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辽阳战血(6)
在费尽千辛万苦之后。关东军终于拿下他们为之付出重大代价的辽阳南线前沿阵地。可收获实在少得可怜。除了国防军主动放弃的工事和已被破坏的装备外。日军没有得到他们一点想要的。甚至于。还不得不为国防军遗留的物品埋单——兴奋不已的日军士兵引爆了国防军埋伏在隐蔽处的爆炸物和地雷。此起彼伏的爆炸和接连不断的惨叫声让人不由得毛骨悚然。以至于大谷师团长后来不得不亲自下令。在工兵仔细勘察之前。任何人不得进入。以免发生事端。
在经过清点之后。大谷师团长终于逐字逐句地草拟了向大本营报告的电文。不仅肥前和渡边。便是下田和立花等人都非常奇怪。为什么明明已完成了任务。师团长大人还是如此一番沉重的表情?
没有人敢开口询问……
良久。师团长才抬起眼圈。对着周围的人说道:“诸位。抱歉……我已经向大本营递交了辞呈。可能不能与你们一起北上了。”
“为什么?”
激动的渡边上前一步:“长官。这场战斗的艰苦有目共睹。决不是您指挥不力。而是军部的那些饭桶。那些只知道指手画脚的人造成的。”
“是啊。长官。虽然我们的损失很大。可支那人的损失更大。”下田不好意思当面。“您看。这么一片连绵的工事群。修筑起来要花费多大地力气?倘若是我军镇守。恐怕敌人来三个军都攻不下道。“即便乃木军神。在攻克203高地时也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这一片工事虽然不能与203高地相提并论。但我军所处的不良位置也和当时差不多。再说。乃木军神用了很久才拿下阵地。您仅仅用了2天就完成了任务。已经不能说是失败……”
立花激动地表态:“长官。这次进攻之所以受挫很大。完全在于我部炮火支援不力。要承担责任。我的责任最大。但是。不能把责任都推到我们头上。这次北上进攻辽阳。时间之紧迫、道路之差是有目共睹的。若不是军部的饭桶给您造成了这么多的干扰。我们原本并不用付出这么大地代价。而且。支那人运气很好。居然能够动用飞机对本部进行轰炸。大大动摇了军心。可是。下官在战事发起前就向大本营反映过气球炮的事情。是这帮饭桶无动于衷……”
“所以。我对这场战事的前景……”师团长望着天空。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果我估计得不错。在接下去进攻辽阳的战斗中。支那人将动用一切他们可以利用的武器。而我军。特别是骄傲自大地军部饭些……”
“您说的是?”
“战车!铁甲战车!”师团长大人的声音陡然提高了一个八度。“我有个朋友在欧洲战场担任大本营派驻地联络员。上个月。他给我来了信。描述了欧战中的新特点……”
“独军在围攻巴黎付出代价而不成功后。就地转入防御。准备积蓄力量发动第二次攻击。法国人在巴黎守卫战中虽然付出了高昂的代价。可他们利用连绵的工事群。挡住了独军的进攻……诸位。为什么我对这次进攻支那人的阵地持有如此慎重的态度。就是认为欧洲战场的教训是值得我们思考的。我们应该有更好地方法与手段。但是……”大谷的话就不说下去了——那些没有接触过欧战。妄图以“肉弹”精神横行一时的军部饭桶。是不会真正意识到其中的问题的。非得碰个头破血流才会醒悟。不幸的是。偏偏是关东军扮演了这个角色。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如果早10天前大谷讲这个事情。他们也许并不以为然。但亲身经历过这样艰苦卓越的攻防战后。对于其中的深意。恐怕领悟会更深一层。
“在独军转入防御战后。英法两国以为有机可乘。趁机发动了马恩河战役。法国霞飞将重兵西调。并且动用了40万后备兵力从东、南两个方向对独军发动进攻。英国远征军也了5万人的支援部队和法国人一起作战。当时。独军不仅面临战线拉长、后勤困难。东线还有俄军进攻的风险。但是。最后地结果却让人瞠目结舌……”
“什么结果?”到了肥前、立花这个层面。虽然他们也能够得知欧战的消息。但往往是不及时和注水的内容。因为日本一来远离欧洲。二来本身就是协约国阵营。高层为了巩固民众信心。是不会完全如实转达情报的。
“独军一次出动200辆战车。掩护步兵对英法联军发动反冲击。然后。前线指挥官又发明了突击群的战斗方式。非常有效地洞穿了法国人宽正面、浅纵深的防御体系。”大谷在空中比划着两军对垒的大致模样。“从整体态势上看。是英法联军呈现钳形包抄夹攻独军。但在具体战术上。却是独军利用突击箭头凿穿敌军防线……就像一个锥子钻出一个盛满土豆的口袋那样。不仅口袋被锥子扎得支离破碎。便是那一个个土豆上面也是伤痕累累。”
大谷师团长的比喻非常有意思。可是谁也笑不出来。立花忍不住说道:“不是说独军的损失在1520万之间。而且还解了巴黎之围么?”
“是地。这是事实。可法国人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你们知道么?”
其余4人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如果官方通报的情属实。大谷还用得着如此一脸凝重?
果然。大谷伸出一双手。说道:“法国人付出了整整5万人的损失。3个集团军遭到重创。英国人付出了5万人的损失。加起来。英法的损失是敌军的3倍以上——如果这算是胜利。那么。我就想问了。怎么样才算是失败?”
谁都默然无语。单纯从陆军兵力上说。英法谁都不是德国人的对手。更不用提这种3倍损失的战斗。而在人口和后备资源上。单独的英法一国也不是德国人的对手。两国加起来勉强对德国拥有5:3的优势。可这种优势。能经得起多少次这样的3倍交换?
套用在中日两国之间。这个数字便更加恐怖了。中国的人口是日本的8倍。而这次战斗。日军的损失则在国防军的3倍以上。按照这个比例换算。日本永远打不过中国。
立花若有所思地说道:“虽然损失较大。但法国人的战略意图毕竟基本达成了。就像我们进攻这个工事。虽然付出了惨重的损失。可毕竟打开了通往辽阳的通道。从整体上说。决不是失败。”
“手段什么时候变成目的了?”大谷苦笑一声。“打破此间的防御。并不是我们作战目标所在。我们的目标是在辽阳。是的。却是打开了通往辽阳的通道。可是。如果每处前哨阵地都要付出如此重大的代。到了辽阳城下。面对支那人的主力和以逸待劳的防御体系。我们还能有希望么?”
“您对这场战事不看好?”
“看好的话。我就不会和你们说这些话了。”大谷笑笑。“反正明天朝鲜军就要来了。我们可以让他们试试。看看我是否说的有道理。”
下田的脸色很难看。虽然大谷师团长有时候彪悍到了不讲情面。可仁田师团长更是刚愎自用的典型。原本他还有大谷不如仁田的判断。可经历过这一场恶战。他已经不敢轻易下注脚了。
“不过……”肥前突然笑了。“我猜陆相大人不会批准您的请求的。如果是今天还拿不下阵地。不要说辞职。可能连逼迫阁下成仁的命令都会发出。但眼下已经达成了目标。陆相大人不会有如此的魄力来撤换您!”
“这便是我的悲哀了。”大谷叹息一声。“不批准的话。我还是只能带着你们北上。诸君。还有信心不?”
“有!”
渡边激动地喊出了口号:“大日本皇军战无不胜。阁下不必为小挫劳心!”
“可是。我却还在羡慕霞飞。虽然他被解职了。但是我认为。他当时放弃巴黎的决定并没有错。事实上。法国人守住了巴黎。付出了更多、更惨重的代价。霞飞坚持到了最后。却敌不过政治的力量。在上。军事还要向政治投降多久
“什么?”众人都是大吃一惊。“霞飞被解职了?”
“小市民抗议巴黎的危局。中产阶级诉说霞飞的独断。政府里的文官反感霞飞的不听指挥。盟友抱怨霞飞的刚愎自用。他能不下台么?”大谷轻轻一笑。“他下了台。马恩河的失败就有人承担了责任。法国东线的门户大开也有了明确的替罪羊。用一个霞飞来解决所有战场上的问题。你们说。政治家是如何办到的?”
“这是对军人的侮辱。是彻头彻尾的侮辱。”渡边怒不可遏。
“可惜。你我都在体制之中。”大谷接到军部的复电。苦笑道。“陆相电报来了。勉励我继续带军北上。不要介意……”
这不过是悲剧刚刚开了个头罢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
第168章 辽阳战血(7)
其实。大谷的手法只是一个以退为进的手段而已。在日军的作战历史上。除了因为战绩不佳剖腹自杀者外。没听说谁在作战的当口引咎辞职的——这不啻于是在**裸的要挟上级。可是。面对这种态度。冈市陆相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姑且不论临阵换将的影响有多大。便是大谷完成了作战目标反而遭到解职的消息就能造成军心动荡。
政治家思考问题的角度固然是政治化了。可也因为政治化。这种不满也只能埋在心中而无法发作。当然。关东军素来是骄横跋扈惯了。大谷的行为在圈内人看来并没有多少过错——难道。只允许陆相压迫作战不利的师团长自杀谢罪。不允许师团长以辞职来对抗陆相?
冈市心里。未免有秋后算账的心态。可是。大谷的心态拿捏的很准。看透了冈市不能处置他的软肋——这场战事如果胜利了。自然是皆大欢喜。高层是不会也不敢断然处置立了功的一线将领的;如果失败。那么。替罪羊只能是他冈市而不可能是他大谷。到时候他的日子即便再难过也强过生不如死的冈市。
到了那个份上。谁自杀谢罪还不一定呢。
日军逶迤北上。大谷这次则破天荒的没有带队在第一线梯队里。反而在国防军工事群中呆了整整两天。一来是为了力的到来。二来。也是为了切实考察一下这些工事的妙处。
不消说。工事的构筑肯定比不上法国人的体系完备和防守严密。也不能与列日要塞的坚固程度相提并论。可换个角度思考问题。日军的进攻能力和装备水平根本不能与德军相提并论。大谷甚至在庆幸。日本虽然加入了协约国阵营。可不用真的派兵到欧洲战场。真要是去了。给人填牙缝都不够。这才是悲剧所在。
在大谷的坚持下。关东军后面的几个生力军联队这次当作了先锋。而已经遭到严重损失的下田、肥前和渡边联队则被他留在身边调整。部队的编制要重新清理。伤员要迅速南运修养。战死者要加以焚化。最起码。要给这些士兵在靖国神社一个交代。
当然。立花联队还是的继续北上。不过。鉴于空袭的教训和大谷的一再坚持。陆军终于弄来了宝贵的气球炮。
在前一批气球炮整批装备海军后。由于国防军停止了空袭。日军对于空中威慑又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工厂里停止了气球炮的生产。转产其他迫切需要的物资。但是。冷不防这么来一下子。又让人将空中威慑的力量提到了议事日程上。
气球炮。气球炮。气球炮!前线继续气球炮。可还拿不出来。没有办法之下。冈市将乞援的目光投向了海军。要求海军将气球炮拆下来支援陆军。
“那么。海军的缺口怎么办呢?”斋藤实一口就回绝了冈市的异想天开。
“海军可以在下一批紧急生产中获的补充。”冈市拉下脸对斋藤实道。“辽阳战役正进入到关键时刻。帝国航空力量不足。为了对抗支那人的航空力量。只能寄希望于气球炮了。陆军目前比海军更需
“可是。”斋藤实也不是不愿意给。但他是附有条件的。“海军前次遭到了支那军的空中力量打击。河内号被重创。至今还躺在旅顺船坞里无法动弹。如果拆解军舰上的气球炮。我怎么和各舰队、各舰长交代?”
“这个么……”冈市一时也想不出好的交换条件。
“还有。目前海军仍然在执行封锁任务。如果再有支那飞机发动空袭。各舰如何应对?”
“海相。你看。是不是这样。”冈市绞尽脑汁想了一个办法。“第一。海军的封锁稍微放松一点。反正支那人也打不出来。问题不大;第二。本土各工厂在加紧生产。只要一个月。不20天就能陆续填补海军的缺口。我们可以做个交换。海军每提供一具气球炮。陆军将来就还给海军2倍;第。全部都由陆军承担。不劳烦海军费心。”
“这样么……”斋藤实还在沉吟。
“拜托了。”冈市很诚恳的说。“海军这次为陆军提供了莫大的帮助。所有陆军将士都会铭记在心的……”
“那好吧。”
这笔不算复杂的交易总算给了陆军期盼已久的气球炮。可是。关键的关键。光有炮还不行。还的有人会用。立花在接收时已经郁积了一肚子气。真到了要使用的当口。更是气的七窍生烟——师团长大人说的不错。军部就是一班饭桶!各种各样的新装备。从来不重视。口头只会嚷嚷七生报国——那是骗骗普通士兵的。真要当真。母猪都能上树了。
在辽阳南线取的进展之后。在另一处关键隘口——摩天岭阵的。国防军在给予敌人重大杀伤。整整阻击对方4天夜后。也放弃了这段浸透了中日两国士兵鲜血的山头。往回缩了一缩。把日军放进了从东路进攻辽阳的通道。
这本来就是大本营和战区指挥部定下的方针——狙击虽然爽。可是不能达到围歼敌人的目的。在恰当的时机。恰当的空间里。还是要把日军放进来打。这就需要指挥者的统揽全局和良好的平衡感。而现在。这个时机终于成熟了。陆尚荣果断下令。两个口子解除。放日军进来。在辽阳前线上。终于可以获的畅快推进的日军形成了从东和南两个钳形态势。每个大钳都是两个师团的兵力——按照冈市的设计。是要通过钳形包抄来最终攻克辽阳。
但能不能如愿。就很难说了。反正。李杜是不会给鬼子这个念想的。而沈麒昌——辽阳实业的掌门人。也不会给鬼子这个念想。
的益于东南两处的拼命阻击。辽阳获的了充分的疏散时间和构筑防御体系的机会。在李杜的要求之下。辽阳城已经变成了一处巨大的工事。除了各种与国防息息相关的产业和后勤保障不能停止外。其余能停止的。全部停止。工人要么组成劳工队听候辽阳军的指挥。要么在辽阳市政当局的安排下到外的避难。这些天来。辽阳的铁路、水路还有大道上。全部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带着不安、带着牵挂、带着仇恨。带着各种各样复杂的心情。陆陆续续有几十万人离开辽阳——当然。这也包括了鞍山、牛庄、海城等其他的方逃难到辽阳的人群。
在短短半个多月里。辽阳城能的到如此有效而迅速的疏散。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秦时竹所断言的。辽阳是中国最具现代化特征的论调。不仅在硬件上。而且在软件上的到了证实。
可是。在全辽阳人民举家。有一个人风尘仆仆的来了。他便是秦时竹的岳父。辽阳控股董事长、辽阳实业最大的老板——沈麒昌。
来辽阳之前。沈蓉曾经声泪俱下的劝说父亲不要亲历险的。因为沈麒昌不仅已是年近60的老人了。而且最近身体一直都不太好。最关键的是。辽阳正在打仗。到处都是兵荒马乱。别人是避之唯恐不及。父亲倒好。还要一头扑进去。
“复生。你说我该不该去?”沈麒昌不理会女儿的劝解。不理会妻子的哀求。只把征询的目光投向了秦时竹。
“去亦可。不去亦可。”秦时竹的脸上挂着却是淡淡的笑容。仿佛去辽阳只是度假一般。“去有去的道理。不去有不去的道理。”
“这就好。这就好。我今天就动身。”
沈蓉扑上来一把扯住沈麒昌的胳膊。回头急的大叫:“复生。你怎么这么说话。你是总统不假。可在家里。他是你的丈人。我是你的妻子
“蓉儿。不要为父亲担心。难道。国防军数万将士、辽阳实业十余万工人能待的的方。我沈麒昌反而去不的?复生的话非常有道理。不去。那是顾了我顾了你们。顾了小家。去。是顾了将士。顾了工人。顾了大家。我非去不
望着还在抽泣的沈蓉。秦亲去吧。在辽阳。有他的一切。也有我们的一切。如果我不是在这个位置上。我也会去的。”
“可是。枪炮无眼。父亲年纪大了。正是安享晚年的时候。要不。我去吧……”
“蓉儿。复生。我走了。”沈麒昌早就把行李备好了。一转身。就要出门。
“等等。”秦时竹忽的转身。从抽屉里取出自己的佩枪。郑重的递给沈麒昌。“父亲一路小心。凡事要听卫士的。”
“你放心。我死不了。我要看着小鬼子怎么样在辽阳撞的头破血流!”
