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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璇墨     蛇女txt下载     蛇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百零七章:你问我恶不恶心

    “走啊!走快点!”后面的蛇卫手握短鞭,呵斥我加快步伐。

    我身上有伤,脚上又没有穿鞋,变成人类的身体,对于蛇宫地面的寒冷有点吃不消。好像,又到了一年的年底了,天气好冷啊。

    年底,我抬头望向天空,春节要来了。

    想念家奶做的长寿面,我一碗,浓墨一碗,我还生气浓墨抢我的福利,那是我生日唯一的礼物。

    这些回忆,不知是喜还是悲。我困难地挪动着脚,咯在有碎啥事的路面,以前没发觉,蛇宫的路,居然如此磨脚。

    “快点啊!璇王和星君在等你!你这么能耐这点苦就受不得了?”蛇卫不耐烦地催促我。

    我仍然缓慢地挪动着,一边挪动,脚链一边磕在路上铛铛作响,抬脚时需要使很大的力气,才能拖动跟在我后面的大铁球。我拖一下,它跟着向前滚一段距离。

    铁球很笨重,本来我的体力就不多,这样一消耗,又冷又累,风稍微吹一下,我都跟着摇晃起来。

    蛇卫见我不听他的话,气狠狠地甩着鞭子过来,鞭子带出的风袭到我身上,我咬紧牙关等着疼痛的到来,却迟迟没等到鞭子落过来。

    “彦首。”蛇卫毕恭毕敬地喊道。

    听到这个称呼,我站在原地迟迟未动。脚定在地上,连脖子也变得无法动弹。斑点,是斑点来了。

    “太阴这样就够了,待会儿妖界都在,蛇族不该失了道义。”斑点平稳地说完这番话,我便听到一个甩袖,鞭子在我脑后滑了下去,并未触及到我。

    是他拦住了蛇卫的鞭子,鞭子才没有伤到我,可他不是因为认出了我。斑点说,妖界都来了,妖界都要来观望我这个“太阴”了?

    我现在这样已经足够狼狈了是不是?身上再添伤痕,也没必要了,反而让人觉得堂堂蛇族有失风度,是这样吗?

    不,斑点,是我!

    我猛然转身,对着斑点就是呃呃一顿说话。斑点皱了皱眉,眼里写着怀疑二字。我大喜,提起手链就要去握他的手,蛇卫一个鞭子抽开了我的手。

    即使疼我也抓到了斑点的衣袖,蛇卫又是一抽,两条鲜红的痕迹出现在的手背上。

    “彦首,你对太**义,她也不会老实的。”蛇卫打抱不平道。

    一道蓝色的光弹到了我的胳膊上,手臂一阵酸麻,不由放开了斑点的衣袖,我仍不放弃地看着他。斑点,我是璇,我是璇王,我是璇啊!是我!

    斑点定定地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太好了,只要他怀疑,我就有救了!他会跟浓墨说的,他们俩只要一商量,就有机会!

    眼泪被风一吹,冷得要冻在脸上的感觉。

    “你是要跟我说什么吗?你的嗓子坏了,不如到了你写出来。”斑点皱眉道。

    斑点他没认出我,对啊,我现在什么都是太阴的,他们要怎么认我?太荒唐了,这太荒唐了!我的眼神哪还会是我的眼神呢,那是太阴的眼神啊,是我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我太天真了。

    这次的麻烦,不是一般地大,能不能峰回路转,就只有看造化了吗?呵呵,然而命运,从不会眷顾我。

    “彦首,原来你们在这堵着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我身后,阿蓝,刚才的蓝光就是她打在我的胳膊上。

    阿蓝怎么会在这里?!她是害我的人啊!她叛变了,她是太阴的人!她为何也回了蛇族?

    我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转身就要扑上去,可是铁球太重,将我生生往回绊了半尺。

    蛇卫拎着绑我的手链,将我往回拖,防止我伤害阿蓝,“阿蓝姑娘,太阴见到你就露出本性了,她对着星君和彦首可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蛇卫气不过。

    阿蓝姑娘?她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阿蓝了,为何又正大光明出现在这里!为什么!我极力挣扎着,可惜,我一个人类的身体哪敌得过蛇卫的力量。

    我只能看着阿蓝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看着她嘲笑我,看着她的一脸得意。

    “太阴,你也有今天!”她笑的很恣意,在我听来,她说的分明就是,璇王,你也有今天。“我假装投靠你,就是为了帮助璇王,你还以为我真的会当你的狗?你害死我的爱人,这笔账我是要跟你讨回来的!”阿蓝笑中带泪。

    她分明说的是,裴丰是我害死的,她不会再辅助我了,她要报仇。

    好一出反间计,好一出偷梁换柱,哈哈,哈哈哈!

    “若不是阿蓝姑娘,璇王就回不来了,太阴,你的阴谋得不逞了。我们起初都错怪了阿蓝姑娘,阿蓝姑娘是英雄!”蛇卫恨不得跪在地上,对阿蓝放声高歌。

    “好了,璇王那边快好了,快点吧。”阿蓝给我使了个得意至极的眼神,然后对斑点说:“彦首,你是跟我们一起吗?”

    斑点回道;“我还要去蛇医那里,璇王有一味药配好了,我去拿回来。”

    “彦首有心了,这种事,叫蛇婢去就好了,何必亲自跑一趟呢?”阿蓝体贴地说,“璇王知道了,又该不好意思了。”

    “别让她知道,我去去就来。”斑点淡淡道,转眼间已经不见了。

    斑点是个真正的绅士,他做事有分寸,即使对待太阴这样的大奸大恶之人,也不是一味的打打杀杀。又细心又体贴,还不会让我为难,这样的斑点,我又难过地想起了我伤害他的那件事。

    “彦首付出再说,璇王的眼里也只有星君……”

    “收起你的怜悯!主子的事,不是你们能讨论的!”阿蓝打断了蛇卫的话,她看着我,哼了一声,“带她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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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并没有一下子就将我带到广大的妖族聚集场所,而是先带我见了浓墨和“璇王”。

    见到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是什么样的感受?我的感受就是,永远不会习惯!另一个林璇不管是鬼魂时还是拥有身体变成人时,我每次看到她,都有一种异常的不舒服感觉。也许是她从来没有对我怀有好意,我不喜欢这种格局。

    到了太阴这儿,她变过我的模样诱~惑过浓墨,你问我恶不恶心,我恶心得要死。而那次改变,对我的威胁并没有这么大,她随时都会被拆穿,因为我还是我,只要我一站出来,就没人会怀疑我不是璇王,我不会害怕。

    现在看着她的脸,她的身体,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我都从骨头里冒着寒气。因为,我已经不是我了。我若站出来,并不能理直气壮地说我是璇王,何况,我我还是个哑巴,百口莫辩。

    这是我是寝宫,这里面的装饰,布置,都有我的意思在里面。然而现在,它被太阴占去了。

    坐在那里的也是我的浓墨,他的声音,他的身体,他的全部都是属于我的。然而现在,他也坐在太阴的旁边,甚至唤着她阿璇。

    她的身体是我的,从外到内,有我的疼痛,有我的愉悦,跟着我从向死而生。然而,它也属于太阴了,由心而生的恶心感将我包围。

    太阴正在梳妆打扮,阿蓝进去便要帮她的忙。太阴使劲摇头道:“我要浓墨帮我!”她说话的时候,语气娇憨,美艳的脸上竟是纯纯的笑,她拿起一朵翠绿色的钗花,递给浓墨:“浓墨,你帮我戴上好不好?”

    浓墨宠溺地将钗花插~进了她右边的发髻里,“阿璇,真好看。”

    我的眼睛都快滴出血来,我明知道浓墨没错,浓墨爱我,却想剜掉自己的双眼,我哑了,为什么不顺便吓了,顺便聋了?

    阿蓝朝我骂道:“都是你搞的鬼!太阴,幸亏我赶到了,不然璇王就不是变得有些迷糊这么简单了!”说完她还冲我一扬唇,表示胜利的样子。

    阿蓝这哪是在训斥我,她明明是在跟我炫耀。璇王,你看,这就是我们的招数,只要太阴装一装遇袭之后变得迷糊,就可以逃过怀疑。

    我的心又凉了一大截,太阴装睡,然后醒来,只要变得迷糊,有些细节记不清楚,是完全可以说得通的,完全可以蒙混过去的。哈哈,我万万没想到,这真是个好主意。

    太阴照了照镜子,高兴地说:“浓墨,这位置刚好,你的技术又进步了。”

    我的怒气快要溢出胸口了,浓墨又是宠溺地笑道:“你高兴就好,阿璇。”

    太阴将我叫我来,就是为了羞辱我的,她要我看着面前的爱人,想认不得,还要看着他们俩秀恩爱,太阴是希望我郁结而死啊。

    “星君,蛇医那边送药过来了。”只见一个蛇卫兜着一个药盆,轻手轻脚地进来了。斑点虽然去拿药了,果真没有亲自送来,他是真的不想让我有心理负担。

    “送里面,交给她们熬制。”阿蓝吩咐道。

    太阴指了指我这个方向,对浓墨说:“浓墨,太阴用的身体是我姐姐的,穿的这样简陋,我心里难过。”

第七百零八章:都是你的错!

    太阴柔软的话,像刺一样插~进了我暴露在冷空气中的膝盖。不用看我也知道,它破碎地展示在众人面前,周围的血和被泼的水融合在一块儿,又被风干了,肯定是刺眼的丑陋。

    我恨不得将太阴装出来的笑脸撕碎,撕到再也看不清我原本的面容。那虚伪的面皮恰到好处地堆着笑,将迷糊后的乖巧展露无遗。

    “浓墨,她是做了很多坏事,但我姐姐的身体是无辜的。姐姐死了,她的身体不能这样被践踏。”太阴见浓墨没有说话,又说道。

    浓墨一眼都没有赏给我,温柔地对太阴说:“你说怎样就怎样,都听你的。阿璇,只要你乖乖吃药,把身体养好。”

    我终究还是忍不住眼睛酸涩,眼眶挡不住泪,任凭它直流而下。不怪他,不怪浓墨,不是他的错,是太阴太坏,她太坏。我不能埋怨浓墨,不能就此怪在他身上,浓墨也是受害者,我这样强烈安慰自己,才能稳住身体不倒下去。

    “浓墨,她哭了。”太阴惊讶道:“怎么办?浓墨,我没看她哭过,你说她是不是变了?也许我姐姐还在她身体里呢。”

    浓墨这回还是看向了我,隔了那么远,我都能感觉到他目光的冷漠。他将我当作太阴,自然是冷漠的,他并不知道真相啊,不哭,不要哭,太阴会得意的。

    我深深望着浓墨,眼泪那边浓墨的身影忽明忽暗,他看着我,掀唇讥讽道:“阿璇,你被太阴害的还少吗?你觉得我还会相信她?你太单纯了,被她骗过那么多次,还信?”

    我突然觉得他这话是说给我听的,那一瞬间,他叫的阿璇,飘扬过来,钻进了我的心里,让我有种错觉。这段话,他在给我提醒,他不会信假璇王,让我也不要信这表面的东西。我心中升起了一股股希望,浓墨那么聪明,怎么会被太阴欺骗呢?

    他熟悉我啊,他怎么会感觉不出来那不是我?不痛了,这些痛都不算什么,全都不痛了。

    浓墨接着道:“她挤一挤眼泪就能骗了你,阿璇,你说我怎么放心让你来管她?”

    太阴越过桌子拉过浓墨的手,放在她的脸上蹭,“浓墨,她如果不是我姐姐,那我肯定不会让她好过的。我不会再受骗了,你在我身边指导我,我怎么会被骗呢?”

    “你忘了你是怎么被她伤了的?要不是蛇医胆小向查承彦汇报了,要不是阿蓝有心救你,我还能见到你吗?”浓墨无奈道,却不肯松口,“太阴必须我来看管,她诡计多端,你防不胜防。”

    太阴有点不甘心,却又不能明显表现,她自己也知道以前她就是这样被浓墨看管的,璇王也没有机会见到她。“那好吧,你还要将她藏起来吗?蛇牢不安全吗?”

    浓墨捏着她的脸,“这件事,就我来安排了。你身体养好,才有机会参与。”

    这是直接不让太阴参与吗?不让太阴参与,她就不能私下伤害我,我的安全就有保障了,所以浓墨是真的认出我了!

    可是太阴也不傻,她真的会答应吗?浓墨如果表现地太明显了,就不怕太阴怀疑吗?或者是,事情没有我想着这么简单。

    “那你不能什么都瞒着我,浓墨,你瞒我,我会担心的。”太阴说的这些还蛮符合她的身份的,那明明是我说的话,她怎么知道。这话说的口气和神态,分明就是我。

    若不是我知道真相,现在看着那个“璇王”,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全都是我的神态,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觉得那是假的。

    反观我,我若能看见我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也会忍不住冲到镜子里去掐死她。

    我又怀疑浓墨是不是真的知道我是谁了,也许只是我一厢情愿,他看太阴的眼神和看我的眼神,有好大的反差。浓墨演技好,浓墨骗过我,骗过很多人,可是我处在当下的环境中,依然很难看着他对太阴爱怜的眼神而告诉自己他是在骗她。

    “阿璇,我做的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浓墨道。

    他这话是在跟我说的,他是为了我,对,我不能瞎想,这样会坏了浓墨的计划,他认识我的,他说的阿璇是我。

    “浓墨,那白天,她就在蛇宫干活。这样,也算是积累一点功德,不至于走得太惨。”太阴异常善良道。

    哼,她就觉得死的一定是我了?还不一定呢,想让我替她去死,没到那份上,谁输谁赢谁也不能定!

    “这些都听你的,阿璇,你该去喝药了。”浓墨又温柔地摸摸她的脸颊,“把药喝了,太阴早晚归你。”

    太阴听了,欢喜地点头,“我乖乖喝药,可是,浓墨,我要你进来喂我。”

    她说话的样子,就是我,就是我!我的手都快攥出碎石来,太阴是星神,她聪明,又善于伪装。而且,我看了一眼阿蓝,她也正在默默注视着我,姿态傲慢,而且她身边还有阿蓝这样熟悉我起居的,这些都是优势。

    太阴让我的浓墨喂她喝药,白天都这么粘着浓墨,晚上呢?浓墨即使认出了她是太阴,只要一刻没有说开,他就得伪装,就得像对我一样对待太阴。他们晚上也在一起,即使太阴谎称身体不好,什么也不做,浓墨也会陪她一起睡吧。

    就这还是他能认出太阴的情况,万一认不出呢?万一浓墨真的就当她是我,那会做什么?会更亲密吧!光是想想,我就无法呼吸了,刚想开启皮肤呼吸,却也无能力为之,这人类的身体我用不了。

    “阿蓝,带她下去换一套你们的衣服,送去蛇宫广场那里。”太阴拉着浓墨进去喂药,还不忘叮嘱阿蓝我的事。

    蛇宫广场,她要我当众出口,还要干什么?我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今天我是死不了,但也不会好过,妖界一众都在吧。

    “璇王,你知道两位星君做了什么吗?”阿蓝将我带进蛇婢的更衣室,随手甩了一套轻薄的衣服,丢在我脸上。衣服上的珠线勾到我破损的嘴唇,痛得我直冒冷汗。不知这冷汗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阿蓝说的故意刺激我的话。

    我知道她是在故意伤害我,她想打垮我,想让我崩溃,我知道。

    我想说我不想听,你别说了,可我变成了哑巴,什么话也说不了,就干脆不理她。

    “怎么?当我是空气?”阿蓝一把夺过我手里的衣服,扔到地上,踩了上去,“璇王,这里没人,你我大可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现在当我是空气什么意思?我不够资格站在你面前跟你说话吗?”

    我不去看她,只当是碰见了一条疯狗,看她也脏了我的眼,我宁愿她改名不叫阿蓝,也不希望她破坏阿蓝在我心目中仅存的印象。

    她见我不买账,更加生气了,蓝袖朝我的脸就是一下子,因为袖子的料很轻,实际甩在我脸上并没有那么重。我第一反应竟然是,她可以更重一点,将我打晕最好。

    “你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阿蓝捏着我的下巴,像个男人一样,将我的头扭过去,她的美眸睁得很大,眼神里一点也看不到我曾经熟悉的阿蓝。

    见我仍然没多大反应,她邪恶地哦了一下,“我忘了,你不能说话。”她用另一只手很重地摸了摸我的喉咙处,几乎让我透不过气来,“你这里,还是太阴星君让我帮着弄坏的,就是让你开不了口,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和太阳星君恩爱万分。”

    我最不能听浓墨和太阴的事情,但我必须忍。我越难过,阿蓝就越开心,她也会折磨我越狠。我麻木地垂着眼睛,不去看她。

    “你怎么不说话?你不是高高在上,一副瞧不起我和裴丰感情的样子吗?啊?”阿蓝气急攻心,“璇王,你以为你长得美,就可以让所有男性都喜欢你吗?我跟在你身边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是这么对待你口中所谓的姐妹的?你不就是一副好看的皮囊吗?你看看你现在有多难看!你看看你那副皮囊在谁身上都可以发光发亮,那不是你,那是皮囊的作用!”

