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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天王90     旗门txt下载     旗门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二十、风水之太岁 (上)

    但这股气势与血愿有着本质的不同,血愿向外散着的是一种血淋淋恨不得杀尽天下人的怨气,而这股气势虽然也是一样的夺人心魄,但却是一种霸道异常的王之气,霸道的近乎疯狂,霸道的不讲道理,霸道的专横残暴。

    天色已经有点黑,两个人就站在那里仿佛头顶着万斤重物似的,被压的腰腿越来越弯,但就在这时,那股突然升起的气势,便如它来时一样,突然的莫名的消失了。

    “扑通”一声,陈枫卫飞瘫倒在地上,浑身上下大汗淋淋的早已湿透。尤其是陈枫,自他12年后再出来,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强大的不可抵挡的压力,即便是面对血愿时,他也没有这样无里力可使的无奈之感。当然血愿在出现前,已有种种的预兆,他有时间在心理上做了准备,不似这股气势冒出的那么突然。

    卫飞躺在陈枫身边,呼呼的大口喘着气,这样的心理上的压力他早就习惯了的,从血愿的怨杀到卓玛的念力,再到“奈何桥黄泉路”阵法,他都不知道什么叫震撼了。因此虽然这股突然而来的气势强猛不弱于血愿,但他反而在它消失后,比陈枫更早一步平息下来。

    再次深呼吸,卫飞不自禁的用上了他唯一记得最清楚的龙门派的仙人睡口诀,吸气时小腹内收,丝丝天地灵气从全身的毛细孔进入体内,再沉入下丹田。

    “呼”出了一口长气,卫飞缓过劲来,从没有如此感觉到,夜幕降临后凤鸣山上弥漫的阴潮之气是那么可爱。那些山林间黝黑仿佛隐藏着的精灵,也都充满了人性。已经闪闪的星光洒下暖意,卫飞瞪大了眼睛,呆呆的望着夜空。

    忽然间上空飘来一个朦朦胧胧的影子,卫飞揉揉眼,汗水还搭在睫毛上呢,他以为是星光的折射。影子还是若有若无的,但卫飞已经确认它是真实存在的,因为除了眼中所见,他还感到了一丝奇怪的微弱到了极点的能量,腾的坐了起来,“胖子,你看这是什么?”

    那道影子飘飘悠悠,好象一只刚刚升起来的风筝,被根长线栓着寸寸的放飞,度异常缓慢,但若不是卫飞的通灵已经可以用经验丰富来形容,也还真不容易确定有这么道虚幻的影子。

    陈枫依旧躺在地上,他还不至于站不起来,只是懒得费力。眯着眼瞄了会,在通灵这方面陈枫肯定现在是难比卫飞的,天眼开没开,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但不管怎么说,装满了一脑子希奇古怪的奇法妙术,看见这道影子,对陈枫来说他有的是办法。

    “难道是抽魂分魄?能将三魂七魄抽出其一分离出去,是需炼成元神的功底,否则极可能魂魄分离,再难全合,看来这并非人之魂魄了。”陈枫分析识辨着那道影子的来历,“虽然隐而不现,但其中并无阴气缠绕,可见也非飘零的孤魂野鬼,奇怪,这是什么玩意?”

    陈枫一时暂忘了刚刚生的事,也忘了他说的那个什么奇门大阵,专心研究起这道影子来。很显然,它并非修炼出来的元神出窍,因为它上面的力量太弱太小,弱小到几乎无法察觉,元神出游到底是什么样,陈枫不知道,但肯定不是这个样子。

    其次它也不是抽离魂魄的法术,那太危险,生死关头降临也少有人用的,至少能落个死后魂魄两全。当然它更不是像常立那样被人用法术逼出体外的魂灵,因为它上面隐隐含有一种不同于真气元气,也不同于任何先天后天甚至万物灵气的气息,细细感知,竟然有然于天地之外的飘逸。

    “可它为什么一直围着这片树林打转不走?”卫飞也被吸引过去。

    天上不知何时云层渐生,掩住星光,周围越来越暗。这却使得那道影子清晰起来,它闪烁着金黄色的光芒,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中,但也朦胧的显出本相,是一个全身盔甲的古代将军的样子。而且气度威严然,怎么看都有点天兵神将的感觉。

    陈枫心中一动,不由的“咚咚”的加快了起来,坐在他身边的卫飞都感觉到了,“怎么了胖子,你心跳那么快?”

    “今年什么年?”陈枫迅整理着思路,沉声问卫飞。

    卫飞被他的神态吓了一跳,“鸡年啊!”

    “我是问今年的干支。”陈枫干脆自己一掐指头,“乙酉年,难道是蒋大将军……”

    “原来陈兄弟和卫兄弟在这里谈古论今呢!”孙溪忽然笑嘻嘻的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只是历朝各代似乎并没听说有哪位姓蒋的将军名留史册?”

    “不会吧?”陈枫一脸惊讶的从地上爬起来,“蒋崇啊,蒋大将军,别人不知,孙公却是不该忘的。”

    “是吗?这是为何?”孙溪也是满脸的惊讶,与陈枫对望片刻后,两个人一齐大笑起来。

    “靠!”卫飞看的满头雾水,陈枫是1oo%的假里假气,孙溪比他还假,真不知道两个人在干什么。

    “晚间风大,两位还是房间里休息的好……”孙溪好象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不知孙某托付给两位的事如何了?”

    “已经有了些眉目了,孙公但请放心好了……”陈枫也像孙溪般瞬间想到了什么,“请问孙公,贵派中生于乙酉年都有几人?”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孙溪出现后,飘在上空的金黄色的影子便不知去向了。

    “凤凰弟子成千上万,数代同堂,虽说六十年一轮回,可生于乙酉年的实在难知有多少。”孙溪随口说道,“比如十大长老俱是两个甲子前的乙酉生人。”说到这里,他才表示了一下奇怪,“陈兄弟问这个做什么?”

    “无他,无他。”陈枫也标准的随口,“乙酉泉中水,此年生人衣禄食用,福寿两全,本命临身是为金鸡报晓……”

二十一、风水之太岁 (下)

    “高论高论!”孙溪冲陈枫一竖拇指,其实这样的话在地摊出土的民俗万年历上到处可见。“山风寒烈,年纪大了,便有些畏惧。”他抬头望望天,无巧不巧的正是那道金黄色影子消失的方向,“我先去歇息,两位有雅情,但也早些休退,孙某之事,还是依靠两位兄弟了。”

    “定不伏孙公之托,想来最迟明日就能给孙公一个答案。”

    孙溪装模做样的背手离去,“妈的,你们在搞什么鬼?”卫飞终于可以出声了,但紧跟着也想起了什么,“你个死胖子,是不是现了什么?刚才那么肯定的答应那个老狐狸。”

    “的确是个老狐狸。”陈枫古怪的一笑,“本来我只是略有头绪,但这个老狐狸来了以后,基本上已经可以肯定了。”

    “怎么说?”卫飞隐约猜到一定和他们说的蒋大将军有关。

    陈枫点点头,“就是这个蒋崇大将军。”

    “何方神圣啊?历史上除了蒋介石,就没听说过什么姓蒋的名人。”卫飞是真的不知道。

    “六十甲子本命元辰,乙酉蒋崇蒋将军,这样的将军还有五十九个你不知道。”

    六十甲子本命元辰是传统干支历法中的一个最基本的理论。所谓的六十甲子,是从甲子、乙丑、丙寅直至辛酉、壬戌、癸亥的六十个干支的不同组合。甲子到癸亥一个轮回六十年,人们常说的花甲之年即是出自此处。

    六十花甲轮值到流年之中,便为六十甲子本命元辰,出生年也就是本命年,而元辰则指流年的值日神君。六十花甲从甲子金赤将军、乙丑陈泰将军、丙寅沈兴将军……六十位将军神将轮番坐镇,乙酉年的便是蒋崇大将军。

    “这便是蒋将军的本相。”陈枫一指,说来也怪,孙溪一走,那道金黄色的影子竟又出现在空中。金盔金甲,不怒自威,的确神威自存。

    “像能祭出这样幻象的法术,茅山龙虎一脉都能轻易为之,六丁六甲更是不在话下,但它其中内含的气息,却明显非幻术所为,所以……”

    卫飞接口,“所以你猜测是六十甲子本命元辰?”

    “对!尤其是孙溪忽然出现后,更证实了我的猜测,他简直就是为了指点我才来的……”陈枫一怔,“看来他来的还真是适时啊!”

    卫飞的兴趣已经被吸引到本命元辰之上,“先不管那个老狐狸,再说说本命元辰的事,还有什么?”

    看到卫飞对此类越来越感兴趣,陈枫竟然不知为何从内心深处升起一种欣慰的感觉,仿佛望子成龙的父辈,终于眼见后代奋图强似的。

    晃晃头,陈枫甩去这种无聊的念头,“修本命元辰的法术我只也略有所知,这种方法之秘可比风水中的些子秘法,人每逢本命年都要祈福避邪,为的便是避免冲煞太岁,但修本命元辰却敢反其到行之,将它作为本命修炼,看来恐怕这是凤凰派的独门之一了。”

    卫飞当然是一听就懂的,“难怪你会问孙溪谁都是乙酉年生的,原来这是人的本命元辰的本相,并且有可能就是十大长老其中之一的?”

    “但他并非完整的本命元辰,只能说是元辰上的一丝气机所化,所以它时隐时现,前进缓慢,从它一见孙溪就不见了,可以肯定绝对是凤凰派自己人所祭,因此才能辨认出孙溪的气息自动隐去。”陈枫沉思起来,“它为何在此徘徊不走……”

    了解了大概后,卫飞的灵性开始启动,“是不是和刚才那股压力或你说是奇门大阵的那片树林有关?”

    “不错!”陈枫一拍额头,“便是如此。通灵还真是妙用无穷,老子得下点苦功。”

    “可是我却觉得有点力不从心。”卫飞没有玩笑,每当他这样的灵光一闪后,总会感到精神上异常疲惫,甚至在瞬间会出现万念俱灰的念头。

    其实依他目前的通灵境界,灵性闪现已经是近乎本能的反映,只会越用越熟。但是自从他知道自己能通灵以后,不管被动还是主动,实际上都是他处在一种不自觉的随时渴望通灵的状态下。这种他自己并不知道的潜意识,就促使他在时常做着通灵的准备,换句话说,他让自己时刻都能与灵沟通,几乎无时不在暗暗消耗着自己的能量。

    陈枫没有将卫飞的话放在心上,他知道卫飞的底细。这个小子比他还懒,有关于灵力与通灵范围内的法术一个都不放过,但却对基本的灵力修炼“敬爱法”从不习练。相信早晚有一天,在先天灵力耗完了,卫飞会体验到修炼的重要性,以卫飞的灵性,进程将是一日万里,因此陈枫也就懒得点醒卫飞。如同教育孩童,有很多事你只是嘱咐,效果并不明显,非得等他自己有了教训,才能引起他的重视。但是陈枫没有想到,他的这种想法,在其后数次遇险时,让他和卫飞几乎不能保身。

    卫飞并不知道陈枫心里勘称“阴险”的计算,“胖子,你说那是个奇门大阵,和刚才的那股变态的气势有没有什么关系?”

    陈枫衡量了一下,“从它与山腰所处的角度上看,这应该是传下来与神凤灵物对应的阵,主要刚才那股气势不在阵势之中,但如此近的距离,也不能说全无关系……”

    “那这是个什么阵?”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陈枫阴笑。

    “不去!”卫飞早就从“奈何桥黄泉路”以及“三界外”上领教了这些奇门阵法的厉害。

    “那不就结了,你以为这是足球,一看就知道是什么四四二,三四二一的阵?”陈枫教育了卫飞一句,“这里连死九人,应该是太岁作崇!”

