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四章:小刺猬
这家伙,大晚上的,怎么带着一个喝醉的女孩子从KTV走出来,这前一阵子还在围着年初青打转转,现在就又转移目标了,袁梓轩扶着醉醺醺的女孩子下了楼,全程无视站在一边的我和年初青,我和年初青面面相觑,他们俩的身影都看不到了,我还愣在那里,视线还没收回来,“你们认识他们?”前台男生说。
“额……”我不知道要怎么说,是说认识呢,还是不认识,我也没搞清楚状况。别人的事和我们没什么关系,我现在还有紧急的事呢,老板娘再不同意我就要使用眼神暴力了。虽然我很不想这样做,但是救人要紧啊,我就不得不使用暴力了。
“哪个是你们认识的?”他又问,彷佛这里面有很多八卦,我也不想细究,虽然我对八卦没有免疫力……
“看样子,你们是认识那个男同学咯!因为你们都不紧张女孩子嘛,你们这个男同学啊,一天带一个女生来,不同种类的,以后你们要离他远一点,可别遭受毒手了。”他说话的表情应该是很不屑这样的做法的,我大概猜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浓墨的室友袁梓轩,他是不是行为不端正。
“阿祥,你没事干就去查房。”老板娘对于爱八卦的小伙子发火了,“客人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嚼舌根了。”她的声音还蛮有震慑力的,阿祥吐了吐舌头,就进去了,查房,应该是查客人退地方包间吧。
“老板娘。”我喊了她一声。
她头都没抬,就不耐烦地说,“你们走吧!还站在这儿干嘛,别挡我生意。”态度十分傲慢,开门做生意,买卖不成情意在,也要为下次做生意积累情分吧,这脾气我真让我诧异。
年初青要说话,我对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表示不要多费口舌了,交给我来就好。“老板娘。”她仍然在玩电脑,手在键盘上敲得声音噼里啪啦的,相当激。“你看看我是谁?”
“我管你是谁呢!”她嘴上虽然不屑但是手却停了下来,她揉了揉鼻子,然后一脸不悦地看着我,“你们这两个小姑娘看着斯斯文文的,这是来找麻烦了?”
“把刺猬借给我们用一晚,明天来还给你,记住,你是自愿借给我们的。”我说。
她的手摸到那个盒子,我比她先一步,“不用你了,我自己就能拿,谢谢啦,明天还给你。”我说着便拉着年初青下楼,在经过台球室的门口时,我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那个靠里面的桌子,还是两个人在打台球,只是,蹲在上面的人没了踪影。
年初青把装小刺猬的盒子接了过去,“璇子,我们这样算不算抢劫啊?”她笑着说。
“我明天就还过来,这也是被逼急了,我本来是不想这么直接的,不然我也不会拉你过来了,我自己分分钟就能解决,最后还是走了这一步。”我心里还没释然。
“别这样啦,璇子,关键是,我们谁也没想到她会不愿意啊。”年初青说。
我们从巷子里拐出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了隔着一条道的对面,袁梓轩正和那个女孩子往里面走,那一带,我们逛街的时候也去过,有很多宾馆,我不想拿这个想法去揣测袁梓轩,但是那个阿祥说得他好像换女生比换衣服还勤快,这就不得不让人心生怀疑了,要不要跟过去看看,年初青的神色也稍复杂,但是最后我们还是决定先回宿舍,他的事,我们也管不了。还是不要随便想好了,这毕竟是人家的私事。
我和年初青气喘吁吁地抱着小刺猬蹬上了三楼,看到的却是人家在涂烫伤膏药,整个宿舍都在给她帮忙,我像傻瓜一样的站在门口,年初青看看小刺猬,又看看我,再看看她们一群人,“不好意思啊,我们真的等不及了,就去药店买了这个,我们不敢拿她的腿来打赌。”一个女生站起来说。
“你们还真的借来啦。”一个人从洗手间走出来,她伸头看了看盒子里的刺猬,“不过就算你们借来了,我们也不敢用啊。”
“谢谢你们了,已经用不着了。”那个烫伤的女孩说,她的脸色还是很不好,我点点头,失落地退了出去,其实与失落相比,我更多的是惋惜,她的腿本来可以得到更好的药,本来可以不必受那么多的罪。
“璇子。”年初青把刺猬递给我,和我一起下楼,“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啊,有的时候,出力不一定讨好,你已经尽力了,做到问心无愧就好。”年初青轻声安慰我。
“我不是在为自己难过啊,她明明可以……”
“这是她们自己的选择,她们也没错不是吗?你们不熟,怎敢轻易相信一个和她们差不多大的女生的话呢。”年初青说。
“我也是喜欢多管闲事了。”我泄气地说。
“璇子,你就是这样多管闲事才可爱啊,不能因为一次的打击以后就失去热心肠了,社会需要你这样的人,真的。”她的眼睛亮亮的,很美,然后她把刺猬盒子往上托了一下,我被她弄得猝不及防,小刺猬差点就戳到我的脸上了,“只是,你以后再冷静一点会更好。”她见恶作剧成功,便又恢复了淑女形象,我也被她逗乐了。
“我啊,还以为你真是淑女呢,看来被你的外表骗了。”我佯装生气,“要不,我们来看看它鼻子上的粘液。”
“你说的好像它鼻子上的粘液有好多似地。”年初青也来了兴趣,可是她并没有表现地兴奋地那么明显,而是带着亮亮的眼神。
这个点已经是比较晚了,因为我们来回折腾了好一会儿,然后我们就直接在楼梯口看着小刺猬,“你会命令它吗?”年初青问。
“我要抓住它的眼神才行,它眼睛太小了,我怕是不行。”我说完,便错觉般地看见小刺猬的眼睛睁大了许多,“初,初青……”她逗着小刺猬,然后茫然地看着我。
“你看它眼睛是不是变大了?”我问。
年初青又盯着小刺猬半天,“你是不是心理作用啊?”
“可能是吧,我想摸摸它的鼻子,也不知道它会不会刺我。”我说。然后我竟然又错觉地看它摇了摇脑袋,我眨了眨眼睛,什么啊!这又是幻觉?我看了看年初青的反应,没有特别的……那,那就是错觉吧,反正我当它同意了。
我的魔爪就此伸向了小刺猬,它的鼻子凉凉的,粘液……真的有粘液,“它好乖哦!”年初青惊喜地说,“它一点也不动哎。”
我又用两根手指在它的鼻子上揉了揉,“啊秋~”
“唔?”一个男人的声音!我紧张地四处张望,这是宿管大叔的声音?不像啊!也没有男人啊。
“怎么了?”年初青问。
我撤开手,“你有没有听到男子的声音?”
“没有啊。”年初青诧异地看着我,然后小心翼翼地问,“璇子,这里是不是……”我知道她的意思,虽然走道上来往的人不绝,但我们还是感觉到了一股寒意,不是我们晚上出去,沾上什么东西了吧!
“你们干嘛呢!”一个手拍在年初青的背上,说话的声音吓得我差点把盒子给扔了,年初青的呼吸也由于惊吓而变得相当急促,随后一个人影从她身后蹦出来,我松了口气,是荣梅梅,手上抱着一叠书,看样子是刚下自习回来。她手上抱着书的时候,我手上却抱着刺猬,这就是学霸与学渣的区别。我在心里默默流了两行泪,然后欢快地抱着小刺猬进了宿舍。这伟大的快速痊愈死不悔改的心理……大概也是学渣的心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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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小刺猬在进入梦乡之前,被热情的问念珊姐姐吓了许久,她一想摸它,它就变成球状物,然后问念珊就气啊,一生气就拿着盒子荡秋千,所以大概是她玩弄小动物,欺负弱小的报应,第二天早上,她全身都起了红疹,不疼不痒,就是全身都是,可把她吓坏了,同样吓坏的还有我,因为我昨天夜里就感觉被谁拿针戳了一夜,问题是,我全身好好的,什么也没留下,在问念珊不能见人的怒吼中,我端着小刺猬出门了,我得还给它的主人。
在快接近西门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看到名字,我便开心地接听了,我们好长时间没通话了,我的好朋友,“东喜啊!你最近……”
“璇子,璇子你要救我!”费东喜的声音听起来极度害怕,这样的电话,她以前在玩笔仙的时候,也打电话和我求助过,不过这次她的声音中带着点悲伤,我一下子就觉得这回没好事了。费东喜是什么人?就是雷打不动的人,没心没肺,性格和问念珊有点像,但是比问念珊还要乐观,八卦中的战斗机,乐观中的典范,她会发生什么事?
第两百九十五章:费东喜遇事
“东喜,你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我真被吓到了,“东喜,东喜你说话!”
“璇子,我要到你这里来,你来接我好不好?你来接我!”费东喜带着哭腔,听起来跟崩溃没什么两样。
“好,好我去接你,你别哭,你现在在哪里?”我慌忙安抚她的情绪。
“我不知道,璇子,我好怕!你快点过来!”费东喜越来越急迫了,好像有什么人在追赶她似地。
“你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呢?你怎么会出现那那里的?你问问周围的人啊!”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我又不能马上飞过去找她,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我再急又能怎么办呢?
“璇子,我要去你那里!”
“好好好!你来,你来!你能来一定要来找我!你现在在哪里?”我问。
“我在尨眸镇。”尨眸镇,她怎么回家了?为什么在尨眸镇却不愿意告诉我呢?既然在家,她又能发生什么事呢?难道是小镇出事了?
“东喜,你现在在家里,我无法救急啊,你先去找你爸妈帮忙啊。”我说。
“璇子,我没地方去了,我不要回家,就连你也嫌弃我吗?”费东喜的哭声更大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看来,她好像和家里闹了矛盾啊。
“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我们是有多好啊,你都忘了吗?这样,东喜,你先去我家好不好,你现在到我这里还有段时间,你先去我家找我家奶和舅舅好吗?他们会照顾你的,等我弄清楚怎么回事了再说好不好,东喜,东喜你有没有在听?东喜?”我都快急疯了,她怎么就不回话呢。
“璇子,我一处都不想去了,我只想找你,璇子,我找不到可靠的人,我只能找你了,你要救我!”费东喜说。
“好,你实在不愿意,那就到我这里来,你身上有钱吗?买车票的钱!”我远水救不了近火啊,可是她还要来,这问题肯定不小,究竟是什么事呢?费东喜肯定是和家里人闹得很不愉快所以不想回去,她家里人都没办法,我又能怎么帮她呢?
她啜泣了一下,“我有。”
“好,那你买到这里的车票,你跟司机说一下,在我们学校南门下就行了,不要跟去市里面,要到了就给我电话,我去接你!”我说。
“璇子,你一定要接我啊。”费东喜说。
“你路上小心,放心吧,你到了的时候,我一定在下面等你。”我想,好朋友大概真的可以平时不怎么联系,一有重要的事情就可以第一个想到
的人吧,我很荣幸能作为费东喜的第一人选,同时,也为她担忧着。
“璇子,你不要告诉别人!一个人也不要讲,我求你了,璇子,我不想别人知道!你连浓墨也不雅说好吗?”费东喜突然叮嘱我,我的心里又打起了鼓,这事到底是多不好,她这样遮掩,如果是很重要的事,我一个人能承受吗?我首先想到的是这个问题,可是现在答应费东喜比较重要,等到见面再确认我一个人能不能帮助她,还是得视情况而定。
“好,我不说,你好好的,过来打我电话,现在不早了,你得在傍彤前赶过来。”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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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挂了电话,但是心还是系在费东喜的身上,她那么活泼开朗的人,竟然变成了现在这样的惶恐,那些时光过去了,我的废东西也变了吗?我还是希望,她是当年那个东喜,那个会因为暗恋査承彦而做出各种花痴大胆的行为的费东喜,会因为一点八卦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费东喜,东喜,你要好好的,我变成这样了,你也要保持纯粹的心啊。
再次来到那家KTV的时候,老板娘不在,只有昨晚的男生在,他一见到我抱着的小盒子就惊叹不已,“你们昨晚是怎么说动老板娘的?她啊,对这刺猬可宝贝着呢,我查房出来的时候,她说被你们借走我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替我谢谢她,我也谢谢你了。”我把刺猬盒子放在桌子上,“你们老板娘今天怎么不在啊?”我随口一问,真的是随口的,我心里还记挂着费东喜呢。
“她啊,有偏头痛的习惯,今天啊,终于好了,就去庙里还愿了。”男生说,“她脾气暴躁也是因为这毛病,头痛了好几年了,看了很多医生都不好,中医西医都看了,不行,这不,她前一阵子去庙里烧香了,今天就好了,我都觉得神奇。”所以……就去庙里还愿了……这突然好了就一定是许愿的结果吗?不过也确实奇怪。
“原来是这样,她人还蛮好的,最后还是愿意借给我们,谢谢啦。”我说。
“林璇!”我转身下楼,碰上了从三楼下来的夏重彩和痘坑学长,看夏重彩腿微微发软的样子,肯定是溜冰出来的。夏重彩的目的果然达到了,她和痘坑学长走这么近,浓墨知道吗?不是很喜欢浓墨吗?这么做真是不择手段。痘坑学长看到我似乎已经忘了我的自残行为,还很高兴地朝我点了点头,嘴巴都快咧到耳根了,是真的开心,估计是夏重彩以好朋友的身份替我“开脱”了。
“你们好。”我也不想过多纠缠,“我还有事,先走了哈。”赶紧开溜。
“等等啊,姐姐,你的魔术排练地怎么样了啊,听说很不错的,今年可是魔术协会在你们学校翻身的大好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住哦!”她跟了过来,和我并排走。
“嗯,我知道了。”我说。谁会想和最讨厌的人说话呢,一句话就够恶心的了。
“林璇同学,好好干!凭你这能力,一定可以一炮而红的!”一炮而红?我还需要这样嘛,我早就红了,负面消息要不是被奇怪的封锁了,我还能待下去吗?
我加快了脚步,夏重彩不知道跟痘坑学长说了什么,他停了下来,夏重彩追过了我,“林璇,你跑什么啊?”
“饿狼来了,我不跑是等着被吃吗?吃了连骨头都会不剩的。”我说,我已经无所谓了,只怕会连累与我亲近的人。
“你赶着这么急,不只是怕我吧,林璇,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我很期待哦。”她挡在我的面前,不让我下去。我接下来要你做的事?我要做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她都知道了?
“你为什么每次都能知道我的动向?”我问,已经强烈感觉到不好了。我身边发生的不好的事情,她好像都知道,都提前知道!
“你是不是会算?”我问。
“你现在应该烦恼的是……”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眼睛滴溜着,里面是恶毒的光芒,“你以前所坚守的东西……一步步土崩瓦解的滋味能不能承受。”夏重彩的眼睛眨巴了一下,尽显伶俐的样子,和她嘴里说的话,非常违和。一如她之前的表现,我纵使见过很多次,心里还是会觉得她可怕,老头怎么会教出这么可怕的徒弟?浓墨又怎么会认为她单纯?我又怎么会摊上这样的一个厉害的死对头?
“你非要置我于死地吗?夏重彩,你觉得我就会任你欺负?任你凌辱?”我说。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呢反抗的本事了,林璇。”她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你,斗,不,过,我!”我推开她,急速地想逃离,我不想在转变的最后期限闯祸了,夏重彩她巴不得我被气得显出真身,然后借刀杀人。
“林璇,你马上就会知道,你所珍惜的东西,你所坚持的事情,你所信仰的理念,正在用现实打你的脸。”我身后的夏重彩如梦靥般的话语钻进了我的耳朵。
我每见一次夏重彩,心情就会非常差劲,我甚至连宿舍都不想回去了,魔术,魔术表演,夏重彩所说的是这件事吗?她是想通过这件事来打击我吗?她有意接近痘坑师兄,分明就是**裸地在插手我的魔术表演,我们协会的魔术表演还存在着真实的流血事例,如果这次再出岔子,我们协会是真的要关闭了,而夏重彩必然要在这上面搞鬼,我想想要怎样才能避开她的魔爪。
由于心情极差,直接就去了南门,没有心情做别的事了,夏重彩简直全身都带着满满的扫兴泡泡,还是坐在南门等待费东喜好了。南门是我们学校最大的门,也是正规的大门,所以看起来非常气派,采取中西结合的元素把大门打造的神圣的神秘感十足,大门旁边是小门,大门只有很大的车辆来的时候才会开,比如校车,一般的轿车从旁边的小门经过,有专人看管,没了斩妖链的遮挡,太阳就一身正气想把我们给烤干,于是我也在大门的柱子旁边谋得了一席之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车辆,我的心情却突然变得平静起来。
“师太说你还愿还错了,你还不信,既然不信师太,当初又许什么愿!”一个中年男士骂骂咧咧地从我面前经过,他的胳膊被一个三十几的女人给套着,那女人……就是你老板娘。
“我不是不信啊,可这头疼明明好了啊,我当然就赶着还愿啦,不还愿这菩萨把愿望收回去了可怎么办?”老板娘说。这是还愿没还成的意思?