    人和妖,就真的没有真正的坚不可摧的友情吗?为了男人,为了爱情,真的可以将那些情感都推翻,可以将好朋友扒皮抽血?这就是现实吗?好残酷的现实。

    “看看你现在的可怜样?你当初总是拿我和裴丰的感情威胁我替你办事,我还傻乎乎的以为你会帮我!原来都是假的,你在利用我!利用我的对裴丰的爱!你明知道他对你的感情,你让我泥足深陷,你让我彻底地当了一回小丑!”阿蓝说着,将墙壁上挂的衣服全都扫了下来,一件件堆到了地上。

    她居然这么想,呵呵,阿蓝你傻啊,我那是和你开玩笑。即使我不拿你们的感情开玩笑,你也会乖乖替我办事的,我是你主子,可到现在,这居然成了我骗你的罪加一等。

    走错一步,所有的好,就消失殆尽了。阿蓝,阿蓝,我真的好难过。

    “阿蓝,我是绿儿,我能进去吗?”

第七百零九章:万妖齐赏

    绿儿?绿儿来了!即使浓墨和斑点没认出我来,我还有机会和绿儿沟通。

    可是她来找阿蓝干嘛?阿蓝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阿蓝了,她都能对我这么狠,保不准也会对绿儿下毒手。别说绿儿很单纯什么都不懂了,即使绿儿知道了我的处境,也只会给她带来灾难。

    她不是不能给我带信,也不是不能帮到我。可太阴会让绿儿做信使吗?会不会到时候,绿儿不知道真相,也被太阴宁可错杀一万的口号给杀了?不行,我不能置绿儿于危险中!甚至是一点危险的苗头都不能给他们看出来,所以,我最好是连绿儿的身都不近,也不看她。

    我已经很对不起斑点了,不能再牵连到他的妹妹。

    “绿儿小姐,我这正奉命给太阴换衣服呢,你有什么事,等我们出去再说吧。”阿蓝不喜绿儿进来,表面却仍是恭恭敬敬的,“绿儿小姐,你稍微等一等。”

    门呼地被推开了,绿儿风风火火地进来了,“绿儿小姐,你不能靠近太阴,她很危险,你看门口守了那么多蛇卫。”阿蓝拦在她前面,不让绿儿靠近我,大概是怕绿儿的跳脱性子多少会坏事。

    绿儿可不是一般能糊弄住的小丫头,她平日里粘我的技能都能让我有些时候见着她就怕。“阿蓝,我璇子姐姐的伤,我还没跟她算账呢!你还给她穿衣服!”

    “绿儿小姐,这就是璇王的意思,你不高兴也没办法啊。”阿蓝试图去哄绿儿,看的出来,她并不想与这难缠的小姐过多的纠缠。

    “外面的那些都不敢拦我,阿蓝你拦我什么意思?我替我璇子姐姐出口气怎么了?”绿儿十分不开心,“我是彦首的妹妹,璇王是我亲嫂嫂,阿蓝,就是到璇子姐姐那里,她也是向着我的!”

    绿儿这丫头,居然也想揍太阴替我报仇,她人小鬼大,也替我张罗起来了。

    可是恐怕,她这是第一次想打她的璇子姐姐吧,我喜忧参半,喜的是她对我这般亲昵,忧的是,我也许即将就要被她打一顿了。

    “绿儿小姐,时间就要到了,我这到了时间没将太阴带出去,会被怪罪的。”阿蓝没办法,只能讲理了。

    绿儿不信,“阿蓝,你与璇子姐姐的感情好到可以假装背叛,那么危险,璇子姐姐不会怪你的。”

    绿儿说者无心,阿蓝听者有意,我虽没看绿儿,却看见阿蓝的胸口起伏了几下。她在心虚,她不仅没这么做,还帮着太阴陷害我,当然会心虚。

    阿蓝没等绿儿再开一次扣,便忙说:“时间真的来不及了,绿儿姑娘,你快去占个位置,今天璇王要展示斩妖链。这么好的机会,你不把握,璇王舞斩妖链才好看呢。”绿儿到底还是小孩子,一听说有这等好玩的事,便不再纠缠于我们,高兴地走了。

    “那我结束后再出气。”绿儿丢下一句话,便一溜烟跑了,连门都没关。

    斩妖链,太阴居然敢舞斩妖链!她不怕露出马脚?可是,我也不知道斩妖链现在到底听谁的话,斩妖链认的主人现在又是谁?是我的灵魂还是我的身体?

    太阴没有把握是不会轻易地展示斩妖链的,难道斩妖链听身体的话?可是我的灵魂也能控制斩妖链不是吗?那这又如何说通呢?灵魂出体便可做回一半的我,灵魂被锁在**凡胎里,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谁都认不出我,那么斩妖链认得出我吗?太阴会这么轻易让斩妖链破坏她的计划?这里面一定有更加可怕的阴谋。

    我已经是哑巴了,不能说,也没机会写,她还会怎么对付我呢?那样的大庭广众之下,并不是我的保护地,她也并不是不能做什么,那里聚集着的都是恨我的一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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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上了蛇婢的衣服,我身上的链子还在,穿了双鞋子,走起路来,也不那么扎脚了额,只是脚底的伤口还在,走路还得疼一疼。

    蛇宫广场上聚集的妖精很多,堪比妖道大会。这场景,我曾经在幻想处死太阴的时候想过,然而今天,实现在我的身上。

    妖道大会就是道士多了点,今天也来了不少道士,虽然没妖道大会的多,却是规模庞大的了。大部分都是来顺便看看我的样子,或幸灾乐祸着我的狼狈,或记下我的样貌我的惩罚,以后拿来对弟子装一装层次,或就是来看我不好的下场的。

    妖精真的来了不少,比妖道大会的还要多,妖道大会只是每个妖族派一个代表团来,这次简直就是团体和个体的融洽组合。谁想来一睹太阴的模样,都可以来蛇宫。经过妖界的统一对太阴战争之后,妖族之间的防备界限也明显少了很多。

    你看,这次多少外族来到蛇宫的,多么和谐的一番景象啊,我死去的时候,仍然维持这个样子该多好。

    远远望去,浓墨和璇王坐在最上方,这是蛇宫的地盘,星君的地位就不必说了,璇王本就是妖界战役中的领军妖王。地位也摆在那儿呢,不服也不行,谁都想和星君套近乎。

    妖王那一块,我不仅看到了熟悉的狐王,还看到了因为我而受了牵连的黄鼠狼王。黄鼠狼王吃了闷亏,又不敢明说,眼睛不敢看坐在上方的“璇王”,却又不时地很快扫一眼璇王,假装不小心看到的。

    狐王和坐在对面的兔王暗暗较劲,这口舌之争好像是在黑色花园里就延续下来的,上次是她们俩吵架的吗?唉,我这记性,是越来越差了。狐王瞪兔王一眼,兔王也不甘示弱,将兔公主往腿上一抱,表示,哼,我都有宝宝了!

    而兔公主的两只红红的眼睛始终望着“璇王”旁边空着的位置,那是斑点的,斑点还没到,肯定又在忙政务了,他啊,就是这么操劳。

    我就这样一路走,一路看,我躲在太阴的皮囊之下,没由来的有种安全感。这想法吓了我一跳,我为什么觉得躲在这黑暗的角落觉得很安全?因为太阴很坏,因为她不必忌惮任何人的眼光,所以我认为我终于也可以借着这副坏到极致的身躯来把自己伪装起来,不怕任何人的眼光,反正我就是最坏的了。

    哈哈,我是真的想笑,这么都什么时候了,我还在走神,看来还是不够疼啊,太阴,你要努力些。你不将我一次性杀死,你不将我打倒在地,踩个千万脚,我都有可能爬起来。

    那么密密麻麻的妖群中,我居然也看见了几个熟悉的面孔,思源,费东喜和小明也在,还有他们的小宝,他们也是来看热闹的吗?太阴这是通知了所有人啊。

    也好,我反而更加坚强了。就冲着这些人,这些妖,他们是无辜的,我要是不撑下去,这些可爱的人和妖就会被太阴所控制,甚至被杀害,我怎么舍得!

    我又向前走了一段路,走近了他们,又看到了爸妈。爸妈也来了,还有我爸妈旁边的几棵树,父王,母后和父君们!只是,我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我深爱的家奶。

    她是要我在众目睽睽下崩溃,她要我在这所有的亲人朋友面前下不得台,要我无所适从,要我在他们的唾弃下活不下去!

    可是太阴啊,这明明是你的身体,我为何要羞耻?这是你的犯的罪,我为何要将它想象成是我身上的?他们唾弃的,怨恨的,愤怒的也只是你罢了,我何来不舒服?

    相反的,我还很高兴,我为他们加诸于我身上的怨恨而高兴,因为他们恨你!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因此而崩溃?

    我愿意受伤,我愿意被羞辱,我愿意顶着你的身体被一次次仇恨洗礼!这就是我,这就是我璇王活着的明确意义!

    与其伤,也要伤得骨气,与其死,也要死得其所!

    我每走一步,身后的铁球就会更重一分,它有时会拖拽着我的力气,有时会撞击着我的脚跟,滚在地上,响在这个蛇宫的广场上。它所连及的铁链也一如既往地坐着哗啦啦的反复声响运动。

    我仰头望着天,希望将所有的话语都念给它听,我要将我的所有诉求都念出来,我不信,我不信我的出生就是罪,我的出现就是为了消失,我不信命。

    苍天啊,你说我有罪,你说我不该存在,你说我不配拥有生命,不配拥有爱情。现在我站在这里,我披着罪责的外衣,我愿意被大家刀砍斧劈,我愿意一脚一脚踏在碎冰上,我愿意血肉模糊地接受大家的问责,我也愿意承担这一切的痛苦!

    那么,苍天啊!你若容忍太阴的存在,你若容忍太阴继续的祸害,你若容忍她再这样的为非作歹,弃生灵于不顾,你若将她存于世!你所谓的爱恨,你所谓的对错,你所谓的大义,你所谓的天界至上,你所谓的唯天界独尊的信念何在?请回答我!

第七百一十章:天谴

    我刚在内心说完这番话,晴朗无云的天空,一个霹雳像蛇一样从西边的天空钻到冬天。霹雳呈树杈状分开,银白色的外缘镶在外面,像冒着电花的线头。

    乌云是随后才来到的,天界的发怒先由速度快而凌厉的闪电开头,后又想起,没有**怎能掩盖这不科学的场景,一定是这样,它们才一前一后到来。

    雨下来的很快,几乎将我的眼帘给挡住,使我看不清浓墨,看不清我的家人和朋友。仇敌看不见,友爱看不见,我被隔绝在一个由雨覆盖的密闭的空间。

    雨下的太密,使我喘不过气来,它们又太冷,侵蚀着我的骨头。

    以为我这样就会怕吗?以为我这样就会屈服吗?你如此的欲盖弥彰,是不是怕让更多的明白人知道真相!苍天,你越是这样,我越要说,我,要改变命运!

    即使我死了,也会有前辈替我证明!妖变不可怕!可怕是连自己的力量都不敢正视的天界!可怕的是无限伤害已成事实的生灵!可怕的是你们这三界的争权,却牺牲无辜的命!

    空中的蛇线依然在继续,最长的霹雳在钻到东边时,迅速扭转了方向,直转而下,迎头朝我劈了下来。

    上苍这是在给我警告还是恩赐?它在警告我不该干涉天界的事,还是看在我可怜的份上给我最后的解脱?

    我透过厚厚的蒙蒙雨帘看向浓墨,我看不清他,这样很讨厌。闭上眼睛,等待着天界可耻行径的到来。

    对嘛,你早该这么赤~裸裸的行动,而不是在背后暗戳戳的纵容。

    来吧,天界!杀了我,也将太阴一并带走!来劈死我吧!

    我站在雨雾中,慢慢张开双臂,闭着眼睛仰着脖子,任凭刺骨的遇水冲刷着我的脸,冲刷着我的身体。

    耳边有阵阵脚步声踏着雨水而来,不在乎了,我都不在乎了。我不在乎天界的目的了,我也不在乎是不是因为我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天界要来灭口。只要我能死,只要她能死。

    突然,一阵刺耳的声音透过雨布毫无防备地钻进我的耳朵,绕过耳郭,直达深处,耳朵里面立刻回荡着阵阵耳鸣声,将外界嘈杂的声音挡住。

    待耳鸣渐弱渐小以致消失于耳朵里面,我猛然从自己内部的声音里抽离出来,我居然什么都听不见,就连刮在皮肤上的雨水都感觉不到了。反之,是淡淡的暖阳照在我身上的感觉。

    我陡然睁开眼睛,他们还在,睫毛上残留的雨滴落下,映出了站在我面前的斑点,他手里的一团黄光正在熄灭,渐渐消失在翻开的掌心。

    斑点与我相隔不到半米,一身衣服半边身子是干的,半边身子是湿透了的,在他的身体两侧形成了一个倾斜角度。那是迎着雨,飞速行进留下的痕迹。

    他尖瘦的下巴还有雨滴随着我的心一寸寸往下落,一边是一滴一滴的雨水,一边是一块一块的心。可悲的是,隔着斑点,我与浓墨对望,他的身子却没有挪动半步,一手扶着坐椅,一手还与太阴相握。

    浓墨的眼神太远了,我看不清,不过,他这样的姿势和动作,眼也不会慌乱如斑点这样吧。浓墨他,是真的没有认出我么。我的心沉了很久,还没落到底部,它在寻找希望。

    见我看着他,斑点的眼神一掩,便换了一层霜,他不再看我。而是越过我,对着我身后说了一句,“阿蓝,你没事吧。”

    直到一声细细的“彦首,我没事,多谢彦首相救。”在我身后大概两米处传来时,我才彻底从斑点的话语中醒了过来。

    斑点不是来救我的,他迎着雨飞奔而来,也不是为了救我,他要救的是阿蓝。我怎么把阿蓝给忘了,她也与我在一起,专程送我过来的。在我们身边还埋伏着很多蛇卫。可是他看我的慌乱的眼神,不是给我的吗?

    那眼神,是他在看阿蓝?斑点喜欢阿蓝?他喜欢上阿蓝了吗?我来不及为自己难过,担心起了斑点,这若是放在以前,他和阿蓝好了,我是一万个祝福!现在的阿蓝,她带着仇恨,她变得不可理喻我,斑点怎么能喜欢阿蓝呢!

    “你是璇王的好姐妹,没有你,璇王也不能活着回来。”斑点说着与高台上的太阴遥遥相望一眼,莞尔一笑:“她现在能完好地坐在那里,都要感谢你。阿蓝,你若出了意外,她会是第一个掉眼泪的。”

    嗬,不是因为喜欢阿蓝!斑点并不是因为喜欢阿蓝才救她的,他救阿蓝纯属是因为璇王,也就是我。他明明是为了我才出手的,而且也是为了我才挡掉闪电让我捡回一条命的,我却失落的要命。我在他们眼里,就是太阴,又怎会救我呢?救太阴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劈死太阴才是活该。

    这偌大的广场,没人能救我,斑点,浓墨……他们没一个能认出我来。

    也好,斑点幸好不是为了救我。他若真的认出了我,而且救了我,那么他会受到质疑的,斑点的处境会变得十分危险。太阴会放过他吗?她一定会想办法除掉斑点!突然,我又没那么难过了,斑点比较重要,我宁愿他没认出我来,也不要他被怀疑,也不要他置身危险中。

    斑点转身朝上面走去,没再管我们。

    “那是天谴啊!彦首,我怎么没看清,就折返了?”九尾狐显然还处于震惊状态,她说完还逮着俊安子不停地念叨着:“安子你看见了没?它是自动回去的!”

    俊安子风流的脸上,也是眉头紧锁,什么情况?再看其他人,也是一脸懵状,怎么回事?不是斑点挡下的闪电吗?什么叫闪电自己回去了?我明明听见了很尖锐的声音,是两个东西之间相碰撞而起的,不是斑点,又是谁呢?

    “你没看错,我并未碰到它,它就已经回去了。”斑点淡淡道。

    他什么都没做?不是斑点挡回去的,那么闪电如何折返的?我听到的刺耳的声音是怎么来的?斑点既然当众说不是他出手的,也不会当他们是傻瓜,那就应该不是他。

    “璇,想必你也很担心吧,阿蓝没事。”斑点走向太阴,“这天谴来的凑巧,又消失的凑巧,看来天界是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我们的行动。”

    太阴的脸色有些差,“斑点。”她冲斑点嘟着嘴,“那么危险,阿蓝重要,你也同样是我的家人,为了我不值得。”

    她叫出口的斑点滑腻无比,让人作呕,“太阴天谴那是天界出手了,正说明,杀掉太阴是人之所向!”太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各位,今天你们都亲眼所见!这太阴是罪孽深重,我们不行动,老天都看不过去了。”

    “那可未必!”一个软绵绵的声音靠在兔王的怀里,是兔公主。

    虽然她看不见身形,仍然是一个兔子的模样,但声音是听得出来有些不快的,她在针对“璇王”。这其中缘由我是清楚的,她喜欢斑点,自然就和璇王对着干,可这傻孩子,那不是真正的璇王,她不会饶过兔公主的!

    “哦?”璇王笑的很温柔,“兔公主,你有什么见解?太阴可是杀了你兔族好几个部落,都是一扫平的。”

    她是太阴,对于地方失去的人马,了如指掌,居然给说了出来,希望这破绽有人能看出来。

    兔王忙捂着兔公主的三瓣嘴,“小孩子哪里懂这些。”

    “小孩子懂得都是大人教的,我看你平时没少在兔宫教你的宝贝女儿顶撞别人。”狐王我趁机埋汰道。

    不能说!不能让她惹祸上身!我得做点什么!可我离他们还有那么一段距离,我去不了啊!

