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大宋王朝之乾坤逆转TXT下载大宋王朝之乾坤逆转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大宋王朝之乾坤逆转全文阅读

作者:谣言惑众     大宋王朝之乾坤逆转txt下载     大宋王朝之乾坤逆转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三百九十五章 二龙山兄弟结义(贰)

    这一通酒喝到后半夜的时候,二龙山上下的喽啰们都酒足饭饱。

    这时候,史进与众兄弟都站起身來,史进面向众喽啰,将最后一碗酒朝着明月高高举起來道:“从今夜起,诸位兄弟不再是山匪,不再是路霸,而是,异军突起华州兵,旧的历史就要过了,新的一页将由你们來亲书写。”史进道这,豪气万丈地长喊一声:“开天辟地,,。”

    “开天辟地,,。”二龙山的兄弟们齐声长喝罢了,便一同将各自最后的一碗酒喝干。

    “上路,,。”鲁智深大喝一声,着便颇有破釜沉舟之意地将里的酒碗砸碎在地上。

    接着二龙山众喽啰齐齐将里的酒碗摔碎在地上,随着乒乒乓乓的一阵响,地面上顿时满是酒碗的碎屑,接下來众喽啰在各自头目的带领下,按着先前分好的任务,开始行动了起來。

    史进请來了笔墨,分别写了几份书信,召集了那些乔装打扮托运物资的头目來,每人发了一份交代道:“这些东西一路小心藏了,若是诸位先到了华州,便将这信亲自交给一个叫朱武的人,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招待各位。”着史进又特别写了两份,让鲁智深和杨志分别带了,道:“现在这便地界上被我等闹得鸡飞狗跳,半路不得会遇上什么意外,若是大家散了,便靠这些书信在华州相会。”罢,众头领各自将“介绍信”放好在衣服夹层里,便快步下安顿各自的人马了。

    不出一柱香的功夫,一队队打扮妥当的“商队”、“镖局”带着一车车的“货物”分批下來山來;接着又是一对刀叉分明的官兵高头大马地也快马离开的山寨。

    等到二龙山大批的喽啰们撤出了山寨的时候,杨志站在聚义厅前最后了一眼自己付诸心血的山寨,久久沉默不能言语。

    “还着作甚。”鲁智深上來拍了拍杨志的肩头道:“攻城掠地,今后少不了一片城池。”

    “杨兄,大丈夫志在天地之间,等rì后再带百万雄兵打回來,莫一座二龙山不会落在别人里,就是整个青州那都是杨兄你的。”史进这时候,也站在了杨志的身后安慰着。

    “兄弟这话得好。”杨志深深地唤了一口气,道:“兄弟们,上。”

    号令一下,此刻站在身后的百十个拿着火把的喽啰便大步而上,在二龙山前前后后,四下里放起火來,不过片刻,二龙山山寨便顿时笼罩在了滚滚的大火之中,那火焰染红了二龙山,染红了二龙山的天际,也染红了杨志等众的眼眸。

    “兄弟们,走。”鲁智深大喝一声,便纷纷上马,下的二龙山來。

    放火一样烧了二龙山的山门,着一切真的都化作乌有,众兄弟也就此要分别。

    武松拉了史进的道:“贤弟,一路多多保重,等愚兄走完这一遭,定來投你,助你一臂之力。”

    “哥哥,你这一遭才是凶险,兄弟不能陪你前,实在愧疚的很。”着史进从怀里取了一锭金子道:“哥哥,这些你权且装在身上,到了牢城难免有打点之处,也好生图个宽松快活。”

    武松了那金子,却将它推了回,道:“哥哥是什么人,景阳冈上酒醉一样打得猛虎,也不曾将银子出來央求一条xìng命,此番了牢城,那些鸟厮能有那吊睛白额大虫生猛不成,,贤弟你给哥哥的金银怎能落在那些狗官里,白白糟蹋了东西,不给,一文钱也不给他。”

    史进听罢劝道:“哥哥这般便好,到了那时却万万使不得,常言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哥哥要么一刀戳翻了那厮了当,要么,还得按着人家的规矩來,你却不知牢里多需打点,不然吃不尽的苦头,就拿太祖皇帝定下的规矩來,但凡新到的配军都要先打一百杀威棒,你若是使钱与他,那便可以找个借口逃过,若是不‘识趣’,反倒会惹恼了狗官,那时候,定然板子落得比雨点还密,非打得皮开肉绽不可,哥哥拿了这些金银上下打点一番,也免吃了这些苦头。”

    “贤弟,你的心意,哥哥领了,可是,你这话却得不对。”武松攥起拳头來猛猛地砸了砸自己的胸膛道:“哥哥是谁,这般身子铁打一般,莫是一百杀威棒,就是一千杀威棒,哥哥也亲自领教,要是他们有一个沒抡足力气打在实处,哥哥定叫他重打,反正,这银子不得给他们半个。”

    史进见武松心情耿直之极,当下劝不得,于是便换了些碎银子给武松带在身上,权当是路上的酒钱,推了几回,武松这才收了,可是,武松这般xìng情,史进料想他必然要吃大亏,当下趁着鲁智深、杨志与他话别的功夫,拉着张青走开几步,重新将那金子拿出來,暗地里吩咐道:“兄弟,武大哥xìng情太直,只怕这一遭少不了苦头吃,做兄弟的,我如何放心的下,可是,重任在身,实在分不开功夫,还烦劳兄弟你亲自走一遭,这些金子你拿着,暗中打点打点,莫要让他在牢里受了委屈,等他在牢中安顿下來,你便再回青州來,你的店铺暂且莫要关张,这地面上往來的消息就都靠你了,有什么风吹草动便差人报与我等知道,等武大哥出來时,你等伙同一并前來,我定出郭三百里相迎。”

    “这事就包在我身上,兄弟放心便是。”着张青将那一袋金子接过來,仔细地装在怀里,小心放了。

    就在事情都交代明了之后,也到了最后的分别之时,众兄弟拱相别,史进三人目送张青武松驰马而,直到再也不见了,这才翻身上马,朝着大队“官兵”追了上。

    还不等那青州那群龙无首想出什么下一步处理的办法來,杨志、鲁智深和杨志便经过一夜狂奔,带着“青州兵”一路大摇大摆地踏上了郓州的地界上來,但凡穿州过界,这“青州兵”靠着青州的旗号,顺顺利利地安然度过,沒有一点为难之处,等到约莫rì上三竿的时候,史进等众带着“青州兵”來到了郓城县的地界上來。

    史进着那界碑上刻着的郓城二字,心里不禁想起大哥宋公明來,那rì青州一行多亏了大哥亲自奔走一遭,不然非但救不得白rì鼠白胜,更不会那般轻易地将青州知府杀在刀下,当然也就不会得知青州兵伏击二龙山的消息,也就沒有今rì这般兄弟聚义的快事,只是,在那夜史进在众官兵围攻之下,情况紧急,杀了知府便得护着白胜离开,沒有再顾及宋江,虽然他之前已经为宋江算计好了退路,也晓得宋江不会有什么生命之忧,可是,史进心里却还是有种不出的惦记。

    史进驰马行了不过一两里地,心里越想越多,特别是想到那水xìng杨花的阎婆惜,在宋江身侧终归不是件好事,而自己此番一旦离开了华州,再要回來,哪还知道是何年何月,史进越想心里就被拧的越紧,当下,猛然间一勒缰绳,将马顿住。

    “怎么了。”杨志着史进一把勒住马匹,当下也一把扯住,唰地一声,杨志里的朴刀便出了一半,而那双眸子打量着四周,以为史进觉察到了什么他们沒有觉察到的危险。

    “沒什么……”史进定了定神,才抬起眼眸來,着鲁智深和杨志道:“两位哥哥带着人马先走,从这里过,绕过郓城县便到梁山水泊不远了,等到了水泊边上,你们瞧得一个酒店,便寻一个叫旱地忽律朱贵的人,你们便是我着你们來的,他自会安排你们上山,等到了山上,两位哥哥寻托塔天王晁盖,与他了,他自然会分一半生辰纲出來,你等也一样分开带在身上,到时候,休整一夜,我若回的山便一同再走,若是我天亮前回不來,山寨的军师智多星吴用定然会想出个妥当的行军法子來,让诸位安然到达华州,喏,你们拿这个,他们便知道是我史进了。”史进着便将一个包袱从身上歇下來,交给鲁智深,那包袱虽然不是什么贵重之物,却是史进当rì包了金银下梁山來宋江时所带,晁盖亲自打点,自然认的。

    鲁智深接过里來,可是却有些不甚明白,问道:“兄弟怎地这话,莫非你不往山上,。”

    “兄弟暂且失陪则个,路过则郓城县时,才想起还有些要紧的事要办一办,不然这一走,却也不踏实。”史进罢便打马yù走。

    杨志赶紧道:“既然这样,你带几个人与你乔装了同,眼下不甚太平,若是出了差错,如何得了。”

    “哥哥的是,我这一急倒险些给忘了,兄弟借我一身衣裳便是了,弟兄我就不带了,独來独往反倒省心省事。”史进着便问杨志讨了一身干净衣裳,将戎马的甲衣换下來,扮作一个來郓城县投亲的后生,别过了两位兄弟便犹如飞火流星般地打马朝着郓城县的方向了,

    jīng彩推荐:

百九十六章 阎婆惜奸情撞破(壹)

    ?

    史进乔装打扮,经过郓城县几道搜问盘查之后,便进到了郓城县來,一踏上郓城县里,史进便朝着宋江的外宅了,沿着熟悉的小道,在街巷里七转八转便來到了那朱门前,那朱门两扇紧闭,史进微微推了推,连条缝隙都不曾留,样子像是从里面闩住了,这青天白rì,缘何从里面反把罗门锁了,莫非宋江出了什么事,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忐忑。

    史进赶紧抬起來,往下抖了抖有些肥大的袖口,当当当地便叩响了罗门。

    这院里不见有人应话,也不见人來开门。

    史进便抬起來又敲了敲。

    当当之声落下之后,院里并沒有什么动静。

    史进心里紧了三分,赶紧用力地拍响了门板,咣咣咣之声,哄然响起,可是,却任然不见有人來开,史进心里寻思道:“不该听不见啊!怎地不曾有人來开门,莫非人都了……不对,若是离,那又是何人反锁,可是,既然反锁,怎地不來应门,,莫非……哥哥家里出事了……”史进想到这里,赶紧往后退了几步,略略了那一人來高的墙头,约莫着,自己也跃的过,当下便往后又退了十几步,瞅着了那墙上的落脚点,便疾步快奔,到了墙脚前面,猛然跃起,借着那势,就半墙腰里踏上一步,双往上一纵兜住了墙头的边沿,双臂继而用力,脚下踏着墙体几步,就这般翻过了墙來。

    史进双脚轻轻落在了地上,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滴,心道:“着时迁兄弟飞檐走壁那般容易,却不想轮到自个儿翻个墙头也这般笨拙,來这翻墙越户也不是人人都做的了得,要是时迁兄弟在这里,岂不是好了。”史进的念头一闪而过,四下里在这庭院里了一圈,只见这院里错落有致,沒有什么狼藉也沒有什么不妥之处,显然不像是有什么祸害发生。

    史进本yù开口叫宋江几声,可是,听得楼上似有响动,当下便住了口,轻轻脚绕过前堂,从侧旁的楼梯上的楼來,史进越往上走,那声音就听得越诡异,那一声声近似痛快的呻吟,像是压抑中的声张,让史进一时间心生猜忌,赶紧蹑蹑脚转上楼來,越往那门边上靠,男人重重的喘息史进便听得越真,虽然史进不经那事,但是,却也倏然懂了半分,脸上微微泛起一层红霞來,往前迈进的脚步也木木地顿在了门口。

    史进此刻心里后悔不迭,怪不得哥哥不來应门,原來却是……我这翻上來,倒是唐突了些,我且退了出,晚些再來才好,于是,就在史进刚要挪步下楼的时候,突然那屋里的人话了。

    “三郎儿,快,快些,再快些。”史进听得出來,这是阎婆惜的声音。

    啪的一声脆响,亮的像是一个耳光,史进沒反应过來,就听里面一个男声道:“小浪人,却不知羞,这就來了。”

    史进听得这声音全身不禁一颤,这……这分明就不是宋江的声音,可是,眼下不是宋江却又是谁,莫非,,史进突然想起那天的阎婆惜在门口堵着死活不让进來的那个男人,史进心里听得心里有些发狠,噌地从靴子里将那匕首持在里,贴着往那门口了。

    阎婆惜这时候又是一声**,笑嘻嘻之间有些恬怪的意思道:“好好弄你的,你打我屁屁作甚。”

    “留的这般肥臀不是与人拍,却又是怎地用处,哎呦。”显然,那汉子被阎婆惜扭了一下耳朵,稍稍有些吃痛,当下打情骂俏着又在床上滚着。

    史进用匕首将那纸窗戳开一个洞口,抬眼望进,只见一个浑身**的汉子此刻正抱着阎婆惜放在梳妆台上颠鸾倒凤,史进这一眼瞧明白了,当下便想闯了进,一刀将那后生杀了,可是,史进转念一想,此番來了便是为宋江哥哥除祸,若是一上门來就将在哥哥的院里闹出人命來,到时须连累了他,事情闹大传扬出,却也不好听,哥哥脸面往哪里放,史进想到这里便顿了一顿神,这才生生挨下这口气,收束住冲动的心神,仔细将那人的脸面记在心里,便抬起來敲了敲房门。

    “嗯,,。”阎婆惜和那汉子听见房门声响心里倏然一惊,两人赶紧停下來,两对眸子直勾勾地瞧着门的方向,间那房门依旧牢牢关着,心里这才定了一定。

    “你听到了么。”阎婆惜睁着一双大眼,了那门,又瞧了赖在她怀里的小张三一眼。

    张文远方才确实听到些响动,只是,方才交合之间,非但皮肉撞得啪啪直响,两人娇喘呻吟不止,连那梳妆台也被弄得吱吱扭扭,这些声响之下,虽然三下敲门声惊了两人一跳,可是,张文远此刻箭在弦上,正到美处,哪里还管那些,只当是自己听差了,于是便道:“听着什么,准是你听差了。”

    “奴家听得有人敲门咧。”阎婆惜生怕宋江回來,当下便要推张文远起來。

    可是,此时的张文远sè急的很,哪里这般由她推开,当下一把抱的那阎婆惜更紧了,阎婆惜挣扎两下埋怨道:“真的有人敲门,被人撞破,须知不是玩的。”

    “大门锁着,如何进的來,他宋江莫非长了两张翅膀能不声不响地飞进來不成。”张文远罢不但不放,一把将阎婆惜**的玉体横抱起來,三步并作两步便丢在那大床之上,一身扑上便要使强,他见阎婆惜还不肯与他耍,当下便又柔声细语地安慰道:“宋江是个知礼的人,他要进來时,须得敲门,待到那时,我们照旧,你穿衣开门,我从后院出便是,当真神不知鬼不觉,來吧,让我伺候得你妥妥帖帖。”着张文远拿在阎婆惜鼻头上轻轻一剐便亲起來。

    张文远那舌头滑溜之极,功夫也实在了得,弄得阎婆惜忍不住的娇喘,吻过的脖颈更是浮起一片殷红,直把她骨子里的**都在这小舌头上钩了起來,阎婆惜听得张文远方才的话,觉得有那么些道理,加上眼下**焚身,哪里还有那么多的顾忌,,死了便死了,老娘哪还顾得那般多,,阎婆惜心里这般想着,高高地扬起脖颈,任由那张文远舔吸的时候,突然那房门当当当又是三声。

    这下两人都听得分明,顿时那张文远也直起头來,两人竖着耳朵听那门口的动静,阎婆惜这次再也不肯相信自己听得是幻觉,当下用力一把推开张文远,一把扯了被子盖在自己光溜溜的身上,而那张文远却愣在当下,不知该当如何,唬得动也不敢再动一下。

    就在两人屏气凝声盯着门口时候,那门咣咣咣地拍响起來,这力道分明比方才多了三分急躁,两人着那扇被拍的框框直抖的门扇,被吓的魂不附体。

    阎婆惜一面扯了件床头的衣服披在身上,一面故作镇定地问道:“谁啊!,。”

    门外不话,当下不再拍门了,抡起拳头來便是三捶,那门扇被拳头砸的像是风雨中的落叶,摇摇晃晃,而惊得阎婆惜却再也张不开口,而那张文远也被唬在原地,全身像是被冻住了一般,一丝都动弹不得,一双做贼心虚的眸子紧紧地盯住那扇哄哄yù倒的门扇,两腿筛糠似地发抖。

    “愣着干啥,还不穿了衣服走。”阎婆惜急了赶紧强压着声音喝道。

    张文远听了,这六神无主的才恍然过來,赶紧光着屁股跳到那床侧,将衣服胡乱地往身上穿,可是,刚刚穿了一半,只听得咣当一声巨响,那门扇被一脚踹开,两扇门面哄地一声撞开來,唬的那张文远不及多想便露着半个屁股越窗而出,只听得稀里哗啦一片瓦声响,想罢是从二楼的楼檐上摔下了。

    史进一个箭步冲到窗边,探身再瞧时,只见那汉子摔在前院的青石板上,此刻正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将起來,一把拽开门闩,一瘸一拐慌不择路地只管逃窜,史进在眼里,冷冷地哼了一声,道:“摔不死你这鸟厮。”

    史进回过头來,却不禁有些惊了,只见阎婆惜缩在床角,蜷起身來用双臂紧紧地抱了,方才尽兴**时弄乱的几缕青丝垂在脸前,而她那一双眸子滚滚含泪,在眼眶里滚动两转便忍不住答滴答滴落了下來,这哭的梨花带雨,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本來史进心中有气,转身yù骂,却不想到这般景象,一时间目瞪口呆不知该如何了,史进知道这阎婆惜又耍什么花招,当下愤愤一叹,道:“你这是何苦。”

    “多,,多谢叔叔救命之恩。”阎婆惜哽咽着便愈发哭出声來。

    这一句却听得史进又是一愣,他万万沒有想到阎婆惜竟然是这般会逢场作戏之人,当下虽然惊叹于她活灵活现的演技,但是,在心里冷笑之余也不禁出言讽刺道:“你这里头究竟是几个意思,。”

    jīng彩推荐:

百九十七章 阎婆惜奸情撞破(贰)

    阎婆惜抹着两行清泪,哽咽着道:“你大哥今番出有些要紧的勾当,却不想,这厮随后便來叫门,因为同是你大哥衙门里的押司,我便请了进來吃茶,先前还好,规规矩矩坐了,只是不肯走,后來便趁着家母离,便将我强行抱上楼來,我拗不过那汉子,挣扎不脱,待要叫时,他却拨了奴家衣裳來堵嘴……”道这里,阎婆惜当真像是受了**,恨不得一头撞死一般,接着道:“你若不來,奴家当真yù死的心都有了。”

    史进听得心里冷笑:yù死……哼,你这贱人嘴舌这般了得,什么yù死之心,只怕是******罢,起先你处处招惹我,我只当你真个以姐弟情义來疼,却不想你不是良人,你瞒得过大哥,却如何瞒得过我,此番被我撞见,定叫你对大哥得有个交代。

