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三章:酸地冒泡
査承彦也看见了,我能不知道要怎么办,浓墨看见我和査承彦在一起肯定又会误会了,我现在到底要不要出去呢,我是躲着不见,还是……
“好好说话,我看那个夏重彩不是省油的灯,璇,你要小心。”査承彦在跟我说话的时候,我一直在看着外面的他们俩,等我再去看他的时候,我对面的座位已经空了,让我难堪的不是我的男朋友在和他的好师妹亲密的在一起,而是一直默默付出的斑点,他知道我的尴尬,他会为了我而避嫌,善良如他,可恶如我。我站了起来,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浓墨不是那样的人,我了解他也相信他,但是夏重彩,我想我必修去找他们了。
我还未出门,浓墨就已经看见我了,“阿璇,你怎么在这儿?”夏重彩一看见我,她搂着浓墨胳膊的手并没有放开,而是抱得更紧了,天气这么热,她不嫌热,我看着都热,何必呢。她显然是有备而来的,一直对我心存敌意的人,存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为了区区酒酿蛋就和我变成朋友?她的目标是浓墨。
“这不是该问你吗?”我努力忍着不生气,我走到他们面前,“浓墨,你不是让我等你一起来接你师妹的吗?我开完班会就来这儿了,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啊?”
“电话?”浓墨在掏出了手机,“嗬,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我碰成静音了,阿璇,不好意思啊,不过你还知道来这里坐坐。”他笑着说。还好意思笑!要不是査承彦,我怎么好意思一个人来这边坐坐,人生地不熟的,我都快被烤熟了。
“姐姐,我是提前到了,你可别怪师兄啊,我东西是一车弄过来的,师兄帮我搬到了宿舍,他说要等太阳不那么强烈了,再让你过来,你看,他多为你着想啊。”夏重彩说完还抬头看了一眼浓墨。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合着我这么急着过来,就看着你们胳膊挽胳膊逛街?
“阿璇,既然你已经来了,那重彩,我们一起去整理吧。”
“姐姐,你帮我买洗漱用品了吗?”夏重彩问我,什么?居然好意思让我给买?我是保姆还是专门跑腿的?可是转念一想,算了算了,我的东西都是家奶和爸妈准备的,当然很充分不用自己买了,夏重彩没有爸妈,只有一个不解风情的老头又当爹又当妈的,这考虑不周全,很多方面顾忌不到,也是正常的,这么想想,她也怪可怜的,唯一一个同龄人吧,还被我给抢了,怎么算也是我比她幸运很多啊。
“你们学校宿舍楼有超市吗?”
“没有,从东门进去,那一排都是超市。”她从包里翻出了一张纸条,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小字,“姐姐,麻烦你了,浓墨师兄他是男孩子,有些女孩子的用品,也不好买,真的谢谢你了!”她露出了一口森森的牙齿,我接过纸条,差点就想把它塞进夏重彩的嘴里。
“这东西好像有点多,我们一起去买吧,宿舍一会儿再一起收拾。”浓墨提议道。
“额,有点是女孩子的用品,如果这样和让你去买有什么区别呢,师兄,你就给我点私人空间吧。”夏重彩拽着浓墨的胳膊,左右摇晃着,眼睛眨巴了几下,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心里酸的不得了,那是,那是……我家浓墨的胳膊……要不是浓墨的人情,我凭什么去帮你买东西啊,还看着你对浓墨撒娇,我心酸酸地冒泡,又不好明说,只能咬着嘴唇装不在乎。
“好吧,那你们俩一起去,可是我一个人去你们女生宿舍也不好。”
“所以璇子姐去买东西,我们回宿舍啊,师兄~我们宿舍人来的早,早就整理好了,这些都是小东西,体积又不大,重要也很轻,璇子姐可以的。”她又朝我笑了一下,“对吧。”对吧对吧,对你个大头麻雀啊,你有手有脚的,有时间来逛街,就没时间整理宿舍了?偏偏我来,你才想起来大家都整理好了就差你一个了?
可我虽是心里这么想,但是嘴上却应答了下来,这之前,我只见过夏重彩一次,但是就认识浓墨是极宠她的,也觉得她很单纯美好,夏重彩就是他的亲人,还是不要让浓墨为难吧,我应答了。在爱情的世界里,谁先放低姿态,谁就是被动者,这个先放低姿态的,一定是爱的比对方多的,因为他(她)舍不得浪费时间去隐藏。这弱势的一方,我是,査承彦也是,我们都是先说出喜欢的人,尽管我是被浓墨逼着说出来的,但不能妨碍我成为弱势的那一方,我能理解査承彦的心态,他可以为我取舍,我也可以为浓墨取舍。
“我去买,你们先回宿舍,告诉我宿舍的位置就好。”我说。
“谢谢璇子姐!你真好!”夏重彩过来抱了我一下,表示万分友好和感谢。
“随时给我打电话。”浓墨走到我跟前,在我的头发上摸了一下,“阿璇,谢谢你了。”他在感谢我待他的亲人友善,我理解,以后我的朋友对思源好,我也会开心的。
“重彩,跟我说一下你们宿舍具体位置。”我说。
“好。”夏重彩踮起脚尖,在我耳边小声地说了出来,我不知道她为何这么神秘,是为了在浓墨面前表现得与我更亲热些?不过,也没什么,我又没什么损失。
她说完便又套着浓墨的胳膊,“璇子姐再见,我们在宿舍等你!”这句话我怎么听怎么怪。
哎不对啊,他们先走什么啊?我也是要从东门进学校的啊!我们可以同路啊!我咬牙切齿地跟着他们后面进了这个大学,和我们大学的风格很相似,据说连建校的时间都不差多少,这一带是新的大学城,全是新校区,都离得很近,不过我们两个大学离得最近,还据别的大学是挨着我们大学旁边建的,然后就规划成了新的大学城,这应该就是集聚效应在现实中的反应了吧。
这时的太阳已经不是那么强烈了,我进了离东门最近的一家超市,这清单,绝对是要累坏我,那瞬间,我想到了找査承彦求救,可是手机上的拨出键一直没按出去,算了,就不麻烦他了,我从拖鞋买到了卫生纸,从饭盒买到了内衣……我发现夏重彩简直就是奇葩,内衣这种私人物品还让我买,而且还明码标了尺寸大小,拿了一堆东西,我就没去什么专卖店了,通通在超市搞定。
“喂,你们先吃,我现在额……”我看着推车里堆满的东西,眼前一晃而过各种饭菜,我中午真的是喝汤喝饱的,我饿了,“我现在还在我们对面的大学,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的,你们吃吧。”我吞了吞口水。我挂了电话,看了眼清单,还有洗发水,香香,我要买哪一种啊?
“同学,你好像挺多东西的,一个人可以吗?要不要帮忙?”我正在苦恼的时候,一个男生出现在我的推车前,他看起来比我只高一点点,头发很短,看起来很清爽干净,我看了看外面,已经快要黑了。
“不用不用,我可以的。”就快买完了,不行的话,就打电话让浓墨来接好了。
“真不用?”他怀疑地看着装得满满的推车,我再次表明了态度然后推着车闪了。
买完所有的东西之后,我在付钱的当口犯了难,夏重彩没给我钱,我,我身上没有现金啊!哦,卡,对了,我看见能刷卡的机器了!我抚着胸口喘气。
在我拎着好几大包物品从超市几乎是拖着出来的时候,引起了很多人的驻足观望,我觉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也好过被人当成猴子看,“同学,我看你真的需要帮忙。”咦,我一看,还是那个男孩,“你是大一的吧,买这么多东西,你住哪个宿舍,我送你过去吧。”
“不用不用不用!”我赶紧放下手里的袋子,“谢谢你啊,我打给同学,有同学来接的。”我拨了浓墨的电话,浓墨快接电话啊,浓墨,不是吧!还是没人接?他手机是不是坏了?我一遍遍拨打着浓墨的手机,可就是没人接。
“你同学是不是不方便?那我来帮你吧。”
“哎哎哎,你……”可是他已经拎起了几个袋子,只给我留了一个不大的,这男女力量的悬殊,我真要好好感慨下了。
“你说,你是对面大学的?你这朋友可不厚道啊,让你一个人给她买这么多,你不会是一直在她旁边女扮男装吧。”我被他这句给逗乐了,满腹的怨气也消散地差不多了,哎,浓墨要是有他一半幽默就好了,这个高冷的家伙啊,才不会说这样的话呢,他只会无耻地调侃我,然后看着我发毛。
“我们两所学校,可是被誉为兄弟大学的,经常在一起交流,去年这个时候,还在一起办画展了,场面相当难忘啊。”
“画展?是怎样的办法?”
“两所学校交换优秀作品,在广场上露天的,还竞拍呢!”他说。“哦,我还记得当时你们学校的一个女生在我们这儿看画展热晕了,还打120了。”嗯?那这是那些画作的狂热爱好者吧,竟然被热晕了,不过这样的天气,是很燥热,尤其是在我们拎着东西上了六楼。
“你确定在这里?”
第两百二十四章:分手
“是吧,如果这时3号楼的话……”我们站在过道六楼的过道里,过道里的灯是亮的,“3A618,她是这么跟我说的,我记得很清楚,不会错的。”我很肯定地说。
“这如果有新生住的话,应该会比较吵,没这么安静。”他说。
我们找到了3A618,可人家的宿舍里面是黑的,门也是锁着的。怎么回事?他们出去了?
这时一个隔壁宿舍的女生出门了,她手上拿着一把锁,正要锁门,虽然我知道新生认识对方的可能性不太大,但还是不能放过一点机会,我上前问道:“请问,这个宿舍的同学什么时候走的你知道吗?”
“她们早上自习去了啊。”
“今天新生才报道,晚上就上自习?”这学校效率也太高了吧。
她惊讶地说:“新生?我们都大三了啊,六楼都没有新生的。”她看了看我们手上的东西,“你们应该是找错地方了。”不可能啊,夏重彩说得很清楚,我也听得很清楚,怎么会弄错呢?除非……她不会这么恶劣吧?
我往楼梯口走着,把东西往地上一放,掏出手机,今天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打电话打到浓墨接到为止!欺人太甚了!
“怎么了?”那个男生跟在我后面问。
“我打个电话。”我说。就在这时,我的手机亮了,来电人显示是浓墨,正好!
“浓墨我找不到夏重彩的宿舍,你的手机打了又没人接。”不管怎么样,我要先说说我的悲惨现状。
“这手机可能有问题了,它自动又变成静音了,你很久都没来,我着急了就给你打过来了,你在哪儿,我去接你,怎么会找不到呢?”
“我现在在三号楼的六楼,是夏重彩跟我说的!”我毫不留情地控诉道。
“三号楼,还是六楼?阿璇,重彩的宿舍是4A118,她不是告诉你了?”浓墨的声音听起来也很吃惊,但是我想他是对我的自理能力感到吃惊,一楼?我再路痴也不会从一楼跑到六楼啊!要不是有人帮我拿东西,给我指路,我是不是就跟傻子一样,在这里乱蹿最后累成了一根毛毛还要被人嫌弃?
那边夏重彩的声音通过手机传了过来,虽然不大,但是足以让我听见,“师兄,姐姐的记忆力怎么这么差啊?我怕她记不住,特意去跟她说的呢。”
浓墨的嘴离开手机,很明显在回答她,“你璇子姐经常这样是,傻乎乎的。”
“你才傻乎乎的!萧浓墨,你才傻乎乎的!”我好生气,夏重彩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的!可是我连句像样的骂人的话都说不出口,我一生气的话,词汇就会匮乏到极点,完全找不到可以泄愤的词语,最后我蹦出了一句,“你们都是麻雀。”然后挂了电话,跑下了楼。
“同学,你慢点,东西不要了?”
“不要了,扔掉吧!”我边说边飞快下着楼梯,可是想想又觉得舍不得,那些都是我的钱买的啊,家奶要是知道我扔了,肯定心疼死了,我也心疼,于是,我又爬了上去,他眼神木木地看着我,估计是被我生气的样子惊呆了,我又捡起了地上的东西,往下拖,就算累死我也要把东西给给拖回宿舍,哼!
“好像是吵架了?”他跟上来,小心翼翼地问。
终于到了三号楼的门口,“今天谢谢你了,就送到这儿吧,真的很感谢你,这些我都要带回我的宿舍。”我抱歉地对他说,笨拙地转移了话题。
“果真吵架了?这么多东西,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带回去?我还是送佛送到西吧。”他没有要撇下东西的意思。
“真的不用了,我可以叫室友来接我的,已经麻烦你很多了。”
“不麻烦的,我今晚也没事。”他说。
“你没事,我们有事。”熟悉的声音,让我又想起了今天晚上受的委。
“你是……”他看看我,又看看浓墨。
“我是她男朋友,谢谢你送她过来,这些就给我吧。”浓墨虽然说谢谢他,但他的话语里一点谢意也没有,全是冷傲,我真想说,别给这个家伙,就不给这个家伙,如果他是査承彦的话,我会这么说。
他满满笑意的脸垮了几分,“原来是男朋友啊,那给你吧。”他同我挥挥手,“同学再见。”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浓墨伸手在我的脸上摸了摸,我打掉他的手。“我都没生气,你还先生气了,阿璇,我不是让你不要理其他异性,你当耳旁风了?”他的声音变低沉了。“还学会挂我电话了。”
我仍然没说话,浓墨走近了我,“我的电话不小心静音了,我没接到是我的错,你还在生什么气?你突然挂了电话,我很紧张,没赶紧过来看看,想到,你身边又粘了一个。”我还是没说话,“好了,你既然知道错了,我就不说你了,过去吧。”
“为什么以前不这样?”我忍不住说话了。
“什么?”他看着突然说话的我。
“你的手机,我说你的手机!给我看看,它为什么突然就失灵了?”
“难道你觉得我在骗你?”浓墨皱起了眉头。
“你说,你的手机,夏重彩是不是碰过?”
“你又牵扯到重彩了。”
“不是我牵扯!”我把手里的袋子又扔到了地上,往旁边的石头上一坐,“夏重彩,她告诉我的是3A618,我可能会搞错楼层,但是我连三和四都能分不清吗?”
“重彩她怎么可能说的差这么多?阿璇,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浓墨不相信,他不相信夏重彩会这么做!
“她不可能说差这么多,那我就有可能听得差这么多?我是耳朵有问题还是记忆力有问题?”我几乎是叫了出来。
“璇子姐,师兄,你们在说什么,声音这么大。”夏重彩也来三号楼了。
我起身要走,浓墨拉住我,“不要这么无理取闹。”
“明明是她这么跟我说的!”我指着夏重彩说。
“啊,你们是为了这事啊,师兄,这真的是我的错。”夏重彩眨巴着眼睛,看着我,“是我说错了,不要怪璇子姐姐了。”
“阿璇……”
“不要说了,我就不该来,东西你们拿回去吧,我回学校了。”我已经不想说话了,好人都让夏重彩做了,我算什么?我到成了无理取闹?这些东西其实我都有了,也用不着,也这么晚了,就留给她吧,有些是生活必需品呢,可我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我受不了,我不知道老头怎么就教出了这么一个口是心非,会演戏的好丫头,她是在山里长大的,应该如浓墨所说的很朴实啊,怎么会是这种暗地里使坏的丫头?
我想念小镇,想念家奶,想念那里朴素的人,我才刚来啊,就要勾心斗角的,跟宫斗似地,可我斗不过她,嗬,我怎么可能斗不过她呢?想想就可笑,我才是浓墨的女朋友啊!我为什么会不被信任?
“别闹了。”浓墨拦住我,不让我走。
“放开,我想回去,你留下就好,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大概就是来买东西的。”我感觉自己快要透不过气了。
“我们一起回去。”浓墨说,我心下一紧,他紧接着又说,“等帮重彩弄好就一起回去,再等一等,我知道你累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他真的会现在就跟我回去,没想到,他还是这样!他还是要帮夏重彩整理!
我一把推开他,“我自己回去!”