二十二、风水之如意界 (上)

    ———《神枢经》云:“太岁,人君之象,率领诸神,统正方位,斡运时序,总成岁功”。

    “怎么还是太岁?”卫飞一楞。

    “小子,让我来告诉你。”陈枫一笑,“所谓冲撞太岁有冲有坐,一是指冲犯值日的神君,比如这个蒋崇将军,乙酉年太岁在西,平常人家供奉的神位便不可面向西方。太岁在风水中广义上是个统词,值日元辰可以是太岁,但克制了乙酉西方的都能叫太岁,无论山石土木形成的格局。”

    “那此地的太岁生于何处?”卫飞问。

    陈枫脸上一苦,“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一个奇门大阵的边上,再又生出一个太岁,而上边还有灵物即将出世,妈妈的,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这但之间的确难以相连,而且还显得互相矛盾。太岁之气升起的地方,距离树林形成的奇门阵仅有十来米,两点连成直线,与山腰的升凤灵物连三角都无法形成。

    从另一个角度来讲,凤鸣山独立于群山之中,本身自成龙脉,虽然左右两边绵延不长,但山势高耸,远观确有凤凰昂长鸣的气势,龙气就算不够厚,其凤凰之形已足以灵气冲天,且不管神凤栖居的传说是否属实,目前山中却真的有灵物孕成。

    在这种灵气背景的笼罩下,山中自然不可能产生什么极凶以至于夺人性命的杀局。但问题在于,太岁可吉可凶。《神枢经》云:“太岁,人君之象,率领诸神,统正方位,斡运时序,总成岁功”。它本身就是个神将,只要你不冒犯他,又能合理的修持,那么他带来的就是福而不是祸。况且从乙酉蒋崇将军的本相上,可以看出修太岁是凤凰派独有的功法,如此,凤凰派又怎能就这样的让一个太岁生成?便如卫飞所问,这太岁何来?而且太岁的边上还有个不知所以的奇门阵法。这一点上,陈枫却是看出来了,这个奇门阵法应该是与山腰神凤灵物相互存在的。

    “等等看吧!”陈枫双手一摊。

    “等?”

    “不等怎么办?”陈枫再次以高手的身份教育卫飞,“以刚才太岁动时的气势来看,它真正出现的时候随时可到,只有等它再次出现了,才能确认这是什么太岁,否则怎么找出源头?”

    看看表已经是晚间十点钟了,山上风大但并无寒意,比较是夏季时分,山腰的那道灵气辐射更增加了范围,这种灵气下孕育的东西果然令人期待。由于是在山中,寨子里的生活作息极有规律,十点钟这个在都市中夜生活尚未真正开始的时间,凤凰派的绝大多数人都已进入梦乡,凤鸣山中一片寂静。但作为一个神秘存在的古老门派,这种寂静背后肯定处处暗藏玄机,陈枫卫飞当然不敢乱闯。他们只是从孙溪家左侧经过一片菜地,到过后山,而后遇到了身为天阙的小容。

    远的不说,眼前此处的格局便极为古怪。陈枫小心的站在树林奇门阵法的外围,感觉上很是别扭。灵**、太岁、奇阵的组合在任何典籍上都没有出现过,无论是从风水角度还是奇门遁甲来说,都不可能出现这样三共存的现象,他们之间应该是互相克制的格局。

    在陈枫看来,凤鸣山是道龙脉,半山腰是**口,抛开那个神凤之灵的传说,此刻大概应是龙气动之时,所以灵气弥漫全山,可这太岁就生的毫无道理了,要说与面前的奇门阵法有关,也难以说的过去,树林里漆黑难见,风吹过也是枝叶无声,除了在季节上不该有的枯黄,外观上辩不出异常。

    其实所谓的阵法,在各门各派都有研究。最易识别却又最难破解的是佛家,因为他布阵的原理是“法理”,也就是谢甘明设下的“三界外”那种法阵。这种阵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但阵中所含的“法理”由于布阵之人对佛法的不同理解,因此破解起来只能靠着机缘因缘这些玄妙的因果之理,人心的变幻才是世界上最难猜测的。

    而道家与其他门派布阵的基本道理,都是建立在阴阳五行方位之上的,千变万化无非是时间空间的时空互变,破解此类的阵法,只需摸清阵势动后的规律就能找到阵眼。当然,在阵势一一动后,能否保住性命那就另说了。

    这个奇门阵法完全不露痕迹的融入整个凤鸣山的体系之中,因此与它旁边的太岁应该没有关联,而凤凰派的建筑风格设计上呈箭头形,以半山腰灵气闪动的神凤灵物之处为主,向下一道直线石阶通往山脚,左右两边一阴一阳,浑成一体,冲撞太岁简直是开玩笑,可这太岁偏偏就真实的存在了。

    陈枫忽然想起在孙溪家窗口看到的石阶左右两边向外散的杀气,左边阴柔,右边刚猛……“杀气!”陈枫猛的一转身,“卫飞,错了错了,我们和他们都错了!”

    “什么都错了?”卫飞莫名其妙,但话刚出口忽然间身上的寒毛全都竖了起来,一股强烈的不安刺激的他脑子里瞬间空白了一下,后背上的冷汗还没干又再湿透。急忙向陈枫看去,只见他也是全身僵硬,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二十三、风水之如意界(下)

    过了一会并无动静,陈枫稍微出了口气,迅与卫飞靠在一起,两个人的心跳声彼此几乎可闻,陈枫神情紧张的东张西望,手里竟然大拇指紧按小指根部,掐起了金刚拳印,这是与道家无级决并称的两大护身法决。自从带着卫飞进入到这个奇幻的世界后,他还是第一次的如此紧张失态,刚才太岁气势动之后带来的压力实在太让他震撼了,竟然使他心神一时陷入迷乱,好在他用功不深,层次有限,否则心魔反扑的会更强。

    “你妈的,有这么恐怖吗?”卫飞清楚的感觉到陈枫在微微抖,忍不住大骂,“不就是个太岁神君吗?你是旗门的传人,三龙大遁都不放在心上,**,***,你可别破坏我对传说的美好印象……”

    在经历了那么多的事以后,在卫飞内心深处早已经将陈枫旗门与无所不知划上了等号,当然他并不知道,陈枫懒洋洋无所谓的态度,更大程度上是对父亲强迫他接受旗门的一种反叛意识表现,但事事不在心上的然,让他对陈枫或旗门产生了一种盲目的信任,血愿、奈何桥黄泉路、玄武遁、三龙大遁、招魂铃引路幡统统算不上什么,何况一个区区的太岁神君?说不出为何,此时的卫飞比陈枫更加的旗门,卓而不凡自信包容的气质跃然而出。

    陈枫一震,一下子清醒过来,这才找到旗门传人的感觉,“靠!太岁而已,收之甚易。”语气轻松,脸更是一红不红的,“看我先把它给引出来。”话是这么说,但卫飞仍然听出他的小心和谨慎。

    “虽然不知道这太岁是如何生成的,但这么强的气势,显然只有本命元辰才可具备。”陈枫边说边转向西方,“乙酉年主金,太岁在西,嘿嘿……”他竟然解开腰带,撒了一泡尿。

    卫飞也跟着兴奋的尿意盎然,“太刺激了,原来故意冲犯太岁的感觉那么爽。”

    两泡尿撒完,“嗡”的一声,四面八方响起一声低鸣,以卫飞陈枫为中心的周围升起雾气,在空中渐渐形成只凤凰的样子。

    “怎么会是凤凰?”卫飞大叫。凤鸣山的传说本就源自凤栖山中,山中的灵物是神凤所留,这个太岁又如何与凤凰扯上了关系?

    “凤你妈个凰……”陈枫呻吟一声,雾气升起在他眼里却是六十花甲乙酉蒋崇的本相,金盔加身威风四射。但他知道这是基于个人内心的一种外在反映,心里侧重的是什么,这团雾气呈现的便是什么。

    陈枫紧守灵台,大喝一声,“观存如意界!”,将右手中指与舌间一起咬破,鲜血喷出。“噗”的血雾一口,周围场景徒然一变,原本还是山风呼啸的半山空地,竟在瞬间变成了十余米平方大小的房间,墙壁仿佛玻璃似的时隐时现,黑夜中但见一点亮光兀立,卫飞呆呆的站在靠近窗口的位置,房间内靠窗一张桌子,右墙一张木床,上面还挂着蚊帐,是他俩住的孙溪家客房的摆设。

    “幸好如意界不需要太多的功力,可也并不轻松。”陈枫满意的看着卫飞的表情,“这是五行幻龙的最高境界之一。”

    所谓的如意界是佛家中阴身里的一个幻境,在此境界中人的各种都会成真,圆转如意,心生欢喜,以至很多人都会留恋其中,沉沦不前。但终究也只是个心魔,所以陈枫还能使得出,不过已是他目前功力的极至了。

    “这……怎么回事?”正在准备接受太岁骤如风暴压力的卫飞,眼睛都没来得及眨一下,就现自己置身于一间房中,橘黄色的灯光只映照在十余平方的空间里,他正站在窗前,奇怪的是房间的墙壁似是便由这灯光形成,情景显得很怪异,一片空地当中,由灯光形成一个四方形的空间,这个空间外是漆黑的夜空,而陈枫却不在身边。

    “什么如意界?胖子你在哪里?”卫飞倒是能听见陈枫的声音。

    “我当然在外面了。”陈枫还略带着点得意之情,“这个如意界是个幻境,必须身在其外才能控制住它,否则便会陷入中阴,我们两个人都无法脱身,所以接下了就靠你了。”

    卫飞听得最后一句话陈枫已经开始严肃起来,“我应该怎么办?”

    “卫飞你记住,这个如意界只是幻境,但却能让你心动物现,想什么有什么,可你必须知道,那全是幻觉,所以你不要觉得好玩,不然一旦失控,就无法解救了。”陈枫郑重的说,“我把如意界设置成房间,是为了方便你动作,现在你按照我的话一步步去做……”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如意界中卫飞正对着他的影象拳打脚踢,“别再闹了。”陈枫苦笑。

    卫飞满意的停住,“爽!接下来如何?”在幻境怎么来进行风水布置他还不知道。

    “妈的,老子不是给你弄了个如意界出来了吗?化啊,不成再破,你在干什么……?”陈枫又惊呃的看见了一幕让他苦笑不得的场景,这见卫飞正俯身对着一块石碑左摸右摸的,石碑上面几个大字“泰山石敢当”。

    陈枫差点吐血,“石敢当”与“山海镇”都是风水中的“镇”字决的应用,石敢当是个人名,据传此人能降妖除邪,所以他的名字刻在石碑上就成了“泰山石敢当”,“山海镇”也是如此,只不过“石敢当”换成了“山海镇”三个字,“敢当”就是“所当无敌”的意思。“从今以后,你别说认识我,石敢当是用来抵御巷口、桥梁、道口形成的冲煞……”

    “我知道。”卫飞头也不抬,“就是好奇,想看看石敢当是什么样子的玩意。”

    陈枫抬头一看,上空的雾气不断的变换着形状,慢慢的往下压了下来,“快点!”