    史进问道:“那厮姓甚名谁,嫂嫂了出來,我这双铁拳自与你出气。”

    阎婆惜听了,心恐惹的事出,闹大起來,街头巷尾岂能不知,那时候她又如何瞒得过宋江,到时,宋江闹到公堂上,只怕不是活路,阎婆惜想着,心就又怯了三分,史进几番逼问之下,这才支支吾吾地道:“与你大哥同姓,叫……文远……往來之人都唤他做小张三……”

    史进暗暗记在心底,打定主意今夜便要寻这厮的晦气,当下便问道:“那厮家住何处,嫂嫂既然受他玷污,我定与你讨个清白回來,这对拳头打不死他,也得要他半条命來。”

    那阎婆惜听了,被惊在原地,心里只是叫苦,当下哪里还敢接话。

    史进那婆娘被问的口讷,冷冷地道:“我大哥心善,就你这些话,骗得过他,却骗不过我,你两做的好事,都被我方才撞上,却还这般抵赖,若不是要等大哥回來断决,哪里会让他逃得这般容易,两个一并乱刀戳死在这儿。”

    阎婆惜一听史进这口气,心里就又怯了三分,当下沒得分辨,只得放声大哭起來,一面哭一面号道:“奴家在这儿……遭得天般大罪,你却……你却也來玷污我,你……叫我今后……今后如何见人,倒不若就此死了。”这话罢,阎婆惜便要往床沿上撞,虽然史进知道死不了人,但是,倘若伤着在宋江面前,这妇人又不知有什么诡计來搪塞。

    当下史进见,赶紧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扯了阎婆惜的一只皓如明月的臂弯往旁边一拽,而那阎婆惜心里早就料知他定然是个怜香惜玉之人,心里头打算好了,只待史进來救,便顺势入怀來勾引一番自己馋涎已久的俊人,只要将史进也拉倒在自己的温柔窝里,就不怕这事传扬到那黑三郎的耳朵里,到时候,阎婆惜再卖弄几番风韵,不得自己曾经的意愿顺水推舟就此也得实现。

    当下,阎婆惜接着史进往旁边这一拽,登时便松了被褥,由它散落在床榻上,全身不挂一丝地露出她那娇美的身子來,她故意挺起胸前的那两峰柔软來,顺势往史进怀里这么一投,不留一点做作的痕迹,可是,就在阎婆惜一招得逞,还不及大显风sāo的时候,她越过史进的肩头,阎婆惜的眼眸却徒然撑大,全身不由间为之一颤,整个心都像是掉入幽深的冰窖中一般。

    史进见这阎婆惜投入怀里來,心知这sāo狐狸定然不怀好意,可是,还不等他松开阎婆惜的那只臂膀,那sāo狐狸却一反前态地挣扎起來,史进只当这sāo狐狸还要再撞床榻勾栏,当下那只却也不松了,大喝一声道:“休要挣扎。”

    阎婆惜被唬了一跳,却愈发哭号起來,道:“三郎救我。”

    史进听了便骂:“不知死活,到现在还想唤你那jiān夫來救你,早些知道,便一并乱拳打翻你们。”史进这一句刚刚罢,却突然察觉脑后有风,心道:“还真个敢带了人回來,哼,正好打翻一并绑了等候大哥回來发落。”史进这一念闪的极快,那左不放阎婆惜半分,右拳便顺着那风來之处转身打将回,史进出拳讲究三点,,快、准、狠,这一拳先,随后脸面才迟一拍转过來。

    随着一声吃痛的闷哼,史进再定睛一,吃惊不已,更是心乱如麻,只见方才在背后下的却不是sāo狐狸的小张三,正是自己的大哥宋江,此番宋江虽然也会拳脚棍棒,可是,哪里比的上史进半分,这一拳头便被打倒在地。

    宋江虽然瞧不清史进的快拳,但是却将史进转头瞬间的那一脸煞气瞧得一清二楚,而眼下,阎婆惜的皓腕依旧被史进紧紧抓在里,全身上下光溜溜地裸露在眼下,那对平rì里只有他才能把玩的柔软,此刻却也一览无余地显露出來,白花花谈吹可破的皮肉伤,可见处处分明的吻痕。

    宋江放在回來之时,着自家罗门敞开,便心里起疑,快步进來见的地上几片乱瓦,就知不好,赶忙进了厅來,却听得楼上似有哭声,生怕是家里遭贼,于是绰了一根齐眉棍便无声无息地上得楼來,却不想正好听见哭喊“你却……你却也來玷污我,你……叫我今后……今后如何见人,倒不若就此死了。”,宋江听得是阎婆惜的哭声,当下便知有人yù行不轨,而随即转上楼來只见那房门大敞开來,阎婆惜正要寻死却被一个后生一把扯到怀里。

    宋江瞧得心血翻滚,一时怒火中烧,听得阎婆惜求救,赶紧便上前來打,却不想那人了得一拳就打翻了自己,而让他更想不到的是,那人不是别人,却恰恰是自己结拜做亲兄弟的史进。

    宋江跌坐在地上与史进四目相望,都是满面的震惊,只是,宋江多了三分悲痛,而史进却也填了个有苦难言。

    当下史进赶紧松了那阎婆惜的臂,过來便要扶起宋江,却不想冷不丁地被宋江一拳打将出。

    宋江怒了,就地爬起身來,抡起棍棒便一面朝着史进身上招呼,一面骂道:“你这该千杀的贼,亏我把你当亲兄弟,趁我不在,却做出这般事來,你,你如何对得起我。”

    史进听了心里叫苦不迭,这等冤头落在自己身上,当真是黄泥抹裤裆,,不是屎也是屎,当下史进还不得,只是护着脸面,道:“哥哥且听我。”

    宋江怒火中烧,一时都爆发起來,哪里还收的住,他晓得史进功夫厉害,眼下见他不还,只当他是做贼心虚,于是便愈发狠劲地抽打起來,骂道:“起初我留你在家便是个祸害,当初你调戏使强,我不曾信,从你床下翻出她的金钗來,也不曾为难你,一样豁了xìng命与你青州劫牢,却不想,你这潜逃來此,做的这般下流之事,是不是打算也将我等一并杀了,好啊!來吧!算我宋江眼瞎。”

    史进听了,越是糊涂,怎地有什么金钗……只是眼下事情紧迫哪里容他细问,只得忍着那雨点般落下的棍棒,叫道:“大哥误会,小弟本yù上梁山,半道想起哥哥安危,故而前來探,却不想撞破这贱人的jiān情,哥哥,你好生听……”不等史进完,宋江便愈发恼怒地一翻打将过來。

    阎婆惜此刻见,心知宋江当真大怒,这番棍棒将史进大的不轻,这房间里头也一并被打砸了个稀烂,心里恐惧不已,生怕也累及自己,当下缩在床角,便顺势哭得痛不yù生,嘴里还要哭道:“三郎,就是这厮……这厮使强玷辱……我身子,你休要……听他狡辩。”

    宋江听得自己心爱之人哭得这般肝肠寸断,于心如何能忍,当下一面冲着史进下狠,一面也喝道:“你这yín棍,倒要反咬一口,当初沒透你,今番我早就听了个清楚,你如何抵赖得过。”

    史进心知自己解释不得,也晓得宋江此番还在气头上,与他理论不得,只有等大哥心平气和再來话不迟,当下史进不再解释,一夺了宋江的枪棒丢在窗外,犹如暴雷炸响一般大喝一声,吓得阎婆惜全身一颤,宋江也一时被史进唬在原地,愣愣地着史进并沒有上前來厮打的意象,而他心里也自然晓得,要是打斗起來,须不是对。

    史进刚要开口,宋江一副失望到底的落魄颜面,打断他道:“不要再了,你要动便來的爽快些。”

    史进着宋江那副模样,心里不出的悲痛,只是眼下却有口难辩,只得重重叹了一声道:“我史进如何能做得这事,等哥哥缓过神來,却再來理论。”罢,史进便大步跨出门。

    宋江并不知史进的真意,只当是史进不杀徒之人,要等他养好jīng神才來厮杀,宋江心念及此,当下气得气血翻滚,喉间腥甜险些吐出血來,

    jīng彩推荐:

第三百九十八章 阎婆惜奸情撞破(叁)

    宋江着史进大步下了楼,冲着那背影喝道:“是宋江沒有你这兄弟!今后最好不要相见!”宋江气急地喘着粗气,见史进快步出了院门,这才愤愤不平地回过头來,再瞧瞧这个屋子,已经被这一番打闹,弄得一片狼藉。

    “婆惜。”宋江摸到床边上來坐下,朝着阎婆惜靠过來,轻柔地叫了一声,仿佛阎婆惜就是他掌心里的一片鸿毛,语气拿捏的轻柔无比,生怕哪里重了会将之吹飞一般。

    阎婆惜抱着被子只躲在床角上抽泣,却也不言语。

    宋江轻轻地抱住了阎婆惜,轻轻地抚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别怕,别怕,有我在,谁也不会再欺负你了。”

    阎婆惜听了哇的一声哭将出來,仿佛心里积压了百千委屈,此番像是大堤缺口滔滔不绝倾斜出來。宋江得心疼不已,正要将阎婆惜搂入怀里來,冷不防被阎婆惜猛然一把推将出,阎婆惜带着哭腔喊道:“你那兄弟欺辱我,你却任他这般走了,你到底按着什么心!”

    宋江被阎婆惜一把推出床,噔噔噔退了三步,身子撞在了梳妆台上,宋江的无意间往那台面上一扶,却沾了一片水泽,宋江只顾听阎婆惜叫嚷,却也不曾在意,只是觉得这水泽粘稠却也润滑,当下在衣襟上摸了两把,却又來哄阎婆惜。

    “你!你那心里,是不是喜新厌旧,现在都打算怎么抛弃我了!”阎婆惜哭着越越激动,拽起枕头一切可以在便拿到的东西朝着宋江砸了过。

    宋江被她丢了一枕头,依然不舍地靠近阎婆惜,一把将阎婆惜报了,也不管她挣扎,只是紧紧地抱在怀里。阎婆惜挣扎了两下,见挣不脱,便也由了宋江这般。可是,阎婆惜嘴上却抓住了这话柄,不等宋江來问她,便占住了话语权,企图要将所有的不是都归结于宋江的身上。阎婆惜哭着道:“你还爱我么!为什么你就这般放他走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狠他!”

    “婆惜,不哭了,不哭了,我方才都乱棍打了他出,下次再遇上时,便乱刀戳他七八个窟窿來与你解气。”宋江安慰道。

    “他对我做出那种事來,你就只是乱棍打出这般轻饶。”阎婆惜听了愈发恼了,道:“若只是吃几棍子的打这般简单,那是不是整条街上的男人闯进來玷污我,你都愿意!”

    宋江听了眉头微微蹙起,将轻轻捂住了阎婆惜的嘴,道:“休要这般胡!”

    “那你如何放了那厮!”阎婆惜道这里,声音柔软下來,哭道:“我就知道我在你那里已经沒有分量了,你打定主意要赶我和我娘出了,是不是……三郎,你怎地这般狠心……”着阎婆惜也不闹了,顺势趴在宋江肩头上放悲声痛哭起來道:“你都不曾将我娶进门,原來就是沒名沒分的外室,安了颗玩玩就算的心,现在可好,倒把我拿來与你那亲兄弟糟蹋,你恰好有了借口,好重新讨个貌美年轻的进來。你们男人怎地都这般薄情,却不想我一片痴情都用在你身上……”哭诉到这里,哭得愈发伤感起來。

    这阎婆惜最厉害的便在此处,先是一通埋怨,将宋江倒骂的狗血淋头,然后又是一通自哀自怜,哭得梨花带雨,这落在哪个男人身上能不心软。当下宋江抱了阎婆惜,轻轻抚着她光洁的后背,安慰道:“不会的,婆惜,休要那般胡想。”

    “你放他走了,我怎地不能胡想,你倒是将他打了几棍,可怜我这屋子,却也跟着遭殃,你这不是撵我走,却又是什么……”罢,阎婆惜愈发哭得止不住了。

    “沒有的事,我一时心急,厮斗起來,砸翻些个也是正常,旧的不新的不來,明rì我便再请匠人们重新打了好的给你。”

    “你可当真?”阎婆惜含着泪水们宋江。

    “当真,当真。”宋江满口应了,又问道:“对了,婆惜,你娘哪里了?”

    “我今儿个有些馋徐家记的点心,她先些时候那边了。”阎婆惜一面了,一面取了衣裳披在身上,她瞧着宋江带了哭腔地道:“三郎,亏你回來的及时,若是再迟上一步,我也只有一死谢罪了。”这一句罢,又不禁流下泪來。

    宋江想起他一眼见阎婆惜要撞墙寻死却被史进一把拽回來的那一幕,当下再听了她的言语,也不禁落下泪來。此刻的宋江,才是真如那万箭穿心过。他最好的兄弟玷污了他最爱的女人,兄弟情义的四分五裂,加上爱情上的污点,让宋江这一rì心神绞痛,万念具休。宋江心疼地抱紧阎婆惜,两行清泪斑斑驳驳地落在了阎婆惜的身上。宋江哽咽着很是自责地道:“我只当他是个真君子,却不想竟然做出这禽兽的勾当來,你那rì与我时,我还不肯轻信,沒想到,他却欺上门來。”

    “三郎,奴家身子都叫他给了,若不是不舍你一人在这世上,从这窗上跳下,反倒是个了结。”阎婆惜着便往窗便瞧了一眼,抽泣地,用近似哀求的声音继续道:“我嫌脏,三郎,你热些水來与我洗洗好么?”

    宋江眨巴眨巴泪眼,轻声道:“好,你等我片刻,这就回來。”罢,宋江便松开阎婆惜,站起身來。他方要往门口走,着那斗折的楼梯倏然想起了阎婆惜方才有跳楼自杀这一,当下便多了个心,深怕阎婆惜是故意支开他,而借机寻死,想到这,宋江赶紧转步回身,快步來到那阎婆惜方才所言的那窗户旁边來。刚要将那窗户收回來,却见窗户下那一层遮雨檐上的瓦片落了一片,宋江联想起起初进來的时候,见的一院瓦片----是了,便是从这里掉落得,明rì须寻个泥瓦匠來。宋江怕阎婆惜寻短见,当下从壁上取了一件瓷挂件夹在窗棂上,只要阎婆惜推开时,便会掉落下來,他听着声响,好歹在下面也有一救。可是,就在宋江这般盘算定了时候,窗棂上却分分明明有一个脚印。

    那一个脚印尚且还留在宋江的脑海里时,宋江在转回身來的时候,却在那挂衣架下到了一方蓝得刺眼的头巾,这东西是男人用的,宋江猫腰将这捡了起來。阎婆惜瞧见,怕宋江起疑,赶紧道:“三郎,这是我挣扎起來从那yín贼身上扯将下來的,留在屋里晦气,一并拿了出,熔在炉子里烧个干净!”

    宋江应了一声,便拿了那方巾下了楼來。刚转过一截,再往下走不过几步的时候,宋江着一层被踩裂两半的楼梯,猛然间顿住了脚步。宋江鼻子重重地呼出气來,心道:“这厮好大的脾气,他丧心病狂,倒满肚鸟气要出在这里。”

    宋江一步跨了过,下的楼來,可是,走到前厅來,无意间又瞅了那前院散落的几片碎瓦,往后院走了两步,却突然顿住了脚----沒错,他是眼睁睁地着史进从楼上下的,可是,那窗棂上又会是何人留下的脚印,那几片碎瓦,绝然不会是鸟雀打翻……宋江想到这里,又将里那一方蓝头巾拿在里仔细瞧了瞧,心里细细一回想,在回忆中他似乎并沒见史进披头散发,莫非不是史进留下的,而是别人不成。而接着,宋江心底就浮现出史进那句话來----大哥误会,小弟本yù上梁山,半道想起哥哥安危,故而前來探,却不想撞破这贱人的jiān情……

    宋江心里又生出重重疑惑來,倘若是冤枉了史进,可是,我亲眼瞧见亲耳听见的又是什么?婆惜那般悲痛莫非也都是做戏?不会……不会的。可是,如果真个是史进所为,那从楼上跳下的人,却又是谁?阎婆出买点心,可这家里出了她们婆娘两个,如何却有这头巾?

    宋江想不明白,今天所遇到的一切,让他心乱如麻,恨不得一把将这页撕掉,给他一个后悔的机会,重新來过。

    而就在宋江心里纠结如乱麻的时候,却蓦然想到了一个更可怕的可能。宋江小心翼翼地想下----如果……如果史进和阎婆惜两人都沒有撒谎,那么……那么所有的见闻和矛盾就不再是矛盾,可是……可是现实该有多么的残忍----也许,史进真的是撞破了阎婆惜的jiān情,那jiān夫被史进从唬得越窗而出之后,史进经不住阎婆惜**的诱惑,也伸出yín乐之意來,而就在史进要下的时候,却正好赶上宋江自己回來……

    宋江想到这里,心里像是**进了一把碎刃,划出无数数不清的伤痕來,渗着鲜血,带走他所有的温度……如果,事实真的这般,岂不是落了个众叛亲离!?