第两百九十六章:未婚先孕的折磨
我也没经历听跟着他们说遇到的事情,好像是蛮邪乎的事情,我是很想探究的,可是已经蛮累的了,心神不宁的,还要等费东喜过来,关键是,我根本不知道费东喜发生了什么大事,私以为,不是好事。
在等待费东喜来的过程中,我给家奶打了电话,我得确认小镇的状况,即使我离开小镇了,但那永远是我的家,永远住的我的亲人,家奶接到我的电话后,依然很开心,我从电话这头都能感觉到那随着电磁波传递过来的欣喜,“家奶,最近家里还好吗?”我开门见山地问。
家奶那边回的话速度有点慢,我心里越发不放心起来,“没什么事啊,我们都好好的,你舅舅的身体已经差不多好了。”我本来还以为小镇是发生了什么事呢,没想到家奶却阴差阳错的让我知道了舅舅的情况并不好,其实自从上次十一放假离家之后,我得知的舅舅情况都是很好,如常,非常好的回答,这次家奶这么一强调,正好歪打正着让我知道了,舅舅的情况不好。
“妈妈也是这么跟我说的。”我心里五味陈杂,他们都再瞒着我,如果我没有这么问,那是不是就能没人跟我说舅舅的真实情况了?从上次舅舅的情况看来,从一家人的反应看来,这情况并不一般,舅舅又出了什么问题?是不是跟舅妈有关呢?我为什么感受到了舅妈的一点好意就发生了这样的事?要是舅舅的事情和舅妈有关,我真的不会再放过她了!舅舅的情况,家里人不会坐视不管的,肯定在积极的治疗,我不在家,家奶一定心里难以承受,可我现在又不能表现出已经猜到了,家奶一定会更加有负担的。
“嗯,你妈说的没错,璇子,你过得怎么样啊?高老先生说,你的情况就要得到控制了!家奶别提有多高兴咯。”家奶一提到我的事情,心情瞬间又变好了。
“家奶,璇子是要好了,你在家不要担心,小镇上一切都好吗?”我问。
“好啊,好得很啊。”家奶说。
“没有发生什么比较大的事情吗?”我试探着问。费东喜如果是在小镇上发生的什么事,一定会很快传开来。
“没有,你安心学习,家里的事没什么要你操心的。”家奶说。
和家奶的一番电话,我基本可以确定,费东喜的事情可能和小镇没有关系,我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担心起来,能让费东喜这么害怕的事情,她还不跟家里人说,我想不出来。
费东喜给我电话的时候,我已经快要精神分裂了,我走到烈日下,她从车上下来,见到我的那一刻,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希望,而前一刻她从车上跨下来,眼里还满是灰尘,“璇子。”她像个孩子一样,扑向我,抱着我哭,放声大哭,彷佛要把所有的委屈给宣泄出来,这样一来,大家都在看着我们。
我不太好意思地拍拍她的背,“东喜啊,东喜你先停一下,我们找个地方坐一坐好吗。”她这才眼泪扒拉的抬起头来,看着她可怜样子,我心疼地也快要哭了,我泪腺本来就发达,可不能和她一起抱在学校大门口哭吧,得赶紧转移阵地啊。
******我是费东喜出镜的分界线******
“璇子,你要救救我啊!”东喜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求我救她。
我本来是可怜她想哭的,可是现在竟然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了,夏重彩的意思是,我所坚持的理念会被击垮,她说的不是别的,她早就预见了费东喜的事情吧,讽刺的是,这是我以前最最厌恶的事情,我那时,观念相当保守,可是,身边却坐了一个……未婚先孕的人,而这个人,是我在中学时代最好的朋友,是的,她怀孕了,孩子的爸爸,她不肯说,对,她来求我帮忙,却不肯告诉我实情。
我一句话也惊得说不出来,眼睛干巴巴地看着正在哭泣地她,我的费东喜啊,那个会笑会闹的小姑娘,已经当妈妈了,现在正求着我带她去杀掉她的孩子,我怎么也想象不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想象不到,一个好好的姑娘,怎么会变成这样,夏重彩根本不需要动手,我已经很崩溃了,至少,我现在不知所措。
要不是我们现在正坐在小树林里,而坐在水边,我一定会石化般地滚进去,“璇子。”费东喜摇着我,“璇子,你说说话呀,你说过会帮我的!我现在只剩下你了!”她说她只剩下我了,因为她爸妈嫌弃她丢人,把她赶出来了,孩子爸爸也不负责,而且我也不知道是谁,估计是没戏了,现在,只剩下我了,我还能说什么呢,我真的不想去指责她不爱惜自己,女孩子不懂得自爱,只会让爱她的人心疼。
“我不能带你去打胎。”我憋了很久,才酝酿出这样一句话,因为除了这句话,我没别的话可说了,我怕自己控制不住而骂了她,毕竟她已经很痛苦了,我怎么还能马后炮的雪上加霜,但是东喜,我对你有点失望,真的。
“为什么?”费东喜的眼神立刻变得绝望,我都不忍心看了,“璇子,这孩子不能生下来,它会毁了我的人生!毁了我的青春!毁了我的一切的!”她抓着我的肩膀。
“它不会毁了你!这是你自己毁的!”我忍无可忍地说,“东喜,孩子没错!大人犯的错,你不能指责孩子!能毁你自己的只有你,不是任何人。”我知道我说的话很残忍,但是我憋不住了。
“璇子你也这么说,这是我一个人的错吗?这能全怪我吗?”
“不能全怪你,但你绝对有责任!东喜……”我看着她,突然觉得陌生,“我的记忆里,路是自己选的,只要你不是被强迫的,你都有责任!自己选的路,你在选择的时候,就不能忽视它可能带来的后果!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被强迫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问出来的,实在是羞愧难当,可是话到嘴边,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必须问清楚。
她顿时安静了下来,“我以为是真爱,所以就……”我真想打她一巴掌,很多做错事的人都会以真爱为借口,真爱真爱,一遇到真爱就这样,酿成的苦果还不是自己来承担,那个男人呢!
“所以你是自愿的。”我叹了口气,“东喜,我现在不想指责你,事情已经发生了,我骂你再多都没用,我只是想让你认清事实,没有任何人逼迫你去选择,所以,这后果是要你承担的。”
“我怎么承担?”她又哭了,“璇子,这孩子不能要啊!我生下来我要怎么养活?”我心里一痛,又想骂她,你当初为什么就不这么想,现在孩子来了,就知道现实问题了,为了真爱冲昏了头脑而过早献身,现在怎么不拿真爱当饭吃了,可是我又舍不得骂,骂也解决不了问题。夏重彩的预言对了,我坚持的东西,真的会被颠覆,我以前最最看不起这类人,我觉得她们不仅不自爱,还不负责,可是现在呢,我的朋友也这样了。别人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说呢,因为那是他们自己选的生活啊,喜怒哀乐都跟我无关,我不过是看客罢了,现在呢,我身边的这个人,她的喜怒哀乐都牵扯着我,我怎么可能置身事外?
别告诉我,现在很多大学生都这样,也别告诉我妇科医院的人流生生不息,近年来还有上升的趋势,更别告诉我,很多高中生都打胎了,现象越来越多,不代表就是好现象,也不代表我们要去接受,自爱点不好吗?一条生命啊,造孽又伤自己的身体,何苦为之呢?我最讨厌的行为,现在发生在了我最好的朋友身上,我最不支持打胎,却也没有别的办法,她的确不适合现在生孩子,这孩子也确实来的不是时候,可是,不要又怎能选择。我想打她,我想骂她,可最终我还是选择了抱抱她。不论我对她多严厉,我始终是为她好。
“东喜,这孩子,我不赞成打。”我说。
她推开我,“什么意思?也就是说,你不帮我?璇子,你不帮我?”她不敢相信地说,“我最信任你了,你竟然不帮我?那我怎么办?我去死吗?反正我已经没脸见人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别拿去死说事,东喜,你的人生已经冲动过一次了,还想用冲动解决办法吗?”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生孩子绝不是好办法,可是……杀掉他,我怎么能做帮凶?我过不去心理这一关,我曾经那么狠心地抨击过打胎的,抨击过要了孩子却不负责的,如今到了自己身上,我又怎么能安逸地陪着费东喜去打胎,活生生砍去一个生命?我不知道要怎么选择,这是死路一条,在我们小镇,费东喜这样的情况,会被指着鼻子说的,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做人,她爸妈那样怕也是气极了。
第两百九十七章:人流
费东喜的眼睛越发红肿,我的内心也是煎熬万分,她看着我说,“璇子,所以你要我生下来吗?你是不会陪着我打掉他了?”
我挣扎了很久,摇摇头,“我做不到,东喜,我实在做不到。”
“说到底,你是自私!”费东喜说,“你是怕陪我打胎,身上背一条人命吧!可是,这是我的孩子,要背也是我背,要造孽也是我造孽,你怕什么?师父说的果然没错,你就是不可信任!璇子,我看错你了,我看错你了!我一直当你是最好的朋友,你却这样对我,我出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你却害怕承担责任,我还是找师父好了!”
“什么师父?”她要走,我一把抓住她,“什么师父?你何来师父?”我现在一听师父这个词,就满脑子是阴谋,这由不得我不怀疑,我实在是怕了,又是师父,这回是哪个?
“这不关你的事,我说要来找你陪我,师父说你并不是可靠的人,甚至还会害我,我怎么也不相信,想不到,你真是不可靠的,那在你害我之前,我还是赶紧走吧!”她要甩我的手,我牢牢地抓着她的胳膊,她用力甩着,费东喜的力气一直很大,我在初中的时候还埋怨她力大如牛,经常在我的背上一拍都能把我拍得疼上好几天,现在也是如此,但是我的手抓得太紧了,所以被她给直接掰了过去,连同我的胳膊肘,她也发现了这一点,吓得直叫,“璇子,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又要来查看我的手臂。
“东喜,告诉我,你的师父是谁?”我问。
“我偶然间碰上的一个大师,他开口就说出了我的心事,他知道我们的感情有了问题,也知道我怀孕了!”从费东喜说的话里可以看出,这个师父绝对是故意接近她的,不然也不会跟她说我不可靠!这绝对是有预谋的!那么……正如夏重彩所说的,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这就是夏重彩安排的呢!夏重彩想从我的身边各个击破!她要找出我身边人的弱点!然后对我打击报复!
“那个师父长什么样子?”我着急地问。
“独眼的。”瞎眼算命先生!好像有什么东西敲了下我的脑袋,我脑袋上的灯泡立刻接上线头,亮了,瞎眼算命先生和夏重彩绝对是一伙的!那么瞎眼算命先生的背后那个人就是夏重彩?在年家也是的,她先是警告年初青年家要出事的,年后妈也是找了个瞎眼算命先生想欺负年初青,还好被我识破不然年初青现在肯定被冤枉地体无完肤。可是夏重彩有那么能耐吗?老头为什么没有发现?他那么厉害,怎么会连夏重彩干了这些混账事都不知道,夏重彩做的事情,可是和他对立的!简直就是有辱师门啊!难道说夏重彩并不是幕后主使人,这个主使人还在暗中,我根本就找不到他?浓墨不信我,那么老头呢,他会信我吗?
我的心里一下子翻腾着许多信息,完全不知道哪一条是真,哪一条是假的,我总觉得这背后的老大,不可能是明摆着让我知道的,否则也不是闹出这么多事情了,夏重彩在我面前是明摆着的坏人,明着的坏人可怕,可是背地里的坏人更可怕不是吗?如果她背后真的有人,那简直就是噩梦般的存在,这个人一直知道我的动向,还派人暗中藏在白头山,这个人知道我的所有一切!
费东喜说完便又要来看我的胳膊,“去医院看看吧,璇子,你不要怪我,我也是伤心过去,一时……”
“不是你的错。”我把胳膊收了回来,“东喜,我是自私了,可是我不会对你自私的,我是无法面对失去小生命的过程,东喜,你知道我胆小的,我连虫子都怕弄死,我怎么可能忍心看着你的孩子没了呢?我如果带你去的话,我的良心得有多不安?”
费东喜一听这个,脸色又变了,她是直肠子,比问念珊还要直的肠子,我有时都会乱想她的肚子里肠子都不会打弯儿才能让她脸上的表情如此变化多彩,“这还不是自私吗?你无法面对,我就能面对吗?你让我一个人面对,让我一个人良心不安,这还不叫自私?”她接着哭,“璇子,你对我的好,能不能这次就放在这上面,我会感激你的!我真的会感激一辈子的!我们是好姐妹啊!我生下它我怎么办啊!”
我当然知道这孩子不能要,但是我一个从来都痛恨不负责的爸妈的人,竟然要眼睁睁地看着他没了,还要送走他,我不是没见过未婚先孕的,芳芳未婚先孕,我当时也是不好受,现在又来了一个,这是要打我脸的节奏啊,我所坚持的,真的要被打破吗?太矛盾了,我太矛盾了。也许,我是自私到极点了吧。夏重彩看到我这么纠结的样子是不是很快乐?我想她一定是快乐的,毕竟我一直都在受折磨,借我身边的人来折磨我。
“东喜,你先冷静下来,告诉我,孩子的爸爸是谁?也是有转机!”我终于把找到了另一条路,希望不是死路一条。
她的眼神闪烁不定,说话也吞吞吐吐起来,“你,我,你不要逼我,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你要是不愿意陪我去,我就自己去找师父,再不济我一个人去!”
“为什么不说呢,东喜,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真是不知道要怎么劝她了,“你以前藏不住话的,你为什么要提那个男人隐瞒?他有责任的!这责任不是你一个人的!你告诉我,我陪你去找他!”
“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璇子,你以前不会这么咄咄逼人,你现在不也变了吗?”费东喜说。咄咄逼人?我的善解人意已经没了,早就被咄咄逼人取代了,是这个意思吗?我也是变了,现在的生活早就不纯粹了,因为我要时刻提防着阴谋,提防着有人要害我身边的人。如果夏重彩不是最近才盯上她的呢?如果夏重彩早就算好费东喜会有这一步呢?天哪,简直不敢想,我一定要在她制造新一轮的阴谋前遏制住阴谋!
“东喜,这孩子不能打的。”我只知道要抓住这几个字。
“璇子,你真心不是为我打算吗?”费东喜说,“好,那我就在你面前打掉它!”她说着便两手握拳,朝自己肚子上打去。
“你不要这样,你这是在自残!”我被逼得没办法,“东喜……”我不想你恨我,“好,我陪你……我陪你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不仅没松一口气,反而如鲠在喉,半天没更缓过来,我都讨厌我自己,我要陪着费东喜去结束一个小生命了,我是那么痛恨打胎,可我现在根本没资格去说别人,我是一样的,别人大概也是走投无路才会这样吧。我要是不同意,费东喜一个人该怎么办?她是铁了心不要孩子的,我也是救不了这条生命,再说,万一她去找了那个瞎眼算命先生,指不定还有什么阴谋诡计呢。
“真的?”费东喜说,“你真的同意了?。”她连忙握住我的手,“璇子你真的愿意吗?我就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我同学打胎不也是她好姐妹陪着嘛,这多大事啊,你怎么可能不理我呢,璇子,还是你对我最好了!”她扑过来紧紧抱着我,“我一个人好害怕。”
我拍着她的背,“对不起,我和你一起面对。”她是我的好姐妹啊,我怎么能自私地让她一个人承受呢,我就是再难过,也得忍着,反正我身上已经欠下了不少债,也背了璇王这条命,也不怕再多一个,这孽障如果可以的话就让我受吧。
“璇子,那我们走吧,现在就走!”费东喜迫不及待地说。
“我先跟同学说一下。”我说。
“不行!”她立刻又紧张起来,“璇子,你不要告诉别人啊,你不要说!”
“你放心,我不说,我只是跟她们交代一下,我晚些时候回去。”我说。
说真的,不难为情是不可能的,我和费东喜进了医院就一路低着头,毕竟我们都是学生,费东喜看起来比我还要害羞,我只好强装勇敢,领着她去办理手续,心里别扭的无以复加,我经历的最难受的事情莫过于亲手送一条生命上路,费东喜一改往日的硬汉形象,一直眼泪汪汪的,我必须要坚强起来,我也只能坚强起来。
流产手术需要做手术的人不能当天吃东西,我还以为要重新跑一趟的,没想到,费东喜摇摇头说自己已经超过一天都没吃东西了,我听了之后,心里是又怨她又心疼她,从知道她怀孕以来,我一直都想打她,暴打她,如果她身体是好好的话,我一定要狠狠揍她一顿,可心里却着实心疼不已。
B超、心电图、血液常规等等几项检查完之后,因为不需要重新安排时间,费东喜就被带进去做手术了,她临进去前,满脸都是泪痕,她害怕,她怕疼,她拉着我让我进去陪她,我什么也没说,给了她长长的拥抱,连句话都说不出来,可是最后,她还是要一个人进去结束这段孽缘。整个过程我都浑浑噩噩的,直到医生出来告诉我手术结束时,我才哇地大哭起来。
第两百九十八章:是夜
我虽然经历过很多事,但也还是不会处理事情,挣扎了那么久,也还是妥协了,如果早知道是这个不会变的结果,我也就不说那么多让费东喜受伤的话了,费东喜出来的时候,脸色苍白地吓人,卢基诺那样的吸血鬼,脸上没有血丝看着也比她要正常,费东喜就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般,看起来没有一点生气,我又心疼地想掉眼泪,赶紧抹抹眼睛,坚强起来,我告诉自己再也不能在她面前流眼泪了,我现在是费东喜的唯一支柱。
由于她怎么也不肯去我家疗养,我只好将她带回学校,在旁边的小旅馆开了个房间。大学旁边的旅馆,我也是第一次进去,里面的条件比想象中的要差很多,想想也是,大学旁边的旅馆大家都懂的,从来不缺生意。我是厚着脸皮进来的,要不是费东喜刚流产身体比较弱,我一定会找一个比较隐蔽的旅馆,这里离西门进,容易被熟人看见,这时候的我,保守到进入这样的小旅馆都会脸红。
这样的小旅馆并不是标间,里面虽然洗手间电视俱全,但是只有一个大床,我翻了翻被子,不太干净,估计也不是一天一换的,费东喜一到床上便捂着肚子躺了下去,一言不发,“东喜,你先躺一会儿,我回宿舍拿被单。”
“不要,我不要让人知道!”费东喜摇摇头。“你现在回去,别人问你怎么回答,你晚上如果不过来了,我一个人怎么办?”