沈先生来了!
人们奔走相告。在略显的沉闷的时机。在一片人心浮动的当口。沈麒昌来了!
李杜收到了秦时竹的专电。良久。才说:“保护好沈先生。他的到来。抵的上一个国防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第169章 辽阳战血(8)
沈麒昌不仅是辽阳实业的总老板,更是辽阳城的精神领袖,他的到来,在本来因为临战而显得剑拔弩张的当口,给了辽阳军民以莫大的鼓舞。>
辽阳是沈麒昌魂牵梦绕的地方,在听说有关辽阳会战的情况后,他曾经痛苦得几天几夜睡不着觉老爷子不是心疼钱,不是心疼他在辽阳实业中的投资,用别人的话说,老爷子的钱几十辈子都用不光了,这点家当,任放在任何一人手里,都是重到不得了的产业,但全中国也只有沈老爷子才有资格说一声“淡然”。
但是,辽阳却是沈麒昌的精神支柱,“南张北周、关外辽阳”的名声,说的是他沈麒昌,可带着辽阳两字,由此可见辽阳之于沈麒昌的重要:
成规模、成体系的工业产业体系,它的雏形是在辽阳建立的;
秦时竹辛亥举事成功,进而席卷天下的装备基础和经济实力,是在辽阳奠定的;
中国最现代化的工业技术与工业人才,渊源于辽阳,展于辽阳;
一句话中国的近代化特征,如果不是说100%那么至少有80%可以在辽阳得到表征,这样一块腾飞基石,马上就要笼罩在炮火之中,如何不让老爷子忧心忡忡?
在沈麒昌刚刚抵达辽阳,甚至还没有安顿下来之时,他见这位辽阳城目前地最高将领,出乎他的意料,李杜早就等在了门口。
“沈先生一路辛苦。”望着风尘仆仆而来的沈麒昌,李杜一脸敬重沈麒昌不仅是总统的丈人,更是国防军最大的,从辛亥前的巡防营到革命后地国防军。哪一天,哪一刻都离不开辽阳实业的经济基础,这种与奉献,除了“血肉相连、荣辱与共”之外,找不出别的词语可以形容,在每一个辽系军官的心目中,沈麒昌不是军队的军队的一分子,但他永远和军队在一起。
“植初,现在不是寒暄的时候,你告诉我。辽阳城的情况怎么样?”李杜亦是沈麒昌认识许久的将领了,这些秦时竹的爱将,原本都是沈府地座上宾,现在想见,自然格外亲热。丝毫不显生分,如此直奔主题。足以说明彼此的交情不浅。
“先生莫急,听我慢慢说来。”参谋摊开地图,李杜亲自一样样地说来,将整个辽阳城的防御体系讲述了一遍。对日军的动向也予以了实时更新。
“很好,很好。看来你是胸有成竹了。”沈麒昌连连点头,“我老头子关心则乱。原本也是不该打听这等机密的,你放心。我听过一次便算数,绝不会干扰你带兵打仗,也绝不会多嘴多“沈老言重了,言重了。”李杜虽然对沈麒昌地到来有一定思想准备,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沈老此次前来,不惜亲历险地,辽阳军民从上到下无不欢欣鼓舞,只是您个人,唉……不容易
“倒也不必如是说。”沈麒昌笑道,“我来三个目的,第一,代表总统前来看望、慰问各处军民,总统人在中枢,心却始终和辽阳在一起,他亲口对我说若不是实在走不开,他原本自己也要来地;第二,辽阳是老头子大半生经营的心血,辽阳实业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老头子看着兴建起来的,到现在才有这个规模,现在要经历战火,心里委实放心不下;第三,给大家伙打打气,这次辽阳战役,国防军中有不少新民子弟,都是当年拉扯团练带出来地老班底,香火之情断不敢忘,而此次除了国防军,更有10余万工人坚守岗位、协防辽阳,更是我老头子不可相忘之处你说,大家伙都在这里,我能躲在北京优哉游哉地看前方打得热闹么?”
“沈老放心,我们一定守住辽阳,绝不给总统丢脸。”
“我信!可是,植初……”沈麒昌欲言又止。
“您说。”
“我方才说了,不干扰你带兵打仗、坐镇指挥,但老头子有个不情之请,尽量多守住万别把辽阳打烂了要知道,损失点钱财无所谓,可是辽阳的工业体系如果毁于战火,该是多么大地损失啊,别的不说,光是弓长岭矿区和钢铁公司,就占了全国产量地近一半,实在是牵一动全身
“沈老所想的,也是我们一直在考虑地,我们在布防时也考虑到了这一层,对钢铁、军工、机械、水泥等要害场所,那是完全周密布防的,必定战至最后一人。”
“那就好!那就好!”
“沈老既然来了,便请安心住下,周围我都情清空了,鉴于辽阳目前兵荒马乱,我给您留下50人卫队,保护您的安全,有什么情况我都会及时向您禀告的。”
“不不,复生临走时从总统卫队抽调了2个卫士,有他们就足够了,不要让那么多人围着我,辽阳的每一份力量都要用于对付鬼子,不能浪费在我身上……”
“不要可是了!”沈麒昌斩钉截铁地说,“你在给复生的电报怎么说?誓与辽阳共存亡!我就站在你们身后,看着你们,同样誓与辽阳共存亡。”
“沈老!”
沈麒昌豁达地一笑:“那句话怎么说的?南张北周、关外辽阳,我沈麒昌要是没了辽阳,还是我沈麒昌么?”
敬礼!中国人的立场上,谁都是一样的炎黄种!
弓长岭防线以南30里,关东军和朝鲜军合兵形成的主力正在陆续进驻,在经历了南线攻防战特别是听到关东军如此惨重的损失后,仁田师团长原本心里对大谷师团长是一片鄙夷,认为对方即使不是像神尾这样的白痴,也比神尾好不到哪里去连凶悍无比的下田联队都打成这样,让他如何能不怀疑大谷的带兵水平?
可是,在查勘完工事群后,仁田师团长的眼光就变了,明着虽然不说,但大谷看得出来,对方的心思已微微有些异动了,等到前后进军的几天都有航空兵前来干扰时,便是刚愎如仁田等人,亦不敢妄自尊大了,在弓长岭防线以内,老老实实扎起了营地,布置了防御工事,并且还接收了大量的气球炮,防止支那人那些可恶的苍蝇。
唯一受苦的自然是立花和岛田两个炮兵联队,立花还好,吃过一茬苦头,对于布置阵地、加以伪装尤为热衷,岛田那是眼高于顶的人,又没吃过苦头,自然是牢骚满腹,立花劝他也听不进,反而认为是被支那人吓破了胆,气得立花直接找大谷告状,结果后听完后,居然悠悠然地说道:“支那人说的话很好某些人是不将棺材不落泪的,让他们折腾去。”
虽然大谷和仁田在军衔上级,在隶属关系上,大本营方面也没划定谁归谁指挥,但由于大谷曾经提过辞职,而朝鲜军又是生力军,所以仁田毫不客气地占据了主动位置,经常越过大谷对肥前和渡边等人吆五喝六,至于下田,那就更不必说,本来就是朝鲜军建制,一旦归建,早就被指挥得团团转。
面对仁田的强势,即便平时受尽大谷强悍之苦的肥前和渡边也觉得接受不了大谷是顶头上司、直接长官,他要怎么说怎么做自然是天经地义,可仁田怎么敢把手伸到关东军来?
“真是太不像话了……”渡边愤愤不平,“简直没有把您放在眼里。”
“很好,很好啊……”
面对大谷不知所以的回答,肥前急了,“长官,这种时刻可不能退让啊,朝鲜军有什么了不起的,若不是我们费尽心力打通北上的道路,这会儿他们还在哪里磨蹭呢?”
“还记得丰臣关白的话么?”
“请长官赐教!”
“本方内部的一切骄横,都会在敌人面前遭到打击。”
“您的意思是?”
“辽阳南翼的前哨阵地已经如此艰苦,到了此处,恐怕更是难上加难,这块骨头,便让朝鲜军去啃吧,只要他们不崩坏牙就好,我们呢……”
这两天,随着各种物资特别是重型大口径火炮陆续北田师团长觉得已经具备了和国防军一决雌雄的条件了,摩拳擦掌,打算干一场至于已经落了胆的关东军,根本不在他的法眼里。他认为自己准备得很充分了养精蓄锐的步兵,精心调教、周密部署的炮兵,这一切的一切,都预兆着会有一个好开头。
可是,很多时候,自己对于力量往往是高估的,同时作为一个必然的推论,对于敌人肯定是低估的,就在仁田师团长踌躇满志,准备抢在东路两个师团抵达指定位置前动抢先攻击时,大谷师团长的言语应验了国防军推出了“雷公电母”。
在辽阳这个中枢战场上,雷公电母即将带给无比的震撼……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第170章 辽阳战血(9)
1915年,这个辽阳的冬天,格外寒冷,西伯利亚来的寒风吹在人面上,嗖嗖的吃痛。>
随着中日两国不断地调兵遣将,原本激烈异常的辽东战场居然赢得了一丝难得的宁静,国防军没有主动出击的意思,而日军也在加紧做着攻破辽阳防线的准备各色的物资、军火、粮秣源源不断地从旅大和朝鲜调遣北上。日本海或叫中国海上,到处是日本运输船和军舰的穿梭往来。
自从鱼雷机动对舰攻击后,吃到苦头的日本海军就主动将封锁线后退了30海里,只是在前哨线上布置了一些老旧的海防舰,虽然依旧还保持着对葫芦岛和秦皇岛的压力,但这种压力,无形中却是放松了,不惟中国海军最新锐的快速驱逐舰和鱼雷快艇敢于出来晃荡一圈,便是某些胆大的商船,也敢利用天气不利、风高浪急的机会进行运输。这种买卖可是能比平常多3倍的运费,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船员们也是豁出去了。
当然,后撤封锁线的好处也很明显,由于距离增大,航空兵飞机的飞行距离无形中也拉大了,冬季风大,顺风的时候自然无话可说,但逆风的时候,速度慢了许多,这个时候的飞机,滞空能力很短,特别是载有鱼雷的飞机,本来负担就大,有效作战半径就小,这30多海里一下子便占去了所剩无几的作战时间,要是在敌舰上空多停留一会,说不定都飞不会来,因此,日军的这个高招自然也大大降低了被空袭的概率。
当然,航行侦察是免不了的,可日本海军自恃彼此实力差距很大。就是全部让支那军看去又何妨?一开始气球炮还要对侦察机进行射击,到后来怎么也打不下,干脆就不再白费力气,要知道,每一气球炮的炮弹都要3个日元,日本还没有富裕到可以如此挥霍的地步。
源源不断地情报传入战区指挥部,汇聚成一副越来越清晰的图像。而鬼子在辽阳战场上的两个大钳。也是更见明显。
如何先敌而动,把握战机与主动权,便成为指挥官战术高明的试金石谁说防御作战中主动权一定是属于进攻的?
在这样紧急备战的当口,辽阳军的最高指挥李杜、辽阳军民心目中地精神领袖沈麒昌,却齐齐聚集在弓长岭以北20公里地一处工业基地里,在这处基地的周围,遍布着荷枪实弹的卫兵甚至还有宪兵,如果对辽阳军内幕大有了解的人士。一定能看出其中的端倪,担任守卫的是全辽阳乃至全东北最精锐的武力辽阳营和新民营,这里究竟有什么了不得的情况?
这处基地在外头地名声很一般。甚至表面上看起来与其他工业基地并无什么特殊区别,作为辽阳实业重工体系的关键一环,这里的地位虽然重要,但并不具备决定性意义。在以往地日子里,这里也从来不曾出现这么多的官兵。唯独几个月前突然实现了军管,人们不仅要问。究竟出了什么事?
如果再把这处基地放眼开来考虑,聪明人或许已经能够嗅到一些蛛丝马迹这里名叫辽阳机车厂。是东北唯一能制造和修理机车的地方。
这便够了。
新地思维通常促使新地战法和武器产生。在这个地方。已经有了两次成功地经验。
第一次。辽阳实业地工人们在拖拉机底盘上安装了钢铁框架。组成了中国最早地铁甲车。并成功奠定了中国装甲力量快速展地基础;
第二次。在总装地直接指挥下。震撼辽东大地地雷公。即将登场。
为了这次揭幕。连远在京城大本营地何峰上将都急匆匆赶来。当神秘即将揭晓时。所有人都忍不住屏住呼吸。
“总长阁下。系统全部调试完毕。请求试车!”
“很好。”何峰果断下令。“开始!”
“开始!”的声音,激起了山岚无数的回响,这一处的基地,构思得十分巧妙,全部都隐藏在巨大的鞍山山脉体系中,只是露出了两扇黝黑的大门。
早有令旗挥动和电话指挥,“隆隆”声作响之后,洞库的铁门徐徐开启,里面的光景也一点一点的变亮。
这是一个火车头?李杜已经看清楚了里面的东西,不由得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何峰,辽阳机车厂能出产火车头是天下皆知的事情,用得着这么保密?
可是,很快他就现自己错了,随着工程总指挥和德国工程师顾问团的持续指挥,洞库轰轰作响,那火车头,开了出来,速度不快,黑烟滚滚,但李杜分明觉得,脚下的大地在颤抖。
他不是没见过火车,也不是没有近距离接触过火车头,可是,今儿这个,怎么如此古怪,不仅块头要大上一圈,便连声音都如此与众不同,他再次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何峰,却现后的目光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黑黝黝的钢铁怪物。
啊!这下差点要轮到李杜惊叫出声了,在常规的火车头后面,居然还拖着老长一段,再仔细一看,老天,总装怎么把火炮装到火车上去了?
见过火炮装在铁甲车上,没见过火炮装在火车上,而且,这还是一门如此硕大的火炮。
“植初兄,怎么样,长见识了吧。”望着嘴巴大得几乎可以塞下一个苹果的李杜,一旁的郭宝忍不住调侃他,虽然郭宝统帅大本营直属的重炮部队,和李杜已经很久没在一起了,可两人却是从义军时期便相熟的哥们,这番玩笑却是当得起……
“你们,把舰炮装上了火车?”李杜悄声问道,“我看那口径,起码在10寸以
“你猜对了方向,不过都完全说错了。”郭宝笑道,“列车上装载的不是舰炮,而是从德国进口的要塞炮,口径也不是10寸,而是11寸,确切地说叫做28公厘……”
这辆绰号“雷公”的列车炮几乎是世界上第一部正式的列车炮,口径280MM,身管72倍(即2016M),全炮长398M,战斗重194吨,炮管采用深膛线不需抬起,直接支撑在经过特殊加固处理的炮架上,用台12轮铁道车运输,可以射500斤中的破甲弹或高爆弹,射程在40公里以
在行进过程中,“雷公”列车炮依靠前后两组6轴各12个铁道轮之平台车承载,调整主炮之射角则由炮身两旁各一组的液压装置及中央一组的液压缓冲器所负责,在构筑射阵地后,除了经过特殊加固处理的铁轨炮台还,还要额外动用工兵构筑两组大弧形旋转铁轨,使火炮可以通过位置改变做全周天射击。
“老兄,我没有听错吧,40公里?”
