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地煞之数(上)继续求收藏啊!
就在这时,陈枫忽然听的耳边响起“蓬蓬”的声音,“是什么声响?”
那青狐的青光奇怪的扭了一下,声音也是奇怪的,“是……是你自己的心跳声。”
“蓬蓬蓬蓬”之声犹如鼓点一般,清晰的落在了陈枫的耳中。“是我自己的心跳?”陈枫的面色也是大变,他都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了,幸好虽然暂时失去了知觉,但是听觉还在。可是自己的心跳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如此沉重?
陈枫的脸色更加的可怕,他并不是担心自己连神光灵觉都迟钝起来。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心跳忽然这样沉重,那是他的神光灵觉察觉到了,让他感到不安的危险气息,但是他的神光灵觉,不能直接给他显现出来,于是便通过心跳的频率来提醒他。这便如同有些先天灵觉敏感的人,感知到了危险,但是不能直接的表达反馈出来,于是便在这人的梦中梦见,或是出现莫名的不安,是一样的道理。
但是有什么能让陈枫都如此产生了强烈的反应呢?陈枫不由得想起一个,他连想都不愿意去想的两个字来,“血愿!”他始终忘记不了,九华山百度和尚,那关于血愿传说的述说,不是因为天下各门各派包括佛道,都无法灭去血愿,而是那血愿毅然举起斧头,砍向自己妻儿的那一瞬。
血愿!究竟是什么样的血愿呢,就连佛法神通也不能渡的?甚至是那种种足以毁天灭地的法术,都不能灭去的血愿。这其中究竟隐藏了什么样的秘密呢?
“离开这里,无论如何都要先离开这里再说。”陈枫急促的说道,无暇解释血愿的恐怖,被困在阴牢地中的魂魄,都不敢面对的血愿,那不是他能抗衡的。不过陈枫仍然还是没有忘记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血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连土神门都要出手的事,还是另有其他的因素在内?要知道这里只是一座群山夹缝中的小山城,陈枫不由得担心起卫飞来,看来那边生的事,很有可能脱不了卫飞的关系。
“怎么回事?你竟然如此的紧张?”那青狐与曹亮双魂一体,暂时附在了陈枫的身上,却从未见过他有什么大的情绪波动,即便是被阴冷的那股气息给封锁住了经脉,被人踢打又给扔在了这陵园之中,陈枫都是然无谓的,但是现在他的心跳如此激烈,莫非在这周边,还真的就有一个什么能压制的,这陵园之中的魂魄都躲藏起来的,大凶大煞的凶物?
青狐脑中转了一转,却还是不敢离开陈枫的身体,“我自是可以随时的离去,可是你呢?难道你体内的气血已经,已经通畅了不成?否则你知道的,我的道行只剩下了一半,又只是元神支配,却还是没有足够的法力,能御起你这么大的一个活人。尤其是你还是修道之人,除非你愿意,不然连你体内都是进不来的。或你敞开你的神识,放我进去,我一百多年修炼的法力,也许能支撑你的身体一阵。”
有些魂魄的力量,虽然可以移动一些桌椅花盆只类的物体,却不能直接的控制人的活动能力,必须要上身附体,夺其魂魄才可以,但这青狐与曹亮虽然可以进入到陈枫的身体内,可却要想接近他的神识灵海,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其实青狐也不敢就真的打起陈枫的主意,夺舍还魂,她不过是想借机窥探一下,陈枫脑中的那些秘密而已。
陈枫禁不住笑了起来,“我正是要你与曹兄快些远离此地。若是我猜的不错,真是那大凶之物出现的话,这世上恐怕还无人能制服得了它,以你这点道行,便是连它的气息也是承受不了的,而我却是经脉被封,几乎便生机显露出来,否则也不会被当成死人给扔在了此处。所以,你莫要以为我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我只在震惊那凶物怎会无缘无故的来到了山城之中,还有我那位兄弟遇上了怎样应付。
我周身经脉不通,你那怎么说也都还剩下一百多年的道行,以及曹兄身上的那件法器,大约更能吸引那凶物的注意了……”他的声音忽然一顿,忍不住脸上都露出极度惊讶的神情来,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事。
那青狐将信将疑的,刚要反唇相讥,却忽然显现在陈枫脑子里的,那一团青光紊乱起来,一股强大的恐怖的,血腥怨杀阴煞愤恨的气息,传了过来。这气息的血杀之气,使那青狐觉得几乎立刻便要被震慑的魂飞魄散。
这股血杀的气息一出,天地间顿时为之一静,仿佛就连那丝丝缕缕的山风都已经停止,四周没有一点的声音,空气也凝固起来,除了那无边无际的,恨不得摧毁天地的血腥杀气,其他的一切都断绝了生机。
陈枫几乎可以肯定,这股恐怖的血腥杀气,就是那血愿的气息,否则打死他也不敢相信和接受,这世间除了血愿外,还会有这么一股丝毫不亚于血愿的血腥凶物。紧守着灵海之中的神识,陈枫感觉到这股血杀之气,就在周围缓缓的移动着,时停时动的,但是陈枫明明感到那血杀之气,在渐渐的离他越来越远,可是那股血腥的怨气,却不知为何越来越是强大,越来越是夺人心魄。
它在吞噬那些这陵园之中的阴灵魂魄!陈枫猛的醒悟过来。因为下午的那个贵人点彩局,陵园中的阴灵魂魄即将动,在乱葬岗阴牢地被困了那么久,积聚了那么多的阴煞怨气,而这种阴煞怨气,却正是最吸引那血愿的。
此时此刻,谁也没有现到,在陵园的上空,正有一道瘦长的身影,游荡在半空之中,这人全身都笼罩在一层暗红色的雾气里,这使得他看起来,若有若无的,陵园的下面,一点点碧绿色的光芒,游丝般的不断的向着那雾气里聚集着。那隐含着血杀之气的气息,便是从这人的身上出。
血腥怨杀之气消失之后,过了良久,陈枫脑中才显出那青狐的青光来,青光如水波般一荡一荡的,显然青狐还是惊魂未定的,“方才……方才便是那大凶之物么?那是……那是什么?便是在九幽地狱之中,怕是也没有这等血煞之物。”
九十六、地煞之数(中)收藏!
此时,山风自林子中穿过,支叶出“唰唰”的声音,偶尔有一两点绿色的磷光闪过,终于显出几分陵园的味道来,不过若是比起刚才来,这样的陵园,简直便如桃源仙境一般。
看着那青狐仿佛是簌簌抖的样子,陈枫暗中叹了口气,青狐虽说是已经修了三百多年,但畜生类修道,要付出高于人千倍万倍的代价,所以她才连青莲那样几乎只修万法归宗医术的一击下,就被毁去了肉身,又如何能理解血愿这样不可思议的存在呢?
陈枫刚要开口,却忽然那青狐口中出一声惊喜的呼声,青光一闪,便穿出了陈枫的身体,陈枫一怔,但见青光直扑向了右前方,那里正有点点的绿光飘过,显然便是等那血杀之气消失后,才敢出来的阴灵魂魄。
血杀之气刚刚不见,这青狐便迫不及待的要去炼化吞噬魂魄,陈枫忽然觉得奇怪起来,怎么这半天都不见曹亮了。心中刚刚念及曹亮,脑海中人影一闪,却见曹亮笑吟吟的出现了,“陈先生,是在想着曹某么?”
陈枫蓦地里又是一怔,“曹兄,你……原来你现在已是能与那青狐双魂分离了。”
曹亮的神情甚是愉悦,“便在那凶物到来之前,在下与那青狐就可以分离开来了。”
陈枫微笑,“那么就要恭喜曹兄了,大概很快便会得偿所愿了吧?”
曹亮笑而不答,却是反问陈枫,“陈先生,看样子也是已经知道了一些事?”这个时候,他的身体便显出与普通魂魄的不同了。虽然还是在陈枫的脑中显形,但他看上去一点也没有魂魄的阴气,也不似魂魄飘飘荡荡的似是幻化出来,而是如真人一般的面色红润,绝无半分的虚无飘渺之感。
“看来曹兄是已经悟透了你那青莲留下的话。”陈枫一笑,“或是曹兄终于等到了青莲所说的时刻了。”曹亮曾经说过,青莲用太乙乾元决将青狐和他的魂魄封印在了一起后,又用周天玄机决,大耗法力的推算了一番,但青莲在最后时刻究竟对曹亮说了什么,曹亮始终都没有说出来,也更成了那青狐一直耿耿于怀的心病。
“陈先生,你和青莲一般都是真正的修道之人,我虽然跟在青莲身边那么多年,也与青狐借体修行了多年,可却终究未曾入了此道……”曹亮忽然叹了口气,“陈先生,杨家村渔塘前的君且醉,乃是当年青莲所值。”
陈枫安静的听着,周天玄机决自然是在他旗门的收录之中,那青莲耗费了一生苦修的法力,就算不能如五眼六通中的慧眼宿命通一般,也该能推算出些了。尤其是曹亮跟在了她身边那么久,身上还有着一件修道界的法器,就更可以推算此玄机的。
曹亮的脸上又再显出了他先前述说青莲之时的,那种黯然又温柔的神色,“那日青莲告诉我说,务必要严记她所说的字字句句,而且要谨按行事,不到时机绝对不可泄露出去半分。她先是叮嘱我,此时与那青狐双魂一体,不妨在以后与她一起,借体修行,积聚些功德在身,然后她便问我,什么是因果?
呵呵,因果!我那时哪里知道修道人口中的因果,其中有何深意。我只是从小的时候,听说过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听了我的话,青莲就笑了,然后她说这些时日闭关,其实更多的还是在参悟这因果二字,却只还是只是偶有所悟而已。
青莲说,我与那青狐双魂一体,而后借体修行积聚功德,不管多久,如果有一日遇见了有人口说因果,并且那人也是修道中人的话,那么离我解脱之日,便已不远了。她要我跟着那口说因果之人……”
曹亮的神情有些恍惚起来,仿佛是思绪又回到那大山深处小山村中的树林里,青莲所居的他们的家,青莲白苍苍,但依然轻柔如昔的说道:“你便到那杨家村的渔塘前,我在那里种有一株君且醉……”
“所以我便跟在了陈先生的身边,至于遇上了静儿,那却是个意外。可是陈先生对于因果的论说以及对自己处境的然之态,在下是真心佩服的。”曹亮苦苦的一笑,“随后,青莲便是只对我说了十六个字:天罡不足,地煞难现,七二之数,方得我愿。青莲没有细说这是什么意思,她只是告诉我,若有一天出现了连因果之人都要逃避的力量之时,所有的一切便要解开了。”
陈枫心中对那青莲的敬佩之意不禁又多了一分,自己的出现和在杨家村的遭遇,绝对是在她的推算之中的,这才安排了曹亮与那青狐双魂一体,然后借体修行积聚功德,其实却是在杨家村一带等待着自己,自己体内的气血停滞,这应该也是整个布局之中的一环。方才那血杀之气从树林边移过,而没有现到他的气机,便是因为他的气机几乎停止,生机无法外泄的原因。
而血杀之气的出现,也是在青莲的推算之中的,如果陈枫的经脉被封,真的便就是为了躲过血杀之气的吞噬,那么其中最大的用意边该是为了,将曹亮和那青狐给带到山城里来,甚至可能就是带到这座陵园之中来的。可是这又是为了什么呢?这一切究竟是青莲的布局,还是她仅仅推算出来的?并且那“天罡不足,地煞难现,七二主数,方得我愿”是什么意思呢?
不过有一点却是绝对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这后面的一切,大概都还要应到曹亮和那青狐的身上。想到这里,陈枫苦笑了一下,怎么自己以前就没注意过那周天玄机决,能如此厉害呢,对于玄机的把握竟然准确至此。
九十七、地煞之数(下)收藏!!!