“可是这不太干净,东喜,你现在身子弱,不能感染的,我晚上一定过来陪你好吗?”我也要出去买点吃的了,她现在很需要补充营养。
“那你快点回来。”她的眼神充满了不安与疲惫,“快点回来啊,不要留我一个人,璇子。”
我回宿舍拿被单的时候,碰巧宿舍没人,我拿了就跑,期间浓墨给我打电话我也是没敢接,今晚还有抽蛇气任务,可是我是瞒不了他的,费东喜的事情,她不允许,我就不能透露,女生的名节重要,**也重要,但我见了浓墨就肯定是瞒不住他的,我现在状态太差了,我也不是那么会说谎的人,尤其是在浓墨面前,所以,我选择不接听为好,反正我和浓墨现在闹掰了,我没必要跟他汇报行踪,我可以正大光明不理他的,虽然……这是在我不声不响理了他一段时间之后。
我从超市买了点红枣和红糖,又买了一碗红豆粥,然后就跟做贼似地钻进了小旅馆,迎面便撞上了一个人,我一看胳膊又不小心撞扭过来了,赶紧扭了过去,“璇子?”一个男生的声音,这声音好熟悉啊!妈呀我撞上熟人了!我顿时吓得腿抖,赶紧低着头掩面上了楼,装作不认识,熟人的声音……可是我一时想不起来了,不知道他回去会不会乱说话,我一边懊恼自己不小心一边鬼鬼祟祟地开着门。
“璇子,你来啦。”费东喜像是见到了救星般的语气又让我心里一酸。
“我肯定要来啊,我家东喜还在这里呢。”我给了她一个微笑,可是微笑一出,便觉得还不如不笑,肯定是苦笑了,我把粥递给她,然后把干净的被单铺在了床上,被套也套了上去,“东喜,我明天送你回家。”我说。
“我不回去!”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去看她,“你要做小月子的,东喜,你小月子做不好,会落下一辈子的病根!”
她没胃口地把粥放下了,又坐到了床上,我把一袋子卫生用品递给她,“别任性了,你现在这样子比生了孩子还要伤身体,听话,回家休养把。”
“我不要回去,我也不要上学,璇子。”她一把抓住我的手,“我不要面对大家,我现在回去很痛苦的,我不想,我真的不想!”
“你先进去换一下。”我对她说,然后把她推进了卫生间,我兑了杯红糖水,流产之后,喝点这个比较好,我能要怎么劝说她回家呢,在这里,我是照顾不周全的,我也不懂,还没有营养可以补充,这得家长照顾才能放心啊,在这里,她又不肯住我家,不能在小旅馆住一个月吧,可真是伤脑筋。
“璇子,我不要回家,我哪里都不想去了。”费东喜在里面说,我可不能再随着她了,要不真得出事。
夜里,我被一阵哭声给吵醒了,“呜呜呜……”
“东喜,东喜。”我用舌头按开灯,费东喜睡在我身边,她背对着我,眼睛紧闭着,嘴里一直在呜咽着,“东喜,你醒醒。”嗬,恐怕是心理阴影,她一个还没到二十岁的女孩,经历了感情破裂,被父母赶出家门,还流产了,这心理创伤肯定很严重,这会子要是她妈妈在就好了,“东喜。”我摇不醒她,只好拍拍她的背,然后轻声说,“好了没事了,都是做梦,东喜,我在这里陪着你呢。”
“呜呜呜……”她还是在哭泣,可是就是醒不来,可能是梦魇吧,一定要弄醒才行,晚上睡觉前,我该给她和肚子里失去的孩子念经的,可是我除了南无阿弥陀佛就不会念别的了,要是可以告诉浓墨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东喜,东喜醒醒!”我摇着她,瞥了一眼床前的电视,突突的两个人影坐在床上,我倒吸一口凉气,然后猛地回头一看,除了墙壁,什么都没有,床上只坐了我一人,可是电视里的倒影确实两个人影,我拍着还在跳动的心,噗通噗通的。
“不要过来!不要!”费东喜突然叫道,我吓得赶紧去翻动她,她的眼睛还是紧闭着,嘴巴却在磕巴,脸上都是汗,虽然不能受凉但是也不能捂,
还说你掀开被子吧,被子一被掀开,我吓得直把被子给直接扔到了地上,从床上差点滚下去,费东喜的嘴里还在叫唤着,牙齿磕着嘴唇,嘴唇都被磕破了,有献血流了出来。她的怀里正抱着一个血糊糊的东西,那像小黑豆一样大小的黑色物体就是眼睛吧,已经离身体拖出了好几厘米远,挂在一边,它来得这么快……
“不要。”费东喜的声音越来越大,“呜呜……”
“东喜。”她会在梦里就被吓傻的,这孩子缠上她了,天哪,我为什么这么短的时间就看过两次死胎了,我忍着胃里难受的感觉,假装看不到那个还未成形的孩子,我在费东喜的胳膊上使劲一捏,她啊地坐了起来,然后大口喘着气,她怀里的死婴已经没了,她四处看了下,看到我时,抱着了我。
“璇子,我做噩梦了,是你把我弄醒的?”她舔了舔嘴唇,“好疼啊。”
“东喜,回家吧,我送你回家好不好,我一个人照顾不好你的,我不能对你的身体负责啊,这照顾坏了,我会良心不安的。”我趁机劝导她。
她一听到我说这个,又不高兴了,“爸妈不会要我的,他们不原谅我,我是家里的耻辱,我回不去的。”
“怎么会呢,我敢保证他们一定在到处找你,东喜,那只是气话,你想想你希望你的女儿和你走一样的路吗?哪个父母不心疼自己孩子的,他们是心疼你,就是方式太激烈了,我送你回家,他们一定会原谅你的。”我说,“只是……你的学业怎么办?这过不了一个月就要考试了。”
她沉默了,“我自作自受,璇子,我真的错了,搭上了自己的身体,还搭上了名誉,学业也要耽搁了,我不让你告诉别人,可是我们班级肯定早就传开了,丑事是很难掩盖的,这已经是我人生路上的污点了。”她的嘴唇破了,使得颜色加深,看起来不那么憔悴。
“没事的,都会过去的,以后好好生活,别再傻了,明天回家好吗?”我说,她思考良久,点了点头。
“璇王……璇王……”
“谁?”很久没人喊我璇王了,我第一反应就是蛇族!蛇族出现了吗?斑点?绿儿?阿蓝?我竟然想哭,你们回来了?我下了床。
“璇子,你在说什么?什么谁?”费东喜害怕地缩了起来,她肯定是没听到,只是喊我一个人的,是要引我出去的意思吗?
“东喜,你在这里,我出去看一下就回来。”我对她说便要出去。
“不要离开我!”她捂着肚子也要下床,“你说过要陪着我的!”
“璇王……璇王……”还是女人的声音,我必须出去,蛇族很久没有消息了,我真的放心不下,夏重彩说的事情会不会是真的,蛇族的劫难,不行,我一定要去看看!
“东喜,你先睡一下下,我真的很快就回来!”我说着从地上捡起被子,往她身上裹,“你盖好,别着凉了。”然后我把手上的桃核给拿了下来,也帮她套在手上,“戴上这个!等我回来,会没事的!没关系!”我安慰着她费东喜。
第两百九十九章:做人不悔
“吵什么啊!声音小一点,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隔壁房间传来了忍无可忍的男声,然后还带着窸窸窣窣的男声,“你干嘛啊?这么大声音丢不丢人?”这话语应该是骂女生的,果然女生的态度好了一点,声音也小了点,“麻烦你们声音小点谢谢,别人还要休息呢。”
“不好意……”我脑子一转,把隔壁那俩家伙抓过来,陪着费东喜不就好了嘛!可是又一转,这样太有伤风化了,还是算了吧,我转身对给费东喜进行了催眠命令,安顿好她之后,我把房间门给锁了,确保她的安全。拉了几次门,都开不了,我放心地走了。
这还是来大学之后,我第一次深更半夜一个人在学校外面游荡,半夜的大学城旁边,灯光也是星星点点的,店都关门了,亮的只有几家网吧,一出来,喊我的声音就没了,我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街道上,白天拥挤的感觉一下子没了,冷清到不行,学校果然就是人气聚集起来的,我们老师说过,他们那些住校的老师,一到放假,就是最寂寞的时候,学生一下子走光了,特不习惯,我现在也是感受到了寒暑假的感觉,非常不喜欢,可是无疑,没人对我来说,行动自在方便。
我环视了下四周,什么都没看到,淡淡的月光下,只有我和这座安静的城市,把我喊我来,又不现身,想干什么,莫名其妙的,我在无人的小街道走了几圈,不知道伸手摸了几次胳膊上的寒毛,虽然它们藏在衣服里。一无所获,还是回去好了,费东喜流掉的孩子还没有超度,她身边不干净。
我转身往小旅馆走,风瑟瑟的,天气转凉了,“璇王……”
“谁!”我站住没动,对着空气喊了一声。“出来!”是不是蛇族?是不是蛇族来找我了?我很想你们了,很想很想。
“璇王……”
“你将我引出来,就为了让我在这里站着?”我说,“难道你没有话跟我讲吗?”
“呵呵呵。”她笑了几声,““你也学会和人类同流合污了,璇王。”
“什么意思?你是谁?”我警惕起来,这是对人类很蔑视的语气。
“还记得我吗?我说人类是多么的残忍,人性是多么的可怕,这才多久啊,你就忘了我了,看来……”她的声音在我的四周环绕着,我分不清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对于我们来说的残忍,你根本不放在心上啊,璇王。”对我传输人类残忍可怕的,不只是蛇族,而且这件事情就是在近期的,这是……猴精吧!
“你是猴精?”我试探着问,并且身子不动,旋转着头部,边转边说,“如果我猜到你了,你就现身吧。”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哼,你还记得我呢,我要是不提醒你,你是不是就忘了?”我的头转到自己身后时,她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身后,这次有了确定的方位,事情好办多了,我快速把头转过去,果然是那个女子,她站在我身后一米处的位置,“你平时也是这样毫无顾忌的?”她显得有些惊讶,“你对人类还真是放心呢。”她指的应该是我的头,有人的时候,我当然不会,她又不是人,她是猴子好吧。
“你找我做什么?是专门来提醒我人类残忍的吗?”我直接问。
“我是来嘲讽你,你也做了和人类一样的事,璇王。”她毫不避讳的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问。难道夏重彩的能力已经高的可以控制这些妖精了?还是她背后的高手这么厉害?
“你的事情,三界之内,都在等着看笑话,哈哈哈!”她笑了,声音依然凄厉,大概是想起了猴脑的事情,三界之内都在看我笑话?我很好笑吗?都引起整个三界的注意了,夸大事实了吧,我不信,连我已经不是璇王都没看出来,还扯什么三界。
“你要是嘲笑完了,我就回去睡觉了。”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说。明天我还要送费东喜回家呢,唔,我得想想请假的理由,是发烧呢还是肚子疼呢……
“你真是悠闲。”她说。
“你哪里看得出我悠闲,你没看我现在很忙吗?”我说。
“你现在忙的事情,以后看起来,一定觉得可笑,这太渺小了,你真正应该忙的事情,却一直都在被你忽视。”
“你是来劝我不要当人类的?”我察觉到了这个信号。
“我们和人类是不可能和平相处的,你今天做的事,已经在杀生了,和人类一样残忍。”
“这事的确错了,我知道不对。”我承认了,“但是人生活在这世界上,是要经受很多复杂的情况的,在你们猴界,在蛇族,在动物界,怀孕了,生下来就好,可人毕竟不是动物,不仅要面对自己,也要面对家人,社会,我不否认,这么做是错的,可是,如果有更好的办法,我绝不对带她去医院。”
“借口!这是你帮助人类谋杀生命的借口罢了!”
“是借口,我没有否认是借口。”我说,“猴精,你没有当过人类,你理解不了,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让你体验一下,人类的复杂生活,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很想让你体验一下,真的。”我走了几步,在一个饮料店门口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我以前特别痛恨这一类的,我接受不了婚前某个行为,接受不了未婚先孕,接受不了打胎,我的思想就是传统的老古董,虽然这跟不上时代,但我也不觉得有任何不妥的,我认为起码这个社会上还是有人赞同我的想法,并且还是以这样的思想去生活的。”
我指了指小桌子对面的椅子,猴精犹豫了一下,也坐了过来,“你这思想还是人类的,我们妖界可没有未婚先孕这一说法,爱和谁就和谁,就是看不惯人类随意践踏生命罢了,人类对他们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都能残忍的杀害,对我们这些动物界,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呢?”
我笑了一下,“是啊,我就是以我人类的想法来说的啊,我一出生下来就是在人类的环境中受熏陶长大的,难不成还能奇迹般地以动物的眼光吗?”我反问她,她的嘴角也扯了一下,然后又变得面无表情了,这算是,我们友好交流了吧,“我作为一个人类,我都是接受不了这样的,我家奶很保守,我的思想大部分都是受她影响,不过,我真的不觉得这样不好,但是,我以前就觉得我这样才是对的,别人那样是错的,是不应该的,是不道德的。直到我自己的身边遇到了,还是我的好朋友,我才真正的设身处地去想,而不是站在外人的角度,才发现,我以前不过是自认为站在道德的角度去批判别人,我有我的想法,我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生活,但是别人也有权利按照自己的观念生活,还轮不到我去批判,也许人家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呢,每个人的情况都不同。我不这么做就是了,但是真的不认为别人那么做就是大错特错了,只有自己身边人发生的时候,我才会去想,不轮到自己是不会体会到那种痛苦的,她无可选择,人类不是动物,想生就生,她还是学生……”我想到费东喜刚开始承受的痛苦,心里就堵得慌,又愧疚起来,我也挣扎了很久才同意的。
“如果男方愿意承担责任倒也罢了,现在一个女生要自己生孩子,爸妈也不同意,孩子生下来也是给不了好的人生。我们无权剥夺孩子的生命,是的。”我看着她说,“我们是很残忍,我也恨自己的残忍,我也无数次在心里挣扎,可是,生下来了,一个未婚妈妈,学业废了,家庭也出丑了,她能给孩子好的未来吗?以后孩子不会怨恨他的妈妈吗?”我尽量把理由说的细一点,能听懂一点,动物即使成精了,这思维跟人肯定还是有差别的,她没经历过人类的生活,怕是难理解。
“所以根源就错了!”她突然说,“那为什么要不负责就在一起呢?你们人类输不起!不像我们一样,我们要怎么生都无所谓的。”
“是啊,你的想法和我一样,我也是这么骂她的,这点上她是错了,可是人生没有后悔药啊,妖精的人生可以很长,而人类的生命就那么短短几十年,一去不复返,青春更加短暂,她是错了,我想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必定会仔细考虑,不会那么冲动,你了解吗?”我说这么多,就是想改变你对人类的看法,你又了解吗?
