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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凤之翼     明末中枢一木匠txt下载     明末中枢一木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三章 兵逼济南

    第七三章兵济南

    岳肃的心思,内阁诸臣都是明白的,可一个个都欠好暗示否决。方从哲不想因此和岳肃起冲突,这样一来,还拿什么跟阉党斗,别魏公公现在惹不起岳大人,但对自己,应该还是有掌控的。顾秉谦同样不敢,你要不合意,那也行,就依照吏部呈来的打点吧,把你下面的那些言官全都打发到山东去。岳大人举荐的人,到山东能有好前途,你顾大人的手下,到了山东处所之后,估计整天都得提心吊胆,担忧教匪打到门。

    所以,这一次,内阁空前地告竣一致,赞成岳肃的提议。

    吏部这边报的是前往山东的文职官员,内阁核准之后,送到司礼监,转呈皇批示。很快,兵部那边也将派往山东的武将人选送来过来,其中包含总兵、副将、参将。

    对新任山东总兵,内阁不合很大,在争执难解的情况下,又得请岳肃出面决定人选。谁也没有想到,岳大人又做出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决定,让原山东总兵程来茂复职,戴罪立功。可以,这是一个最为英明的决定。

    眼下北京城里能兵戈的武将,是没有几个,有资历能担负总兵的,没有真没事,有本领的又没有资历。岳肃琢磨来琢磨去,还是觉得程来茂最合适,他对山东熟悉,并且又是戴罪之身,为保命,必定竭力而战。

    让程来茂复职,阉党固然没有意见,方从哲也欠好什么,也只能这样定了。

    至于分守参将的人选,岳肃做出了一个更为大胆的建议,提拔六扇门总捕头邢鹰出任。六扇门总捕头一职,不过是六品官,参将是三品,这一下子就提了六级,并且,比及战事结束,行赏,起码也能升个副将干干,这简直是大大的提携。

    因为是参将,又是岳肃举荐的,大家也没有意见。确定之后,联名报给皇。

    重新填补官吏,这是眼下一等一的大事,到了朱木匠那里,马获得批复——准。

    事态紧急,固然没有时间让那些调往山东的官员做太多准备,略做收拾,第二天领了官凭便行任。不过他们还是比较伶俐的,没有单人路,而是跟着熊廷弼的大军一起解缆。熊经略在皇那里领了王命旗牌,率军三万直发山东。

    与此同时,教匪大军正朝济南靠拢,很快即可抵达。

    “头,教匪快要打来了,咱们快点撤吧。”

    济南城中的一所大宅院中,六多名黑袍人集中在一间大厅之内,在他们对面,站着一个三多岁的男子,这男子不是他人,正是杨河。杨河扫视了一眼对面的一众黑袍人,道:“我等隶属东厂,专责监视山东一带的官民动向,守土之责虽不在你我之身,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眼下济南城中缺兵少将,赵巡抚独撑危局,我等若是在此刻离去,他便再无辅佐。这样吧,我也不强留尔等,愿逃回北京的,可现在离去,杨某绝不强留。我意已决,愿登城楼,助赵大人共御教匪。倘杨某侥幸不死,咱们北京再见!”

    “大人……”

    到东厂当特务的,也不是都是些社会闲散人员、流氓无赖,大多都是军户身世,和杨河相处日久,对他的豪气甚是佩服。眼下杨当头都这么了,有谁还好意思走,马有人单膝跪地,大声道:“愿随大人为国守土!”

    只要有一个喊的,其他的人就未便再行退缩,很快,厅内所有黑袍人全部跪倒,“我等愿随大人为国守土!”……

    “弟兄们,快快起来!”杨河前一步,将一名番子搀起,随即道:“我杨河没错人,弟兄们皆是忠肝义胆。现下教匪即将兵临济南,赵巡抚怕是已经城,组织军民抵抗,我等现在立刻前去与他汇合。”

    “是,大人!”

    作为东厂的番子,自然各个有马,众人出了大厅,在马厩牵出坐骑,飞马出院,前往东门。

    教匪快要打来的消息,早已传遍大街巷,苍生们惶恐不按,好在巡抚赵彦也非轻易之人,派遣差役、兵卒抚慰苍生,维持秩序。同时城门,叮咛不管何人,倘无巡抚行辕大令,断不成放出城去。

    杨河他们的宅子距北门较近,这也是因为京师在北,有什么事,出城送信便利。他率人筹算直奔东门,那是教匪大军赶来的标的目的,可出门没走几步,就到无数苍生扶老携幼朝这边赶来,由于人数较多,马都跑不起来。

    北门封闭的消息,杨河也有耳闻,不过东厂腰牌所至,天下谁人敢拦。见苍生都向这边赶,杨河纳闷起来,翻身下马,截住一个青年,大声问道:“城门不都已经关了吗?你们朝这边跑做什么?还不老实回家待着。”

    青年见杨河是骑马的,并且边还有一群和他同样服饰的人,别不识身份,也能猜到是大有来头的,吓得战战兢兢地道:“我们听,监军老爷去了北门,想来是要从那边出城。教匪马要打来了,我们也不想在这等死,所以想趁监军老爷出城确当口,跟着逃出去。”

    “大敌当前,他还敢跑!”听完此言,杨河大怒,飞身马,一转马头,大声道:“跟我去北门!”

    往北门走的路,四下可到往那里聚拢的苍生,马队跑不起来,杨河心下着急,忍不住抡开马鞭,朝行人抽打,一边打还一边大喊:“我们是东厂缉缇,尔等全部散开道路!”

    东厂的名头,再加马鞭,沿途的苍生吓得连忙躲闪,但在他们的心中,已经判定,这些东厂的番子,也是赶着出城逃命的。

    杨河带人快马赶到北门,此刻的北门是作一团,外围是扶老携幼的苍生,城头和城门处有官兵据守,而在中央,传出尖锐的喊声,“都不要命了么,咱家的山东监军,快点把城门给我打开,否则的话,休怪咱家对你们不客气!”

    “公公,不是的不给您开门,实在是巡抚大人下了死令,没有巡抚大令,任何人都不得擅自出城。并且公公您也到了,在您后面还有那么多苍生,城门要是一开,他们还不得一拥而出,到时巡抚大人追究下来,的实在吃罪不起啊……”守城的千总可怜巴巴地道。

    “咱家现在还管得了那些,叫你门,你就给我开门。告诉你,即即是赵彦见了我,也得给咱家我规规矩矩的,更何况是你!我数三声,你赶紧给你打开,若还是不开,莫要怪我带人打出去了!”那太监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骑马在外圈的杨河听的清楚,他晓得事态的严重,要是周边没有苍生,监军太监零丁出逃,也算不得什么,可眼下这么多苍生围观,朝廷监军率先逃离,势必影响士气,苍生们也会争相跟着逃走,教匪即刻就到,一旦听闻,从北门攻城,那可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杨河抡起皮鞭向前抽去,大声喊道:“让开、让开!”

    几马鞭下去,挡在前面的苍生纷繁散开,转头观,见是这么多骑马的黑袍人,哪个敢多言。

    “东厂缉缇,前面的人都给我闪开!”杨河一马当先,冲了过去,片刻来到监军太监的卫队身后。

    一众卫兵见他这么喊,只是心戒备,无人前阻拦。杨河跃马绕到前面,伸手掏出腰牌,朝监军太监丢去,并大声喊道:“你可认识这是什么?”

    东厂的腰牌,监军太监如何不识,他接过只瞧了一眼,就连忙道:“原来是自己人,不知阁下找咱家有何贵干?”

    杨河翻身下马,两步抢到监军身前,大声道:“教匪即将兵临城下,你身为监军,难道不知守土有责,现赵巡抚正在东门备战,你反而欲先行逃离,是和事理?”

    “我……”监军太监实在没有想到,杨河会出这么一番话来,这要是他人,他早就火了,可来人是东厂的缉缇档头,怎敢破口大骂。

    就在这时,只见杨河一抬手,从腰间抽出佩刀,直接架在监军的脖子,只吓得这太监倒退一步,脸发白,连声道:“有话好好、有话好好……”

    “情况紧急,杨河这里获咎了。还请公公随我前往东门,助赵巡抚守土安民!”杨河大声道。

    “好、好……我去、我去……”现在刀架在脖子,监军哪敢不从,只能老实承诺。

    这要是处所官员,即即是巡抚赵彦,估计也没有胆量拿刀架着监军,不过东厂另当别论,大家都是皇派下来的,你监军监视军队,他东厂连你监军都一起监视。

    到东厂的人如此,在场的军民人等全都傻了,以往在他们心中,东厂的番子就是鹰犬,谁曾想到,东厂之内也有这般人物。

    监军太监老实地跟随东厂的人马前往东门,北门的苍生们见朝廷有如此决心,再加城门不开,一个个又都自觉的散了。

    杨河与监军太监来到东门,亮身世份与巡抚赵彦见礼,客套两句,暗示愿助赵彦一同守城。监军到了这步田地也不得另外,只有公开暗示支持。

    一切准备就绪,便见远处灰尘飞扬,教匪大军朝这边涌来。

第七十四章 斩龙天子

    第七四章斩龙天子

    教匪大军终于开到东门之下,从城向下望去,是人山人海、密密麻麻,估计人数不在万之下。别教匪人数众多,并不是各个都是精壮男子,老弱孺皆在其中,估计真正能兵戈的,也就三到四万。其余人等,不过充数罢了。

    即便这样,也把城头的监军太监吓得够呛,这么多人,可如何应付。巡抚赵彦,却是镇定自若,下令弓箭手准备,炮弹膛,随时迎接对方的进攻。

    匪终究是匪,来到城下,并没有先行扎营扎寨的筹算,而是一股脑地朝城池攻来。在他们眼中,即便战死,也可浴火重生,有什么可害怕的。加以往攻城,都是手到擒来,他们将济南也当作以往碰到的那些城池了。

    济南城外有护城河,教匪先头军队,以云梯为桥,铺木板,过河而去,后面的军队扛着云梯紧随而过。他们这也太不把济南城的戎马当回事了,别赵巡抚现在只集结了七千多守军,并且这些军队在平原交战时,也没有什么战斗力,但依坚城据守,居高临下,对一些乌合之众,还是很有掌控的。

    “轰隆隆……”大炮一响。

    “嗖嗖嗖……”羽箭如雨点般洒下。

    眨眼功夫,教匪便倒下一片,死二多人,伤百人。

    教匪冲到城下,还不等把云梯搭,城的滚木垒石、砖头瓦块就砸了下来,马上又砸死一面。教匪都没有经过正规的训练,对攻城一道,自然不精,甚至连自我呵护意识都不是很强。没半个时辰,就死了几百人,伤了过千人。

    攻城这种事,起码要具备攻坚器具,否则都是白扯,好似努尔赤的旗铁骑,轻易都不肯攻城。教匪在占领其他州城府县时,几多也获得点攻城的家伙,好比箭楼什么的,但济南城要比另外城池高许多,城的弓箭也更为犀利,加做掩护的大炮,教匪的那点武装,根本就不管用。

    一转眼打了近两个时辰,眼天近黄昏,城的官兵,也就伤了几个,城下的教匪已经死了近两千,伤者更是不成胜数。教匪自以为念咒语时,心地恳切,会浴火重生,倒还不太畏惧,但后面指挥的徐鸿儒却感到不得再这么打下去了。

    他其实不是在乎苍生的命,实在是死的太多,太过折损自己的实力。要是在济南城下就死伤如此,以后还有更多的城池,那怎么办。估计不等大到北京,人就全死光了。于是,他下令退兵,暂且扎营扎寨,期待援军。

    于弘志、张世培别离是从景州与曹州杀奔而来,景州属北直隶,需要南下,赶来济南。曹州在山东南部,需要北赶来。这两位一路之都被遇到太多抵当,所过之处,白莲信徒纷繁投效,声势极大,遇到什么州城府县,便直接攻破,进去抢掠一番。七日之后,赶到济南。

    徐鸿儒在等援军,济南城内的赵巡抚何尝不是。朝廷派熊廷弼为山东经略,主持剿匪的事,已经传到这边,他是加强提防,心期待。

    熊廷弼那边,率三万大军直扑山东,沿途势必经过景州,景州已经被教匪所占,于弘志派了千人在此驻守。就凭他们那点人,如何挡得住熊大人的戎马,只一战下来,便轻取景州。沿路南下,所过之地多是被教匪所占的土地,但守军少的可怜,熊廷弼连战连捷,一直打到距济南城还是百里的处所。

    半月之内连收失地,捷报频传,皇哪能不高兴,特旨加封熊廷弼为太子少保,大加鼓励。熊大人是岳肃举荐的,皇对岳肃自然也少不得嘉许。

    当熊廷弼即将抵达济南的时候,三伙教匪凑在一起,开了个紧急会议,商讨应对之策。最后决定,有徐鸿儒率军迎击,于弘志、张世培率军围困济南,随时增援。

    徐鸿儒将老幼孺留下,率男丁五万,北阻击。熊廷弼早派探马探问,闻知消息,就在一个叫作刘七沟的处所摆下阵势,等待敌军。两日之后,白莲教匪来到刘七沟,熊廷弼率军出迎,两下对圆,直接冲杀起来。

    熊廷弼那是没把白莲教这伙乌合之众放在眼里,除简单的战前训话,根本都没做太多的安插,他以为只要一阵冲锋,教匪必定捧首鼠窜。

    教匪确实是乌合之众,战斗力极低,可他老人家的军队,也不见得强到哪里。官军在见到教匪们一个个身穿平民,手拿良莠不齐的兵器,先前也没当回事,究竟结果路也和教匪打了几阵,还不都是一攻即溃。所以都争先恐后的冲锋。然而,今天遇到的教匪,却是凶猛的很,一个个大声呐喊“妈咪妈咪哄”,就玩命冲来了。

    在战斗力,官兵能略胜半筹,在不怕死的这方面,教匪就要胜好几筹了。大喊咒语的教匪不要命似得冲杀,时间一久,官兵就吃不消了。大家伙从戎吃粮,平时欺负一下苍生,不求发家,但求平安。这次遇到这么多不怕死的,仗还怎么打,于是乎,是失落头便跑。

    熊廷弼在后督战,眼前的局势,可是势均力敌,心中暗自后悔,低估了教匪,早知应该玩点心眼,出点奇谋。正寻思这,比及白日一战打完,旁晚两军收兵之后,再行偷袭。

    不想,原本势均力敌的排场,还没坚持一会,官兵突然失落头逃跑,前面一退,后面立时大,教匪借势冲杀,把官兵杀得是人仰马翻,仓促而逃。

    熊廷弼喝令阻止,手刃数名逃跑的官兵,然兵败如山倒,全军都在逃命,他想压都压不住。无奈之下,只好也失落头逃窜。

    教匪在后紧追,官兵向前逃命,还真别,这官兵兵戈不可,逃跑的速度还真够快的,待到黄昏之后,已经把教匪甩的不到踪影。

    官兵也是累了,见后面教匪没追过来,便全体停下休息,熊廷弼这才有功夫集合将领,查点人数。这一查可没关系,差点没把熊经略气死,三万人马,现在剩下了两万。另外一万也不知死了几多,四散逃到何处。

    没有办法,熊大人略微休整戎马,率军撤回新近收复的齐河县。好在熊廷弼存了个心眼,粮草没全带在身边,一半留在齐河县,派兵守。

    现在落荒逃回,一边写奏折请罪,一边练兵。

    在临行之前,岳肃叮咛他练兵,但熊大人建功心切,想早日愿助济南,也没顾这茬。眼下一战击溃,刚刚明白岳肃的意图,戎马不加训练,根本难堪大用。

    接下来的日子,熊廷弼都在齐河县练兵,按他的估计,起码需要三月,这些兵大爷们才能换个模样。他在辽东之时,治军甚严,老套路一拿出来,那些兵痞哪受得了,很快就服服帖帖。

    请罪奏折很快送到北京,因为有岳肃在那顶着,代为求情,皇也如何为难,只是下旨让熊廷弼早日建功、平叛。

    圣旨下来,熊廷弼见自己无事,更加安心大胆,练兵之余,开始集结山东戎马,联系登州巡抚袁可立,商按时间,对教匪进行大围剿。

    再徐鸿儒在打败熊廷弼之后,是信心膨胀,率兵返回济南,筹算一举攻克济南城。不过在回兵之后,刘七沟一战的死者家属都纷繁暗示,希望圣师他们的亲人浴火重生。

    徐鸿儒倒也不含糊,立即下令燃烧烧尸,开坛做法。也真有那脑子缺弦的,原本受了不重不轻的伤,养个一两个月也就能痊愈,但听圣师做法,浴火重生,想耍个伶俐,浴火重生一把,也省却吃痛养伤。对这种人,徐鸿儒还是做劝工作的,告诉教众,想要浴火重生,必须是替天而战殒命的,像你们这些心存歪念的,跳到火里非得烧死。因为这样,那些伤者才没有再坚持往火坑里跳。

    对浴火重生这一,也就是骗骗人的,徐鸿儒自己心中有数,烧完之后,尸体全酿成骨灰,怎么可能再有人站出来。不过他却是会自圆其,告诉教众们,这些人之所以没有重生,全是因为心不诚,在战场之心存歪念,不一心向教,才没有满意重生。借此他还告诫那些活着的教众,想要能够浴火重生,必须得心诚。

    浴火重生的法会,好似一个笑话般收场,但徐鸿儒在宣传方面又进行了加工,心存杂念没有浴火重生的教众,终究是因为替天而战殒命,但凡这样的死者,转世投胎,城市投到富贵人家,甚至天堂,获得永存的生命。

    经过一番忽悠,徐鸿儒再次指挥教众,攻打济南。他本以为仗着刘七沟一战的士气可以轻取济南,谁想连续激战三天三夜,教匪死了好几千,济南城还没怎么样。

    也就在徐鸿儒为攻打济南无果的时候,山西产生叛。平阳府、潞安府先后被克,叛匪首领自称斩龙天子,传宣的口号是,现今天灾不止,全因妖龙世,天遣斩龙天子下凡,斩除恶龙,改天换地。

    斩龙天子这一伙势力,也是相当强悍,数日间夺去平阳、潞平安境,不过他们的架势,倒不像要攻打太原,而是以此为根基,直扑长安。

第七十五章 五省总督

    第七五章五省总督

    斩龙天子!