曹亮紧紧的看着陈枫,心中激荡难平,虽然说青莲当年的预言,已经开始应验了,可是却还有最为关键的那十六个字,不知何意。等了这么多年,他如何还能再平静下来,眼看陈枫沉思不语,忍不住便要开口询问。
却忽然间,青光闪动,那青狐冲了回来,只见青光已经变得几近透明,显然她的道行有所恢复和提升,“实在是难以想象,那大凶之物究竟是何,方才有三十多个阴灵魂魄在那里,其中竟然有十几个的阴气颇为不低,却被那大凶之物震得魂魄散乱,正好便宜了姑***清幽炼魂决,不过却只有三十五个,可惜只差了一个,否则便够了一个天罡之数,那我的道行差不多就可以……”
陈枫心中猛的雪亮一片,“天罡之数,乃是三十六,若是再加上三十六,便就是七十二的地煞之数了。那青莲的十六个字不正是说,天罡不足,地煞难现,七二之数,方得我愿吗?这十六个字该是应在青狐的身上了,不过天罡不足,地煞难现是没有错,可是这天罡难道是让那青狐去炼化三十六个阴灵魂魄不成?还有那凑足三十六的天罡之数后,显现出来的地煞七十二又是什么?难道也是阴灵魂魄?”
陈枫只觉得已经抓住了其中的一些触角,可还是有些困惑,七十二个阴灵魂魄,可以用来做什么呢?有不少的阴邪的法术,修炼起来确是非要这七十二地煞之数,但是陈枫知道,青莲所说的这个地煞七十二,却绝不是用来修炼什么邪门法术的,因为曹亮在内,更重要的是青莲这个人,她根本就是个以道而生的天地之间的奇女子。
这时,突听得那青狐惊叫了一声,“曹亮……你,你……”她终于现了自己竟然已经可以与这个乌龟王八蛋的混帐男人,不再双魂一体了,大喜之下,呼的一声又出了陈枫的身体。青光蒙蒙的一闪,顿时化成了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眉目如画,妩媚至极,她在地上猛的旋了几个圈子,然后又看了看自己那纤细如葱白的双手,仿佛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般,看了又看,恨不得面前要有一面镜子才好。
过了好大一会儿,那青狐忽然“咯咯”的娇笑起来,“呀,本姑奶奶终于可以脱离青莲那个小丫头的太乙乾元决的封印了,不用再和曹亮你这个混帐男人一体了,虽说只是魂魄被封在一起,可是我青狐却是个美丽的女子呢,又如何是你这样的混帐男人可比的?”
曹亮哼了一声,“那还不是你咎由自取,当年若不是你窥探我体内的法器,又怎能落到这般下场,肉身被毁道行减半,到今日才算自由起来。”
那青狐轻盈的又转了一个圈,忽然娇声一笑,冲着陈枫施了一个万福,“小女子清幽,见过这位先生啦。”她一身古装的打扮,再加上那时隐时现若有若无的青光,却也真有几分清雅幽远的感觉。
做作了一下,她猛的脸色一寒,“曹亮,我看你此时还如何依仗青莲那个丫头,现在我便要炼化了你的魂魄,夺了那件法器,至于这位先生么!”她看着陈枫,忽然又是嫣然一笑,“你若是愿意帮他,尽管出手好了。小女子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陈枫无奈的眨了眨眼,他知道清幽是不敢轻易动字的,就算是她的道行有所恢复,可毕竟还只是魂魄,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元神。
“既然你不答话,那便是随我而为了。”清幽冷笑起来,她当然是知道陈枫即使是有心也是无力,只要自己不去招惹他,陈枫也没办法奈何自己,“曹亮,炼了你我便能凑够天罡之数,再得了那法器,说不定便可凝结成形,再不用担心如何恢复肉身了。”
将身一闪,清幽便要进入到陈枫的体内,忽然看见曹亮自己已经现身出来。清幽冷哼着,双手成爪,纤纤的指尖上,突得生出如同她身上,透明的青光一样的指甲来,正要抓向曹亮,却见曹亮一点都不惊慌,满脸轻松的看着她。
狐性最是多疑,清幽心中一动,她是知道曹亮并未修炼过的,仅仅是靠了那件什么法器,看他如此的镇定,定是有什么针对她的手段,缓缓的收回了双手。只听得曹亮轻轻一叹,“青莲说的果然不错,她言道有朝一日,你能脱去她的太乙乾元决封印,第一要做的还是抢夺我身上的法器。这么多年的功德,你是白修了。”
“哼!我倒是忽略了青莲那个小丫头了,她如此的为你,又怎会想不到这一层呢?”清幽目光不住的闪动着,显然是认定了此点。不光是她,陈枫也是这么想的,这根本无须动用什么周天玄机决来推算,想想也该知道,一旦清幽能与曹亮的魂魄互相分离,肯定立刻就要报复的。
“没有,青莲什么也没做。”曹亮摇摇头,脸上的表情不似在作假,“但她却是肯定,你会这么做的。其实,曹某大好的热血男儿,战场上面对着日本鬼子,也不曾惧过,自信胸中一团正气,若你这妖狐始终不知悔改,在下相信天道之下,你定不可得愿的。”
清幽更是不信,转头看向陈枫,“先生,你觉得青莲那个丫头,会这么放心他么?”
陈枫刚要说话,忽然“呼”的一声,树林中的枝叶以及地上的杂草,都是一阵晃动,风声里响起“咚咚”的脚步声,踏在地上震的地面都跟着微微颤动起来,似乎正有一个巨人走过一般。
清幽的身形窜了上去,穿过树支来到上空,但见陵园之中果然正有一个高大的身影一步数米的绕着陵园内游动着。但是这人的身形虽然高大,一步步的踏在地上,也是颇有惊天动地的之感,但这人身上却散出一种强烈的阴气,明显的不像是活人所有。
清幽不禁一怔,“却是奇怪了,若是阴灵魂魄又怎能震得地面晃动,可若是人又哪里来的如此重的阴气?”
只见那高大的身影,一步一停的,略显迟钝又似是故意而为,绕着陵园转了一个圈子又一个圈子。清幽心中一动,“莫非是法术炼出来的阴物不成?”
那人影又绕了几个圈子,便向着陵园外走去,清幽不禁兴奋起来,她知道如果这人影是法术所炼养的阴物,就算有自己的意识,也只是简单的局限在攻击躲闪等的思维上,若是能将之炼化了,那么自己便不只是道行大长了。
九十八、日记(上)
此时,吴岚烟的父亲山城师范大学的吴教授,正在翻看着一份资料。“复苏大队,隶属于日本军部侵华时期的精锐秘密部队,无番号,编制三十人,人员组成,日本国内各大家族流派的忍术精英弟子。日本战败投降前夕,接日本军部密令,赴中南地区执行一项绝密任务,此后便再无任何消息。”
资料上显示的是绝密级别,这是吴教授学术界的朋友,通过极不寻常的渠道才收集到来的。吴教授坐在书桌前看着资料怔,现在他已经可以肯定,那则在日军内部通报消失的独立团,就是这支神秘的复苏大队,同时也是被山城传说里,山城游击队劲歼的鬼子的那个部队。可是以当时山城游击队的人员战力装备,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同归于尽,似乎是唯一的选择,最近的结局好象也是如此,但是双方的实力相差太大,这其中一定还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也许这秘密就在眼前的盒子里面,吴教授叹了口气,“天罡不足,地煞难现,七二之数,方得我愿!”这十六个字罗静儿青莲妈妈的封印,他没有办法看到那日记里的内容。
忽然之间,那盒子上闪现出了幽蓝色的光芒,便如他一次次试图伸手掀开那日记一样,吴教授心中狂跳起来,试探着再次伸出手去。他不懂得罗静儿口中所说的“封印”是什么,但他毕竟年过半百,见识多广,这盒子上闪过的光芒,与平时不同。果然,吴教授终于揭开了那本日记,他的手不禁有点颤抖,只见那日记本上的字迹是由铅笔写成的,戴上了眼镜,不清楚的地方,或是字迹退化了的地方,也可以根据上下文推测出来。
写这本日记的人姓丁,字里行间显示出他应该便是传说中,那支抗战游击队的政委,曾留学苏联,写日记即使是在战火连天生死之间的关头,也是一种习惯。
山城后山的这一片树林,我们曾经在这里潜伏过的,那次干掉了不少鬼子。弟兄们做为据点容身的那个山洞,居然没有被鬼子现。这是一个好的预兆,希望这一次的伏击,兄弟们仍然能打个漂亮的胜仗,虽然对手是鬼子的秘密精锐部队,又都是些忍,但大家的斗志异常的高,而且身体状况果然和青云所说的那样,就连我似乎都觉得能和石头过上几招了,只是不知道过后会怎么样……算了,先打了眼前这一仗,再去担心其他的吧!
大华牺牲之后,除去队长秦新和石头,这里剩下的只有二十人整了,他们三个人加上青云都是高手,但是也不能不带武器,队长总是自夸他曾经用刀劈开过子弹,可鬼子不会只开一枪就算了的吧,只是全队的武器装备,除了一箱手榴弹,那挺机枪的子弹已经打光了,冲锋枪的子弹也只有几个弹匣,其他便只有弟兄们各自顺手的砍刀与匕了。想来青云并非是普通人,也不需要队长他们三个人特意的分神保护,希望他们可以顺利的完成引诱敌人的任务。
二十个人中,只有我没有受伤,说来真是惭愧。弟兄们都不是正规的军人,但却都是血性的真汉子,在他们眼中我这个曾经留学苏联的书生,若非是面对对面的对抗战,弟兄们都是将我护在中间的。队长秦新石头他们三个,总是冲在前面,也没有受伤,可是他们功夫好啊!
朱大勇和曹亮的伤恢复的很理想,大勇的左臂断了,可是曹亮那么严重的伤势,在青云的妙手异术之下,仅仅是两天的时间,居然便能和常人一般的,更别提其他兄弟们的伤了……]
日记写到这里停顿下来,自己一页纸也几乎写满,下面的纸张有些破烂,不过幸好这个丁政委并没有再接下任何文字,大约是直接翻到下一页上去了。
吴教授没有急着去看下面的内容,他摘掉眼镜,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头仍然是难以平静。这几段文字虽然只有几百字,可是却已经证实了山城游击队的存在,并且透露出许多更为重要的信息,其中有的便是在传说中也没有出现的。
从这几段文字中,可以推断出山城游击队的确是以二十几人,对抗上了一个鬼子的执行秘密任务的精锐部队,不过却不是传说中的一个团的兵力。倘若真是足足有一个团,那么即便是排着队让这二十几人去杀,恐怕还没杀完,自己却要累死了。
记述中还提到了青云这个人名,从这位丁政委使用的词汇来看,这个叫青云的人似乎并不是山城游击队的人,看起来好象是一个医生,便是他替山城游击队的队员们医治好了他们身上的伤势,并且这人的医术还非常的高明,不过吴教授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在说到这青云的医术之时,丁政委用了四个字“妙手异术”,而不是“妙手医术”,这“医”与“异”二字,音同意却绝对是不同的。这是为什么?难道曾经留学苏联的丁政委,写错字了不成?
