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章 廿五次郎
面对远处黑压压飞来的机群，武富咸一的心情顿时沉到了谷底，如果在今rì以前，他或许还不会将飞机的威胁放在眼里，认为不过只是一堆会飞的木头架子罢了，但经过国防军的“洗礼”与“教育”，这种观点终于被扭转过来。他在心里不无腹谤地咒骂：国防军还真是看得起关东舰队，居然抽出这么多飞机来轰炸自己。他压根就没有想明白，这次前来轰炸的飞机压根就是第一攻击波中的那一批。
不过，虽然对所属机群的来历发生了误判，但rì本人的学习能力终究不弱，他抓住了单翼机、速度快这两个特点，迅速判明了飞机种类，大声指挥道：“各舰注意，该机群各机只能携带一枚炸弹，注意避让……”挨打永远是最好的老师，仅仅经过第一攻击波，关东舰队上下就迅速地区别出了各种不同类型的飞机，也“正确”地认识到一贯为他们说看不起的中国在航空领域已经抛下rì本太多了。站在武富咸一旁边的参谋则在紧张地作业，只不过绘图板上不是传统的海图与航向，而是用铅笔简单勾勒飞机式样，以便在战后带给军令部研究。. .
各舰纷纷抄起武器进行对空shè击，安艺、摄津则以最快速度向空中倾泻榴散弹，但显然林福元已看透了rì本人的三板斧。他找准了目标，率领机群直接朝安艺扑去，在关东舰队各军舰为躲避炸弹进行加速后，最高速度只有不到14节，一边还冒着烟雾的安艺一下子成了最明显的目标趁你病，要你命可是林福元的第一逻辑。倒霉的安艺自然也明白自己在劫难逃，一边拼命还击，一边则拼命左右摇摆，试图摆脱从天而降的炸弹。只可惜。这种挣扎注定是徒劳的，水平轰炸的覆盖面已多次验证了概率论的正确xìng，23%的基本命中率保证下。安艺号舰舯部不偏不倚被命中一枚，除此之外，另外几枚近失弹也造成了不小的影响，汹涌的海水直扑进来。一下子就将动力舱淹没大半。虽然在损管队员的竭力努力下堵住了缺口，但被淹掉的锅炉一时半会可没有能力恢复正常。安艺号动力失去大半，只能勉强维持6节左右的航速了。. .
在投弹完成后。第一梯队并未马上离开，依然对各舰进行扫shè，毫不吝啬地倾泻弹药，压制其防空火力的发扬，很快，第二攻击波的第二、第三梯队来临了，在第一梯队的掩护下。依然如同闹钟般jīng准地投下了全部弹药。不过这次的策略有了很大变化，重点从大舰转移到了小舰，而武富咸一的噩梦显然还没有结束，轰炸机编队刚刚撤离没多久，第四梯队的雷击机又出现在天际线边上。而此时此刻最先抵达战场的第一梯队各机依然yīn魂不散地围绕着关东舰队穷追猛打。
当雷击机进入攻击阵位时，关东舰队已完全失去了正常编组建制，为了躲避扑面而来的鱼雷，rì进号在慌乱中转向，狠狠地与野风号驱逐舰撞在一起，在一阵惊天动地地撞击声后，船头部分将对方的船舷开了一个大口子，虽然rì本海军在一系列碰撞事件发生后已主张取消舰首冲角，但rì进号这艘购自于意大利的老舰显然不在其列，在一阵令人牙根发酸的钢铁摩擦声之后，总排水量不过1200余吨的野风号如何经得起方才这拼命一撞，迅速开始下沉，而rì进号整个船头受损，跟中了鱼雷的效果也差不多。
下午2点时分，第二轮攻击波终于结束返航了。在第一梯队的掩护下，雷击编队带着命中7枚鱼雷的骄人战绩大摇大摆地离去。这7枚鱼雷中，安艺号中了其中3枚，饶是安艺皮糙肉厚，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全舰向左倾斜12°，连同前面几次的进水，整个舰体内部的海水至少有4000吨之多，虽然还漂浮在海上，但已与行尸走肉无异；摄津号中了1枚，经抢修后无大碍，不过最高航速掉了3节，只能发挥到17节不到了；磯风、浜凤两艘驱逐舰一个中了2枚，一个中了1枚，中2枚的当场沉没，中了1枚的依然在海面上苟延残喘，但前甲板差不多已与海面齐平了，似乎只要一个浪头打下来就可能把他送到海底去。
到这个时候，派遣舰队司令部的明确指令才姗姗来迟，电报要求关东舰队暂时后撤，吸引中国舰队进攻，然后再会同已经出动的“金刚”级战巡战队对其进行“歼灭xìng”打击。看着电报的内容，再看看身边残破不堪的舰队，武富咸一只觉得喉咙口一阵发痒，一大团鲜血喷薄而出，染透了他的白手套，在第二轮空袭中，第三梯队有一枚炸弹直接就命中了摄津号司令塔，虽然厚厚的装甲没有让炸弹形成贯穿，但在250公斤航弹的冲击下，铆钉结构的司令塔内壁纷纷脱落，形成了一团团漫天飞舞的小铁片，几乎与炸弹碎片无异。站在武富咸一身边的参谋当场被扫倒好几个，武富咸一虽然侥幸未死，但上身多次也被击中，缠绕了一层厚厚的白纱布，刚才是强撑着指挥作战，现在一缓过劲来，就觉得要撑不住了
眼看他脚步踉跄，……慌得身后的参谋一把扶住：“阁下，不要紧罢？要么去底仓休息一下。”
“不要紧，我还不能死。”武富咸一摆了摆手，一字一顿地说道，“记录命令，在把你们安全带回去之前，我不能死……”
少顷，在彻底倒下之前，他下达了最重要，也是最后一个命令“各舰以单舰为单位，分散突围，赴釜山港集结！”至于派遣舰队的命令，他已直接无视了。当然，必要的战况还是要汇报上去的：“本编队遭受中**两次空袭，累计数量近400架次，在敌反复投弹、shè击之下，舰队虽奋起抗战，但损失惨重，chūnrì、磯风、秋风沉没，安艺、浜凤重创，摄津、rì进中创，其余各舰不同程度受损，本编队无再战能力，请求撤退至釜山港。”撤退之前，不管再怎么舍不得，他也不肯将依然漂浮在海面上的安艺、浜凤送给国防军当战利品。在他的命令之下，两舰迅速下达了弃舰令，剩余的船员们或是搭载小艇，或是套了救生圈离舰，关东舰队唯一完好无损的山风号驱逐舰向两舰发shè了鱼雷。说起来，这还是山风号第一次将鱼雷投入实战，没想到首开纪录的却是自家军舰。
只是，武富咸一万万没有想到，国防军不仅出动了大批飞机，炮击舰队、雷击舰队同样在后面紧追不舍，这个分散突围的命令固然是提高了各舰的灵活xìng，却也造成了整个舰队的彻底崩溃。
当第二攻击波返回航母时，绞杀战术才进入了真正的高cháo。黄海号甲板上，先期返回的第二、第三梯队已逐次降落了，与第一次不同，这次是分散降落到北海号与黄海号上，紧接着则是第四梯队降落到黄海号，与第四梯队同时飞回、但速度稍快的第一梯队除其中油料最少的8架以外，其余飞机的降落目的地既不是北海号也不是黄海号，而是葫芦岛军港，否则黄海号就没有足够的时间冗余，这当然也是陈英昊经过jīng确计算得出来的必然结果。
林福元的先导机还是稳稳降落在了黄海号甲板上，黄海号比北海号甲板更宽、跑道更长，更重要的，各类保障措施也更先进一些。从早上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6个多小时，虽然每个人的jīng神都十分亢奋，但毕竟饥肠辘辘，体力也有透支的迹象，无论如何都要休整一番。
rì本海军作战时的用餐是传统的饭团，而国防军海航提供的则是由巧克力、饼干、牛肉干（有时候是午餐肉罐头）组成的配餐袋，对林福元这等归国华侨而言，配上一杯热腾腾的牛nǎi或者咖啡更是惬意无比。他一边狼吞虎咽的吞食着手中的午餐，一边用含糊不清的话问道：“长官，什么时候发起第三轮打击？鬼子还有好几艘军舰……”
“不要着急。”沈鸿烈笑道，“他们跑不了，炮击编队已经追过去了，只怕再有3个小时就能追上。”
“但是……炮击舰队干不过摄津啊。”林福元焦急地说道，“摄津号虽然受了点伤，但主要火力还是很完整，炮击舰队没有一艘是他的对手。”
“别着急，我还有几个人没用呢。”陈英昊笑道，“该是要把压箱底的杀手锏拿出来了！”
“你是说？”林福元狠狠咽了下口水，“那些二十五次郎？……”
沉默！
沉默之后，舰桥上爆发出一阵猥琐的笑声，三个男人都是一通心领神会的坏笑，沈鸿烈更是笑得差点岔过气去：“好好……二十五次郎……这名字好！”(未完待续。)
第054章 最后一击
“二十五次郎”的名头，即便在海航内部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机密，乍一接触的人最初是震惊、然后是崇敬、最后就是惋惜。
11年试是去年才研发成功的俯冲轰炸机，确切地说，这是世界上第一种专业俯冲轰炸机。面对海面上肆意行驶的军舰，在jīng确制导技术诞生之前，水平轰炸要想取得战果实在是太难太难了，即便是战列舰、航空母舰这样的大目标，老资格的海航飞行员都清楚，命中率也不过23%，要想获得成效，只能依靠密集大编队。不少人为了提高命中率绞尽脑汁，终于发现，飞机在俯冲下时，特别以70°以上角度俯冲时，因为抛物线与飞行方向的夹角最小且距离目标的直线距离可以缩小到几百米的高度，此时投弹的命中率是最高的。但这种战术有着致命的缺陷，在俯冲随后拉起的过程中，由于机体材料强度不够，根本承受不了瞬间应力，强行拉起的结果就是飞机在空中直接解体。木制双翼机时代，全世界掌握俯冲轰炸技术并能成功拉起的飞行尖子在全世界不超过10个。只有当全金属飞机投入服役后，大规模运用俯冲轰炸技术才成为可能。 . .
在真实历史中，美国海军于1925年采购了第一种定制的俯冲轰炸机科蒂斯F8C猎鹰式攻击机，由于穿越组的功劳，这个历史记录已经被打破了。中国率先研制成了专职用于俯冲轰炸的试验机11年试，与9年试一样，被视作中国航空兵在1930年代继续称雄世界空军的杀手锏。得益于700马力发动机的成熟与可靠，11年试也是全金属单翼机。相比之下，包括英、美、rì、法各国在内，目前研究的主要还是金属蒙皮的双翼飞机，其间高下立判。 . .
按照命名原则。11年试装备部队后有一个正式编号鹭式，但这个正式编号没多少人叫，反倒是“二十五次郎”的名头逐渐开始响亮起来。因为海航在多次试验中发现。虽然11年试的金属构件已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水平，但由于俯冲轰炸的应力实在太大，在俯冲轰炸训练25次左右后就会出现金属疲劳，如果不及时更换。很可能出现机毁人亡的结果。这也是其他各国目前仍然在双翼机框框里打转转的缘故，因为相对而言，双翼机上下两翼相互支撑之后。速度减缓，应力分散，同样强度能取得更好效果。
在数次事故发生后，二十五次郎的名头已传遍了海航内部，正式的“鹭”式反而没什么人叫了。这当然是令人极为恼火的事情，因为俯冲轰炸训练殊为不易，即便像国防军这么舍得在航空事业上投入。也觉得每25次训练就报废一架飞机有些过于奢侈了。要知道，一架11年试的成本接近1.5万华元，都快赶上一个上校一年的薪水了。这样的“烧钱”能力，即便是在海军内部也是让人颇为咂舌。航空所内部也不是没有人主张采用双翼机模式，但由于双翼机在速度上先天不足。慢慢腾腾地俯冲容易被军舰防空火力击中，俯冲轰炸机的特点决定了一旦被击中，飞行员很难有逃生的机会。为此，何峰下了死命令：宁可损失飞机，也绝不肯损失人，国防军必须采用单翼机。
不过，虽然“二十五次郎”有着如此出sè的“屠钱”属xìng，但其命中率强过水平轰炸实在是太多了，在靶船相对静止的情况下，俯冲轰炸命中率在80%以上，在靶船以20节以内的速度运动的情况下，俯冲轰炸机命中率在5060%左右，除非面对最高运动速度超过33节的高速驱逐舰，否则命中率再差也不会小于40%。这样一来，从作战效能而言，一个4架编组的俯冲轰炸机命中效果已远远超过40架密集编队的水平轰炸机了。是故，俯冲轰炸被航母派当做是绝对的杀手锏，为了最大限度的保密，不仅训练场所挑选在人迹罕至的蒙古沙漠进行，连飞行员都是好中选好，优中选优。这批用金子堆出来的飞行员也确实没让人失望，从训练成果来看，全部达到了作战要求。
为了这次作战，陈英昊一咬牙，将整个编队都带了出来现在，黄海号机库里整整齐齐地停着8架俯冲轰炸机，这批“二十五次郎”也是从库存机群中jīng心挑选出来的，每个都才经历了56次训练，离报废还远着呢。
“能不能全歼关东舰队，就看你们了。”沈鸿烈一一与俯冲轰炸机飞行员握手，“记住，一个都不能少，必须给我飞回来。这可是我们一航战最大的本钱。”
“保证完成任务！”
“长官，您就放心吧，这批‘二十五次郎’才折腾了5、6次，我怎么舍得扔给鬼子？”
众人皆是哈哈大笑。林福元与留下的其余8名“鹫”式驾驶员也领受到了特殊使命，等会他们与俯冲轰炸机编队一起出动，并为其提供掩护，为了最大限度地出其不意，这次将由第二、三水平轰炸机编队先行作战，雷击编队照样是最后。
下午五时许，太阳已渐渐地向西落下了，但海面上仍然是一片光亮，能见度依然维持在较高水平，更为有利的是，这次阳光已在飞机的背后，而敌人防空作战则需要面对rì光照shè，别小看这一点，在雷达出现以前，能见度就是核心竞争力。
在接到关东舰队确切的战况电报后，派遣舰队司令部也如梦初醒，一方面紧急叫停了金刚级编队与关东舰队“歼灭”中国舰队这个不切实际的目标，追认武富咸一下达的撤退令，明确要求关东舰队尽快撤退至釜山港，另一方面命令“凤翔”号航母编队出动，让其协同金刚级编队一起接应关东舰队残余兵力，同时要求武富咸一派遣可靠人员先行返航，将今rì遭遇空袭、有关对空防御应对的情况记录下来报呈派遣舰队司令部，以便为下一步作战积累经验。虽然距离最近的仁川港仍然还在rì军手中，但考虑到外围的中国入朝志愿军，派遣舰队方面认为撤退到釜山是较为稳妥的。
在武富咸一的命令之下，毫无损伤的山风号驱逐舰载着作战作战参谋携带全部作战记录率先跑路，其余各舰虽然依旧维持编队，但武富咸一已经授权他们，一旦再次遭遇空袭，编队立即解散，各舰zì yóu撤退，免得被中国人一锅端。虽然今天已经了遭遇两轮空袭，但武富咸一仍然心有余悸，神经质地认为中国方面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说不定还会有飞机到来，只有入夜才能真正谈得上安全，因此几乎每隔十分钟就要询问黑夜降临的时刻。只可惜，偏偏今天是6月23rì，参谋告诉他还有近2个小时才能入夜时，他也无言以对，只能让人加紧联系前来接应的金刚级编队与凤翔号航母编队。
“有飞机！”摄津号高大桅杆上的瞭望哨忽然又报告了一个噩耗。
旁边的参谋大惊失sè，连忙问道：“看清楚了么？不会是我们自己的飞机吧？司令部说已经派出凤翔号来接应本舰队了，有可能是他们的舰载机”。
武富咸一挣扎地坐立起来，脸sè惨白，他一再拒绝军医要求他去底舱接受彻底治疗的建议，一直在司令塔内强撑，实在坐不住就躺下休息一会，现在到了生死关头，自然要迸发出无穷的力量，他定住心神问道，“凤翔号的飞机么？”
“不……阁下。”参谋放下望远镜，沮丧地摇摇头，“我已经看清楚了，机翼下面不是帝国的rì之丸。”
“该来的终究会来，这大概也是中国人最后一次空袭了吧。”武富咸一惨笑着摇摇头，“通知各舰，zì yóu为战，分散脱离。”
在明确敌机来袭后，提心吊胆了一下午的关东舰队上下这根弦已经差不多要崩断了，现在听到凄厉的jǐng报声响起，更是人心惶惶。还没等摄津将旗语打完，剩余的各驱逐舰舰长不约而同将速度加到最大，并且分散撤退，免得被中国人的飞机一锅端了。置旗舰于不顾原本不是辅助战舰该有的觉悟，rì本海军在多年战事中，也没有抛弃主力舰而单独跑路的驱逐舰。但武富咸一说服了派遣舰队司令部，谓按照《华盛顿条约》要求，摄津等舰本身就要废弃，即便被炸沉也没什么了不起，但几艘服役还不到10年的驱逐舰可是联合舰队的后起之秀，自然没必要在这里徒然送命，更何况，联合舰队本身舰艇结构中就是主力舰偏多，辅助舰艇太少，更不能轻易牺牲辅助舰艇。派遣舰队司令部虽然吵得厉害，但这个道理还是明白的，大手一挥，同意了建议。
只有rì进号速度与摄津号差不多，舰首受创之后更是步履蹒跚，从空中远远望下去，两艘大舰组成了一个编队，剩余的小舰则像受惊羚羊一般四散逃离。
第三攻击波终于开始了……(未完待续。)
第055章 俯冲轰炸
说起来，这也是第二、三梯队今天执行的第三次任务了，这么高的频率、这么大的强度，要说不累那纯粹骗人，不过，看到海面上敌舰的情形后，海航的小伙子们满脑子都是亢奋，早就将各种疲惫与不适抛到爪哇国去了。他们看得清清楚楚，曾经嚣张一时的rì本关东舰队现在只剩下2艘大舰了，远处似乎还有几艘小舰在慌不择路地逃窜，整个编队全面溃散，早就没了前两轮空袭时摆开阵型、拉开架势与海航较量一番的嚣张了。 ..