    ----老天啊老天!!我宋江究竟是做了何孽,你要这般待我……

    s

    jīng彩推荐:

三百九十九章 阎婆惜奸情撞破(肆)

    阎婆惜着宋江下了楼,这才暗自狠狠地吐了口气,心道:“真是走了霉运,沒爽上片刻,却被唬了半rì。”

    宋江不在,阎婆惜也不必装出可怜相來给别人,就此从床角挪出來,一面在床榻上寻找着衣物一面心里暗暗骂道:“这三儿,xìng子來时,倒疯狂的紧,胡乱把人家的肚兜扯了丢哪里了。”

    阎婆惜在床上寻不见,便赤身**地走下地來,寻了一遭,像是那张文远走的急时一并混在他衣裳里抱走了,阎婆惜无奈地吐了口气,那大衣箱里又取了一件胡乱套在身上,可也就这时候,阎婆惜目光不经意间瞧见了那东倒西歪的座椅下有一口招文袋。

    阎婆惜见了,笑道:“想必是那黑三郎厮打时候落的,现在,忘了这招文袋在这里,老娘且先收了。”着便用提,却不想这袋里有些重量,便伸将之抽开,望床上一抖,只听稀里哗啦一声响,便抖出许些公文纸张來,而在那纸张间却金灿灿地露出一角來。

    这婆娘拿起來时,却是黄黄的一条金子。

    人常言见钱眼开,可阎婆惜着,那双眼眸却笑弯成了一条缝,心里想道:“真乃天意,特意使我这些好处,这几rì我见张三瘦了,我也正要买些东西和他补补。”着阎婆惜将这金子藏在床榻下面,趁着宋江还沒进來,一双慌忙地将床榻上的那些杂物收拢整理一番重新再放入那招文袋里,却不想,在那些公文杂物之间却又漏出一份书信來,阎婆惜把那纸书展开來时,上面写着晁盖对宋江送风报信的感谢,并有分别后在梁山上发生的诸多事务。

    阎婆惜着,心里不禁想起宋江在慌乱之中的言语來,而此刻,阎婆惜猛然有些惊了,如果所记不错,宋江称呼那俊美男子作史进,而又出梁山等等敏感话头來,史进不就是那个造反的强贼么,,朝廷重金悬赏抓的不就是这厮,,晁盖也不就是石碣村那打劫了生辰纲的贼人么,原來宋江与梁山也有瓜葛,天幸让老娘撞在里,明rì一并县衙告发了他,不但有千金的赏,还能与小张三做个长久夫妻,这如何不快活,我只道你黑三郎为人老实,却原來你和梁山泊强贼通同往來,还送一百两金子与你,且不要慌,老娘慢慢地消遣你。

    阎婆惜想到这里,便要将这书信也一发藏入床下,却不想就在这时候,宋江推门,阎婆惜做贼心虚,当下就把这封书信赶紧揣进肚兜里,被子一扬将那招文袋盖了。

    “婆惜,水烧好了,穿了衣裳洗吧。”宋江道。

    阎婆惜因为抓了宋江把柄眼着就有千金的封赏,心里的欢喜哪里能遮掩的住,便笑了应道:“好,你先下,我这就來。”

    宋江方才心里起疑,现在着方才还泪水连连、要生要死的阎婆惜现在却不经意间露出笑來,虽然那笑意一闪即过,可是,宋江却准准地捕捉在眼里,心里愈发起疑,虽然口里应了她一句,却不禁多了她两眼,可是,这不瞧不要紧,一瞧反而让宋江出了些猫腻來,之间那阎婆惜的肚兜支出一薄薄的一层來,这不自然的凸显,影影约约映出里面藏着什么似的,可是,又会有什么非要贴身藏在肚兜里呢?宋江刚纲转身yù走,却不禁顿住了脚步,走了两步近到阎婆惜的面前,伸便往那肚兜里探。

    阎婆惜见状赶紧双臂抱胸往旁边一闪,喝道:“干什么,。”

    “你那里面揣着什么东西。”宋江着阎婆惜不经意间露出的紧张,心里便又肯定了三分,这里面有鬼。

    “沒什么……”阎婆惜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赶紧柔和了声音,故作温柔地道:“都是女人家的东西,你也來瞧。”

    宋江不信,当下指着那一块问道:“女人家有什么东西要往肚兜里塞,不支的难受么。”

    阎婆惜着宋江不依不饶,又要伸來抓,当下往后退了两步,道:“是女人的东西便是女人的东西,我……我不与你了,我要下洗身子了。”着阎婆惜故作镇定地要拿起衣服來往身上穿。

    阎婆惜这番举动愈发让宋江觉得大不对头,当下,宋江一步踏上來便要拿,阎婆惜瞧得惊了赶紧捂住便弯下腰來护着,宋江只是隔着那肚兜抹了一把,心里愈发有七分把握,这里面藏着纸。

    宋江当下脸上有些怒sè,道:“拿出來。”

    阎婆惜蹲在地上,一副宁死不屈地样子。

    宋江不愿使强,可是,面对阎婆惜这般死皮赖脸,他也无可奈何,细细又胡乱想了一番,气呼呼地将双往腰间一插,却不知怎地想起自己那要紧的招文袋來,宋江在腰后一摸,不见了,。

    宋江也不管那阎婆惜赖皮在那里,在屋里寻了一遭,沒有寻到,而阎婆惜见宋江这般搜寻,心知宋江在做什么,当下愈发不能站起身來了。

    这招文袋对宋江时何等重要,时时带在身上,离不得半分,宋江所有要紧的东西向來都是放在里面,眼下沒了,怎地不让宋江着急,里面那封梁山晁盖写与他的信最是重要,若是丢落了,那可是灭九族掉脑袋的事,想到这里,宋江突然意识到,藏在阎婆惜肚兜里面的,可能便是这书信。

    宋江心内自慌,把摇那妇人,道:“快快还我招文袋來。”

    阎婆惜着事发,心里直冒冷汗,只怕被宋江抢走那物证,千金就此打了水漂,于是愈发抵赖起來。

    宋江见阎婆惜低着头也不话,愈发知道是她所为,当下便喝道:“你还我招文袋。”

    阎婆惜被问的急了,扬起脖子來顶嘴道:“你什么时候交付到我里,现在倒想起來问我讨。”

    宋江道:“方才与那厮争斗想必是哪里钩着掉了,这里又沒人來,只是你捡得到。”

    阎婆惜见宋江这语气坚定,自觉地糊弄不过,便有些恼羞成怒了道:“呸,怎地不怀疑是你那兄弟带走。”

    宋江道:“招文袋里有衙门里要紧的东西,要是丢了,须吃干系,你休要耍赖,快快取了出來,我不怪你便是。”

    阎婆惜道:“谁与你做耍,我不曾拿你招文袋。”

    宋江道:“你肚兜里揣着的是什么,,一定是起來到时拿了。”

    只见那阎婆惜柳眉踢竖,星眼圆睁,一时赖不过便怒道:“老娘拿便拿了,就是不还你,你有本事便叫官府的人拿我做贼來问断。”

    宋江自知这东西万万不可让官府的人知晓,如何敢这般应了她的话,于是便语气柔软了三分,努力让自己冷静下來,好生讨好地道:“婆惜,我爱你都來不及,如何敢强扭你衙门,都是一家人,休要这般。”

    阎婆惜一宋江态度顿时转变,心知自己抓住宋江的短,于是变本加厉地道:“老娘当然不是贼,却更不是匪。”

    阎婆惜这话的话里有话,也愈发得直,宋江听得心里越慌,便道:“我不曾亏待你们娘儿两个,今rì这事已经闹得够了,快些还了我罢,我要干事。”

    阎婆惜着宋江额头渗出密集的冷汗來,心里得意非常,当下便愈发有种要耍宋江于股掌之间的心,于是便喝道:“你要干什么事,拿着朝廷的赏,做山匪事。”

    宋江道:“好娘子,不要叫,邻舍若是听得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阎婆惜道:“你怕外人听得,你莫做不得,这封书,老娘牢牢地收着,若要饶你时,只依我三件事便罢。”

    宋江听着阎婆惜摊了牌,般就此道:“休三件事,便是三十件事也依你。”

    婆惜着宋江这般爽快,反倒有些不信了,于是试探着道:“我还不曾什么事,你便满口应了,待我出來,只怕你依不得。”

    宋江道:“我宋江何曾跨过海口虚言,既然都这般了,那便会这般做,敢问哪三件事。”

    阎婆惜道:“姑且信你一回,不过,也不要你三十件,只做这三件便好,这头一件,你现在便将原來典我的文书來还我,再写一纸休书,任从我改嫁张三,并不再來争执。”

    宋江听得心里百般杂陈,犹如霹雳过身,全身为之一颤,这心头虽然很不是个滋味,但是,眼下被逼到这一步,即便不愿也得许了,于是痛心疾首地道:“这个依得。”

    阎婆惜见宋江一口应了,当下心里暗自欢喜,便又道:“第二件,我头上带的,我身上穿的,家里使用的,虽都是你办的,今rì也委一纸文书,不许你rì后來讨。”

    宋江连阎婆惜的心都留不住,还要这些事物作甚,心灰意冷,道:“这件也依得。”

    阎婆惜前两件事了,见宋江都一一许诺了,顿着想了一想才又道:“只怕你第三件依不得。”

    宋江心血在滴,听得阎婆惜这般了,心里不禁打了个突兀,,莫非还有什么,能比妻离子散、无家可归更凄惨的么,,,于是宋江带着内心沉重的隐痛和疲惫问道:“我这两件都依你,缘何这件依不得。”

    阎婆惜道:“你那通贼的信我都瞧见了,信上,有那梁山泊晁盖送与你一百两金子,你拿出來给我,我便饶了你这场‘天下第一大’官司,还你这招文袋里。”

    宋江听了,道:“那两件倒都依得,这一百两金子确实由那厮送來与我,我不肯受他的,让他拿了回,他后來偷偷留了五十金在我这里,你且等我普安可,我这就取來送你。”

    婆惜道:“五十金,常言道:‘公人见钱,如蚊子见血’,他使人送金子与你,你岂有推脱的道理,这话不是放屁却是什么,‘当官做公的,哪个猫儿不吃腥,’‘阎罗王面前须沒放回的鬼,’你倒想瞒住了我,舍不得金子,却來骗我,如果你怕是贼赃时,快熔过了与我。”

    宋江听了阎婆惜这般,便解释道:“虽然……你心不在我这儿,但好歹做了些rì子的夫妻,你须知我是老实的人,不会慌,你若不相信,限我三rì,我将家私变卖一百两金子与你,现在快快还了我招文袋。”

    婆惜冷笑道:“你这黑三倒乖,把我当做小毛孩一般捉弄,我要是先还了你招文袋,但是这封书我却要留着,等三rì过了却问你讨金子,正所谓‘棺材出了讨挽郎钱,’我这里一交钱,一交货,早來早结算,迟來吃结算,你快准备了來两相交割。”

    宋江将那书信留在阎婆惜身上,就像是将自己的身家xìng命别在阎婆惜的腰带上,这叫他哪里放心的下,夜长梦多,若是半路生出些意外來却又如何是好,当下便求道:“婆惜,常言道‘一rì夫妻百rì恩’,在我往rì不曾亏待你的份上,你便将那书信一并还我,我现在真的沒有那么多金子,我许诺的一定会全都实现。”

    阎婆惜听得宋江不依不饶地讨要,当下便又拿出杀锏來威胁他,道:“既然话都到这里了,明朝到公厅上,你也不曾有这么多金子。”

    宋江听了“公厅”两字,怒气直起,哪里按捺得住,瞪起眼來,吼道:“你还也不还。”

    那妇人着宋江火起,想想自己抓着他的短,难道还怕了他不成,当下便也对号起來道:“你恁地这般凶恶,我更还你。”

    宋江见这贱人恼怒的一张扭曲的嘴脸,再想起这贱人背叛自己,恩将仇报,不禁大怒,吼道:“你真个不还。”

    阎婆惜仰着脸,硬碰硬地吼道:“不还,不拿金子來,就是不还,若要还时,在郓城县还你。”

    宋江听得当真恼了,心底所有的耐心都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当下二话不,劈便一把将蹲在地上的阎婆惜拽倒在一边,趁着这乱,便來扯阎婆惜那肚兜,阎婆惜双死死护着,不肯撒,任由身子重重倒在地上,索xìng抬起腿來,照着宋江弯腰下來的脸面便是一通乱踹。

    宋江一时心急,哪里想到这贱人会使出这般无赖的段來,鼻梁脸颊便被连连狠踹了几脚。

    宋江恼了,骂道:“你这个溅婆娘,当初定是你自己岔开了腿來,不然,像这般挣扎,人家如何强上得了你。”宋江一想到阎婆惜的jiān情,着阎婆惜此刻仰躺在地的模样,不禁脑海里浮现出偷情事狗男女之间的龌蹉來,当下宋江一股热血冲头,将之前所到的一切都联想了起來,当下气愤难当,挥起拳头便朝着阎婆惜一顿好打。

    阎婆惜沒成想过平rì里斯文老实的宋江,竟然突然变得如此粗暴,双怎地护也护不过來,阎婆惜怕宋江毁了她的脸面,慌乱之中想起宋江那招文袋里的一把压衣断刀來,当下挣扎着,一只莫进被褥里,抽出那刀來。

    宋江8੤,着那女人摸出自己的刀來,还不等她拔刀出鞘,便一把夺了过來cāo在里。

    那贱人见宋江抢刀在,愈发扯着嗓子喊叫:“黑三郎杀人啦!”

    阎婆惜不喊还不打紧,这一喊,愈发刺激了宋江的冲动,促使他生出这个念头來。

    宋江这一肚子恶气正沒处撒,还不等阎婆惜再叫第二声时,宋江左猛地一把按住那婆娘,右刀起刀落;那贱人心窝便是一刀,鲜血四下飞溅,染红了宋江的,也染红了宋江的眼眸。

    却不想,那贱人命大,这一刀却还不死,只是愈发拼命地喊叫:“杀人啦!”

    宋江惊的慌了,扯着那贱人的头发,噗噗连番戳了七八刀,宋江这才解气,一松开,扑通一声,阎婆惜满身是血的身子沉沉地倒在了地上,

    jīng彩推荐:

第三百章 阎婆大闹郓城县

    宋江着阎婆惜一双美眸再也沒有了原來的光彩,心里不禁又是一番不清道不明的悲痛滋味。不过此时的宋江已经顾不得那般多,连忙从阎婆惜怀里取出那份染头鲜血,一样被戳烂的书信出來,用他那颤抖的双胡乱地扯了个粉碎,揣进怀里却要往后院伙房里烧。可是刚刚开门走下楼來,却与阎婆装了个满怀。

    那婆子早些时候就被阎婆惜借口想吃点心支出了,方才进來院來,着院里一片碎瓦,又听他两口儿吵架,倒也不在意,自己往后面伙房里,可是只听得女儿叫一声“黑三郎杀人啦!”,那阎婆听着不太对劲,慌慌忙忙奔上楼來,却正好被出门的宋江撞了满怀。

    阎婆问道:“你两口儿闹什么呢?吵得这般凶,叫街坊左右听见,被人笑话。”

    宋江愣愣地着阎婆道:“你女儿忒无礼,被我杀了!”

    婆子一听,笑道:“这是的什么气话!押司休要取笑老身。”

    宋江道:“你不信时,房里一便知。我真个杀了!”

    婆子摇头道:“我不信。”推开房门时,只见血泊里挺着尸首。那婆子顿时老眼一昏,叫起苦來道:“这……这可如何是好?!”

    宋江站在那阎婆身后,道:“我是老实人,不会畏罪潜逃,随你要怎地!”

    婆子听了当下强忍住悲痛,老泪纵横地道:“想必也是我这闺女的不是,押司这般的好人定然不会不错杀!只是,老身无人养赡!今后这rì子……可如何是好啊……”着便涕泣起來。

    宋江唉叹了一声,道:“既然你都如此了,也就不用忧心。我颇有些家财,只教你丰衣足食便是,好好供着你快活半世。”

    阎婆抹抹眼泪,颤抖着声音道:“若是这般倒也好了!深谢押司不尽!可是……眼下我女儿死在床上,这后事又怎地处置?”

    宋江拧着眉头想了想道:“这个也倒是容易;我陈三郎家买一具棺材与你。仟作行人入殓时,自我分付他來,我再取十两银子与你打点祭奠之物,都买了來,灵堂便设在这里。” 着宋江从怀里取了十两银子來,连带着一些零碎都一并给了阎婆。

    那婆子接过來收了,谢道:“押司,最好趁天黑时讨具棺材盛了,邻舍街坊都不见。”

    宋江听了点头道:“这般也好。你取纸笔來,我写个字据,你拿取來。”

    阎婆道:“字据只怕也不济事,须是押司自取,陈三郎才肯早早差人送來。”

    宋江想也沒有多想,便接了她的口道:“也得是。”两个人就此下了楼來,那婆子房里拿了锁钥,出门前,把门锁了。这阎婆死了女儿,虽然有些悲痛,却也沒有过多的为难,依旧如平常一般自然,宋江瞧着心里不觉间涌上一股惭愧來。但事已如此,又怎生奈何?宋江重重地叹了口气与阎婆两个往那陈三郎的铺子。

    此时天sè尚早,太阳的余温依旧烤着大地,县衙门大开着,门口懒懒散散坐着几个斜跨朴刀当差的人。

    那婆子约莫到了那县衙前侧,猛然将宋江一把扭住,扯开喉咙嘶喊叫道:“快抓杀人贼!快抓杀人贼啊!”

    阎婆这突然翻脸的嘶喊,吓得宋江慌做一团,连忙掩住那婆子的口,低声喝道:“不要叫!”可是,那婆子豁了命地挣扎,宋江哪里掩得住口。

    县衙前面几个做公的闻声拢过來时,认得是宋江,便劝道:“婆子闭上你那鸟嘴!押司不是这般的人,有事好好便是了!”

    阎婆见众官差在侧,胆子愈发大了,只是他们一个个难以置信的模样,让阎婆不禁心里急做一团,口不择言地道:“他真是凶,快抓住他,押到县衙里!”

    却不想,宋江平rì里为人最好,上下差役都爱敬他,满县城人沒一个他的好,因此,做公的都不肯下拿他,更不信这婆子。

    可是,宋江却兀自心慌了,且不这些官差不來抓他,就是被阎婆这般扯着,眼着动静大了,往來行人左右邻里都围拢过來,那时候在想走也只怕走不脱了,背上一个杀人的罪,刺配他地倒是小事,家里老父却叫他如何放心的下。

    就在宋江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地解救之时,突然一个身影闪入眼前。

    还不等宋江清楚,那身影已经一把扯了那婆子的腕,只微微地反关节一扭,那婆子死死扯着宋江衣裳的便就此松开。接着,那婆子还不及叫喊出口,那汉子轻轻一推,阎婆便噔噔噔连退数步,翻身倒在地上。

    “大哥,快走!”

    宋江定睛一瞧,这人正是史进。

    原來,史进被宋江一顿好打,夺门离开。心里想着阎婆惜那贱人当真是条狡猾的狐狸,一面又恨自己不清楚,一时气头上來,猛地一顿脚,不觉间踏断了一截楼梯。史进怔怔地着那断裂的楼梯,心里倏然想到了一节,索xìng一不做二不休,此番下狠,不信这天下就有解不开的结。史进打定主意打不出了门來,便要寻那贱人口中的张文远,提他來与那贱人当面对峙,不怕她耍赖。

    可是,史进气愤愤地拐出宋江所在的这条街巷來,这才倏然想起,那狐狸虽然了jiān夫是谁,可是却不肯出地方來。史进顿住脚步便想起雷横來,他当初和宋江离开郓城县时,曾写过一封书信请他來帮忙料理此事。当下却正好寻他便可抓那jiān夫,也好多个认证來验自己的清白。史进扯开脚步便往衙门里,正要史进问时,却恰好遇上雷横出來,两人就此见着,雷横连忙请了史进到县衙侧旁的茶店坐了。

    雷横见史进愁眉不展,问起來时,史进便将当下的苦境与今rì的遭遇一并了。雷横听得心里也为那阎婆惜愤恨,当下也把这几rì盯梢的结果与史进了道:“张文远那厮,当真是个狗娘养的,你与宋江哥哥走了几rì,他便夜夜往那里,昨rì我见宋江哥哥回來,本yù要,可是,青州那边像是出了什么事,衙门上下都忙的紧,我也沒得空,现在遇上史大哥却再好不过了,我等设计捉了那jiān夫**‘好事’,一并交给宋大哥发落,那时候,史大哥你的的冤枉也就此可以解了。”

    可就在史进和雷横为这事计划的时候,突然听得门外不远处有人嘶声叫喊起來,听起來很是突兀。史进耳根灵便,听得有人喊杀人,便顿时从座位上跳起來,抢出一瞧,却不想正好见着一个婆子死了命地撦拽这宋江。

    史进几个起落上,便将那婆子一把推倒在地。宋江脱得身來,愣愣地站在地上。而那周围的几个差役见史进闯上來,虽然这简单的两下,却无形中显露出了惊人的功底,心怕这后生來势不善要打那婆子,当下正要上前拦,却一声暴喝从后面惊起。

    雷横也钻将过來,一挥喝散了众差役,着那婆子爬将起來又要朝着宋江扑过,当下便又喝道:“老贼虫!你干嘛扭住押司!”

