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的话
码字之余,想到些东西,和大伙儿说说。
其实这本书我是按照我自己的想法来写的,可能很多人都觉得前面章节的情节有些多余,甚至拖沓,不过在我看来,既然是以都市为背景的文,人物刻画,生活的描写还是需要的,若是上来就修炼,异能,天下无敌谁与争锋,难不成这男主是石头里冒出来的悟空?有些情节在文初,或许有些多余,不过往后的很多内容都会和这些情节有联系,算是小小的铺垫吧,有耐心的读者可以细细品味,或许别有一番风味在其中。
也是因为没有随大流随性所写,所以这本书先期的成绩不会很好,这也是意料中的事,至于往后这本书的成绩,不敢猜测,观望即可。
以前也签约过,埋了很多坑,一路走到现在,心里的那份执念越发强烈,想要写一本自己喜欢看的书,这也是本书创作的初念,不过我相信还是会有很多读者喜欢这种循序渐进写法的,毕竟以都市为背景文总还是要有些真实的东西才能发人深省,单纯的修炼,发飙,看着是爽快,不过细细品来,缺少了几分意境。
就说这么多吧,继续码字,喜欢本书的读者还希望能坚持下去,后续情节应该能不负众望吧。
---三水淼
水水的生日
今天是水水的生日,与亲们同乐,加更一章!
第1章 祭母
齐云山,中国四大道教名山,古称白岳。
因齐云山中有形似山峰的香炉峰、巧夺天工的石桥岩、幽幻莫测的仙洞、清秀静逸的云岩湖、抛金洒玉的珠帘泉,所以齐云山也素有“江南小武当”的美称。
唐乾元年间,道士龚栖霞云游至此,隐居山中天门岩。南宋宝庆年间,道士余道元入山修炼,并于齐云岩创建佑圣真武祠,此后云游道士便纷纷而来,齐云山也因此久负盛名。
齐云山南麓的山脚下散落着几个村庄,柳村便是其中之一,柳村的村落不大加起来不过几十户人家,因为靠近齐云山,这里的民风很是淳朴,家家户户大门总是敞开的,也许是为了方便串门,不过这倒真应验了古人所谓的“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小胖,谢谢你的衣服啊”
两个七八岁的小男孩鬼鬼祟祟的躲在草丛里,说话间那稍显瘦弱的小男孩,不停的拉扯着身上那件明显不是很合身的校服。
“老大,你说今天秋玲姐还会来吗?”胖男孩睁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前面的山道,对方的话却是没听进去。
瘦男孩一脚踹过去,骂道:“没出息,想媳妇让你老爹给你找个。”
胖男孩叫柳成志,成志的爷爷是柳村的村长,若是放在解放前,这可是标准的地主老财。
“那有啥意思,兰妞也没秋玲姐白,这个也没秋玲姐大”柳成志比了比胸口,满不在乎的说道。
进入九十年代,改革开放的浪潮已经波及到柳村这样偏僻的山区小村庄,秋玲作为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从柳村走出去的大学生,村里甚至允许她进入祠堂,这可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瘦男孩叫邹易,是个外来户,七年前一个女人挺着大肚子来到柳村,这一住就是七年,邹母靠着教书维持生计,秋玲便是邹母的第一个学生。
“小胖,走不走,我可不陪你了,今儿还有事呢”邹易摘了根草头含在嘴里嚼了嚼,不耐烦的说道。
“哦,老大你先走吧,我再等一会”
看他那绿油油的眼神,这才七八岁啊,真不知道是怎么培养出来的。
“等。。。。。。等等,老大,上次你弄的兔肉可真好吃”
邹易转身刚准备离开,小胖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眼巴巴的说道。
“去死,柳成志,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跟我别玩这弯弯道道的,想吃就直接说”邹易一脸鄙夷的说道。
虽然邹易很烦柳成志含沙射影式的言辞,却也不得不佩服他,正所谓“从小看大,三岁看老”柳成志若是能走出这片大山,将来的成就也必定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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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我来看你了,这是村里人送的苹果还有橘子,你看还有张大婶亲手为你和面做的馒头”
柳村东头是一片墓地,邹易坐在一座土坟前,从随身的包裹里一样一样的掏着东西,虽然泪水不停的滴落在墓碑前的祭品上,但他却没有哭出声。
三年前,邹母因劳累过度,终究没能熬过去,扔下了仅有五岁的邹易撒手人寰,临去邹母曾恳求村民代为照料邹易,只是人死如灯灭,而且在这偏远的小山村,家家户户也都过着“桌子缝里舔芝麻”的日子,再加上五岁的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都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自家孩子都顾不过来,哪还有余力照顾邹易。就看那几样祭品,苹果橘子是邹易自己在山中采摘的,馒头是他用一株老山参换来的。
“妈妈,你看,这是我的校服,我今年上学了,老师还夸我聪明呢”说着,邹易背过身用袖子将脸上的泪水擦掉。
这校服自然不是他的,这是他向小胖柳成志借的,只因为邹母一直告诫他,只有好好学习才能出人头地,那会还流行着这么一句话“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为了不让母亲失望,邹易自编自导了这么一出。
“妈妈,你看我个头是不是又长高了”
“妈妈,你说王瘸子缺不缺德,拿到祠堂祭拜的苹果还是坏的”
“妈妈,前几天我在山里又抓到一只兔子,比上次的还要大呢”
。。。。。。
从中午一直到晚霞初生,邹易一直在讲这一年里的经历,也只有这一刻才能从他身上看到八岁孩子该有的天真和淳朴。
“妈妈,我想你”
邹易再也控制不住对母亲的思念,紧紧的抱着矗立在地上的石碑嚎啕大哭,再坚强也不过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啊,那一份对母亲的依恋是无法磨灭的。
“易儿,哭吧,哭出来就舒服了”
苍老的声音在邹易背后响起,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不知何时也来到坟前。
“柳爷爷,邹易不哭,妈妈告诉我男子汉流血不流泪,邹易再也不哭了”擦干眼泪,他咬咬牙故作坚强的说道。只是那份坚强,无论谁看了都会黯然落泪。
来人便是柳村的村长,柳成志的爷爷柳林,若说在这柳村中还有谁对邹易关照的话,便是眼前的柳林了。
据说柳林年轻的时候上山当过几年道士,话说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哪能受得了那清心寡欲的日子,没过几年便回村了,仗着当了几年道士,顺理成章的管理起了柳家祠堂,解放后,地主被批斗了,土豪被打倒了,村长一职自然就落到了声望最高的柳林身上,邹母初来柳村建议孩子都要读书写字的时候,就是柳林力排众议组织村民盖起了简陋的校舍,这才让大山里的孩子真正接触到山外的世界。
知道邹易人小志高,一腔傲骨,所以这三年来柳林一直通过他那小外孙柳成志暗暗的帮助邹易,可谓是用心良苦,当然也不能说柳林毫无目的,都说人老成精,柳林在山上当的那几年道士也不是毫无用处,最起码学到了些微薄的相面之术,邹易出生后,柳林第一次看到小家伙,就断言这小子将来成就比天高,至于高到何种程度却不是他能看出来的,即便如此也值得这老家伙在邹易身上预先投资了。
“来,让柳爷爷也敬一杯水酒”
柳林拿起酒杯用手指沾了沾杯中水酒,按道家之礼祭拜了邹母。
“侄女啊,你柳伯怕是也没几年可活了,邹易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虽说没有进柳家门,当年我说让你将小子过继给我那大儿子,你看。。。。。。哎,说这些干啥”柳林将邹易拉到身边,说道:“即便如此,我也是将他当自家孩子一般看待的,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也不知道该怎么个安排,哎,你就多费心,看护着点吧。”
“柳爷爷,我长大了,不需要别人照顾,这山里的野兽看到我都躲着跑呢”
“小孩子家知道什么,世间最毒的不是猛兽是人心啊,易儿,记住柳爷爷的话,你若是有机会走出这片大山,千万要提防着点,正所谓‘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啊”柳林语重心长的说道。
“柳爷爷,我记住了”邹易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行了,柳爷爷年纪大了,话也变多了,有些事情自然不用我教,你山上那师傅可是不得了,有他在想必邹家侄女也应该放心了”
“柳爷爷不老,就看咱村那些个大姑娘还不是一个个巴结着能和您说上两句话”
“小兔崽子,玩笑开到老子头上了”柳林笑骂道。
到底还是个孩子,这一打岔就将对母亲的思念忘得一干二净了。
“易儿,看到我家那兔崽子没,这都一天没见人影了”玩笑过后,柳林紧张的说道。
也不怪他这么紧张,柳老爷子一共得三子一女,算是子女满堂了,可偏偏一个个都不争气,孙女、外孙女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来,就是没孙子,最后还是老大给面子,五十六岁老来得子,乐坏了柳老爷子,柳家可就这么一根独苗苗,若是有什么闪失,那可真就绝后了。
“应该回去了吧,不过柳爷爷,您可要做好思想准备啊,这家伙怕是又闯祸了”邹易狡黠的说道。
“小兔崽子,三天不打还上房揭瓦了,一天到晚就知道给我惹祸,看我回去不打断他的狗腿”一听这话,柳老爷子可急了。
邹易撇撇嘴,心里直犯嘀咕,您老也就嘴上凶凶,长这么大,我还真没看你打过柳胖子。
“走,回去,反了天了,看我不关上他几天”柳林吹胡子瞪眼的说道。
得,刚才还打断腿,这会就变成关禁闭了,邹易心里憋着笑。
“柳爷爷,我就不回去了,上山找师傅去,您自个儿回去吧,告诉成志,过个几天准给他带只肥兔子回来”
话没说完,邹易便没入了齐云山中。
“哎,慢点,别摔着,这孩子”柳林赶嗓子喊了两句,却是没了邹易的身影。
“哎,我家那兔崽子啥时候才能像你家易儿这么懂事,我这把老骨头也就放心去了,邹家妹子,你可是生了个好娃啊”看着邹母的墓碑,柳林叹息道。
第2章 师父
齐云山作为道教四大名山之一,山中道观自是无数,有些已经荒废了,有些却还有道士在潜心修炼,祭拜完母亲后,邹易径直朝着齐云山的最深处行去。
邹母去世后,起初村民们看邹易可怜还会时不时接济些吃的,当然这多半还是看在柳老爷子的面子上,只是没多久柳老爷子生了一场大病,到山外求医去了,这时村民们的心思也活络了起来,当时柳老爷子也已近是八十高龄,指不定这一去就回不来了,柳老爷子的威望一去,接济的人渐渐就少了起来。