    消息一传进京师,满朝皆惊,不过大家都清楚,这个所谓的斩龙天子,就是斩龙帮的匪首。

    朱木匠难免震怒,早朝之,再次开起紧急会议,商谈剿匪之事。山西那边的情况,和山东差不多,也有很多处所官空缺,虽刚刚补,但还没来得及就职,就有人造反了。

    好在山西境内有大同边镇戎马,叛匪也不敢往太原那边打,只是听有叛匪朝陕西进发。

    经过一番议论,最后决定,命宣大总督崔景荣与山西巡抚刘策汇同剿灭山西境内的叛匪,陕西巡抚孙居相负责剿灭流窜进陕西的叛匪。

    旨意转达下去之后,一晃两个月,非论是山西还是陕西,皆毫无建树,传入京师的除败报就是败报,不是今天这丢一县,就是明天那丢一府。

    屋漏偏逢连夜雨,辽东那边又传来败报,山海关总戎马世龙误听“降俘”刘伯铿之言,袭取耀州,结果中途中伏,死伤惨痛。还损失大量马匹和甲胄、物资。

    皇的耐心是有限的,总打败仗,哪里受得了。于是,第二次紧急会议召开,商量如何尽快扫平叛匪,并对辽东总戎马世龙进行措置。

    措置马世龙本是事,可结果偏偏在朝会这天,送来了辞呈,暗示自己要引咎致仕。他要是死了,朝中还有谁能当着蓟辽总督,皇马给否了,下旨挽留,至于马世龙,革职是肯定的,但派谁去接任这个山海关总兵,也叫人犯愁。

    商量一顿,朱木匠显示出对自己的信任,降旨让孙承宗在辽东将领中举荐。这样一来,料想孙老师也不会再行请辞。

    这事一完,就商讨起来对斩龙帮叛匪的事。谁也没有想到,岳肃突然站出来,主动请缨,暗示要去山西平。

    朝中真正能够兵戈的,又能压得住局势的,放眼真就没有几个,岳肃算是一个极为合适的人选。他其实不想离开北京,现在也没有人能够像次一样他出去,怎奈他不肯再斩龙帮如此跋扈獗,再这样闹下去。

    见岳大人主动要去,阉党怎会拦着,恨不得他现在就走呢。魏忠贤给了顾秉谦一个眼,顾首辅立即站了出来,先是大赞岳肃一番,然后强烈支持岳肃前往山西平。

    接下来一切都顺理成章,阉党官员纷繁暗示,支持岳大人,因为是岳肃主动请缨,方从哲想拦都没法拦。朱由校犹豫一下,自己现在真不肯让岳肃离开,可和江山社稷相比,什么都是次要的。于是,他做出决定——准!

    “岳爱卿听旨!”

    “臣岳肃接旨!”

    “现封岳肃为陕、川、山西、山东、河南五省总督,赏尚方宝剑,节制陕西、四川、山西、山东、河南五省官员,督师剿匪!可先斩后奏、廉价行事!”朱由校在金殿之,大声道。

    “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岳肃现在都已经是内阁大臣,刑部尚书,这等职务外放出去,当个巡抚实在有失体统,有些太,所以只能加封为总督。

    岳肃谢恩之后,再次道:“启禀皇,眼下朝中缺兵少将,正乃用人之际,恰逢今年是武举会试之年,很多武举人前来应考,臣有意暂停今年武举会试,调一众武举人投身军旅,授予官职,为国效力。”

    他这次出兵山西,确实是没有什么人用,不召点武举人,怎么战场兵戈。对他的建议,朱木匠立刻准奏,并再行下旨,调戎马两万,随同岳肃出京,前往山西。

    岳大人其实已经做好出京剿匪的准备,再次领旨,并向皇讨情,想将京中剩下的二门红衣大炮一并带去。这点事,皇怎会禁绝。

    一切准备就绪,岳肃于第二天点齐人马,带新科武举人,以及红衣大炮前往山西。这次跟随他一并前去的有金蝉、童胄、铁虬、厉浩荃、李忠、周二猛、王元化、蒋杰、吴加省。

    女眷家属一概没带,全部安设到刑部尚书府邸,究竟结果是去兵戈,行军途中,实在不便利。

    来到山西,已是秋日,大令早已转达,山西武将皆要率兵赶往太原汇合,倘有怠慢,斩。

    待他一到太原,太原城外是人山人海,放眼瞧去,行营一望无际,

    岳肃也不进城,就地扎营,传令一干将领,全部赶来总督行辕点卯。不消一刻,各军参将以官员纷繁赶来,岳肃一一点名,寻问武备。到此的戎马共计五万,加岳肃带来的,合计七万,这么多人,要是连区区斩龙帮的叛匪都无法平定,岳肃心里想着,一头碰死也就是了。

    不过他可没有像熊廷弼那般大意,整军之后,下达军令,什么三禁令五四斩通晓各军,如有违犯,定斩不赦。跟着,出兵直奔潞安府。

    数日之后,大军来到潞安,斩龙帮的素质,明显要比白莲教强很多,没有打一城、丢一城,潞安城内有叛匪五千,全是精锐。据山西巡抚刘策汇报,曾出兵两次攻打,都没有攻克。

    岳肃现在拥兵七万,怎将潞安府放在眼里,下令将潞安团团围住,东、南、西三门各有一万戎马驻扎,只需提防叛匪逃窜,待机而动,自己亲率四万人马,在北门扎营,修建攻事。

    要想兵戈少死人,配备的攻事必须要强大,岳肃从北京带来红衣大炮,以及箭楼冲车,山西这边的箭楼、大炮也都运来,只是口径要比红衣大炮一些。

    三余门大炮先行摆好位置,箭楼箭楼在后,戎马排在最后。放置妥当,岳肃下令开炮,叛匪哪里见识过这个,“轰隆隆”一顿大炮,就将守在城的叛匪轰的是七荤素。

    一个个大铁球将城墙砸的砖瓦飞,即使在垛口在藏着,也有被砸死的可能。三四门大炮各发四炮,这就是一百多炮,待到炮声停歇,再往城观望,连个头的都没有。

    岳大人并没有立刻趁机攻城,而是将箭楼推去,在能够到城墙的位置停下,向箭。

    这又是大炮,又是弓箭,守在城的叛匪是毫无抗衡之力,尤其是这红衣大炮,纯荷兰进口,威力惊人,几炮下去,将潞安城墙都快撕裂了。

    大炮在那个时候,两分钟能发一炮,已经是质量乘,对骑兵,有些白扯,可在守城和攻城的时候,就能体现出威力。再加现在,敌寡我众,叛匪窝在里面都不敢出门,大炮的威力更是展无遗。

    经过一个时辰的炮击和箭楼杀,城墙已经被打出两个缺口,城墙之,除尸体,再一个活口也没有。这么危险的处所,除死人,谁还敢留在。

    见时机成熟,岳肃下令攻城,平地交锋,四万对五千,简直就不消打。别官军的战斗力不强,但叛匪之中,也不过少部分是骨干,其余的都是苍生,战斗力自然也强不到哪去。

    城中巷战半日,叛匪基本全被肃清,固然,也有一些逃到民宅和投降的。

    岳肃张榜安民,让城内苍生举报揭发,只要交出叛匪,皆有赏赐,如敢偏护,按通匪罪论处,杀无赦。

    对投降的叛匪,岳肃也没有使用怀柔政策,管你是不是寻常苍生,但凡随同叛匪作,一概坑杀!

    他可不管什么杀降不祥,当初在铜仁当知府时,已经杀了很多投降的叛匪,还差你们这些。治世当用重典,要是今天不杀,另外处所,附逆的苍生,必定心存侥幸,先行和官军抗衡,见招架不住,便行投降。天下间,哪有那么多好事,在他人面前或许行得通,在岳大人面前,那是休想。

    拿下潞安,岳肃休整三日,戎马开往平阳府,平阳的叛匪,早在岳肃大军拿下潞安的第三天,闻风而逃。‘岳剃头’太狠了,投降都得坑杀,谁还陪你玩呀。

    轻松拿下潞安、平阳二府,岳肃派人回京报捷,他固然也要做点徇私的勾当,举荐金蝉、童胄、铁虬、吴加省为游击将军;李忠、周二猛、王元化为把总;随行的蒋杰被成从山东调来,作战有功,升游击将军。

    参将以下的职位其实不高,基本总督一报就准,更何况是岳大人呈去的,自然毫无悬念。

    接下来,岳大人也没闲着,出兵将潞安、平阳周边被叛匪占据的县城全部收回。那里的叛匪也是闻风而逃,但将城内的财物和粮食悉数带走,捎带脚还向苍生大肆抢掠一番,搞的苍生是家无余粮。

    岳大人知道这个消息,只能发军粮赈济,并向北京催粮。可以,没有了粮草还怎么兵戈,大军也不得继续朝陕西进发。

    朝廷那边,却是不缺饷银,从魏广微等官员府,抄了差不多有一千万两银子,还不算珠宝、古玩等物。但粮食实在不多,熊廷弼出兵带走很多,岳肃出兵,又带走一些,哪还有工具了。这也就是岳肃,皇怎么也得帮着想办法,没粮没关系,咱拿银子充抵,你在那边买粮就是。朱木匠立即下旨,调白银一百万两,发往前线,交给岳肃。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这一百万两银子出京之后,却出了闪失。

第七十六章 飞狐口

    第七六章飞狐口

    直隶广昌县。明时的广昌县,即是现在河北的涞源县,在古时还有一个别号,叫作飞狐县。

    之所以得名,全是因为距离太行陉中的飞狐口较近。

    这一日,五军都督府游击将军淳于秀猛率兵三千,押解一百万两军饷,打广昌官道而来。从广昌去太原,要比走另外路近许多,淳于秀猛也想图个便捷,就走了这条路。

    虽是朝廷的土地,往日也没有什么抢匪出没,只是这条路人烟较少,于路特别恬静。

    天近黄昏,依照行程来,再有不到一个时候,便要赶到广昌县,可以在那里睡一个好觉。可就在这个时候,前面沙尘四起,有千人堵住了去路。

    为首之人,胯下高头骏马,一身白衣,那文静的外表,怎么瞧,也不像是土匪。不过这白衣文生公子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因为他是叶先生。

    “你们是干什么的?”到对方来势不善,淳于秀猛大声喊道。

    “干什么的?你猜呢?”叶先生冷冷道:“识相的,赶紧将身后的车仗留下,否则的话,就一个也不要走了!”

    车仗装的都是银子,整整一百万两的军饷,要是留下,淳于秀猛不被千刀万剐才出鬼了。他瞧了眼对方,见左右不过一千来人,可自己手,带有三千人马,倘若被这么点人把军饷抢了,自己活着也真就没什么意思了。

    他抽出腰间佩剑,大声喊道:“弟兄们,给我,杀光叛匪,人人有赏!”

    从北京城出来的兵大爷们,实在是没有什么战斗力,好在出对方人数不多,也知事态严重,这才在淳于将军的指挥下,抡起兵器冲了去。

    叶先生轻笑一声,道:“不自量力。”跟着将手中纸扇一摆,他身后人马呼啸而,直奔官军冲去。叶先生所带的这一千人,都是斩龙帮的精锐,要是遇到什么关宁铁骑,那肯定是白给,不过碰北京城的兵大爷,那可是一点也不畏惧。把家伙一抡,像切瓜劈菜一般,将一名名官兵砍翻在地。

    眼瞅着同伴相继倒下,兵大爷们才明白对方为什么敢以一千人来劫他们三千人,原来这么能打。见风头不对,大家伙命为重,那是失落头便跑,斩龙帮的叛匪则是紧追不舍,一口气追出去,又砍到百余人,轻松将百万两军饷抢到手中。

    负责押运军饷的淳于秀猛见大势已去,手下戎马四散奔逃,自己要是或者回去,还不如现在死了。当下提剑自刎,为国捐躯。

    斩龙帮叛匪将军饷车仗围住,略一盘点,总共三百四个大箱,百辆骡车。一个大木箱中,能装三千两银子,一车下来,能有一万多两,在叶先生的指挥下,大家伙把车一赶,直奔飞狐口而去。

    前面过,飞狐口是太行陉之一,所谓陉,就是通往太行山的个进出口。太行山巍峨无比,其实不是随便就能下的,尤其是骑马、赶车,只有从这个进出口才能进入山中。

    太行山自古就是军事重地,穿越延袤千里、百岭互连的太行山相互往来的条咽喉通道被成为太行径,是三省鸿沟千峰耸立、交错山岭之间的重要军事关隘所在之地。到了战之年,都设有隘口,屯兵据守,也就是大明朝和平久了,这太行山已有多处不再屯兵。这陉别离是轵关陉。轵,战国时魏城,故址在今河南省济源市东的轵城镇。轵关陉在济源县西一里处,关当孔道,因曰轵关。形势险峻,自古为用兵之地。太行陉。在今河南省沁阳县西北三五里处,陉阔三步,长四里。沿陉北太行,在山西省晋城之南的太行山,有关名曰“太行关”。又称天井关,雄定关。形势雄峻,素称天险。由此陉南下可直抵虎牢关,是逐鹿中原的要陉之一。白陉。在河南辉县西五里处。据此陉可南渡黄河攻开封,东可向大名进击,北可窥安阳,邯郸,是个可攻可退可守的军事要地。滏口陉。在今河北省武安县之南和磁县之间的滏山。是沟通豫北安阳和河北邯郸与晋的孔道。古人云:“由此陉东出磁、邢,可以援赵、魏。”井陉。井陉为古关名,又称土门关。故址在今河北省井陉县的井陉山。井陉是连通晋冀鲁的要冲,其军事地位分重要。飞狐陉,也称飞狐口。该陉位于今河北省涞源县北和蔚县之南。两崖峭立,一线微通,蜿蜓百余华里。古人云:踞飞狐,扼吭拊背,进幽、燕,最胜之地也。蒲阴陉。在今河北省易县西紫荆岭。山岭有紫荆关,也称子庄关。宋时称为金陂关,元、明以来始称紫荆关。其地峰峦峭峙,仄陉内通,是达山西大同的军事要隘。军都陉。在今北京市昌平县西北之居庸山。古名军都山,军都陉有关曰居庸关,因其在居庸山中而得名。又称军都关。北齐称纳款关,唐曰蓟门关。其地层峦叠嶂,形势雄伟,悬崖夹峙,巨涧中流,奇险天开,古称要隘。此陉是古代出燕入晋北去内蒙塞外的咽喉之路。

    叶先生率人了纵横百里的太行山,不但犹如石牛如海,同时也是对北京城的一大威胁。而叶先生山之后,仍然不太安分,不但扯旗造反,还大肆招兵买马,抢掠周边。

    丢失军饷的败兵逃回北京,为减轻罪责,立刻宣扬起叛匪的厉害。原本叶先生只带了千把人,可在他们嘴中,一下子就翻了翻,一万多人。甚至在以谣传讹之下,叛匪数量竟然被他们加到五万。

    这个数字,着实将朱木匠吓了一跳,立刻下令五军都督府与河间府处所派兵围剿。

    很快,五军都督府出兵一万,河间府处所出兵两千,攻打飞狐口。叶先生似乎并没有将官军放在眼里,竟堂而皇之地将大营设在半山腰,率众招架。

    打下不费蜡,靠着有力的地形,叛匪数次将官兵打退,官兵死伤惨痛,而叶先生亮出来的军力,也不止当初抢劫时的一千,固然也没有谣传的那么多,能有五千左右。

    就靠着五千人,把官兵打的是落花流水,甚至在一天晚,叶先生趁夜劫营,完全将官兵打回家。

    一万多官兵战败,还是在距离北京的飞狐口,朱木匠真的有些慌了,再次召开紧急会议,商量如何剿灭叛匪,解除北京城的警报。另外处所造反,究竟结果离京城还远,飞狐口那里,离京城太近,句欠好听的,只要一夜奔袭,搞欠好第二天早,就能呈现在北京城外。

    皇害怕,很多大臣也害怕,天晓得飞狐口的叛匪能有几多。经过一番商议,最后决定,还是把在山西的岳大人先行调回来,待扫平眼前的叛匪,再回去也不迟。

    圣旨很快传到山西。岳肃因为粮草拿去济民,剩下的实在不多,正在潞安府外扎营,期待朝廷的增援。朝廷在广昌县丢了军饷的消息,他已经听,可是具体怎么回事,还不太明白。正筹算本寻问,偏巧今天圣旨达到,命他回军前往飞狐口剿匪。

    皇的圣旨怎能违背,但七万人马不成能都带着,否则叛匪一旦打回山西,该如何是好。他传令,命山西巡抚率这里的五万大军,继续原地驻扎,等待朝廷粮饷,伺机而动。自己回师直隶。

    就在他筹算启程的头一天晚,蒋杰来到他的帐内。对蒋先生,岳肃可是相当倚重,见他到来,连忙座。二人坐定,客套两句,蒋杰便一语破的地道:“大人,末将以为,回师去飞狐口剿匪,实在有些不当呀。”

    “先生为何如此?”岳肃好奇地问道。

    “眼下我军士气正旺,陕西那边又传来消息,叛匪久攻庆阳府不下,士气大挫,只要我军联合孙居相的戎马,前后夹击,破贼指日可待,一旦回师,必定给叛匪喘气的机会,陕西那边的局势,还不知会酿成什么模样。再者,太行山纵横百里,要想将山的叛匪歼灭,谈何容易,叛匪见大人兵至,一旦不敌,窜入山中,以我军的战力,若分头追踪,必被逐个击破,若不分离,怕是永远才寻不到叛匪的下落。”蒋杰道。

    “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但圣旨在此,不得不从。并且我军无粮,即便前赴陕西,也无法破敌。现在只能依照皇的意思去做。再者,飞狐口这个处所,我也听了,距京城太近,不管叛匪有几多,实在是掣肘之患,不得不除。先生帮我想想,有何良策,能将山中的叛匪一网打尽。”岳肃问道。

    “光靠我军的军力和战力,想要在太行山破敌,万是不得,除非请一辅佐,或有取胜的可能。”蒋杰毫不隐讳地道。

    “哪个辅佐。”岳肃好奇起来。

    “是这个人……”

    最近的状态,只能用一个糟透了来形容。翼现在,恍如已落入低谷,好在有各位书友不离不弃的支持。在这里,翼再次对大家一声谢谢。翼包管,一定会尽快调剂状态,写出更好、更精彩的故事,来回报大家。

第七十七章 祭旗

    第七七章祭旗

    岳肃率军两万,离开山西,赶往飞狐口。一路之,都派流星探马去飞狐口一带刺探消息。据探子回禀,自飞狐口的劫匪打败朝廷戎马后,更加跋扈獗,时不时地前往周边村庄洗劫、扰处所。不单如此,还大量招募本地流民和市井无赖,搞的声势更壮。

    朝廷那边,又下旨意催促岳肃行军,早日抵达飞狐口平定反贼。

    这一日,岳肃终于抵达飞狐口,大军在飞狐口下扎营扎寨,并率各部将领到口子下视察敌情。飞狐口恰当太行山脉和燕山、恒山山脉的交接点。平均海拔米之间,最宽处只有七、米到一百米,最窄处,只有二米到三米,仅可错过一辆牛车骡驮。在制高点,列有营盘,想来就是抢匪的大营了。这么攻去,对方居高临下,有几多人也不敷死的呀,来又得动用红衣大炮。

    不过岳肃没有马倡议进攻,而是表朝廷,一是催要粮饷,二是索要次押解军饷的官兵。

    对他的要求,皇自然满足,次押解军饷的士兵们很快送到。朝廷对丢失军饷的事,自然会严加审问,在东厂的严审下,已经问出真正劫道的抢匪有几多,本着法不责众的原则,只是把面的千总、把总给砍了,下面的士兵,也就是削除军籍。

    押到岳肃这边,岳大人可一点也不惯病,拉出红衣大炮,下令对着山顶的叛匪营盘一顿轰,轰完之后,将那些士兵拉出来,挨个砍头。

    固然,在砍头之前,也是要宣布罪名的——临阵脱逃者,斩!