“身不由己,是吗?”她问。Ginggo!答对了!我们不否认错误,但也是无可奈何的不可挽回。她想好了想,“那你干嘛还当人类,人类这么难做,还要顾这顾那的。”
“如果真有下辈子的话,我还是想选择当人类,可以尝便酸甜苦辣,人生百态,我不后悔。”不后悔有亲人的呵护,还有朋友的帮助。
她站了起来,“可惜,你没有下辈子了。”
第三百章:夏重彩跳楼
我盯着她,久久不能说出话来,什么叫我没有下辈子了?那我下辈子在哪里?我只有变成蛇要妖或仙才会没有下辈子吧,但我可是早就决定做人类了,即使我不和浓墨在一起了,我也会做人类啊,没有下辈子,她是一直认为我是璇王才这么说的吧,我也跟着站了起来,“你弄错了。”我说。
她摇摇头说,对我说,“妖精所能通的不仅仅是妖法,我能看到的不只是你的蛇气。”
“那你就错了,我不是璇王,她早死了,她没有下辈子,我很内疚,但也不能说我没有下辈子啊,我是不会回蛇族的,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希望我回去。”我说。
她的手在我的面前的桌子上一划,便出现了一张纸,发着亮的,上面还浮动着文字,很像繁体字,但是我不认识,“这个结局,我不想看到,关于一场爱情的结局。”她抬起头,黑夜里,她的眼睛闪着光芒,我看到了里面的纠结,她在纠结什么?她痛恨人类,我非要当人类,她生气吗?她的眼睛眨了一下,眼皮微抬,红红的嘴唇张开,“可惜,我不能告诉你,我只能提醒你,这是一场有关三界的赌注,这段时间你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我们了解内情的人,都受到了约束,不能多管,希望某人不要亲手毁掉自己创建的赌局。还有,如果想保全你自己,尽量不要去管身边人的麻烦事,你管不全的。我就只说这么多了,多说我也会遭殃,保重。”
她一口气说了许多,可是我并不明白她说的意思,她的意思好像是,除了我,除了我们这一小部分,很多很多人都知道,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这也太迷了吧,不过她看起来,是善类,没必要来骗我,她只是好心提醒我。
我摸着下巴,仔细思索着,没有下辈子……那我可得注意了,她跟我说,这段时间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肯定就是说这个了!成了蛇妖,那就有可能修成蛇仙,这还有什么下辈子呢!为了有下辈子,我一定要小心行事为好,阿蓝说过,过了这个除夕,我就失去了返回蛇界的最好时机,那就不用怕了!唔,所以说,现在不管怎么担心蛇界,我都不能去真的关心他们,要先保护好自己才行,没下辈子,我可不愿意,如果可以,我还想遇到家人呢,如果人生本来就没有下辈子,我也无所谓,如果有了,我当然希望能够再遇到家人吗,家奶对我的恩惠,我这辈子一定是还不完了,在这辈子尽力还的情况下,还想着下辈子有机会还呢,没有下辈子可糟心了。
我用钥匙拧开了门,我锁的时候,拧了几道,这回开还蛮方便的,只拧了一下,就开了,里面黑洞洞的,我开了灯,疲惫地揉了揉眼睛,然后警惕地往费东喜的方向看去,看看那个孩子还在不在,眼睛一扫到床上,顿时吓了一跳,费东喜呢?“东喜!东喜!”我扑到床上去,“东喜!”可是被子掉在地上,我记得我给费东喜包的好好的啊!现在被子掉了!床上没人!我给她下命令了,她是不会走的!除非……我又喊了好几声,然后推开洗手间的门,里面也是空空如也,我又火急火燎的去用钥匙再次试着门锁,这次我锁上之后,拧了两次才打开的!说明……说明是有人进来了!
谁会进来?隔壁的?是隔壁的吗?隔壁的嫌我们吵呢!是来报复了吗?我疯了似地去敲隔壁的门,“开门!开门!”
“谁啊,大半夜的吵什么?”是个女生的声音,我猜就是冲我们喊的那个。
“敲门干嘛?怎么了?”是男孩的声音。
“快开门!你们知道住隔壁的女生哪里去了吗?”我着急的问,根本忘了这么做的不妥当。
“我们怎么知道!你神经病啊!大半夜的!”女孩的口气很不好。
好像他们真的不知道,我也是急坏了,病急乱投医啊,“不好意思,打扰了。”能进到这间房的,只有我啊,对了,老板那儿还有备用钥匙!费东喜被我下命令了,不会反抗的!
“东喜!”我跑着下了楼,准备去敲老板的门,下到一半楼梯的时候,我又停住了,这样像无头的苍蝇一样也没有,这样莽撞也无济于事,这样贸贸然去问,谁会承认呢?我还是先来搜索一下,我伸出舌头,查看着这整栋楼的情况,大家都在睡觉,我静下心来,再看一次,一个躺在这栋房子旁边的亮点引起了我的注意,除了流浪汉,谁会睡在外面的地上呢?我去看看!那个位置从我的房间窗户应该可以看清楚,好像就在那下面不远处。
我又疯了一般地冲了上去,趴在窗户上往下看,我现在已经不记得当初为何要过去看了,因为我根本没有想过会这样,我为什么要去看窗户下面呢,那下面睡了谁,睡了哪个流浪汉对于我找费东喜有什么意义呢,但我就是看了,不知道什么心态,我就是看了,确实是一个人躺在下面,由于我住在二楼,看不大真切,我舌头一卷,变弄来小手电筒,一束灯光照了下去,我的魂魄都被吓飞了,我不记得为什么要去看,但却永远记得,我看到她的心情,她趴在下面,很安静,和我印象中的费东喜一点也不一样,就算她今天如此难过,也起码有难过的动作吧,她现在趴在下面,身边还有淡淡的血迹,混着月光手电筒光,心疼的我,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我盯着下面半天才发出了声音,“啊!!!”
带着哭腔,带着自责,带着恐惧,我嘶吼了出来,在很多窗户拉开和人声沸腾的同时,我跳了下去,“不好了,有人跳楼了!”
“有人跳下去了!”
“璇子!”我白天撞到的人,是那个声音,是认识的人吧,可是我顾忌不了了。
“东喜啊!东喜!你醒醒!你醒醒!东喜!”怎么办?东喜啊,我要怎么办?你是怎么下来的?你为什么要跳下来?我不是给她催眠了嘛,怎么会失效呢?为什么?有人潜了进来,潜进来的人做了什么?做了什么?我的东喜现在怎么会趴在这里?“东喜你醒醒。”我把费东喜翻过来,摇晃着她的身体,很柔软,没有动静,我真是该死!我真是太该死了,我怎么会把她留下来,她说她怕的,我为什么这么相信自己的能力,我的东喜现在被人害了,她被人害了!谁害的?难道是猴精!调虎离山之计吗?她是在报复我没有站在她那边吗?可是为什么要拿我的东喜下手,东喜她现在这么虚弱,根本不能折腾啊!
“快去看看!”已经有人来了,好几个人来过来了
“你没事吧,我看你跳下来的,你们俩怎么都跳楼了呢?她这样了,你真的没事吗?”有人问。
“她怎么了!嘴唇黑成这样了!”什么?嘴唇?
有人将费东喜给抬了起来,我用手电筒照着她的脸,摔伤的脸上,伤痕很明显,可是嘴唇更可怕,黑得都能滴出黑血来的感觉,“她的脸也浮肿的厉害!你瞧!”
“这是什么?”一个男子翻了翻她的脖子,还噙着血的两个牙印让我的血液直接涌向了脑袋,“她被蛇咬了!”
“蛇!蛇在哪里!”
“蛇啊!真的有蛇啊!那她是怎么被咬的?”我已经听不进去声音了,迷迷糊糊的,蛇,费东喜被蛇咬了,我们的房门被打开了,她被害了,现在是被蛇咬了,到底发生什么了?
到底是什么回事?我现在是知道怎么回事了,我站在警局外面,浓墨就在我面前,“她万一命没了,你要负责吗?阿璇,这件事你不能搀和的,这要告诉她家大人,你这样一来,她除了什么差错,费家一定会找你算账的!”
“东喜她会活不下去的,浓墨,她会活不下去的,我不能不管她啊!”我说。
“你管了她,她现在变成这样了,阿璇,你又没控制住。”我愣了愣,我不是太懂浓墨的意思。
“浓墨,我怎么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我出去了,回来的时候,东喜就已经出事了,这是我的责任没错,可是这不是我干的。”我心里不知道有多难过,浓墨为什么又误会我。
“阿璇,这不是第一次了。”浓墨说。
“什么不是第一次啊!不是我!我一次也没有!我没有咬!”我啜泣着,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夏重彩不是我咬的,这次也不是,我没有咬人!我没有!你既然认为是我,那为什么来保我!费东喜现在昏迷不醒,我脱不了推她的嫌疑我知道,可是你既然认为是我咬的,你来保一个杀人犯干嘛!”
“阿璇,你小点声!”浓墨喝斥我,明显他认为就是我!
“我干嘛小声啊,你都不信我了!我还怕别人不知道?”
第三百零一章:费爸费妈的凌辱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浓墨说,他的语气半点没变,依然认为是我发疯后咬的费东喜。
“是我出去了,再回来的时候就变成这样了,浓墨。”我说。
“小袁听到你们房间的声音了,他说在出事之前听到了费冬喜求救的声音,她在叫不要,是不是?”浓墨问,他的眼神充满着怀疑。对,他口中的小袁就是他的那个室友,就住在我们房间的隔壁,他也就是我撞见的那个人,声音熟悉,但是没想起来,原来就是他,一切的一切都指向我了,只有我有嫌疑,只有我,难怪别人会怀疑。
“是,她是叫过,可那是……”那是她的梦魇啊,她被她的孩子缠上了。
“阿璇,你控制不了自己。”
“说了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做过!我清清楚楚记得,浓墨,这过程我清楚地记得,一点也没忘记,我如果不记得的话,只会不记得片段,如果是我做的,我不会不负责任的,我一定会承认,可是我没做过啊,我怎么可能任由自己被诬蔑!”我叫道,“你送我进去好了!我有杀人的嫌疑,你就不要保我出来啊!你这样不相信我,你说这些话,比我被别人误会,比我被关在看守所里,都让我来的难过!”我推开了他,然后跑去了医院。
费东喜还在医院治疗,她现在一定很不好,刚打了胎,还摔下了楼,还被蛇咬了,她会不会撑不下去了,东喜,你一定不要有事啊,不然我要怎么面对自己,面对你家人,东喜。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那你醒过来,是不是也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了?万一,连你也指控我……
重症监护室,我是第一次来这里,第一次,也希望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要再来这里了,再也不想来了,此刻的心情,比我自己躺在这里还要不好过,我宁愿是我自己,东喜已经受了那么多苦了,再说,这样也没人会怀疑我了,我也不会被误会了。
我站在外面,看着里面的费东喜,她的脸上连着氧气管,看起来那么脆弱,生命的脆弱,我不是第一次见到了,我知道生命脆弱,但是这用在东喜身上,就是不对劲,原来再强悍的人,在生命面前都是脆弱的,她那样活蹦乱跳的,现在变成这样了,我要是知道哪个畜生害她变成这样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昨夜的事,我必定是被人陷害的,这个人的目的不是费东喜,而是我!那么多的人之中,我只能想到是费东喜了!她有理由这么做,她知道东喜怎么了,她知道我要做违背良心的事,她也知道我的软肋,夏重彩一定是早就算出我会怎么做了,那么猴精呢?猴精是跟她一起的吗?可是猴精说的话,又不像全是瞎掰的。还有袁同学,他刚好在我隔壁,这仅仅是巧合吗?
我的心里太乱了,这一切都乱,我的对手明面上只有夏重彩,背地里不知道是谁,可是我也只能顺藤摸瓜从夏重彩下手了,但是现在她占上风,我在下风,我一直都在输,我输了感情,输了浓墨,现在我不想再输掉友情了。
我一直在说,要反抗,可是我拿什么反抗?不过是空口说大话罢了,我只是在说大话,没有人帮我,我的朋友,根本不是夏重彩的对手,我也不想牵扯他们进来,蛇族现在也离我远去了,查承彦走了,绿儿她们都不见了,只剩我一个人孤军作战,我拿什么来赢?我的内心极度恐惧,我恐惧夏重彩,我怕她,她可以对付我,但不是对我身边的人做什么,我害怕,没人可以帮助自己的感觉,多么孤单,好像只有查承彦一直愿意这样帮我,是我亲手将蛇族推远的,虽然我仍然不后悔。
“林璇!”一个狂怒的大妈声音响彻在我耳边,我把视线从玻璃后面的费东喜身上移开,还没看清来人,脸上就被火辣辣的掌掴了一下,我的脸上没肉,但是我似乎都能清楚地感觉到骨头错位的滋味,啪地一声,我的脸被打回到原来的位置,我看到里面的费东喜,同时,也通过玻璃里的倒影,看到了她怒气冲冲的妈妈,还有她身边那个也是一脸怨气的费爸爸。他们还是怪我了,也恨我了。我所做的,不得人心,没人体会,没人能够理解,在别人眼里,我错了。
我在心里下了很多次决定,自己将被撕碎的心一片片黏起来,虽然它伤痕累累,但我还是要保护它,我咬了几下嘴唇,独自舔舐了嘴角的铁锈味,我没有像电视上那样一手捂着脸,而是低着头转过了身,“叔叔,阿姨……”
“你不要叫我们!你是怎么出来的!我们要亲手送你进去!”费妈妈激动地说,我抬头去看她,她的眼睛也肿肿的,明显哭了很多次,应该很难受,因为我的眼睛也很酸,她也认为是我害了费东喜。
“叔叔阿姨,我对不起你们,真的对不起。”我只能一次次地道歉。
“你为什么要害她,她跟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在家里把她叫到这边来?”由于太过激动,她的口水都喷到了我的脸上,我刚要解释,她又说,“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林璇,你太有心机了!枉我们家东喜对你如亲姐妹,你就为了一个男人对她这么狠!”等等……男人?什么男人?谁?
“阿姨,你说什么男人?你知道东喜的男朋友是谁对吗?”我连忙问道。我要是知道,我一定会替费东喜找回公道的!我为了他要对费东喜这么狠?我不懂这是什么意思?是我恨那个男生,可是不是这个意思吧,阿姨是这个意思吗?
“你明知故问!林璇,我以前简直被你给骗了!也对啊,长得这么妖精,怎么会安好心呢,也只有东喜这个傻丫头才会相信你了!你把那什么小明介绍给东喜,害的东喜现在变成这样,你既然和小明好,就不要假惺惺地把东喜给介绍给他啊,现在东喜做错事了,你马上就要害她,你不甘心你自己不要脸……”
“阿姨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小明?我什么时候把东喜介绍给什么小明了?我也不喜欢什么小明啊!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彻底震惊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们还在一个世界吗?
费妈妈一把抓住我的头发,扯了起来,“你还在这里装!让你装!你把我家东喜害成这样,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狐媚子!”
我的发带被扯掉了,疼得我直哆嗦,一个人要是发起疯来,是有多大力气,“阿姨你别这样,我们把话说清楚……”头发连着头皮被扯得生疼,我只好抓住她的手臂,“阿姨你不要这样。”
“啊!你还掐我!”她放开我的头发,改为抓住我的手道,“你看看,你们大家都看看,这个狐媚子,指甲这么长,一下子就把我的胳膊给抓出血了!”
“别在这里吵,这里需要安静!你的女儿现在还很危险,请你懂得分轻重。”护士走过来喝止我们,她看了我一眼,然后摇了摇头,我在里面看到了善意,她是在让我走,可是我怎么能走?费东喜中的毒,应该跟我的毒很相似,这样才能诬陷我,那么肯定就只有我的毒能解。我得给她解毒才是,剧毒,对生命是有很大威胁的。
“阿姨,让我进去看看东喜好吗?”我祈求她。
“你害我女儿还不够吗?你还想怎么样?你要是敢再接近她,我打死你这个狐媚子!”狐媚子……我的心又是一颤,我不知道人在暴怒的情况下怎么就能骂出这么难听的话,狐媚子,这在农村堪比娼妇,以前的费妈妈哪里去了?她以前那么好的人,现在对着我这么骂,我能理解她维护女儿的心情,但是,请让我知道我做错什么了好吗……除了帮助费东喜打胎。
“你走吧,我们还是会告你的。”一直沉默的费爸爸说。
“你们出去说话好吗?病人需要安静。”护士又提心道。
“她的毒是不是很严重?”我趁机问。
她面露难色,“暂时是很严重。”很多人因为我们的吵闹聚集了过来。
“轮不到你管!你会得到报应的!”费妈妈说。
“我必须要见到东喜,求求你们了,让我进去看看她好吗?”东喜的病情现在很严重,她虚弱,受不了这么重的蛇毒的,请让我去救她。
“你滚你滚!”费妈妈推搡着我,又来了几个医生。
“你们不要这里吵,对病人有影响!请出去!”
“出去啊,听到没有!”费妈妈的巴掌又上来了,我闭上眼睛,一声清脆落下,我的脸并没有遭殃,随后我被圈了起来。
“阿姨,我带阿璇给你道歉,这件事她确实做的欠妥,没有经过你们的同意就擅自做主,但是阿璇和你女儿是真好,至于怎么对阿璇,还得看你女儿的意思。”我火辣辣的一边脸也被一个宽厚的手掌给包住了,我的眼泪一滑,从浓墨的手背上滑过,他的手颤了颤,轻抚了我的脸颊几下。
“真是狐媚子啊!勾引一个还不够!”
“请你把话说明白,我家阿璇,只有我一个男朋友,你嘴中哦你给的狐媚子,怕是另有其人,心中有什么看世界就是什么,希望阿姨别被误会蒙蔽了双眼。”
第三百零二章:救东喜
“你怎么说话的?你是她男朋友就该好好管管她!不要来勾引别人的男朋友,一副假惺惺的样子,当初为什么要把那什么小明介绍给东喜?要不是林璇,我女儿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费妈妈指着我的鼻子说。
浓墨还要说话,我用手抵了抵他的胸口,让他别说话,让我来说,“阿姨,你说的小明我真的不知道,我也从来没给东喜介绍男朋友,我发誓,我没有这么做过,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我问。
“你这个时候昧着良心说瞎话!”她指着里面的费东喜,“东喜现在变成这样了,你还不说实话,你这样有用吗?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已经毁了她,你不需要再装了!”