邹易虽然年少,却十分懂事,再加上一副天生傲骨,索性回绝了所有人的接济,独自一人到深山里去了,起初是打算进山找个道观做个小道童的,只是走过几个道观才知道,像他这么大的孩子道观是不收的,没有哪个道观愿意找个生活还不能自理的孩子做道童,原本修炼的时日就不多,还要浪费时间去照顾一个孩子。
在山中晃荡了三天,却是越走越深了,饿了就吃些野菜,渴了自然有泉水解渴,几次遇到猛兽都让他躲过去了,倒也算是福星高照,只是每天野菜充饥,别说是半大的孩子了,就是大人也吃不消,一直挨到第四天,邹易晕倒在了深山中。醒来后却发现躺在了竹床上,走出竹屋,不远处一位须发皆白的老道正在忙碌着为一片不大的菜园浇水。
邹易没有歇着,拿起一个葫瓢帮忙干起了洒水的工作,那动作倒还有几分模样,也难怪,邹母一个人把他拉扯大,虽然年龄小,家里的活却没少帮忙。
“小娃娃,家里大人呢,一个人在山里走可是很危险的”老道低声问道,手上的活却没有停下来。
“小易只有妈妈一个人,可是妈妈也走了,村长说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要很久很久才能回来”邹易哽咽着说道。
“小娃娃,你是从哪来的”
老道这会儿却是放下葫瓢,坐在了旁边的藤椅上,饶有兴趣的看着邹易小心翼翼的为每棵菜苗都浇上水,那动作都可以称得上是一丝不苟了。
“仙师,易儿就住在山下的柳村,那里的村长叫柳林,我管他叫柳爷爷”生怕老道不相信,邹易连柳老爷子都搬了出来。
话说,在邹易昏迷那会老道就检查过他的身体,得出四个字,“天赋异禀”,当时就动了收徒之心,只是不知道这小娃娃家中长辈能不能同意,有过上面这段交流后,这唯一的顾虑也消除了,这一老一少可谓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这样,邹易多出了一个师父。
据老道自己说,他姓贾名淞堂,出生于清乾隆年间,学的是家传医术,以针灸闻名,说是还为乾隆爷看过病,新中国成立后那位伟大领袖也来看过病,当然这些东西邹易是当故事来听的,小小年纪也没能力去分辨真伪。
差不多走了五六个小时的路程,邹易来到一片茂密的竹林外,却见他将插在地上的一根竹竿拔起,一条不过一人宽的小道突兀的出现在眼前,一直向内延伸不知多远,待邹易走进竹林,这条小道却又诡异的消失不见了。
“师父,师父,我来了。。。。。。”竹林深处的一片开阔地,邹易直奔一间竹屋而去。
“臭小子,深更半夜的来我这干嘛”说话间,从竹屋内走出一位须发皆白的老道,长发盘成了道髻顶在头上,一身灰白的道袍越发衬托出那仙风道骨的气质,若是撇开这些,却见他面色红润不见一丝皱纹,和那些二三十岁的小伙子都有的一拼。
“我就知道师父您还没休息”邹易笑嘻嘻的说着,经过三年的相处,这一老一少少了师徒间的恭敬,却多了相依为命的亲情。
“再熟的觉也被你那一嗓子给惊醒了”老道笑骂道。
“嘿嘿,这不是前几天在山里挖到一株老参,怕是有两百年了,赶紧让师父您掌掌眼嘛”邹易嬉笑着从背包里掏出一个长形木盒交到了老道手中。
“两百年的人参,那可是好东西,这年头别说两百年了,怕是连五十年的人参都难找到了”老道转身走进竹屋,将屋里的油灯调亮了许多。
“恩,这几年算是没白教你,这参龄你断的倒是很准”
“那是师父您教得好”邹易没皮没脸的说道。
狠瞪了他一眼,老道笑骂道:“夸你两句就蹬鼻子上脸了,这参龄是说对了,你再看看这参须,弄断了两根,这要是放在外面,价值可就不一样了。行了,这参我收下了,今晚就在这睡吧,正好,明儿让我看看你这针脉学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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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天微微亮,竹屋外现出了一老一少两道身影,同样的动作,却有着不同的景象,邹易在打的是传自老道的一套养生拳,那不时响起的裂空声相较于老道却显得有些做作,相同的动作,放在老道身上却多出了一份自然的韵味,动静之间引得周围的草木都随之飞舞。
一套养生拳打下来,邹易整个大汗淋漓,老道却是风轻云淡,只是这两人却没歇着,直接就地而坐,正对逐渐升起朝阳,吞吐间丝丝白气流转,当然老道那边的景象自然要壮观许多,粗如婴臂的白气一吞间直接就被他吸入腹中。
“呲。。。。。。”
随着一声浊气排出,一老一少两道身影相继起身。
“师父,这世上还有比您还厉害的人吗?”
老道收起气势,摇头笑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别说其他地方,就这齐云山内比你师父我厉害的就大有人在,可不要小看了天下人,再说,师父我并不是真正的修道人,我这些不过是祖上传下来强身健体的小玩意,可不敢妄自称大。”
“那是师父您谦虚,就我现在,周围几个村子里没人能打得过我”邹易自豪的说道。
老道一改先前的慈祥,严肃的说道:“争强好胜可是学医之人的大忌。”
邹易吐了吐舌头,小声说道:“知道了师父,我也就吹吹牛的。”
“好了,去整理一下,一会出来考你针脉,看你最近有没有疏于学习。”
通常,老道总是一副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模样,可一谈到医术就严肃起来,用他的话说,学医时的一时疏忽在将来很可能就会葬送许多无辜的生命。
第3章 针脉
“师父,这兔子没病啊,咦,不对”
邹易皱了皱眉头,将手上的银针轻轻的转了两下,小声嘀咕道:“难道是蛇毒未消?”
说完拔出银针,在兔子身上那厚厚的白毛上拨弄起来。
“咦,还真是被蛇咬了,这小东西命还真大,被蛇咬了还能跑得掉”邹易吃惊道。
老道不自觉点了点头,却又严厉的说道:“你刚才犯了一个错误,你可知道?”
“徒儿知道,在没有弄清病情之前就妄作判断,这是医家大忌。”邹易脸红着答道。
老道面无表情的说道:“既然知错,那今天晚上就在外面过夜。”
“徒儿知道了”邹易低垂着脑袋偷瞄了老道一眼,见没有婉转的余地,只得老老实实的接受处罚。
“再给我说说,你从哪里判断出是中了蛇毒?”
一听这话,邹易又来了精神,到底是孩子,能有显摆的机会自然不能错过,清了清嗓子,故作深沉的说道:“弟子银针入穴,发现这只兔子的身体机能一切正常,所以才有先前的判断失误,可就在弟子准备收针的那一刻,忽然想起了师父的教诲,即便是再小的毛病也要做到一查,二查,再三查,确保不会误判,所以弟子又再仔细查了两遍,终于发现了一丝异样,这是一只成年的兔子,按理说心跳速度每分钟会在80~100下,然而这只兔子的心跳却只有50~60下,而后弟子又查看了它的血液,血偏凉,血液浓度要略高于于正常值,而且在血液中弟子还感觉到了微量凝血酶的存在,而这种凝血酶绝大部分都出自蛇类的毒液,到这里弟子基本判定这只兔子应该是被毒蛇咬过,然后跑掉了,不过蛇毒却留在了血液中,虽然这种蛇毒不致命,却能够影响到它的行动和判断能力。”
“师父,我说的可对?”最后,邹易看着老道可怜巴巴的说道。
老道不为所动,干咳两声,点头道:“算是没说错,就是太罗嗦,一个这么简单的病情,说了这么半天。”
邹易很是无语,心想,这还不是为了巴结老人家您,话说这一晚上的露宿可不是闹着玩的,这里可是深山,就那蚂蚁都要比外面的大上好几倍,别说是蚊子了,这一晚上呆下来,怕是要失血过多了。
邹易不知道的是,老道这会心里却很是欣慰,当初虽有收他为徒的心思,不过是看在小娃娃心地善良、根骨奇佳的份上,只是没想到邹易的悟性更是百年难得一遇,只要讲过一遍的东西,不仅能够完全记住,而且还能举一反三,有时候提出的一些问题甚至连老道自己都要琢磨很久,仅用了三年时间就把针脉掌握了七七八八,差的只是火候了,想到这一身所学能够有个衣钵传人,老道也有些唏嘘,不是老道不想找徒弟,实际上每隔几年他都会出世,到各地转悠一番,可惜的是这百十年下来却没一个看得上的。
“行了,别跟我来这套,罚还是要罚的,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这只兔子你留着,算是给你补补气血吧。”看着邹易那歪鼻子咧嘴的摸样,老道也是乐了。
听老道这么一说,到底还是孩子心性,也不在乎什么处罚不处罚的了,心想小胖的兔子这会有着落了,心里反倒美滋滋的。
“师父,我这针脉之术算是学成了吗?”邹易一脸期盼的问了一句。
老道点了点头,欣慰道:“恩,算是略有小成吧,差的只是火候了。”
“恩,那以后多抓些动物试试就行了”邹易一脸天真的说着。
老道那处变不惊的身子不禁抖了抖,苦笑道:“臭小子,你就给齐云山的这些畜生们留条活路吧,这几年被你祸害的也够多了,这针脉的火候在畜生身上可练不出来,那是要行医给人看病才能掌握的。”
“哦,那师父,您下面要教我什么?”
“写字”
“写字有什么好学的”邹易满不在乎的说道。
“字如其人,从一人写的字就能看出一个人的心性,学医之人首先要有一颗处变不惊之心,作为一名医者,仁心仁德是根本,这一切都要从写字开始,臭小子,我告诉你,世上那些个所谓的书法家徒有虚名罢了,和我们医者的字比起来,那就如小孩蹒跚走路般难看”说到激动处,老道一挥衣袖,倒是有几分大家风范。
“师父你就吹吧,人家那可是大书法家,我听柳爷爷说有个叫于右任的题字都卖到一万块了,一万块啊,那是多少钱了”
“于右任,就他?”老道不屑道,“那小家伙倒是找我看过病,准备以一副‘易水歌’作为诊金,老道看他那字就跟三岁孩子涂鸦般难看,被我一口回绝了。”
“说的跟真的似地”邹易小声嘀咕。
“臭小子,你还不信?”老道吹胡子瞪眼,还真卯上了。
邹易一个激灵,想起那还有一顿罚没完事呢,赶紧换上一副面孔,巴结道:“信,当然相信,师父说的我都信。”
看到邹易那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老道憋着一口气愣是没处发,一巴掌拍在了自个儿脑门上,苦笑道:“我跟个孩子较什么劲。”
看到邹易往后退了好几步,老道笑骂道:“臭小子,师父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躲着我干嘛。”
“嘿嘿,师父您确实不是吃人的老虎,可是那老虎也比不过您啊”邹易干巴巴的说道。
“行了,刚才的事不怪你”
“真的不怪我?”
“不怪”
“还是师父好,我这就给您做饭去”说完邹易屁颠屁颠的往竹屋跑去。
“连今晚,你就在外面呆上两个晚上吧,恩,师父这也是为你好”
看着老道仙风道骨的背影,邹易一步踏出没来得及收回,一个踉跄跌了个狗吃屎,等爬起来,嘴巴张得老大,脸上吃惊的模样不亚于小胖看到秋玲姐雪花花身子的那一刻。
得,这一顿罚还是没躲过,邹易也认栽了,好好的没事跟他较什么劲,这不是自找的嘛。
第4章 救人(一)
邹易这一次在齐云山呆了五天,等下山的时候是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前几天对老道的埋怨也不翼而飞了。
“老大,老大,等等我啊”
刚进村,小胖那尖锐的嗓门就响了起来。
“怎么的,小胖,你那鼻子可够灵的,这兔子还没烤就闻到味道了?”邹易打趣道。
“什么兔子不兔子的,我可是专门来迎接大哥的”柳成志义愤填膺的说道。
“感情你小子天天都在这候着呢?”