此消彼长之下，小伙子们的士气异常高涨，决心把鬼子仅剩的两艘大舰也送到海底去，大舰不仅价值和更大一点，而且体型大，更容易命中。由于连番空袭再加上只有摄津、rì进两舰的防空火力，相对而言危险小了不少，第二、第三梯队的先导机敏锐地抓住这个机会，引导机群直扑而下，将高度降低到不足800米。谁都知道水平轰炸的命中率与高度成正比，降低到800米就意味着已经属于低空轰炸范畴了，命中率从原先的23%猛然提升到810%，摄津、rì进两舰虽然竭力还击，但已是徒有其表，根本招架不住冲天而落的炸弹，250公斤的航弹纷纷炸响，海面仿佛开了锅一样。
rì进号的运气终于用完了，第三梯队两架飞机扔下来的炸弹炸中了同一个地方，第一枚炸弹将弹药库防护装甲炸开了一个大洞，第二枚炸弹不偏不倚正好从洞中坠入，直接击穿了弹药库，爆炸的火花引爆了数百枚舰炮炮弹，在剧烈的殉爆声中，rì进号在舰舯中部迸发出一个炙热的火球，猛然炸裂开来。各种各样的金属碎片、断肢残臂冲天而起，然后就开始下沉了。武富咸一坐在摄津号的司令塔里，只觉得眼前突然一亮。随即就是雷鸣般的爆裂声，等遮蔽视线的浓烟稍微消退之后，他发现海面上仅剩下一个巨大的漩涡与苦苦挣扎的落水士兵，压根就不见rì进号的踪影了。 ..
摄津号的遭遇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技术娴熟的航海长亲自cāo舵，但摄津毕竟是历久经年的老舰了，再加上前面两轮空袭也受了伤。躲过了几枚近在咫尺的炸弹后，再也躲不过更多的炸弹，接二连三地被炸弹命中。没有命中最关键要害的250公斤级航弹虽然不能立刻置这艘2万吨战列舰于死地，但却将整个摄津号上层建筑摧毁的一干二净，摄津号原本有6座炮塔，分别为侧舷4，前后2。结果侧舷炮塔被炸弹摧毁了3座，舰首和舰尾的炮塔虽然没有被摧毁，但炮塔装甲护板也遭到了极大的破坏，连带炮塔旋转装置都被卡住，使得这几门主炮不能够再任意转动。只能在不超过30°夹角的范围内shè击了，至于压根没有装甲防护的各防空炮位与机枪阵位，更是修罗场一片，到处都是器械碎片与水兵的尸体，甲板上的血迹顺着舷梯的方向，汩汩的向下面流去……
但即便如此，摄津号还是顽强地漂浮在水面上，原本向右侧倾6°的舰体在武富咸一下令注水后，奇迹般地恢复了平衡，带着上千吨海水与满身硝烟，摄津号居然以9节的航速缓缓向东南方向撤退。更令武富咸一庆幸的是，用于电报收发的信号天线居然毫发无损，使得摄津号可以继续联络方才四散而走的驱逐舰。得知因为摄津、rì进的吸引，其余驱逐舰均未遭到空袭的消息后，武富咸一惨白的脸sè居然还勉强挤出了一点笑容：“很好，中国人也是三鼓而竭了，只要拖到天黑，本舰未必没有逃脱的希望……”
面对顽强挣扎、就是不甘心沉没的摄津号，二、三梯队所有人都气炸了，可现在机群已投完了炸弹，除了还有点机枪弹药，不能再奈何摄津舰半点，离天黑还有一个多小时，实在是来不及再发动一轮了，众人只能咬牙切齿地归去，好在知道后续还有飞机赶来继续进攻，才不至于太过失望。
前线的战况，通过先导机的电报及时传递到了黄海号舰上，得知关东舰队编队已经解散、大舰中只有摄津还漂浮水面的消息后，沈鸿烈、陈英昊等一干指挥官就展开了讨论。
接下来的作战目标到底是什么呢？是彻底击沉摄津这艘战列舰还是击沉四散而逃的驱逐舰，在一番激烈的争论后，航母派决心一个都不放过，两人迅速达成统一意见，第四梯队分成两拨使用，雷击机继续进攻受伤而不能动弹的摄津，而俯冲轰炸机编队则在攻击机掩护下，放弃继续轰炸摄津，转而进攻逃窜的小舰。
“除恶务尽，西瓜要捡，芝麻也不可放过。”陈英昊立刻给第四梯队先导机传达命令。
林福元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率领机群抵达了摄津号所在的海域，看着已成死老虎的摄津，他狠狠咽了下口水，忍住了带机群直扑下去的yù望，整个编队一分为二，他拉着俯冲轰炸机就走，而雷击机的飞行员们则大喜过望，谓陈长官果然是厚道人，知道俺们雷击编队今儿已辛苦一天了，不忍心让那些‘二十五次郎’抢咱们的生意……
当数十枚鱼雷直扑过来的时候，苦苦挣扎了一天的摄津号终于在劫难逃了，那庞大的身躯、孱弱的速度成为鱼雷们最好的靶子，兴奋的雷击机编队甚至在投弹完成后也不立即撤退，而是拉高机头，看着摄津号末rì的来临。航空鱼雷的威力虽然较一般鱼雷要小一点，但摄津号已是强弩之末，在连续闪躲开七、八发鱼雷之后，左舷终于为其余三发所命中，百余公斤的烈xìng炸药狠狠将装甲防护带炸开，顿时形成了几个直径2米许的大洞，海水疯狂涌入。三分钟以后，进水太多的摄津号支撑不住，开始倾覆，绝望中的武富咸一向派遣舰队发去了诀别电，拒绝了参谋乘坐小艇脱离的建议，与舰同沉。
1923年6月23rì，běi jīng时间17:46分，rì军河内级战列舰、关东舰队旗舰摄津号在波涛汹涌的黄海沉没，全舰自舰长武富咸一大佐以下700余人战死……至此，rì本关东舰队主力，包括摄津、安艺、chūnrì、rì进在内的总排水量高达近6万吨舰艇被击沉。
这不是当天rì本海军损失的全部，在摄津号发出诀别电的时候，林福元所在的俯冲轰炸机编队已逮住了四散而逃的其余几艘驱逐舰，就像嗜血的秃鹰见了猎物一般，还没等林福元调整到最佳观测位置，2架“二十五次郎”已率先俯冲下去了，随着高度的降低，俯冲速度越来越快，林福元目测了一下，时速至少超过了300节。要不是他事先对这种作战方式已有所了解，他准以为这两架飞机是处于坠落状态了。
“桀……桀……”，在俯冲的同时，“二十五次郎”们还发出难听的啸叫声，距离越近，啸叫越响，眼看看着中国人的飞机从头顶直落下来，驱逐舰甲板上的rì本水兵们一个个头皮发麻，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就连cāo作高shè机枪的shè手也被这种景象震惊得目瞪口呆，心里在想：我今天运气怎么能这么好，还没怎么开火就击落了两架？
他高兴得太早了，俯冲轰炸机已经把高度降低到了匪夷所思的400米了，从1500的空中望下去，似乎飞机马上就要撞到舰岛上了一般，甲板上的rì本兵们也满心以为这架飞机就要坠毁，一个个都在欢呼雀跃，轮机长则在飞快地调整方向，避免遭受飞机坠落的池鱼之殃。但就在这个时候，林福元看得清清楚楚，原本直扑而下的“二十五次郎”翼展上突然多出一块铁皮来没错，这就是“二十五次郎”独家装备的减速板，飞机在空中仿佛被施展了定身法一般，突然就停止不动了，转而开始了平飞、拉起，就在电光火石之间，机腹下面的炸弹挂架上，那枚重达500公斤的航弹已投掷了下去……
“不……”绝望的声音在高桥舰长的心底响起，原本早些时候他还是笑吟吟等着看飞机坠落大海的“盛况”的，没想到等来的不是盛况而是头顶黑压压的炸弹。这个时候，哪怕乘坐小艇脱离也是晚了，只有个别反应最快的水兵，抢了船舷内壁的救生圈就跳下水去，还没等他们重新冒出水面，在重力加速度高达9.8米每秒的地球引力与飞机俯冲速度共同作用的效果下，下一个瞬间，航弹已在甲板上重重的炸响，还没等硝烟腾起，第二枚炸弹也已经落在了甲板上。
区区不过1200吨的驱逐舰如何能经得起2枚500公斤重磅炸弹，等刚才几个跳水的幸运儿浮出水面时，他们惊恐地发现，驱逐舰已经沉没了大半，海面上那骇人的漩涡正在吞噬一切……(未完待续。)
第056章 伏击指令
“太棒了！GREAT!”林福元忍不住兴奋地呐喊，这些“二十五次郎”的命中率实在是太惊人了，简直就是百发百中啊。
正兴奋间，猛然听到后座报务员在发布命令，“3号机、4号机注意，俯冲扫shè海面，不可使一人漏网！重复一遍，3号机、4号机注意，俯冲扫shè海面，不可使一人漏网！”除了这架特殊改装的先导机具备双向通讯能力外，其余飞机只安装了最简单的受话器，没法双向交流的。林福元瞥了一眼，只见3号机、4号机立即出列，从中空飞扑而下，4门机枪迅速开始扫shè在刚才侥幸逃脱的rì本水兵，海面上迅速出现了大片红sè。..
“为什么要发布这样的命令？”林福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愤怒地咆哮着质问自己的搭档，“谁让你下这种命令的？这不是战争，这是屠杀。”
“这就是屠杀。”报务员不慌不忙地取下送话器，将对话仅仅限制在飞机座舱里，“但也是他们咎由自取，今天我不杀他们，明天他们会重新开着军舰过来杀我们。”
林福元本来想说根据国际公法不应该屠杀俘虏的，转念一想，这些rì本水兵仅仅是落水而已，还谈不上是真正的俘虏，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叹了口气说道：“可是，他们已手无寸铁，构不成对我们的威胁了。”
“我知道林长官是从美国回来的，家里没有亲戚在旅顺吧？”..
“这个……没有。”听报务员突然说起这个，林福元有点儿困惑。
“我有亲戚在旅顺，我全家原来都在旅顺……”报务员说着说着，泪水模糊了双眼，“29年前，也就是甲午战争那一年。那一年还没有我……我爷爷、我nǎinǎi、我伯父、我父亲、我姑姑、我叔叔，一家老小27口，全部都在旅顺。我堂哥当时才出生没多久，甚至没满一周岁，还在我婶婶怀里喝nǎi……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大家庭啊，但是。鬼子在旅顺登陆，全城2万余人，被鬼子杀得一干二净。我家里其余25口全部被鬼子杀害，要不是我爹陪我娘去海城娘家探亲而幸免于难，今天就没有我了。难道29年前，这些手无寸铁的平民构成了对rì军的威胁么？”
林福元怔住了，他从来没想到，样貌俊秀、活泼开朗的报务员身上，有如此悲惨的遭遇……
“从我生下来的那一天起。我爹就让我牢记血海深仇，长大为亲人报仇，就连当兵，也是他亲手送我入的部队。”报务员骄傲地说，“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这个命令，是出发前陈长官亲口下达的……他解释说，俯冲轰炸机是海航的杀手锏，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林长官，你说，我该不该执行这个命令？”
“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接到这样的命令。”
“因为你既是华侨又是基督徒，陈长官下达命令时特意嘱咐我，可以不要求你执行这个命令，免得给你造成负担。”
“我……”
“陈长官还有一句话……只有死了的鬼子才是好鬼子！”
“我明白了。”林福元坚毅地点了下头，“我坚决服从命令，你是我的兄弟，我也要为你报仇。”
在“二十五次郎”们高效jīng干的作战方式面前，其余逃窜的驱逐舰也毫无还手之力，悉数被击沉，到18：00时许，海面上除了漂浮的鬼子尸体外，已余无他物。至于投入进攻的海航作战飞机，除个别飞机有几个机枪洞眼外，一概毫发无损。
“返航！”在落rì的余晖中，第三攻击波最后一个梯队全面归航。
“战况统计出来了……经过一天激战，我航空兵以损失飞机17架的代价，获得重大胜利。飞行员共牺牲2人，失踪3人，其余落水飞行员均已被后续雷击战队和巡洋战队营救成功，失踪人员目前仍在搜救中……”陈英昊将报告递给了沈鸿烈，“此战共击沉敌舰11艘，，俘虏rì军中佐以下700余人，由于天黑看不清楚，再加上rì军散布范围较广，很可能一部分俘虏没法获救。”
沈鸿烈自然懂得这句话的潜台词，他笑了笑：“死生有命富贵在天，看他们造化吧。”
“11艘军舰中包括2艘战列舰，2艘装甲巡洋舰，7艘驱逐舰，总作战吨位累计7万余吨……根据俘虏交代，其中为我军直接击沉的有8艘，2艘被我军重创后由rì军安排驱逐舰自行击沉，还有1艘是rì舰在规避空袭过程中自行相沉而沉没……关东舰队原编制包括4艘大舰，8艘小舰，唯一逃脱的是山风号驱逐舰。”
“狗rì的倒是跑得快……”沈鸿烈笑问道，“怎么让他跑掉的？”
“据摄津号上的俘虏交代，摄津号舰长、关东舰队司令武富咸一在第二攻击波后，命令当时尚属完好的山风号脱离编队率先撤退，具体时间可能在下午3点4点之间，因该舰速度较快，离编队距离稍远，而第三攻击波俯冲轰炸机机群在解决完其余战舰后，再无多余燃料和弹药，因此让其侥幸漏网，我分析很可能返回釜山港报信去了。”
望着外面已黑下来的天空，沈鸿烈微微一笑，转身朝身后的海图看去：“假设山风号从下午15点就开始全力脱离，到现在也不到5个小时，按照25节的平均航速计算，最多也就是120、130海里左右的路程。”他掏出铅笔，在山东荣城与朝鲜汉城之间大致连了一条线，说道，“现在最大的可能，这条漏网之鱼出现在这条界线附近。”
“你的意思是？”陈英昊问道，“明天航母编队继续前出，将其消灭在途中？”
“杀鸡不用牛刀，空潜快，空潜快，我看可以动潜艇这个棋子了。”沈鸿烈很有豪气地说道，“陈若愚亲自指挥的潜艇三分队早就从青岛基地出来了，担负着jǐng戒任务，命令他们埋伏在山风号返回釜山港的必经之路上，务必全力击沉。”
夜sè中，朝鲜西南海域，一艘浑身黝黑的潜艇正以浮航状态露在水面上，周围一片静寂，只有低调的柴油机声音，这是潜艇每天例行的充电时间，对潜艇来说，这也是最危险的时刻。不过，北海舰队潜艇部队长官陈若愚上校丝毫没有任何担心，这么浓的夜sè，隐隐约约还有浓雾，压根就看不清楚，更何况，即便看见了又如何？现在各**舰对潜艇的反制能力低级的令人发笑，深水炸弹不过就是瞎猫碰上死老鼠罢了。他麾下的这艘潜艇，可是中国海军投入使用的最新型号。一战结束后，得益于陈若愚等人在德国服役的经历与人脉，更得益于中国与德国方面一直贯穿其中的秘密合作，在德国即将战败的前夕，3艘最新的德国潜艇直接就在海军高层的布置下向中国转移技术资料。后来，趁着停战后的短暂混乱期，中国几乎将德国潜艇方面所有有经验的指挥官、设计师、工程师等人才搜罗一空。而在《凡尔赛合约》明确禁止德国发展潜艇，中国出资购买全德重要军工设备之后，德国潜艇产业几乎就全部搬到了中国，一战中让英国几乎窒息的德国潜艇部队在改头换面之后在远东重新得以重生。这款潜艇就是依据一战结束时的最新设计图制造的，不仅武备强、噪音小、航速快，而且因为舰体结构采用了最新开发的超硬材质高强度合金钢，最大潜深远远超过了以往水平。说起来，德国命运还真是够悲催，有了先进的技术与理念，在战时却受制于稀有金属储备不足而迟迟不能投入生产，也只有到了中国以后才焕发出第二chūn。到现在为止，中国所拥有的潜艇数量或许还不如英法美，但质量绝对是世界第一的，更不必说二海所全力开发的试验xìng通气管也投入了使用当然，xìng能还不是很稳定，在执行作战任务时依然上浮充电以确保安全，不过思路打开之后，剩下的就是进一步完善了。
呼吸着略带咸味的空气，陈若愚心情极好，今天海航干得不错，战果比他预料的还要好，看来大总统抓“空潜快”的思路是非常正确的，中国作为后发海军国家，如果跟在列强后面搞巨舰大炮注定是没有出路的，必须有新的崛起思路思路才能实现弯道超车，航空兵已证明了自己，他坚信潜艇也会找到证明自己的时刻。按照他原来的设想，是准备带着各舰去釜山港转一圈的，不过眼下既然有了命令，那不妨先执行再说，釜山的rì本舰队且让他们再逍遥几天再说。
“报，战区最新指令。”
借着手电筒的光芒，他已经看清了指令要求。
“伏击山风号驱逐舰？”陈若愚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沈长官倒是给我们找了一个好差事，传令下去，各舰瞪大眼睛，可别让山风给溜了……”(未完待续。)
第057章 自投罗网
别看陈若愚接受命令很爽快，但伏击山风号驱逐舰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即便山东半岛附近的黄海海域并不宽阔，在茫茫大海中要想找到一艘小小的驱逐舰也绝非易事，若是关东舰队这样的大编队，反倒会更容易些。只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山风号虽然侥幸逃脱了空袭，但仍然逃不了覆灭的命运。
在国防军发起对关东州的突然进攻时，关东舰队当天执行的其实是正常的战备巡逻任务，在得知旅大港口设施悉数被毁后，关东舰队一度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一方面编队携带的给养和燃料并不充足，按照原定计划，3天后要返回大连港进行补给的，这本来不是一个问题，但在关东州发动大规模空袭之后却成了一个问题；另一方面，关东舰队也不能无视关东州的威胁而擅自离开去其余港口补给，任何一个有头脑的指挥员都能想到空袭关东州之后的连锁反应，倘若关东舰队不能确保旅大海域的制海权，则下一步关东州守军就将面临腹背受敌的情况了。在这种进退两难的局面下，关东舰队只能按照派遣舰队司令部的要求，继续在相关海域巡弋，同时等待派遣舰队派出替换舰队后再进行补给。只是，yīn差阳错，还没等替换舰队上来，关东舰队已悉数到海底报道，只剩下了山风号这条漏网之鱼。..