吴教授带上眼镜,翻开了日记的下一页。这本日记已经相当的破旧,上面血迹斑斑的,被炮火熏烧的掉了边角,害怕将日记从青莲的木盒子中拿出来,会就此散掉,吴教授便直接放在盒子中翻阅起来。他的心神立刻便沉浸在下一页的记述中,却没注意到那木盒子的盒身上,又隐隐的亮起了一丝丝的光芒。
[大勇过来告诉我说,兄弟们已经在树林中做好了布置,陷阱与机关到处都是,便是大云的虎狼也是有来无回的,要我过去查看一下。这片树林是在山城的后山之上,兄弟们对里面的地形异常的熟悉,哪里有块石头,哪里有道沟,甚至哪里有几个老鼠洞,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布置起来自然是轻车熟路,而且极度的隐秘,只可惜这片山林本就不大,地势上便说不上险要,这些陷阱机关也比不上以前在大山里布下的。
大勇问我在写什么,我笑了一笑,写日记固然是一种习惯,但我更想的还是,如果有一天我们都牺牲了,这本日记也许可以保存流传下来,至少弟兄们若是都起了以后,还有人能记得他们的名字,记得有这么一群血性的汉子,保家卫国而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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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九、日记(中)
刚刚走出山洞,我忽然看见人影一闪,却原来是青云竟然已经回来了。但我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只有青云一个人,队长秦新石头他们三个人呢?看到我脸上变色,青云淡淡的笑了一下,他总是那么淡薄从容的样子,也总是穿着那件青色的长袍,看起来是那么的飘逸。
青云说,他们四个人直接潜入到了山城鬼子守备军的司令部中,队长带着秦新石头在前面大闹起来,而青云则趁机去寻找他师门的法器与秘籍真本,但是由于秘籍真本是此次那复苏大队的任务,因此已经被严加保护起来,根本没有办法接近。不过,青云说他师门的法器,九天轩辕针,鬼子并不知道那便是他师门的信物,竟然随便的给扔在了一边,青云意外的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回了那九天轩辕针。
于是队长秦新石头他们,更是不愿让青云再在山城之中,一定便要青云带着九天轩辕针先行与我们会合,他们三个人带着鬼子绕个圈,以留给青云脱身的时间,并且他们还要放出风来,说是比秘籍还为重要的祝由法器,已经重回到青云之手,否则只是这么一闹,是惊动不了那复苏大队的。
青云说的轻松平淡,但是我却知道他们四人此行中的凶险,想必他们在鬼子的势力范围内,是经过一场血战的,因为我能感觉得到,青云身上的那种冰冷的气息,又重了一些。他给兄弟们一某疗伤的时候,就是这样,我知道这是他祝由术耗费过度才有的。
我更加的担心队长和秦新石头,他们就三个人,能逃得过那三十个忍组成的复苏大队的追杀么?青云让我放下心来,他说那复苏大队知道九天轩辕针的重要,远过那下半卷的祝由秘籍真本后,定会追着队长秦新石头他们三个进来的。
我想想也是,鬼子一旦知道他们手中所有的那青云师门秘籍,根本比不上青云已经得回来的九天轩辕针重要,那复苏大队自然不会杀了队长他们但人的,而是将计就计的跟着队长他们身后。呵呵,鬼子却是不知,我们已经在这片树林之中,埋伏好了陷阱呢。
至于青云所说的祝由法器与秘籍真本,哪个更重要,我可就真的不懂了。若不是亲眼看见青云施术,我这个苏区里留学归来的人,根本便不会相信的。
接下来,我便要青云和我一同去查看一下,兄弟们布置的那些陷阱机关。谁知道青云缓缓的摇摇头,说是不用了去看了。我问他为什么?青云说道:“可亮,你忽然间便看到我,难道就没想到什么吗?”
我一怔,这才想到这树立之中,到处都是弟兄们设置的机关陷阱,青云却毫不费力的便穿了进来。我忍不住说:“青云,你不是常人,应该能察觉的出……”
青云叹了口气,对我说:“可亮,我早已经说过,复苏大队乃是由日本各大流派的弟子组成,他们都是忍。忍最大的一个本领,便是隐匿遁踪的能力,说到对环境的贯彻与融合适应,那是他们所擅长的。既然我这个不懂得忍术的都能轻易的找到你们,你想换做精通忍术的他们呢?”
我这时禁不住对那复苏大队,才算是真正的重视起来,我们这边只有一个青云,而鬼子却有三十个精通忍术的高手,而我和队长都在内心深处,还是将他们视做为了普通的鬼子,以为将他们引入到这片弟兄们熟悉地形的树林中来,利用自己擅打游击的长处,可是……
我脑中忽然一亮,提出这个计划的时候,青云在一边并没有什么异议,而他是早就知道我们和鬼子那复苏大队之间的差距的,这么说他一定是早有了相应的对策,对了,还有他给我们扎的那一针……
想到这里,我心中一松,对付那三十个忍,自然要非常的手段,青云应该有他特殊的方法的,青云看着我淡淡的笑了一笑,这几乎是他标志性的表情了。可是这次我不知道为什么,心头忽然跟着跳了一下,随即一股寒气升了起来,说不出原因来,我就是觉得青云笑的很古怪,很……阴森的感觉。
我正要问问青云的对策是什么,虽然弟兄们都不懂那修道之术,但好歹也有二十几人,便是做垫底的沙包,关键时刻也能为青云挣得一点时间来。这时外面忽然传来说话的声音,我心中一喜,是队长秦新石头他们也回来了。我急忙问青云,“青云,队长秦新石头也回来了,他们的身后想必便跟着鬼子的复苏大队,随时都会杀进来的,你若有什么自己特殊的应对之法,赶快布置一下,否则便来不及了……”]
吴教授一口气连读了四五页,有关于山城游击队最为详实的资料,逐一的展现出来,他现在最想知道的便是,那青云究竟是什么人?是当时新四军的人,还是国民党的人,亦或是江湖游侠?因为从这些记述中,吴教授已经肯定了,这丁政委说青云“妙手异术”并没有错,祝由术、师门法器、秘籍真本,都已经说明青云大概便是那传说中的奇人异士了。
由于那字是由铅笔写成的,很多地方已经模糊不清,又有缺损的地方,吴教授读起来很是吃力,头脑中略感昏沉,但他却顾不得这些了,伸手去掀下一页,突然间指尖上轻微的一痛,但见那木盒子上又亮起了一层幽蓝的光芒。他不禁万分懊恼自己刚才为什么不把那本日记,从木盒子里拿出来再读,结果那罗静儿青莲妈妈的封印,在莫名的解开以后,又莫名的再现。
但就在这时,突得蓝光又再一闪,吴教授顿时精神大振,飞快的从木盒子里取出那本残破的日记,继续阅读起来。
[队长与秦新石头他们三人平安归来,我心中大是一松。队长是大家的主心骨自不必说,秦新这小子的计谋和石头的功夫,也是此时游击队中的中坚了。
与他们在一起的居然还有向军和一个叫做杨柳儿的女孩。这两个人的故事,我却是听秦新讲过的。却不知与向军从不远离的那个豆子怎么不在。呵呵!秦新对人少有高的评价,似乎除了队长就没有人在他眼中,可是这向军却是令秦新敬佩不己的。一个山城之中街头上打架混出来的地皮,却对一个已经沦落到风尘里的女子,如此的痴情,也有一身的工夫,于民族大义上更是难得……哦,民族大义是过了些,我想在向军的心中,兄弟之情朋友之义大约更重一些,但是这个人很有趣,毫不掩饰的说,我欣赏他……]
收藏缓慢凄惨,编辑说是史上最惨前三!
一百、日记(下)收藏!
“丁可亮向军都非常人啊!”看到这里吴教授一声叹息。
突突的枪声不绝于耳,我想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仅仅便是半个小时,鬼子便已追杀过来。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青云却在这个时候,单纯的把我叫到了一边。
我们站在山洞的深处,“可亮,你在军中数年,那枪声听起来,你该知道外面的战况吧?”
我不知道青云为何如此问我,但还是回答,“那是轻机枪的声音,火力异常的凶猛……”
“这就对了,敌人的主力其实是那复苏大队的三十人忍,可是此刻他们使用的武器还只是枪械,这说明日本人的复苏大队还未开始行动。”青云看着我说,“所以你们先前所设的那些陷阱,还可以挡上一时,但是等到复苏出动,那些陷阱机关边不复有用了。”
尽管知道自己轻视了那些日本人,我还是不服气,“青云,你是否有些灭自己威风,而长他人志气了?”
正说到这里,外面的枪声忽然稀落起来,又过了一会儿,便不再有枪声响起,四周变得无比沉静。这座山洞通着风,我只能听到青云身上长袍被风吹起出的声音。我心中大是不安起来,怎的没有一点的声音,队长秦新石头他们不是在研究战术吗?
而且此时,青云身上愈加的有一种阴森的气息出,但是他面对着山壁,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不敢开口询问于他。
“复苏大队,他们开始出动了。”青云终于出声说道,却还是背对着我,“树林的周边我进来之时,略微的施了一些术法,若以山城之中日军守备军的兵力与武力,半个小时仓促追来,重武器是来不及准备的,我做的那些符阵,足可以使他们的枪支,难以攻进来,但却是阻不住复苏大队的那些忍。”
外面传来几声短促的呼喝声,便又没有了声息,我着急想出去看看,可是青云分明是有什么重要之极的事情,要嘱咐于我,但他就是那么沉默着,仿佛是思考一件至关重要的大事,我在心中忽然生起一种奇异的感觉,又好象青云他在等待着什么一样。
听着洞外偶尔传来的闷哼声,我心里愈的沉重与焦急,实在忍不住便要问青云之时。青云忽然开口问我,“可亮,你今日所处之境地,可曾想过未来之路么?”
我不由得一怔,故国家园均在鬼子的侵略之中,还有得未来吗?我淡然一笑,“你是说我在这山城游击队任政委么?青云,不瞒你说,战乱当前,丁可亮早已经舍了此身,相信队中的兄弟们也都是此念,如今苟活,那便是想多杀几个鬼子,以尽为国之道。”
“呵呵!”青云笑了一声,霍然间转过身来,他紧紧的盯着我,“好,可亮,我等的便是你这句话。还记得当初我对你说过的话么?那时,我曾劝你要么投身军中,要么远离战场。可亮,我推算过你的八字命局,你八字之中将星独耀,乃是一员儒将之运,但是空亡早入,难过而立。却没想到你远赴苏联留学,最后还是从了军……”
我心下默然,似乎青云好象真的对我说过这些话的,不过那时我只当做此乃青云的固执,忽然青云一声长叹,“可亮,你今年二十有九了吧,或许你活不过今日的。”
远离他绕了一个圈子,是要说这些话,几年来生与死,我是真的已经抛开了脑外,但只求上仓的佑,队中的那些弟兄们能多留几人。
我正要说话,脚步声响,有人大步走了过来,“报告政委,外面鬼子好象有一个连,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机枪冲锋枪,都冲不进林子里……”
我一看,原来是队里的大毛,他的背上还背着一个人,只听他说道,“想来是黄先生的神通所为,但是如今鬼子的复苏大队终于也杀了进来,兄弟们奋力抵抗,只杀了其中的几人,现在队长与秦新石头他们还在与敌周旋,但是曹亮却已经坚持不住,他重伤未愈,又拼战一场,又昏了过去。希望先生能再施神术。”
大毛将背上的曹亮放在地上,似乎知道青云和我尚有密谈,便无声无息的退去。我低头一看,但见曹亮身上已被鲜血沾满。
青云慢慢的走了过来,他的脚步很慢,但却异常的坚定,我知道他已经做了一个决定。我看着他伸手在曹亮的头上一拍,一道银白色的光芒似乎钻进了曹亮的体内,随即青云的手捏了个奇怪的姿势,猛的向上一挥,一道灰色的人影便从曹亮的头顶,缓缓的漂浮了出来。在那道影子的头顶位置正中,还有着一根细细的银白色的光线,似乎便是一根银针的样子。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只见青云的双手之上,不断的出银白色的光芒,打在了那人影的上面,慢慢的那人影变得清晰起来,那竟然是另一个曹亮。我看看躺在地上昏迷的曹亮,又看看飘在空中影子般的曹亮,心中有些明白过来……”]
日记本上的字迹写到这里,已经是相当的潦草,可见丁可亮当时的心情,吴教授迫不及待的又翻过一页,心中既是感到诡异,又是震惊。
[青云将那道应该是曹亮魂魄的影子,往下一引,重又从曹亮的头顶送进了他的体内,然后对我说,“可亮,这位曹兄刚才在背进来的时候,便已经没了生机,所幸他的魂魄未散。”边说他边从曹亮的头顶抽出一根银针来,“这便是我夺机定魂针的妙用。”
我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头上,我的顶上也被青云插了一根针的,队中的兄弟们全都有的,只听青云说道,“但却也只能保住人死后魂魄暂不离体,毕竟我祝由虽然号称天医,可也不能真的起死回生。”
我大是迷惑,“既然如此,那还留住魂魄又有何用呢?”