柳成志一脸自豪的说道:“嘿嘿,那是”
“咦,老大,你这上哪弄来这么肥的一只兔子,乖乖,看那腿粗的”说着说着口水就流了出来。
“行了,别给我装了,今晚就把它烤了”邹易笑骂道。
“那可不行,这么大一只兔子,老大你一个人能吃的掉吗?”得,这小子还在装。
邹易一脚踢了过去,看都不看他一眼,拔腿就走,柳成志虽然也只有八岁,可这脸皮厚的却快赶上八十岁了,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进了邹家大院。
说是大院,实际上也就一间破瓦房,这里原本是柳成志家堆放农具的小屋子,因为靠着田地,把农具放在这里干农活的时候方便许多。
邹母来到柳村后,柳林看她挺着个大肚子怪可怜的,就把这件屋子收拾了出来,实际上那会这屋子基本上也就是空着了,解放后,家家户户都分田到户了,哪还有佃农这种说法,柳家原本的那片田地也都交公重新分配了,就分到的那一亩三分地还真用不上这屋子。
倒是邹家母子,在这屋子里一住就是八年,邹母走后,这屋子柳老爷子也没收回,继续留给邹易住了,得亏有了这间屋子,要不然五岁的孩子,你让他上哪讨生活去,所以邹易对柳老爷子也是心存着一份感激。
进到屋内,家徒四壁这个词也得到了最好的诠释,除了架在角落里的一张木板床,连张桌子都没有,不过即便有桌子,这小屋里怕是也放不下,床下一摞摞的旧书就是邹母为邹易留下的唯一遗产,也是靠着这些书籍他才能度过这一个个漫长的夜晚,也是这些书籍才让他对母亲的思念得到了几分慰藉。
“老大,这兔子啥时候烤啊”
一进屋,柳成志啥也不管,两眼就没离开过兔子半分,直看的那兔子都有些发毛了。
“一边去,没看我正忙着呢吗,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中午饭刚过,真亏了你还有那肚子”邹易不耐烦的说着,手上却不停,拿起一块用旧衣服做成的抹布打扫起屋子。
屋子虽小,可五天不住人,又在山脚下,风一吹一刮还是有不少灰尘,邹易随着母亲,从小就爱干净,别看他身上衣服邹邹巴巴的,洗的却十分干净,和衣冠楚楚却满身油垢的柳成志在一起倒有几分陆高轩和胖头陀的感觉。
“别啊,老大,这活我替你干了,在山里跑了五天肯定累着了吧,你歇着,我来”
不得不说,这柳成志溜须拍马的本领也算是炉火纯青了,肯定是从他老头子那学来的,柳老爷子在柳家可是老祖宗般的存在,做子女的哪个不尽心伺候着,像这种言辞怕是家常便饭了。
“行了,一边歇着去,就你柳大少爷还会做家务,别给我添乱就行了,这屋里就这么几样东西,可禁不住你折腾,你也就这张嘴利索”邹易哪能不知道柳成志的脾性,想让他干家务,那太阳都打西边出来了。
“嘿,那行,我负责给你擦汗”柳成志恬不知耻的说道。
也得亏他能说出这句话,就这么点大的屋子,三两下就结束了,连个身都不用转,还出汗,邹易被他恶心的差点没忍住动手打人。小人啊,这他妈要是出生在日本侵华那会,这小子绝对是个汉奸,什么汪精卫、陈公博怕是连给他提鞋的份都赶不上。
“老大,你听说没,说是咱们这要建个度假村,公家拨款的那种,可大了,前几天爷爷都被请去开会了,要观察什么国家政策”柳成志神神秘秘的说道。
“是贯彻国家政策”邹易没好气的说道。
“还是老大厉害,这都能知道”柳成志摆足了架势,一脸敬佩的说道。
他倒是不以为耻,反而觉得能和邹易说到一块去是件值得自豪的事情,从小到大,邹易在他眼里就是无所不能的,而且特有范,和电影里那些大英雄一样有本事。
“柳爷爷回来怎么说的”邹易随口问了句。
“爷爷倒是很高心,说什么工机是很大,不过应该动不到咱们这里,那有什么好高兴的,我家老头子说了,这一次是公家出钱,如果能被动到的话,会得到很大一笔钱呢”柳成志垂头丧气的说道。
工程就工程,还什么工机,邹易也懒得去纠正他,反正这小子也就不学无术了,不过他倒是能明白柳老爷子的心思,这里是柳家的祖地,他老人家还想在这里百老归天呢,若是被征用了,这背井离乡的,老人家肯定不乐意,而且听老爷子说过,这柳家祖坟的位置是他求齐云山真仙洞的仙师点的穴,能福佑子孙的,若是连祖坟都要移动的话,那可是要了他的命了。
“对了,老大,听爷爷说明天有个什么奠基仪式,会来很多大人物的,好像还有什么大明星会来的,要不咱们也去看看?”说到大明星的时候,柳成志一脸的向往。
还别说,若是柳成志只说有大人物,邹易还真没兴趣,不过他毕竟也就是八岁大的孩子,追星一族可就是从他们这一**始炒起来的,听说有大明星要来,倒也是来了兴趣。
“好,明天咱们一起去,不过小胖,到时候你可得听我的,别给我又惹出什么祸来”邹易也有些激动,不过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这死胖子可是村里公认的惹祸精,有他在的地方,多多少少总是要惹出些事情来的,临了还不忘提醒一句。
“成,只要老大你肯去,我什么都听你的”柳成志拍着胸脯保证道。
第5章 救人(二)
这一晚可把柳成志乐坏了,那只兔子少说也有十一二斤重,齐云山的兔子可都是好东西,这会儿齐云山内还没有太多人来开发,依然保留着许多名贵的中草药,这些草药可都是天生天养的,那些人工培育的可没法和它相比。
也不知道这兔子吃了多少好东西,居然一下子能长这么大,烤出来的肉是香嫩十足,吃起来还特有韧劲,这么大一只兔子倒有七成进了柳成志的肚子,吃的他是手舞足蹈,加上邹易还从山上带了一小瓶老道自酿的药酒,这么一小杯下去,别说是七八岁的孩子了,就是大人也扛不住那酒劲,邹易倒是没事,这几年老道可没少灌他酒,吃个半斤八两的也不成问题。
晚上柳成志没有回去,也是没法回去,喝醉酒就赖在木板床上不肯起来,其间柳老爷子来过一趟,看到自家孙子和邹易在一起倒也没说什么,他这是放心邹易,若是换个人指不定又要骂出来了,当然走的时候厚着脸皮讨了杯药酒,别人不知道,这老家伙可是明白得很,出自山上那老神仙的酒能差到哪里去,喝完酒乐呵呵的回去了,连孙子都顾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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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点的时候,俩小子赶到了十里外的宋庄,奠基仪式就在这里举行,说是九点开始,可这会儿却已经挤满了人,十里八乡的村民都赶来看热闹。
宋村要比柳村大许多,村里有一百多户人,加上这里紧挨着公路,生活水平也要好上许多,都说“要致富,先修路”,可是一点不假。
“老大,你看那人是谁,头发咋一闪一闪的”柳成志指着一中年男子好奇的问道。
“应该是哪里来的领导吧,头上那玩意儿是摩丝,整的跟个乌龟脑袋似的”
邹易不屑的说道,这么点大的官他还真不怵,成日里听老道说跟这个大人物看过病,给那个大人物看过病的,这身价自然也提上来了。
“摩丝是啥,真够亮的”柳成志一脸的羡慕。
这话说的邹易哭笑不得,他也是听秋玲姐说过,这大城市的人都喜欢将那什么摩丝、发胶之类的东西往头上抹,那叫洋气。
这时间还早,邹易能静下心来等,柳成志可不成,这不已经拉住几个小孩玩起了拍洋片,还别说这家伙玩这个那真是打遍天下无敌手,那会可没少教过学费,连柳老爷子的几本珍藏道经都遭过殃。
“易儿,怎么不到前面去”
快到九点那会,柳老爷子在儿子的搀扶下也赶了过来,他可是今天的主角,十里八乡的村民推举他作为代表参加这次奠基仪式,一来是因为这些年积累起来的威望,其次就是他过往的经历了,别忘了柳老爷子可是当过几年道士的,虽然早就还了俗,可即便如此,这位老爷子在村民们心目中那也不是一般人了。
“这不还没开始吗,柳爷爷你今天可要出风头了”
邹易开起了玩笑,那脸蛋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柳林摇头苦笑道:“柳爷爷我可不想出这风头,要担的责任大着呢。”
“小易,一会你看着点成志,那崽子。。。。。。”
柳林身边的老头话没说完,就被老爷子一瞪眼给憋了回去。
“柳伯,您就放心吧,有我在呢,他翻不了天”邹易应承道。
这老头是柳林的大儿子也就是柳成志的父亲,不过看他那模样,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可比柳林多多了,若是不认识的只怕要把他俩当成兄弟来看了。
邹易这边和柳林说着话,那边一长排车队也风尘仆仆的赶到了现场,这汽车的牌子邹易不认识,即便这样也能看得出来中间那一辆肯定是最好的,那长度都快赶上其它车的一倍了。
陆陆续续的从车上下来好些人,一个个西装革履腰杆儿挺得笔直,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倒是从那辆加长车里走出来的中年人比较随意,头发上没抹东西,一副金丝边眼镜架在鼻梁上,和人打招呼的时候随意又不失礼节。
奠基仪式要开始了,柳林也走了过去,邹易将柳成志拉到身边再次警告了一番,他可是向柳伯下了保证的,这万一出点什么事情他也过意不去。
其实这奠基仪式倒也简单,基石早就竖那了,不过是拿个铁锹添一钵土,过过场罢了,倒是那领导的演讲有些长,看他手上那厚厚一打的稿词,即便是世故的柳林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看那领导唾沫横飞的样子,邹易真恨不得让柳成志上去抽他丫的俩大嘴巴子,人家搞个度假村,跟国内经济发展有什么关系,扯淡也不是这么扯的,还振振有词的让村民们为国家多做贡献,引得嘘声一片。
一个演讲花费了一个多小时,看他意犹未尽的样子,主持人紧赶慢赶的抢过了话筒结束了这次的发言,底下的一众老小这才松了口气,那领导临走还不忘瞪了一眼主持人,这可把后者给吓坏了,求爷爷告姥姥的才把这位爷给送回了主席台。
到了奠基仪式,一众领导人手一把铁锹站在了基石边上,一个个的上前添土,摄影师一个个的拍,这可是捞功绩的大好机会,哪个都不会落下。
等到金丝边眼镜先生上前添土的时候,领导们一个个都陪着笑鼓起了掌,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可让他们慌了神。
就在眼镜先生用铁锹铲了一钵土准本填上去的时候,“哐当”一声响,铁锹掉在了地上,眼镜先生的双手使劲抓住了胸口倒了下去。
一时间场面混乱起来,那些跟随着车队前来的警察迅速的将现场控制住,围成一个大圈将领导们围在了中间。
“快,快打电话,让救护车赶紧过来”
“靠,这他妈也没信号啊”也不知道是哪来的领导拿了个砖块似的大哥大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去找固定电话,快去”跟在眼镜先生身后的黑衣男子一把揪住刚才演讲的领导吼了出来。
那位领导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却也没有发作,这会儿可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赶紧安排两个警察在宋庄村长的带领下往村委赶去。