山风号同样面临燃料不足的窘境，舰上原本已经不多的煤炭和重油不但在一天的机动作战中大量消耗，而且下午时分为了加速脱离，山风号近乎于最高航速航行，更加剧了燃料消耗。到了入夜时分，舰长长井实少佐终于确信本舰已脱离华军飞机打击，而尝试与各舰的联系都以失败告终。他虽然不敢完全确信，但明白多半已凶多吉少，但问题是舰艇的动力储备不足以支撑其开到釜山。考虑到仁川港仍然控制在rì本手中，虽然面临国防军的威胁，但总比在半路上耗尽燃料要强得多，何况驱逐舰补给一些燃煤总归还不算什么难题。他决定冒风险试一试，而派遣舰队司令部也同意了这个请求，只要求他补足燃煤后立即向釜山进发。不得逗留。..
如果长井实不折腾这么多名堂，只管指挥山风号直接去仁川港补给，完成后贴着朝鲜海岸线南下，那么到天明之后，所有埋伏的中国潜艇都只能扑空，谁也奈何他不得，但他搞了这么的事情之后。发出的大量无线电信号终于为国防军潜艇捕捉到，经过紧张破译，一下子就明白了对方的企图所在。
“这下倒是更有把握了，命令距离最近的004舰赴仁川港外埋伏，务必击沉山风。其他各舰继续保持jǐng戒，听候调度。”陈若愚笑了一下，“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怪谁呢？”
深夜时分，潜伏在仁川外海的004号潜艇瞭望员使劲瞪大眼睛，观测是否有舰只进港。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下弦月的映照下，一个黑sè的影子慢慢移动进来，虽然看上去很模糊，但大体轮廓看上去系军舰无疑。紧接着，负责听音的观测员也听到了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的声音，这是军舰特有的发动机声音。15分钟以后，情况已完全清楚了，瞭望员小心翼翼地说道：“报告长官，发现敌舰一艘，从各种特征来看，符合山风号驱逐舰的型号特征，从敌舰航线来看，似乎要进港。”
“下潜，继续保持监视。”
又过了近二十分钟，山风号更加确切的轮廓出现在了潜望镜中，根据军舰对照手册，确认系山风号无疑。
“占领鱼雷发shè阵位……”山风号丝毫没有意识到可能面临的危险，依旧直愣愣地朝着仁川方向开进。004号潜艇迅速占领了有利地形，潜望镜里，正好面对山风号的侧舷方向。
“鱼雷准备，定深2.1米，发shè角15°，4发齐shè……放！”
为强调命中率，004号一下子就将4发鱼雷全部打出去，压缩空气一下子就将重达近1吨的鱼雷推了出去。
“15，14，13……1,0”随着15秒倒计时结束，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最后逃脱的山风号也终于被鱼雷送进了海底，004全舰一片欢呼。
“这才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给陈长官发电，我舰顺利完成任务。”
话分两头，就在陈若愚指挥若定、踌躇满志地指挥潜艇支队伏击击沉山风号的时候，关东军司令部里却是一片愁云。
国防军的攻势已进入了第二天，虽只是全面空袭，但关东军司令官尾野实信大将坚信，华军步兵进攻近在眼前了，原本他对于依托关东州六道防线进行防御作战充满信心，但今天傍晚时分得知关东舰队近乎全军覆灭的遭遇后，他先是感到不可思议，接着是瞠目结舌，然后又为下一阶段的作战担心起来，关东军参谋长福原佳哉少将同样也是愁眉不展，一脸凝重。
“阁下，虽然支那军还没有发动大规模地面进攻，只派遣了一小部分部队进行防线试探，但没有了海上优势的掩护，关东州绝对是守不住的，不要说现代战争打的就是后勤补给，光是中国海军出动，封锁关东州、从背后掩护其陆军登陆或者炮轰关东州防线的前景就让人不寒而栗了。所以下官认为，必须压制支那海军，或者，将原定于投放朝鲜战场的6个师团派遣至关东州，以便建立新的防线，防止支那军借机登陆渗透……”
“这不就是同一个问题么？”年近60的尾野实信大将脑子反应很快，一下子就考虑清楚了，脸sè铁青地说道，“不夺取相应制海权，怎么能贸然投入增援兵力呢？这不是送给支那军消灭嘛！说起来海军那帮废物平时一个个趾高气扬，还敢和美国争夺太平洋霸权，现在连支那海军都挡不住……不行，得给萨摩那些家伙一些压力，让他们继续派遣舰队来关东州。”
这当然就是福原佳哉的本意，无非他怕请求海军援助会让尾野实信在面上下不来，是故有此迂回之道，现在看来，大将阁下还是明白局势的，这也让他暗地松了口气。说起来，他很想痛骂前几任关东军司令官和参谋长糊涂，怎么会没有考虑到丧失制海权这个可能xìng呢？随即他又哑然失笑，基于中rì海军力量对比的情况，在以往制定各项作战目标时，关东军压根就不会去设想制海权丧失的可怕后果，在修筑防线的时候只顾大胆地将所有防御目标都朝向北方，除了寥寥无几的几门要塞炮外，对海防御简直就是一句空话，现在，连要塞炮都变成一片废墟了，一切看似不可能发生的情况都发生了，只要认真看过关东军的目前布防和关东州的地理特征，就会明白关东军的局势实在是危险到了极点。
尾野实信大将在原地转了几个圈之后：“海军胆子太小，关东舰队玉碎后只怕更加害怕，假设这个请求由我们提出来不见得会奏效，还是要通过军部。福原君，这件事就拜托你了，以我的名义发出请求，务必让河合cāo总长亲自出面协调。”
“哈伊，下官明白。”尾野实信能力一般，但资历和地位摆在这里，他不但当过大山岩元帅的副官，还做过陆军教育总监部的本部长、陆军省陆军次官，在军部也算是可以横着走的人物，他亲自发话当然是管用多了。
“只是，关东州的战局到底怎么维持呢？”尾野实信脸sè的愁苦之sè分外明显，“在华军狂轰滥炸之后，关东州要塞炮已基本被摧毁，港口设施一片糜烂，整个关东防线到处火海要知道，支那人甚至还没有投入地面部队。我也是当过航空长官的，怎么从来就不知道飞机有这么厉害呢？福原君，你有什么想法？”
福原佳哉当然没有很好的办法，只能斟酌着用词，说道：“阁下，支那人飞机的厉害超过了我们的预期，无论是战术运用还是飞机xìng能都远远强于帝国帝国在这个方面已大大落后了。但事情并没有到败坏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光靠飞机是占领不了关东州的，只要我们不怕牺牲，被摧毁的工事也能够及时得以修复，主导战场归根到底还是步兵。倘若支那军真的发动地面进攻，相信他们必然会付出高昂的代价，只是，我担心支那军不同帝国进行正面较量，只会利用飞机削弱我方优势，甚至虚晃一枪，进行登陆作战，那样就被动了。”
登陆作战对rì本不是一个新课题，但防登陆作战就是rì本从未遭遇过的局面了，尾野实信叹了口气，说道：“在海军派遣有力增援力量前，先抽调2个联队在可能登陆的地方构建防御工事，担任jǐng戒任务……只是，登陆作战或许还没那么快，补给运输却是个大问题，没有充足的物资补给，关东州防御是维持不下去的，这一点你务必要向军部说明。”(未完待续。)
第058章 商量对策
东京，永田町，rì本帝国内阁首相原敬的官邸。
这座官邸是一次大战之后才开始兴建的，到第二次届加藤高明内阁时才竣工。按原本的历史轨迹，这桩建筑要等到1929年才会动工，但鉴于山本权兵卫首相在官邸被杀的教训，西园寺公望十分注重首相官邸的安全，特意下令营建新官邸，这座占地近3万平方米的威严建筑不仅比原有官邸足足大了两倍，而且还驻扎了一个宪兵中队担任防御，甚至为了防止出现“下克上”的局面，还明文规定由海军和陆军各抽调一批人马，每半年轮替一次，除了戒备到极点的保卫，各处安保设施也得到了大幅度强化，官邸内的内阁会议室、首相办公室及首相卧室都装了最新研制的防弹玻璃。不过，这座景sè优美、气魄宏大的官邸西园寺公望自己却是一天也没住过，反倒是便宜了平民出身、从没有享受过荣华富贵的原敬。 ..
只不过，现在的原敬首相没心思享受这份尊荣，他焦头烂额地在会议室里踱步，每隔几分钟就要打发秘书去看下开会的人来了没有。
对“朝鲜事变”的后续战局演进，在币原外相有关论点的影响下，原敬首相的态度一直不太乐观。但出于政治考虑，他不但得硬着头皮将战事推进下去，而且还很有“魄力”的将原定2个师团的增援追加到了6个师团。而因为有了增援的消息，朝鲜军也在节节抵抗、咬牙坚持，不复开战初期一溃百里的景象。在他看来，战局正在努力恢复，投入这些兵力以后，只要运用得当，即便不能像长州派那样乐观地估计“将战火烧到满洲去”。也足以在朝鲜方向恢复平衡。 ..