    待斩的官兵可是两千多人,在北京城内,还没被砍,怎么押到这来,反倒要被砍头呢。大家伙连声求饶,可岳大人只是把脸一沉,将斩签一抛。

    杀!

    一颗颗人头先后落地,两千多颗脑袋,鲜血染红了飞狐口下。岳肃这是整肃军纪,也是敲山震虎。行刑之后,岳肃传令下去,但凡再有临阵脱逃者,这即是楷模。

    适才的炮击,已经将山的叛匪打的晕头转向,当他们缓过神来,才注意到,山下正在砍头。在这山,有斩龙帮的千名悍匪,其他的也不过是新近入伙的乌合之众。对那些悍匪来,这等排场,到还能接受,可对那些乌合之众来,这实在太可怕了。)

    “山的叛匪听着,朝廷大军已到,若是识相,现在投降,还为时不晚,饶尔等一条生路。如若现在不降,日后概不受降,格杀勿论!”岳肃大声喊了一遍。随即,下面的官兵,一同用高亢的声音大喊起来。

    两万官兵的喊声,可谓是震天动地,山的叛匪,听的是清清楚楚。大家伙也不过是混口饭吃,但遇到这动真格的,心中也是害怕,那些悍匪能强一些,后来的那些跑龙套的,是各个身颤栗。要不是担忧这么往下跑会被身边的同伙杀了,估计能有一半会就地投降。

    岳大人的耐是有限的,下令让士兵齐声大喊三遍,估计仇敌的士气已经松动很多,便再次下令,开炮。

    “轰隆隆!”……

    二门红衣大炮一同发,大铁球疾而出,刹那间又将叛匪的大营砸的是千疮百孔。很多叛匪在炮击下丧命。这红衣大炮的好处就是程远,威力大,轰出去的大铁球,都能将城墙砸出裂痕,更不要是木头扎的营寨。

    “叶先生,官军的大炮实在太过厉害,营寨都被砸碎,还伤了很多兄弟,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在叛匪中军大营内,叛匪高层,立刻召开紧急会议。主持会议的,是大善人刑鸣安与叶先生,加入会议的,刑堂主手下的分舵主、副舵主,以及叶先生手下四名奇装异服的家伙。

    叶先生号称斩龙帮第一智囊,刑鸣安起了个头,大家伙便一起将目光移到叶先生的身。

    “退进山吧,咱们已经将周边的地形清,只要把岳肃引山,咱们在暗、他在明,随时都有对他的机会。”叶先生自在地道。

    “可万一他要是不跟进来呢?”刑鸣安再次问道。

    “就算不跟进来,他也会在山下守着不是,咱们粮草充沛,难道还怕跟他对耗么?再者,我估计岳肃这次也是奉旨而来,万不敢无功而返,主公给我们的命令,只是拖住朝廷主力,岳肃的人马,已经算是朝廷的主力,将他绊住,主公在陕西那边,便能轻松很多,咱们的任务,也算完成。究竟结果,主公也没指望咱们这点人马,能够将岳肃消灭。”叶先生轻描淡写地道。

    在叶先生的心中,总是有一种不肯与岳肃为敌的念头,能够纯真拖住,不动兵器,那是最好。

    “轰隆隆!”

    外面再次响起炮声,陪伴炮声的,还有自己人的惨叫声。见也实在没有其他什么办法,总不得在这坐着等死吧,天晓得哪一炮就能飞进这中军大帐来。刑鸣安点颔首,道:“就依照叶先生的意思办,咱们先退到囤放粮草的牛角峰。”

    那些叛匪们,其实早就想退了,一获得后退的命令,是失落头就撤。

    因为敌寨距地山脚实在有一定的距离,叛匪也不拔营起寨,下面的官兵哪能知道叛匪已经从后面逃了。加叛匪的大营正好是在制高点,大营后面是下坡,都不到。

    炮击了一个时辰,叛匪大营被轰得是七零落,岳肃感觉差不多了,立即下令攻去。

    由于先前用两千多颗首级祭旗,岳肃麾下的官兵,变得是精神奋起,都提起一百倍的精神头,岳大人让他们冲,谁也不敢怠慢,是蜂拥而。在‘岳剃头’手下从戎,还是听话点的好,否则真能把你的头给剃下来。

    戎马一路冲山去,没有遇到丝毫抵当,待杀入叛匪大营,这才发现,叛匪早已人去营空。不到仇敌,那是最好不过,士兵原地驻扎,有人下来禀报。

    岳肃得知之后,率部山,当他踏这制高点,放眼一望,禁不住连连摇头。太行山纵横百里,山峦叠翠、峻岭起复、连绵不竭,山连山、岭连岭、峰连峰,在这处所,别藏几千人,就算万人进去,想要挖出来,也和大海捞针差不多。

    “叛匪藏入山中,这还哪找去?”

    要知道年抗战之时,我路军就是依托这太行山,跟鬼子捉了年的藏,鬼子到投降那天,都没找到路军的主力,可见这太行山有多大。那个时候,鬼子还有飞机侦查呢,岳肃现在手头有什么呀。

    蒋杰出岳肃的心思,在旁道:“大人,叛匪遁入山中,要是主动去找,怕是万难找到。现在末将这里有中下良策,大人可任选其一行事。”

    “哦?先生教我。”岳肃一听蒋杰有办法,连忙问道。

    “策是,叛匪遁入山中,对外界之情,定然不会了解。大人可留五千人马,在山下虚张声势,其余戎马,带着粮饷赶去陕西,汇合山西的戎马与陕西的戎马将斩龙帮叛匪速速剿灭。倘若末将猜的不错,这山的叛匪定是斩龙帮的人,意图牵制朝廷主力。”

    岳肃听罢,点了颔首,道:“先生所言不错,只是皇调我来此剿匪,我若率主力离去,叛匪一旦知情,必定下山劫营,我军不敌,战败之后,叛匪趁机袭扰京城周边,皇震怒、苍生遭劫,怕是不当呀。”

    “大人顾虑的是,但大人也该知道,您若不去陕西督战,单凭处所戎马,怕是一时半刻难以剿灭叛匪。”

    岳肃再次颔首,道:“的也是。但不知先生的中、下两策是什么?”

    “末将的中策是,在飞狐口练兵,现朝廷戎马毫无战力,大人刚刚杀一儆百,或能起些效果,但只是在军令执行这方面。在战阵安插,冲锋陷阵之,尚有很多欠缺。如在此磨砺三月,提高戎马战力,再转道陕西剿匪之时,定能一举克敌。”

    “在此练兵?”岳肃的眼睛禁不住一亮,军队的素质,他心中也是有数,只能以多凌寡,要是以少打多,估计是一战既溃。自己的军队,也是从五军都督府挑唆的,和那些押运军饷的士兵,都是一个档次,也就是仗着自己的名声在那,能镇得住,加每战都是以多打少,才没显出短处。可万一遇到硬仗,那就是白扯,现在趁机在太行山打熬一下,也未尝不是好事。“先生的提议很是不错,那下策又是什么呢?”

    “大人要是想找叛匪决战,也非是不成,但必须要以大人为饵,引蛇出洞。”蒋杰用降低的声音,出最后一条计策。

    “以本帅为饵,引蛇出洞,这个主意听起来不错,你详细。”岳肃好奇地道。

    “大人现在是五省总督,朝廷一等封疆,若是能生擒或斩杀大人,天下难免再次震动,叛匪士气大振,官军士气降低。所以,只要大人故意给叛匪一个机会,出一个破绽,叛匪必当主动出击、全力以赴,与大人决战。”

    是呀,岳肃现在是五省总督,全权负责剿匪,要是朝廷派出的最高剿匪主座被杀,那对叛匪来回,是多大的一件好事,对朝廷来,又是多沉重的一个冲击。此消彼长,叛匪士气大振,这比篡夺一城一地,可管用的多。

第七十八章 大比武

    第七章大交锋

    “先生这三策,皆是平敌良策,只是策太急,若现在本朝廷,请求前往陕西,皇定不会同意,并且叛匪趁机下山作,酿成后果,谁也承担不起。本帅,不如就取中下二策行之,一面练兵,一面慢慢出破绽,让叛匪主动找我决战。”

    “大人英明。”

    岳肃现在已经占据飞狐口和坡制高点,叛匪想要突袭,那是万难,但眼下来,红衣大炮那是用不了。岳肃分兵三路,扎下三道大营,第一座大营,设在飞狐口山脚,分兵五千,由游击将军吴加省统领,管大炮、练戎马、运送粮草。第二道大营,设在原先叛匪大营处,由岳肃亲自统管,戎马一万。第三座大营,设在制高点前方里处,有兵五千,由游击将军金蝉率领,专门练人马。这也是岳肃有心提拔金蝉和吴加省,让他们历练一番。

    金蝉是岳大人的心腹,这一点军中早有传言,下人等谁敢获咎,一个个是老老实实。金蝉在六扇门实习过,也学了些练兵之法,现在照葫芦画瓢,在军中演起来。金蝉有绿林的脾气,加是岳肃的明日系爱将,很快就将那些兵油子训的服服帖帖,要知道,你不服,他可是真打,打也把你们打服。就这样,前营的兵大爷们,很快领悟了从戎的常识,开始慢慢有了模样。

    相较于金蝉,吴加省练兵就要相对劳碌一些。吴加省只是武举人身世,听随岳大人没几天,一下子就让他统率后营五千人,下下难免有人不服。赶一些老兵痞的话来,老子从戎吃粮的时候,你还没断呢。

    吴加省遇到麻烦,岳肃是不管不问,只冷眼旁观,他怎么去做。要是真有本领,一定能将戎马训练好,日后还有提拔。要是没有能耐,我最多也是卖蒋杰一个人情,给你个平稳官铛铛就是。

    好在吴加省没有让蒋杰失望,他靠着奖罚分明的军纪,以及自己的本领,终于慢慢将这些兵大爷们的驯服,开始有模有样的练起来。

    至于中军岳肃那一万人,岳肃派铁虬和童胄统率、练,就在‘岳剃头’眼皮低下,这些兵老爷也不敢懈怠,从第一天开练,那就是一本正经。

    很快过了一月,粮饷也都运来,通常朝廷发饷,到了军中,肯定会被面以各种理由克扣很多。可岳大人的军饷,连半个子都没人敢扣,大家伙知道,哪只手敢拿,岳大人就敢剁你哪只手。

    粮饷到来,岳大人没有马发放,而是组织三军大交锋。三军自然是前中后三营,前营和后营,每营出兵一千,中军出兵两千,也就是铁虬和童胄各自从自己练的军队中,抽调一千人出来。

    四千人马在山下交锋,别离较量马、步、弓、、阵,非论哪一项获胜,就立奖白银一千两,若五项下来,无一项出众获胜,就沿着后营跑到前营,往返三个来回。表示有益的兵卒,还另有重赏。

    一千两银子赏一千人,实在不多,但统率四军的将领,那可是卯足了劲,尤其是铁虬,他对自己的手下喊出了口号,五项交锋,必须全部获胜。少拿一项,每天练之时,就要顺着后营跑到前营两个来回。要是五项全都拿不下来,除大帅的赏罚之外,每人还要格外赏军棍五。

    到了交锋当天,四千人马在山脚列阵练起来,还真别,铁虬的恐吓确实起到了作用,在第一项演的比试,先拔头筹。你别铁虬不会练兵,但岳大人给他配备的人才可是会练兵的,今科的武举人一共一百六名,给他这边配备了六,另外还有王元化辅佐,再加他的严厉,要是练不出成绩,那才出鬼了。

    第二项列阵,竟然又是铁虬的戎马取胜。岳肃就地颁下赏赐,对铁虬大加赞扬。岳肃的赞扬,令另外三位仁兄很是懊恼,殷柱不是科班身世,倒还算了,金蝉和铁虬情同手足,虽然懊恼,倒也替他高兴。可吴加省的懊恼,那可是真格的,自己武解元身世,要是连这些差役身世的都比不过,干脆一同撞死算了。

    于是,在第三项弓比试,他亲自率军阵。吴加省有百发百中之能,经过他的调教,他的军队,在弓面,确实很有一套。所以,这一场由他取胜。岳肃对弓这方面,一向很是注重,究竟结果冷兵器时代,弓箭威力很是强大。并且弓箭这玩应,不是谁都能,随吴加省出阵的弓箭手只有二百,岳肃将他们的名字记下,不但赏了银子,还对吴加省赞扬一番。

    第四场是马战,考的工具比较多,骑术、战法、骑,全在其中。六扇门训练的骑术、战法已经很是不错,但和吴加省比起来,明显要差一筹。吴加省似乎是兵戈、练兵的奇才,原本一无是处的兵痞,在他的调教下,竟然在一月的时间内,骑术、战法、骑这三方面都有了大幅的提高,只不过,参赛的二百人,比一场比试箭的那二百人,还要精锐。

    比试结束,岳肃连声叫好。这一次,他赏了吴加省两千两银子,并大声赞誉。

    第五场是步战,乃是将、阵两项合二为一的一种较量。前面四场,铁虬赢了两阵,吴加省赢了两阵,金蝉和童胄可是一阵也没赢。要是最后一场下来,还是落败,那人可就丢打发了。这两位此轮是亲自披挂阵,目的很简单,鼓舞士气,赢一局,否则实在丢不起那个人。

    铁虬到两位老朋友都卯足了劲,实在不忍心再和他们挣,便没有亲自阵。这倒不是铁虬有心机,实在是筹算顾全哥们义气。吴加省似乎没筹算收敛,他这是要在岳肃面前展自己的本领,从这也能出,这位仁兄不但心高气傲,也是个实在人。不过,就在他想要披挂阵的时候,蒋杰走到了他的身边,用极低的声音道:“这一局,许败禁绝胜。”

    蒋杰的话,给吴加省搞的直糊,这不是大交锋么,怎么赢了不可,输了也不可呢?其中的玄机,他这种只会兵戈的武夫是不懂的,可是蒋杰却心中有数。

    现在很明显,金蝉、铁虬、童胄都是岳肃的心腹,并且跟随他日久,三人早已情同手足,即便最后一场,铁虬再胜,金蝉和童胄也不会什么,大家伙喝顿酒,也就那么地了。可你吴加省终究是个外来户,你展现的本领大,岳大人器重你是不假,但岳大人的那些心腹怎么你。事情不得做绝,功劳不得一个人占尽。要否则不也显得岳大人的手下太过无能。

    蒋杰固然没有功夫和吴加省那么多,只是点到为止,自行离去。好在吴加省相信蒋杰绝不会忽悠自己,这么肯定是为自己好,当下他也不在披甲,任凭士兵前比试。

    这等较量,有主将在场,和没有主将阵,士气完全不合。比到最后,只剩下金蝉和童胄一绝胜负。

    岳肃是明眼人,场的局势,他自然的清楚,吴加省有意向让,似乎还是蒋杰告诉他的,这也是顾全自己的体面,要否则,五项比试,自己的三员心腹只夺下两场,还不得被人扣一中用人唯亲的帽子。

    “蒋杰果然是高人,什么都的明白。”岳肃心中一笑,继续欣赏金蝉与童胄的较量。

    金蝉究竟结果是带着前军主力,一番较量下来,终究击败童胄,获得难得的胜利。

    奖罚分明自然少不得,童胄的手下,依照原定的规则,从后营跑到前营往返三圈,好好现一现眼,让他们知耻而后勇,以后训练,更加刻苦。同时岳大人还暗示,待到下个月,还要进行一场交锋,下次交锋,是阵、、马、步、弓结合的较量,谁训出来的军队,更有战斗力。这次的奖赏也翻倍,赏罚也翻倍,获胜者只有一家,失败者有三家。

    同样是练兵,比试五场,一场也没拿下,童胄实在觉的脸面无光。大人已经将自己提拔为游击将军,剿匪成功之后,弄个参将干干,应该毫无问题,可要是如此不争气,让大人如何提携。

    从后营跑到前营,往返三圈,总计能有百里,累死累活,得跑一天带三更,要知道下山容易,山难行呀。这也就仗着岳肃他们所处的位置是刚山,易行的道路,要是再往里面走,遇到难行之处,一天能行四五多里,已经算是不错。

    丢了一天人,累的半死,到了第二天,童胄也不让士卒休息,是加强苦练,见童将军耍了狠,下面的士卒更加不敢懈怠。别他这边,金蝉那边也是一样,没日没夜的苦练,他的心眼要比铁虬多,所以他明白一个事理。下个月的大交锋,非论是让童胄赢也好,让铁虬胜也罢,怎么也不得让那个吴加省赢。

