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耽美小说走阴人TXT下载走阴人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走阴人全文阅读

作者:武易     走阴人txt下载     走阴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20章 冥府遭变

    走阴之人,引魂过阴,探亲寻友,观地府游;落阴之前,特定神坛,随走同人,纸钱遮眼;待法定身,咒起魂出,通走阴地,与亡人见,问明事由,速更还阳;行途风险,打通鬼关,行走无忌,往来一夜;此名曰:观落阴。——摘自《无字天书》降阴八卷。

    ……

    话定耳聪,白世宝忽听马嘶鬼叫,扭头瞧见一鬼正跨着一匹高纸马打远处狂奔而至!

    但见这鬼面阴怒眉,头顶黑高纱帽,身穿元青暗花大袍,绛紫对襟的外衬,腰间缠着一条铁锁,‘哗啦啦’作响……真是八爷,‘黑无常’范无救!

    转眼间,黑无常已跨马奔到跟前,一勒马缰,和白无常面碰了面。白无常屁股稳,没离坐,笑呵呵的打招呼道:“你也来了?”

    黑无常怒声道:“正来捉你!”

    “嘻嘻!”

    白无常听后没气,不恼也不火,反而把眼睛眯成了一道细缝儿,呲牙怪笑。

    原来这二位鬼爷奉旨勾魂,一喜一怒,魂走阳世‘起解白差’,成双成对,一向道喜不道忧。这番说词儿是它们二位闲来打趣时的‘嚼话’,谁都没放在心上。当然,若是被它们当面‘道喜’,那可真就凶多吉少了!

    噗。

    黑无常低头朝马鬃上一吐口水!

    胯下的那匹纸扎大马顿时变成了一片薄薄的纸钱儿,簌簌飘在它的手心里。这时,白无常打怀里掏出来一道白摺子。转给身旁的那位‘猫丧脸’阴兵,给黑无常递了上去……

    黑无常接摺子在手。一扫眼,念了一句道:“……敕封无常二使统带唤大地狱众鬼将鬼兵齐集号令平扫冥府叛贼阴兵到处付之一炬雌雄立见谨以大役布告酆都大帝阴天子六案功曹麾下……”

    文不加点。这正是冥府公文的写法!

    啪!

    黑无常性子急躁,只看到这一句,便把纸猛地一合,紧皱着眉头,向白无常怒声问道:“唤大地狱?……怎么是‘六殿卞城王’拟的旨?”

    “没错!”

    白无常点头笑了笑。

    黑无常当场怒道:“你怎么一个庙里供二神?别忘了,你我可都是经‘吕官王’一手提拔起来的!怎么能听他人的号令?……这等大事儿全叫你弄糟了,‘吕官王’知道非跟我们翻脸不可!”

    白无常沉得住气,淡淡一笑道:“这旨意正是‘吕官王’派人捎来的!”

    黑无常愣道:“什……什么意思?”

    白无常用手指了指摺子道:“你只看了开头,再往后细看!”

    “后?”

    黑无常一皱眉。展开摺子又往后瞧去……只见摺子的落款处有无数个殷红的血字,大大小小的名讳直扎眼睛,合名一处,正是:第四殿吕官王、第六殿卞成王、第七殿泰山王、第八殿都市王、第九殿平等王、畜鬼王、禽鬼王、兽鬼王、魅鬼王,共计九位鬼王全部书齐!

    再往下看!

    另有‘黄蜂、豹尾、鸟嘴、鱼鳃’这四位阴帅,以及‘地狱判’掌行瘟疫司、掌飞禽司、掌畜生司、掌水府司、掌十五种善生司、掌十五种恶死司、掌行雨地分司、掌堕胎落子司,等等三十六司的大小官职名讳,共计三百八十位!

    正座酆都鬼城足一半的大小鬼官,尽数在内!

    黑无常看后。当下嘬了嘬牙花子,这才明白过劲儿来,直惊道:“原来是由‘吕官王’掌主局,‘卞城王’暗中牵线儿!”

    “没错!‘吕官王’还有稍话……”

    白无常看了看黑无常。呲牙笑道:“‘吕官王’说咱们兄弟是‘明珠将才,定露奇光’!……这事成了必有重赏,当然。若是事败了就砸了饭碗,扒衣服下它的‘合大地狱’受罚!”

    “这……”黑无常听话。听前不听后,听好不听坏。这一听自己受到了‘吕官王’的赏识,顿时受宠若惊,反倒尴尬的笑不会笑,话不会说。

    “八爷!”

    白无常见状顿了顿,继续说道:“自从你我兄弟初当鬼差,到如今被‘吕官王’亲手提拔这个阴帅的位置上,我们可是受‘吕官王’不少的重恩……”

    “七爷这话不假!”

    白无常借劲加劲,接着说道:“自打上次鬼判殿一事,‘吕官王’为了袒护我们,被阴天子降了一级,对外靠耳朵嘴听事和两条腿跑事,对内就得靠一双手撑着和一双眼瞧着,如今心虽强,力量也不济了……而我们是什么?我们就是‘吕官王’的手!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在,也要给‘吕官王’使唤!”

    黑无常点头说道:“若不是我上辈子做了缺德的事,怎么会落到酆都来当鬼差,落得永世不得超生……当初我们初来乍到无依无靠时,好似唱戏没胡琴锣鼓帮衬,光仗着一口嗓子,受穷受气的如何能唱的了主角?我们今天的好坏,还不是全指着‘吕官王’的这条线!”

    “你心里明白就成!”

    “明白。”

    白无常又补了一句道:“今儿有‘吕官王’为咱们兄弟撑腰,我们还怕什么!”

    “不怕!”

    黑无常说道:“事情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谁都清楚,一栽就栽到家!不管怎样,我们万万不能辜负了‘吕官王’!”

    白无常点头说道:“说远了‘吕官王’是我们的恩人,说近了就是我们的老爷子,我们这就随它干了!”

    “成!”

    黑无常便点头道:“我这就去起兵!”

    “且慢!”

    白无常把话一拦道:“最后叮嘱你一句,不要生杀,押禁听令!”

    “好!”

    黑无常说道:“我先去‘唤大地狱’接管‘卞城王’手下的阴兵,随后直接收降‘背阴山’上的各殿鬼王,先押禁收狱,再听号令!”

    “……”

    话说到这里,一切来得太突然。黑白无常当下这一番对话,说的是没头没尾,有所指又没所指,离奇又感惊觉,更像是警语似的,听得白世宝面色煞白,浑身直颤,心中惊呼道:“天!敢情它们这是要——造.反!”

    汪.精卫心笑道:“来得正好,趁乱逃跑!”

    就在这时,只见黑无常朝掌心吐了口水,祭起高纸马来,翻身跨上马背,用手一拽马缰,抽马狂奔,一溜烟便走了。

    眼下,白无常朝众阴兵看了看,叫了一声道:“吃饼!”

    一声令下!

    有阴兵端来百余个竹筐和几十坛大黑罐,白无常便随同众阴兵饱餐一顿,就地拔筐,抓吃起‘得胜饼’喝起‘红薯汤’来。食足饭饱,半柱香的工夫,白无常开始列齐点兵,纷纷在‘哭丧棒’上贴了阴符纸,开拔上阵!

    当下兵分二路,由白无常引一路往南,直捣‘鬼判殿’。那位‘猫丧脸’的阴兵另带领一路,转到往北行进,经取各阴帅驻地,控制其他阴帅阴兵!

    临行时,白无常递给‘猫丧脸’一面‘龙行旗’,叫它掖在怀里别戴,吩咐道:“你若是行途中遇到其他阴兵,先别急于动手,瞧着压不住,便掏出鬼旗来,就说‘阴天子’有令,前来换防变阵,随后见机行事!”

    ‘猫丧脸’阴兵接过鬼旗,点头称是。随后一声令下,众阴兵呼喇喇如同潮水般地涌进酆都城北……

    白世宝见状,急声说道:“这下不妙,鬼城怕是要变天啊!”

    “不碍事!”

    汪.精卫悄声回道:“它们这是‘一小点盐粒去冲一大盆白水’咸淡差不了多少!……我们甭管它们,正好趁乱逃出去还阳!”

    白世宝皱了皱眉头,摇头说道:“兵不在少,成败在于提防。我寻思着其他鬼王还都不知道它们要造.反,眼下定是没有一点防备,肯定被它们打个措手不及!眼下鬼城大乱在即,若是让这些人当了阴曹之主,回到头来,受苦的还不是城中的孤魂和阳间的百姓?”

    说道这里,白世宝又急叫道:“不成!眼下你快逃吧,我还有件要事得办!”

    汪.精卫急问道:“什么要事?”

    “……”

    汪.精卫见白世宝低头沉思,眨了眨眼睛,又急叫道:“难不成,你要去给‘阴天子’报信儿?”

    白世宝回道:“我得去救一人!”

    “你在鬼城有故人?”汪.精卫说道:“信我的千万甭去,这无常二爷煞气极重,谁招惹它们谁死……”

    白世宝说道:“你先别拦,听我说!那‘六部功曹’主管查案司的‘崔判命’崔珏对我有恩,又与我祖师爷灵道子关系甚密结为至交,临到危难前,我不能见死不救……眼下我去‘判官殿’对它道明此事,随后便去还阳,这也算是报了恩情!”

    “白先生仁义当先,生死不忘恩情,小生佩服!”汪.精卫听后连连点头道:“我愿意在此等你,反正我阳世的肉身已毁,还阳还要寻尸,急也不急于这一时,凡事大局要紧!”

    “好!”

    白世宝点头道:“事不宜迟!你先在这里等我,我身赴‘判官殿’走一遭,去去便回!”

    汪.精卫叮嘱道:“白先生,万事小心!”(未完待续。。)

第221章 单行义报

    窥偷魂法,隔地相望,观阴鬼事,探冥府道;此术修苦,面摆红烛,碗满清水,烛贴碗口,静坐起咒,眼视碗水,如见异像,则遇鬼通,相来问话,乃照阴眼;术需精修,如不得法,元神亏耗,必伤身亡;此名曰:烛阴术。——摘自《无字天书》降阴八卷。

    ……

    人间事,说清道明,要靠嘴;阴间事,说不清道不明,便要靠腿。

    白世宝为避阴兵,观看了地形地势,绕道往南直奔‘判官殿’。整个酆都鬼城内共有‘文武才辨’四大阴判,‘判官殿’也分为‘生旺死绝’四座,四座分驻,显明善恶,判罪改命。‘崔判命’崔珏掌《生死簿》执‘勾魂笔’,勾点圈命,所居住之所,称为:生文殿!

    白世宝七转八绕,便到一间府邸处。

    只见这府邸背阴门朝西开,青砖白瓦,雕着阴花的墙围,四周无草无水,虽然瞧着孤清寡净,却是一派阔气风雅。不知为何,白世宝感觉这府邸打里往外渗着一股子阴气潮气冷气,一打激灵,好似进了坟场……猛抬头一瞧,正见门悬上挂着一副对子,上联写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何为不知,下联写道:善报恶报远报近报终须有报!

    门旁挂着一块木牌,上面刻着篆字儿:崔府聪。

    “瞧着没错,准是这儿!”

    白世宝又朝身后望了望,见悄无声息,便魂飘身随。一推府门,抬脚急迈了进去……

    嗖!

    鬼宅无院无廊。推门便是正殿。

    白世宝跟脚一迈进来,却见殿中空无一人。只有浓浓的香味扑面扑鼻!

    白世宝站在门口,打眼一瞧,只见殿中正摆有一张八棱三腿儿的‘鬼桌’,桌上供着满是小零小碎,什么红糖黄纸,香烛香稞供果供品神码鬼火吊钱桃灯猪头羊首新碟新碗,正当中还放有一对血红的竹筷子,上面系着半块红布条……

    白世宝再往上瞧,这位崔判命供的不是仙画。也不是神像,却是六块算木板儿,有的刻一,有的刻一一,正摆出个‘天地泰’的卦式!再看鬼桌旁,另立有两道布仙小浮桥,周围伫有四只藤胎布羽,黄古铜造的仙鹤,转来转去。款款欲飞。

    “崔……崔判命?”

    白世宝叫了一嘴,只感觉声音荡在空空阔阔的殿内,余音绕了几绕,顿时消散而去……

    静。殿内静的出奇。

    此时无声胜有声……白世宝顿生惶恐,隐隐不安!

    正思忖间!

    白世宝忽感身后一阵冷风兜头,来不及回头。脚下急忙一旋,侧身一闪。只听‘哐当’一声。火光迸射,一根铁棍正砸在地面上!

    白世宝转身一瞧。顿时一愣,面前正站着一位鬼差。这鬼差头戴乌纱帽,帽子下边一对横眼,挂在瘦瘦的青巴脸上,身穿玄黑亮缎的差服,当胸一排铜粒扣子,腰带上葫芦寿星坠了许多,好像染料铺子门口挂的幌子……

    “大胆!”

    那鬼差把铁棍当胸一横,怒目一瞪,大喝一声道:“何处鬼魂竟敢擅闯‘生文殿’!”话音一落,不容分说。鬼差手劲一抖,提着铁棍当空横扫,向白世宝迎面直劈了下来!

    “等等……”

    白世宝惊的一缩脖子,话还为说完,腾开右脚急忙侧身,左脚略慢了一些,正被铁棍撩了一下,脚面顿时胀痛钻心。这一棍错过,若不是白世宝灵便,几乎当场丧了性命!白世宝连声嚷道:“……不要动手,我有急事要报崔判命!”

    “急事?”

    鬼差怒声道:“来这儿的鬼魂,哪个嘴上不说有急事,话到头来只是为了让我家‘崔判’给添寿增命,十个被我打跑九个!”

    白世宝一听,也顿时火了起来,将手掌向上一翻,口中急叫道:“别拦着我,快请崔判命出来,否则不要怪我!”

    “怕你不成!”

    鬼差将铁棍回手一抄,举过头顶……

    就在这时,忽听身后有人叫道:“住手!”

    白世宝扭头一瞧,一人面色白嫩,眉清目秀,穿这件暗红色的绸袍,步履轻盈的走上前来,正是崔判命!

    崔判命把眼一横,通身瞧了瞧白世宝,愣道:“怎么……是你?”

    “可见着你了……”白世宝当场叫道:“崔判命你快逃走,那黑白无常它俩统率众多阴兵要在鬼城中造.反!”

    “谢必安和范无救要……造.反?”

    这一句话可把崔判命扔进了雾里。崔判命觉得白世宝来的太突然,这话又说的离奇,心想事出有因,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便一摆手朝那位鬼差说道:“快,抬坐来!”

    “不必了,急话站着说!”

    白世宝没动身子,一摆手,急说道:“刚才我在城中见‘黑白无常’正在调动阴兵,悄听见他们在密谋,要起兵造.反,说是平扫冥界,收押阴天子和众鬼王……现在它们已经兵分三路,一路直去‘幽冥山’合兵,一路直奔各阴兵驻地控制其他阴帅,而白无常它单引一路阴兵,奔着‘鬼判殿’和你这个方向来,只怕事情不妙!”

    话一说完,谁信谁愁,不信不忧。

    “谢必安?”

    崔判命表面沉稳,心里暗生疑惑,自言自语道:“这事有点邪门儿,它们两个不成气候,怎么敢在酆都造次?”

    白世宝急道:“我听它们说什么‘吕官王’掌局……”

    “吕官王?”

    崔判命心头一震,惊叫道:“怎么是他?”

    白世宝又说道:“崔判命,眼下阴兵集齐正奔此处进发,你若不尽快些避险。恐怕要遭遇不测!……我冒险来此,一是为报你的恩德;二是恐怕。一旦祸乱战起,破巢之下。鬼城之中必生大乱,到时候鬼魂四处奔窜,一旦流窜到阳世之中,百姓必定受此牵连,遭受涂炭!”

    崔判命听后,面色凝重,心中却仍有些顾虑,说道:“这事来太突然,单凭你口说。恐是无凭无证……”

    “怎么?”

    白世宝一听急叫道:“我冒死前来,崔判命不肯信我?”

    崔判命皱了皱眉,没吱声。

    “好!自古向来忠臣屈死,奸.臣美死,皇上拿龙眼都分不出来,更何况你崔判命!……今儿我来是跟您打个招呼,告你个信儿,信不信由你!”白世宝说罢,抬腿便要走……

    崔判命见状急叫道:“慢着!”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殿外一阵急踏的脚步声响,又隐约听到有人唱道:

    大仙苦海望天边,

    小神忙乱走风尘,

    如今十万阴兵起。

    只叫酆都一场新!

    ……

    鬼叫鬼叫,不合辙也不押韵。白世宝一听惊叫道:“没想到它们这么快就来了!”

    啪啪啪啪!

    话音未落,便听有人拳头跟砖头似的。砸的殿门震震鼓响,震得白世宝耳朵生痛。心里发慌。紧接着,门外传来叫喊声道:“开门。打开门!进财进水来啦……”

    眨眼间,殿门被硬撞开来,冲进来一群白衣丧服,满面病丧的阴兵,挥舞着‘哭丧棒’在扎进殿里来,口中叫道:“进财进财!”

    啪!

    崔判命护殿的鬼差把铁棍当胸一横,退步将崔判命护在身后。这时,打头的阴兵瞥眼一瞧,回头急叫道:“七爷,快来!人在这儿……”紧接着,阴兵纷纷向两旁散开,在兵堆里钻出来一人,正是‘白无常’谢必安!

    “怎么?”

    崔判命见状冷笑道:“七爷,你带着这么多小鬼闯到我‘生文殿’来做么?”

    白无常没吱声,打眼一扫,正瞧见白世宝也在,不由得一愣神,暗道:“怎么是他?”随后,呲牙向崔判命回道:“崔判!今儿个兄弟我来没别的意思,打算从你着借两样东西走!”

    崔判命问道:“借什么?”

    “《生死簿》和‘勾魂笔’!”

    崔判命朗声笑道:“这两个东西可是‘酆都大帝’阴天子赐给我填寿改命用的,怎么,七爷你要改命,是嫌自己的命长还是命短?”

    白无常呲牙笑道:“不长不短,我打算给阳间每位供我之人,增长两年阳寿!……单是借用,来年还你!”

    “年?”

    崔判命听后顿时笑道:“冥府日复一日,哪来的年?”

    “哦?”

    白无常脸色一变,换了一个腔调说道:“既然没年份,那我就用不着还了!”说罢,一摆手,顿时涌上前几十个阴兵,个个舞着哭丧棒迎面冲了上来!瞧这架势,恐怕要把‘生文殿’冲个底儿朝天,捉了崔判命入鬼牢!

    真是:天灾有疾,地有犯忌。

    白世宝先前的话分毫不差,全都应验了!

    这时,护殿鬼差猛挥起铁棍,迎面与阴兵动起手来,打的殿内凄声哀嚎,杀声阵阵!崔潘命扭头朝白世宝急叫道:“快去点‘断魂香’!”

