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横祸至隐患丛生(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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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横着那二十人马消失在黑夜中,得的远了,这才暗暗舒了口气,雷横回到双峰镇安抚百姓,招呼人们将之前杀死的马匪尸体都埋在梁山喽啰们挖开的大坑里,等到一切妥当之后,雷横带着百姓们满满的赞誉,拒绝了酒店老板的邀请,一个人回到巡捕房來,经过一天的波折,雷横既不想吃也不想喝,只想一个人好好睡上一觉。书
可就在雷横打着百姓送的灯笼回到巡捕房里,推开门进到房内的时候,雷横全身的疲惫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散了一半,只见地面上斑斑驳驳都是血迹,而地上却也东丢西落地散着兵刃和衣服,雷横在屋里了一圈,心里细细这么一想,便不禁笑了,因为雷横将前后这么一串起來,就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
原來,就在官兵在双峰镇门口和百姓纠纷升级的时候,史进在这边已经出了事情不妙,他倒不怕这些官兵杀进來,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以前在华yīn县也不是沒有一个人在官兵群里死战过,眼下有吴用jīng挑细选出來的二十轻骑,史进又有晁盖的卷毛狮子兽,虽然少不了一场恶战,但是,却也不会陷在官兵里任他们宰杀,只是,若是这般鲁莽出,却要给雷横留下遭罪的把柄,到时候连累了雷横,那这一趟來的就不划算了,就在史进心里正想着怎么悄无声息从这里消失的时候,双峰镇牌楼下面却又稀稀拉拉地乱了阵脚。
史进隔着巡捕房二楼窗户的缝隙一瞧,虽然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却见官兵正在退兵,史进虽然不晓得那边发生了什么,可是,却见官兵还有一伙人犹豫在原地,并沒有像先前的骑兵一样撤离的那么坚决,史进觉得那伙犹豫着的官兵进又不进,退又不退,其中必有不可估量的变数,而眼下那些之前设下包围圈的官兵已经开始离开了原來的阵脚。
一个计谋顿时在史进的脑海里闪过,史进将那二十连山jīng兵招到眼前,道:“眼下是最好的机会,我的马快,我先绕道在他们后面将他们引往郓城县,你们等他们的远了便往南边走,绕道回到朱贵头领的酒店前,咱们碰头相见,但是,如果中途出现变数,有些犹豫不走的官兵察觉了这里,不管他们什么,你们只要在这里默不作声便是,等得他们进來搜查时,引他们上二楼來,将二楼的悄悄杀了,换上他们衣裳再悄无声息地杀了他们下面的人,切记留一个活口,问清了外面的情况,再结果了他,那你们出复命便是,跟在官兵队伍里,借机掉队,依旧回到朱贵酒店里來。”众人听了这两个计谋,当下都点了头。
事不宜迟,史进便快步下楼,翻身跨上了卷毛狮子兽,史进一转马头的时候,那因为转的太急,那卷毛狮子兽不禁发出一声长长的马嘶,而就正是这声马嘶,将那边的官兵惊动了,史进驰马便走,这卷毛狮子兽虽然方才一声嘶鸣,让史进一惊,可是,卷毛狮子兽踏云绝影的特技,还等那些官兵追过來的,史进已经狂奔出一二里了,等到那些官兵将巡捕房围住的时候,史进骑着卷毛狮子兽绕着外围便走,在一处荒地山寻见一个枯朽的树干,史进飞身下马,将那树干用麻绳拴了,另一头系在马鞍上,便从双峰镇的另一侧策马而來,飞奔的马蹄加上树枝带起飞扬的尘沙,顿时吸引了官兵们的注意。
史进瞧见那一伙围着巡捕房的官兵都打着火把朝着他的方向策马追來,便偏了偏马头,冲着官兵大部队的方向而,那边统兵的将领也察觉,便也喝令众人追上前來,史进见那火把像是鬼火一般地朝着他的方向飘了过來,便小小兜了一个圈子便掉头而,故意不远不近地骑在官兵的前门,控制着一个微妙的距离,让官兵即觉得可以见前门尘土飞扬的“人群马队”,可又不管怎地催马都无法缩减两边的距离,就是这般史进靠着胯下的卷吗狮子兽将官兵引向离双峰镇越來越远的地方,而就是这个时候,梁山的那二十轻骑也趁机离开了双峰镇,绕道向之前约定的地点追。
此时的何涛遥遥地听见了马蹄声响,放眼望,也是隐隐约约的也有些蒙蒙尘土。
“就是这伙人,给我追,杀的梁山贼人的,皆有重赏。”何涛叫喊起來,一时间气势正盛,官兵们驱马向前,可是,不管怎么追都总是差那么一点。
何涛的着急,便快马加鞭,朝着前面就是一个劲的猛追,不过多时,何涛便一马当先从官兵的骑兵队伍里冲了出來,奔驰在追杀的最前列,这并非只是何涛一个人追的内心急迫,只是,何涛的马却比他们的都要略好一些,当初在梁山受挫一事,何涛眼着那么多的官兵都全军覆沒,只有他一个侥幸丢了双耳活着回,这一切的一切都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同时也在心底也深深地留下了两条总则,,一者,不管统兵千万,绝不踏入水泊芦荡,这二者,可以沒有快刀,却决不可沒有快马。
何涛到了济州,安顿好了一切之后,在盯梢梁山之前,第一件事便是马市不惜多少银子买了一匹快马,有了这匹快马,不但可以用來追击,而且一旦遇上形势不对,也可以保住他一条xìng命。
正所谓“养兵千rì用兵一时”,现在何涛见众人苦追不上,而自己也被这梁山贼人不远不近地这么吊着,就像是一口红烧肉放在嘴边上,有的沒的吃一般,让何涛心里急得百爪挠心,不禁将心一横,便要放一搏,何涛将朴刀抽出刀鞘來,双腿紧了紧马肚,扬起马鞭一下紧着一下,那胯下的马匹此刻也不含糊,这一鞭子又是一鞭子地下來,也晓得上面主人的急,当下撒开四蹄便是一阵狂奔。
很快,何涛便追着前面的马匪奔驰老远,可是,不管快马怎地加鞭,可依旧追不上前面的贼人,何涛这时候心里犯了嘀咕,梁山哪里來这么多的快马,莫非……
就在何涛刚刚起了疑心的时候,突然前面的闪出一个黑影來,何涛还沒有來得及将里的朴刀挥起來挡在身前,只见那黑影猿臂长舒,一把拽着何涛的腰带横着一拽便将何涛扯了过,横在马上,而唯一用來防身的朴刀早就在那一闪而过之时便被人家闪电般一招出打掉,落在黄沙之中。
何涛刚想挣扎,一个冰冷的刀刃已经抵在了他的后脖颈上,随着马匹的奔驰若即若离地触动着他的寒毛,然何涛全身都不禁变得僵硬起來,塔拉着脑袋冬夜不敢动弹一下,而就在何涛顺势向那向后飞掠而的地面时,才晓得这马究竟跑的有多快,何涛心里暗暗吃了一惊,梁山不知哪里打劫來这等好马,怪不得怎地追都追不上,只是,眼下被擒获,生死未卜,想那般远也沒有用了。
这黑影不是别人正是史进,方才引诱的官兵狂追不舍,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可是,却万万沒有想到,竟然意料之外地生擒活捉了官兵中的一个裨将,正好史进想将这來龙脉都搞个明白,他自己就送上门來,只是,眼下却不便审问,只得先带回山寨,细细审上一审了,当下,史进快马加鞭,不过把半功夫便到了朱武的酒店里來,告诉朱武接应后面的兄弟之后,便绑了何涛一同乘船上了梁山來。
而山寨里的兄弟们一听史进捉了一个官兵上得山來了,都感到聚义厅上來相迎。
林冲着史进反剪着一个官兵,便迎上问道:“史兄不是剿杀三只眼的么,怎地却绑了一个裨将回來。”
“喝。”阮小七瞧见那厮,便也上前來道:“我就瞅着怎么这般眼熟,原來却是你这厮。”
“你认识他。”史进着阮小七问道。
阮小七山來啪地就是一个巴掌,打得何涛的脸就朝一边甩了出,而那一对用银子打造的银耳,也掉落下來,阮小七一把提着何涛的发髻,喝问道:“你认得爷爷不。”
何涛再一次被绑上梁山來,早就吓得七魂散了六魄,方才被阮小七一巴掌打得脑袋嗡嗡叫,神智早就傻了,此番听着阮小七这么凶恶地呵斥,这才回神,而脸面前正是阮小七的那张脸,何涛怎地能不记得,就是这个人当初血淋淋地生生割下他的耳朵來。
“认得认得。”何涛吓得浑身都软成泥了,失控制地一个劲地颤抖。
“哼。”阮小七听了这才满意地露出笑來,他转头向着史进和众人道:“这厮就是咱们从郓城县逃走时,官府派來追杀咱们的人,当初带了兵马追到苇荡里头,被咱哥几个杀片甲不归,我将这厮的耳朵割下來,让他回和那狗官一声咱们的厉害,却不想,又在这里相见了,真不知道是不是你注定就要魂归此处。”
何涛听了,顿时身子酥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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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横祸至隐患丛生(伍)
史进听了晁盖的话,才恍然道:“原來早有旧恨在心,怪不得一马当先也不顾死活地就是要将我抓捕归案。”
吴用走过來问道:“究竟是怎地一回事。”
“我也不晓得,不过我双峰镇之后,果然三只眼便带了一对人马來了,那些人都是乌合之众,连还的功夫都么有,我就将他们的脑袋剁下來了,只不过,刚刚收拾了那一伙人,这家伙就带着一队人马來了,我和你派來的那二十轻骑都藏在了巡捕房里,这家伙便将双峰镇都围了一个水泄不通,后來,至于其中究竟是怎地一回事,我也不知道了,后來我也是逮着机会逃出來,谁想到,这家伙追得紧,我便顺生擒过來,咱们一审便知。”
晁盖听了史进的话,走上前來喝问那何涛道:“我问你,我们双峰镇的消息,你从何得知。”
何涛吓得脸sè发白,着晁盖吞了一口口水,才吞吞吐吐地问道:“出來,能饶我一条命么。”
“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那还有你讨价还价的份,快,你哪里來的消息。”阮小二一把扯住了何涛的衣领,拽起來,恶狠狠地问道:“你若不,我便扣出你的这对狗眼來。”
吴用着阮小二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将何涛吓得魂不附体,哪里还能将思虑捋清楚來好好话,这时候便走上前來,那羽毛扇子轻轻按住了阮小二提起何涛的那只臂膀,柔和地道:“只要我们问你什么,你都照实了,我便放你出。”
“这……这话当真。”何涛有些不敢相信地着吴用。
吴用笑了道:“当真,我吴用若是骗你,天诛地灭,好了,你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们的人双峰镇的消息的。”
何涛着吴用都发了誓,当下一条命又保住了,虽然还身在龙潭虎穴,不过却也能够流利地出话來了,当下为了让众人满意早早放了他回,何涛很是配合地将他如何在梁山附近安插人马眼线,如何得到探马來报,如何带兵尾随,如何追到双峰镇等等经过都仔细了一遍。
晁盖沉默不语地听完了,才开口简单地道:“原來是这般,那岂不是,我们梁山出入的举动都在你们的监视之下。”
“这话,虽然不敢这么,不过,也差不多了。”何涛及注意用心拿捏自己的话语,生怕哪里得重了,将这伙刀头舔血的汉子们惹怒。
“前些时rì,我们这里逃出一波人马,那岂不是也在你们的监视之下。”吴用最担心地是梁山内部有内鬼,虽然这何涛这般是眼线的盯梢,可是,却一样有些担心,毕竟今夜过了,自己就要和众人离开梁山一段时间,那时候,若是梁山里面埋下什么隐患,那就会引來灭顶之灾。
何涛答道:“那一拨人马从梁山慌慌张张逃出來,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下,起初我听探马报來,我还当是诸位故意所为,又有什么大计,于是派了一队人马暗中跟着他们要干什么,却不想,那伙人直接奔进郓城县旁的藏龙岭了,那十几个尾随的官兵贸然进得岭内,就迷失了方向,随后被那伙人都杀死在了岭里,还夺了马匹,只有一个官兵死里逃生回來报了口信,于是,我便在安插人马盯梢那里,只不过因为那里地势错综复杂,盯梢极难,托了许久也沒有进展,故而就此放弃了。”
“这么,自从你到了济州之后,济州也就更近一步地打起了梁山的主意。”晁盖问道。
何涛听了,当即便是一愣神,他已经听出了晁盖这话里的分量,心里一紧,哭不像哭笑不像笑地回答道:“这个不全怪我,小的哪里有那般大的本事敢与梁山为敌,只是,那知府颇有野心,想出其不意碰巧借我之建立奇功,好升官发财,小人也不过是将脑袋別在裤腰带上,为他人作嫁衣裳罢了。”
“现在济州的眼线如何分布,喏,你都一一标注在这地形图上,一一都写清楚了。”吴用拿了一卷地图过來,展开在何涛面前的地上,提了杆笔交到何涛的里。
何涛拿起笔來,正要下笔,吴用伸轻轻将笔杆的末端抓住,笑了笑道:“我劝你,还是想清楚了再下笔,若是有半点纰漏,那……”
何涛听得连连点头,道:“小人懂得,小人懂得。”
吴用将丑话在了前面,见他应了,便松开了,站在一边,着何涛趴在地上提笔在地图上勾画起來。
这些眼线大都是济州的官兵,有巡捕,也有差役,还有官兵,甚至也有一部分是自己寻來的可靠百姓,他们在哪里盯梢,伪装成什么盯梢,如何联系就近驻扎的官兵都是何涛自己费了大工夫才想出來设计好的,仙子阿又要让他自己将自己的部下出卖,将自己所有的监控暴露在仇敌的眼下,实在是件最不甘心,也是最不乐意的事,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保命,别人的命又算的什么,之前的付出付之一炬那又怎样。
何涛略略安慰了自己一番,便将那jīng打细算的监视详细地写画了出來,就像当初自己经过十几昼夜的通宵研究出來,画在地图上拿给济州知府时一般,此刻的何涛知道一旦将这些都写出來,不但自己的心血付之东流,自己以后回了济州也只怕再难有所建树。
当下何涛便心内滴着血将自己的监控都写画在了这地图上。
吴用之所以要让何涛将那些眼线的位置都画出來,为的就是在临走以前将这些官府的探子都消灭殆尽,让梁山不至于时时刻刻身处潜在危险之中:“人在暗处我在明处”的状态早一刻结束,就早一点安宁,可是,吴用等在一旁,打算将何涛画好的地图直接交给阮氏三雄处理,可是,就在这等待的时间里,吴用无意之间了一眼何涛所勾画出來的地图,这一眼上,却被那仅仅出了一部分的图就吸引住了。
在这张图上,吴用一眼就出了其中的门道,这监控不但结合了梁山周边的地势地利,也暗中融合了阵法变化之妙,那些眼线有静有动,上合星辰之数,下应地煞之棋,动起來似斗转星移,虽有迹可循,却变化多端,将梁山水泊周围洞察无藏,而静起來,却又犹如棋局,其中变化非一语可以道破,端得可以不变应对周边突发万变。
而就在这星罗棋布的控制中,那些犹如棋子的节点,每一个何涛都详细地将人数标定出來,哪些是走动的商贩,贩卖何种货物,有着怎样路线,而哪些又是地里劳作的庄稼汉,在哪里劳作,哪里歇脚,而哪些又是扮作过路人,何时在哪里出现等等等等,何涛都一一标定出來,起先何涛还是为了保住脑袋而不情愿地做,可是,写画到后來,何涛的心思就渐渐沉沦进了这控制之中,仿佛他所在的已经不是什么龙潭虎穴,这聚义厅里也仿佛再也沒有其他的人,除了面前的一幅图之外,只怕连他自己都已经变得虚无起來,何涛越写画越详细,仿佛就像是在打造一个顶端的艺术品,仿佛他要向梁山众人展示他高超而缜密的思维。
而何涛这般超常的思维,在众人來沒有引起什么觉察,就是在史进眼里,这控制也不过是一个控制罢了,但是,在吴用眼里,这已经变得不那么简单了,吴用越往后,就的越是入神,这心里也越是暗暗赞叹,此刻的吴用着实还是要按图索骥铲除这些官府的人马,可是,在铲除之后,吴用却又生出了取而代之的念头,这份控制实在是不可多得的杰作,若是反其道而行之,必然将扩大梁山的防御侦查机制,到时候,这梁山周边几十里内发生的一切都可以在山寨的聚义厅里轻松及时知晓。
而那些往來的商队,或者是官府的调动,更是尽收梁山的眼底,到时候,这控制配合朱贵酒店的监视点一同融合加以运转,那就更加完美至极了,不但外可以监视梁山周边的安全jǐng戒,及时传递江湖消息,而且在对梁山内部自身也可以有一定程度的反监控,就算是今后再出了三只眼这般的事情,那“三只眼”们也休想再轻而易举地躲过追捕而逃脱生天。