二十四、风水之使命 (上)

    无论风水还是其他奇门遁甲的阵势格局,其立与破的基本都是“生、克、制、化、冲、泻、引、补”等八字要决。在陈枫的指令下,卫飞先在如意界房间内的中央位置幻出一座神坛,中央位置属土,土生金,神牌上的名字正是乙酉蒋崇将军,这是最常用的一种规避太岁的方法。

    随后卫飞又在窗口门口祭出了乙酉金鸡,鸡头高昂,尖嘴冲外。这也是在民间最常用较为有效化煞的方法。事实上这些流传在民间的甚至已经形成风俗的东西,都是从奇妙高深的格局中逐渐演变而来的,虽然在演变的过程中,其中专业的部分已被分化,但保留下来的却是最为精华的。比如对风水常识稍有理解都知道的镜子、盆栽等等的摆位,便是源自极为复杂的五行关系运用的风水格局。

    陈枫站在边上,看着卫飞在如意界中各种化煞器具层出不穷,依然没有使得上空下压的雾气停顿下来,心中升起更加不安的感觉,非常明显,卫飞使用的方法全都没错,但却又全都不对。说他没错,因为风水化煞的方法无非也就是这些,可是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

    此时的卫飞已经将如意界内房间的场景换成了一座宅院,如意界笼罩的范围也占据了孙溪家旁的整片空地。砂水齐全,前案后朝,无一不缺。短短的几分钟里,如意界内的宅院周围的布置,随着卫飞记忆中的各种“富、贵、福、寿、禄”的局势转变了上百种,一会左高右低,一会儿前蹲后仰,山势的五行与水势的五行,金木水火土如此这般又那般的变来变去,依然无法阻止太岁之气的冲击。

    蒸桑那似的,陈枫全身上下大汗淋漓,他之所以还能坚持十几年的漫修,便是因为对各种希奇古怪东西好奇,象对付太岁这样的方法,旗门里肯定会有,但陈枫却偏偏象坐在考桌前的学生一样,平时倒背如流的答案,现在怎么都想不起来。这就是定力不够的表现了,不在其境中时巧思倍出,一旦身在其中,就只剩下似曾相识。

    卫飞身在如意界里,感受不到陈枫的焦急无奈,但他所使出的诸多如意幻象让他能知道外面的局势没有多少改变。他已经将自己所知道的风水之局全盘烘托出来,忍不住烦躁起来,“四灵显圣!”

    白虎、青龙、朱雀、玄武、同时出现在四方自己的位置上,卫飞干脆也撤去了如意界内的幻景,对于四灵神像并不是太熟悉的他,直接就在虚空里幻出四灵的本相。白色的吊睛猛虎与青色的巨龙一左一右,赤色的展翅朱雀漂浮在空中,与玄武黑色的乌龟上下呼应,让人明知道这是如意界内的幻境,仍然会感到无比的震撼。

    按照“砂水龙**”的配备标准,齐齐符合四灵全聚的该是最为理想的风水格局,左右前后四灵在四方遥相呼应,共同护卫中央的**口,因此四灵齐现在符合他们本位的情况下是非常难寻的奇局,但若四灵错位,则有可能是更加难以想象的凶杀之局。

    卫飞根本不理会这个,“四灵显圣”后的格局也没有什么效果后,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左前右后,右前左后的频繁交替,从五行、八卦、十天干、十二地支的方位不断的变换着,其中的组合有的连陈枫都没有想到过,但陈枫哪还有心情感叹,再不阻止卫飞,真不知道他还能灵光一闪出什么惊人的举动来。陈枫接下来决定他一定要不惜威逼利诱,下套蒙骗都要将卫飞的通灵上升到慧眼的层次里,否则卫飞不分时机的灵光闪动,却不知道如何把握,这么随性而为,随时会惹上麻烦。

    慧眼通与灵力的区别便在于“灵”是个不确定的东西,灵机一动,灵光一闪,机灵等等,通灵可以将一个人的“灵”挥到及至,但它并不受本人的绝对控制,通灵以后所获得的信息结果不在个体的理解范围内。也就是说,一件事情的某个过程或结果,可以通过通灵知道,但是为什么会有这个过程和结果,就不在通灵的能力之内了。而“慧”则上升到智慧的境界,如同挖掘到了一件文物,大家都无法得知这件文物的来龙去脉与真实历史,那么利用通灵里的“万物皆有灵”就能知道这件东西的一切真实经历,但“慧”却还在这个基础上查出它所拥有的过去和未来。

    眼前的实例就足以说明,虽然在太岁气势的压迫下,卫飞不能自主的通灵,但他的灵性闪动中,却可以使他知道怎么找到蒋崇将军太岁的破解方法,那就是“四灵显圣”,可就算找到了,他仍然不知所以。倘若是“慧眼”的境界,这处太岁的起因后果包括是什么太岁,卫飞都能在一念之间贯通,“慧眼”有三通,一预可测未来,二追可知过去,三判可断古今。

    “天才,赶快停下来……”陈枫大叫。

    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在不大的空间内转换着,卫飞虽然已经兴奋,但还控制着章法,四灵五行八卦天干地支,无论怎么复杂的格局,总还能遵循着“五行幻龙术”的总纲要决,以一个龙脉**口为中心点,以五行之序,水、木、火、土、金顺次而来,看得陈枫禁不住喃喃暗叹,“真他妈是个天才……”

二十五、风水之使命(下)

    这时卫飞将如意界调整到了一个连陈枫也不知其意的局面。中央的龙**混沌一片,阴阳交错,四灵各归其位,外围的五行生克难识,十天干十二地支的方位却又在胎养绝墓死……等的生旺死绝中混乱无比,一正一错的反复着。

    这个局势并没有对如意界外的情形造成影响,但在如意界内,阴阳反复交替,卫飞本人也不见踪影下,在该是龙**的中心升起一团雾气,与外面逐渐下压的雾气几乎不差分毫,一模一样。

    随后如意界里的四灵五行天干地支迅归位,而中心升起的雾气更早一步比外面隐约形成凤凰朱雀的样子,但只是瞬间,一晃而散,雾气丝丝,有可能组成任何想象与想象不到的东西。

    “天才,你他妈绝对是个天才!”陈枫第三次叫了起来。卫飞设置的这个局平面整体的看来是混乱无序的,但在“五行幻龙”的旗门陈枫眼里,横向无异,纵向却在五行八卦天干地支相互渗透里形成一左一右的双向护龙局,左边的阴柔缠绵,右边的刚猛霸气,这让他刚才朦朦胧胧的猜测更加的得到了印证。

    早在刚刚到孙溪家的时候,陈枫在窗户边就现了这个半边凤凰派居住的宅子的布局结构,是种一箭二门局。箭头便是山腰处的神凤灵**,以直通山下的青石台阶为中心,一左一右阴阳为二门,阴门阳门都是向外散出隐隐的杀气与冲击,而非内收吸纳。

    先这是一个传说的有鼻子有眼的神凤龙脉,修道界神秘的赶尸术在凤凰派都只是曾经拿出来生计的小术,而且让他人摸不透其赶尸之妙,由此可见凤凰派的实力之强,但如此之下凤凰派仍然愿意为了一个神凤灵物在湘西隐伏了千年,更说明了一箭二门中箭头的重要。

    传说中神凤栖居凤鸣山诞生了凤凰派,千年灵物就是为了以龙脉之气积千年而蓬勃凤凰派的。如果这个传说属实,不管凤凰派整体的建筑风格布局是有心还是无意,这个一箭二门局,是该与现在相反的。要么他是吸纳天地灵气,以巩固神凤灵物的成熟,要么便是在神凤灵**的牵引下,让一箭二门局中的二门所呈现出滋润生养的生机来。但现在却是阻挡防御的杀气。

    陈枫推测这个一箭二门局并不是如凤凰派传闻的那样,神凤之灵可以助他们一举成霸,恰恰相反,凤凰派的真正任务在于护卫神凤灵**不能受到任何伤害惊扰,他们存在的使命不是接受,而是付出。同时这也是旁边那个奇门阵势的作用。以陈枫所了解,这个他还不知道名字的奇门阵势应该是遍布全山的,并不止眼前这一处,换句话说有可能整个凤凰派随处都是这个奇门阵势的入口,而阵势的中心才是山腰的灵**。

    想到这里陈枫倒吸了口凉气,这个奇门阵势也太大了吧?连贯笼罩全山,如此宏大的布局,是凤凰派自己所设置成的,还是因神凤龙**天然形成的呢?从眼前这个阵势入口的树林来看,整齐划一,显然是经过了人工修理,似乎说明是凤凰派代代流传下来的,但既然如此,凤凰派的人门主十大长老应该知道这个阵势与一箭二门局是一样的功用,全然是道保护的屏障。

    风水宝地如果非要找一个形象的比喻,按照砂水朝案,那便是一个四方皆有保护既封闭又灵活的空间,宛似父母赋予婴儿温暖安全的怀抱。因此各种风水龙**的共同特征,不管它怎么组合,都会给人一种博大无私奉献的精神,而凤鸣山的这个神凤之灵的布局却是需要外界的护卫,这就不是一个福泽后世的龙脉之像了。

    当然一个奇局的诞生是需要相当长的时机,尤其是凤凰派这样一个神秘门派所倚重的灵**,在这个理由上是能说得过去的,但前提是这必须果真是个神凤留下的灵宝,而不道风水龙脉。

    凤鸣山半山腰“一箭二门局”的箭头到底是什么?真的是神凤所留需千年孕育的宝物,还是道要经过千年滋生才能成熟的龙脉?凤凰派存在千年的使命是等待千年以使成熟的神凤之灵护佑他们的前程,还是千年隐居都是在护卫神凤龙脉?有时候风水龙脉泽佑的可以是一地,也可以是一方,更可以是一脉,这需要看龙脉的来去之势,龙来自何方,脉去向何处。这才是真正的问题,凤凰派的存在使命究竟是什么?是等待还是护卫?直接也影响到判断神凤灵**的作用。

    但是现在看来,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出现了。

二十六、风水之龙胎 (上)

    陈枫第一眼看到凤鸣山半腰处的神凤之灵时,便觉得有异。在凤凰派眼中代表着日渐成熟,距离千年孕育之期越来越近不时闪动的灵光,陈枫看来,却是龙气受到惊扰的不安征兆,并在其中显现出血流成河的大凶之像。

    当时陈枫没有放在心上,一是因为他不能近距离的观察,二是凤凰派固然在道上名头不大,但终究是个千年传承的门派,而且在其神秘程度上与旗门也有得一拼,这使得陈枫难以相信他们会对风水方面的研习如此贫乏,三是“血流成河”太过吓人,和平年代没有战争,也没有天灾降临,在此情况下,陈枫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因此忽视过去。

    但此时,在已经夺去了凤凰派九名弟子的太岁之气的压迫下,之前的疑问不复存在。半山腰处的那道灵光绝非什么神凤留下的宝物,而应该是道凤凰龙脉的结**之处。风水虽然强究起来是门比较专业的技艺,但其中望气观形阴阳五行的原理,这是各门派都互通的,以凤凰派的实力也不至于一窍不通,但可能是“神凤栖居,得山凤鸣,而生凤凰”的传说历经了千年,早已深入人心,凤凰派上下谁也没有从风水的角度考虑过此事。

    总之,既然是风水龙脉,不管它化为何种形状,都是“**的”而已,它起到效用的时候必须在时机成熟以后,这一点凤凰派倒是做到了,通过一个虚无飘渺的传说,硬生生护卫了神凤灵**千年。只是这千年的功德却毁于一旦,他们居然挖掘这个神凤灵**进行了百年之久。

    百年也好,朝夕也好,动此念便会让满是灵性的龙脉**口产生惊恐,龙脉是什么?那是聚集天地灵气之所在,自有其性灵,更何况凤凰派的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一直都在两个人随时观测着它的生长,另一个人随时推断着它的挖掘采摘的时机,神凤龙脉受惊不断。

    这是种最为直接破坏力也最大的冲犯,穷年累月下来,于是便形成了上空这股恐怖到夺人心魄性命的太岁。而这个太岁也就是凤凰龙脉受惊产生出来的负面情绪的汇聚,它与神凤龙脉相互联系,彼此阴阳,神凤龙脉能成长到什么气候,这股太岁也会跟着强大到什么地步,同时神凤龙**每成熟一分,太岁之气就随之强横一分,那九名凤凰派弟子的死,应该就是恰好赶上了神凤龙**的灵气爆涨,太岁气势凶猛之时,那突然动时的猛烈与无可抵挡,陈枫卫飞是亲身体验过的,只不过两个人的运气实在太好,适逢龙气一冒一缩,太岁在即将挥到两人无法承受之时,自己回势,从而使陈枫卫飞逃过一劫。