    “断魂香?”

    白世宝一愣,不知崔判命说的‘断魂香’是何物。

    只见崔判命用手一指‘八棱鬼桌’旁的那四个小仙鹤,急道:“那个便是!”

    白世宝瞥眼一瞧,却是不知如何用法……

    原来这‘断魂香’是香面子,将这香面装在那四个古铜造仙鹤的腹内,从背后下面有个火门,上有螺蛳转的活盖,拧开点着,将盖盖好。等腹内香烟装足,无处发泄,只见一缕游丝,从仙鹤口内喷出!……鬼若闻见此烟,香透脑髓,散于四肢,顿时体软如棉,失魂落魄,不能转动,须到五更鸡鸣之时,方能渐渐苏醒。

    这‘断魂香’的全称,正叫做:鸡鸣五更断魂香!(未完待续。。)

    ps:  感谢大家的支持,武易重谢!最近家里有事,更新总是不给力,实在抱歉……

第222章 扮鬼骗鬼

    一符天道,一避邪道,天仪长斋,东向服符;灵符妙用,可役鬼神,镇魔压邪,治病求福;书符之法,计有七者,一者焚化,二者佩带,三者贴打,四者水服,五者含咽,六者涂抹伤,七者浴身;此名曰:符箓七法。——摘自《无字天书》降阴八卷。

    ……

    白世宝瞧得清楚,身子突然一跃,朝着身旁一个古铜仙鹤扑了过去,跟手在鹤身上一摸,正碰到鹤背的火门上,随即用力一扭,触动‘断魂香’点燃!

    “断魂香?”

    白无常见状吃了一抖,急忙飞身上前,一把将鹤嘴紧紧捏住。就在这时,身旁已有阴兵赶上一步,挥起‘哭丧棒’猛地一砸,‘轰’的一声,将古铜仙鹤砸的粉碎,香面子没燃,溅的到处都是……

    “糟糕!”

    崔判命手臂一振,打袖口抓出来一杆黑墨大笔和一本黑色书卷,甩手向白世宝迎面抛了过去,口中急叫道:“……快去找鬼王救难!”

    啪!

    白世宝飞身接过,低头一瞧,双眼亮光,心中惊道:“这是《生死簿》和勾魂笔!”

    崔判命手臂一挥道:“别愣着,快走!”

    “好!”

    白世宝猛一点头,也不细问,手掌向前一挥,顿时刮出一阵劲风,在殿内急转。风力遒劲,将近前的众多阴兵都阻挡在面前,不能近身。白世宝瞧准时机,脚步腾挪,闪身逃出了‘生文殿’。甩腿狂奔……

    “料他跑不出我的手掌!”

    几个阴兵转身正要追,却听白无常叫道:“他成不了气候。得空再收拾他,先找见屋子。请崔判命缓缓神!”说罢,一摆手,几个阴兵便迎上前来,反手给崔判命绑个结结实实……

    崔判命笑道:“谢必安,真有你的!”

    “别急……”白无常陪笑道:“咱往后瞧!”

    “……”

    话到这里,我们再说白世宝。

    白世宝打‘生文殿’跑出来,便一路向南急奔。转悠半天竟然没有找到一位鬼王的影子,正以为是自己找错地界儿,再瞧。斜下里不远正有座门府,门上被贴了封条,窗扇都被摔在地上,门楣上的牌匾也被摘了,横在地上一块乌黑大漆板,锃亮三个大金字:鬼判殿!

    “鬼判殿?”

    白世宝一怔,心中暗道:这不是秦广王的地界么?

    这是好兆!

    秦广王可是背阴山‘十殿阎王’之首,管人间寿夭生死,幽冥祸福吉凶。恶人凶死,善人善终,掌六案功曹,手下有六部功曹官。左班的三名,分管天曹、地曹、冥曹;右班的三名,分管神曹、人曹、鬼曹。座下更有四位判官。赏善司、罚恶司、查察司、崔判命!

    想到这时,白世宝再打眼一扫。只见有一位身穿黑底金蟒龙的玄袍,脚蹬革履。背着手在殿外仰天闭眼……这位正是秦广王!

    “秦……”

    白世宝声未出口,却见有几个披麻戴孝的阴兵,端着‘哭丧棒’打秦广王身后走了出来,其中一位阴兵正在殿门槛上磕着鞋底子。

    白世宝硬将话咽了回去!

    白世宝眼前这场面发懵,额头上哗哗冒汗,拿手一抹,一层水下来,嘴唇直抖道:“黑糊糊的,也没瞧得清楚,幸亏叫的慢了……敢情‘鬼判殿’也被端了窝,秦广王的双手哪里是背着的,正是被绑着的!”

    嗖!

    白世宝悄退几步,躲在一处暗石后面静静候着,等待时机……

    过了好一阵,仍不见动静。白世宝有些心浮,侧头一窥,只见一位阴兵正朝自己这边一颠一跳地走过来。白世宝一惊,急忙将身子缩在石头,心在肚子里翻个儿,瞧着鼓点儿!

    哒哒哒!

    嘘……

    这位阴兵跳到石头旁,脱了裤子,撒了一泡尿,激掉石头往下直掉渣子。

    白世宝躲在石头另一侧,眼睛一转,顺势用手抹了抹唾沫,沾着地上的泥土往脸上胡乱一擦,当场站起来大声叫道:“嘿!你这是干嘛?”

    “呦!”

    这位阴兵被吓得浑身猛抖了一个激灵,急忙提上裤子,瞪着眼睛瞧着白世宝,声调高叫道:“你……是谁?”

    白世宝一抖袖子回道:“我是七爷的‘走报官’!”

    “走报?”

    这阴兵眉毛一皱,自然不信,直问道:“没牌子叫不响,哪里来的走报官?七爷手下根本没有这个职缺儿!”

    “有!”

    白世宝谎称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这么大的阵势摆出来,当然都要精细着点,否则出了漏子你拿什么补?……七爷正带着一帮兄弟们照看崔判命,有站里,有跑外……我就是跑外的,临缺儿,叫‘走报官’!”

    阴兵愣道:“可是,瞧着你的衣服不像,为何不同我们一样披麻戴孝?”

    白世宝灵机一动,顺势回道:“瞧你说的,都穿成一样的衣服,‘走报探密’岂不是太扎眼了?”

    嘶……

    阴兵倒吸了一口凉气。俗话说:眼见为实耳听虚,这位阴兵仍旧有些迟疑,谨慎地问道:“七爷它没给你什么证身的物件吗?”

    “物件?”

    白世宝没辙,答不出来,暗道:“这回哥们要惨!”白世宝这回真是没词儿了,眼皮眨了眨,好像一道帘子,藏口又遮口,只叫了一声句道:“没物件,我来这地赚人吗?”

    白世宝随后在身上一摸,眼睛顿时一亮,掏出手来一摊,叫道:“睁开眼瞧瞧,看清楚这是什么物件?”

    阴兵打眼一定,惊呼道:“这……这是崔判命的《生死簿》和勾魂笔?”

    “没错!”

    白世宝张口胡诌道:“正座鬼城谁不认得这个?崔判命的宝贝!刚才七爷亲手交给我的,叫我保管好。‘生文殿’那边已经拿下来了,崔判命也已经被绑。正等着押走呢!七爷叫我过来看看你们这边的情况……”

    阴兵听后连连点头道:“你这话真,眼下和我事事都能合上!”

    “信了吧?”

    “我信!”

    这时。白世宝话题突然一转,动手向下一指,没指裤子,正指着这位阴兵的靴子说道:“你鞋底下边干嘛掖着几个铜子儿?怕个子矮不够高,垫垫?”

    “哎呦!”

    这话一出口,那位阴兵脸色顿时变得刷白,直瞅着白世宝,打脑门越过后骨,满脸通红。两眼一张,目光冒着金星,照人眼花。阴兵猛一跺脚,眼睛好似开了河,闪着水光似的,叫道:“你……你怎么知道?”

    白世宝微微一笑道:“没这点眼力,我怎么给七爷‘走报探密’?”

    “小哥们儿,我告你说……”这时,阴兵突然脱下鞋子。打里边倒出来几两纸银,捧在手上,递过来,小声对白世宝说道:“这是我刚才在‘鬼判殿’顺手偷来的。见着有份儿,你瞧着咱兄弟俩一人一半怎样?”

    “这……”

    白世宝把手一摆,说道:“你还是留着挑费吧!”

    阴兵见白世宝没接。纸银捧在手上,也不知该揣起来还是该扔掉。顿时僵了,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口中直叫道:“再多没了,真就这些……”

    白世宝说道:“甭怵!这事我帮你瞒了,肯定不当七爷面前去说!银子你快揣起来吧,叫别人看见可不好交代,知道不?”

    阴兵连连点头道:“知道知道。”

    这时,白世宝左右瞧了瞧,不见了秦广王和其他阴兵,便问道:“刚才瞧着秦广王被你们捉了,现在何处?”

    阴兵笑道:“被弟兄们绑了,押在后面……”

    “我去瞧瞧,回去好通报给七爷!”

    “成!你跟我来……”说罢,阴兵引着白世宝绕到‘鬼判殿’后的一间小屋前,到了门口,这位阴兵向其它阴兵介绍了白世宝的身份,惊得众阴兵对白世宝刮目相看。这时,那位阴兵又朝白世宝说道:“小哥们儿,鬼王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瞧吧!”

    “成!”

    白世宝刚要迈步,却是一怔,又回头说道:“我要问的可是机密,七爷不想让旁人听见!”

    “明白!”

    众阴兵齐道:“咱们都懂这个……”说罢后,众阴兵转身都避开了,离得门前足有七八丈远,个个是背过身去!

    白世宝见状顿时一笑,心中暗道:“敢情‘人事鬼情’都是这个味儿!”

    咯吱……

    白世宝推门进屋,这一开门却是吓了一跳!

    只见满眼经文书卷,好像铺天盖地带字的旧纸,糟纸什么都有,地上还有两个蒲.团和几件布衣,周围有香炉有诗瓢有尘尾有禅榻,乱七八糟小仓库似的。再瞧,秦广王正挺在一张床板上,睁着鼓鼓的双眼,一动不动。

    “秦广王?”

    白世宝叫了两声,跟它说话,它却也不应口。待白世宝走进一瞧,还好,眨着眼皮儿,白世宝用手背凑近它鼻眼儿,也有气儿!

    为什么不言语呢?

    原来,这位秦广王‘记人不记脸儿’,白世宝一推门就被它看见了。单是瞧着白世宝眼熟,却是记不清在哪里见过,还当白世宝是哪个鬼司任职的小差。这时,秦广王突然张口叫道:“咱什么没受过,来吧!”

    “嘘!”

    白世宝急叫道:“秦广王,你先别嚷……你不认得我,可认得这个东西?”说罢,白世宝从怀里把《生死簿》和‘勾魂笔’掏了出来,摊手一摆!

    秦广王瞥眼一瞧,惊道:“崔珏呢?”

    白世宝先没吱声,站起身来趴在门口听了一阵,然后悄声说道:“秦广王,眼下整座鬼城乱了套,七爷,哦不!白无常和黑无常他们起.兵.造.反,‘崔判命’在‘生文殿’被白无常给绑了,临来时,崔判命叫我来这里救你!”

    “救我?”

    秦广王听到这里,挑着眼皮,寻思着滋味儿,随后突然张开大嘴白牙,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何必眉头皱疙瘩? 别笑鬼王被鬼押,临到危难有人拉……”笑罢,秦广王把脸色一正,厉声说道:“小子,你听我说……打现在起,你的鸿运开了!”

    “鸿运?”

    白世宝愣道:“……什么意思?”(未完待续。。)

第223章 落魂钟响

    枝叶飘零,是知败谢,根苗连续,断彼牵缠,坟前生花,可观后人;芝兰瑞兆,松柏寿征,修竹文贤,莲子连登,菌菰疾病,牡丹富贵,茉莉安营,笋生祸损,荒草凄败,奇花生艳,后世锦荣;此名曰:卜坟花。——摘自《无字天书》降阴八卷。

    ……

    “运气一动势如潮,逢凶化吉鼠避猫,大风一日忽吹起,拨开云雾坐鬼朝!”

    转运的机会来了!

    秦广王把这几句话一扔,听得白世宝大眼睁远,直愣神,嚼着这几个字儿,仔细琢磨着味道。紧接着,又听秦广王压声说道:“小子,你听仔细……在‘鬼判殿’的桌案里有一木匣,匣中的法器是‘太岁神’殷郊赠我之物,名叫:落魂钟!”

    白世宝愣道:“落魂钟?”

    “正是!”

    秦广王点头说道:“酆都鬼城内藏有‘九煞之宝’,一为《点鬼录》,二为‘阴阳镜’,三为‘落宝钱’,四为‘落魂钟’,五为《生死簿》,六为‘勾魂笔’,七为‘五木称’,八为‘钉头七箭’,九为‘拘(押)魂锁’……这个‘落魂钟’形如铜铃,施展之时需念咒摇动,鬼魂闻声,战栗不稳!”

    白世宝乍听来离奇,细寻思有谱,心中暗暗称道:“这倒是与崔判命那个‘断魂香’异曲同工。”

    秦广王顿了顿后又说道:“小子!你既然有法子能进来见我,定有法子到‘鬼判殿’中拿到此物,若事成。可助酆都冥府逃过这一劫!”

    听到这里,白世宝站起身来说道:“成!我这就去试试……”

    “且慢!”

    秦广王说道:“待我授你‘避声咒’。免得到时你被钟声震得失魂!你且近前一步……”说罢,白世宝近到跟前。听秦广王咬着耳朵‘嘀咕’了一阵,白世宝一一记下,连连点头。随后秦广王又说道:“小子,眼下酆都鬼城就全看你了!”

    白世宝皱眉道:“话不敢说死,我尽力而为!”

    “嗯。”

    “事不宜迟,一刻都不能耽搁……”白世宝朝秦广王拱手说道:“我打这儿先走一步,您听我铃声!”说罢,白世宝一转身,推门而出!

    秦广王瞧着白世宝的背影。暗暗叫道:“死树钻新芽——活了!”

    ……

    就在这时,门外的几个阴兵一见白世宝从屋里走出来,便迎上前去,齐声问道:“怎样兄弟,可是问的顺利?”

    白世宝笑道:“刀口架脖子嘴硬不来,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肯招的!”

    一阴兵顺口问道:“秦广王它都招些了什么?”

    “嗯?”

    白世宝一瞪眼睛,怒声道:“这是七爷探的事儿,我怎么敢当外讲?”

    “哎呦!我多嘴……”

    这位阴兵吓得浑身一抖。急抬胳膊,双手抡圆了猛抽自己一个嘴巴,直叫道:“兄弟我说错了话,即使你讲。我也不敢听!”

    “得。”

    白世宝见状拦住,又说道:“刚才我探了大事,要去七爷那儿禀报去……当然!这事儿离不开几位兄弟的帮衬。我见了七爷定当美言几句,说不准七爷一高兴。当场赏你们个一官半职,也是有可能!”

    白世宝不唬弄。事不平,一唬弄,事才定。

    “真……真的?”

    众阴兵听后相互一瞧,一阵激动,把这事当真,好像已经成了似的,向白世宝道谢说:“走报兄弟,多亏了你呀!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兄长了,我们听你的路子走!”

    “拜我为兄?”

    白世宝一愣,自己吃过亏,再不敢与鬼‘称兄道弟’,急忙转话说道:“这事儿记下了……眼下当务之急,我要去趟‘鬼判殿’,找些物证带回去,劳烦几位帮忙把封条撕下!”

    “兄弟你吩咐便是,我们嚼着你的话来!”

    几位阴兵连连点头称是,带着白世宝绕到‘鬼判殿’前,跟手把门上的封条‘咔嚓’一声撕扯下来,随后撞开殿门,一摆手说道:“兄弟要找什么,用不用弟兄几个进去帮你?”

    白世宝磕道:“这个……”

    “哎呦!瞧我,兄弟你甭说,我们懂了,不问!哥几个在外边候着兄弟!”说罢,几位阴兵一甩头,转身背了过去!白世宝见状暗暗窃喜,随后迈步垮进‘鬼判殿’,反手把门‘哐当’一关,再扭头打殿内一扫!

    这里白世宝来过,熟悉!

    只是眼前却是另一番模样,殿内够乱,都是叫鬼给闹的。殿内凳椅‘横七竖八’的翻倒在地,四个刻着‘生旺死绝’的签筒也散落到角落里,四周墙上挂着的纸灯也灭了数盏,仅剩三盏亮着,忽明忽暗,摇摇欲坠……

    咔!

    白世宝一迈步,脚底一咯,低头一瞧,脚上踩到的正是那块刻有龙形的‘惊鬼神’!白世宝叹道:“当初秦广文拿这个拍案,惊得我浑身直抖,如今却被我踩在脚下,这算是什么?我白世宝竟然经了这么一遭……”

    说话间,白世宝瞧见大殿当中正摆着一张黄花梨大桌案,桌帮桌角桌边桌腿全刻花镶花镂花。待白世宝走近一瞧,桌案上正铺着一张丈二匹大黄纸,四角拿铜龙、铜马、铜狮、铜虎压着!

    另有一方二尺见方长的眼大端砚,满面注着墨汁,白世宝用手一点,墨汁还未干!

    这是血墨,是秦广王座下的‘文笔案’,起三更,研磨出来的。墨里兑有阴血,血墨黑比漆,亮比油,更带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淹过、盖过、浓过清香,就跟八大盆河鱼的腥味儿似的……

    “也不知,秦广王这展桌案里面被没被翻动过?”

    白世宝转身朝殿门瞧了瞧,见未有响动,便急忙绕到桌案里,弯腰在桌上仔细摸了摸。果然,手掌滑落,正碰到一处凹槽,白世宝一惊,跟手用力一抠,一块桌板随即被卸了下来。瞬间,一块大红绸子映入白世宝的眼睛里,红的似血!

    白世宝急忙伸手去掀!

    唰!

    这一掀,好一个照眼耀眼刺眼的小木匣子,一下显露出来!

    木匣上被雕花刻花,花团锦簇;有龙有凤,龙凤吉祥;有花有鸟,花鸟精神;有蝙蝠有对鹿,福禄双全;正当中还嵌着一拍密密麻麻的梵文,白世宝干眨眼,一个字儿也不认得。

    啪!

    白世宝伸手挑开了匣子盖,黄布衬里裹着一个圆圆满满饱饱实实,金灿灿的古铜黄钟。不大,手掌宽,钟上没雕花也没刻字,白世宝瞧着这跟秦广王说的分毫不差,‘落魂钟’在匣子里闪着白世宝的眼珠子,白世宝眼睛照的比‘落魂钟’还亮!

    “这就是‘落魂钟’?”