吴用想到这里,嘴角不禁微微勾起一道弯來,着何涛最后一笔写完,吴用接过地图交给阮氏三雄叫他们立刻带着人马分头将这上面的眼线一一拿下,然后,吴用转过脸來笑着对何涛拱做了一礼,将那何涛深深唬了一跳,吴用道:“何涛,好本事,若是混迹官府实在可惜,何不留在山上,好吃好喝,落个下半辈子逍遥快活,也比那点头哈腰勾心斗角只为在官府之下讨生活强。”
何涛听得心里一震,他万万沒有想到吴用会邀请自己入伙,而当庭的众兄弟也都心里一震,他们也一样沒有想到吴用怎地会出这般话來。
8高速首发大宋王朝之乾坤逆转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二十六章 横祸至隐患丛生(伍)地址为/ /2249/7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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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新纪年扬帆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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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涛愣了愣神,着吴用伸出來,将他从地上扶起來,这才相信这吴用当真得不是假话,一时间也不知道怎地被一种近似感动的莫名情绪所打动,想也不想就稀里糊涂地点了头。百度搜索 书 最新章节
吴用当下便扬声道:“來人呐,快请了朱贵头领上山來。”
一个小厮在聚义厅外双抱拳应了,便快步下山传令了。
过不得多时,朱贵便驰马上了山來,大步流星地到了聚义厅上,一见众人都在这里,便拜见了晁盖大哥道:“大哥深夜传小弟來,却是何事。”
吴用接了话头道:“喏,从今个起,他就跟你混了,好生关照。”
朱武定睛一瞧这人的打扮,缺了两只耳朵,从头到尾却是官府打扮,朱武瞧着,好奇问道:“这位官爷是谁,小的一介草民,怎地敢托大做他大哥。”
就在朱武话的空挡,何涛也仔细地打量着这位自己以后的顶头上司,着这人是个留着山羊小须的男人,一头乌黑油亮的发丝在头顶捏成一个髻,一就是一个jīng明能干的人,而那一副身板虽然不如那些武将们健硕,但是,就方才那几步流星大步走起來,也很jīng神之极,瞧着就是个伸麻利干练的汉子,何涛着这人倒是比着那膘肥体胖的人顺眼多了,只是,何涛沒有踏入过江湖,不知道这里面的猫腻和官场比起來却是怎样。
吴用介绍道:“这是济州观察使何涛,眼下愿意归顺我梁山,从今以后便分在你的麾下,由你调遣栽培。”
“是。”朱贵抱拳应了,当下才仔细地打量起这何涛來。
“也沒有什么事了,诸位可以下歇息了。”吴用罢,朱贵便带了何涛下了山。
等何涛下了关,晁盖这才问道:“军师如何将这人留在山寨,那朱贵可是咱们梁山的情报之源,安插在那里,倘若那厮怀有异心,岂不是夜长梦多。”
“大哥,你只到了他的弊端,你可瞧见了他方才画出來的监控布置图了么。”吴用反问道。
晁盖点点头,众人都将目光落在吴用的身上,等着吴用继续下面的话。
吴用道:“这人所画就的监控不同寻常,运行來,不但隐蔽xìng强而且效率极高,我方才已经叫阮氏三雄分别安排人马处置这些官府的人,等这些清理干净之后,我在此上稍加改动,就可以重新安排我们的人做事,到时候,这就是咱们梁山的眼线,周边几十里所发生的,我们都可以及时洞察。”
“军师,这个倒是不错,只是,方才那厮,阮小七可是割了他的双耳啊!要是就这般留他下來,只怕rì后埋下大祸,你他方才的模样,言不言,语不语,明显就是怀有疑心。”林冲这时候道。
吴用捏着下巴上的须髯,笑着道:“这个我自然知道,这人与我等不是一路人,留他在此,有害而无益,不过,诸位无须担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内,这何涛若是有心之人,我等杀败他第一波的进攻时,他就不敢再來与我等为敌,但这厮被削了双耳还这般不怕死,愈发來与我等作对,可见是为了报着双耳之仇,既然苦大仇深,怎地又会因为我的一句招降就轻易归顺了。”
“那军师所料的是……”
“这厮之所以答应了,不过是占时的权衡之计,确保了xìng命,等我等放松提防时,便可逃脱。”吴用道这里,道:“我故意将他安排在水泊外的朱贵店里,就是为了促使他快些逃,而今夜天亮之前这厮必然要逃,因为这厮知道,我一旦在明rì布置好咱们梁山的眼线,要想东躲xī zàng地逃出只怕就沒希望了,我们只需要安排人暗中盯住了这厮,等他逃出朱贵的店里來,在半路上便可动,铲除了他,以决后患。”
“军师既然已经盘算好了要在他逃亡时截杀他,如何却不在这里动,岂不是更方便一些。”林冲心直口快地道。
吴用道:“我先前为了让他安心画出这控制來了饶他一命,若是那时动,岂不是卸磨杀驴,传将出,我等的颜面信誉岂不扫地,眼下我等可是饶了他信命,还好心留他入伙,但他若夜遁,那我等就可以正大光明地以山寨的规矩以叛逃处之。”
众人点头称是,这时候,外面上來一个喽啰,单膝跪地报道:“报众头领,二十轻骑已经回山,现在都在外面候着。”
吴用笑了一下道:“回來的正好,顺便收拾了何涛的脑袋來。”吴用罢便授计于二十轻骑,不多时,便快马下山了。
吴用天sè,此时已经五更天了,再过一个时辰天也就放亮了,此时正是出发华州的好时候。
晁盖这时候道:“眼下除掉了叛逆三只眼,又新加了眼线,这里就放心好了,诸位在华州一切小心,时辰我也差不多了,收拾齐备,便可上船了,船只我已经让阮氏三雄准备好了,里面有你们路上的口粮和酒水。”道这里,晁盖面向史进,将搭在他的肩头道:“兄弟,华州眼下处处受困,成败往往在一念之间,多小心在意,为兄在这里等你们的好消息。”
“大哥,你就放心好了。”史进罢,便和众人下了聚义厅,最后一次回到后山自己的宅院里,收拾途中的装备兵刃,准备上船开拔。
过了约莫一顿饭的光景,史进、时迁、吴用、公孙胜、林冲、杨志和鲁智深一行七人都先后在聚义厅上碰头,众人一同向晁盖诸位头领告别,晁盖令喽啰们抬出几坛子酒來,掰开几张大桌來,放上海大的酒碗,一一倒满了酒水,晁盖举起來道:“众兄弟,一路顺风顺水,为兄在此,专候佳信频传。”
众人听得一同举起酒碗來道:“大哥保重。”便将碗里的酒水一股脑地喝了个底朝天。
这几坛子好酒喝完,晁盖亲自送了众人下得山,刚过了两个山关,就遇上正要取道上山來的那二十轻骑,为首的一个小头目见了众人下山,便赶紧下了马來,跑到晁盖等众人面前,单膝跪地,道:“小的见过众位头领。”
“事情办妥了么。”晁盖开口问道。
“正如军师所料,那厮果然要往南叛逃,被小的们于半路捕杀,这恶贼的脑袋已经被我等割下。”着便转首朝后一挥,另一个喽啰上來将一个渗出血迹的黑布袋子,放在地上,张开口袋露出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來,众人凝目一瞧,这正是之前还活灵活现地在聚义厅上演化那监控的何涛,沒有耳朵的一个脑袋,怎地着都让人觉得不舒服,当下晁盖挥挥道:“真是峰回运转,眼下的危险都被众将一次xìng化解,想必华州也一定能够大获全胜。”
晁盖这话不是恭维谁,大家都是兄弟,沒有什么必要刻意将那些好话,这话得吉利,大家听得也都高兴,纷纷点头称是,吴用差那些人将何涛的人头处理掉,当下这一伙人马便继续下得山來,这时候阮小七和阮小五早就已经回來将船只都摆布好了,先安排了原先那波跟随鲁智深与杨志的兵马分开上了船,然后便安顿这七员将领分别带了一小队,加上阮小七和阮小五两兄弟,一共九支小队,大小船只将近百艘,前前后后间隔一段距离,相互dú lì却也相互照应,就此从梁山的金沙滩处开拔,一路沿着水路向北行进。
公孙胜带这一队船做先锋部队,史进在最后收尾断后。
船只很快便驶出了梁山泊,进入了郓州地界,这么庞大的队伍,着实超过了吴用先前的盘算,要想悄无声息地穿州过府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为了减少麻烦,吴用和公孙胜便在下山之前又想出了一套计谋來,当下进入郓州地界,公孙胜便披头散发地坐在最前面的船头上,一领八卦仙衣在身,里拿着松纹剑,宽大的船头上摆了案桌,上面供奉了应有之物,三柱高香点起,公孙胜便指着天际念起咒來。
就在公孙胜念念有词后不久,只见方才那平静的湖面上渐渐升起许多细腻的水滴來,这水滴围绕在船邦的周围,渐渐升腾起來形成一层厚重的迷雾,遮盖着整个船队,也弥漫了所经过的所有的水系,两岸上百姓等人瞧着只当是早上的晨雾,一个个都不曾觉察,在这厚重的迷雾之后,竟然无声无息地有一支庞大的船队从这里过,而让那些沿途的官兵,更是想都不敢想,在这些他们不曾察觉到的船只上面,坐着的却是一帮装备齐整的汉子,而他们即将踏上华州的地界,在那里开始尽情打拼属于他们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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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群雄月夜蹬陕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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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队就这样在公孙胜的迷雾笼罩下,走了一天一夜,终于在第二天夜幕降临之时,踏上了陕州的地界,最后船队都停靠在了风陵渡外靠近关西镇的一处荒野之地。
船家搭了跳板,吴用里拎着一个白sè的纸灯笼,便走上岸边來,打着火石将灯笼点亮了,林冲的船队也汇聚过來,停靠在了吴用公孙胜的船队周围,而后面也陆陆续续地有杨志、鲁智深等人的船队集结过來,此时的林冲从船舱里出來,着吴用一托着一盏白sè的灯笼,怎地瞧着都很是怪异,且不这灯笼的造型,就是光这灯笼的颜sè,除了发丧之外,谁会打着这般无字无画的來照明,而眼下吴用这灯,也着实亮的可怕,怎地瞧着都是耀眼惨白的光芒。
就在林冲着不解的时候,那盏白灯居然被吴用托着越來越轻,轻的竟然缓缓而起,得林冲瞠目结舌,这惨白灯笼,起初还像是个蹒跚学步的孩童,再往上走了不久,那光芒就愈发耀眼,整个灯笼着就像是风中摇摆的鬼火,最后再它时,已经腾腾而上,如rì中天。
林冲着着,不禁瞧得惊了,他从小活了这般大,从來还沒有见过哪家的灯笼竟然能够这般腾腾而起,也沒有见过哪家的灯笼能有这般的耀眼夺目,而今天不单单是林冲开了眼界,就连随后上來的鲁智深、杨志、阮小五、阮小二、时迁和史进都好奇地上了岸,來到吴用的身边。
时迁脚快,嘴也不慢,当下第一个问道:“军师,这是什么灯笼,居然还能腾云驾雾。”
吴用着时迁这孩子好奇的模样,当下笑笑道:“这不是什么灯笼,就是传中的孔明灯。”
“孔明灯。”林冲似乎听过这个玩意儿,道:“相传是东汉末年蜀国的丞相所发明,只不过,这同木牛流马一样早就失传已久,怎地军师却知这等高超法门。”
“这话不错,着实失传已久,我吴用也不过是个村野先生,哪里会得知这般高深法门,都是公孙道长传授罢了。”吴用谦谦而道。
公孙胜在一旁见众人都将钦佩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当下只有淡淡一笑,也无客套言语。
史进道:“这孔明灯里究竟放的何物,竟然有这般耀眼光芒。”
“都是些特殊乌石磨成的粉末(这里所言的乌石便是当今所言的金属镁),配上硫磺和灯油熬制,最后凝固成蜡块,在其中放置一根灯油浸泡的灯芯,就是这般简单,也并非有什么了不起。”公孙胜听得史进所问,便将这孔明灯的全部“奥秘”和盘托出。
史进听得点头,着那孔明灯已经飞向夜空,当下回头对着吴用道:“军师这是在传递讯号。”
吴用道:“不错,我已经差了白rì鼠白胜等人扮作卖马的商贩,快马加鞭往这边來,沒有固定相见的地方,故而用这孔明灯为号,他们马匹的脚程不慢,过一阵子,他们瞧见便会往这边來了,到时候,我等听见马嘶,便差人接应他们过來。”
众人听得点头,纷纷称是,大家便都将船只泊在这里,为了安全起见,下都在船舱里,物资粮食也一样不往下卸,专门就等那白胜带着人來接应,就这般在暗夜里等了许久,过了不到半个时辰,一个附耳在地的喽啰突然起身报过來,单膝跪地报告道:“众位头领,马蹄声从那边响起來了。”
“有多少。”吴用摇着羽扇谨慎地问道。
“等着隆隆作响,凭经验约莫,也就十几个人吧。”那喽啰回报道。
“十几人。”林冲重复了一遍,起初觉得不甚对劲,这千数人,怎地才会带來这十几匹马,紧接着在心里一想,便又有了答案。
吴用这时候撸着胡须笑道:“这就对了,先前我吩咐他们将马匹都各自藏了,等见到信号,每一队便差一匹快马前來碰头,既然來的不多,那十有**便是他们,不是官府的人,小七。”
“在。”阮小七应声抱拳道:“军师吩咐。”
“你带一小队人马,前接应他们,若是本部人马便带了回來,若是官府探子,不要当路厮杀,引到林子里结果了,记得留一个活口绑回來问话。”吴用吩咐罢了,阮小七应声便带了一小队兄弟,快步往那边了。
众人都瞧着阮小七离开的方向,焦心地等着,过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一阵马蹄声响便从那边响了起來,越來越近,众人都凝眸细瞧,不过多时便可以透过夜幕隐约地见一队人马黑影幢幢地纵马而來。
林冲和史进对望了一眼,两人都取了长枪在,迎着那伙人便走了过。
吴用知道他两人是担心这來人的身份,为了保证众人的安全,而他自己也不敢十分确定沒有意外发生,当下也将腰里盘着的长鞭抽出來,公孙胜也抽出了长剑,鲁智深倚靠这禅杖将众人都护在他的身后,杨志在侧胖将朴刀持在里,颇有独当一面的大将风骨,其余众人也都抽了家伙在。
史进见着那伙人迎面奔驰过來,见他们马速极快,沒有减缓的势头,当下便起了敌意,里的长枪正要挑起枪头,准备给与这当先之人一记挑斩的时候,那一马当先的人却叫一声:“前面可是史进大哥,。”
史进听得赶紧收回枪來,定睛再时,那人已经近到身前,一声长长的马嘶之后,便撒住了马匹飞快的势,史进一瞧这人來的正是白rì鼠白胜,当下便放下心來,脸上顿时绽开一朵笑意來。
白胜方才绷紧的心弦,此时也顿时松懈下來,回身朝着后面打了一个响亮的口哨之后,便赶紧翻身下了马來拜见史进,史进扶了白胜起來,后面得了白胜消息的人也跟了上來,阮小七等人也从马上跳下來,史进这才明白,方才吴用派人前牵头时,史进就想,这般情况何不派飞檐走壁的时迁前,而是要派阮小七,当下就这般谨慎的态度來,阮小七着实是最佳的人选,他接了头,便和白胜等人合骑了马匹过來,因为多人乘骑的马匹跑不快,而阮小七这一路都是凭着记忆带路,万一带错,误入了官兵的地盘,到时候跑都跑不了,于是,便借着白胜一身买卖人的打扮,一人在前面探路。
众人都翻身下了马來,史进和林冲带了众人前來与吴用等人相见,众人在这里相见都是满心欢喜,除了散出的几十个在外围放哨的喽啰之外,众人方才的jǐng备都松弛下來,相互问候了一番,白胜便差人赶紧各自回各自的据点通知将马匹都火速运过來。
“军师,马匹为数千余匹,虽然是分开十多路集结过來,但是却也实在是招人眼,这深更半夜的,奔走起來,动静着实不小,必然会惊动了陕州的驻守兵马,到时候,他们尾随而來,只怕沒有时间容这么多人下船來整备,现在不若便将物资军备卸载下來,一会儿马匹到了,立刻上马便走,我等也好直接开船。”白rì鼠白胜建议道。
吴用听了,思虑了一下,道:“这个,我考虑过,这千五百余人从近百艘船上下來集结,着实要乱哄哄地费些功夫,不过,倘若物资军备都卸下船來,而马队在半路上就有了意外,來的不是马队而是官兵的军队,那咱的步兵岂不是要吃大亏,若是仓惶与之一战,要白白折损人马,若是保存实力想再上船逃走,更是不易,保险起见,还是缓缓再做打算。”