    陈枫挥手撤去如意界,身在里面的卫飞也已经折腾到了郁闷的边缘。空地上再次漆黑一片,山风呼啸,寨子里寂静无声,连狗都进入到睡眠当中。然而就在这与往日千年岁月几无大异的安详中,一股巨大的险流正在悄然逼进,各种看似毫无牵引的线索也慢慢的重合起来。

    卫飞看着还在压下的太岁之气,“你确定可以不再理会它?”其实陈枫略加解释他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这么问是习惯所使,典型的没话找话。过去了这么会的工夫,太岁之气尽管在上空盘旋,却始终没有爆出刚才两个人所经历的噩梦般的威力。它的一举一动与神凤龙脉紧紧相联,此时的隐而不,应该是神凤灵**到了成熟的最关键时刻,两之间的关系便是如此奇特,无论太岁之气怎样的低弱,一旦欲趁此收服它时,必然会直接影响到神凤龙脉的成长。

    反过来,不管神凤龙脉处在什么样的状态下,一动之后只能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助长太岁,只因这太岁本就是神凤龙**的唳气所化,越是动它便越是消弱龙脉之气,而龙脉之气越弱,因它而起的太岁便越强,这也是自古以来风水中太岁冲煞少有的案例,正所谓“巧中有巧,暗合因果。”

    半山腰凤凰派寸寸挖掘而出的山洞里,凤凰派门主已经出关,他全身依然笼罩在一片朦胧的烟雾中,昏暗的灯光再亮上数倍,恐怕还是看不清他的样子。“大长老二长老,果真神凤灵宝有所变异?”

    大长老二长老点点头,专事负责推测神凤龙脉成熟最佳时机的三长老说道,“是的,门主,就在方才突然之间,神凤宝物似是遇到什么刺激,突然悸动,看样子会有异变,只不过宝物提前,恐怕非是祥兆……”

二十七、风水之龙胎 (下)

    “怎会如此?”凤凰门主语气一变,但随即归于平静,“四长老,奉请神凤灵宝的青凤歌法器炼制的如何了?”

    四长老闭目盘膝,双手笼在袖中,摆在身前的青色鼎状的青凤歌法器上青光时隐时现。

    见四长老没有答话,凤凰门主略略提高了声音,“四长老,四长老……”

    四长老似是一惊,睁开眼睛,眼神中竟混沌一片,开口说话声音也是疲惫至极,“门主,虽还差些火候,但已经可以勉强使用。”

    “四长老有劳。”门主淡然说道,又把目光转向大长老和二长老。

    大长老知道他的意思,与二长老互望了一眼,彼此确定了一下各自观测的结果,“门主,神凤灵物虽然受到了刺激,有可能提前出土,但我和二长老都认为应该随机而变,视神凤灵宝的变化而定,倘若神凤灵宝果真受惊而动,那便请之,若神凤灵宝不动,那便待之,一旦再有异动,我们应机而变,只是还请……”他看了一眼四长老,接着说道,“还请四长老加快炼制青凤歌法器,以防万一。”

    四长老稍稍喘息一声,“但请门主放心,青凤歌法器的炼制只是仍欠缺火候,我已经将其上的五行归一,请取神凤灵宝时不会再有克制,剩下的只是将青凤歌法器更加的纯化巩固而已。”这些话说完,他都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

    “那便如此了。”凤凰门主沉吟了一下,“四长老全力炼制青凤歌法器,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留意神凤灵宝的任何细微变化,若再有异变,无论本门在与不在,该请当请……”

    他的话刚说到这里,四长老忽然一声闷哼,嘴角溢出丝鲜血,“无妨,无妨……”四长老挣扎着挥挥手,不待其他人问及,自己无力的说。

    一时间山洞里无人说话,其他九大长老目光各异的望向四长老。他们都是为了神凤灵宝付出了毕生心血的,在几近千年的等待中,他们只有寂寞的付出,而此时,面对四长老顺着灰白胡须滴下的血滴,一辈辈的传承祖训异常的清晰沉重,忽然之间,奇异的气氛弥漫在山洞中。

    就在此时,洞口一声长喝进来,“禀门主,三山五岳衡山宫黄玉真人求见。”

    想通此节,陈枫卫飞便意识到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阻止凤凰派进行他们所谓的对神凤灵宝的挖掘,只因那并不是什么神凤栖居凤鸣山留下的灵宝,那是道由凤鸣山本身形成的龙脉灵气汇聚之处,是全身吸取天地灵气的结**点,亦是整个神凤龙脉的精华。

    在传统风水与一般风水师那里,风水的核心便是“**的”。无论阴宅还是阳宅,踏山觅水无非就是找到龙脉,但龙脉找到后并不代表着就是完成任务,还有最后一道工序,那就是“点**”。即将阴阳宅到底定在何处,又如何与周围的砂水相配合,这一步才能真正体现风水师的功力。

    因为即便是龙脉,也分为龙头、龙角、龙须、龙额、龙颈、龙腰、龙尾、龙爪等等。比如砂水朝案齐具时,也不能将**按在龙腰与龙尾部,龙之行必然躬腰甩尾,这两处灵气再盛,都会在龙行之时被颠簸,无法安行。所以真正的龙脉山势除开风水各门的秘法外,最符合现代科学的便是龙脉会悄然前进,也就是说作为龙脉,此处的山势会在不知不觉中悄悄的延伸,这一点在现代地理勘探中已有证实,有很多山脉山势总会在以年为单位的时间里,前伸数米。

    龙脉的灵气贯穿山势,山体内部的结构不同,使得龙气在不同点上外泻,外泻的地方便是龙**,可以根据周围的砂水朝案安置成各种局势的阴阳宅,可富可贵。

    但是作为一个完整的龙脉,它聚集的灵气会有整体的一个完结处,其他外泻的各点,相比下是小巫见大巫,而这个最终的集合处,有个术语叫“龙胎”。

    “龙胎万不可动。”这是陈枫异常严肃的话。

    “动了会怎么样呢?”这是卫飞一贯的质问。

    “血流成河!”陈枫眼前又出现他刚入凤凰派寨子的所见,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龙胎有损,整条龙脉便不复存在,心裂之,何有身?更何况龙胎生出了太岁,只有安置好龙脉,才能抵消这太岁。”

    而在这个时候,他们也知道了,小容身为天阙在守护的是一个什么秘密,虽然她最后说的那几句话,现在他们还是想不明白,不过此时此刻,两个人哪还有心情再去推敲,只是在心头一闪而过。目前的当务之急,是想办法阻止凤凰派出现血流成河的结局。

    孙溪!只有他才能在旗门陈枫与凤凰派之间架上桥梁。可是就算找到了孙溪,又如何能让坚守了千年之久的凤凰门主十大长老接受陈枫卫飞关于“龙胎”之说呢?这是他们维持了千年寂寞的精神支柱,甚至牺牲了整个部落门派的利益,就为了这个神凤灵宝,而且山的那边还有个同样在虎视眈眈的蛊神门。忽然之间神凤栖居留下的宝物,就在你旗门这儿成了风水“龙胎”,别说凤凰派了,蛊神门也不会接受的。

    陈枫苦笑着叹了口气,但不管怎么样还是要阻止凤凰派这无疑等于自掘坟墓的做法,龙胎被破坏,所引的后果可比被谢甘明用“玄武遁”、“三龙大遁”泻去龙气后果那样严重的。想到谢甘明,陈枫心里一动,一丝模糊的念头在心头隐隐生起,但随即自己摇摇头,“没那么巧吧?”

    上空盘旋的太岁之气与山腰的神凤龙脉出的灵光,如同呼吸相连一样,时聚时散,时浓时淡。这时,那道不知是谁出的本命蒋崇乙酉将军的影子才能隐约的显现出来,它是被太岁之气压制的无法遁去,毕竟它只是道微弱的能量体而已,在太岁之气这样猛唳的气势下,陈枫卫飞都几乎性命不保,何况是它,终于在太岁之气的几次吞吐后,消失不见。而同一时间,山洞里的四长老正闷哼一声,鲜血顺着花白的胡须丝丝的滴下。

二十八、风水之血流成河(1)

    太岁之气一直没有再动,但也在上空盘旋不散,夜色昏沉,太岁之气也是暗乌,但却偏偏让陈枫卫飞两个人能清晰的看见,潜在的威慑力使两人不敢再贸然尝试的生起收服之心。

    而对于如何劝说孙溪乃至凤凰派停止对神凤龙脉的侵犯,两个人是一筹莫展。他们的举动说白了就是摧毁打碎凤凰派赖以生存千年的信仰,一时间陈枫竟然有点莫名的愧疚。这种颠覆性的结果对凤凰派来说有可能是致命的打击,个人或部落其前进的动力,都是心中那份寄托与信仰,一旦破灭,生存的意义都会是灰白的,这也是宗教之所以存在的根本之源。

    对于这些陈枫原本是没有多少体验的,即使是旗门,陈枫的兴趣也始终是建立在知道自己是旗门传人前,幼童记忆里童话和民间传说的憧憬幻想。成为旗门传人后,陈枫更将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在旗门典籍中对各种古怪至极的法术秘闻的记载里。当然,他想修也无从修起,旗门传到他父亲陈天豪这一代,竟然连是多少代都计算不清,真正有关旗门的历史只剩下片言片语,陈枫能看的也只有那些与旗门无关,尽是别派秘密的东西。所以陈枫曾经以为,旗门的秘密就是尽掌天下各门各派之秘。他不知道,这只是旗门之秘中最为普通的平常的一条,现在随着凤凰派的一位不之客的到来,旗门的隐秘正在逐渐的揭开。

    此时的陈枫因了凤凰派神凤龙脉的原因,忽然想到了世间以佛道两家为代表的修炼宗派。佛道之间并无冲突,彼此间还有互补,道家经脉**位、佛家的空无在张紫阳时代便有引入了。两家实际上提供的只是不同路径,到达终点是坐船还是乘车而已,尽管两门下的宗派多如牛毛,但支撑众人甘愿淡出红尘生香的诱惑,隐于那山岭野林之中,还是最后的仙佛神位。想到这里,陈枫不由得产生一丝疑惑,这究竟是种信仰呢,亦或是种?而且最令他感到奇怪的是,无论追求还是贪念,在他的旗门中居然既不念佛也不称道,非但如此,还隐隐以自我为中心,十方三界,上天下地,诸神魔佛,似乎都不放在眼里。

    其实他自己还忘了一件事,血愿初次威之时,当时行游还未出现,血愿的血影在后山上冲向他,陈枫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大喊了一句:“天上地下,唯我独尊!”,这才使血影遁开,极度的危险中,陈枫没有记下那一幕。只是谁也想不到,他这一刻的思索,更加促使旗门一步步的走向透明。

    山风轻拂,清新无比。陈枫深吸了一口气,顿时觉得胸腹之间浊气下降,精神一振,烦闷的心情一扫而空,直如面对朝阳初升,风的意气冲塞胸口。但这种感觉却让他一楞,看看上空盘旋吞舞的太岁之气,“现在几点了?”

    卫飞抬手一看表,禁不住惊呼起来,“我靠,九点十分,胖子现在已经是上午了。”也难怪他这样惊奇,因为四周依然昏沉,依稀可见五指,凤鸣山上似乎黑夜并未离去,东日未生,鸡犬不鸣,单单只看天色,怎么能相信不知不觉已是上午时分?