那时候固定电话也是稀罕物,装一个电话就要好几千,就这样那电话机还不是你的,算是租给你用的,在柳村也就柳老爷子家里有一门电话,那还是县里拨款给柳村才装上的,要不柳老爷子可舍不得花这笔钱去按个一年也打不了几次的电话。
第6章 救人(三)
混乱的人群中,邹易也挤了过去,站在柳林身边倒也没人赶他,只当是老爷子的后辈。
邹易是看着眼镜先生倒下去的,在他从主席台走下来那会,邹易就注意到他了,微微蹙起的眉头,虚浮的脚步,可以判断,这位先生肯定是犯病了。
医家讲究望闻问切,邹易虽然没看出来到底是什么毛病,不过从他倒下去手放的位置来看,肯定是和心脏有关系的。
“柳爷爷,这位先生是不是有心脏病啊?”邹易小声问道。
“应该是吧”柳林不置可否的说道。
就在邹易和柳林说话的时候,眼镜先生身边的黑衣男子往这边看了过来。
黑衣男子叫熊山,少林俗家弟子,也难怪在这混乱之中都能听清邹易和柳林的对话。
“这位小哥,你知道有人能治这病?”熊山大步走了过来,急切的问道。
“不知道”邹易回答得很干脆,老道告诫过,在外人面前不要提起他。
“这。。。。。。”
这一句话把熊山堵得慌,第一眼看到邹易,他就感觉出来了,这孩子身上有功夫,而且还是内家功夫,这样年龄的孩子能把内家功夫练到这种程度,身后肯定有大人物。
熊山打小体弱多病,父母就把他送到了少林寺,十几年下来倒真是无病无灾,还练就了一身外家功夫,在少林寺十几年的耳濡目染,让他的见识也比世俗之人广阔得多。
见到眼前的小家伙转身要走,熊山这可急了,他刚才检查了一下老板的身体,发现是突发性心脏病,这病可拖不得,别说是等救护车了,就是现在有个医生在旁边也不见得能救得过来,他现在把希望都寄托在这小家伙身上了,哪能让他这么走掉。
“等等”
熊山嘴里喊着,伸手就往邹易的肩膀抓去,这是少林的擒拿手,当然他没有加力,不过是想把邹易留下,不过令他吃惊的是,眼前这小家伙肩膀只是随意晃了晃就从他的一抓下逃脱了,这一惊可不小,就他这功夫在少林寺也算是厉害了,同辈之中还没有哪个能从他这一抓之下轻易逃脱的。
“没用的,就算我想帮你也帮不了,他一刻钟之内不治疗的话就没救了”邹易转过身,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说道。
邹易这倒没骗他,这位眼镜先生的病情他也猜得**不离十了,一刻钟那是多的,如果三五分钟再不抢救的话,那就只能宣判死亡了。
“没有别的办法?”熊山着急道。
邹易摇摇头,又点了点头说道:“办法嘛,倒是有,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我来替他施针,可保他一个小时内无碍,这样差不多也就能等到医院的救护人员到了”
邹易一脸认真的说着,紧接着又补上一句道:“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
“易儿,别胡闹”邹易这话一出口,柳林倒是急了,他虽然知道邹易一直跟着山上的老神仙学习医术,只是这才多大,八岁的孩子就替人施针,这不是胡闹嘛。
“老人家,没事,不管出了什么事情,我一力承担,不怪这位小兄弟的事”熊山知道柳林担心什么,即便如此还是一口应承了下来。
若是没有刚才那一抓,熊山或许还不敢这么直接的答应下来,可经过刚才的事情,他对眼前这个小家伙也是充满了好奇,这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时候,也只能活马当死马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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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是胡闹嘛,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事是拿来闹着玩的吗?”
熊山刚把自己的想法一说,方才演讲的那位领导直接就咆哮了,其中自然也有几分对熊山的不满,你一个小小的司机也太目中无人了,看到站在邹易身边的柳林,他到没敢托大,只是语气依然不善的说道:“柳家老爷子,这是你家后辈?你怎么也不好好管管?”
“嘿嘿。。。。。。“柳林干笑两声,却也是无奈,老实说,他还真管不了邹易,这孩子有自己的主见,认定的事情是从来不会更改的。
“行了,我就是和你说一声,现在涉及到我家老板的生命,我懒得和你啰嗦”熊山也是个暴脾气,一拉身边的邹易,说道:“走,小兄弟,现在就给老板施针去,谁敢拦你,我兜着。”
这一来,那位领导同志也是傻眼了,都说狠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这家伙明显是不要命的那种,而且这事到这种情况他也不敢做主了,万一出点事情,就他头上这顶乌纱帽还真顶不住上面的压力。
一路穿过警察的包围圈,来到眼镜先生身边,感觉到周围那一道道好奇的眼神,邹易先前的镇定倒是有些动摇了,一来他从来没有给人看过病,二来面对这么多人,一个八岁的孩子还是有些胆怯的。
“让他们都出去,这圈子再拉大点,就这样没病都能被憋死”邹易直接下了命令。
在那位领导同志的帮助下,这圈子里的人倒是都走了出去,围圈的警察也都背过了身子,只是熊山却依旧站在邹易身边,如一尊关公般镇压全场。
邹易也知道情况紧急,从随身带的小包里摸出一个小木盒,小心翼翼的取出了一根银针,看长度差不多都有十五公分了,看到那银针的长度,就连熊山眼睛都直了,什么时候看到过这么长的银针,这套银针是老道的,前几日邹易针脉考察合格,所以老道就把这套银针传给了他。
只见邹易随手一抖,那原本还有几分弧度的银针瞬间绷得笔直,这是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了,刚才邹易这一手可是不简单,以气御针,这是内家功夫里内力的玄妙运用,即便那些个在内家功夫上浸淫多年的老师傅都做不到这一点,这一来熊山对眼前的小家伙倒是多了几分信心。
也不见邹易有什么动作,银针就已经扎进了百会穴,虽然只没入了六七公分,那也够吓人的了,这百会穴可是人体大穴。银针扎入百会穴,邹易却没有松手,两指捏着针尾轻轻转动起来,虽然只一会功夫,邹易的脑门上却是渗出了许多汗水,一方面是紧张的,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给人看病;另一方面却是累的,他现在用的可不是普通的针灸之法,这一针也是老道家传针脉绝学中的一种,叫做“固命针”,十分耗费内力,邹易现在也只是勉强能够运用。
第7章 收养(一)
“呼,可算是好了”邹易喘着粗气说道。
过了一分多钟,邹易才将银针从眼镜先生的百会穴中起出,别看只是短短的一分多钟,邹易这会儿可是全身都湿了,被风一吹倒是赶走了些许暑气。
“小师傅,怎么样了?”熊山紧张的问道,就连这称呼都改变了。
邹易却没立刻回答,先是郑而重之将银针收起来,然后站起身锤了锤有些发酸的小腿,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半个小时内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过了这半个小时,我可就没办法了。”
“好,好,半个小时,够了”熊山激动的说道,这话没说完就跑出了包围圈,去催救护车了。
看到那人山人海的围观者,邹易不露痕迹的溜了出去,拉着意犹未尽的柳成志回柳村了,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件小事,虽然费了些功夫,不过这针脉之术得到了验证,还是有着几分高兴的。
回到柳村,邹易直奔齐云山,连家都没有回,他是有些兴奋了,这几年学针脉都是用动物做实验,今儿个第一次在人身上得到了验证,这么重要的事情当然要第一时间说给师父听听。
这场风波很快就过去了,当时因为有警察封锁现场,所以很少人知道那位眼镜先生是邹易救活的,当然奠基仪式还是顺利完成了,齐云山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除了宋庄和周围的几个小村庄从此消失在了齐云山脚下,似乎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这一个星期邹易都窝在了山上,老道得知他为人针脉的事情后,又系统的为他解说了一遍针脉之术,倒也让小家伙受益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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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可回来了”刚踏进家门,邹易被柳成志那尖锐的嗓门吓了一跳,感情这家伙正躺在木板床上啃烧鸡呢,那一地的骨头架子看得邹易直邹眉头。
“哟,小胖,今儿个怎么这么闲,没去偷看秋玲姐洗澡?”邹易一边收拾地上的垃圾一边打趣道。
小胖一个翻身,那木板床被他弄得吱嘎吱嘎直响,却见他苦着脸说道:“别提了,不就是看她洗个澡嘛,也不知道怎么被她发现了,背了好几天三字经呢。”
得,这柳老爷子还真舍得,这关禁闭又变成背三字经了,邹易心里直犯嘀咕。
“找我啥事”邹易没好气的说道。
柳成志来到邹易身边,神神秘秘的说道:“老大,有人找你,都找了好几天了,我就知道你在山里,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这不,爷爷让我在这里等你,让我喊你去趟家里。”
“谁找我?”一听这话,邹易倒来了兴趣,从小到大,除了柳胖子,柳老爷子似乎还真没人能找上他的。
“不知道,不过好像是什么大人物,爷爷对他挺客气的”柳成志摇着脑袋说道。
邹易略一思量,点头道:“那就去一趟吧,反正也没什么事。”
“嘿,老大,你去吧,我就不回去了,等你回来再找你玩哈”
刚出门,柳成志拍拍屁股就跑了,邹易笑骂了一句也不去管他,这小子肯定是怕回去背三字经。
柳宅在村子的中间,也是整个村里最好的房子了,柳老爷子从山上下来后干过一段时间的算命先生,赚了点钱把原来的祖屋重新修葺了一番,现在看来倒也颇具规模。
“柳爷爷,你找我?”还没进门,邹易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别喊了,来我屋里”
刚进屋邹易就愣神了,柳老爷子的屋子算是很大了,只是这会却反而显得有些小了,看着满屋子的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和柳林一起坐在炕上的眼镜先生倒是先说话了:“小朋友,你叫邹易是吗?”
“是,你叫我小易就行了”邹易回过神说道。
这会儿邹易才有时间打量这屋子里的人,人虽多,却都是认识的,说话的眼镜先生,黑衣男子,计划生育办主任,那会办户口的时候邹易随着母亲见到过一次,还有柳成志的父母,再加上柳老爷子。
“那就叫小易吧”眼镜先生笑着说道:“上次是你救了我吧?”