白胜听得吴用讲的有理,当下也不再多言,顺从听了,吴用派时迁骑着白胜的马匹往前面十几里的地方做暗哨,若是有什么动静白便飞马來报。
时迁一听吴用派他做暗哨,心里便是一阵激动,方才他早就想了,当下便几个幻步來到白胜马匹的前面,一拉缰绳本要上马,可是脑海里却不知怎地一想:军师叫我做暗哨,那岂不是要悄悄了,悄悄回來,这马蹄过于响亮,如何配合我做的暗哨,时迁想到这里,便从自己的行军的包袱里取出绑腿粗布來,将马匹的四个蹄子都厚厚地裹了个遍,这才翻身上马,扬扬马鞭,崔马而,只见那马掠起一道烟尘,但那马蹄声着实小了不少,不过一盏眼的功夫便连人带马都消失在了夜sè之中。
吴用将这个众人都不在意的小细节在眼里,不禁嘴角微微勾起了一道笑意來。
就在众人等了漫长的一个时辰之后,远远地一个黑幢幢的身影刺破了迷茫的夜sè,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史进眼力极佳,就在那些在外围的喽啰们jǐng戒的时候,史进便道:“是时迁回來了。”
果然时迁快马而來,马还未停稳,便大声道:“他们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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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群雄月夜蹬陕州(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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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來了,马都來了。百度搜索 书 最新章节”时迁快马过來将消息报与众人知道。
吴用当下便对史进道:“史大哥,赶紧下令让众头领号召船上的兄弟们火速下船來列队集结。”
史进点了头,当下转身便下令众头领将自己那支船队上的兄弟们都招下來,而这时候,马匹果然浩浩荡荡都朝着这边过來,聚集在了河岸边上。
“杨兄,你先带一队人马在十里之外jǐng戒,有小队官兵当即劫杀,若是发现有大队官兵,便设法引开,差喽啰來报。”史进吩咐道。
杨志应了,便带了百十人翻身上马,二龙山的兵马大多都是当初大名府的禁军出身,被杨志挑出來,后來押运生辰纲后便一心更随了杨志出生入死,眼下跟了杨志前jǐng戒的便是其中一部分,禁军出身的官兵与那普通官兵截然不同,经过杨志的训练愈发雷厉风行,史进刚刚将将令下达,不过转眼之间,杨志便带了人马狂奔出,这等执行力,在史进心里,不禁暗暗赞叹。
“快,都将军械物资披挂上身,粮草都装了大车。”在众头领的指挥下,喽啰们有序迅速的下了马來,将衣甲兵刃都装备好了,再配上这马匹,俨然一副正规军的样子。
白胜着这银盔银甲,笑道:“若不是亲眼所见,哪里敢相信,这是咱们的兵马,端得与那官家的一般般。”
鲁智深笑了道:“这些兵马大都是俺与杨志在二龙山上训练出來的,自然比那些官兵强。”
“史大哥,你,我们现在在风陵渡外五十里的地方,由此处沿河再行个六十里,再一路往西就是关西镇了,若是按着时迁來时的形势,这里是唯一一道沒有驻兵包围的入口,我们可以绕过关西镇往华yīn。”吴用拿着地图在史进面前道:“只是,这两天有什么变化,咱们却端得不可尽知,若想首战告捷,断然不可轻举妄动,眼下有两件事需要办,这一來,便是差时迁火速往华yīn县,与当下守城的朱武取得联系,了解当下的局势,这二來,赶紧撒出一波人马,寻一处深山野林,我们先躲在里面,等消息完备了,再做打算。”
“吴学究的意思,莫非是要将咱们的兵马都藏匿起來,等掌握了局势,來个突然袭击。”史进道。
“咱们偷渡至此,神不知鬼不觉,若是可以抓住时机给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定然能够给与重创。”吴用道。
就在两人话的空挡,鲁智深过來道:“咱们的人马都准备齐了,事不宜迟,在官兵沒有发现之前,赶紧离开这里吧。”
史进点点头,一面转身叫阮小七和阮小五带了白胜等人一同登船,驾了船只回梁山,一面将兵马分作三队,吴用、时迁和史进自己一队,带五百人马,林冲和公孙胜一队带五百人马,鲁智深自带剩余的人马为一队,成箭矢之阵沿着溪流的方向朝那边推进。
史进的兵马走了约莫十里的时候,便与路边藏匿jǐng戒的杨志汇作一处,杨志备细了这附近的动静,并沒有什么官兵的影子,也沒有瞧见其他什么不对头的动静。
史进听了便道:“莫非是这陕州兵力不济,这千数匹马奔走起來,怎地会一点都沒有察觉,这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眼下这个风尖浪口,可不是他们应该有的反应。”
吴用听了史进的话,便笑着接了话道:“史大哥,我也不信他们沒有察觉,那些守城官兵一定也在犹豫,只是,却不敢出來探,也不能出來探,不是兵马不济,而是沒有将领,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擅自离岗,这也就是明,这陕州的兵马督监现在正在华州的地界,也是领了朝廷的命令在前线参与围剿作战。”
“咱们现在所在的便是阌县的地界,在当初的探马來报,是有一个督监亲自带着兵马,那陕州的兵马在他指挥下机动xìng极强,就是因为这点,关西镇才被打得措不及,咱们连增援的兵马都沒有赶到,人家就兵临城下了,四个城门轮番打,将柳权天忙的忙脚乱,最后抵挡不住,这才突围出來。”时迁对这边相比其他人來都熟悉一些,此刻便将他自己觉得有用的情况都了出來道:“柳权天回來,那督监并非将兵马分开來攻打城门,而是集中所有的力量将四个城门轮番攻打,时而打东门,时而猛打北门,打着一半时候,又临时变卦突然奔走朝着南门打,东西南北西座城门,由着这厮攻打,最后就连柳权天都被搅合的有些昏头转向。”
“机动xìng这么强……”吴用听着和史进交换了一个眼神,史进有些不可思议地道:“攻城法乌七八糟,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为的就是要将柳权天忙的晕头转向,自顾不暇,将自己真正的攻城意图都藏起來,在咱们迷茫的时候,再突然下,嗯,倒也是个角sè。”
吴用心里似乎想着什么,沉默沒有言语,但是眼眸中却满是不解之sè。
就在这时候,杨志开口道:“前面有一座不知叫甚的大山岭,我们怎地一个走法。”
史进听了当下勒住马匹,道:“这山岭叫做太华山,是靠近陕州和华州交界的一块地方,今晚我们便可将人马安置在此处,按吴学究所言的方针來,我们散出人打探清楚了,再做下一步打算。”
“既然都到了家门口,何不一口气杀过,破了重围,进了城里,合兵一处,再杀出來将那些官兵杀个人仰马翻,这怎地不好,。”鲁智深将禅杖拎在里一抖,一副等不急要与官兵大战三百回合的模样。
杨志一瞧鲁智深的模样,便知道自己这位兄弟方才听得众人那陕州督监了得,心里自己不舒坦了,更是不服气了。
吴用挥了挥羽扇,引导着马匹在靠近鲁智深的身边,一起并肩齐驱,一面低声解释道:“咱们还有一场背后插刀的好戏码,怎地能就此浪费了。”
鲁智深听了,一双眸子顿时一亮,只是嘿地一笑,便不再所什么了。
骑马走在其中的公孙胜,安静了一路这时候却开口道:“但凡高山险峰,又紧靠两州交界之地,正是强人出沒之处,若是这太华山归属他人地界,此番进,岂不是徒惹麻烦。”
时迁着越走越深山岭,便道:“这太华山,几时听过有强人出沒,即便是有,咱们报上自家的姓名,安能由他们不服的道理。”
“我也不曾听过,即便有时,也不过是江湖上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沒什么兵马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估计瞧见咱们也不敢出來。”史进着回头指着紧跟在身后的兄弟们。
众人望,这才恍然,都不禁露出笑意來,大家带领的兵马都是银盔银甲,准官兵的打扮,那些山里聚众打劫的小团伙吓唬吓唬商贩还差不多,哪里敢在官爷面前叫板。
当下,大家将目标定在了这太华山,便拍马急速朝着山上來,而杨志自带了那百十人与鲁智深归做一队,就此,一千五百余人带了十几车粮草便在月sè的掩盖下上到了太华山上來,在半山腰处的一个避风处安歇下來,借着山林隐逸的遮蔽,在这里安营扎寨起來。
就在众人都安顿下來的时候,史进召见众将在帐下相见,第一个便下令给时迁道:“时迁,这里已经快接近咱们的地盘了,你也熟悉,我现在给你三十人,你们小心仔细地四下里将现在的情报都尽量打探清楚了,另外你还须亲自往华yīn县走一趟,将这里的消息与朱武知,只可让他一人知道,其余莫要多少,只要让他心里有个底便好,莫要在紧的时候不分敌我便好,还有一件事,有些二龙山的兄弟扮作百姓和商人等往郓城县,你让朱武统计一番,有多少人马,顺便在回來的时候将那边的消息也带回來与我等,也就这些,赶紧办,一路上莫要凭本事贪耍且记处处小心。”
“好咯,大哥你就放心便是,这些我都晓得。”罢,时迁便快步下了。
时迁刚走不久,一个喽啰便报了进來,道:“报众头领,山前有一队人马通过,样子像是官兵的队伍。”
史进听得吃了一惊,问道:“有多少人马,这些人可是往山上來。”
“约莫着也有七八百人的样子,走的极慢,估计是押运的都是诸如粮草之物。”
“哦。”吴用一听,便很感兴趣地身子往前一探,问道:“你何以见得是粮草。”
“小的落草前,是大名府的禁军出身,这押运粮草的事情多少也都知道些门道,用草席将车辆遮盖了,大多都是军粮。”那喽啰答道。
“军师,我带一队人马现在就下山将这伙军粮劫了上來。”鲁智深自告奋勇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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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群雄月夜蹬陕州(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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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智深一听有运输粮草的队伍來了,当下便自告奋勇要出來将那批粮草夺了,众人心里也皆有这般想法,那些陕州的官兵并不知晓史进等人在这太华山山,当下劫最容易不过了,在史进來,官兵大都在白rì里运粮,而当下半夜三更就出发上路,实在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如果所料不错,想必那陕州的兵马所带的粮草不多,眼下已经撑不过明rì午后了,如果这时候将他的粮草打劫掉,那陕州的兵马自然会乱了阵脚,两rì内再无军粮,只有收兵回营,那时候,在他们回陕州的必经之路上,埋伏下奇兵几只,便可以借着他们饥饿难耐、人困马乏的时候來个趁火打劫,那时候,必然是不费吹灰之力,将那五千兵马瞬间化为乌有。书
就在史进准备下令的时候,坐在他身侧的吴用却用羽扇轻轻一按,道:“史大哥,这粮草动不得,今rì让他安然过。”
“这是为何,军师,这可是好大的一块肥肉啊!别人送到你的嘴边你都不吃,那岂不是,忒可惜了。”鲁智深道。
吴用笑了笑,继续解释道:“这着实是块肥肉,可是,眼下却吃不得,不能为了这口肥肉,而舍弃了整锅的香汤吧。”
“军师这话怎讲,眼着那伙人就要从山下过了,早不动,那可就來不及了,眼睁睁地着煮熟的鸭子飞了就。”杨志也有些心急了。
吴用依旧笑笑,不紧不慢地道:“且不要急,即便是飞了也是只煮熟的鸭子,逃不掉,我们只要派两个暗哨悄悄地在远处跟上他们,就知道这些粮草要运往何处,安置在何处,而有粮草的地方大都是他们兵马按扎的地方,到时候可以顺藤摸瓜,连他们安营扎寨的所在都摸索个清楚,等到了那时候,我zì yóu妙计相告。”
众人虽然不晓得的吴用这话里究竟是藏着何等妙计,不过,大家对他的信任在这个有争议的时候起了作用,便谁也沒有再,只有史进立刻令杨志差了两个jīng明干练的军汉赶紧下山跟踪在了那队粮车之后。
等到那拨押送粮车的官兵队伍过之后,吴用着天sè已经灰蒙蒙地有些放亮的迹象,而东方也开始有了些淡淡的鱼肚白,这一夜也即将过,吴用一面让众将士歇了,一面催促赶紧生火搭燥,在这淡淡的夜幕下,炊烟在山里升腾起來才不容易发觉。
而就此,史进等人以及所带兵马便藏匿在这里深山老林之中,休养生息,等待着两边情报的归來,一rì无话,也无人來,舟船劳顿的众将士们便抓紧了这短暂的片刻安逸养jīng蓄锐,他们知道等待他的,是一场即将到來的大仗。
等到rì落西山之时,坐在大帐里焦急等待着的史进等人终于等來了第一个探报,只见一个军汉气喘吁吁地跑回來,跪在大帐里,报告道:“报众头领,那批粮草运往了关西镇,小的将他们的营寨的地图也画下带回來了。”
“好。”吴用赶紧起來结果地图,一,便立即赏了这军汉。
吴用见地图与众将同,道:“你们瞧,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几路官兵争功心切,只把目光放在前面的战线,全然沒有考虑过后面如果受敌的情况,他们认为万无一失的大后方,正是咱们方便下的要害处。”
史进目光在那军汉用碳棒绘的地图上一扫,心里暗暗一惊,紧接着又是一喜,因为关西镇是个小城,陕州的兵马都在城外二十里处安营,主营在正中,与那关西镇的西城门遥遥相对,而在主营的前门便是两个片连营,成倒八字摆在主营两侧前,犹如一张张开的血盆大口,似要将华yīn县整个囫囵吞下。
那军汉受了赏,并沒有下,而是还有话,他上前來指着地图一一解释道:“小的扮作关西镇的百姓,经过多方打探得知,此番带兵的是陕州兵马督监邓飞,前锋是刘烙,他带了一员偏将王徒,此外还有一名大将叫做李锋,他的偏将叫朱克,督监一人坐守大寨,据不确切消息,这主营里有两千人马,而左路是大将李锋和偏将朱克,右路则是先锋刘烙和偏将王徒,这两翼分别约有千五百人的模样,这些兵马都是轻骑。”
“这就是了。”吴用听了,顾自点着头道:“轻骑來如风,大规模的冲锋陷阵可以,但是,却不适合攻城,这陕州的兵马督监,就像是那盘旋于天的乌鸦,來的快,的也快,原本也是想着坐享其成,不想损兵折将,怀着投机取巧之心,來窃取别人的胜利果实,好分一杯羹,一面向上面交差,一面还能捞些功绩。”
“军师所言极是,想必那厮就是盘算着商州兵马快打下那座城池之时,便过來夺些功绩,只不过,商州兵马出师未捷,第一阵就被朱武杀了个铩羽而逃,陕州的鬼jīng算盘也就自然落空,不得已才自己挑了一个软柿子捏,将那关西镇围了快速机动作战,而眼下他们屯兵不动,如果我沒有猜错,定然有两个原因。”史进道这里顿了一下,见众人的目光都紧紧落在他这里,便又继续道:“一來,他们为了确保机动灵活,粮草自然所带不多,眼下正是缺粮之时,这二來,他们能打下关西镇,也不过是因为关西镇城小,他们奔走的开,而华yīn县的城池却让他们已经奔走不及了,故技难以重施,眼下正是屯兵踌躇之rì。”
“而你,他们这阵势,完全是防着华yīn县出奇兵偷袭,而对于后面却是疏忽防御,这正是给了我们一个大好的时机。”吴用刚完,鲁智深便道:“我愿今晚带上一队人马,悄悄地从这后面掩杀过,将这伙鸟厮杀个片甲不留,趁着他们大败之时,咱们便可以一举击溃,正好夺了粮草进华yīn县。”
吴用听了,又摇摇头,道:“再等等,我们现在只知道陕州的兵马的所在,而靠的最近的商州兵马,还有那禁军等兵马的所在和动向都不知晓。”
“要紧的是,现在渭南、蒲城等地之间的联络都被官兵阻断,现在城池究竟是安是危,我等坐在这里也一样是足无措啊!”史进到这儿,这心里就明显的有些沉不住气了,道:“刘唐和董袭陷在渭南,陈达一人被陷在蒲城,谷燕兵和魁二被围在郑县,不得现在他们还在浴血奋战,而我却还在这里坐等消息,他们都是跟着我打天下的人,兄弟们都在为我卖命,而我……唉!”