    要是让他堂而皇之地在三军面前,把岳大人的所有亲信全部击败,那众家兄弟还有什么脸面见大人,岂不是辜负大人的一番栽培。

    铁虬没想那么多,但他这个人很是好强。心里想着,大家伙经常是大老粗,比及下个月大交锋的时候,让你们瞧瞧,我究竟是粗还是细。也让你们明白明白,铁大爷也是能统兵的。

    对下个月的大交锋,吴加省固然是分重视,蒋杰也来见过他,叮咛他一定要赢,要是输了,便无法获得岳大人的重用。可是,赢要赢出技巧来,不得让敌手输的太过难。

七十九章 诱饵

    七九章诱饵

    第二次大交锋,还是在次较量的处所整军列队。

    军队的交锋,不是混战在一起,真刀真枪的互砍,而是杀伤力和执行命令的能力。教军场中央,设有各种靶子,作为不合的目标,谁依仗多军种配合,能将这些靶子全部击倒,并且部位准确,速度最快。

    第一个加入交锋的是前军营,金蝉的军队。金蝉下令将军队展开,步兵盾牌阵在前,弓箭手在中,骑兵在后。弓箭、骑无疑是冲击仇敌最直接有效的,金蝉一声令下弓箭手先行放箭,两排箭雨过后,前面的靶子不是被穿,就是被倒。紧跟着,由骑兵冲阵,骑兵先行过一阵箭雨,然后举起大刀,冲入敌阵。

    对面的靶子中,不但有草靶子,还有木靶子,有的靶子面还有刀枪、木刺,别是死的,着实考验骑兵的骑术。很多骑兵因为见敌手是木头人、稻草人,所以失落以轻心,被刮了下来,甚至被划伤。这一来,敌阵中的骑兵很快是去章法,变得杂不堪,一个个只知道去砍。

    后面指挥的金蝉,明显有些急了,只能下令全军冲阵。步兵方阵,快速向前推移,见距离仇敌还有五步的时候,盾牌戎马抡起钢刀,加快速度,后面的蛇矛兵,平端蛇矛随盾牌兵攻入敌阵,开始刺杀。

    最后是弓箭手,在步兵冲阵的时候,还连结队列,压住阵脚,当步兵冲入敌阵之后,才将长弓背在腰,抽出佩刀,向前冲锋。

    当敌阵的靶子全部倒下之后,金蝉下令整队收兵,或许是地的稻草人和木人太过碍事,军队退出整队时,显得有些凌。

    当戎马全部退出之后,岳肃下令暂停沙漏,检验中箭的靶子,以及金蝉的手下有几多人受伤。全部检查完毕,报数字,再命中军铁虬的军队前演练。

    岳肃早在三天前就派人安插好四个阵势,这个阵势,固然是他和蒋杰以及军中的几名将领一同商定的。在交锋之前,阵势不得泄漏,还专门派戎马着,不得任何人靠近。

    这四个阵势,完全不合,有难有易,如何别离,明眼人都能出。不过第一个的,不明就里,肯定比较吃亏,所以岳肃给金蝉放置的是最简单的。饶是如此,一阵下来,还伤了好几个。

    第二个场的是铁虬部。铁虬率部拉开阵势,他也不是傻子,金蝉刚刚吃的亏,他在眼里,敌手下是千丁宁万嘱咐。可即便如此,当他的军队冲入阵中之后,还是吃了亏,被隐藏的木棍、兵器刮伤好几个。也就仗着有金蝉先前的前车之鉴,要否则伤的人更多,用的时间更长。

    活人打木头人,要是还受伤的话,肯定不得算是完胜。好在时间和金蝉部用的差不多,记录完毕之后,有童胄部第三个。

    第三个应该算是最为占廉价的了,难度要比第四个低,前边两家的经验,也总结的差不多,要是还不可,只能怪自己本领有限了。

    事实证明,当捕快身世的和带兵的身世简直实是两码事,童胄的军队,和前边两位一样,也是千篇一律的战术,不过有了前车之鉴,打的却是有章有法,在心谨慎之下,没有什么伤亡,但时间用的,要比金蝉、铁虬都要长。

    岳肃命人记录之后,才让吴加省的军队前。

    吴加省在展开戎马的同时,仔细观察前面的敌阵,他所面对的阵势,和前面三家有所不合,明显要难很多。木头人最多不,并且前排的敌军,也是摆着对牌阵,刺出蛇矛拱卫。

    这就不得依照常理出牌,需要随机应变了,吴加省马下令,让弓箭手朝敌阵后翼施,与此同时,骑兵两侧散开,绕攻敌阵侧翼。他的战法,收到良好的效果,骑兵从侧翼杀入敌阵之后,从后面将前面的对牌阵打开,吴加省瞅准时机,让步兵阵杀入。

    战术似简单,但却直接有效,戎马杀入敌阵之后,仍然是井然有序,其实不杂。最为难能可贵的是,一战下来,吴加省部一个伤的也没有,并且还是用时最快的。

    前面三家都有损伤,吴加省这边一个不伤,高下立断。这不但体现出士兵的心、谨慎,更重要的是,能显示出骑兵的素质。要知道,这种攻阵,很要求速度,太过心,必定会担搁时间,吴加省的军队没有浪费一点时间,明什么问题,可想而知。

    蒋杰本想让吴加省以微弱的优势取胜,怎奈岳肃的这个比试,实在令人无法藏假,这不是正面较量,并且敌阵之内,隐藏陷阱,一旦失手,怕城市牵连全局。吴加省只能赢的干净利索。他的获胜,令金蝉、铁虬、童胄不出半个不字,岳肃则是大加赞扬。

    重赏是少不了的,措置也必须要有,依照事先好的加倍奖励、加倍惩罚。先前的赏罚,需要一天带三更才能完成,这加倍惩罚,整整两天两夜才完成。

    到了第三天,岳肃将参赛的人马召集起来,一共四千。岳肃从中挑选了三千精锐,并作一营,由自己亲自统率。其余戎马,再次重新划分。

    这一回,不分前中后三营,改分为五个大营。飞狐口山脚设一营,戎马四千,负责管理粮草,由童胄负责。制高点大营,留兵四千,继续加强训练,由随军副将负责,但岳肃留李忠、周二猛在此协助。原先前营,设戎马五千,由吴加省统管。前营之前里处,再设一营,有戎马四千,交金蝉统率。岳肃亲自携同铁虬、蒋杰等人,率那三千精锐在最前。

    岳肃这么放置,其目的很是简单,他是要采取蒋杰的计策,以身为饵,引山的叛匪出来。叛匪到底能有几多,岳肃也不知道大概的数字,但他知道,绝不成能像外界传播的那样,有几万人,要山的叛匪真的有那么多,早去打北京了,岂能留在这里。但叛匪留下的营寨,也不像抢劫军饷时一千人那么少。他和蒋杰做了一下阐发,估计叛匪的数字,应该在五千下,少也少不了三千,多也多不过七千。

    叛匪终究是乌合之众,岳肃手下的这三千戎马,经过两个月的训练,虽没有打过什么硬仗,但就目下来,已经算是精锐中的精锐。单打独斗或许敌不过叛匪,可要是排兵布阵来个群殴,就叛匪的数量来,应该不在话下。

    但就算以身为饵,也不得太过冒险,岳大人终究是朝廷重臣,就领着三千人孤军深入,一旦真被包了饺子,那可怎么办。这个年头,也没个德律风之类的通讯器材,往来联系甚是未便。考虑一下,最后决定,每日只行进四里,然后就地扎营,五日之后,金蝉率部,原路跟进接应,如遇紧急情况,以狼烟为号,金蝉、吴加省部立刻赶来增援,余下两部,按兵不动。

    一切放置停当,岳肃第二天出兵,一天四里的山路,也算的是悠闲,不过马匹全都留在山下,没有牵去。因为面的路实在难走,就连叛匪在退却的时候,都把马匹和骡车留下来了,由此也能想到,都是什么样的路。

    岳肃率领的这三千精锐,有三分之一能开得了弓、得了箭,其他的士兵,长短家伙一应俱全,盾牌什么的,更不消。路之后,连走了两天,因为走的都是正路,岳肃发现,这路也不是特别难走,就算带马匹,也照样能够行军。

    可正因为如此,岳肃反倒纳闷起来,叛匪为什么会在逃跑的时候,将马匹和车辆全都留下来呢?

    这个问题,蒋杰很快给出谜底,“大人,之所以不带马匹和车辆,原因应该很简单,带着这些牲口,一路之必定留下粪便,我军沿途追踪,有能够发现他们的行踪。并且还有重要一点,那就是叛匪藏匿的处所一定不远,但有是在道路难行之处。”

    获得蒋杰的回答,岳肃再四下观瞧,可不正如蒋杰所,四面方山连山、岭连岭,有些处所,只是羊肠路,甚至还要攀爬,人走都吃力,更别是牲口了。

    叛匪应该是藏在那种道路难行的处所,不过岳肃还真不敢去找,真是在那道路崎岖的山坡遇到叛匪,一顿滚木垒石打下来,士兵再精锐,那不也是白搭。自己是引蛇出洞,可不是找死。

    于是,军队继续前进,他走的路,都是一些比较开阔的处所,不容易设伏,晚扎营,也是找平安的处所,一连走了七天,也没有发现叛匪的影子。

    走到这个位置,岳肃认为不得再往前走了,叛匪肯定不会逃出那么远,再往前走,纯是做无用功。他下令,军队在方圆一里的规模之内搜查,金蝉的后军,暂时不消继续跟进,就地驻扎。

    这么做,有些戏虐,但也是不得已。自己是五省总督,总不得拿命开玩笑不是,如此做饵,已然是最大限度。

    岳肃起兵之时,已经是秋日,赶到山西潞安一带打了一仗,再折回飞狐口,并在此练兵两月,此刻到了秋末冬初的日子。这季节在太行山待着,不是找冻么,这天夜里,他零丁找来蒋杰,筹算商量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做。究竟结果冬季里在山耗着,实在不是回事,朝廷官兵是要历练,可也没有这么个历练法。

    蒋杰终究是蒋杰,一进大帐,都不等岳肃开口,就想出一条天衣无缝的妙计。

第八十章 牛角峰

    第章牛角峰

    太行山的山路之,有五名士兵,正在快马赶路。他们是从岳肃的大营之来的,一路直奔金蝉所在的大营。

    虽岳大人没有带骑兵出征,可是传令的马还是要带几匹,否则的话,道路遥远,难道给后军传令,还得跑着去不曾。无名传令兵快马而行,一口气跑出四多里山路。

    山路崎岖,人波动的够呛,马也有些累了,五名士兵跳下马来,先是到一边解,然后取出干粮,坐在路边大嚼起来。

    一边吃,有一名传信兵开口道:“李二哥,你可知道大帅因何事如此着急,让我们星夜赶路到后军传令?”

    “听好像是有紧急军情送来。陕西那边,斩龙帮的叛匪已经攻下庆阳府,现饶过长安去打咸阳,好像是想在攻下咸阳之后,集结人马攻打长安。咸阳现在告急,陕西巡抚派人去山西搬请救兵,可救兵动作缓慢,在路似乎又遇到叛匪的扰,于是行军更慢。咸阳就快失守,那里一丢,长安危矣,所以陕西巡抚把告急文书送到了这里,请大帅立刻赶往陕西增援,主持大局。围剿太行山的叛匪虽然是大事,但眼下找不到叛匪的行踪,陕西那里又告急,咱们大帅左右权衡,还是决定先增援陕西。至于这边,留在人马虚张声势,谅叛匪也不敢下山。”那名叫李二哥的传令兵满意洋洋地道。恍如以自己知道如此重要的军事机密而感到自豪。

    “照李二哥这么,大帅让我们到后军传令,那是筹算收拾行装走人了。”

    “正是。”李二哥笑呵呵地道。

    “走了好呀,终于能离开这鬼处所了,这眼瞅着要入冬了,这山天冷风大,要是再在这驻扎下去,还不得把兄弟们都冻干干了。”

    “谁不是。”李二哥完,连啃了几口干粮,又喝了口谁,才道:“给马也喂点硬料,咱们快些赶路。这地界荒山野岭,天晓得能不得有叛匪出没,要是碰了,就咱哥几个,还不得全扔在这。”

    一听完他后面的话,另外四名传信兵连忙四下瞧去,周围杂草丛生,又有深沟,又有大树,好在没有到人影。

    见周围没人,大伙都浩叹一口气,不过有那胆的,连忙道:“这处所我总觉得渗人,咱们快些喂马,快些走吧。万一真有叛匪出来,那……那可怎么是好。”

    几个人都认同这个观点,立刻开始给马喂料,等马吃的差不多,是立时马而去。

    当他们走后,在一旁土沟的杂草堆里,钻出两个汉子来。两个汉子对望一眼,其中一个道:“这个消息,咱们得赶紧告诉堂主。”

    一切正如蒋杰所料,斩龙帮的叛匪,并没有逃出多远,只是跑出距离山顶制高点大约七里的一处山峰。这座山峰叫作牛角蜂,因为外形很像牛的犄角,才以此得名。通往牛角蜂的山路分难行,牲口很难去,不过这个山峰却很是不错,在面有两个天然大山洞,真好可以驻扎休息,遮风挡雨。

    叶先生和刑鸣安退到牛角蜂之后,一直没有闲着,无时无刻不派人盯着岳肃。这等大山,隐蔽之处很多,随便寻个处所,都能监视到岳肃戎马的一举一动。岳肃练兵的消息,他们也已然知道,不过这好像不算什么机密,从戎就得练,天经地义。

    后来岳肃率军进山搜查,叶先生和刑鸣安固然不会发现不了,见岳肃人少,却是有心偷袭,可岳肃心翼翼,一点危险道也不走,扎营的时候也不破绽,实在是没有机会脱手。想要硬碰硬,自己的主力倒还有一战的可能,可人数实在不多,指着新招来的那些乌合之众,估计肯定是白搭。在几天之后,叶先生甚至觉察到,这故意使得诱敌之策,索连理都不睬,归正拖住你就行,主公也没指望着我们能干失落你。再者,在娘娘庙的密室内,你对我手下留情,没有杀我,我也欠好意思,再跟你正面交手啊。

    不过不脱手归不脱手,该盯着你,还得盯着你,刑鸣何在沿途之,派了很多亲信,日夜轮班盯梢,查岳肃的动向。由于岳大人每日只行军四里,叛匪发现了这个规律,所在也就在每隔四里的位置派人在暗处瞧着。

    来也巧,岳大人派出的传信兵,正好在跑了四里后,下来休息,道出的军情。

    两名探子飞快地朝牛角蜂跑去,这里距离牛角蜂,走正路的话,能有一百多里,朝路走的话,也不过六多里。他们对路径熟悉,东拐西绕,用了将近一天的时间,回到牛角蜂。

    “堂主,我们发现了一件大事。”

    刑鸣安和叶先生正在山洞内闲谈,一听有大事,刑鸣安连忙问道:“近前话,是什么大事?”

    两名汉子前几步,其中一个道:“刚刚我等在路潜伏,正好碰到岳肃的传信兵路过。他们的人好像是走累了,停下来休息吃饭……”

    当下,他就将自己听来的军情,一五一,原原本本地了一遍。

    听完他的讲述,刑鸣安高兴地站了起来,道:“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主公拿下庆阳府,再过几日拿下咸阳、长安,只需据守住潼关,即可以在西北称王。到时与白莲教工具呼应,何愁天下不入我等掌中。”

    叶先生并没有像刑鸣安那样兴奋,而是向两名汉子,道:“还有其他的事吗?”

    “没有了。”两名汉子礼貌地道。

    “那先退下吧。”叶先生将二人打发走,然后向刑鸣安,道:“邢堂主,这事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呢?”

    “怎么不对?”刑鸣安疑地问道。

    “这好像和主公的原定方针有些不符,记得主公曾跟我过,要先取庆阳,然后与潼关内咱们的人里应外合,篡夺潼关,一边据守潼关,阻击山西的援军,一边攻打长安、咸阳,西北称王。可对方压根没有提到潼关,只山西的援兵是在半路受到我帮的袭扰,这似乎有些不对。并且潼关一失,早已天下大动,那传信兵不成能不呀。”叶先生满腹狐疑地道。

    “叶先生,话虽然这么,但行军兵戈,讲究随机应变,怎能一直依照原定计划,一成不变呢。照我估计,主公先取咸阳,有可能是因为潼关守军众多,怕里应外合也欠好夺下,所以想来个调虎离山,先将潼关的守军引诱出来也不定。至于在半路袭扰山西的援兵,这在正常不过,在没夺下潼关之前,拼死也不得让山西的戎马抵达潼关脚下不是。”刑鸣安阐发道。

    他的言辞也分有理,叶先生点了颔首,道:“刑堂主所言不错,行军兵戈讲究随机应变,主公深谙此道,或许临时出了什么别故,改变原先计划也不定。”

    “叶先生,现在来,岳肃是着急回军,驰援陕西。潼关何日能下,我等尚不知晓,但要是在岳肃赶去之前,还没有拿下,那可就大大不妙了。现在陕、晋两省群龙无首,各自为战,主公倒可有机可趁,但如果是岳肃抵达,居中统一调动,那就对我帮大大晦气了。”

    “那你是想……”

    叶先生的目光和刑鸣安的目光对到一起,他已经猜出刑堂主的心思。

    “不错,我确是想趁岳肃身边兵微将寡之时,全力击杀。只要杀死岳肃,不但能给主公争取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同时也可冲击朝廷的士气,提高我斩龙帮的威望。这一石三鸟的计划,只要成功,我斩龙帮势必能够夺去天下。”刑鸣安咬着牙,坚定地道。

    “刑堂主,若真的能除失落岳肃,确实是对我帮有百利,可依眼下来,岳肃孤师深入,明显是诱我等决战,刚刚他们两个所带来的紧要军情,或许就是岳肃故意放出的诱饵,想让我等主动出击。”叶先生道。

    “岳肃孤军冒进,确实是想诱我等决战,你他所带的戎马数量,以及援军的距离,完全就是一个令人相碰又不敢轻动的饵。这一点,我也明白,可事到如今,也不得不如此了。如果我们真不拦他,我估计他真的会照那些传信兵所的样子,带主力离去,只留些许人马虚张声势。主公交给我们的任务,就是拖住朝廷主力,岳肃走了,我们留在这里还有什么用,总不至于凭我们北京城吧。”刑鸣安感慨地道。

    “刑堂主,你的意思我明白……”叶先生语重心长地道:“只要岳肃离去,对主公,对我斩龙帮确实晦气。可我们总不得明知是火坑,还往下面跳吧。这样一来,不但搭命,还于事无补。依我,岳肃要是真的敢率主力离去,只留少量人马虚张声势,咱们就直接打下山去,劫了他的营寨,带人直扑北京,哪怕是以卵击石,也能让那金銮殿颤一颤。”

    叶先生刚把话完,突听下手有一人抢着道:“叶先生,你的意见我不合意!”