“我们要是知道你和小明好,那时候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东喜听你的,去他家借住考试。”费爸爸说。
他们的话生生把我拉进了一个漩涡,考试……借住……他们该不会说的是我的发小小明吧,小明小明……在我的印象中比费东喜还要小啊,我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小学,就是一小屁孩,现在都让费东喜怀孕了,这怎么可能?怎么会这么狗血,我只是让她去考试,那样方便一点,何曾知道会变成这样?小明和东喜竟然走到了一起,还瞒着我这么长时间,突然这样,一下子,我根本接受无能,可是……这怎么能怪我呢?我只是好心好意帮助东喜找高考的房子啊,世事难料,这因原来是我种下的!
“你们说的小明他爸爸可是老师?考试借助可是高考?”我不死心地问。
“你隐瞒不住终于承认啦!你们看你们听听!她承认害我们东喜了!”费妈妈一边拉着费爸爸的胳膊摇晃,一边向围观的人们诉苦,“就是这个女人,她不要脸……”
“说话放尊重点,阿璇认识小明而已,高考借住,我问你们,当初,是不是你们请求阿璇的?”浓墨租阻止她说更多的难听话。东喜没地方住,高考需要清净的地方,她是拜托我了。可是我现在又有什么解释的余地,这件事,费爸费妈已经定性到我的头上了,我说什么都是狡辩。
“那,那就怎么样?谁知道她心眼这么坏!”费妈妈一看问到点子上了,话语有点中气不足。
“谁告诉你阿璇喜欢小明的?阿璇有亲口说吗?费东喜考上大学之后,和阿璇有多少交集我知道,阿璇上了高三,和费东喜的聊天也仅仅在电话里,费东喜和小明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这不可能是她说的,因为她怀孕就来找阿璇了,说明她信任阿璇。那你们又是听谁说的呢,哪个外人还能这么了解阿璇内心的想法?阿璇既然以前喜欢小明……”浓墨说到这里,喘了一口气,虽然很淡,但我还是感觉到了,他握住我的手有点发紧,“如果阿璇喜欢小明,为何还要多此一举介绍给费东喜呢,这点说不通,到底是谁告诉你们的?“浓墨问。语气不容不回答。
我佩服他的条理清晰,我一遇到事情思绪就全乱套了,那还能说的这么一理一套的啊,我还以为浓墨不再管我了,他指责我做错事了,他指责我失控咬人了,可是他还来管我了,来保释我,追来保护我,和费妈妈辩论,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我是很生他气的,我觉得我不会再原谅他了,可是我的还会为他跳动,这是不是病?我觉得的是,虽然,我还是没有原谅他。
“谁告诉我们的?就是那个当老师的爸爸,这还有假吗?这是他亲口承认的!不会错的!他说林璇小时候就和小明在一起玩,林璇还在某天送给小明一个亲手制作的鸭蛋灯笼了,上面就写着喜欢呢!那么小就会做这种不害臊的事,也难怪了!”费妈妈不像是在说谎。
鸭蛋灯笼,我是做过,就是在鸭蛋的一头打个洞,掏空,然后再捉一些萤火虫进去,在空头那一边嵌上一根木棍,用绳子拴着,当灯笼玩,那是我在小时候的乐趣之一,在上初中的时候,我给同学也做了好多,可是我从未送给小明过,因为那就是他教的,小明爸爸说我送给他了,还把细节说的这么清楚,这不可能,我仍记得我们在某个钓龙虾的下午,我问小明他爸爸有没有跟他说过哪一年过年时候的怪事,他告诉我他爸爸记性特别不好,不记得这些,可是现在却又记得这么小的事情,不可能,说明有人说谎,难道是小明的爸爸?他又为何说这样的谎言来诬陷我?
“是小明爸爸亲口说的吗?你见到真人了?”我问。
“托你的福,他亲自登门拜访说就要你当他儿媳妇了!”费妈妈啐了一口。
“你说什么?”我感觉到了浓墨绷紧的肌肉。“什么儿媳妇?”轮到浓墨激动了。
“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我觉得简直不可思议,多少年了,他们突然冒出来,突然闯进我乱七八糟的生活,事实上,我已经六神无主了。我只能抓住身边的人,“浓墨,浓墨,我没有,这不是真的,为什么会这样?”
“这位阿姨,我敬你是费东喜的妈妈,但是话不能乱说,阿璇的事情,没有谁比我更清楚,小明和阿璇只是小时候的玩伴,其他无关,她只可能是我的媳妇儿,阿璇,我们走!”浓墨说完就臭着脸要拉我走。
“不行不行,我不能走!”我对他说,“我不能走啊。”他看着我的眼神游离着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但又不好发作,我又转过身对费爸费妈说,“叔叔阿姨,请让我进去,我求你们了,让我进去见东喜一面,让我进去好吗?”
“你还想祸害她不成!你再也不许接近我的女儿!”费妈妈又来推我,浓墨挡住我的身子。
“浓墨,浓墨,你知道的,我不能不见东喜的。”她会有事的!她说不定会死啊!东喜现在的命就握在我的手里,东喜,我要救东喜,我本以为很简单的,可没想到,东喜爸妈这么恨我,他们来之前。这并不是巧合,在东喜出事之上,他们还有多那么多理由恨我,这绝对不是巧合!这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一定是的!
“你们快滚!滚啊!”费妈妈说道。
浓墨一把将我抱到肩膀上,我的整个肚子都担在他的肩膀上,我急的乱拍打他的背,“放开我!快放开我!放开!浓墨你放我下来!我不要走!我不要!”可是浓墨还是不顾我的挣扎,扛着我就走,我边叫边打他,完全就是疯子的节奏,引起一路人的围观。事后,我才知道自己有多丢人,可当时,只想去就东喜,时间不待人,生命更是脆弱,老天爷跟我开了这么久的玩笑,这次,如果玩笑开大了呢,拿东喜开刀了呢,不要有这个万一!我不要!
浓墨放我下来的时候,我胃里翻滚着已经快要吐了,我一看是医院大门口,我便又要冲进去,浓墨一把拦住我,“等到夜里,阿璇。”浓墨的话让我一下子定住了,刚刚的满腹热火全都泄了出来,感觉松了一口气,紧绷的情绪一下子释放了出来。浓墨摸着我的脑袋,把我按在怀里,我还
“浓墨,东喜会不会有事?”我哽咽着问他。
“今夜,我们要赶在她的魂魄被勾走前去救她。”浓墨说。
“勾魂?”我的心里一颤,“你是说东喜今天夜里会……”
他点了点头,“她周围的命气很差,撑不过凌晨三点。”
“救她,救她浓墨,救她!”我哭着说。
他摸着我的脸,“好,可是你要先吃东西,你是又要给她解蛇毒了。”浓墨说。蛇毒!他这么说竟然提醒了我。
我推开他,他不信任我,浓墨觉得是我咬的,我竟然忘了,“我还没原谅你,我自己去吃,你不要跟着我,只是你不要忘记答应我的事,你要帮我救东喜。”
“阿璇。”
“不要跟着我!”我说。
“你是不是还怀疑重彩?”浓墨叫住了我。
我停下脚步,夏重彩这三个字足以让我浑身的发抖,“我不想跟你谈她。”心里的委屈堆满了真的会溢出来,委屈要是能被看见,它们现在一定包裹着我,很严实的包裹着。
“阿璇,我们之间,其实是你不信任我。”浓墨在我的背后说,我还听到他叹了一口气。
我抬起头,看着前方,浓墨说的意思是……“你要我怎么信任你。”我问。浓墨让我信任他,我不知道要怎么信任。
“阿璇,我做什么,包括骂你,怪你,都是在保护你,我在用我的方式保护你。”浓墨说。
“那夏重彩呢?我们住的房间,她是不是也和你一样会开锁?我们的房间,我怀疑就是她用符开的锁,所以根本看不到痕迹,然后她趁我不在,让东喜摔下了楼,包括东喜被咬,我说这些,你信吗?”我问。心里还是忐忑着的,我希望他说他信,他信我,他一直信我。
第三百零三章:混进医院
在等待浓墨回答的几分钟,我仿佛过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时间,我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紧张着,“我信阿璇。”我心里悬着的石头放了下来,可是我还没得到想要的答案,还是不放心,虽然这一句话足以让我欣喜若狂,我该知足的。
“你一直都信我?”我问。
“一直都信你。”他重复着我的话。然后从我的身后抱了过来,熟悉的感觉袭来,湿了我的眼眶,“一直都信。”
“我不懂。”不懂你信我却又这样对我,相信夏重彩,不信我,这才是我耿耿于怀的,为什么让我伤心,为什么表现的不理解我。
我也曾怀疑过,我也曾在心里为浓墨辩护过,可是最终都是被浓墨的话语和动作给伤了个透,可是浓墨是那么聪明的啊,他是那么聪明的人,从小就是,我的学习成绩要靠吐血来得到,浓墨根本不需要努力就能拿到很好的成绩,他的分析能力,可以说是我见过的最强的,他竟然看不出夏重彩对我做的事情,这又怎么能让我理解?所以我只能以为浓墨对夏重彩的感情比我深多了,所以根本不会想到那一层。
“阿璇,如果可以,我会一直瞒着你,但是,我现在做不到了,阿璇,我做不到了。”浓墨无奈地在我耳边说。他的手环住我的腰,“你又瘦了,阿璇,我真的好心疼,看着你这样,我又不能告诉。我摸上他的胳膊,他也瘦了。
“你也是。”我说。
“我是活该,阿璇,我心疼的是你,你善良单纯,你不该经历这么多事的,重彩的事,你答应我,不要管,我有计划。”浓墨说。
“都是演戏吗?之前的都是演戏对不对?”我问。
“嗯。”浓墨答道,“都是演戏,戏里戏外,我们都需要做足功夫,不能让别人看出来。”
“那现在呢?”我吓得赶紧把他的手拿开,然后跳出了一米远,“会不会有人盯梢?”
浓墨忍俊不禁,“有我也认了。我再也忍受不了了,阿璇,让我好好抱抱你。”
“别,这是医院门口!”他要来抱我,我转身跑开。
“刚刚在医院里,你的脸也丢光了。”浓墨在后面说。我差点没摔倒,是啊,我早就已经没有脸面啦。
“过来。”我站在角落里,对他喊道。
浓墨健步如飞地走了过来,我扑上他的肩膀,一口咬在他的肩上,没敢使太大力气,防止尖牙出来了,可也用了我蛮大力气的,我是气狠了,让我受了这么多委屈,到头来,他是在演戏,浓墨没有叫,静静地让我咬,我咬了一会儿觉得猎物都不叫唤也不挣扎,也就失了兴趣,我松开嘴巴,然后摸摸他的肩膀,很想说一句,你活该,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疼不?”
他皱了皱眉眉头,“疼死也活该。”
我就急了,赶忙要看,“不是吧,我没控制好?”
他嗤笑,“阿璇,你舍不得。”我的脸一红,要跺上他的脚,本想狠狠踩下去的,却又收回了力气,只是轻轻在他鞋面上压了一下,看着他的鞋沾上了点脏便心满意足地拿开了,真是没出息,话说回来,我真是舍不得。
“你就穷嘚瑟吧!你也就只能拿这个来揶揄我了。”我说,“我舍不得你,你应该感到莫大的荣幸,等到哪一天,我突然舍得你了,你就哭吧。”
我真的只是随口开玩笑的,可是浓墨却变了脸色,这让我更有满足感,说明他是这样在乎我,我还不相信他的能力,在他的脸变得更臭之前,我在他的脸上捏了一下,“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嘛,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舍得对你做什么呢。”
他抓住我的手,我的手还保持着捏他脸的姿势,他的神情还是有点不自然,我感觉到他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变得愉快,“如果哪一天我对你不好了……”他忙又强调了一遍,“我是说如果,你会舍得咬我、打我吗?”
他的神情不自然,这不得不让我重视起来,“你会对我不好吗?”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我突然汗毛就竖了起来,全身一股冷气直冲而过,这感觉……我记得,我记得小时候我们第一次谈心,我问他的任务是什么,浓墨的眼神中瞬间堆满了杀气,吓得我好几天都恶寒,此刻的他眼睛里虽然没有杀气,但是我浑身不舒服,我知道,他的任务就是杀了本不该以这种方式存在于世的璇王,他早已杀了璇王,对我身上留下的蛇气还是这么恨之入骨吗?“你会对我不好吗?”我再次重复了一遍,“会不会,浓墨,你会吗?”
他的嘴角向上一弯,把我的手从他脸上扒拉下来握在胸前,“阿璇,你要相信我,你要我相信你,我那只是演戏,我自始至终都是相信你的,那你也该信我啊。”
“我白痴嘛,你经常说我蠢蛋,你该知道,你不说我就不懂。”我说。我就是受不了浓墨不相信我,一沾上浓墨,我就会抓狂,我深知这是我的弱点,暗地里的敌人……应该也深知,我好像懂了!浓墨知道自己是我的弱点,敌人在攻击我的弱点,他就故意演戏给敌人看,让那个小人松懈,现在夏重彩很有可能就是敌人的眼线。“你别说了别说了,我都知道了!”我急着补救自己的智商。
浓墨将信将疑地皱了皱眉头,“那么,夏重彩的后面那个人你知晓线索了吗?老头知道吗?”我问。
“这件事,你要当做不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相信我。”浓墨说。
“可是你什么也不跟我说啊,我什么都不了解,我怕坏事。”我说。
浓墨搓了搓我的手,“知道对你没好处,我本该一直演下去的,可我还是被你攻破了,阿璇,你虽然现在知道我不是真的怀疑你,你都要装做不知道的样子。”
“好吧。”告诉我,我可能会坏事,现在浓墨给我通了信,好像都不太好,也怪我太笨了,不告诉我是应该的,“那你的意思是,我表面上还是不理你,你还是怀疑我?”我问。
“可以这么说。”他给了我一个赞许的目光。
“现在我们这样真的好吗?”我边问边四处瞅了一下防止有人偷窥。
“我说没事就没事,你要相信我。”浓墨说。
“可是东喜躺在那里,现在我被怀疑了,我是最大嫌疑人,逃脱不了干系的,不是要装作不知道吗?那么我肯定不能说是夏重彩做的了,再说了,我又没证据。”我担忧地说。
“有我在不会有事。”浓墨说着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即使一切证据都指向你,我也不会让你有事。”
“学校里负面消息是你摆平的?”我一下子联想到这个了,“不要告诉我,投资那事……也是你……”我问。
他拉着我就走,“你想多了,吃饭去。”好像真的是我想多了,他哪有那么大能耐,浓墨现在又不是天神了,怎么可能做到。
多少天来的压抑心情都消失不见了,即使到处都是阴谋,所有的事情我都不懂,只要浓墨在我身边,只要我能依靠浓墨,那就什么都不怕了,他不是万能啊,却是我的世界里充当着万能。我第一次吃了顿饱饭,我们又和好了,感情最经不起颠簸和相互的不信任,我是完全信任浓墨,浓墨也表明了是信任我的,我暗暗下定决心再也不和他吵架了,我们再也不分手了。
人生这么短,猴精说我没有下辈子,我是不信的,可如果是真的呢,所以我这辈子,该喜欢就喜欢,该做就做,该守护的人就要守护,我和浓墨之间的误会已经解开了,分手什么的我再也不说了,深的感情也经不起折腾。既然要装,要让敌人松懈,我们就必须要装,我不原谅他,他不相信我,这就是今后一段时间我们必须要遵循的规则,我也要好好遵守,不能再任性出纰漏了。
我和浓墨等到十一点的时候,进了医院,这时候人少办事也方便,这家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在整个医院的中心,和麻醉科和手术科室很近,貌似医院都是这样,方便紧急情况,因为我们白天来过一次,所以比较熟悉,知道休息室在哪里,特意绕了过去,我先是观察了一下重症监护室的旁边,外面没人,里面也是,中心监护台我不知道在哪里,这要是进去了,会被看到的,我看了浓墨一眼,他给我了一个眼神便拖着我来到了一个房间门口。
第三百零四章:得救
“里面有人。”我说。
“几个?”浓墨看了看走道的两边。
“两个。”我说。
“你行吗?”他看着我,我点了点头表示可以。浓墨说着便伸出手在门上敲了敲。
两分钟之后,我们都换了白大褂出来了,戴上口罩,在没有更多的人的情况下,在屏幕上是看不出异样的,当我们走到重症监护室的门口时,一阵阴风从我们身后过来了,我下意识地想躲,浓墨比我动作更迅速,我们是走在走道右侧的,浓墨走里边,这时,他把我一拽,把我挡在里面。
阴风从我们旁边袭过,我的汗毛根根直竖,冷到骨子里了,浓墨拉着我快速追了上去,他一把拉开门,我迎面就装上了费东喜,“东喜!”
欣喜之余我本要去抱她,手却碰到了冷冰冰的东西,哗啦啦一响,我往她手上一看,她的手被链子给绑住了,链子的另一头……妈呀!是拿在一个黑衣人手里的!那黑衣人是低着头的,我看不见长相,不过我也并不期待看到,索魂的可是阴差啊!万一太恐怖,我又得吃不下饭了。那么……我再一看里面的床,费东喜还躺在床上,鼻子下面插着输氧管,心电图记录检测仪还不是一条线,东喜还没死!只是现在被索魂了,锁魂之后,就会死!浓墨说的果然没错!