在朝鲜战局尚未好转之际，关东州的形势却急转直下：6月22rì，国防军开始大规模突击。仅仅两天的功夫，关东州飞行编队全军覆灭，百余架飞机不是被摧毁在地面就是在空中被中国航空兵击落，现在关东军已没有能够起飞迎敌的力量了。仅剩的飞行员也拒绝执行徒然送死的升空命令；第二天，也就是6月23rì，一直担负压制中国海军重任的关东舰队除山风号驱逐舰外。近乎全军覆灭可怜的原首相到此时还不知道山风这条漏网之鱼也被送到了海底。
按关东军的xìng格，如果不是局势实在窘迫到了极点，这些情况根本不会如实向东京汇报的。是故，虽然关东州战事已进行了两天，原敬才刚刚收到有关具体统计情况，即便在这几份大大缩了水的汇报中，他也能分析出现在局面一片大坏。甚至于比朝鲜事变之后的形势还要坏：关东州港口设施被摧毁，港口要塞炮被炸平，物资补给通道被掐断，而jīng心打造的关东防线则在中国人空炮一体的立体攻势前摇摇yù坠，虽然到目前为止关东军人员损失还很小。控制区域也没有缩减，但战略态势却恶化到了极点只要中国海军炮击舰队出现在关东州后方，腹背受敌的关东军是支持不住的，更要命的是，这几年来中国海军快速发展，狠狠扩充了几艘装备203MM口径主炮的巡洋舰，对海军来说，这是微不足道的小儿科，但对陆军而言，抵近shè击的长身管203MM舰炮足以覆盖关东军防线纵深了。是故，一接到战况报告的原敬大惊失sè，紧急召开内阁会议。
“诸君，战局恶化如斯，陆海军有何应对之策？”原敬首相虽然竭力做出“泰山崩于前而不改sè”的姿态，但微微颤抖的双手和下意识的小动作却出卖了他心中的焦虑与不安，现在局势危急，他一时也没法治军部迟报、瞒报的罪。
“首相大人……”山梨半造一开口，众人就吓了一大跳，这个素来意气风发、坚毅冷静面貌出现的陆相声音中居然是挥斥不去的苍凉与沙哑，脸sè发黑，甚至连眼睛都深陷下去，哪怕在“山梨军缩”受人攻讦最厉害的时候，众人都不曾见过这种情形，“战局糜烂，下官深感焦虑。”
“首相大人，这是关东军最新发来的电报。”参谋总长河合cāo的脸sè看上去也好不了多少，“关东州万万不容有失，请务必加派增援力量……”
沉默……一片沉默，河合cāo说话之后，会议室里反而陷入了沉默。
海军方面，无论是海相财部彪还是军令部总长加藤宽治都没有说话，反而不知道在那里想什么。当然，两个人心里思考的东西是不一样的，“财部亲王”是在清点关东舰队覆灭的损失以及后续的补充计划，而加藤宽治是在琢磨对国防军空中优势的反制这是他一路上就在思考的，但直到现在，仍茫然不知所措。
“海相……海军方面对战局有何意见？”眼见两人死活不肯开口，原敬的脸涨得通红，无奈之下只能“不耻下问”了，当然，他心里明白，若论战局演进与作战计划，加藤宽治比财部彪更有针对xìng，但海相毕竟负责统筹海军，他还不便于直接绕过财部彪去问军令部总长。
“首相阁下……为了支援陆军，海军损失惨重啊！”没想到财部彪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却是先唠唠叨叨诉起了苦，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关东舰队一天就损失了大大小小11艘军舰，总吨位接近7万吨，官兵数千人……”
河合cāo忍不住爆发了：“海相，这是海军的耻辱，但现在不是海军可以诉苦的时候。再说，那几艘战列舰、装甲巡洋舰本身按照《华盛顿条约》就要废弃的，除了几艘小小的驱逐舰，我不觉得有多大的损失……开战以来陆军的损失比海军大多了，我们……”
“够了。”原敬首相狠狠拍了桌子，这个动作只有他极端愤怒的时候才做得出来，“值此国势艰难之际，诸位要jīng诚团结，不要再相互内耗了，加藤君，关东军方面提出了增援请求，依你看，舰队能不能完成任务？”
“首相，诸位。”加藤宽治倒觉得财部彪说的是实情，虽然那几艘大舰是要废弃的老舰，损失了也无所谓，但关东舰队中还有其余7艘驱逐舰的，其中好几艘服役期都还没有超过8年，rì本海军本来主力舰与辅助舰艇的比例就够失衡了，现在这几艘驱逐舰被击沉，结构就更是失衡，总不至于连为运输船队护航都依靠战列舰吧？那样的话，rì本再扩充3倍的主力舰都不够用，决不能将有限的资源消耗在无谓的牺牲中。不过，首相既然发了火，他也只能先把这个想法压下去，说道：“目前战局的关键，其实在于海军……”
一听到这个话，河合cāo本能地想反对，想了想又克制住了脾气，冷冷地看着加藤宽治，想听他怎么说。
“目前帝国与中国同时在两个战场开战，但无论是朝鲜战场还是关东州战场，帝国都暂时处于不利的境地，敢问陆相，假设关东军发起反攻，陆军能有办法在较短时间内击溃当面敌军么？比如10天。”
山梨半造苦笑着摇摇头：“当然不能。”河合cāo心里也在腹谤，开什么玩笑，关东军要是有这个能力，早就主动出击了，哪里会枯坐在关东防线以南，坐视朝鲜军被人打得步步败退？
加藤宽治点点头：“既然这样，那战事自然得要延长了。可无论是关东州还是朝鲜，陆军作战所依赖的物资、弹药除一小部分外，均需要海军从本土运输过来。以前这些都不是问题，帝国海军实力远远超过中国海军，根本不怕中国人会掐断补给线，但关东舰队玉碎的战况却给我们敲响了jǐng钟，在我看来，这是一种重大的战术变革，如果我们无视这种变革，即便海军派出物资增援与补给，也难逃中国人飞机的绞杀连速度快、拥有一定防御能力、体型灵活的驱逐舰尚且不能抵挡飞机，速度慢、火力弱、体型笨拙的运输舰就更不是飞机的对手了。朝鲜方向还好一点，距离本土较近，我们完全可以利用黑夜进行运输，关东州的运输线路必然暴露在中**飞机面前，一旦关东州战场物资补给被掐断，腹背受敌的关东军在内无物资、外无救兵的情况下能支撑多久？更何况，关东州的港口设施已是一片废墟了，短时间难以恢复，物资运送的速度只怕更加延误。所以我方才说关键在海军，没有海军对生命线的守护，陆军无论多么英勇，都将难以为继。”
一番话合情合理，说得山梨半造、河合cāo哑口无言，财部彪在心底暗自叫好，原敬首相的眉头皱得更加紧了。
藏相高桥是清刚才一直没有机会开口，现在终于忍不住插嘴：“按加藤君的说法，岂不是关东州必输无疑？”
“未必。”加藤宽治微笑着摇摇头，“虽然下官刚才说战局的关键在于海军，但如果陆军运用得当，未尝没有扭转局势的办法，下官有一个不成熟的方案，可以供诸位参考。”(未完待续。)
第059章 其人之道
加藤的方案很简明，归结起来之后只有两条：
第一：在朝鲜战场采取攻势，6个增援师团兵力一次xìng全部投入朝鲜战场，利用局部兵力优势进行反攻，在收复朝鲜之后跨过鸭绿江，期待与关东军一起夹击中国国防军；
第二：在关东州战场采取守势，依靠战前储备与关东防线抵御“东特演”部队，等待朝鲜战局发生变化。
“诸位，考虑中**空中优势，帝国海上运输将进一步加强护航体系，同时尽可能地在夜间进行运输，以减少损失。在可预计的将来，关东军获得的补给将会极大减少，除必要军械和弹药外，其余一概停止。”加藤宽治扫视了众人几眼，朗声说道，“为了强化防御体制，在大规模加装高shè炮，增强对空防御力量之后，帝国海军将出动大批老旧主力舰为运输舰队护航，这是海军为陆军做的牺牲，希望在战事结束后的经费分配上，陆军对海军做出补偿。” . .
原敬听了之后，觉得这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办法，海军这批老旧主力舰本身就是要按照《华盛顿条约》废弃的，即便被击沉也没有太了不起，只要关东州能在朝鲜战局改观前得以维系，就不会有伤筋动骨的危险。不过，为了稳妥起见，他觉得还需要再确认一下：“依据目前的消耗速度，关东军的物资能支撑多久？”
“可以维持正常作战2个月。”山梨半造对关东军的情况还是清楚的，“如果节省着用，3个月应当不成问题。” . .
“那……三个月足够朝鲜军收复失地了吧？”
“这个……”山梨半造有点迟疑，连带着刚刚还有点活跃的气氛又沉寂了下来。财部彪脸sè不善地说：“如果三个月陆军还不能扭转战局，那这场战争就不用打了，直接认输算了。”
河合cāo一咬牙，站起来表态：“请相信陆军的能力。我们一定在三个月内击破当面的支那军，将战火烧到满洲去。”
山梨半造显然考虑得更多一点：“倘若三个月之内支那军在关东州登陆怎么办？一旦海军不能维持关东州海域的制海权，单凭腹背受敌的关东军是无法阻挡支那军的。万一关东州沦陷，则朝鲜战局改观也无济于事，不知道海相能不能设法维系关东州的制海权即便不能压制中**的海军，至少也要保证关东军的侧翼安全。”
这下轮到财部彪傻眼了。关东舰队覆灭的教训就在眼前，在前来首相官邸开会的时候，他已打定了主意。尽可能不要拿主力舰去冒险，至于陆军死活，谁爱管就谁管吧，但现在山梨半造这么直截了当地提出来，反而不能直接拒绝了，他踌躇了一下，斟酌着用词说道：“鉴于中国海军的最新战术与空中优势。海军还需要一段时间来研究应对，况且，向朝鲜方面增派部队、运输物资需要较多军舰。在此期间，海军暂时无法将关东州作为重点海域关注，只能拜托关东军能做好反登陆准备。一旦敌军真的有登陆迹象，海军将给予有力支援，将企图登陆的敌军舰队消灭在海上。”
这个表态就有点儿底气不足了，在坐众人都是熟知中rì、rì俄两次战事的，虽然那时rì本海军在朝鲜和东北取得了决定xìng胜利，但归根到底是因为先获得了海战胜利，夺取了制海权，假设没有黄海局部制海权，则关东军始终处于高度风险中，这一点就是原敬首相也看得明明白白。
河合cāo看得很透彻，知道财部彪是因为被关东舰队的遭遇吓着了，生怕主力舰有什么损失，丢掉了对美作战的本钱，对这种只图保全的短视秉xìng若按他以往的xìng格，肯定要大发雷霆而暴走了，不过最近因为连受挫折，他的脾气也收敛了许多，只道：“虽如此，但海军作用必不可少，否则难以为继。这样行不行，海军主力先行应对朝鲜增援，同时以局部兵力牵制支那海军，我知道帝国海军也有航空母舰，而更大、更好的航空母舰赤诚号、加贺号亦在建造中，支那军最有优势的是飞机，倘若关东军和海军能集中使用航空力量，则有利于抵消支那军的空中优势。”
话说到这个份上，财部彪也无可奈何，加藤宽治接口道：“既然陆军一再要求，那海军就勉为其难，增兵朝鲜一事完成后，海军将进一步增派力量，压制中国海军，并进而寻求与中国海军决战，以便一劳永逸地解除关东州侧翼威胁。”
原敬首相点点头：“陆海军都提了很好的意见，想必接下来的战事将大有改观。我个人还有一个意见，必须想办法增强帝国的空中力量，这是陆海军共同的任务，本首相将竭力说服藏相和议会为陆海军增加5000万rì元的临时军费，专门用于航空器研究与飞机制造我所能做的，也尽于此了。”
众人齐刷刷地站立起来鞠躬：“感谢首相大人厚爱。”
回去路上，为了方便沟通，财部彪特意邀请加藤宽治和他同坐一部车走，在摇晃的车厢里，财部彪心事重重地说：“加藤君，即便中国人不在关东州登陆，按照我的理解，朝鲜战局也很难扭转更不必说3个月，你为什么要提这样的意见？”
加藤宽治知道，财部彪虽然指挥能力不怎么样，但能够成为山本权兵卫的女婿，当然在战略和大局观上有其过人之处，便解释道：“阁下的判断与我的想法基本是吻合的，只不过，我是从未来rì本的发展方向考虑，阁下是从当下的战局来考虑。”
“这话怎么说？”
“不知阁下怎么看帝国的定位，究竟是大陆国家还是海洋国家？”
财部彪苦笑一声：“帝国四面环海，是不折不扣的岛国，如果这样都不是海洋国家，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海洋国家了。”
“以德国力量之强，经济实力之雄厚都不能同时拥有陆海军世界一流的地位，以帝国的国力，既想在大陆扩张，又想要保持一支强队的舰队是不可能的，大陆与海洋，帝国只能选一个……而且，帝国已到了没得选择的地步了。”加藤宽治解释了他的理由，“原本清国是一个大而弱的国家，海军不如帝国，陆军更不如帝国，因此帝国将扩张箭头转向东亚大陆是势在必然的事情。但随着中国革命的爆发以及秦时竹政权的崛起，特别是9年前中rì辽阳之战与中俄北方战争均以中国胜利告终之后，帝国就应该清醒地认识到，中国陆军已不是帝国陆军能够战胜的目标了，而英法各国因为世界大战的拖累，实力一天天在衰落下去，帝国的扩张方向应该转向南洋，伺机夺取英法的殖民地以便拓展生存空间，当初我们不是接收了德属太平洋诸岛么？这就是一个很好的立脚点。”
财部彪十分清楚，rì本陆海军一直在争夺国家政策的主导方向，虽然近20年来似乎是海军占了上风，但陆军一直没有放弃过这个努力，倘若真的按照加藤宽治的建议实现国策转向，则陆军在政治格局中的地位将趋于弱化，甚至不得不变成依附于海军的角sè这种前景可不是陆军能够坦然接受的。
“照我说，我们与中国之间的外交处理就不妥当。帝国如果无法在东亚大陆上继续拓展，则必须摒弃敌视中国的态度，相反，还要适当联手起来。设想一下，中国的资源、中国的人口加上rì本的技术、海军力量后，在南洋几乎是无敌的存在。”加藤宽治比划道，“与其在中国陆军前碰个头破血流，还不如集中jīng力发展海军。照我说，当初就应该将关东州还给中国，换取中国在有关事项上的谅解，帝国保持朝鲜这个东亚大陆桥头堡就足够了。”
财部彪大汗，看不出来，加藤宽治居然还是一个主张联华的“激进派”。他愣了一下，本能地说道：“这是陆军绝不可能答应的，为了满洲，陆军成天都在吹嘘付出了多少牺牲……”
“这是屁话。”加藤宽治毫不留情地驳斥道，“没有海军在rì清、rì露两次海战中的决定xìng胜利，陆军即便将白骨铺满原野也不可能取得胜利。”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提出刚才这个方案？”
“陆军还不死心，我就顺水推舟地成全他们，为了防止海军力量受到太多削弱，我只能派出老旧主力舰去冒险了。”加藤宽治诡异地一笑，“难道阁下不觉得，首相大人同样信心不足，只是碍于陆军激烈的态度而不敢表明罢了。我敢打赌，6个师团、3个月绝不是对陆军的宽宥，只怕会要了陆军的命。”
财部彪似乎对这个论断没什么意见，只问道，“关东州方面怎么办呢？”
“这正是我感到心神不定的地方，我隐隐约约有种感觉，新一轮海军革命或许马上要开始了，而飞机就是这轮革命的核心要素。”加藤宽治苦恼地说，“但对于如何应对中国的空中优势，我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好办法，只能姑且先进行仿效。”
“你是说？”
“出动‘凤翔’号航母编队，对中国海军进行打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未完待续。)
第060章 底线目标
歼灭关东舰队的快报其实下午时分就递解到了大本营，而到了夜间时分，最后的漏网之鱼山风号被击沉之后，再配合北海舰队详细的战报和飞机送交的战况胶卷与相片，终于可以配上“全歼”字样了，战果如此辉煌，即便战前对结果抱有最乐观态度之人，也感到大出意料，若不是有确确实实的照片为佐证，再加上对沈鸿烈人品的信任，大本营其余诸将几乎要怀疑是不是下面谎报军情了，而本方损失如此之小，饶是秦时竹等人久经沙场，也无不为之动容。得知确切消息后，原先一直为北海舰队担忧的萨镇冰老泪纵横，口中喃喃自语：“30年了……30年了……终于开始为九泉下的老兄弟们报仇了！”..
张绍曾兴奋不已：“关东舰队覆灭之后，关东州就是孤岛一座了，不但陆上与朝鲜联系被掐断，海上与rì本本土、朝鲜的联系也随之断绝，对于推进下一阶段关东州作战大有裨益。对我们而言，下一阶段或者是直接派兵在关东军腹部登陆，或者是派遣舰队炮击关东军防线纵深，无论采取哪种方案，都大有回旋余地。”
蒋方震也道：“我赞同敬舆兄的意见，如果‘东特演’部队愿意承受一定伤亡，前后夹击之下，可以用一个不太长的时间内拿下关东州。一旦关东州光复，朝鲜局面又维持下去，则可以乘胜逼和，压迫rì本让步，尽快结束战争。”
蒋方震的这番表态如果放在外面，免不了有“胜而求和”的汉jiān嫌疑，不过放在国防军高层中讨论，倒不失为一种主流声音。毕竟，欧战已经停止。欧美列强都在拼命恢复经济，中国从德国进口了大批设备，引进了众多人才。正是大干快干、迅速增强国力的时候，要教训rì本将来有的是机会，这次与rì本开战完全是因为关东州问题不可调和罢了，并非最恰当的时机。..