第八十一章 决议

    第一章决议

    刑鸣安、叶先生是坐在洞的最里面,和他们坐在一起的,还有刑鸣安属下的两个分舵主,四个副舵主,以及叶先生麾下的四个人。

    然而,在叶先生话音落定之后,作声否决他意思的人,竟然他的手下——鼠老大。

    “叶先生,您一向是我斩龙帮的第一智囊,我等兄妹素来敬佩,并心甘情愿供您驱使,按理,不管您提出什么样的建议,我们几个都该站在您这边,支持您才对。可这一次,我们兄妹决定支持邢堂主。正如邢堂主所,只要杀失落岳肃,那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他现在身边不过三千人,又是深入太行,就算都是精锐,后面还有援军支援,但我们终究还是有一半以的机会。朝廷戎马,一向疏于历练,就算是精锐,也没有打过什么硬仗,能精锐到哪里?好似我们劫军饷之时,押运军饷的三千人马,应该也算是朝廷的精锐吧,可我们不过出动了一千多人,就把他们打的人仰马翻,捧首鼠窜,乖乖的将军饷留下。所以,属下以为,岳肃身边的那所谓的‘三千精锐’,其实不足为惧。至于他后面的万援军,据他能有近二百里,想要赶来驰援,最快也要两天。有两天的时间,咱们早把岳肃给一锅端了,岂容他们驰援。”鼠老大郎朗地道:“所以,我以为,只要我们计划周密,除失落岳肃,并不是难事。”

    这一回,鼠老大没有站在叶先生这一边,其实原因很简单,他迫切的想要岳肃死。他们兄弟姐妹一共二人,别离以二生肖命名,情同手足不,并且还是世代相交,感情方面,比那亲兄弟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二个兄弟,有个或直接、或间接死在岳肃的手。你活着的四人,岂能不恨岳肃恨得要死。可以,当日在得知岳肃孤军深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筹算全力劫杀岳肃,跟岳肃拼一个你死我活,可因为叶先生和刑鸣安阐发出岳肃这是以身做饵,决战的计划才搁浅。他们兄妹四人,也是相当的气馁。眼下,刑鸣安主张和岳肃决战,而叶先生仍是否决,鼠老大也不想再次放过这个机会,所以站出来否决叶先生。

    当他把话完,刑鸣安咳嗽一声,道:“鼠兄的话的不错,邢某分赞成,现在放岳肃离开,无疑纵虎归山。叶先生,邢某想请问一句,如果让岳肃离去,我等确实可以平安无事,可主公那边怎么办,飞狐口离陕西近不近,远不远,一旦他赶到之时,主公还没有拿下潼关,则大事去矣。你咱们可以趁岳肃离去之时,杀出飞狐口,攻打北京,让紫禁城震一震,可就凭咱们这点人,到了北京城,还不是自取灭亡。咱们以往在周边打闹,朝廷不知咱们虚实,会有几分忌惮,可等离北京城近了,实力如何,立即暴,不消咱们去打,官兵就来打咱们了。叶先生号称足智多谋,斩龙帮第一智囊,难道连这一点都考虑不到么?”

    到最后,刑鸣安紧紧盯着叶先生,期待他的回答。

    “这……”叶先生平生第一次被人问住。其实他也明白,依眼下局势来,和岳肃决战,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可他打心底不肯和岳肃正面交锋,他想逃避。不过叶先生的反应还是相当的快,只见他旋即微微一笑,道:“刑堂主,鼠老大刚才简直实在理,岳肃的援军依眼下来,确有近二百里的距离。可你们有没有想过,刚刚咱们的人回来报信,往来就要走一天,这一天岳肃能行军几多,还是未知之数。倘行军六里,那和援军的距离就要缩短六里。咱们赶过去半路劫杀,起码又需要一天的时间,这就是缩短六里。咱们赶到之后,绝不成能立刻倡议进攻,究竟结果我们走的路波动崎岖,相较于岳肃的人马,更为消耗体力,直接进攻,好似强弩之末势难穿鲁缟。这还只是岳肃往回赶的路程,他的援军在没有接到命令之前,仍会继续前进,两天时间,正好可以汇合,到时我们不单白走一趟,还有可能暴行踪。”

    “叶先生的这番话才是在理,考虑的果然周到,邢某佩服。不过咱们已经在沿途派人刺探,估计再等一两个时辰,监视岳肃大营的人就能赶回来报信。且岳肃是否拔营返回,这一日走了多远,咱们再做决计。不过邢某认为,岳肃的将令是告诉后军收拾,准备赶赴陕西的,接应的人在明日应该可以收到他的军令,待咱们赶到之时,他们肯定还没有汇合。现在时间紧迫,咱们也别在这等着了,现在就解缆,赶在岳肃到来之前,安插好一切。”刑鸣安微笑地道。

    “也好。”叶先生见刑鸣安主意已定,自己万难改变,只好颔首道。要知道,这里的人,可都是白虎堂的人。

    随后,刑鸣安立刻派人前去接应守在岳肃大营那边的探子。之所以这么做,实在也是想尽快获得消息,再怎么,在前面监视的人,走这么远的路,估计没比及牛角峰,也得累个够呛,并且还不知道大军已经解缆。

    跟着,他又通知手下,吃过晚饭之后,准备好三天的干粮,然后解缆。

    所谓兵贵神速,刑鸣安可不想错过这个劫杀岳肃的机会。

    吃过晚饭,带齐了干粮,叛匪下得牛角峰,前往岳肃回程的必经之路。这个位置,必定要取在岳肃和金蝉部之间的位置,最好是距离岳肃那边近,距离金蝉那边远,这样才便利劫杀,令援军不得及时赶到。

    一路之,刑鸣安和叶先生等首脑,一边走还一边商量对策。

    “叶先生,岳肃胆敢率三千人马做饵,想必是深有掌控,其戎马不得是特别精锐,起码也是他的军中最为得力的。咱们这么贸贸然强攻,单凭新近招来的苍生,胜算怕是不大。所以我想,咱们是不是想一个办法,能智取就不要强攻。”刑鸣安道。

    “我们沿路设伏,已然算是站了先机,若智取么……”既然一定要面对岳肃,那就只能站在斩龙帮这一边。叶先生思量一下,道:“岳肃行军谨慎,一路之,都派前哨探查地形,想要纵火、埋伏,实在太难。扎营之时,也皆选宽阔之处,周边无险之地,即便袭营,也占不到太多廉价。所以我想,咱们不如来一个以逸待劳,算好他的行军路程,沿路等他。在他的戎马行了一天,人困马乏,快要扎营的时候,咱们直接迎面杀出,和他决一死战。再遣一支偏师,藏于岳肃身后,到时两下夹击,定获全功。”

    叶先生完计策,刑鸣安连连颔首,道:“叶先生果然高见。就按先生之策,以逸待劳、前后夹击,和岳肃一决死战!”

    他这边商量好对策,又走了能有一个时辰,派出接应的两拨叛匪沿路追了来,将刺探来的情况,详细述说给刑鸣安。

    今天岳肃果然失落头原路返回,不过走的路程还和以前一样多,仍旧四里,当初在哪扎营,现在还在那扎营。

    听竟没有着急赶路的意思,刑鸣安和叶先生为难起来。他们的计策是以逸待劳,戎马一日走六里,却是能比较疲劳,可要是走四里,能累到哪去,走走歇歇,和游山玩水都没有什么区别,遇到仇敌,该打照样有劲打。

    以逸待劳是行欠亨了,前后夹击,却是可行,只是掌控要降低很多。于路之,几个头领又接着商量起来,整整走了一夜,却也没商量出什么好办法,大家清晨寻了个处所休息。

    秋末冬初的日子,大清早,天可是很寒的,叛匪一夜的路,困乏是困乏,可天这么冷,睡起来也真够遭罪的。别生了火,也架不住身衣衫薄弱。

    到手下如此,刑鸣安不由摇了摇头,道:“叶先生,不管岳肃是不是有心引诱,到底会不会真走,咱们都要尽快和他决一死战。”着,他用手指着不远处围坐在火堆旁的一众叛匪,又道:“转眼就要入冬了,岳肃的戎马,有朝廷供给,吃得饱、穿的暖,就算在飞狐口下在驻扎两个月,也没什么。可咱们呢,粮草却是够,可弟兄们缺少过冬的衣服,这大山之,更为寒冷,不出两个月,人都得冻僵了。”

    天气太冷,确实也是个主要因素,叶先生顺着刑鸣安手指,向那些冻得颤栗的手下们,点了颔首,道:“是呀,来只能速战速决。只是现在,岳肃回师路,还是稳扎稳打,心谨慎,即便两路夹击,也未必有几多胜算啊。”

    “唉……”刑鸣安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抬头朝远处望去。

    作为斩龙帮的高层,刑鸣安自然不会痴人的以为岳肃的戎马就那么好对,劫杀岳肃,与岳肃一决死战,也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他明白,岳肃只要赶到陕西,而主公又没有拿下潼关,在整个斩龙帮便就此毁了。所以,他只能走这步棋。

    突然间,远处的一番风景,前面的一道风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一到这里,刑鸣安的脸,立刻出欣喜的笑容,他忍不住兴奋地道:“我怎么才想到这个处所呢?”

第八十二章 偷袭

    第二章偷袭

    岳肃回师的第一日,只行军四里,还和来时一样,不紧不慢。是否会有叛匪前来劫杀,他和蒋杰都不敢包管,但必须心。走六里山路,士兵必定疲惫,四里的话,放慢脚步,走走歇歇,哪怕突然遇到仇敌,军队照样有足够的战斗力。

    第二天,岳肃照样只行军四里,到了处所,就扎营扎寨,造饭休息。

    军帐内,岳肃只留下蒋杰在里面,将其他人全部屏退。铁虬等人出帐之后,岳肃才向蒋杰,道:“蒋先生,这都两天了,叛匪还没有呈现。你是他们没有收到消息,还是收到消息不敢来呢?”

    原来,那传信兵泄漏出去的军情,乃是岳肃故意让他们这样做的。这也是蒋杰的计策,他判定,叛匪肯定会派人沿路监视,甚是会在每一次扎营的处所,放置人盯梢,原因很简单,岳肃的戎马过去,后面的援军,几日后就会赶到,在崇山峻岭,山路难行,不提前派人怎么能行。

    至于泄漏出去的军情为什么会和斩龙帮的计划大概相符,原因更加简单,倘若自己是叛匪,固然也会这么布属。而陕西那边的军情,确实是送来了,没有的那么糟,庆阳府尚未失守,陕西巡抚孙居相正极力调动戎马增援。只是山西那边,增援实力很不给力,在半路遇到斩龙帮的袭扰,便寸步不前。孙居相送来告急文书,希望岳肃尽快前往陕西主持大局。

    于是,岳肃和蒋杰定下方略,回军路心戒备,能把叛匪引出来消灭,那是最好,要是引不出来,下山之后,留金蝉率五千人马在飞狐口下心提防,其余戎马,赶往陕西。

    “大人,叛匪是否收到我们估计散出的消息,这点末将也不敢确定,但我们回师的消息,他们肯定会知道。大人回师做何,他们自然也要料想一番,我想最起码也能想到,大人这是筹算提兵前往陕西。我们虽然不知山的叛匪究竟是什么来路,但肯定不是一般的山贼,因为山贼是不敢劫朝廷军饷的,所以肯定和叛匪有关,不是白莲教,就是那个什么斩龙帮。白莲教的可能,末将以为要一些,势必白莲教不管打到哪里,去哪里抢掠,城市布道,蛊苍生。山的叛匪在周边扰过数日,别招兵囤粮,却没有布道,这和白莲教的行事作风,完全不合。因此,末将以为,斩龙帮的可能要高一些。只要他们是斩龙帮的人,末将就敢确定,他们一定会伺机劫杀大人。”到最后,蒋杰的语气分坚定。

    “先生为何这么肯定?”岳肃好奇地问道。

    “他们这些人在此的目的,就是牵制大人的主力,大人要是走了,他们的任务岂不是就失败了。再者,大人现在也不是没给他们机会,既然有机会,他们为何不掌控,想尽各种办法,将大人除失落呢。”蒋杰微笑地道。

    “你的不错,如果山的人真的是斩龙帮,我也相信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劫杀于我。不凭另外,就凭我和斩龙帮的恩仇,他们也不成能让我这么轻松的下山……”

    话刚到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喊杀之声。“冲啊!”“杀啊!”……

    “来了!”一闻喊杀之声,岳肃立刻同蒋杰走出帐外。

    前脚刚一出门,有士兵前来禀报,“启禀大帅,有叛匪畴前方杀来,据我军不过半里。”

    “全军集合,准备应战!”岳肃大声命道。

    岳肃的戎马正在扎营扎寨,埋锅造饭,中军大帐是最先扎起来的,其他的,还都没安设好,饭也就是刚刚煮好,大家伙还没来得及吃。叛匪却是会挑时候,竟捡这个节骨眼杀来,好在这些马兵经过两个月的艰苦训练,外加有岳大人亲自坐镇,否则若还像以前,早就了。

    不过叛匪距离大营实在太近,还不等岳肃的戎马全部集合完毕,就已然杀了过来。铁虬最为好战,见仇敌杀到,抽出腰刀,指挥身边已经集合好的百多人,大声喊道:“弟兄们,列阵!给我杀!”

    迎面杀来的叛匪能有三千多人,遇到真刀真枪的排场,这百人明显有些紧张,但还是依照铁虬的叮咛,第一排列好盾牌阵,第二排伸出蛇矛,朝仇敌应去。

    冲在最前面的叛匪都是刑鸣安的精锐,能有二百多号,能砍能杀,见过血腥。然而当遇到官军的阵势,也都有些懵了,明晃晃的盾牌,加亮灿灿的枪头,似乎根本不是他们能够摧毁的。

    稍一担搁,后面的弓箭手也集合了二百多,岳肃见差不多了,立刻下令放箭,一排排箭雨呼啸出,从官兵的头顶飞过,朝叛匪头落去。

    “啊!”“啊!”“啊!”……

    箭雨落后,叛匪中央传来一连串的惨叫之声,铁虬挥舞腰刀,指挥步兵方阵,朝叛匪猛冲过去。盾牌兵冲到叛匪近前,第二排的蛇矛兵“哧哧哧”一通疾刺,连续刺倒二多名叛匪。紧跟着,盾牌兵将盾牌一撤,顺势亮出钢刀,向前扑去。

    结阵厮杀,远胜于散兵游勇,叛匪之中也没有赵子龙、关云长,谁能破得了这铜墙铁壁般的阵势。片刻之后,叛匪就被砍死百人。这功夫,岳肃的戎马业已全部集合,投入战斗之中,也就是山路不是特别宽阔,很多官兵都涌不去。

    “冲啊!”“杀啊!”……

    就在官兵大占风的节骨眼,从后面传来喊杀之声,有一千来人从尚未搭建好的后营直冲而入,目标直取岳肃。

    前面施展不开,岳肃的戎马自然没有全部投入,他连忙指挥这些戎马失落头列阵,后队变前队,前队变后队。

    岳肃的军阵,前排是盾牌手,后队是弓箭手。这一失落头,弓箭手顶在了最前面,眼着仇敌已经近,也不知弓箭手中有谁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弟兄们,先一排弓箭,让他们试试!”

    按理,是应该先放箭,可仇敌已经快冲到眼皮底下了,比及放箭之后,收势不及,肯定会被剩下的叛匪把阵势冲散。岳肃此刻也在矛盾,不知是让士兵放箭,还是亮刀。

    弓箭手中的那一嗓子,正好替他指挥了,只见一排箭雨疾而出,瞬间倒四多人。不过叛匪前列,有几个领头的,身手甚是不错,尤其是那个白衣服的,手持白纸扇,轻松扒开雕翎,继续抢步向前冲去。

    “这个用扇子的家伙很厉害,弟兄们心,亮家伙!”弓箭手中,刚才喊话之人,又再次扯着嗓子喊了起来。这厮不是他人,正是当初瞎邹枫,死王启龙的胡拴柱。因为杀王启龙立了大功,被提拔为把总,他们那些人马,当初充当过岳肃的护军,很多人岳肃都认识,所以出征之时,被他从五军都督府调了出来。

    胡拴柱一向眼神欠好,箭全靠歪打正着,可是记还算不错,一眼就认出了身穿白衣的叶先生。不过也难怪他能轻易认出来,叶先生总是一套白,手里拎把破扇子,总这么一个造型,谁能记不住。

    岳肃也的清楚,领头之人确是叶先生,一到叶先生到来,不由暗自讨道:“还真让蒋杰猜对了,果是斩龙帮的人。有叶先生在此,面的应该就是叛匪主力了,只要将他们一锅端了,便无后顾之忧!”

    想到这里,岳肃大声喊道:“将敌寇全部杀光,定有重赏,斩首三个以者,官升一级!”