青云脸上的阴沉之色更重,我没来由的心中一跳,仿佛眼花了,我竟然觉得青云的脸上显出一丝狞笑来。
我忽然想起一事,后备上满是冷汗。青云他给队中兄弟们每人都使了那夺机定魂术,先前他只说可以激兄弟们已经透支的潜能,此刻才又透露出,夺机定魂术还可以留住死后的魂魄不散,他是修道之人,莫不是他……一瞬间,小时所听的种种传说,以及神怪小说中的描写,涌上我的心头,难道是青云他想利用我们炼什么法术不成?
“可亮,请恕我此时方才直言,游击队中的兄弟们尽管个个都是身手不凡,然后再加上我,都是敌不过日本人复苏大队,那三十个忍的。”青云的目光与脸色忽然都变得清澈起来,“那忍术虽说在中华道门的道理教义之中,只是简单的五行宗法,但他们都是从小苦修,在心法上又另有延伸,这三十个日本国内各大流派家族的精锐弟子,其实他们的实力都并不弱于普通的修道。五六个我是不放在心上的,但是三十人,可亮,说实话,你们二十多个兄弟,有与没有,都是一样的。”
“但是我黄青云既然留在此处,那便是存了同归于尽的念头。”青云忽然厉声说道,他的脸上又再显出阴气来,“哪怕是黄某就此沦落魔道,永不再生,那也是再所不惜的。”
青云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可亮,我自有办法尽灭那些忍的,但所用之法并非正道道术,而我已经也因此心魔入侵。此法乃是我祝由祖师偶得。但是却要付出极大的代价,那便是我与你队中兄弟们的生命。”
我也不知怎的,突然把心一横,“青云,我可亮与游击队二十三人的命,就全教给你了。你是方外之人,能陪我在此,丁可亮信任你……”
我现自己是始终无法理解这位从前的同窗好友了。“可亮,你先出去吧!我需要做些布置,半个时辰过后,我自出去与你相会。”青云说道。
我叹息着向外走去,但刚到洞口之时,我忽然心中一动,悄悄的伏在了一块石头后面,我看见青云转过身来,山洞之中除了曹亮的身体之外,再无他物。青云神情肃穆,祭出了祝由法器九天轩辕针,只见那针浮在空中,银光四射,忽然间化成了一块石片的样子,四周响起了若有若无的吟诵祈祷之声。
青云一撩长袍,跪拜在地,双手掐了一个手决,口中吐出一连串的,与空中那飘渺之声相似的祝由之声,慢慢的他脸上的神情,如同云雾,也如同那模糊的祝由声一样。
“祖师在上,弟子黄青云,祝由门下九十五代掌门,此祝还是祈求祖师,能告知天阴无罡三十六煞大阵的详情!”
山洞之中回荡着那古老的吟诵之声,没有丝毫的变化,九天轩辕针也依然呈现出石片的样子,浮在那里。只听青云继续祝由道:“天阴无罡,罡为至阳之气,弟子悟到这便是独阴无阳的奇缺之阵,但那三十六数,却本就是天罡,又何以为之?弟子用夺机定魂针,封住了二十三人的魂魄,但就算加上弟子,也一定能凑上那三十六煞,只是如何掌控,弟子却是不知其法……”
吴教授再翻一页,后面都是空白,不知不绝,这本残破的日记便只写到了这里,长长的出来一口气,吴教授心中感慨万千,一时间,竟不知要怎么样一舒情怀。这时,突然间仿佛地震一般,天地间俱都是为之一颤,“怎么回事?”吴教授拉开窗帘,但见窗外不远处,山城抗日战争纪念馆中,一道白光直冲云霄。
一百零一、神道两部(上)收藏收藏
巷子中,老刘头身上的气势一爆,那八个神道教中的矮个青年,都感到了无形的压力。只听得那八人中,先前说话的那人说道:“土神一脉?怎么山城之中还有一个什么土神门的存在么?”声音中满是疑惑,显然他们早已经对山城中的修道中人,做了一番详查,却是没有想到关键时刻,会有这么一个土神门的老刘头忽然冒了出来。
“中华道门出世入世,各自为修,处处藏龙卧虎,又岂是你们这些番外之人所能知晓的呢?”老刘头冷笑,“至于我土神门么,那便是专门为了对付你这些不知天高地厚,妄图在我中华大地上图谋之人的。”
“你的实力的确很强,也许真的可以便在我们师兄弟八人的联手之下,亦可有不败之力。”那神道教中人生硬的笑了起来,“但是你莫要以为,我们也和那伊邪一样的愚笨。不过伊邪小一郎身为他的后人,来自神道教胎藏部的密法,却弥补了他的愚鲁。”他叹息了一声,似是很为这点感到惋惜一般,“他居然也知道此时山城之中,祝由门的苏基业,并不是他真正要找的仇家后人。不过,伊邪小一郎,只是凭借他祖父伊邪千叶的死,换来了长老的厚爱,因此可以更多的修习胎藏部的密法,这才能确认如今的祝由门外,他的仇人是另有其人。”
天医祝由术!修道界中以医入道的济世法门,虽然同属于律令之道的符录一派,但由于祝由乃是医道,因此祝由入道相比起龙虎茅山青城万法归宗等,在境界与功力的提升上都要快了不少,当然前提是需得传承了祝由的法器九天轩辕针,以及祝由一脉所独有的传承之力。
众人中除了孙溪庄圣知道一点外,其他人土神门老刘头以及六丁六甲师徒包括田中夫,脸上都是微微一变,至于罗静却是不太知道的。作为同样是在民间所流传的法术一系,他们当然都是听说过祝由术的,可是谁也想不到,这天医祝由的传承门人,竟然一直都在山城之中。而且那神道教中人也挑明了,此番日本神道教的人深入山城,也正是与祝由门下昔日结下了仇怨。
无论土神门老刘头,还是六丁六甲师徒孙溪庄圣,在骨子里都是传统的门派观念极重的,天医祝由乃是轩辕医道,况且结怨的又是日本神道教,这一下自然更不会抽身而退,也正如田中夫先前所说,这其中也还有着中华道门的尊严在内。只不过,都到了此时此刻,却不知那天医祝由的门人,为何还不见现身呢?
几个人当中,土神门老刘头由于身怀皇天厚土决,修为是最高的。但若是论到应对这种局面的经验,就要数到孙溪了。虽然暂时还不知道天医祝由,又怎么会与日本的神道教结下了仇怨。但他和庄圣刚进山城,便在那酒吧之中,与同为神道教的西装青年斗了一场法。那个时候,眼前的这八名矮个青年尚未漏出行踪,因此上看来那西装青年应该便是伊邪小一郎了。
孙溪早已从这八名矮个青年的口中推断出来,这八名矮个青年与那西装青年伊邪小一郎,都是神道教中的同门,但是双方却是分属金刚部与胎藏部两部。两部之间向来不合,至于为什么,想来不外乎内部的争权夺利。
伊邪小一郎一部的胎藏部,不知道何时与天医祝由结下了仇怨,看样子还是在天医祝由的手中吃了大亏,因此伊邪小一郎此次乃是寻仇而来。那另外八名份属金刚部的矮个青年,此时共同对敌之下,虽说不至于互相暗斗,但冷嘲热讽几句,却是免不了的。
想到这里,孙溪向那八个人看了一眼,那八个神道中人,装扮甚至相貌都是差不多,他嘿嘿了一声,“如此说来,当初与天医祝由结下冤仇的,乃是那伊邪小一郎的先辈,而不是你金刚部中人,他也是你神道教中的师长,如今已命葬九泉,若是知道你口出此言,不知会做何感想?”
那八人中立刻有人厉声喝道:“哼,那分明便是教中的长老的偏袒之心,说什么伊邪千叶乃是胎藏部少见的天才,可以同修胎藏部风、水两部法,因此派他出来历练一番,结果不但丢了自己的性命,还连累的我大日本帝国失去了,当时由各大流派家族精锐弟子组成的复苏大队三十人。若是换了我金刚部伊邪次代家族出动的话,至少不会落的全军覆没的下场……”
孙溪“哦”了一声,“这么说,在神道教中,你金刚部的实力该在胎藏部之上了?”
“那是自然!”那人骄傲的说道,“胎藏只有四部法,而我金刚部大小乘同修,并且他们胎藏部自伊邪千叶命葬祝由门黄龙游手下后,千叶一族中便已凋零,到得今日竟只有小一郎一人,可是我金刚部次代家族,便有八部天龙。”他口中的金刚八部显然便是指他们八个人。
“那么此次前来山城,你们神道金刚胎藏两部,究竟是以谁为主呢?”孙溪似是随口的问道。神道教金刚部这八人与伊邪小一郎的胎藏部之间,矛盾已久。他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那人并没有立刻接话,沉默了一会儿,才忽然如孙溪一般的嘿嘿笑了起来,“支那人果然善于**权谋之术。但我不妨直接告诉你,这次入华来到山城,仍然还是长老们磨练小一郎为主的。长老们在拜祭天照大神的时候,得到了天照大神的指示,支那人所谓的中华道门中,即将会出现一片动荡。似乎小一郎的天赋还在他的祖父之上,他报仇心切,长老居然要就同意了。我伊邪须乃是金刚部次代家族的长子,这次带着家族中的其他七名弟子跟在小一郎的身后,踏入到山城之中,便是为了证明次代家族才是真正能代表天照大神的使。”
“看来你们神道教中的长老,并不知道你们金刚部也来到了中国的山城吧?”孙溪问道,隐隐的感到有些不安起来。修道之中所谓的“人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那神道教既为日本天皇的护国教,想来也该是有些斤两的,他们的长老敢让那胎藏部的伊邪小一郎进入山城,说明神道教的长老,对中华道门即将会出现一片动荡的说法,是深信不疑的,说不定那金刚部的八人随后跟来,也是他们故意而为之的。
伊邪须冷笑一声,“长老们么,他们在樱花树下喝着清酒,足不出户已经享乐的太久了。神道教与我大和民族想要再次称霸天下,依靠的将会是我们这些充满了热血的年轻一代。他们老了,老的甚至分不清,谁才是天照大神所眷属的领导神道,指引大和民族前进的使。”
一百零二、神道两部(中)收藏
孙溪顺声望去,现说话的伊邪须站在围墙之下,与其他人一样,怎么看也看不出特别之处来。只听他继续说道:“小一郎来到山城之后,非常可惜,他竟然根本便找不到,当年大败他爷爷伊邪千叶的祝由术的传人是谁。于是无奈之下,他只好找人合作,他的运气不错,现了山城之中,一个正在修炼阴性法术的人,而且这个人还是一家医院的负责人。”
众人的眼光一起落在了田中夫的身上,田中夫额头上冷汗直滴,脸上也是一阵红一阵白的,他挺了挺身体,“不错,伊邪小一郎找的人便是我。我修炼的法术乃是鬼儿子,但是我修炼的心法却是不全,那伊邪小一郎知道我一直都在寻找万法归宗,所以便以此为条件,要我配合他在中医院的妇产科里,布下一个禁制来,然后他便答应一定会帮我找到那万法归宗的。伊邪小一郎说,这禁制只会使那些住进中医院里来的孕妇难产一段时间,却并不会影响到她们生育。我这才答应下来的。”
罗静儿哼了一声,脸上尽是不屑之色,“原来只是为了一个鬼儿子的心法,鬼儿子与那柳灵郎在万法归宗之中,算不上什么上乘的法术,给你也是无妨,不过你这人的品行……”她又摇了摇头,“还有今天晚上,你竟然在夜市街大庭广众之下,施放出你那鬼儿子来,丝毫不顾及那些普通人的性命……”
“这也是那日本人要我做的。”田中夫此时哪里还敢奢望其他,只是希望能从中脱身而出,“那伊邪小一郎告诉我说,在后山之上隐居的苏基业,并没有真正继承到天医祝由术,因此他的仇家另有其人。现在他已经与那苏基业定下了决斗的约定,并且他也找到了他真正的仇家后人,而今天晚上,他会做一些重要的布置。