“你是黑无常!”我很肯定地说。然后我推开费东喜进到了房间里面,挡在费东喜和黑无常之间,“请你别带她走,她还能救过来,我可以救她的!”黑无常抬起了头,可是由于他全身穿着黑衣,头上带着黑色帽子,所以我还是很幸运地没有看清楚他的脸,他貌似上下打量了我一下。
正在和他对峙的浓墨立刻对他做出防守的姿势,我咯噔了一下,怎么了?我身上的蛇气跟阴间无关吧,为什么好像我很危险的样子,“你。”他对我说,从他嘴里发出的声音简直让我无法相信,一个鬼差,大名鼎鼎的黑无常,声音竟然这么好听,圆润的强调完全不像是阴间来的,他又看向浓墨,“还有你,你们都要她?”不过虽然好听,但是带着阴间的冰冷,即使是问句,也不带情感。
“可否让我们一试?她真的可以救活!”浓墨说。
“你们救吧。”不是吧,这么通情达理?这不科学啊!不是应该大战一番?我都准备好啦!这是什么态度啊!对我们这种对手的不待见?他说完费东喜手上的链子就真的不见了,然后他……准备走了!
“黑无常!你不会明天来取魂吧?或者你打算后天?”我不放心,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啊!这心里不踏实啊!
突然又是一股阴寒之气从费东喜的病床上袭来,这东喜回来自己身体里还能散发出这么多阴气?我一看东喜还在我后面装傻瓜呢,那边心电图监测仪就突然冒出了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子,“这个真不能!你放掉人家!你这冷血怪!”女孩子的头发高高梳起,穿着一身像跆拳道一般的白衣,这是哪儿穿越过来的呢!
我眨了眨眼睛,浓墨捂住了我快要尖叫的嘴巴,“鬼差。”他说。鬼……鬼差?长得这么好看?别告诉我这是白无常!
“白无常……”在浓墨放手之际,我还是小声咕噜了一声。
漂亮妹子咦了一声,然后回了一句,“我可不是白无常,我是……”她嘴角勾笑地突然转向黑衣人,“追魂使!快放掉她冷血怪!”原来不是黑白无常啊,我说呢,一男一女,一个声音好听,一个长得好看,这不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啊!嘶……她要他放掉费东喜?我搞不明白了,这一唱一和的什么意思啊。
“二位鬼差,这魂魄就是放的意思了?”浓墨收起了防守的姿势。
“唉?他说要放了?我没来他也说要放?”白衣女孩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冷血怪你要放了她?”她的脸上又释放出了些许开心的信息,同是女生,我看得懂。可是,这还算是鬼差吗?这真的是阴间来的?不过确实阴气十足!
“哎哎,冷血怪别走啊,等等我,没想到你突然这么好心,都不用我来的。”白衣女子向另一堵墙跑去,然后消失了,我才发现黑衣人早就不见了。这两个什么鬼啊?
“监控已经开启了。”最后的一句话是白衣女孩留下的,仿佛飘在空中。她真是好心,竟然提醒我们这个,我都差点忘了,这说明他们在的时候,监控是没用的。鬼差的力量这么厉害!
这边浓墨已经开始使用道术了,他念了几句,两根手指朝着费东喜的身体一指,费东喜的魂魄便不见了,“进去了?”我问。
浓墨点点头,我赶忙伸出手指准备咬,“等下。”浓墨叫住我,“先让我亲一口。”唔?这太不好意思了吧,这是在病房,还是在重症监护室,屏幕上有人监控的,没想到他拿起我的手指,疼惜地在上面快速亲了口,我们这个角度在镜头前,根本肯不清他做了什么。
我的心里甜甜的,下狠心咬了一下手指,然后装作查看费东喜的情况,把手指凑近她的嘴巴,搞定!费东喜救过来了!我终于可以放下心里的石头了!
回学校的路上,我问浓墨那两个鬼差为什么那么奇怪,怎么不是黑白无常勾魂,浓墨说,地府的鬼差种类繁多,那个女孩口中说的追魂使是一种很特殊的鬼差职业,他也只是听老头提起过,这还是第一次遇到,没想到这么轻松就搞定了,也实属碰巧,道家办事遇到鬼差通常都是比较难办的,能不招惹就不招惹,这回这个鬼差也是有意思的。那个女鬼差貌似很有人性啊!
费东喜的魂是回去了,毒也解了,命也是救回来了,我最终也没被问责,只是,我偷偷潜进去过她的病房,但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她不记得,她只是在睡觉,一醒来就在病床上,所有发生的一切都不记得了,虽然没什么线索,但是她少记得一点伤害也好。
费东喜虽然极力为我辩护但是费爸费妈是打算和我老死不相往来了,费东喜没多久被带回家了,她被明令禁止与我交往,虽然我难过了好一阵子,但是也觉得这算不错了,我们至少还能偷偷聊天不是,她至少还活的好好的不是,她和我表面上断绝往来对她也是好事,幕后主使者估计就是对准我身边的人下手的。渣男小明我本想去找他算账,可是费东喜死活不让我去找,关于他爸爸说谎的那是一段我也是莫名其妙,在我的记忆中,他们这对父子乐于助人,对人非常热心,做出这种事实在是不可理喻,背后的理由我怎么也想不明,我希望以后也不要再遇到这些人这些事了,我美好的童年可不想被毁掉。
伴随着冷空气到来的还有迎新晚会,同时我也体会到了上大学以来的第一次紧张复习,因为期末也在渐渐逼近了,那段时间忙的不可开交,我也渐渐忘了经历过的伤痛,我想,我为什么要变成人类呢,因为平淡是福啊,这样的大学生活就是我所向往的,忙碌的,开心的,平凡的,茫茫人海中,有我在,有浓墨在,还有我们这个小团体,可是好景不长,就拿西方的上帝来说好了,上帝根本没有忘记给我苦难。只是他这次是过了一段时间的给我了一击,不,不是一击,是接二连三的几击。
自从学姐的鬼魂走了之后,我就没体会过鬼压床了,那晚,我刚刚爬上床,荣梅梅还在下面,灯已经关掉了,她在开着小台灯学习,问念珊躺在床上玩手机,年初青早就睡了,一切都是那么安宁又美好,我掖好被子,闭上了眼睛,朦胧间,一个什么东西从我的头部爬到了我的背部,厚实感都可以感觉到,我动都动不了,鬼压床!这我还没睡呢!急急如律令!我在心里默念了几遍,重量又爬上了我的头部,然后消失不见了。
我轰然坐了起来,心跳如撞钟般,鬼压床很多是过路的,可是也有很多是亲人要去世的预警,因为喜欢,就会来看看想念的人,我摸了摸心脏部位,它跳的太厉害了!我本来是没想到的,可是这回它好像知道些什么!如果是真的呢?家奶说过,压上半身的是长辈,下半身的是晚辈,这是长辈!长辈!我急忙翻下床去找手机,荣梅梅动作迅速的把什么东西给塞进了抽屉,然后脸红红地看着我,她是学霸,每次做完题,都是这样的红红的脸蛋,“璇子,你怎么还不睡?”她小声问。
“璇子要上厕所吧。”问念珊说。
“我要出去打个电话。”我抓起电话就慌忙出去了,心里扑通扑通的,像是被高跟鞋地踩着心口却又动弹不得。
我站在院子里,按着快捷键,里面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家奶的声音,带着倦意的欣喜,“璇子啊,这么晚了怎么还给家奶打电话啊?莫不是怎么了?”我几乎哭了出来,家奶,家奶接电话了!
“家奶,你好吗?你现在好吗?”我问。
“好啊,家奶很好啊!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好家奶就好啊。”家奶疑惑的说。
“没事,没事就好,我就是做了噩梦,家奶,你要好好的。”我说。
“噩梦嘛,没事的伢子,知道是噩梦就好了。”家奶心疼地说。
第三百零五章:刺猬精 (6000字)
我恍恍惚惚地回到了宿舍,一进门就看见荣梅梅手上拿着个一小块的黑乎乎的东西,她看见我进来了就立刻把它又塞进了抽屉里,这丫头这一阵子神神秘秘的,说不定这还是定情信物之类的。
我以前没看见过,就今晚看见了两次,定情信物这个称呼,我还是听问念珊提起的,她说最近荣梅梅不对劲,身上总是带着一个爱不释手的东西,不让看,却又自己偷偷地看,肯定是有情况了,我和年初青还觉得可能是问念珊自己想多了,因为荣梅梅可是对谈恋爱一点也不上心啊,她除了班级事务,学生会事物,就是学习学习学习,男生缘好,但是她身边男生都发展成了好哥们儿,一点苗头他也没看出来。我咬着嘴唇,看来是真的,难道这是巧克力?逮到机会得好好审问她,炸也要炸出来!
她站起来收拾好笔记本,“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慌慌张张地打电话啊?”
“我想家了,就任着小性子打电话了。”我说。眼角瞟了下问念珊的床铺,已经没有手机屏幕的亮光了,她睡了。
“你怎么这么久了还想家?我一直都没有想家的感觉。”她思索着。
“因为你是做大事的人啊,心有报复的大好青年!”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说,她笑了。这句话是真的,她在我们心里,不是我们宿舍,是我们周围所有人的心里,都是女强人,不仅仅学习好,能力也好,班级管理得还是非常好,这么一个全面发展的人,将来一定是个女强人。
“好了,你去睡觉吧,我来关灯。”荣梅梅笑着说。
连着几个晚上,我都被鬼压着,还都是上半身,我心里泛着嘀咕却也什么也不能说,我和浓墨只能在短信上才能好好说话,平时见面也不能表现地太亲密,因为我们表面上已经分手了,这件事我没有跟他提,但心里着实有刺。
“璇子,你衣服这儿还有点问题,你是要自己缝补呢,还是拿到店铺里去缝?把发票拿过来报销啊,我这全都拿去的话,工作量也太浩大了,你懂得,”学姐把我要穿来走秀的衣服给我了,衣服开了点了线,拉链的地方也出了头,确实是做工不太好,这是我们定制的,学校拨下的经费也很足,我们系本来还说要大干一场的,然后又出来了不许浪费的宣传口号,衣服就变成这样子的了。
我把衣服塞进书包里,我什么东西都有,针线不缺,何不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回到宿舍,门上没有锁,有人回来了,我推门,咦,推不开,于是我加了力度,我们学校风大,不仅是外面,里面也是,门关着风都可以随便刮开,然后再很恐怖的用力关上,所以我们的门旁边都用胶带黏了很厚的纸张,增加门与门框的阻力。但是我的力气已经足够比阻力大了啊,难道是在里面插上了?“谁在里面?给我开下门,我是璇子。”我在外面喊道。
喊了几声里面才有应答,“璇子,门可以推开的。”是荣梅梅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在睡觉?
“可是门……”砰地一声门开了,咦?我吃惊地看着门,真没插上,那刚刚怎么打不开?我把衣服放在桌子上,荣梅梅真的躺在床上睡。
“门怎么了?”她问。
“没事了,可能是我一时犯糊涂吧。”我打开针线盒,从里面取出了一根针,“我不知道你在睡觉,不好意思啊,梅梅。”我给她道了歉。荣梅梅白天睡觉,还是在快要期末考的时候?这根本不可能嘛,她可比任何人都积极多了,难道是不舒服?
“没关系,我也睡了很长时间了,你怎么就一个人回来了?”荣梅梅问。
“我们今天就排练了一小会儿,念珊被带到另一个地方配音乐去了,你知道的,她们跳舞的比我们队可复杂多了,初青在出门的时候就和我们分道扬镳了,她去图书馆了。”我解释道。“梅梅,你今天怎么在睡觉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问。
“我最近就是比较累,看书看一会儿就累了,精力真是大不如从前了,璇子,我感觉我老了。”她望着天花板说。
“你这话可就不靠谱了啊,梅梅,你才二十岁!就说这话,你再过几年难道睡功不就可以喝睡美人媲美了吗?这不是这么说的,你可能是血气不足,来,让我看看。”我说着便放下针,开了荣梅梅那边的灯。“你别动,我爬上去给你看看,我跟你说啊,我舅舅的本事我虽然没学会,但从小耳濡目染还是知知晓一些简单的知识的。”
“明天再看吧,璇子,我今天不方便。”荣梅梅紧张地说。
我去洗手间洗了手,“这事不能拖的,我们女孩子呢,必须要好好爱护自己,气血对女性的重要性简直就是砖对盖房子的重要性,我跟你说啊……”我擦干手出去的时候,荣梅梅已经从床上爬了起来,“哎你怎么爬起来啦。”
“我还是起来啦,又不是生病了,我下去我下去。”她连说了两遍我下去,便真的穿上衣服下来了,“等一会儿啊。”她要从床里面拿什么东西。
“手机吗?就一会儿啦,看一下就好。”我说。
荣梅梅看了看满怀热情的我,不太情愿地缩回了手,“那好吧。”唉,手机控啊!没手机就没安全感,她说话已经没了往日的干练,貌似还是没睡好,应该并没有睡多长时间,这瞌睡,和她以前相比,的确是多了。她慢悠悠地下来了,“璇子,你这说风就是雨的性格真是让我又爱又恨。”
“来嘛来嘛,坐!”
她坐下让我看,我回想着舅舅教给我的那点薄弱的医学知识,血气不足,这里自然是指血和气,气又是中气的简称,中医有句话叫做,“气为血之帅,血为气之母”,生物学上有共生关系,这两者其实就是共生的,气在人体内可以推动血运行,血很好的运行也能很好的颐养气的富足,它们俩共同作用于人体,而这些呢都可以在人体的一些部位能观察出来,“睁大眼睛。”我说。这是我所用的第一步,得看眼白。
荣梅梅的眼白非常浑浊,我竟然这么长时间都没发现,大家最近都太忙,她也经常不见人影,更何况,在一起的时候,谁会去注意别人的眼白啊,眼白浑浊是血气不足的一个表现方面,荣梅梅嗜睡,虽然不能判定就是血气不足,但肯定不是正常的。
“梅梅,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很大瞌睡的?”我问。脸色仔细看,也是发黄,唔,我点头,也是气血不足的表现之一。
“就最近。”她打了个哈欠,“璇子,我又要去睡了,好困。”我还没看完呢……这不全面啊,如果不只是气血不足呢?
“梅梅,你最好还是去看看医生,这完全不符合常态啊!”我说。
“好啦,等放假我一定看。”还没等我反驳,她又爬上梯子了,唉,那还是从补气血开始吧,我目前只能做这么多了。
我还是给她买点红枣好了,我们没锅,荣梅梅是班长,即使别人有也不能借来用,还是红枣泡茶吧,对了,我想起来了,“梅梅,你最近上厕所怎么样?”我问。
“……”
“就是,还便秘吗……”我按灭了灯,问。荣梅梅的身体没毛病,连女生的娇气都没有,可谓是真正的女汉子,就是有便秘的毛病,问念珊说这是她风风火火的另一方面的表现,好了过不了多久又会卷土重来,相当顽固。
“你不是每天都看着我喝醋加蜂蜜吗?好的差不多了。”她边脱衣服边说。那就是可以了,便秘期间最好不要吃红枣,我可记着呢。
我还在挑选线的颜色时,荣梅梅就已经进入梦乡了,因为她的床上传来了鼾声,真的这么困,我们每个人的服装都长得不一样,我的这一件金光闪闪的,我上次试装的时候,眼睛都被闪瞎了,针尖戳上了指尖,我条件反射地缩了回来,但是已经有血珠冒出来了,就在我准备将手指塞进嘴里的时候,灯亮了,我不是刚按灭了吗,这会儿又没人,我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灯没亮!有光从荣梅梅的床上散开,而且正在我床外边移动,我眼睛都快快瞪出来了,将手指往嘴里一塞,便爬上自己的床,可是再看荣梅梅的床时,光已经不见了。
这是白天,手机的光可没这么亮,分明很亮很亮,我都当成是灯光了,奇怪,那光还会动呢,荣梅梅可是睡着了,我这精神也太恍惚了,我敲敲脑袋,真是晚上被鬼压床压多了,副作用啊!
“咚咚咚……”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我赶紧一跃便下了床。
开门之际,“嘘。”我关上门,是我们对门的同学王艳,“有人在睡觉,你有什么事吗?”我问。
“璇子,问念珊在吗?”王艳问。
“不在啊。”我说,“她去排练舞蹈了,你找她有什么事?”
“排练舞蹈?她没有啊。”王艳问,“既然她不在宿舍,那谢谢啦。”
“她去了啊,和我一起去的,然后你们转换场地了。”我奇怪地说。
“我们转场的时候,她先回来了。”王艳说,“她说有事,然后就先走了,就因为这个,我们班几个女生都被学姐给骂了呢,说我们班级没有团队精神,没有责任感,躺枪啊。”她说到这个,还不太高兴。
“念珊确实没回来,不好意思,她肯定是有重要的事,真的不好意思。”顺便问一句,你来找她是兴师问罪吗?当然,我没好意思问出口。“你找她有什么事吗?我可以代为转达的。”
“那也行,明天中午十二点半在第一食堂西边集合,这是学姐要我带的话,谢谢你了。”她尽管有些气,说话还是很有礼貌。
问念珊有什么事呢?打个电话问问,我推宿舍的门,咦,又打不开?怎么回事?这次我确定不是我臆想出来的,我使劲推,可是门口面就像被一个大汉狠狠抵住一般,纹丝不动,我用舌头看了下里面,荣梅梅安稳地睡在床上,门这边根本没半点亮点,再细看门后的门插,它的轮廓绝对是没有插上的样子,这门有古怪?