听到是这事,邹易摇着脑袋说道:“那没什么的,行医救人本就是应该的,当然这也要看人的,如果是那上台演讲的大胖子,我就不救了。”
“哦,那为什么”眼镜先生好奇的问道。
邹易想了想,说道:“头上抹摩丝的都不是好人,再说了,他那演讲让我白白站了一个多小时,我干啥救他。”
邹易这话刚说完,满屋子的人都笑了,就连一直冷着脸的熊山都没能憋住笑,抿着嘴直哆嗦。
等笑过之后,眼镜先生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不错,小小年纪就知道行善为本,叔叔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玩泥巴呢。听你这口音可不像齐云山这边的,倒是正宗的京片子。”
“那是跟妈妈学的,妈妈说话可好听了”邹易自豪的说道。
“哦?那小易知不知道爸爸叫什么名字?”眼镜先生接着问道。
“不,不知道”邹易的小手不自觉摸向了屁股,小声说道。
说起这事,邹易还是有些后怕,记得有一次小朋友说他是没爹的野孩子,那也是小邹易第一次打架,回家后哭着向妈妈问起爸爸的事情,可没想到,换来的却是一顿板子,而且妈妈是哭着打他的,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敢问起过爸爸的事情。
“小易,忘了给你介绍,我姓夏,叫我夏叔叔吧”
夏涛柏,京城夏氏家族的当代家主,倒也是个传奇人物,当年夏家老爷子将家主之位传给他的时候,夏家还不过是一个资产千万的小家族,夏涛柏接手夏家后,毅然放弃了原先的机电产业,转投化工行业,又正好赶上国际贸易开放的档口,抓住了这次机遇,经过十几年的发展,夏氏家族已然成为了中国化工行业的邻头羊。
“恩,夏叔叔,是您找我?”邹易也着实受不了了,这老半天也没能入正题,不得已只能带头往话题上引了。
“是啊,夏叔叔很喜欢你,就是想问问你想不想上学?”
第8章 收养(二)
夏涛柏三天前就出院了,这三天每天都会来一趟柳村,为的就是找邹易,通过这三天的打探,邹易的身世背景也摸了个清清楚楚,撇开他背后那位神秘的师父不说,就邹易现在的情况来看,生活的并不如意,而且还是一个遗孤,这世上怕是再没有亲人了,小小年纪就能把生活自理的如此井井有条,也让见惯风浪的夏涛柏感动不已。
“上学?”这个问题邹易倒是有些为难,他不是不想上学,加上母亲的愿望就是希望他能够读书成才,只是师父也说过,书是肯定要读的,不过还不到时候。
“怎么,不想上学?还是怕没钱?”夏涛柏笑着说道。
邹易瞄了眼柳老爷子,无奈的说道:“我想等长大点再去上学。”
邹易的小动作哪能瞒得过世故的夏涛柏,不动声色的打探道:“是师父不让?”
听他说到师父,邹易也不吃惊,能寻到这里想来也四处打听过了,虽然他在上山拜师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却也不是什么秘密,摇了摇头说道:“师父也是想让我上学的,不过他说现在上学还早了些。”
“这样啊”既然师父都这么说了,夏涛柏倒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邹易的眼神却越发温柔了。
“小易,夏叔叔还有个问题想问问你,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你问吧”邹易干脆的说道。
“恩,是这样的,你婶婶一直想要个儿子,叔叔也特别喜欢你,你看做叔叔的儿子怎么样?”夏涛柏小心翼翼的说道。
说实话,从第一眼看到邹易,夏涛柏就喜欢上这孩子了,虽然生在农村,却长得眉清目秀,皮肤是黑了点,可毕竟是个男孩嘛,都说男人要黑点才是汉子,反倒让他多了几分男子汉的气概;再经过后面的一番交流,夏涛柏是越发喜欢邹易了,心地善良、说话得体、尊师重道,即便是那些个大家族也培养不出这样的孩子吧,原本听说邹易有师父就打消了的念头,这会却又冒了出来。
夏涛柏这一张嘴可是把屋里的几个人吓坏了,柳林是知道邹易底细的,山上那位老神仙可不好惹,他那会上山入道的时候,也拜了位师父,他那师父在齐云山道门中也是有身份的,可就他老人家提起小家伙的师父时都要恭敬的叫一声老前辈,可想而知,那位老神仙该是什么样的一个身份,可现在这夏涛柏明摆着和他抢徒弟,老神仙万一发起火来,真不知道还有谁能挡得住。
不过首先发话的却是那一直坐在角落里充当听众的计划生育办主任,干咳两声,显然是被夏涛柏这句话给呛着了,说道:“夏董,这不合适吧。”
他说的不合适当然不是指夏涛柏不能收养邹易,只是觉得邹易承受不起这么大的福分。
“有什么不合适的,孟主任,你可别以为这是小易占了我便宜,实际上却是我占了便宜呢”夏涛柏笑呵呵的说道。
“夏先生,我觉得,这事最好还是先听听易儿的看法”柳林也是坐不住了,听这两位的意思,似乎这是就这么定下来了,他要再不说话,可就大祸临头了。
“对,对,这事还要看小易自己的想法”夏涛柏看着邹易一脸期盼的说道。
实际上最震惊的倒不是上面这两位,邹易这会还长大着嘴巴呢,听到夏涛柏问向自己,先是嗯嗯了两声,待回过神整理了下思绪,随即无奈的说道:“这个我也做不了主,我要回去问师父的,他说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这话一说出口,柳林和孟主任不禁松了口气,只是夏涛柏不免有几分失落,伸手摸了摸邹易的脑袋,苦笑道:“好孩子,是叔叔没有这福分。”
看着夏涛柏,邹易心里也有几分感动,能看得出来,眼前这个男人是真的喜欢他,那一份慈父般的关爱是做不了假的,可惜邹易心里除了母亲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当然还有山上的师父,这几年的相处,他是真心的把师父当成爷爷看待的,这份感情甚至超过了对母亲的思念。
“夏叔叔,你没有孩子吗?”
“当然有,叔叔有一个女儿,比你还要大两岁呢,你要叫姐姐,有机会叔叔把她带过来和你一起玩”
夏涛柏倒也放得开,既然不可为,那就索性不去想了。
“好啊,叫上小胖,这小子最喜欢看美女了”邹易天真无邪的说道。
只是这话刚出口,柳老爷子的脸瞬间耷拉了下来,一口气差点背过去上不来,再看邹易那狡黠的眼神,感情这小家伙是故意让自己出丑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顾忌有客人在这,这会儿只怕早就骂开了。
“小易,夏叔叔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到头来却是什么也没能帮到你,要不这样,你来说说,你想要什么,只要夏叔叔能办到的,都满足了你。”
“真的都满足?”邹易禁不住追问了一句。
“当然是真的,难道夏叔叔还会骗你?”夏涛柏认真的说道。
“哦,既然这样,夏叔叔你就给我一些钱吧。”说着邹易将小手伸到了夏涛柏面前。
“邹易,别没大没小的,有这么说话的吗”听到邹易向夏涛柏要钱,孟主任看不过去了,他可不想因为邹易的原因让夏涛柏觉得齐云山这片的人都这么贪财没素质,只是他也不想想,若邹易真在乎这些的话,刚才只要答应夏涛柏,这会儿就已经成了富家公子哥了,还需要绕这么多弯。
邹易似乎没听到孟主任的话,那小手依然坚定的放在夏涛柏面前,夏涛柏制止了孟主任继续说下去,饶有兴趣的说道:“小易,钱可是好东西,说说,你要多少?”
邹易歪着脑袋想了想,咬着牙说道:“五百块。”
“多少?”夏涛柏以为自己听错了,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五百块,一分都不能少”邹易咬咬牙坚定的说道。
“额,五百块”夏涛柏老脸一红,甚是尴尬,这小孩子问自己要五百块,还问了两遍,再想想他这一条命到了邹易这里就只值五百块,真有些哭笑不得。只是他却不知道,这五百块在邹易心目中可已经是一笔巨款了。
“能给我说说这五百块你都用来干什么吗?”夏涛柏好奇道。
邹易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先给师父做两身衣服,他身上那件都已经不能穿了,恩,还要给师父买两双鞋子;还有师父可喜欢写字了,就是山上也没有宣纸,都是些黄纸,要多买些宣纸;砚台也要买一块,师父现在用的那块都是破的;收音机,对,还要买个收音机,就是那种可以听到声音的东西,山上可无聊了,师父又不肯和我一起下山,我不在山上的时候就让他听听收音机;最后还要买蛋糕,妈妈说过生日是要吃蛋糕的,可是我从来没有和妈妈一起吃过蛋糕,就这么多了,五百块钱应该够了。”
邹易只顾着说,却没发现,夏涛柏的眼睛里已经蒙上了一层雾气,柳老爷子更是抹了几把老泪。
“真是没想到啊,五百块居然也可以买到这么多东西”夏涛柏拉过邹易的小手将他搂进怀里,摸着邹易的脑袋,感慨道:“好孩子,你这五百块可是给夏叔叔上了一堂五百万都买不来的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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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开阴阳(一)
看着远去的豪华轿车,邹易心里还一阵嘀咕,说了五百块钱,最后却给我一张卡,这玩意有什么用,又不能买东西,也不能当饭吃,小气鬼。
也难怪邹易不知道,这银行卡九十年代才开始流行,而且那会的取款机数量也非常的少,别说他不知道,就连站在身边的柳林和孟主任也是不知道这到底是啥玩意。
“小易,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啊,这夏董要是出点什么事情,这度假村怕是也弄不成了”等到轿车从眼前消失,孟主任笑呵呵的说道。
“哦”邹易不咸不淡的应了句。
邹易是打心眼里不想搭理这孟主任,想起那会为了办了出生证明,妈妈可没少往计生办跑,当时就是这姓孟的卡住了,怎么都不松口,要不是最后柳老爷子出面,他指不定现在还是个黑户呢,就这样也是一直等到四岁才办下来的。
四处看了看,邹易无聊的说道:“柳爷爷,要没事我就先走了,师父让我买的东西还没买呢。”
柳林也是知道邹易和孟主任这段过节的,随即点头道:“去吧,上山别忘了替我向你师父问个好。”
“哎,知道啦。”说完看都不看孟主任一眼,甩着膀子,哼着电影里学来的小曲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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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邹易倒是没有上山,他是急着要去县里试试这银行卡到底能不能取出钱。
邹易爬上了开往县城的小巴,售票员前后走了一趟倒是没跟他收钱,这也得亏现在才九二年,这时候的人还没被社会这个大染缸给染黑,加上靠着齐云山,这一片的人本质又淳朴,所以像邹易这样七八岁的孩子坐车都是不收钱的。
邹易也不是第一次来县城,大地方都是知道的,这一路赶到银行倒也没走弯路,只是等他把银行卡递给工作人员的时候,那位美女怀疑的看了看他,却是把银行的经理叫了过来。
“小朋友,这银行卡是你的吗?”
“是啊,我叔叔给我的”邹易疑惑道:“这卡不能取钱吗?”