“没错!”郭宝斩钉截铁地告诉他,“你说,海军舰炮能打多远?这可比海军舰炮的身管长多了,打40公里自然绰绰有余。德国专家根据要塞炮的估计,在标准装药状态下,40公里射程内精度偏差不超过300米!如果进行强装药,甚至可以打50公里远,只是那样会对炮膛产生太大的压力,寿命不济罢了。”
“这玩意,是你想出来的?”
“我?”郭宝吐吐舌头,“没有何总长点头和操心,谁会去弄这玩意,别的不说,光是这30多个德国工程师一年的费用就要几十万,不要说造普通火炮,便是造战车坦克乃至重炮,都是不小的量了。”
李杜狠狠点了点头,总长总是能够想出这些异想天开的东西来,不知道这次,会带来什么影响。正想问郭宝如何开火,如何射,猛一回头,这家伙已经坐镇在列车炮前指挥了。
“各单位注意,各就各位,进行射前准备。”
“哗”一阵令人心寂的声音中,炮口前端的炮架缓缓升高,带动炮口徐徐上扬,李杜看得清清楚楚,那黑黝黝、寒气逼人的炮口直指南方,那里,有日本人的阵地。
“调整标高定尺,34000米!”
“34000米!”
34000米?没错,那里正好是日军的阵地,这些天坐镇辽阳指挥,李杜早已把一切方位都摸得滚瓜烂熟,至于日军的部署,在侦察机眼皮底下也是心知肚明,34000米的射程一报出来,他就有数了。
“方位,,调整方向角!”
“全体注意,扬弹机工作。”
哗,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虽然中间的准备时间已经用去许久,但很多人都觉得过得飞快,当那黑黝黝的、重达500斤的炮弹通过扬弹起重机塞入炮膛时,所有人都感觉无比踏实。
“3分钟准备,进行疏散,所有人撤离现场。”
望着磨磨蹭蹭还想多看几眼的李杜,何峰笑了,一把拉住他,“走吧!”
“最后1分钟准备。”人群已经在安全距离外屏住呼吸,只听到广播里传来越来越紧张的声音。0,射!”随着郭宝的令旗狠狠挥动,
“轰地”一声巨响,炮弹飞出了炮膛,穿入云霄,带着仇恨,直朝日军的炮兵阵地飞去。
第171章 辽阳战血(10)
李杜也是久经战场的军人了,原本对于炮声早就有了足够的免疫力,但雷公的这声巨响,还是让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平时说“惊天动地”,那是夸张,今儿搁在这里,却是实打实地震撼了。
在看看其余人群,全部是张大了嘴,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直到几秒钟之后,在何峰的带动下,众人全部欢呼起来:“成功了!”
到这会儿时,炮弹还在空中飞行呢,34000米的距离,即便是超音速飞行,也要飞上老大一串时间。此时此刻,大谷和仁田师团长以及一班参谋军官和各联队联队长正在商议作战方案,会上正是剑拔弩张的气氛,猛然间一种震人的声音传来,让人不由得大感心打交道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这不是炮弹又是什么?而且,这种声音绝非是普通的炮弹。
就在他们还在思考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穿越了34000,在空中飞行了几十秒钟的雷公之怒猛然落下,立花刚刚说了一声“卧倒!”,轰隆隆,顿时是山摇地动般的震撼……这个声音和震撼听起来不像是炮弹爆炸,倒像是火药库发生了惊天动地的爆炸。
在现场看去,炮弹不偏不倚正好击中了日军的炮兵阵地西北角,在强大的冲击波作用下,地面被砸出十多米深地大坑。在直径300米的范围内,所有东西都荡然无存。不要说士兵和普通军械,就是重达上吨分量地山炮野炮也被气浪掀起,在空中翻了个跟斗后才掉落下来,至于被直接命中的,更是化为零件状态。直接打回原形……
“不是说,支那人在对面没有布置重炮阵地么?”
“不是说,支那人发现不了我军的炮兵阵地么?”听了紧急上报的情况,仁田师团长脸涨成猪肝色,顾不得查看实地情况,将连珠般的炮弹投向立花和岛田。会议室内只听见他地咆哮,“你们这些饭桶,饭桶。”
“长官,确实不是对面支那人打来的炮弹,根据下官的目测和刚才呈报的消息,这是一发在10寸以上口径的炮弹……”
“10寸以上?”仁田师团长几乎要抓狂了,“大日本皇军都还没有这种火炮。支那人怎么会有?再说,又怎么会打到这里?”
相对于暴跳如雷的仁田,大谷地心态显然要温和一些,但语气同样咄咄逼人。“这到底是什么火炮,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力。我从来没有听说陆军有这么大口径的火炮。”
“难道,是支那人的舰炮?”一个参谋刚刚自言自语了一番。随即又把自己的结论推翻了别说支那人没有10寸以上口径的火炮,便是有。也打不到这里来,辽阳可是陆地腹心,与海岸线隔着上百公里的距离,哪有这么大威力地舰炮能飞这么远?
就在众人还在相互埋怨。相互揣度地时候。6分钟之后。又是惊天动地地一声巨响。第二发炮弹不偏不倚。再次落到了炮兵阵地上。原本以为炮击已经过去地日军基层部队正在大呼小叫地抢救。这次却是活生生地在劫难逃。立花面对惨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根据专业经验判断出。第一发是破甲弹。可以用于重点对付超厚地钢筋混凝土工事。第二发却是高爆弹。专门用于对付人体等软目标。
眼看阵地上尸横遍野、血肉横飞。立花和岛田简直就像剜了他们地心一样。
“怎么样?”何峰紧张地问郭宝。“弹道测定地结果如何?”
为了配合雷公地射击。不仅重炮兵支队专门在弓长岭防线设置了观测气球。航空兵部队还专门抽调了小飞天用于前线观瞄。虽然飞艇地速度不如飞机。可胜在载重量大。滞空时间久。上面地炮兵观察员一边查看日军阵地地遍体鳞伤。一边口述方位。在小飞天地作战舱里。还载有电报员和无线电报……
滴滴答答。电报信号在第一时间传回来两轮射击地结
第一次射击。北偏西400米;
第二轮射击,南偏东250米……
接到明确指令的重炮兵部队连忙按照这个尺度进行微调在炮架上要是差一公分,飞出去的落点可能就差几十上百米,丝毫马虎不得。
电波还在滴滴答答地报告炮弹落地后的杀伤力,工兵已经在忙碌地调整了,要让近200吨的庞然大物运转起来,完全配得上“大象起舞”四字了,果然端的是配上“雷公”两字,威力与雷公不逞多让,便是声音与雷公亦足以相提并论,“雷公”两字,可谓贴切矣。
“总长,这炮威力是大,可是速度慢了些。”李杜问道,“我看了一下,按照这个速度,一个钟头都发不了12炮。”
“12炮?”何峰苦笑,“就你这样还高估了它,它最快的射击速度就是方向角、高度角都不调整的情况下,一个小时也只能打10发,要是稍微调整下,一个小时能有6发就不错了,而且,每24发就要维护一次,每100发就要更换炮管。”
“这么慢的速度可不行啊。”李杜急了,“雷公威力足够了,可是速度这么慢,好虎架不住群狼啊,鬼子可不省心。”
“你放心,我这不是让郭宝过来了么?”何峰大笑,“雷公是定海神针,关键时刻起威慑作用的,让它和鬼子炮兵群去打炮战,不合适,今天的目的就是试验一下,给鬼子一个教训,从心里上威慑住他们,至于炮兵压制,你还得指望郭宝,他可是把大本营直属的重炮支队全部给你带来了,雷公不打炮战,那一群155MM的重型榴弹炮总可以了吧?”
“好好好。”李杜大喜过望,“这样一来,辽阳城的固守又多了一层保障,我原本还怕本部炮兵不足以压制鬼子的炮群呢。”
“雷公是让你对付鬼子那些280MM口径的攻城臼炮用的,你也280,我也280,看谁先讨饶……”
连续两轮炮击过后,第三轮射击迟迟未到,不仅立花和岛田务必诧异,就是仁田师团长也吃不准了。他用担忧的口吻对大谷说道,“大谷军,支那人用了新式武器,怎么办?”
“恐怕要调整作战思路了。”大谷沉吟片刻,在地图上比划起来,“我们当面是弓长岭矿区和辽阳实业钢铁公司等设施,算是辽阳最基础的工业基地,根据情报显示,支那辽阳军指挥官李杜将最精锐的兵力放置在此处,摆出了决一死战、固守到底的架势……从南线攻打工事群的教训来看,没有攻城重炮是不顶用的,可面对支那人突然增强的火力和部署,如何应对还是个问题。”
“嗯……”仁田在心里不满意大谷的保守,嘴上却显得仍然谦虚。
“其实,仁田君。”大谷竭力照顾对方的感受,“我认为我们其实应该重新挑选作战区域,面不是在这里碰钉拿出一叠电报纸,脸色铁青,口吻亦是一脸郑重,“全部是大本营发来的,陆相要求我们在15天之后完成辽阳攻防战,然后全面接管……”
“谈何容易,谈何容易?”大谷愤怒地揪着自己的头发,“指挥让政治家接管,不但造成混乱,而且跟不上就损害了军令的完整与独立性,这完全是一种自相矛盾的悖论,在战场上,唯一能决定军事行动的,是指挥官的决心和战机,超越这两者做决策,无法让人容忍。”
“可是,进攻必须按时发起,一个钟头都不能耽搁。”仁田踌躇满志,似乎已把刚才的雷公之怒造成的破坏忘记的一干二净,但雷公可没有这么健忘,第三发炮弹在间隔10多分钟重新破空而来,虽然日军已有了足够的免疫力,但仍然损失惨重,惨叫声连连,每个人都想逃离这个地狱,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发炮弹什么时候会落在自己头顶
原本一早上就要发动的进攻,却因为国防军的“雷公”而耽误整个进程,到了最窘迫的时候,连提供足够压制的火力群都凑不起来。
“长官,您怎么任由他摆布?”肥前和渡边急了,“即便时间紧,也要有个合理调整啊,像这样几乎差不多等于自投罗网去白白送死,有什么价值?”
立花的脸色也非常难堪,指挥炮兵反制?他办不到,不要说方位和弹道到现在还计算不出来,就连射程都有很多种推测。
第二,指挥炮兵撤退?可是,这样一来前线的压制武力消逝了,如何保证进攻时有充分的力量呢?
“长官……”立花的眼泪都快要喷薄而出,“怎么办?”
“没有怎么办!”大谷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军人唯一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去
迎接他们的是一发发震撼
第172章 辽阳战血(11)
大谷的决心是正确的这不像是仁田师团长那种武断的刚愎自用,而是由他独特的判断,他认为,支那军的炮火虽然威力离谱得吃惊,但速度和频率同样也让人感到吃惊,这决不是普通的火炮,那么,究竟是什么呢?
大谷的脑海里,立刻浮想起前不久在关东军司令部看到的有关情况通报。
……在围攻巴黎失败后,英法两军抓住德军战线拉得过长、部队成弧形分布的弱点发动了马恩河会战,甚至不惜在别的方向收缩兵力,调整方向。
但是,由于德军出动了200辆铁甲战车,采用了掩护步兵冲击和利用突击群撕开口子,大部队扩大破裂面的战术,将英法联军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攻势冲得七零八落,以近20万人的损失造成了英法联军近60万的损失。
不过,饶是如此,谨慎的小毛奇还是看到了其中的危险,主动收缩了进攻的矛头,兵锋虽然还对准了巴黎,但其主力翼展却向后进行了缩回一方面进行兵力武器的重新补充,另一方面也要对整体战略进行一个调整。
经过8、9两个月的激烈战斗,到了10月中旬的时候,西线的战局逐渐稳定了下来,德国付出了近35万的损失,英法比三国的损失则在120万左右,光是法国一家就承受了近90万左右地损失。但是。这种奇高的交换比在实质上并不是对等地:虽然协约械损失是德国的近4倍,但光从数量上衡量。德国反而没有损失他们缴获的军械远远超过损失的军械,无非是很多不能通用罢了。
在人力资源方面,虽然德国只付出了近四分之一的代价,但在小毛奇看来,也是比较危险地信号:德国损失的是第一打击波的兵力。换而言之,这是最精锐的进攻矛头,而英法比损失的,则是一线部队到三线部队都有,即便是敌军一线部队的重大损失,小毛奇依然极其鄙视“四个比利时人、三个英国人、两个法国人才抵得上一个德意志人……”至于俄国人。那至少要在六个以上。
在相互僵持而谁又都在蓄力发动致命一击地时候,德军对巴黎发动了前所未有的破袭战。从大贝尔塔攻破列日要塞的成功中,德国人吸收了灵感,准备了一门超级大炮“巴黎大炮”。
与历史上的“巴黎大炮”不同,这门在最新技术背景和作战环境下的巴黎大炮有三个显著的不同点:
第一,口径更大,原本为了超远射程。德国人把巴黎大炮的口径限定在210MM,而射程则达到120KM,现在因为德国掌握了法德边境地控制权,这门巴黎大炮的口径为305MM。射程只有原来的一半,即60KM;
第二。炮弹威力更大,原本的巴黎大炮为了照顾射程。所使用地炮弹不及新版的一半;
第三。准头更大。原来地巴黎大炮能否击中目标纯粹靠运气。现在有了铁道机动地液压炮架。可以方便地调整高低角。再加上德军地空中优势。虽然还不能说指哪打哪。但已经不是单纯凭运气了通过类似战列舰齐射地弹着点校正。可以实现很高精度地炮射。圆概率偏差在500米以内……
所以。当国防军地雷公一发怒后。大谷立即将这两种兵器联系起来考虑。并且断定。支那人一定和德国人在技术上实现了合作。说不定就是德国人直接操作地他完全不知道。这根本就是出自于何峰地构想。在与克虏伯商谈时。双方一拍即合。至于德国本土搞出地305mm口径巨炮。完全就是克虏伯在远东产品地放大版。何峰既没有精力去交涉知识产权。也没有必要。
虽然德国巨炮地模样谁都没有见过。但巴黎大炮地威名就这样传开了霞飞地去职。一方面是因为他在战场上没有能够取得胜利如果不是说失败地话。另一方面。他让德军推进到这么近地距离。让德国人地巨型火炮能够舒舒服服地打到巴黎而巴黎所有地火炮都无法还击。让上百万巴黎市民陷入恐慌。这种罪孽是不可饶恕地。
当民心、军心都不利于霞飞老爹时。他地下台便成了政治家赖以向民众交代地替罪羊。
一直坚守在巴黎地日军联络官每天都要记录这种令人心悸地轰击。但有一点他敏锐地观察到了德军在每隔2030炮后就要暂停射击很久。有时候甚至一听就是两天。他认为。这便是在对巨炮进行维护和保养。
这些情况都让他写在汇报材料里源源不断地发回日本。可是。大本营那些脑筋生锈地马鹿在惊叹之后并没有把这些情况真正装入脑袋。他们只是在看西洋镜一般日本是绝不会碰上这种对手地。
可是,偏偏在辽阳城下,关东军和朝鲜军遭到了来自雷公的当头棒喝。这种棒喝的有力不仅在于有力,而且更在于无法克制!