“梅梅!”我不得不叫醒荣梅梅给我开门了,又要吵醒她了,我真是抱歉。
我依然叫了好几声,她才听到,“怎么了?”砰——门开了,我是依附在门上的,所以在门开的瞬间,我直接侧趴了进去,在宿舍的地上呜呼。
我从地上抬起头,“我刚刚打不开门,这下竟然打开了。”而且两次都是喊荣梅梅的名字……不不不,。不是这样,是她应答了,她应答了我之后,门就开了。
“你的力气太小了,没事我就睡了啊。”她说完又躺下去了,这瞌睡真是太大了,再联想到她床上的光,是不是不太对劲啊,我真的发现不对劲!哎还是先给问念珊打电话!
问念珊的电话显示的是无人接听的状态,我打了四次依然如此,于是,我又打给了年初青,年初青在图书馆看书,她的手机是震动的,不过很快她便接听了,问念珊没有和她在一起,于是我给班级的女同学一个个都拨打了电话,不是我小题大做,我还是担心身边人的安全,我打了那么多电话,都没有问念珊的消息,然后浓墨给我来了个电话,“阿璇,怎么一直在占线?跟谁打电话打那么久?”
“问念珊,我找不到她,电话也打不通。”
“小袁今天约的就是她。”浓墨说。
“什么?”我拍案而起,当然,我旁边没案,只有墙壁,“那个花心大萝卜在约问念珊?什么时候开始的,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他是什么人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我的怒火一下子冲上了头部,袁花心要是在的话,我真怕控制不住自己去拍扁他!仗着长得不丑就在外面乱来,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勤快,带女生去开房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还假惺惺地追过年初青,幸亏年初青对他不感冒,他倒好,现在打起了问念珊的主意!我要拍扁他!这个花心大萝卜!
“有几天了,我以为你知道,你们是室友。”浓墨说。
“我要是知道我怎么可能不阻止呢!我会让她进火坑?”我的怒火一时半会儿根本喷不完,必须要释出来,我竟然敢对浓墨发这么大的火,事后我挺怕的,可当时头脑一热就那么做了。“你怎么能看着我朋友羊入虎口呢!袁花心就该浸猪笼!”这人品这么差的,浓墨跟他在一个宿舍真担心会被传染,这个恶习简直不能忍啊,染上了就该被人道毁灭!好吧,我很暴力……
“好,阿璇,你别激动,小袁他虽然……但没坏心眼的。”浓墨在为他开脱。
“你什么意思啊!这不叫坏心眼,非要杀人放火吗?他们现在在哪儿!”我叫道。
“我打个电话。”浓墨说。
******我是大花心的分界线******
又是这家KTV!我盯着那个KTV的牌子,眼睛都要冒出火来了,带不同的女生唱歌还不换KTV,是想让人看到他多强悍吗?我本来是对他有意见,可是我又不认识人家姑娘,怎么好开口呢,现在竟然欺负到我家头上来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不比浓墨好看,还比浓墨风骚!要是他长浓墨这样,岂不是要祸害整个校园男女通吃!吗,简直麻雀的不能忍!我要为民除害!
“你准备怎么做?”浓墨问。
“杀!”浓墨皱了皱眉头,我赶紧重新说,“好好说,好好劝,能文明就文明,能不发火就不发火,做个温柔的女孩子。”就在我要吐的时候,浓墨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上了楼梯,在转角处,浓墨突然拉着我停住了“怎么了?”我问。
他摇了摇头,然后继续上楼,收银台的地方还是那个小哥,那天眼睛长在天上的老板娘不在,“你好。”小哥冲我笑了笑。
我点了点头,“你也好。”
“你们有什么需要?现在不是高峰期,有很多空包间,可以随便选的。”小哥记得我,他笑得很有礼貌。浓墨没说话,我一看,他正盯着那个刺猬盒子,眼神意味不明。
“小刺猬!”我伸手过去要挠它的小鼻子,浓墨顺势握住我的手,“我们来找朋友。”
“哦,那请进。”小哥打了个手势,“有联系朋友说在哪间吗?”
浓墨点点头便拽着我走,我只好默默地跟小刺猬挥挥手说了声拜拜,“不要见到小动物就这么幼稚。”浓墨说。
“这个小刺猬,我借过,这就是和你说的准备帮别人治疗烫伤的那件事啊!。”我说。
“就是那个?”浓墨停了下来,望着收银台那边。
“嗯嗯!”
“你留它在宿舍过了一夜,那一夜有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浓墨问。
“奇怪的事情……好像没有耶!就是念珊的身上……”
“走!”我还没说完,浓墨就去找包厢了。这有什么联系吗?这刺猬有病?
站在门前,我再次重申了遍自己的态度,决不发脾气,“我绝不!我绝不抽他!绝不骂他!”
浓墨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推门进去了,问念珊坐在袁花心的边上,羞羞答答,袁花心看见我们来了,站起来笑脸相迎,“浓墨,璇子,你们来啦?我真没想到,你们竟然会一起来,你们感情这么好,还是重新在一起吧,璇子你也别因为一些小事而和浓墨生气啦,我都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分手的,本来不是好好的嘛……”
“啪——”地一声,袁花心斜着趴倒在了沙发上,我的天哪!问念珊张大了嘴巴,我更是惊讶不已,浓墨还交代我不要动手,现在怎么自己先替天行道起来了?这动作也太……帅了吧!
“你不用这样吧!你干嘛打人啊,他说的没错啊。”问念珊替袁花心打抱不平起来。“不过是想你和璇子好罢了!”
浓墨什么都没说,直接拿手指点在了袁花心的额头上,霎时,在比较黑暗的包厢里,袁花心的额头冒出了丝丝白气,“上仙饶命。”白气聚集到地上,立刻变成了一名男子。上仙,这是什么东西,竟然认识浓墨的真身!不过他提什么上仙嘛!浓墨要是记起来了怎么办?他还是不要记得前世的好,不然他会记起璇王,还知道是自己杀了她,更有甚的是……他知道自己本该爱的不是我……
“为非作歹妖孽,竟然侵犯人界!”
“不要啊,求上仙绕过小妖一命!求上仙饶命啊!”他跪地不停地磕头,浓墨并没有理会,一旁的袁花心和问念珊都看呆了。他见浓墨无动于衷便又来拉着我的裤脚求情,“小蛇仙……”撕拉一声,浓墨用一根红线刺进了他的头顶,他痛地直叫唤,“啊,饶命啊!饶命!”他是什么妖精?为何附着在袁花心的身上?浓墨又为何对他手段这么残酷。
“什么小蛇仙?”问念珊问。
这句话换来的是不知名妖精地更大声喊叫,
“捉妖场所,你们俩先出去。”浓墨对他们说,问念珊不情不愿地和袁花心出去了。浓墨问不知名妖精,“为何在此为非作歹?”
“家园被毁,已经没办法安全修炼下去,只好藏身于此,蛇仙在此,蛇类较多,我们的天敌也会相对较少。”他捂着头说。
“你是什么东西?”我好奇地问。有蛇在他的天敌就少,不懂。
“刺猬精。”浓墨说。
他把头埋地低低的,“正是小妖。”
“你就是门口的那只刺猬?被我带回宿舍的那个?”我惊讶地问。
“正是。”
“你为什么要附在袁花……袁同学的身上呢?”我问。
第一百零六章:舞台魔术表演
“通过寄生在长得有姿色的男子身上,来吸食有女子的阴气,助我修炼。这块地方,我已经呆了有一段时间了,这是我第一次找宿主,因为蛇突然大规模的消失,蛇的天敌有狐狸,狐狸也是我们刺猬的天敌,没蛇转移注意力,我就不安全了,也不能专心修炼,所以就用了这个方法……”刺猬精说。
“我可是今年才来的。”我说。按照他的说法,他已经来了一段时间了,难道也是能掐会算型?
“这里与别的地方不同,蛇比较多,在你来之前我就知道了,这是蛇仙必来的地方。”刺猬精说。
“我来之前就有很多蛇?你说真的?”我问。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蛇族知道我会来这里?即使是命运的安排,蛇族又怎么会知道?好像一切就是被安排好的一般。
“小妖不敢糊弄你们,确实是有很多蛇,据说是因为这里有斩……”
“你是怎么选择小袁的?”浓墨问。打断了他的回答。
“斩,斩妖……”
“说,你是怎么选择小袁的?”浓墨没给我机会问出来,便又打断了我的话。
“浓墨,他说的是不是斩妖……”
“不是!快回答!”浓墨想也没想,就这么回掉了我的话,斩……这不是斩妖链吗?为什么我觉得刺猬精说的是斩妖链呢?可是为什么有斩妖链的地方会有蛇族呢?浓墨为什么不让我问,除非刺猬精要说的他已经知道是什么了,难道我注定是要来找斩妖链的,所以蛇族根本就知道,便提早来这里驻守?
“我无意中看到的,他来这里唱歌,带着女生,长相也不错,我就选择他了,然后利用他来吸取女人的阴气。”刺猬精说。
“斩……”我还要问出个结果来。
“阿璇!”浓墨的声音是在制止我问问题。我看向他,可是他又问刺猬精了,“你控制了他的意愿吗?”
“只是在适当的时候控制,平时并不需要。”刺猬精说。那这么说,袁花心是真的花心,只是刺猬精适时地推动了一下,我还没冤枉他啊!
“你就不怕这件事情被知晓?”浓墨问。
“只是少量的吸取,并不多,她们的身体并没有太大影响,而且短期内我不会重复的吸食。”刺猬精说。
“你还蛮有计划的。”浓墨总结了一下,“即使是这样,也只能说你精明,但这依然是天理不容的事!”
“问念珊呢?她有没有……”后面的话我问不出来了。
“回小蛇仙的话,还没有,还没进一步发展,问念珊是我在你们宿舍那晚看中的,问很渴望谈恋爱,你们宿舍只有她比较好上钩,其他两个不那么容易,袁和问认识,只要稍微撮合一下就行了。”
“为什么你会盯上问念珊呢?”我问。“要找别的女孩子也有很多啊。”
“和你整天生活在一起都可以沾染灵气,恕我冒昧地说。”刺猬精说的话让我想起了夏重彩说的话,这话浓墨也说过,我的价值远远不止那些,还有很多,这大概就是其中之一吧,可是这不算在价值之内对不对,它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坏处啊!
“原来是这样的。”我的心里又有疙瘩了,心情由本来的愤怒变成了愧疚。“可是我带你回去完全是个巧合啊。”
“这不是巧合,我们相遇才是巧合,九月份的时候,这里有一场大动荡,我就知道你要来了,可是我总无法接近你,如果能够得到你的灵气,将会是对我有莫大的帮助,开水烫伤那件事,是我做的,目的就是引你过来,这是一个大的赌注,好在你没有让我失望,你真的想到了刺猬的作用,我只是让人说出了我的存在,你便真的来了,我蹲在台球桌上看到你的时候,真的很激动。”
“是你做的?你这太过分了!那个女生的腿最终还是用别的药膏涂了,很大可能留疤的!你这是在害人!人家一辈子都要顶着一腿的疤痕了!你是不是要我拔光你的刺才知道什么叫自尊?这对一个女生来说多重要!”我骂了几句便又想起来,这还是由我引起的,这是,那也是!连一个不相干的人,都能被我牵连!
“对不起,我现在知道错了,我的道路走错了。”他很诚恳地认错。
“我问你,既然你鼻子的粘液可以治疗伤疤,那么现在过了这么长时间,还能消除疤痕吗?”我问。
“我愿意去帮她去除疤痕以弥补我的过错,只请两位放我一条生路,日后定不敢再为非作歹!”刺猬精说完便看着浓墨的反应,浓墨一直在听我们的对话。
他看着我说,“听阿璇的。”听阿璇的,我的心里顿时乐开了花,浓墨说要听我的,他第一次问我的意见哎!我好开心啊!浓墨再也不是那个冷血的浓墨了,他也知道怜悯这些妖精,突然,我的心情又低落了,如果璇王还没死的话,他还会义无反顾地杀掉她吗?他会听从我的建议不杀她吗?就像现在这样……
“对了,我问你,你的主人,也就是这家KTV的老板娘,她的头痛,和你有关吗?”我问。
“她为人刻薄,对待打工仔跟个下人似的,我看不惯。”果真如此,那么问念珊一觉睡醒身上那个样子也必定是他的杰作了。一个妖精,虽然做错事了,可也明辨是非对错。
“浓墨,他愿意将功补过,就放过他吧。”浓墨也没说什么,我又对刺猬精说,“你一定要遵守承诺去治好那个可怜女孩的伤疤,要想修炼,还是不要走捷径,你想要我身上的灵气我可以给你,反正我要也没用。”我说。
“灵气你就别想了!”浓墨说,“阿璇,灵气和蛇气不同,不要乱揣测。”浓墨对我的无知表示了理解。
因为浓墨的身份大家都知道,所以,问念珊和袁花心只是觉得很好奇,并没有怀疑什么,对我蛇仙的称号,问念珊倒是忘不了,总是在我面前提起,我很如何蛇这个角色,气的我牙痒痒。关于袁花心的花心使,我跟袁花心提了,明明开房被我撞见了两次,还敢来勾搭我的室友,脸皮可以筑城墙了!
我让他自己把情况反应给问念珊,自己的姐妹,一定不能吃亏!要怎么做看她自己的意愿,如果能接受这样的袁花心,我也不能阻止,但是两个人交往,就必须要敞开心扉,怎么能隐瞒自己这么恶劣的事迹呢!这是原则问题,我自己有感情洁癖,要是浓墨和别的女生在一起过,还做了某件事,我一定无法接受。
可是问念珊的观点完全和我相反,她无所谓!为此我们还激烈的争论过,在此期间,年初青也加入了战局,可是不管我们怎么劝说,问念珊还是执意和袁花心在一起,我当她面发誓,以后她被袁花心欺负了,我是不会管的,年初青一个大家闺秀不会吵架,就在一旁不时说一句念珊要小心。当然,不论我们怎么吵,永远在睡觉的荣梅梅都吵不醒,红枣茶对她根本不管用。哦对了,那个女生腿上的疤痕已经成了奇迹,偶尔见到我的时候,还跟我说没用我的方法也照样好了,我真替她高兴!
我之所更忙是因为在迎新晚会之前,我们社团还来添乱了,魔术协会打着崛起的口号和对面的大学联合举办了一个魔术表演大会,我作为我们学校魔术协会仅有的几个会员之一,当然得参加了,我和夏重彩他们社团派过来的那个男生练了很长时间就是为了这个。大学呢,就是你想闲的时候连苍蝇都没的打,忙的时候呢,就全堆在一起,扒都难扒开。
我和浓墨本来见面次数就变少了,除了吸蛇气就是偷偷摸摸地见一面,比做贼还不自在,他忙,我也忙,我一想到和浓墨的相处时间这么短,就一肚子怨气,一直憋到魔术表演大会,我想,终于要结束一件麻烦事了,一件件清除的第一步。
夏重彩,在费东喜出事之后,她来挖苦了我几次,我都想着浓墨的话,不理她,不能因为我的一时之气而坏了大事,交给浓墨,我就不担心了。这次演出,她怎么可能不参加呢,我的节目在第二个,我选在开端也是防止她做小动作搞鬼,至于道具,都是简单的水果,也没有刀之类的,我根本不用害怕,只要和我的搭档配合好就万事大吉了,她的节目在中间,每次彩排的时候,我都会彩排完自己的部分就先走,绝对要跟她少点交集,所以她的节目我也不关心,现在这样众目睽睽之下,她还能吃了我不成。
浓墨有自己的事要做,但因为担心我,还是决定看完我的表演再走,我的表演很顺利,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我和搭档配合的很棒,当苹果出现在另一个角落的时候,掌声响起,我们这场表演结束,在看台下,我看见了朝我给出赞许目光的年初青,还有挥手的问念珊……头正在一点一点打瞌睡的荣梅梅,浓墨站在侧门边,我们四目相对了一下,他便出去了。
第一百零七章:夏重彩的邀请
我的表演部分结束后,也不能走,因为我还顶着个理事的头衔,必须留下来看完节目,之后还要清理会场,没办法,我们这边人太少,总不能都是那边出人力吧。所以我们这边人全上了,也包括痘痘学长,他和夏重彩是搭伙的,夏重彩把他吃的死死的,我看到的就是惟命是从,不知道他们俩有没有谈恋爱,但是外人看来,就是这样的,表现的亲亲密密,不是情侣都没人信,但是据我所知,痘痘学长还处于追求阶段,夏重彩也处于暧昧阶段,这个时候的关系最微妙了,不拒绝也不接受,要他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去讨好的,这方法很聪明,可是我不打算和她有什么纠缠。她在利用他对付我,只是他什么都不知道罢了。
就在离夏重彩的节目还差两个的时候,我打算自己偷偷出去一会儿,看到她我都有不愉快的感觉,还要看她的表演,这不是恶心我吗?我一直都没有去了解过她的节目是什么,我也不想知道。
荣梅梅的瞌睡已经快结成球了,她的头靠在年初青的肩膀上,我走过去戳了戳荣梅梅,“梅梅,你要不要回去睡觉?”