    婆子哭喊道:“都头!我闺女叫着宋江杀了!快快抓了见官!”

    雷横听得大怒,哪里还听她,见那婆子朝宋江扑过,当下不问事由,叉开五指,照着阎婆脸上便是一掌,打了个满天冒星,跌坐在路牙一边。

    “大哥,还不快走!”史进扯了一把宋江的袖子,宋江这才缓过神來,顾不得那般多,拨开人群,撒开腿便是走。

    那婆子眼睁睁地见宋江跑了,发了疯死地哭喊起來,一把将雷横扭住哭号叫道:“宋押司杀了我的女儿,你却放了他!”

    雷横听得那阎婆惜死了,心里大快,可是眼见那婆子缠住自己,要将这事赖过來,便推脱道:“我哪里知道!”

    阎婆叫道:“你放走了杀人贼,须拿你见官!”

    雷横生怕这婆子疯xìng起來,将先前插的史进也一并牵扯进來,当下便道:“走便走,还怕你了不成!”

    着阎婆便扯着雷横一并闹进衙门里來。知县听得有杀人的事,慌忙出來升厅。

    知县时,只见一个婆子跪在左边,本县的都头雷横却也跪在一侧。知县的有些糊涂了,便问道:“甚么杀人公事?雷都头这却是何意?”

    婆子见大人问话当下告道:“老身姓阎。有个女儿,唤做婆惜。典与宋押司做外宅。今早宋江出走了一遭回來,把我女儿杀了。老身结扭到县前,都头非但不抓杀人贼,却打倒老身,让那宋江趁机逃了。还请大人给老身做主!”着那婆子又悲从心生,哭将出來。

    知县道:“雷都头,你在衙门公干也有些年头,怎敢放走杀人贼?”

    雷横禀告道:“小人不知这前因后果。方才也是出了衙门想吃口好茶,却不想见人在街口嘶喊起來,小人,抢出茶馆來时,却是这婆子结扭押司在县前。都同在衙门公办的人,于是便上前劝他们,谁想的宋江就此挣脱便走了。小人并不曾打翻她!”

    那婆子听雷横这般推脱,生怕落得这案子不了了之,当下便反叛道:“青天白rì,你休要这般胡!那些差役都在,他们都瞧在眼里!”婆子急了,转向知县,道:“大人,休要听他胡,你且问问那几个差役,便知道了。”

    知县抬起眼眸來,着左右立在门外候着的差役道:“你们当时在场,可曾见雷横出伤人,放走贼人?”

    “禀告大人,小的们在门口乘凉恰好亲眼见,雷都头并不曾动,是那婆子自己扯的不均,兀自反倒罢了。”那几个差役禀告道。

    婆子听了气得昏天黑地,当庭哭喊起來:“宋江杀了我女儿,我一个人可怎么活呀!”

    知县一声喝道:“胡!宋江是个君子诚实的人,怎会造次杀人?这人命之事必然在你身上!”于是便唤当厅公吏。

    当下传上押司张文远來,见是阎婆告宋江杀了他女儿,正是他的心爱之人,心里不免生出痛來。随即取人口词,就替阎婆写了状子,叠了一宗案,便唤当地方仵作行人并坊厢里正邻右一干人等來到阎婆家,开了门,取尸首现场简验了。

    阎婆惜全身上下戳了**个血洞,尸体旁丢着行凶的一把刀子。当时再三验得系是生前被刀戳死,众人当场验尸了当,将尸首用棺木盛了,寄放寺院里,一干人便都到衙门里來。张文远上厅來将物证也盛了上來,禀道:“大人,小人在现场见有宋江的压衣刀一把,必须拿宋江來对问,才能有个水落石出。”

    宋江是这知县的心腹,知县有心要替宋江推脱干系。起初寻了借口支吾过,却也不再往下查。

    可是,那张文远三五次來禀告,知县遮掩不住,只得差人宋江住处蹲点捉拿。可是,宋江顾自逃了,等了半晌也不见回來,差役沒得办法只拿得几家邻人來回话:“凶身宋江在逃,不知向。”

    张文远却不肯放弃,又上來禀高道:“犯人宋江逃,他父亲宋太公并兄弟宋清现在宋家村居住,可以派人前,责限抓捕,带了宋江到衙门來。”

    知县本來就是想着做做样子查查,等拖着过了这个风头,rì后自慢慢地寻替死鬼來为宋江开脱。可是,怎当这张文远立主文案,唆使阎婆上厅,只管來告。知县情知阻挡不住,只得发了一纸公文,故意差遣与宋江亲近三两个差役宋家庄走一遭,传唤宋太公并兄弟宋清。公人领了公文,來到宋家村宋太公庄上。太公出來迎接。至草厅上坐定。公人取出文书來,递与太公了。

    宋太公道:“众位大人请坐,容老汉慢慢來。老汉祖代务农,守此田园过活。不孝之子宋江,自小忤逆,不肯本分打理庄稼过活,要做吏,百般他不从;因此,老汉数年前,本县县衙处告了他忤逆,出了他的籍,不在老汉户内人数。他自在县里住居,老汉自和孩儿宋清在此荒村守些田亩过活。他与老汉水米无交,并无干涉。老汉也怕他做出事來,连累不便;因此,在前官里告了。执凭文帖在此存照。老汉取來教上下。”

    众差役都是和宋江要好的人,明知道这个是预先开的门路,就是留到这时來用。可是,却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此也帮他糊弄。

    众人便回话道:“太公既有执凭,且烦劳拿來给我们,我等也好抄一份县衙门里回话。”

    太公随即一面宰杀些鸡鹅,置酒管待了众人,发了十数两银子,一面取出执凭公文,叫差役等众抄了。

    众差役相辞了宋太公,自回县衙回知县的话,道:“宋太公三年前出了宋江的籍,告了执凭文帖,现有抄白在此,难以勾捉。”

    知县听得,心里暗暗欢喜,便借机道:“既有执凭公文,他又别无亲族;想必是逃亡他处了,可出一千贯赏钱,捕捉捉拿便是了。”

    那张文远听得不服,暗暗咬牙切齿便又挑唆阎婆厅上披头散发來告道:“宋江其实是被宋清隐藏在家里,大人如何不与老身做主拿宋江?”

    知县喝道:“他父亲早在三年前告了他忤逆在官,出了他籍,现在有执凭公文存照,如何拿得他父亲兄弟到这里?”

    阎婆哭告道:“大人!谁不知道他叫做孝义黑三郎?这执凭是个假的。只求大人老身可怜!为百姓做主!”

    知县道:“你这婆子休要胡!前官里押的印信公文,如何是假的!”

    阎婆在厅下叫屈叫苦,哽哽咽咽地哭告道:“大人!人命大如天!若不肯与老身做主,老身只得州里告状!只是我女儿死得惨!”

    那张三当下见时机对头便又上厅來替那婆子话,禀告道:“大人,我这事若不与她行拿人时,这阎婆往上面告状,这利害关系都须得落在咱的身上。倘或來提问时,小吏难回话。”

    知县情知有理,推脱不过,只得押了一纸公文,故意又差朱仝,雷横二都头当厅发落:“你等可带多人宋家村大户庄上搜捉犯人宋江來。”

    朱,雷二都头暗暗对视一笑,领了公文,便來点起官兵四十余人迳奔宋家庄上來。

    宋太公得知,慌忙出來迎接。朱仝,雷横二人道:“太公休怪我们。上司差遣,身不由已。不知押司现在身在何处?”

    宋太公道:“两位都头在上,我这逆子宋江,他和老汉并无干涉;前官里已告开了他,见告的执凭在此。已与宋江三年多各户另籍,不同老汉一家过活,今rì亦不曾回庄上來。”

    朱仝道:“虽然如何,我们‘凭书请客,奉帖勾人’,你不在庄上。你等我们搜一搜,才好回话。”于是便叫士兵三四十人围了庄院。朱仝道:“我自把定前门。雷都头,你先入搜。”

    雷横暗暗对了个眼神,便入进里面,庄前庄后搜了一遍,出來对朱仝道:“真的不在庄里,想必当真是逃往他处了,我们走吧。”

    朱仝摇摇头道:“我只是放心不下。雷都头,你和众弟兄把了门。我亲自细细地搜一遍。”

    宋太公见朱仝还有來搜,当下便道:“老汉是个识法度的人,如何敢藏在庄上!”

    朱仝道:“这个是人命的公事,你却怪不得我们。”

    太公道:“都头尊便。自细细地搜便是。”

    朱仝道:“雷都头,你监着太公在这里,休教他走动。”朱仝自进庄里,把朴刀倚在壁里,把门來拴了;走入佛堂内,把供床拖在一边,揭起那片地板來。板底下有条索头。将索子头只一,铜铃一声响。宋江从地窖里钻将出來,见了朱仝,了一惊。朱仝道:“公明哥哥,休怪小弟捉你。只为你闲常和我最好,有的事都不相瞒,一rì酒中,兄长曾道:‘我家佛堂底下有个地窖子,上面供的三世佛。佛座下有片地板盖着,上便压着供床。你有些紧急之事,可來这里躲避。’小弟那时听,记在心里。今rì本县知县差我和雷横两个來时,沒奈何,要瞒生人眼目。相公有些觑兄长之心,只是被张三和这婆子在厅上发言发语道,本县不做主时,定要在州里告状;因此上又差我两个來搜你庄上。我只怕雷横执着,不会周全人,倘或见了兄长,沒个做圆活处:因此小弟赚他在庄前,一迳自來和兄长话。此地虽好,也不是安身之处。倘或有人知得,來这里搜着,如之奈何?”

    宋江道:“我也自这般寻思。若不是贤兄如此周全,宋江定遭缧之厄!”

    朱仝道:“休如此。兄长却投何处好?”

    宋江道:“小可寻思有三个安身之处:一是沧州横海郡小旋风柴进庄上,二乃是青州青风寨小李广花荣处,三者是白虎山孔太公庄上。他有个两个孩儿:长男叫做毛头星孔明,次子叫做独火星孔亮,多曾來县里相会。那三处在这里踌躇未定,不知投何处好。”

    朱仝道:“兄长可以作急寻思,当行即行。今晚便可动身,切勿迟延自误!”

    宋江道:“上下官司之事全望兄长维持;金帛使用只顾來取。”

    朱仝道:“这事放心,都在我身上。兄长只顾安排路。”

    宋江谢了朱仝,再入地窖子。朱仝依旧把地板盖上,还将供床压了,开门,拿朴刀,出來道:“真个沒在庄里。”叫道:“雷都头,我们只拿了宋太公,如何?”

    雷横见要拿宋太公,寻思:“朱仝那人和宋江最好。他怎地颠倒要拿宋太公这话一定是反。他若再提起,

    我落得做人情!”

    朱仝,雷横叫了士兵都入草堂上來。宋太公慌忙置酒管待众人。朱仝道:“休要安排酒食。且请太公和四郎同到本县里走一遭。”

    雷横道:“四郎如何不见?”宋太公道:“老汉使他近村打些农器,不在庄里。宋江那,自三年前已把这逆子告出了户,现有一纸执凭公文在此存照。”

    朱仝道:“如何得过!我两个奉知县台旨,叫拿你父子二人,自县里回话!”

    雷横道:“朱都头,你听我。宋押司他犯罪过,其中必有缘故,也未便该死罪。既然太公已有执凭公文,--系是印信官文书,又不是假的,我们须押司rì前交望之面,权且担负他些个,只抄了执凭回话便了。”

    朱仝寻思道:“我自反,要他不疑!”朱仝道:“既然兄弟这般了,我沒來由做甚么恶人。”宋太公谢了,道:“深感二位都头相觑!”随即排下酒食,犒赏众人,将出二十两银子,送与两位都头。

    朱仝,雷横坚执不受,把來散与众人--四十个士兵--分了,抄了一张执凭公文,相别了宋太公,离了宋家村。朱,雷二位都头引了一行人回县了。县里知县正值升厅,见朱仝,雷横回來了,便问缘由。

    两个禀道:“庄前庄后,四围村坊,搜遍了二次,其实沒这个人。宋太公卧病在床,不能动止,早晚临危。宋清已自前月出外未回。因此,只把执凭抄白在此。”

    g

    jīng彩推荐:

第一章 宋江夜遁走江湖

    朱仝雷横两个在知县面前禀报了。

    知县听了两人这般禀告,心里也暗暗欢喜,脸面上却摆出一副很是发愁的样子道:“既然如此……那也只得这般做了。”罢便叫差人一面申呈府衙,一面动了海捕文书。

    虽然一直都是阎婆出头來告状,可是,人们哪个不知道,阎婆一个孤寡婆子,哪里会懂得那般多司法上的程序,必然是那张文远在背后指使。县里有一伙和宋江交好的当差之人,这时候都替宋江到张三这里來情。

    那张三本來就做的见不得人的丑事,当下更耐不过众人的面子,况且那婆娘已经死了,而张三平常也颇受宋江的好处,因此想了一夜也只得罢了。与此同时,朱仝自己凑了些钱物送与阎婆,教她不要州里告状。这婆子也得了些钱物,见官官相护,连恐带吓沒得奈何,只得依允了。

    雷横受了史进背后的金银支持,又取了若干银两教人上州里使用,使县令发上的文书不要被驳了下來。此外,又得知县一力主张,出一千贯赏钱,只贴了一个海捕文书意思了几天,其余因此案收了牵连的一干人等也尽数都保放归家,不在话下。

    且宋江出身一个庄农之家,如何有这地窖子?原來在这宋朝,一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为官容易,做吏最难”。为何“为官容易?”皆因这大宋朝廷jiān臣当道,谗佞专权,非亲不用,非财不取。为何“做吏最难?”大宋朝时,做押司的一犯罪责,轻则刺配远恶军州,重则抄扎家产,常常落得个家破人亡,身首异处。为此,在晁盖举荐宋江做衙门里做押司时,因为宋江在里面做内鬼,难免有疏忽连累的时候,提早便差门徒秘密在宋江老宅下修出这般一个藏身的所在。但宋江心细,却又恐连累父母,便教爹娘告了忤逆,出了籍,分出來在郓城县落户另居,寻人仿了前官所给的执凭公文存照,就此明面上不相來往,暗中却常常照料。

    且朱仝雷横两个带了一干官兵离开了宋家庄后,宋江这才从地窖子里出來,和父亲兄弟两个商议道:“今番若不是朱仝兄弟关照,就插翅难逃了,押回须吃官司,此恩不可忘报。”道这里,宋江顿了一下,有些哀怜地道:“只可惜,此地不宜久留,若是教人发现,只怕沒有好下场。沒得法子,我也只能且逃难。天可怜见,若遇宽恩大赦,那时回來,父子相见。父亲可使人暗暗地送些金银与朱仝,请他上下使用,也资助阎婆些少,免得她往州府里上告。”

    太公听了,眼见父子离别不知何rì才能相见,一种悲痛从老人的心底涌了上來,道:“这事不用你忧心。只是,叫你一人前,我如何放心的下,且让你弟弟与你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等送到了安全之所,再让他回來。顺便让宋清带封信來,也消得我担心之苦。你们兄弟两个都是爹的牵心的肉,在路上一定要万万小心!”

    当晚弟兄两个收拾包裹行李,到四更时分,起了身來,洗漱罢,吃了早饭,两个乔装打扮一番便动身启程--宋江戴着白范阳毡笠儿,上穿白缎子衫,系一条梅红纵线绦,下面缠脚衬着多耳麻鞋,宋清打扮成伴当的摸样,背了包袱便一同都出草厅前來拜辞父亲。

    宋太公见宋江逃亡他乡,不禁又止不住泪,再三分付道:“你两个前程万里,凡事三思后行,一切小心!”

    宋江也被这离别之伤带得眼泪汪汪,握着老父的,不忍松开。宋清分付大小庄客:“早晚殷勤伏侍太公,休教饮食有缺。”弟兄两个各跨了一口腰刀,都拿了一条朴刀,迳出离了宋家村。两个取路登程,正遇着秋末冬初。

    宋江晓得青州被史进大闹一番,此时正是老官群龙无首,新官还未上任,混乱不能再混乱了,想必那海捕文书也落不到青州的地界上,于是,弟兄两个着着急急便朝着那边行了数程,等趁着夜幕走出了郓城地界,这才松了口气。宋江在路上思量道:“我们却投奔谁好?天下之大,却无个落脚之地……”

    宋清听了哥哥的惆怅,当下便道:“虽然这罪是你惹的祸害,可是,梁山等人也脱不开关系,毕竟前因后果,都有联系。若不是rì前的安插,哥哥如何会落得今天的地步。我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索xìng上了梁山,官府也奈何不得,晁盖先前给你埋下的祸根,你投奔他,那是天经地义。”

    宋江听得心里一惊,赶紧掩住了宋清的口,道:“这话休要再!”

    “事实怎地不得,哥哥眼下梁山是最好不过了,自在几rì,等风声缓了,我再想办法给哥哥在官府上活络活络,到时再回郓城县就好了!”宋清道。

    宋江微微蹙着眉头,很是认真地道:“话虽如此,可是,休要让他人听,到时候,落得个官府梁山两头嫌,哥哥我里外如何做人?!”

    宋清点了头,道:“我自不便是了,可哥哥哪倒是也不?”

    宋江摇摇头,道:“哪里都得,梁山却万万不得!”

    送清听得不禁偏过头來怔怔地着宋江道:“哥哥这是为何?一生就好结识好汉,梁山,岂不是正中哥哥的下怀。”

    宋江又是摇摇头,叹了一声道:“哥哥算是活明白了,可样子,你却还糊涂着。哥哥我着实是好结识好汉,可是,这等喜好,也只能停留在‘结识’为止,却万万不能‘入伙’。”

    宋清还是头一次听宋江这般起,与他先前所见的宋江,完全判若两人。宋清不知是不是哥哥亲残杀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而备受刺激,还是,背井离乡逃亡天涯的苦命让他一夜间透了人生。宋清不禁开口问道:“这话是从何起?”

    “结实好汉,也不过是尽一番力所能及,换的有难相助,这是小投入,大回报。但,‘入伙’却是‘入火’,生死同命,时时刻刻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不得哪rì你为他出生入死,反倒叫人家背后插刀。”宋江道这里,话里有话,又记起史进來,不禁微微地有些咬牙切齿。

    宋清并不知道宋江心里所想,当下只是一肚子的不解,心想宋江此番只怕的是气话,过几rì定然不会这般了。

    宋江见宋清不做声,便又进一步道:“梁山就更不一样了,他们与反贼史进勾结在一起,rì后必然谋反造事,眼下招兵买马渐渐壮大。等兵锐马强之时,一定会受了那反贼的诱导,杀出山來,到时候,第一战便是郓城县。眼下我即便受累也不能得罪梁山,也与此有关。一旦祸乱起來,不管梁山与朝廷那边赢了,咱宋家一样安居乐业。可是,如果我现在上了梁山,那岂不是将自己苦心经营的所有筹码都押在了造反之上,一旦有失,万劫不复!”