    白世宝用手一抓,冰凉凉,沉甸甸的。陡然间,一股精气神乍起,顿时感觉天地都是泥做的,一时虎胆龙威都上来劲,恨不得破天碎地!白世宝为作多想,口中急念秦广王授他的‘避声咒’,朗声叫道:“吾借太岁落魂钟,钟响如雷落九空;声震鬼魅失魂轰,万念俱灰一扫空……”

    嗡……

    这才念了两句,白世宝顿感有劲强风直灌双耳,耳中‘嗡嗡’作响,之后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见了,像是被风堵住了耳朵!

    白世宝大喜,端着‘落魂钟’飞身冲到殿门前,猛一抬脚……

    咣!

    殿门被应声踹开!

    白世宝目光打四周一扫,眼见着面前的几位阴兵脸生疑惑,干动着嘴唇也听不见一丝声音。白世宝嘴角一笑,心中暗道: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随后张嘴大叫道:“我给哥几个送个好钟(终)!”

    白世宝手腕猛地一抖,将手中的‘落魂钟’摇得轰天乍响!

    轰轰轰!

    几位阴兵一听钟声,面色顿时变得煞白,浑身簌簌发抖。

    其中一位阴兵扯脖子大叫,鼻子眼珠子眉毛全都离了位,声音更像是杀鸡,颤道:“走,走报兄弟,你……”

    几位阴兵悬着手腕,动着胳膊肘,猛抬着手臂,似要提气拔气,却怎么也都不上力气。站在原地抖成一团,慌神要跑。没料到,刚横走两步,腿上一下子撤了劲儿,纷纷应声栽倒在地上,眉毛皱成了铁疙瘩,再怎么用劲儿也于事无补!

    沉,魂如同落到脚跟上,抬不动脚。

    痛,只要不动身子还能受,一动便痛的要死。几位阴兵感觉浑身的骨头都好似被‘落魂钟’的钟声震的碎了!

    “这东西好霸道……”

    白世宝见状连连惊叹,心中暗叫道:“若我一人要杀退阴兵可谓是难上难,更不要说抗的住被阴兵齐攻了……如今手上有了这个‘落魂钟’,哪怕是千鬼万鬼,只要听钟声一响,便都瘫成烂泥,没力上阵!”

    说道这时,白世宝再瞧那几位阴兵瞪大了眼睛,浑身哆嗦,嘴唇直抖,像是在问话。白世宝便高声叫道:“自古梯子要直,钱要圆,都是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们跟着七爷八爷来造反,倒头来没有好果子吃……实话跟你们说了,我并不是七爷的什么‘走报官’,我是走阴人!”

    几位阴兵愣道:“走阴……人?”(未完待续。。)

第224章 森罗殿前鬼坐棺

    天机所现,梦境心生,逢梦占事,凶喜自知;梦鸿鹏至,知宾朋信;梦虫袭身,防毒谋害;梦鼠咬衣,灾防小口;梦鹊噪树,会遇知音;梦笼中鸟,囚人未脱;梦绳拴马,病者难痊;梦蚊蝇邀,险处得财;此名曰:梦畜解。——摘自《无字天书》降阴八卷。

    ……

    天下急事,救命第一。

    白世宝不敢耽搁,急步上前,打众阴兵腰间逐个去摸,跟手扯下一串钥匙,快步绕到后屋为秦广王开了铁锁。秦广王一跃起身,抬手在白世宝的耳根处一搓,点通了声道后,朝白世宝眼皮一撩,急叫道:“快,去‘森罗殿’救阴天子!”

    “阴天子?”

    白世宝愣道:“怎么,我们撇下‘崔判命’不管了?”

    “擒贼先擒王,救难先救主!”

    秦广王急道:“如今酆都鬼城遭遇‘兵劫动乱’,阴天子是这鬼城之主,掌局之王,分明主次,我们也定要先去救它……”话音落地,秦广王已经身出屋外。白世宝愣了愣,一咬牙,随手推门紧跟了过去……

    嗖嗖嗖嗖!

    秦广王脚力飞快,白世宝紧紧跟在身后,知觉风灌衣衫,冻得身凉手抖,眼瞧着周围景物眨眼飘在脑后,白世宝便张嘴问道:“怎么不去集兵,难不成就我们俩儿前去救难?”

    “远水不解近渴!”

    秦广王回道:“我们有‘落魂钟’在手,百鬼不惧!今日定将谢必安和范无救这两个逆贼拿获判杀,剩有滋事余党。自然不在话下!”

    “余党……”白世宝听后暗道不妙,心想这秦广王恐怕还不知道。这场兵变主局之人,并非是黑白无常。而是四殿鬼王:‘吕官王’!白世宝当即提醒道:“秦广王,那谢必安和范……”

    “嘘!”

    白世宝话说一半,就被秦广王挥手打断!

    白世宝刚要接茬说话,却见已近一座大殿前。这殿门前一根柱子被砸断了,仅剩下的三根柱子支撑着门脸儿,歪的要倒;殿旁数棵老槐树皮已经被火烧得精光,光秃秃的只剩下‘骨头白肉’,半死半伤地伫在那儿,半活半衰的……

    白世宝再瞧殿门两旁刻字的对子木牌。已经被火烧得模糊不清,殿门上方的匾额也被熏得发黑,匾额上四个斗金大字,仍旧有些扎眼,书道:原来如此!

    白世宝惊道:“这是……森罗殿?”

    秦广王点了点头,皱眉道:“鬼烧鬼殿,煞气冲门!”

    噔噔!

    白世宝心里好奇,近前两步,扒门缝往里瞧。却见里面乱的一团糟,真有‘灭门绝户,荒主败家’之相,心中暗暗叹道:“这可真是:狼牙狗啃砖头歪。碎瓦乱顶殿门拆,黑墙火漆烧木烂,森罗殿中遭了灾!”

    啪!

    秦广王撞开殿门。直冲进殿内,打眼睛一扫!

    殿内好似被盗宝掠财。洗劫一空,空荡荡的丝毫不剩。就连房角、地砖、顶棚、墙皮都好似被人看过、动过、敲过、翻过似的。殿内一扇青石做框的八角门也被卸了去,剩下的门洞被砖堵死……

    秦广王惊道:“糟糕!迟来一步,阴天子果然被它们给捉走了!”

    白世宝问道:“眼下怎么办?”

    “找!”

    “打哪儿去找?”

    正说话间,白世宝忽听殿外传来阵阵脚步嘈杂之声。白世宝和秦广王相顾一望,随即闪到殿门两侧,打门缝往外窥看……这一看不打紧,却是惊得二位好像被雷轰了身,胆裂魂飞!

    秦广王惊叫道:“鬼……坐……棺!”

    “鬼坐棺?”

    白世宝凝神一瞧,只见殿外气势浩浩荡荡,一路响着马蹄、马铃、马嘶、马叫和马喷嚏,正有‘千鬼行军’!

    上百辆纸扎马车大板上装着满满的财物贵物,有成箱成捆的黄纸冥钱,陪葬的珠宝玉石,下葬的纸扎童男童女。正前方一辆马车上被放置了一口黑木大厚棺,棺头上摆着三口纸碗,中间碗中供着‘少皮无脑’的一颗羊头,左边碗中装着是折脖缺翅的雄鸡,右边碗中是一尾飞鳞凹目的鲤鱼干,四周再搭上四零五落的一挂纸元宝,还陪着三沓黄纸,不红不白的两个蜡烛头儿……

    这口棺材上正坐着‘白无常’七爷——谢必安!

    此时白无常已经换了一身行头……上身穿着一件五彩交金线,三镶三滚的满花大红袄,下身是一条元青宽的大肥裤,瞧着样式、花色和料子都很老旧,好似压箱底多年的戏服……这件老衣服一看,就有些沉着劲儿,却是显有一身雍容华贵之气。

    俗话说:人配衣裳马配鞍,换天换地换个人。

    只见‘白无常’穿了这么一身心头,刚好把往常那股子‘穷气、丧气、贫贱气、倒霉气、全都藏没了影儿’,再往脸上涂粉,嘴唇抹油,腮帮擦胭脂,头上扎根朝天杵,又插着一朵大红花,当真一副‘喜庆相’……

    白无常头一次穿着这么有模有样,一脚踩在棺材板上,一脚踏着一个大金聚宝盆,胳膊腿不随便,举手抬足支支楞楞的,好像戏台上脑袋插鸣翎子的主帅,好不威风,真威风!眼睛瞅哪儿,光彩在哪儿!

    秦广王皱着眉头,再往后看……

    真是:汤锅里伸头——人头熟得很!

    后面上百位阴兵端着一条碗口粗的铁锁,押着一群熟悉的面孔。其中有‘酆都大帝’阴天子、地藏王、钟馗王、楚江王、宋帝王、阎罗王、转轮王、地藏王、钟馗王、无量王、卞成王、泰山王、都市王、平等王、畜鬼王、禽鬼王、兽鬼王、魅鬼王……又有‘四大判官’赏善司、罚恶司、查察司和崔判官,后有他手下‘六部功曹’天曹、地曹、冥曹、神曹、人曹、鬼曹六位曹官,再往后便是‘地狱判’七十六司的大小官职……

    除了秦广王在内,鬼司大小官职尽数在内!

    白世宝闷了。

    当他眼睛扫到‘吕官王’时,不由得心吃一惊,暗暗惊疑道:“听黑白无常说,它不是这场兵.变的主谋么,怎么也被捆在这里?”

    “七爷……”

    就在这时,只见那位‘猫丧脸’的阴兵端着一张纸摺子,跑在白无常面前说道:“七爷,这可真是‘一句不开口,神仙难下手’!它软话不吃,硬话不听,死活就是不签……”

    “没工夫跟它磨牙斗嘴!”

    白无常脸色一怒道:“拿下去,施些手段,强逼它画供,退位让贤给我!”

    “谢必安,范无救!”阴天子在后方怒声骂道:“你们所作之事,册籍业上已经被注明,事已至此,瞒得过谁,也不过天……”

    “天子!你听我说……”这时,吕官王在旁极力劝谏道:“事到这时,还嚼着嘴上快活有什么用?别惹恼了它们对我们动了苦刑,到时可是划不来……”

    阴天子怒道:“吕官王,你!”

    “……”

    白世宝一愣,听得清楚,心里也顿时明了。敢情这位‘吕官王’ 混在这里装好人,事成了它来做酆都的阴主,事败了自有‘黑白无常’来顶包,众鬼王眼下不知道这个猫腻……所以它现在以‘大义开导’,势必要说降了阴天子!

    “报!”

    打这时,远处有一阴兵飞马过来报,直叫道:“七爷!阿傍阴帅和阿仿阴帅已‘弃暗投明’,正率兵前来与我们合兵一处!”

    “来的正好!”

    黑无常在旁一听,顿时大喜道:“如此一来,鬼城大半均入我们之手!”

    白无常朗声笑道:“卯足了这股劲儿,咱们把酆都掀它个底儿朝天,还愁不发家?”

    黑无常陪笑道:“发家!”

    俗话说:摔一跤不算事。可‘树倒猢狲散,兵败如山倒’,众鬼王听后个个慌了神,乱了阵脚。原本阴天子孤注一掷,将胜败都押在‘牛头马面’这两位阴帅的身上,如今一听它们临阵倒戈的消息,不由得仰天长叹,连连叫苦!

    秦广王躲在暗处一听,面色气的煞白如纸,心火上涌,便要推门冲出去。却被白世宝一把拦住,悄声道:“兔子架不了辕!秦广王放心,你让我去!”说罢,白世宝在殿内扫了一眼,抓起一个铜壶来,用手使劲一提,推开殿门,卯足劲儿,往外一抛掷……

    嗖……咣当!

    众阴兵一惊,目光全撂在这个东西上。

    白无常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东西,吓得往后蹦了半步,再把脖梗一伸,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一个歪嘴歪把的小铜壶。未等白无常开口说话,只见一位阴兵眼睛直冒惊光,瞪大眼失声喊道:“来者何人?”

    白无常眼皮一抬,只见白世宝正打‘森罗殿’里迈步走上前来,辫子猛地一甩,垂在胸前,辫根乌黑,辫梢发亮,怀里鼓鼓囊囊的像是藏着什么东西。白无常不由得一愣道:“怎么,又是你?”

    白世宝上前一步,拱手呲牙的笑道:“俗话说:起个好头,不留恶尾……没错七爷,正是小的我!”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不用费工夫!”黑无常怒声喝道:“来人,给我拿下!”

    白无常一皱眉,急叫道:“慢!”(未完待续。。)

第225章 破落魂万鬼齐哭

    阴阳道徒,通阴走阳,如遇急险,心结信印,左手掐决,右手执印,撒点朱砂,画符于地;化有惊奇,平地起风,飞沙走石,地动山开,慑鬼不近;掌印照之,墙垣倒塌,动地摧山,伏鬼降神,开山建河,成沟断涧;此名曰:地信印。——摘自《无字天书》降阴八卷。

    ……

    眼下这场面,双方劲顶劲,足了劲,势如交战!

    只道是——谁走谁败,谁退谁完蛋。

    白无常一见白世宝,直瞪眼,顿时生疑。心中小鼓乱敲,直敲得心惊肉跳,好似有祸事临头,心头暗暗思忖道:“凡事不可粗心!这小子为何会跑到‘森罗殿’来?又为何见了我的煞头不避不躲,反而迎面冲劲?莫非……”想到这儿,惊神一抖,嘴上叫道:“有诈!”

    “有何诈?”

    ‘黑无常’范无救的脑袋赛石头,不走事,不走心,愣琢磨不透。只笑白无常这是‘自己吓唬自己’,又见白世宝拦在面前,不知好歹,当场便恼火起来,朝身旁的一撮阴兵猛摆手,瞪眼叫道:“去!给他来点荤的招呼上!”

    “得。”

    一声令下,十余名阴兵脚步齐抬,率先打阵势中冲出,舞着‘哭丧棒’扯着‘拘魂锁’,呼啦啦地朝白世宝猛奔了过来!

    “来的正好!”

    白世宝见状不慌。手腕一抬,未动‘落魂钟’,而是先是卖了个手法,‘啪’地一撩衣襟。打腰间一掖,双手当胸拈诀。双眼紧闭,口中急念道:“阴阳之道。三生三无,口中纯阳,吹风雨无踪,吹风水犯煞,吹人秧鬼煞……”念罢,腮帮一鼓,一股浓烟从嘴里猛地吹出!

    呼……

    一团黑滚滚的浓烟当头罩了过来,十余位阴兵眼见黑烟,暗道不妙。无奈身快停不住,脚一滑,一头扎进了黑雾里。紧接着,十余位阴兵顿感浑身被刀剐身,左一刀,右一刀,剐在身上,皮肉翻绽……当下痛的凄声惨叫。

    惨叫过后,双眼一闪。十余位阴兵纷纷痛的昏倒在地上!

    “废.材!”

    黑无常说着捋开袖子,一拽纸马缰,怒声叫道:“全躲开,我来!”

    “八爷留神……”白无常坐在棺材上陡然一惊。向黑无常急叫道:“这小子身藏道法,切记小心,万万不可轻敌。别叫他做了活!”

    “做活?”

    黑无常横手一甩,怒声叫道:“落到阴曹我手里。只怕天王老子也没辙!”

    白无常摇头叫道:“八爷你别动气,这人我熟你不熟!”

    黑无常一愣道:“我不熟。这人怎么说?”

    白无常回道:“当初在‘鬼判殿’前露了底,他可是‘黄泉路’阴阳法王的弟子!”

    “阴阳法王?”

    凡事听惯别人的吆喝,自己反没主心骨。黑无常听白无常这么一说,当下有些吃紧,一时间不知所措。接着又听白无常叫骂道:“姥姥的,许福这小子不靠谱,办事拖泥带水,几万两砸下去沉了底儿,连水漂也没打出一个……”

    “七爷甭说了,银子不白花,今儿我便让你听个‘响儿’!”黑无常凶气恶语似有仇,当下把鬼旗横空一挥,叫出一列阴兵迈步齐动,呼之而出!

    踏踏踏……

    声势浩大,打阵营中走出一列百号阴兵,个个面怒狰狞,黑袍黑裤。白世宝见状,不敢硬拼,当下收了‘吹破煞’的法诀,跟手打怀里掏出‘落魂钟’,紧攥在手上,口中急念起‘避声咒’来……

    “这是?”

    白无常瞪眼一瞧,顿时从棺材盖上猛地站起来,心有打怵。忽听后方有人急声叫道:“不好……这是‘落魂钟’!”

    “落魂钟?”

    白无常回头一扫,只见说话之人正是四殿‘吕官王’。又听吕官王急叫道:“这是‘太岁神’殷郊赠予‘鬼判殿’秦广王护殿的‘落魂钟’,大家快捂上耳朵,小心被这钟声震的落了魂!”

    嘶……

    吕官王的这一番话,表面上在是讲给阴天子、众鬼王和被押禁的鬼司鬼差们听,实际上却是在给‘黑白无常’暗中提了个醒。

    白无常当即顿悟,高声喝道:“快,封耳!”

    帅令刚下,众阴兵纷纷抬手捂住耳朵,封得半点声音透不近,只能瞪着眼睛四下乱瞧。

    轰轰轰!

    白世宝口诀念罢,手腕猛抖,将‘落魂钟’摇得轰轰作响!震得面前灰尘铺天盖地,阴兵齐抖,吸到嘴里的都是沙土,就连白无常面前的两根蜡烛头,也‘唰’地一声被震的灭了。却是没倒!

    “走冷。”

    白世宝见面前阴兵身子未倒,个个站的笔挺,陡然吃了一惊,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惊呼道:“怎么这‘落魂钟’不管事?刚头露这一手,还奏效,眼下没换汤没换药,怎么变了味儿了?”

    “哇呀呀……”

    黑无常虽然捂上了耳朵,还是被这‘落魂钟’震得眼前出现了双影,瞧哪儿都是一对一双的,当下咬牙一通乱叫。

    啪!

    白世宝收了‘落魂钟’,端在掌中仔细翻瞧,连连暗道奇怪,不由得回头朝‘森罗殿’内瞥了一眼,心想秦广王能来应急!

    “嗯?”白无常瞧得清楚,一愣道:“怎么,殿中还有人?难道是……秦广王?”白无常正在思索,却听黑无常在旁边叫的嗡嗡震耳,顿时在自己后脑勺上猛拍了一巴掌,脑袋眉毛,声音脆响像是拍西瓜。白无常当下脑袋就活了,脑筋一转,心生一计,扭头朝众阴兵急声叫道:“快,都他.姥姥的给我哭起来!”

    “哭?”

    众阴兵当下炸开锅来,交头接耳,不知其故,心想:好端端的为嘛要哭?更有阴兵心急道:“这可如何好?我爹死娘死连自己死,都未曾哭过……已经忘了怎么去哭!”