她被我戳了一下,突然惊醒,靠在年初青肩膀上的脑袋一下子滑了下来,我眼疾手快地托住,“梅梅,先回去睡觉吧,我的表演已经结束了。”她的嗜睡情况越来越严重,大家都在复习的时候,她却在睡觉,这和她的风格简直相差巨大,她是什么样的人?平时一分钟都恨不得当两分钟用,现在却不得不睡觉,而且她也不着急去看医生,我们都劝她看医生,她非要等到放假,不过她再累也会将班长分内的事情办好,才会躺下。
“我先送她回去。”年初青说。
荣梅梅摇了摇头,“我在这儿可以的,不能扫了你们的兴,没听到大家兴奋的声音吗?你们爱看魔术,看吧,我就这样。”
问念珊递过来几块糖,“这不很好看嘛!璇子,你的表演虽然简单,但是也很精彩哦!刚才有人跟我打听你的手机号呢!”她眨了眨眼睛,“你猜我给没给?”
我就要数落她,她吐了吐舌头,“哎哟,虽然你和小浓墨不知道小闹了什么,不过我还真没找到比他还优秀的,我还是支持你们俩在一起!才不会让那些阿猫阿狗有机可乘呢!放心啦!”她拍了拍年初青的肩膀,拍完之后才发现拍错了,又要来挠我,我赶紧站起来,我还是出去透透气吧,一会儿该到夏重彩了,赶紧保护我的才是!
我推开一边的侧门,再回头瞅了瞅,确定没有我们协会的人看见我,然后迅速出去,关门,转身,正在我窃喜之际,“你真是没礼貌啊!”
我惊地一跳,夏重彩就站在门旁,一脸“我就是来抓你包”的样子,“你怎么在这里?”你的节目不是要上了吗?还有工夫跟我呛嘴?真是战斗力爆表了,“学长呢?怎么没粘着你?”
我一说痘痘学长,她的脸色就变了,“林璇!你别扯我!你现在这样出来真的有礼貌吗?你的表演大家看了,到了别人的,你就不看,这是什么心态?怪不得你们协会不行呢!一点团队精神都没有!我这就去告诉你的部长去!”
“我出来透透气怎么了,你不要见缝插针好不好?”我说。
“见缝插针?哈哈!”她笑了,然后纤纤玉手在嘴上捂了一下,打了个哈欠,然后眼泪汪汪的,那动作俏皮极了,看着极其惹人怜爱,我不打算搭理她,“林璇。”他叫住我,“荣梅梅……”她故意拖长音节,引起我的注意和好奇心。
这三个字出来的时候,我就忍不住掐上了她的脖子,“又是你!你在打什么主意!”
“咳咳……”她咳嗽了几声,艰难地说,“你就不怕被别人看见?”我四处看了下,幸亏这里不是大门,而且离外面还有一个厅,所以没人。
我忍住怒气,放下掐她脖子的手,她笑得更猖狂了,“你走啊!怎么不走了!你要是走了,我就让她一睡不起!这样的人,到社会上必定是人才啊!唉,我真是替国家可惜了,她家好像不富裕吧,就靠她的努力了,一个农村家庭出来的大学生,不容易啊,就要这么毁了。”
“夏!重!彩!”我几乎咬牙说出来的,可是又不能大声,我都感觉牙齿被磕出血了,“你为什么比妖怪还可怕!”
“妖怪就怪你自己吧。”夏重彩说,“你只要答应在里面看完我的节目,我就放过她。”
“你又要变出牛蛙或者其他的吗?不如来一窝老鼠怎么样!”我讽刺她。
“好主意啊!不过我临时又改不了创意,再说,我还是喜欢那个创意,太完美了,任谁也看不出破绽啊!你放心好了,我是不会破坏演出的,只会让演出更加精彩而已。”夏重彩若有所思地说,“你不是一向很善良吗?林圣母哈哈哈!只不过是看一场表演吗?你怕什么啊?不过我也不强求你对吧,你愿意为了室友而牺牲那么一丢丢时间我欣赏你,你不愿意嘛,我也不瞧不起你,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说呢?”
“你说话算话!你要是不放过荣梅梅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说完就推开门重新进去了,我边走边从兜里掏出备用的一张餐浇,如果是牛蛙那一类的,我先塞住鼻子塞住耳朵才行,不看不听不闻,她还能怎么折磨我?最后一排,我坐到最后一排去!看了一眼还苦撑着的荣梅梅,我撕了块餐浇,你们的苦难都是我带来的,所以不论牺牲什么,我都要拼尽全力保护你们,只要我在,你们的幸福和快乐谁也抢不走,夏重彩这个恶魔,我成人的时候,就是解脱的时候。
“接下来的节目,有请夏重彩夏魔术师给我们带来精彩的表演,这个表演的名字叫做《绝地幻觉》。”主持人甜美的声音在台上响起,这是他们学校秘书部派来的,本来这在我们学校举办,是我的活儿,可是我们人手太少,就被顶替了,不过我也无所谓,在台上被很多双眼睛从头看到尾,我估计会很不自在,我的心态没有培养好,不过这一学期下来,也是进步了不少,哪有改变那么快的。
接下来是诡异又古典的音乐,听着像是印度一波的,我得赶紧到最后一排塞上鼻子耳朵再闭上眼睛,“我的搭档还在下面,请大家掌声给我的搭档好吗?”我边塞着耳朵边测试,可大厅里的音响声音太大了,痘痘学长怎么还不上去?“我的这位搭档是我的好姐妹,她不久前也站在这个台上表演了,她就是林璇大美女!”我正在在运作的手抖了一下,餐浇没有塞好掉了出来,我?她的搭档是我?那她平时是怎么彩排的?痘痘学长呢?掩护吗?她是想把我带到台上?那我现在这些准备不是全都要泡汤了!躬道她又要干什么?浓墨已经走了,夏重彩完全可以对我为所欲为,我现在是上还是不上?
“她有点害羞了,林璇,快上来吧!请大家给她点掌声好不好!”呼啦啦一片掌声响了起来,大家都看着最后一排的我,夏重彩又说了一句话,“林璇,你不是很期待这个节目吗?她课下练了很多次呢,一定很精彩!可别后悔哦!”最后一句明显是在威胁我,意思是,如果我不照做,荣梅梅就不会好过。
“上去啊!还要三请四邀的,真会装,都表演过了,还害羞什么?”底下已经有人不满了。
“真浪费大家时间。”
“是啊,就希望自己的名字被多喊几声吧,想出名吧,长得那狐媚样!”又说我的长相!我砰地站起来,夏重彩,希望你兑现自己的承诺。
我边走手脚都在发抖,这样颠倒是非的人,痘痘学长是怎么被征服的,又是怎么纵容她演戏的?我已经预见这次会死的很惨了,夏重彩说不会破坏演出,那么就只会让我吃点苦头,不会让表演难堪,但愿如此吧。“璇子。”我经过他们的座位旁时,年初青喊我,她知道夏重彩的事情,她知道这又是一场阴谋,所以她在担心我,荣梅梅无精打采地看了我一眼,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眼神,问念珊则是开心地为我竖起了大拇指,嘴型是“加油”,我哭笑不得。不知内情的人,永远在看一场生活秀,而我,必须得秀得好看,我并不怪她们,是我不想让她们俩知道的,这样也好,只看到喜就好。
夏重彩一脸欣喜地来迎接我,“璇子,我真怕你林震退了呢,原来你只是在酝酿感情啊,大家好,她现在完全是个忧郁的蛇妖。”蛇妖这两个字深深地刻在我的骨子里,蛇妖,蛇妖,我总是摆脱不了这两个字,一听到,便浑身不自在,仿佛被大家都知道了,我是蛇妖。
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你们看,她今天啊,就是演一只蛇妖。”
第一百零九章:血染
就在我浑身都颤抖的时候,痘痘学长端上来了一个抱着黑布的东西,从露出来的上端可以看出,这里面包着的是一个瓶子,上面细口,瓶身比较宽,这瓶口也只能塞得进小牛蛙了吧,不过也保不准里面是一只只小老鼠。一想到这些,我的口水就忍不住要流出来了。慌乱之中,我看到了年初青,她的脸上写满了担心,除了她,全场的人都露出了期待的眼神,年初青一定担心死了,我又后悔告诉她我的事了,多一个人担心,我并没有好受点。
痘痘学长一来一回经过我的时候,都露出了赞许的眼神,他用着底下人都听不见的声音对我说,“阿彩说你这个魔术连彩排都不要,就是怕泄露机密,我很看好你哦!阿彩也不告诉我是什么,肯定很精彩!”他都快摩拳擦掌了,阿彩?这让我想到浓墨喊我的方式,不太舒服。原来没有彩排,原来在他们眼里,我一直都和夏重彩在下面练习!夏重彩果然会计谋,我这是再怎么逃也逃不了,不彩排的节目也太胡闹了,协会有痘痘学长这样不负责的领导者,出不了彩也不用怀疑了,这么纵容自己喜欢的人胡来,所以我现在一无所知的站在台上,面对着一大波观众,我突然觉得很悲哀。猴精兴许说的没错,人比妖可怕的多,我深刻体会到了,一小部分人的确是这样。
“请掀开它。”夏重彩对痘痘学长说。痘痘学长一掀开黑布,就引起了一阵尖叫声,我也在心里尖叫,这比老鼠牛蛙更狠,夏重彩直接弄了一条蛇在瓶子里,那蛇没有尾巴,是她!那条没有尾巴的蛇小可!她怎么被夏重彩抓过来了?蛇族呢?夏重彩说蛇族会出事!现在这是给我看,蛇族真的出事了是吗?
她奄奄一息地蜷缩在瓶子里,毫无生气一般,我甚至能碰触到她十分虚荣的气息,夏重彩,你不配为人!这么小的蛇,她都残疾了,你还这么对待她!毫无人性毫无人性!我的手攥紧了拳头,忍了又忍,才没冲上去咬她一口,“王……王……”蛇小可微弱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朵里,“王,救救小可……”她的蛇头还微微抬了一下,想看看我,却又很快便无力地趴了下去。
这声音不只我能听到,夏重彩显然也听到了,她对我挑了挑眉头,然后转身对大家甜甜一笑,“大家喜欢蛇吗?我听到了,大多数人都是害怕的,蛇这种生物,看着就吓人,还会咬人对不对,我听说你们学校也发生了蛇咬人的事,俗话说的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实际上啊,也有蛇是很可爱的,我已经听见有人喊这条蛇很可爱但又很可怜了!对,它看起来没有大家脑海中的尾巴!这就是我今天的魔术!”
她端起装有小可的瓶子,我看见小可的身体抖了一下,她想挣扎,却没有多大力气,她可知道,此时不仅是她没有力气,我的力气也似乎被抽走了,我只是死死盯着夏重彩的动作都觉得累,“其实这条蛇,是有尾巴的,这就是障眼法,为了消除大家对蛇的恐惧呢,我特意找了条美女蛇过来,你们学校的美女蛇今天就要现行啦!期不期待?”她把话筒对准看台,得到了震耳欲聋的期待二字,很多学生也跟着起哄起来。
“快变快变!”
“快点啊!”
“好!就如大家所愿,其实它不是没有尾巴,而是有一次,它和你们学校的美女林璇邂逅了,它告诉林璇,她其实是蛇族的公主。”夏重彩说一句,下面就哄笑几声,她说一句,我就跟着颤一下,蛇族知道小可失踪了吗?那样会不会直接过来报仇?但是如果蛇族有危机,都自身难保了,那么也不会有人发现小可失踪了。小可,她的目的也是威胁我吧,呵呵,用荣梅梅迫使我留在表演厅,用蛇小可迫使我留在讲台上,简直无所不用其极。我恨得牙齿都在咯吱响,夏重彩,我不是个记仇的人,可是,我彻底记住这仇了,伤害我不算,还要伤害我的朋友!现在连小孩子也要拿来利用!我已经不当你是人了,你是恶魔!恶魔!
“可是她没有尾巴啊,怎么办呢?当然就是把自己的尾巴给她,所以,这条小蛇的尾巴现在就在林璇同学的身上,她现在已是美女蛇了。”
说着,她便走到我跟前,“林璇同学,躺下吧。”
“她是小孩子,求你放过她。”
她微微一笑,眼角弯弯,小声回答我,“蛇妖,该死!”然后她看到我的脸色变得更差后,笑得更加灿烂。随后她又小声提醒我,“你很想知道蛇族的情况吧,如果你不努力让魔术失败了,这条丑陋的蛇就会下地狱!你也永远别想知道蛇族的消息!”
“下地狱的应该是你。”
“那你就看看好了,看谁能在这个台上笑道最后!”她恶狠狠地说,然后转过头去拿了刚刚包瓶子的黑布,一抖,就变成了一大块布,底下也是欢腾一片,然后她把布包在我的腿上,“大家看好了!”她这是要逼我现出原形!可是我无法控制腿变成尾巴啊!我只会用快捷方法将尾巴变成腿,这叫我怎么办?魔术不成功,蛇小可怎么办?她在我耳边面带微笑地说,“你可以不管它,你不是一心要脱离蛇族吗?好机会啊,你不救它,蛇族一定会恨你,再也不会缠着你了,好事啊!”事实上,蛇族已经没有缠着我了,是我一直在主动挂念他们,我想念他们,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要是查承彦在的话,他一定可以化险为夷,是我太贪心了,是我把一切都搞砸的。
“快啊!是不是不行啊!是不是啊!搞什么啊!”
“变不出来就下来!”
夏重彩对他们说:“变不出来,说明这条蛇就真的不行了,唉。”
我的身子晃了一下,接着一条彩色的尾巴钻出了黑布,夏重彩欣喜地拿开正块黑布,我的两条腿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尾巴,”、
“噢!!!”
“真的变出来了!好像真的美女蛇一样,太漂亮了!”
“绝配啊!这魔术太棒了!”
“快下来走一走!来我们这儿啊!”
“我们能上去摸一下吗?”大家都炸开了锅,拍照声络绎不绝,我们宿舍的三个人连同荣梅梅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问念珊的眼睛睁得如铜铃般,我终于以蛇妖的身份出名了,即使他们知道是假的,但是真身出现在众人面前,这是大忌!
“好漂亮啊!太美了!这要是真的就好了!”我在心里苦笑了下,因为外表美丽,就口是心非地这么说,如果他们知道是真的,就会害怕了吧,不过是叶公好龙而已。
夏重彩清了清嗓子,“好了,美人蛇平时是怎么活动的呢,林璇同学,给大家展示一下吧。”她伸出了白皙的一只手,在我的鳞片上抹了一下,“大家想不想摸?真的很光滑呢,太细致了这上面的花纹,大家想不想收藏?”
“做工太美了!”千年蛇王的鳞片,能不美吗?我看着尾巴上的鳞片,已经知道了夏重彩这出戏的目的了,那就是让我疼痛,极度的疼痛。
“简直是艺术品啊,这道具得花多少钱啊?”我也不知道,但是夏重彩想让它变得免费。
“你们看,摘下一块鳞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夏重彩说。然后痘痘学长捡来黑布,递给夏重彩的时候还感叹了一声,“真的好厉害!怪不得不让彩排呢,可是你们这道具哪儿来的啊?”夏重彩没有理他,而是再次用布包着我的尾巴,不能让大家看到它变化的过程,我只能尽量缩着上尾巴,然后我闭上眼睛,手摸上一块鳞片,然后在大家的掌声中,用力掰下,我已经可以预料到钻心的疼痛了,可是面对这么多不知情人的欢乐,伤口更加疼痛,好在……我的裤子已经不用自己穿上了。
不用猜,在黑布拿开的时候,尾巴又变成了两条腿,我的手上拿着还在滴着血的鳞片,腿上的伤口隔着两条裤子浸出了血,我疼的几乎要晕过去了,“王……你在干什么?”我看着蛇小可,腿上疼的抽筋,我努力抿着嘴微笑,因为我的嘴里也因为疼痛磕出了血。
“好逼真啊,这血做的太生动了。”
夏重彩把我的鳞片给拿了过去,一把扔到了台下,“给你们留作纪念!还有谁要吗?”
“我要,我要!”
“我也要!”
“那就再来一次,让大家过过瘾,这次拔两片!”夏重彩许诺道,“这个可以当做定情信物哦,在场的男同学们,可以送给你们的女友们!独家定做的限量版哦,很有纪念价值的!”她说完,看了看蛇小可,又看了我一眼,我咬咬牙,疼一次是疼,疼两次也是,就是几块皮嘛,我也掉过的。
“不要啊……”蛇小可的声音突然大了一点,然后瓶子里的无尾小蛇没了,挡在我面前的是一个没有腿的女孩,她的面色苍白如纸,嘴唇颤抖,抱住我的腿的手也在颤抖,“坏人,不要伤我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