“这卡能取钱,你知道密码吗?”胖胖的经理满是怀疑的说道。
这倒也不怪他,这年头银行卡本来就少,再加上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拿着银行卡到银行取钱这种事情别说是在这小县城了,就是跑到shbj这样的大城市也不多见。
“密码知道啊,不过叔叔说了,密码不能告诉别人的”邹易警惕的说道。
见邹易如此说了,这经理到没有为难,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说道:“小刘,你帮他办吧。”
一番折腾,邹易兴高采烈的从银行走了出来,小手还揣在口袋里摸着那五百块钱。
“小刘,这张卡的户名是谁?”等到邹易走出银行,那胖经理来到小刘身边轻声问道。
“户名是夏涛柏,是在bj开的户”小刘答道。
胖经理点点头,心想应该是这孩子有亲戚在bj,回来探亲给他的。
“卡上余额看清了吗?”临走,胖经理又随口问了句。
“这倒没注意,不过那张尾单没拿走,上面应该有”小刘说着将已经扔进纸篓的尾单给找了出来。
“怎么了,小刘”见到小刘愣在那里没有说话,胖经理疑惑道。
小刘揉揉眼睛,再看了一遍尾单,吃惊道:“经,经理,这卡上还有十万六千九百六十三块”
“多少?”经理说着一把将尾单拿了过来,看着上面的数字,嘀咕道:“怎么这么多钱?”
当然这些邹易就不知道了,再说,这是放在九二年,那会的银行系统还不健全,否则像这种客户信息哪能随便查看的,即便是经理也是要向上申报,上面同意后才能查看的。
口袋里揣着伍佰元,邹易可是乐坏了,平时看小胖拿个五块钱在手上就神气活现的,这会儿他可不羡慕了。
先到裁缝店为师父订做两身道袍,既然紧挨着齐云山,做道袍的裁缝店倒也不少,而且店里正好有成衣,邹易直接就买了两身,然后又去买了两双布鞋,邹易显然也早就做足了功课,不仅道袍的尺寸清清楚楚,就连老道的鞋码都知道。
这段时间跟着师父学写字,邹易倒也真正学到了些东西,就说那宣纸的好坏、砚台的成色都能说出个名头来,和文轩斋的老板墨迹半天,出来时邹易手上多了个大塑料袋,再看文轩斋老板那哭丧的脸,显然没能从邹易身上占到多少便宜。
买完收音机,邹易急急忙忙往车站赶,这一过五点半可就没有回柳村的车子了,等邹易回到柳村已经是晚上六点多,这一下午忙的连饭到现在都还没吃。
不过邹易这兴奋劲显然还没过去,回家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拎着一大包东西又上山去了。
刚进山没多久,就下起了大雨,都说这九月的天,娃娃的脸,还真一点不假,前一刻还满天繁星,下一刻就雷声滚滚了。
一下雨,这山里的路可就难走了,一不小心就会滚下山,不过这也难不倒邹易,要说这条路还是邹易这三年里走出来的,要放在过去,设个卡,还能收点买路财,就像那句经典台词里说的“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这一路行来,邹易走的是无惊无险,就是不看路,哪里有颗小石子他都能说得出来。
走了差不多一半的路程,邹易方才停下,找了块大石头准备歇歇脚,这雨天的山路也确实难走,再说一直绷紧了神经走这么长时间的路,大人都吃不消,更别说八岁的孩子了。
邹易找的这块石头是露天的,周围没有树木,这也是他聪明,宁可淋着雨也没往树底下钻,这山里的闪电可是专往树上劈的,这要是倒霉起来,指不定就成避雷针了。
歇了差不多一刻钟,甩了甩头上的雨水,检查了下用三层塑料袋包裹好的宣纸等物,发现没有淋湿,邹易这才放心。眼看这雨没有停的意思,他也不打算等了,拎起塑料袋就准备开路。
“轰隆隆”
这时一声巨响突兀的在邹易头顶上炸开,震得它头晕眼花,抬起头正准备咒骂两句,“刺啦”一声,一道白光出现在邹易的视线之中。
这一刻邹易真正意识到了害怕,不用脑袋想也知道,这道白光肯定是闪电无疑了,若是被它电击中,这条小命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任他本事再大,这闪电又岂是他能过闪避的。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邹易看到闪电的瞬间,一股剧痛从他双眼传遍了全身,不及思考便是失去了知觉,生死不知。
第10章 开阴阳(二)
说来也奇怪,那道闪电过后,这大雨说去就去了,星星又重新挂满了天空,仿佛从来没有下过雨一般,只是空气中弥漫的草木香气却将这小秘密暴露无遗。
邹易静静的躺在地上,那呼吸有一下没一下的,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停止,没人发现的是,这会儿在他身体周围却发生了一些奇怪的变化,原本应该潮湿泥泞的地面正在变得干燥整洁,那些原本已经准备一岁一枯荣的小草就在这一会儿的功夫全都长高了一寸。
这一夜似乎特别漫长,原本应该吵杂的林子,在这个夜晚也变得特别寂静,直到太阳升起的那一刻,叽叽喳喳的鸟鸣声才打破了这一份宁静。
“哎哟”
原本躺在地上快要失去生命气息的邹易,在一缕朝阳的照射下发出一声痛哼。
忽然记起昨晚那生死存亡的一幕,邹易似乎忘记了身体的疼痛,两手一撑直接从地上爬起,只是还没站稳直接又倒了下去。
“妈呀,疼死我了”倒下那一刻,邹易又忍不住喊道。
“难道真的死了?怎么我什么都看不到”心里却忍不住想着。
也不怪邹易会这么想,因为从醒来那一刻开始,他的双眼始终没有睁开过,眼前自然是一片漆黑。
“不对啊,死了应该感觉不到疼的吧”邹易小声嘀咕道,说着还忍不住抬手朝身上摸去。
过了片刻,邹易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双手颤抖着朝眼睛摸去,他还记得那道闪电可是直接朝着眼睛劈下来的,还在,邹易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下了,不对啊,眼睛怎么还没睁开,只是没等心头大石落下却又悬上了,因为他发现,无论他如何控制,眼睛始终无法睁开,这可把他吓坏了,就这样和瞎了也没啥区别。
眼睛睁不开,看不见路,邹易也没法上山,只能坐在地上干着急,只是过得片刻,他却静下心来,想起师父这几年的教诲,遇到这么点事情就乱了分寸,想当初八国联军进bj那会,师父正好在京城里为一位老友后人看病,却不想一帮红毛鬼突然就冲进府里,当时府里一片大乱,红毛鬼为了震慑场面,连放了十几抢,其中一颗子弹直接就打中了师父的脾脏,那血流的满地都是,就这样师父他老人家依旧镇定自如,先是用手上的银针把血止住了,等红毛鬼抢掠完离开后一个人躲进了厨房用刀子将那颗子弹给取了出来,这份镇定和冷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
想起这些事,邹易反倒冷静下来,索性盘膝而坐,开始了每天必修的早课,只是这一呼一吸间邹易又发现了奇怪的事情,原本他修炼的时候只会有拇指粗细的灵气被吸进体内,可现在那股灵气的庞大程度都快赶上师父了,而且随着这股灵气的聚拢也是出现了一幕特殊的场景,这些灵气在邹易身前盘旋而形成了一个小型的龙卷风,上粗下细,可就那细的地方都有婴儿臂那么粗,这声势颇为吓人。
再有一点令他吃惊的是,这会儿他明明没有睁开眼睛,却能清晰的看到那盘旋在身前的灵气龙卷风,虽然不知道这股龙卷风是如何形成的,但他却没有停下修炼,因为他感觉到,自从这这股庞大的灵力流进体内,眼睛传来了阵阵酥麻,连身体都有种轻飘飘的感觉。
“呲。。。。。。”
邹易这一次修炼的时间比平时长了许多,随着一声浊气排出,身上的那些疼痛已经消失得无影无终,有的只是永远也使不完的力气。
“咦,有反应了”站起身后,邹易尝试着睁开眼睛,随后便感觉到了眼皮的颤抖,这不仅令他生出了一丝希望。
几次尝试后,邹易终于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却又马上闭了起来,对那漏进去的一丝光亮还有些不适应。
过了半个多小时,在反复几次睁眼闭眼后,眼睛对外界的光亮算是适应了,长吸了一口气,这才缓缓将眼睛睁开,看着周围那熟悉的场景,邹易忍不住傻笑起来,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奇怪,这些白色黑色的东西是什么”等到邹易从激动中走出,才发现周围的空气中交错夹杂着黑白两种颜色的气体,颜色都很淡,尤其是白色,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都很难发现。
心里想着,邹易伸出手在眼前的空气中拨弄了两下,再看那黑白两种颜色的气体,在他拨弄空气的同时也在向四处流动,这么一来倒是让邹易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若说就眼前这一块地方出现这种情况,那还可以用空气质量差来解释,可只要是邹易两眼能看到的地方,这两种颜色的气体都充斥其中。
“难道是眼睛的问题?”邹易心里忍不住嘀咕起来,说实话他还真不放心,虽然这会儿眼睛是能看到了,可毕竟被雷劈过,留下什么后遗症也是有可能的。
看到不远处有个小水坑,邹易靠了过去,低下头,这一看之下,吓了一跳,身子往后一仰,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原来他的那双眼睛此刻居然显出了诡异的一幕,两颗眼珠,一黑一白,黑的深邃,白的透亮,眼珠上的瞳孔完全的消失了,变成了纯粹的黑与白。
这种变故别说是八岁的孩子了,就是大人遇到了,怕也要吓出一身病来。
过了片刻,邹易才算是回过神,想来想去还是不敢相信眼睛会变成那种模样,于是壮着胆,又朝水坑中看去。
“咦,没了?”