“璇子姐姐,你别生气啊,都是我的错,你别和师兄吵架了,你们都回去吧,我一个人,我一个人……”她好像下了好大决心似地,“可以的!”
啊啊啊!我听了她假惺惺的话,实在受不了了,我的东西,我的钱买的的,凭什么给她?我走了几步又折回去,抢过浓墨手中的袋子就往旁边的垃圾桶里塞,“林璇,你干什么?”浓墨要来阻止我。
“这是我辛辛苦苦买的,她夏重彩在宿舍等着,我一个人去买这么多东西,她坐享其成,我林璇,活了这么大,萧浓墨,我从来没受过这么大委屈,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不会管她,她没爸妈是我的错?我得到的宠爱在她面前就非得觉得愧疚觉得不好意思?我为什么?她是我害的吗?这些都不重要,今天不论在谁的身上,有这样的身世,我都会想要去帮助他,可是浓墨……”我哭了,第一次被委屈地哭了,哽咽地说不出完整的话,“浓墨,萧浓墨,你有告诉过她我们在一起了吗?我的异性朋友,你有善待过吗?没有,你一个都没有!为此我都不敢和斑点在你面前接触,我为什么要忍受她?她不是小女孩了,她不懂得对我避嫌,也应该知道男女授受不清吧!我今天,我今天下午,被烤了很长时间,你却和她在逛街,好,这点可以让手机顶罪,我跟你说,我是不太正常,我也失忆过……”我抹了把眼泪,“可是我的记忆没问题,你见到我的第一句不是问我重不重,怎么会给你的好师妹买这么多,而是我为什么又和一个男生在一起……”我看着浓墨说,“萧浓墨,我还没有吃晚饭,我没想到,我们的感情这么脆弱,我觉得你不适合当男朋友,你们今后爱怎么着怎么着,这个大学没有一点我们的回忆,真好……”我转过身走了一步,“真好。”
第两百二十五章:哭诉
我已经不记得当时是怎么走出他们学校的了,只是我一抬头的时候,就已经在1B120的门口了,身上的黏腻提醒着我真的是走回来的,而不是一下子穿越回来的,我站在宿舍门口,像是定住了一般,挪不动半分步子,我不想见别人,只想扑到家奶的怀里,嗅着家奶身上淡淡的肥皂味,跟她说说我是如何受不得半分委屈,我果然是被惯坏了吗?我的脾气是不是太大了,我竟然和浓墨分手了,我们才开始几天?真的和夏重彩撕破脸面了,以后难道真的要老死不相往来了?我是不是太冲动了,唉,还是我输了,我先被夏重彩激怒了,我输了……
我面前的门被打开了,问念珊正端着一盆衣服,扶着门的手上还拿着一袋洗衣粉,和几枚硬币,看样子是要去洗衣机房,“璇子,你回来啦。”
“嗯。”我嗯了一声,自己听起来都觉得有气无力的,问念珊把洗衣粉往盆里一放,拉着我就进去了,“璇子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哭了啊?你不是去找朋友吗?谁欺负你了?我去帮你教训他!”她表现地很气愤,声音也很大,我几乎可以想象她这么瘦小的身躯站在浓墨那个大高个子身边还伸着个脑袋要报仇的违和样子了。
宿舍里除了问念珊就没人了,我几乎是瘫坐在椅子上,阳台的门突然拉开了,年初青放下手里的晾衣杆,然后进来忙关上阳台的门,她们应该都洗完澡了,她摸了摸我的脸,“怎么了?”温声细语的,她的手由于刚接触过湿衣服,凉凉的,碰在我的脸上,很舒服,我不自觉地按住她的手,汲取着凉气。
“念珊你先去把衣服放进洗衣机,我在这里。”年初青对着问念珊说道。
“好,我一会儿就回来啦,问出原因来!”问念珊重新端着盆风风火火的出去了。
“等我一下。”年初青把电风扇给打开了,对着我吹,“风不能太大,你刚出了一身汗。”她把档位调到了中间,动作轻柔,然后她把我挂在床边的毛巾拿了下来,“等一下啊。”她说着便去了洗手间,一阵水声,她出来了,一阵清凉感覆在我的额头上,脸上,再到我的脖子,“怎么弄成这样了?”她轻声问道。动作轻柔地让我想起了家奶,家奶要是在我身边,她也会这么做,这么细心,这么体贴温柔,我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初青,我好难过,不想见人,甚至我都不想看到光亮。”我说。
“那我们出去好不好,找个没有光亮的也没人的地方。”年初青用毛巾在我的眼睛上敷着,“但愿明天眼睛不会肿才好,上午要去领军训的服装,下午就要开始军训了。”军训?我听过很多关于大学军训的版本,这些版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一个字来形容就是惨,不过还比不上四个字的,那就是惨无人道,正赶上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好,高强度的训练也许可以让我暂时忘记浓墨,忘记失恋这回事。
想到这件让我不那么悲伤的事,我决定接受年初青的建议,我点了点头,出去走走吧,我想找人谈谈心了,见我同意了,年初青说:“我去给念珊留张便签,不然她回来找不着我们就该急了。”说完她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她应该没带钥匙吧,梅梅也去辅导员那儿了,我们一起出去吧,经过洗衣房的时候,把钥匙给念珊。”
洗衣房紧挨着小超市,我没进去过,不知道里面的大小,我站在门外,年初青拿着钥匙进去了,“什么?我也要去!不行,我忍不住,我要知道原因!你们要等我!我洗完衣服就好了!”里面传来了问念珊激烈的抗议声,她好像比我还激动,事实上,之后我们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发现她是我们宿舍最不淡定的人,性子最直,肯为了朋友挽起衣袖打架的那种,很够义气,这和她可爱的长相大相径庭,性子直的可爱。
年初青的声音很小,我听不大清楚,不知道她跟问念珊说了什么,问念珊不闹了,然后年初青就从洗衣房里面成功脱身,“走吧,我今天白天闲逛的时候,发现了一个不错的去处……”
果真是个不错的去处,当我们站在她说的黄金胜地时,差点没吐血,我本来就因为分手而郁闷的要死,而黄金胜地竟然等于约会圣地,满是情侣相依相偎,想来也是,这里草地比较宽阔,零零散散地布置着很多大石头,旁边就是柳树加湖水,更重要的是,这里离路灯有点距离,湖对岸的灯光映射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衬得这么更加迷幻,真真是个晚上约会的好地方啊!年初青估计也没想到是这样,她尴尬地说:“璇子,要不我们换个地方?”我想,我们的脸应该都是红红的,幸得没有灯光,黑暗掩饰了我们的面部表情。
在上大学以前,我对校园里走在一起牵手的恋人们都报以心里嘀咕的态度,而大学里,随处都有牵手的,拥抱的,甚至还有当众打KISS的,我是不敢看光天化日搂抱在一起的情侣,他们好意思,我都不好意思,我认为谈恋爱嘛,可以理解这种行为,但是公众场合还是要注意一下的,这是很多人在上大学之前的想法,不过相信我,你们在大学呆几天就会见怪不怪了,可能还会成为其中一员,看吧,我很快已经适应了。
我一点也不想再走路了,我只想坐下来倾诉一场,反正大家都在愉快自己恶心别人,我为什么不能?于是我往草地上一坐,还真别说我是故意的,我就是故意的又怎么样,谁说这里只能有热恋的人才能来了,我失恋的也要占一片土地!
还别说,一坐下来眼泪就止不住了,在心中举着“反正别人也不认识我”的大旗,我轰轰烈烈地哭了,据说,人生多干的百分之八十的蠢事都是在“反正没人认识我”的思想指导下干的。如果我知道这样的后果的话,我一定不会这么干,真的,可惜,我知道的时候……已经迟了。
“你愿意告诉我吗?”年初青问我。
“初青,你觉得人生中谈几次恋爱结婚最好?”我问她。
她想了想说:“虽然我想一次成功,但是,也知道不太容易。”
“我不会再喜欢别人了,呜呜……”我抱着年初青大哭,“初青,我觉得,再也不会喜欢别人了,我好难过。”
她轻拍着我的背部,“你还年轻,又怎么知道不会再有一个更好的人出现了呢?”
“童话般的爱情,是不是不存在?我觉得人生谈一次就够了,找一个人就行了,一点也不想换人,我觉得,如果不是他,我就不会结婚。”
“你的想法太单纯了,谈恋爱吵架很正常啊,大家需要磨合,两个人要慢慢习惯彼此才行,你们谈多久了?”她问。
我吸了吸鼻子,“几天,不对,两天?也不是……”我挠挠头,“好像更短啊!我不记得了!我觉得我们都没有好好谈,他根本不关心我!他一心只在乎那个师妹,我是外人。”越说越伤心,“初青,我真的好喜欢他。”
“嗯,我知道,他一定很优秀。”
“不!”我推开她,“他是个坏蛋!”
“是,他不好。”她叹了口气。
“他其实很好,我一直觉得他好,可是等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想要的更多,就觉得他不好了,可能,可能他一直是这样的!只是我……”我又大哭起来,“哇!”
“好了好了,我们去别的地方好不好。”她凑近我的耳边,“我们吵到人家了。”
“只许他们甜蜜,不许我悲伤啊?哇!”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黑暗让我完全释放了出来,如果是白天,如果这里有的灯光,我指不定钻到那个草丛里面拔草去了,我又不厚道了。
“那你还想和他在一起吗?”年初青认真地问我。
我,我也不知道,我是想的吧,我那么喜欢他,可是我又忍受不了他对我的态度,今晚他让我伤透了心,都没有来找我,我明明在期待着他做点什么的,可是我又不希望他出现,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我彻底变成了一个矛盾综合体。
“好好好,尽情地哭吧,晚上回去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不想了。”她安慰我道。
“我忍不住不想他,可是我又讨厌他,我该怎么办啊?”我揪着自己的头发。
年初青抢救下我的头发,“璇子,你先冷静几天,等你的内心真正知道该怎么做了再想想好吗?”
我点了点头,继续趴在她身上哭泣,把所有的委屈都哭了出来,好吧,她或许回去要重新洗澡了。
“啊!”我们被一阵叫声给惊到了。紧接着,周围都沸腾了。
“啊!救命啊!”
“你脚下什么东西?”
“救命啊!救命啊!快跑!”
第两百二十六章:看见女鬼
男男女女都叫着四散开来,我们也慌忙爬起来,“璇子。”年初青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快离开草地!”
“打电话给保卫室!”有人大声说着。
因为没有亮光,我边跑边伸出舌头来,一条条的亮点随之出现在我们的周围,是蛇群!它们一定是被我引来的!我不能走,我知道它们不会伤害他人,但是别人不知道啊,他们甚至会找人来伤害它们,而且蛇太多,也不敢保证它们不会为了自卫而供给人类。
我停了下来,“初青,你先走。”
“现在不是感伤的时候,璇子。”年初青握紧了我的手,不愿放开。
“来的都是蛇,我有办法解决它们,相信我!”年初青还是不愿放开,她肯定敢这么做,“蛇群散开,会引起很大骚动,而且,马上有人来处理了,本来它们很大可能是无恶意的,被攻击了后果就无法预测了,初青,我知道怎么去处理的,别忘了,我是在农村出来的,我有经验!”她虽然还是很难相信我能搞定,但是手却不那么用力了。
“我跟你一起留下来。”她说。
“不,我有经验保自己不受攻击,但无法保证你的安全,你就在那里等着!”我指了指不远处的桥,那里还有路灯,已经有好些人跑到那里去了。
她还是不放心,可还是拗不过我,毕竟,我说的很有把握,她边走边回头,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一会儿来人了,说不定会伤害它们。
亮点很多,而且不远的地方还在往草地这边聚集,我蹲下身去,“停,我现在很好,你们可以安心了。我以璇王的身份命令你们现在都回去,一传十,十传百,快速消失在这里,不能吓到人类!”草地上的沙沙声渐渐停止,亮点也快速散去了,动作之迅速,让我叹为观止,伴随着我还没下去的噗通心跳声,一群保安拿着棍子赶过来了。
“蛇在哪儿呢?”一个保安拿着手电筒往我这边照,晃得我眼睛难受。“哎这里怎么还有个女学生呢,不是都被吓走了嘛,你看见蛇了吗?刚才有人反映这边出现了很多蛇啊!”
“哦,可能是要变天了吧,这是个反常现象,最近天气可能会出现大的变化,又或者是动物大规模迁徙呢,对人类应该没有威胁的,你们看,这里哪还有一条蛇啊?”我胡乱措着辞。
“这么一说,真有可能啊!”其中一个保安说,“那我们走吧,好像真的走了。”
“走了走了,小姑娘啊,夏天晚上,少在草地边逗留,这里面指不定会有蛇呢,这可是郊外,而且还没路灯,小心点啊,我们走了。”他们临走前还这样嘱咐着我。
“璇子你没事吧!”他们一走,年初青后脚就来了。
“我很好啊!”我说,“你看,我健健康康的,蛇都走了。”
“你用的是什么办法啊?”她惊奇地问。
“我要是告诉你,我会蛇类的语言你相信嘛?”我神秘地说,年初青怔住了,“哈哈,开完笑啦,我只是会一点基本的沟通而已,我可是农村长大的。”年初青真的被我的一句‘在农村长大的’给唬住了,可见,她真的是个城市里长大的大家闺秀,她以为农村就全是蛇啊,农民个个会和蛇沟通啊,显然她不知道,可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家闺秀,怎么会被打又怎么对第一次会晤的食堂饭菜不挑剔呢,我可是在军训期间才彻底被奴化了啊。
“现在心情好了吗?”在回去的路上,年初青试探着问我。
其实那么快,只是被蛇族一吓,忘了伤心而已,现在恢复平静了,心口还在隐隐作痛着,“我要是没心就好了。”我说。
“傻璇子,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有情就有心,没心的人怎么活?我希望明天早上能看见一个我刚开始见到的那个面孔,阳光灿烂的,而不是现在这样子。”年初青说。
刚到宿舍楼门前,我的手机响了,闪着光的字提醒着我,我不该去接,年初青止住我的脚步,“接完再进去。”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她猜到了是谁。
“我不想接。”我磨蹭着。
“真不想接,何不挂了?”我看着屏幕上的汉字,始终没按下挂断键,年初青笑了一下,“记得好好谈谈。”
她进去了,我正准备按接听键的时候,电话挂了,电话挂了!我要不要拨打回去?当我不知不觉要拨回去的时候,我突然就清醒过来了,我干嘛像是自己做错事一样啊,我,我没错啊!我为自己争取权益怎么错了?如果浓墨不再打来了,那我也没必要给他打回去啊!我们已经分手了好吗,那就干脆一点,不接就不接!我一点也不想接!
就在我数落浓墨的不是时,手机又亮了,我条件反射地接了,按了之后才后悔莫及,我这接的会不会太快了?会不会给他感觉我在等他电话的错觉?只觉得舌头打结,面红心跳,说话极度不利索,“你,你打来干嘛?我们又没关系了!”