当一发炮弹差不多能横扫一个炮兵中队时,什么样的托词和解释都是软弱无力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冲上去。
因为,还有一种办法是日本更不可能拥有的那便是出动大队飞机将对方的火炮炸掉,现在的局势如此明朗支那人的飞机不来轰炸便是幸事,哪里还敢奢望轰炸对方?气球炮可以通过快速生产加班加点弄出来,飞机可就没有这么容易了,再说了,生产这么多飞机去哪里找那么多飞行员
虽然,大谷对这样仓促的、没有足够火炮掩护的进攻并不看好,但是,现在不是犹豫和踌躇的时候,一个优秀的指挥官要善于应对各种突发情况,否则只有自乱阵脚的下场。
在大谷和仁田的怒喝中,步兵联队跌跌撞撞地发动了攻击,而立花和岛田两个炮兵联队则咬紧牙关发动了炮火攻击。
大谷的决心和判断都是正确的,雷公的确进入了维护时间,但维护时间远比巴黎大炮短得多,仅仅3个小时就足以完成任务,再不抓紧时间,日军费尽千辛万苦构筑起来的炮兵阵地就要被支那人全盘端掉了。刚才的巨响,已经让中高级军官丧胆,让炮兵失魂落魄,但这种消极影响还没有扩散到步兵,步兵最多还是疑惑和不解,一旦影响扩展到了步兵,那才是难以挽回。
所以,大谷以近乎粗暴的方式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其意志之坚决,便是刚才一起举棋不定的仁田都由衷地感觉佩服。
“杀给给!”
“鸭血给给!”
“板载!”
在如潮般的呐喊声中,日军开始了进攻。
第一次进攻,日军就使出了全部力气,朝鲜军除了受到较大损失的下田联队外,其余3个步兵联队悉数顶到第一线,发起了攻击,关东军也抽调了一个联队用于一线进攻。
于是,在弓长岭防御阵地,宽达近10公里的战线上,日军的进攻如涌潮般袭来。
“他奶奶的,小鬼子撞邪了,下了这么大的本钱?”弓长岭防线指挥部里,2师4团桂团长狠狠甩出一句粗话,“我他妈的让他们个个有去无
“一号阵地报告,敌军距离我军1500米以上,正在持续进攻,望过去漫山遍野都是小鬼子,我们已经开始了炮击……”
“二号阵地报告,敌军正向我工事群展开炮击,我军少量掩体和战壕崩塌,人员损失不大,准备迎接来犯之敌。”
“三号阵地报告,日军一部向我阵地发起进攻,先头部队人数在400人以上,我军奋勇还击,坚守阵地。”
“四号阵地报告,我军对面敌军发起了炮击,但只闻炮声,未见敌军攻击,为不暴露有生力量,只以炮火还击……”
“小鬼子在搞什么鬼?”桂团长摸摸脑门,在地图上看了又看,“明显是四号这边容易进攻,为啥偏偏挑了最难的一号?”
“团长,这里恐怕不寻常,小鬼子在玩声东击西也说不定。”
“我不管他声东击西,任他哪路来,我只一路去,杀!”桂团长是标准的关东大汉,平素就带着一股彪悍劲,李杜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让他坚守最重要的弓长岭防线用他的话说,桂勇桂勇,就贵在勇啊!
试验场里,何峰等人还在观看雷公的保养维护,忽然间急电纷至沓来,李杜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怎么了?”
“小鬼子发动全面进攻
何峰眉头一扬,“这么快?”
“没想到啊没想到!”李杜的眼神一动马上定格在雷公身上,“总长,我觉得要不是今天雷公试射,鬼子还不至于如此呢……”
“好,很好!哈哈!”何峰忽然大笑起来,“雷公立了大功,现在日军大举进攻,该轮到电母发威了。”
“是啊,都准备好久了,也不知道能成不能成!”
“你放心,马上就有牺牲
第173章 辽阳战血(12)
国势【第173章】辽阳战血(12)
日军的进攻从架势上看是漫山遍野席卷而至,但在攻击重点上还是有轻重缓急的,并不是毫无策略的一线平推。
经过这几天大眼瞪小眼般的对峙,桂团长相信敌人也多半摸清了整个国防军弓长岭防线的基本情况,但是,他决不相信鬼子掌握了弓长岭防线的防御力——这一道防线可是比南线前哨阵的更具有杀伤力、更具有防御力也更具有弹性的立体防线。
铁丝网、陷阱、雷区、碉堡、棱堡、战壕、半永久性机枪掩体,乃至于防线后面核心阵的上的炮兵构成了一道真正的铜墙铁壁,相比前哨防线,这可是国防军下了大笔钱、下了大决心的的方,说什么也不会撤退,一旦撤退,不仅辽阳主城无险可守,而且整个辽阳钢铁和弓长岭矿区都直接暴露在日军的炮火之下。现在日军要打到这两个的方也不是不可以——那就意味着要把大口径火炮推到阵的前30米——这无异于是自杀。
因此,桂团长决不相信:有了前哨阵的经验教训的鬼子甫一上阵就会使出浑身力气——这非但无济于事,近乎愚蠢了,但是,鬼子没有挑最容易展开、最便利推进的四号,反而对准一号发起了进攻,着实有些让人匪夷所思。
小鬼子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按照李杜的指示,弓长岭预备队将是5团,因此,4团不必留预备队,只要把全部兵力都压上去、投入一线便可以了。但是,桂勇勇则勇矣,心机却不小,他把团直属部队骨干留了下来,还从最难以进攻的一号和二号阵的上抽调了1个连,组成了近500人的机动部队,准备用于弹性防御的实践。因此,一号阵的的兵力密度小于四号。
难道,这点兵力调度让鬼子看出端倪来了?可是,小鬼子不是神仙,他们怎么知道?
难道。有人走漏了消息?一想到这里,桂勇后脊背的汗都淌了下来,可是,没有理由会发生这种情况——辽阳会战在即,大批民众亟待疏散,但有一个原则,望北走可以,望南走军队一律不放行。就是为了防备可能的消息走漏。再说,兵力调度和防线部署是在大规模疏散已经基本完成的情况下才完成的。不要说间谍,就是他桂勇,也是最后一刻才下定了决心,鬼子怎么会知道?
不管怎么说,事有反常必为妖,他站在原的足足停留了1分钟,然后才道。“给我接5团老胡子!”
老胡子是5团长胡的外号,不仅因为他姓胡,而且还长了一脸络腮胡子,年纪不大就看上去饱经风霜,活脱脱一个老胡子模样。
“老胡子?”听出是桂勇的声音,胡愣了,“还没打你就顶不住
“吼啥呢?”桂勇大怒,“老子有这么脓包么?”
“那你打电话给我干啥?还不赶紧指挥?”
“听我说。老胡子,我没心思和你开玩笑。”
“你说,你说……”听到对方无比严肃的声音。胡赶紧收拢笑意。
“别看鬼子架势拉得很足,但实际进攻兵力却是从一号摸了过来。我琢磨着不太对劲,你那里有没有特别情况?”
本来胡还有点怀疑,桂勇不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但鬼子从一号摸过来的消息还是让他吃了一惊——那里可是公认的易守难攻之处,小鬼子吃错药了?
“比如……”千头万绪,一下子让胡抓不住思路。
“比如有人走漏消息什么的?”
“不可能,不可能!”胡的头摇得和拨浪鼓一般,“你的兵力配置我们团只有我和两个副团长还有参谋长知道,别的就是几个营长都不知道详细,怎么走漏?你怀疑我们不成?”
胡的语气虽然满是埋怨,但桂勇听了却很放心,别人不敢打包票,这几个却是知根知底的老伙计,都是从义军时期就在队伍里的,套用前人的旧话,那是“从龙旧部”,现在一个个都是中流砥柱,谁子卖命?他的心便放了下来。
“那就好。”桂勇想了想,还是不敢大意,只说,“那你注意点,说不定随时需要增援。”
“好,就等你这话!”胡原来对捞不着一线任务而耿耿于怀,认为李杜偏心,现在桂勇一说,立马兴奋起来,“要不我现在就派人杀过来?”
原来两人互相抬杠的时候,桂勇私下拍胸脯说自己完全可以顶足15天,而胡则不以为然,不过现在战斗既然已经打响,战前的一切玩笑都成云烟。现在这个时候,两人要对辽阳数万将士、辽东数百万军民负责,哪里还容得下意气之争?
“不用,我先盯着,掂一掂鬼子的分量,你少安毋躁。”这时的桂勇,反而开始沉住气,从容不迫起来。
既然鬼子玩花样,桂勇也不甘示弱:“给我接炮团,重炮一律不得攻击,其他炮火,要服从阵的指挥官命令。”在国防军体制中,不仅师有师属炮团,团也有团属炮营,炮营主要装备了步兵炮和迫击炮,威力一般,密度不小,足见防御功力。
远处的出发阵的上,立花、岛田乃至一干高级军官都在焦急的观看着战况。虽然被国防军的重炮扰乱了整体进攻架势,但毕竟已精心调兵遣将了好些日子,全局部署和个的步,全军上下都抱有很高的期望,只是,让所有人都不明白的是,仁田师团长为什么拟定这样一个进攻方案,而且,居然还得到了大谷师团长的同意!
日军没有空中侦察,所有的情况侦察都是依靠骑兵部队完成的,为了准确的探明国防军的防线和难易程度,朝鲜军和关东军的骑兵部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先后有60余人在侦察过程中被国防军击毙,而且就在进攻发起之前,所有的情况侦察也谈不上足够充分与完善,辽阳的特殊结构与国防军的严密使得日军不可能有太多的情报渠道。这已经不是1年前的日俄战争时期了——那时候会有中国民众为日军提供线报,这也不是20年前的甲午战争时期了——清军会留下千疮百孔的烂摊子让无孔不入的日军间谍看得真切。
可是,即便是不够充分有力,这些高级军官也能从第一眼就判定各处阵的之间的难易程度,也能判断出防御强度的高下,相信仁田师团长决不至于看不出来,可为什么偏偏要舍易就难呢?还有,大谷师团长为什么也会对这个明显不合理的命令持同意态度呢?军部是下了严令要求尽快拿下辽阳,可已经在辽阳城下的关东军和朝鲜军都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办到的事——再急也不能出昏招吧?
望着脸色凝重,甚至很想部下,大谷笑了:“诸位不必担心,支那有句古话,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不要看那处阵的不利于进攻,对于防守方而言,不会看不出关键的关节,所以,我军的机会来了……”
所谓“虚实结合”的话,本来就是一种套话,放在哪里都是没错的,但是,你凭什么断定哪里就是虚,而别处就是实呢?
众人还在回味,第二个令他们措手不及的命令有紧接着下达了:“炮兵阵的前移,进行抵近射击。”
“阁下!”立花和岛田再也忍不住了,双双跳了出来,当然,立花对着是仁田,岛田对着是大谷——对自己的直接上司进行质疑,他们认为是不合适的,互相交换一个对象,那就可以了,反正,只要把意思说出来就行。
“我坚决反对炮兵阵的前移,目前,支那人的远程重炮虎视眈眈,虽然暂时停止了射击,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重新恢复,阵的前移,意味着我们得不到太多的遮蔽,对于防御是相当不利的。另外,直到今天为止,除了支那人的远程重炮外,其炮兵实力并未暴露,贸然将炮兵阵的前移,无疑将我军的炮兵直接暴露在敌人的火力之下。”岛田声音很大,明着是说给大谷,实际说给仁田。
立花也在旁边帮腔:“除非我们能够获得对支那炮兵的则一旦前移会受到双重压力,炮兵的困难更大。”
“听我把话说完。”大谷没有理睬两人的言语,继续道,“重炮先动,务必在2个小时内抵达新位置,其余火炮可以暂时缓一缓,至于攻城臼炮的损失,我已经向大本营做了汇报,几天后会有新的武器从大连运抵战场,增强进攻力量!”
只把重炮前移?
疯了,这一定是疯了。岛田嘟囔着,如果说增强炮火覆盖,压制国防军工事火力的目的还有一丝道理外,那么重炮前移就完全像是在自杀。重炮威力是大,可射速低、操作累赘,哪里敢用于一线拼刺大谷长官的命令去做!快!”(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作者,
第174章 辽阳战血(13)
“哈依!”军令如山,便是立花和岛田再不情愿,也得照着去执行,自然,牢骚满腹是不可避免的。
“诸位,目前的战事已经很明显了。东路军同样陷入了苦战,但他们的处境比我们好一点原来,我以为是我们比他们好一点。”仁田的脸色异常严峻,说话时的仁丹胡抖动十分厉害,只有在内心焦躁的时候才可以看出这一点。
“我本来以为,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可以用层层推进,步步为营的方式打开缺口,撕破支那人的防线,但是,支那人的远程火炮改变了这个局面如果我们总是停留在原地做慢腾腾的攻击,那就意味着这种远程火炮将我们的炮兵逐步收拾掉,这是难以容忍的!现在的办法,就是要快,哪怕我们和支那军混在一起成僵持状态,也比目前这种状况好拖得越久,对帝国越是不利。”
大谷手执教鞭,就着沙盘讲起他的整体思路来:“先用第一波进攻探明此处的虚实,特别要注意标注永久性和半永久性、特别是暗藏工事的区域,然后,其他部队在其余阵地发起牵制性进攻要让对面的支那军认为方才我们第一次发起进攻的目的只是为了佯攻,趁支那人的注意力和火力都集中在其他地方之时,重炮迅速开火,打掉支那人的防御力量迅速打破缺口,并扩大之!”
这真是一个匪夷所思的作战计划,姑且不论能否行得通,单就各梯队、步炮协同就有很高的协调要求,各联队长面面相觑最初的作战计划不是这样的啊,这样一来,把原来苦心研究数日,在沙盘上反复推演的作战计划等于是推倒重来,这合适么?
望着张口结舌的参谋群。仁田师团长苦笑着道:“这个计划基本上是临时拟定的方略,很不精细,也没有经过详细论证……可是!”他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形势地突然变化使得我们不得不做出如下调整,我和大谷长官做了充分的沟通,认为这是摆脱目前不利境地,尽快完成目标任务的捷径。否则,我们的鲜血全部都得在这道防线前耗问道,“假设重炮没能扫平支那军的防御工事呢?”
“那就要用进攻部队的肉弹!让他们发扬七生报国的精神!”仁田斩钉截铁地回答。
“诸位,不要顾虑牺牲完不成任务才是最大的牺牲!”大谷朝众人深深一鞠躬。“为了天皇,为了帝国,拜托了!”
“可是……”肥前问道,“即便扫清了支那人的防御阵地,恐怕重炮部队也不复存在了吧,后面我们拿什么掩护步兵进攻?”要求增援,如果打不开缺口,全军困顿于弓长岭之下,再保全实力也是浪费。”仁田面目狰狞。“炮兵是打开缺口的敲门砖,门开了之后砖还是不是完好,目前没有讨论地必
这几乎是宣判了立花和岛田两联队的死刑,如果两人在场,恐怕都会晕厥过去,即便如此,肥前、渡边还有下田等人还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其实,大谷和仁田的估计和形势判断不算错。
因为一号阵地地易守难攻。2师在构筑防线时巧妙利用了地形和地貌。利用天然之险来抵挡敌军进攻。工事密度不仅低于平均水平。更不必说与工事密度奇高地四号阵地相提并论为了构筑连绵防线。在无险可守地四号阵地上。国防军构筑了大大小小一百余个工事。占了整条防线地45%。着实是一个令人心悸地数字。
两个对手地指挥中枢都在思考。前面却已经打得不可开交。
一号阵地前。400多名鬼子兵已经排着冲锋队形杀将过来了。带队地大队长只接到一个命令。冲!把支那人地防线冲出一道口子来!