吴用得出史进的着急,他最害怕的便是众将跃跃yù试的战yù将他也点燃起來,一发而意气用事,为了救众兄弟出险境而什么都不顾及,那样一來,非但成不了事,反而要连史进他自己都要陷在里面。
可是,史进终究还是信任吴用,更信得过他心里的计策,当下将心里的急躁发泄出來,便再沒有话。
就在这里枯坐到rì落山下,山间重新被浓稠的黑暗所包裹,史进下令再等一个时辰,若是再无消息,只怕时迁那边不太顺利,再等下也沒有意义,索xìng不如先杀败陕州再做打算。
当即下令造了饭食,吃饱晚饭,收拾军备,就等史进一句话,便要开拔出动。
吴用着史进不食不饮,只是迎风而立,瞧在心里,吴用很不是个滋味,当下便走到史进的身边还沒有开口,史进就道:“从这里到华yīn县,不过百十里的路程,眼着一天一夜了,却不见时迁回來。”道这里,史进顿住了话头。
“史大哥,莫要忧愁,时迁兄弟步法了得,身伶俐,即便有事,也定然能够化险为夷,我方才掐指一算,并无凶兆,大哥再等些时候,想必定有消息传來。”吴用这般着,有一半都是为了不让史进过于着急,虽然他懂得一些周易,但是,却不能这般凭空就掐算一个人的凶吉,只不过,他光是凭方才那军汉打探來的消息,就大略觉得,必然可以远远绕过关西镇的陕州兵马,进到华yīn县,只不过时间要略长一些,吴用眼下就是在等时迁从华yīn县带了消息來,只要了解了那禁军的动向,以及先前溃败的商州兵马的动向,那么才能够知己知彼,也才才能够就此避免因小失大。
史进听了吴用的话,略略点点头,道:“但愿如此,只是,我等不过今夜了,原先远在梁山,鞭长莫及,可眼下我都到了家门口,我怎地能无动于衷,过了这一夜,若想偷袭,就又得等一天,我史进可以等,但是这一天就是一天啊!那些陷在围城里的兄弟们,能不能熬过这一天,就很难了。”
吴用听了,也无言以对,毕竟,自己得是战役的输赢,而史进得却是兄弟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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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突夜袭背后插刀(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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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不了了。”史进着月sè越來越浓郁起來的时候,将盘龙棍cāo在里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不能再等你下了。”道这里,史进出了帐來,对着众兄弟道:“收拾家伙,咱们走。”
林冲、鲁智深和杨志三个猛人围坐在一块,听得史进这般了,当即便站了起來,招呼身边的随伴小厮,将兵刃接过里來,便传令下的人马都整备集结,一时间,太华山上的军汉们披盔戴甲,持刀上马。
过不得一炷香的时间,史进的兵马就整装待发,吴用知道阻拦不得,当下便和公孙胜也一同披挂上马。
就在史进将盘龙棍朝天一指,正要下令前行时,突然一个身影奔上上來,一个军汉跪在地上高声报道:“报,,,时迁头领回來了。”
“哦,。”史进心里听得一喜,吴用心里更是一喜。
史进赶紧下了马來,众人一同跟着史进向前快走几步迎上气喘嘘嘘的时迁,时迁捂着小腹,半弯着腰,一就知道是一路狂奔上山,跑的肠子都吃痛了。
“來人呐,赶紧取碗水來。”史进一面吩咐着,一面拿自己的袖子将路旁的一块大青石擦抹干净,赶紧让时迁在上面坐了歇息。
时迁喘匀了气,又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一大碗泉水,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滴,这才缓过些劲來。
“那边的形势如何。”吴用问道。
“华yīn附近还好,商州兵马五千被朱武哥哥打退之后不久,又带着残部三千夜袭敖水镇,被狄雁乱箭shè回,慌不择路被追赶落荒而逃,勿入了咱少华山的地面上,杨chūn带了千余人杀下來,将那商州的统兵大将斩于马下,俘虏了商州千余官兵,现在都招贤收编在了少华山寨里。”时迁道这里,便又道:“关西镇一直被陕州的兵马占着,也不进攻,也不退兵,像是再等待什么机会,而从京兆府差來的那两万禁军,才是令人最头疼的,其中六千人被谷燕兵挡在郑县城下,因为郑县城池高大坚硬,里面的物资充沛,那些禁军也久攻不下,魁二受了朱武的计策,带了他组编的‘影小队’夜里偷偷摸进了禁军的军营里,刺杀主将不成,错将偏将杀了,虽然行动失败,魁二临逃之时也烧了他们一半粮草,但是,在西面的渭南,刘唐和董袭被困在城内,眼着兵困马乏、弹尽粮绝,可是,与郑县必经之地的赤水也被右翼的六千禁军夺下,切断了救援之路,朱武几番差人设法传信进,授计突围,刘唐xìng烈,只是不肯,只可战死,不可逃亡,誓于城池共存。”道这里,时迁顿了一下神sè有些凝重地继续道:“陈达被远困在蒲城,中间被禁军封锁,在切断了消息之前,也就是几天前,蒲城已经是个孤城了,城下有耀州两千五百人的兵马和同州四千兵马,两天前左翼禁军已经冲着那边了,现在不知道陈达是生是死……”时迁的越來越小声,到了最后都细若蚊蝇。
众人听得都是一阵心疼,史进更是犹如刀割,紧紧握着里的盘龙棍,恨不得现在就在一闪间杀到蒲城之下。
吴用知道史进心急,当下就在听着时迁一面禀报,一面便盘算起计策來。
“我见过朱武哥哥,他听你带了很多兄弟回來,现在高兴之极,先前就已经有自称是二龙山的军汉零零散散到华yīn县來了,布匹、粮草积少成多,來了约莫也有个五百多人。”时迁罢,便又道:“朱武哥哥要我带话,告诉大哥你,他现在已经想好了计策要破了攻打郑县的正路禁军,只是苦于,那陕州的兵马占着关西镇,朱武几番派了柳权天从华yīn攻打,那陕州从不正面应战,总是在玩‘我进他退,我走他攻’的把戏,加上他们的马匹优良,机动xìng极强,眼下以我们的马匹装备來,实在是想追都追不上,想打都打不着,被人家牵着鼻子走,实在不痛快。”
吴用听了心头一亮,当下便有了主意道:“朱武定然是早有击退中路禁军的心,从而破除了中路禁军与右翼围困渭南禁军所形成的掎角之势,从而好与渭南中的刘唐、董袭联來个里杀外应,只不过,则些都是在华yīn县的西面,而要想发兵向西,在东面紧贴身后就不能留下陕州的这一苗祸根,否则如刺在背,那厮们定然会趁着朱武发兵之际,偷袭华yīn,这就是,他们进又不进、退又不退的原因所在了。”
“我们今晚就将这陕州兵马一并绞杀个干净,当下商州兵马大败,左右沒有商州官府兵马的支援,我们正好可以毫无顾忌地杀他个措不及。”史进道:“只要破了陕州的兵马,咱们就可以合兵一处朝着渭南一路杀过。”史进道这里,见众人点头,便就这按着这般行事,当下便道:“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
“且慢。”就在众人终于等到可以驰马冲杀的时候,吴用站出來道:“方才朱武托时迁捎回來的话,他知道我们定然会偷袭官兵,只是要我等明白,那些人马习惯闻风而遁,若是我们这般冒昧杀过,只怕,那伙人也会和我们兜着圈子玩,等把我们的马跑累了,他们就來个回马枪杀过來,到时候,并非能达到我们想要的与其效果。”
“那我们该当如何。”林冲问吴用道。
“这个难也难,简单也简单,你们。”着吴用便在众人面前的演化起來,一面用石头在地上画,一面道:“这里是关西镇,这贼们jīng的很,咱们一定然会舍了这镇子便逃,我们可以在关西镇的北面和东面各埋伏一支四百人的兵马,多带弓箭,绊马索和挠钩等物,其余的八百人,则将马蹄都用麻布包裹了,悄无声息地由东向西,朝他们背后杀过,别他们有五千人马,只要出乎意料地杀乱了他们的阵脚,这些习惯遁逃的兵马顶你果然慌不择路,会各自朝着南北两侧狂奔,到时候,埋伏在那两边的兄弟们,便将绊马索挠钩等物齐齐用上,若是他们逃得快时,便用弓箭远shè。”吴用道这里,抬眼了一下众人道:“虽是‘shè人shè马,擒贼擒王’,但是,他们的马匹优良,若是能为我所用,那我们后面便又可以又一场好戏。”
史进点头,道:“好,就这么办,公孙胜、吴用。”
“在。”
“你们二人带四百人马埋伏在关西镇北面。”史进施号发令道。
吴用、公孙胜两人双抱拳应了。
“鲁智深、杨志、林冲与我各带两百人马,作箭矢之阵,我打先锋,鲁智深左翼、杨志右翼、林冲正路。”史进继续道。
“是。”鲁智深等三人异口同声齐齐应了。
到这里,史进也在地面上将作业军士打探到得陕州军营地图铺展开來,又吩咐道:“我们攻其不备,先冲击他的主营,林冲,你对常规军营的方位不知熟悉的很,咱们一进入主营之后,你便寻主帅旗帜的所在,将军中大旗砍倒,将那兵马督监邓飞杀了,我和鲁智深在你的周围盘旋冲杀,杨志则在此期间四下里带人放起火來。”
林冲等三人听了纷纷记在心里,点头应了。
史进继续道:“那左右两翼的官兵瞧见主营火起,定然会派各自的偏将前來救援,等林冲一得,我和林冲一队迎着陕州左翼的队伍厮杀,鲁智深和杨志结做一队迎上陕州右翼的兵马厮杀,先将那偏将杀了,莫要恋战直冲他两翼连营,到时候,若是华yīn方面有兵马來帮忙,那就最好不过了,若是沒有人前來接应,那就造大声势,将他们的大旗砍倒,便左冲右突,保持双龙出水之阵,将他们连营践踏一遍,搅乱了他们的阵脚,不信他们不逃。”
众人听得心里不知不觉已经显现出來,厮杀的场面來,不觉间全身热血沸腾。
“时迁。”
“在。”
“你火速回华yīn走一趟,将此告诉朱武,让他出兵接应,我等都是银盔银甲,但是只要是自己人,右臂上就都系一条红巾。”史进吩咐过了,时迁领命便赶紧驰马下了山。
时迁走后不久,军士们在史进的号令下都用粗布将马蹄包裹了个严实,然后,又扯了红布扎在了自己的右臂醒目的地方,当下一切就绪,史进便催马带着众多兄弟快马下了山來。
用粗布包裹起來的马蹄,奔腾在杂草从生的官道旁,沒有了隆隆似鸣雷般的马蹄声,只有沉重的闷响。
史进带着麾下的兵马一路狂奔踏入了华州的地界,吴用和公孙胜各自带了一队人马就此从史进的大部队中分离出來,分别朝着南北两边绕道而行了。
史进带着鲁智深、林冲和杨志放慢了进军的速度,缓慢地向前推进,等到队伍波澜不惊地开进到距离关西镇不到两千大步的时候,史进收束兵马,变化成为箭矢之阵,约摸着估计吴用与公孙胜已经准备就绪,当下史进便悄然低喝下令道:“兄弟们,大开杀戒的时候到了,蒙马眼,随我杀。”
众将等着得就是这一刻,当下全军振奋,挥起黑布将马眼一蒙,便抽出长枪大刀朝着陕州兵马大营杀了过。
刚奔出不到五百步的距离,就见在那黑暗中迎面奔來一个隐隐绰绰的黑影,史进拍马向前,又进了百十步的距离,这才大略瞧清了那來人的轮廓,银盔银甲的后面,插着三把小旗子。
“那是官兵的探马。”林冲眼尖顿时将那人认了出來。
“我的。”史进从腰后抽出一支箭羽來,将背后的长弓持在里,搭弓上箭,拉成满月,觑着那官兵心窝的大致位置,嗖地一声,便是一箭。
那陕州的探马直到现在还沒有搞明白这所來的是哪里的兵马,可是,就在他正想着上來一问究竟的时候,史进那一箭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噗地一声,戳穿了那厮的胸腔,痛哼一声便栽下马。
坐在中军帐里的陕州兵马督监邓飞,正提笔修书一封以回复城中知府派送來的粮草,可就在他即将写完收笔的时候,却见案几上方才那由小厮呈上來的一碗酒水里泛起了层层涟漪,邓飞顿住笔端,屏息细听,却并沒有什么动静。
邓飞沒有多想,继续想写完最后一句话,可是,余光所到之处,那酒水的涟漪越來越明显起來,方才还若有若无,眼下却已经一圈一圈有了震荡,邓飞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征兆,当下便喝道:“來人呐。”
一个全副披挂的军士撩起中军大营的帘帐进來,行了一礼,便等吩咐。
“外面什么情况。”邓飞喝问道:“哪里的兵马朝我们这边來了。”
“喏。”那军士应了一句,便快步出了,过了不到半刻的时间,那军士又进來回报道:“报大人,东面有动静,探马刚才出营刺探了,现在尚且不知。”
邓飞一听是东面有动静,这刚刚绷起來的心弦就松了小半,心道:“从陕州來的,莫非是知府几番催促我进军不得,又派了兵马來不成,哼,一个文官,懂得什么兵法。”邓飞想到这里,这下笔就不由地重了,浓墨写下最后一撇之后,便将原本该有的礼节等客套话语都统统省了,也不等那笔墨风干,便叠了起來,叫道:“來人呐。”
“将这交给那押运粮草來的小吏,让他早些回交差,免得留在营里糟蹋粮食。”邓飞罢,便将那书信递到了传令军士的里。
那军士应了,便拿了那份信刚要走出大帐,迎面就被一个慌慌张张的军汉撞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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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突夜袭背后插刀(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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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军汉來不及站起來,连滚带爬便到了邓飞的面前,叫道:“大人,大营后面來了一伙人马。”
“慌什么。”邓飞见这惊慌失措的军士,便喝道:“敌人都被咱们围在前面,后面來一伙人又怎地。”道这里,邓飞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危险的存在,当下便改了口气,问道:“有探马消息么。”
“探马连番了七八个,沒有一个回來的。”那军士道。
邓飞听了,觉得这里面不太对劲,当下便取了铠甲來披挂在身上,可是,还不等他将衣甲穿起來,就听得外面闷雷似的响动越來越近,邓飞听得心惊肉跳,衣甲的扣子过于繁杂,让他失了原有的耐心,当下也不管那么多了,只是套了一件锁子甲,将护心镜揣在胸膛前,头盔也不拿,便拎了大刀快步迈出中军大帐來。
这时候,有一个慌乱的军士跑过來报告道:“报,,,东面來了一支兵马,马上就要接近关西镇了。”
“有多少,。”邓飞喝问。
“瞧不清,但來势凶猛的紧。”
“來人呐,给我鸣起鼓來,提刀上马。”邓飞一面下了集结令,一面差了一个小将带了两百人马前喝止。
那小将得令,当即点起两百骑兵,眼着那支兵马就要靠近关西镇了,什么也來不及多想,便朝着朝着那伙人所來的方向迎了过,那小将驰马走的越近,就瞧得越清楚,在千步以内的距离时,那小脚瞧见了对方银盔银甲全部都是官兵的打扮,只是,却沒有番号,也沒有帅旗。
小将一勒马匹,身后两百骑兵也都齐齐收住势,那小将见那支兵马眼着就奔到了眼前,当下横刀立马,便大声怒喝:“來着何人,隶属,。”
还不等这小将将“隶属何处”出來,史进便照着那厮的怒张的嘴巴一箭shè杀,那箭雨从小将的嘴巴shè入,穿透了后脑而出,这突发的一幕让那二百骑兵还沒有反应过來怎么回事的时候,史进所带的兵马已经冲杀上來,两百军士就像是遇到了洪水激流一样,瞬时间就被如cháo水般的刀剑杀的肉骨寸烂。
此时的史进杀了这小波兵马,心知那陕州兵马已经对夜袭有所察觉,若不是这身衣甲让他们心存侥幸,只怕沒有这般容易下,而成败就在这最后的一千步以内,史进的眸子紧紧盯住了不远处陕州中军大营中的灯火,快马加鞭,催着胯下的马匹愈发奋进。
史进仍由耳边的夜风呼啸着,借马匹奔腾的气势,大喝一声惊天动地的“杀,,。”,他便第一个杀进了正在集结兵马的中军大营,紧跟在他身后的兄弟们,也大早声势,喊杀声顿时犹如cháo水一般,将整个陕州中军大营淹沒,而更像是一把烈火,将整个还沒有集结完毕的官兵都杀的犹如沸腾的开水。
史进已经好久沒有这般畅快淋漓地厮杀过了,当下为了攻破官兵,更是奋力地挥舞起中的盘龙棍,使出了全部的本事,一时间,这奔腾的马蹄加上这漫天的龙鳞,史进像是一台活生生的绞肉机,将那些还懵懂在鼓里只知道惊慌失措的官兵杀的血肉横飞,一声声呼啸的龙吟,伴随着官兵们惨绝人寰的叫喊声,演绎出一场别开生面,却又令人毛骨悚然的视听刺激。
史进所带的兵马呈箭矢阵态,冲进了官兵的大营内,冲破了营房帐篷,撞飞了官兵裨将,将那些正在集结的官兵们一时间冲杀的足无措,更是支零破碎。
跟在后面的鲁智深和杨志也被史进的这种激昂所感染,鲁智深挥起里的禅杖來,像是将一个粗鲁的砍柴汉子,将那些骑在马匹上慌乱中刚刚抬起长枪來格挡的官兵,一禅杖连兵刃带身子都一并打断,开膛破肚,场面好不残忍,杨志里持着一杆长枪,一番连刺和乱舞,将所过之处都变成了腥风血雨的海洋,这三人后面跟随着的兄弟们,在三个头领的凶猛杀戮下,更是一个个放开脚,将里的刀枪都挥舞开來,这些禁军出身的军汉在经过鲁智深和杨志的训练之后,愈发身了得,各个都犹如猛龙过江,不出多久,全身便都染满了官军的鲜血,那银盔银甲上满是滚烫的猩红。
就在史进等三人绕着陕州中军大营兜着圈子尽情杀戮的时候,林冲已经带了一队兄弟一路杀开混乱不堪的人马直奔中军大帐而來。
此刻的邓飞被这突如其來横冲直撞的兵马搞得叫苦不迭,他都无从知晓到底是从哪一刻开始,自己的营盘就像是炸开了锅,他更不知道这支无名无号的队伍究竟是怎样冲进了他的大营,邓飞眼着自己的兵马还沒有集结齐备,就被这横冲而來的一伙兵马搞得乱作一团,更可气的是,放眼望,这混乱之中除了刺眼的猩红之外便都是一片银盔银甲,一时间哪里能分的清敌我。
邓飞从來沒有被人搞得如此狼狈,当下心乱如麻恼羞成怒的他当即朝着紧跟他的军汉吼道:“扛起我的大旗,随我杀。”
那军汉将邓飞的帅字旗刚挑起來,一个人影随即闪过,紧接着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腕口粗的旗杆就被斩断两半,那扛大旗的军汉下意识地一回头,后面紧跟着得便是一把明晃晃的马刀,再之后,便不是他能知道的了,他的脑袋被后面紧跟林冲上來的兄弟们挥刀砍飞出,那尸体还沒有倒下就被飞驰的军马踏在了铁蹄之下。
“杀。”邓飞虽然不晓得该杀谁,但是,却晓得怎么杀出,可就在这时候,忽然觉得脑后掠來一股寒风,当下挥刀大刀,便是转身招架,恰好将林冲刺向后心的长枪用刀身格挡开來。
林冲一招不得,在马匹冲过邓飞身侧的时候便半扭虎腰又复刺一枪,那邓飞觑见那咄咄逼人的枪头,赶紧勾住脚蹬,身子顺势朝着那刺的方向而倒,闪在马的另侧而逼了开來。
林冲还想补上一枪,只可惜胯下的马匹冲势之疾,已经奔出两步开外,林冲抬刺穿了一个官兵的后心,一个扫荡连贯地将另一侧打算上來抢救邓飞的官兵打落马下,当即收住马势朝着邓飞反杀过來,而此刻那些跟在林冲后面的军汉,冲过邓飞身边之纷纷举刀砍杀,却都被那邓飞里的一杆大刀点滴不漏地格挡下來,跟随林冲的军汉
“吃我一枪。”林冲大喝一声朝着邓飞拍马杀回來,话音落时,便又是一枪。
邓飞闻声急忙将里的大刀向上迎,当的一声交鸣之后,林冲的长枪就像是一条滑溜的长蛇,当即一抖便是一朵枪花,顺着那邓飞持刀的右便刺落过,邓飞赶紧将刀打了一个旋,绕着他那腰身便是一圈横扫,轮回之后,冲着林冲的门面就是一刀。
林冲准了那刀的來势,当即便是驱动长枪一招将之破解挡开,便是一轮乱舞连刺,将那邓飞杀的措不及,邓飞当下知道面前这汉子不可小觑,是个厉害角sè,而周围的官兵也被杀的人仰马翻,邓飞一势头不对,当即朝着林冲虚晃一刀,便要催马遁逃。
而林冲哪里是吃他那一套的人,方才的过的几,已经心里将这邓飞的把式大概有了个揣摩,当下将他的虚实的更是分明,林冲见他一刀虚砍过來,而余光有瞧见那厮加紧了马肚,似有催马之意,当下便知道这厮的真实意图,林冲冷冷一笑也不顾那挥过來的大刀,微微一侧身子,便冲着那厮杀了上。
两人边走边战,不过眨眼功夫便斗了七八个回合,那邓飞哪里是林冲的对,越斗下,就越觉得胆战心惊,林冲里的那杆长枪也就越出神入化,每每出招似亲描淡写,却往往杀机四伏,连招迭起,后招层出,一时间杀的邓飞焦头烂额。
那邓飞见林冲纠缠的紧,怎地也甩不开,一杆大刀平时虎虎生风,今rì遇到林冲却不知怎地像是被舒服住了脚一般,不论怎么努力都施展不开,杀到最后,每一招都林冲都好像能提前料到一般,早早地便将他的刀法一一化解,此时的邓飞全身上下被戳了七八个血窟窿,若不是套了一层锁子甲和那救命的护心镜,只怕现在早就死了不止一次了,这一切都不禁让邓飞心生胆寒,而作为他眼下唯一可以依靠的战马,却在这情急之下也掉了链子,平rì里见惯了厮杀的战马,今rì却乱了阵脚,加上邓飞这胡乱一气的催促,这马匹愈发慌不择路,就在邓飞回身拖刀一击的时候,那胯下的马匹却被堵在了一处围栏的死角,为了逃出生天,那马匹奋身腾空一跃,却沒想到,将上面毫无预料的邓飞猛地闪下马來。
林冲书,催马上前,当即便是一枪,将那邓飞的脑袋斩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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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突夜袭背后插刀(叁)
那军汉来不及站起来,连滚带爬便到了邓飞的面前,叫道:“大人,大营后面来了一伙人马!”