“我们没关系了?!”电话那头传来了妈妈歇斯底里的叫声,“老公!璇子要跟我们断绝关系!”我差点一头栽到了地上……
当然,我费了好大的唇舌才给妈妈解释完我真的没有想脱离他们的意思,又解释了我为何要将那句话,额,当然我不会说是和浓墨有关,只说是一句玩笑话而已。因为依据浓墨的意见,我们暂时先不要告诉其他人,我当时不太理解,现在挺感激这点的,我们之间在别人面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我一般手机夜里都是关机的,可是今晚,我调成了震动模式,抱着手机很晚也没睡着。做了很多很多梦,梦里都是和浓墨在小镇上,家奶在给我们讲故事,一晃眼就是校园了,浓墨跟我说,阿璇,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好喜欢你,我们不要分开好不好,我心里乐开了花,一晃又是我的手机来短信了,是浓墨的短信,他跟我道歉了,他说喜欢我……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七点了,我第一反应就是看手机,可能昨晚有短信也说不定呢,可是,一条短信提醒也没有,我恼羞成怒地把手机给扔到了一边,眼泪就不争气地顺着脸颊留到了两边的鬓角里,我也不管它了,以前我要是躺着哭闹,家奶就会跟我说,眼泪沾上头发,会使头发打结的,我就坐起来了,现在我已经没法去顾忌头发了。分手的折磨我算是体会到了,不过还要感谢它,因为我昨晚等着等着就睡着了,还睡得挺香的,我擦擦眼泪,尽量不发出声音。
“璇子,你醒了吗?”问念珊在对面的床上叫我,“我看见你翻身了,你醒了吧。”
“嗯。”我应了她一声。
“我也早醒了。”荣梅梅说。
“我也是。”年初青紧接着说。
“璇子,你今天感觉怎么样?渣男就随他去吧,别为他烦神了!你长得这么好看,不怕没人喜欢,少他一个没关系,美男排着队等你挑呢!”问念珊嘟囔着。
“你以为买菜呢?”荣梅梅接了一句。
“那不是差不多嘛!我今天凌晨起来上厕所,还看见你坐在床上呢,吓了我一跳,本想喊你的,可是大家都睡了,我想还是等早上再说吧。你今天肯定又有黑眼圈了。”问念珊说。
我感觉有点奇怪,我虽然刚开始没睡着,可是之后睡得很熟啊,问念珊说凌晨,那我应该在睡觉啊!怎么可能坐在床上!我如她所说,坐了起来,“我就坐在床上吗?我有没有做什么?”问别人自己干了些什么,这感觉还真的毛毛的。
“你就坐着啊,头发……”她的头抬起来仔细看着我,“你什么时候扎起来啦,那时候,你可是披着头发啊!”
“你没看错?”我心里越来越毛。
“绝对没错啊!我还敲了你的床呢,可是你不搭理我,继续坐着,我又不好说话,就爬上床了,我睡觉前还看了你一眼呢,你一动不动的,唉,你现在看起来好多了啊,要我说嘛,女人就该对自己好一点,男人嘛,又不止他一个……”我的心突突的,披着头发的女生!披着头发的女生!我因为怕热,昨晚把头发给向后扎起来了,而问念珊今天凌晨看到的我还是披着头发的!那么第一晚我根本就不是出现幻觉了!我是真的看到东西了!她就在我的床上!啊!
我在大家的尖叫声中反应过来了,等大家都惊恐着来扶我的时候,我正躺在地上,“你怎么突然说着话就滚下来了?”
“璇子你说话呀?有没有摔伤?”
“肯定摔伤了!送去医务室看看!”
“璇子,你说话啊,吓到了吗?你说说话!”年初青拍着我的嘴巴,一滴什么东西滴在了我的手上,不用看也能猜出是什么,肯定又是黑色的像墨汁般地东西吧,从哪儿滴下来的呢?我抬头往上看,一双瞪地红血丝都快裂开的眼睛,里面挤出了一滴滴黑色的汁水,那汁水似乎正要往我的眼睛里滴……
第两百二十七章:领军训服装
我闭上眼睛,想把那双恐怖的眼镜画面驱赶出脑海,“是不是真的说不出话了?快把她拉起来。”荣梅梅说。
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恶心的画面已经没有了,“我没事,只是吓到了。”我借着力站了起来。
“怎么可能没事呢?这么高的床,你让我瞧瞧。”年初青不放心。
“你动动腿。”荣梅梅蹲下来,去掰我的脚。
“还有胳膊!你甩一甩!”问念珊把我的胳膊扯开再扯开,我任她们检查,却再也不觉得心安了,我的床上有鬼!浓墨他是不是一早就发现了!对啊,他还不动声色地给了我两个锦囊,说是帮助睡眠的,一个放枕头底下,一个贴身放着。他还问了几遍要不要换床铺,我还嫌他多事,不为别人着想,我真是……不知道他的苦心,可转念一想,我宁愿被吓到的是我,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见过的,更可怕的事情我也经历过,年初青这么柔弱的女孩,她可不能经受这个。
“这脸颊磨破了点皮。”年初青在我的脸上轻轻碰了一下,由于让疼,我嘶了一声,“还有创可贴吗?”她转头去问荣梅梅。
“不用了,我真的没事!这跟你的脸比起来算不了什么,应该都没流血吧。”我照了照镜子,果然只是在破了皮的地方渗了点红色,并没有血流出来。
“璇子,你怎么没有黑眼圈啊,我记得你第一晚没睡好就变成熊猫啦?你今晚没有哎!难道你昨晚坐在床上睡觉?哦天哪,你不会有梦游症吧!”问念珊分别用两只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圈成两个圈,在我的一边眼睛上套一个,“真的没有哎!”当然没有啦,她看到的那个坐着的根本不是我,可是我不能说,只能尽量掩饰了。对,她看到的那个的确是我!
“我那天是基本没睡,所以看得明显一点,其实,我只要睡了一段时间就好了。”光这么说,我还不放心,凭问念珊这欢脱的性子,她下次又看见女垢不定当成我一通问好,我还不知道这只鬼的善恶呢,万一是恶鬼,那么她惹恼了人间,肯定是出事的,讲情面的鬼可不多,通情达理的鬼更是少之又少,哎不对,不对不对!这肯定不是恶鬼,若是恶鬼,浓墨一定不会让我住在这里,他只是给了我锦囊避免我不经意看见鬼,那么就不是恶鬼,浓墨的这点人品还是有的。我想想看,锦囊一个放枕头下面,一个贴身带着,这应该是单个人的双保险,问念珊之所以看见了,是因为她只有一个,不只是她只有一个,荣梅梅也是,而且更糟糕的是……年初青还没有!她的床和我的床可是连着的啊!吓到我就算了,再不能吓到她们了,可是,我不会弄锦囊里的东西啊。
难道我要为此找浓墨?“天哪天哪!你的胳膊好光滑啊!都看不到毛孔哎!”问念珊摸着我的胳膊叫道。
我下意识地把胳膊缩了回来,我的胳膊虽然大体上看起来和别人一样,但是细看就会发现不同,脸上没有毛孔也许别人会说你生的好,皮肤好,或者保养好,胳膊上没有毛孔也就罢了,其实……连血管也看不到,我的胳膊不粗,上面也没多少肉,可就是看不见血管,所以高考体检时,我害怕被发现,抽血找不到血管可会引起医生的怀疑,幸好査承彦及时出现帮了我,“都不让我仔细瞅瞅,我羡慕嘛,你看看,我的毛毛!”她把胳膊伸出来,“这都是毛毛啊,我都想脱毛了,真是伤不起,璇子,你再让我摸一下嘛!”她说着又要来摸我的脸。
“别闹了,璇子刚被吓坏了。”
“好吧,那我上厕所去了,你们谁也不许跟我抢!”她做着警惕的手势,然后噌地一下跑进了厕所,关上了门。
荣梅梅跟了上去,已经落后了,只得在外面跟她说:“念珊,搞快点,我一会儿还要去找男生搬军训服装,上午弄完这些事情,我还要去核对数据……”
“没门儿!等我大完!”问念珊一句话塞住了荣梅梅的嘴,我们几个相视一笑,我心里却有了一桩事,她们俩又爬上去换衣服了,我睡衣都没来得及换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把手伸到眼前,手背上的墨水一样的点点让我想起了柜子里滴到我手上的东西,还有柜门上的那些,这个床铺以前到底是谁睡的?又发生过什么?这个女鬼就是在这个床铺上睡过的某一个女同学吗?我得去弄明白这些事情!
荣梅梅的手机响了,她接了电话,“哦,嗯,知道了。”挂断的时候,她拍了拍手,我们的耳朵被吸引了过去,“姑娘们,你们也得快速梳洗一下了,我们都要过去,服装不能搬过来,要统一领取,因为每个人要穿的号码不一样,现场确认!”
“我下去了,璇子,你快把衣服换了。”年初青在床上喊我。
“念珊,搞搞我们就要走了啊!每个人都要去领衣服。”卫生间和她的床铺就隔了一道墙壁,她趴在墙上对着卫生间喊道。
等年初青从床上爬下来后,我爬了上去,突然觉得,既然这个鬼是显身了,但目前看来又没有害我们,那肯定就是还有什么执念,比如,我刚来时柜子上的黑色点点,往我手上滴的黑色印迹,她的执念是通过这个东西展示出来的,床上……当我爬上~床的时候,尽管是白天了,但我还是有点害怕,毕竟,我刚刚才看见过那只鬼!问念珊还没出来,现在能看见我这个高度的,只有我一人,不行,我得说点什么壮壮胆,那只鬼应该是想暗示我什么,不如,就谈谈她所想跟我展示的东西吧。
“初青,梅梅。”我的睡衣已经捋到脖子上了,“你们说,黑色的像墨汁的大概是什么东西?”
“你指的是什么?干的还是湿的呢?”年初青问我。
“湿的,会滴的那种,不过很快就会干。”我说。
“就一种黑色吗?”荣梅梅细问道。
“只有一种!”我确定,到现在只看到一种黑色的。
“如果就一种黑色的话,我还是倾向于黑的墨水吧。”荣梅梅说。
“可是没有味道哎,没有墨水的味道。”我说。
“现在墨水也有很多种了,有些并没有明显的味道。璇子,你问这个做什么?”年初青说。
我套上衣服,“我刚来的时候,在柜门上发现了好多黑点点,现在弄得不大看得见了呢,就是有点不解是什么东西。”
“我也看见了,可是……”荣梅梅一向干练的声音变得有点迟缓。
“我很喜欢这个位置,谁也别想跟我抢啊!”我故意趴倒在床上,摆出了一副死守床铺的姿势。我知道她要说什么,可是,这点小事,根本不需要说开,有些事,说开了,就不好了,这样过挺好的,我们会从陌生人变成一家人,还有什么可计较的呢。这床,我能感谢你们留给了我,嗬,就当做功德吧,我占了人家的蛇气,甚至还害得她死去,怎么说也要做功德吧,不然下辈子下下辈子估计都要呆在地域里了。如果功德可以转移的话,是不是可以给浓墨添加一点,在我的蛇气事件中,他是受害者,他不仅把自己曾经的爱人给干掉了,而且,他并没有获益却惹了一大堆麻烦,我不欠夏重彩的,但是我欠浓墨的,真的欠。
“好了,你喜欢归喜欢,能不能先下来?”年初青调笑着。
******我是卧床不起的分界线******
这次不是在食堂,是在四号楼,男生宿舍楼,关于这点,我真的搞不懂,怎么就跑男生宿舍楼发军训服装去了,去了才知道,我们学校是极尽场所的价值,所有能利用的地方,全都用上,我说过,一进宿舍大门呢,是分为AB两栋的,中间的分叉处呢,就是宿管所在地,小超市连接着两栋楼,小超市的上面其实还有一层,为了充分利用,这里就变成了军训衣物储存地,我们分为一拨一拨过去的,不然也挤不下,怎么分拨的呢,当然是以专业来分拨的。
我们的队伍是在通往二楼的楼梯上排成男女两队的,“林璇!”一个男生的尖叫声从下面的楼梯传来,我回头看去,他一脸兴奋,但我却不认识,见过吗?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们班的其他人也在看看我,再看看他,他指着自己说:“食堂打饭的那个!”
哦,我点点头,继续跟着队伍往上走,我后面的问念珊掐了我一下,“什么时候的事啊?这么快就……”
“别瞎说,什么事也没有。”我说。
“我不信啊!看他那激动的表情和反常的反应,一定有情况啊!”问念珊又掐了我的腰一下。她把头贴到我的背上,“哎,说说嘛!”
队伍又往上移动了一下,我没搭理问念珊的问题,我觉得没必要解释,这根本就是个滑稽的事情,一个我无法理解的男生的所作所为,我无需去管。
第两百二十八章:出现咬人事件
这时,有人在楼下拿着两张海报在贴,一个人拿着胶水,另一个人拿着海报,海报上的水粉还反射出一丝亮晶晶来,一看就是没干。
“等一下,等贴完把这里再补一下,你看,都没填上!”那个女生说。
拿着海报的男生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时间太赶了,你看,我把工具都带来了,不满意的话,随时添砖加瓦。”
“陈晨,过来这边量身高,下一个,年初青。”班长荣梅梅在依次叫着大家的名字。其实据说我们学校的军训服装每个班男女生各只有三个码号的,身高在某个范围内全是一种码号的,不过鞋子的大小是可以自己挑选的。
我在年初青的后面,她拉了一下我的手,示意我准备好,可是我的眼睛仍然是盯着一楼的那两个贴海报的同学,他们的海报已经贴好一张了,其中的那个男生正在拿起一支细细长长的笔往上面添着颜料,我心下一紧,“璇子,到你了。”问念珊在催促着我,可是我的眼睛已经跟着那支笔起起落落,无法收回视线了。
“林璇,林璇过来。”
“你在看什么呢?去量身高啊,大家都在看着你呢。”年初青已经拿着军训服装回来了。大家都在看着我?这句话使得我的视线一下子弹了回来,我不喜欢被大家注视。
“一号服装,过来选鞋号。”我跟着引导走过去,报了脚的码号,终于领到了军训服装。
一拿到衣服,我就马不停蹄地朝另一边可以下楼的地方跑去,“璇子,你等等我。”嘎?年初青好像在那儿等我,不好意思了,我有很紧急的事要确认。
另一边的楼梯没人,因为这个二楼只是一个小二楼,所以不高,楼梯也比较陡,我一到拐角处,便伸出舌头在台阶上借了一下力,整个人弹跳了下去,落地的时候保持着下蹲的姿势,一抬头便是两个女生好奇地看着我,她们一个人手上拿着一个袋子,嘴里还嚼着糖,应该是刚从小超市出来,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其实,这边的楼梯口和小超市的门在一起,刚刚也幸亏我的动作快,不然就被人看见了,我还是以遇事就冲动了,可是冲动也冲动了,这差点付出代价的冲动,不做点什么还真的对不起这冲动。
“璇子,你摔下去了?”楼梯上面传来了年初青担心的声音,额,不好意思了,我还是要先跑了。
那两个同学都还没走,男生正在用笔在一个盘子上沾着,“打扰一下。”我走过去,快速用手指在笔头上一弹,一滴液体低落下来的同时,我的手伸出去接到了,黑色的,我放在鼻子下面一闻,同样没有味道,没错,有可能就是水粉!可是,水粉有那么多种颜色,为什么那个女够钟情于黑色的水粉呢?
“学姐学长好,这水粉,颜色看起来真好,这黑色太纯正了,你们水的比例兑得很完美啊!”天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实在是找不到话题来掩饰尴尬了,一眼瞄到了他们刚贴的海报上,“这字写的真漂亮!”
“你真的觉得写的很漂亮吗?”那个男同学往海报旁边一站,“这字是我写的。”他的眼睛看了我一下,又赶紧低下头去用笔在盘子上搅了搅,那颜色已经被和的很稀了。
“我们还有一张没去贴呢!”女同学不高兴地撞了他一下,“走啦!”然后瞪了我一眼就先出去了。
那个男同学犹犹豫豫的,然后快速跟我说了一句,“我可以教你写字。”最后也跟了出去。
“璇,璇子……”我一回头迎来了年初青焦急的面容,她白净的脸上映染着一层粉红色。
“初青,我知道那个黑色的不像墨水的液体是什么了!”我说。
她见我看着那张还未干透的海报,然后问:“你是说,这里?”她指着黑色的部分,那正是他们刚刚添上的部分。我点了点头,她叹了口气,“你只说了一种颜色,局限了我们的想法,原来是水粉啊。”
“这个给你!”我的胳膊被人拉了一下,然互手里就被塞进了一个小纸条,我去看的时候,只看到了一个背影,却可以确实是贴海报的男同学没错。
“林璇,你怎么不理我啊?”我们专业的那个男生又过来了。
“她干嘛要理你啊!理谁不理谁是她的权利,你这人真搞笑!”问念珊在他后面补了一刀。“你们俩怎么先跑了,我还以为被丢了呢,结果没看到璇子,这家伙就缠着我问你的情况。”说到这儿,问念珊狠狠地白了一眼那个男生,好像这样才解气似地。
“什么叫这家伙?”那个男生语气不太好,但是他转向我的时候,语调一变,“我叫周军啊!上次给你提过的!你一定不能再忘了啊!”