    山腰处的大厅里,凤凰门主空洞的声音响起,“三山五岳衡山宫,潇湘之境,道门至尊,却不知缘何忽然来到湘西荒僻蛮地?”

    十大长老中过半都在座中,一个个的面无表情,形如枯尸。就算神凤灵宝没有生异变,也是即将成熟,现在更是随时可能出土。而衡山宫的确是湘楚一代最富盛名的门派,同楚三湘,与凤凰派素无来往,两门在宗派上也没有什么牵连。在这个非常时期,突兀的到来,不能不让凤凰派生出戒心。

    前面的旗门陈枫,凤凰派没怎么放在心上。凤凰派本身就是个隐秘的门派,虽然也隐约知道旗门的传闻,但他们并不认为会比神凤灵宝更有意义,何况陈枫卫飞还是两个毛头小子,相比之下,衡山宫就不同了。其平日的行事做派,已经以潇湘修炼门派领军自居,这次来的黄玉真人又是衡山宫玄、黄、清、天中黄字辈的人物。衡山宫开山宗师玄弥真人的二代弟子,在目前的衡山宫,黄玉已是老到变态的长老级别。

    黄玉中等身材,寸头长眉,眉宇间呈现出一丝难掩的气势,可见是典型的道家性命双修,修炼之人是不能从正常人年龄的标准划分区别的。他的装扮也很普通,只是穿了件唐装,反而不如站在他身后的两名长袖道袍的年轻道士,看上去仙风道骨。

    “未进凤凰实是不知此处竟有如此灵山秀水。”黄玉真人的方言口音极重,不仔细辩识还真不容易听得懂。湖南境内方言颇多,虽同属一省,但常常是仅仅隔了座小山头,这边与那边便无法交流。还好黄玉真人的口吻中偶尔还夹杂着几句似是而非的普通话,“得此灵气滋养,凤凰派前途无量啊!”

    “却又怎比黄玉真人所居的衡山南岳,那可是名列仙山的洞天福地。”凤凰门主轻轻淡淡的,“至于凤鸣山,祖宗留下的基业而已,只能让后辈过了些年安稳的日子。”

    文绉绉的官话套词,配以音古怪的方言,让人听起来也是倍觉古怪。地位上来讲,三山五岳衡山宫开山宗师玄弥的弟子黄字辈的黄玉,其辈分之高,可比行游,但凤凰门主也是一门之主,传统上的出身不说,他与黄玉真人平辈论交,是有了谦卑的成分在内的。

    “什么洞天福地?”黄玉真人晒然说道,“早已被万千凡尘之气所沾染,纵然有数不清的香火愿还,其灵耗之过重,徒留虚名,幸而湖湘人杰地灵,于西尚存凤鸣山这样不弱仙境的灵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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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风水之血流成河(2)

    他这话倒并不是单纯的外交客气,那些响澈的名山大川,名气愈大,朝拜的人愈多,而进山朝拜的每多一个,便会多消耗一分灵气。入山之人十有是为了一己私愿,人心早已不古,愿许的惊天动地,可还的人却少之又少,再加上所谓的洞天福地本就不是凡人应登的,他身上五行混浊的气息必会影响山中的纯正之气。

    因此上判断一处庙观灵与不灵,不在于它的香火之盛,而是许愿之人与还愿之人的比例,许的多还的少,反过来这也就是付出的多,收获的少,两之间一旦不再平衡,灵便无法可显。

    “凤鸣山也能入了黄玉真人的法眼么?”凤凰门主空洞的声音里徒的一硬,如果黄玉真人没有其他说法,只怕连凤鸣山中神凤灵宝的异变,都要算在出现的比陈枫卫飞还要不和时机的黄玉真人身上。他不是孙溪,善于与外人交往,平日处理门内事物,都是简简单单的下个指令,没有几个人敢冲撞他几句。与黄玉真人废话客套后,终于耐不住性子,若不是衡山宫在湖湘的名声和影响力,在此非常时期,黄玉真人恐怕都进不来凤凰派中。

    黄玉真人无所谓的笑了一声,“立鼎炼炉夺造化,工夫只在自身下,修炼之人着眼于身外之物,是邪非正,若再醉心于风水之术,则离大道更远。”他并不知道神凤灵物的传说,只是也和陈枫一样,看出山腰灵气激荡,有道龙脉之气堪将动,风水非衡山宫所长,他们修习的是道家正宗天心五雷法,而且为了避免误会,一开始黄玉真人就直言洞天福地也不过如此。

    “贫道此次登门造访,是为了两位小朋友。”黄玉真人看到凤凰门主的反映,不再打哑谜,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

    凤凰门主沉默了片刻,显然是没有想到惊动了衡山宫黄字辈长老下山的,竟是为了陈枫卫飞二人,立刻所有关于旗门的传闻迅在脑子里运转起来,他早已经通过孙溪知道了,陈枫和卫飞是旗门的传人,他毕竟是凤凰门主,对于旗门的传闻,还是略有所闻的,立刻所有关于旗门的传闻,再次迅在脑子里运转起来,金丹越大道的顿悟之法?这与凤凰派所修的法术关系不大,可是除此之外这个旗门还有什么奇特之处?记忆中好象还是有一点什么的,但是他却一时想不起来。

    见他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黄玉真人嘴角边扯出一丝莫测的笑容,“旗门,凤凰门主应有所闻吧!”

    “呵!旗门。”凤凰门主一声轻笑,知道衡山宫黄玉的目标是旗门后,他轻松了一些,但戒心未除。不将陈枫卫飞看在眼里,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旗门,否则他也不会对孙溪如此提举,只不过在他心中神凤灵宝暂时重于一切,此刻黄玉真人居然是针对旗门而来,他自是要对印象中的旗门重新估算一番,对于传闻,没有人比他更有体会,千年的时光,凤凰派不就是为了个传闻而等吗?

    “难道那两人便是所谓的旗门传人?”凤凰门主表现出的完全是传说不值得当回事的样子,他是不善言辞,但作为一门之主,没有点城府又何以服众。

    黄玉真人没有怀疑他的话,料想以旗门传人的特殊身份,还有陈枫以前的做法,他掩饰都还来不及呢,又怎会轻易的泄露出去。而且,黄玉真人也不在乎凤凰门主的态度真假,他有的是光明正大的理由,“门主对旗门所知多少呢?”

    “金丹而越大乘?”凤凰门主这次是真的显出疑问,“莫非连衡山宫也相信有这样的事实存在?”

    黄玉真人双眉一锁,“传闻真假,贫道无力也不愿分辨,但这两个人却与贫道的衡山宫有些恩怨,须得了结一下。”

    “哦?”凤凰门主怔了怔,不知道是不是该相信黄玉真人的话。

    黄玉真人冲着他身边的一个年轻道人,额了额。那年轻道人上前一步,先施了一礼“见过凤凰门主!”随后便将血愿初现,天松子之死,以及后面在龙凤十八盘墓**中,陈枫与清阳之间的冲突说了一遍,不过自然少去了陈枫收取清阳的招魂铃引路幡之事,这倒不是他为了顾及衡山宫的面子,而是清阳回去后根本就好意思说起这事,而他炼招魂铃引路幡也是私下里,瞒着其他人的。

    凤凰门主沉吟了一会儿,“孙圣使……”他忽然叫道,“陈枫卫飞是你接引而来的,如今黄玉真人亲自处理此事而来,这事你就负责吧。”

    孙溪的身影不知从哪鬼魅般的冒了出来,“门主,弟子当日初见陈枫卫飞时,本以为是道门的传人,实在不知道他们和黄玉前辈之间,还有纠葛在内,弟子这就……”

    “恩!”凤凰门主随意的一挥手,“去吧,将他两人带来,交于黄玉真人。”

    “是!”孙溪躬身后退,会意的转身就要离去。

    将这一切全都看在眼里的黄玉真人,大笑起来,“多谢凤凰门主了,贫道还是同孙圣使共同前往,以说来惭愧,衡山宫竟在这样两个小辈的手中,吃了如此一个亏,贫道若不亲手把他们拿下,是出不了这口气的。”

    “无妨。”凤凰门主让孙溪自行退去,转身对黄玉真人笑道:“孙圣使这些年代表本门在外行事,见识上甚至已本门,办事又素来沉稳,黄玉真人毋庸担心,既然来到凤鸣山,怎么说本门也要与黄玉真人,好好叙叙才是。”

三十、风水之血流成河(3)

    那名年轻的道士叫做天英子,与另一个天闲子都是天字辈中和天松子关系最好的几个。清阳与天风子回到衡山宫后,天松子的死立刻让衡山宫上下震怒异常,但依清阳与天风子所见,天松子的死主要责任该是在千机门的文子俊身上。大约是衡山宫的确掌握了一些旗门的秘密,又或是他们从旗门现世中推测到了什么,竟然铁了心要把陈枫收归,清阳曾目睹一切,便建议用与旗门陈枫结仇的借口,可以光明正大的将陈枫拿下。

    黄玉真人是衡山宫掌门黄湘真人的二师弟,入衡山宫修行前曾是抗战时期的一名国民党军官,杀气甚重,近百年的修炼未让他受到道法的感染,却反而一身法术强横无比,是目前衡山宫最高也极富心计之人。

    衡山宫创建的历史并不长久,仅有两百年不到的时间。开山宗师玄弥真人的经历很是奇特,他原本是个自小父母双亡寄身寺庙的沙弥,所栖身的寺庙被战火所毁后,开始流浪,后来不知怎的,竟然做起了游方郎中,直至清末才以玄弥真人之名兴建了如今的衡山宫,一直一个人修炼,到了二战时期,开始收了黄湘、黄玉、黄秀、黄中四名弟子。

    时至今日,衡山宫竟成了南岳所在的代表,事实上衡山本是道家三十六洞天第三洞天,也就是现在号称为南岳四绝的水帘洞,而道教七十二福地中的青玉坛福地、光天坛福地、洞灵源福地,都在衡山上。

    若以玄弥真人的经历来说,能探察出旗门的什么秘密来,也不足为奇,至少在衡山宫上下没有人怀疑,而天英子天闲子抱着给天松子复仇的念头,非要跟随黄玉真人下山增长阅历。

    惊奇过后,陈枫卫飞都对凤鸣山上天气的异常视若无睹,他俩先前所经历的比这还要诡异万分。但如何说服凤凰派仍是难中之难,几番商讨后,还是觉得找到孙溪再说,在凤凰派与蛊神门的争斗中,孙溪能冷静的权衡,足以说明这个人有着一定的大局观。

    “去找孙溪!”两个人跳了起来。也不管会引起什么样的惊动。陈枫卫飞以比打劫还专业的精神,在孙溪家竟然遍寻不着一个人。孙溪与孙溪的老婆都不在家,整个凤鸣山上漆黑如墨,灵气、太岁、奇门大阵三交织下,仍然无声无息的。

    如果说这是隐性的,不惹人注意,凤凰派这样一个神秘的门派中,天降异相在神凤灵宝的渲染下,恐怕就连普通的弟子都习以为常,但陈枫卫飞这会儿腾腾上楼匆匆下楼,也没有一只狗叫声响起。死气沉沉是现在凤鸣山上最真实的写照。

    “是不是见鬼了?”卫飞从孙溪家木楼的阶梯上走下,凤凰派这时竟然集体玩起了失踪游戏,不用脑袋去想,也该知道其中定然生了什么变故。

    两个人拾阶而上,此时的天色稍稍亮了一些,但依然暗昏无比,仿佛乌云密布的黄昏一样。空气中也弥漫着暴雨将临之前的闷热,没有一丝的风动,凤鸣山上全是这种沉重的压抑,甚至就连半山腰的神凤龙脉竟然也偃息起来,跳跃闪烁的灵光,现在便如燃尽了的蜡烛,再无半点光亮出。

    现了这点,陈枫不禁脚步一停,皱起眉头。刚开始他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以孙溪的护法圣使的地位,整天甚至长年不在家,都是常事,而作为一个以部落形式存在的门派,孙溪的老婆也不能以常人家妇女视之。

    至于凤鸣山上杳无人踪,陈枫觉得像凤凰派这样一个传统的部落群体,其生存的使命便是为了山中的神凤龙脉,而龙脉尤其是需千年时光孕育的龙脉**的,在一步步逐渐成熟的过程中,由于它是不断的聚集天地灵气而成,如同修炼一样,会在不同的时段内,引不同的天劫,由此呈现的异相那是经常可见的,世居于此的凤凰派弟子自然应该知道什么时候该避之,何时有当出之。但此时神凤龙脉的灵光却不知为何也不再闪现,难道凤凰派终于等不及龙气成熟,提前动手了,还是另有他变?