    道这里,宋清插嘴道:“哥哥的史进,莫不是那华州的九纹龙史进?”

    “正是那厮,贼jīng一个,天生的反骨!”宋江道这里,不禁张口边骂。

    “这人名声在江湖上好生轰动,现在都占了华yīn县,听大半个华州都收入了他的囊中。江湖上常常有他的传闻,越越神,江湖上大把大把都是敬他爱他的人。先前也曾听哥哥他的好,却不知怎地此番到骂起來了。”

    宋江被问的有些语塞,当下也不接口,顿了一顿,这才道:“他好的,不是那贼闻名不曾见面之人,但凡见面的,处的久了,哪里会得他好。都知他的卑劣非常人能及!”

    宋清是懂非懂地点点头,他从來不曾听哥哥这般多的坦露内心,今rì听他了,实在是“受教”非常,可是,却又不出半句话來,当下迟疑了一刻,才道:“既然梁山不得,兄弟倒是又想到一个地方,一定合哥哥的意思。”

    宋江听得,回脸着宋清问道:“兄弟所言何处?怎地知道合我的意思?”

    宋清答道:“我们那里,对哥哥有百利而无一害,怎地不合哥哥意思。我只闻江湖上,人们传沧州横海郡柴大官人名字,他是大周皇帝嫡派子孙,只是不曾拜识。眼下,反正也是逃难何不投奔他?人家都他仗义疏财,也好结识天下好汉,救助落难之人,是个现世的孟尝君。我两个只奔他。”

    宋江想了一下,笑了道:“既然这般來,还真是合了我的意思。他早年与我常有书信來往,无缘分上,不曾得会。不过青州,正好往那边。”

    宋江宋江两个兄弟商量好了,便迳往沧州路上來。途中免不得登山涉水,过府冲州。宋江弟兄两个就怕夜长梦多,一路直往前赶,又过一rì便來到沧州界内。

    g

    jīng彩推荐:

第二章 宋江夜遁走江湖(贰)

    宋江宋清两兄弟打定主意要投小旋风柴进那里,当下便扯开步子直往前走。可是,走了约莫两三里,宋江却却渐渐察觉出些不对劲的地方來。

    “你后面那两个人,形迹端得可疑,远远的随着,不像是旅途中人。”宋江一面走,一面靠近身边的宋清,地上道:“千万留意些!”道这里,宋江见宋清回头要,赶紧一把拉住,低声喝道:“莫要惊动了他们,我们且试探试探!”

    “哥哥怎地试探法?”

    “这个不愁,瞧见那边的一条河了么?”宋江抬指着前侧不远处的一条缓缓流波的大河,道:“我们离了官道且往那边,装作解渴,若是寻常客人,倒也不会來,若是有歹意,我们便先下为强,突然发难了解了他们!”

    “这个好……”宋清着便和宋江离了官道,往那大河便來。

    两兄弟走到河边,宋江装出一副自然而然的样子,在河边浅滩的地方蹲下來,双据了一捧清水,拍了拍脸颊。宋清却沒有他大哥这般的镇定,斜站在河边,若有若无地偷偷着官道那边的动静,一只已经悄悄按在了刀柄上。

    可是,那两个却并沒有朝着这边过來,而是,一路径直沿着官道了。宋清远远地望着,直到目光被山岭所遮挡再也眺望不到这才对宋江道:“哥哥,是你多疑了,人家早就走的沒影儿了,端得都是正经行路人。”

    宋江站起身來,也望了一眼,着实沒早已走的沒了踪迹。宋江甩甩上的水泽,笑宋清经验尚浅,道:“正经行路人?只不过沒有下罢了,不得,正盘算着一庄大买卖,咱兄弟两个人家瞧不上眼。”

    “哥哥怎地这般?”

    “他们出现的路段,沒有什么村落,除了从林子里钻出來,还能是天上下凡不成?!我又见他们远远跟着七八里,我故意慢时,他们也慢,我故意快时,他们也快,端得可疑!”

    宋清却不这般认为,道:“事实胜于雄辩,哥哥还是多疑罢了。”

    宋江被宋清这一句得又想起了史进那庄事來,这一路上憋屈着,也想了很多,只是有个疙瘩系在心底,怎地也解不开。当下像是在教育宋清,却也沒好气地道:“多疑自有多疑的好处,若是傻得只有一片丹心,那死都不知怎地死了。”着,宋江重重地哼了一声。

    宋清大哥这样子,似乎气中带恨,端得是与寻常不一。宋清问道:“哥哥怎地一路上都这般口吻,倒是让我想起一个人來。”

    “哦?”宋江问道:“想起了谁?”

    “东汉末年的曹cāo。”宋清道:“‘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这不正是哥哥宣扬的主张?”

    宋江想了一下道:“经你这般,却倒也中。”

    宋清开玩笑道:“只不过,哥哥比他强的多,哥哥是忠厚老实的人,那曹cāo却是个jiān雄。”

    宋江沒有接宋清的话,一面喝宋清回了官道上來赶路,一面只是低着头着脚下路,心里像是想着什么,等了半晌,这才突然吓人地出句话,道:“世人常曹cāo是jiān雄,他‘挟天子以令诸侯’,虽然猖狂,可是,尽其一生,都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规规矩矩做他汉朝的丞相,虽然架空了皇帝,可是,终究他沒有废帝,也沒有推翻汉朝的政权。”

    宋清点点头。

    宋江继续下道:“咱再反观一下被人传颂的仁义之君刘备,一辈子打着兴复汉室的旗号,却骗了天下人的眼,非但汉室不曾兴复,却独霸一方,刘禅称帝。”道这里,宋江止住了话头,感叹道:“曹cāo这般的jiān雄,若是做了,倒也不枉此生!”

    就在宋江这话道这里的时候,一个底蕴厚重的声音犹如滚滚奔雷----“哼,我这jiān雄你是沒机会做了,倒是可往地府走一遭,与jiān雄会一会!”

    宋江宋清两兄弟被这声音唬了一跳,四下一瞧,这才倏然发现,原來方才一路只顾话,竟然不知不觉间沿着官道进到这里來。宋江见两面都是森森的林子,却不见半个人影。

    宋清一按在朴刀上,正要抽刀,却被宋江轻轻将按住,对他使了一个不要轻举妄动的眼神,便装出一副有惊无恐的样子來道:“却是哪路兄弟在此,还请现身话!”

    哈哈哈哈----!

    宋江刚刚罢,可是,身子周围的的密林里却顿时响起一片夸张的嘲笑声,这笑的十分邪气,让宋清不禁全身浮起一片鸡皮來。

    宋江见那人并不就此现身,反倒这般耍弄,他早就听往來的江湖朋友们口中听闻过许多江湖上的事,当下这等境遇,必然來者不善。听着四下里传出來越來越密集,越來越猖狂的笑声,宋江知道自己和宋清已经站在了人家包围之中,此番虽然沒有现身,可是,想必人数不会少。

    宋江心里不禁紧了一把,心里直冒冷汗。心里寻思着叫起苦來,好不容易逃出郓城县來,却沒想到一番旅途辛劳却是赶着到这里來送死!

    四下里的笑声渐渐稀疏下,但是,窸窸窣窣的穿林之声渐渐地在四周响了起來,宋江jǐng觉到了危险的临近,当下便强颜笑着,扬声道:“在下宋江,不知这里是哪位好汉当家,若是冒昧,还望恕罪!”

    “此路非我开,此树非我栽。要想此处过,留下脑袋來----!”一个皮肤黑黝黝的壮实汉子露着一口黄牙,一面着,一面双臂抱在胸前从一面的密林里跳出身來,而就在宋江着那人高马大的汉子怔怔发愣的时候,四周也突然跃出许些山匪打扮的喽啰來,一个个站得懒懒散散,模样千姿百态,有一提着朴刀,一抽着旱烟的,也有叼着野花,将大刀扛在肩头上的,总之各种懒散显现出來,显然沒有一个将宋江宋清两兄弟当回事。

    宋江朝着你黝黑的汉子笑笑,一拱道:“在下宋江,敢问好汉姓名?”

    “老子行不更名,做不改姓,江湖人称三只眼,不过你却不配的知道老子姓名!”道这里,那汉子抬眼了宋江又了有些紧张拘束的的宋清,问道:“对了,你方才你叫什么?”

    宋清一听,当下心里便是一喜,心道,准是这厮听闻过大哥的名号,当下却好办了。

    宋江听那汉子变了语调,颇有些认真地问了,当下便又一拱,答道:“在下宋江。”

    “可是那郓城县的宋押司?人称及时雨的便是你么?”那汉子松开抱在胸前的双臂,先前的傲慢也收敛了些。

    “正是小可。”宋江着,心里那份欢心与自豪悠然而生。

    那汉子点点头,很是仍真地道:“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先前我在山上早就闻你姓名,却不得见。昨个有人又提起你來,我这才打定主意要來相见,却不想竟是这里,实在是幸会,幸会!”

    宋江和宋清方才的紧张顿时松弛下來,一听这话的,虽然客套,却也是自家人的言语。沒有了威胁在身,宋江兄弟两个也就自然了许多,他听得对方有人提起他,于是便抓住话头想更近一步地套关系套近乎,连忙还了礼道:“不敢当,不敢当。却不知昨rì与你提起的,哪路兄弟,不得也与我相熟。”

    那汉子挠挠头皮,想了一下道:“押司的不错,你两个那是熟的不能再熟,他对你的‘所有东西’,那更是‘揣摩’的‘透透彻彻’!”那汉子话里有话地罢,拿眼直勾勾地瞅着宋江,的宋江心里有种不出的毛骨悚然。

    那汉子不等宋江话,抬头瞧了瞧天sè,像是休息了一番要开工的泥瓦匠一般,抖擞了一下jīng神,道:“时辰耽搁不起了,趁rì落还得赶回山寨,闲话少,就此宋押司一程!”

    宋江着那人并不愿与他答话,心里略略有些尴尬,当下听了,也只好讪讪地笑着道:“兄弟莫送,我自便是了,后会有期!”着便行了一礼。

    可那三只眼却大刺刺地立在当地,并还礼,只是,突然变了脸sè冷笑道:“这却由不得你,有人托我來索你的命,都是人情却推辞不得!來啊!”三只眼一声喝罢,侧旁的一个喽啰顿时朝他丢过一把开山大刀來,这刀约莫有半人高,刀身光亮,持在他满是体毛的臂下,实在是让人瞧着全身发憟。

    宋江瞧着啊呀一声叫出了声來,还不等他回过神來,就见那三只眼已经向前一步踏了上來,那开山大刀照着宋江的脸面便抽杀过來。

    宋江一时被这闪着寒光的刀刃所勾魂摄魄,不禁得唬在原地,双腿像是灌了铅似的,只是死沉挪动不得,而在他心里也只剩下四个字----吾命休矣。

    可就在这紧急时候,从侧旁却突然闪出一个人來……

    e

    jīng彩推荐:

第三章 及时雨自身难保

    三只刀便朝着宋江的脑袋砍落,宋江一时被那三只眼的yín威所慑,此时竟迈不开脚。眼着那锋利耀眼的刀刃就要落在头上,宋江此刻站在宋江身后的宋清一步踏了上來,将里的朴刀横的一举,挡在宋江的面前,宋江借机这才缩回身。

    只听得当的一声击鸣,宋清硬生生地接下这一刀來,虽然勉强架得住,可是持刀的虎口却被震的生痛。

    宋江有宋清在前面挡着,当下才仓惶地将朴刀唰地一把抽了出來,着弟弟厮斗的吃力,当下也一踏土地,挥刀冲了上。宋江宋清两个兄弟來了个“二加一”,那些在四下里瞧着的喽啰们都发出切地一声嘲笑,当下各自拎了刀斧在,身子前倾便要上來群殴。

    宋江眼活,心知两人虽然抵得住这三只眼,可是,他下的几十个喽啰一起杀上來,那即便是自己长了三头六臂也一样要被人家乱刀剁成肉末。宋江一势头不对,大喝一声冲着那三只眼虚晃一刀,便叫了宋清撒腿跑。宋江晓得成败在此一举,若是冲出了,便还有的逃生机会,若是冲不出,那这条命就得交代在这里了。当下,两个兄弟各持朴刀,一面发足狂奔,一面冲着围上來阻挡的喽啰挥刀砍杀。

    又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厮杀,只是,起初遇敌,宋江几步内还可杀翻一人,但再往前奔走,就麻烦大了。后面三只眼狂追不舍,前面的喽啰又从四下里涌了过來,密集的人墙挡住了宋江宋清两兄弟的路。宋江一这局面,便心中大叫不好,他晓得眼下决然是走不脱了,沒得法子,语气被人乱刀砍死,倒不如拼死一搏,好歹也拉个垫背的。

    宋江两兄弟就此横下一条心,真个算是浴血奋战,全身上下数处落伤。壮烈是壮烈了一些,可是,这般杀下,依旧沒有什么活命的出路。而此时的三只眼却乐得轻松,摆出一副斗蛐蛐的嘴脸來,想着法子來慢慢玩死这发疯一般的两兄弟。

    可就在,宋江宋江两人被逼到山穷水尽,眼着就要命丧黄泉的时候,突然从后面的官道上奔过一个人來,只见这汉子里拎着两把朴刀,一上來便从外面将那些喽啰们杀的东倒西歪。那步法那身,此刻出现在这里,那简直是如入无人之境。杀的左右喽啰怎地都挡不住,刀锋过处,那是血肉横飞!

    “这厮好快的刀!”三只眼瞧着那人功夫俊俏的紧,当下一横开山大刀,便迎着那汉子杀过。

    可是两人刚交上,三只眼就顿时后悔的肠子都青了,那人的刀法极快,着刀影重重叠叠,却并非是江湖上那司空见惯的虚招,而恰恰相反,这人刀影飞翻之中,记记都是重刀,沒有半点留情。三只眼一上就被那人砍得只有抵挡的份,而周围的喽啰更是被杀的七零八落,东倒西歪。

    三只眼着这汉子一來,下的喽啰们就被杀了个死的死伤的伤,就连自己都吃了紧。三只眼眼着招架不住,脚下抹油便撒腿就逃窜进林子了,而那伙下一瞧老大都溜了,哪个还有心再斗,弃了宋江宋清两兄弟,都一哄逃散进那密林里了。

    那汉子见杀的众贼落荒而逃,这风头出够了,不但脸面上风光的紧,就是心里也觉杀的爽快。这汉子仰天大笑了一番,着地上受伤的喽啰们也夹着尾巴四下逃命而,这才回过身來,拎着两把血淋淋的朴刀,來到了浑身是血的宋江宋清两兄弟面前。

    那汉子道:“贼人都被我驱散了,想活命的,赶紧走罢!”罢,那汉子便回身朝着來时的官道上望,这时候,躲在后面的两个人见他招呼过來,这才从灌木丛里出來,也一同走到近前。

    宋江一瞧这來人,却是两个做公的,当下心里又紧了一把。心想,今儿个真不知惹了哪路神仙,怎地叫我宋江沒个活路!

    宋江与宋清相互搀扶了,扯了碎布条简单的包扎了伤口,宋江那汉子将朴刀上的血迹在路边的尸体上擦抹干净,分别送还给两个差役收回鞘。宋江着眼前的这汉子和那两个差役,这样一个组合实在是诡异的不能再诡异。如果这汉子是个阶下囚,可是,那两个差役对他这般恭敬,一身衣裳体面的很,一就路上沒受过半点苦头,倒像是一个微服私访的衙门中人,可是,如果这般來,却又不妥,那两个差役里持着水火棍,拎着一面铁枷,显然也像是一个刺配百里外的囚徒。宋江自己摇摇脑袋,这一切都让他有些想不通,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而重点是这人功夫了得想必是个厉害的角sè,今rì有幸遇上,当然也要留个姓字,若是错失岂不可惜。

    宋江想到这里,着正要动身里的那汉子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道:“感谢壮士的救命之恩,敢问壮士姓名?”

    那汉子瞧了宋江一眼,哼了一声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有什么好做谢的,你两个快快吧,我们也先走了,休要等他们回來。今天你遇上我,只怕都用尽了你这半辈子积下的运气,要是还不快走,只怕你兜不住要吃霉运!”

    “遇上壮士,那自然是三生有幸。”

    “何止区区三生?想必你家祖上也沒少积德,要不就是今儿个祖坟冒烟。”那汉子调侃了一句,那自傲的味道丝毫都不待遮掩。

    宋江虽然听的不爽,可是,当下还依旧小心翼翼地点头称是,俨然一副学童见了先生了模样。宋江依旧笑道:“祈请壮士姓名?”

    “既然你问了,那就告诉你,爷不是别人,正是郓城县的武二,醉拳打死景阳冈上吊睛白额大虫的便是!”

    “哎呦,原來是武二爷!”宋江摆出一副极为惊喜的样子來,道:“早就听闻你的名字,真个担当的起‘如雷贯耳’这词儿!”

    武松笑着哼了一声,虽然摆出不在意的样子,可是,心里的得意却溢于言表。

    宋江察言观sè,知道话头抓的住了,当下便紧跟着道:“江湖上的朋友多曾起武二爷英雄了得,今rì一见果然不同寻常!真正是条铁打的汉子,功夫实在俊的很!佩服!佩服!”

    武松听得舒服,拱笑道:“谬赞了!不知你们尊姓大名?哪里人士?”

    宋清当下正要开口,宋江却抢先一步道:“在下宋三,这是我兄弟宋六,青州人士。”

    武松听了,心里一琢磨,江湖上沒听得这号人物,当下也不在意,于是与他们又闲聊了两句。只奈何,宋江宋清两人有伤在身,行动实在不便,武松几人走不出路程,于是,武松寥寥草草了几句便话别告辞,和两个差役迈开脚步往前面了。

    宋江宋清两个人相互搀扶了,一点一点往小旋风柴进的所在那边。

    两兄弟约莫行了七八里,见到路边的一处酒家,进來歇歇脚,要了碗酒水便问那店家道:“柴大官人的庄在何处?”

    那酒家了地名,两兄弟歇了半刻便忍痛迳投庄前來,正见一个庄客出了门來,宋江赶紧迎上问道:“麻烦问一句,柴大官人可在庄上也不?”

    那庄客上下打量了一眼血迹斑斑的两人,有些犹豫地答道:“大官人在东庄上收租米,不在庄上。”

    宋江便问:“此间到东庄有多少路?”

    庄客想也不想便道:“有四十里的路。”

    宋江想想也蛮远的,宋清伤的比他重,若是走下,只怕对身子不好,可是,既然來了,又沒有不的道理,只是苦于不知这东庄究竟是在何处,于是便笑着问道:“这东庄怎地个走法?”

    庄客沒有应话,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宋江,问道:“不敢动问二位官人高姓?”