我拉着她们俩就径直要往外走,周军跟了上来一下子抢走我手里的纸条,“这我要了!”然后抱着军训服装跑的老远的,“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我怔住了十几秒,然后和年初青大笑起来,年初青虽然声音不大,但我知道她忍得很难受,“哈哈哈!”
“你们笑什么啊?喂,快告诉我!不许这样对我!喂!”问念珊不高兴自己被排除在外。
“我们是不是还丢了一个人?”
“她还有的忙吧。”
“估计忙完还要有事……”
“那我们先回去吧!”(班长:你们这三个没良心的家伙o(╯□╰)o)
******我是没良心的分割线******
有些伤痛,不是不提就不痛,它其实一直在隐隐作痛。
浓墨来电话的时候,我正在跟难吃的饭菜做着生死搏斗,当时我正在拿筷子在吃不下去的碗里戳来戳去,下午就要军训了,可我还是吃不下去饭菜,不知道到时候有没有力气忍受残酷的训练,唉。
我接通了电话,内心如火一般正在熊熊燃烧着,我很想说,浓墨我想你了,但是我发誓,这句话现在要从我的嘴里说出来,我一定会立刻咬掉舌头来惩罚自己的没有底线。
“阿璇。”这句话,我像是等了好长时间,脑海里回忆是一回事,真正听到又是另一回事,我强忍着激动,愣是没说话,就嗯了一声。
“有学生被咬了。”什么?我猛地站了起来。“你说清楚!”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跟她们三个打了手势就去了食堂外面,找了个安静的地方。
“昨晚,有学生被咬了。”他的声音有点沉重。
“可是昨晚都没有听说啊!”我不是及时驱散了蛇群吗?
“今天才传出来的。”
“在哪里被咬的?”我不还是不死心。
“我们学校最大的湖边的草地上。”浓墨说。我们学校最大的湖,那就只有珠心湖了!
“不可能!”我坚持着,昨晚从开始到结束,我都在现场,我的蛇怎么可能咬人呢?大家逃走的时候,没有谁被咬啊!难道说,是有人攻击它们了,那么不管是不是蛇群遭受了攻击,错都在蛇的身上。“不瞒你说,我昨晚就在那里,没有看见有谁被咬!”
“阿璇,那个学生的确是被蛇咬伤的,她的脚踝上有两个洞。”浓墨说。
“那个学生现在人怎么样?”我问。
“已经从校医院转到市立医院去了。”这么说,那个学生很严重了!
“怎么办?我把蛇群也给引来了!浓墨。”我到哪儿蛇群就到哪儿,这可怎么办?我身上的蛇气什么时候才会除光光啊!它们以前是不会给我惹事的,现在怎么就在我生活的环境中咬人呢?
“阿璇,你是说,你昨晚也在?你在那边干嘛?”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去逛逛,跟你有关系吗?”
“昨晚有蛇群在那个地方出现,原来是你带过去的,阿璇,你在那里做了什么?”他问。
“我去很开心的逛夜景!”我特意加强了“很开心”这三个字的语气。
“你是不是跟査承彦去的?”他的声音突然升了好几个调子,吓得我差点没把手机给扔了。
“这,这跟你有关系吗?我跟谁在一起,跟你没有关系吧!我们已经分手了!分手了你知道吗?就是没关系了!”既然他这样认为,那就让他这么想好了。
“分手?呵呵。”
“你,你笑什么?”他突然笑的我毛骨悚然。
“我不要你了才叫分手,你不要我了……这叫闹别扭。”他的语气突然轻松了些许,也许是我想多了,这几句话哪里轻松了,对我来说,这么欠扁的话……简直,简直就是恶魔!
“你不要脸!”我说道。
第两百二十九章:见教官
“阿璇,她肯定是被蛇咬的,为了避免再次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听话,离蛇族远一点,不要跟他们再有来往,尤其是……”
“尤其是斑点对不对!跟你比起来,斑点不知道要好多少倍,他至少不会拿一个师妹来气我,对师妹比对我好多了。”
他轻笑起来,“阿璇,你在吃醋,说明你很在乎我。”
“我不否认,浓墨,自从我认识到自己对你的感情之后,我有遮掩过吗?我不否认我吃醋了,是吃夏重彩的醋了,可是,我最痛心的是,你不关心我……”算了算了,还说这些做什么?都已经分手了,难道我还要在电话里讨伐他一番吗?
“你吃饭了吗?”
“要不是你的电话,我大概已经吃完……”啊,我还在吃饭呢!虽然饭很难吃,但是她们肯定已经吃完了,我这在外面打电话,让她们等我太不厚道了,“你今天打来就是提醒我有蛇犯错了,离它们远一点是吧,你的意思我知道了,我挂了。”大家还在等我呢,我才不想听到这些不想听的话,这家伙,完全都没有道歉的意思,也没有觉得自己做错的意思,一丁点儿也没有,反而变成你我矫情了。
“等等。”他说道。
“我才不会听你的!现在我要和斑点重新建议友好的外交关系!”我一时兴起,放了个狠话,哼!我现在爱干嘛干嘛,他管不着!我明明很开心的,肆无忌惮地说这话,心里倍儿爽!“有话快说。”
我等了老半天,那边都没说话,“喂,萧浓墨,你倒是说话呀!”然后电话里就嘟地一声……没声了,本来貌似很开心的情绪,一下子全消散了,他的分量还是举足轻重的,一言一行都对我产生着影响,即使现在这样的情况,我的心还是不受自己控制,我默默把电话装进了口袋里,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我是不要你才怪的分界线******
“璇子,我去问了,我们这个宿舍啊,上一届是住了美术生的,由于我们专业这学期搬过来一半,就分流到了这边。”问念珊说,“所以你说的那应该就是水粉无疑了。”她把迷彩裤套上了,“不过你怎么这么关心这个啊?”
我把腰带勒了上去,“就像玉佩一样,玉呢是不会忘记它的主人的,有时候,主人很有代表性的经历会刻入玉的印记里,俗称玉自身带有的磁场,所以一般很古老的玉,你要买的话,最好找人消磁,这个消磁可跟手表的消磁不一样,而是抹去玉的记忆,因为有的古玉带有负面的能量,它的主人可能有什么怨气之类的会附着在上面。”
“你说这么说,难道是想给这间宿舍消磁?”问念珊摆弄着帽子,在刘海上犯了难。
我走过去把她的刘海拿了出来,“还是遮挡一点吧,少晒黑一点。”说完我给她又梳了梳后面的发尾,“要不要从帽子的洞里塞出来?”
“不要不要,我还想没事把帽子拿下来扇风呢。”
我又继续刚才的话题,“我不是要消磁,只是想了解一下这间宿舍的历史,我觉得很有趣啊,我们睡过的床曾经也有人每天都在上面谈心,我们放衣服的地方,也曾经有人在里面挂满各式各样的漂亮衣服,这是新宿舍,底蕴不厚,只经历过一次更换主人,我很想了解睡我床铺的上一届的主人。”我只能这么说了,总不能说,我想了解一只鬼吧。
“璇子,听你这么一说,我也很想了解呢。”年初青也来给我理了理帽子后面的头发,“她们那四个人,也一定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还好年初青跟我有共同语言。
“那他们系的大三的呢,大四的是毕业了,宿舍给我们,那大三的呢,念珊,你是从哪里打听的?”我问。
“就在一楼,我偶尔去小超市买东西的时候,正好碰上的,就聊上了,我也可以介绍给你们聊啊,学姐们一听我们是大一的,都很热情呢!”问念珊激动地说。
“嗯,谢谢你啊。”我打算等她们上晚自习回来再去串门儿。
“穿戴好了吗?我们去集合了!”门被推开了,荣梅梅几步跨进来了,她偏黑的脸上还挂着汗珠,现在只有一个代班长,我觉得辅导员考虑不太周全,怎么说,男生那边也要选一个负责人吧,荣梅梅一个女生再能干也累惨了啊。
“先擦擦汗吧,喝点水再走。”
“我先去一号楼门口等大家集合,你们帮我带一杯水就好,汗一会儿还有的流呢。”她说完又跑了,我们能干的梅梅班长。
扎着长长的马尾,帽子压着头发戴在头上,我把额前细碎的刘海也弄上去了,因为额……我晒不黑,而且即使会晒黑,要这几根毛毛挡着也没用,刘海太碎了,离远一点就看不见了,一会儿热了这么几根贴在脸上很奇怪的,所以我把刘海弄上去了,穿戴整齐后,看起来一定像那么回事儿的吧。
可是我站在穿衣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迷彩服时,心里只想拍晕学校领导,不为别的,只因为,我们上面是短袖衫!而且这短袖衫松松垮垮的,领子要拉多大都可以,简直可以直接从两边的肩膀拉下去,如果有人想轻轻拽一把的话,而且,因为没时间洗的缘故,味道不太好闻,充斥着刚出厂的劣质难闻味。在我的记忆里,高一时的军训服装才真的算是美观大方,长袖长裤,中间系一腰带,比这帅多了,这顶多只算是……制服。我不知道为什么它会是这么丑,简直丑得出奇!
我把短袖衫全塞进了裤子里,这样看起来才稍微好点,“璇子,你穿起来好好看哦!”问念珊一句话把我从南极炸到了非洲,她真的觉得很好看么……
再难看的衣服,大家一起穿就会觉得,哎哟,还不错,感觉好有气势,好整齐的样子,当我们站在烈日炎炎下的时候等待即将到来的动员大会时,我们就是这么想的,一起暴晒的滋味非一般的好o(╯□╰)o,其实这难得的好天气,是应该庆祝的好吗?可是为什么恰好是军训出太阳!不是说出太阳的日子少的可怜嘛!
一辆车停在我们不远处的大广场上,上面下来了好多教官,远看起来,个个英姿飒爽,气势不凡,我们一个个磨牙搓手,擦亮眼睛,准备大饱眼福。
一个个子很高,很苗条,身体笔直的帅教官冲着我们来了,我们班的女生尖叫声不绝于耳,当然,我也喊了一把,当他朝我们点了个头时,我们就像是得到了莫大的鼓励一般,欢呼声更加大了,连男生都忍不住雀跃起来。当他走到我们这群人的旁边时,我们感叹了下,他是如此的敬业,刚见面就要绕着我们巡查一番,等他真正走到我们后面的时候,我们觉得他很有礼貌,竟然还要和别的专业打招呼,直到……我们的耳边传来了几声咳嗽,我们才悻悻地收回视线。
一个穿着教官制服的又黑又矮的男子站在我们队伍的前面,他长得真的很黑。怎么形容呢,比如,一个人从教室门口进来,经过有一块大黑板的讲台,只有出了讲台才能看见他,嗯,大概就是这个样子,至于矮嘛,额,和刚刚那个教官比起来,着实太矮了,这是我们班一个很会说话的妹子总结的。
“像印度阿三啊!”这是问念珊的原话。“好黑啊,长得也好像猴子,这不会是我们的教官吧!”她的表情很痛苦,还时不时地看向那个站在隔壁专业队伍前的教官,望穿秋水。
“嘘。”让她别说话,额,虽然是有点贴切,好吧,是很贴切……
“不要随便说,尤其是现在,军训还想活吗?”我说。问念珊撇撇嘴,做了个捂嘴的手势,我和年初青相视一笑。
其实我不让她说的一个很大原因是,家奶跟我说过,人无完人,怎么可能没有缺点呢?虽然问念珊只是开玩笑,并无大碍,但却引起了我的记忆。家奶,总是说,人的十个手指头伸出来都长短不一,不能说别人的缺陷,额,好吧,也就是不能说别人的不好,尤其是当他也无能无力改变时,小时候,我们在路上遇见残疾人,或是走路一跛一跛的,或是瞎了一只眼睛的,家奶都不让我盯着别人看,说是不礼貌,这样他们会觉得很难过,对于这样的事情,我感同身受,我同样不喜欢别人取笑我走路的姿势。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家奶说,我们取笑别人的缺点时,不久自己也会因为某些原因而变成那样,比如,有人脸上有痘痘,另一个人笑话了他,那么那个人很大可能就会遭到报应,也就是尝下别人所遭受的滋味,往往我们只有自己有某方便缺点时,才会感同身受吧。我记得最清楚的一个例子就是,家奶不让我学结巴,这个学了真的很容易变成结巴,尤其是在下雨天,下雨天不要学,我都清楚的记得这些,家奶交给我的这些。
不要去嘲笑别人,哪怕你没有恶意,对方知道了也会难过。
第两百三十章:中暑
动员大会是在运动会场,也就是大操场,地上一圈圈塑胶跑道,我们被各班辅导员安抚着坐在地上,被太阳直射着,周围的热气都把我们包围了好几层,热浪滚滚,如果给这些热浪画上模拟上颜色的话,真像是稻田里金黄的稻浪滚滚,以看台作为参照物,我们专业在操场的左边,随着广播里领导报出的顺序,浓墨他们专业在中间,一想到他现在正和我在一个地方,我的内心就不能平静。
领导表示了对我们即将到来的惨无人道的训练的美好祝愿之后,就介绍到了教官身上,我们的编号是三连队,一个连队只有两个班,我们是一班,和二班在一起,领导介绍的教官点名了是三连队的,真想不到,我们的小个子教官竟然是班长!果然人不可貌相,虽然和那个很帅的教官比起来,他得外形并不出众,但是能力却是杠杠的。
我已经被晒得快要脱水而亡了,领导还在抒情致辞,解下来,他讲道,“这座城市有个很美丽朦胧的别称,叫什么大家知道吗?我相信有很多外地来的同学也知道了对吧,来的这几天,天气都不好,一直阴沉沉的,可是今天呢,突然就放晴了,还是这么大的太阳,真的久违了啊!”领导同志,您老和它久违了,我可没有,我宁愿今天也是阴天。底下的人民群众都怨声载道了,他还在继续说着,“嗯,我听到了,有人说是‘迷城’,是不是很美?今天的动员大会在这明媚的天气中举行,真的是个好兆头啊!”这兆头……不会就是接下来几天的军训都要这样被烤吧⊙﹏⊙汗。
嘴唇上的水分都被蒸发掉了,再这样晒下去,都要裂开了,我润了润嘴唇,整个操场的亮点几乎都没有动,只有少数几个在晃悠着,当然,操场上晃悠的没有,在领导眼皮子底下毕竟是不敢有大动作的,而在……嗯?看台的入口处,有个人在干嘛?由于坐着无聊,屁股都被塑胶跑道给烫热了,我就给自己找些事做,那个亮点看起来比较纤细,看动作也像个女孩子,看台上除了中间的一些领导和工作人员,就没有多余的人了,这个人明显是多出来的,别告诉我她是喝醉了酒,迷迷糊糊躲在看台上的,可是这看台是阶梯式的,她怎么会没被发现呢?我仔细研究了下她周围的轮廓,原来她在看台的拐角处,有一层看台是有角落的,她躲在那儿干嘛?我不禁好奇了。
“璇子。”一声轻轻的呼喊把我从亮点身上的虚幻视线拉了回来。
是我身边的年初青,“什么事?”我问。
她摇摇头说,“我耳朵有点轰轰地响,璇子,你能听见声音吗?”她问。
“没有啊。”我摸摸她的脸,烫烫的,可是我的体温比正常人要低一点,也不太好判断,她的眼睛缓缓地眨了一下,然后艰难地抬起了眼皮。
“我有点想吐,不知道是不是吃坏肚子了。”年初青小声地说,她的脸色更加煞白了,可是下巴上豆大的汗珠却往下滴,按理说,太阳暴晒下,豆大汗珠也正常,可是她竟然想吐!舅舅的医书上有这样的描述,头晕、眼花、耳鸣、恶心……这些是中暑的症状!幸好目前是轻微中暑。
我把年初青的胳膊抬了起来,“到我背上来。”她的嘴唇已经有点哆嗦了,四肢嘴唇发麻,也是中暑症状之一!我踢了下正在前面打瞌睡的问念珊的屁股,同时抬起了一只胳膊,“辅导员!有同学晕倒了!”