    身旁有阴兵指点道:“主帅发令了,不哭不行!不会哭,你就嚎!”

    “嚎?”

    “没错,哭就是嚎,嚎就是哭!”

    “嚎……好像懂了……”

    “懂了就快嚎!”

    “嚎!”当下,阴兵们相顾对望,由一位起头,千万阴鬼齐声附和,顿时捶胸抹泪,嘶声惨痛,嚎啕大哭!

    呜呜呜呜……

    万鬼齐哭!

    哭得瘆人头皮发麻,震整座酆都鬼城都在摇摇欲坠,这声音比‘落魂钟’的钟声还要响有十倍,骇人十倍!

    俗话说:鬼哭人上吊,催人生噩耗。白世宝被哭声震的头昏脑涨,顿时慌了神,心中连连哭叫道:“这哭声叫人心神不安,‘落魂钟’的钟声被压制下去,难不成就这么被它们给破了?”

    咯吱!

    打这时,‘森罗殿’门被应声推开。白世宝扭头一瞧,只见秦广王目无表情的迈步走上前来,走到白世宝身旁时停住了脚,用手拍了拍白世宝的肩膀,叹气道:“力有尽时,我们听天由命吧!”

    “听……天……由……命?”

    白世宝愣道:“怎么,难道就再法子治他们了?你说酆都鬼差内的‘九煞之宝’呢?什么‘阴阳镜’呢,什么‘落宝钱’呢?”

    “罢了罢了!”

    秦广王慢慢闭起眼睛,轻摇了摇头,说道:“酆都浩劫,难逃……难逃!”

    白世宝当下瘫坐在地上,自言自语道:“眼下小命真是彻底结在这儿了?”说罢,白世宝仰天闭目,心中暗想:这可真是‘阳事阴报’,阳间常有未了事,阴曹总有不了债。人的一生经过无数兜兜转转,曲曲折折,寻寻觅觅,凶凶险险,到了最后的最后,还不是要来到这个地方?

    阴曹地府,放佛就是一切情仇恨怨的“终点”。

    生命沉浮,阴曹终结!

    白世宝陡然间想起师父张瞎子来,顿时心头一酸,直叫道:“师父,如今我也跟着你来了……”话音一落,思绪一抻,像是线头一样越扯越长,最后突然想起一物来,当下惊呼道:“《无字天书》!”

    “杀!”

    就在这时,白无常将鬼旗一挥,朝众阴兵怒喊道:“凡杀此人者,赏银千两;活捉秦广王者,封六部功曹任职!”

    真是:酒色财气挡不住,官财面前何不为。此话一出,数万阴兵个个被激红了眼,当下乱了阵势,像是洪水开闸一般,千军万马轰泄而出,狂吞而下。顷刻间,杀声喊声哭声脚步声,只灌双耳,哭丧棒拘魂锁阴刀阴枪,纷纷朝着白世宝和秦广王,直扑了过来!

    “闹僵不如闹大!事到如今,成则成,败则败,我豁出去了……”

    白世宝猛一咬牙,当下坐起,把着双腿蜷膝一盘,双手在胸前掐起法诀,口中急叫道:“祖师爷!我白世宝对不住您了,借你的名号一用,我要祭《无字天书》中的密传之法!”一语叫罢,白世宝跪地‘咣咣’猛磕头,嘴唇抖动,念念有词……

    陡然间,酆都鬼城突然乍明放亮!

    轰隆隆!

    五道惊雷横空滑落,直灌地府,震耳欲聋。打头顶上赫然暴绽出一团血红之气,夺目耀眼,漩而急转,眨眼间朝白世宝兜头罩下,只见白世宝瞪眼怒吼道:“无字天书,降阴密传!回天驻日,请神兵降……”(未完待续。。)

    ps:  家里装修,忙的不可开交,写书时间移到晚上,郑重抱歉,希望书友们能够谅解!

第226章 都天雷火鬼神印

    淹死幼魂,饲养随身,可增时运,生财旺气;逢阴煞时,手执杨木,水中聚魂,冥纸红布,封裹童魂;木刻人形,置棺中祭,七七日后,自成水童;童灵凶煞,死后生怨,忌恨反噬,饲主殃祸,谨慎而为;此名曰:水童灵。——摘自《无字天书》降阴八卷。

    ……

    呼!

    白世宝忽感一股劲风袭身,刺骨生痛。

    猛一撩开眼皮,周围尘沙簌簌,猛见面前似有人影,若近若无。白世宝双眸顿冒金光,灿灿似星,凝神一瞧,当场被激的毛骨悚然!

    只见面前站有这么一位,非人非兽。身披件褐色肥衣,身长足有二丈之高,黑面如鬼,猪首长角,背上插着一对儿肉翅,屁.股后甩着一根豹尾,一手掌面红色雷鼓,一手攥着一条赤色火蛇,形似闪电,目呲欲裂,声如雷音……

    瞧不出半点神气来。

    白世宝一惊,不知这是哪路神仙。打这时,忽听身旁‘啪’地一声脆响,眼神再向左边一扫。又见身旁落定一人,这人身材魁梧,头戴冠冕,身着红袍,一张紫面皮光而生亮。什么叫做:天庭饱满,其高如车壁,广如肝肺,光滑无纹,不塌不陷,无棱无角,好似一面鼓帮儿……再瞧耳垂,**果满,够肥够厚。

    福气无边,足有神气!

    长着这副模样的人很少,眼下这位算是一个。

    “嘶……真是麻烦一截高过一截!”

    白无常双脚点在棺材盖上,当下把眉毛挤成了一推,脑门子全是褶子。横着眼不高兴,心中暗暗叫丧道:“这回抖了。来了位打杠子(横事)的!”

    就在这时,吕官王在后方皱眉急叫道:“站着请鬼。磕头请神!这小子竟然把‘五雷使院’的‘德昭显王’给请到冥府来了……”

    “德昭显王?“

    白无常竖耳一听,字字如雷,再扭脸朝白世宝身旁的这位天神愣愣望去……

    原来天庭设有‘天神雷鼓’三十六面,分布在‘玉枢’、‘玉府’五雷使院。分有三十六神司职,敕封二十四位‘雷部正神’及十二位‘雷部偏神’,为首的雷部神尊正是‘九天应元雷神普华天尊’闻仲!

    眼下这位‘德昭显王’也是有名有号,阳世姓陈,名文玉。正是天庭雷部正神之一,坐镇‘雷霆都司总监鬼神使’之职。手掌‘都天雷火印’,敕封‘德昭显王’,雷名:显震!……而身旁猪首豹尾的这位,是‘雷部偏神’名叫:江天君。

    话说到此!

    简短说下这位‘德昭显王’陈文玉……

    当年南阳有一猎户,户主名叫:陈琪,以打猎为生,膝下无子。有日他在丛林中打猎时,忽遇一肉球当空而落,心中生疑。陈琪便将肉球抱回家中。不想,当夜屋外雷雨大作,肉球应声炸裂,打肉球中蹦出一小儿。手上生字,左手‘雷’字,右手‘州’字!

    陈琪便将此童养为子。赐名:陈文玉。

    陈文玉天生异人,逢阴雨雷天便嘶声狂叫。震天吼地,直至雨停才罢。乡邻见此。惊呼他为雷童。陈文玉成人后入山林修学道法,待死后有灵,常化雷降雨,救济一方,乡人为他立庙祭祀,供为雷神。要说的是……这位陈文玉的首位高徒,正是创立 ‘神霄道派’的祖师,紫清真人:白玉蟾。

    陈文玉更传授给白玉蟾‘雷印’之法——五雷咒!

    白玉蟾以此开创了天道玄术中的‘雷家正法’……

    话说到这里,顿时明了。敢情这位“德昭显王”陈文玉,正是先前与白世宝合动五雷轰顶‘凌霄道派’张灿道长的祖师爷!

    正所谓:诸神下界,有避有讳。

    俗称:‘神临鬼拜’。

    酆都鬼司向例最讲究这套,多一层神佛多以层事儿,烧香叩头都拜不过来。鬼魂怕神,生怕哪句话说错、那件事做错,犯了忌讳,惹恼了神仙,招灾招祸……

    再说眼下!

    众阴兵一见有天神来降,当初吓得面如白纸,腿软无力,心惊手抖。自然没人敢再乍刺多舌,生怕犯了神威。白无常眨着眼睛,直盯着这位天神,一时也不知所措……只见陈文玉默不作声,东瞅西看南瞧北望,再挪眼打面前的阴兵一扫,闲话没说,当下直言问道:“是谁祭法唤我?”

    白世宝不敢执拗,连忙跪地叩头。

    陈文玉瞥眼朝白世宝打量了一番,话茬一转,有些硬气道:“你是何人?为何借用‘灵道子’的名号祭法?”

    白世宝磕头道:“灵道尊……正是在下的祖师爷!”

    “祖师爷?”

    陈文玉一听,当下皱了皱眉头,又打白世宝身上扫了一眼,语气偏冷道:“自古神将不入鬼府!你竟敢将我唤入酆都鬼城之中,陷我于难堪!”

    “哎呦……”这话白世宝还是头遭听说,当下吃了一惊,抖着嘴巴急叫道:“小人不知……大难临头时也顾不及多想,还请……”

    “停!”

    话到这里,被陈文玉跟手打住!

    只见陈文玉打四顾望了望,抖了下眉头,当下顿悟,随即张口对白世宝说道:“神有神责,鬼有鬼律,神官鬼差,各有其职,阴间是非,非我所能……”

    白世宝听出这话里不简单,有事儿,更有难言之隐。紧接着又听陈文玉说道:“理正情顺,正邪分明!你既然‘祭法请咒’唤我前来,我理应帮衬才是……只是我在天庭任职,眼下事关鬼司,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俩不搭界儿,恐怕我也无能为力……”

    “这?”

    白世宝听后顿时慌了神,心中连连暗叫道:“自古道:雷神罚恶!怎么今日换了地界儿,就不行事了?……眼下费力将他请来,他竟然把事儿一撇,甩手不管了?”

    “德昭显王!”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高声喊道:“来也来了,何必这么急着要走?”

    “谁?”

    陈文玉凝神一瞧,顿时面色一紧,只见说话之人正是五殿‘阎罗王’天子包。原来这阎罗王除了在阴曹掌管‘阴律’外,更身兼天庭命官之职,与陈文玉算是同朝为官,打头碰脸的自然认识。陈文玉一愣道:“天子包?”

    阎罗王阴着脸,怒声叫道:“文玉兄,我且问你,你们‘五雷使院’如何罚恶?”

    “如何……罚恶?”

    陈文玉顿了顿,回道:“‘天神雷鼓’专轰‘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

    “何为不忠?”

    “忘誓背盟,奸心反骨!”

    阎罗王当下变的火气更冲,嗓门更大,怒声问道:“凡遇不忠之人,你们要如何处罚?”

    “五雷诛击!”

    “好!”

    阎罗王当下叫道:“如今‘酆都鬼城’被这二鬼‘率兵弑主’,其行正是为不忠!……另外,你见恶不罚,便是不仁!我虽在酆都任鬼王,却也在天庭封官,你我同朝为官,你却见死不救,是为不义!待我得时,定到天庭上奏你一表,告你失职推责……”

    嘶……

    陈文玉听后倒吸了一口凉气,低头思忖了片刻,暗道不妥,当即朗声笑道:“既然阎罗王出面,不忌讳我在你们鬼城出手,我也不好执拗……那我便对不住了,手轻手重可要多担待着些……”说罢,把头一甩,朝那位‘猪头豹尾’说道:“江天君,动‘鬼神印’!”

    白世宝一听,顿时大喜,暗念道:“请将不如激将,瞧这架势,感情有戏儿!”

    唰!

    ‘江天君’豹尾一扫,将手中赤蛇朝头顶一掷,顿时变成一道闪电,横空炸眼,转瞬之间,乌云飘至。整座鬼城被遮盖的漆黑一片,尽数没入昏暗之中。‘江天君’跟手翻掌又在腰间雷鼓上猛地一拍!

    轰……

    迅雷不及掩耳,蓦地惊雷乍响轰,声如天怒!

    一道惊雷,横空劈落!

    正前方一众阴兵眼瞧着惊雷临头罩下,来不及躲闪,当场被轰的魂飞破散!身后众阴兵被吓得惊愕万分,动弹不得……黑无常见状,猛挥着手中的鬼旗,声音异常沙哑,放佛骨哽在喉似的,嘶声大吼道:“站着等死?冲过去,决一死战!”

    “杀!”

    众阴兵齐声喊着号子,却是相顾张望,谁都迈不动步子……

    有阴兵叫道:“冲啊,你们怎么还不冲?”

    “还冲什么,填坑烧灶,过去就被炸成了灰渣子……没瞧见么,那边可是神,一雷轰百魂,我们去也是白搭!”

    “不冲也是死,七爷八爷可饶不了我们!”

    “你指着它们,荒废了你这个魂!”

    “天杀的命,那你倒是快想个辙儿!”

    话到这儿,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句“都别挺了,投身缴械,求饶一命吧!”一话百应,往心坎里直扎。众阴兵当下顿悟,任由无常二爷把鬼旗摇成了风,也是不离,纷纷往后退步,有的更是丢下了手里的兵器,当场下跪求饶!

    “混账,你们竟敢临阵抗命?”

    黑无常扭头一瞧,顿时气得火冒三丈,挥着手中的拘魂锁在阴兵身上乱抽猛策。顷刻间,数万阴兵排列成的阵势,当场乱成了一团!白无常见下边没戏,拔头欲逃,却见远处突然涌出黑压压的一群阴兵,鬼魂足有数千之多,为首的二位再熟悉不过……

    白无常顿喜道:“八爷,快瞧,救兵到了!”(未完待续。。)

第227章 白虎煞无常无救

    尸载七魄,玉藏怨念,封棺葬前,白玉封喉,塞入舌根,化阴血玉;死者散化,尸血浸喉,玉心透渍,血染红玉;久置千年,尸骸咽下,殷红欲滴,形成血玉;此物至邪,含怨不祥,可镇宅鬼,不可身戴;此名曰:血沁。——摘自《无字天书》降阴八卷。

    ……

    这当儿,忽听身后一阵梆子锣鼓敲敲打打之声,夹杂着一串乱吼乱喊乱叫,闹的正欢。白世宝回头一瞧,只见后方涌出来数千阴兵,个个手上抄着明闪闪的兵刃,呲牙咧嘴地往这边狂奔!

    “怎么是它?”

    打头的这位,肩宽体阔,披头散发,牛头人身。牛脸足有一尺宽,双角朝天,穿着一件宽绰的玄色大袍,敞怀儿,没打扣儿;一跑直兜风,把袍子甩成了斗篷似的,甩在后面。手上握着一把碗口粗的山叉,忽悠悠地跨步狂奔,鼻孔喷着粗气,一路哼哼出声……

    “脱难了!”

    就在这时,已有眼尖的阴兵开口叫道:“脱难了,是‘阿傍’和‘阿仿’两位阴帅来救我们了!”

    “阿仿?阴帅……”

    白世宝再瞧‘牛头阴帅’身旁正有一位‘马面人身’的角儿!这位‘阿仿阴帅’身窄脸长,身高塌腰,脸皮挤成了包子褶儿。咧着阔嘴,‘咕噔咕噔’的乱嚼,眯缝着小眼,打四处横扫,手上攥着两口斩马刀,屁股后边的袍子摆成了帘子,上下翻飞!

    “不好……”眼下势头正旺,正需‘加柴吹风’。白世宝瞧这两位阴帅的架势。怕是憋着劲儿前来搅局,火上浇油的!白世宝脸色顿露难堪。当下挂了一层忧郁,心生一丝担忧……

    停!

    ‘牛头阴帅’阿傍将山叉猛地朝天一竖。身后众阴兵当即站定脚跟,也跟着停了下来。只见阿傍阴帅瞪着一对牛眼,打面前一扫,嗓子儿‘咕噜’一声,牛筋在脑门上‘嘭嘭’直跳,当场看的傻了眼,目瞪口呆!

    “这是怎么档子事?”

    阿仿阴帅一眼便瞧见了被押禁的众位鬼王,而其中正有‘吕官王’,不由得一愣。暗叫道:“思有千虑,万没料到……谢必安怎么把‘吕官王’也给绑了?”想到这里,阿仿阴帅将马脸一扭,眼神打白世宝身旁一扫,正看见‘德昭显王’陈文玉和那位‘江天君’站在那里……

    “神?”

    阿仿阴帅当场被惊呆,木头桩子似的戳着,把脸一拉,肉往垂下,快落在了嘴巴上。心中暗道:“酆都冥府怎么会来神官?”

    俗话说:看得见的有谱,看不见的没谱。

    事如天变,眨眼之间,万花筒似的变来变去。单靠一双眼睛,一对耳朵,怎么能把事情看的清清楚楚。听得明明白白?

    咳……

    这时的‘阿仿阴帅’就像是被疯狗咬了一口,浑身一抖紧。猛咳一嗓子,大气一喷。只把衣襟鼓的老高,心想糟糕,见事不妙,怕是要砸锅!当下脸变成了茄子色儿,直瞪着小眼朝白无常望去,嘶嘶疑惑道:“到……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无常见‘阿傍阿仿’两位阴帅远远站着,不动劲不忙帮也不吭声,按兵不动,便忍不住,当场怒声问道:“你们怎么还不动手?”

    这话激的阿傍阴帅牛劲一冲,开口要叫……

    铛!

    阿仿阴帅把手上的斩马刀一横,正架在阿傍的山叉上,压低声音说道:“五爷先别急!我瞧这里不对劲儿,小心别是谢必安和范无救它们串通来害我们……”

    话音未落,便听白无常在远处急叫道:“五爷六爷!这都快火烧眉毛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全仗哥们儿你了!”

    阿仿阴帅听后,装作疑惑不解,吭吭巴巴回了一句道:“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白无常听后,脸色立时变了,不愿跟它们多磨多泡多废口舌,急叫道:“六爷!你这是什么话?先前不是你捎了口信说要随我们一起发.兵.反了么?……怎么眼下露了这么一手?”

    阿仿阴帅一边用耳朵听,一边瞥眼打众位鬼王的脸上急扫!

    接着,又听白无常扭脸朝阿傍阴帅叫道:“五爷!正座酆都鬼城除了你,我谁也信不过,你前面可应了口,要发兵助我,为何眼下突然变了卦?……五爷?你倒是应一声啊,只要你拨楞一下脑袋,这事就算成了,日后鬼城的阴兵都由你来掌,怎样?你倒是说一句啊,别净指着我……”

    “这……”

    阿傍扭脸瞧了瞧阿仿,只见阿仿阴帅眼睛一转,怒声朝白无常回道:“浑话!这种事情,我们兄弟俩怎么敢应口?插手助你岂不是与你们同流合污了!”