    兔公主找到缝隙说话:“那天谴回去了,承彦叔叔说的,他没有碰到,是它自己回去的!天界的意思,肯定不是你的说的那样……”

    兔王急得和她的界首一起制止兔公主,“大家别在意一个孩子的话,我宝宝心智不成熟。”

    太阴一脸包容地笑:“兔公主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这其中缘由我们还没弄清楚,不能下定论那是不是天谴,也许是谁想动手杀太阴也说不定。总之,关于处决太阴这方面,大家都没有异议吧。”

    广场上你一句我一句的,唯独浓墨一直未说话,连动都没动过。奇怪,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难道说太阴可以妖变,将浓墨的精气又吸去了?

    浓墨的一只手好像就保持着扶着椅子扶手的姿势,从什么时候就没变过了?好像我注意到他就没变过,不记得是哪一刻起了。

    他怎么了?他为什么不说话?他还是浓墨吗?是不是太阴对他做了什么!

    定睛一看,浓墨所扶的扶手,有什么东西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滴,滴下扶手,没入他摆在边缘的衣服,没人发现吗?那不会是雨水!那是血!是血!没人发现浓墨受伤了吗?浓墨受伤了啊!

    “呃!呃——”浓墨,你们看看浓墨啊!浓墨他是不是快死了?“呃呜呜,呃!”

    放开我,太阴你口口声声说爱浓墨,你怎么会对他这样!

    “别让她靠近,抓住她!”阿蓝指挥道,“放你出来是让你在死前积累功德的,你不知好歹!”

第七百一十一章:这具身体,被我驯服了

    “阿璇。”就在我被粗暴地拉扯时,浓墨喊出了声,他说话了,说话了!

    我放慢了挣扎的动作和速度,看着浓墨那边的景象,变得有些恍惚。

    恍惚中,浓墨款款向我走来,带着嘴角的那抹骄傲与自信。他弯下腰,带着那份霸道,将我从众蛇卫中解救出去。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放缓了,缓到只有浓墨的声音穿透性地越过广场上的嘈杂像一束发着光的射线打进我的心脏。阿璇,阿璇,我听了几千几万句他喊的阿璇,天界,前世,今生。

    一声声阿璇,一幕幕他叫我的场景从四面八方朝我涌来。声音由远及近,画面由小渐大,由隐约渐清晰。

    阿璇,别害怕。

    阿璇,我在。

    阿璇,我来了。

    ……

    阿璇,阿璇,我爱你。

    周围的人和事也都放缓了节奏,在那些涌来的画面中变成人肉背景。

    兔公主缓慢地竖起耳朵,反抗着兔王,表示不满。

    鹰王慢动作地抬起一只手,挡在他王妃的面前,防备着我这个太阴。

    狐王迟疑地将毛茸茸的尾巴从脖子上放下去,开启了戒备模式。

    ……

    按住我的蛇卫,俊朗的脸部表情变得狰狞,呵斥着我的嘴巴张地有些大,像无底的黑洞。

    而这些都渐渐隐没在了浓墨的身影中,无数个浓墨向我走来。

    阿璇,阿璇,阿璇。

    浓墨,浓墨,我在心里呼唤着他。

    “浓墨。”太阴温柔的声音将我身边无数的浓墨瞬间击碎,像落地的瓷瓶,砰然碎裂,碎片飞了一地。

    太阴的声音像吸铁石一般将我的视线刹然吸过去,带着呼呼的风声,我看到了仍然坐在上面的浓墨。直到这一刻,周围的人与物才索然恢复了正常频率。

    受不了这巨大的落差,受不了浓墨还处于我未知的危险中,“啊——”我崩溃地叫出了声,第一次叫出了声。

    还给我!将我的浓墨还给我!将我的身体还给我!将我的身份还给我!

    将我的家人还给我!将我的朋友还给我!

    通通还给我!啊——

    放我出去!

    蛇婢的衣服多有缎带,它们几乎是同时随着我的叫声被震抛出去的。前前后后几米的缎带长短不一,将禁锢住我的蛇卫顶出去五六米远,更有甚者,十米有余。

    “你们看她的脸!”有妖王吃惊道。

    “一张若隐若现的和璇王一模一样的脸在太阴的脸上。”

    “她要模仿我!你们给我作证,她这是正大光明地模仿我!”太阴急道,“浓墨,浓墨,你看她!你打起精神啊浓墨,她要害我了!”

    浓墨都受伤了,她还没发现,愚蠢!

    追逐我而起的风又来凑热闹了,它吹着我身上轻薄的衣服,吹着林晓白不短的发。我感受着周身的寒气渐浓,风卷着发丝的力度变大,感受着空气的凌厉。

    这具身体,被我驯服了。

    妖界开启了一团乱模式,我转了个身,飞扬着的发尾贴上了我的脸庞。被我衣服上的缎带弹飞了的阿蓝斜躺在地上呻吟,她是蛇妖,普通的摔一摔一点关系都没有,除非是这具身体也被我的力量同化了。

    阿蓝,我再三原谅你,再三放过你。我念你我旧情,念我对不起你,念你曾对蛇族付出。

    你可以为了私仇恨我,背叛我,要杀我,这些我都能容忍你。

    你错就错在,你背叛整个蛇族,你投靠黑暗,你的所作所为即将伤害到我在乎的人!

    你说,我还该不该留你?

    我连人都杀了,已经犯罪了,现在也不差你一个。

    “太阴的能力不都压制了吗?怎么还能威胁到我们?”

    “星君,你说句话,你来指挥,我们会听从安排,将太阴捉拿的。”

    “这事是蛇族的责任,璇王,你们没确认是否安全,就将我们都请来,怕是故意的吧!”

    “大家安静!听我说,星君身体抱恙,但太阴我们蛇族一定会给众妖族一个交代的!”斑点出来主持大局了。他们终于发现浓墨受伤了!

    先让我解决掉阿蓝,清理门户,再去算账!

    众兵马浩浩荡荡地围了过来,却都不敢靠近我,太阴这旗帜,在妖界就是个可怕的魔咒,敢面对面挑战的没有几个吗。没想到,这副皮囊好使了一把。

    我慢慢走近阿蓝,她看的眼神少了几分仇恨,多了许多害怕。

    倔强呢?她所谓的倔强呢?不是很恨我吗?不是恨我恨到要杀我而后快,要以蛇族为代价吗?

    阿蓝,你又为何要害怕?你是怎么想的?就没想过会落得如此下场吗?就没想过你会跟错主子,会输?

    “不可能,你不可能的。”阿蓝看看我脚上的铁链,再看看我的手链,“你明明就什么都没有了!”

    嗓子被破坏了,还是不能说话,我难过地表示,连最后告别的话也不能对她说了。

    她是没想到,我还有翻身的余地,我还能挺直腰板站在她面前,亲手结束她的生命。

    阿蓝见我没有停下走向她的脚步,紧张起来,“璇王,璇王快救我!你说过要保我的!”

    呵呵,临死还想帮着太阴遮掩。阿蓝,我真是太难过了,你完全忘了我们之间的情谊,我对你来说,就是个完完全全的仇人。

    “你们上啊,快上!”太阴破开嗓子吼道,撕破了温柔的面孔。

    “璇,璇王……”离我较近的蛇卫看着我的脸,又惊又吓,“她,她……”

    “她在迷惑你们!她是太阴!你们快杀了她!”太阴担心事情败露,急不可耐地想让我死。

    即使她这么说了,然而蛇卫依然不敢接近我,我冷眼扫过他们,明显能感觉到他们的哆嗦。

    不知是害怕太阴,还是害怕我这张变幻无常的脸,亦或是,我可怕的眼神。蛇卫们不仅没敢前进,反而后退了几步。

    “我让你们杀了她!”太阴气急败坏道。

    阿蓝的头摇地厉害,她的眼神是越来越惊恐,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恶的魔鬼一般。

    她的声音变得很小,“你答应过的,你答应过裴丰好好照顾我的。”极为害怕。

    我陡然停住脚步,“你说过的,你要说话算数的。”阿蓝重复道,“裴丰死了,他都死了,你连他的愿望也不肯实现。”她说着说着便惊恐地流出泪来。

    我怎会不记得,他临死前,将阿蓝交给我,他照顾不到的,就交给我了。

    裴丰死在一片血泊中,都是血,血染红了他的身体,染红了我的手,更是染红了我和阿蓝的关系。

    可我明明记得,我们之前不是这样的。我们可以开心地谈笑彼此的感情,轻松地讨论恶作剧和我们之间的小秘密。

    拖动铁索的声音停止了,我也停在了走向阿蓝的半道上。

    裴丰,就当这是最后一次吧,我最后一次跟你兑现承诺,我不杀她,我放她一条生路,你在那边,会因此露出欣慰的笑容吗?

    我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阿蓝,到此为止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她仿佛经历了一个更加不敢置信的事,“你,为何不杀我?你不恨我吗?”也许,就连她自己也想不到我会在最后一刻,留她一条命吧。

    恨啊,当然恨,我恨她不顾我们的感情,恨她不配裴丰让我许的承诺,恨她太天真。然而,我说不出来了。

    阿蓝,我也爱过你这个丫头啊,你知道吗?

    “浓墨,浓墨你怎么了!浓墨你没事吧!”太阴的哭腔实在具有穿透力,“再不救星君,他就要不行了。”

    我知道太阴的话是故意说给谁听的。

    就地报仇吗?不,这身体我可以运用了,那么,我也不急一时了。

    浓墨,好起来。

    不论你是故意的,还是被迫受伤的,好起来,浓墨。

    我相信你一定有自己的打算,你其实知道场上的一举一动对不对,你是否已经在盘算着下一次的计划了?

    我希望你的伤不是太阴给的,可我也希望你的伤不是自残而成的,这是多么矛盾的想法。然而,无论怎样,你得等我。

    我会自己走出去的,在外面等我!等我再出去,也许就不需要你再为我遮风挡雨了。仿佛能看见那一刻,你活着,而我,好像也活着。

    “斑点,你快过来,浓墨流了好多血!”太阴实则在催促我呢。

    浓墨,等我。

    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周身的气渐渐消散,刮起的衣摆也跟着下去了。

    慢慢举起双手,我投降了。

    “将太阴带下去!不日处死!”太阴的气焰又上来了,“快将星君送去蛇医那里!”

    除了浓墨,还有让我牵挂的就是斩妖链了,说好的今天要来展示,太阴也会当众表演斩妖链。可惜世事难料,出了这么一遭事情,我连斩妖链的影子都没看见。

    今晚我得再试试这具身体,也许还有收获,如果可以妖变,便再好不过!

    我苦笑,居然觉得能妖变也是好事了。

    天界的算盘,明摆着要变成闷响,我本害怕妖变,现在却无比希望它可以重新归位,天界,这就是被你们逼出来的后果!

第七百一十二章:以太阴的身份死去

    原本属于我的功能,并没有在这具身体上展现出来,我缩回舌头,没再进行下一次的试验。

    经过几番折腾,我弄清楚了这具身体的状况。柔软性远远比不得我自己的身体,舌头也接收不了红外线而呈现物体的轮廓。

    它确实给我驯服,却没这么快就与我的魂魄磨合,潜藏的力量能出来,却不能通过身体明显的表现。

    如果是这样,妖变或许也不会在外表上产生巨大的差异,顶多是我的脸部不停地来回变幻我和林晓白的模样。由此而推,外表虽不会招致怀疑,内里却可以爆发强大的力量,现在就看这力量能不能适时地出来了,毕竟身体的磨合度没上来。

    浓墨和斑点,我仍不确定,他们有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唯一担心的就是浓墨的伤了。

    我目前迫切需要离魂,今天我好像看到了裴爷爷,却没有看到赵爷爷,他们道士倒可以帮我离魂。奈何,现在只有我一人。

    这地方,寒气也很重,却不像蛇牢的内置,太阴将我换地方了。

    她今晚一定回来找我,绕开了浓墨,她可以对我做任何事,在和隐蔽的场所。她可以肆无忌惮地蹂躏我,我得赶在她来之前妖变!

    以往妖变,我的身体有变,控制不住自己要吸取精气,那都是没有办法的事。现今,我还要自己寻求妖变的方法。

    这地方黑灯瞎火的,我听不见任何外面的声音,也看不见有人守在外面。这只是我的视野所困,肯定是防守严密,除了太阴,我也不需担心别的危险。

    静心,静下心来。

    浓墨受伤,太阴装也要装到夜间,总不能她在自己的爱人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还出去办事吧。蛇医会诊,喜欢磨蹭很久,这一会儿我很安全。

    我来仔细想想自从进入这身体,妖变它的反应。

    只有疼痛,什么也做不了,不会不受控制,不会滥杀无辜,也不会做了坏事之后,记忆全无。

    我妖变的时候,最缺的就是精气了!没有精气,大量的蛇气也能保,只是时间没有精气保的长。

    上一次妖变,我没有吸食精气,也没有蛇气可保,后来疼着疼着就熬过去了。当时没细想,觉得是刚进入这身体的原因。

    也许,并没有这么简单。我把问题想简单了,身体的磨合只会对我的力量有影响,却不会将我急需的东西填满,那么我急需的精气是怎么被填满的?

    很显然,是这人类身体的缘故!这身体自身产生的精气少量填补了我所缺的,虽然不多。

    那么换了身体是不是就可以避免杀人了呢?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即使是真的,也不是长久的办法,随着妖变的越来越深入,我对精气的需求也是越来越大量,没那么舒服就让我解决问题的。

    这时,我想到了鸣生子交给我的反馈精气法,我可以将自身吸收来的精气灌输回去,那么我自己身上的人类精气呢?我现在将它弄出去,是不是就可以向妖变靠近一步了!

    这么想着,我就这么干了。

    只要不释放出太多精气,我还是能活的,通过这方法,让我快速失去精气,再转而妖变,真是个好主意!

    那么,将精气灌输给谁呢?这里没有人,我要给谁?没有对象,无法交出去啊!

    黑暗中,感觉到一只飞蛾从我眼前掠过,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长什么样,我弹出一尺缎带,打了过去。

    在空中,我就借着鸣生子说的方法,传出去了一点精气,飞蛾应该是被输送过去的精气给定住了。

    第一次试验,不知道结果如何,没传多少就放过飞蛾了,夜间的到来,我本来就是要妖变的,不宜做过了。

    我静静地运行着体内的能量,相比在蛇宫的广场,运行更加自如,体内也渐渐感觉到了丝丝的痛感。许是妖变时刻要来了,不知这次是痛痛就过,还是有别的发展,我很期待。

    算算时间,太阴应该是后半夜来的,她到我这来了,浓墨应该无碍。

    火光钻进了关我的小空间,先是一手拿着一个火把的数十个蛇卫进来。也许是先来探探危险,也许只是先来探路。

    火把全插在墙边,这小地方被照的很亮,这么一看清楚,也不算太小我,十几个还有点空隙。

    最后,里面只留下了太阴和阿蓝两个。

    对阿蓝,我没什么好说的,姑且当她是空气了。

    太阴,我还是很感兴趣的。

    “不能说话什么感觉?”太阴的嘴唇涂得通红,配上她白到透亮的脸,妖艳万分,对着我的身体,我也很想打她。

    我默默看着她,不能说话你问我什么感觉,我怎么告诉你?

    她见我连嫌弃她的表情都懒得有,又说:“你现在什么感觉?贱人!你现在什么感觉?你今天表现的可不是现在这副死人模样!”

    她在害怕我的能力,她也对妖变没有把握,前车之鉴的水幺太阴也只是听说吧。她光知道妖变可怕,却不知妖变到底有多强大,这才是恐惧之源。

    我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手链也跟着哗啦啦。抱歉,我没办法说话,蠢货!

    太阴盯着我看了许久,确定我没有异样之后,“别想着逃跑,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话音未落,太阴一只手从背后抽出,按上我的天灵盖。

    我反射性地闭上眼睛,脑子嗡地一响,等我睁开眼睛,自己已经趴在地上,而林晓白的身体死气沉沉地坐在一边。

    太阴暂时将我放了出来,为的是与我说话。

    我动了的动胳膊,当即一道黑气从太阴张开的手心冒出,将我的魂魄给绑住了。

    “你最好乖乖回答我的问题,我要你死很容易。”太阴说。

    以为我会信她的鬼话?她巴不得我死,怎会放过这个好机会?我被她单独逮到了,哪还能活?

    我看的透透的。

    太阴来找我,无非就是三种目的。

    第一,来探测我的能力,担心我逆袭,时刻想搞死我。

    第二,来折磨我羞辱我,在我死前疯狂一下,时刻想搞死我。

    第三,来问我关于能够保住她性命的关键问题,顺带着时刻想搞死我。

    她当我还是墨汁?墨汁被别的颜料搅多了,也会变色的,而我变的是脑袋。

    不能说话,可憋死我了,我看着太阴,试了试嗓子。

    “我的身体你占用了也不能久待,它有问题,爆发了对你没好处,你现在就是一时过过瘾。我舅舅的身体,你又弄丢了吧。钱学宁的身体,你得尽快了,不然会被毁灭的。”

    这句话一说,太阴就已经怒目圆睁,被我气得说不出话来,阿蓝从背后给她顺着气,“星君,她是在苟延残喘,你何必动气?”