    宋江着这人是小旋风柴进的庄客,当下也不隐瞒,笑笑抱拳施礼道:“我是郓城县宋江的便是。”

    庄客听了心下不禁一惊,连忙道:“莫不是及时雨宋押司么?”

    宋江道:“便是小可。”

    庄客脸上露出惊喜來道:“大官人常常起你的大名,只怨无暇拜见,不能相会。只是……押司究竟遭遇何事,怎地落得这般伤势在身?”

    “在前面一片林里,遇上剪径的强人,一番打斗难免伤着。”

    “既是这般,宋押司,还站在这里作甚,我这就备一架车仗,送两位前,东庄上恰好也有个不错的大夫!”庄客了慌忙叫了一辆车仗,载了宋江、宋清迳投东庄來。沒三个时辰,便來到了东庄的一处回chūn堂來。

    庄客道:“二位官人且在此处坐一坐,先让大夫料理一番,待小人通报大官人出來相接。”

    宋江道:“好。”自扶着宋清进了那回chūn堂,里头的大夫见着赶紧迎出來接了,宋江倚了朴刀,解了腰刀,歇了包袱,坐在堂里,一面与大夫闲聊一面将伤口清理上药。

    e

    jīng彩推荐:

第四章 一波三折相见欢(壹)

    那庄客了不多时,只见那座中间的庄门大大地开了,柴大官人引着三五个伴当,慌忙跑将出來,一溜烟跑到回chūn堂上与宋江相见。柴大官人见了宋江,拜在地下,口称道:“端的是想杀柴进!天幸今rì甚风吹得押司到此,实在大慰平生渴想之念!多幸!多幸!”

    宋江也拜倒在地下,答道:“宋江区区小吏,今rì特來相投,已是叨扰,怎敢劳官人这般大礼。”

    柴进扶起宋江來,口里道:“昨夜灯花,今rì鹊噪,不想却是贵兄降临。”满脸堆笑的柴进着宋江浑身是伤,当下的笑容定格在脸上正要询问。而宋江见柴进接见的情真意重,心里甚喜,当下便唤弟兄宋清也來拜见,柴进便与宋清也拜会了。

    柴进在一瞧,这宋清浑身也伤的够呛,当下不禁有些也微微蹙起眉头來。

    柴进叫來伴当收拾了宋押司两兄弟的行李在后堂西轩下收拾出一间屋子來,供宋江宋清两兄弟使用。而柴进当下则携住宋江的,进到里面正厅,分宾主坐定。柴进叫人奉了茶,才问道:“不敢动问。闻知兄长在郓城县勾当,如何得暇來到荒村敝处?”

    宋江顺着柴进的目光自己身上的伤势,笑着答道:“久闻大官人大名,如雷贯耳。虽然屡次收得华翰,只恨贱役无闲,不能躬身相会。今rì宋江不才,做出一件沒出豁的事來;弟兄二人寻思,无处安身,想起大官人仗义疏财,特來投奔。”

    柴进听罢,笑道:“兄长放心,只要不是做下十恶大罪,既到敝庄,俱不用忧心。不是柴进我夸口,任他捕盗官军,不敢正眼儿觑着小庄,他想进來,也得我点头了,他才有这个胆子。”

    宋江听了便把杀了阎婆惜的事与柴进略略了一遍,只是,有关史进的一节都一概略不提。

    柴进听罢笑将起來,道:“兄长放心。莫杀了一个区区的女子,便杀了朝廷的命官,劫了府库的财务,柴进也敢藏你在庄里。”道这里,柴进顿了一下问道:“既然如哥哥所言,只不过是一时错杀了那女人,怎地两位却落得浑身是伤,莫非后头又遇上了什么意外不曾?”

    宋江回话道:“我兄弟两个连夜逃出郓城县來,想着往柴大官人这里來,却不想,一路上相干无事,到了临近地界上却被沿途的山匪剪道杀伤,若不是命好遇上一个好汉搭救,只怕,现在尸骨未寒,再见不着大官人了。”

    柴进听得心里一紧,可是,定定心神再一想却又不对,这方圆几十里的地界上并无什么山匪,但凡是那些江湖刀客,也都会买柴进一个面子,就是在窘迫也断然不会再这个地界上动杀人。柴进当下便问道:“押司,他们有多少人马,为首的叫什么名号?”

    “那时情急,哪里顾得数,约莫着也有五六十人,那个为首的是一个黑汉子,块头挺大,里cāo一把宽刃开山大刀,端得凶狠,他不愿通报姓名,只是叫什么三只眼。”

    “三……只……眼……”柴进仔细地在脑海里搜寻着一丝一毫与之有关的消息,可是,左想右想都不曾想到周围江湖上有什么人有这般外号,就是连一点与之相关的江湖传闻都不曾有过。柴进微微地摇摇头,道:“这人的名号……我是半点都沒影响,不知这人使的宽刃开山大刀是甚模样?”

    宋江听了,当下就伸出两只來比划出一个约有两扎宽的样子來,道:“便是这般宽,端得是不寻常的紧,这江湖上使着兵器的只怕不多。”

    柴进点点头道:“既照着兄弟你这般來,那断然不是我这地面上的人。冒昧地问一句,兄弟可有什么仇家?”

    宋江摇摇头,但是心里却被柴进这一句话突然点醒了。他一瞬间想起了好多,也联想了好多。

    在那汉子突然跳出來拦住道路的时候,曾先过一口词“此树非我栽,此路非我开,要从西路过,留下头颅來。”,这显然就自报家门,明了自己的身份并不是此地人,半路打劫却也不是为了谋财,而是专门害命!想到这里,宋江又不禁想起更多來:

    ----“可是那郓城县的宋押司?人称及时雨的便是你么?”

    ----“正是小可。”

    ----“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先前我在山上早就闻你姓名,却不得见。昨个有人又提起你來,我这才打定主意要來相见,却不想竟是这里,实在是幸会,幸会!”

    ----“不敢当,不敢当。却不知昨rì与你提起的,哪路兄弟,不得也与我相熟。”

    ----“押司的不错,你两个那是熟的不能再熟,他对你的‘所有东西’,那更是‘揣摩’的‘透透彻彻’!”

    ----“时辰耽搁不起了,趁rì落还得赶回山寨,闲话少,就此宋押司一程!”

    ----“兄弟莫送,我自便是了,后会有期!”

    ----“这却由不得你,有人托我來索你的命,都是人情却推辞不得!來啊!”

    宋江一连串想到这里,心里突然变得明朗起來,心底里所有的疑团都瞬时间打开了。心里顿时一紧----史进!你好狠的心肠,段竟然这般歹毒!

    史进那rì愤愤离时最后一句曾:“他rì再与你话!”----这……这不正是他rì么?!

    宋江想到此处,又不禁想到史进最后的那副嘴脸,进而又想起史进抓着阎婆惜的腕,将赤条条的她搂紧怀里时的情景……宋江想到这里,在心底的位置像是倏然被狠狠戳进了一支匕首,痛的让他呼天抢地,可是,却又让他恨得牙根发痒。

    柴进察觉出了宋江脸面复杂的变化,关心地问道:“押送莫非想起了什么?却是何人使诈,我与你出了这口恶气!”

    宋江被柴进这话倏然微微一惊,这才带着硬生生的痛将自己撤回到现实中來,只是,兄弟**这……这让“披红带绿”的宋江实在不出口,先前讲起案发时候,又不曾史进那一节,当下更沒法开口,于是,便强颜欢笑地道:“多谢大官人美意,小可只是想起了一些旧事,略有伤怀,却不曾知道此事是何人为,索xìng逃过一劫,丢过一遍算了,大官人也莫要费心cāo劳。”

    柴进心知宋江这般得客套话,心想人家不便,他也就不便再问,当下着宋江宋清两兄弟那被刀刺的褴褛般的衣裳,于是,随即叫人取出两套衣服、巾帻、丝鞋、净袜,送与宋江兄弟两个换了。等他们都穿了新衣服,柴进便邀宋江后堂深处,此时,已安排下酒宴,请宋江正面坐地。柴进对席。宋清有宋江在上,当下便侧首坐了。三人坐定,有十数个近上的庄客并几个主管,轮替着把盏,伏侍欢饮。

    柴进再三劝宋江弟兄宽怀畅饮几杯,宋江称谢不已。酒至半酣,三人各诉胸中朝夕相敬之念。天sè晚了,便点起灯烛來。

    宋江耐不多柴进一杯接一杯的酒量,当下有些怯意,辞道:“酒就到此吧,再喝下,只怕撑不好。”

    柴进听了,哈哈大笑,道:“醉了便在这里睡,大刺刺地管他醉,休要有什么顾虑。”

    宋江尴尬地笑笑道:“只怕肚里闹将起來,翻江倒海,坏了大官人的干净。”

    柴进愈发挥挥道:“莫要这般多顾虑,有的是下人伺候,还怕你麻烦不成?!來來來,再喝!”着便上來劝酒。

    宋江想辞,可是柴进几番相劝,哪里肯放,沒得法子,真叫个盛情难却,宋江只得豁了命,陪他痛饮,直到初更左右。宋江起身净。柴进唤一个庄客提盏灯笼引领宋江东廊尽头处净。宋江与那庄客转了两转,避过了视线,这才讪讪地道:“我们且在这里随意歇歇,让我醒醒酒。”罢,便缓缓地踱步,转穿出前面的廊下來,一摇一摆地延走着,却转到东廊前面來。

    宋江此时已有八分酒,脚步趄了只顾踏。那廊下坐有一个大汉,一个人靠着一个酒坛子,只顾在那里饮酒。

    宋江仰着脸,随见有人,却不见那地上的酒坛,头重脚轻地只顾踏将,却正揣在那酒坛子上。咣当一声,那酒坛子被宋江一脚踹下台阶,碎作一片,里面的酒水就此也翻了那汉子半脸。那汉吃了一惊,心里顿时不爽。那汉子跳将起來,把宋江劈胸揪住,大喝道:“你是甚么鸟人!也敢來消遣我!”宋江万万不曾想到那汉子出这般快,当下便先吃了一惊。

    宋江定睛再时,又是一惊。而那人却也愣了一愣,但神sè很快便变过了,脸面上沒有半点善意,愈发火冒三丈,里不禁多了三分力道,直捏的骨骼嘎巴响。

    s

    jīng彩推荐:

第五章 一波三折相见欢(贰)

    “我还倒是谁,这般地横!”那汉子冲着宋江的脸面吼起來。

    宋江晓得这人得厉害,此刻被这汉子暴喝一声,唬得全身不禁一个冷战,发了一身汗,酒也散了小半了。宋江赶紧赔笑着道:“武都头,对不住,实在对不住!”

    “今rì好心救你,却不想,你却这般不识好歹!”武松心里有气,提起拳头來,便要打宋江。

    宋江的脑海里还依然记得武松是怎地生猛,将那些山匪杀的片甲不留的,此刻见武松怒发冲冠,心里怎地能不害怕。

    可就在宋江禁不住要开口呼救的时候,那个提灯笼的庄客此番赶过來,慌忙叫道:“不得无礼!这位是大官人最相敬的客官!”

    武松听了,心下的怒气非但沒有散了,反而被激增了一半,直言直语毫不客气地道:“‘客官!’‘客官!’我也是‘客官!’,曾地他却是最相敬的,那这话得,我武松倒成了不相敬的了?!我觑大官人是个江湖上闻名的汉子,中途路过这才进來拜会,怎地大官人却也另眼人,待他倒殷勤,客至如归,而我却是要下面官家相陪吃酒,这等疏慢了我,真真埋沒了他在江湖上的名声!”道这里,武松顿了一下,道:“你却叫我不得无礼,我真是要收拾这无礼的人!”武松话里有话,道这里,提起拳头便要打宋江。

    那庄客一这势头不对,赶紧撇了灯笼,便向前來劝。

    武松哪里肯听他言语,见那庄客上來扭住他的提起來的拳头,那模样是要一个反想将武松制服在当下。武松冷哼一声,左抓着宋江不肯松,右由着那庄客两只死劲拽着,武松被他纠缠烦了,当下猛地一挥右臂,将那汉子整个都甩倒在地。脸面戳在地上,撞得灰头土脸,那庄客吃痛,见那汉子气力过人,便从后面一把扑上來,在背后将武松拦腰抱住,一面使劲吃nǎi的劲想用相扑的段将武松从后摔倒,一面扯着嗓子大喊來人。

    武松被这庄客拦腰抱住,倒也不急,和这厮打斗,本來就不必尽全力,和小孩嬉戏一般,只是,这汉子嘶声一叫嚷起來,武松这就火气又被激怒起來。心道,你们不让我打着瘪三,爷偏要打给你们。于是,当下也不管那庄客拦腰抱着,只是将气在胸中一沉,两脚像是树根一般稳稳扎在地上,提起拳头來照着宋江的脸颊便是一拳。

    宋江那汉子快,下意识地抬起臂來挡在面前,却不想,武松的拳头和那铁锤一般,砸在臂膀上,一阵酸痛顺着传上身,宋江心里叫痛不已,但碍于脸面,却只能咬牙不做一声,心里着那汉子再把拳头提起來便怕,恨不得现在那祡大官人就出现在眼前,好歹救他一命。

    宋江在这里挨着,而那庄客抱着武松死活动不了人家的根基,一番折腾倒像是他在抱着武松的腰肢挣扎,那样子好不难。

    就在宋江吃了两拳,对那景阳冈上的老虎深表同情的时候,一声“住。”温文尔雅地响起在身后,那是一种不怒而威的声音。

    武松顿住了拳头,抬眼瞧了一眼,缓缓地将拳头放下來,可是抓宋江的那只却不曾松,反倒像是打猎回來拎着一件战利品似的,微微将宋江扯离了地面。

    宋江艰难地回头,余光所到之处,当真是惊喜万分。那小旋风柴进真的就如一阵风似的就这般悄无声息地刮过來了,宋江的“靠山”到了,心里也就有底了。

    只见柴进带着,几个同席的庄客,打着两三盏灯笼飞也似地迈步过來。

    柴大官人走到身边近处,不言不语,伸却按在武松扯着宋江领口的地方。

    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方,武松就是心里不满也不过是背后撒撒气,主人家到了,这面子终究是要给的。于是,傲气的武松当下便顺着小旋风的缓缓地将宋江放下來。

    却不想,柴进并沒有与武松话,反而是将他冷在一旁,转身过來问宋江道:“我见你的久了,不知押司如何却在这里?”

    方才那挨了一摔的庄客便凑过來把宋江踹倒酒坛的事了一遍。

    柴进听了,微笑着对武松道:“大汉,你可认得这位押司?”

    武松冷哼了一声,道:“怎地不认识,半路却是我救了他的姓名,却不想,我在廊下吃闷酒,他在厅上吃花酒,他倒却还要來踹翻我的,你该不该打?!”

    柴进沒有理会武松后面得话,可是,里面的埋怨却真真切切地听得出來,当下柴进道:“大汉,你这意思,却是我的不对了,那我与你赔罪便是。”着,柴进便躬身要拜,武松哪里敢受用,慌忙扶住不让他拜下。武松道:“倒也不是怪大官人,只是心里有气,他这厮端得欺人,在青州做的押司,那有怎地了不起。”道这里,武松着宋江道:“天下押司多的是,问他敢比得了郓城宋押司么!”

    柴进听得大笑道:“大汉,你认得宋押司不?”

    武松道:“我虽不曾认得,江湖上久闻他及时雨宋公明,是个天下闻名的好汉!”

    柴进含笑又问道:“如何见得他是天下闻名的好汉?”

    武松道:“方才不是了,他便是真大丈夫,有头有尾,有始有终!我如今虽然有案子在身,束缚了zì yóu,可总有出來的一天,等到那时,便顺路往他那边走一遭拜会拜会。”

    柴进点点头道:“你拜会是要打他还是要见他?”

    武松听得柴进这话得不明不白,当下便道:“大官人休要拿这來笑我,拜会自然是见他,怎地能动拳头!”

    柴进听罢,哈哈大笑道:“大汉,远便十万八千里,近便只在你面前。”罢柴进指着宋江,便道:“此位便是及时雨宋公明。”

    武松听得心下一惊道:“真个也不是?”

    宋江虽然挨了两拳,可是,见着汉子对自己这般崇敬,心里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微微地笑着便施礼道:“小可便是宋江。”

    武松定睛了,有些不可思议,回头又问柴进道:“大官人,你端的不是耍笑我?这真的是及时雨宋公明?”

    柴进见武松不信,道:“若是骗你,也吃你一顿好打!”

    武松柴进那认真的模样,心知不是开玩笑的,于是当下纳头便拜,道:“我万万不敢信,今rì能与兄长相见!”

    宋江见了很是欢喜,等他拜在地上,这才上前來扶,口里却着急地道:“这是作甚?!兄弟快快请起,何故如此错爱宋江?”

    武松被宋江扶起來,很是愧疚地道:“却才甚是无礼,不知死活!‘有眼不识泰山!’一时冒渎兄长,望乞恕罪!”罢便又跪在地下,哪里肯起來。

    宋江慌忙扶住,道:“方才是我的不是,哪里敢怪兄弟,倒是我该赔罪。”宋江心知武松断然不会让他拜倒,果不其然,宋江做做样子 刚要拜下,武松便扶住道:“不敢,不敢!哥哥在那路上,怎地不,却托词是青州的张三?”

    宋江尴尬地笑笑道:“在郓城县吃了人命官司,此番出來便是逃命,兄弟你救我姓名,我本不该隐瞒,只是,却见你有差役相随,若报上名來,岂不是自投罗,所以,这才成青州人氏张三。”

    柴进此番听得,心想这就是宋江方才所的那威猛汉子,于是当下便也生出一番敬意來,问道:“相会的匆忙,先前收租不在庄上,让壮士一番好等,我刚回來,还不及接待,却听闻宋江前來,有伤在身,就慌慌忙忙了,对壮士多有冷落,实在对不住,敢问壮士姓名,何处人氏?”

    武松一听,原來却是这般一个缘由,当下便也将那冷不冷落的事抛在脑后,道:“多有叨扰,在下清河县的武二,景阳冈上醉拳打死大虫的便是!”

    “原來却是武都头,久闻,久闻!”柴进道:“偶然豪杰相聚,实是难得。就请同坐一席话!”宋江大喜,携住武松的,一同到后堂席上,便唤宋清与武松相见。柴进邀武松坐了,宋江连忙让他一同在上面坐。武松见宋江这般恩待,哪里肯坐。谦了半晌,武松坐了第三位。柴进乐的欢喜便叫小厮们再整杯盘,要來与三人痛饮。

    宋江在灯下了武松这表人物,心中欢喜,便问武松道:“二郎因何在此?”

    武松答道:“小弟在清河县,因为嫂嫂不贤,还害死了相依为命的大哥,为了报仇,一并将她与那jiān夫杀了后快,大哥已死,心中了无牵挂,也顿如死灰,于是便往衙门自首,天幸遇人垂怜,处处与我方便,也就刺配的轻了。那牢城里待上把半个年头,便可重出江湖,到时候,再寻几位哥哥痛快痛快!”