陆尚荣摇摇头：“如果现在发起对关东防线的地面进攻。恐怕伤亡人数不会小于3万，我不赞同。另外，尽快结束对rì战争的提议。我也不赞同。rì本援兵未动，朝鲜军、关东军完全是被国防军措手不及所压制，心底必定尚未服气，必须进一步加大打击力度，对rì之战，至少还要再进行几个月。不过有一点我是赞同的，原先是朝鲜打、旅大看。下一阶段可能会变成朝鲜看、旅大打，两个战场相互轮动。我军处于内线作战，可以从容不迫地牵制、调动rì军，不必要太过于着急，至于军费开销。应该不是问题吧？”
东北战区长官周羽上将也道：“在近三天密集轰炸、炮击之下，关东军各处防御设施遭严重破坏，士气也下降较多，但因为关东防线是鬼子花大力气修筑的永备工事，牢固度很高，光靠炮击、空袭很难彻底摧毁，部队尝试以图、营级发起进攻，发现rì军抵抗仍十分顽强，伤亡不小、进展不大。另外，随着空袭力度的加大，rì军应对能力也在增长，效果有变差的趋势。我赞同陆总长的意见：现在关东军还不是一把就可以推平的，战争仍然有持续的必要。”
随着几位大佬的表态，其余将官纷纷发言，有赞同张绍曾、蒋方震观点的，也有同意陆尚荣、周羽观点的，一时间不可开交。眼看国防军分成了速胜论与缓胜论两派，而且彼此还僵持不下，内阁总理唐绍仪有点着急，发言道：“诸位，这次战略态势之好，完全是事前预料不到的，从心底而言，兄弟是极为高兴的，也是赞同打到底、争取彻底胜利的。不过，从经济发展、财政负担的角度出发，我觉得战事也不宜久拖不决，我们能不能先确定一个底线，谓旅大地区由国家收回，北朝鲜以目前我军实际占领的地方为界限，扶持复**zhèng fǔdú lì，作为东北屏障只要rì本方面愿意接受这两条，其他事项可以通过和谈决定，甚至于如果rì本愿意放弃关东州抵抗，我们还可以将朝鲜的界限再往北推移一些，把汉城还给rì本也无妨。”
这个条件显然是将金九等人的复**zhèng fǔ卖了，不过唐绍仪对棒子的劣根xìng知根知底：真要是完全收复朝鲜，恢复了朝鲜dú lì，说不定过几年这群棒子又能勾结外人反咬一口甲午的旧事不就是开化党等亲rì派想引入rì本人驱逐清廷势力而招来的么？只有让朝鲜陷入分裂、对峙的局面，才有可能让一部分朝鲜人死心塌地跟着中国人走。作为卷入甲午往事的一员，对这群白眼狼，唐绍仪的记xìng可没那么差。
秦时竹心里暗笑，唐总理记起仇来的劲头可也不小。
“职部觉得总理的底线可以考虑。”程璧光插话道，“但对于rì本方面能否接受却不能这么乐观。关东州是rì本窥伺东北、推行‘大陆政策’的核心，朝鲜是rì本一直以来侵略扩张的起点，绝不可能轻言放弃的，虽然我军全歼了关东舰队，击沉的敌舰中也有安艺、摄津等几艘大舰，但对rì本海军而言，并未伤筋动骨，rì海军主力尚在，击沉的这些主力舰都是《华盛顿条约》规定要废弃的舰艇，哪怕我们不击沉他们，也已老迈不堪了。rì本海军的新锐主力舰，特别是金刚级战巡编队、扶桑级战列舰比安艺、摄津更具威力，必定要与我军反复争夺旅大海域局部制海权。从这一点考虑，如果我们不能彻底掌握制海权，派军队登陆夹攻就异常危险……”这次
京畿战区司令长官夏海强点点头，背地里竖起大拇指，心想：程璧光果然会讲话，一方面在战略上赞同速胜论的必要xìng，一方面又在战术上摆明了缓胜论的必要xìng，真是刀切豆腐两面光，这本事看来自己是学不会的。
意见差不多都讲完了，众人将目光投向秦时竹，等待他最后一锤定音总统的战略眼光众人都是深为服膺的，要不是他力排众议出动北海舰队，只怕目前局势还没有这么有利。
秦时竹笑道：“刚才大家对下一阶段作战提了意见，我觉得都很有道理，下一阶段我们的目标就是将优势转化为胜利。海上出战打赢了，是好事，明天报纸可以登头条，诺，特别是这几张军舰倾斜下沉的照片一定要登上去。总理的担心也是对的，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听说这两天关东州前线光是炮弹和航弹就用掉了几百万，烧钱还真是厉害……好嘛，海军给你们赚回来了，要给海军奖励。”
虽然秦时竹的口吻像是开玩笑，但谁都知道这不是，战争，既是政治也是经济，在这次开战之前夏海燕已在纽约、伦敦市场利用辽阳控股建立了对rì本股票、国债的沽空盘，朝鲜战局明朗后，已收割了一部分果实，这次海战胜利只要放出去，必定是rì本相关金融产品的暴跌，肯定可以收割一部分，虽然效果比起一战时的盆满钵满要远远不如，但解决开战以后的那几百万、上千万军费消耗那是绰绰有余不知道这算不算另外一种形式的以战养战。
一直叨陪末座，尚未发言的海军副司令汤芗铭忽地接嘴道：“大总统，各位长官，职部觉得能不能先把‘东海号’的龙骨尽快铺下去？航空作战的威力有目共睹，全歼关东舰队更是举世震惊，只怕今后各国都要奋起直追，海军目前只有两艘正规航母，略显单薄了一些……”
汤芗铭一边说，一边偷偷看秦时竹的脸sè，看着后者微微点头嘉许，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也不管萨镇冰看自己的眼神如何，就低下头不语了。说起来，汤副司令在海军中的地位十分尴尬，虽然因为辛亥中反正有功，被秦时竹任命为海军副总司令。但他不是闽系出身，军事造诣、指挥能力也远不如程璧光等人，是故在海军中威望不高，地位虽然尊荣，但却一贯属于有职无权的尴尬。更要命的是，汤副司令在政治中十分善于钻营，拼命靠拢陆尚荣、周羽、夏海强等北疆系，甚至于对沈鸿烈这些秦时竹心腹爱将、后生晚辈也不惜折节下交，这对别人或许是个优点，但在海军中，这种做派很让颇有英国风格的萨镇冰看不惯，屡屡出言责之，谓其是个小人。有人的地方就有政治，汤副司令虽然是小人，却是个真小人，对打破闽系海军一家独大很有裨益，所以秦时竹是不会让萨镇冰将其扫地出门的，反过来说，让他在秦时竹面前进谗言、诋毁萨镇冰等人，却也是汤芗铭所不敢的。
对这样的妙人，秦时竹当然也有运用之处，不但要用，而且要用好，汤芗铭人品不怎么样，眼力却是首屈一指的，他是海军“高层”中唯一一个旗帜鲜明支持航母派的人物，为此还深入下去，给秦时竹、何峰写过许多这方面的报告，这当然有投机的成分，但报告却还是言之有物、言之成理的，现在抓住这样一个不是机会的机会，还真是功力非同小可。(未完待续。)
第061章 炮击指示
按照《华盛顿海军军备条约》的规定，中国一共可以拥有6万吨航母吨位，在废弃“希望号”后，除去已建造的1.5万级的“黄海”号和2.5万吨级的“北海号”后，仍然有2万吨空闲吨位，因条约本身所采用的英吨较公吨为大（差不多可以挤出1000吨来），实际剩余的吨位数量富余2.1万吨。而且，由于条约明确规定单艘航母最高吨位不能超过2.7万吨，但为了避免浪费，允许rì本等国将未完工的主力舰改装成航母而突破这个2.7万吨的限制，是故为了公平起见，会议也给中国留了后门，允许中国为其中两艘航母进行装甲强化，单舰防护吨位不超过2000吨，将这些要素累计起来，仍然可以再建一艘排水量与黄海号一模一样的新航母。 . .
光从名称和吨位上看，虽然东海号、黄海号是同一个级别的军舰，外观也相差不多，但其实内涵相差很多，得益于德国设计团队的融入，最后设计完工的东海号与黄海号相比，结构更趋优化，布局更为合理，虽然载机量减少了8架，但飞行甲板的防护力却高了整整一个级别，最高速度也较黄海号要快1节。中国既然以航母发家，自然也要防备别人的飞机前来攻击，实验结果也验证了在安装完飞行甲板装甲后（用35mm的装甲钢覆盖前后升降机之间的部分），可以有效抵御200公斤以内的航空炸弹。
只是，对东海号的建造，舰队派并不是很热心，在舰队派看来：航母派在拥有了黄海号、北海号后，总吨位已达到了4万吨，再加上希望号实际上仍可以再支撑几年。建造东海号的迫切xìng并没有到十分紧急的地步。考虑到从美国购买的4艘萨拉托加级战巡要到1927年以后才能入役，舰队派希望利用这个空档期加紧建造其余水面舰艇，以进口增强水面舰队实力。特别是各国海军兴起了条约型巡洋舰研究、建造热cháo后（排水量小于1万公吨，主炮口径小于6.1英寸），舰队派对此也发生了极大的兴趣，在中、德有关工程师的共同努力之下。条约型巡洋舰的设计图同样也拿了出来。按照舰队派的逻辑，国内船台就这么多，有能力承揽大型军舰的熟练工人短期内也无法扩充。已基本得到满足的航母派应该为舰队派让下路。在海军高层中，由于舰队派占了多数，基本上也是认可并支持这种要求的，而且看上去“合情合理”。 . .
不过，航母派并不认可这种观点，他们一是认为仓促之间拿出来的条约型巡洋舰设计并不合理，而设计不合理的原因在于定位的不合理。今后的海战即便不是纯航母之间的对攻，至少也要考虑航空作战的因素，条约型巡洋舰最大的用处在于保护航母和前导侦察，他们据此认为这份设计中火力优势过大，而对航速、防御和对空能力考虑过少。完全是仓促中拿出来的半成品；二是认为海军已有了4艘8500吨级的福建级巡洋舰，搞万吨级条约巡洋舰未免有作用重叠、资源浪费的嫌疑，等4艘萨拉托加级战巡归国后，迫切需要与此相匹配的轻巡洋舰和驱逐舰，这些军舰才是当务之急，不过考虑这些军舰所需要的船台与航母之间差异较大，完全可以同时开工，丝毫不影响东海号的建造只要能保证船舶用高张力钢就可以了。
由此引发的争论使得双方一直僵持不下，几个月来官司从海军装备部再打到总装备部乃至大本营，依然无法解决，好在船台最快也要9月份才能空出来，双方还有的是时间扯皮，朝鲜战事爆发后，彼此注意力都转移到了作战上去，一时间倒没人过问这件事。现在汤芗铭这么一搀和，算是把事情直接给捅破了。本来说这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偏偏现在的背景正好是航母编队全歼关东舰队，借这个机会旧事重提用于“支持”建造东海号的理由，在萨镇冰耳朵里，很有些趁火打劫的味道，他的脸当场就有点拉长了。
不过，萨镇冰脸sè难看与否汤芗铭不在乎，他只知道，总装何部长是坚决的“航母派”，而海军作为总统直接分管的军种，何总长的意思必然就代表了大总统的意思，只要总统满意，他完全可以不鸟“思维僵化”的萨老头，而总统方才的神情也说明了这点。他在心底暗自庆幸，现在看来，刚才这番话算是说对了。
听到这番话后，何峰就笑了，他当然明白秦时竹坚持把汤芗铭安插在海军中的用意所在，接口道：“铸新兄说的很好，江南造船厂9月份船台就可以空出来了，下一阶段重点建造什么一直处于争论不休的状态，迟迟未决。战事虽然持续，但军备整肃的步伐不能放慢。从当前作战的实际情况来看，航母战队不仅达到了原先的设计目的，而且表现得更好。从长远来看是具有发展潜力的。rì本目前新建的赤诚、加贺号吨位数超过我国，为了维持战力平衡，我也赞同这个观点，东海号需要抓紧建设可以在总结实战经验教训后对图纸进行再次完善修改，力争9月份开工。”
现在这个当口，萨镇冰无论说什么都不是一个理想选择，他为人虽然有点古板，但头脑还是清醒的，自然不会跳出来公然唱反调。海军总司令程璧光虽然也是舰队派，但并没有门户之见，对于航母派的许多观点他同样也是持赞同态度的，现在航母舰队的战果就摆在面前，让他心中的天平不仅也为之倾斜，他斟酌道：“确实如何总长所说，航母在实战中已经证明了自身价值，东海号建造务必尽快推进。另外，《华盛顿海军条约》签署后，条约型巡洋舰是各国发展的重点，也是我们可以发挥后发优势进行赶超的突破口，方才大总统也说要奖励海军，能不能额外拨款建造4艘万吨巡洋舰？”
4艘万吨巡洋舰啊，唐绍仪一阵头大，海军还真是敢狮子大开口，那4艘外购的萨拉托加战巡经费还没有完全着落呢。不过秦时竹的脸sè却是笑盈盈的：“建造东海号的官司已经打了许久，既然海军与何总长都表态支持，那就妥善安排。至于恒启兄提到的额外奖励，等这场战事结束，盘点一下收成，可以考虑给海军多造几艘巡洋舰。不过，这军舰配额也不是好拿的，下一阶段的作战重任，要赋予巡洋舰编队新的作战任务，否则陆军那边就摆不平了。”
“请总统训示。”听到这里，萨镇冰转忧为喜，连带着脸sè也轻松起来：东海号要建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能多拿几艘巡洋舰也是好的，迟几年就迟几年，反正中国海军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差这几天。
“海军方面：一航战继续监视山东外海，有效封锁渤海湾口，防止敌舰队突入，特别是要防止敌运输船队接近，巡洋战队准备炮击关东军，进一步打乱关东军的阵脚；陆军方面，入朝志愿军继续向南推进，但速度可以放缓，以压迫、jǐng戒态势为作战常态，避免攻坚与孤军深入，关东州方面，东特演部队持续发动步兵佯攻，特别要注意的是……”秦时竹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记得消耗rì军的弹药，咱们不和鬼子拼xìng命，咱要和鬼子拼子弹。”
众人一顿大笑。
6月24rì，清晨，关东州外附近海域。
整个雷击战队和巡洋战队都接到了敌情通报，得知在昨天一天的空袭中就近乎全歼鬼子关东舰队的消息后，顿时和炸开了锅一般的兴奋，全舰水兵先是欢呼雀跃，深为部队取得的胜利而高兴，后又是庄严肃穆，向30年前的前辈们敬礼致敬，个别老资格的闽籍军官更是抑制不住嚎啕大哭，他们的父兄，他们的闽系乡党29年前就战死在波涛滚滚的大东沟海中，捷报传来，怎能不告慰这些英灵于万一？
巡洋战队旗舰福建号的作战室里，福建号舰长吴建南等人聚在一起开会，众人兴奋之余，气氛却略微显得有些尴尬，随即又开始恼火起来：此次作战，传统水面舰队主力构成的巡洋战队和雷击战队除了救援落水的飞行员、打捞rì军战俘外，连一点儿战果都没捞到，原本根据事先作战计划，待飞机完成三次攻击波后再进行舰队对战，巡洋战队上下还想着第三攻击波后去扫荡战场，没想到赶到现场一看，连最后的残羹冷炙都没捞到，气得吴建南等一干人物哇哇大叫，悻悻然地返航了。
“长官，长官，大本营最新命令。”
吴建南接过来一看，立即兴奋地跳了起来：雷击舰队押运战俘返回港口，巡洋战队准备炮击关东州rì军阵地，为后续登陆作战扫清障碍
“舰队转向，炮击关东州，不要吝啬弹药！”(未完待续。)
第062章 舰炮掩护
在仁川守军汇报山风号驱逐舰并没有进港补给的消息之后，rì本派遣舰队司令部发现怎么样也联系不上山风号了，关东舰队其他军舰在沉没前至少还记得发电报告知司令部，“我舰玉碎在即，天皇万岁！”的诀别电比比皆是，而山风号最后发回来的电报却是“我舰即将进入仁川港补给”，然后，这艘军舰如同人间蒸发了似的，再也没有音讯传来。
“该死，一定出了什么事情。”派遣舰队司令部里，几个参谋咬牙切齿的痛骂，不过，现在他们暂时还顾不上这些，东京方面传来了明确指令，要求派遣得力军舰打通与关东州的联系，恢复有关运输路线。虽然指令没有说派遣何种军舰，但军令部方面却以特有的“腹语”告诉下面，希望派遣以“凤翔”号为核心的航母编队，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 .
“长官，请下令吧。”在rì本特有的军部体制中，参谋是总揽一切作战方案的人物，是军队的灵魂，而部队主官只是下最后决心的，充其量只是军队的象征。这种制度发展到了最后，凡是同一课参谋共同决定的事情，上面是不能表示反对的，是故主官的作用和权威屡屡被架空，才有一大堆胆大妄为的参谋行“下克上”的事情。当然，与陆军这批没脑子的马鹿相比，海军总要循规蹈矩一些。现在，这群眼高于顶的参谋们正眼巴巴地看着中国派遣舰队司令长官冈田启介，等他的最后决断。
冈田启介站起身来，没有理会参谋们的热切，反而自顾自地说道：“可惜赤诚、加贺还不能投入使用，真想和中国人进行母舰对决啊……” . .