    “萧印的身体你不会不知道!”太阴不相信。

    舅舅的身体被浓墨藏起来了,我是真的不知道,既然她认为我知道,那我便说了。

    “我知道为何要告诉你?你都害到浓墨头上了!”我说。

    “浓墨的事不是我做的!我怎么舍得伤害他?如果你不说,我会神不知鬼不觉杀了查承彦兄妹二人,再杀了你的父母朋友!”太阴威胁我道。

    疼,疼痛加重了,我得忍着点,不能表现出来。

    “你们在哪里抓到我的,我舅舅的身体就藏在哪里。”我说。

    鸣生子不想管也不行,她就交代了一句,然后置身事外?话说我被太阴和阿蓝算计,鸣生子也脱不了干系,她明明可以救我,却跑了。

    以为这样战火就烧不到她那里吗?不好意思,舅舅本来就跟你有关系,这回赖你也是应该的。你是仙人,就你背锅咯。

    “蛇医说你是去找鸣生子的。”太阴恍然大悟,“鸣生子真的住在山上?我哥说的没错!她没死!我哥说,冥界还将她住的地方封了起来,原来是真的!”

    她哥不就是冥界的东岳大帝吗?东岳大帝和天界的关系真是叫人捉摸不透,天界防着冥界,冥界却又帮天界隐瞒鸣生子还活着的消息。但东岳大帝将这件事透露给了太阴,也就是表面服从,而内心却有着自己的算盘。

    “鸣生子与你的交情也就是同病相怜罢了,为何要帮你保存萧印的身体?”太阴不解。

    “这就要你自己去问鸣生子了。”我说。

    鸣生子前辈若搅进了浑水,太阴哪里是她的对手?鸣生子不想也不行,她又不能提供我舅舅身体的存放地点,她也要为水幺着想,这样的话,就只有被迫成为一道有力的防线!

    我强忍着不皱眉头,真的太疼了,太阴用的是我的身体,就没疼过?这不公平啊!

    “你知道我今晚来还有什么事吗?”太阴亮明了来意,“贱货,我让你活这么长时间,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再不解决你,你就要变得连我也不认识你了,那颗不好玩。”

    她被白天的事吓到了,等不到行刑,自己来了。

    我必须要得找一个身体,我需要一个身体来妖变,疼,太疼了,我需要身体!我快承受不住了!

    “你就以太阴的身份死去吧。”太阴说着,拎起黑线,将我打进了林小白点体内……

第七百一十三章:阿蓝,我再也喊不到她了

    太阴见我又被锁回了林晓白的身体,手掌一翻,朝我的左肩击过来。

    霎时,我的身体袭来的痛感到达了一个临界状态,我知道什么东西来了,它来的很及时,感谢太阴的帮忙。

    太阴的掌心还未触及我的身体,便生生停下了,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一把抓住阿蓝,向我扔来。

    我轻轻躲了一下,阿蓝撞到了墙壁,滑了下去,撞得不轻,有轻微喘气声。

    “区区一个凡人的身体,也想和我斗?”太阴的第二反应是没那么怕了,硬气了起来,也许是对妖变的不了解,让她既出现了短暂性的退缩和现在这般的勇气。

    我没说话,身体内部在探测着太阴能让我吸多少精气,不论是她灵魂所拥有的少许精气,还是那身体所产生的蛇气,都是我爱的。

    我的凡人身体是不如她的蛇妖身体,可这也是她住了二十几年的身体,何必这么嫌弃呢。住进我的身体就有优越感吗?可悲。

    催动着身体里的一股凭空而生的能量,默默将它下往上聚集,慢慢涌向心口。

    阿蓝从我身后狼狈地爬起来,又一瘸一拐地走回了太阴身边,整个过程无半句怨言,全都是默默的。

    这就是她所谓的尊严?所谓的尊重?一有危险就拿她的生命试水,这就是真诚地待她?为什么我还在替这头白眼狼感到不值?!

    阿蓝站在太阴身边低着头,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什么。

    太阴笑道:“亲眼看见的感觉是什么?你亲近的朋友站在我身边,这种感觉快乐吗?你难不难过?啊?”

    我直视着太阴恶毒的目光,能量已经集聚到最后几分了,我忍着。

    太阴妖冶地说:“被众人唾弃又是什么感觉?你没有半个朋友,你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了,就连你的生命也都是我的!”

    她从指缝间流出几道黑线,缠在我的身上。她见我还是没多大动静,便放心地转了个身,长发飘飘,衣袂掀掀,“这些,本来就属于我!你的出现都是因为我,若不是我,哪儿来的你?你现在所拥有的,都是我赐给你的,我要拿回来你不双手奉上,就该死!”

    “这样的身体,只有我才配拥有。”她挑了一缕头发,“你哪里配得上这幅身子。”那模样就跟陶醉在风花雪月中似的,似乎忘了我这个大危险的存在。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我就可以了,总是不够,不够多。

    蛇坠在她脖子上,发着光,吸引着我的身体,我迫切需要它,我需要太阴身上的精气!还差一点,我憋足了劲,将能量往心口送。

    “你以为我一个星君,会怕你妖变?不过我倒是小看你了,你居然没有崩溃,这是我未料想到的。”太阴有些郁闷地说,“你杀人了,为什么还要活着?你不是一向最圣母吗?”

    说到这里,太阴忽地将脸贴近我的脸,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欣赏自己的脸。这张脸,带着太阴的邪气,居然有种别样的美。

    “好多条人命啊!你怎么就能厚着脸皮活下来?你怎么不去死?”太阴说。

    我去死,也要拉着你一起!魔鬼不死,我如何死?我杀了多少人是厚着脸皮活下来,那你的脸岂不是早就比银河系还厚了吗?

    激我去死,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

    不过,她知道我杀了多少人,还顺理成章希望我借此崩溃,这点值得玩味。我还记得我在山村大开杀戒之前,看见过太阴,还以为是幻觉,后来证明,太阴确实是逃跑了。

    她现在说的话和她出现在那里,貌似有什么联系,就缺了那么一点,我抓不住。

    太阴继续说:“我早就认为,天界所传说的妖变一事,没谣传的那么严重,传的神乎其神,必定有不可告人的利益在里面。”

    她不笨,几经推敲就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天界说鸣生子死了,现在发现鸣生子没死,这就说明了,水幺当时没杀鸣生子。就凭这点,天界关于这件事的说法就有不实的漏洞了。如果鸣生子没死,她还帮助你,她肯定知道关于妖变的事,并且,她知道,妖变没那么吓人。鸣生子知道妖变的真相!”

    到现在为止,太阴的推论都没有错,她果然聪明,只要知道一点线索,就能推理出更多的事实。太可怕了,我这脑子,若是没有浓墨的参与,我早就被虐得渣都不剩了。

    太阴接着说道:“鸣生子没死,水幺也就很可能没死!水幺在哪儿?”她又凑过来,“你是不是知道水幺在哪儿?鸣生子跟你说什么了?”

    天,她这一会儿就能猜到舅舅身上了!即使现在我堵住她的嘴,堵住她的脑子,不让她思考,也不敢保证,她下一刻会不会就能猜出来。

    可惜我仍然不能说话,能量还没满,这身体我控制不好,必须攒满才敢搏一下。

    “水幺如果没死,那你也就有可能死不绝?”太阴终于还是说到点子上了,我有可能死掉后还能以一种方式留着,在她看来,如果水幺能留着,那我也就能留着。这消息对她来说,比什么都烂,她有可能空亏一溃!

    “水幺是怎么保存下来的?他不是变成水了吗?我要找到他!我要搞清除他的保存方法,杀了你之后,我一定会杜绝这种可能性的发生!”太阴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一般,唇角一勾,“先杀了你!”

    她说完这句话后,绑在我身上的黑线陡然收紧,将我往她的方向递送。还不行,我还差最后一点力量,这身体着实还没熟悉,到后面就没先前那么顺畅了。

    太阴美丽的脸庞突然生出一条很细长的丝线,对着我的头就横飞了过来,最后一点,最后一点,对,对!

    “啊——”就在黑线离我的额头只有半寸时,胸腔涌动出来的巨浪向太阴刮过去,不论是绑在我身上的黑线,还是即将接触我的黑线。全都崩裂成细小碎片,然后消失不见。

    太阴这邪功已经到了我看不懂的境界了,真是太恶心了,我看着那熟悉的脸钻出黑线就恶心地不要不要的,居然这样糟蹋我的身体!

    伴着太阴和阿蓝毫无防备地飞掼到墙壁上的声响,我身上的铁链也应声而落。和太阴单打独斗,我一点把握也没有,但这样时刻吓唬她一下,也算是占了未知的妖变的便宜了。她嘴上说着不怕,心里对妖变也是没底的。

    我的脸火烧火燎地变化着,一会儿变得尖细,一会儿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在璇王和太阴之间来回变动,不能停止。

    太阴始终没叫蛇卫进来观看战况,估计是外面听到的声音,以为是我在被打。

    我抬起一只手,手心冒出了久违的金光,这是属于我璇王的金光,它又来到了我的身边。

    太阴看到我的变化,趴在地上,冷笑道:“你是不是不要你家奶了?”

    家奶?她这恶毒的女人!她把我家奶怎么了!就不能放过家奶吗?为什么要朝家奶下手?我已经不见家奶了,为了避免家奶被盯上,我很久很久都没有看过家奶一眼了!为何还要拖我亲爱的家奶下水?

    有种就对付我一人啊!欺负一个老人,我诅咒她不得好死!太阴,太阴你不得好死!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你!我发誓,一定,一定亲手杀死你!以我的性命发誓,我要亲手杀了你!

    心里乱成一锅粥,我的家奶,她是我最最担心的家……我走神之际,眼看着阿蓝朝我扑过来,将我扑倒在地,我刚要将她扔到一边,手一摸她的后腰,一片黏糊糊的东西。黏的我的手都没办法放,我下意识想推开她。

    还未等我从这可怕的速度中反应过来,阿蓝的嘴已经溢出了鲜血,滴在我的下巴上,“阿蓝,你找死!”太阴的震怒传过来,几乎要将我们待的地方震倒。

    她朝我笑了一下,伸手将我拉起来的同时,眼神决绝地朝身后翻了过去,一身蓝衣,扑向那几束杀人的黑线。

    蓝衣在空中翻腾了几下,最后的一抹蓝也被鲜血染成了红色,狠狠地落到了地上,阿蓝的手里还拽着几根红色的线,线尾有力地摆动着,一个弯曲,又插~入她的手腕,阿蓝的嘴喷出了几口血,手还是没放开那已经变成血红色的线。

    我呆呆地坐在地上,维持着阿蓝拉起我的姿势,心中翻腾着各种情绪,阿蓝她刚刚做了什么?她刚刚在做什么?她对我做了什么,她又对自己做了什么?

    我明明理清这几秒镜头,眼泪就簌簌落了下来,我想喊,我想喊阿蓝,嗓子却无力地告诉我,我喊不出来。

    可是,可是阿蓝她可能再也听不见我喊她了啊。

    阿蓝,我看着那样的阿蓝,竟然不敢到她身边去,我不要看,不要看这样的她!

    初青也是这样死的,啊——初青也是这样死在我的面前,她也全身是血!

第七百一十四章:老天爷,我求你!

    血红色的线像蛇一般,一头被阿蓝握着,线身扭动着,另一头狠狠扎进阿蓝的身体。

    接着细线像被拉拽出来一般,反弹很长的弧度,溅起的血珠弹落在我面前的不远处。

    然后它再鼓足了劲,循环这样粗暴残忍的动作。

    初青的模样在我的脑海里回荡着,与躺在地上的阿蓝的身影重叠起来,她们俩都在无助地看着我,却又那么决绝地赴死。

    阿蓝,阿蓝!我慌乱不堪,我六神无主,我怒极攻心,我……抖如筛糠,阿蓝。

    我的手脚软下去,又迅速有力了起来,我迅速爬到阿蓝身边,别死!别死!

    不能再让人为我死了!一个也不能!决不能!

    我要救她,我得救她!

    伸手去抓那害人的东西,另一根黑线朝我的眼镜投来,太阴在阻止我救阿蓝,“她该死!我就知道背叛过主子的狗不能要!”太阴被阿蓝的举动弄得暴怒。

    我想杀她,可我得救阿蓝!阿蓝这样子快不行了,她会死的!

    扭头躲过黑线的袭击,反手就抓到了再次袭来的它。它的力气极大,被我抓住了,也还有一股冲劲,就要往我的眼睛处跑。

    太阴这毒妇,她已经毁了我的嗓子,让我在这副身体里变成了哑巴!现在又想戳瞎我的眼睛,我能让你如愿?

    另一只手轻松抓住黑线的一端,聚集体内的能量从左手顺着黑线,以闪电般地速度传送到右手,随即,黑线便成了黑烟消散了。

    太阴脸色一变,“这身体是人类的!”她不相信,鲜红的嘴唇咬的快见血了,“这是障眼法!你根本没这个能力!”

    不再管她,救阿蓝要紧,我用力打出掌风,目标是阿蓝抓满的线的手。中途却被一汪黑线穿过,截流了,只见那些黑线全都变成黑烟消失。只是没半点传过去到阿蓝的手中。

    太阴!你在心里怒骂着,喊出来的却什么也不是。

    没时间了!阿蓝你坚持一下,坚持一下就能回蛇族了,恩怨一笔勾销,那西都不重要,我不在乎,我在乎你是不是还活着,我只在乎这个!

    “你还想救她?若不是她害了你,你会变成现在这样?她恩将仇报,你还救她,有意思吗?苦肉计就能骗你哭成个泪人。你这么圣母,结局一定是我赢!”太阴企图扰乱我的心神。

    谁在乎她说些什么,这个蠢货。

    抚上阿蓝千疮百孔的手,微微用力,被她死死握在手里的也都不见了,可阿蓝的手依然死死握着不松开,好像一松开我就被变得和她一样。

    “她已经活不成了,耽误这么长时间,她是要去见阎王了。”太阴大笑一声,从我面前溜走了。

    哪里还管得了她,我忍下心里的翻滚,那些我十分不愿意看到的伤口和血,全都显现在我面前。我终于敢面对这些了,阿蓝,阿蓝你坚持住。

    我要将她扶起来,得送蛇医那里去!

    “别,别动我,王。”阿蓝被我抬起头,就已经痛得要命,“王,别动我。”

    她艰难地挤着字句,视线找了好久,终于对上了我的视线,她转动头部都已经很困难了。

    “对不起啊,王,我对不起你。”阿蓝的脸也是血肉模糊,流的泪都是血泪。

    她的眼睛依然很亮,很漂亮,和我们第一次相见的模样一样,一点也没变。

    我多么希望,她还是哪是的她,她还是那个我在遇到无头鬼夜晚所见到的阿蓝。

    那时的一切刚刚开始,她仿佛也是新人一般,什么都是单纯的,是我将她变成了嫉妒中的阿蓝,仇恨中的阿蓝,和现在躺在血泊中的阿蓝。

    我好想说,是我对不起她,可我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王,不要难过,阿蓝不值得你难过。”她的声音已经变得很小了,“你就当阿蓝是一颗毒瘤,阿蓝是蛇族的败类。王,阿蓝死不足惜。”

    不,阿蓝,谁的命都一样,你不欠我的,你的命也是命啊!你不是没有家人,你也不是没有朋友,你死了我们都会难过的。

    为什么我不能说话?!我好想安慰她,好想告诉她,我依然爱着她啊!

    我手抖地帮阿蓝擦着嘴角的血,却越擦越多,怎么也擦不干净!擦不干净!怎么办?她要死了!我该怎么办?我不要看着她死!我不要!我再也不要看着我爱的人死去了!

    “王,是我太自私了。我只想着自己,根本没考虑过你的感受。你不告诉我裴丰的事,正是你的不自私啊,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你会为我考虑了。”她亮晶晶的眼睛里都是愧疚和后悔。

    “我以前被嫉妒蒙蔽了双眼,我一心只想着自己,只想着裴丰对你的好。我生气你已经有了两个男人的爱,却又来招惹我的裴丰。却没想过,爱情这事,强求不来的,裴丰爱你不爱我,我不能强求他爱我,你也不能强求他不爱你。这并不是你的错啊。”阿蓝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说话的语气也越来越慢了。

    我的心是刺痛的,看着她身体上仍在冒着血的孔洞,就好像,那些洞是刺穿在我的心脏上。那些本来也该是在我的身体上的。

    “王,我,我一直不理解,不理解裴丰,他为什么可以豁出去性命救你。”阿蓝浅浅地叹着气,气很不足,“现在我懂了,我体会到了。那是义无反顾的,那是不经思考的。我凭什么仰仗你不杀我,你也真的就不杀我。王,你以后别理像我这样得寸进尺的小人了,不值得,真的。”

    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想通的,她表现出来的明明是想我死的。却在关键时刻扑过来救我,我不理解,相当不理解。阿蓝说她可以理解裴丰了,我可却不理解她,一点也不,如果她可以活过来的话。

    如果她可以活过来的话,我就能理解她,我会找回自己的身体,找回自己的声音。我要抱抱她,我要亲口告诉她,我原谅她了,我仍然会爱她。

    如果她能活过来的话……

    “王,我这几天想到了很多我们以前愉快的回忆,我就知道,我时间不长了。我大概是要死了,才会回忆那么长那么多的快乐。那些实实在在的快乐,都是和你在一起的,后来想着想着,我就哭了。”

    那些回忆,我也想过,阿蓝,我也很快乐,可我只想谢谢你。我并不想哭,真的,我只想谢谢你,还想跟你说。我们还可以有,还可以经历,还可以增添回忆,如果,如果你能活下来的话,呜呜。

    “我想杀掉那个一直怂恿我的坏蛋,她一直在我脑子里,那就是另一个我,那个邪恶我。我试过很多方法,都杀不掉她,她要害你。可她就是我,王,现在她终于被我杀死了,再也出不来了。”

    我知道,我知道她死了,因为我的阿蓝回来了,所以你不要死好不好?她死就可以了啊,你活着,你活着!