    “六爷,你……”

    白无常一听,当场气得浑身乱抖。

    阿仿阴帅更有话接着,继续说道:“穷富有时,贵贱有命!造.反这事儿绝不敢为……”话音一落,阿仿当下跪地一叩,面朝众鬼王叫道:“阿仿救驾来迟,还望鬼王恕罪!今日我定捉了叛贼谢必安与范无救,押它们赴‘鬼判殿’领罚!”

    ‘牛头’阿傍一瞧,也跟着跪下磕头,连连称是……

    “哇呀呀!”

    黑无常被气得当场把牙嚼得‘咯吱咯吱’乱响,朝白无常喊道:“七爷!万人万心,各人各心!事到如今,人人自保,别在指着它们……如今我们一步登天未成,势必要摔的粉身碎骨,大命该绝!眼下还顾虑着什么?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快活!”

    “范无救!”

    “谢必安!”

    就在这时,阴天子将所有事儿都已经看的一清二明,当场怒叫道:“眼下局势一边倒,如果你们二人肯退去阴兵,就此招降,我可饶你们死罪,留你们二人一条活命……如若不肯,依旧一意孤行,我定在‘鬼判殿’上剥了你们的皮,叫你们尝尽‘背阴山’十八层地狱所有刑罚!”

    此话一出!

    白无常顿感脑袋一轰,眼前一黑。身没劲儿想趴下,腿没劲儿想跪下,手没劲儿直打哆嗦,一时收不住身子,瘫成了一堆烂泥,嘴唇直抖道:“大势已去……‘大事’已去……”

    “哇……呀呀!”

    黑无常心里有火有气,就不一样。怒瞪圆眼,将铁锁横空一扫,嘶声喝道:“七爷!碗碎补不全,千万别被它这话给骗了!事到如今,即使招降也不会被它们轻饶了!临死不叫怂,我们跟拼了,别辜负了……”

    话说到这儿,黑无常把后面‘吕官王’三个字硬咽了下去,转而说道:“……别辜负了死去的那些弟兄!”

    “范无救……”

    吕官王在身后听了,紧咬着牙根,闭上了眼睛,默默地叫了一句……

    啪!

    黑无常话不多说,将手中铁锁横空一甩,呼呼带风,双腿猛地一夹,挎着纸马朝正前方猛冲了过来,狠咬着牙根,眼睛瞪得血红……

    “前来送死!”

    ‘德昭显王’陈文玉当下朝‘江天君’使了个眼色,‘江天君’会意,手掌一翻,正要在雷鼓上猛拍下去,却见面前闪出一人。没瞧见脸儿,只见灰袍青头顶,疾步如飞,一条乌亮的大辫子在身后横甩!

    这位——正是白世宝!

    嗖嗖嗖……

    白世宝双腿旋劲,好似踏风,张开双臂迎面朝黑无常直冲了过去。临到跟前,黑无常突然暴喝一声,将铁锁一甩,奔着白世宝的脑门击扫过来!

    白世宝腿上轻快,侧身一闪,铁锁紧贴着脖跟扫了过去……而后白世宝脚步未停,跟手在纸马的腹上用力一点,顿听‘啪’地一声,纸扎马身子猛地一顿,黑无常坐不稳,一个寸劲从马背上急射而去,当空连翻两个跟头,重重地滚落在地上!

    这场景这场面,只叫众鬼看的惊呆,一时拗不过劲来……

    白世宝嘴不搭话,脚步未停,急忙飞身扑近,猛伸出一根手指,朝黑无常的眉心上指戳过来!

    铛!

    黑无常情急之下,把铁锁在面前一横,正好挡住白世宝这一招。正在窃喜间,黑无常却觉左耳旁呼呼有风,猛一扭脸,还未来得及看清,顿感太阳穴上猛地一震,浑身发麻,三魂晃晃乱抖,当场两眼昏花,双耳变聋。唯独嘴巴未哑,磕磕巴巴地叫道:“糟,糟糕……是另一只手……”

    原来这招式是《无字天书》中的一记印法,名叫:白虎印!

    白虎是天煞丧星,此印更是天煞之术,结此印可在阳间伏虎,能在阴间点鬼。暗念咒诀,作起印法,画在布绢、桃板之上,如遇猛虎野兽,只需张手立变,可指虎不动!如遇鬼邪之物,伸手触点,使鬼足不能飘,魂不能定……先前白世宝脑中过了一遍《无字天书》,扫中这记法诀,便暗暗念动口诀,祭起‘白虎印’,随后瞧见手掌中显出‘虎煞’字样,心知术成,这才冲上前,来擒范无救……

    哗啦啦!

    这时,白世宝从黑无常手上夺过铁锁,反手在黑无常腕上一叩,随后呲牙笑道:“八爷!你这腿要是不怕劳累,咱就起身走走?”(未完待续。。)

    ps:  写到这么晚才更新上,对不住各位……

第228章 森罗殿赏罚分定

    骨为体阳,肉为体阴,精乃血主,气乃神木,神乃精附;逝者之魂,形承尸貌,定亡时相,性气不化,聚合神清,浊气不散;魂凝形释,万化冥合,天地定命,生死知来,尸魂归阴,其貌不变;此名曰:定魂相。——摘自《无字天书》降阴八卷。

    ……

    这场面——没听有人叫好,却看得个个见傻。

    白世宝伸手在黑无常腰间解下一串钥匙,一扬脚,面朝众鬼王走了过去。眼前众阴兵均被吓傻,没人敢上前,纷纷后退挪步,当下闪出一条道来……带走近时,白世宝先是抓起‘崔判命’崔珏身上的长锁,摘一把钥匙捅了进去,用劲拧弯,锁舌才‘咯’地弹开!

    事别撂下。

    白世宝又打怀中掏出《生死簿》和‘勾魂笔’,转手递了过去,说道:“物归原主!”

    崔判命接在手上,一面笑着点头,一面重新打量了白世宝一番,张口悄悄掖给白世宝一句话,道:“今日你可是功不可没,名声大振!”

    “名声?”

    白世宝一愣,从没想过这个……

    “起!”

    就在这时,几个眼尖的阴兵看清了当前的局势,只道是‘心里开花结葫芦’,早有了结果。当下一挤眉,一瞪眼,挥着‘哭丧棒’反冲上来押住白无常,嘴上丝毫不客气的叫道:“七爷!您别再这里候着了,咱也挪挪身,换换地儿?”

    “干嘛……”

    白无常被当肩一抓。吓的差点闭过气去。如今成败已有定数,心知难逃灾祸临头。当下把头发拉散,眼泪开河。大哭大叫大闹,躺在地上‘驴打滚’似的叫开了嗓子,道:“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儿……拉我死吗?”

    啪啪啪!

    白世宝端着一串钥匙将众鬼王身上的铁锁全部打开。这时‘酆都大帝’阴天子揉了揉手腕,猛抬起头,怒声叫道:“秦广王备案,森罗开殿,我亲自赏罚!”

    “森……罗……殿?”

    秦广王在远处听的一愣,心中暗道:“这‘森罗殿’是酆都的军机要政之所,向来不对外开殿。平常鬼城的要案都是由我在‘鬼判殿’来审辩。如今阴天子要在‘森罗殿’备案赏罚,自打鬼城建都以来,这还是头一遭……看来阴天子不是要挪‘小笔头’,要动‘大手笔’!”

    想归想,秦广王嘴上不停,急应道:“得。”

    阴天子又朝众阴兵叫道:“肯降的一律既往不咎,不降的一并绑了,上殿判罚!”

    一言既出,可想而知。众阴兵纷纷临阵倒戈。声声高喊阴天子万寿,阵阵怒骂恶罚黑白无常!

    “哎呦……”

    打这空儿,阿仿阴帅暗道不妙,心想:“捅大了。这下可要出个窟窿,需快些将功补过才是!”想罢,它暗暗朝牛头阿傍使了个眼色。示意它别动声色,随后朝‘阴天子’急声叫道:“禀天子!眼下‘日夜游神’的驻.兵之地正被‘黄蜂、豹尾、鸟嘴、鱼鳃’四帅围攻。我们二人不才,请命前去解围!”

    未等阴天子开口。阎罗王天子包近前一步,一甩袖口,朝阴天子说道:“阴天子!待我引一众阴兵与它们前去,提防有变!”

    “好!”

    阴天子一摆手道:“诸事小心!回来之时,将‘蜂豹鸟鱼’它们四个一并押解至‘森罗殿’来!”

    “得。”

    阎罗王一应口,引着一众阴兵,跟着‘阿傍阿仿’两位阴帅朝幽冥山后挥兵进发……

    单说眼下。

    这时,众阴兵划分为二,一部阴兵将黑白无常和数名不肯招降的阴兵,尽数押解到一处;另一部阴兵去修葺打扫‘森罗殿’,忙得不可开交,‘酆都大帝’阴天子帅众鬼王向‘德昭显王’陈文玉道谢,简短寒暄之后,陈文玉便引着‘江天君’化作一道烟凌空遁去……

    白世宝见状也有些心急,迈步走到崔珏身旁,拱手一抱拳,说道:“崔判命!眼下祸乱已定,我也该早点还阳去了……”

    崔判命问道:“为何急着要走?”

    白世宝回道:“阳间还有要事等着我……”

    崔判命拦阻道:“你别疑惑我的话,你的事儿恐怕还不算完,你要这么糊涂地走着,我也不拦你……只是,森罗开殿后,阴天子定要赏你好处,到时你不在场,只怕还要命鬼差招你魂来!”

    “赏我?”

    白世宝一愣道:“我心思没在这上面,并非为了图报!”

    “有灾不除,如同‘有火不灭’,这个我知道!”崔判命解释道:“功成身退自然好,只是现在身不由你……阴天子正动火气,你可别触了这股火气烧身!我看,莫不如你再耽搁几时,等结案无事,我定当助你还阳!”

    “这……”

    这话像是一根绳子,一下子套住了白世宝的脖子。身子被逮住,把白世宝心思愣拉了回来,自言自语道:“也只好如此……”

    崔判命转面笑道:“放心就是!”

    “……”

    正在这时,几个阴兵‘呼啦啦’地将殿门推开,殿内已经被简单收拾妥当。待众鬼王走进殿后,众阴兵手持兵刃将‘森罗殿’团团护住,里外围的好似铁桶一般!

    唰唰唰……

    众鬼王殿内入座!

    白世宝紧跟在崔判命身旁,只见‘酆都大帝’阴天子正座当中,面前摆有一张黑檀大桌前,各鬼王分座左侧,右侧则是‘六部功曹’及‘地狱判’七十六司的大小鬼官!

    殿前,‘黑白无常’被几个阴兵押在地上,双手被紧紧绑着。白世宝一瞧着这架势,甭提多难受。好像进了坟场,心里清楚。到这里只有‘磕头拜鬼’的份儿,恐怕一会无论说什么难听的。这二位的耳朵都要接着,无论动什么苦刑,身子都要受着!

    啪!

    阴天子落手在桌案上重重一拍,殿内鸦雀无声!

    这时,只见秦广王在旁边站起身来,接过身旁鬼差递过一折子,一皱眉,盯着折上的内容念道:“今有谢必安与范无救二者发兵动乱前因后果据已查明烧毁殿府五座死伤阴兵三千有余此事之重坏我酆都治兵之严损我酆都法制之正当即判剐阴间销号六道除名灭魂未烟永世不得超生……”

    话音一落!

    见有几位阴兵抬着几口大箱,走进殿内。白世宝凝神一瞧。箱盖上用红纸封着,红纸上题着四个斗金大字:天天进宝!

    几位阴兵跟手一翻,‘哗啦啦’满满几箱子明晃晃的纸银散落一地,直闪眼睛!

    “各位可是看清楚了?”阴天子把脸一扭,朝众位鬼王问道:“为了这些冥银,它们竟然发.兵.造.反,简直目无法度,死不足惜!……你们觉得它们二人要如何处置?”

    此话一出,在场的鬼王没一个敢应口。谁都明白。到了这节骨眼儿,说错一句就解释不清,莫不如装傻充愣不出声,不叫人看见才好。当下。瞥着眼睛,东瞅西看。要把阴天子这话往对方身上扔!

    于是,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上相互客气。心里却想把别人往火里死里推……

    “吕官王!”

    这时,阴天子突然扭头朝吕官王问道:“你觉得它们该如何处置?”

    吕官王暗叫倒霉。还未说话,却听白无常在殿前急叫道:“吕官王救我……”

    吕官王心头一紧,心想这谢必安话多,若是再多说一阵,定把自己给卖了出去。随后咬牙怒道:“多嘴!该割了你的舌头!”

    刚这一句,白无常的脸色跟死人差不多。黑无常见状,在一旁板着青巴脸叫道:“七爷,不管你怕不怕,吕官王说割咱就割!……别犯嘀咕,拿出胆子来,凭它们爱干嘛干嘛,没什么好怕的!”

    白无常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

    眼睁睁地见几个阴兵端着刀上前,胳膊腿顿时被压得死死的,‘啪’地一声,撬开嘴巴,一位阴兵握着刀子在白无常的嘴里用力一旋,顿时一根血红的舌头就被割了下来,痛的白无常哭不出嚎不出,满地打滚儿……

    阴天子又问道:“这范无救要如何处置呢?”

    吕官王咽了咽口水,咬牙叫道:“依我看,就留下它的一双‘枣子’吧!”

    “好!”

    阴天子叫道:“就照吕官王的意思办!”

    一声令下,几位阴兵端着刀又近到黑无常面前。瞧着黑无常咬牙怒瞪,恶相吓人,行刑的阴兵敬重它是条汉子,便说道:“还请八爷自己取下为妙,免得兄弟们动手,疼得钻心……”

    “事已至此,我范无救‘惟命是从’!”

    黑无常丝毫不含糊,没犹豫,一把抓起刀来,当下自取了双眼,将一对儿‘枣子’抛在地上!……受此重创,黑无常咬牙忍受,不说半句求饶的话,但已血流满地,呼吸如丝,痛苦吃不消,当场昏倒在地!

    “刚猛!”

    白世宝见状,打心底敬佩起这位黑无常来!

    紧接着,又听阴天子说道:“既然吕官王开口罚了罪,其它苦刑便免了……现革掉它们帅职,贬到‘地狱判’鬼司去任小职去吧!”说罢,一摆手,上前几位阴兵便将黑白无常架了出去……

    “怎么,这就算结了?”

    白世宝心头一震,紧紧盯着吕官王,心中暗道:“它才是祸变掌局的人,阴天子为何不治它的罪?这辨的是什么案?”

    就在这时,阴天子朝秦广王一瞧,秦广王又念道:“今酆都遭难亏有瓜尔佳世宝临危救难方成大局奉酆都阴天子诏令敕封瓜尔佳世宝为阴阳通使赏冥银壹仟伍佰万两建殿安所赐名阴阳宝殿!”

    “阴阳通使?”

    白世宝一听,吓得脚没蹦,心乱蹦,把脸一扭,直盯着崔判命发愣。

    崔判命笑道:“俗话说:美人首饰侯王印,尽是沙中浪底来……这封赏是你应得的!”

    “哎呦!”

    宠劲过了,还真受不住!

    白世宝腿一软,差点给崔判命趴下扣头,一时连阴天子的脸也不敢瞧,巴不得赶紧离开这地儿,急忙扑在殿前,连连磕头叫道:“我本是玩玩乐乐的大闲心,什么事都不能定心!阴天子叫我当官,我哪里坐得住?……还是请阴天子帮我卸掉算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让我当个好人找个快活好了!”

    阴天子一听,脸色顿时有些惊变……(未完待续。。)

    ps:  家里装修……每天熬夜更文,不知不觉又过了点儿……对不住各位书友……

第229章 名利收阴阳通使

    诸事之机,往来有兆,临时参断,随事占知;扬帆风顺,无往不利,持梳理发,求取自通,逢人指路,百事如心;见客宽衣,一身无累,笠飘水畔,泣象分明;羊跪火前,美事自成,牛横卧棚,牢灾难逃;此名曰:征兆。——摘自《无字天书》降阴八卷。

    ……

    看的出,白世宝话一出口,直叫‘酆都大帝’阴天子折了面子,有点挂不住脸儿。

    “哎呦!”

    崔判命见状急忙扑到殿前,马上张口打圆场,向白世宝叫道:“小子!过河不拆桥,念着你救难有功,这可是阴天子赏你的‘优缺儿’……你这职位没人管你,你也不管人;既没长事栓着,又没短事扰着;有零钱常花,有整钱常给,比起冥府当役当差的自由自在得多,不受气不受管还不受制,何乐不为?”

    “不受管.制……”

    白世宝不知‘阴阳通使’是何职缺,听着没实权,倒像是个虚职。

    这时,崔判命又朝白世宝挤了一眼,急道:“小子!信我的,你这是好命又赚了好运,还不快磕头受领?”

    白世宝没吱声,也没磕头,愣在原地走了神,脑袋里炸了窝。脑中好像有东西左转右转,一通乱飞,忽悠来忽悠去地一阵鸟叫声直灌双耳,心里更是乱七八糟的静不下来,嘴上嘟囔道:“我若是领了官职,岂不是如同‘笼中鸟’一样,不得自在……”

    “‘笼中鸟’又怎么?”

    崔判命说道:“‘笼中鸟’虽不得自在,却天天有人伺候着吃喝。总比‘林中鸟’空肚子乱飞强,一个地方歇不住也呆不久。四处漂泊居无定所,无家可归有家难回!”

    “无家可归。有家难回……”

    崔判命的这一番话,直说到心坎里,正合上白世宝的现状。听得白世宝好不自在,当下猛一抬头,朝阴天子叫道:“命我领了,职我担了,只不过……我有三件事儿,希望阴天子能够应许!”

    嘶!

    殿内众鬼王连同大小鬼差听得是清清楚楚,都像是掉进了大水坑似的。摸不着边儿。纷纷暗叫道:酆都鬼城是什么地方?平日里字字都避着忌讳,分量不够的,谁敢在‘森罗殿’上开码讲条件?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恶鬼附在这小子身上,借他的嘴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敢情白世宝真是不懂酆都冥府的这套规矩——成人都难,鬼能叫你成佛?

    没处找圆满!

    啪!

    谁都没料到,这时阴天子猛把龙袍一抖,双手压在桌案上,朝白世宝朗声叫道:“有些意思……你且说来听听!”

    白世宝不啰嗦,张口便说道:“第一。我在阳间遇有急难,待我返回阳世时,需在酆都借兵救急!”

    “成,再说!”

    “第二。望阴天子恩准,日后凡是我‘阴阳道派’走阴的后人,出入酆都能开有便利!”

    “便利?”

    阴天子一愣。不知何意。

    这时,秦广王在身旁插话道:“这个不难!……待我命‘六部功曹’刻写‘阴阳符牌’作为鬼门关的‘通令符’传给他。日后他通阴走阳时,可以往来无忌!”

    “好!”