邹易心里禁不住一喜,原来这次再看时,他的那双眼睛又恢复了正常,黑白分明的眼珠,并没有出现方才吓人的一幕。不过为了小心起见,他又是趴在水坑边,扒拉着眼睛仔细的检查起来。
“妈的,见鬼了”
惊叫声响起,却见邹易从地上一窜而起,仔细看去,原来他的那双眼睛这一会功夫就又变成了那一黑一白的诡异状态,而且这一次,邹易是亲眼目睹了眼睛由正常状态转变成一黑一白的整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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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的变故虽然让邹易吃了一惊,不过静下心来,倒也没害怕,随后经过反复数次的试验,总算是找到了这两种状态转变的关键--精神力的集中。
只要邹易高度的集中精神力去做某一件事情,这两颗眼珠子就会转变成一黑一白的诡异状态,一旦精神力放松,就又会恢复到正常状态。
对于眼睛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异变,邹易思来想去,也没得出个明确的解释,最后索性也不去管它了,再加上他若是不集中精力的话,眼睛还是和以前一眼;只有在集中精力的时候眼睛才会发生异变,那空气中一黑一白的两种气流,也只有在眼睛发生变异的时候才能看到,既然不妨碍正常生活,这种变化也就懒得去管了。
第11章尘封的历史
因为先前的一系列变故,邹易赶到老道住处的时候早就过了午饭点了。
看着邹易从塑料袋中一件件掏出的东西,这位久经人事的老人也免不了一番感动,宣纸砚台就不用说了,这东西也不是老道自个儿一个人用,再看到摆在眼前的两身道袍两双鞋子还有一个收音机,说起来这衣服的尺寸和鞋子的尺码,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位徒弟却能了然于胸,可见这份关心并不是突发奇想而是发自内心的。
这一晚老道破天荒的喝醉了,端着酒杯颐指气使的将清朝皇帝连着那老妖婆前前后后全都骂了个遍,老道今晚的酒确实多了,原本一直藏在心里的话如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全都说了出来。
原来在满清未入关前,老道这一脉便已经执掌明朝太医院,那时的贾家可谓风光无限,即便是闯王进了bj,这一切都未有过改变,要说到闯王,那也是仁义之君,十分重视军纪,惩罚分明,加上本身的出生地位,所以凡是闯王所到之处很少会出现烧杀抢虐的情况,至于后来史书中所记载那些所谓荒淫无度、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李自成,不过是清朝皇帝为了抹黑篡改历史罢了。
要说黑暗,福临也就是顺治的到来这才给bj带来了真正的灾难,虽说顺治进bj那会明朝已经灭亡了,可那些个前朝遗妃还是舍不得离开,这也出促成了那段不为史书所记载的黑暗历史。
顺治为人黑暗,从小就暴虐成性,极度维护满人的利益,对汉人的生死从不过问,继位以后更是以玩弄汉族女子为乐,令人四处收买汉女进宫供其玩乐,顺治的迁都实际上也是听闻了“京城女子多为贵女”,所以才毅然决定迁都bj。
顺治进京前令人先一步到达bj城,烧杀抢虐无所不为,但凡得来的财富他一概不问,只是将那些样貌出众的女子全都收入了皇宫,等待顺治到来后一一挑选,实际上按加在闯王头上的那一段不光彩的历史,顺治才是整件事情的原型。
也是顺治的到来,老道这一脉才逐渐衰败,都说“贾家有女赛貂蝉”,也正因为这句话,顺治进京后第一批抢虐的名单里就有贾家,幸运的是贾家女也确实美如天仙,虽然是被抢去的,但在顺治看到她后却惊为天人,反倒没有施以**的手段,而是给了个蝉妃的封号,甚得恩宠。
话说既然贾家女能够获得蝉妃的封号,贾家应该能够立足京城了,可不巧的是没过几年,民间突然冒出了一个叫“天地会”的反清复明的组织,清朝刚刚大统一,政局还没得到稳固,正是草木皆兵的时候,这会儿突然冒出这么个反动的组织,顺治甚为恼火,下令严惩,全国上下汉人人人自危。
这股风波甚至蔓延到了清宫廷之内,虽然蝉妃深得顺治的宠爱,可在皇家基业面前,小小的一名汉人女子又如何能够幸免,一夜之间宫廷内再无汉女存在。
蝉妃的生死道消,让贾家也看清了官场的凶险,也因此退出了京城,只留了一位族人在宫中担任太医一职。
贾家离开京城后来到了tj,因为tj紧挨着京城,加上水运发达,倒也是一片繁华之地,靠着过人的医术,短短三年时间就在tj积累了一片基业,也算是落地生根了。
可就在贾家一片安宁祥和的时候,宫里那位做太医的族人却传来了一个惊天秘闻,蝉妃没死,原来外人不知的是,在当年的清汉女行动中蝉妃却没有被处死,而是被打入了冷宫,这也是顺治实在太喜欢这位汉人女子了,虽未得到祖传的医术,那时的传承都是传子不传女的,可即便如此蝉妃的养生之术却得自家传,这也是顺治不杀她的原因之一。
这个消息传来后,贾家一时间全都乱套了,蝉妃是现任贾家族长的亲孙女,不得不说,这个身份在贾家还是很有分量的,之后的一段时间内,贾家族会内传来了两种不同的声音,一个是主张再入京城,既然蝉妃没死,那贾家依然可以靠着蝉妃的顺治心目中的影响力继续在天子脚下混得顺风顺水;而另外一个声音却恰恰相反,这也是蝉妃的爷爷,也就是贾家族长的看法,他认为,既然已经来到了tj,而且也创下了不小的基业,再去京城发展重头再来,有些得不偿失,再者经过蝉妃身死一事,虽然只是假死,却也看清了官场的黑暗和尔虞我诈,在那种环境下行医有违医道救民于世的精神。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响起后,起初还有族长压制着,可没过半年,那位在宫中担任太医一职的贾家族人来了一趟tj,至此以后再入京城的声音逐渐盖过了族长的威严,这时老族长也算看清了现实,贾家实则已经名存实亡了,无奈之下,族长宣布了分家,愿意跟着他继续留守tj的成了一派,而那些想去京城再次振兴贾家的以那位太医为首成了另外一派,就这样原本香火鼎盛,人头攒动的贾家逐渐沉静下来。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老族长的努力下,分家并没有给贾家带来太多的伤害,实际上离去的那些人多是沉迷官场的族人,能够留下来的反倒都是一心追求医道的家族精英,可以说这次贾家分家非但没有动摇贾家的根基,反倒促成了贾家在医道上的更进一步。
原本以为经过这许多以后,这事也该了结了,其间蝉妃也令人带回过家书,都是一些安慰的话,老族长在回信中并没有因为分家而打压那些离开的族人,反倒让蝉妃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稍微帮衬一下,也算是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可好景不长,在一次出诊中,那位没病求医的贵人抛出了一句话,说是能够帮助贾家将蝉妃从皇宫中救出来,当然这是有条件的,必须帮助他们推翻清廷,这一来老族长可为难了,儿子媳妇虽然没说,可是能看出来,他们对女儿那是日思夜想,虽然贾家不缺乏后辈,可蝉妃也是最得老族长喜欢的一个,因为碍于“传子不传女”的祖训,若蝉妃是个男儿身,这家族族长的位置肯定是落在她头上的,现在有机会将蝉妃解救出苦海,有这么一个饵,不得不让他心动,最后家族秘密召开长老会,一致通过了解救蝉妃的方案。
就这样,贾家这个原本的医道世家秘密的加入了天地会,出于对贾家的尊重,天地会另外开设一堂,名为行医堂,老族长作为第一任堂主。
营救蝉妃可不是小事,整个天地会整整策划了两年之久才拿出了一套可行方案,当然其间蝉妃也通过家信得到了这个消息,在这两年中帮天地会在宫中安插了不少亲信,等到营救的那一刻,贾家突兀的从tj消失的无影无踪,蝉妃这么个大活人也从宫中消失,只是在半年后传出了顺治出家为僧的消息。
救出蝉妃后,贾家也从世人眼中消失,世上却多出了一个贺氏家族,虽然也是行医之家,却非常低调,落户于cz府,也就是如今的cz市。
蝉妃被救回家族后,老族长却发现自己的孙女已经身怀六甲,这肚中的孩子不必说肯定是顺治的了,这一来可把他急坏了,关键是他现在还挂在天地会中,俨然是一堂之主,他可是知道天地会这帮人的行事作风的,若是让他们知道蝉妃怀了顺治的孩子,不知道会闹出多大的事来。
老族长和儿子媳妇还有蝉妃商量后,原本是想把这孩子流掉的,不过蝉妃不同意,不管这孩子是谁的,毕竟是她的亲生骨肉,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无奈之下老族长急忙为她安排了一门亲事,招了个上门女婿,好在当时蝉妃怀孕还不足三个月,倒是不虞被人发现,加上老族长招孙女婿的时候也是动了些小心思,那招进来的家伙不仅性无能,而且本身有顽疾,进门后没过半年就死了,就这样蝉妃顺利的把孩子生了出来,还是个大胖小子,因为那便宜丈夫已死,加上对方家里也得到了一大笔钱,这孩子索性就随了母姓,依旧姓贾,名忘顺。
这孩子正是老道贾淞堂的太爷爷,因为继承了其母的聪慧,其父顺治的才略,从开始学医就崭露头角,其在医术上的悟性不比邹易差多少,不仅将祖传的医术全部掌握,而且还自创了一套针术,命名为“回春针”,功可延缓衰老,被当时医道中人称为“贺回春”。
贾家的传承自然是传给了贾忘顺,而后一代代传到贾淞堂的时候,却发生了意外,不知道谁从哪得知了贾忘顺是顺治私生子的这个秘密,这下贾家可又闹翻了,当时贾忘顺已经归天,这实际上就是一桩无头公案,在贾淞堂父亲的威压下原本已经渐渐平息,可不知道天地会如何得知了消息,也参与了进来,当时贾家受天地会的约束,贾淞堂的父亲依旧坐镇行医堂堂主的职位,天地会的介入令贾淞堂这一脉陷入了困境,为了保住血脉传承,在贾父的帮助下,贾淞堂逃离了贾家,独自一人行走于江湖之中。
多年之后贾淞堂得知贾父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受到牵连,一来因为当时的清廷本就混乱不堪,坐在上面的那位皇帝也不知道是不是**哈赤的血脉了,二来是他们也怕贾父狗急跳墙,因为要和清廷作对,天地会中死的伤的不计其数,在那时行医堂的作用越发体现了出来,行医堂在天地会各堂之中的地位是水涨船高,平衡利弊之下,天地会终究没有对贾父下手。
在得知贾父无恙之后,贾淞堂虽然也想回归家族,可等他匿名回去看了一趟后,却打消了这种想法,当时的贾家基本上已经沦为了天地会夺取朝纲的工具,哪里还有半分医道世家的氛围,至此,除了还保持着和贾父的联系外,贾家基本上已经和贾淞堂没有任何交集。
等到贾父贾母归天之后,看惯了那些世家子孙后辈的争权夺利,贾淞堂毅然断了娶妻生子繁衍后代的想法,寻到了齐云山这片竹林,过起了世外隐居的日子,偶尔也会出去走走,更多的是悬壶济世,对于那一代代国主的邀请,全部都给回绝了。
这些便是老道的一生,原本准备让它变成一钵黄土消散在世间之中,却在醉酒之后全都倒了出来,尘封了这么久的一段真实历史也得以重见天日。
第12章 绑匪(一)
山中无日月,从上次老道醉酒到现在这一晃又是一个月过去了,这一日邹易带着柳成志在山中玩耍,这还是柳成志央求了大半个月邹易才答应的,不是邹易不想带他进山,关键是这山里处处透着危险,即便他自个儿一个人都要时刻保持警惕,更别说还带了个拖油瓶。
“老大,这山里头可真好玩,难怪你成天呆在这里”柳成志摇摇晃晃的跟在邹易身后,这看看,那摸摸的很是兴奋。
“等你着新鲜劲一过,你就不乐意呆了”邹易没好气的说道。
“嘿嘿,要不再去弄只兔子,在这山里烤了吃?”柳成志一脸向往的说道。
邹易掉过头狠狠的瞪了一眼,说道:“你给我悠着点,有你在,在这山里我可不敢生火,万一烧着了林子,你爷爷都保不住你。”
邹易这话倒是不假,这几年国家对环境保护越来越重视,凡是发现偷伐林木的,只要抓到都是重罪,前几年大兴安岭那场大火可是死了不少人,连林业局长都被撤职了,就柳老爷子村长那芝麻点大的官,还真担不起这责任。
“不就是几棵树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柳成志小声嘀咕着,却是没敢反驳。
走了半天,快有几十里路了,在一棵大树下邹易停了下来,用手中的树枝在地上拨弄了两下,自言自语的说道:“奇怪,这里怎么会有生火的痕迹,这一片林子可从来没人来过。”
柳成志可管不了那么多,一屁股坐在树下,从背包里摸出个不知名的水果,往衣服上蹭了蹭,一口就咬了下去,嘴里含含糊糊的说道:“老大,你可真不够意思,这山里头有这么多好吃的水果,也没见你给我带点。”
背包是邹易的,进山那会,柳成志抢过来背在了身上,就这份殷勤劲,怕是连柳老爷子都没享受过,不过这会,这小背包却成他的水果囊了。
“别说话”邹易小声告诫道。
就在刚才,邹易不仅发现了生火的痕迹,而且还发现了一枚完好的子弹,这玩意儿师父和他说过,冷兵器时代早就已经过去,从明朝开始洋枪洋炮就逐渐取代了以前的刀剑厮杀,清王朝的覆灭有一部分还要归功于这东西,若不是当时外来侵略者在这上面的技术远超国内,清政府也不会一直委曲求全,签订了一系列的不平等条约,最后引来了八国联军,师父也曾告诫过,若是遇到这玩意,千万要当心,别看邹易现在内家功夫算是有了一定基础,可比起当年的老道又如何,就连他都差点死在洋枪之下,可见一斑了。
“怎么了,老大”柳成志轻手轻脚的来到邹易身边小声说道。
也不解释,邹易看着柳成志严肃的说道:“小胖,要不你先回去吧,这事有点麻烦。”
他也是无奈,若不是这片林子里还有几株药是师父急于寻找的,这会儿怕是早就带着柳成志回头了,他能冒这个险,可柳成志不行啊,这小子可是柳家的独苗,若是有什么闪失,邹易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柳老爷子解释。
“不行啊,老大,我这不是不认识路嘛”柳成志不情不愿的说着。这好不容易上次山,还没玩够呢,他哪能这么快就下山。
邹易一巴掌打在了柳成志的手臂上,骂道:“再给我装,就你那点小动作我还能不知道?”