    岳肃这话一落定,官战士气大震,亮出兵刃,朝叛匪迎了过去。正面三千多的叛匪,已经被不到两千官兵抵住,并且官兵还大战风,杀得叛匪是鬼哭狼嚎。后面的叛匪不过一千来人,官兵也是这么多,眼这叛匪都是乌合之众,没有什么战力,官兵岂会畏惧。

    双方只一接触,官兵才发现,眼前的这伙叛匪,简直可以用悍匪来形容,比正面那伙厉害多了。尤其是领头那几个,功夫厉害的没边。而弓箭手虽也都有兵器,可近战终究不及盾牌手和蛇矛手,没有盾牌手列阵阻击,叶先生率领悍匪很快冲入阵列之内,与官兵搅在一起,战在一团。

    对叶先生的实力,岳肃自然是清楚的,眼叛匪冲入阵中,岳肃连忙下令,让厉浩然、王元化顶去助战。

    有他二人顶去,官兵的士气为之一振,加已然训练有素,战斗力提升一截,是越战越勇。

    官兵越战越勇,叛匪就截然相反,冲在最前面的叛匪,是斩龙帮刑鸣安的主力,能有三百多号,跟在后面的,则是新近入伙的乌合之众。先前叶先生领着主力在前,却是能打官兵个措手不及,可架不住一点点的消耗,等主力死一百多人,后面的乌合之众替补去之后,明显展出不堪一击之势。

    正面官军完全占据优势,已经斩杀叛匪数百,后面官军也渐渐取得优势,胜局已定。

    “我们赢了。”岳肃的脸出笑容。

    蒋杰的脸同样出笑容,“啪”,他将黑纸扇一展,道:“恭喜大人将太行山的叛匪一举剿灭。”

第八十三章 险地

    第三章险地

    官军大占风,已是胜券在握,双方又激战了半个月时辰,天完全黑了下来,叛匪也完全解体了。

    “快逃呀!”“快跑呀!”……

    正面的叛匪最先溃败,斩龙帮的主力,基本死伤殆尽,剩下的不到两千人,基本都是新近招募来的乌合之众。这等人,只能打顺风仗,一遇逆风仗,便有如丧家之犬,不堪一击。

    叛匪全线败逃,岳肃岂能容他们轻易走失落,当下命令铁虬,率军追击。朝廷官兵自来就擅长跑,加这两个月的熬炼,更是能跑,士兵呼啸而,朝败逃的叛匪猛追过去。

    前面的叛匪一败,后面的叛匪马上也慌了,士气大降,许多新加入的,是扭头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喊,“官兵厉害,咱们快跑呀,再不跑就没命了……”

    后军的官兵也知前军获胜,正在追杀叛匪,他们的士气更盛,再加岳肃的许愿,士兵杀起仇敌来,更是争先恐后。一颗颗叛匪的人头被割了下来,冲在前面的叶先生到如此局面,也知再不逃命,自己武功就算再高,也得死在这军之中。

    “撤!”无奈之下,叶先生大喊一声,率领手下是夺路逃命。

    叶先生的身份,岳肃自然知道,晓得他是叛匪中的首要人物,当初被他溜走,这次怎么也不得让他跑了。并且,叶先生手里还掌握着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岳肃一直想要知道,那即是张家祠堂内,到底藏着什么宝贝。

    “追!不要放走一个叛匪!尤其是那个穿白衣服、拿扇子的,谁能将他生擒活捉,赏黄金千两,本帅保他升任参将!”岳肃大声喊着,甚至自己都抽出佩剑,冲了去。

    大帅亲自追敌,他身边的护军,还不得勇往直前,随同追击,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就连那些护军也跟着大声喊道:“大帅有令,谁能将身穿白衣、手拿纸扇之人生擒活捉,赏黄金千两,官升参将!”

    先前岳肃的喊声,前面厮杀的官兵自然听不清楚,现在岳肃的护军一起扯起嗓子喊,声音马上广泛整个大营。

    士兵们马兴奋起来,要知道从一个卒到参将,那是升了几多级,并且还赏黄金千两,这些可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谁也想要。更新尤其是那些在前面能到叶先生的官兵,都大声喊道:“弟兄们,不要管其他人,一起将那个穿白衣服的拿下!”……

    虽赏赐分高,但白衣人明显武功高强,想凭一己之力将其拿来,似乎很是困难。所以士兵们也暗示要一起脱手,擒下叶先生。大家伙要是一起把人抓了,即便平分那一千两金子,也是很多。封不参将,估计当个游击将军也是有可能的,最差也能落个千总吧。

    士兵们争先恐后奔叶先生冲去,有的甚至撇下距离自己较近的叛匪,一时间叶先生和他的亲信手下,受到猛烈的攻击。士兵都不怎么去管他人了,就盯着他打,谁能受得了。

    这时的局面,属于轻松的轻松死,累的能累死。败逃的乌合之众,都没有人追,可以轻松逃窜,叶先生这边,受到排山倒海般的攻击,他和几名亲信,连同刑鸣安麾下的骨干,累的是呼哧带喘,一不留神,就有人被扎个透心凉。

    要是这样打下去,自己就算不死,也得被岳肃生擒活捉。叶先生深知此理,也只好大声喊起来,“谁能把我接出来,那一百万两军饷,咱们回去就分!”

    鼠老大等人,也到情况不妙,见叶先生这般喊,也都跟着大喊起来,“先生有令,大家回来将他接出去,马将把一百万军饷分了!”

    叶先生一个人的喊声实在太,二三人的喊声,立时就能传出多远。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一点不假,都已经跑出来,且无人追击的叛匪,马失落过头来。

    固然,最先失落过头的叛匪,基本都是刑鸣安的原班人马。怎么也不得让叶先生失事呀,有那机灵的,随即大声喊了起来,“先生了,只要将他救出来,回去就把一百万两银子分了。有了这些钱,大家伙几辈子都够用了,回家买田置地,当财主呀!”

    随着他的叫喊,其他的铁杆帮众也都大喊起来,朝叶先生那边冲了过去。那些乌合之众,一听有大笔的银子分,怎能不动心,见又有那么多人领头冲,也就尾随冲了过去。大家伙凑过去跑跑龙套,万一将叶先生救出来,不就发家了,要是情况不妙,失落头再跑就是。

    官兵大多都在注意着叶先生,万没想到,叛匪又这么快杀了回来,一时大,连续有多人被砍翻在地。在自己人回来增援,叶先生精神大振,挥动折扇剑向外猛冲。他的剑法精若游龙,先后刺倒三名官兵,在鼠老大、龙老五等人的蜂拥下,终于和接应的叛匪汇合。与此同时,大量的官兵也跟着涌了来。敌我双方再次接触,又是一场血腥肉搏。

    不过岳大人终究当了这么多年领导,还策动过苍生抵抗贵州叛匪,在鼓动方面,也有一定的造诣。见到叶先生马就被被叛匪接应走,岳肃大声喊了起来,“叛匪听着,倘若现在投降,本帅饶尔等一死,如能戴罪立功,擒获那白衣折扇之人,赏黄金千两,良田千亩!如若现在不降,日后再无机会!”

    他把话喊完,身边的护军跟着大声重复一边,进而在场的所有官军也都一起呐喊。“叛匪听着,倘若现在投降,本帅饶尔等一死,如能戴罪立功,擒获那白衣折扇之人,赏黄金千两,良田千亩!如若现在不降,日后再无机会!”……

    这喊声惊天动地,都能传出一二里之外。

    眼下的形势,明摆着是官兵强,叛匪弱。一听完这喊声,很多叛匪的心思都摆荡起来,心里合计着,现在投降,也是不错,起码能落个良民的身份,要是擒住了叶先生,那更有黄金千两,良田千亩的赏赐,总比造反来的强。

    叶先生也不是傻子,料想岳肃这么一喊完,有新入伙的这帮人会动歪脑筋,目下斩龙帮的精锐,已经死的差不多,全指着这帮人撑排场,一旦他们反叛,自己是必死无疑。没有办法,叶先生只能玩起次的幻术,再次大声呐喊,以一百万两银子为诱饵,鼓动叛匪。甚至还跟大伙了,现在人不多了,一个人最少也能分两千两,有了这笔钱,都能回家当土财主,娶大把的老婆。

    不过他这番话的时候可不轻松,一边要和官兵厮杀,一边还要防着自己人捅刀子,最后还要拼命往外冲。

    在金钱的诱下,外加叶先生基本已经突围,心存侥幸的叛匪,终于还是站到了他这边,随着叶先生拼命逃跑。

    “追!”见叛匪无人投降,岳肃也火了,大声喊道:“不要放走一个叛匪,格杀勿论!”

    完,率军直追过去。铁虬已经率人追前面的叛匪去了,现在追去已经能有一里多地,岳肃这边也就剩下一千人左右。不过叛匪的人数,经过两番折腾,余者不过六百左右,根本何足道哉。

    官战士气如虹,加跑得又快,叛匪一路之,被切瓜劈菜一般,杀得是七零落。现在想要投降,即便大喊,也是无用。岳肃有言在先,过期不候。

    陪伴着不断的惨叫声,叛匪越来越少,距离营地也是越来越远。叶先生不但能打,跑得也快,过了一会,已经跑到最前面。她绕下好走的大路,越崎岖的路,领头奔逃。跟随他的骨干,也跟着跳路,撒腿狂奔。

    岳肃的人马毫不犹豫,沿着叛匪的足迹,追踪下去。这是一场马拉松式的长跑,追的人好似屠夫,逃跑的人如同羔羊,只要略一慢了,便要死在屠夫的刀下。

    天越来越黑,好在今晚明月当空,天的星斗洒下光芒,照耀大地。不知不觉,官兵已经追出二里地,叛匪死伤惨痛,沿路之,留下一连串的尸体,估算下来,存活的叛匪最多也就二三百号。

    叶先生一路在前,跑着跑着,来到一处山峰叠绕之地,这边都是不高的山岭,再往前走,有一条两边峭壁包夹的山谷。叶先生想都没想,都窜入山谷之中,他的手下也鱼贯冲了进去,紧随在后的官兵,也是跨步而入。

    这条山谷其实不宽,只能容下并排六、七个人通过,一会功夫,岳肃的人马已经涌入一半多,待到岳肃率领护军赶到之后,刚要跟着进入,身边的蒋杰一把将他拉住。

    “大帅,莫要追进去。您这里的地形!”蒋杰大声道。

    岳肃停下脚步,四下一瞧,心中不由暗道好险。周边尽是土丘,埋伏戎马太过容易,眼前这条狭窄的山谷,也是隐藏杀机。

    “后军停下,不要再跟进去了!”岳肃把手一抬,止住后面的官兵。

    书评区经常有人提起岳肃为什么不接自己的父母进京享福,这主要是因为明朝的官场制度。在明代,官员异地为官,是不允许携带父母的,好似张居正、徐阶、张四维这些人,都是当过首辅的,也没有把父母接进北京享福。如张居正、张四维的父母都是在老家去世,自己不得在膝前尽孝,只有人死,才能回乡父(母)丧守孝。

第八十四章 斜眼射的更准

    第四章斜眼的更准

    岳肃四周观望一圈,见此地确实凶险,连忙让后面跟来的官兵停下脚步。随即定睛朝峡谷的去,因为道路太窄,根本不到叛匪的影子,只有先前进去的官兵还继续朝前跑着。不过跑在最后的官兵们,突然发现后面没有自己人跟,难免纳闷地后头去。见峡谷外大帅领着其余军队没有进来,士兵停下脚步,没有再继续追击。

    人都有这样的心理,最靠后的士兵一停下,稍靠前的士兵发现身后少了同伴的脚步声,也下意识的带住脚步。如此一个一个,一个比一个,已然先后又很多停了下来,并朝后面的人问道:“你们怎么停了?”

    后面的人随即给出回答,“我也不知道,我见我后面的人停下,我就跟着停了。”

    一个问一个,问到最后的那位老兄,才获得明确的回答,“我大帅领着人站在谷口不进来,可能是有什么事,所以就停下来了。”

    到底停下几多人,岳肃不太清楚,但打眼就能到,此刻已然有几号人停下脚步。

    “这样可不可,一旦官兵都因此停下,不再追击,煮熟的鸭子不就飞了么?现在已经将叛匪到这步田地,再有一步,便能成功,岂能中途而废。弟兄们,跟我追!”岳肃到最后,扯起嗓子大喊一声,就要带着士兵往前冲。

    蒋杰连忙拦住岳肃,道:“大帅,您是五省总督,身系天下,怎能轻线地。要不这样,末将带二百人进去追击,您领着其他兄弟,在外督阵。”

    岳肃朝内望了望,峡谷一望无际,也不知通到哪里,自己要是不亲自率军追杀,实在有些不安心。他略一思量,抬头朝去,但见左右高峰,峻峭无比,少能有千米高,即即是猿猴也不容易爬去。于是道:“蒋杰,你带二百人在此守着,本帅亲自率军追击,一旦有警,以信号联系。”

    “大帅,您亲自进去,是不是有些太冒险了。”蒋杰接着劝道。

    岳肃伸手向一指,道:“你这两边高峰,高耸入云,极难攀爬,谅叛匪也没本领飞去。怕只怕周边山丘之后有仇敌伏兵,在这狭谷之内,给我们来一个前后夹攻。你在这里守住谷口,应该万无一失,我相信叛匪绝没有太多人马,否则的话,叶先生将我们领到此地之后,大可以两下合兵,和我们决一死战。”

    岳肃阐发简直实头头是道,蒋杰也禁不住颔首道:“大帅的极是,只是……您亲自进去,实在有些太过冒险,还是属下进去吧。”

    “我意已决,本帅乃三军之首,若无我亲自进去督战,士气必定大损。他们能够到本帅与他们并肩作战,方能以一当。这里就交给你了!”岳肃完,伸手拍了拍蒋杰的肩膀,随后将手向前一挥,大声令道:“留二百人在此跟随蒋将军把手谷口,其余将士随本帅冲进去,杀光叛匪!冲!”

    话音落定,岳肃跨步冲入谷口。外面的蒋杰一躬身,道:“末将一定不负大帅所托!”

    岳肃率领士兵冲入狭谷,前面停滞不前的士兵,到大帅亲自率兵冲入,是士气大振,一个个大声喊了起来。“大帅亲自带人赶来了,兄弟们,咱们冲呀!”

    靠前的兵丁听了这话,再次向前冲去。这条狭谷一望无际,尤其是在夜里,更不不清到底能有多长。

    不过再长的山谷,也终究是要有尽头的,大约追出能有将近半个时辰,前面响起喊杀之声,与金铁交鸣的声音。

    打起来了,来叛匪是筹算孤注一掷,在此决战了。岳肃心中暗想,这里搞欠好有叛匪的援军接应,想利用地形,和我军决战。如此做的话,他们就有点太失策了。这里地形狭窄,我军只要结阵,以盾牌手在前,蛇矛手在后,弓箭手压阵,步步紧,定能让叛匪毫无还手之力。

    他想的却是不错,然而前面的情况似乎其实不像他想的那么乐观。

    前边一连串的惨叫声,多是官兵发出来的。因为在叶先生这边,有一个手持大锤的壮汉,这名壮汉乃是刑鸣安手下的一名舵主,率领一百多斩龙帮精锐,专门在此接应。在叶先生逃到这里之后,他让那些五河之后退到后面,率同这以逸待劳之师,迎向官兵。官兵立刻结阵,盾牌手挡在前面,蛇矛手刺出蛇矛,慢慢向前近。依照常理,这里道路狭窄,叛匪在盾牌阵之下,毫无还手之力。

    可那使用大锤的汉子实在太过厉害,抡起重七多斤的大铁锤往前猛砸。盾牌虽然坚固,但怎经得住铁锤沉重,铁锤砸到盾牌之,盾牌的士兵,马上就被震到手臂发麻,盾牌险些脱手。这还只是一锤,待到第二锤下来,那盾牌手再也招架不住,硬生生地摔倒在地。

    盾牌阵一处被打开,立刻出破绽,大汉拼命轮动铁锤,最前面的盾牌兵接连被砸翻在地,后面的蛇矛兵,也倒下好几个。如此重的铁锤,卯足劲抡过去,不管碰到什么位置,最次也能把人震得半死不活。

    道路狭窄,结阵占优,但力气大的人,更是占廉价。大汉手中的大铁锤挥舞起来,正好贯满这狭窄的空间,令官兵无法合围。前面的人塞得满满的,后面的弓箭手也不到前面的具体情况,不知仇敌的位置,不敢轻易放箭。这样一来,铁锤大汉好似猛虎下山,无人可挡,一会功夫,先后砸死近百人。

    官兵想要后退,无奈后面挤满了人,连后退的空间都没有,眼着大铁锤砸来,只得举刀枪招架。这斤斤的兵器,怎能比得七斤的大铁锤,一锤打过,枪杆都被砸的破坏,钢刀立时脱手而飞。

    胡拴柱作为一名领导,一直追在比较靠前的位置,在他身边,还有厉浩荃。眼下前头的官兵先后阵亡,他们终于清是怎么回事,眼睁睁地望着自家弟兄死于铁锤之下,两个人都急了。厉浩荃大喊一声,“你们让开,让我来对他!”

    着,将钢刀一举,便要分隔人群往前冲。

    “这家伙铁锤厉害,我还是死他吧!”见厉浩荃想要往冲,胡拴柱连忙阻止,阵较量,讲究的是一寸长一寸强,尤其是重兵器,更是占廉价。胡拴柱其实不是太精细的人,也知道这个事理。

    他完,拽出腰间的长弓和羽箭,张弓搭箭之后,猛地大喊一声,“前面的兄弟们,都给我蹲下!”

    前面的官兵已经不多,他的嗓门又大,大家伙听的清清楚楚,眼着铁锤煞神近前,早就吓懵了,有了这话,皆是乖乖的蹲下抱住脑袋。

    “咻!”

    前面的人刚一蹲下,胡拴柱的羽箭便划空而出。别刚刚前面有人挡着,但对方大概的位置,他还是瞧见的。所以,一腾出箭道,他就直接放箭,想要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冷箭、冷箭,就是你个冷不防。

    铁锤大汉也听到胡拴柱的喊声,可还没等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就见眼前的官兵竟突然全都蹲了下去。紧跟着,便闻弓弦响声。

    一闻弓弦之声,如何不明白是有朝他放冷箭,他下意识的向旁一侧步,想要躲过这一箭。可他哪里想到,箭之人是个斜眼,他要是不躲,这一箭还真不到他,他这一躲,正好。羽箭中庸之道,整整好好在他的右胸之。

    距离这么近,加胡拴柱的力气又大,羽箭直接透过右胸,只痛的铁锤汉子“嗷”地一声惨叫。

    铁锤汉子的惨叫声,蹲在前面的士兵听的清楚,有那反应快的,直接提起身子,端枪猛刺过去。

    “扑!”蛇矛透过腹,紧跟着向后一抽,就见大汉顺势向前栽倒过去。人已经死透了。

    “舵主!”……

    铁锤大汉后面的斩龙帮精锐见他被杀,是大呼一声,抡起兵器猛冲过来。“和他们拼了,为舵主报仇!”……

    现在官军的阵势已经被铁锤大汉打了,叛匪又离得这么近,不等官兵再次结阵,就扑到近前。

    官兵见仇敌扑,连忙起身抵抗,一时间,双方近身肉搏,白刃争锋。

    狭谷之外。

    蒋杰率领二百人官兵,心补防。大家伙都是背靠着谷口,左右观,以防四周的山丘之有叛匪杀出。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距离岳肃进入狭谷,已经能有近半个时辰,周围仍然是静悄悄的,一点消息也没有。

    到如此情形,蒋杰有些纳闷起来,心中暗道:“如此好的地形,叛匪为何不在此地设伏,没有事理呀?难道,叛匪逃到这里只是巧合,眼下真的已经成为待宰羔羊?早知如此,直接跟着大帅杀将进去,估计这功夫叛匪已经全被肃清。”

    也就在他为自己先前的谨慎感到后悔的时候,突然间,从南面的山丘之后,有一连串的人影冲了出来。

第八十五章 纵火

    第五章纵火

    “将军,有人!”