“慌什么!”邓飞见这惊慌失措的军士,便喝道:“敌人都被咱们围在前面,后面来一伙人又怎地!”道这里,邓飞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危险的存在,当下便改了口气,问道:“有探马消息么?”
“探马连番了七八个,没有一个回来的。”那军士道。
邓飞听了,觉得这里面不太对劲,当下便取了铠甲来披挂在身上。可是,还不等他将衣甲穿起来,就听得外面闷雷似的响动越来越近,邓飞听得心惊肉跳,衣甲的扣子过于繁杂,让他失了原有的耐心,当下也不管那么多了,只是套了一件锁子甲,将护心镜揣在胸膛前,头盔也不拿,便拎了大刀快步迈出中军大帐来。
这时候,有一个慌乱的军士跑过来报告道:“报!东面来了一支兵马,马上就要接近关西镇了。”
“有多少?!”邓飞喝问。
“瞧不清,但来势凶猛的紧。”
“来人呐,给我鸣起鼓来,提刀上马!”邓飞一面下了集结令,一面差了一个小将带了两百人马前喝止。
那小将得令,当即点起两百骑兵,眼着那支兵马就要靠近关西镇了,什么也来不及多想,便朝着朝着那伙人所来的方向迎了过。那小将驰马走的越近,就瞧得越清楚,在千步以内的距离时,那小脚瞧见了对方银盔银甲全部都是官兵的打扮,只是,却没有番号,也没有帅旗。
小将一勒马匹,身后两百骑兵也都齐齐收住势。那小将见那支兵马眼着就奔到了眼前,当下横刀立马,便大声怒喝:“来着何人!隶属。”
还不等这小将将“隶属何处”出来,史进便照着那厮的怒张的嘴巴一箭shè杀,那箭雨从小将的嘴巴shè入,穿透了后脑而出。这突发的一幕让那二百骑兵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史进所带的兵马已经冲杀上来,两百军士就像是遇到了洪水激流一样,瞬时间就被如cháo水般的刀剑杀的肉骨寸烂。
此时的史进杀了这小波兵马,心知那陕州兵马已经对夜袭有所察觉,若不是这身衣甲让他们心存侥幸,只怕没有这般容易下,而成败就在这最后的一千步以内。史进的眸子紧紧盯住了不远处陕州中军大营中的灯火,快马加鞭,催着胯下的马匹愈发奋进。
史进仍由耳边的夜风呼啸着,借马匹奔腾的气势,大喝一声惊天动地的“杀!”,他便第一个杀进了正在集结兵马的中军大营。紧跟在他身后的兄弟们,也大早声势,喊杀声顿时犹如cháo水一般,将整个陕州中军大营淹没,而更像是一把烈火,将整个还没有集结完毕的官兵都杀的犹如沸腾的开水。
史进已经好久没有这般畅快淋漓地厮杀过了,当下为了攻破官兵,更是奋力地挥舞起中的盘龙棍,使出了全部的本事。一时间,这奔腾的马蹄加上这漫天的龙鳞,史进像是一台活生生的绞肉机,将那些还懵懂在鼓里只知道惊慌失措的官兵杀的血肉横飞。一声声呼啸的龙吟,伴随着官兵们惨绝人寰的叫喊声,演绎出一场别开生面,却又令人毛骨悚然的视听刺激。
史进所带的兵马呈箭矢阵态,冲进了官兵的大营内,冲破了营房帐篷,撞飞了官兵裨将,将那些正在集结的官兵们一时间冲杀的足无措,更是支零破碎。
跟在后面的鲁智深和杨志也被史进的这种激昂所感染,鲁智深挥起里的禅杖来,像是将一个粗鲁的砍柴汉子,将那些骑在马匹上慌乱中刚刚抬起长枪来格挡的官兵,一禅杖连兵刃带身子都一并打断,开膛破肚,场面好不残忍。杨志里持着一杆长枪,一番连刺和乱舞,将所过之处都变成了腥风血雨的海洋。这三人后面跟随着的兄弟们,在三个头领的凶猛杀戮下,更是一个个放开脚,将里的刀枪都挥舞开来,这些禁军出身的军汉在经过鲁智深和杨志的训练之后,愈发身了得,各个都犹如猛龙过江,不出多久,全身便都染满了官军的鲜血,那银盔银甲上满是滚烫的猩红。
就在史进等三人绕着陕州中军大营兜着圈子尽情杀戮的时候,林冲已经带了一队兄弟一路杀开混乱不堪的人马直奔中军大帐而来。
此刻的邓飞被这突如其来横冲直撞的兵马搞得叫苦不迭,他都无从知晓到底是从哪一刻开始,自己的营盘就像是炸开了锅,他更不知道这支无名无号的队伍究竟是怎样冲进了他的大营。邓飞眼着自己的兵马还没有集结齐备,就被这横冲而来的一伙兵马搞得乱作一团。更可气的是,放眼望,这混乱之中除了刺眼的猩红之外便都是一片银盔银甲,一时间哪里能分的清敌我。
邓飞从来没有被人搞得如此狼狈,当下心乱如麻恼羞成怒的他当即朝着紧跟他的军汉吼道:“扛起我的大旗!随我杀!”
那军汉将邓飞的帅字旗刚挑起来,一个人影随即闪过,紧接着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腕口粗的旗杆就被斩断两半,那扛大旗的军汉下意识地一回头,后面紧跟着得便是一把明晃晃的马刀,再之后,便不是他能知道的了,他的脑袋被后面紧跟林冲上来的兄弟们挥刀砍飞出,那尸体还没有倒下就被飞驰的军马踏在了铁蹄之下。
“杀!”邓飞虽然不晓得该杀谁,但是,却晓得怎么杀出,可就在这时候,忽然觉得脑后掠来一股寒风,当下挥刀大刀,便是转身招架,恰好将林冲刺向后心的长枪用刀身格挡开来。
林冲一招不得,在马匹冲过邓飞身侧的时候便半扭虎腰又复刺一枪,那邓飞觑见那咄咄逼人的枪头,赶紧勾住脚蹬,身子顺势朝着那刺的方向而倒,闪在马的另侧而逼了开来。
林冲还想补上一枪,只可惜胯下的马匹冲势之疾,已经奔出两步开外。林冲抬刺穿了一个官兵的后心,一个扫荡连贯地将另一侧打算上来抢救邓飞的官兵打落马下,当即收住马势朝着邓飞反杀过来。而此刻那些跟在林冲后面的军汉,冲过邓飞身边之纷纷举刀砍杀,却都被那邓飞里的一杆大刀点滴不漏地格挡下来。跟随林冲的军汉
“吃我一枪!”林冲大喝一声朝着邓飞拍马杀回来,话音落时,便又是一枪。
邓飞闻声急忙将里的大刀向上迎,当的一声交鸣之后,林冲的长枪就像是一条滑溜的长蛇,当即一抖便是一朵枪花,顺着那邓飞持刀的右便刺落过。邓飞赶紧将刀打了一个旋,绕着他那腰身便是一圈横扫,轮回之后,冲着林冲的门面就是一刀。
林冲准了那刀的来势,当即便是驱动长枪一招将之破解挡开,便是一轮乱舞连刺,将那邓飞杀的措不及。邓飞当下知道面前这汉子不可小觑,是个厉害角sè,而周围的官兵也被杀的人仰马翻,邓飞一势头不对,当即朝着林冲虚晃一刀,便要催马遁逃。
而林冲哪里是吃他那一套的人,方才的过的几,已经心里将这邓飞的把式大概有了个揣摩,当下将他的虚实的更是分明。林冲见他一刀虚砍过来,而余光有瞧见那厮加紧了马肚,似有催马之意,当下便知道这厮的真实意图,林冲冷冷一笑也不顾那挥过来的大刀,微微一侧身子,便冲着那厮杀了上。
两人边走边战,不过眨眼功夫便斗了七八个回合,那邓飞哪里是林冲的对,越斗下,就越觉得胆战心惊,林冲里的那杆长枪也就越出神入化,每每出招似亲描淡写,却往往杀机四伏,连招迭起,后招层出,一时间杀的邓飞焦头烂额。
那邓飞见林冲纠缠的紧,怎地也甩不开,一杆大刀平时虎虎生风,今rì遇到林冲却不知怎地像是被舒服住了脚一般,不论怎么努力都施展不开,杀到最后,每一招都林冲都好像能提前料到一般,早早地便将他的刀法一一化解,此时的邓飞全身上下被戳了七八个血窟窿,若不是套了一层锁子甲和那救命的护心镜,只怕现在早就死了不止一次了。这一切都不禁让邓飞心生胆寒,而作为他眼下唯一可以依靠的战马,却在这情急之下也掉了链子。平rì里见惯了厮杀的战马,今rì却乱了阵脚,加上邓飞这胡乱一气的催促,这马匹愈发慌不择路,就在邓飞回身拖刀一击的时候,那胯下的马匹却被堵在了一处围栏的死角,为了逃出生天,那马匹奋身腾空一跃,却没想到,将上面毫无预料的邓飞猛地闪下马来。
而这时候,陕州兵马大营四下里都着起熊熊大火来,原先本来就混乱不堪的官兵阵营此时变得愈发没有了章法。林冲知道杨志得了,当下便振臂一呼,召集了兄弟们一同朝着史进那边回合过来。史进此刻和鲁智深两人带着人马像是两个两把利刃一般,势如破竹地在官兵的阵营中肆意游走杀戮,所过之处,血肉横飞,惨不可睹,那些官兵被杀的足无措,更是哭爹喊娘。着大营没有救了,连兵马督监都不知哪里了,没有号令,也没有对策,更没有援兵,官兵们的斗志在一瞬间被杀的土崩瓦解,骑着马的打马便逃,没有马的撒腿就跑,丢盔弃甲,一片狼藉。
林冲很快便带了人马与史进和鲁智深汇作一处,而杨志也很快带着人马融合了进来,四个人重组成箭矢之阵,从混乱的官兵大营中杀了出来,便一路向前,分作两队。史进和林冲带了一队人马朝着陕州兵马的左翼营盘杀了过,而杨志和鲁智深则是带了一队人马朝着陕州兵马的右翼营盘杀了。
而就在两支队伍快踏上官兵营盘的时候,果然从营盘里奔出了一队兵马来。
从左翼营盘里冲杀出来正是陕州大将李锋麾下一个叫做朱克的偏将,他方才听得探哨大营那边混乱不堪,本想带着人马前支援,可是大将李锋却迟迟不肯下令。因为李锋没有听到传信所用的鼓声,也没有收到大营那边快马而来的求援。尽管李锋这般了,可是,朱克却晓得自己这顶头上司心里盘算着什么。眼下在陕州,出了督监邓飞之外,能与他争斗的也只有先锋刘烙了,而他两个都被邓飞所重用,同为邓飞的左右,但是,在表面的客气和睦之下,却是一场无处不在的勾心斗角。现在这样的时候,李锋怎能不知道大营一定发生了什么,可是,主营本是最牢固的所在,若是主营有失,自己即便过救援,岂不是也一样是羊入虎口。但是,李锋既不愿意承担风险,却也不想落在后面,如果rì后归罪起来,须得有个交代。
李锋眼下不是不愿出兵,而是在等,一者是主营的擂鼓信号,二者则是右翼的动静,只要右翼刘烙那边一有兵马出动,他们这边定然二话不,也不能落在人后,但刘烙迟迟不出,李锋心里满是疑虑,也不敢出兵。
可是,对于此刻的刘烙来,又何尝不是与李锋一样的心态。两人就这般相互僵持着,谁也没有出兵,直到最后见大营火光四起,这才觉得事情严重了,若是督监死了倒也罢了,若是逃回陕州,那岂不是死罪,当下,两人都朝着主营派了偏将出。这其中的渊源,吴用和史进都不曾想到,不过却恰恰这两只援兵是算计在内的,只不过没有想到他们会来的这般迟。
那李锋的偏将朱克得令,便持刀上马,带了八百人马朝着主营的方向奔了,可是,刚刚奔出营寨来还没有百十步,便见迎面来了一队兵马,这伙人在李锋所部火把的照耀下,那银盔银甲都被鲜血染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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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匹章 突夜袭背后插刀(肆)
史进带了一队人马迎着那伙人所来的方向便迎了上,那一队火把林立的队伍像是一片燎原的野火一般,很快就与史进迎面相会。
史进借着对方的火光放眼一瞧那为首的汉子,一把白须髯迎风而动,那不是柳权天还能是谁。史进为了不让对方误解,当即便扬声道:“史进来也!来者可是柳权天!”