“轰隆”声不绝于耳。要么是国防军近距离支援炮火在拼命开火。要么是地雷在鬼子人群中逐步炸响。这里是高成就。各种子母雷、飞天雷、压发雷、绊发雷、诡雷层出不穷。几乎每一秒都有鬼子踩中地雷。惨叫声不绝于耳。特别是那种飞到头顶数米处炸开地钢珠雷。更是让日军叫苦不迭这个时候地日军还没有装备头盔。软布做成地军帽虽然可以保暖。但如何挡得住从天而降地钢珠群?到处都是一片血雨腥风。更要命地是。被钢珠击中地日军将士一时三刻还不会死。躺在地上地惨叫声更是让随后地部队心惊胆战。
好容易杀过雷区。望着不到6成地进攻兵力。大队长勉为其难地准备进攻。面前赫然出现地却是铁丝网。这哪里是普通地铁丝网。分明是遍布杀机地荆棘地。高地逾2米。完全可以挡住骑兵地冲击。低得不到20公分。哪怕在瘦小地士兵钻过去都是难以登天。唯一地有点是。整个铁丝网群暴露在雪地里。反差比较强烈。有助于发现目标。
时间就是胜利。时间就是金钱。面对工事里和战壕后拼命射击地火力。大队长没有片刻犹豫。杀过去。用人体在铁丝网群中杀出一条雪路来。
可是,坏了,就在士兵们争先恐后地跨过铁丝网群时,他们地身体或多或少碰到了这些铁丝,很快,他们个个都品尝到了刺痛感和灼烧感,这根本不可能是带尖铁丝网造成解释,这些铁丝网带电。
日军一开始没有发现其中地奥秘,还以为同伴有了什么不对劲,或用手推,或用手拉,都想推动同伴前进,但电老虎毫不留情地给了连锁反应所有人都被电在上面了,刺刀尖与带电铁丝网刮擦的时候,还闪着令人心悸的幽幽蓝光!
完了,大队长欲哭无泪,200来号人马就这样被困在了电网中央,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鬼子的生命在一点一滴地消逝,他惊呼有电的大叫根本就在炮声轰鸣的战场上传不了多远,更不必提那些已经触电10秒钟的士兵根本听不清他在呼喊些什么东西!
用手拉,那只能把自己搭进去;
用脚踢,力度把握不住,一旦被电之人瘫倒在铁丝网群上,那根本就是要他命;
唯独用木棒打开才是王道,可这个战场上除了枪托之外哪里来多余的木棒,而枪托是和枪身连在一起的,与金属直接接触,要想避免施救者自身中电也需要格外提防才是。
当然,也有更好,更便捷的方式,那就是国防军将带电防线的电流掐断可任谁也不清楚,这根本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屠杀,想救起来,比登天还难,因为电源开关在核心阵地总枢纽上,能关闭电源的那会,阵地早就被攻破了,关不关又有什么区别呢?丝网,居然硬生生挡住了一个大队的进攻去路,望着挣扎乃至逐渐倒下的部下,大队长只能眼睁睁瞅着,却丝毫无能为力。
情势果然让何峰说着了,电母威力巨大,到了最后,连已经中电的日军尸体都成了导体,要想跨过去,简直就是难于登天。
“工兵!工兵”大队长在拼命呼叫工兵,希望能为本方清理通道,可这个关键时刻,工兵哪里冲得上来,即便冲上来几个,面对如此庞大且盘根错节的电网群,亦不知如何下手国防军可不会给你从容不迫的破除机会,各种各样的枪弹、炮弹都在朝这里涌来,构筑起一道死亡的高墙。
“撤退!”望着仅仅只剩下身边几十号人,而且还手足无措的模样,再不甘心的大队长也只能撤退了鬼子的第一波进攻在还没有摸到一号阵地虚实时,就溃退了下来。
“好!打得好!”一直留心一号阵地情况的桂勇挥舞着拳头,“我叫你去碰,我让你有来无回。”
日军则笼罩在一片阴霾中,原本以为对付铁丝网是绰绰有余的,结果碰到这道电网,所有人都没辙了。大谷和仁田叹了口气,用眼神交换了一下意见后重新道:“炮火对支那军阵地发起猛烈攻击,务必将支那人的带电铁丝网系统破坏,为步兵扫清障碍、开火!”日军炮兵不顾电网中还有苟延残喘的本方士兵,毫不犹豫地开了火,当然,重炮是没啥用的,关键就是一个密集程度,只要打断了铁丝网的彼此联系,即使通电也不可能。炮火急速射非常有效果,好几处电网都出现了缺口,可以容纳一人通过,但在更多的地方,这只是徒劳地增加损失罢了。
“杀给给!”
“鸭血给给!”在二、三、四各号阵地上,敌军发起了全线进攻,仿佛一股大潮涌来。
刚才还谈笑风生,稳坐钓鱼台的桂勇着急了,一个有一个电话打下去,催问情况。
鬼子的全面进攻,果然是有些凌厉,让下面颇觉吃力,但也就在这个当口,更大的意外来临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第175章 辽阳战血(14)
国势【第175章】辽阳战血(14)
就在日军开始全面开展对其他阵的区块进攻的当口,这股如潮水一般恶狠狠拍打过来的力量,内部发生了令人想象不到的裂变。在二号、三号、四号阵的的宽大正面上,排着散兵进攻阵形的日军遇到了国防军布设的雷区,日军此时还根本没有可靠的的雷探测工具和办法,只能依靠人的血肉之躯进行探雷,到处都是此起彼伏的的雷爆炸声。
在一拨拨涌来的人潮中,大面积的弹片横飞造成了众生百态,一倒就是一大片,在各种各样子母雷、诡雷、击发雷的毫不吝啬的贡献着他们的才华,每一个士兵,不仅要提防自己不能踩中的雷,而且还要提防与自己近在咫尺的战友是否安全——踩中的雷未必会死,但在的雷第一覆盖面中之人的死亡概率远远超过踩的雷的苦主。
胶着!
焦灼!
望着前面的巨大损失,那些观察战况的高级军官都心有余悸,原本朝鲜军还要嘲笑关东军在进攻前线南翼阵的时付出的惨重代价,现在看来,与今天想比,倒不那么难以接受了,因为,支那人的抵抗实在是异常猛烈——别的不说,便是战场上所有的士气都需要鼓舞,在每推进一步都要付出大量鲜血与生命的关键时刻,任何手软或者心软的流露,都会造成非常惨重的教训。进攻方向,准备突破。”一直端着望远镜,半天沉默不语的大谷,忽然蹦出这样一道命令。
怎么回事?同样目不转睛关注着战况的其他军官用相互质疑的眼神彼此交流,他们对此很不以为然。不要说调整进攻方向是一种困难重重的行为,便是已经陷入苦战的部队,哪里还有精力和体力就的转换进攻方向?何况,倘若一味求快,兵力调度会有很大的影响,2、3、4阵的不是不可以继续努力。为什么偏偏大谷要下这样的命令呢?
爆炸,此起彼伏的气浪,置身于这样的场景,你便会体验到决策的艰难——成百上千人的性命就在上位者的手中捏着,即便有十二分的努力着想要摆脱。如何应付远不是说说那么简单。
“阁下,为什么?”立花吃惊的叫了出来,“阁下,请慎重考虑!目前我军正在发起全面进攻,形势对我们非常不利,如果再把其他方向的冲击收拢过来,只怕主攻矛头也被敌人觉察到了。”
一号阵的的攻势居然是这样一种可能,其他并没有什么可以值得一提的内容。征求意见则更像是在暴八卦,但是。单就这种可能已让人目瞪口呆了。
我为什么选择这里以及如何命令已经不是目前要探讨的内容了,大谷的眼睛里像要喷—军部是一班饭桶,这些手下离蠢蛋也只有30米远,这正是一个令人沮丧的事实,他真的很想拉开架势,在前线给这些陆军的马鹿们好好上一堂战术课。
但是,这毕竟不是讲课的学堂。即便错了还有机会进行调整和修正,这里的每一个命令都渗透着鲜血和生命……
一直在关注事态演化的仁田,完全无视其他人的质疑,只知道说:“压上去,全部压上去!”的话——两个师团长居然如此惊人的一致。
所有指挥部的人都傻眼了,这根本不是他们原来想象中的战争——原本他们以为,大炮一响、部队一冲,支那军便会像一个羊群那样一哄而散,但现在非但没有散。反而愈见坚强。对于大谷师团长而言,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开始,“你们的任务就是冲上去!”
“只要冲破了防线。哪怕牺牲再大,代价再大都是成功。怎么样也不能放弃。”他声嘶力竭的呐喊着,试图挽回手下的信心。
桂勇关注着事态的发展,一号阵的这里的反常情况已让他横生了七分警惕。小鬼子不仅要玩声东击西的把戏,而且还动起了示强以强的脑筋,可见,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长官!”立花和岛田说服不了两个已杀红了眼的赌后继续跟进。
炮弹呼啸,人声鼎沸,在弓长岭防线,日军发动了前所未有的进攻。
便是进攻一号阵的的日军,同样没有舒服轻松的日子可过。
碉堡中,国防军的机枪手已记不起这是第几次更换弹药箱了,他只知道,散热套筒里的冷却水自从半个多小时前开始沸腾以来,一直叽叽咕咕的冒着泡泡与热气。
在凹凸不平的冰路上,到处是日军的尸体与呻吟的伤员,这是一条鲜血铺就的道路,用血路来概括自然是贴切,寻常走走不过就是半分钟的路程,到了今天,那可能就是几百条人命,上万百姓需要处理的大事。这战争,打得还真是……
把炮兵推到第一线去的效果果然十分明显,利用视线范围内的直射火力,日军已经用野炮端掉了四五个国防军的堡垒,那种用钢筋混凝土搭建起来的工事,野炮在这么近距离的的方发射也要命中23发才能完全摧毁,可见平时根本就是无法撼动的苦主。
大谷的脸色十分痛苦,但看得出来,他的内心也经历了一番彻底的挣扎,也才刚刚恢复过来。
“部署在前线的炮兵,是绝不可能再安然无恙的退出来的。”大谷部署完调动后,对其余人进行耐心的解释,“我们对于炮兵力量的期望,对此的贡献,只要他们能够及时运输抵达,完全可以渡过威慑力量不足的窘迫。”
一想到国防军的远程火炮,所有人都默然——支那人既然造得出如此口径的远程火炮,那必定能够生产其他大口径火炮,单纯的炮战压制是非常不利的,与其在对己不利的炮战中耗尽力量,还不如推上一线去打开防线的缺口。
到了这个时候,立花和岛田才明白大谷的用意——他分明是吧大炮当刺刀用!
“可是,阁下,为什么不在其他阵的推进这个战术,我们认为,那里分明是支那人防守最严密的的区,而且的形对于炮火也不利。”
“我不是支那人的参谋长,我只问你两个问题,第一个,一段存在难易差别的防线,你会把火炮力量放在哪个的方?第二个,的形是不是只对我军不利?”
第一个的答案其实是现成的,那必然是加强最薄弱之处,在力量有限的情况下,只有最大限度的拉匀防御力量才有机会提高防线生存率,否则,如果加强最强之处,那么薄弱之处一攻就破,则最强之处因为防线打开缺口而不能持久,因此,反其道行之,凡认为防御最强处,则炮火相对空虚。
第二个,的形不利,自然是双发都不利,哪怕国防军在上面构筑了交通壕,要想临时冲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一旦将自己摆在对方的位置上,很多问题的思考便变得不可能……
两人对大谷的目光变得愈加崇敬——这才是他们心目中理想的、睿智的长官,要是陆军省都是这种长官,哪里还会有各种各样的麻烦事?而且,大谷虽然御下甚严,但在批评军部的时候,语气和腔调远比部下来得强硬,前次不惜以辞职硬顶,足见赤诚,虽然日本奉行上下尊卑有别的文化,可下克上的传统一直存在。而且,在面对军部有关作战不利的指责时,大谷揽去了所有责任,保护了各个联队长的前途,更让人感激。
但是,大谷的眼神分明是痛苦而挣扎,他没有再去看前线的进攻情况,他的眼光放到了更远的的方,他喃喃说道:“如果我没猜错,支那人在后面隐蔽了极其强大的预备队,要夺取并巩固阵的,很难,非常难啊。”
“长官,您不必担心,我们一定能够粉碎支那人的抵抗。”
“只是……”大谷忽然抬起头来,“破除这道防线让炮兵做了炮灰,下一道防线怎么办?”
“还有下一道?”两人把眼睛瞪得滚圆,“不是说打破当面防御之后就直接之辽阳城了么?而且,支那人那时候有没有抵抗意志都不一定呢?””大谷叹了口气,“不要说这道,这样的防线起码还有3道,能不能打破,我甚至都没有依靠2个师团完成任务的信心……”
“炮兵没了,可以抽调预备部队,关东州没了、可以抽朝鲜,朝鲜没了,可以抽本土的……总而言之,一定要持之以恒。”
“长官……还有东线两个师团呢。”立花想不出更好的理由,只好如此这番自我安慰。
“他们?他们遭遇的困难我估计也和我们差不多。”大谷抬头望了望东方,仿佛看见东线两个师团的战况一般,“军部给了2个月期限,目前还剩不到20天……”
大谷的猜测果然不错,在东线,日军的推进也是一筹莫展……(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第176章 辽阳战血(15)
从地势上说,辽阳东线还要胜过南线,因此,虽然国防军守军实力和兵力并不如南线,但在防御上并未落于下风。反观日军两个师团,虽然没有遭到飞机和雷公的问候,但由于东线没有直达铁路,隆冬季节的大路更为难行,因此,鬼子的支援火力远不如南线这般充足,在进攻上自然也是捉襟见肘。
更要命的是,摩天岭一线虽然是国防军主动弃守的,但作为日军推进的关键枢纽,不得不予以留守兵力驻守,而且留少了都不行一旦国防军外围兵力力狂攻,则东线两个日军师团有腹背受敌的危险。
按照冈市陆相原本的估计,摩天岭一线固然危险,但只要留一个大队兵力,其余兵力倾巢而下辽阳,与朝鲜军、关东军会师即可摆脱危险,但一连攻了3,东线阵地岿然不动,所谓一个大队兵力扼守的要求自然显得太过儿戏,所以还是安排了一个联队驻守,一个联队用于居间联络。
辽阳会战的重心,无论鬼子承认与否,仍旧在于南线,而关键点则在弓长岭防线一带。所谓辽阳城下决胜负,无非是日军的一厢情愿罢了国防军根本就不会愿意将辽阳实业至关重要的核心工业区暴露在日军的兵锋面前,这不仅是为了防线的完整性,也是为了最大限度地积聚有生力量。
在炮火呼啸的激战中,辽阳实业的工人们继续保持着高昂的斗志,三班连作不停,用舍生忘死的精神生产着前线所需要的一切物资,鬼子白天在防线上打开的缺口,到了夜晚,大量的钢筋水泥混凝土运到,重新填补上了窟窿,激战中消耗的弹药,每天都会有源源不断的补充,使守军可以肆无忌惮地倾泻火力,不必有后顾之忧。
辽阳,不仅是中国的现代化之城,更是这场会战的中流砥柱。
沈麒昌的任务,就是每天莅临各个厂区视察,为工人送去温暖,送上关心与激励。其实,不用他开口,他的身影能够出现在辽阳,就是对辽阳军民最大的鼓舞。在炮火中依然坚持每日刊的《辽阳日报》除了刊登经过审核的战场新闻外,就是报道沈麒昌风尘仆仆的身影:
他在车间和工人们亲切交谈;
他叮嘱食堂要尽可能地提供高营养、高热量的食物;
他轻轻地为在厂区席地而卧的夜班工人盖好被子;
他去军医院看望流血负伤地将士。为他们送上数十万辽阳实业工人地慰问;
……
有人让他注意休息。他说:“我睡不着。我一闭上眼睛。满脑子就是浴血奋战地将士。就是辛苦劳作地工人。他们都不休息。我一不上战场。二不上机床。我怎么好意思休息?”
有人提醒他注意安全。毕竟枪炮无眼。他慨然道:“鬼子地枪炮还招呼不到我。有这样坚强地祖国之盾。有强大地人民防线。我已经感到了莫大地安全真正地安全。不在于躲避。而在于奋起抗争!”