他要我今天晚上在人多拥挤之处,放出所养的鬼儿子,一旦察觉到有能威胁我的力量出现,立刻便要将其引到巷子里来。而后他便会兑现诺言,将那万法归宗交于我。而且他还说过,他要找的人可能有着真正的修道之中,上三品的法门心决,他也答应到手之后,会传给我一些的,可是现在,你们都看到了……”
孙溪大笑起来。伊邪须的脸色却如刚才田中夫的一样,变得异常难堪起来。他这次没有通过神道教长老的同意,便私自带着属于金刚部伊邪次代家族门下七个功力最高的弟子,跟在小一郎的身后,来到了山城,为的便是证明他伊邪须次代家族的长子,并不在胎藏部的天才伊邪小一郎之下。
却没想到自己带了七名师弟,隐在此处,原本是想奚落一番小一郎找的那个中国人田中复一番的,借以嘲讽小一郎。但却由田中夫引来了罗静儿,随后便是孙溪庄圣土神门的老刘头,以及六丁六甲师徒连番到来,与他们金刚部的八个人形成了互相对峙的局面。
看来伊邪小一郎早已知道伊邪须八人尾随而至,而且对山城之中的情况,也都了如指掌,于是便利用田中夫将罗静儿引到,伊邪须八个人潜伏的巷子里,借以使他们互相牵制。而伊邪小一郎本人,却可以从容布置,直接面对自己的仇人,亲手复仇。如此一来,既打压了金刚部的伊邪须,又使得孙溪庄圣老刘头六丁六甲师徒等人,无法抽身相助,真可谓一举三得。
孙溪继续大笑,他的意思很明显,伊邪须口口声声的说到伊邪小一郎是如何的愚笨,此时此刻却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愚笨之人。
伊邪须脸色变幻了一阵,忽然间也笑了起来,“小一郎果然是我神道教胎藏部的天才,不过这次神道教长老的意思是,要夺回数十年前伊邪千叶丢失在黄龙游手中的颜面,此时来说胜负结局,还太早了些。倘若小一郎无法战胜那真正继承了祝由之力的仇人,而我伊邪须金刚部,不但能报了当初神道教的仇恨,还顺带的消灭了你们这几个中华道门中的人,那么便足以证实,次代家族的伊邪须,更能胜任天照大神使的使命了。”
孙溪已经可以肯定,那伊邪小一郎要找的真正仇人,就是陈枫卫飞二人,他是知道两个人乃是旗门的传人,却是想不通又怎么成了天医祝由的传承之人,那天医祝由不过是由医入道,能更多的积聚外功而已,但其真正的修炼法门,还只是与万法归宗六丁六甲一个档次的,莫说是旗门,便是与他凤凰派的神煞决,在境界上也是不能一比的。
孙溪看了一眼土神门的老刘头,不知道这位山城之中的土地神,是否知道陈枫卫飞以及旗门的来历,然后向那伊邪须问道:“你又如何能肯定,一定是你金刚部会最后胜出呢?须知,我等几人,虽然在中华道门之中是微不足道的,可也是凤凰派、蛊神门、六丁六甲、万法归宗、土神门这几大宗派的实力所在,”
“还有……还有我!”田中夫忽然上前一步,“我知道自己炼的鬼儿子,虽然不会落入到各位前辈的法眼之中,可是……可是……”他仿佛下定了决心,大声说道:“可是田某毕竟也还算是华夏子孙。”
马六甲道人冷冷的看了田中夫一眼,“若非有你这话,贫道第一个便要先除了你。”他转向那伊邪须,“此时我等互相牵制,便是有那通天的本领,贫道也是不信你能稳操胜券,这般的情况下,你又能如何?”
他这么问,倒并不是轻敌,反而却是孙溪老刘头等人心中的疑问与担忧所在,便如同那伊邪一小郎,敢放弃金刚部伊邪须这八人的助力一般。此时在巷子中的双方实力对等,伊邪须又是被小一郎施计拖在这里的,可是他依然如此自信,自然是也留有后手的。如果再加上伊邪小一郎的暗中布置,老刘头孙溪庄圣马六甲等人,无不在心中暗暗的衡量起来,一个个的均是神色沉重。
一百零三、神道两部(下)
“呵呵!”伊邪须很是满意的笑了起来,他甚至是带着欣赏的目光,一一看过这些自以为是的所谓的中华道门中人的脸色,那个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居然是满不在乎的样子。
伊邪须的目光落在了田中夫的身上,“你们支那人中华道门的修炼方法,果然是令人无比的羡慕,你修炼的好象叫做鬼儿子吧?居然可以直接的炼养阴物。我终于明白了,当初长老们为什么一定要得到那祝由门的秘籍真本了,而且最令人不可思议的居然是,那祝由在你们支那人中华道门的眼中,似乎还并不重要。”
伊邪须的眼中闪过一抹狂热之色,“要知道,在大和民族中,即使是我神道教,那修炼式神都是极为高级的密法,可是那式神与你们这种炼养阴灵的方法,却实在是无法比较的。”
他抬头看了一眼夜色,月郎星稀,天空之中异常的纯净,夏末的深夜,清露使得每个人都稍稍感到了一丝凉意。“便是我,神道教金刚部次代家族的长子,也只是炼成了一个式神而已。虽然我并不怎么认同,将时间耗费在修炼式神上,但是不可否认,有了式神很多事做起来,的确是省了不少的麻烦。”
式神简单来说,也就是类似于傀儡术的法术,表面上看颇似柳灵郎的炼法,只不过柳灵郎是取端午木,赐五脏六腑,而使其有着自主的灵力意识。而式神则是制作一个木偶,然后通过修炼可以召唤到一些阴灵附于其上。但是由于修炼体系以及文化传承的贫瘠,一般情况下他们能召唤到的,也只有本土传说中的,一些低级的妖魔怪兽。即使是护国神道教,这样在日本顶尖的门派,能炼出一个拥有自主意识的式神,也是殊为不易的。
伊邪须仿佛是在计算着时间,又看了看天色,话题一转,“小一郎的确是找到了那真正传承了祝由之力的人,而那姓苏的,不过是传承了祝由的道术,却没有得到祝由之力。小一郎正在准备与那个人,进行一场堂堂正正的,纯武士道精神的斗法。”他有点怪异的笑了起来,“这便是我什么如此自信的愿意之一了。因为我相信就算小一郎真的是神道教中,百年也难得一见的天才,也一定无法战胜那个人的。”
孙溪与老刘头对望了一眼,此时就连马六甲道人,也隐约的猜到了,伊邪小一郎的对手,伊邪须口中的那个人,定是卫飞无疑的了。卫飞真正的修为高低,孙溪与庄圣算是对他比较了解的了,但是却并不清楚。可是为什么这伊邪须,就那么肯定伊邪小一郎不是卫飞的对手呢?他怎么那么看低自己的同门小一郎?
孙溪曾在酒吧里与小一郎交过手的,他是知道小一郎修炼的神道教胎藏部功法,似乎与他凤凰派的神煞决有些类似,但却充满了一种难以言说的狂热,和不顾一切的气息在内,甚至可以说都有点邪恶的味道了。
至于卫飞么?孙溪一皱眉头,他忽然现自己对卫飞所修的所擅长的法术,甚至卫飞已经到了什么境界和层次,他竟然都很模糊。而卫飞似乎也很少在他们面前,提到过修炼方面的事。
马六甲道人听了伊邪须的话,却是点了点头,说道:“若你们神道的对手果真便是那卫飞道友的话,的确是没有半分胜算在手的,贫道曾与那卫飞道友切磋过一番。卫飞道友似乎身怀有我符录一派的无上绝学‘仓颉祖符’,有‘仓颉祖符’在身,便是大罗金仙来了,卫飞道友也是有得一拼的。”
仓颉祖符!众人这才想起马六甲道人与浩天居士的对话来。上古传说中的符录律令密法,具有那符录最原始的力量的仓颉祖符。众人中除了万法归宗的罗静儿,依稀听说过这四个字外,其他的都不太懂符咒,但马六甲道人毕竟乃是一门之长,说出来的话还是有分量的。而象孙溪老刘头知道旗门传说的人,便又松了口气。无论什么事,放到旗门那里,似乎都有可能。
伊邪须忍不住冷笑了一声,“虽然你们所谓的中华道门之中,有着许多让人难以想象的修炼法决和法术,但是我神道师乃是天照大神在人间的使,小一郎更是日本公认的年轻一代中的第一高手。不得不承认,我伊邪须也不是他的对手,可是我知道,小一郎不可能公平的与那人进行决斗的,因为……”
伊邪须忽然愤声充满了怨毒的说道:“因为几十年前,伊邪千叶和我大日本帝国的三十名精锐的忍组成的复苏大对,便是你们支那人用一种卑鄙的方法,给杀害的。那个人是黄龙游祝由的传承,他一定不会放弃那些卑鄙的方法的……”
“呵呵!”伊邪须又笑了起来,“所以,我知道小一郎是不会胜的,那个人注定是要死在我金刚部的手中,小一郎的功夫修为是高过我伊邪须的,可是功夫好修为高,便不一定就能做了天照大神的使。”
老刘头眯着眼睛问道:“即使如你所说,胎藏部的小一郎无法成功,可是你伊邪须,又凭什么取胜呢?”
伊邪须还没有说话,后方巷子的另一头,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正是那西装青年伊邪小一郎,不过他这时却是一身日本武士道的打扮,背后一把武士刀,脚踏着木屐。“须,有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你甚至连自己究竟有多大的能力都不清楚。做天照大神的使,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那意味着更多的责任和压力。可是你几乎便要破坏了我的整体计划,幸好我并不像你说的那样愚笨。”
伊邪小一郎的木屐踏在巷子里,出清脆却又单调的声音来,在夜色中听起来非常的刺耳,非常的令人不舒服。尤其是伊邪须,更让他不舒服的却是伊邪小一郎的话,那木屐踏地的声音,仿佛便踩在了他的心头之上一般。
“陈枫卫飞,不错,是那个卫飞传承了祝由之力,可是你知道么,他们两个人过去的经历么?那是些连长老们听了,都要感到惊奇和震撼的故事。”伊邪小一郎慢慢的走了过来,摇摇头看着伊邪须,“但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扰与我,差点坏了大事,现在……”
他看着伊邪须已经涨得通红的脸色,伸出手掌来,“现在我以神道教长老的名义,命令你从现在开始,你,金刚部的伊邪须,必须一切听从我的指挥,必须!”他的手掌里是一块烟盒大小的木质的牌子,黑色的条纹凸起。线条组成了一个古怪的图案,仿佛是一个人影,又仿佛是一个扭曲了的字符,一股冰冷的却又古怪的带着火焰般的气息,从那木牌上透了出来。
伊邪须的脸色由红变青,又再变得苍白起来,慢慢的恢复了正常,“小一郎阁下,请你不要用长老的令牌来威胁我。你知道的,我这次来,根本边没有请示过长老们。”
伊邪小一郎眉头微微一皱,手一翻收起了那块木牌,“你知道我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赶来山城吗?”
伊邪须猛的抬起头来,难以置信的看着伊邪小一郎。
“卫飞并不是单纯的传承了祝由之力那么简单,而我此行也绝不是为了给我爷爷报仇。此事关乎着我神道教和大和民族,是否能再次崛起。你所犯下的错误,几乎是不可原谅的。”伊邪小一郎的语气忽然变得冰冷起来,“我知道你炼了一个式神。我更知道卫飞和陈枫的身后,跟着一个充满了血腥残暴怨恨阴煞无比的气息,如果那气息爆的话,卫飞和陈枫,还有这里所有的人,包括你和我,甚至这个城市,或就是他们中华道门的真正高手,都无法战胜的。那是一个连天照大神都不应该去招惹的力量,可是你居然想用你炼的那式神,将那血腥怨杀无边的力量,激怒爆。你知道你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吗?”