    “太阴穿你衣服的时候,我的心里很不舒服,王。我站在那里看着她换上你的衣服,我恨不得去抢回来,因为那是我给你设计的。给她穿着,浪费。”她说着说着就笑了,“真的,我离开你之后,时常有好的设计灵感,就想设计出来,可是,那些款式都是给你设计的啊,没人可以驾驭璇王的衣服。我就觉得好可惜,出于对你的恨,我就没画出来,连设计图都没有,因为画出来的都是你的尺寸,你的身材……”

    我泣不成声,不要说了,我不要听这些!

    阿蓝,你听见没有?你能听到我的想法吗?我要你画出来!你欠我的设计图还有好多好多,别人设计的衣服,我穿不习惯。

    “阿蓝有罪,就不要将我葬在蛇宫了,王,看在,看在我给你做了那么多衣服的份上。”她缓了口气,“你,你能将我,将我的身体葬在,在裴丰的身边吗?”

    我不要答应!我不知道怎么救她!怎么办?老天爷,我要怎么救她?我不能给她蛇气!我能给她命吗?求你,不要让她死!你这是逼我!你们何苦要将我逼到这个天地!我有罪你惩罚我!你惩罚我!

    让我一个人来承受!你们好残忍!你们比任何的妖魔鬼怪都残忍!你们坐视不管,你们助纣为虐!偏要将我逼到绝境你们才满意吗?你们非要一个个弄死我身边的人吗?

    “别难过,王,裴丰死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这一辈子,他不爱我。下一辈子,我,我争取,争取,让他……”

    阿蓝亮晶晶的眼睛已经开始无神了,不!不要死!啊!不要!我求你!求你别死!啊啊啊!

    “让他爱,爱上……”阿蓝的眼皮慢慢合上了,她的手无力地从我手中抽出,搭回了她的身体。她的容颜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只有那双眼睛,现在却连那双眼睛都永远地合上了。阿蓝的脸,我再也认不出来。

    她的话还没说完,没说完。

第七百一十五章:妖变之力,可亡六道

    阿蓝,阿蓝你醒醒!我顾不得她全身的伤,推搡着她的身体,“呃,呃!”

    你醒醒啊阿蓝!你把话说完,话还没说完,怎么舍得走?阿蓝你不爱裴丰吗?你这样说一半留一半,裴丰会听不到的,他怎么等你?

    你这个傻瓜!你醒醒!啊——不——

    不要死啊,你还没听我说,我原谅你。你还没看到我帮裴丰报仇,你就这样走了,我才不会原谅你!

    你不给设计衣服,我再也不想穿新衣了。这又过年了阿蓝,你还没给我做新衣,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怎么能走?

    你这样带着内疚和遗憾而走,能走的好吗?

    我连最后一句阿蓝都没有喊出来,我连一句走好都没办法说出口,我只能,只能看着她的生命被带走。

    阿蓝,阿蓝你醒醒,呜呜,你醒醒啊……

    然而我再怎么摇晃她的身体,她依然纹丝不动,她的眼皮都没抬一下。也不会眨眨眼睛,对我说,王,我跟你闹着玩呢,我逗你呢。

    她伤口的血终于停止流出,她死了,阿蓝死了,她去另一个世界寻找裴丰了。

    裴丰啊,你在黄泉路上,等一等阿蓝,等一等她。倘若听到很沉重的脚步声,一定要回头看看,那是阿蓝追随你而来了。

    我还是没对得起裴丰啊,我连答应他照顾好阿蓝的事都做不到。

    听觉范围内有大批脚步声往我这过来了,急急缓缓,错落有序,脚步的后面还跟着一个骄纵的步子。

    那些步子,像踏在阿蓝的身上一般,每踏一步,阿蓝的身体就变得更加隐约。每踏一步,她的身体就在慢慢缩小,直到她变成一条浅蓝色的小蛇。

    她躺在地上,毫无生气,就是一条很普通的小蛇,跟我在乡下的水沟里看到的被打死的老鼠一样,烂在水沟里,还遭人嫌弃。就好像,阿蓝本就该腐烂在那里。

    我就是个废物!啊——

    我面前的一堵墙应声而倒,墙体快速摇晃了几下,就急急地倒成了一堆散沙,尘土飞扬在照过来的好多束光亮。

    身体内部积满了需要释放的东西,它们要出来,它们要找目标我,它们要发泄!

    我也就凭其自然,任由它们钻出去,任由它们做想做的事,这回,我很清醒。

    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即将要做什么,我会变成什么模样,我会面对什么样的结果。我很清醒,异常清醒地面对太阴的挑衅。

    “她杀了阿蓝!阿蓝为了救我,被太阴残忍地杀害了!”太阴恶人先告状,反正我现在才是太阴,她可以为所欲为,所有的罪都由我来背。

    她指着地上阿蓝的尸体,悲痛地要吃了我,“她愿意为去死,太阴,你就是嫉妒,你嫉妒没人愿意对你掏心掏肺地好。你要杀光所有爱我的人,你怎么恶毒!”蛇卫们也都恨得满目通红,纷纷要跟我拼命。

    太阴能说出这番话来,我并不觉得她是瞎掰的,这些话是她对我说的,实则也真的是对太阴说的。她的话确实有几分真在里面,我怒极反笑,她是在诉说自己的嫉妒吧,除了嫉妒,还会是什么呢?

    她一开始就是出于嫉妒吧,她嫉妒一个什么都不是的我,嫉妒拥有高贵身份的她居然在感情上,比不过一个没有身份的我。她的执念最初就是因为嫉妒,后来又真有几分爱呢?这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我不能说话,也就不想费动作去解释这不是我的作为了,说了也无意义。

    “把阿蓝还过来!”太阴假惺惺地说,她才巴不得阿蓝曝尸荒野,被野狗吞了呢。

    我会将阿蓝给她?下辈子都不可能!

    胳膊对着阿蓝一伸直,凭着本能招招手,阿蓝就到了我的手心。我看了一眼血肉模糊地她的小身体,压下心里的痛,将阿蓝塞进了我的兜里。

    阿蓝只能是我的,你做的了璇王,阿蓝也一定要跟在我这里,她死了,也该是我去埋她,我去给她立碑,你算什么东西!

    “璇王,阿蓝姑娘死了她都抢!”蛇卫看到我的行为,气愤不已,恨不得将我斩断。

    “大家上,把阿蓝抢回来!也别让太阴跑了!她会危害四方的。”太阴亲自上阵来抓我,指挥情绪很昂扬。

    “王。”突然,耳边传来阿蓝的很小的声音,非常虚弱,她没死?!她没死!

    我激动地僵住了,“王,我憋了这一口气,就是想告诉你。那些人,都不是你杀的!太阴知道如何控制你,你妖变时要注意,她会控制你。王,我走了,你保重。”

    原来阿蓝她最后一句话没说完,就是为了憋足气,给我留下这句贴心话,她悄悄告诉我,她不希望被太阴听到,她……

    阿蓝,谢谢你,走快点,争取下辈子能追上裴丰。

    我没杀人!我没杀人!那些人不是我的杀的!

    这消息比我听到的任何消息都要好!只要我没杀人,就有希望是不是!升天我是没再想了,升不了天,我也不希望杀人啊。

    我没有做丧失理智的事!都是太阴做的,我也没必要有那么多的负担了,呜呜,我没杀人。

    浓墨,阿璇没杀人!你是不是也很难过,是不是也很失望,我自己都对自己失望了,何况你呢?你知道我杀人后,是不是整天想着怎么带我另辟蹊径去修仙,去保命?

    这些都不用了,浓墨,我没杀人,这就是对我最好的奖励。

    我最不希望的就是杀人,我可以做任何坏事,就是不能伤人性命,残害生灵。只要我没杀人,就不算做过真正的坏事,我也就不会崩溃。

    太阴正是看中了我这一点,才控制我去杀人的,她希望我崩溃,希望我自暴自弃!我崩溃了,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阿蓝告诉我真相,就是让我重新站起来,我仍然没有做什么大的错事,我仍然有理由有立场和天界据理力争!

    “你们这些废物,连一个太阴都制止不了!”太阴怒骂道,狠狠地将一个蛇卫踢飞,蛇卫在半空中就吐血了,她的这一脚可不轻,是用了十足的力道的,甚至还有妖力。

    蛇卫们在离我两米左右的距离就不能靠近了,我伸出双手对着他们平行举起,便凭空生出了一道风墙,将我们阻隔在两边。

    我最不希望的就是杀人,我可以做任何坏事,就是不能伤人性命,残害生灵。只要我没杀人,就不算做过真正的坏事,我也就不会崩溃。

    太阴正是看中了我这一点,才控制我去杀人的,她希望我崩溃,希望我自暴自弃!我崩溃了,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阿蓝告诉我真相,就是让我重新站起来,我仍然没有做什么大的错事,我仍然有理由有立场和天界据理力争!

    “你们这些废物,连一个太阴都制止不了!”太阴怒骂道,狠狠地将一个蛇卫踢飞,蛇卫在半空中就吐血了,她的这一脚可不轻,是用了十足的力道的,甚至还有妖力。

    蛇卫们在离我两米左右的距离就不能靠近了,我伸出双手对着他们平行举起,便凭空生出了一道风墙,将我们阻隔在两边。

    妖变之力,恒生宙间,催动万物,可亡六道。

    来自内心深处,生出这十六个字,不知道这是谁说的话,也不知道这是谁告诉我的,它由我的内心读出来。字字泣血,句句致命。

    也许,这就是妖变的可怕之处,不知道从哪里接收到的能量,自成一体,生生不息地传达着这样一个清楚的思想。

    妖变之力,恒生宙间,催动万物,可亡六道。

    来自内心深处,生出这十六个字,不知道这是谁说的话,也不知道这是谁告诉我的,它由我的内心读出来。字字泣血,句句致命。

    也许,这就是妖变的可怕之处,不知道从哪里接收到的能量,自成一体,生生不息地传达着这样一个清楚的思想。

    妖变之力,恒生宙间,催动万物,可亡六道。

    可亡六道,可亡六道。三界六道,天界,你怕的可是这个?可这一切都是你帮我催动的不是吗?是你一步步逼着我,走向这条道的,你一步步逼着我挖掘出了妖变的力量,你们说,这是我的错吗?

    好吧,就当是我的错。

    那么,一起来吧,我认了这妖变,你们,是不是也该认了?

    何不一起来?来领略下你们异常恐惧的东西?

    “废物!”太阴还在骂着他们道,“你们这群废物!她就是一个小妖!你们上啊!”

    就跟泼妇一样,太阴,你要保持的形象呢?

    “废物!让我来!”面对停滞不前的蛇卫,太阴不得不自己出手,我等这一刻等了好久了,这回,我们可又是一次正面交锋,太阴,我也想领教你!

    我将风墙拉长,脚一蹬,离地,一手揉着风墙将它放倒,拖拽上了蛇卫们的脑袋上方。我顺势而上,脚踩在风墙上,一直向前跑去!

    要打架就该到空旷的场地去,在这里,误伤了蛇卫就不好了。

第七百一十六章:地牢战

    太阴和蛇卫一样,都被挡在风墙下面,太阴恨得双目通红,一头秀发散乱地披在身后,美艳妖冶,却恶毒之极。

    她随手抓住一个蛇卫,就往上扔,蛇卫砸在风墙上,被狠狠地弹回了地上。妖力所生出的风墙坚韧无比,撞上风墙,内脏都会被震碎。我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这威力,那个蛇卫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其他蛇卫看到平日里友善的璇王,变成了这般模样,纷纷想避开她,奈何一个接着一个的蛇卫被扔上风墙,可恶!我加快步伐,几大步便跨了出去,风墙随之而消失。

    祈祷他们不会有太大问题,我现在还无暇救他们。

    我落地之后,才发现,这里与蛇牢的构造一点也没有相同之处。我跑过了一个牢房和长长的通道,却还是一个长长的通道,直角向右转弯,我转了四次,又回到了刚才与太阴打照面的通道。

    我一算,在脑中构架了一番,方才我走的不正是一个正方形?!这是什么牢房?蛇宫哪里有这奇特的构造通道?

    设计的这么奇怪,我要怎么出去?非得在这里开打不成?

    太阴早就料到我又会绕回来,她眯着眼睛,正等着我过去呢。(这一段是昨晚的,磨铁出问题了,没审核出来,造成了重复,到现在也没给我审核,我就贴这了,不算字数,大家放心)

    ——

    太阴将我弄到这儿来,出去的道路如此隐蔽,是想叫我逃离无门,我似乎进入了死胡同。

    不过这里一定有出路,他们可以进出,我就可以进出,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这点时间,太阴也许就可以拿蛇卫来牵制住我,使阴招诡计她最懂。

    “太阴,你以为你进来了还有机会出去吗?”太阴红唇一撇,眉眼间都是狠辣,仿佛她才是真正的璇王,仿佛她才应该是主宰四方的神,仿佛她才拥有生杀大权将我这罪恶深重的妖孽绳之于法。

    我觉得可笑,连给她的白眼都省略了。她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敢正视,偷取别人的身体自以为就可以撇开过去的种种,自动归为圣人那一块。生生去掉自己的身份,改头换面,改名换姓,为了除掉以前的臭名,她自己先冲在前面,恨不得将太阴扒皮抽骨。太阴,你这叫苟活,不叫重生。

    你连重生的资格都没有,你问问你自己,你真的恨太阴吗?想除之而后快吗?你是不是不承认你恨得就是自己?可笑,可悲,可叹。

    你其实,是恨自己的吧。

    “这里要出去,你得剥一层皮。太阴,从我手里出去,你更是要丢掉你的狗命!”你看呐,这人又在说自己是狗了,哪有这样骂自己是狗的,她不恨自己恨谁?

    “你将阿蓝还给我,我也许会给你一个全尸!”太阴还惦记着阿蓝,她想要阿蓝的身体,估计是想着泄恨,阿蓝虽然死了,但还可以鞭尸啊。比起鞭尸还有更可怕的就是拿阿蓝的身体去勾她的魂回来,这方面,太阴做的更是家常便饭。将阿蓝交给她,阿蓝是死也不会安生的。

    有蛇卫提醒她道:“璇王,星君说我们得算着好时辰才能动手,太阴不能随便杀。现在星君受伤了,你自己行动,星君知道吗?”他说的很诚恳,全无不敬的语气,有魄力有胆识,将来说不定是个好将领,我悄悄记住了他。

    太阴显然没料到有蛇卫这么大胆,丝毫不遮掩地提出了这个问题,她的脸冷了下来。

    “你是在质疑我的判断?”太阴冷冷道,斜睨着那蛇卫,一个小小的蛇卫敢挑战璇王的权威,她不高兴了。

    那蛇卫低下了头,只留下了一个翘挺的鼻子,我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

    太阴的嘴角出现隐隐的笑意,她也以为自己将蛇卫的胆量踩碎了,没想到,那蛇卫顿了顿,又抬起了头,眼神坚定,俊脸微微发红。

    “璇王,属下不是在质疑你,属下是担心璇王的安危。璇王杀死太阴会对你自身造成危害,而且还会威胁到蛇族乃至妖界。璇王勇敢,属下敬佩,但璇王的安危,属下更是挂心。”他说完,又将头低了下去,虽然有些紧张,他还是说完了完整的话。

    这话说的有理有据,还不得罪人,他分明就是在质疑太阴的做法,却有这么充分的理由来说出自己的质疑,有智慧的蛇卫,可用之才!

    太阴被他说的一时无话,脸色已经很差了,但他表面上又无错,他就是在关心璇王,关心蛇族啊,有什么错呢?

    “你懂什么?是你们跟星君亲密,还是我跟他亲近?他说了,现在就是杀太阴的好时候!而且,现在杀她,谁都不会受到牵连。”太阴张口胡言,他们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这理由太牵强了,怎么现在杀太阴就是好时候,这好时候,即使星君受伤了不在,那彦首怎么不在?这说不通,太阴这瞎扯就看他们敢不敢提出意见了。

    权威就是这样,即使是错,也有很多人不敢质疑,这就导致了很多专权独断的事情发生。

    璇王的身份当然可以,只是,今天来的这蛇卫当中,就有敢挑战权威的。

    “璇王,既然可杀太阴,但太阴的力量不容小觑。彦首若没有重要的事,请容许属下去通知。”那个蛇卫也真是不怕死之辈,他这话说的却又是没有不敬之处,但是,太阴已经气炸了。

    太阴可没有这么好的耐性,她和他解释一句就已经很不错了,再下来,太阴果然就不客气了。

    “砰——”地一声,蛇卫被太阴扫到了我前面的地上,蛇卫翻腾了几下,然后就不动了。

    “璇王!”其他蛇卫眼见着这情形,也站不住了。

    “你们没看出来他是太阴那边的吗?身为蛇族一员,放着可以杀太阴的机会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想阻止我,他这么明晃晃地叛变,你们说该不该杀?”太阴居然就此给这蛇卫污蔑了一条罪!我都替他打抱不平!

    可是那些蛇卫呢?他们有的默不作声,不想参与,不想惹祸上身,有的眉头紧锁,却不敢开口,是为不敢惹祸上身!这结果不出我的意料,他们连质疑太阴都不敢,又何来与璇王口中的叛徒扯上关系?