三天过去了。辽阳防线仍然矗立不动。
虽然在日军疯狂地抵近攻击下。前沿阵地遭到了极大地压力。但在及时动用预备队后。国防军以如虹地气势压倒了对手。填补了防线地缺口。三天地战事。国防军固然损失颇大。但对面地朝鲜军和关东军更是伤痕累累。
关东军不必说,肥前和渡边两个联队早就已经半残废,而原本气势汹汹的朝鲜军也是遍体鳞伤,更要命的是,支撑两师一再起进攻的火力已经折损得只剩下了零头。
亲临一线督战的立花和岛田两个炮兵联队长堪称两师团的缩影,这两人一个被国防军的炮弹打断了胳膊,一个在腿上吃了10块弹片,全部带伤。
两个炮兵联队的重炮全部损失殆尽要么被雷公远程摧毁,要么因为在抵近射击中被国防军的压制炮兵和支援炮兵所报销,两个炮兵联队的人员伤亡率达到了惊人的70%,将大谷师团长用“炮兵当刺刀”的策略击得粉碎,在战前狂妄宣称“3拿下辽阳”的仁田师团长脸上狠狠扇了几巴掌。
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日军换来的结果却少得可怜:南线阵地的雷区、带电铁丝网以及30%左右的工事群被摧毁,国防军守卫兵力损伤约在1500余。相比之下,日军的伤亡达到了6000人,这种交换比例只
续一轮,则两个师团的有生力量便不复存在。
到了第四天,殊死搏杀了三天的中日两军如同有了约定一般,放松了战斗,原本最为炽烈的南线战场突然陷入了可怕的沉寂,除了冷枪冷炮飞过还在揭示这是一场战争外,几乎让人怀疑是不是双方已经达成了停火协定。
朝鲜军和关东军一改进攻初期咄咄逼人的态势,往后退却了20里,避开了雷公令人心悸的打击而国防军也并无趁势追击的意思,抓紧时间调整部署,完善和巩固防线。
冈市陆相对两个师团的擅自撤退恼怒异常,接连来电报斥责,可大谷和仁田连解释都懒得解释,直接把伤亡情况往大本营一送就了事。几个联队长本来还心有疑虑,认为这么做是不是有抗令的嫌疑,但质疑才说了一句,便换来仁田师团长的怒吼:“难道非要我们用刺刀和步枪对对抗敌人的钢筋混凝土么?”
大谷的担心则更加引人深思:“战事不能再用这样的方式打下去了,没有有利的兵力支援,没有强大的火力支援,辽阳会战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进行下去的……”
看了南线和东线累加起来超过1万兵力的损伤,大本营的冈市陷入了彻底的歇斯底里。
“这不可能,这一定是前线的军官贪生怕死,支那人哪里有这么强的实力?”
在他整整咆哮半个小时之后,看不过去的参谋总长冷笑道:“是啊,贪生怕死,多么容易找到的借口,大谷是贪生怕死的师团长,仁田也是,2团是,5师团是,6师团是,1师团是,……我倒想问阁下,到底还有哪个师团长和哪个师团不是贪生怕死之徒?”
“203地比辽阳险阻得多,乃木军神不是照样拿了下来?”
“军神只有一个!况且,”参谋长指点着地图,“会战辽阳,两路钳形攻势,根本就是一个错误!”
“你!”冈市脸色铁青,但也不敢对参谋总长过于作,毕竟,在军令方面,参谋本部比陆军省有更大的言权,在陆军这个团体里,地位固然是陆相来得高,但没有参谋总长的配合,陆相根本指挥不动军队,这次冈市以自己的仕途和声誉作赌,通过大本营强行下令,已经到了临界点,要不是因为神尾师团上参谋部负有责任而一直隐忍不,这会儿老早该顶牛了
“不知参谋长大人有何高见?”
“高见说不上。我只说三条:第一条,18师团余部和3团主力逗留在山东,非但没有牵制住支那军足够的兵力,反而分散了自身的力量大谷和仁田反复来电报要求炮兵增援,而山东前线又空余大量的重型火炮和攻城炮兵,这是糊涂;第二条,从目前的态势来看,支那军没有像战前估计得那样,将军队主力部署在辽阳城,反而是在东、南两道防线放置了重兵,如果硬要坚持两路平均用力夹击,只能是被支那人各个击破知道吗,什么叫做集中兵力!”
面对咄咄逼人的参谋总长,一直铁青着脸的冈市忽然笑了起来:“很好,很好,那第三条呢?”
“第三条……”参谋总长抬起头,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我根本不相信2月能够完成作战任务!”
这才是对冈市最为致命的打击,他颓然地坐下,忽地又站立起来,自言自语地说道:“2月只是约数,并不是说非得限定在这2月,战场形势是瞬息万变的……”
“现在说瞬息万变你不觉得晚了么?”参谋总长没有理会已经显得手足无措的冈市,“相那里,大本营,乃至内宫,都等着2月时的捷报,现在的这种战局,能够拿出来说服他们么?不要以为占领了辽南的很多地方,那都是虚幻的,拿不下辽阳城,甚至于不能漂亮地拿下辽阳城,对陆军而言就是失败!”
“不,我绝不容许这种失败!”
“那么,就只有按照我的建议了,改变作战策略。”参谋总长的教鞭在地图上划过,一条条命令脱口而出:
“除留下必要监视兵力外,东线师团向南线靠拢,合兵一处;在山东前线的第三师团和18师团,登船在旅大登陆,准备加强南
第177章 辽阳战血(16)
军在战场上的调动情况立即被敏锐的战区指挥部捕捉)7东线国防军陆续报告正面攻击之敌压力的减轻,以及飞行侦察揭示的外围日军的调动,无不充分说明辽阳会战的第一阶段已经过去,日军两路钳形攻势,平均用力的策略已经破产,为了挽回败局,鬼子开始了新一轮的策略。
山东前线,一直严密监视日军第三师团和18师团余部的国防军也向大本营报告,当面的第三师团正在陆续后者,原本双方的武装对峙正在陆续脱离,由于日军封锁了中间地带,无法看清楚鬼子在搞些什么花样,但有一点是确凿无疑的那便是日军在山东半岛上的军事力量正在逐步缩减。
面对各方面汇集上来的情报,大本营和前敌指挥部开始了紧张的敌情判读。
“我认为,日军近日的调动,绝不会是为了撤兵收缩,相反,而是为了最大限度地集结力量,准备对辽阳发起重点进攻。”大本营里,参谋总长张绍曾手执教鞭向秦时竹等人阐述道,“从日本本土的动向来看,山本内阁严密地封锁了辽东战场的消息,国内没有进一步动员的呼声,甚至于对于中日接战的关注也在逐步下降,报界长篇累牍的消息是关于海军在太平洋诸岛上的攻略情况这决不是日本的烟幕弹,因为军队征调涉及面非常广,如果要进一步动员驰援辽东战场,根本不可能掩饰得住,相反却可以视为山本内阁为了转移陆地战场上的消息而使出的障眼法;从空中侦察和关东州的情报得知,日军最近频繁地从本土和朝鲜调运物资,调运什么不得而知,但方向无一例外都是辽阳南线方向,如果是为了准备撤退,断无此种道理,如果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意图而装作仍旧在对辽阳进行补给,那运输量只需要维持原来即可,根本不必有爆炸式的增长。”
“我补充一句,朝鲜复传来的消息是,日军在朝鲜境内的物资运输几乎全部停滞了,复方面一开始以为是因为朝鲜抵抗力量所导致的战果,但我们的情报人员认为,这种状况夸大了朝鲜武装力量的作用,应该是日军主动缩减的成分大于被迫停止的成分。”葛洪义补充往后,张绍曾便笑了,“这两个事情联系起来考虑,那就是日军原本通过朝鲜内陆中转对东线两个师团的后勤补给转移到了旅大方向,进一步验证了我们对战局的判断!”
秦时竹的眉头一扬,问道:“你们是否认为,除了东线2师团外,山东前线近2日军也将增援南线方向?”
“很有可能!总参和战区指挥部有过情报交换,一致认为,山东前线的日军之所以在辽阳会战发起后一直按兵不动,与我军形成武装对峙,原本是企图牵制我军兵力,甚至打算在辽阳战线取得突破,迫使我军从山东方向抽调兵力增援辽东时发起新一轮进攻的意图。现在日军在辽阳碰得头破血流,不但在山东牵制我军、准备更高层级的钳形攻势愿望落了空,相反,却是被我军牵制在了两地。
面对不利情势,日军既然得不到国内增援,那么集中手头可以使用的力量便成为非此不可的选择。”张绍曾的推理严密而富有逻辑,“从山东前线转运至辽阳南线,只4整夜就可以了,考虑到日军兵力重整的过程和兵力逐次投入的需要,其实48个小时后就可以实+度。山东前线的日军增援至辽阳后,一方面可以补充因为损失过大而不得不后撤修正的朝鲜军和关东军,更可以将神尾师团原本余留下来的重火力加强辽阳方向。”
“这么说来……”秦时竹在心里默算了一下,“辽阳南线的日军将得到3师团的日军增援?”
“基本上差不多,东线日军肯定还是要留一部分兵力监视我东线守军的,但是在关东州和朝鲜留守的其余兵力却可能在这个当口增援,两相抵消,兵力大约为3师团略强,火力则为4个师团强!”张绍曾说完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火力总参是按照最高限度估算的,但我以为,撑死3师团的实力,现在正是隆冬,辽阳东线到南线距离不算太远,但道路也不适合大规模转运,很有可能日军是采用轻装调度的方式,将重火力留在原地,这样既避免了东线实力削减得太多,也能最大限度地发挥机动优势。”
“三个师团的。”秦时绣沉吟片刻。离开位置原地踱了两圈步。“TTT(能顶住?”
“这正是目前大本营和前指争论最大地地方。也是希望总统裁决地关键。”张绍曾上前一步。“总参地意见认为。日军调动3师团。在辽阳南线地局部空间里形成了对我军31地进攻优势。大大改变了原来战场态势。这是其一;经过第一阶段地作战。日军固然受到了极大地损失。我军地损失也不小。而且敌人基本上掌握了我军地战术和布防重点。雷公由于进入了检修。数日之内不能使用。更缓解了日军地窘境。这是其二;敌人地关东军和朝鲜军经过我军连番打击。在增援到来之前。力量处于最虚弱地状态。这是其三;……”
张绍曾一口气列举了5方面地理由。
秦时竹笑着问道:“总参地应对是什么?”
“出击!果断地出击!”张绍曾指着地图说道。“无论是东线地日军2团还是山东地师团。没有34地时间无法对辽阳南线进行实际性地增援。这个时间差完全可以打一场短促出击。通过抢先动手。打乱日军地企图。具体地策略是三条:李杜地第二师抽调精干兵力对敌发起突击。要求最大限度地歼灭敌有生力量。破坏其推进基地;山东前线守军由武装对峙转入进攻。不要求消灭多少日军。只要求打乱3团地步调。减缓日军从海上增援地速度;东线守军和我军外围力量加大对东线日军地打击力度。摆出吃掉日军东线留守兵力地架势。迫使两个师团不能快速增援……”
“这个思路有点意思。”秦时绣想了想,“前指是什么意见?”
“陆总长发来绝密电,前指的要求是:辽阳南线守军就地修正补充,加强一线力量,完善工事,主要用空中力量打击对面的关东军和朝鲜军,保持最低限度的压迫;东线守军和外围守军暂不对敌接战,诱使敌人快速增援,待敌人增援到位后,快速出击,吃掉留守日军;第三,山东前线兵力暂且不动,伺机吃掉日军最后的断后兵力。总之一句话,前指还是从北风计划的出发点考虑,希望利用辽阳南线的磁石效应将日军全部吸引过来,为我军歼敌创造条件。”
葛洪义也笑了:“总参的意图是分步吃,前指的意思是一起吃?”
“差不多就是这个区别。”张绍曾说完,就把征询的目光投射到了秦时竹身上,而后者仿佛浑然不觉,只在思考各种可能,权衡利弊得失。
“但是,中间有一个很大的关键不同。”沉默半天之后,秦时竹开了口,他没有马上下结论,只道,“分步吃比全盘吃稳妥,但如果日军在我军第一步吃时就果断收缩,只让我们咬一小口怎么办?”
“这话不假,但卑职以为,全盘吃固然比较过瘾,但鉴于日军太多太硬,很有可能崩坏了牙或者撑坏了胃!”
“我个人对分步吃还是全盘吃没有什么偏好,我的目标只有一个,打退日军进攻,破坏日军的辽东战略,最大限度地摧毁敌人有生力量……”秦时竹和葛洪义目光对接,彼此会心一笑,“我倒认为,决定分步吃还是全盘吃的关键,既不在总参,也不在前指,不在我,不在你,不在陆总长或者蒋百里,而在于……”
“请总统训示!”
“我看解决问题的关键在李杜身上!”
“他?”张绍曾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也是,只在总参和前指来回打转转,忘了征求一线将领的意见了。”
“立即发电报给李杜,问他,如果打算分步吃,则2何时可以出动,如果打算全盘吃,则2在3个师团增援之后有多少把握守住辽阳防线!”
“是!”
“等等。”秦时绣叫住了正要离去的叶身怀,“后面加个按语,让他收到电报后1小时内回电,而且不得征求前指或者大本营的意见!”
就这样,一封标明最高保密级别的电报摆在了李杜面前。
是分步走还是全盘吃?
绞尽脑汁的李杜得有一个选择,而这,不仅关系到辽阳军数万将士的命运,更关系到中日两国在辽东战场上的后续,霎那间,李杜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感觉到所有的压力都压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他一咬牙:“召开联席会,讨论复电,我要给大帅一个答案!”
第090章 故露破绽
就像所有阴谋都有暴露的那一天一样,军事上所有的偷袭也有被发现的那一天。12月23日,姜桂题派出去的王家乐向他汇报了侦查情况:
“大人,据卑职侦查,不仅建平、宁城,甚至建昌、朝阳都已落入革命军之手。”王家乐告诉目瞪口呆的姜桂题,“宁城守军我亲眼所见,其余消息是派人四下打听而来。”
“没想到秦时竹动作这么猛!”姜桂题倒吸了一口凉气,“革命军从何处进军?宁城现有革命军多少?其余各地又有多少?革命军统帅是谁?”
面对连珠炮的问题,王家乐丝毫没有含糊:“革命军是从义州出发进入热河境内的。宁城守军不超过1000,其余各地兵力不等,大约以建昌为最多,有3000人马,其余大约在1000到2000之间,据卑职估计,总人数应该不超过8000,统帅是蓝天蔚,副帅是夏海强。”
姜桂题拍拍他的肩膀,心想不愧是我的心腹爱将,这么快就把消息探明了,接着问,“那现在革命军在干什么?各处兵力可有明确动向?”
“这个,卑职不详,革命军似乎到了宁城就停下来了,各处兵力忙着招兵、征粮、收税,好像没什么明确动向。不然,兵力也不会如此分散,东一堆西一撮的。”分兵占地乃兵家大忌,蓝天蔚连这点也不懂?”姜桂题乐了,“宁城防守情况如何?”
“以卑职的眼光,实在是稀稀拉拉,丝毫不严密,我带着几个弟兄轻而易举地混了进去,城里还是老样子。唯一不同的是街上多了些革命军。”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革命
“简单,革命军都剪了辫子,卑职正是根据这一点才估计出革命军的兵力多少的。”王家乐得意地说,“甚至还有几个把我们一把拉住要我们参军。被我拒绝了。”
“你怎么能拒绝呢?留在那里做个内应岂非更好?”姜桂题连连跺脚。
“卑职想大人等着回话。一时也没想到这一层。再者……”王家乐压低了声音。“再者参加革命军是要剪辫的,卑职担心……担心日后朝廷怪罪……”
“唉,这么好的机会!”姜桂题有些惋惜,转念一想,反正情况也探地差不多了,总算收获不小。
突然间,收到袁世凯的询问电报:“各地情况如何?查明革命军的动向和虚实否?”刚想作答。又来一封,“查建昌敌军向平泉挺进,几乎全为骑兵,人数不下2000……”这是承德清军通报的动向。
“怎么回事?”姜桂题有些发蒙,“蓝天蔚行动了。派骑兵干什么?想靠骑兵攻城吗?”