    阴天子听后点头道:“这算又成一事。最后一件是何事?”

    白世宝顿了顿后,一咬牙,磕头叫道:“还请阴天子下诏,将设在‘幽冥山’后‘驻.兵殿’的阴兵全部撤走!”

    “叫我撤防?”

    阴天子倒吸了一口冷气,眉头挤到一堆,眼前瞪出‘两红门’,当场表情生怒!

    崔判命一见更怵,急忙朝白世宝叫道:“小子!这里可是‘酆都冥府’,不能由这你的脾气乱来……你这话不平常,可不能乱说,快快收了回去!”

    可是:话一说出去,如同泼水,就算撕碎了嘴也收不回来。

    只见白世宝开口说道:“祸乱如同心病,平日里藏在心里头,瞧不出来,可一朝发出来再治就迟……眼下正是这个道理,我家祖师爷‘灵道尊’虽称‘阴阳法王’却是向来不参与阴阳之事,不知‘酆都冥府’为何要派兵防他?”

    在殿众鬼听后,皆是心头一震!

    没人想到,阴天子在酆都布兵的用意竟然被白世宝看的一清二楚。当下都不敢吭声,瞥眼只瞧着阴天子,见它要怎么说……

    “阴天子!”

    该到使嘴的时候,秦广王不含糊,迈步上前,一弯腰对着阴天子的耳边悄声说道:“我嚼着他这话有些道理。自古‘交善不结恶’,现在我们祸乱刚定,根基还是不稳,若是再碰了‘阴阳法王’的一个霉头,只怕是防也防不住……

    “另外,这‘阴阳法王’占据‘黄泉路’,平日里却不曾踏入我酆都半步,想来也是无事!常言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我们要提防的并非是‘阴阳法王’,而是这‘殿中之人’!”

    阴天子明白秦广王所指,点头问道:“眼下何解?”

    秦广王回道:“眼下莫不如撤掉驻防的阴兵,再奏旨在酆都昭告,声称封‘阴阳道派’的弟子在酆都任职。如此一来,心诚善意,被‘阴阳法王’得知脸上也会见光见笑……当然!刚才商议的不变,我们封这小子在冥府任职,也算攥着一个‘阴阳法王’的一个软肋!”

    秦广王的这一番话有些长,却没藏着掖着。

    将好坏分析的透透彻彻,头头是道,字字见真,句句在理儿。听得阴天子当下豁然,心脑全都明了,连连点头说道:“成,此事就依你所说!”说罢,一抬眼,朝崔判命问道:“崔珏,此人阳寿还有几时?”

    崔判命听后,打怀中掏出《生死簿》和勾魂笔。端着大笔在舌尖一点,随后又在白世宝的面前一扫,笔尖慢慢变黑,紧接着,将《生死簿》捧在手上,张口一吹,蓝光大放,《生死簿》被‘呼呼’翻动……

    慌!

    崔判命凝神一瞧,心头一震,一滴冷汗擦着耳根滑了下去。脑袋里像是蒸了一屉热馒头,多亏冷热藏在里边,别人瞧不出来……崔判命没声张,张口叫道:“阳寿还存一十九年!”

    “什么?”

    白世宝一皱眉,心里乱叫,猛抬头朝崔判命看了一眼。正见崔判命向他眨了一眼,跟着手指微动了几下,白世宝没吭声,心里有数,暗暗叫道:“没想到阳世间的一切天机神数生死寿命都在他的这本《生死簿》上画着……只是,它为什么要帮我增寿?”

    别人不知,这当儿《生死簿》上记录白世宝的阳寿已不足五个月。崔判命笔尖未动,悄悄为白世宝增了一十九年的阳寿!

    “报!”

    就在这时,打殿外突然冲进来一位阴兵,脸上带着急相,两步跨过门槛,‘扑通’一声跪在殿前,急声叫道:“报……幽冥山告急!”

    阴天子一皱眉叫道:“快说!”

    阴兵回道:“禀天子!阎罗王携‘阿傍阿仿’两位阴帅前去‘幽冥山’助战,现已破敌将,现已押解归来!只是……激战之时,‘幽冥山’鬼牢被毁,牢中囚魂尽数逃窜,如今冥府八方阵势已动,阴魂飘散四方,捉不过来,都尽数逃往阳间去了……阎罗王怕阳世遭乱,特命我奔来急报……”

    “什么!”

    阴天子一拍桌案,猛站起身来,急问道:“一共逃了多少囚魂?”

    “数目不清……少说数百,多有上千!”

    殿中众鬼听后,当场大惊,纷纷站起身来……

    “慢!”

    就在这时,秦广王一摆手拦阻道:“眼下祸乱方定,冥府正需人手修复,众位先紧冥府之事,至于逃到阳间的囚魂,另有托付……”话说到这儿,秦广王把脸一扭,向白世宝瞧去,嘴上叫道:“阴阳通使!此事就交给你来处置,如何?”

    “来的正好!”

    白世宝肩头一扛,将事情揽下,急忙拱手叫道:“我正需借兵还阳救急,待我回阳世后一招办齐了!”

    “好!”

    阴天子在旁听后当即下令,拨给白世宝阴兵一千,命其速速还阳,亲率阴兵押解囚魂归阴!白世宝听后不加多说,跪上前磕头接令,随后站起身来,大步迈步出‘森罗殿’来……待出殿门后,白世宝下意识的回头瞧了一眼!

    只见有一众阴兵正在‘森罗殿’外修砌……

    白世宝没想到,经过‘黑白无常’这么一折腾,‘森罗殿’的门脸被重新扩宽,门坎也被拔高,殿门粉刷修饰一新,改头换面,殿门上也换了一块新匾,上书四个斗金大字:万事如意!

    “你别说……这一变,还真有了味道!”

    白世宝正瞧得出神,却听有人叫了这么一句,好似朝白世宝的头上泼了一盆冷水,激的白世宝浑身一抖。“是谁?”白世宝回神一瞧,正见‘崔判命’崔珏正打殿内走了出来,呲牙笑道:“怎样?你这官当的可是满意?”

    白世宝一愣道:“这……这话是什么意思?”

    崔判命微微一笑道:“不明白才是真明白,装糊涂才是真糊涂!……别人不知你的心思,我知!”(未完待续。。)

第230章 阴狗叫,惊走白世宝

    流婴之妇,连孕数胎,皆病祸死,无一养活,乃鬼作祟,毁胎讨债;破此之法,画封魂符,贴于妇脐,禁鬼入腹,不可投魂;婴尸另葬,堆柴焚化,择荒芜地,藏土下葬,坟插孤柳,不写姓氏,短命亡坟;此名曰:胎丧。——摘自《无字天书》降阴八卷。

    ……

    崔判命的一句话好似把白世宝扔进了雾里。傻眼,木头桩子似的戳着,干眨眼睛直动嘴怎么也醒不过味儿来。

    “太平不赏功,临危时授命!”

    崔判命迈步近前,一边眼睛扫着白世宝,一边张嘴说道:“你算福气,撞见冥府叛乱,敲开了‘森罗殿’这扇福门,被封为‘阴阳通使’……你这官说大也不大,说小还不小,正是阴阳两界的‘通司’,也叫做:‘灵聪’走无常!”

    白世宝听不透,愣在那里没动劲儿。

    “别急!”

    崔判命看出了白世宝的心思,便回道:“我这就说到正题了……刚才在殿上封官,我看你推迟来去执意不肯领受,后见你斗胆开出三个条件,我才明白你真正的用意!”说道这时,崔判命嘴角一笑道:“你的祖师爷‘灵道子’与我是挚交,他能有你这样的传人,足有福气。从今往后少了阴兵相扰,他也能落得个‘清修’……”

    白世宝听后直叫道:“没藏住,敢情我的这点心思,全被你看在眼里!”

    哈哈哈……

    崔判命朗声笑道:“眼下你是吉人,又是我挚交的传人,我正想沾沾你的福气……走!我带你前去点兵还阳!”

    白世宝这才放下心来。暗暗叫道:“还以为这位崔判命嚼出别的意思来了,原来是开弓不放箭……吓人一场虚惊”。随后抬脚跟在崔判命的身后往前急走,待拐了几个弯儿后。白世宝左右瞧了瞧,见四处无人,便压低声音说道:“崔判命,有件事我一直捉摸不透!”

    “何事?”

    白世宝问道:“此次祸乱的起因是否已查明属实了?”

    崔判命点头道:“没错。”

    白世宝一皱眉,又说道:“既然如此,刚才‘森罗殿’上,阴天子为何不问‘吕官王’的罪过?”

    嘶!

    崔判命身子猛的一震,倒吸了一口凉气,当下停住脚。紧皱眉说道:“这话要是打别人嘴里说出来,我便就叫他走……”

    白世宝一怔,敏感到有些什么内情,不敢多言。只见崔判命扭脸左右瞧了瞧,压低声音说道:“这是你问,我不瞒你……事出起因早有阴兵交代详细,正是由四殿吕官王与六殿卞城王、七殿泰山王、八殿都市王、九殿平等王等人,暗中合谋,欲发.兵.叛.乱。谢必安和范无救只不过是走卒先锋而已!”

    白世宝听后追问道:“既然都清楚,那为何不当场拿了它们,定罪受罚?”

    崔判命摇头叹道:“冥府大小鬼王均为天帝册封任命,统归天帝管辖;酆都名由‘酆都大帝’阴天子主掌。却由另十七位鬼王分领管制,各有所司,互不统属……再者。不管怎么说,它们这几位都是在冥府吃得开。兜得转的人物,合众生威。谁能撬动它们?更何况,打狗还得看主人……”

    “怎么?”

    白世宝一听这话,连声追问道:“有何来头?”

    崔判命没吭声,用手指了指头顶。

    “天?”

    白世宝一愣,顿时明白,急问道:“头上有门路,岂不是拿它们没辙?”

    崔判命说道:“凡事不为过甚,眼下‘阴天子’的怒气已出,斗败了‘吕官王’,又将谢必安和范无救罚了阴刑;正是断了吕官王的左手右臂,没了这双手,日后怕是再也动不上劲儿了……”

    白世宝叹气道:“牛耕田马吃豆,可怜了黑无常这股子义气劲儿,自挖双眼都没说出半个‘吕’字,硬没张‘口’!”

    “你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

    崔判命笑了笑,说道:“刚才在殿上,谢必安一抖嘴险些将‘吕官王’咬出来,一旦说出口,只怕阴天子也难以决断,当下便应了吕官王的话来,判了个‘割舌’,封了嘴巴,得了清净……再者,那范无救心知吕官王不能站干岸,说出这等轻罚正是在救它们,知恩图报,将这点苦咬着牙便咽了,哪里还能说出‘吕官王’半点的不是?”

    白世宝听后若有所思,沉默不语。

    崔判命又说道:“这番话我单对你讲了,哪说哪了,万万不可传出去!阴天子玉带龙袍蟒服上殿,可不想再听见这些烦心事!”

    白世宝连连点头,心想不能乱嚼这个舌根,将这事烂在肚子里。随后白世宝朝崔判命抱拳拱手,拜谢道:“险些忘了,还要多谢崔判命在殿上为我增寿!”

    崔判命拦住道:“鬼魂不受拜,我可接不住这个!我知你是灵道子的传人,所以才会点笔增寿……”

    “我这是行常礼儿。”

    白世宝收了手,又听崔判命说道:“现在时辰不早,你在这下边待久了,再到上边可吃不下阳间饭了……”

    “哎呦!差点误了正事!”

    白世宝一拍脑袋急叫道:“阳间等着救急,回去晚了只怕尸骨无存!”

    “那快走!”

    崔判命叫了一声后,带着白世宝向前疾奔。二人未走多远,便见有一群阴兵在一处窟洞前打点兵刃,将刚刚缴获的‘哭丧棒’‘拘魂锁’尽数排整,记录收放。为首的一位阴兵见崔判命前来,马上迎上前跪拜道:“叛逆兵刃尽数缴械在此,现已入库藏收,不知崔判命前来有何吩咐?”

    白世宝在旁问道:“这里是?”

    “鬼器殿!”

    白世宝一愣道:“鬼器殿?”

    崔判命只说回了白世宝一句。急忙从怀中掏出一纸公文,朝跪地阴兵朗声念道:“现奉酆都大帝阴天子之诏急调鬼器兵一千随阴阳通使赴阳捉魂阳间行令皆遵阴阳通使号令行文至此即刻遵行不得有误……”

    “得。”

    阴兵听后跪地接旨。随后起身叫唤众阴兵持刀列阵。

    白世宝听后,吃了一抖。暗暗叫道:“怎么?阴天子答应拨给我一千阴兵,竟是这些‘武器房’的‘库兵’?”想到这里,白世宝再凝神一瞧,顿时眉头紧皱。眼前众阴兵皆是面窄身瘦,列队不成阵势,看着个个好似见风欲倒,三魂病怏怏的拿不成个儿!

    “这……”

    白世宝扭头瞥了一眼崔判命!

    崔判命苦笑道:“祸乱方定,现在冥府正缺人手,能拨能点能调动的都在这里……”

    白世宝苦叫道:“可是……”

    “你听我说!”崔判命咬着白世宝的耳朵。悄声说道:“你初为阴官,阴天子能借兵给你,算是福气了,何必吹毛求疵?眼下等着救急,宁滥勿缺,你将就下,在这些阴兵中随心挑选吧!”

    白世宝无奈,眼下如同泥浆里捡弹丸,没法下手。简直比三伏天淘换冻酸梨更难办。随后跟手在阴兵面前随意一指,点了一众阴兵出列。崔判名在旁念号道:“九百九十七,九百九十八,九百九十九……嗯?怎么不点了?”

    就在这时。白世宝点要了九百九十九名阴兵,单缺一位!

    “崔判命!”

    白世宝扭头朝崔判命问道:“最后这一位我早有人选,不知可否带上。随我还阳?”

    崔判命一愣道:“是谁?”

    白世宝回道:“它先前助我逃脱‘兵牢’,也算是救我一命!”

    “亡魂囚鬼?”

    “它曾是日游阴帅手下的一个阴兵。不知为何被关入牢中……念在它施救于我,请崔判命容情。叫它随我前去还阳,它感恩于我,也算全了我知恩图报的举动!”说着,白世宝便要下跪。

    崔判命马上扶住,说道:“他若是随你走,谁来补缺儿?”

    白世宝说道:“现在叛乱方定,尚未尚未查点,偌大个冥府,少一位阴兵应该无处核实,若真上报时,可写阵亡……”

    “行是可行……”

    崔判命顿了顿后,说道:“只是阴兵皆是久亡之魂,阳世已无尸体,它若还阳,恐怕需要借尸来还魂!”

    白世宝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说道:“这个随它……我只带它还阳,日后怎样全凭它来,我打这儿算还了一报!”

    崔判命点头称是。

    期间无话。

    白世宝谢过崔判命后,引着一众阴兵径直朝先前藏身之地去寻汪.精卫。这时汪.精卫正躲在一块巨石后,听见脚步声,悄悄探出头,直愣着一对眼睛向前张望,只见白世宝向这边疾奔,身后紧跟着一众背着阴刀,端着铁锁的阴兵!

    汪.精卫吓得当场失了声,浑身直抖!

    待白世宝急喊了两声,汪.精卫这才敢探头出来,抖着嘴唇磕磕道:“白……白先生,你这是……”

    白世宝急叫道:“现在来不及解释,你先随我还阳,我们路上再细说!”说罢,白世宝一摆手,带着众阴兵转道狂奔。汪.精卫先是一愣,也紧跟着白世宝身后往阳间急行。

    嗖嗖嗖嗖……

    众魂连奔了一炷香的时间,已经跑到阴阳交汇之地。白世宝见周围四下里昏昏沉沉,混混沌沌的,分不清黑白昼夜,便朝阴兵问道:“不见天亮,现在是什么时辰?”

    身后有阴兵回道:“鸡婆没来报晓,不打更天不亮!”

    白世宝一怔,这才想起来,先前听白无常说过,它叫鸡婆晚了一个时辰来更天。就在白世宝暗暗思忖时,斜下里突然蹿出来两条大狗,没叫声,也没咬别人,而是径直朝白世宝扑了上来,死死咬住白世宝的衣襟不松口。

    “哪里来的死狗?”

    都说死狗不会叫,突然蹿出来的两条大狗,却是给白世宝吓了一跳。低头一瞧,看得是清清楚楚,有鼻子有眼,白世宝一愣道:“这不是马昭雪的两只大狗,‘蛋清’‘蛋黄’吗?它们怎么会显魂到这里了?”

    显魂?

    等等……

    白世宝脑中一振,惊呼道:“糟了,众人有难!”(未完待续。。)

第231章 奇门遁,蓝心儿祭书

    七月阴煞,时逢鬼凶,主施之户,唱戏祭魂;搭阴戏台,竖招魂幡,烧天地香,桌角压钱,请鬼落座,更夜连唱,香断则续,天更则停;戏者净身,食素三日,烧香祭神,白粉敷面,勾画黑纹,忌白虎相,恐惊鬼魂;此名曰:鬼戏。——摘自《无字天书》降阴八卷。

    ……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顿觉心寒胆战!

    顷刻间,白世宝像似驾了云,双脚由不得自己,如飞如狂,魂飘急奔,将众阴兵远远落在身后。心中暗暗叫苦道:“诸事不顺!千万别奔着话来,只怕各位道长的性命堪忧……”

    时约盏茶工夫,白世宝翻过一面山坡,面前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似有硝烟又略有稀薄。白世宝打眼一扫,猛瞧见不远处的深草中正横有一人,皮衣马靴,青蓝色的军服——看穿着倒像是麻匪尤麻子的手下。身子僵硬,人早死透了,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脚上的皮靴露在外面,发光发亮,格外扎眼!

    “哎呦……”

    白世宝近到跟前,往这人脸上一瞧,吓了一跳!

    这人成了个血葫芦,鼻子耳朵眼窝儿,凡是带脆骨嫩肉的地方好似被虫蛇啃没了,张着嘴巴,满口黄牙紧咬着枪头,子弹打口里直灌头顶,脸被削掉了一半,头皮也被掀了个‘盖儿’!

    “惨了!定是出了大事!”

    白世宝暗道不妙,猛抬头辩明方向,紧皱着眉。抬腿便是狂奔。未过多时,正见先前激战的那片空地。果不其然,地上横躺竖卧一堆死人。有麻匪的尸体,有官兵的尸体,还有几位道派掌门的尸体,死状极其恐怖,惨不忍睹。

    惊慌间,白世宝又听身旁传来阵阵打斗声响,时断时续!

    嗖嗖嗖……

    白世宝‘鞋湿不怕淌水’眼下顾不及多想多虑,一抬腿,便飞身扎入密林。径直朝打斗声处跑去。没跑几步,顿感面前袭来一阵劲风,像是巨浪一般,扑面而来,吹的白世宝三魂急抖!白世宝咬牙挪脚,忽见面前竖有一口金棺,棺盖开着……里面的‘僵尸王’将臣不见了踪影!