    如果说是凤凰派提前收取他们所谓的神凤灵宝,那么与它紧密相连的太岁之气应该有所变化,而且那不是什么灵宝,凤凰派的收取只是破坏龙脉,所产生的后果除了让那道太岁煞星更加冲满煞气外,甚至可比“三龙大遁”,想到谢甘明,陈枫心里又是没来由的动了一下。

    这时,却听得卫飞轻轻叹道:“沉睡了千年,现在你终于要醒了么?”陈枫一楞,随即恍然,知道是自己多滤了。半山腰的神凤龙脉灵气的收敛,原来只是成熟之前的最后一次蛰伏。它收起所有外泻露出的灵气,便是为了关键时刻的一冲,毕竟是充满了灵性的龙脉,知道如何调整自己。

    忽然前面黑影一闪,有人冷声喝道:“来何人?”

    他出现的尽管突兀,但却在陈枫卫飞的意料之中,这应该才是真正的凤凰派的体现,别看宅子里的人日出而做日落而息,鸡鸣鸭叫齿童奔窜,全然一付农家乐的模样,实则上作为一个隐忍传承了千年的部落门派,他们虽然没有像龙门派或衡山宫那样,从一开始手徒到如何考察、选评、提升等等完整的制度。

    比如龙门派,收门人的时候没有什么条件,但入门之后,必须先过“磨性’一关,研经诵典,烧水砍柴,惟独不传道法,这期间多数人意志不坚,总会中途罢手,留下来的都是深信不疑的忠诚弟子和天赋过人的天才,只因他们能从普通的典籍中领悟到基础的重要性。

    经过第一道的筛选后,那些被淘汰的弟子一般并不会被抛弃,也只能成为普通的待客、勤杂弟子,终其一生不过多点寿命而已。通过考验的弟子就可以进一步的接受道术的训练,此后便是一层层的选拔,并且在选拔的过程中,这名弟子所能达到的结果。

    而部落门派一般要么是以“族”为群,或家族或民族,要么就是这个门派创建的时候便是在就近展,随后慢慢的将周边的人都吸纳进来,逐渐的形成了一个部落,凤凰派便是这样。

    所有的部落门派都有一个显著的特点,那就是之所以为部落,必定是远离大众,隐于荒僻之处,因此上他们纵有绝学秘计,可维持部落的生计才是他们重的。部落的形成与存在,总是建立在某种信仰与传说之上的,那些绝技秘法无非是护卫图腾的工具和手段,修炼不是他们的终极目标。

    凤凰派却是个例外,原本他也是如此的,由神凤栖居的传说而建,但后来在这个传说上诞生了神凤灵宝,更与山那边的蛊神门互争归属。这一番争斗下来,两个均为部落门派,明争暗斗,你来我往,死伤无数,早已炼的精兵满营。现在由于神凤灵宝的原因,凤凰上下外松内紧,步步为营,所以陈枫卫飞一直不敢乱闯。

    陈枫沉声说道:“在下旗门陈枫,日前受孙公所邀来凤凰做客,此时有至关重要之事需面见孙公。”

    那人并不让步,“既为孙公之客,当知凤凰之规,前出不远为凤凰重地,不可擅闯。”看来以他的地位,不大可能知道旗门。

    “圣使请来的客人,你便这样待之?”

    那人立刻肃言,“圣使也是凤凰门内,圣使的客人更该遵从凤凰的规矩。”天色昏暗,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声音上倒是听得出他很年轻。

    陈枫无奈的摇摇头,“也罢,那么阁下能否通告孙圣使,在下有要事约见?”

    那人也摇头,“孙圣使既不在家,他时常行踪飘忽,除了门主常人难知,许是下山也说不定。”他要不是亲眼看见陈枫卫飞从孙溪家里走出,又知道此刻凤凰派是自从与蛊神门息战十年后的次戒备森严,没有特许连蚊虫也难进山,马上就会对陈枫有所行动,既为圣使的客人,怎么会不知道孙公人在何处呢?

    陈枫犹豫了一下,知道龙脉与灵物之别说了他也不懂,是没有用的。但凤凰派连续横死九名弟子,却是人人皆晓,也许拿这个可以说动他一下,只是徒然说出太岁的真正原因,又会不会引起别的误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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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风水之血流成河(4)

    就在他一迟疑间,卫飞忽然心生警兆。这丝警觉既非象往日那样灵光一闪的灵性之通,也不是砰然心动的直觉感应,而是刹那间诸多串联不止的图象纷纷涌进脑中,由于画面过多过密过快,卫飞根本来不及理顺,只在内心郁结成强烈的堵塞,然后转化成不耐,“小子,你可知凤凰危机当前,要不是……”卫飞说到这里不由得一滞,随后的话似乎被催眠了似的脱口而出,“要不是为大局着想,即使是凤凰派自做自受,而至血流成河,也是活该。”

    “你是蛊神门的奸细,抓起来。”那名凤凰弟子尖声叫了起来,“神凤灵宝破土在即,你危言耸听,分明便是蛊神门人混入山中,企图令我凤凰也得之不成……”

    几条黑影“嗖嗖”窜了出来,直扑陈枫卫飞二人。卫飞话一出口,立刻呆住,他丝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受控制的说出最后那句话,那不是他平时通灵的感觉,似乎是进入到一种无法言喻的状态后自动自的结果。

    陈枫也楞住了,他没想到对方说动手就动手,就算卫飞的话让他们起疑,但至少表面上他和卫飞还是孙溪的客人,只要没明刀明枪的杀上去,他们还是要给孙圣使几分面子的吧?

    扑过来的几个人手脚带风,凶狠沉稳,显然不是陈枫卫飞能抵挡的。而除开通灵与博杂的卫飞陈枫一胖一瘦,基本上处在酒色至上的水准。手忙脚乱中,陈枫大叫,“我们是孙圣使的客人,难道你们不顾圣使……”

    蓦的一声冷笑响起,“公与圣使之名何惧之有?”说话之人竟是孙溪。

    马上如同电影镜头倒放一般,那几条黑影比窜出来还快的度,复归于黑暗中。

    “怎么了?难道孙某在凤凰门中,比蛊神庄圣还要可怕?”孙溪冷笑一声,“难道以孙某之名竟不能得以信任?难道孙某所请的客人还要遍通全门?”

    几个难道,那名凤凰弟子大气也不敢出,“孙公……啊,圣使,弟子有错。”

    孙溪故意哼了一声,他是真的有气。他倒并不是在意自己口中所说的“公与圣使之名何惧之有”,只是不满这些弟子动不动便把什么不利于凤凰的罪名统统栽在蛊神门身上。从与蛊神门庄圣为新一代的斗争开始,为了平息两门之间无谓的伤亡,孙溪是倾尽所能,加上与庄圣的惺惺相惜,他着实不愿再有流血生。

    那名弟子一直低着头,似乎不敢面对孙溪一样。孙溪心中暗叹,这些年轻人当真不知生命的珍贵,遥想当年年轻气盛,自觉满怀抱负,志气冲天,放眼天下不过是个让自己弛聘的舞台而已。于是在与蛊神门的缠斗中,总是一马当先,浴血奋战,杀敌无数,终于自众多同门里脱颖而出,成为凤凰派自门主十大长老以下最受尊敬的人。

    那个时候自己才多大呢?三十不到吧!那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龄,似乎上天下地不过是举手之间。但对上蛊神门的庄圣,几番血战后的死里逃生,全身浴血重伤在身后,那种无奈绝望的无力感,父母、妻儿、亲人朋友以及未敬的心愿,终于让他体验到生命的真谛,这才有了与蛊神门的十年之约。

    孙溪看着那名年轻的凤凰弟子,脑子里刹那间思绪纷飞,感触良多,年轻人,难道你非要失去战友兄弟,才能知晓战斗的残酷么?

    那名凤凰弟子见孙溪忽然半响不说话,就这么怔怔的看着自己,不明所以中,低受不住如山的压力,忽然大叫一声,转身就跑,“孙圣使,阿生知错了,但此事不关阿生的事啊……”

    “阿生?”孙溪反而一楞,随即摇头苦笑,凤凰派的管理没那么多的条条款款,基本上等同于一个大家庭,门主相当于村长,十大长老凑齐了就是个村委会,护法圣使是专门针对这些年孙溪为凤凰派做出的贡献而特设的。因此上凤凰派上下便如邻里一样的熟悉。这个阿生孙溪记忆里该是老袁的次子,他这几年总是奔波在外,少有在家,曾摸着脑袋瓜子的幼童不知不觉间已长大**了。

    “呵呵!”孙溪不禁一笑,忽然又觉得不对,为什么阿生突然冒出这句话后转身就跑呢?抬眼望去,只见那名叫做阿生的年轻人连跳带跃的消失在昏暗中,已经不可追回,当然以他的性子地位,也不会当真去追,只是觉得好生奇怪。

    疑惑不解中,陈枫上前一步,“孙公,在下不负重托,已经隐约了然凤凰弟子一再遇害的原因了。”

    孙溪却是盯着阿生跑的方向若有所思,心有感应,猛的一回头扫了一眼那几条人影潜伏的地方,面色大变,失声叫道:“糟糕,妈的,这帮小兔崽子王八蛋……”

    陈枫见他情急之下,张嘴就骂,也好奇起来,不知道是什么居然能让孙溪如此的气急败坏,这个老家伙阅历丰富,奸猾无比,一直都是付笑嘻嘻的模样,没想到起火来还挺好玩。

    “糟糕,糟糕。”孙溪连连搓手,口中不住的糟糕,额头都要冒出汗来,转了几个圈后,才想起陈枫来,“陈兄弟,你找我什么事?”因为阿生的突然跑开,他就没注意到陈枫刚刚说了什么。

    陈枫的心性其实和卫飞差不了多少,只是多了十数年的磨性,不似卫飞不加掩饰的张扬于外,但在内心深处仍然是年轻人的狂放不羁,只不过事当临头如同此刻面对孙溪,卫飞必然放声大笑,摆明了就是在看笑话。而陈枫却会不动声色的暗自偷乐,这种做法按照卫飞的说法就是阴险,而陈枫往往还有不动声色中再火上浇油的行为,于是在卫飞的字典里,理所当然的出现了“卑鄙”二字。

    静坐十几年带给陈枫的当然不止“阴险卑鄙”的四字评语,很多时候,陈枫表现出的冷静,并不是成熟稳重所然,而是静坐调息的结果,吐呐冥思使他可以在豪情志满的情况下,用另一种心态去分析事端,却也因此多了分卫飞没有的稳,实际上还是旗门里几乎无所不知的典籍,让陈枫遍通九幽后产生的自信。

    “孙公。”陈枫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在下已经找到凤凰九子连死的原因……”

    孙溪恢复了奸商的样子,只是在眉宇间有丝难以察觉的忧虑和焦急。衡山宫的黄玉真人突然到来,

    说是为了了结与陈枫卫飞之间的恩怨,是真是假,凤凰门主并不知道,但是就这么相信衡山宫的话,积极的配合他们将旗门放手,也不符合凤凰派甘心隐伏千年的野心,不用想也知道,这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所以凤凰门主没有提出什么质疑,此时的凤鸣山上的形式异常重要,出不得任何一丝一毫的岔子。

三十二、风水之血流成河(5)

    孙溪非常明白凤凰门主的意图,那就是既不得罪衡山宫,也不能让陈枫卫飞离开凤鸣山。因此上孙溪知道稍后衡山宫黄玉真人立刻就会赶来,他的任务便是在这短短的一瞬,让黄玉真人知难而退,至于如何做到,孙溪只能暗自叹息,作为他本人而言,神凤灵物与凤凰派的利益是至高无上的,但仍不太愿意有这样的结果出现,毕竟陈枫卫飞是因了他才来的凤凰派,他心有不忍也无计可施,并且此时又有变化,看样子门主的安排也许是天意吧!