    宋江听了大喜。当夜饮至三更。酒罢,宋江就留武松在西轩下做一处安歇。次rì起來,柴进安排席面,杀羊宰猪,管待宋江武松,不在话下。

    s

    jīng彩推荐:

第六章 一波三折相见欢(叁)

    当rì,宋江取出些银两与武松做衣裳。柴进知道,那里肯要他使钱,便差了小厮从自家取出一箱段匹绸绢,门下自有针线女工,便教她们与武松、宋江、宋清三人都里里外外地做了套称体衣裳。

    虽然柴进处处想得周到,可是却全都是在宋江的面上,对武松却并不喜欢。柴进因何不喜武松?原來武松昨rì投奔柴进时,话语颇有傲气,让柴进听得颇为不爽快,而武松目高于顶,对柴进家里的小厮们,都不拿正眼瞧,颇有反客为主的势气,xìng气刚烈,庄客有些管顾不到处,他便要呵斥他们,恰巧昨夜又因为宋江一事下拳打了那前厅的官家,因此,满庄里庄客都沒一个人道他好。众人只是嫌他,都柴进面前,诉他的许多不是处。

    柴进虽然不什么,可是却相待得他慢了。武松先前有些埋怨,却不知这里面的症结,后來得宋江每rì带挈他一处,饮酒相陪,武松也倒不觉得什么了。

    武松相伴宋江住了两rì,怎奈何,那两个公人几番相劝,请武松早些上路,免得误了期限,最后一同吃罚,沒奈何,武松便只得早些收拾了包裹便到厅上相來告辞。

    柴进、宋江两个见了都留他再住几时。

    武松倒是想留,只是,时光不等人,不是那两个公差催促的紧,只是当真该走了,于是便道:“小弟有案子在身,于路已经耽搁多时,若是再住两rì,了牢城,我倒不怕杖罚,只是连累了两位差役,却是不好,这一路多亏他们照料,我怎地忍心。”

    宋江道:“实是二郎要,哥哥,也不敢苦留。如若他rì重出江湖,须得再來相会!”

    “一定,一定!”武松相谢了宋江。柴进虽然不喜武松的傲气,却也取出些金银送与武松,毕竟人各有xìng,好歹相识一场。武松接了银子谢道:“实在是多多相扰了大官人!”

    武松缚了包裹,拴了哨棒便和两个差役要走,柴进便治酒食送路。

    一顿酒席之后,宋江少不了要嘱咐那两个差役于路上要多多照料武松之类的话,而柴进也打打官腔,略表关心之意。等到酒足饭饱之后,武松穿了一领新衲红绣袄,戴着个白范阳毡笠儿,背上包裹,提了哨棒,两个差役提着水火棍和木枷在左右跟了,三人相辞了便行。

    宋江着三人走出几步,便赶紧道:“贤弟且慢!少等一等。”罢,也不等武松应一句,便回到自己房内,取了些银两,赶出到庄门前來,道:“我送兄弟一程。”

    宋江和兄弟宋清两个等武松辞了柴大官人,宋江也对柴进道:“大官人,暂且别过,便來。”三个离了柴进东庄,行了五七里路,武松作别道:“尊兄,送的远了,还请回吧。柴大官人必然专望,莫要让他等的急了。”

    宋江笑笑道:“何妨再送几步。”于是,便上來替武松來提包袱,武松哪里肯,可是,宋江一味坚持,武松耐不过,只得由宋江提着。着身边这个身材五短的宋江,心里不禁也想起自己的兄长武大來。以前,武大便是这般,但逢武松出便要來送,每次都给他带了好多张炊饼,就怕武松路上饿着,还要一直送出几乘,路上武大虽然矮了他兄弟一大截,却总是要上來替武松背上回儿包袱。直到送出阳谷县地界七八里了,这才肯听武松的劝回家。

    眼下宋江这般待他,让武松也不禁心里一暖,想道:“大哥过世,只怕也只有宋江哥哥这般暖人心了。”想着心里便对宋江又多了三分亲近。

    宋江与武松路上些闲话,不知不觉间又过了两三里。

    武松挽住宋江道:“尊兄不必远送。尝言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宋江指着前面道:“这话虽对,却容我再送几步。兀那官道上有个小酒店,我们吃三锺再作别。”着,三个便來到那酒店里,宋江上首坐了;武松倚了哨棒,下席坐了,宋清和两个差役在横头坐定,宋江便叫酒保打酒來,又买些盘馔果品菜蔬之类,都让那小二买來摆在桌上。三人饮了几杯,红rì半西,武松便道:“天sè将晚;哥哥若不弃武二时,就此受武二四拜,拜为义兄。”宋江心里窃喜,当下允诺,武松便纳头拜了四拜。

    宋江叫宋清身边取出一锭十两银子送与武松。

    武松哪里肯受,道:“哥哥,这是作甚,我自有盘费用度,哥哥做客他乡也需有用度之处。我若是收了,哥哥却又如何度rì?”

    宋江道:“贤弟,不必多虑。你若推却时,我便不认你做兄弟。”

    宋江盛情难却,武松只得拜受了,收放在随身的缠袋里。武松心里感慨想道:“江湖上只闻及时雨宋公明,果然不虚!结识得这般弟兄,也不枉了!”想到这里,武松便道:“不是我武松目中无人,这一辈子,能让我武松佩服的也就区区两人,这一來便是宋公明哥哥你。”

    宋江听了,心里暗暗高兴。

    武松继续道:“二來,便是那九纹龙史进。”

    宋江到这个名字,心里就不乐意了,心道:怎地处处都有这厮來搅合。于是便问道:“兄弟怎地和他厮混在一处?”

    武松听着宋江的口气似乎有些不对,当下愣了一下,便道:“我从青州过路时,恰好见他救了一人出來,交了番,那功夫端得了得,只是太过自信,只怕以后他单枪匹马胆子越來越大,反而要出了事。”到这里,宋江听得出武松对史进的挂念,心里沉了一沉。只听得武松又道:“我与他便在青州小聚了一番,后來遇上青州兵围剿二龙山,史进出头要搅混,我便也帮个耍了一番。哥哥你不知道,那史进不但功夫了得,谋略也有过人之处,端得是个非常人可及的将才!光那一战,区区百人就杀散了青州几千人马,快活的很,之后,我与他结了兄弟……”

    “万万使不得!”

    武松道那里,还不等再他下,宋江便开口打断了他的话道:“贤弟,你好生糊涂啊!”

    “宋大哥,你这是何意?”武松听得心生诧异,着宋江一脸紧张之相,仿佛武松自己此刻正坐在刀刃上而不自知。

    宋江苦着一张脸面道:“你对那厮有几rì交情?可了解么?”

    “前前后后,也不过三四rì的模样,虽然江湖上早有耳闻,不过,起來,却也相知不深。”武松认真地道。

    宋江一拍大腿,道:“这就是了!还好你离得他早,若是留他久在身边,只怕,你就毁了!”

    武松听得大吃一惊,问道:“哥哥这……话怎将讲?”

    宋江先不回答他,只是身子略略向武松靠近來,问道:“他此番见你,可曾劝你留下与他一同回华州快活?”

    武松点点头,道:“是曾劝过,只是,小弟不肯辜负众人,旨意要先往牢城走一遭。”

    “那他可曾,若是zì yóu时,便华州寻他?”

    武松又点点头,道:“这个也过,小弟便也是这般盘算,牢城里出來,便华州投他那里。”

    宋江听得连连叫苦,一副焦急如火烧眉毛般的表情恰到好处地摆在脸上,宋江道:”使不得,贤弟,万万使不得!”

    “却是何故?大哥,你怎地……”

    “我就知道他会这般,我对他算是了解透了。史进这厮浪得虚名,白白玷污了好汉二字,你不见这人油头粉面、貌似潘安,心里滑头之极,不是个好鸟。你休要被他表面的盛情和仗义蒙骗过來,那厮见人人话,见鬼鬼话,人前一套背地一套,端得是算计死人不偿命!”

    武松听得宋江这般史进,心里颇有不快,眉头微微蹙起來,还不等他开口,宋江早就出了他心里的变化,当下为了服他,便将史进如何郓城县寻他,两人如何投机拜了兄弟,之后他又如何卖命为史进搭救出人來,而史进却如何卸磨杀驴,不顾他死活弃他而,之后,宋江又讲到史进回了郓城县來强jiān

    嫂夫人,最后酿成宋江杀人的惨案。宋江凭着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和肚子里的那半肚子墨水,将有的沒的一并串联起來,添油加醋的风起云涌,让人不敢生疑。

    武松听得心里惊了半晌,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是,这话却又出自及时雨宋江的口。怎地又会有假?内心矛盾重重的武松不知该如何是好,正在这摇摆不定的时候,宋江又开口了道:“这厮是与你结拜兄弟,那是他用得着你,若你是寻常百姓一个,他那里瞧得你一眼。莫要被他那一副君子扮相骗了,在他身边犹如伴虎,等到你的利用价值被他一滴滴渣干之后,便是你死期到來之时。那时候,他哪里还会管你什么兄弟不兄弟,更不会管你什么道义不道义!他尚且会为了一个女sè來坏我的姓名,他就会为了更重要的东西出卖兄弟,现在他需要招兵买马,壮大势气,需要一帮人打天下,为他出生入死,等到正有一天天下都收到他里,那他想要什么,你就得给什么,包括你的家财、妻女甚至还有你的命!兄弟、道义,在他虚伪的面具之后,屁都不算,最后也不过是一个可以利用的筹码罢了……”

    宋江道这里,越越低,悲伤之情溢于言表。

    武松着宋江这副模样,心道真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当下抱着随后一丝一望问道:“宋大哥,你这话,可是实话?”

    “怎地不是实话,若有半句假话,我宋江便处处遭劫!”宋江并起中食二指直指天际,他心里自虚,不敢下毒誓,本该“生死劫杀”,此番嘴皮子动的快些,便糊弄了过。

    武松听了,现在哪里还有不信的道理,心想,我当他史进一表人才,端得是天下无双的伟丈夫好汉子,却不想也是个欺男霸女逼妇为娼的家伙,对宋江哥哥都能做出这般不论不理的事來,他rì见着他时,须得提着刀子好好审问,若真是这般,便一刀杀了他!

    武松粗粗地唤了口气,心中颇是不忿之气。

    宋江见了,心知武松定然对史进是“刮目相”了,于是,当下便主动岔开话头,举起酒杯來,与武松又饮几杯。

    两人喝了一会儿,时辰不早,宋江便取些碎银子还了酒钱,武松拿了哨棒,五个人出得酒店前來作别。

    宋江一副惜惜而别的不舍模样,千叮咛万嘱咐,让武松颇有见到武大的感觉,不自觉情到深处,最后堕泪拜辞了才顾自离。

    宋江和宋清立在酒店门前,望武松不见了方才转身回來。

    宋清笑道:“哥哥笼络人心的本事,天下只怕无人能敌。”

    宋江笑笑,不言不语。

    两人行不到五里路头,只见柴大官人骑着马,背后牵着两匹空马來接。宋江见了大喜,心道正嫌走的脚累,却不想大官人这般体己。于是便一同上马回到庄上來,下了马,柴进又请了宋江宋清两人入后堂饮酒。

    宋江弟兄两个自此便在柴大官人庄上安身,一面躲避官府追捕的风头,一面在这庄里静静养伤。

    e

    jīng彩推荐:

第七章 一波三折相见欢(肆)

    史进自从帮助宋江从阎婆的里逃脱了,便在朱仝的帮助下,藏匿在了家里,避一避风头,免得也牵连进來。

    而被阎婆见宋江跑了,自己却落得孤苦伶仃,虽然受了些金银的抚慰金,但每每想起后半生來,就惆怅的连连叹息。而那张文远也不是个省油的灯,阎婆惜虽然只是个婆娘,但是,在张文远的心里,却渐渐生出了另一番情愫。众人几番來张文远这里,想要服他,三番五次,实在的张文远有些烦了,这才许诺众人,不再追究。可是,那一夜,张文远却隐隐绰绰地受了那阎婆惜的托梦。

    在梦中,阎婆惜依旧是那么的娇美,依旧是那么的妩媚,只是,却沒有了常rì时那么多的风sāo,两颊的丝发垂下來,遮挡住了,哭丧着脸面,宋江杀了人并沒有走脱,现在还在宋太公的庄上,不过是那雷横朱仝使诈,着便抹眼泪只是要张文远与她报仇。

    这一觉醒來,张文远内心又是一番酸楚,他细细一想觉得也对,毕竟在那时青天白rì的,宋江想跑,也跑不掉,仓惶之间,怎么也不会离开郓城县流浪江湖。张文远是最会宋江心思的人,宋江那可是个体面的人,怎么也不会亏待自己,就是逃命,也总的带足了盘缠才好上路,落荒而逃浪迹天涯,不是他做事的风格。那郓城县里的宅院是案发现场,自然是回不了,可是,却恰恰可以回宋太公的庄上。他白天回,不好露脸,定然要在天亮前走道……张文远越想越深,当下灵机一动,便又在暗中活络起关系來。

    天还沒亮,张文远便寻了那阎婆來,将他天明一开堂依旧告,只是,却不要告宋江,只把那雷横抓起來承办。而随后,接着夜幕,张文远便孤身一人,形迹诡诡地來到了郓城县外的一处小山塘便,在那山坳处寻到一伙人马,对了口信暗语之后,便由一个藏在暗处的小喽啰带上后面深山的一个草堂子里。

    张文远进得这草堂子里來,喽啰们上前來将灯点起,小小的一个草堂登时多了一抹闪亮,中间一把狼皮交椅大刺刺的放在上首,两边列着七八把交椅,瞧那花纹各样,想必也不知是多少此从各个地方打劫才凑齐得,细细來,实在是寒酸的很。那喽啰将一盏孤灯摆在那狼皮交椅的侧首,对张文远道一句:“张押司稍等,大王便來!”罢便顾自下了。

    整个草堂顿时安静下來,能听得见初秋那些蹦跶不了几天的昆虫,撕心裂肺的鸣叫。

    虽然张文远在來的路上已经寻思好了,怎地开口,可是,方才想好了码在肚子里的话,此刻却被这些昆虫的聒噪搅合的乱七八糟,似乎一点头绪都寻不着。就在张文远重新度量言辞的时候,一个缓慢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大大的哈欠和一串无jīng打采塔拉着鞋板的声音。

    张文远往那边一瞧,之间按茅草屋外走进來一个人,这人黑黝黝的皮肤,高大的块头,这么从黑暗里走出來,就像是从无尽的黑夜中抽出來的一个人影一般。张文远不用等那人走近,便认得出是他。

    那汉子沒有开口,张文远先话了:“半夜來惊了大王的好美,实在叨扰的紧啊!”

    那汉子被人搅了好觉,自然一脸的不快,可是,却也沒有半点无礼,抬起那沉重的眼皮了张文远一眼,便请他做了,自己大刺刺地上坐在了那张狼皮交椅之上,道:“穷苦人家,奉不起茶,倒是要张大人包含!”

    “哪里哪里,大王客气了。”

    那汉子不喜客套官腔,便开门见山地道:“张大人你可是忙人啊!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直吧?”

    “大王果然是个直xìng子的人,我着实确实有一件要紧的事需要恳求大王相帮,还望大王,万万相助。”

    那汉子嗯了一声。

    “长话短,我有个同事,犯了命案,现在藏在宋家庄,只怕天亮就会遁逃,我想借大王的威猛,拿到他的项上人头。”

    “哦----!”那汉子歪坐在交椅上,一只斜支着脑袋,听了点点头,着张文远道:“杀人简单,一刀下,一个是死,两个也是死,可是……”

    “你放心,这人虽然是官府的人,可是,却也犯了命案,你们只管动,在知府面前我自然会打点,包你们不受半点牵连。”到这里,张文远又道:“此番烦劳大王,自然不会教山上的兄弟们白白辛苦这一遭。”着,张文远便起了身來,走到那汉子的身边,从袖口里摸出一个金元宝來,递到了那汉子的面前。

    那黑汉子一双睡眼瞧见了这个,顿时眼眸里闪过一抹异亮,拿在里掂量了掂量,好家伙,那黑汉子心里一喜,道:“张大人,实在是客气了……”

    “不客气,这不过是个彩头,事成之后,还有重金相谢!”

    那黑汉子怎么也沒有想到张文远会出这话來,人家都衙门里头是个生财聚宝之地,却不想,当真是这般。只是,虽然张大人与我等相识已久,却沒见过他哪rì有这般财大气粗过。当下黑汉子在高兴之余,也多了个心问道:“张大人!”

    “嗯?”

    “不知你杀的这同僚姓甚名谁?”那黑汉子问道。

    “大王,你只管杀了人拿金子,管那般多作甚。”张文远晓得宋江喜欢和江湖上的人结交,虽然他知道三只眼不会和宋江又半点牵连,但是,却保不准三只眼的哪个好兄弟和宋江有什么八竿子打着的关系,到时候,若是三只眼不肯了,那又如何了得,当下张文远听得不是话头,便囫囵吞枣地避过了。

    沒想到,三只眼却不肯就此轻易罢休,却摆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來道:“杀人简单,你会跟我们一起么?”

    张文远不知三只眼肚子里的想法只是一想,他们杀人,躲得越远越好,哪里还有一起的道理,当若半途有什么事发,那岂不是白白受到牵连,当下,张文远便道:“天亮之后,衙门里还有早事做,如何走得开身。”

    “那就是了,你又不,我也不认得,总不能从那村里出來的都给你杀了吧,一个脑袋一锭金子,若是天亮我提了十七八个脑袋过來,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摆在这里,你你给的少了,你过意不,你给的多了,我也不好意思,该怎么办?”三只眼道这里,把一摊道:“有名字的报上來,我等问个明白,也好杀个清楚。”

    张文远听了,当下也沒辙,虽然他在宋江的房里搜出一袋金子,叫他偷偷带了出來,可是却也经不住这般一个脑袋一个脑袋的花啊,若不是那阎婆惜yīn魂不散,张文远怕她纠缠,也不会大半夜地跑到这里來了,某事在人,成事在天,若是三只眼不肯杀时,婆惜,你只怪那宋江命长,休要怨我不与你做主啊。想到这里,张文远顿了一下道:“不是别人,正是与我科办案的押司宋江。”

    “江湖人称及时雨。”

    张文远有些迟疑的点了下头,那双眸子紧紧地盯着三只眼的面容,一丝一点都不肯放过。

    只见三只眼的眼眸下沉了三分,似乎在犹豫,又似乎在思考,沉默着不言不语,眉头微微蹙起來,张文远揣测这三只眼心里的变化,心道莫非还真叫我猜着了。

    三只眼突然开口道:“这宋江……”

    张文远听在耳朵里,有许些的紧张。

    “这宋江,虽然是郓城县衙门里的人,这个,我三只眼倒不怕,只是,若是再江湖上提起及时雨來,却也多耳闻之人,往來接济了无数好汉,走南闯北口口相传,现在也算是那么一号人物。”道这里,三只眼故意将里的金元宝高高地拖起來,一双眸子落在那成sè上,道:“若是我三只眼杀了他,只怕今后江湖上是沒法立足了。”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天地不,你我不,哪里还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张文远着三只眼信誓旦旦地道。

    “话不能这般!”三只眼打断了张文远的话头,将里的那颗黄金拿起來,在侧脸边上,瞩目地着,实则是让张文远明白。

    此刻的张文远怎么能不明白,着三只眼的模样,张文远暗自咬咬牙,故意错话反道:“这个……大王的意思是,宋江这人杀不得?江湖威胁大?”