    白世宝心头一震,惊慌道:“糟糕,来迟一步!”

    就在这时。忽听林中有人急声叫道:“奇门弟子蓝心儿拜奉仙尊祖师为上,难时奏请,欲祭用‘天遁之书’以救危急……”

    “蓝心儿!”

    白世宝一听是蓝心儿,当下要紧牙根。直顶着风劲儿向前用力踏步。临到一株粗树旁,将身子紧紧贴在树后,风劲全扫在树上……白世宝探头一看。面前的阵势惊人骇人吓人!

    尸横成林,血水成河!

    各家道派掌门横七竖八地躺满了一地。个个如同泥塑般一动不动,身披血红。非死即残。就在白世宝正前方,‘僵尸王’将臣趴在地上抖动着,背上插着无数把桃木剑,贴满了无数黄纸符咒,瞧着像是‘黄刺猬’,正抖着手指抓着地上的泥土!

    瞧这阵势,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激战!

    白世宝再向左边一瞧,只见马昭雪和老狐仙身染血红,躺在地上已不醒人事。两条大狗蜷缩在不远处,浑身见血。蓝心儿脸色刷白,没有一点血色,正护在马昭雪身旁盘膝而坐,双手掐诀,皱眉紧闭,口中正念着法咒……

    “天塌大家死!毛小芳别犹豫,快些动手!”

    一声急叫,直灌白世宝右耳!

    白世宝急向右边一扫,只见马魁元浑身似藤绳似的,胳膊腿儿都变了形,将麻祖紧紧缠住,不能动身。而毛小芳站在一旁**双臂,双手狠狠掐诀,脸上血丝青筋暴现,似要随时爆裂一样,双眼血红,死盯着麻祖冒着凶光,咬牙叫道:“杀了他,可就绝了各家道派的门户!”

    马魁元嘶声叫道:“顾不了这么多,人死也留名,这辈子赚够本了!”

    白世宝见状急声叫道:“毛道长!”

    毛小芳龙眉一摆,拿眼向左侧一瞥,顿时惊道:“你……”

    “我来助你!”

    白世宝大喝一声,抬脚正欲扑上前去,却见前方躺有一人,正是林九!

    白世宝扑进一瞧,只见林九面红如血,脸上生满血丝,鼓鼓胀胀的好似随时都会爆裂开来,双手紧紧攥着一张符纸,倒地不起。白世宝一惊,顿时感觉后脖梗子发紧,脑袋有些炸,嘴唇发抖,磕磕直道:“林……林道长!”

    “别碰他!”

    不知毛小芳忘了白世宝此刻是魂体,还是他心有余悸,朝白世宝急声喝道:“众位道长身上都中了麻祖的‘巨蜥蛊’,千万别碰!”

    “巨蜥蛊?”

    白世宝面露极度担忧之色,扭头在周围一瞧,顿时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心中急叫道:“这‘巨蜥蛊’是麻祖的‘本命蛊’,眼下众位道长都中了这蛊毒,若不快些交出解药来,只怕是凶多吉少……”想罢,白世宝闲话不会讲,急叫道:“既然已经擒了他,为何不快些逼他交出解药,反而要杀了他?”

    毛小芳高声回道:“这蛊没有解药!”

    “什么?”白世宝一愣,脸色变色儿,惊叫道:“是病就有药治,是毒就有药解!他炼的蛊他肯定知道解法,怎么会说没有解药?”

    “嘻嘻嘻嘻……”

    就在这时,麻祖憋着涨红的脸,操着沙哑的嗓音,低声笑道:“身中必死,血染必亡,我这‘巨蜥蛊’之毒,乃是万毒之首!凡是中了‘巨蜥蛊’的人,命如大限临头,全身的血肉肌肤都会被剧毒烧干,口吐肺沫,不消数日,就会变为干尸而死……嘻嘻嘻……当然,这‘巨蜥蛊’的最毒之处——就是世间没有药可解!”

    白世宝听得目瞪口呆!

    啪!

    马魁元身子突然猛烈收缩,像是一条巨蟒,勒的麻祖浑身骨头‘咯吱吱’作响,当下便透不过起来,闭上了嘴巴……只听马魁元咬牙叫道:“这蛊惹不起也躲不起,他对我说过,炼着巨蜥蛊要吞同卵所生的蜥蛋,一个作为‘蛊种’,另一个作为‘蛊解’!两蛋皆为同卵所生,毒性相近,才能以毒攻毒,化毒无形!”

    “同卵所生?”

    白世宝急叫道:“普天之大,要到哪里找一个‘同卵所生’的蜥蛋去?”

    毛小芳插话道:“先前那只巨蜥算是一个,另一个被他吃了,这世间怕是再也没有了!所以说……中了这蛊,就等于无药可救!”

    “无药可救……”白世宝听后手打哆嗦,心冒冷气,再低头瞧了瞧林九,直叹道:“如此说来,林道长岂不是必死无疑?”

    马魁元急叫道:“都别想着解药了,即便有解药也无法救得了这么多人!索性杀了他同归于尽!”

    就在这时!

    蓝心儿在远处突然大喝一声道:“毛道长!我有办法救他们!”

    “是蓝心儿?”白世宝猛回头望去,只见蓝心儿双眼睁圆,收定手决,打怀里掏出一本血红之书来,当下振臂一挥,将血红之书抛至空中,口中急叫道:“金函奇门化三遁,甲秘笈全天遁开!”

    呼!

    一阵狂风掠过,吹得林间树木摇摇欲倒。天空中突然笼罩出一片血红气,暴绽出一道夺目豪光!紧接着,又听‘轰’地一声,蓝心儿祭出的那本血红之书赫然爆为粉碎,随即迸射出一道巨大光柱,将豪光吸入,冲天而起,直蹿万丈之高!

    光照之强——犹如烈日爆绽!

    “这是?”

    白世宝感觉魂震身抖,一时间双眼眩晕,三魂飘忽不定,不知蓝心儿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嗖嗖嗖嗖嗖……

    就在此时,一众魂影飞身落在白世宝面前。‘啪啪啪’个个魂手相牵,踩肩踏背摞成魂墙,里三层外三层,像是包粽子似的,将白世宝紧紧裹在里面,忽只听一鬼声凄叫道:“魂怕见光,‘阴阳通使’留神!”

    白世宝凝眼一瞧,正是自己在冥府借调的一千阴兵!

    轰!

    说话间,一声震响,光柱暴绽向四周迸射激照,随后淡淡化去。笼罩在蓝心儿头顶上的那团血红也在顷刻间化为一片灰蓝!眼下,只听一位阴兵在白世宝身旁惊叫道:“蹬腿儿尥蹶子,这劲头只怕是连灶王爷的佛龛都顶翻了!阳间谁有这么的大胆敢借天命?”

    白世宝一愣道:“你说什么,借……天命?”

    “没错!”

    阴兵回道:“不敢骗您……小的原是‘酆都大帝’阴天子的侍鬼,常听阴天子它说‘华光绽放,万物生;阴魂扰来,众生灭!’只道是两个极端,一个‘天生’,一个‘地灭’!眼下华光暴绽,正是有人祭法向天借生机借命!”

    白世宝听得直皱眉……

    “白世宝!”

    就在这时,突听蓝心儿在远处嘶声喊道:“白世宝……虽然我看不见你,但是我知道你没死,就在这儿……我已经祭出‘天遁书’,命不长了,现在我说你听着,只怕没机会再说……”说着,蓝心儿慢慢抬起手来,在耳上摘下一个银坠,紧紧攥在手心中!(未完待续。。)

    ps:  真的对不起各位书友……真的一大堆事情,都赶在一起了,忙得头昏脑涨的。主要原因有二。其一,组织新下的任务,有几个提案和年度工作报告要写;其二,家里装修,锅碗瓢盆,桌椅板凳都要忙活,所以写作时间挪在了晚上……希望各位谅解,武易更新速度变慢,真心对不住各位……

第232章 情劫煞,心死焚情祭

    人生天地,莫逃阴阳,阳者为男,阴者为女,阴阳刚柔,各有其体;阴阳造化,有喜有忌,生克制化,抑扬轻重,妙在通变,执意非论;人禀气生,各自不同,贵贱不齐,寿夭不等,八字难拘,理难一律;此名曰:变通。——摘自《无字天书》降阴八卷。

    ……

    蓝心儿的几句话像一阵惊雷,把白世宝震得头晕心跳。护在白世宝身旁的众阴兵也都听傻了,呆了,拿眼睛偷瞄着‘阴阳通使’……另有几个识趣的阴兵相互递了个眼色,把脸一扭,身子急闪到一旁,悄声叫道:“别犯劲,这话可不敢听!”

    “白世宝!”

    蓝心儿又叫了一声,接着抬脚向前探出一步,却感觉胸肺猛震,一股血气急涌至胸口……

    噗!

    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蓝心儿身子栽栽晃晃,站立不稳,当下便瘫坐在地上。此时《天遁》之书的碎片,犹如雪花应景一般,在天空中簌簌飘落。蓝心儿低下头来,慢慢摊开手掌,盯着银闪闪耳坠,看的眼眶微红,自言自语道:“我知道……人死了什么也带不走,我不能把话憋在肚子里……

    “我听过戏……戏里的小.姐烧香拜佛多是祝愿官.清.民.顺、国泰民安……我没有这么大的宏愿,临死前……我只希望死去的父母早日超生,希望各位道长能够逃过此劫……希望,希望你能还阳长寿,再娶位善良贤德的妻子。合顺平安……”

    “蓝心儿!”

    听到这里,白世宝心里急如火烧。当下朝四周一扫,正瞧见自己的尸身被人平放在一棵树下。白世宝即刻三魂飘走。朝着尸身急扑了过去……

    啪!

    白世宝猛一睁眼,便要急着起身,却感觉手脚发麻发木,动弹不得。原来白世宝的三魂离身的时间稍久,尸身已经变得僵硬,通不过血,浑身变得冰凉刺骨!

    咳咳咳!

    蓝心儿咳血不止,口中仍旧不住说道:“你虽然出身纨绔,但却不失好学。尚存善良本性……并不是那些一味好吃喝嫖赌或是机诈奸巧之人……眼下虽有失意,但你却能长久安心地当个‘一品大百姓’不再去想着旗人的身份,重蹬仕途……如今成位一派道长,这也算是走了正途……”

    啊!

    白世宝双目怒瞪,猛一咬牙,浑身剧烈颤抖,打了个顿儿,血气顿时通了全身!白世宝猛地站起身子,双脚搭地。朝蓝心儿直扑过去,口中急叫道:“人活在世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决不能轻易就想到死字!”

    “白世宝……”蓝心儿抬眼瞧见白世宝,未觉惊讶,反是面色稍红。颤颤叫道:“我没猜错,你……果真在这儿!”

    白世宝猛点头道:“我在!”

    这时。蓝心儿把脸一扭,用眼睛扫了一眼身旁的马昭雪。随后慢慢说道:“那耳坠……是我的东西……你怎么这么大方送给她人了?”

    白世宝一愣,急叫道:“这,这并非是我的本意,当初是她……”

    蓝心儿打断白世宝,慢慢摇头说道:“你不知道……我们苗疆女子的饰物……不会轻易摘下赠人……一旦摘下来,便是当做信物!”

    “信物?”

    蓝心儿点头道:“那是定情……之物!”

    “定情之物?”

    白世宝陡然大惊,瞠目结舌!

    万万没想到——这耳坠竟是蓝心儿送于自己的定情之物!

    “给……”蓝心儿又慢慢抬起手来,将另一个耳坠递给白世宝,微微说道:“……刚才她为救我负了伤……我没法报答她,见她的耳坠缺了一个……你将这个耳坠送给她,刚好凑成一对儿……就算是为我报了恩……我蓝心儿……不欠别人的……”说到这时,蓝心儿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儿!

    白世宝不肯接,拼命摇头道:“你平日里就爱说爱笑,这次准又是拿话赚我开心!”

    蓝心儿摇头道:“我平日里说笑是哄我自己高兴……我怕一沉静下来就揪心……我幼小便没了父母……能活到这么久,吃了不少苦,从来没有真正的开心过……现在我不说笑了,是心里稳当了……”

    “蓝心儿!”

    白世宝急叫道:“放心,你不会死!你不知,我刚在酆都任了灵官,被封为‘阴阳通使’!”

    “阴阳……通使?”蓝心儿面露微笑道:“只怕是没用了……我祭了《天遁》书,眼下性命到了大限……必定丧在这里,你不用在费力救我了……你听我说……”说到这里,蓝心儿朝马昭雪看了一眼,又说道:“她是位好姑娘,你别辜负了她……”此话一出,心头一酸,泪水已经夺眶而出!

    白世宝没料到是这样一个结局,脸色变得越来越沉重。

    啪!

    就在这时,蓝心儿用尽身上的力气,朝白世宝的胳膊上一推,颤声急道:“你快走……趁早离开这里,另寻出路……如今我们道派之人得罪了袁世凯……他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白世宝心里发酸,一个劲儿地摇头!

    蓝心儿嘴角微微一笑道:“天缘凑巧,让我碰上了……你这么个枣木疙瘩……我这辈子变得有罪遭了!”

    白世宝听后再也止不住,眼泪顿时开了河,一边擦着泪,一边叫道:“在酆都牢中我还在想,如果我死在这里,阳世之间有我不多,没我不少,死了连个哭我的都没有……你这么一说,我顿悟了……有你在,我觉得活得有滋味多了,至少还有你念叨我两声,叫我有个念想……”

    咳!

    蓝心儿忽然猛烈一咳,一口鲜血打在嘴里直喷而出,溅得白世宝满身染红。随后抖着手从腰间抽出一条手帕,气弱微微地说道:“只有……和你的那段时间……我,我才算是真正的开心过……白,白世宝……”

    话音一落,蓝心儿将手帕紧紧一攥,慢慢闭起了眼睛……

    “别死!”

    白世宝忽然得了气结,一口气憋在嗓子眼里,最后‘蓝心儿’三个字硬卡在嘴里,怎么也叫不出声来……

    再瞧蓝心儿!

    面露微笑,嘴角染红,冷人心寒的鲜血染在衣衫上,犹如红花绽放,凄美伤感。眨眼间血红又渗透衣衫,渐渐散去……人生之短,正似这朵朵的血红之花!白世宝将蓝心儿手中的手帕慢慢打开,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绣了一排小字,针脚细腻,只念道:

    夜夜花之谢别,

    空留叶自感伤,

    常笑曲水流长,

    不见摇曳轩窗。

    ……

    诗是美的,却冷如刀子,句句字字都割在白世宝的心头上!

    痛!

    极痛!

    蓝……心……儿!

    白世宝跪在地上,瞧着蓝心儿的尸身嘶声怒吼。忽然间,有一道湛蓝幽光正从蓝心儿的尸身中飞了出来,颤颤抖抖地飘在半空之中。随后,不飞不走,不飘不散,好似定在那里一动不动!

    “蓝心儿?”

    白世宝一怔,急忙站起身来,伸手去抓……

    两手空空!

    任凭白世宝如何去抓、去拦、去拥、去抱、都无法碰触这道幽光。湛蓝的幽光好似空气一般,抓不着也碰不到!待停顿片刻后,这道湛蓝幽光渐渐腾空升起,向天空飘升!……白世宝见状,回头朝众阴兵急叫道:“快!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把她的魂给我留住!”

    “得。”

    一声令下,众阴兵纷纷冲上前来,搭肩踩背,伸手去捉蓝心儿的阴魂……无奈这道幽光徐徐腾空,众阴兵怎么也捉不着,眨眼间,幽光便忽然化成一道蓝烟,飘散而去!

    众阴兵眼见无望,当下朝白世宝齐跪在地,颤颤回道:“禀通使!这位姑娘魂飞升天,恕我们无能为力!”

    “魂飞……升天?”

    白世宝愣在那里,一动不动,手中紧紧攥着蓝心儿的耳坠,耳坠刺进肉里,鲜血直流!众阴兵见状,吓得面面相觑,不敢言语。

    哈哈哈哈哈……

    就在这时,众阴兵忽听白世宝一阵狂笑。猛抬头一瞧,只见‘阴阳通使’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冰冷死亡的气息,似要把世间万物吞噬并焚为灰烬,统统付之一炬!

    唰!

    白世宝猛回头一扫,一双眼睛瞪得血红,直盯着麻祖,将牙齿咬的‘咯吱吱’作响。胸前突然显出三道符纸,像是三条游龙,绕着肩头胸口双臂急转飞舞,脚下刮起阵阵疾风。一阴兵瞧见符纸上印有‘天罗符’的血字,当下惊呼道:“啊!阴阳通使祭的是‘鬼斩刀’!”

    “鬼斩刀?”

    众阴兵凝神一瞧,果不其然,此物正是鬼斩神的阴刀,天罗符刀!

    这‘天罗符刀’正是走阴祖师爷‘灵道子’亲传白世宝的三式三招,上路打神之法——配有天罗符咒术的‘断神刀’!当然众阴兵却是不知,只惊道:“这‘鬼斩刀’不是被地藏王攥在手里么?怎么会跑在阴阳通使的手上?”

    话音未落!

    只见白世宝朝麻祖迎面扑了过去,嘶声怒叫:“麻祖!……拿命来!”

    杀戮——即发!(未完待续。。)

第233章 通使令,千鬼拘一魂

    讣告出殡,需避凶煞,择黄道日,设醮祈福,掘土落棺,开生坟葬;坟墓四界,交襟空旷,葬口平砂,不宜天耸;官鬼禽曜,四桩定位,在前为官,在后为鬼,禽曜左右,无官不贵,无鬼不富,无禽不荣,无曜不久;此名曰:墓界。——摘自《无字天书》降阴八卷。

    ……

    乍闻这声怒吼,毛小芳慌忙回头!

    顿见数丈开外有三道符光耀眼,犹如闪电般朝他面前掠了过来。与此同时,毛小芳更感一股异常沉重可怕的压迫力,好似挤压着全身的五脏六腑,顷刻间变得透不过气来,心中惊道:“白世宝……”

    “阴阳通使!”

    “鬼斩刀!”

    众阴兵眼见白世宝祭出了地藏王的‘鬼斩刀’,顿时三魂似木头,眼睛似石头,个个无不错愕惊讶。这等法器光听旁人说,这是头一次亲眼瞧见……

    话茬说到这里,不妨简短讲下‘冥府地藏王’。

    原来这位冥府地藏王,正是释迦牟尼佛座下的四大菩萨之一,又称:地藏菩萨!