“末将接应来迟!”柳权天回声喊道。
史进慢慢收束马匹,将队伍停了下来,着柳权天由远及近,到了身前。柳权天着史进回来了,一时间激动地无以复加,当即翻身下马便是一拜,道:“大哥你可终于回来了,兄弟们……兄弟们都等你回来啊!”柳权天感情一时间从心底里涌现出来,激动地有些微微地哽咽。
“兄弟们可好?”史进见了柳权天也很是动情,赶紧翻身下马将他扶了起来,问道:“让你们受苦了……”
“兄弟们从上到下,都在盼你回来,只要大哥你回来了,兄弟们这心里就有底了。”柳权天都快喜极而涕地道:“你不知道,那些官兵都快骑上咱们的脖子上拉屎了,大哥你若再不回来,刘唐、陈达他们……”
柳权天这一句话直戳到了大家的痛处,他不忍出来,但史进心里却是了然。史进紧紧握住了柳权天的,道:“我回来了,还来了一帮好,是时候该收拾一下那帮北宋的鹰爪走狗了。”道这里,史进拍拍柳权天的肩头道:“走,和我见见他们!”着两人重新上马,兄弟们合作一路,直往陕州的大营这边来。
这个时候,吴用、林冲、公孙胜、杨志、鲁智深都早已回合在了一处,收缴了快马三千余匹,兵甲更是不计其数。
史进带柳权天一一见过众将,大家相互拜会之后,柳权天不禁感慨道:“这陕州的兵马端得可恶,当初我守着关西镇时,他们便是靠着马快,欺负我关西镇城小,兜着圈子地攻城,后来,我退守华yīn时,这厮们又从不正面迎战,都是迂回游击。我三番五次出战,都是无功而返,着实叫人头疼之极。咱们想西进救援,也是因为这眼中钉肉中刺而不敢轻易出兵。现在可好了,大哥一回来,便这般容易就将这支兵马破了,消息当下传回华yīn,一定振奋军心!”
“这都亏了众人拼死相斗,都是他们的功劳。”史进道:“这里不是话的地方,战利品也差不多收拾好了,咱们先回华yīn再慢慢相叙。”
“关西镇就近在眼前,他们听闻城外的营寨被咱们整个端了,估计现在城里的那少的可怜的守军也逃得没了踪影,咱们现在留谁守呢?”杨志问道。
吴用听了,摇着羽扇道:“谁守,这个不重要,眼下也不需要守,一座空城放在这里便是了,等华州大局夺回来,这小小一个关西镇,自然不会少了。”
“若是官兵再来攻打,岂不是将咱们的后背留给人家,就像咱们今夜这般一样,人家也可以故技重施,悄悄摸到华yīn城下,来个突然袭击。这关西镇是华yīn后背前的一个门户,不得不设防啊。”杨志道。
吴用笑着摇摇头,道:“我且问杨兄一个问题,你若是陕州督监,此番出兵,你带多少兵马?”
“那得州府有多少兵马可用,若是守城足矣,则多多益善,jīng兵良将自然都要上阵杀敌。”杨志道。
“不错,便是这般,我料想这陕州督监惯用骑兵,善于马战,故而带了五千轻骑前来,这些兵马想必都是他陕州的核心力量,而今夜我们将他们击的溃败与此,督监和将领都被咱们杀在刀下,那他陕州还有何能耐能够再来出兵相抗?”吴用道这里,又道:“时迁之前也曾起,商州的兵马也被击溃,眼下也是元气大伤,想要重整旗鼓,卷土重来,只怕不会容易。而我们见这关西镇丢掷与此,他们即便想攻,也断然不会贸然直取华yīn,而是先围关西镇。”
“这是为何?”鲁智深问道。
“你们可听过,‘空城计’?”
史进不知道吴用这用意在何,接了话头道:“空城计是三国时期蜀国诸葛丞相所用的一计谋略,以假乱真,让敌方虚实难辨。”
“不错,便是这般,那些官兵不敢贸然直取华yīn,他们定然会担心我们藏了一支骑兵在关西镇里,因为他们不会相信我们收复了城池,却不派兵驻守,若是他们直取华yīn,他们就绝对会担心他们心中所想的那支‘埋伏在关西镇民间的奇兵’定然会从背后杀了出来,与华yīn县的兵马来个两面夹击。”吴用道:“我们只管回华yīn便是了,眼下正是需要人的时候,不要轻易将兵马分散开来,我们集中力量在一点上,拳头硬了,才好下嘛。”
“军师的不错,我们先回华yīn。”史进罢,便自言自语般地道:“离开华yīn几十天,可我怎么觉得都像是离开好久了一样。”
众人一同换了缴获来的快马,将陕州营盘里刚刚运送过来的粮草和那军需都装在车上,一同浩浩荡荡地往华yīn县这边来。
史进瞧见了这辆车,当下道:“这岂不就是咱们那夜探马所的粮草,呵,他们幸辛苦苦运过来,倒正好合了咱们的意,带回华yīn县,也够兄弟们享用个十天半月了。”
“史大哥你是不知道,我们收拾这三处营盘的军需,怎么觉得都少了些什么,杨志猛然一想,才发现是那批刚运到的粮草不知了向,而我等细细一回想,也才发现,从杀进来开始,就没有发现这粮草的所在,我还当是那厮将粮草藏在了关西镇,正想着要带人城里来取,可是,吴军师却‘陕州兵马将重兵都安置在城外,不会放心地将粮草安置在城内的,定然是在这营寨里,只是,我们不知道这伙人将他们能藏在哪里。’后来你知道怎地。”林冲道这里,着史进像是在讲一个奇特的趣闻一般地道:“我们四下里一搜,果然,发现了蛛丝马迹。他们竟然将粮草都埋在了地下!”
“埋在了地下?”史进一面骑马向前匀速跑着,一面惊奇地着与他并驾齐驱的林冲,问道:“粮草易干不易湿,埋在地下,岂不是会发霉腐烂?这督监是怎么想的。”
“这厮着实有些脑筋,他将地下挖出几仗见方的大坑来,下面用沙子铺就,四壁则是石头堆砌,用木头从下往上横横竖竖地架起许多井字来,粮草就一层一层堆放在那木头上,因为每一层粮草之间都有那木头井字间隔开来,所以里面有足够的通风,上面用树枝架上,将帐篷盖了,再铺上一层沙土,将中空的树皮从四面插入地下,便可与外界通风。”林冲像是发现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一般地口气道:“我在禁军做教头那几年,也不曾听过有人能将粮草藏得这般隐蔽。这样一来根本不必担心有人来烧粮草,简直就是万无一失。”
“这般法子,我还是头一次知道,真个也算是个奇人,不知那坑你们还留着不,哪天来了,再开开眼界。”史进道。
侧边上走着的鲁智深道:“那些大坑有甚头,咱们把粮草运走,就顺便将官兵尸体填埋进了,省了咱们的劲,这才是真方便。”
骑马跟在后面的吴用这时候也开口道:“还真别,陕州兵马督监虽然在咱们上败得惨了些,但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般埋在地下,真是绝了。你们不知道能不能想得出来,总之,我就是想破脑袋也是不成的。”
史进听了回身问道:“军师这般来,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跟玄机的事情不成?”
“这官兵将粮草埋在这里,不但可以隐蔽起来,放置有人偷袭打粮草的主意,而且,这粮草还是一记诱饵。”吴用道:“史大哥你想想,若是咱们从华yīn县出兵追击,这伙官兵见来势不对掉头便跑,那么这些粮草怎么办?他就不怕我们找到么,这么重要的物资,他们岂是随便就会丢下的,他们留在这里,就是为了让我们发现,而在这样一个交战的时候,粮草是最金贵的东西,我们定然会设法将他们弄走,可就在我们搬运的时候,他们就会突然从四面八方借着快速打击的优势奔杀过来,那时候,我们就像是那因为几粒黄米,而被扣在陷阱里的黄鸟了。”
吴用这般了,众人心里暗暗一想,若是换了自己,将敌军赶走之后,发现了这大批粮食,哪个能不动心,当然会令麾下的兵马来搬运粮食,那时候,若真的官兵再杀回来,那哪里来得及重整阵型,仓惶应战,只会让人家占尽优势。想到这里,众人都不敢再往下想,只是骂这陕州督监jīng得似鬼,也庆幸自己将这家伙杀的惨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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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回华阴旧梦重温
史进带着麾下的兵马和兄弟们一同满载而归,柳权天快马先差人往华yīn县报告史进凯旋而回的消息,朱武得了信当下便亲自带了兄弟们打开东城门,出郭三十里相迎。
史进和朱武相见心里都是欢喜,但是,在经历战火纷飞之后再次相见,不禁让朱武有些不出的激动。史进回来了,就像是有了主心骨,一切问题都不再是问题,一切麻烦也都不再是麻烦。特别是又到了许多生面孔,经史进一介绍,才又是一喜,其中的林冲、杨志、鲁智深,那都是朱贵常常耳闻,神交已久的大人物,没想到今天竟然能够汇聚一堂,结为兄弟同上沙场。而吴用也见到他一直想见的朱武,两人越聊越觉得投机,从兵法料到阵法,无有一处不能证明“英雄所见略同”的老话。
大队兵马进了华yīn县,百姓闻知史进回来了,呼朋引伴,夹道相迎,瞧见史进骑着高头大马英姿潇洒地从城外回来,百姓们被他意气风发的气场所折服,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纷纷跪地拜服,山呼万岁。史进何时受过这般大礼,被百姓这么一捧,唬得连马都不敢骑了,连忙请百姓们请起。
吴用了,心想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来史大哥这命中的帝王之运定然会越烧越旺的。杨志、鲁智深和林冲也都着心里替史进欢喜,此生能有这般受人拥戴的兄弟,实在是荣耀之极。而一直都不怎么多言的公孙胜,将这一切都在眼里,含着笑点了点头。兄弟们高兴,并不是因为可以有这般的殊荣,而是因为他们都知道百姓这般并非与那些北宋高官一般,北宋的丞相、知府回城,哪里有这般的礼遇,就是皇帝也不过是因为百姓的思想被尊卑所限而被动卑躬屈膝罢了,可是,在史进这里,大家的出来,百姓见史进回来的那种欢喜,特别是老人们满是皱纹的脸上都绽满了笑容。而这些都不是他们最好的,令他们最欣慰的是,受到这般大礼的史进并没有像那些世俗的官员一般摆出一副得风得雨的大架子来,而是诚惶诚恐的老实模样来。在沙场上英勇凶猛的史进,对敌人jiān诈狡猾的史进,对百姓却虔诚之极,对兄弟们更是重情重义,这样的一个人,如何不让他们心中暗暗欢喜,如何不让他们死心塌地。
就这般,史进不得不一路步行,被百姓们拥护着走回到了华yīn县的府邸里。朱武正要打算着摆开宴席为诸位接风,可是,史进却挥挥止住了,道:“都是自家兄弟,不必这般客气。眼下陈达、刘唐还生死未卜,咱们如何能在这里坐的稳当,就是喝酒也不痛快,不若,则顿酒席权且寄在这里,等到战退官兵,救回兄弟们,大团圆之rì,那也就是胜利庆功之时,到时候,咱们好好大摆七rì宴席,一同再喝个痛快!今晚简单弄些可口的来填报肚子,好好休整一夜。一晚上厮杀,诸位也都累了。”
“这样最好。”吴用了便问朱武道:“现在还有什么新消息没有?”
“晚些时候,又有轮换的探马和暗哨派出了,还没有回来,诸位先请歇了,明rì早上,定然会有回报。”朱武着便和史进简简单单地摆开一席,酒足饭饱之时,朱武已经安排了诸位兄弟的院落,安排了专人前伺候着大家歇了。
史进也回到了自己的府邸来,这府邸是原是黄天霸的宅子,后来经过朱武的整改便做了史进的府邸。史进自打和时迁那rì离开华yīn县打探生辰纲的下落,就再没有回到过华yīn县,此番回来,又着这熟悉的院落,不禁心里莫名间生出一直妙不可言的归属感来,在这战乱之中,这种归宿感已经在史进心里很少能有了。
史进在左右跟班的护送下,迈步进了宅门里来,跟班的自在左右门房里歇了。里面一个家丁早已侯在门前,打着一盏灯笼,在前面为史进照着路,欢喜地道:“小的们rì盼夜盼终于可把老爷您给盼回来了。”
“我不在时,一切可好?”史进笑着问道。
“都好,都好。”那家丁着,语气听起来,让史进总觉得怪怪的,可是,光是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也又让史进听不出什么。
史进移步跟着家丁往前走了两步,目光却被前厅两侧的花丛所吸引,史进走近来一瞧,这话开的艳丽至极,虽然叫不上名字来,却也好生熟悉,只是,在哪里曾经见过却不知道,当下史进停足痴痴地着,问那家丁道:“我记得走时还不曾有这些花,不知是哪个巧的人,给我添的。”
那家丁正要笑着开口,一个甜美细腻的声音变从前厅的门口响起来,道:“长这么大都听人奉承貌美如仙,还真是头一次听人夸我心灵巧。”
史进听得这声音全身为之一怔,回头一瞧,一个妙龄少女亭亭玉立依在门边。
只见那美人一身五彩的霓衫,踏着轻盈得莲步,走的极为端庄的步子却浑身散出妖娆的味道,特别是那张jīng致到令人垂涎的脸庞,更是让史进有些惊异。那美人的肤sè粉嫩,晶莹剔透的犹如一潭chūn水,那姿sè恐怕都将她胸脯前那串闪亮绚丽的大片金银项饰都给比了下。
史进大略瞧了这么一眼,就心里知道这谁了,可是,自己的目光却怎地都忍不住从她的身上挪开来,随着她慢慢的走近,也的越来越清楚。那双大大的眼眸加上浓密纤长的睫毛,真当是勾魂摄魄。而那一双如清澈水灵的眼上更是有一对似蹙非蹙的绢烟眉,将那双眼眸承托的更是会话了似的。不光是眉眼,那一个灵巧的小鼻子,既翘且挺,在配在这脸面上,更是凭填了三分灵巧和美艳,而那一张若合若启的朱唇,娇小而饱满,美得到了jīng致,如果后一分便没了那灵动的感觉,如果薄上一分反而少了一些饱和的厚实,而当下,这真是造物主的经典和神奇之处。
这还是脸蛋,要是再从头到脚这么一品味,那就更了不得了。那红姨的那五彩霓衫穿的是影影绰绰,将**的优美包裹的美轮美奂,特别是那一抹束胸,低得恰到好处,将中间勾勒出一道诱人的深壑来。史进到此处,目光像蜻蜓点水般滞留了一下,便赶紧移开了。
大风大浪里闯过来的史进,不论是太师还是皇帝,一个不惧怕,可是,当下站在这里,却被这美人瞧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就连自己的那一双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背在身后太老气,抱在胸前又太摆谱,自然垂着却又有点呆。史进暗暗抓了抓衣角,心里仿佛空荡荡的没有底似的,着那妙龄少女有些羞赧地道:“柳含香,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柳含香来到史进的面前,轻轻地朝着那盯着自己目不转睛地家丁一挥,让那家丁下了,便摆出一副大小姐的样子来道:“你这意思是,我现在就应该还被围困在那关西镇里?”