问念珊打了个趔趄,急忙过来帮我把年初青架到我的背上,荣梅梅也从队伍前面和辅导员跑了过来,我们的教官以一种“不能理解还没开始军训就晕了星人”的眼光默默注视着我们,可是年初青的全身软绵绵的,我无法将她架上后背,要是这里只有我一人,我还可以随便发挥,可是大庭广众之下,我不能做出明显的事情啊。
辅导员人胖胖的,可是他也不高,“我们班哪个男同学过来帮着把这位女同学送到校医务室去?”
我们三个女生托着撑着年初青,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倒地上了,一双手搭了过来,“我来吧。”一个男生从我们手上接过她的胳膊,直接揽过她的腰,把人给抱了起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有人起哄了,我真想一舌头拍晕那些起哄的,不过……这男生长得不丑啊,甚至脸还红红的……虽然很大可能是晒的。
“把人搬到阴凉处!”由于学校比较大,送到校医院还要折腾很远的路,还要暴晒,不能再折腾她了,她的手抽搐了一下之后,我吓得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年初青这细皮嫩肉的,我看着都心疼。
“送去校医院,这里没又能医生。”辅导员跟在我们后面。
“我知道怎么治疗中暑!让我试试,她不能再受罪了!”我恳求着辅导员。舅舅给中暑的人解暑的时候,我没看一百遍也看过十遍了,我相信自己还是会解暑的。
“你要保证啊,不能出事!”辅导员勉强答应了,他肯定也担心中暑不能拖。
“肯定!”
连在上面滔滔不绝地罪魁祸首领导也要从看台上下来,要过来表示深切地慰问,看台上的女孩会不会被发现?虽然不认识,但是冒着被发现的危险躲在看台,她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我得帮她一把。眼看着领导要从左边下来了,我赶紧指挥那个男同学去看台的右边,由于看台很大有比较狭长,所以左右两边是分开的,“那边阴凉比较好!”我让问念珊把她的衣服给掏出来,这是解暑第一步,松开衣服,通风透气,散热快。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把年初青放下之后,我抬头一看,是浓墨!他是怎么穿过来的!不过危急时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谁带了冰水?”我问。
“我们这里有!拿过去!”领导刚要过来了,又折了回去,辅导员跟过去拿了几瓶矿泉水过来了。毛巾!毛巾!
这时肯定不能问谁有毛巾了,能有什么替代呢?我想了想,把塞进裤子里的迷彩衫给掏了出来,长了这么多,况且,也是要塞进去的,又看不到,我正准备上手撕烂它的时候,浓墨叫住了我,“用我的。”撕拉一声,“他的迷彩衫下面缺了一圈。
“把这块布浸湿!”我说。荣梅梅把瓶盖拧开,倒了水在布上,“把它按在初青的额头上!一会儿再换水,换到腋下!”这些地方都有大血管,更容易解暑降温。可是这是冷水,远远没有冰来得好,我得去弄冰的东西,还有盐水!她需要补充盐水!
我对浓墨说:“我们去找冰!”然后又对她们俩说:“不要搬动初青,要一直平卧着,头要这样仰着,保持呼吸通畅!我一会儿就回来!记得换水!”
这一带并没有小店,也没有卖冰水的地方,只有教学楼有,我们一出操场的时候,整个操场都震动了一下,人群里一片哗然,广播里传来领导的声音,“大家不要紧张,刚才可能只是哪里在炸山,大家不要慌张!这边有一个同学中暑了,请保持安静。”其实我觉得,他让大家解散比较好,这么热的天气,这么大的太阳,难道他还想制造出中暑的人来不可?
说到大太阳,我边跑边看了一眼天空,哪里还有什么太阳?太阳呢?咦,这么快天上就上了云层!这天变得也太快了吧!
“阿璇,这里就是这样。”浓墨看出了我的惊奇。
我们进了离我们最近的教学楼,里面的有一个卖冷饮的,“大叔。”我看着他的眼睛,“给我们冰块!给我们一个几个袋子!谢谢了。”虽然他是现在没有意识,但是我也要表示感谢,毕竟他无意识中参与了救援行动,只是,我没那么多时间解释了,浓墨把钱塞进他的手里。
“你往哪儿去?”浓墨拎着几袋冰块跟在我后面。
“地下室!上次开会的时候,我在这里闻到了炒菜味,我猜下面有人住!”果然,我以同样的方法,拿到了盐。
在路上,我看见了一个戴着帽子,全身穿着长袖长裤的人,他好像边走边在找什么人,我们与他擦肩而过。回到大操场的时候,年初青已经醒过来了,正好,可以补充盐水了……可是,怎么又这么热?我抬头从看台上往外一看,一个太阳正在天上挂着,云层呢?厚厚的云层呢?
第两百三十二章:疑似斩妖炼
年初青喝了点淡盐水,也被冰块敷了一段时间,差不多缓过来一点,我们松了口气,领导的发言也以年初青同学好了和感谢林璇同学的急救为终结,好吧,我们出名了,在新一届的同学中出名了,早知道我就把年初青送到某个没这么多人的地方了,众目睽睽的,不过也好,可以趁机普及一下中暑的小知识,为接下来的军训提供一个鲜活的示范,避免再出事。
军训动员大会之后就是各个连队的教官带着各自的连队去熟悉训练的场地和基本要求,但是我和问念珊要送年初青回去,所以就没去了,浓墨不是我们班的,也没立场和我们一起回去而不训练,所以,他是眼看着我们先走的。他的目光异常哀怨,我都不忍心看了,额,好像我们吵过架吧,我才不要因为这件事理他呢!
年初青尽管已经没事了,可身子还是有点虚弱,走路由我们俩搀扶着都不太稳,于是,辅导员又麻烦那位刚刚自告奋勇地抱年初青的男同学来送她回去。年初青是什么女生,没谈过恋爱的大家闺秀,她有着良好的教养和修养,为人知书达理,好吧,再说下去,我都情不自禁要去跟她表白了,其实,我只想强调一句:她是个彬彬有礼但是也会害羞的小女生。可不是,辅导员刚这么一说,她就脸红了,她脸红没关系,那个男生的脸也红了,嗯,可能,大概……他的脸一直在红着,反正我看到他们俩的脸都很红。年初青被他抱是在不清醒的情况下,这次,可是清醒着,怎么好意思呢。连我这个都谈过也分过有着恋爱经验的人都觉得尴尬……
“老师,我自己可以走的。”年初青果然逞强地说,我和问念珊对看一眼,眼神交错了几下,一致认为,这男生不错,会脸红的男生多可爱,当然,这是我的内心想法,问念珊是不是这样想的我就不得而知了,只是,她默默地奸笑了一下。
我出卖队友,“你不行的,你刚刚身体都软了,这儿离宿舍还远呢,你哪能走那么远的路,肯定受不了。”问念珊附和着点了点头。
“老师,她现在自己走回去的话,说不定会加重,现在好不容易缓了点。”我故意说得严重了,辅导员听到这里,果然不放心。
“你一定要把年初青同学送回去!”他拍了拍那个男生的肩膀,然后又对年初青说:“好好休息,身体重要。”
年初青低下了头,那个男声点了点头,然后红着脸来到我们面前,半蹲下身体,声音有些颤,“冒犯了。”我听到了下面小声的起哄声,年初青把手搭在他的背上,轻轻趴了上去。看到这一幕,我只觉得心里一阵翻滚,曾几何时,浓墨对我说,阿璇,过来,阿璇,过来,然后我的魂魄就从龙灯里出去了,他背着我回家,那时候的他虽然矮小,但是他的背很结实很温暖很让人感到安心。我当时趴在他背上的时候,肯定也和他们一样,看起来很美好。
我们是从看台的左边出口出去的,经过的时候,我特意看了一下藏在那里的女生,她趴在那里,用一种惊奇的眼神看着我,我认得她路西,她应该也认出了我,虽然第二次见面,她没看到我,但是她和卢基诺吵架那一次,她见过我的,我不知道她在这里做什么,但是,她看我的眼神没有恶意,紧紧是眼神里充满了好奇,我冲她笑了一下,她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做,路西明显愣了一下,然后也露出了笑容,她不像是鬼鬼祟祟之人,可为什么要冒着被发现的危险藏在众目睽睽之下呢。
问念珊捏了一下我的手心,对前面那一对背着的报以好笑的样子,她捂着嘴笑,我拉着她赶上了前面的。越过栅栏的范围时,我又感受到了一股震动,扩音器里给出的安抚是不远处的山又在炸石头。不得不说,这个操场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我们上了大路的时候,天已经阴了下来,天气变化无常我总算是见到了。
迎面一阵风吹了过来,似乎还是带着点颜色的风。我把帽子给摘下,让头顶透透气,突然那阵风又反吹了回来,我后面头发都被吹到了前面,“是你!”
我在一阵乱糟糟的狂飞的头发中,看到我旁边站着一个人,准确地说是一个带着帽子捂着口罩,还穿着长袖长裤的男人!这么热的天气,额,虽然是阴天,但这热量完全不减啊,穿成这样是要演恐怖分子?而且……他说是我!难道是认识我的?
“哎。”问念珊把我拉到一边去,“变态吧,大热天穿成这样,哎哟,说不定是有传染病呢!”我拍了一下她的手,让她别乱说话。
“你是谁?”我问。
前面背着年初青一直走,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的男同学听到声音,立刻停了下来,他转身又背着年初青回来了,他仍然红着脸,脸上全是汗水,像是被雨水给冲刷过,年初青也出了一脸的汗,她的帽缘都湿了一圈,她看来是又紧张又热,不过她抬眼看着我们,面露担心。
那个男同学挡在我们中间,“你找她有什么事?”咦,他看起来挺青涩的,想不到还蛮勇敢的嘛,是个好同学。
“我找她。”恐怖分子小哥说。
“你找她有什么事?”他依然没动。
恐怖分子小哥的手从兜里拿了出来,额,居然还戴着手套,这全副武装的,可够狠的!他的手伸到脸部,摘掉了口罩,顺便把帽子也脱去了,露出了一张过分帅气的脸,卢基诺!
“呃……”我听到问念珊倒吸了一口热气,“璇子,人神共愤啊!我都没问你那个帮你的大帅哥是谁他就溜了,这个一定要介绍给我认识!”
“人家已经有女朋友了!”我的话重击了她一下,让她赶紧醒过来。果然,她听到这句话,立刻不说话了,只是眼睛还是盯着卢基诺看,额,是我,我也会盯着他看的,如果我不知道他是吸血鬼的话。
“我们认识的,你先走吧。”我对他们说,见他们还是有点疑惑,我对年初青说:“没事的。”
她相信我,点了点头,然后小声对那个男同学说:“麻烦你了。”
问念珊一边走一边回头对我比手指,意思是,要把持住,嗯,她这担心是多余的,我对一个吸血的生物喜欢不起来,不知道他女朋友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可以忍受这个事实。
“路西在操场,好像是有什么事。”我开门见山地说,我和浓墨在拿冰块的路上看见过他,他好像在找人,我猜是路西。
果然,他一听到路西的名字,面部有了表情,“我正要去找她。”然后他说:“你知道我的身份吧。”
“你是在警告我别告诉别人吗?”我说。
“变聪明了?”他怀疑地看着我,又在怀疑我的智商!
“你放心,我们彼此彼此。”我们都不是正常人,都有秘密,都需要对方保密。
“我感觉到,这里来了不少东西。”他突然说。
“不少?除了蛇,还有别的?”我吃惊地问。其实我不必吃惊不是吗?我有利用价值,这点毋庸置疑,蛇族在这里,蛇族的危机还没解决,肯定还会有危险接近,我要保护好自己,不能拖累蛇族!
“我们不属于一个范畴,所以互不干涉,你们做你们的,我们生活我们的。”他没有回答我,只是强调了下我们之间的规则,互不干涉。他忽然又戴上了帽子,我抬头一看,太阳又从云层里透出了一点阳光,我懂了,吸血鬼是不能见太阳的。
“最近几天,这里有点反常,希望不是你们带来的影响。”他说。他的意思就是,他怀疑是我们带来的影响了。
“是跟操场有关的吗?”我问。
“这里的太阳可是很少见的。”他说着,然后戴上了口罩。一阵风吹过,人已经不见了,他肯定去操场找路西了。
我边走边想着他说的话,和我心里所分析的,这里的太阳很少见的原因可能是跟老头说的那个传说有关,斩妖炼,遮天蔽日,所以这里基本是阴雨天气,而卢基诺说这几天很反常,那就是出现了很奇怪的晴天,比如今天下午的情况!那我是不是可以推测是斩妖炼的影响?斩妖炼这远古神器究竟出现了什么样的变化?操场!我记得我们一离开操场,就会出现一点震动,太阳就隐去了,刚刚太阳出来,现在又……我看了看天空,它又被云层覆盖了!可是我也不敢确定是不是跟我有关,毕竟有那么多人……我又想到了一个可能,如果斩妖炼就在操场附近,我身上有蛇妖气息,它知道我进去了,然后就被触动了!对!很可能是这样!它是用来灭妖的!可是老头说,只有斩妖炼才能帮助我清理干净蛇气,所以,我一定抓住操场这条线索!
第两百三十二章:女鬼的身份
“璇子璇子,既然那个帅哥有女朋友了,那么,那个在操场帮你的大帅哥呢?”我倒了杯水放在桌子上,问念珊正说地口干舌燥,我她拿起我的杯子大喝了一口,然后一下子喷了出来,“啊啊啊!烫死了!你怎么也不提醒我啊!”她伸着舌头用手狂扇着风。
“刚倒的水,你说烫不烫,还需要提醒吗?”我无语地抽出纸巾给她擦着衣服,“你一直喋喋不休地问了我多长时间了。累不累?”
“不累啊!你认不认识人家啊!你倒是说话呀!璇子!你身边那么多帅哥,不要吝啬啦。”她拽拽我的头发,拉拉我的衣服,一副小媳妇儿的模样,我真不忍心再次打击她。
“璇子,你就告诉她吧。”躺在床上的年初青轻声说道。
“好吧,你问他的名字嘛,他叫萧浓墨。”问念珊大为惊喜,连忙拖着椅子拿着纸笔来记录。“他的手机号码,我也有,他小时候的事我也知道。”她睁大了眼睛等待下文,“因为他是我的前男友。”她的纸笔掉在了地上,眼神失去了光彩,我无奈地摇摇头,捏了捏她的脸道:“我可以给你他的号码,如果你想要的话……”
呼啦一声,她把椅子给拖了回去,又连忙过来捡纸笔,像受了惊的小兔子般一股脑地爬上了床,年初青的床上传来了隐隐的笑声,像是憋足了气,我告诉过她,浓墨是个很高的男孩子,同样跟我一起考进了这个大学,聪明如她,又怎么不会想到那个高个子男孩就是浓墨?紧接着我也笑了,然后问念珊就在床上哀嚎了一声,“我跟帅哥无缘呐!哎?初青,你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嘛?”
