱着父亲下楼的时候已在前面为他开路,见到陈浩的车启动起来,他骑上摩托车拉起警报在边上为车队开路,坐在他车上的还是曹燕。
军吉普一起动,省里、市里、县里领导和大禹集团的车随之跟在后面,形成颇为壮观的车队,引起路人的旁观,难道别的地方又有犯罪分子?什么时候县公安局配上这么好的车了?
且不说路人的猜测,陈浩在车上不停地用自己的脸触碰父亲的额头,心里语无伦次地念叨:“爸,坚强些,儿子需要你,妈也需要你,我们这个家少了你不行,千万要挺住,……。”
此刻,他多么希望父亲能睁开眼睛看他一眼,或者眨眨眼睫毛也行。人都有自私心,他不希望父亲成为焦裕禄式的**烈士,被媒体在身后加上各种光环,成为《人民的好儿女》,《县委书记的榜样》之类的楷模,他要求不高,只要自己的父亲健康地活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