    三只眼果然摇摇头道:“不是江湖威胁,我三只眼生平怕过谁?我若是怕了,老子哪里会反叛了梁山dú lì山头?我连他们的生辰纲都敢动,我还有什么不敢动的?”道这里,三只眼摇摇头,道:“只是,这个价钱,杀不了宋江。”

    张文远心里沉了口气,思虑了片刻,道:“如果,我,再加一锭金子呢?”

    三只眼一拍那把狼皮交椅的扶耳,站起身來,道:”小的们,收拾家伙!“罢,便踏步往外面走,走了两步,半回过头來朝着张文远的方向道:”等着宋江的人头吧。“

    e

    jīng彩推荐:

第八章 插翅虎远驱恶地(壹)

    话分两头,且不张文远那厮如何搭关系差使三只眼杀宋江,且这rì白天里,那阎婆受了张文远的指示,又到衙门里告,知县听得阎婆擂鼓喊冤,实在是头疼的一个脑袋两个大,可是却又偏偏沒有什么办法來,虽然这衙门朝南开,有命沒钱莫进來,可是,那阎婆不住地擂鼓,还不知从哪里拉來了一大帮刁民,闹的衙门前头有如闹市,吵的知县心烦意乱,沒得法子只得叫两个差役下招了上來,问话一听,这次不是要告宋江了,而是要告雷横,告他纵贼。

    那知县本來不想理会,之前这婆子就将雷横扭到堂前來告过,最后,众公人都不承认,只得作罢,可是,雷横万万沒有想到,今rì的情形却不同了,那婆子又受了张文远的指点,暗地里花了些银子,将当rì那些亲眼目睹的街坊邻居都“买”了來,知县本有护吏之心,怎奈何面对那婆子这般大的“排场”也实在是有心无力,最麻烦的还不在于此,而是当初给雷横作证的那些个差役受了张文远的好处,此刻一个个都闭口不言了,只推那rì人多,瞧不清楚。

    雷横听得恨的牙根痒,心知是那张文远在作怪,恨不得当场提起那婆子和张文远來厮打他们一顿,可是,公堂之上怎敢放肆,当下雷横将这口气也只得憋在肚里。

    知县当rì断定不得,先就此罢了,借故头风痛发,推到明rì再审。

    这事情眼见得又闹腾起來,雷横放心不下,连夜來到朱仝家里來,他不晓得那张文远又想出什么诡计,生怕这事兜不住,雷横一个人陷进,给那张文远出出气,倒也算了,若是把雷横也卷进來,那就得不偿失了,雷横当夜便來与朱仝史进了,道:“我雷横倒也不怕他们设套,现在那阎婆还沒有想起那rì你推她的那一节,但今rì她约了众多当rì目睹的百姓过來,又买通了那rì周围的差役,只怕,保不准会想起,把你也牵连进來,宋江哥哥已经昨夜里逃了,史大哥你在这郓城县里夜长梦多,倒不如明rì一早赶上梁山的好。”

    史进担心雷横,可是,自己在这里,除了非常段,却又帮不上忙,反倒要朱仝分神來照料,若是哪里不慎,街坊邻里地察觉了,倒是要把他们两个连累了,当下史进便同意了,连夜简单打理收拾了一番,次rì天明便打算上梁山走一遭。

    可就在当晚的这时候,张文远也沒有闲着,他请了知县大人摆席开宴,酒到醉时,知县坦言对那阎婆实在头疼,问计于张文远,张文远心知知县对雷横朱仝的倚重,不敢直接造次,当下便耍了个心眼,使了一个似妥当实则离间的计策,那张文远道:“大人,若是不给这阎婆一个交代,只怕她伙同这些百姓上面告,那时候,莫雷都头,就是大人您也会受到牵连,倒不如,咱们缓一缓这事,倒还有的法子。”

    “怎地……一个缓一缓。”知县醉眼着张文远,很努力地认真听。

    “在郓城县的地界上,有一处荒凉之地,叫做双峰镇,不如,明天开堂的时候,你便判了那雷横那双峰镇,那里匪患猖獗,正好缺少捕快,双峰镇的人定然会直道大人的好,而雷横被发配走了,阎婆那边,也沒得话,这事,不就完了么,等rì后知县要他,便等风头过了,再调他回來。”

    “这个,倒是不错。”知县想了一想,咧开嘴笑道:“这个,真不错。”着便心里就此落定。

    次rì开堂,阎婆依然擂鼓來告,知府吃了早茶,这才将那婆子招上來,又将雷横也传到堂上。

    那婆子要法,知县早就在吃茶的时候就想好了辞,当下便判了雷横往那双峰镇,其话言辞之锋利,像是将雷横重重判了一般,而那婆子也真的就此不再上告了,于是,雷横即rì起被发配到双峰镇,郓城县只留下朱仝來打理巡捕的事宜,那知县见这一招管用之极,当下欢喜,却不知道阎婆是受了张文远的打点,不再告了。

    雷横心知那张文远背后搞得脚,但是,却苦于抓不着那张文远的半点证据,当下憋了一肚子的气,回到家里來,雷横沒有妻室,只有一位老母,他在门口立了一片刻,将脸面上的表情都换了一换,将所有的气愤和不满都装在心底,摆出一副欢喜的模样來,雷横这才推门进來,和老母道:“娘,这几rì我要出趟远门,押送一个要紧的囚犯洛州城的牢营,你一个人在家,要好生照顾好自己,这是十两银子,我已经吩咐街头的佟记了,每rì他都会安排小二们将饭给你送到家里头,想吃什么,你自管和他张口,便是。”

    “我儿,你莫要惦记娘,娘自己想吃什么,都能做的中,那些银子省下來,倒是你路途上要多带几个,‘穷家富路’,你此番,倒是何时回來。”

    雷横心知老娘就会这般问起,当下雷横实在沒底,这张文远买通了知县,谁晓得知县判他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当下雷横笑着道:“快的时候把半个月,若是回來的慢些,要个两月出头也不定。”

    “那洛州城,这般远,衙门里几个。”

    “可不是,远的很咧,不过路倒是好走,衙门里有一共两个。”道这里,雷横补了一句道:“这是衙门里要紧的勾当,娘在外面切莫提起,就是衙门里的人也不想,若是走漏的风声,只怕做儿的要吃官司。”

    “娘晓得,我儿,那官府叫你几时动身。”

    “时间赶得紧,只怕今rì就要走。”

    “今rì就走,走的可真够急的,娘这就给你收拾包袱。”着雷横的老母像是年轻了两岁似的,两条腿飞也似地往后面了。

    雷横的老母刚刚走了,前面上却來了一个人,雷横一瞧,赶紧迎了下來,道:“朱兄,你怎地來了。”

    “你今rì要走,我怎地能不來送你一送。”

    雷横听到这里赶紧一扯朱仝的臂膀,往里面了一眼,道:“这事万万莫要让我的老娘知道,只怕她急,也要与我同,那双峰镇穷山恶水,城里住惯的人,我老娘怎地能受得了。”

    “那你怎么瞒了。”朱仝问道。

    “我就是往洛州城押解犯人,走个把半月就回來。”

    朱仝蹙起眉头來,也有些为雷横发起愁來,道:“把半个月,知县如何肯放你回來,他受了那张文远的好处,只怕,你番一,归期不定了。”道这里,朱仝道:“这边你就放心,我时常都会过來照料的,只是,双峰镇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却是一个出了名的三不管地带,地头蛇猖獗之极,原來的捕头被他们收拾的每一个人愿意留下來,你此番了,他们也定然会与你为难,你要处处小心。”

    “这个我知道,你就宽心好了。”雷横道这里,拍了拍朱仝的肩头道:“我娘就全靠你照顾了。”

    “啊哟,仝子來啦!”雷横的娘这时候拎着一个包袱,走了出來。

    雷横见了赶紧上接过來。

    朱仝笑着对雷横的娘道:“大娘,雷兄今rì一行,路途也远,我这做兄弟的总的送上一送。”

    雷横的娘道:“得也是,不过这衙门也真是的,什么事情要走的这般急,明rì启程也不晚啊!”

    朱仝为雷横解围道:“衙门这件事着实要紧的很,若是当下不走时,只怕黑了天就赶不上下一城的客栈住了。”

    雷横的娘不疑朱仝谎,只当是真的,心里一盘算,也是,为了不让儿子走夜路,老太太便很是不舍地送了雷横离。

    出了郓城县城,又往前走了十里,朱仝也在长亭上话了别,两兄弟就此分开,少不了朱仝对雷横的一顿吩咐,雷横也少不了再次摆脱朱仝照料母亲,这且都不,只这雷横一个人提了哨棍,跨了朴刀,往前走了不出五里,只见路边上停着一辆马车,一个车夫横坐在前面,着雷横过來,便撩开帘子朝里面小声嘀咕了两句。

    雷横斜抬眼眸都瞧在眼里,心道,不会是冲着自己來的吧,且他们到底是做什么,雷横刚刚想到这里,果不其然,便又一个后生撩开车帘下來跳下车來,雷横不经意地一瞧,认出这人來,不是别人,却正是那张文远。

    张文远下了车马來,一拱还沒开口,雷横便把张文远当做一团空气,视而不见,脚下加快,直行直过。

    张文远着很是尴尬,可是,亲眼着雷横这厮被自己整了个驱之穷山恶水,实在也是心里偷偷快活的很,当下张文远礼貌有加地道:“雷都头,请留步。”

    雷横停下來,却沒有回头,带着一腔的不屑,很是不耐烦地道:“有话直,有屁快放。”

    张文远听得顾自笑了笑,道:“就是來给雷都头送个别。”

    jīng彩推荐:

第九章 插翅虎远驱恶地(贰)

    ? “黄鼠狼给鸡拜年。”雷横骂道:“得好听,尽放屁。”

    “雷都头,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不过,这气也不能冲着我來,我与雷都头同是衙门里当差的人,有恩而无仇,雷都头何必这般与我较劲。”张文远到这里,继续道:“我此番來便是和雷都头一声,到了双峰镇,rì子是苦了点,不过,熬个几rì,等这事过了,便可回來了,到时候,等着雷都头的可是升官发财啊!”

    雷横冷笑了一声,道:“那我也有话和你一声,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既然做得亏心事,就等着鬼敲门吧。”罢,头也不回地踏上路。

    张文远沒有言语,只是冷笑着着雷横越走越远,心道:“鬼敲门,就是阎婆惜來敲门,爷也不怕。”想到这里,张文远转身上了车來,吩咐那赶车的伙计:“走,藏龙岭。”

    张文远这次來为雷横送行,连他自己都觉得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就在月前,在那宋江与他同房做押司的时候,雷横就与他不和,张文远当时因为一个案子而受了人家的好处,相让雷横通融一番,谁想雷横不但不给面子,还将张文远送他的银子连同张文远想做的脚一发都告诉了知县,张文远那时备受知县的责骂,而宋江那副老实样却也就此得到了知县的信赖和偏袒。

    从那时起,张文远就暗自在心底发誓,总有一天会让宋江和雷横跪在他的脚下,今天,张文远亲眼着雷横被驱逐,心里那是不出的快意,而现在,还有一件比这更高兴的事情,那就是,在藏龙岭里,三只眼此刻估计已经将宋江的人头放在石灰盒里了。

    张文远的车架一路向北而,马不停蹄,轮不停转,这一走不出两个时辰便到了藏龙了,张文远懂得这三只眼的癖好,到了苍龙岭前面,便叫车仗马夫在山下等他,他一人便步行上了山,这苍龙岭的山虽然不见得有多么险恶,可是,密林之间却深邃的很,出口也多,山间小路错综复杂不计其数,张文远也是头一遭这般走,若不是得了三只眼下的密告,只怕他张文远也要在这藏龙林里迷路兜起圈子來。

    张文远其实不过是个落地的书生,但是,却天生长了一张能会道的巧嘴,可是得那黑白颠倒,也可以得那江河倒流,可是,偏偏就是这般一个伶牙俐齿、不喜拳脚的押司,谁也不会想到,会和江湖上的人有那么千丝万缕的关系,不过,起來,这话也就长了,想当年他也是偶然地结识了三只眼,那时候的三只眼还不叫三只眼,也不是扛着宽背砍刀在刀刃上舔血的人,但是,三只眼有一个好兄弟,叫肥波,兄弟两个在汪家村那是响当当的地头蛇,两个兄弟整rì闲來无事便聚众赌钱,但凡有江湖人路过,也有來他这里拜码头的,可就是这样的两个兄弟,当年却因为一块地皮的争执,被汪家村的一个本姓员外告上了县衙,正所谓“不怕官就怕管”,那汪员外有理有据,出还破阔绰,在衙门里风头自然压过两兄弟一筹,那时候的老知县打了两兄弟百十大板,打得两人皮开肉绽血流不止,最后都是爬着才拖着半条命回了村里,可是,就在那rì过后不久,郓城县里便运用而生了一场剧变,两兄弟在床榻上听人言,有人放了一把野火将县衙烧成了灰,而那知县也惨死在县衙尸首无存,当时街头巷尾的流言千千万万,但最多的便是梁山之人所为。

    就是在那时候,两兄弟的心里落下了这么一个念想,要混就混的大些,混到官府都管不着,那才是真的厉害,于是,两兄弟在家里养了三个月,将身子养了过來,便蓄谋这上梁山一节,可是,两兄弟走就能走,只是苦于无人引荐,这梁山如何上的了,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三只眼便站出來,要先往梁山上走一遭,探探那梁山王伦的意思,于是,三只眼简单的收拾了包袱,空着两只便上了山,可是,就在三只眼打点好梁山这边的事宜,梁山在一番斟酌之后收纳了三只眼做前山的一个头目,可是,就在三只眼下山來接肥波上山的时候,却听闻肥波在他上山之后,闲不住,想起那汪员外便寻仇闹事了,却不想,一时争执起來,下将那汪员外杀了。

    而这时候,恰好是那新官上任三把火刚刚烧完的时候,这事情被官府知道,肥波沒有走脱,正好被官府抓捕归案,而那rì办案的不是别人正是雷横,三只眼四下里打探雷横的底细,想通过银子來买通雷横救他那兄弟出來,却不想,被雷横乱拳打了出來,心里有气的三只眼心知不是那雷横的对,只得退而求其次,他在郓城县里徘徊了许久,街上恰巧遇到了老朋友,经老友的一番点拨,便寻到了张文远的门上來,那时候的张文远,刚刚做押司,受了那三只眼的一番好处,便爽快的答应了。

    张文远当夜便备了一份厚礼见雷横,却不想也被雷横呵斥出來,颜面扫地的张文远虽然记仇,可是却沒有就此放弃,而是动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直奔知县那便了,张文远是个聪明人,聪明就聪明在他知道杀人命案,知县是不会轻易放的,索xìng,张文远反其道而行之,服了知县在第二rì便早早地判了那厮的刑,落了一个刺配他州。

    而在第二rì,那肥波便被两个差役押着上了路,张文远早就想好了法子,他暗中叫三只眼于半路将那两个差役杀了,就此兄弟两个正好一同投了梁山水泊,而对张文远,也是心存感激,此后隔三差五,肥波总会有些心意送给张文远,而但凡有求与张文远在衙门里活动的事,张文远也一样摆出一副足够兄弟义气的态度來,可是,就在“官匪”勾结了沒多久,梁山上就发生了火并,史进晁盖一伙上了山來将王伦杀了个惨败收场,而就在这场火并之中,肥波不幸也死在了史进的下。

    死了好兄弟的三只眼心里已经满是仇恨,只是苦于晁盖一伙各个都是猛人,身了得不,大半山寨的人马都心服口服起归顺与他们,三只眼带着下的一帮子体己的喽啰们还沒有想出什么可以复仇的计划,史进已经下了山,行踪不知何处了,可是,就在第二rì,三只眼恰巧被派将生辰纲封装入库,三只眼认为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于是便和下的几十个喽啰商量了一番,便在库房左右放起一把火來,趁着众人救火的纷乱,三只眼带着那十几个喽啰劫了两车金银便往山下,在山寨前面接应的喽啰将三重寨门都打了开來,而在金沙滩也已经有三只眼的人备好了一支快船候着,本來就在三只8੤要踏上船上的时候,却恰好半路遇上林冲乘了一叶小舟从朱贵的酒店喝酒回來。

    林冲赶上來杀翻了七八个喽啰,拦下了那两小车金银,却叫那三只眼带着十几个人趁着快船逃了,后來受令而至的阮氏三兄弟,带着兄弟们乘快船追了七八里水路,却在芦苇荡里寻不到了那三只眼的影子,又搜了半天依然无果,只得由他们了。

    晁盖将火扑灭,索xìng救得及时,损失甚微,只是,从这事态里表现出來的却是梁山管理体系上的大漏洞,那rì起,晁盖下发了对三只眼的灭口令,吴用也重新定夺了一番梁山的管理法子,重新对山寨经行严格的管制,这些都且不它。

    且,那三只眼跳上小舟便遵寻“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三只8੤船就在金沙滩外三四里的一片芦苇荡里藏了,着那阮氏三兄弟搜查无功而返他们依然沒有敢出來,直到天全黑了,这才溜出來,一路向北,划了半夜逃上岸。

    三只眼曾经就在汪家村一带混地盘,他对那边的情况最是收悉,三只眼知道梁山是不会放过他们的,走投无路之时,便想起那藏龙岭來,他一面在藏龙岭里寻了一块隐蔽之处简简单单扎起几处草堂來,一面回到汪家村里纠集了先前一起厮混的那帮子地痞流氓來入伙,不出一两rì,便纠集起來一支七八十人的山匪队伍,而考虑到汪家村归属郓城县的管辖,今后要想发展壮大,免不了要托张文远的关系,于是便托人进城里,与张文远了所在,还但凡有什么事便來寻他。

    只是,三只眼沒有想到得是,张文远还真的恰巧有事,隔了沒几天便來寻他,这时候,三只眼缺银子,遇上张文远要人命,这两个不怀好意的人便就此勾结在了一起,此番,张文远知道三只眼怕暴露他的所在,便一个人进了山來,与那藏在暗处的喽啰对了口信之后,却被告知大王正在草堂上发脾气,

    jīng彩推荐: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7985/ 第一时间欣赏大宋王朝之乾坤逆转最新章节! 作者:谣言惑众所写的《大宋王朝之乾坤逆转》为转载作品,大宋王朝之乾坤逆转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大宋王朝之乾坤逆转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大宋王朝之乾坤逆转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大宋王朝之乾坤逆转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大宋王朝之乾坤逆转介绍:
大宋王朝之乾坤逆转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宋王朝之乾坤逆转,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宋王朝之乾坤逆转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