    结果就是,没有一个蛇卫出头,太阴感觉很满意,她冲我挑衅地一笑,仿佛在说,你的蛇卫都是懦夫,草包!因为我是璇王啊,我就是他们的老大,和我抬杠的下场就是那样,你看见这样的场面,有什么感想?

    我弯下腰,要去查看蛇卫的伤势,“你们看啊!太阴那么紧张他,还说他们不是同党?”这是她最希望看到的。

    蛇卫伤的不是非常重,但也不轻。他是晕过去了,但气息不弱。太阴对这些蛇卫下的手都不轻,能打尽量往狠里打,这不是她的蛇民,她怎么会心疼?

    “带着你的同党,下地狱去吧!”太阴的狠毒口气,迎面袭来,在这个狭小的通道里,掀起了一股阴冷的寒风。

    我的手在蛇卫的身上一抹,他即刻变成了一条小蛇,我快速将他装进了兜里,太阴的阴风已经过来了。

    我就着蹲地的姿势,上半身往后一倒,一脚撑地,另一脚绷直,向上踢了过去。一个狠劲的手掌劈到我的鞋底,冰冷的气息顿时从我的脚心向上传导,直入我的心脏。

    我的眼睛一闭一睁之间,不仅将她打给我的寒气吸收了进了身体,还将她没准备给我的能量也一并吸收了过来。

    妖变之量,在乎焚搏,冥冥之火,焚于踵起。那声音温暖有力,似乎是从一个很遥远的地方传递过来,又似乎是从一个很近的地方生成。好像有一个清秀的女子站在遥远的天涯海角,在对我谆谆教导。又好像有另一个我,站在我的身边,嘴贴近我的耳朵,对我问声细语,冥冥之火,焚于踵起,利用你的妖变之力,它属于你,你也属于它!

    打在我脚底的手掌,在感应到我在吸收她的能量时,急忙撤回,然而我的脚底像是有一股吸力,将她牢牢吸住,无法挪开。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不可能!啊,不可能!”太阴无法接受她与我之间的倒置,源源不断的力量从的脚底传到我的身体各处,但是我一想到,这些能量有很大一部分来自于死去的灵魂和孤魂野鬼,是违背良心所得到的,就一阵恶心。

    我狠狠地一踢腿,太阴这时也在用力往回撤,正好借了我的力,摔了回去。我也因为方才的用力过猛,而背贴着地面,向后滑动了很长一段距离,直到撞到墙上才停止。

    “她,她要是出去了,你们的父母家人全都得死!太阴会杀光所有的,所有的妖和人!”太阴摸不清我的力量有多强,不敢再贸然过来了,便指使蛇卫们过来。

    蛇卫虽然也害怕,却因为听到了太阴说的话,不得不向我冲过来。在他们冲过来之际,我倚着墙壁,听着自己错落有致的心跳声。

    为什么这里没有出口,这里都是土,灰尘这么严重,蛇牢都有出口,这里没有,那么模仿的是哪种模式呢?

    模仿是蛇宫模式!蛇宫在表面看来是没有出入口的,不懂点术,要找到出去的路,非常难。人类的身体要进来,都得有蛇妖带路,或者别的通灵的宝贝带路,譬如斩妖链。这就不多说了,这里的出口,作为蛇妖的我,可以任意门进来,但是拥有人类身体的我,很难说可以自己出去。不能瞬间转移,这是我的劣势。

    那么,这种是土壤结构的牢笼,如何才能做到没有出入口的呢?蛇宫有这样的建筑,我身为璇王不会不知道,除非是近几日完成的,而且,这完成的并不引人注目。那么这个位置就处于……

    我身后的墙壁有很明显的植物根茎,还是很粗壮的根茎,位置偏强的上部,从上往下伸过来。越往下越细的根茎,对,我确定没错!这里确实就是位于地下!蛇宫的地下!根据太阴以往的表现,她很偏爱地下,她偏爱这种见不得人的牢笼,就跟她在白头山干的事儿一样。这很有她的特色!

    如果是地下的话,这也不是很深的地下,植物根茎都扎到这儿了,那么……

    我静静地看着冲过来的蛇卫们,积聚着腿部的力量……

第七百一十七章:她的样貌,让我想吐

    气充内体,外去廖廖,绝仗有形似无形,自通妖别变术,此为妖变有一。轻柔有力的画外音,将我所要的通通变为我可以要的。

    妖变的可怕不在于它多强大,真正在于,妖变的本体连自己多强大都不知道。等到机会来了,需要了,它就会自己跳出来,告诉本体,这些,你都可以。

    我可以,我都可以。这具**局限并不能将我困在这地下,**不可以出去,我的**,必定能够!

    催动的能量使散落的头发旋地而起,糅杂了浑浊的空气,翩舞在我的身前身后,张牙舞爪,形同魔鬼的触须,似乎它们会越伸越长,变成尖锐的武器。

    有形无形,**显胎,都不重要。

    我的灵魂要突破这做牢笼,得到自由的释放,我的心要飞出去,奔到家人的身边。

    所以,来吧,让我们一起出去,我的**。外去寥寥,有形无形,有形,无形,与我与地。

    有形,无形,无形,无形……

    张牙舞爪的头发忽然就变得扭曲起来,就连同向我奔过来的蛇卫还有站在原地的太阴都露出了无比惊愕的的神色。

    我似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又似乎可以触摸到一切。这尘土,这浑浊,这压抑,我通通可以感受到,可以抚摸到,可以看见。

    只是他们在扭曲,不,是我在扭曲。我扭曲地连空气里的一粒沙尘都能清楚的感觉到,无形,无形是什么?

    我愣了愣,大概就是这种被放大的感官,被充斥的内里,被大地抚摸的柔和。

    我感觉到土壤的潮湿却芬芳,植物的根茎有力却又温柔。然后我就看见了幼芽小草,它们在冬天的冷冽中钻出地面,我听见了几不可闻的虫鸣,叫声坚强又优雅,我呼吸到了蛇宫夜晚的空气,凝固着生命的气息。

    最后我看到的就是那漫天的繁星,漫过银河,漫过人间,漫过妖界,漫到了我的心里。那是浓墨掌管的星空,他的星星,明亮而繁多,美丽而高贵。

    漫天的星空下,站着的是我心爱的浓墨,是我敬仰的浓墨,是我心心念念的浓墨。那晚,浓墨收掉林璇鬼魂的时候,我就说过,他像天神一样,出现在我的面前。

    现在,此时时刻,他依然是天神,只属于我的天神。

    我的天神,你认出我了吗?

    我已经从地下传送到了地上,依然保持着蹲着的姿势,自看到浓墨,张牙舞爪的头发也渐渐收敛了回来,它们也知道,浓墨来了。这可是被太阴用了二十几年的林晓白的身体,它这么快就属于我,也知晓我的想法了。

    太阴和蛇卫们也追了上来,“太阴,你这是什么妖术!”太阴的表情很精彩,尤其是在明亮的夜空下。

    妖术?就是妖术啊,天界都害怕的妖术,你知道的,不是吗?

    “你好大的胆子!我要收了你,天界,浓……”太阴这才看到了浓墨,她赶紧换了一副表情,“浓墨,你的伤还没好,怎么就出来了呢?太,太阴她杀了阿蓝,还企图逃跑。她刚刚使用了很可怕的妖术,我正在处理。”

    浓墨很久都没说话,气氛有点僵硬,他说话还好,不说话,一定在想很重要的事。不知道是不是用来对付我的,我有点没信心。

    太阴对浓墨的了解,并不比我少,她心里肯定也在打着鼓。她不知道浓墨是看没看出来,不说话,没动作,就站在那里,都让人发憷。

    这是一场无声的对决,我和太阴都看着浓墨,心里都希望他是相信自己的。

    不过浓墨,你选她我也不会怪你的。阿璇已经没那么脆弱,在我心里,你选的都是阿璇,都是我。没有输赢,没有对错。

    什么时候,我也逐渐成长为一个连最爱的人选错自己都能忍受和原谅的女人了呢。我明明是那个扎着小辫子,冒着鼻涕泡,跟在浓墨身后闹别扭,连块糖都不能接受分给别人的人啊。我那么脆弱,动不动就哭鼻子,不能接受这个,不能接受那个,玻璃心碎一地的事情时有发生。

    真没想到,那个因为一个眼神都能吃醋较劲几天的小丫头,居然也成熟了。

    我仍然会哭,会吃醋,却可以理解浓墨,同他站在一起,无比的相信他。

    为什么,想到这里,我都想哭呢,浓墨,那个小丫头去哪儿了呢?她是不是在某一刻偷偷溜去了小镇,眷念着家奶,陪在家奶身边,逗她笑,围着她转,经常闹出麻烦来叫她操心?

    冬夜的风很冷,很快便吹干了我的泪,更冷。

    “阿璇,你过来。”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我快被冷风吹到流鼻涕了,浓墨才说道。

    他让我过去?还是让“璇王”过去?

    太阴理所应当地奔了过去,我直起身来,站在原地,什么也没做。谁过去,都是他的阿璇,我这样对自己说。我总会将我的身体拿回来,将我的位置抢过来,我总会站在浓墨的身边。

    不管浓墨有没有认出我,他认出我,故意为之,那我便由着他,我不会干扰他的计划。

    他没有认出我,他认出的就是阿璇,只是阿璇,别无其他。

    “你有没有受伤?觉得哪里不舒服?”浓墨关心地问道。

    太阴自觉自己是赢了的,侧身对着我就是炫耀地一笑,便虚弱地回道:“太阴她将我的精气吸了一点,我现在头还有点痛呢,浓墨。”她说完,便靠进了浓墨的怀里。我第一次没有回避这样的场面,我直直地看过去,见自己的身体靠在浓墨的怀里,双手环抱住浓墨的腰。

    心有点闷,却少了许多难受,那是我的身体,那是我的身体,只是我的身体在抱着浓墨。

    “真的没有哪里难受吗?比如胸闷,力气有点使不出来。”浓墨一手按着她的肩膀慢慢滑动,一手回抱住她的腰。

    太阴整个人都沉浸在甜蜜的爱河中,“没……”她刚说出一个字,就顿住了,迟疑道:“有点,腿有点轻浮。”她抬起头,“浓墨,你怎么知道?”

    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到浓墨的大半张脸和太阴的整个侧面,我亲眼看着浓墨按住太阴肩膀的手下突然就出现了一个闪着金光的字符。

    那字符的最后一笔收在浓墨的指尖,从最后一笔划开始,像流水一般,金色的光芒就顺着笔划快速蔓延下去,闪着光的字符就这样突然出现了。太阴的尖叫声掩埋在下一声叫声中,第二声叫是因为浓墨一指快速在她腰间点了几下,就这样她被推了出去。

    “璇王!”蛇卫们皆是一惊,“星君!”他们的茫然如同刚出生的婴儿,这一切都开始的太快了,以至于他们都还沉浸在刚才的璇王星君的腻歪中。

    “软毯!”斑点这时冒了出来,说道。跟着他一起出现的还有许多蛇卫,只见蛇卫们迅速将软毯铺在地上,在太阴倒地之前铺好了。

    “啊啊——浓墨你好狠心,我是阿璇啊!我是你的阿璇啊,你怎么忍心对我下手?”太阴借着我的身体,打起了感情牌。

    “镜子。”浓墨冷静地说道。他对着斑点点点头,马上又一面巨大的镜子斜竖在太阴面前,保证太阴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脸。

    她的脸当即就变化无常起来了,她原本的脸像架在我本来的身体之上,脱离成了一个立体的影子,“不,这不是我!浓墨,我是阿璇,我是你的阿璇!”她摇着头道。这是我的台词啊,如今,她也尝到了这滋味,可好,太阴?

    “这是怎么回事?”

    “她是太阴?”

    “那她是谁?”有蛇卫指了指我。

    “浓墨,浓墨,你不要被她骗了!她的能力强大,她才是太阴!你会后悔的!我才是阿璇,她是太阴!”太阴依然执着地混淆着事实,即使我能说话,也不想和她辩论。

    “太阴,璇到现在可是一句话都没说,如何骗?”斑点呛她道。

    “斑点,斑点,你也认不出我吗?其实我是爱你的!我一直都深爱着你!浓墨被太阴欺骗了,你也要被蒙蔽吗?”太阴见浓墨是求不动了,便将方向转到了斑点身上,她就吃准了斑点求而不得的心态,她觉得斑点那么爱我,一定会为了爱情而变得孤注一掷。

    “你若说的是相反的,我也许会信你。”然而她错看了斑点,斑点的爱也是有原则的,怎会为了几句甜言就丧失理智?可是,斑点说的话,却让我的心狠狠疼了一把,我的斑点,会有哪个好姑娘来爱呢?他的好让人心疼。

    “你们!”她又将求助的眼神投向了蛇卫们,“他们都被太阴所骗!如果有谁站出来相信我,我会保他在蛇宫的官位提升!甚至还会与他双修赐他功法!”

    她真是为了活命,什么话都能说出来,从我的嘴里说出,真是恶心!

    “你顶着阿璇的身体做别的事我能忍,说这些话,却是我万万不能忍受的。”浓墨开口道。

    他缓缓走到我跟前,想来牵我的手,半途又缩了回去,他面无表情道:“还是先换回来吧,她的样貌,让我想吐。”

第七百一十八章: 你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

    太阴当即面色如土,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她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行?我变成她的样子,你可以辨认出来。可为什么我进入她的身体,我和她声音一样,体型一样,样貌一样,除了灵魂,哪里,哪里不一样了?”

    “灵魂?你以为灵魂代表的东西少吗?”浓墨掀唇讥讽道。

    我还在恢复反应功能,浓墨和斑点的这出,来的有些突然。他们什么时候发现的?我也很好奇,连我从表面看都不一定能辨认出,他们如何透过外表看灵魂的?

    我有猜浓墨可能知道,他可能演戏,那么,他什么时候知道的呢?他有那么一刻被骗吗?他又没有透视眼,太阴刚开始回蛇宫,还处于适应阶段,她就躺着什么也没做,那么那个时候,浓墨知道真相了吗?

    浓墨能认出我不奇怪,他有这方面的经验,有精力过骗局。斑点呢?他与我虽然亲密,却不曾越过我和浓墨的亲密关系,他也没有辨认的经验,如何得知太阴的弄虚作假?是浓墨告诉他的,还是他自己悟出来的?

    灵魂,浓墨说灵魂代表的东西,灵魂代表了什么呢?

    在我看来,灵魂代表的是一个人根本,譬如我爱浓墨,我爱的肯定是他的灵魂。灵魂也就代表了一个人的本身,我作为灵魂寄居在人类的身体里,那么我的身体我就感觉不到任何感觉了,我所寄居的身体才是我所有的感觉来源。灵魂的迁移才使我知道了,嗯,这才是我。

    不知道和浓墨的想法一致吗?

    “你错了!你大错特错!”太阴不这么认为,“我进入了她的身体,我就是她!你的芥蒂只是心理上的,你其实不是讨厌我,你只是形成了这种偏差的认知。如果你不知道这是我的灵魂,你也就会爱我,你也会和我一起生活。”

    “你的智商是越来越低了,自从你变得偏执之后。”浓墨说:“灵魂的重要性,你这种随意糟蹋的人是不会理解的。灵魂在你看来,如同草芥。你又怎会知道灵魂的独一无二。你只到死也不会明白这些浅显的道理了。”

    看来,浓墨是不打算和她解释灵魂的独特性了。

    “我智商低?浓墨,你看看你身边的那个妖精!她的蠢笨就不是智商低了?她那么蠢,你都可以忍受,我比她好上千倍万倍,却始终入不了你的眼!”太阴被说智商低不高兴,拖着我一起下水。可她也不来个实际调查,我都习惯被说智商低了,拖我下水也不能拉高她的优越感。

    “智商低也分种类的。一种是怎么低都不为过,因为她身边就有个智商高的,这个高智商怎么被平分都不会被拉到水平线以下。还有一种就是她自己蠢,身边个个一个赛一个的蠢,智商从未到达水平线。”浓墨说到这里,看了我一眼,“阿璇是第一种。”

    我差点噗嗤一声笑出来,浓墨是真的被太阴说的话给气到了,她用我的身体做人情,这不是触浓墨的霉头吗?在我的问题上,浓墨是嘴上都不给占便宜的那种,还会忍受这个?

    我隐隐觉得,太阴要倒霉了,是要倒大霉了……

    太阴被浓墨呛得直瞪眼,“她已经妖变了!天界不会允许她的存在的,她杀了人,怎么也说不清了。浓墨,你要留她也留不住了,何不跟我一起双宿双飞?何苦要受这份罪?”

    她的脸皮怎么比城墙还厚啊,我们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还想着跟浓墨一起过呢,我都替她脸红。真的,我摸了摸自己的脸,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因为要解密了而激动的。

    她还想拿我的杀人生事件做文章,呵呵,阿蓝都告诉我了,人不是我杀的,我虽然妖变了,却始终没有杀人。这赖不到我身上,这事儿我还得告诉浓墨。

    浓墨微笑道:“你整天想着和我在一起,想尽各种办法,却没问你的哥哥,冥界对于妖变的渴望吗?”

    浓墨说这话什么意思?他的意思是,太阴已经问过她哥哥,也就是东岳大帝,冥界需不需要妖变的人?如果太阴得到的是肯定回答呢?那么冥界就是默许了太阴的做法?浓墨是这意思吗?