要说这柳成志平时看上去懒懒散散一副纨绔的形象,可要真对什么事情上起心来,还是有点小聪明的。这不,这一路上每到一处,他都用随身带的钥匙在树上做下了记号,这事做的虽然隐蔽,却瞒不过邹易的双眼。
“嘿嘿,老大,这都被你发现啦,不愧是我柳成志的老大,这智慧那是杠杠的。”柳成志尴尬的笑了笑,接着却是拍起了马屁。
“行了,别尽说好听的,要当我是你老大就赶紧回头,千万别回来,要是让我知道你偷偷跑回来,下次你就自个儿进山吧。”邹易显然不吃柳成志那一套,语带威胁的说道。
“回去,我回去还不行嘛,不过,老大你下次可还得带我来山上玩哈”柳成志依依不舍的说道。
“行了,赶快走,回头我给你带点好东西”邹易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一听这话,柳成志顿时来了精神,兴奋道:“老大,这可是你说的,不许骗我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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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柳成志那摇晃着的身子从眼前消失,邹易握紧了双手,狠狠心还是朝着林子深处走去。
前几日,邹易在这片林子里发现了几种药草,正是师父和他提过的几种比较少见却作用很大的草药,有几味丹药正是缺少了这种草药所以一直无法炼制,不过他倒没有鲁莽的去采摘,每种草药都有它独特的采摘方法,若是不小心破坏了药性,那草药也就等于废了,等回去向师父详细的询问过采摘方法后,原本想着今天进山把那几种草药给采了的,却没想碰到了这种事。
邹易这也是不放心,这进山的一伙人如果是巡山队,又或者是偷猎者,那都和他没关系,关键是这几种草药也算得上是珍品了,生长在这深山老林中这么多年没人采摘,都已经上了年份,药性自然不差,若碰上个识货的,可就没他什么事了。
一路往里走,偶尔能见到有人到过的痕迹,这可把邹易急坏了,这伙人进山的方向和那几株草药生长的地方正好吻合,脚上不禁又加快了几步。
“大哥,咱都走这么多路了,不要再进去了吧”
深入林中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前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好在邹易修炼的是内家功夫,这耳目比起一般人要灵敏许多。
“不行,还要再进去点,这一票做的不干净,最后还让那娘们挠了一把,真他娘的晦气”说话的是个黑脸大汉,说着还忍不住摸了摸脸上那五条爪印。
“怕什么,那女的怕是早就被鱼吃光了,条子再能耐也查不出是谁干的”其中一个身材精瘦,剃了把小平头的男人不屑的说道。
“让你们一个个多看看电视,多看看书,一个个就知道玩女人,现在是九十年代了,破案的技术不知道比以前高明多少,你们以为现在的警察还在利用指纹破案呢?我告诉你们,即便咱们没有留下指纹,他们也能从你留在现场的一根头发,一根衣服纤维找到你。”黑脸大汉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是是是,大哥说的对,等这次出去我肯定去看书”最先说话的那个白面小子巴结道。
第13章 绑匪(二)
在三人说话的时候,邹易悄悄潜行到了离他们只有三四十米的地方,找了个洼地趴在了地上,这个位置正好能够将三人尽收眼底。
这一路行来都没被发现,邹易的胆子倒是大了几分,抬起头朝三人望去,这一看却是看出了些异样,自从眼睛异变后,他也尝试着想弄个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只是这一个月下来却毫无头绪,不过还是得出了一些经验,像是一般人身体里面都会有那种白色能量的存在,只是有多有少,小孩身体里的白色能量最多,随着年龄变大,白色能量的数量也越少,再看柳老爷子,在他身体里就不仅仅只有白色能量了,还有黑色的能量,只是白色能量的数量要多过黑色能量。
然而眼前这三个人,身体内除了有白色能量外,还有充斥一股红色能量,这种颜色的能量邹易还是第一次看到,好奇之下,他不禁集中了精神朝那股红色能量看去,一看之下,顿时心惊胆战,一个个血红色的骷髅头呈现在眼前,一道道恶鬼索命的嚎叫充斥脑海,感觉到了危险的存在,邹易一咬舌尖强行将眼神收回,虽然只是一会会功夫,可也已经是满头大汗。
“这是什么鬼东西”邹易心里忍不住咒骂道。
刚才的情景也确实惊险万分,若不是他及时收手,只怕这会已经走火入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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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平头从包里掏出个苹果,削完皮扔给了黑脸大汉,笑着说道:“大哥,拿了这三百万咱们准备上哪快活去?”
狠狠咬了一口,黑脸大汉想了想说道:“这北边是肯定不能去的,这会儿通缉令肯定已经传遍了,而且那边道上的几个王八蛋早就已经是条子的内线,再往南走倒是可以,不过就咱们这三百万过去也用不了几天,我看还是往西边去吧,那一片的交通还不发达,消息传递起来也没那么快,能快活些日子。”
“西边?”
小平头皱起眉头说道:“大哥,西边有啥好快活的。”
“都说让你们俩多看点书,西边也是有好地方的,xa就不错,那地儿可不比这边的大城市差,而且现在国家还没精力管到这一片,在那,就你们俩小子经常光顾的那些场所可是比这边还要多”黑脸大汉耐着性子解释起来。
听黑脸汉子这么一说,小平头也是有些心动,点头道:“那敢情好,既然大哥都说了,那就去西边吧。”
和小平头不同,那白面小子显然要精明许多,从身上摸出了一张折叠的四四方方的地图,打开摊在了地上,仔细看了一会,小声试探道:“大哥,这一路上也不太平吧?”
“是啊,这一路还要绕好几个地方,从jx走,过hn,绕道sc,再进入sx。”黑脸大汉指着地图比划着说道。
“这样走倒是稳妥了,这几年咱们弄出来的几桩案子得罪了不少人,现在道上也有不少人在打听咱们的消息,依我看到sx后还是先找个稳妥的行当干起来,等过了这阵风头,咱再继续。”接过黑脸大汉的话,白面小子若有所思的说道。
黑脸大汉点了点头,笑道:“还是德子有脑筋,这绑架的活是该歇歇了,道上现在是放不下面子给咱下通缉,可要真犯了众怒,就咱哥几个连躲都躲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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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邹易也实在是不想听下去了,感情碰到的是一伙绑匪,那黑脸大汉是这三人的带头大哥,小平头在这三人中充当着打手的角色,而那白面小子看似懦弱,实则心思细腻,有远虑,想来是这三人小组中的师爷了。
也不知这三人刚从哪里作案结束,显然是受到了通缉这才躲到齐云山来的,既然知道了他们的来历和目的,邹易倒不担心了,要是连绑匪都能认识这几株草药,那他也不用跟着师父学医,索性直接改当绑匪算了。
“咔嚓”
就在邹易放弃采摘草药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不小心把脚下一根枯树枝给踩断了,心下暗道不好,却是把身子放得更低了。
“谁?”
最先反应过来的却不是小平头,而是那看似弱不禁风的白面小子“德子”。
若是放在平时,这点小动静自然不会引起他们注意,只是这会儿一个个都绷紧着神经,处于草木皆兵的紧张状态中,树枝断裂的声音听在他们耳朵里那可不亚于一声惊雷。
“六子,过去看看”黑脸大汉朝邹易躲藏的方向怒了努嘴,示意小平头过去查看一下。
“至于吗?看把你吓得,孬种”六子站起身狠狠的瞪了一眼德子,骂骂咧咧的朝邹易那边走去。
眼看着对方正往这边走来,邹易可是慌了,这三个家伙可不是善良之辈,若是落入他们手中,为了不暴露他们的行踪,邹易可以肯定,等待他的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可是对方毕竟是三个成年人,而邹易不过只是个八岁的孩子,这种力量和数量上的差距有些难以跨越,加上对方身上肯定还带着枪,实际上这才是邹易最担心的。
话说从三人的位置走到邹易藏身之处,也不过几秒钟的功夫,在这几秒钟里,邹易毅然做出了决定,先发制人。
小六正漫不经心的查看两边的草丛,突然一个小孩的脑袋出现在了他眼前,他本能的想要拔出插在腰带上的匕首,只是他发现身体居然不能动了,张了张嘴,连话都说不出来,这一惊可不小,偏偏又叫不出来。
邹易在出手之时利用了小六的身体将他挡住,连下三针,封闭了小六的行动和语言能力,这三针有些类似于点穴的手法,只是这种截脉之术所能维持的世间比点穴来的更长。
所谓点穴就是将自身的内力打入别人体内,以起到阻碍穴位通畅的作用,然而这种方法能够维持的时间和施术者内力的深厚息息相关,然而截脉之术却不同,利用银针直接封闭血脉,只要银针没有起出,这种状态就会一直保持着,当然,比起点穴,截脉之术却要狠毒许多,因为凡是中了截脉之术的人,即使将银针起出了,可中针之人少则一两个月,多则半年甚至一年内都不能与人动手,否则会有血脉奔溃的危险,到时候可就变成一个真正的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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