一百零四、天照密法(上)
“小一郎阁下,谢谢你的提醒,以后我会记住的。说起来那个式神,可是我从小就修炼的呢!那个时候,我便渴望着自己能拥有着勇猛的力量,于是那个式神,便给我炼成了一个巨人,那可是我按照当年幕川大将军的画像刻成的。”
伊邪须便仿佛一个谦谦的君子一般,冲着伊邪小一郎微一躬身,然后接着说道:“小一郎阁下,你想为胎藏部正名,以及为你爷爷伊邪千叶报仇的心情,我都是能理解的,或长老们对你另有秘密的任务布置,我也是可以选择相信的。可是小一郎阁下,我并不认为,那跟在卫飞和陈枫身后的气息,有你说的那么恐怖,在我看来,那不过是一团充满了血腥和怨恨的力量罢了。
而且我金刚部的心法,是最为能克制那些阴性的东西了。所以小一郎阁下,我并不是打算激那一团血腥的气息,而是准备牺牲掉我的式神,将那股血腥的力量吸附过来,然后,我便可以替你杀了这些中华道门中的人了。”
伊邪须看着伊邪小一郎,“反倒是你小一郎阁下,此时此刻你不是应该和那卫飞与苏基业在进行着斗法吗?为什么你却出现在了这里呢?”
伊邪一小郎并没有靠近他们,而是远远的停住了身形,“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我的祖父确实有些顽固了,当年他虽然知会了军部的人,出动复苏大队,可仍然以一个武士的精神,提前一步来到了山城,结果败在了祝由术之下。同时,由于他的疏忽,最后导致复苏大队,尽灭于可恶的支那人手里。
但你是知道的,他们用了一种卑鄙而又神奇的方法,使得那三十个忍组成的复苏大队,还有我的祖父,根本还没有真正挥出他们应的实力,便被支那人给杀害了。”
他的眼中忽然露出一丝嘲弄的神色,扫过了伊邪须金刚部八个人所站的方位,“是的,那卑鄙而又神奇的方法,便是中华道门中的奇门阵势,你们次代家族的金刚部,不也正是那时从军部的报告中,知道了真实的情况,才开始研究布阵联击的吗?”
伊邪小一郎冷笑一声,“可是纵然你们次代家族研悟出了,这所谓的金刚八部天龙阵,但你永远无法想象,中华道门中的奇门阵势,有多么的玄奇奥妙,那根本不是你和我,也不是神道金刚胎藏两部所能理解的。”
“小一郎阁下,你胎藏部却是连金刚八部天龙阵也没有的呢!”伊邪须温和的说道:“支那人奇门阵势的厉害与否,你又如何能……”他突然脸色唰的一变,“小一郎阁下,你……莫非你……”
伊邪小一郎的双手自那宽大的武士服的袖子中穿出,在胸前合在了一起,“须,我的爷爷伊邪千叶,他只是忠诚于大和民族传统的武士道精神,但却绝不是愚笨。同样,做为千叶家族唯一的继承人,我小一郎,除了继续忠诚于天皇陛下,忠诚于天照大神,但是我却具备了我的祖父没有的变通。
支那人中华道门奇门遁甲的布阵之法,没有他们的真传,外人是无法得知的,但是我却知道,一个可以消除我大日本帝国三十人忍组成的复苏大队的奇门阵势,绝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布成的……”
伊邪须做为神道教金刚部次代家族的长子,又精研了许久的阵法,立刻便想到了伊邪小一郎话中之意,那个能全灭复苏大队的中华道门的奇门阵势,既然不是那么可以轻易布成的,天时地利人和也许还要加上更多的因素,而据后来日本军部的秘密报告,当时对阵的双方,复苏大对与山城游击队以及那黄龙游,乃是同归于尽的。这便说明了,当年的那个奇门阵势,并没有撤去,它依然存在于当年的那片战场上。
“小一郎阁下,您难道找到了那座阵势的入口所在么?”伊邪须垂下的双手上,手诀一变,随即只听得“咚咚”的震天的脚步声响起,天地之间震动摇晃起来,皎洁的月光下,一个巨大的身影,遮盖住了巷子。
伊邪小一郎却是丝毫不为所动,他双手合什,面色虔诚,“这要感谢我的祖父,是他老人家的英魂,在指引着我。那座阵势之中有着我爷爷,和大和民族三十名精锐忍的灵魂,他们全部都被困在这里,忍受着中华道门法术的煎熬。我并没有找到那阵势的入口,可是我却能感受到我爷爷的气息。”
合十的双手,十指交错在了一起,伊邪小一郎结出了一个奇怪的法决,“凤凰派蛊神门,来自深山里的古老门派,万法归宗还有六丁六甲……”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老刘头的身上,“土神门!却是一个我并不知道的存在,希望你的出现并不会影响我的计划。”他将巷子中各人的门派来历一一道出,果然是已经做了精心的策划与布置。但是土神门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修道的门派。
伊邪小一郎手上的法决,如同油炸麻花一般的翻滚着,原本生硬的语调变得更加冰冷无情,仿佛是从架旧留声机中出的,“似乎你们还都是这些门派之中的宗主掌门,那么,有你们这些人来祭奠我爷爷的亡魂,是足够的了……”
伊邪须一直在盯着伊邪小一郎手上的手决,忽然他的脸色又剧烈的一变,忍不住失声叫了起来,“小一郎阁下,你在做什么?快停下你那手决,你竟然在这个时候使出来天献神照术,你疯了吗?你可以为了报仇向天照大神献出自己的生命力,可是我身为金刚部次代家族的长子,却不能陪着你一起死在这……”
伊邪小一郎的脸上露出一丝绝不象是在笑的笑容,“须,谁说我在燃烧自己的生命力了呢?”
伊邪须一怔,“你使得难道不是向天照大神献上自己生命力,以同化天照大神神力的神道密法,天献神照术么?”
伊邪小一郎脸上的神情更加的诡秘,“没有错,这就是天献神照术,可是我献出的却不是自己的生命力。”
一百零五、天照秘法(中)
“呀!”伊邪须突然出一声低呼,身体也猛的颤抖了一下。而伊邪小一郎还在不断的变换着的手决上,“腾”的一声,冒出一团五彩的光芒来,那团彩光起先并不是很亮,但五色之间却异常的清晰。彩光如同一团火焰般的,从伊邪小一郎的手上射出,瞬息之间,竟然真的如燃烧的火焰,越来越亮。
伊邪须的脸色却是越来越苍白,身体已经摇摇欲坠,其他七名金刚部的矮个青年,个个也都是面色大变,他们乃是一门同修,自然是知道生了什么事,但却又不敢轻易的移动,担心孙溪老刘头等人,趁机出手反击。
事实上,孙溪老刘头马六甲道人的确是这么想的,很明显神道教的这两位正在内斗。似乎是那小一郎用了什么法术,暗算了伊邪须。这是突出去的最佳时机,几个当然不会放过的。但随着伊邪小一郎手上的五彩火焰一出的刹那间,他们几个人都感到身体的周围重又出现了,那将他们拖在巷子中的怪异的力量。只不过此时这怪异的力量,更加的沉重起来,一股子狂热的不顾一切的,将生命燃烧的气息,压向了几个人心头。
就在这时,忽然空中几道银光一闪。伊邪小一郎顿时脸色微沉,结在一起的双手向前一甩,呼的一声五彩火焰便仿佛是被人吹了一口气似的,突得窜出一片来。彩光中又传来几声“滋滋”的轻响。
伊邪小一郎终于松开双手,他大喝一声,将身一扭,但见刀光一闪,同时响起一阵叮当的声音。众人凝目再看,却见伊邪小一郎已经拔出了后背上的武士刀,双手握在刀柄上,横在身前,细长的刀身上,有一点亮银的光亮出,却是半截银针。
伊邪须摇摇晃晃的稳住身形,只是这片刻的工夫,他整个人竟然都瘦了一圈下去。伊邪须双眼之中一片的血红,他死死的盯着伊邪小一郎,“小一郎,你竟然偷了我的天照神道命牌,原来你将我引到这里,便是想要我的命啊!”他的声音也还带着颤抖,显得极为虚弱,可是话语中的那种强烈的恨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神道教的金刚胎藏两部,原本是一体的。由于神道内部家族之间的斗争,起初的时候还是在争夺权势,慢慢的连修炼的教义也起了分歧,便形成了现在的金刚胎藏两部。但是两部之间毕竟是同源的,很多修炼的法术都是大同小异,天献神照术便是两部同修的一个密法。
孙溪从伊邪小一郎身上感应到的,神道教功法的气息,一点都没有错。凤凰派的神煞决,以凝炼内收自己的本命元辰之力,最后达到元神那样的境界。神道教炼的也是类似自己本命元辰的力量,不过它却是外放,教中之人从一开始修炼的那一天起,便要有一个天照神道命牌,这个命牌上刻有修炼的本命心咒,也就是将生命献给天照大神的一种咒语。为了天照大神,他们随时都可以献出自己的生命。
同时,在天照神道命牌上的本命心咒之下,每当他们使出神道教的术法之时,便等于是在支出自己的生命精华之力,所以那种气息,带着一种疯狂的飞蛾扑火的怪异气息,让正常人根本无法接受,产生异常厌恶之感了。
而天献神照术,则是神道术法中一种无限付出生命精华之力的方法,运用之时能与他们的天照大神产生感应,可以使出只有天照大神才有的神力,并且这种术法的邪恶之处,还在于它可以同时吸取周围人的生命精华,一起奉献给他们的天照大神。但是同时也意味着,使用这种术法的本人,他的生命也将因此而消耗以尽。
伊邪小一郎偷看了伊邪须的天照神道命牌,知道了伊邪须的本命心咒,此时他不知用了一种什么方法,竟然可以用天献神照术,来调动伊邪须的生命力,从而同化天照大神,获取天照大神的神力,而他自己既然可以使用伊邪须的生命之力,也就自然有法在施出天献神照术的同时,保护自己了。
伊邪小一郎仿佛没听见伊邪须的话一般,仍然是双手握刀,望向了前方,“祝由苏基业?”他刚才结决几乎要将伊邪须的生命力耗尽之时,忽然便有银针射来,不得己之下,只好松开那天献神照术的手决,抽刀抵挡,这才拦住了那飞射而来的银针。但却也因此不得不放过了伊邪须。
围墙之上人影一闪,苏基业瘦削的身形的出现在了那里,他冷哼一声,“番邦邪术!”山城之中,能用银针攻敌的,自然非他苏基业莫属了。
只见苏基业不再理会伊邪小一郎,他冲着巷子中的孙溪庄圣老刘头,做了一个手势,“祝由门下苏基业,多谢诸位同道援助之恩。”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奇门阵势已经启动,请诸位同道恕过苏基业,不能在此与诸位共同御敌了。”说完这句话,他纵身一跃,进了那围墙之内。
那围墙里便是山城抗日战争纪念馆的院子,孙溪老刘头马六甲等人全都是大吃一惊。“中华道门”这四个字,绝不是简单的一种统称,苏基业刚才做的那个手势,便是在中华道门中,代表了托付之意,同时也是一门宗长有去无回再无生还的手势。
围墙的那边,山城抗日战争纪念馆,便是伊邪小一郎所说的,几十年前全灭了复苏大队的奇门阵势!苏基业毫不犹豫的便跳了进去,至少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卫飞一定已经陷身于其中了。
孙溪庄圣马六甲道人老刘头心神恍惚之中,谁也没有注意到此时的伊邪须和伊邪小一郎,都在双手飞快的掐动着手决。突然两个人同时出一声大喝。伊邪小一郎手中的武士刀,高举向上,突然之间,东南西北与正中,青、红、金、黑、黄五色光芒,凭空闪亮起来。在这五色光芒的映照之下,周围的景色忽然一变,巷子中的两侧,本来一边是围墙,另一边是排楼房,但此刻却全都是阴煞之气漫天的昏黄之色。
伊邪一小郎的声音响了起来,“我祖父的灵魂一直被困在支那人的奇门阵势之中,那么现在,便要你们也进入到那黄龙游所布的阵中,去陪伴我祖父吧!”