    “这事和他没关系!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一个人的行为,我会自己承担,这与我哥哥无关。”太阴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在自己一个人的身上。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私了?她若是无私,就不会做有损他哥哥名声的事了。天界不怀疑到她哥哥身上都难,她又如何说是一个人的责任?

    我深切怀疑,她是故意这么说的,正常人都会觉得也许她哥哥也参与了,那么没有胆量的,就会被东岳大帝的名号吓到,还会转移注意力,毕竟东岳大帝是更大的官儿,若他真的默许了,那就是很大的事了。

    “这事是和东岳大帝没关系,你不用认,我们都清楚是你一个人的想法。”果然,浓墨还真的就拿她自己的话将她的嘴巴塞住了,我想的没错!谁说我智商低了!我真的变聪明了!

    “你!”太阴吃了个闷亏,“他在很久以前跟我透露过妖变的事,我就有了印象,但绝对不会是他的意思。”

    她必须说完,即使是闷亏,也得说完整。

    浓墨以前说过,还有鸣生子说的,结合起来就是。天界和冥界争老大,那么,太阴的事,东岳大帝的内心未必不是默许的,只是没说出来而已。这点浓墨肯定也知道,但是东岳大帝的默许,绝对不会让太阴知道。

    “冥界有关于对妖变的控制,你偷出来了。”浓墨语出惊人,冥界可以控制我?阿蓝说的我杀人是被太阴控制的,就是指这个意思?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太阴心虚道。

    “那些死去的人,还轮不到阿璇来担责。”我惊讶了,浓墨居然知道!他居然知道我没杀人?那他表现的那些是什么情况?他说无论如何都会让我成仙,那都是假的?我根本没杀人,需要走什么歪门邪道?我盯着浓墨看,他侧着脸看都不看我,美其名曰,不想看到太阴的脸,我看他就是心虚!

    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呢?他让我难过,担心,自责,看着我这样,他都忍心不告诉我,为什么?我觉得我有必要准备荆条了,他必须得向我负荆请罪!我要抽地他满地找牙!还要浓墨对我说一万次,你没杀人!

    太阴与我一样,也惊讶了,不过,她的惊讶是错愕到了极点,“浓墨,人是她杀的,怎么会没有责任?你要偏袒她也没辙!天界会放过她?她不杀人都难活,何况是滥杀无辜?你是星君,不能为了一个杀人犯忤逆天道!”

    “说的好。”浓墨冷哼一声,“尤其是听到你对杀人犯的控诉,阿璇是妖变了,还是传说中最为可怕的妖变。可是她妖变了也比你好,你身为一界星君,却忤逆天道,滥杀无辜,天界会放过你吗?”

    太阴没想到,她抛出去的武器,全都被浓墨原封不动地送了回去,还附带着一把锥心的剑。“我是杀了人,可我杀的再多,也抵消不了她杀了人的事实!”

    “太阴,你知道阿璇是很难控制不杀人的吗?我都替她捏了把汗,我不知道阿璇能不能撑住不杀人。她什么都不懂,会不会一不小心控制不好就杀人了。我担心了很久。”浓墨说,从他的语气里,可任听得出来,他真的很担心,“可是你的出现,让我解了燃眉之急。”

    “你,你在说什么?”太阴懵了,她完全懵了,我也是。

    “我故意泄露给你,冥界有控制妖变的方法,你果然就去偷了。”浓墨说,“我本来还不确定,冥界是不是真的有,你帮了我一个大忙。”

    一箭双雕!浓墨这是在一箭双雕!一个雕是确定妖变能不能被控制,那么还有一个雕是什么?

    “你施加在阿璇身上的控制,很好的解决了我担心的问题。”

    浓墨说到这里,便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太阴,“不论阿璇会不会杀人,不论她能不能控制地住,不论她有没有动机和**,原因是什么,结果是什么。都不重要,太阴,因为你在关键时刻控制了她。”

    浓墨的话一解释完,我脑子忽然就够用了,再看太阴的脸色,已经不能用形容词来形容了。

    这招太狠了,太招人恨了。

    浓墨是我见过的最聪明,也是最可怕的人,他的朋友可以是白痴,他的敌人也都会成为白痴。

    他在不确定我会不会杀人的情况下,借用太阴的手,将我客观上的杀人变成了太阴主观上的控制,怎么着也没我什么事了。至于浓墨不告诉我,那也是让我的真实反映欺骗太阴,让太阴在我的无限懊恼中洋洋得意,忽视其他方面。

    借太阴之手,行可能之罪,最后,还是太阴的罪,我反而变成了全程的无辜,谁也没有证据指控我。

第七百一十九章:效仿云帝,形神俱灭

    “你施加在阿璇身上的控制,很好的解决了我担心的问题。”

    浓墨说到这里,便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太阴,“不论阿璇会不会杀人,不论她能不能控制地住,不论她有没有动机和**,原因是什么,结果是什么。都不重要,太阴,因为你在关键时刻控制了她。”

    浓墨的话一解释完,我脑子忽然就够用了,再看太阴的脸色,已经不能用形容词来形容了。

    这招太狠了,太招人恨了。

    浓墨是我见过的最聪明,也是最可怕的人,他的朋友可以是白痴,他的敌人也都会成为白痴。

    他在不确定我会不会杀人的情况下,借用太阴的手,将我客观上的杀人变成了太阴主观上的控制,怎么着也没我什么事了。至于浓墨不告诉我,那也是让我的真实反映欺骗太阴,让太阴在我的无限懊恼中洋洋得意,忽视其他方面。

    借太阴之手,行可能之罪,最后,还是太阴的罪,我反而变成了全程的无辜,谁也没有证据指控我。

    (这是昨晚磨铁没刷出来的一段,在上一章的最后几段,有的读者没看到,现在我贴出来,对总字数没影响,放心)

    如果我是太阴,在对于浓墨智商的充分了解下,铁定不会与浓墨斗了,这就是自取其辱。我都懂的道理,太阴怎么就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呢?

    这样的飞蛾扑火,撞得满头是包,没意思啊,智商上的碾压没意思啊。

    太阴过了好久才能不那么颤抖地说出话来,“你,你利用我!”她的手臂不大平稳地指着我,“我那么相信你!浓墨,我那么信你,你就是这么利用我的。我若不听你的话去我哥那里偷控制妖变的办法。她就就没机会站在这里了对不对?”

    浓墨不紧不慢地说:“首先,阿璇有没有机会站在这里,不是你说了算。你只是看着阿璇站起来的见证者,没资格评论阿璇今后的走向和发展。她若真的杀了人,你以为我就会随随便便放弃?”

    他是说,歪门邪道,无论如何都要助我成仙,这都不是说说而已。不是他演出来的,是他的真实想法。我是没杀人,我若杀了人,他也会陪我走下去,那是真心话。

    心中有股暖暖的感觉升上来,浓墨这样正大光明地表达对我的爱意,我居然没感到多羞愧,果然是提升了一个境界。

    浓墨接着说:“再者,太阴,你也没有完全信任我,你时刻防备着被我察觉出来,也时刻防备着被我袭击。”

    太阴变成璇王,也活的这么艰辛,她是为了什么呢?并不好玩啊,还要时刻提神醒脑,将自己置身于一片危险之中,搞得不好就被包围在血海中。

    太阴见自己的心事被猜透了,无法反驳,只好道:“你是对我下手的?我确实时刻防备着你,连睡觉也没有松懈,你为何还是得逞了?”

    “百密终有一疏,太阴,你将熬的药倒了,但是你不敢倒在外面,就让阿蓝倒在屋里的盆栽上。”浓墨说。

    他这么说,我倒是觉得应该没这么明显了,放在药里,如果有心查一下,是很明显的。怎么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呢?可药若没问题,浓墨今天也必要提,所以,我猜,不只是药的问题,药只是一味辅助,真正起作用应该不是这个。

    “那药无色无味,倒入花盆里,就融入了土壤,你怎么知道我让阿蓝这么做了?”太阴不信,她无法相信就点事也被盯梢了,盯梢后还被偷袭了。

    “那药若不是无色无味,你又怎么会察觉不到呢?”浓墨反过来问她,“你做的很小心,但逃不过蛇医嗅觉。还记得后来换药了吗?那一味新药,再加上你之前的药,气味混合在屋内,才叫神不知鬼不觉。中了毒也不自知。”

    那一味新药,也就是斑点去蛇医那儿拿的,然后又派人送过去的,对,我还见识了全过程!斑点那时候就已经知道真相了,那么在蛇宫广场他说相救阿蓝,其实是我对吧。

    不过这药效也太快了!熬药到此刻,也不过就这么点时间,就起作用了。

    “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一味药,最重要的一味药在我身上。”浓墨说出了关键点,“我受伤的药,与你先前吸入的药气混合,才是你一中毒的最后一步棋。”

    是的,我已经目瞪口呆了。

    浓墨什么都算到了,他什么都知道,一切都被他掌控在手里。浓墨太聪明,这是好事,同时,也不是好事。

    他连太阴都可以算计,一步步致使太阴走入圈套,我的想法不更是在他的掌握中吗?我的计划,想法,还有不被他察觉的吗?我能赢浓墨吗?我能独自将太阴送走吗?我还有机会吗?

    太阴苦笑了几声,“浓墨,凭你我的智慧,携手走过千秋万代都可以。我们本可以藐视众生,俯视人间。你却要与我自相残杀,却要伤我心。我们才是最相配的啊!你会后悔的,等你毁了我,回过头去发现,她也回不来了,你会后悔的,你失去了我,也失去了她,你什么也得不到!”

    “神如何覆灭其魂灵,不存永生,不予轮回,天界可有先例?”浓墨忽然提出这个问题。

    覆灭魂灵?为什么?既然是神了,就已经获得了永生永世,为何又要覆灭魂灵,不予超生和轮回?天界又怎么会有这样的例子?不是傻吗?

    太阴听了这话,双目中的恨意陡然加重,还有许多的不解与惊愕,“那是自我毁灭!你甘愿效仿云帝?”她好像完全不能接受某一事实,“你疯了!你就是个疯子!”

    云帝是谁?浓墨效仿云帝?云帝就是覆灭魂灵的那个?我太孤陋寡闻了,这些我都没听过,浓墨效仿他,也就是说浓墨有这想法?!

    为什么?他不能这样!我不能说话,便狠狠地瞪他,太阴说的没错,浓墨疯了!他是故意说这话来刺激太阴的吗?

    “我自始至终都很清醒,这结果我在天界就想好了。我今天在大家的见证下,把话公开了说。”浓墨一字一句地说,非常沉着,“太阴,你无论如何也是得不到我的,阿璇生,我便与她在一起,阿璇死,我也会形神俱灭,不复存在。你能得到什么?躯壳都没有,所以,你还要继续吗?”

    浓墨后面还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到了,他的那句“阿璇生,我便与她在一起,阿璇死,我也会形神俱灭,不复存在”一直环绕在我的脑海里,一直在。

    云帝一个天神,如果不是非常重大的打击,他会连自己的身份都不要,自己毁灭灵魂?这是一种怎样的坚定,会自己毁灭自己,再无出现的可能?

    浓墨也要这么做,他这么傻瓜,这是玩过家家吗?不,他这不仅是在威胁太阴,他更是在威胁我!他就是让我知道,我孤注一掷要与太阴同归于尽,他也不会独活!

    所以我只剩下一条路了吗?我要听浓墨的,他让我走一步,我绝不走两步,他让我后退,我绝不前进?那如果他要我推他入地狱呢?我们虽然都活着,但再也见不到呢?浓墨,你这是把我往死里逼啊!

    活着,就那么重要吗?如果,再也见不了了呢?你也愿意与我天各一方,我入天界,你被困地狱,每每只能入梦相见吗?

    那么,活着有什么意义呢?浓墨,见不到你,我活着也是折磨,你就不心疼我吗?

    “你的意思就是,我们是没可能了?”太阴阴着语气道:“我上天入地也不可能得到你是不是?你死也要和她在一起是不是?”她的眸子通红,面部颤抖,眼珠子都不转了,是气炸了。

    “我最后再确认一次,浓墨,你死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是吗?你要和她永远在一起是吗?”太阴的嗓子都哑了,她的头越来越低,只留着双目上翻着白眼,只剩下一点黑眼珠,活脱脱一个魔鬼的样子,白瞎了我的身体。

    她这是要向更加黑化的路上的踏步啊,我心里很是毛毛的,太阴已经没有人性了,如果连对爱情地向往也没了,她对浓墨也忍不下去了,那样的她会可怕到什么程度!

    好在,她已经被捉住了。

    “很明显,你没有失忆,也不是聋子。”浓墨淡淡道。

    太阴的牙齿从断断续续地打颤变成了疯狂地磕巴在嘴唇上,她血红的眼睛凝结出了血红色液体,不知是血还是泪,一路流到了尖瘦的下巴上。太阴的面部狰狞到了极限,仿佛扭曲到了不能再扭曲的程度,扭曲出来了一个太阴自己的脸,她很难受,她在变化。

    “好,好啊!你要和她一起死,我便成全你们!我不会再对你手下留情!我不会再被你骗!我要让你尝到滋味!我失去了一个爱人,我也要让你先尝到失去那个贱人的滋味,然后看着你形神俱灭!”太阴的声音不再是璇王的声音,而是她自己的声音演变而成的极度沙哑版,“我要你们都死!全都死!”

    她就要从我的身体里出去似的,却又不能逃脱,像一个被锁住的魂魄,下半身还连在我的身体里,上半身挥动着手臂要爬出去。她坐在我的身体里面,张牙舞爪的模样像极了魔幻电影里的恶魔,她俏丽的脸庞变得模糊不清,隐隐约约倒映着我的身体,隐隐约约映衬着旁边的碎石地。

    她向我伸出手来,眼睛空洞又可怕,那手臂一会儿长一会儿短,一会儿粗一会儿细,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像带着粗糙的触须,触须接触到空气,被过滤了一遍,成了磨砂效果,“我不会放过你们的!”这声音像鬼哭,又像狼嚎,像深山里的野鬼叫魂,像黑洞中的孤狼嚎啕,像被血洗满门了的凄厉,又像被负心汉抛弃了的悲恸。

    我浑身打了一个寒颤,从头毛到脚,背后一片汗湿。

    浓墨关键时刻握住了我的手,温声细语,“别怕,撕开伪装,本就震撼。阿璇,她是更疯了,天界这回不能坐视不理了。”

    我:“……”太阴,我为你默哀。

第七百二十章:给你换个身体

    好在,她已经被捉住了。

    “很明显,你没有失忆,也不是聋子。”浓墨淡淡道。

    太阴的牙齿从断断续续地打颤变成了疯狂地磕巴在嘴唇上,她血红的眼睛凝结出了血红色液体,不知是血还是泪,一路流到了尖瘦的下巴上。太阴的面部狰狞到了极限,仿佛扭曲到了不能再扭曲的程度,扭曲出来了一个太阴自己的脸,她很难受,她在变化。

    “好,好啊!你要和她一起死,我便成全你们!我不会再对你手下留情!我不会再被你骗!我要让你尝到滋味!我失去了一个爱人,我也要让你先尝到失去那个贱人的滋味,然后看着你形神俱灭!”太阴的声音不再是璇王的声音,而是她自己的声音演变而成的极度沙哑版,“我要你们都死!全都死!”

    她就要从我的身体里出去似的,却又不能逃脱,像一个被锁住的魂魄,下半身还连在我的身体里,上半身挥动着手臂要爬出去。她坐在我的身体里面,张牙舞爪的模样像极了魔幻电影里的恶魔,她俏丽的脸庞变得模糊不清,隐隐约约倒映着我的身体,隐隐约约映衬着旁边的碎石地。

    她向我伸出手来,眼睛空洞又可怕,那手臂一会儿长一会儿短,一会儿粗一会儿细,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像带着粗糙的触须,触须接触到空气,被过滤了一遍,成了磨砂效果,“我不会放过你们的!”这声音像鬼哭,又像狼嚎,像深山里的野鬼叫魂,像黑洞中的孤狼嚎啕,像被血洗满门了的凄厉,又像被负心汉抛弃了的悲恸。

    我浑身打了一个寒颤,从头毛到脚,背后一片汗湿。

    浓墨关键时刻握住了我的手,温声细语,“别怕,撕开伪装,本就震撼。阿璇,她是更疯了,天界这回不能坐视不理了。”

    我:“……”太阴,我为你默哀。(上一章看的亲们,后面一开始依然没刷出来,在此贴上,不影响字数,放心。)

    太阴是罪有应得,不过,她遇着了浓墨,只能归为可怜了。不,我开玩笑的,她连可怜都排不上,只能用悲惨来形容了。

    浓墨原来是故意激怒她,让太阴的最后一点理智都丧失掉,逼得天界不得不出手管理,他这是摆了天界一道啊。

    可是,这样会不会造成了很大的威胁?天界即使知道浓墨的内心所想,也没有直接证据表明他就是故意的。

    但话说回来,太阴已经被我们捉住了,激怒了也没多大威胁了,顶多在蛇宫打一架。天翻地覆也不会影响妖界和人间。

    那么浓墨说的让天界出手是什么意思?天界明知道我们捉住了太阴,还出手,那不是多此一举吗?

    还是说,浓墨另有打算?我越来越觉得有个聪明的脑袋在作战中是极为重要的了,我稍微聪明了这么多,就可以考虑很多面,虽然还是云里雾里的。浓墨那脑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啊?