    地藏菩萨是最后一位被列入四大菩萨行中的角儿。这四位正是‘大智’文殊菩萨、‘大行’普贤菩萨、‘大悲’观音菩萨,以及‘大愿’地藏菩萨。地藏菩萨与其他三位不同,其他三位以‘救度世间众生’为主,而这位地藏菩萨则是以‘救度地狱鬼魂’为职,各有分工。

    当初佛祖召唤‘地藏大士’地藏王度法。令其身入地府,担任教化六道众生的职缺。地藏菩萨受此重托时,在佛前立下誓愿道:“为是罪苦六道众生广设方便,尽令解脱,而我自身方成佛道!”

    这话说的是一定度尽六道众生,拯救众苦,直到地狱完全撤空,关门大吉时,再没有任何一个‘罪鬼’受苦,地藏菩萨才同意成佛。于是地藏王手持宝珠锡杖。进入昏惨苦恼的地狱。超度罪众鬼魂,做着没完没了,永无尽期的教化……

    白世宝如酆都鬼城时,见有一座殿府。名曰:“地藏殿”。落于在酆都鬼城山门前。此殿正是地藏王住所。殿前陡峻,共铺有石阶八十四级,是取“九九八十一”再加‘三级之数’用意。门廊下有一副对联,写的正是地藏菩萨的‘大愿’:

    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地藏王的坐骑是一青面獠牙,身如猛虎,鬃毛如狮,头长牛角的灵兽,世间雅称:谛听。它常闻经道,也有个佛号,名叫:善听。此兽正是佛祖赠送地藏王的法器之一,当然,另有一物——正是白世宝所祭出来的‘鬼斩刀’‘断魂刀’,又称:“天罗符刀!”

    再说眼下!

    毛小芳见状不妙,一面飞身急闪,一面朝马魁元急叫道:“快闪开!”

    话音未落,马魁元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这股无形的力量震飞数米之远,倒地翻滚……然而惊恐仍没遏止,马魁元幸保不昏,惊呼道:“这不是斩了将亢的那招?”

    “啊!”

    一声惨叫,随即戛然而止!

    马魁元急朝麻祖望去,只见麻祖双眼血红,口中吐血,双手低垂在胸前,双肩之上正中两道符纸。符纸犹如钢刀一般,尽数砍入双肩,皮肉已被这两道符纸硬生生劈开,血肉绽放,白骨凸露……再瞧白世宝,正站在麻祖面前,双手紧攥着拳头,目呲欲裂,鼓着腮帮狠咬着牙根!

    “呵……”

    正在这时,麻祖嘴角突然一扬,双目一瞪,出其不意地叫了一句:“前来送死!”,随后一嘬口,张嘴把一口鲜血朝白世宝身上猛地一喷!

    噗!

    这一喷突如其来,白世宝躲闪不及,顷刻间染得满身皆是。白世宝乍然惊醒,再瞧这口鲜血犹如镪水一般,将衣服都浸透了,胸前皮肉顿时被烧出一道疤,痛的白世宝差点昏厥过去……

    麻祖呲牙笑道:“小子,临死前……给你留点东西!”

    麻祖的这声儿这调儿这神儿这话儿,直掏白世宝的心窝子,好似不毁了白世宝不算结。听得白世宝当下一怔。

    “告诉你,我的这……”

    话音未落,麻祖的人头正在白世宝的脚下滚着圈儿。稍作一愣,麻祖再瞥眼睛向上瞧,只见白世宝皱着眉,手指掐着法诀,头顶上一道灵符在空中急舞,麻祖瞪着白世宝暗暗吃惊,‘蛊’字含在嘴巴里,咬着舌头怎么也说不出来!

    这时白世宝低头叫了一声道:“众位阴兵兄弟!”

    众阴兵方正被这场景惊的愣神,一听‘阴阳通使’有话要说,惊慌回过神来,纷纷飘至白世宝面前,齐跪拜在地等着白世宝吩咐。只见白世宝开口慢慢说道:“把他的魂魄拿了给我!”

    “得。”

    一声令下!

    众阴兵不敢怠慢,纷纷端着‘拘魂锁’急向麻祖尸身上扑去。正要去‘拘魂’时,只见麻祖的三魂晃晃荡荡地从尸身里钻了出来,打眼一扫,头也不回,往南狂奔……

    “快!别被它跑了去!”

    “围!”

    众阴兵见状,端着手中的‘拘魂锁’齐声追上去。眨眼间,便将麻祖团团围住,口中喝道:“还不快快受降,免遭一番苦打!”说罢,将‘拘魂锁’抖的‘哗哗’作响。

    麻祖心知难逃,连连叫苦!

    说话间,一众阴兵齐呼扑上,‘咔咔咔’用‘拘魂锁’将麻祖手脚都拷得结实,押着三魂押到白世宝面前,回禀道:“魂已捉来,请‘阴阳通使’发落!”

    “阴阳通使?”

    麻祖一愣,一脸惊讶地望着白世宝,随后咬牙叫道:“没想到你在冥府任了职……事到如今,要杀要剐随了你招呼!”

    白世宝说道:“我不杀你!”

    “不杀我?”

    “什么?”

    乍闻此言,毛小芳龙眉紧成一团,随即脸色一沉,扭头瞧了马魁元一眼,又朝白世宝望去。只听白世宝继续说道:“……我若是放了你归阴,在你尝遍冥府十八层地狱酷刑后,仍是可以还阳投胎!我不会给你这个空子钻,哪怕是投身猪狗,我都不会叫你存活在世上!”

    说到这时,白世宝抬眼朝周围一扫,正瞧见长春子道长的那个药葫芦。随后慢慢走过去,将葫芦端在手上,‘嘭’地一声,将葫芦塞打开,张口叫道:“……从今以后,我‘阴阳道派’世世代代的徒子徒孙养着你了,让你受尽苦吃,做鬼不成,投胎不成,永世不得超生!”

    “永……不……超……生?”

    麻祖听着这话,惊的面如白纸,瞠目结舌,心里阵阵发慌。惊慌之间,忽感双肩上被人重重一抓,双脚也被提了起来,左右一瞧,正见几位阴兵将自己架起身子来,麻祖正要大叫,却感觉身子一抖,被几个阴兵用劲儿一甩,硬生生扔进了白世宝的葫芦里!

    啪!

    白世宝将木塞盖死,紧接着咬破中指在瓶口上空画了一道“封魂符”。画毕后,白世宝将葫芦揣进怀里,没说话,径直朝蓝心儿走了过去……当白世宝走到蓝心儿身旁时,眼睛正扫躺在地上的马昭雪!

    白世宝稍停顿了一下,瞧着马昭雪耳垂上明闪闪的耳坠,心里不是味道。随后白世宝一咬牙,弯腰抱起蓝心儿,抬脚便走……

    “等等!”

    马魁元见状急叫道:“白兄弟,你这是做什么?”

    白世宝顿了一下,想了想,没有开口。又听毛小芳插话道:“你身上中了麻祖的蛊毒,只怕……”说到这儿,毛小芳顿了一下,又说道:”……莫不如先随我同走,待这事风波过了,众位道长的身体都好些了,我们再商议‘七星煞阵’之事?”

    “七星煞阵……”

    白世宝听到这里,心头一震,身子颤抖一下。想了想,随后狠狠咬着牙根,没回头没吱声,迈步往前走!

    毛小芳急道:“你要去哪里?”

    “去哪里……”

    白世宝心里暗暗叫道:“莽莽天地无垠,哪里才是终点呢?”

    啪!

    这时,白世宝突然停住脚,回头说道:“毛道长,马道长……刚才蓝心儿祭出道法,我不知道是否真的救了众位道长……如果没有……”白世宝话一咽,顿了顿后,又说道:“林道长和众位道长就拜托二位了……”说罢,白世宝一步一步向密林扎去,每走一步,心头便似一阵剧痛,胸口急火攻心,掌中将一个耳坠攥的紧紧的!

    蓝心儿——已经成为白世宝毕生的遗憾!

    此时众阴兵默不作声,紧紧跟在白世宝身后,踏着阴风,一同钻进了密林中。毛小芳和马魁元二人看着白世宝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密林里,心里有股说不出的味道……

    “呃!”

    就在这时,毛小芳身后有一具尸身慢慢睁开了眼睛。瞥眼朝周围急扫了一眼,又马上趴在地上装死……心中暗暗窃喜道:“这尸身上没有半点伤口,约莫是被吓死的……正好我借尸还魂了!

    “白先生……你的恩情我记下了,再见我时,我定会另你刮目相看!”(未完待续。。)

第234章 烽烟起,一十九年后

    旁门之书,死有规杀,章断注连,不近有情,祭祀除凶,空妄避殃;如丧之日,门前燃火,户外列灰,哭送家鬼;凡如此法,不可驱煞,反使凶延,必促大祸;偏旁书符,乃儒罪人,谈议所当,谬撰行文,皆为假论,切莫行之。——摘自《无字天书》降阴八卷。

    ……

    常言道:字面解阴阳,八卦书中藏。

    由春而夏,自秋至冬,转瞬一十九年后,正值民.国二十年!

    坐落于上海租界新街的‘荣华酒店’,铅华依旧。高耸古钟式中空塔楼的四根圆柱上,直挂而下的霓虹灯,好似九天而落的银河,璀璨绚丽……沿着马路两旁建成的敞开式楼廊里,汇集了京城戏班、苏锡文戏、沪剧申曲、滑稽戏、越剧草台班、评弹小曲等等大小剧场,灯火通明,昼夜连唱……

    入夜时分。

    更有一群浓妆艳抹穿着薄短旗袍的‘搭客娘姨’,游荡在街头寻.欢。个个扭着杨柳腰肢,不时发出浪声淫语,与过往的行人打情骂俏。拿话逗,拿眼勾,燎得心火欲烧!

    “你刚才瞧清楚了吗?”

    一句话硬插进来。在街道旁的一条巷子里,聚集着七八个穿着素袍马褂的‘白相人’,每个人的腰间都掖着一把黑漆漆的手枪,子弹全都拨上了镗。

    “咱干嘛吃的,看不出来?”有一人回道:“我亲眼盯着他们进去的,半天了,影儿都没出来……现在正是动手的时候!”

    “好!就趁现在!”

    “走……”

    一声令下。七八个人走出巷子,径直向酒店急奔了过去!

    于此此时。酒店二楼的一间房中,一张大软床上正有一男一女在翻云覆雨。酣快淋漓。忽听‘咣’地一声,突然劈门冲进来七八个人,个个都是两眼圆睁,凶相毕露。只见其中一人冲到床上,一把揪住床上的这个‘野汉’,抡圆了手掌,‘啪啪’就是两记耳光,打的此人荤七八素的,好似神魂出窍!

    “别动!”

    “你……你们是谁?”

    “你姥姥的。好大个胆子,竟然睡我的老婆?”

    床上这人惊的眼珠子好似掉在地上的玻璃球儿,一跳一跳的,面色煞白,手足无措,嘴唇直抖道:“什么,你……你老婆?”

    “呀!”

    说话这当儿,另有一位胖脸的人打眼一瞧,当下惊呼道:“这不是‘福德茶楼’的陆家大少爷嘛!”说话间。这人把脸一扭,向众人介绍道:“……一提‘福德茶楼’你们保准知道,方店街上的老字号,前两天我们还打那里喝过茶不是?”

    “我管他.娘.的是谁?”

    为首的打腰间拔出手枪来。抵在这位陆家大少爷的脑门上,怒声叫道:“你睡我老婆,老子一枪毙了你!”

    “等等!”

    胖脸的那位一把将枪拦下。向陆少爷急叫道:“陆大少爷,你跟我们沈爷有嘛过节。我不知道……可沈爷是外场人,世道上名号震耳朵。你怎么犯了糊涂,做出这种事情来?这不是坏了我们沈爷的脸么?”

    “沈爷?……你是‘码头刀’沈玉山?”

    陆家大少爷听后,脸色惨如白纸,眼睛瞪得溜圆,当场跪在地上,一边猛抽着自己嘴巴,一边叫道:“沈爷!我有眼无珠,真不知道她是你老婆……我跟你起誓!要是知道,天打雷劈,我是你儿子!”

    “他娘的!”

    ‘码头刀’沈玉山一脚将陆家大少爷踹倒在地上,将枪杆一端,怒叫道:“敢拿我的娘们儿来找乐……信不信老子把你绑了,扔到黄浦江里去栽‘荷花’!”

    陆家大少爷腿一软,当场吓得湿了一地,连连磕头求饶道:“求沈爷饶命,沈爷饶命……”

    胖脸的人见状,走上前来解围道:“陆少爷,咱俩赛白开水,没半点交情,我说这话不是帮你,相信你也懂事懂理,眼下该想着如何解决才是!”

    “怎……怎么解决?”

    “怎么,这个道理你都不懂?真是白活三十多年,白长这一二百斤,女人的问题,只有两种解决办法,一是金钱,二是刀子!”

    “钱?”

    胖脸的这位点头道:“陆大少爷,你瞧我也算是个胖子了,可您一个顶我两个还富裕,眼下拿钱消灾,给沈爷搭个台阶,这事你不说我们不说,就算结了!否则传出去,沈爷这风言风语怎么听呢?一旦闹僵开,可就不是陆大少爷你一人的事儿了……”

    陆大少爷哪知是哪个,只盼着‘好汉不吃眼前亏’,能应付过眼前的窘境再作道理,于是急回道:“钱,我赔偿钱,赔沈爷的损失!”

    沈玉山收了枪,站起身来,走到身旁的椅子上,屁股一沉,张口说道:“说!打算赔我多少?”

    陆家大少爷结结巴巴地会道:“一,一百两……”

    “嗯?”

    沈玉山脸色一变,顿怒道:“你他娘的这是在骂我,还是打我脸?”

    陆少爷连忙改口道:“五,五百两!”说罢,抬头瞧着沈玉山颇为不满意地努了努嘴,便急忙问道:“沈,沈爷……你说赔多少?”

    沈玉山闭起了眼睛,张口说道:“不难为你,多了我也不要,就把你家‘福德茶楼’给我一半吧!”

    “什……什么?”

    陆少爷惊叫道:“那可是祖上传下来的家业,怎么能给你?”

    嘭!

    沈玉山没睁眼,抬手便是一枪,正打在陆少爷脚下。吓得陆家大少爷缩成了一团,口中急叫道:“给给给……沈爷别开枪,我给我给!”

    沈玉山听后睁开眼睛,朝周围人递过去一个眼神。当下便有人打怀里掏出来笔纸,摆在陆少爷面前。陆少爷一见,纸上的字儿早都写好了,就差了他的名字。顿时暗道不妙,心知这是栽了窝,这一跤算是跌得狠了……

    没法子,刀架在脖子上,哪敢不从?

    陆少爷抓起笔来,抖着手签了字,卷起衣服来不得穿就慌忙跑了……

    就在这时,床上的女人裹着衣服,眯着一双媚眼,拿话去逗沈玉山,说道:“沈爷这买卖来的真是轻巧,眨眼间就赚了人家半个祖业!”

    啪!

    沈玉山先是瞥眼瞧了瞧这女人,跟手在怀里掏出一包银子,朝床上丢了过去,呲牙一笑道:“拿着,这是沈爷赏你的!”

    ……

    咯吱!

    二十分钟后,酒店门前驶来了一辆黑色‘福莱狄’轿车。停稳后,先是从里面下来两个粗壮的保镖,紧紧着打车里钻出一人。只见这人瘦长个子,年约四十岁左右,西装革履,风流潇洒,一脸略白干净的面孔,瞥眼朝四周扫了一下,随后稍低着头急忙走进了酒店里……

    正所谓:风云摇雷轰,一动诸事变!

    此人正是——时任‘国.民.委.员’的汪.精卫!

    待汪.精卫走进房间后,沈玉山等人站成了一排。汪.精卫坐在椅子上,抬头瞧着沈玉山,开口慢慢问道:“事情办得怎样?”

    “事情都办妥了……”沈玉山连忙将陆家大少爷签的契约递了过去,说道:“请先生过目!”

    汪.精卫端着契约慢慢瞧了一阵,随后点头道:“全部弄到手后,将这宅子设成秘密联络点……”说罢一抬手,身旁保镖递过手上一张折子,转手交给沈玉山,说道:“我知你有能力,接下来的事情,你就看着处理吧!”

    沈玉山接过折子一瞧,上面的名字直闪眼睛,当下回道:“承蒙先生信得过我,我定当做的干干净净!”

    汪.精卫满意地点了点头。

    呯呯呯!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叩了三声。两名保镖警惕地握了握怀里的手枪,只见一人推门进屋,径直走到汪.精卫身旁,趴在耳朵上悄声低语了一阵。听得汪.精卫脸色突变,惊呼道:“真的?”

    “不错!”

    汪.精卫又追问道:“他人现在哪里?”

    这人回道:“住在北平的一间老宅里!他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极难找到”

    唰!

    汪.精卫听后站起身来,急叫道:“快去准备,我这便过去!”

    “先生不可急于一时!”

    “我找了他这么多年,现在才有消息,怎么能不急?”

    “先生你听我说……”只听这人慢慢说道:“眼下重庆的形势正在吃紧,我们原定在广东的会议不能推迟,这是其一;其二,北平不是我们的地界,先生消息若是走漏出去,势必会引起慌乱……再者说,你与白先生已经多年未见,为避免一时生疏,依我看,莫不如先送去一张拜帖问候,再派人暗中将白先生请过来与先生一聚……”

    汪.精卫听后眼前顿时一亮,当下抓起笔来‘唰唰唰’地写了一道拜贴,写好后,汪.精卫仔细读了一遍,随后又添了一笔,写道:“……特请白先生拔冗光临,不胜荣幸之至。兆铭鞠躬六月十三日。”

    “等等!”

    汪.精卫将拜帖交给下人后,又说道:“你递过拜贴后,如白先生有意前来,你再去藤田大佐那里送一句话,就说那位奇人已经被我请到府邸,请藤田大佐也务必前来!”

    “好!我这就去办!”(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7993/ 第一时间欣赏走阴人最新章节! 作者:武易所写的《走阴人》为转载作品,走阴人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走阴人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走阴人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走阴人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走阴人介绍:
清末民初,大清天命已至,时下政局动荡,各地军阀势力割据一方,明争暗夺,挖棺盗宝,清皇陵阴宫棺木下方用于震慑鬼魅之物的“七星煞阵”被触动,以至天地阴灵之物纷纷苏醒,转化为人,借尸还魂…… 但物性有相生相克,既有鬼妖作祟,亦有正义之士持罡正法。佛门降魔经、茅山符咒术、勾魂法术、奇门遁甲、西域妖术、苗疆蛊术,等等纷纷现世。清末民初时期共有四位阴阳宗师凭己之力,拯救众生安危;这四人正是: “僵尸道长毛小芳、驱魔龙族马氏一家、茅山宗师林九叔、阴阳通使白世宝”。 我们就讲讲这个白世宝…… (注:中文网A级签约作品,请放心点击收藏!)走阴人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走阴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走阴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