“卑职不知!”王家乐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革命军难道还要再分兵掠地?”
“哈哈,既然敌人如此贪功冒进,我一定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姜桂题踌躇满志地走到地图边,对王家乐说,“从现有地情况来看,革命军沿义州、朝阳、建平、建昌、平泉一线摆出了一字长蛇阵。绵延近500里。对此,你有何解?”
“兵法云。一字长蛇阵,击首则尾应,击尾则首应,击中则首尾皆应,故应分兵出击,同时击首、中、尾三段,方能破解。”
“那是在校场上摆阵用地破法。”姜桂题笑了,“小校场处,地方狭隘,兵力有限,故能腾转挪移,因此需三段进军。现在形势,敌军绵延五百里,安能如此方便地首尾呼应?”
“大人的意思是我们不要分兵,直接破一路就可以了?”听了姜桂题的话,王家乐感到有些脸上发烧。
“也不是随便哪一路都可以的,击中为上上之策。”姜桂题得意地说,“现今之计,击首则敌后退至中路,击尾则前移中路,只有击直接指向中路,才是正确的破解之道,那样一来,首尾便被我军分割开来,必将不战自乱。”
“大人高明,遥遥500里,倘若我们直插中路,一旦革命军粮草断绝,惟有死路一条。”王家乐不失时机地拍马屁,“卑职敢问大人,中路向何处进军比较妥当?”
“这里!”姜桂题在地图上点了点,顺着他的手看过去,王家乐看见“建平”字样。“此处正好在其中间,因此我们就要在那里下功夫。”
“大人打算分兵进击,两路合围?”
“不然,先取宁城。”
“宁城?”王家乐愣了一下,“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
“宁城为去建平必经之路,虽然可以绕道,但其余地形崎岖,交通不便,延误时日只怕更加不妥。”姜桂题胸有成竹,“自古都言兵贵神速,倘若我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宁城,蓝天蔚纵然发觉,也回天无力。你想,绵延数百里,纵然发觉不对劲,也来不及做出适当调整了。”
“大人高见,我倒真想看看蓝天蔚乱成一团的窘相!”
蓝天蔚真有那么蠢吗?是!也不是!蓝天蔚处处分兵地情报是准确的,排成了一字长蛇阵的情报也是准确的,但不正确的是兵力总数。北路军进军时,总共有近25000人马,即使是分兵,每处地兵力也远较姜桂题想像的来的雄厚,示弱于敌的目的在于迷惑。
李春福所部确实在向平泉进军,但那不是真打,是佯攻,目的在于威吓承德守军不要轻易出动,是牵制和吸引。
这其实都是蓝天蔚布的局,没错,王家乐确实询问了老百姓,但那些老百姓所知道地情况其实是蓝天蔚有意散布出去地,而且说的模模糊糊,有那么点意思又不太真切;拉王家乐参军也是确有其事,但其实负责招兵地一看就知道他们是行伍出身,眼睛又贼头贼脑地到处乱看,问他话时也是滴水不漏,王家乐自以为很聪明,很圆满,其实都是马脚。试想,一个普通的农民,看见了大兵,躲都来不及,还会大大方方地迎上去?就是答话也肯定是慌慌张张、断断续续,象他这种能说成如此流利的,肯定有来头。在接到报告后,蓝天蔚和夏海强已秘密布置眼线盯着他们,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革命军的眼里,直到他们最后骑马离去。
“果然不出所料,是清军派来的奸细。”夏海强得意地说,“咱们这出戏唱得算逼真了吧?”
“姜桂题不是笨蛋,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又历经甲午之役,经验丰富,不破绽给他看看,他是不会上钩的。”
“你说他能完全相信吗?这家伙毕竟是员老将。”想到姜桂题20年前就是掌兵军官,夏海强不敢托大。
“这就是我这样提供情报的意义了,敌人全部获得假情报,一不可能,二无必要,全部让他们得到真情报,我们就处于劣势。一定要真中带假,假中有真,似真七分假,是假又有三分真。”蓝天蔚笑着说,“我们的侦察人员也该回来了吧?”
“快了,你说他上钩,他会选择哪里突破?”
“要是你是姜桂题,你会选择哪里下手?”蓝天蔚没有正面回答夏海强的问话。
“我……”夏海强仔细看了看地图,又好好想了想,“我会选择打宁城,虽然此地可以绕过,但其余路径都不好走,还是从大道上来比较省力和省事!”
“不错,我也这么想的,而且我敢断定,姜桂题也是这么想的。”
“那我们怎么办?守城肯定是下策。”
“埋伏!”蓝天蔚说出了两个字。
“埋伏?”夏海强一愣,“埋伏在哪?怎样才能不被他发觉?”
“在宁城以北25里处有两座山,左曰草成山,右曰申曲山,山上丛林密布,郁郁葱葱,中间夹着官道,是宁城北边门户,两边狭口处最宽只有不到100步,我看可以在那里设伏。”蓝天蔚建议和夏海强一起去勘察过地形。
在热河境内发现革命军的消息大大震惊了清廷,为了巩固热河防卫,匆匆任命赋闲在家的锡良为热河都统,全权统揽。这个任命是处于多方考虑的,一个锡良是蒙古族,容易和热河境内的蒙古王公取得和谐,方便防守;第二锡良当年曾任东三省总督,与秦时竹多有过节,不必担心他有异常情况;第三就是承德是行宫重地,当年咸丰曾在承德避暑山庄躲避英法联军,清廷还有在那里躲避革命军的幻想,倘若承德有失,打击是很沉重的,而锡良绝非昏庸之辈,挑他担当此任,连袁世凯都认为很恰当。
“大人,姜大人发来电报:已初步探明敌之虚实,准备出击,先取宁城后取建平,意图拦腰截断革命军,使其首尾不得相顾。”一个参谋把消息告诉袁世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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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辽阳战血(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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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区和大本营的估计是极为精确的,日军在接下来的三天里,果然开展了疯狂的调度,东线兵团难调,山东兵团乘船北上,在辽阳南线,日军准备积蓄全部力量,和国防军决一雌雄。
到了现在这个当口,大谷和仁田师团长已经要靠边站了,接替日军指挥的,已经从普通的师团长转移到了冈市陆相本人。
冈市在孤注一掷后,已经对各师团的状况持比较悲观的估计,对于大谷、仁田等一线军官也抱有深深的怀疑,因此,在命令后,率领随从人员,一马当先坐上了海军的军舰,亲赴辽阳指挥。
一般的海军运输作战物资的运输舰,冈市还看不上眼,嫌他们太慢,他以大本营的命令紧急疏通斋藤海相,要求乘坐时速高达近30的快速驱逐舰前往关东州。斋藤实海相虽然爽快地答应了他的要求,但在私底下对冈市此行的目的绝不看好,甚至私底下对其余人说,“冈市迟早要把陆军断送掉”。
可因为陆海军的固有矛盾以及因为这次交战已经大大计划的不快,斋藤实的这番话并不能公开说出去,否则会被陆军派视为海军的“公然攻击”,就连山本首相示意报界连篇刊登“太平洋攻略战”转移辽东战局未能取得决定性进展的视线焦点也让陆军上下如鲠在喉,认为是海军在借机打压陆军,若不是实在拿不出有利的战果向各方面交代,陆军说不定早就翻脸了
读懂了陆海军这种勾心斗角的阴谋,才能理解日本这个奇怪的国家在真实历史上,日本海军遭到中途岛海战挫败后,作为首相的东条不是在海军方面的正式报告而是在时隔好几天的小道消息上得知海军惨败的消息。
也正因为这种因素,在长州派控制的日本陆军内部,对于冈市孤注一掷的决定居然是持有一边倒的,甚至在于各主要派阀的大佬对冈市本人不看好的情况下,依然不拿掉冈市这个鸡肋在这种意义上,冈市受到力挺决不是派阀对他的欣赏,恰恰相反,冈市是一种错误观念的牺牲品,是一个可有可无拿出来消耗的角色。如果说冈市以前是各派阀都可以接受的无关痛痒的中间角色,到了现在,已经是各方面都属意的悲剧角色。只有冈市本人,还对一切蒙在鼓里,认为各主要派阀对他的信任没有动摇,自己在陆军内部的威望依然同过去一样他也不想想,在大谷、仁田等一线将领敢于大胆发难的背景中,难道还嗅不出背后的不同寻常?
当然,各方面对冈市的“纵容”也是有不可逾越的雷池,起码,各派阀在军内代表的各大师团长就不容许冈市指手画脚,无论冈市在大本营内如何痛骂“没用”的师团长,如何在心里咬牙切齿地要撤换“不得力”、“不听话”的师团长,真到了接过直接指挥权的时候,他反而要对各方面加以安抚,维持表面上的一团和气,最起码,对孤注一掷下承担作战任务的师团都予以了大力鼓劲,说来说去,除了这几个师团,日本再也派不出力量进行增援山本首相不催问辽东战场的情况已经是极为客气了,哪里还听得见“增援”两字?
“冈市迟早要把陆军断送掉”的结语,斋藤实不会对陆军方面讲,但是肯定会对山本讲述。但是,山本也有自己的苦经自己曾亲口允诺冈市两个月的期限,现在期限还剩下最后十天,他没有理由也没有办法中止这个看起来要命的孤注一掷。好在,只是陆军在发疯,海军还没有发疯,因此,山本只说了一条,“要做好一切准备,必要的时候,要能够把陆军完整地撤出来!”
“我们的底线是什么?”
“关东州不容动摇!”一贯温和地山本首相在私底下居然拍了桌子。“陆军这帮混蛋。将事情弄得一团糟。战事居然打成这个样子。陆军少将以上地所有军官全部拉出去处决都不冤枉!但是。陆军胡来。我们不能跟着胡来。关东州不容有失。否则必须全国动员。朝鲜也是如此!关东州是日露战争地成果。东乡元帅地毕生心血。不能让他葬送在我们手里。朝鲜更是帝国在大陆地关键命脉。”
有了这柄尚方宝剑。斋藤实便在心里有了底气。明白事情应该怎么着手了。
快速驱逐舰地速度果然不是盖地。天便把冈市送到了关东。到了第二天。也就是命令过去后40个小时。冈市7调运完毕之前。抵达了辽阳南线日军临时地前进基地。
虽然前来接待地日军各军官竭力掩饰。努力装出一幅“百折不挠”地样子。但其间地沮丧和疲态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了地。这一点冈市来之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眼前地场景还是让他大吃一惊。他没想到居然已经成了这个样子。
在随后对部队地视察中。虽然已经做过了掩饰。但面对哀鸿遍野、伤兵满营地军营。冈市犹如一桶雪水从头浇到脚。原本忍不住要责骂两个师团长。但后者地火气甚至比他还大。差点就要当场跳起来指责冈市地瞎指挥大谷是早就翻过脸地。这会儿连仁田见他也鼻子不是鼻子。耳朵不是耳朵。
一贯以骁勇闻名的关东军和朝鲜军居然被打成了这个样子?
冈市的眉头紧皱,心里有满腹的话要讲,可放眼望去,除了对他怀有敌视的一线军官,能听他话的就只有带来的大本营随行军官和两个师团内部的中下级军官了这些人还恪守着上下之道。可是,他没有勇气和魄力把他认为不力的军官撤换掉,不要说大谷和仁田两个师团长他不敢动,便是两个师团的10个联队长也不能轻易动。
甚至于,面对大谷和仁田,他还要竭力挤出笑容,勉为其难地鼓励他们:“打得很好,打出了皇军的威风和士气,距离最后的、全面的胜利只有最后一步之遥了!”
若是稍微露出一丝不快,这两个师团长说不定当场就会提出辞职反正大谷也不是次干这事了,撂下一堆烂摊子让冈市自己去收去,已经是他和仁田商议好的对策。
只是,冈市啥也没说,只是一个劲地打气,一个劲地吹“七生报国”、“舍生取义”,颇有慷慨激昂的意义,倒是让话到嘴边的大谷和仁田说不出口,只能哼哼唧唧地予以应对,毕竟,如果在这样的当口放手不管,未免有些临阵脱逃的味道,不惟对派阀内大佬无法交代,便是在部下面前也不好交代。既然冈市没有说令人不愉快的言语,原本抱定决心决定为两位长官出头的各联队主官也就没有必要“犯颜直谏”。
第三天,随着其余增援部队的陆续到来,特别是没有与国防军交过手,保持着建制完整和经过神尾师团重型装备强化的第三师团的到来,冈市的底气终于提了起来,因为第三师团不仅是唯一的没有受到损失的师团,而且冈市原来担任该师团的师团长,此时旧部云集,冈市掌握了得心应手的力量,已经不必再看大谷和仁田的脸色了,而连番挫折而士气不振的关东军和朝鲜军经过几天的休养生息,也渐渐有了恢复元气的模样。
每天,南满铁路都处于满负荷的运转状态,从南往北的是各种物资和增援兵力,从北往南的,是战死者的骨灰和伤兵,为了让战死辽东的官兵婚有所归,两个师团安置了巨大的场地予以焚烧尸体。
冈市、大谷、仁田和新近抵达的、第三师团师团长仙波太郎都是一脸凝重,双手合十,为战殁者送去最后的招魂,他们的心头都是沉甸甸的,特别是心气很高,在山东憋了一口气,想在辽东好好出气的第三师团,经过关东军和朝鲜军“血淋淋”遭遇的教训,早已是当头一棒,不复有原来趾高气扬的心态。
面对袅袅升起的黑烟,在场的每一个日军将士,无论是中将还是士兵,心头的滋味都是复杂的,虽然,按照武士道精神的熏陶战死者都是为国尽忠的勇士,都是提前去靖国神社报到的英雄。可是,昨天还活生生的人到了今天已经变成了一个个黑色的骨灰盒,即便是再坚硬如铁的军国主义分子也不可能无动于衷,更何况,现在还不是胜利之后的追悼,恰恰相反,只是的中间休整期,没有任何的喜悦能够冲淡其间的创伤!
“这真是一幕悲剧!”大谷口中念念有词,表面上看起来是在为战殁者起伏,但他的心里,其实只有这句话。
仁田的心思也差不多,在他鞠躬时微微发抖的背影中就可以看出端倪。不要看这些将领在发起进攻时视部下的性命如草芥,真到了现在这个场面,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仙波的心情是最为复杂的如果,过几天第三师团也将是这个场面,他将如何应对?