“没……没有,没有,我只是,有点……有点惊诧。”史进觉得自己不敢柳含香的眸子,支支吾吾地有些言不达意。
“惊诧?难道就不是惊喜?”柳含香心里这般想着,将目光好不容易从史进的脸上移了开来,转过身,俯下身子凑近了一朵娇艳yù滴的花蕾,嘴巴上却道:“陕州的兵马大举围了关西镇,柳权天和李固等人死守了几天,最后,收到朱武的信令,便带了我等一同突围出来,我下的姑娘们多,别的地方住不了,便自作主张,借贵府落脚,多有叨扰,还望大哥多多恕罪。”柳含香罢,怎地都像是在和这些花朵话,轻声轻语,连花斑上的一点露水都呵护着,不让言语太高而将之震落。
史进听了赶紧接话道:“怎敢怎敢,眼下战火纷飞,也无安逸之处,如果诸位不嫌弃,尽管住在这里好了。”道这里,史进顿了一下便有道:“眼下关西镇已经被我等收复,等到华州一统,击溃官兵之rì,我再为你们重整月朦胧。”
柳含香听了,淡淡笑了一下道:“这是提前在下逐客令咯?放心,你这风水宝地,我不会霸为己有的,这几rì若是叨扰,我们便再央朱武大人寻一处安置便是了。”
“别别别,史进断然没有这个意思,红姨你莫要误会。”史进连忙摆道。
柳含香听得史进叫出了自己的花名来,抬眼望着史进,心里总有种不出的感觉,让她觉得有话,却又不知道该什么,从哪里开口。柳含香着史进的脸,一时间忘了言语,只是这么呆呆地着,像是骄阳一般,得史进的脸暗暗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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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回华阴旧梦重温(贰)
“怎么这么晚,还不……休息么?”史进见柳含香没有要回房歇息的意思,便随便问问。
“睡不着出来随便走走。”柳含香轻描淡写地道:“累了一夜,快歇息吧,现在华州上下都等着你这大哥回来,明rì天亮,只怕还有大堆的要事等着你办呢。”
“那……那我睡了。”史进罢,便做了一礼,抬脚正想往后院。
柳含香回过身来,一双美眸默默含情地着史进,心里道:“能等你回来,这就够了。”
史进不清自己对柳含香的感情,她在史进的心里一直都像是一个迷雾一般的存在,身世、经历还有她暗藏的本事,曾经在关西镇的一同经历的一切无处不证明这个女子的奇特之处,非但是天仙般的容貌,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藏在她的心底。那些究竟是什么,史进虽然好奇,可是,却从来不可得知。但是,每当史进站在她的面前,她的美貌都让史进不敢直视,他喜欢见她笑,可是,却又怕死了那勾魂摄魄的花容。就像现在,史进想赶紧从她的身边逃离,可是,真的逃开了,这心里总会有种空荡荡的落失。
史进深深地换了口气,想将自己心底所有的矛盾和不适都掏个干净。可是,就在他转过一个院角进了后院,站在自己的屋子前,正要将门推开,却突然傻傻地收回来,史进这一路上脑海里留着的就是柳含香了,直到现在,这才猛然想起来,方才柳含香,她把她下的姑娘们都带来了,安置在了他的宅院里。那眼下这后院,岂不都是柳含香的“地盘”,他一个男子如何方便进的来。
史进着自己屋里依旧点着灯,踟蹰了一下,还是转过身,便往外走。就在他刚刚迈出两步的时候,突然身后的房门吱拗一声打了开来,房间里的灯光顿时倾斜一地,给史进拉出一个长长的影子来。
“九哥,你可回来了。”一个甜甜的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
九哥?史进有点怀疑这是不是在叫自己,还是,这房里的姑娘认错了人。当下有些不好意思的回过身来,正要口,却见一个妙人亭亭玉立地站在门口。这不是芍药还能是谁,当初在关西镇,史进便是和这小妮子“同床共枕”,那小妮子对史进不清道不明的除了暧昧还有盎然的温情,只不过,史进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这小妮子有些粘人,但是在史进面前,却跟个小猫似的惹人怜爱,比起柳含香来,芍药总有一种不出的亲近,让史进不必有那么多的压力,也不会全身都不自在的尴尬。这是不是因为芍药曾对他赤身相对的缘故,史进无从得知。但现在见到了芍药,总比,在这房里见到其他陌生女子要好的多。
“快进来,快进来!”芍药显然是有些欢喜过了头,噔噔噔地连忙跑了下来,便拉起史进的,往房里带。
“这……这不合适吧。”史进着房里道:“其他姑娘还在,深更半夜的,不太方便,我改rì再来吧。”
芍药一听,抿着小嘴便笑了,道:“怎地不方便?哪里还有其他人呀!”道这里,也不管史进愿不愿,执拗地拉着史进的往屋里请,一面扮出一副可怜兮兮受了委屈的模样道:“听你回来了,可把奴家高兴坏了,足足等了你一夜。”芍药将史进拉进屋里来,便将房门紧紧带上,生怕史进跑了似的。
史进进了房里来一瞧,自己的房间被收拾的一尘不染,摆设处处都安置的妥妥帖帖,与他之前屋里的模样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史进心道,还有女人jīng细,沙场上厮杀惯了的老爷们儿,怎地也做不出这般富丽堂皇的活儿。史进开口问道:“芍药,辛苦你了。”
史进这一句话的甚是唐突,芍药一时间没有明白过来,还当史进是她等了一夜辛苦,当下便笑出两个酒窝来道:“辛苦什么,高兴都来不及。”着芍药已经沏了一杯茶,小心翼翼地送到了史进的里,道:“先喝杯茶缓缓酒劲。”
史进接过来,这才觉得自己果然有些口渴,这茶来的实在贴心之极,当下便送到嘴边呷了一口。只觉得这茶水清冽之中有一丝淡淡的枯,可是,再细细一品之下又有丝丝的甜,这端得和寻常的茶水不同,当下史进便开口问道:“芍药,这茶好滋味。”
芍药听了,眨眨眼睛道:“那你猜这茶叫个什么名儿?”
史进送到嘴边又细细一尝,怎么觉得都是平生头一次喝,无从知道这是什么,于是讪讪一笑道:“只觉的着茶先苦后甜,妙不可言,可是却当真是头一次遇见,史进孤陋寡闻,哪里知道这茶的芳名。”
芍药听了掩嘴笑道:“茶哪里来的芳名,这是我自己做出来的,自然别处何不着,这茶叫做……”芍药道这里顿了一下,史进听得仔细,便道:“红豆相思茶。”
史进笑了,没有什么,低着头只顾喝茶。他似乎明白芍药心里所想,只是,每每遇上,史进都不知道该什么是好,一直装傻,现在,也只能不多话。
芍药见史进沉默,心里虽然早就这般料到,但是,却也有种淡淡的心伤。只是,这份单相思的苦楚,深深地埋在芍药的心里,却一闪而过了她的脸庞。芍药接过了史进喝大半的茶杯,放在一边,便转头进了侧屋了,不到片刻时间,芍药便打了一脸盆水回来,绞好了毛巾,抵到史进的里,便要上来给史进宽衣。
“芍药,这个……这个我自己来便是了。”史进着便要动。
芍药却是不肯,乘着史进没有防备,施展了一借力的柔术功夫,便很滑溜地将史进双都抓住反剪在了后面,芍药顺势将史进抱在怀里,贴着史进的胸膛轻声细语道:“没有弄痛你吧?”
史进早就主意到了芍药来无声的步法,可是,这一还是头一次见到,虽然他现在若是想挣脱容易的很,可是,他知道芍药是好意,哪里还狠得下心,将力气都散了,由得芍药的双抓着自己的腕。
芍药的笑一时都不曾散,轻轻地道:“九哥走了这么久,怎地却变的分生了。以前不也是这般伺候么。”
芍药这话得很轻,仿佛在和刚刚入睡的小宝宝唱童谣,生怕高上一分就将那美梦吵醒。芍药唇齿间的香气在史进的胸膛弥散开来,像是淡淡的兰花香,史进笑着没有话,算是默许了。
芍药也不贪婪,只是短暂地将那小耳朵贴在史进的胸前,听着史进的节律的心跳,便心满意足地松开了史进,乖巧地开始为他宽衣。
史进一面顺从地伸展开双臂,一面也柔声问道:“方才的功夫,从哪里学来的?”
“都是红姨教的。”芍药道这里,觉得史进这话里似乎还有话,她怕自己哪里一句泄露了红姨的秘密,便连忙补了一句道:“在月朦胧里,学了几招管用的,以防哪些不长眼又毛毛脚的人欺负,也好教训一下不懂规矩的客人。”
史进笑道:“就像我这不动规矩的一样。”
芍药听得出史进在打笑自己,当下道:“奴家哪敢有这个意思,九哥莫要误解了,你懂我什么。”
“大家都不容易,留一本事在身,是最好不过了。”史进道:“对了,什么时候我变成九哥了,这九哥是谁啊?”
“九哥,就是九哥啊,当初见面,你就是这么告诉奴家的,你忘了?”芍药到这里,停下来道:“你的每一句,我都记在心里了,那时候我问你叫什么,你就告诉我,让我以后就叫你小九。现在你是华州最大的,什么事都等着你办,我哪里还敢叫小九,别人叫你大哥,我就想着叫你九哥好了。不过……”芍药道这里,声音低了一分,道:“要是你不喜欢,奴家也和他们一样叫你大哥。”
“没有没有,随便叫什么都行,在这里又不是深宫大院,哪有那么多规矩,你喜欢怎么叫,便怎地叫好了。”史进赶紧道。
芍药给史进将外面的衣服换了下来,洗涮了一番,从里到外都换了新的,芍药左右,道:“还好衣服不显太胖,不然就不合适了。”芍药给史进换了衣裳,便拉了史进往屋那边。
芍药道:“来,我给你准备了什么。”
“准备了……什么?”史进有点木木地被芍药请到了屋里的圆桌前,桌上扣着七八个大碗,一边放着两副碗筷,明显是芍药jīng心准备了夜宵。
“我给你做了金银鱼,浇鸳鸯,芝麻凤凰卷,桂花翠笋烧腐竹,狮子头,还有……红豆相思茶。”芍药这一道一道地将菜名报出来,虽然没有开口一句对史进思念的话,可是,却都用心地藏在了佳肴里,芍药一面着一面将扣着的大碗翻过来,露出里面的盛菜的盘子来。
史进着芍药幸福的笑,心里顿时涌过一股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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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回华阴重温旧梦(叁)
芍药伺候着史进吃过了宵夜,困倦的史进便倒头大睡,芍药着自己心爱的这男人熟睡的样子,心里不出的喜欢。
芍药轻轻的抚摸着史进的发鬓,像是抚摸着自己那颗多愁善感的心。
芍药轻轻吹灭了蜡烛,静静地坐在史进的身边,听着史进节律的呼吸,轻轻的,柔柔的,心里别有一番温情。
芍药不知道自己以后的命运会和身边这个英俊的男人有怎样纠缠,可能到头来连纠缠都不会有吧。不管她怎么服自己,怎么为自己宽心,可是,终究不会回到第一次见面时那样的感觉。埋在心底最纯粹的喜欢,已经让两个人不同的身份,在彼此之间画出了一条天河。
如果,早知道他就是鼎鼎大名的九纹龙史进,那我还会选择爱他么?
芍药已经难住了自己,以她自己的身份,和史进本来就不会有什么交集,而现在的所有也都是别人眼里的奢侈。芍药微微摇摇头,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傻,为什么非要一种结果呢,没有结果本身就是一种结果。自己想要的,只是能够在他身边,哪怕只是这样静静地着他,甜甜地睡。
芍药靠在床幔边着着,一不小心,不知何时,就安然睡。等再醒来的时候,自己却睡在床榻上,只有她一个人,再寻史进时衣衫都不见了。芍药闭上眼,再缓缓地睁开,依旧没有史进的影子,芍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探马在天sè还没有放亮的时候就分几路前后回了华yīn县来,拿到了第一的情报,史进一大早就鸣钟将众将召集到聚义厅里来。
史进差下人搬来一张大桌,将华州县的地形图铺展开来,盯着地图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从郑县来的探马报告,有六千禁军已经在昨晚对郑县发动了第一轮的攻打,虽然被古燕兵闭城抵抗,给予击退,但……城里的箭羽雷木灰瓶,在昨夜的恶战中用的差不多了,官兵却还有诸如云梯这般大型的工程器械。若是等到今夜再来一波,只怕……就挡不住了。”
“给我一千兵马,我和杨志前破敌!”鲁智深这时候站出来排着胸膛为史进排忧解难地了。
史进拿将鲁智深的话按了一按,又紧锁着眉头道:“渭南那边的消息已经被彻底切断了,于路都被官兵设岗切断,探马过不,只怕不保了……”
“路上还有官兵,那明情况并没有那么糟,他们就是要切断两地的信息,让渭南有孤立感,加上轮番攻打,想让城里的人承受越来越大的压力,这打的是心理战术。不过,从侧面告诉我们,渭南依然顽强的很,眼下虽然为困,却还撑得住,可怕就怕,守城的刘唐、董袭抗得住,但里面的百姓被谣言一煽动,那内忧外患之下,就受不住了。”吴用罢,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眼下渭南不是最困难的,渭南缺少的不是粮草,刘唐、董袭下也有两三千人,只是,其中最大的隐患就是刘唐下刚刚召集的那千数新兵,所有的支撑也都是围绕着‘士气’来谈,我们眼下兵马不够,相比起禁军来,我们的兵马不论是数量还是战斗力,都处于下风,必须用奇计方可得。”神机军师朱武着史进眉头紧锁的愁苦,当下便道。
史进接了话头道:“朱兄有成竹在胸?”
“奇计原来没有,但,自从大哥昨夜一来,这办法就有了。”
“是何办法,快快来。”史进着,眼眸里闪烁出一道希冀的亮光来。
“我们有从陕州缴获的快马,只要千余兵马,常速而,于路逢敌便杀,然后抵达赤水镇,屯兵镇外,围攻渭南的禁军定然会派出一支兵马来追杀,我们只要耐住xìng子,等到禁军杀到百十步的时候,我们用强弓劲弩shè之,shè倒他们一半,也差不多只有五十大步的距离,到时候我们只要驰马扬鞭往东而便是,快速绕过赤水镇之后,便急速往西而,从渭南的东门方向冲破官兵阵脚,不管敌人耍什么把戏,都不要停,继续冲,到时候刘唐见了定然会带了兵马杀出来,我们切莫进城,刘唐从东门出来,正好斩杀乱做一团的禁军,我们不必多停留,继续绕城奔走,一路而下,将北门、西门攻打下来。”
“那南门呢?那边的禁军怎么办?”杨志问道。
“我们打完这三门,禁军早就大乱,那南门我们杀到的时候,只怕早就散了。”
“那先前引诱出的官兵,我们最后怎么对付?”杨志又问道。
“一切都在我的掌握,那伙官兵追不上我们,等我们绕道杀到北门的时候,那些官兵也会迟些时候赶到,他们遇上的正是乱做一团的官兵,那里有刘唐那猛汉可以抵挡一番,等我们快速杀一圈回来的时候,便是合兵绞杀之时。”
“好!”众人听的齐声叫好。
史进发号施令道:“既然如此,杨志、鲁智深,你们两位便带一支兵马按着朱武的算计办。”
“是!”鲁智深和杨志领命,便带了麾下的一千兵马换了陕州缴获的快马,便立刻朝着渭南的方向了。
鲁智深和杨志带兵了不久,史进就坐不住了,不禁问道:“他们解渭南的围,那我们留在这里又要做什么。”史进道这里,顿了一顿:“兵分两路,我们收拾镇县那波人马。”
“慢来,杨志鲁智深的兵马本来就出自禁军,各个都是jīng挑细选的汉子,经过他两人的训练,现在杀禁军,冒点险也是敢的。”吴用道这里,又道:“眼下我们只有带来的五百兵马是同样威猛的,而城里的兵马,虽然经过厮杀,可终究不是禁军硬拼的本钱。”
“军师的意思,打算怎么做?”
“我先与史进带这五百兵马出城,往郑县瞧上一瞧,摸透了地形和禁军的布置,法子自然就有了。”
“好,我陪军师。”史进罢,便将那五百兵马集结起来,不再做丝毫停留,便直奔郑县而来。
史进和吴用两人带着五百兵马出了华yīn县来,取道西北,路过敖水镇史进顺便慰问了一番驻守在那里的狄雁,两人相见紧紧将握在一起,没有过多的语言,可是所有的感情都毫无遮掩地在这一握之中了。男人之间的兄弟情越是炽热,就会变得越来越简洁,简洁到不必任何的客套,不必过多的话语。
史进为敖水镇镇守的官兵训话,士气顿时高涨百倍,一个个磨拳擦掌,斗志昂扬。
史进在敖水镇做了短暂的停留之后,便和吴用继续往西北方向,越往那边,官道两旁的树林就越密,走了约摸匹十多里,快到郑县的地方,随着地势陡起,道路和视野也开阔起来。
在一处小山鞍的地方,吴用停下马来,放眼着面前的小山坡,又回首瞧瞧身后的小坡,便不禁露出笑来。
史进在眼里,知道吴用心里必然又有妙计,便当下开口问道:“吴军师对此有何见解?”
吴用笑而不答,拿羽扇一指前面,道:“咱们且先往前面,那些禁军究竟是怎么围城。”
史进听吴用这话,知道这并非是他拖大故意来卖弄本事,而是并没有到应该出口的时机,没有十足的把握,吴用是不肯出口的。
于是史进也不追问,便带了吴用挥兵向前,只不过,越往前走,就越接近禁军驻防的营地,就不得不越要小心翼翼。
一队人马缓缓地上了那缓坡来,极目眺望,便是禁军的营寨,营盘呈八角状,里面有经有络,道路四通八达,在营前安置了两排拒马角,在八角营中心立起一杆大旗,上面虽然瞧不清大书何字。但却也可以粗略判定是官兵帅营的所在,在八角营的东南角升起几缕炊烟,相比便是着禁军的粮草重地。
吴用瞅着瞅着,暗暗掐指一算那炊烟的数量,心里已经约摸出了这禁军的数量。
吴用拿羽扇一指那官兵的营盘对史进道:“你瞧,官兵的营寨是双层复套,外面是八角棱角,内含一个圆环阵列,粮草安置在远离郑县的那个棱角,而拒马角排在大营之前,来,他们对劫营早就已是步步提防。”吴用道这里顿了一下道:“我们硬闯是要吃大亏的,不能劫营,只有引蛇出洞,在营寨外面收拾他们。”
“我们该当如何引诱他们出来?”史进问道。
“这个,都在我心里了。”吴用着拿羽扇按按心脏的位置,朝着史进勾出一丝诡异的笑来。
“报!”一个军士快马而来奔至史进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快汇报道:“一队禁军的兵马从侧边杀奔过来了!”
“哼!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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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解围城各施伎俩(壹)
史进一勒马匹的缰绳,将插在背后的盘龙棍抽出来,对吴用道:“吴用,你带一半人马先往敖水镇,我先在前面抵挡一下。”罢一挥,道:“跟我走!”