年初青一下子被噎住了,我猜她又红了脸,她不说话了,“要不我帮你问问,你看人家又抱了你又背了你,连人家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没礼貌,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问念珊打着包票。
年初青蚊子般地哼了一声,“别这样说,会让人误会的。”
傍晚的时候,荣梅梅回来了,她作为班长和我们宿舍唯一在场的人,给我们传达了一下军训的注意事项和教官的旨意,我们乐呵呵地接受了,除了年初青这特殊体质,我们其他人都要到位,但是不参加军训的学生,额,比如年初青,也必须到场,可以做后勤人员,就是你给同学拿拿水啊,跟着队伍一起走啊,看着东西啊,这样才能拿到军训的学分。对于这个比较人性化的安排,我们双手双脚表示赞成,真不想再经历一次中暑了,虽不严重,但也很可怕的,别小看它,也是可以致命的。
我觉得这点比较好,那就是军训期间没有晚自习,给我们充足的时间去适应大学生活,所以在等待大三晚自习放学的过程中,我们已经都洗漱好了,按照问念珊给的提示,我找到了一楼的她们宿舍,一进门,我先是表明了来意,然后她们也表示了很高兴可以认识我,当然,刚见面都是这么客气的。
“我们听你们宿舍的那个学妹说了,她太可爱了,说你想喜欢考古,尤其是对宿舍情有独钟,我猜一定是一个很古怪的妹子,没想到长得这么好看,她可没先提醒我们!我们这就要怪她了,也不先给我们报备一下,预留一点心理准备的时间!”其中一个学姐调侃道,她真能说,也很会说话。
“你真是说笑了,我都不好意思了。”被她说得有点尴尬,这么**裸地夸赞,不知道会不会觉得我长得像妖孽。于是我仔细打量着她们宿舍,里面贴了很多张画,有素描有水粉,还有很多证书,整个宿舍都充满了艺术气息,“你们宿舍好好看哦,是不是学画画的宿舍都这样?”我问。
“差不多吧,或多或少会有一点的。”另一个学姐接道。
“那我们宿舍怎么没有?是上一届带走了吗?”我问。
“额,那应该是走的时候清理了吧,学妹,你不是要问你们宿舍的事吗?”一个在箱子里拿了两个苹果的学姐说。她还要递一个给我,我笑着摇摇头,我是来听故事的,不是吃苹果的啊。已经觉得够打扰她们了,还怎么好意思拿人家苹果。
“你们都知道吗?”我问。
“嗯,你们宿舍的上一届毕业学姐,其中有一个,叫于魏,按照问念珊的比划,应该就是你那床的学姐,她们宿舍我检查卫生的时候去过,就是那个床铺的学姐,她精神有点问题,在大四上学期的时候,休学了,具体原因好像是参赛作品落选了,然后就得了抑郁症,回家了,后来听说她直到毕业都没来拿毕业证。”
“她是在画展上晕倒了!”一个学姐补充道:“于魏学姐自认为她的画作很好,没通过展览是自己怀才不遇,所以一直耿耿于怀,精神就失常了。”
“你们见过她的画作吗?觉得怎么样?”我问。
“没见过,只是她的画作被退回去了好像,还听说她的画作只有一种颜色,她所偏爱的,但是不被认可,因为,她用的这种颜色画法就不是素描,用的也不是水墨画法,但她自己认为好。”学姐回答。
“那种颜色是不是黑色?”我问。
“对啊,问念珊跟我们说,你的柜子上很多黑色点点,我当时就明白了,这肯定是她留下的啊!”吃苹果的学姐说。
“这个学姐是最让人惋惜的,因为有学长说她是才女啊,可惜就是一次比赛想不通人生就毁了。”学姐感叹道。
“那你们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吗?”我问。
“不知道了,后来杳无音讯了,她都回家了,我们也就没什么话题了。”话题?看来,别人的痛苦,真的是无法感同身受啊,只能变成大家口中的话题了。看来,大家都不知道她已经死了。
和学姐们告别之后,我的心情根本无法平静,于魏应该就是我们对面大学的学长跟我说的在画展上晕倒的那个女孩,真是可惜了,花样年华,只是为了一次比赛就承受不住打击导致休学,现在还不知什么原因去世了,真是世间无常啊!
我的手机响了,是我妈,“喂,妈。”
“璇子,军训怎么样了?”
“还没开始呢,今天才动员大会,明天正式开始。”我说。
“哦,妈妈是来跟你说,你这个星期回家要回家哦!和浓墨一起回家来,离家这么近,回来补补营养!军训很累的。”她说。带浓墨,我和他……还能好好相处吗?“你一定要回家啊,这是你家奶说的,你不回家,妈妈就告状去。”o(╯□╰)o好吧,她还是小学生嘛,告状……原来是家奶让妈妈提醒我的,家奶……我亲爱的家奶,我很想你,一直都很想,我知道你肯定也想璇子。
“璇子,听见没啊,一定要回来啊,我也会让爷爷奶奶过来!挂了啊,宝贝晚安!”啊?可是……爷爷也要来,我真是怕他。
刚想收起电话,它又响了,“我不……”
“你刚刚在跟谁打电话?”里面传来了浓墨的声音。我的心往上提了一下,“打了那么久,是谁?”难不成他还一直在给我打电话吗?谁让他运气这么差,就挑我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打来。
“我妈妈。”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跟他说了真话,我完全可以呛回去的不是吗?
他的语气明显缓和了,“你出来。”他让我出去,我直接从一楼走进了院子里。
“我出来了。”没错啊,我是出来了。
“你在哪儿?”他问。
“我们楼中间的院子里。”我如实回答。
“我让你出来,出宿舍楼。”
“这么晚了。”我看了看手表,十点四十,这都快十一点了,“你让我出去干嘛?”
“你那里信号不好,我这边断断续续的。”他说。断断续续的?这可不行,我还有事要跟他说呢,我赌气不先去找他,他既然先来找我说话了,那我就趁机告诉他好了。没人可以商量的感觉太烂了。
“我这就出来。”我边走边说,这个点还不时有学生回来,宿舍楼的几扇玻璃门还是敞开的,门卫大爷坐在值班室听广播,他桌上的风扇发出嗡嗡的响声。宿舍楼外面的那片草地上还有几对男女在做最后的约会,我出了门,“现在好点儿了吗?”
“嗯,往你的左边来一点。”他说。哦,我站在宿舍楼前的大理石台阶上,左边信号更好吗?耶,不对啊!他怎么知道我左边……啊……一个力度把我拉到了黑暗的角落里。我最后的想法是……为什么大门口旁边还有死角啊!
第两百三十三章:和好
“你干什么?放开放开!”这人太无赖了!我就应该提防他的,萧浓墨就是个道貌岸然的大坏蛋!
“不放。”他继续把无赖耍到底。
“我们已经分手了!”由于我是背对着他,被他搂着的,所以我拿起他的胳膊就要咬上去,“再不放我咬你了啊!我有毒的!”
“你咬吧。”他说,“你舍得就咬。”我会舍不得?我一想到他站在夏重彩那边一点也不关心和她联合起来欺负我,我就恨不得咬他个百十口!说我舍不得咬?我咬给你看看!我也是可以狠心的好嘛!
我恶狠狠地张开嘴朝他的手臂咬了上去,一股从他体内散发出的淡淡禅香味刺激着我的嗅觉,牙齿在他的肉上轻咬了下,泄气地放开他的手,“你晚上洗澡了没?”
他似乎预料到我会这样,一点也不惊奇我会这样做,浓墨他是吃定我了,他掌握到我的弱点,知道我的想法,我在他面前简直无所遁形,“一直在想你,没那闲工夫洗澡。”他用一种很轻松的语气说了出来,天知道,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都快窒息了,他说他想我!浓墨说他想我!萧浓墨这厮,他居然承认他想我了!哈哈,这是得多难得才让他说出来的,可是我一细想,又觉得心酸,他是第一次这么对我说,他想我吧,嗬,第一次啊。我是不是还得感谢夏重彩的刺激,让我有幸听到浓墨说这话?他的手臂把我裹了起来,我的手就这样被他圈在胸前,“怎么不说话?”
“下次洗干净了,再来给我咬,你欠我一口。”我说。
“好。”他一口答应了,他当然答应地爽快,因为他知道我根本不会咬。“我想听你的心里话,阿璇。”他知道我在苦恼什么。
“我觉得很泄气。”我实话实说。
“说来听听。”他说。
“浓墨,我觉得我们俩之间不公平。”我叹了口气,“一点也不。”
“哦?怎么个不公平法?”他表现得愿闻其详。
“为什么每次你惹我生气,我备受煎熬,最后还是很容易就妥协了呢?”我说。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妥协了?你原谅我了?”他抓住了他所认为的重点,我汗颜,他为什么每次都可以轻易抓住一点来呛我。
我被他轻易看穿了内心,非常不愉快,于是炸毛,“你很得意是不是?你觉得自己可以轻易被原谅,很得意是不是?”我说,“我的内心并不想原谅你,浓墨,我一点也不想原谅你,我依然很生气,也为你当天的所作所为难过!可是我能怎么办?明明我认为自己没错,明明我下定决心不要理你,可是我就是想你,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我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你,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当你说你想我的时候,我就什么也顾不上了,浓墨,你觉得我为什么会这样?”我不知羞耻地诉说着真实想法,是的,很不知羞耻,作为一个女生,可根源是什么?我为什么会这样?我是中了浓墨的毒吗?我在问浓墨。
“阿璇,我知道我做的不好。”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你不想回答我的问题吗?那么我来说,是我太喜欢你了,我确实是太喜欢你了,这就成为了你恣意妄为的资本,如果我哪天不喜欢你了,我也不会这么痛苦了。”我说,不争气地又哭了。要一个女生承认自己有多喜欢,是有丢人的事,至少之前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阿璇,你不能不喜欢我,不管我做了什么,你都不能忘记喜欢我,你只能喜欢我。”浓墨抱紧了我。
“你会再做让我不喜欢你事吗?”我问。浓墨明显怔了一下,我补充道:“比如夏重彩。”
“重彩她是我的家人,我总以为我们还像小时候一样,我也是疏忽了你的感受,以后我会跟她保持适当的距离,但是,阿璇,我希望你们能相处得好。”他说。
“你要是再疏忽我,我就是再喜欢你也会消磨殆尽的。”我说了句威胁他的话。他都主动认错了,至于夏重彩的种种,我也不想追究了,再追究就更显得我小气,她无辜了。
“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他把我翻过去,弯下腰把我的脸捧起来,“阿璇,谢谢你原谅我。”他给我擦着眼泪,“我越是喜欢你,就越是介意,阿璇,我有时真的很介意。”
“你介意什么?”我问,可是他不说话,“你说话啊,你介意什么?”难道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他是一直在纠结着什么吗?我握着他放在我脸上的手,“你说出来啊?是不是你介意我的身体?介意我还不是正常人?浓墨,我们不是正在努力吗?我会变得跟你一样的,我貌似已经找到斩妖链的下落了!我很快很快就可以做回正常人了!”这也是我今晚想跟他说的。
“什么?你有斩妖炼的线索?”浓墨很吃惊,“在哪里?”他估计是太激动了,甚至于都弄疼我的手了。
我不动声色地抽出手,领着他来到了宿舍外面的草地上,十一点关宿舍大门,不能走远,只好在这里了,“在操场,浓墨,我暂时认为是在那里,我今天遇到了卢基诺和路西,你知道吗,就在我们举行军训动员大会的看台旁边,路西学姐躲在那里,不知道她在干什么,我们在路上遇见的那个长裤长袖就是卢基诺,后来我们回去的时候,又遇见了一次,他就是在找路西,我们谈了一会儿话……”
我把和卢基诺谈话都跟浓墨说了一遍,正准备谈我们宿舍XX学姐鬼魂的时候,宿管大爷在门口拍着门,示意要关门了,在路上的快点走,谈心的快点三言两语搞定,还在痴缠的死孩子们都快点滚回去,“我要进去了,你也快点回去吧,不然得关门了。”我催促着浓墨说。
浓墨嗯了一声,“明天再见,还有,军训小心点。”他嘱咐我。唉,我纠结地要命的事情就这样让浓墨轻松解决了,虽然还是有点不甘心,可心里已经很踏实了。
晚上我回去的时候,免不了被其他三个人好好调侃了一番,而问念珊则因为之前的问题而有点窘迫,白了我好几眼才释怀。
“你们说的那个QQ,能教教我怎么用吗?”我躺在床上问。
“你都没有QQ?”问念珊在那边床上坐了起来,表示太惊讶,“你没玩过?你有QQ号码?”她见我一副茫然的样子,挫败地说:“好吧,那我教你吧。”
“你们都会用吗?”我问她们俩。
荣梅梅正在做着笔记,“璇子我很怀疑你是山顶洞人。”
我不服气,继续问年初青,“初青你也用过?”
她放下卷起来的头发,拍拍脸,爬上梯子,笑着说:“我是在高中毕业的时候才用的,那时候班长建了个QQ群,要我们班都加进去,方便以后同学间的联系,手机号经常换,但QQ号经常换的人少吧,所以就申请了,是挺方便联系的,不过用的不多,就一直搁在那儿。”
“你们看,初青也不怎么用啊,我不用很奇怪吗?高中的时候哪有心思玩这个嘛,我那会儿只听有的同学说过,而且那会儿在学校也不让用手机啊,完全没兴趣。”我赶紧把年初青拉到我这个阵营,表示我不是山顶洞人。
问念珊把手机扔了过来,我差点就甩上了舌头,幸好及时缩了回去,任凭它掉落在我的床上,“已经下载好了,我两个号,一个是小号,就直接给你了,已经输好了,你可以直接上去。”
“哎,你怎么突然想玩QQ了?”问念珊问我。
“因为我想找睡我床铺的这个学姐,今天那几个学姐都不知道她如今的下落,不是说QQ有什么班群吗?我来搜搜,进去问问她的同学。”
“璇子你真的走火入魔了啊。”问念珊说。
年初青说:“璇子肯定有她的道理,你就让她当一下福尔摩斯吧。”
荣梅梅说话了,“别几天之后,我们学校流传出这样一句话,大一学妹对大五学姐情有独钟,多番调查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容嬷嬷!”我气急只好借了问念珊损她的绰号。“你看起来很正经的,我要去拆穿你的真面目!我们班长是这样的人!”我咬牙切齿要下去扁她,她在下面开怀大笑。
晚上宿舍熄了灯,我躺在床上背脊发凉,明知道这床上有鬼,可我还不得不睡,有的时候,真的不得不佩服这样的人,我边查找着类似的扣扣班级群,边在心里默念着,不要来找我啊,学姐,我可是在帮你,我已经在帮你了,你就别再来吓唬我了,一滴液体滴在我的脸上,不用想,一定是黑色水粉,我闭上眼睛,在心里念叨着,“学姐,你再这样,我就帮不了你了,我宁愿搬出去住,也不想被吓。”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的心理在咚咚咚地打着鼓,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惹恼她,毕竟她已经是鬼,一只冰凉的手指落在我的脸上,我闭紧了眼睛,已经准备好从床上再度滚下去了,那根手指在我的脸上移动了一下,然后我脸上的冰凉就褪去了,我用手一抹,什么都没有了,咦,难道她刚刚是在给我抹去脸上的水粉?