    陈枫不知孙溪的“糟糕”所指何事,也许是凤凰派内部生了什么变异,但不管什么突事件,都比不上龙脉被破坏的严重,那样才是真正的糟糕。正想将他所预见的血流成河的凶兆说出,就听见孙溪嘻嘻笑道:“两位兄弟,你们现在危机当前啊!”

    陈枫忍不住咳了一声,他还没说凤凰派大凶压身呢,却不料孙溪先安在了他和卫飞身上,直让他有点哭笑不得,“孙公,那让凤凰弟子横死的果然不是蛊神门所为,而是……”

    孙溪后头看了一眼,上方几条人影隐约显现,心中急噪,仍然不紧不慢的,“我门中弟子如何遇害已经不重要了,倒是陈兄弟你们……”

    陈枫先是以为凤凰派已经知道了神凤灵物与龙脉的原因,刚松了口气,“我正为难如何向孙公说明那是太岁应龙脉惊扰生起的煞气,不想凤凰依然自悟,那么便可解了血流……”刚说到这里,孙溪最后一句话让他一怔,随后苦笑一声,看样子麻烦终于还是来了。

    孙溪寄托在他和卫飞身上的就是寻找凤凰弟子连续死去的真正原因,以证明并非是蛊神门下的手,从而有望阻止两门间的大规模争斗,但现在陈枫说明了是与蛊神门无关,孙溪却说无关紧要了,那么剩下的就该是如何解决他们将小容藏起来的问题了。否则,他们能有什么“倒是?”

    “太岁龙脉?”孙溪心中猛的一动,强烈的不安恐惧感瞬间遍布全身,但情形已经容不得他去细想了,只好伸手一指下面不远处,那片树叶枯萎被陈枫看出是座奇门阵势的林子,“两位兄弟,那是我凤凰派传了千年,用以护卫神凤灵宝的奇门大阵,叫做神魔将阵……”

    此时已近午时,但整个凤鸣山上下还是死寂一般的沉静,乌云压顶,暗如深夜,只可依稀能看见百米之内的景物。

    走出大厅,反常的天气让黄玉真人皱了皱眉,但以他的层次和见识,自然知道自然生成的龙脉龙气动之时的天降异相是正常的情况。回头看看凤凰门主以及无声无息跟在他身后的五大长老,一副戒心都写在脸上的样子,有心说上几句,最近想了想,只在心里冷笑一声,虽说龙脉因天地之灵而生成,必将与天地相应,从而引天象之变,但变到这个样子,终究有点邪乎。衡山宫主修五雷正法,黄玉真人的修为虽高,风水龙脉也还不是他所长,所以只知其邪,却不知其邪在何处。

    但凤凰门主与身后的五大长老就完全不同了,他们都是毕生将心神浸在神凤灵宝上的,同样是刚刚走出大厅门外,凤凰门主与五大长老齐齐察觉到天气反常中的异变。凤凰门主微一点头,五大长老的身影化做五道轻烟向山腰处的洞口窜去。

    “黄玉真人,我门中突有要事。”凤凰门主沉声说道:“因此不能陪同真人……”

    黄玉真人心中略感奇怪,但没有细想,“门主只需告知我旗门陈枫何在即可,贫道有孙圣使相助便行。”

    凤凰门主似乎连话都没有时间说了,一指石阶下方后也消失不见。

    昏暗中,黄玉真人定睛看去,只见往下百米左右的台阶上,孙溪指手画脚的说着什么,然后陈枫卫飞默不做声的后转,走进一片树林中。

    天色昏沉,再加上距离已经过正常目测的范围,黄玉真人不知道孙溪与陈枫卫飞之间说了什么,但看到陈枫卫飞忽然往下拐进一片看起来古怪异常树林里。黄玉真人冷哼了一声,实力胜于一切,他相信以他的功力没有应对不了的。

    所以现在凤凰门主与五大长老的突然反映,黄玉真人没有放在心上,他的目光与心神感应紧紧锁在百米之外陈枫卫飞的身上。凤鸣山的这半侧说大不大,凤凰派占据了半山,以黄玉真人的功力,在这个范围内锁定一个人还是很有把握的。

    但就在陈枫卫飞走进那片树林后,黄玉真人却失去了对陈枫的感应,锁在他身上的那丝意识,也仿佛手机进入到盲区后,毫无信号显现。

    “原来是座奇门遁甲的阵。”黄玉真人细长的双眉耸动,顿时便将凤凰派的用意了然于胸,“哼,区区一个奇门阵势就想阻止我么?”衡山宫作为道家三山五岳中的一脉,自然会对奇门遁甲有所精研,可以说是必修的功课之一。

    黄玉真人脚尖一点,身子掠起,飞鸟般的向下滑扑而去。百米的距离瞬间可至,半空中黄鱼真人忽然看见孙溪正以一种奇异莫名的身法,比他下冲之势度还快的往山腰处奔去。

    “这是什么功法?”黄玉真人心中一动,以他的层次境界竟然看不出孙溪所使的身法,不禁收起几分轻视之心,凤凰派倒是果真有点门道。

    心念电转,已经掠过孙溪与陈枫卫飞说话的地方,来到那片空地的边上,忽然前方一股凌厉霸道的煞气扑面而至。黄玉真人大吃一惊,身形一晃,险些掉落地上,急忙运转体内真气,双臂一张,头往后仰,整个身子便如被狂风骤吹的落叶般,“呼”的向后飘去。半空中黄玉真人身形一转间,右手剑指顺势一扫,剑决化形直直点上那股突如其来的煞气。

三十三、风水之血流成河(6)

    “轰”的一声,巨大的反震力道汹涌而来,黄玉真人整条右手臂都是又酸又麻,剑决被震的不知去向,食中二指已没了知觉。但那股煞气并未就此停止,依然不减来势,黄玉真人的身形直被逼的退出空地,飘落在青石台阶上,才算稳定下来。

    黄玉真人心中的震惊更是难以形容,刚才他那一指剑决看似简单,内里却含有他衡山宫正宗的天心五雷心法,谁知不但没有击退那股煞气,反而被逼落的近乎狼狈,如此强横的气势,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不管是送年龄、修为、阅历还是辈分上来说,黄玉真人想不出这世上还有几人能有这样的功力。

    站稳身体,抬眼一望,黄玉真人又是一惊,只见那片空地之上空空荡荡,哪来的半条人影?惟有在离地面约十米不到的上空,凝聚着一团雾气。

    “怎么了师叔祖?”这时天英子天闲子两个天字辈的年轻道士才将赶到,就看见黄玉真人面色怪异,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黄玉真人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说话,自己则专心盯着那团诡异的翻腾扭曲的雾气。天英子天闲子不明所以,跟着看去,只是觉得一片空地上聚着团雾气不合常理外,并无其他异常。

    那团雾气不是很厚,乍一看便如抽烟时冒出的烟雾一般,丝丝缕缕的都看得很清楚,盘旋不定变换着各种形状,透过它可以透视出后面的景观。倘若不是黄玉真人刚刚亲身体验到那股煞气,真让人以为这是山间常见的云雾,但即便是如此,黄玉真人仍是无法相信和接受,就是这团雾气让他差点应接不暇。

    黄玉真人瞬间便将周围巡视了一遍,除了陈枫卫飞进去的那片树林形成的奇门阵势外,周遭既无高手隐伏的气息,也无其他什么东西存在的感应。

    “难道是这个奇门阵势出的气势?世上竟有如此阵势能不入其内,便可散出强横威猛的煞气?”黄玉真人再次将目光停在空地上的雾气中,“古怪,甚是古怪,这是什么东西?”在他百多年的人生经历中,从未遇到过这般难解的事件,而似乎历代典籍里也没有记载。

    一边思索,黄玉真人一边小心翼翼的放出丝神识慢慢接近那团雾气,纵然他能看出凤鸣山上的神凤龙脉,但还是没有旗门陈枫那样的包罗万象,不知太岁之气和神凤龙脉相互相依的特殊情况,那是风水术上前所未有的现象。

    黄玉真人一丝若有若无的意识刚刚念及太岁之气,立刻引来太岁王之气的反扑。黄玉真人身躯一振,不加思索的完全是本能的反映,双手十指交叉,“天心五行掌心雷!”掌心想外伸出,“轰隆”一声霹雳声响,黄玉真人交叉的双掌间电光一闪,狠狠的劈在那团雾气上。

    衡山宫的五雷心法源于天师龙虎脉,但经过变异后已经全然不同,演化成了以心、肝、脾、肺、肾各为五行,最后聚为一体而成“聚精会神”的独特法门,“掌心雷”则是能全面简化体现五雷心法的一种法术。黄玉真人双掌齐施的威力,可想而知。

    “嗡”的一声清啸响起,与此同时,半山腰处的神凤龙脉的灵光又再亮起,白色的光芒分成数道,剑一般的直刺苍穹。凤鸣山上空隐隐响起闷雷声,便的更加阴沉的天幕中亮起了闪电,虽然在阴云的掩映下显得微弱,但仍一道接着一道的劈下,仿佛竟似冥冥中天意的操纵下,要与下方的龙脉灵光针峰相对一样。

    凤凰门主几乎与五大长老同时掠进山洞内,轻烟一般的穿过通道,在灯光下连影子都没留下,瞬间越过长长的通道后,眼前的状况让门主与五大长老的身影如同撞在石壁之上,齐齐的一顿。

    只见他们离开时那百多名大汉正在扩展的石壁,已经左右拉开十米,向上也有八米见外。但在石壁正中却又开了一个两至三米的洞口,而洞**之内则是另有一番天地。

    透过这个洞**,一座巨大的石窟出现在凤凰门主与五大长老面前。石窟空旷无比,上方高不见顶,四周的石壁上全是凹凸不平的岩石,看样子应该是天然生成的。按照水平线估计,这座石窟便似从凤鸣山半山腰开始,从中被人掏空了似的,奇怪的只是在凤凰派打通石窟外的石壁前,石窟内部应该是处于全封闭的,但石窟内壁上长满了青苔,显见有空气流通。

    石窟的正中间有块半方半圆的石台,石台直径约有两米,却在中央凹下,凹下去的部分中一团白光闪耀正浓,光芒刺目,让人看不清白光之中究竟为何物,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团白光就是凤凰派守了千年的神凤灵物,凤鸣山上射出的龙脉灵光也是它所出的。

    没有跟随凤凰门主出去的另外五大长老围坐在一侧,原本只是在进行挖掘工作的百名赤膊大汉全部齐刷刷的列成阵势站在他们身后。

    位列其中的竟然还有其他三十多个凤凰派的弟子,这些人又分散站在赤膊大汉之间,形成一个更加严密的阵形,站在前沿的赫然正是自称为四长老弟子的胡成武。

    对面同样站立了一百多人,领头之人彩巾缠头,面无表情,镇定自如,他身边有一人双眉紧锁,心事重重的样子,却是蛊神门的庄圣。

    凤凰门主暗自叹息一声,他所不愿意看到的情形还是终于出现了。不消说,与凤凰弟子相对的自然便是凤鸣山另一侧的蛊神门一众。他们终究还是赶在了神凤灵宝出土前从他们所在的那一刻破壁成功。