吴用当下带了两百人马朝着敖水镇寻狄雁来救,史进则带了三百人马朝着探马来报的方向了。
奔上那山丘以后,不到百十步便遇上了一小队禁军。
那队禁军便是围困郑县的那队兵马,方才放哨的几个禁军无意间瞧见了山坡上有人马走动,故而报知了将领之后,派出了五百人马前来一探究竟。
当下史进劫住这队人马的向,挥起里的盘龙棍便杀了过,那些禁军哪里见过史进这等兵刃,呼啸有如龙吟,棍影翻飞出大片龙鳞。而史进的身敏锐超常,花哨的棍法中往往藏着最险恶要命的杀招。
那些被史进劫住的兵马还没有来得及将里的兵刃抬起来,史进已经打出无数杀招,乱舞连刺,顿时将迎面的禁军都杀了个措不及,血肉横飞地倒下马。而那为首的小将更是倒霉至极。史进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只是当做寻常禁军,迎面提荡开他砍开的一刀,便在一瞬间抓住了那小将的弱点,提照着他的心窝便是一枪,将那厮的心脏顿时戳了个窟窿,随着枪头的抽出一捧鲜血顿时喷涌而出,而他的整个身子也随着失重倒下马。
史进带着身后的三百人马,像是一把刺刀一般深深刺入了禁军的行列中,愣是将一队官兵从中间生生剖开,杀得那伙官兵有些乱了脚,还没有来得及掉过头来追击,史进带着麾下的三百兄弟已经借着快马的优势兜了半个小圈从禁军的侧面来回穿杀,直把那些禁军搞得混乱不堪。不等他们缓过劲来反扑,史进见吴用等人已经奔出千余步,禁军想追也望尘莫及,于是便从禁军乱了阵脚的队伍中横冲直撞,杀了出了来,也立刻带了下的兵马朝着敖水镇的方向排马便走。
禁军见史进等人逃了,赶快拍马便追。
史进本以为杀得这些禁军已经没有作战机制了,却不想这禁军果然与寻常官兵不同,即使史进那般摧残一番,没了将领一样可以凝聚在一起,即使被杀得阵式大乱一样可以重整雄风。现在这伙禁军清了史进只有三百兵马的劣势,当下便紧追不舍。
史进一那伙禁军这般难缠,心里也不得不重新估计今后如何应对这种兵马的法子。禁军的顽强和战斗力的尖锐完全不是寻常官兵可以比拟,史进不禁也为前渭南解围的鲁智深、杨志二人的安慰而担心。
就在史进甩之不掉,正想重新杀回的时候,突然从道路两面的密林里闪出两伙人来,一个个挽弓箭,便指着史进所来的方向。
着那密密麻麻闪烁的箭头,史进不禁全身一颤,被这阵势着实吓了一跳,可等他们驰马一闪而过以后,只听的一声轻叱“放!”,犹如飞蝗的箭羽便朝着禁军扑面而,顿时间中箭者一片一片落下马来,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就在那队禁军被箭羽shè杀了大半之时,从林中又突然杀出几百人马来,遇上官兵逢人便砍不需多时,便将那队禁军杀的大败而逃。
史进勒住胯下的战马,带着下的兄弟们再杀回来,将那禁军杀得屁滚尿流,大多死在了刀枪之下,只有少数人马侥幸带着重伤逃回了禁军的兵营。
史进收束住兵马,方才从树林中杀出来的人马也聚拢过来,不是别人正是吴用,而此时藏身在树林中的shè们也走了出来,为首的正是驻守敖水镇的狄雁。
三人带着兵马汇聚在一起,道起来,史进这才知道,原来,他和吴用先前从敖水镇出来之后,狄雁坐在营里不放心便亲自带了一队人马也远远跟了过来,却不想过了一顿饭的功夫,就见吴用带着兵马撤了下来,狄雁迎上一问,才知道果然有禁军察觉,当下便听了吴用的安排,两伙人藏在树林的两边。没想到他们刚刚藏好,过不了许久,史进果然带着人马也撤了下来。于是,便上演了方才的那一幕。
史进和吴用随同狄雁一同回,狄雁自回敖水镇设防,此处暂且不提。且史进和吴用快马加鞭回到了华yīn县,便召集起兄弟们来商议对策。
“方才冒险一探,禁军的阵营严密的紧,从外面其布置的结构严谨至极,而内部阡陌交通顺畅至极,四下里都有拒马角,强闯进,只怕不甚容易,即便是能闯得进,也只怕反而落入人家的圈套之中,被人家玩弄于股掌之中。”吴用一面在桌面上将禁军的阵营比划出来,一面解道:“所以,强攻断然不可取。”
“按军师这般,这禁军就是个刺猬了?咱们总得像个法子下口!”林冲道:“这阵法我虽然不晓得,但是,我们却也不必那般怕了他。”
“法子不是没有,强攻有强攻的法子,只是,眼下正是用人之际,硬碰硬只会消耗我们的兵马。”吴用摇摇头,像是自言自语地道:“这般一来,可不划算。”
一直没有开口的史进道:“还请吴军师指点迷津!”
吴用当下也不再啰嗦,便取了纸笔来,将他方才暗暗记在心里的地形都画了出来,一面画一面道:“我们虽然不能和禁军直面冲突,但是,我们可以把他们从营寨里引出来,我们只需要一支五百人的兵马带足了箭羽,这箭头上抹了硫磺等引火之物,等奔走到禁军营寨八十步的时候,便可达到弓箭的shè程,到时候,便将箭羽点起来,一面绕着营寨快速奔走,一面朝着里面放箭,将里面的帐篷兵营点燃一片,便可以打马而回。”吴用道这里,用里的笔又在地图上标出另一支兵马来,道:“等火起来,禁军定然会杀出来,我们便需要一千人马,朝着官兵正面发起冲击,遇上禁军小小厮杀一阵,便赶紧装作败退,丢盔弃甲,沿着原路返回来便是,过了这边的第一带山包之后,顺着山坡下来时,我自有一条小路放你等过。”
吴用道这里,将笔在这山坡上着重地画出一个圈来,道:“在这个小山谷里,我们预先要安置一片营寨,在方才的这片山坡上,我们预先也挖出两丈高的陷阱来,上面用树枝支撑,铺上沙土,陷阱里面立起刀刃枪头来。”吴用着,便在纸面的山坡上画出一条小道来,而在这两边则是详细地布置了一个又一个的陷阱。
“先前飞马以火箭shè杀禁军阵营的骑兵,完成任务之后便回到兵营里,答弓上箭,埋伏在营寨里,而那千余做诱饵的兄弟们沿着小路安全撤回营中,分别藏在营寨后的两边。”吴用道:“那些禁军在陷阱那里必然会折损一半,等他们一部分人从小道冲向营寨的时候,弓箭便轮番齐shè,shè倒禁军几波人便假装逃离,迅速撤出营寨来。”
“等禁军冲入兵营,穿越杀出的时候,定然不愿付出这般惨痛的代价而落个无功而反,咱们越是戏弄他们,他们就越气急,他们就越想靠着自己的战斗力,来追杀到底出口恶气,他们杀到此处时,已经离敖水镇不远,他们定然想一路追杀下,一举将敖水镇打下来,也算寻个值得的功劳。”吴用顿了一下,继续道:“等他们从营里穿杀出来,我们先放他们的山路过,接着,之前埋伏在这里的一千兄弟便从两边突然杀出来,将那些官兵杀个措不及。”
“那些禁军觉得势头不对,定然会原路撤回。”林冲道:“那样一来,他们龟缩回营,我们却又怎地办?我们在他们后方没有兵马,指望郑县的兵马杀出来,只怕是没戏。我们倒不如安插一直兵马埋伏在后面,等官兵退回时,便从半道杀出来,岂不是打他们个措不及,进退两难。”
吴用笑着摇了摇羽扇,道:“我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可是,眼下不但要保存有生力量,而且,现有的兵马就不足以让我们再安插一支兵马,林冲兄弟的法子,我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我们还眼睁睁地着他们逃一队人回么?”林冲有点不肯就此罢休。
“我自然不会叫他们这般容易逃回,我们只需要在山谷里安置营寨的帐篷里堆满干草硫磺之类的引火易燃之物。我们只需要等到官兵萌生退意之时,我们之前撤出来的弓箭们便继续用火箭将咱们的营寨点燃,这样一来,营寨里一片火海,不烧死他们也能断他们的后路。”
“这个法子好,收拾了这支禁军,他们留在营里灭火的人马,那哪里还是我们的对。带个千人兵马,便可横扫!”林冲快意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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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解围城各施伎俩(贰)
吴用将攻破驻扎在郑县禁军的计谋和盘托出之后,林冲当仁不让地带了一千人马担当冲锋陷阵的主角。而至于谁带了那五百弓箭前,驻守在敖水镇的狄雁自然是不二人选。
史进当下把调令交付林冲的上,由他前调兵遣将。
临行之前,吴用吩咐林冲道:“你可先在敖水镇歇了,等到暮sè昏沉之时,便前往凹谷之处扎下营寨,在营前缓坡上开挖陷阱,定要小心,若有意外,不可恋战,配合狄雁,速速退守敖水镇。若是万事俱备,午夜之时,便可依计行事。”
林冲当下领令,便点起一千人马往敖水镇了。
就在林冲了不久之后,突然外面乱哄地响动起來,一个传信的汉子狂奔进來,跪地报告道:“报----!陈达头领带着一小队人马回來了!”
“什么?!”史进一听,全身不由地为之一震,失了一下神,便赶紧从椅子上跳起來,和朱武等一样半信半疑的兄弟们夺门而出。
史进等人刚刚來到华yīn县的西门前,就见一个守城的小头领从城头上狂奔下來,拜在史进的面前道:“城下有一小队人马,自称是陈达头领,我等瞧着不像,专等大哥定夺來!”
“还等什么!还不快快开门!”史进担心陈达安危,一听陈达还困在城外,怎能不急,当下便有些埋怨他怠慢的意思。
那小头领领命便赶紧往城上跑,还不等他转身,朱武便声张叫住了那小头目,道:“等一下!”
小头目闻声停了下來,着朱武转向史进,朱武进言道:“大哥,还是小心为上,若真是陈达兄弟,大家都欢喜的紧,我们不妨登楼一,再接进來不迟!”
吴用方才不便开口,朱武这般了,才好开口道:“朱武的不错,陈达受困之时,我们也急不得,现在杀出重围了,既然都在城下,那也不迟这一会儿,我们先登城一!”
“好吧,快走!”史进见两位这般谨慎,当下也不好再坚持开城,于是三步并做两步,直往城上狂奔而,其余的兄弟紧随其后,也登上城來。
史进一脚踩在城垛上,焦急地往城下一,只见,西城门外的护城河边,聚集了一小伙人马,一个个都是鲜血淋漓的模样,衣甲不整,里却还紧紧地握着刀枪。现在正站在那里,纷纷向城上叫嚷着要开门。
史进在城上凝眸一,陈达果然在这队列里面,头盔丢在地上,衣甲都支零破碎地披挂住半个身子,一头蓬乱的头发,加上满面的泥污,哪里还有半点往rì的模样。
史进瞧在眼里,心中不禁一痛,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真不知道陈达曾遭受怎样的恶战,受着如何的摧残。
“快放吊桥!开城门!”史进疼心地撤着喉咙喊到:“随我迎陈达进城!”史进罢便狂奔下了城來,赶紧迎上,一把抱着陈达的双臂,细细一,陈达身上数处刀伤,伤口处皮开肉绽,而陈达脸面已经消瘦了不止一圈,两个眼眸充满了血丝,此刻正泪眼汪汪地着史进,嘴巴一憋,扑通一身便跪在地上,带着哭腔道:“大哥,蒲城……蒲城沒了!陈达罪该万死,大哥降罪!”
“好兄弟,你已经尽力了,是大哥的错!快快起來!”史进着将陈达抱了起來,道:“來人,取车马來!”
几个军汉将一辆马车赶了过來,史进扶着陈达上了车,一路开到陈达的府邸來,一面差几个心细的丫鬟给陈达擦洗身子,一面赶紧请了黎百草來。
黎百草对陈达的伤口上药处理完了,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裳,史进才知道,原來陈达浑身上下竟然有十七八处刀枪,有新有旧,有深有浅。
史进着不忍,微微别过头。等黎百草上好了药,一切人等都退了出。屋里只留下朱武、吴用和史进三个人。
陈达道:“都是我太莽撞,不听朱武哥哥的劝,一意孤行,才落得这般惨败。”
“人非圣贤,熟能无过。贤弟莫要自责,你能回來,为兄心里就已经是安慰至极。”史进握着陈达的安慰道,史进着陈达肩头的一处血洞问道:“这处箭疮是怎地回事?”
“都是之前的事,我在城里时尚有两千人马,耀州兵马有两千多人驻扎在蒲城西南,我带了一千人马夜里偷偷摸到耀州兵马的营寨边,放起一把火來,烧了他们大半。只是,耀州兵马大乱,我趁机杀了几个來回,却最终抵不过人家的弓箭,只得先退回城里來,就是在那时候,挨了这么一箭。”陈达回答道。
吴用指着陈达背上斜着的一刀深疮,问道:“这处又是哪里受的?”
陈达道:“在火烧了耀州的营寨以后,我回到城來,本想着修养几天,耀州的大将知道我受了箭伤,便到城下來叫阵,我心知他是要激怒我出迎战,我便故意不出。这般熬了十几rì,可是却发现蒲城里的粮草已经坚持不了几天了,沒得法子,我只得在那天晚上点起一千人马,偷偷往同州兵马驻扎的东南方向。”道这里,陈达深深地叹了口气,继续道:“我本想,他们知道我身受箭伤,几rì关门不战,定然不会料到我会带伤前來劫营。我带着人马偷偷摸到那同州兵马的营寨里來,杀了外围放哨的一队官兵,便想在营里四下放起火來,却不想,我带人进一瞧,里面全是空的,营寨里的人影都是敌人扎起來的草人。”道这里,陈达顿了一下,道:“我心知中计,便想带兵撤出來,这时候四下里却冲出许多官兵來,我一官兵的声势浩大,只怕逃不出,当下便也横了心,索xìng带着人马往他们的后营杀,我劫不到粮草,也要将他们挨饿,我就这样一把火将他们的粮草点了起來,误打误撞,翻倒让同州兵马着了急,我借着大火好不容易从他们后营冲杀突围,本來眼着就要全身而退,却不想半路杀出同州一路大将來,那人胯下马匹脚程极快,里cāo着一把带走铁链的朴刀,打将起來,可以借着铁链将刀飞掷砍出,我一面逃一面打,提防不住,背后吃了一刀,险些落下马,多亏了相随的兄弟们拼死相救,我才侥幸逃回城,可是,这一战下來,兵马折了大半,回到城里的兄弟们,只有不到三百人了。”
“那……那后來呢?”史进听的有些心惊。
“我回了城里坚守不出,同州的兵马却轮番攻城,前几rì还勉强抵挡的住,可是,耀州兵马闻声也來围攻,滚石雷木,我都用尽了,这两州兵马心知我城内空虚,便rì夜轮番攻打,同州的粮草被我烧了,他们心急,我知道他们坚持不了多久,我就硬熬下來,果不其然,在第二天的时候,那伙人马果然沒有再來攻城。而我也探知了消息,同州的粮草将在隔夜从同州起运,在两天后会进入华州地界,同州的兵马已经退兵到交接处接粮了。而蒲城里面粮草也已经用尽了,城中百姓也一样忍饥挨饿,城里满是城破的谣言,我那般下终究不是个办法,而那一天,耀州的运粮兵马也往这边來了。”陈达道这里,继续道:“我先令五百人从正面假装攻打耀州的阵营,我带了五百人绕道到了耀州交界处伏击耀州的运粮大队。我这边刚刚得,却不想半路上遇到先前我派出的那队兵马,我一见他们就心知不好,他们吸引了耀州兵马的注意力,让我这边得以后,他们应该回城里防守……果不其然,结果超出了我的考虑,谁想到,那耀州的兵马竟然全部出动,我派出的五百人马抵挡不住,他们一路杀到城下,寡不敌众,我守城的兄弟大半战死,只逃了四百多人回來。”
“同州的兵马刚刚离开,他们知道你城中空虚,为了在同州兵马回來之前,夺了蒲城争功,故而才拼尽全力,却不想误打误中,不过,他们即便有了城池也损失了粮草,也好过不了!”吴用为陈达宽心地道。
“城都沒了,我要粮草还有何用,一怒之下放了一把火将粮草都烧了,只留了一天的带在身边,本想寻个山间吃饱肚子再寻机夺了蒲城。可是却不想,半路上遇到不知哪里來的一队禁军,了得的很,我敌他们不过,只得舍了粮草往南而逃。”陈达道:“几rì不见救兵,我就心知南下的路艰苦异常,果不其然,郑县和渭南也深深围困。我一路只想着能杀回华yīn來,可是,不管怎地绕道都几番遇上禁军,有一次,竟被禁军包围,我带着兄弟们血战一夜才逃脱出來,后來有经过几番波折,才杀透了封锁线,可是,那时候,我身后的兄弟们已经不过百人了……”陈达道这里,不禁满脸悲愤,流下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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