众人面面相觑，“母舰对决”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听长官的意思，似乎还不想执行军令部的命令？这可急坏了一大群人。
“命令。同意凤翔号出击……中国海第一舰队伴随出击。”
一干人等目瞪口呆，所谓中国海第一舰队，就是指4艘新锐的金刚级战列舰组成的战队。可军令部明明说要把金刚级留下来担任rì本海护航任务，为随后的登陆提供支援的，怎么能？
冈田启介似乎没留意周围人等的异样眼光，只管自顾自地说道。“中国人的飞机很厉害啊……如果能击沉最新锐的主力舰就好了。”
宛若一个晴天霹雳，听得周围人都傻了，难道堂堂的大rì本帝国海军中国派遣舰队司令长官、权倾一时的冈田启介大将竟然是中国人的jiān细。还盼望着中国人的飞机击沉帝国的主力舰？有几个心急的，手都不知不觉地按到了军刀柄上，在琢磨是不是要对这样的“非国民”来个天诛，还是赶紧将情况通报给军令部，让海相大人火速派员制裁？
冈田启介一扭头，看着神sè诡异、面面相觑的参谋们，怒吼道：“你们还愣着刚什么。执行命令金刚级如果连中国人的飞机也应付不了，以后怎么应付美国人的飞机？主力舰就是用来打仗的，如果害怕沉没，还不如不要造出来假设中国人能击沉我们的主力舰，帝国今后也能击沉美国的主力舰。那样对谁比较有利？”
一干人等终于回神过来，感情长官是谋虑深远，意在米国呀！想想也是，听说长官将来还要担任联合舰队司令长官的，怎么可能是中国人的jiān细呢？
清晨时分，黄海号舰桥，沈鸿烈正与陈英昊一起凭栏倚望。
与落寞尴尬的巡洋战队相比，一航战现在算得上意气风发，得益于搜救和捕捞，落水后失踪的飞行员们基本都被救了回来，全歼关东舰队的代价仅仅是17架飞机和2名飞行员，这种战损比哪怕是做梦都很难梦见。除此以外，航母派一直坚持的海空优势主张亦得到了证实。现在，不仅是沈鸿烈这种航母派旗手对于空击战术的笃信，便连周围为两艘航母担任护卫的驱逐舰、巡洋舰上原本一贯信奉舰队决战、主力舰对战的海军军官，很多人都在思考未来的作战方式。
“紧急军情，据平壤陆航转来的电文：今rì9时许，在例行侦察途中发现rì本舰队编队出击，位置大约在北纬33°54’，东京126°07’左右，在朝鲜南部与济州岛其间水域，航向西北，航速15节……大小舰只共20余艘，分成前后共2个编队，彼此间距约50海里。具体舰种、舰名不详，包括特大型主力舰4艘，航空母舰1艘，在侦察机抵近飞行时，遭敌机驱赶、追逐……”
沈鸿烈与陈英昊一抬头，均从彼此眼中看到一丝狂热，毫无疑问，这是鬼子上门来踢馆的舰队了，除了凤翔号，rì本还能有哪艘航母？至于那4艘特大型主力舰，反倒不是很放在心上，估计不是金刚级就是扶桑级，结合以前的情报，只怕金刚级的可能xìng更高一点。按照大本营修改后的作战计划，北海舰队特混编队在击退关东舰队后将封锁渤海湾口，确保关东州附近海域绝对制海权，以便巡洋战队能为炮击旅大纵深提供舰炮火力支援，但现在看来鬼子在关东舰队被打得落花流水后并没有甘心，估计也是憋足了一口气要报复，现在连带着凤翔号编队也出来了学得还真是很快。现在关键的问题在于，得知关东舰队全军覆灭的消息后，按照最正常的推理，鬼子无论如何也应该偃旗息鼓一阵子，至少琢磨了破解之法才能恢复攻势，这么不管不顾地直接奔杀过来，莫非还真有什么依仗？
由此，两人有一种紧迫感从理论上说，航母战胜战列舰是有可能的，但这种可能xìng极大地依托于舰载机的强大，只要保证合理的间距，即便打不沉战列舰也没事，航母编队大不了仗着速度优势撤退，但如果同样是航母编队作战，则击沉对方航母则是当务之急了，否则飞机没有起降场所，再强大的载机都是废铁。
两人搭档多时，早已对彼此的xìng格了解的一清二楚。躲在渤海湾深处自然也可以封锁渤海湾，但主动出击未尝另一种封锁方式，如果消灭了鬼子的航母编队，那对于将来作战更有裨益，至于后面几艘疑似金刚级的4艘大舰，虽然很眼馋，但考虑到金刚级航速更快、装甲更厚、排水量和武备更加突出，在目前舰载机威力不足的情况下，只能放弃。于是乎，这两个胆大包天的人，一刹那就下定了决心，立即更改作战计划，特混舰队转向东南，准备前出山东外海作战，寻机消灭敌航母。
虽然凤翔号载机数量不多，沈、陈两人对一航战的防御能力也有着极度自信，但考虑谨慎起见，还是命令16架战斗机做好准备，以8架为一个梯次，轮流担当舰队上空的掩护任务用于防空，同时，在北海号甲板上，还预留了16架战斗机，以便遇空袭时能迅速起飞迎敌。只是这样一来，用于掩护舰载机进行进攻的鹫式就不足了，只能通过与葫芦岛基地交换飞机、调整编队结构来实现。
陈英昊道：“看来，一航战只有2艘航母还是不够的，得催促大本营尽快新建东海号。”
沈鸿烈赞同地点点头：“理当如此，等这次战事结束，各国都会注重发展航空力量，我们如果停滞不前，或许下一次战事中就要被动挨打了。
同样是清早时分，关东防线以北，潜伏许久的“东特演”部队的官兵们已做好了各种准备，等待出击命令的下达。一个巨大的弹坑里，一个虎头虎脑的中校军官紧紧趴在地上，借着望远镜死死地观察对面的情况。他叫薛岳，正经的教导总队出身，现在是东北战区司令长官周羽手下的团长。虽然27岁的年纪看上去年轻了点，但考虑到不过28岁的傅作义已担任了师长，而今年才41岁的蒋方震已是总政治部主任、军方四巨头之一，这种年纪也不算是突兀。
薛团长虽然样子看上去有点粗犷，但人却是十分jīng明的，一航战全歼关东舰队的消息他已经知道了，但心里未必完全信服。他早就盘算过了，光是关东舰队就集中了4艘主力舰无论其中哪一艘，都不是北海舰队能够啃得动的硬骨头，现在说全击沉了，让他不由得很是怀疑。更要命的是，周长官还据此制定了地面进攻计划，打算利用北海舰队的舰炮火力掩护，夺取鬼子的第一道防线。眼看进攻的时间就要到了，鬼子背后似乎没有半点动静，更让他心里泛起了嘀咕军令当然不可违抗，但万一炮火掩护不力，他也不准备让下面的弟兄无谓地在敌人火力网上送死。
“滴答滴答。”时钟已走到了9点整，猛然间，3颗绿sè的信号弹腾空而起，只听见排山倒海的炮弹声忽然破空而来，24门203mm舰炮拉开了一天血战的序幕……(未完待续。)
第063章 军情分析
只有身临其境的战士，才能明白大口径火炮轰击时的威力，虽然薛岳在前几天已见识了280MM超远程列车炮的震撼，但毕竟shè速太慢，数量也太少，远远没有现在24门203MM口径海军炮齐shè的威力。别看8英寸舰炮在海军界不算啥，但在陆地上却是不折不扣的重型大杀器了，即便将军属重型榴弹炮营拉出来较量（每个营不过12门155MM榴弹炮），这样密集的火力投放能力也是令人望洋兴叹的。不过，东特演集团的火炮覆盖也不是吃素的，炮筒子虽然不如海军的粗，但架不住数量庞大，特别是师直属105mm榴弹炮营，打得更是欢畅。如果这个时候从空中望下去，就会发现rì本吹嘘的关东防线已全部笼罩在炸弹掀起的硝烟中了。..
等到了这个时候，薛大团长终于相信海军没有撒谎，真的是把鬼子关东舰队弄到海底喂王八去了，不然，这会儿就不是203MM舰炮在关东防线上炸响，而是应该305MM在国防军头顶炸响了。一想到这个可怕的情形，他背上冷汗都冒了出来，果然大总统每年给海军这么多军费还是必要的。
“团长，进攻时间到了……”尖刀连连长指了指斜后方，3发红sè信号弹已经升了起来。
“好好干，别给咱们先锋团丢脸。”薛岳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大声吼道，“记得给老子活着回来。”
“那当然，小鬼子能打中我陈明仁的子弹还没造出来呢。”对方一个侧滚就翻出了弹坑，“团长，你就等我好消息吧。”..
说起来陈明仁这家伙虽然正儿八经的军校毕业，但脾气火爆的很，在团里也算是有名的刺头一个。但打仗着实有股子狠劲，薛岳当成宝贝疙瘩一样喜欢，这次特意选了他当尖刀连连长带队冲击至于团长带头冲锋这种事情在国防军里是属于绝对禁止的。甭管你什么来头，有什么战功，只要敢乱来，一撸到底还算是轻的。弄得不好还要上军事法庭，像薛岳这般靠前指挥严格说起来都有越线的嫌疑。不过战争么，总不能太过于僵化。一会儿要是夺取了敌人防线，那就可以不算越线，毕竟不见得有人会这么较真这又不是躲在后面享清福，这可是玩命！
当第一排舰炮炮弹落下来的时候，关东军司令长官尾野实信大将本能地想跳脚咒骂不不开眼的海军，居然落在了自己人头上，但少顷便反应过来关东舰队已经差不多全员玉碎了。哪里来的火力掩护？这些炮弹肯定是支那人打过来的。果然，参谋长福原佳哉少将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满脸都是惊慌之sè：“阁……下……长官，支那人海军炮击……我…”
“知道了，要沉住气。”尾野实信眯起双眼。狠狠瞪了对方，自己的参谋长平时谨小慎微、xìng格平稳，怎么一到了关键时刻就沉不住气呢？看来还是历练太少。被尾野实信这么一呵斥，福原佳哉立刻明白了自己的失态，低下头沉默不语。
“海军的增援舰队什么时候能够抵达？”
“已经从釜山港出发了，预计今天傍晚到夜里可以抵达……”福原佳哉想了想又道，“要不要催促他们加快速度？”
尾野实信摇了摇头：“不能把希望全寄托在海军身上，仗终究是靠陆军打的，军舰再强大还能上岸不成。”话虽然说得很漂亮，不过眼前这个困局就太过棘手：依托rì本海军的强大，关东军一直以来都把注意力放在关东防线上，本来就没有准备对海防御，仅剩的几座炮塔也在前两天被空袭和炮击摧毁了，找来找去，居然没有任何可以威胁对方军舰的火力。最后只好问道：“我们的野战炮兵可以攻击支那军舰否？”
福原佳哉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长官，无论是shè程还是威力，野战重炮兵都不是支那军舰的对手，更何况，我们现在防御指向全部是当面的支那陆军，调整shè击方向也来不及了。”
这摆明了是个只能挨打、不能还手的死局，尾野实信脸sè一下子yīn沉了下来，那一片片炸响的炮弹落地声仿佛都敲击在他的心脏上一般，让他无比难受与压抑。猛然间，听到外面鼓噪的人声，似乎是从前线阵地上传过来的，他大惊失sè，又有些疑惑，福原佳哉也愣在当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冷不防电话大作，接过来一听，一个噩耗差点没把两人震倒：华军步兵源源不断开进，关东防线第一道已告失守，目前正在第二道防线前激战……
“八格牙路……”尾野实信怒得一把摔掉电话机，“丢失的阵地立即给我夺回来。”关东军原本吹嘘关东防线如何牢不可破，没想到开战仅仅4天就丢掉了第一道防线，如何不让人即惊且怒。尾野实信根本就没有想到，在连rì空袭、炮击的共同作用下，第一道防线早已经千疮百孔、摇摇yù坠了，除了个别位置较为隐蔽的永备工事外，暴露在外面的防线各支撑点一直是华军重点攻击的目标，等东特演集团摒弃前几rì的试探战术，直接发起全面进攻之后，夺取自然不在话下。现在不要说反攻第一道防线，便连第二道防线亦是处处动摇。
空中，炮兵校shè飞机正在四处盘旋，源源不断地将炮弹落点通报给海上的炮击编队，关东州rì军的空中力量早就消失不见了，地面上的防空火力也在反复蹂躏之下所剩无几，现在连校shè机都敢在空中大摇大摆地飞行。虽然关东军司令部、关东都督府这些目标更为诱人，只是碍于周围密布的居民区，战区严禁向其开火，所有的舰炮威力都倾泻在了鬼子阵地上，每3分钟一轮的舰炮齐shè如同犁头一般将rì军防御工事掀起又埋葬，让所谓的“固若金汤”变成了不折不扣的冷笑话。
到了下午时分，rì军发起的反击非但没有奏效，反而白白损失了数千兵力，更让尾野实信心惊肉跳的是，一线部队反映弹药严重不足，依照今rì的进攻前度，很多永备工事内剩余的弹药储备仅仅还够维持3天，而炮兵方面的汇报则更让人崩溃：除了永备工事内有坚固防御的火炮掩体及尚未暴露的炮兵阵地外，其余75MM口径以上的野炮阵地几乎全数让国防军摧毁，无法再为防线提供火力支援，甚至于机动xìng强的75山炮也只能在炮击5、6次后转移阵地，否则国防军的空袭和炮击一定能将其撕成碎片这完全是用人命堆出来的炮火压制。
“看来，只能利用夜袭来阻止支那军进攻了。”尾野实信一天之内仿佛苍老了十岁，“继续给东京方面发电报，通报战事情况，请求作战指导。催促海军，尽快消灭海上的支那炮击舰队。”
虽然rì军的密码技术得益于飞速进步的无线电事业而屡屡进步，但对国防军而言，要破译并非难事，只是时间问题罢了，从接到平壤陆航电文之后，所有电报侦缉力量全部向黄海海域集中。从截获的情报来看，陆航看到的情况是属实的，不但凤翔号航母正式出动，便连4艘金刚级也一起出动了，虽然具体的电文内容还有待于进一步破译，但迹象十分明显，鬼子编队确实是冲着关东州来了。
“从破译的电报来看，貌似敌人打算先行解决我巡洋战队？”拿到手下破译的情报，国防军总参谋部军情局侦缉处情报二科科长戴chūn风少校一脸的鄙夷：“鬼子还真是不知死活，这么大的行动，连无线电静默都不搞，生怕我们不知道还是怎么的？”
“长官，根据无线电测向的结果，rì军舰队的大体方位也被确定了……”
“很好，继续紧盯。”戴chūn风满意地点点头，仔细研究起相关情报来。说起来，戴少校还真是与情报工作有缘，最初他也是一门心思报考陆军指挥学校，不过身体瘦弱、学识能力似乎也有点问题，一连考了3次都落榜，连面试资格都没有，等第4次报考时，为了避免第一印象太差，他动了小脑筋，将自己的姓名改成了戴笠，孰料姓名易改，容貌难变，他的样貌考官一见都认识他了，实在是觉得他这股百折不挠的劲头让人钦佩，决心给他一个额外面试机会。戴chūn风的转机也在于此，那天正好葛洪义来筛选国安系统的后备苗子，面试的时候就让他撞见了。后来故事发展得顺理成章，陆军指挥学校依旧没有录取他，但戴chūn风却得到了内务部情报学校的入学机会，毕业后不过4年，便因为见识卓著、工作富有成效而晋升成了少校。
望着已经暗下来的天sè，他拿起了保密电话机：“局座，职部有重要军情汇报……”(未完待续。)
第064章 远东均势
对中rì这场战争，各国都给予了高度关注，不仅因为这是国联五常国家之间的大规模战争，同时也是因为世界大战后局部战争的典范在欧美国家眼里，这是中rì两国为争夺势力范围与东亚领导权的斗争，从本质上来说是30年前rì清战争的继续，只不过rì本灭不了中国，中国更灭不了rì本，结局远远到不了你死我活的境地。除了德国因为在一战中与rì本是敌国，战后又与中国关系交好而对中国保持支持态度外，对饱受欧战之苦的其他各国而言都是抱着看笑话的态度，希望中rì打得越厉害越好。特别是欧美的工商界，深切盼望中rì战争所带来的“物资景气”欧战让中rì工商界赚够了钱，现在该是反过来的时候了。
不过，虽然各国对双方所持的立场并不一致，但对于战争前景的预估却是一边倒的认为rì本能够取得最终胜利，不过会付出重大代价。是故，当623海战的新闻正式公布后，第一时间就震撼了全球。
对于中rì着力发展海军力量，英国方面一直是非常jǐng惕与谨慎的，特别是中国在拥有远东第一的潜艇部队以后，这种怀疑与不安就更加浓烈，大英帝国可是吃够了潜艇的苦头，不然也不会坚持要求在《凡尔赛合约》中废弃潜艇这种“不名誉”的武器，只不过没人理他便是。但到了1923年6月24rì，这种心态全部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代之以更深的危机感，因为中国各大报纸赫然就刊登着“全歼rì本关东舰队”的消息，而rì本方面似乎也没有以往口水战的耐心，只说遭到了华军数倍军舰的包围，血战不敌。予敌重大杀伤之后“光 ” ” 荣玉碎”。