    凤凰派这些年将孙溪外派而出,便是为了打破部落封闭的一种尝试,孙溪也果然做得有声有色。虽然现代社会中,早已不存在过去那种原始的生活方式,政府也在扶持改变他们的生活,但对于有着特殊宗教信仰的部落,政府却不好过多的干涉,凤凰派更乐得如此,他们再封闭也知道一旦山中的神凤灵物消息外泄,政府部门必将会插手,到了动真格的时候,部落民族的信仰再神圣,在所谓的“科学”二字面前,不过只是“文物”的另一种说法而已。

    所以孙溪虽然从山外购进了不少挖掘开山的工具,诸如雷管、炸药、钻头等等,但凤凰派仍是不敢大张其鼓的兴土动工,一来是害怕惊动外界,二是担心控制不住章寸惊扰了神凤之灵。因此上最后还是精选了百多名身强力壮又忠心耿耿的弟子进行人工挖掘。没想到蛊神门丝毫不比他们的进度慢,两个缠斗不息的门派,又一次重新站在了同样的起跑线上。

    “蛊神兄,一晃十年,别来无恙?”凤凰门主的声音在石窟中回荡。留守的五大长老与凤凰弟子们俱都是心中一松。对庄圣和蛊神门宗主的畏惧之情立刻飞散。之前在十大长老只余其五,凤凰门主又不在的情况下,由胡成武带来的那些凤凰弟子大都经历过十年前的血战,知道蛊神门防不胜防的药功厉害,一直都是强自镇定,现在听到凤凰门主的声音,才算是吃了棵定心丸。

    凤凰弟子自动让出一条通道,但仍紧紧的连贯着阵形的完整。凤凰门主信步上前,五大长老紧随其后,待得六人走过,凤凰弟子的阵形又恢复了原状,杀气腾腾的直对蛊神门。

    被凤凰门主称做“蛊神兄”的那人,身材瘦小,腰背略弯,无论长相还是气质,怎么看都不是一门之掌,完全一个小老头的模样。他微微一笑,“只是十年光阴,徐兄不也是风采依旧。”

    听到“徐兄”两个字,凤凰门主略一皱眉,语带嘲讽,“十年之约,蛊神兄当真计算的不差分毫啊!”

    蛊神下巴上的山羊胡子一翘,“既然约定了十年,蛊神怎可食言,幸好及时赶到,没有负了当年的约定。”他甚至略显得意的回头看了一眼,排排站立的蛊神门弟子身后也有一个洞**。

    凤凰门主双手一负,也不看那夹在两百多人目光紧盯中的神凤灵宝一眼,却抬头望上,似在打量着石窟究竟有多高似的。

    由于石窟是座在了凤鸣山的半腰,往上尚有千丈的高度。凤鸣山形如其名,远远看去便如一只欲展翅高飞的凤凰一般,凤凰派便设在了凸字形代表了凤凰右翅膀的这边半山。当初陈枫在山脚下还不知道神凤龙脉之时,就曾觉得一个门派的基石建在半山,上不接天下不连地,是为无根之象。而且从风水角度讲,凤凰展翅终须飞去,这翅膀一抖,还不被抛到九宵云外,一早便注定了是个大凶之兆。

    依照凤鸣山的山形,石窟所在应是凤凰的腹部,因此石窟的形状也是“山”字形的,愈往上愈成箭头状。石窟之内是空空荡荡,四壁之上既无怪石嶙峋,也无千奇百怪的钟乳,虽有青苔结于其上,但空气清新,更没有阴森之感。凤凰派与蛊神门双方的人数加在一起,接近三百余人,却无一人手执手电火把之类,但在石窟之内,人人的毫俱现。

    中间石台上的白色光球所出的光芒并不强烈,也不耀眼,柔和如日光灯的将所有人全映照在内,也不知道它是如何突破了山洞而将灵光往外出的。可惜的却是,谁也不知道,这白色光的物事其实乃是神凤龙脉的精华所在,如同人之修炼一样,这凤鸣山具有凤凰之形,于是自己吸取天地之灵,龙脉成熟之时,实际上便是这棵龙胎的火候大成,此后才能将龙脉的灵气延伸至全山,福泽在它灵气笼罩范围内的生灵。倘若陈枫在此,一眼可知它等同于修道之人的内丹一样,动之后便是生生毁了神凤龙脉穷千年之时的滋养。

    “很好!”凤凰门主终于冷冷的吐出两个字。该说的能说的,早就说完了,否则凤凰派蛊神门也不至于缠斗了那么久。有关于神凤灵物的归属,再无争辩的意义,此时谁都不会放弃,“实力”才是解决一切的因素。凤凰众弟子均从门主的语气中听出了不耐,这是股压抑了十年的邪火,蛊神门在凤凰派看来,永远是一帮认死理的土著,胡成武的脸上甚至露出狰狞之色。

    但就在这时,石台中间的白色光芒忽然爆涨,光芒刺的众人眼睛不由得一闭,与此同时,一声霹雳,整个凤鸣山都摇晃起来。

三十四、风水之龙飞凤舞()

    这一下震动来的突然,幅度又大,几乎所有人都站立不稳。数百人东倒西歪的,不过都没有惊慌或奇怪,想来对于这神凤灵宝所引天兆之事,俱是引以为常,跌跌撞撞中眼睛还都盯着石台上那团白色的光芒。

    凤凰门主一边稳住身形,一边出一道凤凰派独有的气息往四长老身上探去。四长老身子一紧,不露痕迹的略一点头,双袖分开,青色如足球大小的三足鼎状青凤歌法器显了出来。

    松了口气,凤凰门主又迅与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交流了一下,但三人都只有苦笑着摇摇头,意思是此刻神凤灵宝生的变化,他们也无法再能测知。

    凤凰门主身上散的气势更盛,原本就在这种气势中显得朦胧的身影,更让人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出数道指令后,十大长老在晃动中各司其位,凤凰门主这才将心神锁在白光闪耀的神凤灵宝与蛊神的身上。

    果然不出所料,一声惊雷过后,随着地震般的摇晃,石台中央白光照应的神凤灵物立刻变化起来。它上面稳定柔和的白色光芒忽然有如电压不稳的灯泡一样,忽明忽暗,在诺大的石窟中刚刚还恍如仙境,这会儿却在闪烁不定,阴森恐怖的感觉悄然升起。

    这一下终于让双方都惊疑不定,“为什么会这样?”“生了什么事?”正在互相猜疑,忽然又是一道震耳欲聋的雷声响起,石台上神凤灵物徒地光芒跟着一涨,亮如闪电,再次让众人纷纷闭目,再次睁开眼后,那团白光竟然莫名的收敛起来,只能从它上面微弱的光芒上看出,它已经化成一只小小的凤凰模样。但偏偏小如山雀凤凰甩头一声长啸,清澈异常,其中隐含金石之声,夺人心魄,甚至压过了那山洞外的雷声。

    “四长老!”凤凰门主大喝一声,全力冲向石窟中央的石台。他所站立的地方距离石台已经不远,这一掠之势纵是闪电也难过。

    四长老猛的站了起来,“疾!”双手齐伸,青凤歌法器配合着凤凰门主的去势身法度呈现出一道怪异的弧度,眼看就要落到凤凰门主手中。

    “凤鸣山中有凤鸣,立于凡尘九百成,百九之数近大道,杆头再进只等吟,泽水若不恰封时,便可又闻凤鸣声。”心中默念《青凤歌》的口诀,凤凰门主伸手一抓。守了那么久的时光,代代相传,又有三大长老时刻不断的观察与推测,他当然知道何时该当请收神凤灵宝。尤其是《青凤歌》那是穷集凤凰派各代精英心血的结晶,这法器可以说是秘中之秘。方才神凤灵宝幻化的白光显现出凤凰本体,此时不收,还待何时?这正是神凤灵宝即将成熟破关而立的关键时刻,早一刻,神凤灵宝不能全熟,晚一时,神凤灵宝再难请收。

    一道光芒直射青凤歌法器,七彩毫光的映照下,凤凰门主下意识的一收手。蛊神的声音幽幽响起,“徐兄,说起这法器来,我蛊神门可是不弱于任何门派的。”

    “轰”的一声强撞,顿时光芒四射,但冲击力却是不大,显是凤凰门主与蛊神都怕扰了神凤灵宝,有所保留。与青凤歌法器相撞的是件仿佛五色毛线织成的手套模样的东西。

    凤凰门主一怔,立刻想起蛊神门是玩蛊出身的,而炼蛊蛊苗是重中之重,除此以外便是炼蛊的器具。不同的蛊有着不同的蛊器要求标准,万物之间总是存在着相互生克,等到庄圣这一脉展到了蛊神门的时候,早已经不限制于简单的炼蛊制蛊,而是演化成了天地之间万物无所不用其及的地步。

    细细说来,蛊神门绝不能简单的划分到胡成武口中**药物的下九流之中。事实上蛊神门是建立在道家最原始古朴的哲学理论之上。《周易》中有“是故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之说,太极是阴阳未分天地混沌的时期,而后阴阳分,两仪成,阴阳再相重交合生四象,最后衍生出代表了世间万物的八卦。与老子《道德经》里“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一样,是宇宙进化的规律。两之说均道出了宇宙间原本是混沌一片的太极状态,而这种“一”的状态如同水一样,在无法用时间概念计算的时间里,这种混沌慢慢的有了木质的特征,木能生火,于是产生了大爆炸,生出阴阳两种属性不同,又相生相克制约化解牵连的物质,阴阳交加后,土金等等五行终于划分,而八卦不过是在五行的基础上由《周易》、《连山》、《归藏》三易比五行更加细化的代表而已。

    蛊神门的药功基础理论指导,便是五行生克制化,世间万物莫过五行,而五行之间也只是生、克、制、化几字要决,蛊神门以此遍收五行事物,其药功配方说来不出五行,但能一一识别那些或隐在山川,或被人忽于人间的五行属性的功夫才是一绝。所以蛊神在采集这些药功配方的时候,必须有相应的器具,蛊神此言不虚,论到这点,凤凰派是拍马都赶不上的。

    凤凰门主身形不变,也没见他做什么动作,青凤歌法器呼的飞回他手中。法器与蛊神不相上下,但凤凰门主却不相信在修为上会低于他。

    “呵呵”蛊神笑了一声,“徐兄,似乎你我之间还未曾真正的切磋过呢!”随即双手一拍,半空中不知怎的就忽然出现了一只巨大的拳头,直捣凤凰门主。

    凤凰门主口中冷哼,心里却不敢有丝毫的轻视。两门之间的争斗经历甚久,但每一代都是各门中杰出的弟子为代表,比如凤凰派的孙溪与蛊神门的庄圣,两门中至高无上的掌门宗主却还真少有对碰,正如蛊神所说,这尚是次。

    凤凰门主默掐了一个手决,蛊神使出的巨形拳头“砰”的一声击在了一个也是凭空出现的头带盔甲手执双鞭的神将身上。看那模样竟然似是民间传说中的门神秦琼。

    两股力道在空中一对即散,不分上下,蛊神与凤凰门主都小心的控制着力量,以免惊扰到神凤灵物。“好一个神煞决,徐兄已能请动神煞之外的门神,此等修为怕是千年来凤凰第一人。”蛊神的声音里听起来满是真诚的赞誉。

    凤凰门主也回道:“普普通通的一个鬼敲门的小术,却让我祭以神将抵御,蛊神兄,你门下得此法术恐怕也没有几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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