    太阴的模样已经很难看了,我保证她比我妖变的时候还要难看上几倍。

    我不禁感叹道,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疯就疯了呢,唉。

    好好的一个美人,怎么说毁容就毁容了呢,啊。

    “太阳,你给我用的不是一般的毒吧!这是什么毒?”太阴经过一番痛苦的惨绝人寰的挣扎,已经对浓墨改了称呼。她叫出口的语气真难听,就好像那毒已经将她的嗓子都浸染了,连她喷出的气息都是有毒似的。

    当然,我承认,这是我对她毫不避讳的偏见。

    好事啊,听她叫浓墨我都起鸡皮疙瘩,一般情况下,我是想把太阴胖揍一顿,特殊情况下,我就想用我的尾巴将她的脸给扇肿。

    很好,她的丑脸终于不用担心被我打的更丑了。

    不过嘛,太阴喊着不觉得奇怪。

    太阳一喊,怎么跟骂人似的?我默默表示还是加个星君比较风骚,太阳什么的,还是就地掩埋吧。

    我想给太阴纠正一下她对浓墨的称呼,比如帅哥,阿璇的亲亲相公,天界帅神,无敌帅道士什么的,再不济,萧浓墨大神我也是允许她喊的。→_→

    唉,嗓子不争气,等我拿回身体后再嘴战。

    浓墨一直很冷静,跟我内心的小魔鬼比起来,他简直就是一汪静静的深潭。

    “你抬一下手。”浓墨说。

    他说完,我就看戏般地等着太阴抬起我美丽动人的小手,额……撕,我还没说话呢,就磕到舌头了。仰天长啸,自夸一下怎么了?我不美吗?我的手不美丽吗?

    几颗星星当即藏在了云层后面,我捂着腮,掀桌!什么眼神啊!

    嗯,接着看太阴,我那美丽的小手始终没有被抬起来,连抬抬手指的动向都没有。

    嗯?

    浓墨一副爱我你就亲亲我的表情,就在我被他迷惑要亲上去的时候,他一手将我的脸给挡了回来,“忍忍。”他说。

    也是,大庭广众的,是我唐突了,回去再亲亲。

    “脸太丑,亲不下去。”

    我:“……”

    正在重启的太阴:“¥#@&%……”双目直喷火,若不是她动不了,简直要烧死浓墨那毒舌。

    太阴的脸并不丑,只是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而已,浓墨这是第一回逮着空就对太阴人身攻击,也是难为太阴忍到现在还没气死的。

    一个女人怎么能忍受别人说自己丑呢,是可忍孰不可忍!是我我就咬舌自尽,真的,太阴,谁要是跟浓墨对你说的那样说我丑,我就去死,不惜一切代价!

    多跟我学学。

    “对你我已经勉为其难,委屈自己了,她比你还丑。”浓墨凑到我耳边说。

    噗,我默默咽下去了一口血,垮了一张看好戏的脸,当我没说。太阴,我们一起挠死他吧。

    “动不了就对了,万一你自残伤到了我花容月貌的阿璇,又万一你携阿璇的身体逃走,我们这边就损失惨重了。用你的身体换阿璇的身体,明显是赔本买卖,我是生意人,你认为我有让利给你的征兆吗?”浓墨嘴里难听的话咻咻咻,跟炸弹似的向外冒,嗯,太阴快要阵亡了。

    我就注意到了一点,嘻嘻,他说我花容月貌,嘻嘻。

    “你现在杀不了我!你将我逼出去也没用!”太阴气到说话颤抖,“你以为你能保护她?她有办法对付我!她拿到了你我都害怕的东西!她若成功了,你的一切也就白费了!”

    混账!太阴以为这么说,她就不用死了吗?非要坏我好事,我不杀她,浓墨也会杀她,她都是死,却要说这话,她是忘了吧,我若不与她同归于尽,我和浓墨还会有机会在一起,这是何必?太阴若配合我,我与浓墨也没有机会在她面前秀恩爱了不是,怎么怎么蠢?活该被浓墨骂丑女!

    我气疯了!浓墨本来就怀疑我拿到了,现在太阴自己证实,我怎么圆谎?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方法措施在于我们自己,但是结果只有一条,你改变了了方法,能改变结果吗?”浓墨一针见血,说的正是我所想的。可我知道,他现在不闹,回去我是没好果子吃的。

    希望他不会找到我的东西,那东西现在就是我的命。因为它牵扯着浓墨的性命,浓墨的命就是我的命,只要保护好它,浓墨就有机会活下来!

    他说不苟活,呵呵,到时候,可由不得他,我自有办法,只要他能在那一关活下来。

    “你不在乎她的死活?”太阴不甘心。

    “我在乎你的死活,阿璇不会有事,何必在乎。”浓墨淡然道。

    吵架最怕什么,那当然是一个激烈争吵,另一个云淡风轻,这才是最气人的地方。浓墨的云淡风轻还不是真的没有杀伤力,而是杀伤力爆表。

    太阴就处于被浓墨秒杀的嘴炮中,翻不得身,永远只能被踩在脚底,“那你给我一个身体,让我在最后的一段日子里,拥有身体,而不是飘荡在监牢里!”

    “林晓白的身体,你习惯了。”浓墨说。

    他是打算换回来吗?就这样互换身体和灵魂?可是我不想把身体还给她,这本就不属于她,这是我大伯家的林晓白,她死得惨,不能连尸体也没有了吧。

    “不,给我一个健康的身体!”太阴不知道在傲慢什么,她现在已经是阶下囚了,这么多要求。

    健康的身体?我堂姐的身体不仅健康连灵魂都是完整的,是她将林晓白的身体变成这样的,还破坏了林晓白的嗓子,要来害我,都是她咎由自取的,怪不得我们。

    我刚要示意浓墨不要给她身体,不要搭理她,可是浓墨却先话说了。

    “你不要林晓白的身体?要一个健康的?太阴,你确定吗?林晓白的身体除了嗓子出了问题,其他都健全。”浓墨说。他的意思是,还要给太阴林晓白的身体?我怎么觉得浓墨还有别的意思?

    太阴肯定是忍受不了说不出话来的,她将林晓白的嗓子破坏了,知道我会很痛苦,实则是她自己知道说不出话来的痛苦,她自己也怕呀。

    于是,太阴怒到极致的脸稍微有了示弱,“太阳,看在你我曾经相处多年的份上,给我留个身体,算是给我的最后尊严吧。”

    最后尊严?听她的口气,示弱了不少啊,刚才明明还说要杀我和浓墨,现在就说等着被仲裁了,她怎么会甘心?我才不信。

    浓墨像是沉思了很久,久到估计太阴都觉得要身体这事儿没戏了,她脸上的愤怒又回来了,半个身子坐在我的腰旁,恨恨地又要诅咒。

    “彦首,带过来了是吗?有劳了。”浓墨忽然对也在一直看戏的斑点说。

    带过来了?不对劲啊!他早就准备好了令一个身体?我替太阴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是不是还没察觉?浓墨在给她下套啊!

    他根本就没打算将林晓白的身体还给太阴,我转着眼珠子发挥着独有的聪明才智,嗯,太阴肯定不会再要林晓白的残破身体,那么下一个台阶,也许会……

    我望着斑点,他冲我点点头,嘴角微微上勾,貌似在憋笑。我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架,管它什么教呢,都救不了太阴了。

    斑点向后一招手,几个蛇卫,一个,两个……五个蛇卫抬着一个庞然大物过来了……

    大家新年快乐!

第七百二十一章:拿回身体

    这庞然大物一被放到地上,几个蛇卫俱都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溅起的飞扬尘土自不必说,就跟一面墙轰然倒塌的场景一般,连放置点的沙石都被挤了出来。大物深深陷入了地下,我耸了耸鼻子,估摸着有半寸之深。

    嗯,我心领神会。这是一妥妥儿的胖子,瞧她落地的阵势,绝对不下两百斤。太阴一看这家伙,傻眼了。

    浓墨抿了抿嘴,举起我的手,睨着太**:“这个,你不要。”

    太阴龇牙刚要反驳,浓墨又道:“给了你选择的机会,你自己放弃了。”他看向庞然大物,“这具身体,不聋不瞎不哑,健康丰盈无疾病。是你满意的。”

    太阴瞪大了眼睛,她是爱美之人,哪肯要那具身体。她刚要说话,又被斑点截掉了话头。

    “此女生前作恶之辈,但恶不及你,也算是帮你的灵魂净化净化。太阴,感谢之词就不必说了,星君和璇王仁慈,不会计较的。”斑点被浓墨带的也入了毒舌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我不要她!她的身体怎么配得上我的灵魂?”太阴哪会愿意,坐在我的身体上开始了恶毒的诅咒,从我的身体诅咒到我的灵魂,从妖界众妖诅咒到了人类植物。

    可任凭太阴怎么撂狠话,我们依旧没打算将她的灵魂换到瘦子身上。

    她怎么能歧视胖子呢,歧视妖精也就算了,胖子招谁惹谁了,胖子不一定就丑啊!很多胖美人呢,太阴这个孤陋寡闻目光短浅的家伙。我对天一声吼,每个胖子都是潜力股!

    这么想着,我就要拉着浓墨上前去看那女性身体。

    浓墨对着我摇摇头。

    我眨眨眼,为什么?

    浓墨凑到我耳边轻声说:“你饿不饿?”

    当然饿!我狠狠点头,能换回身体,我非大吃一顿不可!

    可是,去看她跟我饿不饿有什么关系?

    不过,浓墨说有关系那就一定有关系!多问一句都是错,多看一眼更是错!可我没意识到啊。

    “你还想吃饭的话,最好别看。”浓墨提醒地很明显了。

    我想了想,反正要看的,太阴跑到她身上,我哪有不看的道理,必须看!

    浓墨见我看意已定,也就由着我了。

    斑点贴心地为我把灯给弄暗了,哼,我什么没见过?再丑的又能丑到哪里去!

    我刚要扬手说把灯弄亮点,手扬到半空已经晚了。

    我看到了……

    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把至尊宝的经典台词说一遍。

    可惜,晚了。

    有人的长相可以用需要回炉重造来形容。

    有人的长相可能用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形容。

    有人带长相能够用出生头朝地来形容。

    ……

    这姑娘的脸咳咳,我又回味了一下,那是脸没错。

    嗯,标准的车祸现场。

    我斗鸡眼般地瞅了浓墨一眼,浓墨会心摇头道:“没出过车祸,也没跳过崖,看恐怖片吓死的。”

    所以,咳咳。我鼓起勇气,又看过去。

    姑娘的一只眼球长长地挂在外面,眼睛只留下一个血洞。

    这……

    浓墨解释道:“不瞎,看得见。”

    看,看得见……

    再看,姑娘的一个嘴角咧到了耳朵,长长的一道红疤,似乎不是旧伤。

    “摔的,还可以说话。”浓墨继续解说道。

    她的耳朵一大一小,大如大汤勺,小如挖耳勺,一前一后,一上一下。

    问我如何看的这么清楚,她没有头发我可以说吗?

    不用浓墨说,她这耳朵……也是可以用的。

    留下的灯光昏暗,也能看到她脸上的大丘壑,必须跑越野车的那种。

    感谢斑点,他真的是居家小能手!

    没看真切,我已经吃不下饭了。

    这样,不太好吧……她这不是胖的问题了,是惊悚啊!

    太阴进入这样的身体,她会自杀吧,太可怜了,这么对一个美人,有损良心。

    我递给浓墨一个眼神。干得漂亮,哪儿找来的,太合适了!

    太阴若羞愤地自杀了,就是天助我也啊哈哈!

    “你们,你们不如杀了我!”太阴垂死挣扎,“你们杀了我!这样羞辱我,你们会遭天谴的!”

    如果有天谴,第一个谴你哦,我用下巴对着她。

    “太阴,你现在真的不要进去?”浓墨的语气平淡,仿佛是大人在说,小伢子啊,你今天真的不吃饭了?

    我哆嗦了一下,太阴这是,又要倒霉了啊!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你干脆就从了吧,我如是想道。

    千万别跟浓墨犟,吃亏在后头,你看我变得多乖。

    太阴也嗅到了大祸临头的味道,“太阳,你可以杀我,但不要侮辱我!你身为星神,做出这样有背天道的事,你是不想回归神位了!”

    “彦首。”浓墨没理会太阴的叽叽歪歪。

    斑点和浓墨的配合相当默契,他手一挥,蛇卫便在那具身体旁边点起了火。

    我以为浓墨是要烧掉那具身体,够狠,我撇撇嘴,唔,太狠了。这样,他肯定就不给太阴身体了,太阴还叫个麻雀啊。

    然而,我还是太嫩了。浓墨随后的行为直接将我的脸打肿了。

    那一圈的火根本没有烧到身体上,浓墨不是想毁了那身体,那么他要干嘛?

    “这身体已死,现在是冬天,气温低,细菌繁殖慢。”浓墨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

    天哪,浓墨的狠,远远超过了我的预想。我正了正被啪啪打歪的鼻子,浓墨忒狠了!

    没有身体算什么?我的魂魄都可以自由飞翔,太阴就更惬意了,她才不怕暂时没有身体。

    浓墨一定会给她身体,且给也只给她进入那具已经选好了的身体。

    如果她再不做决定,身体就臭了,然而她依然跑不掉。

    太阴已经气疯了,她知道浓墨的意思了。

    “你有本事杀了我!这么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太阴骂道。

    “敬请期待。”浓墨言简意赅,“你是现在进去,还是等它发生变化了再进去?”

    “我不进去!我不进去!我堂堂一个星神,我居然要进这样低贱的身体?”太阴抱着脑袋,疯狂叫喊,而我对她,无半分怜悯之情。

    初青受迫害那晚,她肯定也这样无助,谁去救她?谁能救得了她?罪魁祸首如今还活着,她凭什么?

    低贱的身体?她又有多高贵?我要看着她无奈地绝望地进去!

    看着她用那所谓的高贵灵魂进到低贱身体里去!

    看着她痛却无门可出,逃不开甩不掉!

    “我不要!你们放开我!”蛇卫们将红绳缠绕在我那蛇妖的身体上,另一头系在胖姑娘的手腕上,这方法我很熟悉,浓墨做过不少。

    我被困在龙灯里的魂魄就是被线引出去的,这是在将太阴的魂魄导入胖姑娘的身体。

    浓墨掏出一把铜钱,抛到胖姑娘的上空,伸手接到一个,其余纷纷落在她的身上或者是地上。

    浓墨拿着那枚铜钱,绑在她手腕处的红绳上,嘴里念念有词,修长的手指还在不停比划着。

    只见浓墨一手压在铜钱上,一手顺着红线向太阴方向捻着,“气尽穹顶,阴阳冲和,神道渡俗……”

    他念着我听不懂的话,太阴脸上的恐惧越来越大。

    “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会报仇的!我会翻身的!”太阴发着狠,似乎要将我们撕碎。

    她想抓住我的身体,却扑了个空,她碰不到我的身体了。

    “我诅咒你们不得善终,永生永世不得在一起!”太阴痛苦地扑腾在我身上,她连骆驼上的最后一根稻草都没抓到,就被红线的吸力给吸了出来。

    我眼看着着太阴与我身体重叠的部分被拉扯出来,她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透明。太阴的下~半身直接缩小到看不见,看着就像与红线缠绕在一起似的。

    她大叫着,她狂吼着,却没人能帮助她。

    她诅咒着,她痛骂着,却没人去害怕她。

    她愤怒着,她哀怨着,却没人可怜她。

    最后,她还是被一点点吸入了胖姑娘的身体里。从她那已经与红线融为一体的下~半身开始进去胖姑娘的手腕,一点点滑进去,再到她挣扎着的手,到她颤动的细长的脖子,到她张开的大口,到她因愤怒而变大的鼻孔。

    她最后一个还露在外面的完整的眼神是恨到了极致,然后,她就消失在了胖姑娘的身体里。

    浓墨压在铜钱上的手狠狠一翻,将铜钱竖起,直直打进了胖姑娘的手腕中,口子很深,深到铜钱只露出了一个圆角。

    痛从胖姑娘,哦不,是从太阴的嘴里喊出来的,她刚一进身体,就被这突如其来的伤给痛觉醒了。

    “你好狠毒!”太阴叫道。

    随着她的牵扯,那嘴角的口子就裂开了,鲜红一片,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痛得厉害,“放我出去!我死也不要死在这身体里!肮脏的身体!”她还是嘴硬,这世界上还有比她更肮脏的灵魂吗?

    我的身体是空下来了,那这林晓白的身体怎么办?林晓白的身体没了灵魂,也就是死了,她要还给我大伯家吗?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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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8070/ 第一时间欣赏蛇女最新章节! 作者:璇墨所写的《蛇女》为转载作品,蛇女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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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女介绍:
阴差阳错下,我裹着蛇气出生。


即使亲人把我保护得再好,蛇性还是慢慢显露。


拥有强大的夜视能力,蜕皮,鬼眼……


我该怎样去处理自身与现实生活的冲突?


千帆过尽才发现,我并不是仅仅拥有蛇气这么简单……


那个青梅竹马的小道士为何对我若即若离?


那条总是对我献媚的斑点黄蛇究竟是谁?


最后的最后,是阴谋的阴谋,还是爱与恨的纠缠?


这是本有青春,有亲情,有爱情,还带有生活感悟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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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药方问题,有些常见草药,璇子会在文中附图一张


药方会跟在章节后面的附加语中单独列出来,璇子并不能保证都有效


但至少是看见人用过并且有效才贴出来的(前面章节修改加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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