第两百三十四章:道不同不行为谋
背后凉飕飕的感觉没有了,我睁开眼睛,手机亮了一下,是一条短信,査承彦的,打开一看,只是简单写了一句话:于魏室友的号码,后面附带了一个手机号。我顿时没了睡意,我不知道査承彦是怎么查到她的号码的,不管他有多么神通广大,也许他手指一伸便来了信息,但是他的这份心,真令我感动。我为他祈祷,以后不管是谁陪在他身边,那个人一定很美好,一颗心只为他存在,只为了斑点而存在。
第二天早上六点我们就起床了,快速穿衣洗漱完毕,就往指定地点去了,根据昨天教官的指示,我们跟着荣梅梅一起走,六点二十,我们提前两分钟到达,集合的地点离我们宿舍楼很近,但据说,这只是应急早上的地点,真正的地点在学校往东门去的某条路上。是的,由于新生太多,我们悲催地分到了那里,地点比较偏僻,关键是路途还比较远。
我们肚子空空的在原地练了一会儿基本动作,年初青坐在一边看着我们,早上的阳光斜斜的,照射在她的身上,看起来美呆了,随着阳光变强,我们的汗水流了出来,年初青撑起了一把太阳伞,安静地坐在那里看着我们,安静而美好,我要是男生,这辈子能娶到这样一个妻子就知足了,额,我甩甩头,再想下去就不正常了。
七点的时候,我们结束了,教官们都集合起来一起慢跑着去了食堂,我们也蜂拥着去食堂吃早饭。我不爱跟别人挤,尤其是食堂高峰期的时候,荣梅梅和问念珊挤进去买早饭了,我和年初青都在等着一会儿再去吃,她也不喜欢挤。所以我们就在食堂买了两杯豆浆先喝着。
“你们怎么站在门口啊?”一个男生站在我们面前,我一看,就是昨天送年初青回来的男生,他手里拿着三个包子和一个馒头,好吧,男生的饭量是挺大的。
年初青的脸又泛红了,但是她这次没低头,而是抬头迎了上去,“我们等一会儿,昨天,谢谢你。”
“举手之劳嘛,不用在意的。”那个男生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两个人都是害羞帮啊。还好,那个男生还蛮聪明的,他把手里的那三个包子递给了年初青,“你们俩吃。”我差点笑出声,三个包子。
年初青摇摇头,“我们一会儿就进去了。”
“那我去给你们买。”他说着又要挤到人堆里。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啊。”我问。这都帮过我们好几次了,不能还不知道人家的名字吧,这以后啊,反正都是要相互认识的。
“我叫怀羽。”然后他就进去了。
“哎,你觉得怎么样?”我捅着年初青的胳膊问道。
她喝着豆浆不说话,然后年初青问,“你们是怎么和好的?”显然,我们是指,我和浓墨。
“我们嘛反正已经和好了,你们呐,加把劲啊,这么好的男生,可别毁了。”我提醒着她。
可是年初青脸红归脸红,但她的脸上并没有过多的情绪,“我不会喜欢他的。”嘎?
“为什么?你怎么敢这么肯定呢?”我好奇地问。
她再次抬起头看我的时候,眼睛里已经很平静了,只是脸上的余红并未退散干净,“不只是他,我这辈子应该都不会喜欢人了吧。”我惊讶地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一个大美女说这种话,让男生们听见该多伤心啊!可是,年初青这个花样年纪,怎么会说出这么沧桑的,看破红尘的话呢,还说自己没谈过恋爱?
“你是不是受过情伤啊?初青,你别吓我,你怎么会说出这么绝对的话呢?”我问。
她的嘴角弯起,“璇子,我没有,但是,我不想经历,我和怀羽同学不可能的。”她虽然在笑着,可是,她的眼神却透出难过,很难过,几乎是绝望,我看向了她脸上淡去的伤,年初青这个美好的女孩,她受过什么伤害?我想走到她的内心去看看,抚平她的伤口,或者……是由某一个优秀的少年去抚平,把她从对感情的负面情绪中带出来。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无条件支持怀羽同学。
有时候幸福很简单,简单到仅仅是两个包子,热乎乎的香喷喷的包子,随着豆浆一起滚入我们的饥肠辘辘的肚子,这就是幸福,在怀羽挤出来的时候,问念珊和荣梅梅的手里同样一人拎着四个包子,她们是帮我们买的,我们其实跟她们打过招呼了,我们等一会儿再进去,可她们俩还是这么做了,早知道,就一起进去挤了,人就是这样,要有团体意识,自己一个人可以懒,但是在一个团体中就要逼着自己变强大了,我和年初青必须要锻炼。
趁着早餐时间,我给于魏学姐的室友打了电话,希望这个点儿已经起来了吧,不要打扰到人家才好,电话那头传来了很精神的声音,“喂!”
“额,学姐你好,打扰了,我是你们大学今年刚进来的大一新生,我叫林璇,请问怎么称呼你?”
“我说呢,我盯着这手机看了一会儿,这来电归属地,真的很亲切啊,学妹你好啊,我姓陈,你找我什么事?”她的声音很爽朗。
“很有缘分的是,陈学姐,我和你住在同一间宿舍,也许,你们这个六月份在从这里搬走的,现在是九月份,时间也不久,我能问问你一些事吗?”我小心翼翼地说,生怕说错了话,她不理我或者骂我就糟糕了,虽然听起来她的性格很不错。
“你想问什么?”她的语气果然变了一点,淡淡的。
“很巧的事,我睡的正式于魏学姐的床铺,我能问一下她的近况吗?”不知道她和于魏学姐还有没有联系,她如果知道于魏学姐去世的事会不会告诉我?
“很抱歉,她已经不在了。”
“啊?”虽然知道于魏学姐去世了,可是听到她室友的证明,我还是有点接受不了,如果我的室友,她们中的任何一人出事,我真的无法想象那种心情,很定很糟糕,我们才相处几天?就有了感情,她们呢,相处四年啊!我想象不了,某天一觉醒来少了个人的感觉,那太恐怖了,大家千万要平安!平安就好!
“不好意思,提到让你难过的事情了,我能问一下,于魏学姐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她去世了,很多人都不知道呢。
“她的死,一直是我们的遗憾,魏魏有一个心愿,就是能在学校的画展上展出她的作品,可是,她是没机会了,我们曾试图去找,但是,她最宝贝的画作我们找不到……”学姐已经伤心到无法说话了。
“学姐,你跟我说,我会帮你们的,于魏学姐所留下的东西,一定还在,我有很强烈的感觉!”
“那就拜托你了,难得你有这份心。”她说。
在不远处哨声的催促下,我们结束了这通电话,于魏学姐应该很得大家的喜欢,陈学姐说,于魏学姐很聪明,对绘画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可是她的作品不被评委认可,使得她回去之后想不通,整个人就抑郁了,然后就休学回家,所以我来的时候,她的柜子上灰尘最多,因为走的早,后来她们毕业了,于家的通知确是让她们去参加于魏学姐的葬礼,让她们措手不及。可是我想不通的是,从陈学姐的嘴巴里描述出的于魏学姐人很阳光,以前根本不抑郁,那怎么会这么承受不起打击呢?就因为一幅画抑郁了,甚至抑郁到死去,不过也许她对那幅画的执念真的很深,我无从得知,看来要请浓墨来跟于魏学姐的鬼魂谈谈了。不解开她的心结,怎么帮助她投胎转世,她不可能永远睡在那张床上,一届学生换一届学生。
中午,我直接和浓墨一起吃饭了,就是想和他讨论一下于魏学姐的事,可是他好像一心只扑在斩妖链上。
“浓墨,浓墨,萧浓墨!”我拍着桌子,就快忍不住要去踹他了,走神也不能这样红果果的吧!他终于看我了,“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嗯,你继续。”
“继续什么?我已经说完了!”我说,“你到底在不在听啊!我在跟你说……”发现自己声音大了点,赶紧又压低了声音说:“说女鬼的事。”
“不是给你锦囊了吗?”他说。
我气急,敢情到现在他是一点也没听进去我说的话!“我说了,给我室友了,你知道我说到哪儿了吗?我希望你去给我们看看,去……”我左右看看,还好我们在食堂的角落,没人呢看我们,“超度一下。”
“阿璇,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斩妖链。”他终于明确表示出对此不感兴趣了,我就跟傻瓜一样说到现在,他不想听,可以马上打住我的话,现在这又是什么意思,我说了这么一通,他才有所表示,太可恶了!
“你自己吃!”我站了起来。
第两百三十五章:现形
“你又生气了。”他把碗一推,拉住我的一只手。
“应该说是你又惹我生气了!”我拨开他的手。
“阿璇,你先坐下来。”看他有点恳求的意味,我又气鼓鼓的坐了下去。
“浓墨,对方说话的时候,你连起码的尊重都没有,我还有什么可说的。”我抗议着,根本不听我说什么,这不是成心找茬吗?
“阿璇,我不想你又管闲事。”他很认真地说,“阿璇,你们那宿舍的鬼,戴上我给的东西,就绝对不会有事,你又何必去管不相干的事,那只鬼并没有多大能耐。”好吧,原来他没听到都是装出来的,我们又在该不该管闲事的事情上起了争端。我觉得我必须得说服他,他冷血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有的时候也会依我的。如果我太坚持的话,只是……只是在璇王的那件事情上,他一意孤行,别的事,我应该是可以说动他的。
我收起气鼓鼓的表情,也很认真地对他说:“浓墨,你是道士啊,你认为璇王不该以那种形式存在于人世间,那么她呢,她也是不该滞留在阳间之物啊,为何你就不管管呢?”
他说:“这世间,这种孤魂野鬼太多,光靠道士是管不过来的,有些小鬼就没必要去管,阿璇,我是道士不假,也正因为我是道士,才必须要做该做的事,而不是被这些小事耽搁,你的事现在才是最重要的。”他说我的事才是最重要的,这句话是继他说他想我之后的又一让我心动的话,虽然说这话的背景情况这么欠揍,但我还是被感动了,唉,在浓墨面前,我把自己放的太过渺小了。
我的脸上热度本能的上升了一点,说话的语气也随之柔和了些,看吧,我当时就是这么傻,浓墨的一句话就能马上改变我的心境,他说好我就开心,他就不好,我立刻就能反馈出受伤,只要他稍微给点甜头,我就摇着尾巴屁颠屁颠地跟在他的后面,却忘了最初我们是平等的,什么时候,我就变成了这样呢,我也不知道,“浓墨,这并不是闲事,这就发生在我的宿舍啊,即使我用了你的锦囊,看不见她了,可她还是存在啊,她不走,肯定是有未完成的事,浓墨,我无法当她不存在的,我不能在,明明知道身边有一个因为执念而滞留的无法投胎的鬼魂而快乐惬意的生活,我做不到啊。”
浓墨突然身子前倾,手在底下摸到了我的膝盖,我把手搭了上去,我们就在食堂的桌子下手拉着手,“阿璇,你总是让我为难。”
“很为难吗?”我问,“是不是老头交代你要尽早找到斩妖链?”
他的眼神告诉我是的,我也猜到是这样了,上次见老头,他明确表示目前只能找到斩妖链才行,“浓墨,我们先不告诉老头好不好?”我说,“你也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告诉老头吧。”比如那本道书,“可能找到斩妖链这回事,先不要告诉老头好不好?现在我们也不是很确定啊,目前我的状态良好,也没出什么幺蛾子,我们的时间不是很赶。”我尽力去说服他。
他捏了捏我的手心,“那么多蛇是谁引出来的?”
我咬了咬嘴唇,“我下次一定注意!你看,我也没让人抓到不是。”
“它们可是咬人了。”浓墨说。
“我真没见到它们咬人。”我做着最后的挣扎,一看到浓墨无奈的眼神,“好吧,既然是蛇伤,那就是它们干的吧,我以后会更加小心的。”我也捏了捏他的手,“浓墨,其实,这件事情耽误不了多长时间的,而且可以同时进行啊!”我说。
他叹了口气,“那就送走她吧。”他终于松口了,太开心了,我竟然真的说服浓墨了。
“那好,我跟你说的关于于魏学姐的事情,你都听到了吧。”我激动地说。
“啊?”他茫然地看着我,我气闷地举起一只碗就要扣他头上,他嘴角一勾,笑了起来,“走吧,我们商量一下要怎么才能解决问题。”
******我是浓墨真欠扁的分界线******
下午的军训才让我们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酷热,天空明明没有太阳,但我们还是被笼罩在一股强烈的热空气中,又闷又热,都快透不过气了,太阳辐射一定很强烈,即使太阳被云层挡着,但是还是会有很强的太阳辐射,所以阴天也是要打遮阳伞的,即使感觉不到晒,但是太阳辐射还是在无形中照射我们的皮肤,使皮肤变黑,不过额,这不是我需要关注的问题,虽然我经常被问念珊科普阴天要打伞的知识。本来阴天就闷热,而这里的阴天似乎更加闷热,好像有什么东西把这里给罩住了,密不透风,不透气,虽然这里经常刮风,可是此时,刮的也是热浪。
虽然变黑不是我的困扰,但是很热,流汗却是我们共同的问题,我们的连队在偏远的道路上训练,由于是新校区,学校的树木都比较小,装饰的大树都在人群密集地带,这里只有光秃秃的树,又由于这里风大,所以很多树头都没了,估计是被吹的,所以我们都没有阴凉处可以躲避,完全暴露在天空之下,地上的水泥路面再撒点油就可以煎荷包蛋了。年初青躲在遮阳伞下都快面如土色了。
现在我们在干嘛?站立,对,就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偶尔有一两个骑自行车的学长学姐经过,都要对我们投以可怜的眼神,然后潇洒地远去了,我开始阴暗地想,以后我们升上去的时候,大一军训我一定要打着伞,哼着小曲儿,吃着冰棍经过他们苦X的军训队伍,更阴暗的还可以坐在一旁看着他们训练,这是我在快要热糊涂的状态下想的,已经站了差不多五分钟了,我的汗水已经无数次滴进了眼睛中,脚开始发麻,当我开始想到这些带军训的教官是不是在部队里被欺负了来拿我们出气的时候,心里一悸,心脏的位置疼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站的太久太热而产生了幻觉,脚下震动了一下,然后……太阳就出来了……出来了……
我想晕倒的心都有了,刚刚震动的那一下,应该是真的吧,难道是……斩妖链又有动静了?不是吧,才几天啊,它就变得这么强大了!我现在还没去操场呢,就要来斩我了?想不到,我没先找它,它就先来找我了,这我要是找它了,要怎么控制它?它会不会直接斩了我?这么想着,我的腿更麻了。当脚下又震了一下的时候,我藏在胸前的蛇坠从大大的领口里钻了出来,就要往上飞,我心里一惊,一把按住蛇坠,完了,这真的是找上我来了!
“你,出列!”好死不死,我站到现在,这一个小动作就被教官给看到了,他是有火眼金睛?好吧,是我的个子太显眼了,我站在女生最后一排队伍的最旁边,被我按在手里的蛇坠还在不停地动弹,要往上蹿,我不能放手,一放手肯定会吓坏大家的,所以我就认命般地捂着胸口站了出去。
“这位同学是不是不舒服?”教官走到我面前来,虽然我是被晒得不舒服,但我,我要怎么说呢,脚下传来隐约的震动,我看了看大家,他们的表情都没什么变化,只有为我不舒服的担心,这次他们没感觉到震动?年初青连忙跑过来了,她拿毛巾给我擦擦脸,教官说:“真不舒服就去休息一下,你很了解中暑的症状,如果不舒服就要说出来。”他记得我。
既然他认为我不舒服,那我就将错就错好了,手下的吊坠不停地在跳动着,我使劲按住它,年初青扶着我,“等一下。”教官叫住了我们,他重新走到我面前,眼光落在我的手上,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由于他没有我高,我可以清楚看到他的视线所向,他盯着我的手看了半天,我瞟了眼自己的手,天哪!指甲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涨到了两个指甲盖这么长,而且……随着吊坠的晃动,它还在增长!我吓得不知所措,放下手不对,不放手也不行!
年初青也被吓得睁大了眼睛,她的手迅速盖上我盖在胸口的手,微微的汗意把我从惊悚中拉了回来,不行,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教官。”我喊了他一声,他看着我。
“我不舒服,请让年初青陪我回宿舍。”然后我的声音变小了,“你只记得我不舒服了,让大家休息一会儿喝口水吧。”
他的眼神变得空洞,“你回宿舍吧。”然后他转身对他们说:“大家休息一会儿。”
年初青先是讶异,我用恳求的眼神看着她,她回去拿上伞,准备和我一起回去。
“璇子,你怎么样?”队伍一解散,荣梅梅和问念珊赶紧过来了。我赶紧将手握成拳头,把尖尖的指甲藏起来,由于太紧张,指甲又刺进了肉里。
第两百三十六章:交心
“你哪里不舒服?”我们班的其他同学也围了过来,还有和我们一个连队的隔壁班同学也来问候我。
我都一律摇头说没事,还好年初青过来把我救了出来,此时我已经不能再说话了,因为我感觉牙齿已经快要戳出来了,后面却传来了隔壁班级男生的戏谑声,“这军训都没意思了,你们班这两个都走了。”我只能加快脚步,再不走,怕是要出事了!
“璇子,要不要给你男朋友打个电话?”年初青没有问我怎么回事,而是担心我能不能应付的过来。
“打……啊!”脚下的震动太明显了,“初青,你感觉到震动了吗?”