    南面山丘后面一有人头,马被眼尖的官兵的发现,那士兵立刻大喊一声。蒋杰闻声去,见有三百多人冒出来,他连忙叮咛道:“列阵迎敌。”

    蒋杰的二百人,其中五是盾牌手,一百名蛇矛手,五名弓箭手。比及蒋杰的命令,二百人立刻拉开阵势,面朝南面的仇敌。弓箭手张弓搭箭,只等仇敌前,便放箭。

    眼下的距离实话是有些远,相隔能有一百步开外,不在弓箭手的程之内。对面的仇敌,似乎并没直接攻过去,分离开来,望着对面的官兵。

    仇敌不动,蒋杰自然不会主动出击,一是敌手人数占优,二是自己的目的只在于守住谷口,期待岳大人凯旋。

    双方僵持不动,大约过了能有一刻钟的功夫,突然间,官兵背后响起羽箭划空之声。

    “嗖嗖嗖……”

    “嗖嗖嗖……”

    如雨点般的羽箭从后方来,蒋杰万没想到,后面还有仇敌,当听到声音,回身抵抗之时,以来不及。

    “啊!”“啊!”“啊!”……

    二多名官兵先后中箭倒地,且中他们的箭都带有火,官兵中箭之后,衣服立刻燃烧起来,直接被死的,倒还好些,那些被伤的,被火一烧,疼得是在地来回打滚。

    蒋杰这会已清身后,在距离多步的位置,也不知是何时冒出近三百人来,这些人里,有五多名弓箭手,此刻正在张弓搭箭。在弓箭手身旁,还有五多名手拿火把的汉子,正在给弓箭燃烧。

    弓箭点燃,再次施出去,直奔官兵。“嗖嗖嗖……”

    这一次又有名官兵中箭倒下。

    而南边的叛匪也趁机直冲过来,已成前后夹击之势。

    “退进谷口!在谷内列阵。”腹背受敌乃兵家大忌,蒋杰大喊一声,指挥官兵进入狭谷列阵。

    官兵的举动,似乎早在叛匪的预料之中,叛匪没有急于攻到近前,只是两下合兵,在距离谷口还有百步的位置展开阵势,然后继续点燃火箭,朝官兵去。)

    “嗖嗖嗖……”

    又是一排箭雨,不过这次官兵已有准备,前面的盾牌手举起盾牌,将来的弓箭全部挡下。

    火箭失落落在地,地面有少许枯草,马上燃烧起来。这么点草,就算点燃也算不得什么,可也不知为何,这一点燃,却一发不成收拾,火苗窜不,还一个劲的朝内蔓延。

    “地有火油!快撤!”最前的盾牌手一到这个苗头,马反应过来,可为时已晚。因为距离太近,前四排的人瞬间被突然起来的烈火点燃,下半身陷入火海,痛的在地来回打滚,发出阵阵惨叫。

    后面的官兵是失落头逃窜,幸亏有火油的处所不多,也就谷口那里几步的处所被点燃。

    “把准备好的柴草投进去,封死谷口!”叛匪群中有一个声喊道。

    这人不是他人,正是刑鸣安。在叶先生前后袭营的时候,他一直都没有头,原来是藏在这里。当初他同叶先生率领人马赶去埋伏的时候,不料见到此地,对这一带的地形,刑鸣安曾经转悠过,知道甚是险要,所以才想出一招诱敌之策,将岳肃引入狭谷之内。不过,他和叶先生的是前后夹击,在此地与岳肃一决死战。但为了以防万一,在叶先生解缆之后,他将火油浇到谷口处,用杂草盖,一旦难以抵抗,便纵火困死岳肃。因为,在狭谷的另一头,并没有前途,有的只是万丈深渊。

    大火封住谷口,刑鸣安下令,投入柴草。在他身边有一名副舵主,声的道:“堂主,叶先生和高舵主还在里面,这就派人添柴,是不是……有些不当……”

    “你难道没有到岳肃戎马的战力么,就凭咱们这些人,正面和守在谷口的那点人马交锋,估计都要折损大半。并且,是趁岳肃不备前后夹击,他在外面设人驻守,咱们在这里一打起来,里面的岳肃自然知道。你他军队的阵势,只要将阵形布,咱们的人就算再多,也难以取胜。眼下已将岳肃引入绝地,岂能再放虎归山,我只能对不起叶先生和高舵主了,为了主公的江山大计,牺牲在所难免。”

    刑鸣安把话完,跟着又道:“你以为我们很轻松么?岳肃被困里面,也不会立时就饿死,他的人马,见他不在,肯定会四处寻找。咱们在此,起码要守到日以。你现在带些人去牛角峰,运些粮食过来,我在率人设防,阻击岳肃的援军。”

    “是,堂主!”

    副舵主带人离开之后,刑鸣安一边让人继续往火中扔柴,一边派人在到此的必经之路设伏。

    再铁虬那边,此刻他正率领近两千人马追杀叛匪,一路之,又斩敌数百。可太行山并不是一般的大路,周边四通达,路极多,叛匪见官兵厉害,谁还敢沿着正路跑,开始分离开来,沿着路逃窜。仇敌一分离,官兵就欠好追了,铁虬一心杀敌,于是叮咛手下的把总们各自带人,分头去追,这下倒好,官兵也分离了。

    追了一个多时辰,铁虬身边只剩下不到二百人,他领着这些人追到一处高岗之,将逃窜了叛匪斩杀之后,又筹算寻找另外叛匪。正四下瞭望之时,不经意间发现远处火光冲天。

    “咦?那是什么处所,怎么还起火了?”铁虬好奇地道。

    在他身边有两个把总,他们也不知那是什么处所,只是道:“将军,那里或许是叛匪的巢也不定,可能是咱们的人打了过去,在那纵火。要否则,我们过去一,也许还能辅佐。”

    铁虬点颔首,道:“的不错,要否则怎么会无缘无故着起火来。走,咱们去瞧瞧。”完,铁虬带人跑下高岗,朝火头赶去。

    和他有同样想法的官兵着实很多,要知道叛匪抢了朝廷一百万两的军饷,要是大到叛匪巢,抢出军饷,凡是参加的官兵,都是大功一件,几多会获得一些分润。

    官兵不谋而合的朝着火之处赶去,逃窜的叛匪之中,尚有一些刑鸣安的死党,这里包含刑鸣安手下的一个舵主。堂主的计划,他也是知道的,一见火起,料想是堂主那边与岳肃决战了,于是连忙着急身边的叛匪,赶去增援。只是现在追随在他身边的人实在不多,也就几名骨干,和百来名乌合之众。

    带着这点人,他仓促赶往着火之地。叛匪对地形比较熟悉,自然要在官军之前赶到,刑鸣安见来了近二百名辅佐,也是分高兴,立刻加紧提防。

    没出太久,先有百余名官兵沿路寻到此处。想要狭谷,势必经过两座山丘之间的一条不算太宽的道路,刑鸣安见官兵到来,没有立刻攻击,而是将官兵放入,然后收尾夹攻,将这百余名官兵全部斩杀,一个也没放失落。

    靠如此手段,刑鸣安连续结果了三拨官兵,三百壮实,因为势单力孤,以及被突然袭击,丢失落命。

    铁虬率领二百人也朝火光漫天之地赶来,不过他的运气相当不错,一路之,先后遇到四拨赶来的官兵,人数加在一起,能有六百余众。有了这么多人,大家伙的胆气也壮了,直接朝前面的道进发。

    刑鸣安率人伏于山丘之,见这一回来的戎马要比前几次要多,可不敢放人进去,而是立刻下令放箭,用准备好的滚木垒石朝下砸去。乍被偷袭,官兵马上大,刑鸣安又下令伏兵杀出,与官兵打在一起,战在一团。

    跟着刑鸣安身边的斩龙帮帮众,都是最为精锐的,加先行偷袭,将官兵阵势打,已算是占尽先机。铁虬终究是个粗人,要是让他平地猛攻,倒还是把手,可一遇到这种情况,马就慌了,只能大声喊喝,让士兵不要慌,和仇敌拼了。

    没有有效的组织,散兵游勇的战斗力,比之叛匪也相差无几,并且叛匪之中不乏好友,一时间将官兵打的是捧首鼠窜,溃不成军。

    狭谷之内,叛匪与官兵正在进行血腥肉搏,无法布阵,只能个凭武艺。叛匪之中有好手,官兵之中也有差不多的,两下打在一起,战在一团,是不死不休。

    这一战,叛匪是破釜沉舟,后面就是悬崖,已无路可退,对面燃起大火,他们知道,可能是邢堂主来增援了,于是士气高涨,各个拼命。就连那些乌合之众,在叶先生等人的鼓动之下,也是勇往直前。

    但岳肃麾下的官兵,终究是精锐,人数之还站着优势,不固然会畏惧。无奈发现谷口着火,都大不解,心下揣揣,底气弱了一些,好在有岳肃抚慰人心,才没有失落。岳肃又派人前往谷口刺探,想瞧一瞧到底产生了何事。

    士兵解缆之后,不到两刻钟,便折返回来,原来是在半路遇到蒋杰那边派来的传信之人,将谷口的一切,传递到这里。

第八十六章 跳崖

    第六章跳崖

    岳肃闻知谷口产生的一切,是心下大急,叛匪要是一直在外纵火,里面没水,如何出去,尤其是此地是太行山,遍地都是树木、杂草,取来燃烧,烧几日几夜,也烧不干净。

    火势虽大,但岳肃很快又冷静下来,如此火光冲天,自己麾下的人马不成能不到,到时铁虬率军赶来增援,自己肯定能出去,即便后路断了,前面不是还有路么,杀败叛匪,夺路出去就是。想到这一节,岳肃又下令猛攻,但他哪里知道,叛匪的后面就是悬崖,叛匪还想把官军杀光呢。

    被死路的叛匪,和官兵死命酣战,当初岳大人可过,概不受降,有那想投降的,那些也不得已而拼命。这一战,只杀得是天昏地暗,从夜里一直杀到天明,双方都是死伤惨痛,叛匪那边只剩下几人,岳肃这边倒还强些,剩下能有三百人。

    死了五百人,岳肃是心疼不已,眼下双方激战一夜,都累的是无力再战,岳肃让士兵暂且后退休息。叛匪那边根本不敢追击,见官兵退后,也赶紧坐到地休息。

    岳肃慢慢朝前走去,走到官兵的最前面,然后大声喊道:“叶先生,别来无恙否?”

    “……”叶先生爽朗的大笑一声,从叛匪之中走了出来,道:“没想到岳大人也记挂着叶某,叶某现在好的很,多谢大人惦记。只是不知大人现在叫叶某,所为何事?”

    “现在你我双方都死伤惨痛,但论实力,我军远胜于你。等下再次决战,必叫尔等全军覆没。不过本帅念在先是乃不世之才,只要先生肯归降,并出在张家祠堂之内找到了什么,本帅一定向皇求情,算你戴罪立功,免你一死。”岳肃大声道。

    “多谢岳大人抬爱。我昔时夜人为何如此慷概,原来是想知道张家的秘密,我在这里奉劝大人一句,这过剩了。想让我叛变主公,那是休想。现在论军力,确实是你强我弱,再次决战,我军必定全军覆没。但即便将叶某千刀万剐,你也休想知道张家祠堂的秘密。”叶先生冷冷地道。

    “叶先生,人只有一条命,你又何必如此执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尔等斩龙帮,不过跳梁丑,却妄想窥测神器,实在是可笑。以先生大才,难道不出,谁胜谁负么?”

    “胜负现在难料,虽在这狭谷之内,大人占尽优势,但也是仅此罢了。大人难道不到身后的火光么,是我们的人纵火封住谷口,大人即便杀了我等,也休想出去。此地地势险要,大人也休想,你的人马能够轻易冲进来救你。叶某死后,会在九泉之下,恭候大人。”

    “先生的话,未免的太满吧。即便如先生所,短日之内,我的戎马冲不进来,但将全部屠戮,本帅也可率众踏着你们的尸体离去。”

    “大人这话,的真是可笑。若是前面有路,我的人马早就逃了,怎会留在此地和官兵拼命。实话告诉大人,再往前去,即是万丈深渊,无路可走。”叶先生到此,忍不住大笑起来,笑了一会,又跟着道:“能和朝廷五省总督死在一起,也算是叶某的造化。大人不是想知道张家祠堂的秘密么,对一个将死之人,叶某是历来不会隐瞒的,但这有了前提,大人必须承诺叶某一件事。”

    “什么事?”岳肃好奇地问道。

    “次在娘娘庙密室之内,叶某败在大人手下,心中好是不甘,回去之后,苦练武功,一心只想与大人再决牝牡。如果大人遂了叶某的意愿,不管胜败,叶某都如实将张家祠堂的秘密相告。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次在密室一战,岳肃已经和叶先生比试过,岳肃以一敌二,尚将面具女子斩杀,更别现在是单挑。见叶先生邀战,岳肃连想都没想,笑道:“先生既然一心想要和岳某较量,那岳肃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完,岳肃拔出佩剑,叶先生则把纸扇一横,二人皆慢慢朝前走去。

    在相隔只有两步的距离时,二人停下脚步,叶先生微微一笑,道:“大人果然豪爽,叶某佩服。倘能死在大人剑下,叶某誓死无憾,大人尽管安心,那个秘密,叶某早就写在身,一战下来,不管叶某是生是死,大人城市得知。”

    话音落定,他也不打招呼,折扇剑猛然刺出,直取岳肃前胸。这一剑来的毫无征兆,岳肃大惊,连忙遁藏,可刚闪过这一招,叶先生手中的折扇剑就好似排山倒海一般,连绵不竭的刺来。

    岳肃被攻的措手不及,左遮又挡,好在功夫在那摆着,二多个回合之后,终于扳回局面。当岳肃缓回来之后,局势立变,先是二人斗得旗鼓相当,六多个回合过后,岳肃开始占据风。

    岳肃步步紧,叶先生连连后退,变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叶先生的武功比之先前在密室之时,确实有所上进,按理即便还比岳大人差点,也不至于败得那么快。但要知道,在黄昏袭营之时,叶先生也是首当其冲、亲自阵,而岳肃只有到此时才出手。一个是疲惫不堪,一个是以逸待劳,叶先生的长力本就不及岳肃,如此一来,落败也就层见迭出。

    又斗了七个回合,岳肃已是大占风,很快,岳肃抓住一个机会,在叶先生用折扇剑嗑住自己手中长剑之时,他猛地一收剑,向下疾刺叶先生的腹。这一剑,甚是凌厉,叶先生自知难以招架,只好向后退让,但由于太过疲劳,动作慢了一点,也就勉强让过这一剑。岳肃瞅准机会,猛然抢一步,抬起左拳,狠狠地朝叶先生的胸膛打去,叶先生急忙侧身,可速度之,岳肃更胜一筹,这一拳整整好好砸在叶先生的右胸之。

    “砰!”

    一拳砸中叶先生的左胸,岳肃只觉得叶先生的胸部发软,面毫无肌肉。叶先生则是被这一拳,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岳肃则是再次抢,长剑一抖,架在叶先生的项。“叶先生,你输了。”

    “咳咳……”叶先生咳嗽两声,抬左手了自己的右胸,脸不由微微一红,道:“岳大人果然好本领!”话音落定,叶先生右手猛地抬了起来,手中折扇剑突然寒光一闪,剑头疾而出,直取岳肃的左肋。

    二人的距离实在太近,哪怕岳肃有天大的本领,也难以遁藏,想要招架,更是不得。只听“扑”地一声,剑尖正正好好刺在岳肃左肋之。

    岳肃中剑之后,身体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叶先生抢步前,抬手一扇,朝岳肃的胸口刺去。与此同时,拇指扣住扇柄的绿纽扣,只要她将这纽扣向下一按,扇柄端还会弹一个剑刃出来。可他却在剑柄距离岳肃的胸膛还有二公分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按动,只用扇头狠狠戳了一下岳肃的胸膛。岳肃左肋被刺,已是不轻,现在挨了这一击重创,眼前马上一黑,直接向后栽倒过去。

    岳肃和叶先生交锋,两旁的人马都在观战,尤其是厉浩然、王元化二人,站在最前面,手里握着兵器,倘大人不敌,便要直冲去护卫。先前到岳肃占尽先机,二人就没有前,此刻岳肃中了暗害,二人怎能不,呼啸一声,猛扑过去。那些官兵见大人受伤,也都抡起兵器,前护驾。

    叶先生见官兵冲来,右手突然一松,将折扇落下,随即失落头向后便跑。他快步从后面的叛匪身边穿过,一口气跑到悬崖边,跟着大声喊道:“岳大人,叶某先行一步,张家祠堂里的藏的工具……”到这里,叶先生将外面穿的白袍脱下,双手撑开,纵身跃下悬崖,在他跳下的那一刻,从他口中吐出一句话来,“咱们下边再……”

    见他跳下悬崖,鼠老大、龙老五四人也都跑到悬崖边,学着他的样子,脱下外衣,双手撑开,纵身跳下。官兵已经冲来,眼着是死路一条,叶先生是斩龙帮第一智囊,他敢如此跳下,或许有些掌控保住命,横竖也是死,这四位只能跟着拼了。

    领头的都跳崖了,其他的喽啰哪还有战意,但让他们纵身跳下,实在没有那个胆量,只能大喊投降。

    眼下岳大人身负重伤,领头的厉浩荃,他岂会准许投降,只是一句话,“全部杀光!”

    “啊!”“啊!”“啊!”……

    随着一声声惨叫,叛匪全部被诛。王元化、厉浩荃扶着岳肃,只见岳大人现在脸如金纸,左肋鲜血直流。

    行军兵戈,哪个身不带点刀伤,王元化从怀中取出金创,厉浩荃撕开岳肃的外衣,给他。怎奈岳肃的血实在流的太猛,金创敷之后,立刻被血冲开。忙活了好半天,血才止住,敷好,包伤口,厉浩荃和王元化彼此瞧了瞧,同时道:“现在该怎么办?”