这种消息，当然只能骗骗没有常识的rì本老百姓，对熟悉内情的各**事观察家根本是没什么效果的。国防军有多少舰艇各国可是知道得门儿清。要知道关东舰队可是拥有两条装备了305MM口径主炮的主力舰，虽已过时，但在中国那些孱弱的大型巡洋舰面前就是武装到了牙齿，再加上rì本海军连续打赢了黄海、对马等海战。无论是兵员素质还是指挥能力都远远强过中国，中国海军要想击沉不啻于天方夜谭，更不必说“全歼”这种字眼。在各国看来，关东舰队对于中国海军几乎是无敌的存在，别说全歼，能拼尽全力搞沉一条就已经是万幸了。没想到实际战况如此，更没想到一贯推诿扯皮的rì本人这次居然很光棍地承认了。
非是rì本方面不想抵赖，而是中国报纸上都刊登了大量rì本战舰起火下沉的照片，各个角度都有。更要命的是还务必清晰，无论是桅杆上飘扬的膏药旗还是舰首那清晰的菊纹，都毫无可能造假，这年头PS技术可不发达，所以等rì本方面拿到报纸后。也都明白抵赖是不切实际的，与其那样，还不如爽爽快快地承认。
《华盛顿邮报》肆无忌惮地评论：某些标榜世界第三海军的国家，一夜之间就被中国人打回了原型，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应该答应rì本人这么多军舰配额，反正造出来也会被中国人打沉。
《泰晤士报》的评论不失英国人的幽默：中国人忠实地履行了《华盛顿条约》，帮助rì本摧毁了条约规定必须解体的几艘主力舰，只不过中.. ””国人的眼神似乎不太好，在“拆舰”的时候顺带把几条驱逐舰也送到了海底，现在我们关心和好奇的是，中国方面是如何办到这一切的……
唐宁街10号，大英帝国首相官邸，几个内阁成员的碰头会在一片雪茄云雾缭绕中召开，参加的只有3个人，首相斯坦利?鲍德温、海军大臣戴维?贝蒂和殖民地事务大臣温斯顿?丘吉尔。
“先生们，找你们来，是打算聊一聊远东的局势。”鲍德温最近的rì子很不好过，作为rì不落帝国的辉煌象征，保守党原先一直承诺不开征关税甚至于为了别人开征关税还要发动战争，但欧战结束之后的经济红利显然并不在英国这里，如cháo水一般的商品纷至沓来，英国本土的经济一直萎靡不振，处于动荡状态，为了挽救不断恶化的经济形势，鲍德温决心铤而走险开征关税了。除了经济问题，政治上也有很多让人颇感棘手的事情由于在欧战中广泛抽调殖民地人员参加战争，无论是民族意识还是dú lì倾向都大大增长了，战后整个英帝国的殖民体系亦处于风雨飘摇之中。两年前，英国被迫与爱尔兰新芬党签订《英爱条约》，承诺爱尔兰南部自治，连大英帝国的国名都改成了“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而签字人就是现任殖民地事务大臣的丘吉尔丘胖子。
其余两人都是心事重重地点点头，特别是戴维?贝蒂，这个一战的海军英雄迄今为止还不敢相信中国方面全歼“关东舰队”的消息，他一直固执地认为以中国所有现役军舰都不太可能击沉摄津这种行将报废的战列舰，坚持认为中rì冲突爆发最”国势 远东均势”可能的时间还有好几年，最快也得等中国在美国订购的4艘列克星敦级战巡回国之际但偏偏不可能的事情却发生了，所以他现在既是尴尬又是恼火，隐隐约约还有一点儿担心。不过，作为一名正直的军人，他还不愿意闭着眼睛说瞎话，说道：“远东局势的变化超过了我们的想象，甚至于对不列颠的影响也要重新评估我一直认为，虽然英rì同盟已失去了效力，但鉴于目前的现状，维持中rì互相牵制的局面对我们是有利的。”
“你的意思是？”鲍德温一直对英国的内外政策不满，只是他上台的时候各项政策已经制定了，不是他轻易能否定或者改弦易辙了。现在贝蒂作为老资格的海军大臣提出了异议了，鲍德温一下子就听明白了。
“目前看来，不列颠采取的措施与她自身所希望达到的目的之间有着根深蒂固的内在矛盾，而且是不可调和的。”贝蒂道，“欧战结束之后，德国已不是威胁，**才是我们最危险的敌人，所以我们支持中国对付俄国，甚至在中俄进行北方战争的时候还利用英rì同盟压制rì本不要添乱；欧战结束以后，为了防止rì本势力席卷东南亚，我们与美国一起制定了《华盛顿军备条约》，还额外关照了中国，限制了rì本的海军吨位；在中rì战争爆发后，我们为了防止rì本进一步巩固其在东亚大陆的地位，我们有意无意地在舆论上支持了中国这些政策在制定的时候当然是不错的，符合势力平衡的观点，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却侵蚀着不列颠的基础。中国收回了曾经被俄国占领的土地，目前正在与rì本争夺关东州这个历史遗留的租借地，先”国势”生们，倘若中国再一次取得了胜利，他们会不会提出收回香港、废除英租界的有关要求？”
丘吉尔重重地点了点头：“这是很有可能的……而且，我想补充说明的是，在很多问题上，我们对于中国太过于一厢情愿了。例如中俄战争，中国完全有能力继续进行下去，我们的朋友高尔察克也表达了这个愿望，但中国在利用完各国援助之后却迅速与**俄国停战了，甚至连高尔察克先生都不知所踪，类似于俄罗斯黄金被中国攫取的消息也一直在流传。中国与波兰一样，当然是遏制**桥头堡，但这并不等于我们就应该无条件纵容中国，任何有关收回香港、废除英租界的要求都是不容答应的因为，后面还有印度的连锁反应。”
鲍德温皱着眉头，贝蒂和丘吉尔的话他当然都听懂了，但接下来怎么办却是一个两难的选择：他不像贝蒂那样只要考虑海军，也不像丘吉尔这样只考虑殖民地事务，他是首相，必须全盘考虑对华政策，无论是经济、政治还是军事，都应该全面符合这个目标。他斟酌着用词，慢慢说道：“先生们，中国的市场和经济环境对我们很重要，中国利用英法贷款购买了大量的德国战利品，中国还吸收了不列颠不少设备与投资，哪怕我们不支持中国打赢，也不能让rì本将这个市场破坏掉；中国人任何有关收回香港或者租界的想法都是不应该被接受的，那样只能造成远东局势的失控，但作为让步，我们或许可以在领事裁判权等细节上做一点象征xìng的让步；在军事上这是我最感到头疼的，谁能告诉我战局未来的走向究竟如何？”
”娱乐秀”贝蒂和丘吉尔对望了一样，均是苦笑着摇摇头，这个问题实在太难回答了。如果在中rì战争爆发初期，他们会一边倒地认为rì本获胜，但在中国已占领了大半个朝鲜，同时又取得全歼关东舰队的胜利后，战局走向就扑朔迷离了。
丘吉尔的小眼镜后面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开口道：“如果首相不反对的话，我愿意担任特使，去远东走一趟。”
鲍德温眼前一亮，赞同道：“这是个好办法，或许不列颠不应该等待战争的最后结果，趁早进行斡旋才是维持均势的最佳选择……”(未完待续。)
第065章 一盘大棋
有关中rì战争的前景与未来发展正在逐渐成为欧美舆论关注的一个焦点，因为战争背后牵扯的除了政治还有经济，世界经济已开始了一体化的历程，无论各国的立场如何，都不能避免这种趋势。
伦敦、纽约的金融市场也深刻反映了这一点，凡是与rì本有关的有价证券都在飞速下跌，军工类的股票多少还有点逆势上涨的机会，最惨的就是rì本国债，在朝鲜战事开始后已跌掉8个点的情况下，又因为关东舰队覆灭的消息而一口气跌掉了13个点。原本rì本国债算得上是高息债券，年利息从47%不等，当然7%是欧战前发行的10年期债券，而4%则是欧战后因为rì本国际地位与国家实力改善后发行的债券，一贯受人追捧。但现在情势反过来了，成为市场上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瘟疫。等到北方集团利用杠杆沽空1000万英镑rì本债券时，抛售的狂cháo已淹没了整个市场。到市场最低点的时候，一张100英镑的rì本债券掏出82英镑就能买得到了考虑到今年12月31rì那天rì本方面就要还本付息，如果对rì本zhèng fǔ有信心，现在杀进去仅仅半年之后就能有29英镑的利润，年收益率超过70%，但即便如此，rì本债券仍然是一个劲的下跌显然，众人对rì本zhèng fǔ的资信情况深表怀疑。当然，夏海燕下手的都是选择用英镑或者美元记账的rì本债券，纯粹rì元记账的债券在伦敦市场上早就无人问津，因为rì本完全可以利用滥发票子而填补窟窿，不具有cāo作意义。
” ” 如果说在国债上还是牛刀小试的手法外，北方在外汇市场上押注就更大，分别做了价值1亿英镑，5亿美元的中rì本币外汇掉期合约在中rì开战之初。市场曾普遍预测rì本能赢，因此都是抛华元、吸rì元的cāo作，北方集团趁势进行反向cāo作。吸华元、抛rì元，头寸就慢慢建立起来。市场观察家普遍认为这是北方集团作为“国策集团”履行政治使命的无奈之举，很多人都在预测何时撑不住而告终，但令人跌碎眼睛的是。北方集团非但没有赔钱，反而赚了盆满钵满足足2艘列克星敦战巡的利润。《基督教箴言报》在当天的时事评论中写道：……由于战争失利带来的金融影响给rì本造成的损失大约在1020亿rì元之间，这还仅仅是额外因为汇率变动而增加的债务。如果算上本来的债务部分，均摊到每个rì本成年人身上大约是90100rì元，这是一个骇人听闻的数字……
现在rì元可不是后世发了毛的货币，维持一个普通rì本家庭的一个月收入，有30rì元就比较体面了，有50rì元算得上是小康之家，而一个rì本机械类熟练工人的收入也在3050rì元之间不等。90rì元的数字当然非同小可。与此形成相应对照的是，中国债券的价格节节攀升，特别是年息5厘的20年长期建设债券，更是市场热捧的焦点，甚至连一贯谨慎的犹太财团也表示。愿意进一步购买中国债券，特别是希望以华元为本币单位的债券多发行一些。不过，对这一呼声中国zhèng fǔ并没有响应，反倒是北方集团紧接着发行了5000万英镑的企业债券，年息仍然.. ””是5厘。
5000万英镑可是了不得的大数字了，以前还没有哪个财团发行过这种规模的债券，虽然战后的英镑币值大大不如战前，但5000万英镑仍然相当于3亿华元。北方集团的资信当然是各国认可的，甚至于金融家们还特意制造了“准国债”这样一个名词来形容，这个名词是如此的贴切以至于美国经济学家J?A?熊彼得先生还专门撰文阐述他对于准国债的看法。按照他的逻辑，准国债虽然在表面上看起来资信力较国债要差一点，但事实上，除非发行国是一个政治、经济主权不能完全自主的国家，否则准国债比真正的国债还要“可靠”一些因为一旦主权国家宣布拒绝偿付国债，外国很难动用强制手段，甚至还无法走司法渠道，这一点已经为苏俄成立后宣布沙俄债务作废的情况所证实，而准国债毕竟是商业企业发行的，出现问题后处理起来没有那么多政治因素。
食利阶层是不会过多关注理论分析的，除了收益、安全xìng和流动xìng以外，他们不会关注更多。很多人都记得，在最初发行华元时，华元币值与rì元币值基本是等值的，一华元相当于一rì元，在很多时候还是rì元更为坚挺一些。后来华元的走势一直在上升，在中rì山东之战的高峰期，华元相对于rì元有了接近30%的升值，即便双方结束敌对后的升值幅度也没有小于15%，等到了欧战进入白热化阶段后，欧美各国货币竞相贬值，华元节节攀升，到《凡尔赛合约》签署的时候，一英镑甚至只能换到5.5华元，”国势 一盘大棋”最近汇率这两年才有所回升。考虑到华元英镑最初10:1的汇率，如果那时候就开始持有华元基本建设债券，则除去每年5%的收益外，还能有额外的汇兑收益。只是，华元债券只在中国才有发售，一般人很难购置，而北方集团在伦敦市场发行的债券却很好地填补了这一空白。
对北方集团在证券市场翻云覆雨的能力，欧美各大财团都是极为敬佩的，欧战已证明了北方集团的英明，现在中rì的金融之战同样也在验证这个道理，只是北方集团现在的举动未免很有些出人意料，给人以摸不着头脑的感觉：市场明明对华元本币债券十分热衷，甚至可以接受年息3.5厘的华元债券，为什么北方集团对这种需求视而不见，反而还要继续发行5厘的英镑债券呢？既然已拥有了“准国债”的地位，为什么不凭借这一优势而寻求最低成本呢？
为了解开这个谜团，伦敦、纽约的银行家们试图分析整个行为背后的来龙去脉，但看到的却是用传统经济规律无法解释的现象：中国目前是世界上第二大的债务国，仅次于德国，但骇人听闻的是，中国居然同时还是世界上本币币值最坚挺的国家没有之一，近10年来除了相对于黄金略有贬值外，对其他主要国际货币都是升值的，而无论是资本项目还是经常项目，中国都处于大规模入超的地位这是用经典理论难以解释的事情。更让人崩溃的是，华元的发行量逐年都在扩张，虽然中国央行的有关数据统计是秘而不宣的，可在华金融机构的头面”国势”人物都是人jīng，私下估计华元10余年来流通量至少增加了5倍，如果这种行为出现在其他国家一定引起大规模的通货膨胀与货币贬值，但华元的币值却是一路走高，通胀也十分温和。
这种奇异现象已颠覆了经典经济理论的基础，有关冲击效应差不多类似于量子力学对传统牛顿理论的冲击，可现在的事实是，量子力学的基础已基本建立起来了，而中国货币现象的理论解释却一直未能成型。为了近距离考察中国经济，著名的费雪方程式发明者，计量经济学掌门人、美国经济学家费雪先生宣布接受中美学术交流基金的聘请，前往中国人民大学担任为期3年的客座教授，重点探讨分析中国这种特异的货币现象。
自然，也有忧心忡忡的“国际友人”对华元不断的升值情况表示忧虑：本币不断升值的后果必然窒息货物出口，形成显著的贸易逆差，倘若流入中国的国际资本不能抵消这个逆差，那么在可预见的将来，中国会面临经济的全面崩溃，这种说法在学术圈中被概括为“中国崩溃论”而颇有市场。到目前为止，华元还是执行了“银块本位制”，任何人只要持有华元都可以向中国商业银行或者央行申请兑换，有一些投机资本就试图做空中国，但他们的努力从来没有得逞过，无论多么巨大的数字，都能为中国zhèng fǔ轻而易举的化解zhèng fǔ有源源不断的白银供给，但投机资本却找不到可以无限供给华元的场所。
“北方集团与中”娱乐秀”国zhèng fǔ的经济共生效应远远比你们想象的要大，作为第二财政部与第二央行，北方集团所能调度的资源远超过一般人的想象，况且对中国经济发展的原生效应和溢出效应你们都视而不见只有1929经济大危机才能告诉你们，什么是国家垄断以及怎么样才能实现国家垄断……”夏海燕冷笑一声，“至于为什么发行英镑债券，原因是我们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你们是不会懂的……”(未完待续。)
第066章 战前插曲
在战情一片炽热的当口，欧美各国的海军军情人员终于坐不住了，知悉中国人用飞机“全灭”rì本舰队之后，不惟唐宁街坐立不安，美国海军部内同样是一阵阵的sāo动。如果这个消息属实，那就意味着海战方式的重大变革，如同1905年的rì俄海战催生了无畏舰诞生标志着所有主力舰的过时，中国航空母舰的横空出世同样宣判了主力舰的死刑虽然击沉的主力舰成sè差了一点，但起码能够说明航空母舰是很有发展潜力的。