“好像是有点,又在炸山吧,来,小心点。”
“别怕我,初青,你别怕我……”我说着说着就觉得很心酸,幸亏有她在,不然我就暴露了,那么多人,我根本没法应付,大家只要一跑开满意嚷嚷,我就彻底暴露了。
“别哭别哭,有我在呢。”其实她比我小,比我们都小,但是她比我懂事多了,也能干多了,遇到事情也很镇定,我本来以为她弱不禁风的,我肯定不会想让她知道我的真实情况,谁也没想到,遇到今天这样的紧急情况了,我还是让她看见了,也瞒不住了,不过此刻,我却觉得很安心,我很庆幸是让年初青给碰上了,她就像姐姐一样给了我安全感,我没有姐姐,唯一的堂姐是林晓白,也只见过一面,她给我的温暖像家奶,像姐姐,总之,像亲人。
人的一生中会遇到很多人,很多很多很多,多的数不清,但大多数都是擦肩而过的,有的人一见面你就能确定能不能交朋友,一见钟情不仅发生在情侣之间,也能发生在好闺蜜之前,很多友情都是需要培养的,但是也许一件两人可以分享的秘密就会促使你们亲密无间,我和年初青从最初的好朋友一跃成了密友。
年初青扶着我走上了一座桥,下面的水流很急,也能理解,这里经常雨水多,河流的水自然也就多了,当我们走到桥中间的时候,下面的水流突然变得更加急促了,难道斩妖链已经可以影响到这里了?我以后是不是都不能出来了,非要把我逼出原形是吧!现在正值下午最热的时候,这时路上没有几个人,我放开捂在胸前的手,吊坠飞了出来,由于链子套在我的脖子上,它是飞不走的,璇王虽是蛇妖,但是她怎么说也是天上的仙啊,斩妖链怎么就跟我过不去呢!年初青看到我飞起来的蛇坠时,我明显感觉到她扶在我胳膊上的手颤了一下。
“初青,你可能会被吓到,闭上眼睛。”我对年初青说。
她摇摇头,“璇子,我迟早都要看见的不是吗?你别有负担,除非你还当我是外人。”她低下头。
“没有没有,你看看……”我龇着牙齿给她看,她抓着我胳膊的手更紧了。
年初青急促地呼吸了几下,然后说:“我,我,我没事了。”
“别害怕,我不是吸血鬼,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接下来要的做的事,你最好还是闭上眼睛。”我提醒她。
年初青还是摇头,“以后还是要看的……”既然这么说,那就算了,我伸出了细细的舌头,分叉的舌头在她的脸上舔了一下,然后我闭上眼睛搜索着周围动态的东西,斩妖链如果在找我的话,那应该是它本身在动,或者让什么东西在动,咚地一声,我头顶上遮阳的东西没了,睁开眼睛的时候,年初青躺在地上o(╯□╰)o而伞君滚落在一旁。
我认为自己已经倒霉到极点的时候,斩妖链没动静了,它不动了,我的蛇坠也不飞了,很自然的我的指甲也缩了回去,顺带我的尖牙也没了,我已经没时间去想为什么斩妖链一动,我就变成这副鬼样子了,地上还躺着一个美女呢,我吃力地把年初青弄上背,虽然她不重,但是她的个子也不矮好不好,骨头还是蛮打称的。我快喘不过气来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军训连队,终于有人手了。
一个同样是大一的新生帮我把年初青给背回了宿舍,给她降了会儿温她就醒过来了,她一醒来,我就赶紧爬到自己床上,躲得远远的,生怕再次吓晕她。
果然,她睁开眼睛半天也没说话,只是看着我们宿舍顶上公用的风扇,嗯?她自己的风扇我已经给她打开了啊,还热?我伸出……不行不行……还是下去自己动手吧。我小心翼翼地接近梯子,“璇子。”
年初青突然开口说话,吓得我又差点滚下去,“是不是吓到你了?”
“额,还好啦。”我作势又要爬下去。
她抬起头看向我这边,“你要去哪里?”
“你热吗?”我问她。
“已经不热了。”她要坐起来,我准备过去扶,然后又止住了。
“你过来。”她喊我,嗯?“你不来扶我吗?我身体软绵绵的。”啊?真的要我过去?
我很开心地爬了过去,“璇子,对不起,我高估了自己,不过缓缓就好了,你别往心里去啊。”她的话像一阵清风,吹散了我心里的郁结。
我心里的大石头放了下来,她见我还在愣着,给了我一个拥抱,“你肯定因为这件事,过的很不好,苦了你了。”一句话就让我红了眼圈,年初青的美更在于她的内在,她美的理所应当,一语中的,她懂我。
“谢谢你。”除了谢谢,我还能说什么呢?“你想听吗?”我打算告诉她。
“只要你想说。”她微笑着说。
回忆总是漫长而美好的,即使里面带着伤痛,带着酸楚,带着些不能说的辛酸,但那段回忆,我还是很感谢,满满的都是不舍,它完全属于小镇,属于我的家人我的朋友,属于那片角落。每次回忆,我先感动的都是自己。
“原来是这样。”年初青的手在我的下眼睑上扫了一下,“璇子,我虽然不是在农村长大的,但是我经常听说农村的那些很奇妙神奇的事,就好想去看看,现在听你一说,觉得你的人生真精彩,别难过了,一切都会过去的,只要找到斩妖链你就能恢复正常了是吧,我们一起努力,你男朋友是道士,你是‘蛇妖’,我呢,完全是个普通人,也许,我能从另一个角度去思考问题,我会尽力帮你的。”她安慰我说。
“真的谢谢你!”我很欣慰,在这里还能有一个说贴心话的人,她可以帮我保密,可以分享我的秘密,真好。
“对了,璇子,你说你能看见鬼,那么,我得告诉你……”她往我身后看了一下,我的寒毛立刻竖了起来,我差点忘了这事,只要一想到我床上有鬼,我就怕得要命,虽然同情她,但也很怕她,尤其是她展现给我看的样子,太可怕了。
“你是不是要告诉我,我的床上有……”她也看见了是吧,真糟糕,我忘了问浓墨多要一个锦囊了,年初青和我的床铺相邻,肯定会有可能看见啊!
她点点头,我赶紧坐得靠近她一点,她继续说:“昨晚我睡到半夜感觉有点冷,就坐起来抓起脚边的毯子,我头一抬的时候,就看见你在趴着看着我,我吓了一跳,准备问你怎么也醒了的,定睛一看并不是你,然后我就看她爬到了你那边,但是我说不出话来,早上醒了的时候,我以为是做梦,不敢和大家说,怕吓着你们,现在听你说你能看见,就想问问你有没有看见?原来你也看见了。”
“我跟你说,我怀疑她很有可能就是于魏学姐,住我床上的那个……”我说,感觉背后凉飕飕的,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其实,白天也最好不要说鬼,更何况这间宿舍本来就有鬼呢。
“璇子,你能看见鬼,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她问。
我摇摇头,“当然不是,要是鬼我都能看见,那这世间我得看见多少啊,浓墨说,这是鬼磁场的原因,在某些情况下可以看见,有时又看不见,还有的是,故意让你看见,也可以不让你看见……总之很多种,这世间的事,哪能都说清楚呢,你是普通人的眼睛,不也看见了嘛。”
“那么,你白天能看见吗?”她边问边瞅着我的床。
“白天……”我看着年初青。
她的头移动了一下,然后用手在我的眼前晃了一下,“璇子?”她头偏离了一下,就在年初青头的位置后面,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女生,她的黑色水粉的肿大的眼睛慢慢向我这边靠过来……
第两百三十七章:产生隔阂
“白天什么?”年初青问。看到我一动不动地直盯着她,她的声音也变了。
“当然看不见啦!哈哈,看你吓的!”我捧着她僵硬的脸,揉了揉好几下,“这大白天的,怎么可能会有东西呢,傻不傻啊!”然后一掌把从她脑袋旁边伸过来的脸使劲往后推了一下,她掉下去了。不是说了嘛,我可以帮她,但是不要总是来吓我嘛!吓出毛病来我找谁算账啊我!
年初青嗔怒,“璇子,你真的吓到我了!”我嬉笑着,她说:“不过,她现在白天不出来,我一想到晚上还在,就担心,我都怕,你肯定更怕吧。”
我舒了一口气,“没事的,我已经跟浓墨说了,他会帮我们的!问题是,现在不等我解决于魏学姐的问题,就在被斩妖链追赶了,我怕它随时把我给斩了!”
“我们暂时不要去操场,现在是军训期间,我们不需要去那边!离军训演习还有段时间。”年初青说。
“初青,今天你也看到了,我差点就暴露了,它绝对是冲我来的!它可以从那边影响到我,看来对我的杀伤力很大,我估计是躲不了的。”我说。
“那怎么办?你如果想变成普通人,就还是要和斩妖链接触的啊,璇子。”年初青担心地说。
“跟浓墨商量。”我说。
这时,年初青的电话响了,在下面桌子上,她要起身下去拿,我拦住她,“等等,你得先做好心理准备。”
她点点头,“下面是不是有什么?”她有点迟缓地问。
我嗖地一下,用舌头把她的手机给卷了上来,然后舔舔嘴角,把手机递给她,“是上面有什么。”我说。她怔了好一段时间,还是被我给拍回来的,果然再淡定冷静的人看到我这样的状况都冷静不了啊。
她接过电话,电话已经响了一段时间了,她一看来电显示,眼里划过一丝惊恐,是什么不好的电话吗?“怎么不接啊?”我问。
年初青的手都有点颤抖了,过了一会儿,电话还在响着,不知道谁这么执着,“初青。”
“啊?”她有点惊慌,虽然她极力想表现得镇静,但是还能看出她惊慌,都快要失措了,“没事。”
“怎么了?让我看看。”我要去看她的手机,可是她冲我摇摇头,然后接听了,即使她的手机离我的耳边有一段距离,但我还是能听见那边的咆哮声。
“小贱蹄子!是不是不想接我电话?”是个男生的声音,声音里还有点嫩嫩的男孩腔调,年龄应该和我们相近。“敢逃跑!看我下次看到你时不收拾你!”听着这恶狠狠的声音,我仿佛都能看见那头的凶神恶煞的脸了。年初青的手颤抖了一下,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睛里尽是泪花,然后她把手机听筒音量调小了,什么话也没有跟我说,起身爬下了梯子,然后拿着手机跑出了宿舍。
我坐在她的床上久久未能回过神来,年初青接电话的那边是什么人?为什么会一开口就说脏话?年初青好像很怕他,那个人就像是要下一秒就把她给生吞活剥了,由此我联想到开学时她脸上的伤了,那伤绝对是人打的,很可能就是这次大电话的家伙,从年初青看到来电显示的那一刻,她就很害怕!肯定是有前车之鉴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的怕几乎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天哪,她经历什么什么?这个男生是谁?她不是没谈过恋爱吗?这个男生难道就是让她对爱情心如死灰的人?
在友情中,很多人一开始都想追求平等的关系,这点和爱情颇为相似。比如,我对你好,你就必须报以相同的好来对我,我对你关心一分,你少一点我心里就膈应,就觉得不公平,我跟你分享一个秘密,你就必须得同样告诉我一个你的秘密,不然我就会觉得有落差。
我以前有几个朋友?绿儿算吗?可她还是条心智不成熟的小蛇,裴丰呢,可能也不算吧,芳芳姐也只是关系好的邻里,不是那种自己在外交的朋友。大概算起来,只有费东喜才是我大学以前唯一一个交心的朋友,因为接触的人比较少,并没有去经历更多的友情,让自己在这方面变得更成熟,所以,在年初青选择隐瞒我的时候,我们之间就好像突然隔了一道防线,都选择突破不前,不戳破又难过,想戳破又无从说起。
我承认自己在这方面欠缺经验,也实在受不了关系突然变得很亲近的时候,她还这样隐瞒我,人在有了感情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的苛刻起来,有句话我一直觉得很有道理,我们总是把自己最不好的一面,最无理取闹的一面,脾气最暴躁的一面留给了最亲的人,对那些陌生人,我们总是报以礼貌和宽容。刚来的时候我觉得她不说,我也无所谓,因为没到那种熟的程度,现在却受不了了。
表面上,我们还是欢笑,还是一起睡觉一起生活,在大家眼里,我们并无异样,只是这种变化,只有我们俩知道。
浓墨在知道斩妖链对我产生了巨大影响之后,曾经陪我在晚上出去找它,可是并无它的踪迹,好在之后几天的军训我虽然抱着提心吊胆的心情参与的,但也没遇到特殊情况,而于魏学姐的事情,浓墨表示要在周末来我们宿舍处理。
年初青经常会坐在一旁看着我,可当我一去看她的时候,她便又低下头去玩着她旁边的小草。自从她接了那通电话之后,就一直心里有事,我不知道那不是因为我们之间的隔阂,而是她在担心,她究竟在担心害怕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一直在担心她。但是却一直死撑着,嘴硬不肯问出来,怕她有和那次一样躲着我。
在又站了不知多长时间之后,“好了,原地休息五分钟。”教官一声令下,我们全都歪歪扭扭地坐到了地上,一坐上去,屁股就被烫地根本不能着地,我只好蹲在那里,捶着腿脚,年初青给我们送来水,但毕竟她是女孩,一部分人就自己去拿水喝,“谁敢动!”教官一声呵斥,拿水的同学停在半路就要回来,我被他的声音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也顾不得烫了。
“谁让你们动的!站住!”教官的严厉可算是吓到我们了,没想到拿水也不行啊,这也太严格了吧,还有没有人性了。年初青把水递给我,她也愣住了,站在那里都忘了回去。大家都被吓到了,因为没见过这阵势。
教官把皮带解开,拿在手里,不是吧,我们坐在地上的人面面相觑,他们主动去拿水,也是不想年初青一个女生送水太累啊,毕竟这么多人,懂不懂得怜香惜玉啊。教官绕着那几个站着的同学走,一副面瘫脸的样子,不苟言笑,看着就慎得慌,不要打人啊,就为了喝一口水,而且,人家水还没喝到,这不是亏了吗?
“你们几个,我让你们动了?现在的大学生啊,不守纪律,以自我为中心,没有规则不成方圆!”他不紧不慢地说,话语里却流露着威严。“现在,你们去跑一圈,围着学校跑一圈!”这太过分了!关于军训出事的报道可不少,几乎每年的新生军训都有吗,而且他要你惩罚的人当中还有女生。虽然我无数次被浓墨警告不许在大庭广众之下耍技能,但我还是忍不住出口了。
“教官。”我站了起来,教官诧异地看着我,正好,就怕你不看我呢,“他们只是口渴了,请你原谅他们吧,让大家好好喝水。”我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教官,“为了命令得不那么明显,我又说:“这么热的天,你也不忍心看到又人热晕吧,教官,你也休息几分钟吧。”见效很快,他的眼睛立刻失去焦距。
然后走到一旁,说:“我原谅你们,你们好好喝水吧。”他话一说完,大家就炸开了,都跑去拿水了。然后教官走到路边的一棵小树旁,坐了下去,不也不知道他几分钟会醒过来,只能对不起他了。
问念珊跳到我跟前,“璇子,长得好就是好使。”她开心地拍了一下我的后背,手握成拳头又在我的胸口打了一下,表示很骄傲,“连说话都有分量,以后你多多跟教官说说,别对我们这么严格。”她仰头喝下一大口水,“对吧!”
“你真的好厉害哦!教官都听你的话哎!”说这话的站在队伍的另一边,不是我们班的。
“你说话怎么这么酸溜溜的!你放心要是你被教官罚跑圈,我家璇子是不会帮你说话的!人长得丑就算了,还不许别人长好看了,倒你的霉了,碍你的眼了?真是先吃萝卜淡操心!”问念珊的嘴巴像机关枪一样,我捂也捂不住,拉都拉不住。那个女生被她说的也气急了,就要上前来,她旁边的同学也拉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