一百零六、天照秘法(下)
但就在他的冷笑声中,伊邪须和另外七个金刚部的人,身形倏忽间交错而过,便如电光石火一般的,但见数条人影只是一闪,巷子中仿佛有如水纹荡过似的,在众人心头一阵迷离之中,周围的景色扭曲起来,瞬息恢复正常后,巷子中却独不见了伊邪小一朗,而金刚部的八人,个个面色白,微微喘息。很显然,刚刚他们联手破解掉了伊邪小一朗的法术,虽然小一朗得到了伊邪须的天照神道命牌,并且使用了金刚部所不知道的一种方法,启动了那座纪念馆中的奇门阵势,但并没有把金刚部的八个人给困进阵中。当然,伊邪须八人能脱出,也绝不轻松。
只不过,他们的动作实在太快,即便是身怀“皇天厚土决”的土神门老刘头,也是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没有把握住这个上佳的机会,趁此攻击伊邪须。但之前孙溪的用心,却也达到了目的,神道金刚和胎藏两部,不管是他们自己内部的冲突也好,还是孙溪等人挑拨,至少他们没有联合起来。
伊邪须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一声大喝,变换手决,“天照阴阳,同式相应!”其他金刚部的七个人也动了起来,与伊邪须前后呼应,八个人的头上各自冲起一道白光,在上空交汇一起,形成了一个圆形的光团。竟然便如同元月一般,可是那光亮却又堪比阳光,将所有人都笼罩在内。而与之相应的便是那样一股,燃火,一往直前的惨烈气息,更胜刚才十倍的压住了老刘头孙溪罗静儿等人。
不过神道金刚部的八个人,却暂时没有要出手的意思,他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却见伊邪须手决一变再变之下,先前那巨大的身影,“咚咚”震动地面的脚步声,同时又现。伊邪须所炼的式神,那巨人又自返回而来。
“便是此刻!”孙溪与老刘头交换了一个眼神,突然的动起来。“天罗地网煞!”孙溪张手出一道煞神,丝丝缕缕网壮的光芒向那团白光冲去。天罗地网,在四柱的神煞之中主刑法,孙溪的凤凰派圣使身份,使他一眼便看出那团如烈日般的光芒,乃是金刚部道法的根本所在。
“皇天厚土决!”老刘头也是一声低喝,地面上顿时冒出土黄色的光芒来。“丁甲神雷!”马六甲道人撒手之间,便是数十张符纸,震天的霹雳声响中,一道电光直直的劈下,目标正是那团太阳般的光芒。
罗静儿却是一时还没有反映过来,田中夫则悄悄的后退了几步。
然而只见孙溪所的“天罗地网煞”,忽然加快了度,猛的冲向了那团白光,而那团白光却突然间亮光徒的又盛了起来。神道教随时燃烧自己奉献给天照大神的心法,其中的疯狂与不可理喻,远远的出了孙溪凤凰派神煞决的煞神之力,因此他的“天罗地网煞”。便被那团太阳般的光芒所吸化解。
“咚”的一声中,两米多高的巨大身影从天而降,恰好接住了老刘头的“皇天厚土决”,以及马六甲道人的“丁甲神雷”,双重的夹击之下,那巨影一阵摇晃,缩小了一些。但是体表之上,却是毫无损伤出现的。
“啊!忘了告诉大家,这个式神是我照着幕川大将军所炼的,幕川将军在我大日本帝国的历史上,乃是最有名的一员猛将!”伊邪须与另七个矮个青年似乎很是自信,孙溪老刘头马六甲道人,根本无法突出他们的合围之中,所以并不着急动进攻,只是操纵着那式神。
马六甲道人忽然起狠来,“哼,我堂堂中华道门的正宗法术,居然收服不了你这番邦邪术所炼的邪物,贫道偏就不信这个邪了。”回头喝了一句,“浩天,启我法剑。”
浩天居士在一边早已经是严阵已待,听得马六甲道人的大喝,立刻将手一挥,马六甲道人的那法剑直飞空中,“师父,接剑!”
马六甲道人跃身而起,伸手指在口中咬破,甩手间一滴鲜血落在剑身之上,那剑身登时金红色的光芒闪亮起来,隐隐然的出一声低鸣。“六丁六甲溪女剑!”马六甲道人直接手掐着剑决,向那巨人式神一指,那柄法剑唰的一声,化出漫天的剑影,直刺那巨人式神。
剑影飞舞之下,那式神巨人的身周碎片飘起,但是好象马六甲道人这一剑,却并不能伤害到那巨人的身体。却见那巨人上身着,块块隆起的肌肉上,也不见一丝一毫的剑伤。
孙溪老刘头的心中,也被马六甲道人的话,激起了一股邪火,凤凰派土神门六丁六甲,这几个道门的派别竟然收拾不了,那神道教炼出的阴物?
在此念头之下,大家都忘了无论是式神还是中华道门鬼儿子柳灵郎一类的法术,关键之处乃是那其中起主导作用的法力,而孙溪老刘头攻击的却只是式神的载体。
便在此时,一直默不做声的蛊神门庄圣,忽然一挥手,一滴黑色的仿佛是墨汁般的东西,从他手中飞了出去。飘在空中以后,立刻化成灰色的云雾壮,飘向了那巨人式神。
忽然间,便听得一声轻响,那在马六甲道人“丁甲神雷”以及老刘头“皇天厚土决”之下,都毫无损的式神巨人,便仿佛雪融于水一般,在一阵滋滋的响声中,周身上下刀刻斧削似的,顿时萎缩下去,不到片刻的功夫,那巨人式神便紧绷绷的,冲向前的度与气势便是常人也不如了。
孙溪大喜,“庄兄,妙招啊!”
庄圣闷笑一声,“不过便是我蛊神门的入木三分蛊罢了,便是孩童也知如何调配的,任他是式神何等,但凡本体为木,在我这蛊下,必入三分。”
入木三分!在蛊神门中还真就是如庄圣所说,那是小孩子都会的把戏,而且配料也很普通,涂抹在木体之上,便有侵蚀的效果出现,会入体三分,蛊神门的药功之中,实在是入不得流的。但却恰恰克制住了那式神。
“本体”二字入耳,孙溪老刘头马六甲道人便不自禁的苦笑起来,他们一听就知道自己等人钻进了牛角尖。那式神巨人再过厉害,也只是其中伊邪须灌入的法力在指挥而已,但他们刚才却是一门心思的要先毁了那式神的本体。
醒悟过来之后,孙溪老刘头马六甲道人,再看那式神巨人摆弄是如同它的原形玩偶一般。无论凤凰派还是土神门六丁六甲,法术之中若欲击散那木偶之上的一点法力,实在便是易如反掌了。
一百零七、阵势之五行五幻(上)
纪念馆中,老马极其无奈的看着卫飞从口袋中又摸出一根烟来,在他肩头上的三味真火点燃后,吐出一片烟雾来,“这究竟是一座什么幻阵?我居然一点都没有看出来。”其实他自己的肩上头上,也有三股白气,不过那却是正常人的阳气,自然是无法与老马最为擅长的法术三味真火相提并论的了。
两个人的身周是阴风阵阵,阴气弥漫,放眼望去,入目所见,也是阴沉沉的一片,其他什么也看不到。卫飞手中燃烧的烟头,在昏黄中显出一种诡异之色。这果然是一座名副其实的幻阵,刚才前后四方,东南西北,他们都试着探了一下。踏往北方,呈现在眼前的是一片冰天雪地,伴随着怒吼的北风,彻骨的寒意几乎能将血液冻结。而向南则恰恰相反,到处都是熊熊燃烧的烈火,炽热的火海包围着四周,中间夹杂着“披沥啪啦”的各种声响,更有那布帛木头皮毛燃烧时的气味。
等到转向西方之时,竟然是枪声大做,呐喊嘶杀声四起,不时的还有爆炸之声,象是来到了战场之中。尤为夸张的是,居然有一颗子弹擦着卫飞的头顶飞了过去。向东,虽然感觉上没有其他三方那么恐怖,但却是黑沉沉的一片虚空,从中隐隐传出“轰隆隆”的闷雷声,卫飞和老马两个人更不敢轻易的前行了。
但若是在原地不动,便要承受这来自四面八方的阴气。老马虽然从小便苦修三味真火,但三味真火乃是五脏六腑的精气所化,他的功力再是深厚,恐怕也是撑不了太久的。而他又不敢收回三味真火,谁知道在这片阴气森森之中,隐藏着什么不可测知的凶险呢!
“嘿!南方火,西方金,北方谁,东方木。”卫飞嘿嘿了一声,“这幻阵在此方面却是无幻的,很是符合四方五行。可是这四方五行之中的景象,却又不是幻象了。”
东南西北中,五方里竟然是五种幻境,但那幻境之中却又是真实的。卫飞不得不承认,这座阵势的厉害之处,似乎还在他经历过的,谢甘明所布的“三界外”法阵,以及凤鸣山上的“神魔将阵”之上。
“三界外”法阵是困,并没有此般的危险,“神魔将阵”则是针对凤鸣山上一系列的变局而设。但是此刻两个人所在的幻阵之中,却将四方五行,全都布成了充满了凶险的幻境,并且那“幻”还是幻中有真。卫飞遍想脑中,也想不出有哪种阵法,居然可以同时启动五行之力,在四个方向与中央位置,布下五种截然不同的景象出来。不知道如果胖子在这里,能不能辨认出来?想起陈枫,卫飞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阵的担忧。
阵法之道,其根本无非便是五行生克,再辅以干支之间的种种化合刑冲的变化,但是能将水、木、火、土、金五行,全部运用起来,这中间得需要多少的复杂到无比的变化组合呢?
“奇门遁甲中的固定遁局,便有一千零八十个,可是却也没有如此五行齐的。”卫飞的眉头几乎皱在了一起,蹲下身来,在地上拂了一把,地面上倒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他伸出手指在地面上刻画计算起来,“申子辰合化水局,寅午戌合化火局,三合化局不通,不通……”
老马看着卫飞蹲在那里,时而皱眉苦思,时而伸指飞快的在地上画着,不一会儿,地面便有长长的一串干支化合冲害的口诀。也亏得老马从小便没有间断过的一直修炼,三味真火直到此刻,也没有枯竭的迹象。
卫飞忽然停下手来,呆呆的看着那一片他画出来的各种运算的口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老马,若是以我此时的功力来看,这种局势是断无可能存在的,可是它却偏偏的便将咱们俩困在了这里。”而他此时的功力,却是绝不在陈枫之下的,尤其是风水与奇门阵势方面,唯一不如陈枫的便是,陈枫天生对各种杂学密法有着一种爱好,因此许多深奥繁杂的口诀与手决,都能记忆下来。但是卫飞,他能在地上运算出那么多的口诀,已经是极为不易的了。有陈枫那样一个几乎可以说是百科全书的人在身边,他为什么还要花费脑筋去背诵那些,复杂饶口的口决与手决呢!
老马一时无言,如果连卫飞都没有办法的话,那他也只有听天由命了。他的使命赋予他的,只有缩地成寸与三味真火两种生,现在不管卫飞是不是他真正在等的人,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然而卫飞接下来的一番话,却又让他重新燃起了希望。只见卫飞有些尴尬的笑了一笑,“或……或我有些口诀没有记住也有可能。要是胖子在就好了他虽然和我差不多的一样懒,不过遁甲之中的口诀演算,他却是牢记不忘的。好象那风水密法五行幻龙术,他连手决都记得不全,却也能勉强使出来,风水……***风水之局……”
卫飞忽然精神一振,“五行幻龙术!哈哈,我怎么就忘了这风水之中的密法呢!”