    二人都是武夫,主意实在不多。最后还是王元化道:“去找蒋先生,他的办法多,或许能够救了大帅。”

第八十七章 最后的王牌

    第七章最后的王牌

    厉浩荃将岳肃背起,王元化指挥士兵,朝谷口标的目的赶去。同时派人先行报信,将大人受伤的消息告知蒋杰,请他过来接迎,并想办法救治。

    传信兵知事态严重,撒腿如飞,跑到过口,将岳肃受伤的事通知守在那里的蒋杰,蒋杰闻听此讯,心下大急,望了眼谷口的大火,随后盯瞩一名把总,让他注意着,倘有机会,就率军突围。跟着,便朝里面跑去。

    半路之,蒋杰碰到岳肃的人马,同厉浩荃打了招呼,便去查岳肃的伤势。岳肃现在面惨白,一就知是失血过多,蒋杰按住岳肃的脉门,片刻之后,道:“大人失血过多,眼下并没有危险,但身体极是虚弱,此地一无水,二无粮,怕时候一长,大人挺不过去。”

    “那……蒋先生,堵在谷口的大火……”厉浩荃声的问道。

    “叛匪不断的往火中添柴,也不知援军何时能到。要是铁将军能率军打退守在谷口的叛匪,及时灭火,却是来的及,倘铁将军不敌,金将军他们又离此太远,怕是等他们赶到,大人已经不可了。”

    “这……这……”一听这话,厉浩然可有些急了,在原地连连转圈,好半天才道:“那咱们有没有可能从里面灭火,打开前途?”

    蒋杰摇摇头,道:“不成能,叛匪不断往火中添柴,且从距离来,起码有五步左右,人若进去,必被烧死。”

    “那我们总不得在这里干等着吧。”厉浩然有些气闷的道。

    “唉……”蒋杰叹了口气,无奈地摇头。

    这时,站在厉浩荃身边的王元化确是眼睛一亮,道:“咱们现在在此,只能坐等援兵,但我军人多,只要寻来,定能打败叛匪,救我们出去。差的只是时间早晚,大帅能否撑的过去。蒋先生刚也了,大帅现下并没有生命之忧,只是身体虚弱,怕只怕时间稍久,扛不过去。所以我想,咱们不如放点血出来,在大帅渴的时候喂给大帅,这里这么多人,随便一人挤点,也够大帅喝的了。”

    “的,这办法不错,只要大帅能挺住,放点血算的了什么,我们弟兄的命,可都是大帅救的呢。刚刚大帅流了那么多血,身体肯定缺血,先让我来。你们扶大帅躺下。”

    士兵闻言,扶岳肃躺下,厉浩荃抽出腰刀,朝左掌一划,热血立时涌出。他把刀回鞘中,跟着把手对到岳肃的嘴。王元化掰开岳肃的牙关,让鲜血流入口腔之中。

    这厉浩荃兄弟一直感激岳肃大恩,可以没有岳大人,就没有现在的他们。所以厉浩荃毫不吝惜自己身的鲜血。手的血止住后,他又拿刀去割手臂,一刀又一刀,先后割出六道伤口,将血喂给岳肃。

    一边的蒋杰到这一幕,心中甚是感动,当到厉浩荃脸已然发白,还准备割第七刀的时候,连忙将他抱住,道:“厉兄,给大帅喂血,也不得仅你一个人来,否则哪里吃的消。这样,你且到休息一下,包扎伤口。后面交给我们。来人呀,快扶厉大人到一边休息,包扎伤口!”话音落定,马有士兵扶厉浩荃到一边休息,蒋杰则是接过厉浩荃的配刀,割破自己的手掌,把血灌入岳肃的口中。

    蒋杰也是如此,被扶到一边坐下的厉浩荃才放下心来,道:“奉求了……”

    蒋杰割了四刀之后,王元化将他止住,夺过刀来,自行放血,喂给岳肃。等他喂完,又有胡栓柱抢替补。接下来,在场的千总、把总是争先恐后,赶着放血给岳肃喝。

    这其中,自然有的人是发自真心,有的人是出于投资。傻子都知道,自己的血不会白流,眼下救的可是五省总督,现今皇面前的第一红人,随便句话,都能让自己升好几级。于是乎,有很多靠后的官兵,怕自己抢不,干脆提前把血放了,然后大喊着冲过来。排在前面的,见后边挤来的,已经把血放了,总不得不让喂吧,只好再等。

    蒋杰的明白,连忙站出来维持秩序,能理解大家伙对大帅的爱戴,和一片赤诚之心,可大帅一天也喝不了这么多,等休息一会再喂也来的及。并且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困几天,总不得只管今天,不管明天不是。

    听了他的话,官兵们也认为有理,才不像刚才那么激进。变的井然有序。

    见岳肃面转好,也喝的差不多了,蒋杰止住官兵,让他们到一边休息。

    另一边,铁虬正率领人马与邢鸣安率领的叛匪打在一起、战在一团。邢鸣安不但战尽地利,且人数占优,又是突然袭击,打的官兵是晕头转向,一时间死伤惨痛。

    双方并不是大规模的作战,所以没过许久,胜败之势已然分明。估计用不了多久,官兵必定战败。

    别铁虬不识兵法,可自己这边的弟兄接连倒下,眼就要挡不住了,这时不逃还不得全军覆没,马上大喊一声,指挥士兵向后突围。

    这也就是铁虬不知岳肃困在里面,要是知道的话,打死他也不成能走。

    见官兵要逃,邢鸣安岂能轻易放行,他心中明白,要是让这拨人逃了,不久之后,就会招来更多的人马,所以他指挥叛匪,拼命包夹,硬是将官兵死死盖住。

    铁虬见叛匪死不退让,他也了狠劲,冲到最前面,当先开路。铁虬的功夫,可是一般叛匪能拦得住的,挡在前面的几名叛匪,被他劈手几刀,砍翻在地。

    “堂主,领头那家伙甚是厉害,弟兄们拦他不住!”

    在铁虬的率领下,官兵一股作气,连杀二多名叛匪。在后面围堵的叛匪,见快要切断不住,只好大声喊了起来。

    邢鸣安也出眉目,他本在山坡之自在指挥,见手下之人没有能拦住铁虬的,只好从背后抽出单刀,冲下土坡,截住铁虬。

    叛匪见堂主亲自出马,士气大振,更是狠命的拼杀。

    此刻邢鸣安已和铁虬动起手来,铁虬从邢鸣安的衣着,也能出对方大有来头,加叛匪偻罗,一口一个堂主叫着,岂会不知这是叛匪头子。

    擒贼先擒王的事理,铁虬还是懂的,他大喊一声,“匹夫受死!今天就让铁爷爷取了你的狗命!”

    “嗅未干的子,你却是大言不惭,想取本座命,就怕你没有那个本领。”

    邢鸣安确实不是盖的,手中一口单刀,使的是神出鬼没,一会如猛虎下山,一会如灵蛇妙舞。铁虬的身手,非论是在江湖之,还是在行伍之中,都算是承,可遇到邢鸣安这样的高手,几个回合过后,便只剩招架之功,难得还一招,被的是步步倒退。

    这里的道路本就狭窄,眼下聚了这么多人,铁虬只退了几步,就退到自己人身,再也无法后退。邢鸣安一声冷笑,道:“子,我你还往哪里走。”

    话音一落,手中单刀来了个横扫千军,铁虬连忙招架,不料邢鸣安的这一刀甚是诡异,单刀扫出一半,突然身子向下一顿,刀锋直奔铁虬的大腿。

    “扑”地一声,钢刀砍在铁虬的大腿之。铁虬吃痛,“啊”地痛呼一声,但这只是开头,邢鸣安紧跟着来了个扫堂腿,铁虬想躲,已来不及,“砰”地一声,颠仆在地。

    邢鸣安动作极快,一气呵成,抬手一刀,顺势朝铁虬的腹扎去。

    眼瞧着铁虬便要中刀,也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一杆蛇矛从他身后刺来,直取邢鸣安的脑袋。

    邢鸣安可是眼观六路,耳听方的高手,见势不妙,顾不得铁虬,向旁一滚,躲过这一枪,紧跟着脚尖一点地,身子朝前窜去,手中钢刀刺向刚刚用枪扎自己之人。

    那人不过是一名普通士兵,平时只练习刺杀之术,随机应变的能力其实不强,这也是大大都士兵的通病。只懂结阵攻击,不善单兵作战。

    “扑!”邢鸣安的刚刀直接那名士兵的腹,士兵无力地向后栽倒,临死之时,只了一句话,“铁将军,替我报仇……”

    “董……”铁虬在邢鸣安遁藏那一枪的时候,也滚到一边,爬了起来,但他的动作,要比邢鸣安慢半拍,在他起来的那一刻,邢鸣安已把钢刀蛇矛兵的腹。

    这名士兵姓董,是在铁虬当初那营训练,算是比较刻苦的一个,所以铁虬知道他的姓名。见董代自己而死,铁虬的眼睛马上就红了,抡起单刀,拼命似地朝邢鸣安扑去。“呀……老子和你拼了……”

    “自不量力。”邢鸣安轻笑一声,自在地躲开铁虬这一刀。随后反在一起,战在一团。

    有一句话叫一夫拼命,万夫莫敌。这句话一点也不假,铁虬现在已经红了眼,用的皆是拼命的打法,有的时候,甚至只攻不守。如此一来,邢鸣安倒一时奈何不了他。

    两方的激战已经打到白热化,叛匪越战越勇,官兵人少,越来越无法坚持,一个多时辰之后,剩下的已不足百人。而此时的铁虬,已然身中四刀,虽不致命,但刀口颇深,怕是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可就在铁虬部即将全军覆没那一刻,在叛匪的后面,也就是狭谷所在的那一侧,突然想起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冲呀!”“杀呀!”“杀光叛匪!”……

    在和铁虬部厮杀的时候,邢鸣安已派出人到通往这里的路刺探,以防官兵增援,打他一个措手不及。然而,他万没有想到,正面没有援兵赶来,可在自己的后面,竟会突然冒出官兵。

    “这些兵是从哪里来的,难道是岳肃从火海里冲出来了?这怎么可能?大火明明还没灭么”邢鸣安现在是一肚子纳闷。

    狭谷之外,有六多名叛匪正在忙活往火海中扔柴草。他们的任务很简单,就是负责火,让这大火燃五天五夜。

    正常人只要五天五夜不吃不喝,就算不渴死、饿死,也会失去战斗力,变的不勘一击。

    邢鸣安其实不筹算将岳肃他们活活饿死,因为他没有那么多时间等,天晓得岳肃的大队援军会在何时抵达。不过确定的一点是,只要消灭了铁虬部,附近剩下的那点官兵,对自己够不成半点威胁。就算他们去请援军,他也不怕。官兵不知路,从这里沿大路去通知援兵,一去一回,少也得五天,比及援兵赶到的时候,自己提前把火一灭,进去一顿宰杀,谅那些饿的半死不活的官兵,也做不出有效的抵当。

    再者,外面也没有人知道,岳大人困在狭谷之内,想必也不会在第一时间通知援军赶来。

    一切都是那么完美,杀失落岳肃之后,他还能自在撤离。

    叛匪们不断的加柴,眼下准备的柴草,足够用一日,等快用完的时候,估计前面的战斗也会打完,这里处处都是柴草,大伙一起脱手,用不了多久,就能再搞出一天用的。所以他们,很是满意这份没有风险的工作。

    谁曾想,这份似平安的工作,实际也很威险,因为从火海之内,时不时的都有羽箭出,节止到目前,已有四个不利蛋被死,两个被伤。

    于是,剩下的人在添柴的时候也要打起二分的心,以防被里面出的箭伤到。

    就是因为太注意里面,从南面的山丘后,悄悄钻出百人来,他们都没有发现。

    这百来人借着夜,用匍俯前进,爬到距离叛匪还有七步的距离时,停了下来。这些人的身,都背着弓箭,他们突然干净利索地一同取下弓箭,起身单膝跪地,张弓搭箭,朝叛匪去。

    叛匪只注意着对面火海,怎能想到身后这平安区,也会冒出弓箭。猝不及防的叛匪,被这一通箭雨,死一大半,其余的也或重或轻受了箭伤,平安无事的,只有那零星几个。

    乍被偷袭,叛匪连忙大声呼喊起来,无奈前面打的实在激烈,喊杀声不竭,他们的这点声音,跟本无法让人听到。而前来偷袭的那些人,动作也够麻利,再次张弓搭箭,再次一排箭雨划过,狭谷前便再也没有了活人。

    搞定了叛匪,一名弓箭了一个手势,只片刻功夫,在山丘之后就冒出几千号人。这些人,各个手持白杆,杆头是雪亮的枪尖,枪尖旁还有一个倒钩。

    这些人中,为首的是一个中年女子,女子一身戎装,显得是英姿飒爽。中年女子带人朝谷口走去,不比及近前,就见一排雨箭了出来,女子微微一笑,又前数步,在谷口之侧,停下脚步。随后朗声道:“不知里面的戎马,是何人领军,可否报名来。”

    “少在那里明知故问,在此统兵的自是五省总督岳大帅,尔等识相当话,就赶紧灭火,或还有一条生路,否则的话,待援军一到,定将你们挫骨扬灰!”里面答话的士兵,那不是一般的横,不过他也有横的资本,因为这里困的可是五省总督。别他不知外面问话的女子是谁,但肯定不会是自己人,自家军队里,那是一个女的也没有。在这山只有两种,要莫是兵,要莫是贼。归正岳大帅被困的事,也不是啥密秘,兵也不隐瞒。

    “原来是岳大帅在此,还请代为通传,就末将四川秦良玉奉命前来汇合,接应来迟,令大帅受惊,还请大帅莫要怪罪。”中年人一听岳肃在内,语气变的更为客气。

    秦良玉,前文书中对她也有描述,安奢之时,她率白杆兵拱卫成都,协同剿匪,立下极大的功劳,朝庭行赏,封她为二品浩命人。秦良玉为何会到此,那是因为有蒋杰的保荐,白杆兵天下闻名,尤为擅常山地作战,当日接旨要出兵到太行山剿匪,蒋杰认为太行山太大,想要剿灭叛匪绝非易事,便让岳肃行文四川,请秦良玉入太行汇同剿匪。

    岳肃是川、陕、山西、河南、山东五省总督,自然有权调秦良玉。秦良玉奉命持岳肃给她的令箭从紫金关太行,一路朝飞狐口而来。若算日程,也早该到了,可岳肃却在信中,让她率部藏于山中,以狼烟为号,赶来增援。秦良玉依照岳肃的命令,藏在山中,期待狼烟。结果狼烟没到,却在今晚到大火,秦良玉朝火光处赶来,想要一探究竟,她的白杆兵擅于走山路,所以没从铁虬走的正路进入,而是就近翻山赶到。

    抵达之后,她发现叛匪在谷口纵火,她也不是傻子,一眼就出这在狭谷外纵火,肯定是在困什么人。现在山,除兵就是贼,既然没穿官兵的衣服,那就是贼了,贼能困什么人,自然是兵。于是,秦良玉才派人悄悄杀死纵火的叛匪,到谷口问话。

    见对方自称是朝廷武将,要求见大帅,里面那士兵马上兴奋异常,眼泪都快失落下来了,梗咽地道:“我家大帅……”他刚要我家大帅中箭了,可不得完,负责此地的把总就打断了他的话。“我家大帅正在里面休息,我这就去通传,还请将军先行灭火,大帅脱困之后,定然重赏。”

    这名把总要比普通的士兵圆滑多了,现在很是之时,怎能轻易将岳肃负伤的消息泄,万一外面的不是官军,是叛匪冒充的,过来刺探狭谷内的秘闻可怎么办。

    “如此有劳了。”秦良玉完,便要下令灭火,可转念一想,又觉的有些不对。刚刚那个人话只了一半,便被打断,这其中究竟是何名堂,莫要救错了人才是。

    背后通道内的喊杀声,她听的清楚,眼珠一转,便有了主意。山就两伙人,不是兵就是贼,既然动了手,那肯定是朝廷官兵和叛匪打起来了。我且帮忙官兵灭了叛匪,再请官兵来确定里面究竟是什么人,要真是岳大帅,灭火也来得及。素闻岳大人清名,想来也能体谅我这谨慎。当下,她便命人前往道口围剿叛匪。

    白杆兵乃天下强兵,即便旗铁骑都毫不逊,更别是对一些草寇,并且还是突然从背后袭击,以多打少。

    白杆兵一冲如敌阵,不大功夫,就把叛匪杀的是哭爹喊娘,这战斗力的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

    强弱之势瞬间逆转,铁虬是大喜过望,刚刚抱的是必死之心,现在则是气势如鸿,精神奋起。此消彼长,邢鸣安越战越没底气,从背后的朝廷援军,也太厉害了点吧,自己的精锐在这支军队面前,显得是不堪一击,这要再打一会,等他们把自己围住,怕自己这条命便要搭进去。这无谓的牺牲可是来不得,也罢,三六计走为。

    见大势已去,邢鸣安再无心恋战,大喊一声,“风紧,扯呼!”喊完,是失落头就跑。

    这道的黑话,绿林身世的铁虬自是听的明白。他岂容邢鸣安就此逃失落,是拼死阻拦。邢鸣安的功夫高出铁虬不是一丁半点,他拦铁虬容易,可铁虬想要拦他,那就困难了。

    邢鸣安虚晃两刀,将铁虬退,然后向后一窜,失落头而逃,在夜的掩护下,一会便不见踪影。

    铁虬想要追赶,可哪里追的,先前腿就已受伤,全靠一股斗志在苦苦支承,现在援兵已来,压在身的担子终于卸下,劲疲力尽的他,恍如整个身子都被掏空一般。是呀,从黄昏打到三更,连饭都没吃,如此激战,谁能受的了。他只觉眼前一黑,身子摇摇晃晃,便要朝后摔去。

    在他快要颠仆的那一刻,忽然有一双手臂来,将他扶住。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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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中枢一木匠介绍:
臣本山野木工,专椎凿髹漆之事,聊以度日。蒙先帝器重,不嫌臣班门弄斧之才,赐进士及第,僭越中枢,由是感激,遂许先帝以驱驰。后老父病丧,丁忧还乡,陛下夺情起复,以臣巡按江南。臣行事鲁莽,有负圣眷,陛下不加追究,仍委以重任,着臣予兵部,付军国之事,实令臣感激不尽。
现国家动荡,外虏当前,李自成、张献忠之流不思忠君大义,反起兵谋逆,骚扰地方,妄图窥测神器。所谓攘外先要安内,微臣不才,愿提兵南下,与闯逆会兵于洛阳,以报先帝知遇之恩,陛下重用之德。今自造棺匣一口,随军而侍,若不灭寇,誓不还朝。
——引自岳肃《出师表》明末中枢一木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明末中枢一木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明末中枢一木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