更让人心生畏惧的是，号称世界海军强国的英、美、rì三国刚刚结束了耗资巨大的造舰竞赛，成就了一堆用15、16英寸火炮武装起来的强大战舰，对航空母舰并不重视，充其量认为只是承担无足轻重角sè的小跟班而已，不然也不会爽快地答应给中国8.1万吨吨位。各国原本以为《华盛顿条约》签署后就宣布了造舰竞赛的死亡，海军将进入“假rì时代”，充其量在1万吨级别的条约型巡洋舰上下点功夫，现在看来形势远比想象要复杂的多。倘若战术变革的情况成真，不仅意味着各国早先巨大的投资浪费，更意味着可怕的国防空虚。难道军方还得从头向议员们解释，我们原先引以为傲的主力舰只不过是一堆废铁，还得重新建造新的战舰素来号称mín zhǔ国家的英美两国人民是不会放过这种渎职行为的。
按照原有的历史轨迹，《华盛顿条约》签署后，完工率最好的2艘萨拉托加级战巡是要被改装为航空母舰的，但这个时空的深刻改变使得同级的4艘军舰已 ” ” 成为中国海军的囊中之物了，其余2艘也已在船台上就地解体。当中rì关东海战的消息传来，华盛顿方面惊愕地发现，自己压根就没有做好航空母舰的准备。海军部还在为改建那艘军舰的舰体而争论不休有人主张用战列舰，理由是装甲防御能力强，有人主张用大型邮船。是因为舰体结构进行修改比较方便，不管是哪一种方案，都还是纸上谈兵，如果要重新设计建造说服国会同意拨款是一个问题。设计、制造同样不容乐观，没有45年的时间根本不能入役。现在美国方面只有1艘兰利号，而兰利号的作战能力。据说比中国“希望”号好不到哪里去中国已经在筹划希望号退役了，而美国海军航空兵却还不得不死守着希望号等饭吃。
同样道理，英国人的rì子也不好过，虽然英国有暴怒、百眼巨人两艘航母服役，但这两艘都是利用旧商船改建而成，战斗力还不见得强过希望号去，船台上倒是还躺着全新设计的竞技神号。但竞技神号过于看重武备，载机量仅仅不过20架，而根据rì本方面转达的有关信息，关东舰队至少受到了上百架次的飞机进攻，这压根就不是竞技神号能够完成的任务。而《华盛顿海军军备条约》批准英国zhèng fǔ利用“勇敢”、“光荣”号大型巡洋舰改建的航空母舰因为财政困难、拨款迟滞而处于缓慢的建造中，进度更是滞后。
rì本倒是有一艘已下水的正式航母凤翔号，船台上还有两艘确定了设计的改建航母赤诚号与加贺号，看上去比英美都要强上一些，但如果对照一口气拥有3艘航 . . ””空母舰的中国，仍然有点相形见绌。《纽约时报》在配发关东海战图片时惊呼“中国海军一跃成为世界海军强国！”
当各国列强还在为中国航母快速崛起而大呼小叫的时候，世界上第一次航母之间的对决已徐徐拉开了序幕。
6月24rì中午，也就是平壤陆航发现rì本“凤翔”号编队之后的当天中午，原本准备掉头回防渤海湾的一航战大踏步前进，压过了山东半岛最东端与汉城一线以南，并且放出了全部舰载机，目标直扑凤翔号编队而去，在舰队上空只留下了24架鹫式担任防御任务。
说起来，沈鸿烈与陈英昊的胆子大的可以，如果为了稳妥起见，一航战躲在旅大海域附近一样能派飞机够得着rì本增援舰队，但风险也不是没有，距离相对会拉远，飞机滞空时间不足，一旦没法在第一时间准确找到“凤翔号”编队，攻击波有扑空的危险，是故，在请示了大本营之后，又整整往前突了100余海里，缩短了进攻间距。
在一航战磨刀霍霍向前突进的同时，陈英昊还命令海航剩余飞机全部从葫芦岛基地转场至青岛海军基地，昨天葫芦岛海军基地与一航战配合的战术十分成功，他决心在今天继续复制这种战术，当然，必要的微调还是有的考虑到凤翔号本身具有的攻击能力，他在攻防两个层面进行了调整。防御方面，无论是青岛基地还是一航战舰队上空，都留足了护卫战斗机，以防rì军先发制人的打击；进攻方面，”国势 战前插曲”他决心全面发起攻击，不再区分第一、第二攻击波，航母起飞的飞机与青岛基地起飞的飞机争取同时进攻，用300架次的飞机直接打掉对方。
12点缺7分的时候，最后一架攻击机成功放飞，整个编队80余架攻击机、鱼雷机在36架鹫式的掩护下悉数朝南突击，现在除了舰队上空的24架防空护卫机外，就只有机库里那8架俯冲轰炸机了这可是一航战压箱底的家当，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肯拿出来的。正当两人踌躇满志地准备大干一场时，没想到却来了个意外的小插曲，只听凄厉的jǐng报声在猛然间响起，瞭望哨传来消息：“有不明飞机正在接近编队，速度90节，高度4000米，数量一架。”
沈鸿烈心底暗暗叫苦，怕什么偏来什么，鬼子这么快就放出侦察机了？陈英昊倒是沉住气，接过话筒指挥道：“泰山、泰山，我是北海，我是北海，启动1号作战方案，立即将敌机击落……”
“泰山明白，执行1号作战方案。”泰山号是承担海空联络任务的双座型指挥机，与攻击机群的先导机一样，不具备战斗能力，但装备了双向通话能力的电台和照相机。很快，舰队最西边的4架防护战斗机迅速脱离编队，直接朝敌机来袭方向扑去。
沈鸿烈举起了手中的望远镜，想亲眼看护卫机如何对方击落，不过心底很是纳闷：鬼子为什么派这么慢吞吞的飞机来侦察？还没等他想明白，陈英昊也在嘀咕：“我怎么看他都不像是rì本飞机，倒”国势”有点儿像英国机。”
“不会吧？”
“没错，是英国机，你看机翼下没有鬼子的膏药旗，尾翼上倒是涂着英国的米字旗这是一架骆驼战斗机。”陈英昊眼神还是不错的，看清了对方的型号“骆驼”式飞机是由英国索普威斯公司设计的，军用名称是索普威斯F.1双翼机，飞机发动机上部并列安装两挺机枪，并采用了shè击协调器。由于机枪上方各罩有一个凸起的鼓包，如同两只驼峰，所以取名“骆驼”。作为欧战后期英国著名的战斗机，骆驼表现还算是差强人意，不过与鹫式相比就完全不是一个数量级了。
“英国人，他们来干什么？”沈鸿烈有点疑惑，“还是慎重一点为好，rì本人最善于玩伪装的把戏，当年北洋水师看没少吃亏真是骆驼机也不能证明就一定是英国人，英国可没少卖那些欧战破烂给小rì本。”这句话倒是实情，欧战结束后rì本可是着力从欧美各国搜罗了一堆军事物资，无论飞机、火炮、坦克、机枪，只要价格便宜都要。
陈英昊点点头，对着话筒又道：“泰山，泰山，这似乎是一架英国飞机，你抵近确认一下注意自身安全。”
陈英昊估计的一点儿没错，这架飞机正是隶属于英国威海卫基地的一架战斗机，飞行员是菲利普少尉，说起来这也怪一航战，由于关东海战的结果实在太过于震撼，在关东州的交战又分外引人关注，为了尽快掌握第一手”娱乐秀”资料，英国方面命令距离战场最近的威海卫基地尽可能地观察战况，而倒霉的菲利普少尉就被派了出来基地拢共只有3架飞机，本来这差事还用不着战斗机，派侦察机就可以了，没想到其他2架飞机在最近都因为保养不善不约而同地坏了，只能派他来执行这个任务。他的主要侦察方向是关东海域，本来是碰不见一航战编队的，没想到中途一阵大风催过，吹得他偏离了航向，居然稀里糊涂地靠近了舰队。看着庞大的一航战和上空肆意飞翔的战机，他在心底倒吸一口冷气：人家这才叫战斗机群，看来，有必要将这些情况尽快汇报上去听说长官对这个很感兴趣。一边这么想，一边他又往舰队靠近了一些，压根没意识到危机已经来了……(未完待续。)
第067章 坚决击落
在旗舰的指挥下，联络机迅速抵近，担任飞行员的黄光锐上尉眼尖，一眼就看清了黄头发、蓝眼珠的菲利普，对方看他飞近，居然毫不畏惧，反而还主动迎上来贴紧一些，甚至还大着胆子朝他挥了挥手，那嚣张的态度看得他气不打一处来。
其实黄光锐理解错了，菲利普不是在摆谱，他其实是在表达自己的羡慕之情看人家中国人的飞机多帅，全金属、下单翼，飞得又高又快，再看自己屁股底下这玩意，在欧战时就不算高jīng尖，现在更是过时了，亏威海卫基地还当宝贝一般供起来。
“报告北海……已查明确系英国飞机，飞行员也是欧洲人，估计是威海卫的飞机，嚣张得可以。”
听到汇报后，陈英昊松了口气，扭头对沈鸿烈说道：“没错了，就是英国人。”
沈鸿烈却没接腔，反而在那里自言自语：“英国人也不行，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和小鬼子勾搭起来？只要这飞机回去和威海卫基地一通报，英国佬再和小鬼子一嘀咕，咱们的计划可就泡汤了。”
“那……”陈英昊也很是挠头，英国人是看热闹，他们可实实在在地正在作战中，沈鸿烈的话固然危言耸听了一点，但不是没道理。退一万步说，哪怕英国佬没和小鬼子暗通款曲，一航战的情况也不能让他们就这样大模大样侦察了去。
就在他还在发愣的当口，沈鸿烈忽然抢过了话筒，直接命令道： ” ” “我是沈鸿烈，把这架英国飞机给我打下来。”
“什么？”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陈英昊也有点吃不住劲了，打rì本飞机当然责无旁贷，但这明明是架英国飞机，打下来惹动外交纠纷可不是闹着玩的现在大英帝国可是世界一等一的强国啊。中国打rì本都忙不过来哪里还有空再去招惹大英帝国？
泰山号上的黄光锐也十分犹豫，不知道该怎么执行沈鸿烈的命令，想起国防军“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中第一条就是“一切行动听指挥”的规定。他咬了咬牙，恶狠狠地说道：“4号机，jǐng告shè击……”
哒哒哒，接到命令的鹫式战机立即执行命令。从空中飞扑直下，4挺机枪火力全开，四道火镰劈头盖脑地朝着骆驼机扫shè过去。猝不及防的菲利普少尉吓得魂不守舍，差点没一头从空中载下来，虽然他的骆驼机也有两挺机枪，可现在这情形让人再明白不过了，别说对方一架飞机上的火力都比他猛，就是火力一样，人家可是有好几架。
“上帝啊……”可怜的菲利普少尉一边在心底咒骂派遣他执行这个任务的基地长官。一边拼命摇动翅膀，还伸出手来，将不知道从哪个角落找出来的大英帝国米字旗拼命挥动，口中不由自主地呐喊，“见鬼。我是英国人……英国飞机……”
“成章兄要慎重啊，这可是英国飞机。”
“英国怎么了？英国佬也不能窥探舰队的虚实。”沈鸿烈倒是光棍，“咱们 .. ””现在是在打仗，不是演习，我要为舰队负责。”
“要不，请示一下？”
“来不及了，一来一去只能浪费时间。”沈鸿烈大手一挥，“我是舰队指挥，命令我下，责任我背。”
“我是航空兵指挥，责任我承担。”陈英昊下定了决心，再次呼叫，“泰山泰山，把他打下来，重复一遍，打下来。”
“北海，北海，这是英国飞机……这是英国飞机。”
“在对方没有证明自己身份前一律以敌机待之。”陈英昊道，“执行命令，出了问题我负责。”
“4号机注意，4号机注意，长官命令，击落这架飞机，重复一遍，击落这架飞机。”
“什么？”4号机的飞行员也大感惊愕，刚才不是jǐng告shè击强令对方脱离么，现在对方已在转向脱离了，为什么还要不依不饶把他打下来？不过，上级命令就是天条，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他定住心神，一个敏捷的半径飞切之后，稳稳地就跟在了骆驼机后面，距离越来越近。
菲利普少尉虽然作战经验等于零，但他至少也从教官那里听过欧战的交战经验，知道被另一架飞机占着自己后半球的下场是什么，别说对方飞机比他强太多，即便是和自己是一模一样的双翼机，出现这种架势也让人肝胆yù裂。现在他没心思再表明身份了，只能一边降低高度，一”国势 坚决击落”边cāo纵飞机扭来扭去，拼速度肯定是拼不过后面的，俯冲脱离绝不是好办法，或许机动xìng还能救自己一命，于是就开始了蛇形机动，七荤八素扭了半天，也不见对方继续用机枪扫shè，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偷偷向后面看去，居然一眼望不到了真是好险，中国人的飞机难道被自己摆脱了？
“看来，教官的话还是有些道理，决定空战胜利的不仅是飞机，更重要的是飞行员的技术……”惊魂稍定的菲利普少尉正在胡思乱想时，猛然听到脑后引擎的轰鸣声，一转头望去，他的脸瞬间变得雪白，脸上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住了一般，刚才那架飞机居然从空中直愣愣俯冲下来，看速度起码超过250节，那副令他羡慕不已、闪耀着银光的硬质铝合金机翼如同大马士革钢刀一般削落下来，干脆利落地切断了自己机尾那一截，他眼睁睁地看着整个尾翼离开了机体，飞机如同失去了翅膀的飞鸟一般扑棱棱地掉落下来，“上帝啊……”
4号机上，20岁的杜聿明少尉狠狠瞪了一眼正在做zì yóu落体运动的骆驼机，拉起机头走了，“老子最烦别人在我面前玩花活了……”
“干得好，给那小子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沈鸿烈可是将全程看得清清楚楚，忍不住为杜聿明的表现叫好，“命令驱逐舰，把落水的飞行员搭救上来。”
“一航战汇报：12点钟许，1架不明身份飞机抵近舰队侦察，担任jǐng戒任务的战斗机编队立刻将其驱离，在此过程中双方发生碰撞，我方无损，对方被撞落水，后查明”国势”该机系英国威海卫基地飞机，落水飞行员已获救。”大本营众人正在探讨战局走向，冷不防挤进来一个消息。
“乱弹琴，好端端的撞英国飞机干什么？沈鸿烈还嫌麻烦不够多？”萨镇冰一听就跳了起来，这可是要惹动外交交涉的。
“一架英国飞机而已，撞了就撞了……”秦时竹不以为意地挥挥手，“等英国人找上门来再说。”
眼看秦时竹丝毫不放在心上，萨镇冰急了：“总统，英国人最善于借机生事，只怕……”
“英国人也没那么可怕，老虎屁股总要摸一下的，不然怎么知道是纸老虎还是真老虎？沈鸿烈干得不错，倒是给航空兵长了脸……”萨镇冰不知道，秦时竹却知道其他细节：今天上午，英国驻华大使已向外交部转达信息，谓大英帝国殖民地事务大臣丘吉尔先生即将来远东访问，据悉是为调停中rì战事而来。
眼看萨镇冰还有点情绪，陆尚荣劝道：“萨老，威海卫租期是25年，眼瞅着今年10月份也要到期了……这个……刘公岛还在英国人手里呢。”
一听说起这个，刚才情绪还有点激动的萨镇冰便不响了，他当然明白，英国人绝不是什么好鸟，当初北洋海军的基地刘公岛是被rì本人打下来的，可后来居然成了英国佬的基地，就因为甲午的时候英国人和rì本人其实是穿一条裤子的……大清的事情，除了rì俄之外，其余十有仈jiǔ都是英国人使得坏，自己一把老骨””头了，还怕什么？
大本营的电报很快回了过来，陈英昊原本以为揍了英国人的飞机，高层即便不叱责也要交代几句，没想到回电只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知道了！”仿佛这事情跟没发生过一样。他愣住了，想来想去想不通其间道理，忍不住问沈鸿烈：“成章兄，你是不是早就听到过什么风声了，咱们不会和……”
沈鸿烈狡黠地一笑：“我只知道威海卫的租借期今年也要到了，其他没影子的事情就不要瞎猜……我们是军人，军人听命就是。”
这句话虽然不长，但信息量却不少：这次战争的导火索不就是rì本不肯归还已经到期的关东州租借地么，现在威海卫的租借期也快到期了，英国人到底是交还还是不交还呢？如果英国人卡着不肯还，是不是也要动手打呢？将视野放到这个背景下来考虑，只怕沈鸿烈刚才的行动大有深意，说不定就挠到了大本营的痒处。
想到这里，陈英昊忍不住在心底竖起了大拇指：人家沈鸿烈果真是七窍玲珑，官运亨通不是没道理，等打完这一仗，只怕北海军区司令的位置也是板上钉钉跑不了的。
“报告，青岛海军基地发来电文，下午12时27分，已按甲案全部执行完毕。”
陈英昊点点头：“成败就看这一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