此时,一直在维持自身三味真火的老马,已经感到有些吃力了,听到卫飞的呼声,他也不禁大喜起来,却不料卫飞紧接着语调一转,“那些手决……那些手决,唉!就连胖子都记不全的,我又怎么可能使得出来啊?”
卫飞转过身来,“那五行幻龙术乃是风水之中的密传法门,可是现在我们根本无法辨别,所处之地这幻阵,究竟是遁甲阵势,还是风水之局啊!”
“风水之局与遁甲阵势之中,难道还有什么区别之分吗?”老马不由得问道,在他看来,这两之间,是并无什么差别的。
一百零八、阵势之五行五幻(中)收藏!
“细究起来,这两之间的分别并不是很大,不过一个是阵势,一个是局势。局势既然称为局,那是步步连环的,风水所布之局,用的多是风水龙脉之气,虽然也分阴阳五行,但都在龙气之中。而阵势就不同了,经过遁甲演变以后,是很难找到其根源阵眼的。”卫飞苦笑着向老马解释起来,“比如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幻阵,便是五行五幻,一个阵势之中,同时并存五行,这座阵势实在是太过高明了,要知道一般的阵势都是只能动五行之一,或是以其相生相克的衍变下去,但是五行并存……”
摇摇头,卫飞看见老马双肩与头上的三味真火的火色已经有些暗淡下来,好在这并不是驱动三味真火与人动手,只是将三味真火由体内释放出来,以抵御哪些漫天盖地的阴气,所以老马还能再坚持个一时半刻,但此番过后,老马势必要大病一场,非得静养数月才能恢复如初。
卫飞不禁再次叹息着摇摇头,那些阴气之中不管有着什么,显然都不能让它侵入到体内。更何况,这可是在这座五行五幻的幻阵之中的,中央位置,绝不可以停留太久的。“昨天从杨家村回来以后,我可是与苏老爷子有约的,明天就要和那日本神道教一斗的呢,现在却不知为何竟然落入到这样一座大阵当中。“
老马奇怪的看了卫飞一眼,他是开车从杨家村回来的,还直接边将卫飞送到了苏基业那里,这都回来已经三天了,何来昨天刚刚回来之说?
“怎么了?”卫飞看到老马一怔,他却是不知道自己前天入定之时,是一定两天便过去了的。
这时,漫天的阴气在前面不远处,忽然出现了一道长长的细线,仿佛便是一张大幕,被人在中间用刀划开了一般,只见那细线蓦地里向两边一分,一股金刀之气率先激射而出,随即便见苏基业双手各持一根银针,从那道细线之中闪身出现。看见卫飞以后,他点了点头,“恩,你果然便在中央土位,我觅着你那旗门心法的气息,中央位土生金,又借银针亲土之像,便寻到了此处,倒是没费什么力气。”
卫飞一怔,“苏大伯,您怎么也陷到此阵中来了?”
“只因今日便是三天前与那日本神道教约斗的时日,你落入到这座阵中,便是那伊邪小一郎,用了一种神道异术,妄自催这座幻阵所起。”苏基业忽然诧异的看向老马,“咦,你居然有同门前来援助,方才我还担心你一个人,这才便急着也进入到阵中。”
“今日……三天前?”卫飞一拍脑袋,恍然大悟,“想来是我在那次入定之中,竟然出游了两天的时间,怎么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入定了呢,结果连点准备都没有,落得如此这般被动的局面……”
听到苏基业说老马是自己的同门,卫飞摇摇头,“老马不是我的同门!”
苏基业一皱眉头,“难道不是么?你二人身上的气息分明便是一体同源的。”他扫了一眼老马双肩与头上的火苗,“三味真火可不能如此的耗费,你无需强自撑得这般辛苦。”边说着,灰色长袍的袖子一甩,手上多了一把银针,他在老马三味真火的映照的范围内走了几步,屈指丈量,抽出九根银针,一一的插在地上。
九根银针呈出一个尖形,将三个人从两侧,左右各四根,前方一根的,包夹在内。顿时,九根银针形成的尖形上爆出一层银光,直直的上升在三个人的头顶,四周那阴暗昏黄的阴气,便如同被利剑所刺,生生的裂开了一个可以使三个人正常活动的空间来。
苏基业示意老马可以收起三味真火了,“在我这九天四分针法之下,幻阵又尚刚刚启动,却是暂时无惧这些阴气了。”
老马心中一阵的悸动,他收起三味真火,脑子里有些晕沉沉的,这一番的消耗,实已到了他的极限边缘,但他却在想着刚才苏基业说他和卫飞同门的话来,也许苏基业会知道一些,他所背上的那个使命的秘密。
“我虽然早已经知道,抗日战争纪念馆的这座幻阵奥妙无比,绝不能轻易的入内。”插好了九天四分针,苏基业向四周打量了一番,“却还是没有想到此阵之中,居然可以是五行五幻的同启五行之力。”话语之中有着些许的感慨之意。
“这的确是四方暗合五行的幻阵,虽然四方五行乃是数术的根本,可这幻阵的五行五幻,却竟然都是真实的景象。”卫飞见苏基业一眼便看出了这座幻阵的关键之处,忍不住感叹起来,“原来苏大伯对于奇门阵势也是精通,不知道大伯对这座幻阵怎么看的,可有破阵之法?”
苏基业久居山城,对于山城抗日战争纪念馆里,有这么一个幻阵,自然是早就知道的了。所以卫飞也没有多想,只是问了一句。
“奇门阵势!呵呵,便是我师青云先生,也是不敢轻言精通的。”苏基业摇摇头,脸上少见的出现了一丝微笑,“但是,我却知道这座幻阵的来历。因为此阵,便是当年我师青云先生所布而成的。”
这座五行五幻的幻阵,竟然是出自祝由门手中?那么有苏基业在,破阵出局,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了。欣喜之余,卫飞忽然奇怪的想到,天医祝由一门,能布下如此一个五行五幻的奇阵么?“三界外”法阵与“神魔将阵”都是足以称得上是天下少见的奇门阵势,但是卫飞深知,相比之下,这座幻阵虽然到目前还只是,显露出五行五幻,但在后面应该还有着更加不可想象的布置,虽然五行五幻已经是足以震撼人心的了。
苏基业脸上的微笑被一种阴冷所替代,“此阵苏某仅只是知道乃是我师青云先生一手所布,其他的便毫无所知了。那时苏某不过还是弱冠少年,却不知有幸还是不幸,并没有亲眼得见我师青云先生,那惊天动地的最后一战。”
一百零九、阵势之五行五幻(下)
卫飞与老马互相一望,心头都是无比震惊,这座幻阵与它的奇诡一样,背后果然还隐藏着一个,也许是充满了传奇的故事。卫飞怔怔的出神,眼前忽然掠过了常立陈枫,以及山城抗日战争纪念馆,大门两侧围墙上的画面,“此中的隐情,还请大伯明示。”
于是,一段抗战时期的,有关于山城抗日游击队,入城寻医以及秦新石头向军豆子,黄青云斗法神道教的历史,随着苏基业的述说,展现在了卫飞和老马的眼前。
“那日,我师青云先生将祝由半卷的秘籍传于我后,便同那秦新向军石头豆子,一起离去。我初得祝由的秘籍,满心的兴奋之中,却并不知道那祝由传承之力的重要性,更不知祝由法器九天轩辕针上的力量。”
苏基业淡淡的说着,但语气之中却满是一种惆怅的味道,“我以为从此再难见到青云我师了。但是没想到,仅仅过两日,与我苏家大院只有一墙之隔的,鬼子守备军司令部中,忽然大乱起来。枪声与喊声响成了一片。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是我师青云先生,与秦新石头他们,重又返回山城之中。
而他们此行,却是一方面为了祝由的法器九天轩辕针与秘籍真本,另一方面是要引诱鬼子当时在山城之中的复苏大队。”
“然后呢?”卫飞和老马听得入神,忍不住问道。
苏基业傲然挺胸,“然后自然便是,他们成功的引诱出了鬼子的复苏大队,我师青云先生,以此幻阵尽灭鬼子,哼,那复苏大队却是鬼子的秘密精锐部队,尽数全是鬼子三十名的忍组成。而我师青云先生,与山城游击队不过二十几人而已。
这座幻阵便是当时我师青云先生所留下的,只可惜,苏某并未跟在我师的身边,而后,我师亦与鬼子同归于尽,此阵究竟如何,我仅知如此。”
巷子中,孙溪和老刘头的手上脚下,一黄一金两道光芒射出。凤凰派神煞决的一道神煞之灵,与“皇天厚土决”的皇天之气。从庄圣那一句本体,醒悟了式神巨人的根本便是它体内的那丝法力之后,孙溪老刘头马六甲道人便立刻知晓了如何对付,那看起来巨大威猛的式神。
中华道门之中,但凡是正宗的心决之下,随便一道神灵之气,也足以震慑那式神之上的法力气息了。马六甲道人摇摇头,“便是我六丁六甲,就可摄了那厮,却也不用如此的阵仗吧!”
伊邪须的脸色一沉,“可恶,天照大神光芒笼罩之下的幕川之魂,为何竟对支那人产生了畏惧之意?”他手一挥,便想收回那式神来,炼这个式神对他来说,是非常的不易,不光是那式神的幕川之魂不好再找,那巨人式神的本体木偶,也是他从小加持护咒的,所以也才能接住老刘头的皇天厚土决,与马六甲道人的丁甲神雷。
庄圣抖手间又是一片“入木三分蛊”,这东西的配料很是常见,但又不是简单的化学反应,里面还有着蛊神门独特的蛊引在内,式神的本体此时已经如同雪人般,在阳光下迅的溶解,收到伊邪须的手决感召,却是冲不出庄圣的“入木三分蛊”,向还是窜了一窜,忽然“啪”的一声落在地上,但是已经不见人形,只是块千疮百孔的木头而已。
伊邪须大是心痛,但也只能先顾着那式神上的幕川之魂了,毕竟那才是式神的根本。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见一点绿莹莹的光芒,从那块木偶之上飘出以后,任由伊邪须如何的掐动手决,都是不受控制的向着上空飞去。
“糟了,应该是天照大神的气息吸引了幕川之魂!”伊邪须无奈之极,但又不敢撤去金刚部八个人所的那团光芒。中华道门的这几个人,孙溪庄圣还有罗静儿田中夫,再加上马六甲师徒,以及那看起来深不可测的老刘头,没有了那式神,可就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了。尤其是土神门的老刘头,好象并不在意他们八个人的合击之阵。
突然之间,伊邪须满脸尽是不可思议之色,他抬起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那点绿色的幕川之魂,竟然直接越过了,他们八个人合成的天照之光,继续向上飞去。
等在上面的却是清幽,在树林里斜坡上,她和陈枫曹亮三个人,看到那巨人式神上的一点绿色,她便终于忍耐不住,那丝法力之上生命精气的诱惑。飞身而出,瞬间便到了那团天照之气上。
她的清幽炼魂术,最是能炼化幽魂,而且那所谓的幕川之魂,早已经被伊邪须炼得只剩下一些本能的反应,根本无法抵挡,立刻便被清幽的清幽炼魂术给吸纳过去。
清幽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起来,“加上前面所炼的三十五个阴灵,便可凑足了三十六的天罡之数,那小子修为虽然不高,可是灵海之中的神光异常奇特,却还是被我所探知道,原来仅仅只是三十六数,便有奇效在内,他脑中还有着那么多的神妙的法决,我当设法……”
忽然便在此时,清幽感到一股强大的,她想都想象不到的力量,不容她抗拒的扯着她的魂魄,向着山城抗日战争游击队纪念馆中飞去。清幽刚一离去,陈枫也跟着一跃而起,体内的“君且醉”功效在此时自行解去,但他无暇细想,急忙跟在清幽的身后,也向那巷子中赶去,却只来得及听到,清幽出一声万分惊恐的叫声,“曹亮……陈枫,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