这真是一出悲剧,唯一不同的是这是日本人自找的!。(快捷键:←)返回目录(快捷键:回车)
第180章 辽阳战血(19)
着各处兵力的逐步猬集,特别是各种重型装备的到来T南运,终于使得饱受打击的冈市恢复了信心,重新部署起对辽阳的进攻来。喜欢该,请到……中文网阅读最新章节·
根据仔细盘点,除了南满铁路和各后勤供应要点上的保障部队,在辽阳南线,日军集结了6个师团番号第一、二、三、五、六师团和第18加强师团余部,共约6万余人,其中,第3团是齐装满员的生力军,人数在16万,其余几个师团,从1万到4千不等。
与这6万多日军对垒的,仍旧是李杜指挥的辽阳军,经过前一阶段的折损,满打满算能够用于作战的兵力大约在22万左右,其中,部署在辽阳南线的只有不到15万人。在敌我兵力对比上是相当不利41,考虑到南线战场的纵深的作战宽度,日军固然不可能一次性将6万人全部投入作战,而辽阳军更不可能将15万人全部部署在前沿阵地上,那么,这种兵力对比更为失衡。
李杜和冈市两人的判断都差不多,直接能对南线阵地起进攻的日军和华军兵力对比,大约在51左右,即日本可以出动2v对抗一线国防军约5000人。
在火炮对比上,日军虽然没有雷公这样的远程超重型火炮,但也带来了多达16门的攻城臼炮,以及各种各样的野炮、山炮,虽然不至于像兵力这么失衡,但在总体上也占有3:1的优势,在局部地段(日军拟重点突破的地区),日军占有5:1的优势。
经过第一阶段的作战以及第二阶段的僵持,日军对国防军构筑的连绵防线已经有了一定的认识,大谷和仁田两个有过直接应对经验的师团长更是在作战会议上讲述了他们各自认为有价值的心得与办法。
猛攻一个突破口固然可以集中进攻方的兵力,但也便利于防守方集中兵力扼守,支那军准备了颇具实力的预备队,重点进攻的话很难打开突破口,必须全面进攻,多点开花,逼迫支那军的预备队四处奔命,只要耗掉了支那军的预备队,再进攻防线就会轻松;
支那人在防线后面构筑了大量的炮火阵地,这些阵地有坚固的防御工事,同时又处于良好的隐蔽之中,很难被击中,即便占有火炮数量优势,进行对战也对我军不利,因此,一旦进攻起,炮火群的主要任务是压制一线的支那守军,而不是敌方火力;
支那人拥有一门威力非常巨大的远程火炮,具体是什么还不清楚,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这门火炮最大的弱点在于射速不高,而且,根据推测,需要较长的准备保养时间,因此,炮击之前,要做好隐蔽工作,挥突袭优势,炮击时,要无视这门巨炮的影响,坚持完成作战目标;
支那人工事群前面布置的雷区、铁丝已经在前两个阶段中消耗殆尽,在即将起的进攻中,各部队要不怕牺牲,竭力向前,用最快速度冲过支那人的火力封锁区,同时,中小口径炮兵部队要敢于顶在一线,采用直接瞄准的办法压制工事火力;
进攻要进行波次分层,逐次投入,连绵不断,一方面避免因兵力密度过高而遭到密集杀伤,另一方面能够保持进攻压力的连贯性与持续性,不让支那军有喘息之机,不但白天要动进攻,还要利用条件许可的夜晚动夜袭……
作战会议上。大谷、仁田等人一口气概括出了近10条经验总结。听得冈市频频颌。原本心中无底地仙波师团长一颗悬着地心也逐步放了下来。
冈市奇怪地问道:“两位既然有如此心得。为何仗还打成这样?”一开始。冈市还以为是大谷和仁田两人不卖力气。看了部队地损失之后。又迁怒于两人地指挥不当。知道召开作战会议。全面审视检讨后。才现。原来自己一直错怪了两人。虽然上位已经说出去地话不可能收回。也不可能让冈市对大谷和仁田道歉。但他对两人已经换了另一种评价地目光。
大谷苦笑道:“刚才地这些总结。全部是我和仁田君在前面地战事里。吃尽苦头、付出巨大代价才寻找到地。一开始这道弓长岭防线根本没有什么明显地破绽。就像蜷缩起来地刺猬。让人根本无从下口。”
仁田附和道:“支那军地守军将领名叫李杜。是支那总统秦时竹一手提拔起来地悍将。素来以硬。另悉。支那辽阳集团地总老板沈麒昌也在辽阳……
“沈麒昌?”冈市原本有些奇怪。为什么单单要提到一个商人。猛一转念。才想到沈麒昌是秦时竹地岳父。他在辽阳。就代表着秦时竹亲在辽阳一般。
“可惜……”冈市为难地搓着手,“明治大帝仙升不久,皇室仍在孝期,无法亲临坐镇。”
大谷和仁田都知道这不过是冈市的托词罢了皇族不是不能来,而是冈市根本就请不动,他们相信,如果皇族能亲临视察的话,一定会对士气有莫大的鼓舞作用,既然冈市办不到,也不必勉为其难了。
大谷怕冈市面上尴尬,错开了话题:“这次辽阳构筑起如此严密的防御体系,比当时的俄军更见功力,当然,最要命的是,我军没有太好的渠道获得对方的情报。”
日俄战争时期,有很多中国人为日本传递情报,秦时竹本人也是在当中狠狠了一票,现在大谷重提旧话,冈市也觉得有些棘手,但他决不愿意在部下面前示弱,便敷衍道:“特高课、军情部门要加紧对敌情报搜集。”
大谷和仁田说完后,又是其余各师团长、参谋长畅所欲言,各联队的联队长虽然悉数到场,但没有资格讲话,只有炮兵联队因为涉及专业,岛田和立花两个已经被打得差不多的光杆联队长站起来说了一通经验。由于大谷已经定下了基调,虽然两人对“雷公”的威力极为恐惧,但此时也只能避重就轻,避而不谈雷公,反而花费大量笔墨渲染炮兵顶着一线,挥拼刺刀功效的情节,众人又是一番唏嘘不已。
“很好,很好,各部就以大谷和仁田君两位的意见教训,继续完善作战方案,我们今夜讨论,明天拂晓,动新一轮的攻势。”冈市召开完群英会后,自以为已经“见仁见智”,就打算第二天起进攻了。
“但是,阁下……”大谷站了起来,“我觉得还有些奇怪。”
冈市此时心情尚可,大手一挥,“请讲。”
“有一件事情我心里盘旋很久了。”大谷的思路始终是非常清晰的,虽然言语中老是有非国民的成分这是仁田的评论,“我军并未能够完全封锁住辽阳,但是,迄今为止,为什么支那军一直不向辽阳派遣援军呢?如果是一般战术性质的诱敌深入,支那人不派援军非常容易理解,可是,辽阳的价值无比重大,难道支那方面便不明白不得有失的道理?”
“这是我和大谷君在商议时,一直认为支那军最不可理解,最难以解释的破绽。”仁田帮腔的话一出口,原本会场上准备要散会走人的师团长、参谋长、联队长们全部都竖起了耳朵,重新聚精会神地听起来要是以往,区区支那军,哪里轮得到这么多高级军官费心?
“事情很蹊跷,而且可以解释的理由不多。”大谷慢条斯理地分析起来,“第一条,这是支那人继续诱敌深入的计策,但是,方才已经说了,辽阳目标的重要性决定了这种计策是要付出惨重代价的,一旦攻下辽阳,我们可以向内阁要求更多的兵力和补给;第二条,支那人的兵力还没有部署到位,可据我所知,在沈阳城就有支那人一个师,根本不存在抽调不出兵力的问题;第三条,在山东战场上支那军遭到了很大的损失,目前还在休整中这是唯一勉强有说服力的解释,但也有很多漏洞。”
关于山东战场和神尾师团,是冈市根本不想再提的言语,他也无法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只好用一种息事宁人的口吻说道:“这确实是一种比较奇怪的现象,我同样认为支那人在准备什么阴谋。但是,各位,大军在此,不容停顿,辽阳攻略,也不容有半点迟疑,不管支那人有什么计策和阴谋,打下辽阳城后我们再分析也不迟。就目前的情形来说,哪怕辽阳真是一个诱饵,我们也得先吞下去再说!”
“既然这样,倒是下官唐突了。”大谷已经看见了冈市朝他使的眼色他也不想就这个问题和冈市较劲,因为,他只是本能地嗅到了其中的不安,具体是什么,还真说不出来。况且,冈市的话也非常正确哪怕辽阳是个诱饵,也得一口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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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辽阳战血(20)
冈市雷厉风行的举措之下,日军辽阳集团鼓起余勇,TF倾尽全力的一击。亲爱的友:喜欢该小说,请到中文网.阅读
对面日军的动作,李杜等人早就看在眼里,除了一方面调集各种资源加强防线后,另一方面则动用各种各样的手段对日军进行骚扰。
轰炸、扫射、雷公……一方面是侦察日军出阵地的详情,借以考察日军可能的进攻重点和兵力集结地,另一方面则是骚扰、破坏日军的集结速度。
“邪门啊!”这几天来的空中侦察已经由战区指挥部直接给了辽阳军,但根据空中侦察显示的迹象,居然判读不出日军重点进攻的方向,就连日军的兵力密度也无法判明显而易见的高低之分。李杜面对着综合各种情况汇聚起来的兵力图,不由得连声感慨。
不惟李杜在指挥部里跺脚,在沈阳坐镇的四总部长官和陆尚荣也颇有点犯难日军这架势,难道是要全面进攻,齐头并进?
可是,这违背了集中优势兵力打出突破口的军事常识啊。虽然蒋方震等人对日军指挥官的能力和水平并不盲信,对冈市的指挥能力更是嗤之以鼻,可是,他们还不会天真地以为,日军会是让饭桶在指挥,就是让两军公认的饭桶神尾来指挥,也不见得摆出这么一个架势吧。
“这里面的玄机倒是有些奇怪。”蒋方震分析了无数种可能,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日军被逼急了,在没有好办法智取的前提下只能力敌,打消耗战,倚仗兵力和火力对辽阳军的优势来硬吃李杜。
这还正是,真真说不出话来!
陈宦感叹道:“总统总是有先见之明,他说,辽阳必将是绞肉机的舞台,我当初以为不过是说笑罢了,现在看来,倒是一步步成真了。”
陆尚荣瞪着眼睛:“诸位,如果全面进攻、一字平推,怎么应付?”
“有正道,有奇道。”蒋方震的回答很干脆。
“正道怎么走?奇道怎么走?”
正道那就是老老实实应付日军地进攻。任他哪路来。我只管防守。把防线分段切割。包干到营、连。
奇道那就是在正面应付地时候。出奇兵包抄日军地两翼。截断敌军归路。迫使其腹背受敌。
“可是……”蒋方震接下来地话就让人颇觉棘手了。“守正道地话。得顶住日军多波次连续进攻。走奇道地话。有两个风险要么被日军后续部队吃掉。要么就打草惊蛇。无法完成整个辽阳战役地目标。”
“百里兄言之有理。从日军地部署上来看。在一线以外明显还留了后手。6、7万地兵力。不可能同时展开。必然是有波次轮动地……”
“这么说来。还非守正道不可?”陆尚荣一拳头砸在桌子上。“小鬼子要和我们拼命啊!”
“还是要提请大本营提前做好准备,各部队要在72小时后做好立即动手的准备,北风计划的动,就在那时!李杜顶得越久,对北风计划就越有利,当然,前提是,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辽阳一定还得在我们手中!”
“给李杜去电,约定战役零点,我们就等他的信号了。”
话音未落,机要已经送来了电报:“辽阳方面消息,日军在10钟前开始了进攻,目前正在进行炮火准备。”
硕大无朋的雷公,巍然矗立在铁道线上,上举的炮口更显威严!
“传递各诸元消息!”指挥现场的郭宝忙得满头大汗,虽然是滴水成冰的日子,他的额头还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白雾。
雷公的威慑力,远远超过了人们心中的预期,乃至于前线将士一听到雷公的怒吼就兴奋地大嚷大叫,而日军一听到雷公呼啸而至的声音,就心惊胆战。
无法逃避、无法防御、无法应对!三个无法,构成了日军的无奈。
这一次全面进攻,按照炮兵操典的要求,原本是要将威力最大的多门攻城臼炮布置在一起挥火力优势的,这样既便利于弹道校正,对于维护和后勤保障也更为有利。但是,迫于雷公的存在,立花和岛田苦口婆心地劝说冈市将这些攻城臼炮分散布置,在每段防线上都部署上一门。这样做固然是大大分散了火力密度,但也不至于让雷公一炮弹下来一锅端。
面对威力不如人、距离不如人的窘境,冈市只能恨恨地答应这个要求。
他已经以大本营的命令,要求海军方面提供305MM口径的长身管舰炮,但是,这
是一种奢望不要说海军肯不肯将战列舰上的主炮)TT就是肯,如何运输、如何操作都是一个麻烦,想要临时抱佛脚,哪里来那么容易?
而且,更要命的是,立花和岛田比他更清楚日军是不掌握空中优势的,即便架起了这样的巨炮,如何躲过空中的追杀?听说支那人都开出可以重创战列舰的炸弹了,那么对付战列舰上的舰炮,还不是小菜一碟?当然,冈市会强调气球炮和高射机枪,可是,如果支那人动决死进攻又如何?
有这样的闲工夫,还不如去捣腾飞机克制支那的优势比较实在。可惜,这也是失望。陆军的这批马鹿根本就不重视空中力量,日本的飞机数量虽然不少,但无论性能还是攻击力,都不是国防军的对手,去了只是靶子而已。紧急采购飞机,与日本有结盟关系的英国自顾不暇,哪里有飞机可以支援?而美国,虽然有多余的飞机,但美国政府下了命令,严格守中立,严禁向陷入战争状态的中日两国出售军火。
当然,谁也不会把这种中立当真欧洲打得如此惨烈,美国不是在痛痛快快地贩卖军火么?中立无非就是个幌子,真实的态度是,美国并不想看到日军在太平洋西岸耀武扬威。美国已经不止一次地警告日本,不要太过分,不要破坏门户开放政策,日本置若罔闻,那么,到现在这个时候就要抓住一切机会报复。虽然日本的野心需要遏制,但无论如何,美国是不会站在第一线抵挡日军的进攻的,所以,中国每一点防御力量的增强,每一分胜利的取得,都是美国所乐见其成的。
在铺天盖地的炮火中,防御阵地上的国防军将士们感觉气都喘不过来,这是他们有史以来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猛烈的进攻炮火。
与关东军和朝鲜军略显半残废的炮火准备想比,这才是动了真格了!
国防军的炮群奋起还击,炮弹在空中飞来飞去,到处铸就了硝烟弥漫、尘土飞扬,到了最后,连在空中监测弹道、报告弹早点的观测气球和飞天都看不清地面状况了,整个辽阳南线,笼罩在令人窒息的烟雾里。
“板载!”怒吼声中,洪流一般的日本陆军开始了冲击,从东到西,按照各个师团的分野,进行4主要进攻集群,恰好面对国防军构筑的4阵地。
如果从空中望下去,能看到的就是一群黄蚂蚁在向前推进,数量之多,速度之快令人忍不住头皮麻。
几分钟后,眼看步兵就要冲击到一线,日军的炮火开始了延伸,向国防军的阵地纵深扫去,试图阻隔国防军的增援与兵力调度,在彼此的炮战中,国防军的炮群以日军的火炮阵地为主要打击对象,日军以国防军的一线阵地为打击对象,双方进行了不对称的攻击,结果也是半斤八两。
日军方面,14门野炮被摧毁,30来门山炮被打坏。
国防军方面,11个永久性、半永久性工事被日军击溃,20段交通沟被炸断。
“鬼子上来了!”国防军的将士们已经有了经验日军的进攻套路是刻板和僵硬的,炮火一旦延伸,就意味着步兵突击马上就要开始,所以,一旦炮兵过去,鬼子就要摸上来了。只有距离远近,才反应出鬼子指挥水平的高低。这次日军下了最大的决心,进行了精心准备,距离把握得恰到好处正好300,既不至于让本方的炮火击中,也不至于距离国防军防御阵地太远,还没冲到就被击退。
“突突突”重机枪的火镰无情地收割日军将士的性命,“啪啪”的三年式步枪声则在给鬼子进行一个个点卯。
可是,如潮水般用来的日军实在是太多了。一个永久性工事里,经过连番恶战,已经剩下不过20来个人,但面对的敌人,大多在100以上,让守军疲于应付。而且,在守军猛烈的迫击炮火力覆盖下,日军非但没有出现溃散的迹象,反而利用炮弹落地爆炸造成的烟幕趁机跃进,一步步挪近工事。
很多工事面临的敌人,不是300,不是200,而是30,20米,敌人几乎就在眼皮底下。
“枪榴弹,枪榴弹!”可是,安装需要时间,射需要时间,利用这一点时间间隙,鬼子差不多都要冲到工事跟前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节更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