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好戏收场
今晚的上海格外的清冷,天空中笼罩着一层阴霾,给上海这块豪华的大滩涂增添了几分妖孽的气息,似乎随时会降临一场狂风骤雨。
黑云压城城欲摧,山雨欲来风满楼。
一个老者双手负于背后,略微驼背,从远处看去,完全就是一个年近花甲的普通老人。即使近距离观察这位老者也不会觉得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算不上很传统的国字脸,身上也没有散出世外高人的古朴气息,甚至看起来更像一个历尽沧桑的仆人。但倘若将目光在这位老者深邃的眼眸中多停留片刻,就会现其不凡之处,即使到了他这个年年纪,眉宇间那算不上咄咄逼人的英气也没有被岁月磨灭,让人不敢睥睨。
老者一直没动,宛若一樽雕像。但就因这个头依稀花白,看上去没有丝毫杀伤力的花甲老人,硬生生的阻止了十来个风尘仆仆的壮丁。这可不是普普通通的你来我往,这十来个人一看就是那种干惯了杀人越货勾当的凶徒,恐怕就算是有条子拦在他们的路上,他们也不会停下分毫,但却被一个老者给镇住了,其中端倪,不言而喻。
十来个黑衣人为的是一个带着面具的青衣女子,接近一米七的个头在这群凶神面前竟看上去特别的娇小玲珑,虽然带着面具,看不出她的面容,但单单是她那凹凸有致的娇躯就足以让男人留出一嘴哈喇子了,更要命的是这个女人全身还散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傲,男人素来是一种越挫越勇的生物,想必看到这个女人第一眼,就想狠狠将其摁到在地,扒掉裤子提枪上阵的英雄好汉,大有人在。
但,雄性牲口们也只能停留在想这个阶段了。因为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原本可以成为活佛,却选择了另外一条道路,被人称为罗刹的南宫倾城。
南宫倾城隐藏于面具后的绝美脸庞上眉黛深锁,一向淡若初雪的她也开始着急起来,可以说今晚这盘棋并不是她计划之中的,但机会一旦出现了,就要去把握,所以南宫倾城背着父亲南宫逆,将家族中圈养的这群死士调了过来,目的就是给江鱼雁这行人以沉重的打击,一举巩固家族对上海的控制地位。
可千载难逢的契机却因眼前这个古怪的老头的出现,在慢慢流逝,怎能不让她着急。
“小丫头,回去吧,我不想为难你。”老者终于开口,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花甲老人竟声如洪钟,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威严,想必是一个内家拳练到巅峰的高手。
南宫倾城玉手轻握,咬了咬性感的红唇,透着一丝不甘。
“洪叔,你不该出现在上海,难道你要违背当初的约定么?”南宫倾城说道,显然并不想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被称为洪叔的老者突然仰天一阵大笑,不猖狂,甚至透着几丝悲凉。
“约定?如果遵守约定的话,你们南宫家又为何一直渗透进上海,构建自己的势力?别以为你们做的很妙,世人都能看出来的事情,难道能瞒得过我,欺负我是一个看不见东西的老瞎子?”老者继续说道,隐隐间可以听出,老者有点怒了。
老瞎子,原来这位老者看不见东西,但他又似乎能看清一切。
“洪叔,当初的约定是你们老一辈之间的,和我无关,所以,我们南宫家算不上毁约。”南宫倾城依旧没有放弃,继续说道。
“别说了,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离开上海,否则,别怪我这老瞎子翻脸不认人。”老者开口说道,声音没有刚开始说话时那么大,但却多出了一丝寒意,或许老瞎子真怒了。
南宫倾城灵动的双眸中划过一丝冷意,但稍纵即逝,在老瞎子面前她还不敢放肆,不仅因为她是晚辈,更因为她忌惮老瞎子的身手。
英雄不问出处,作为一个瞎子,他帮着李三思打下了半壁江山。身为仆人,他一直卑微自居,仗着一把剑,他第一次违背了主子的意愿,因为他要救人。世间或许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个老瞎子的名字,但经历过当年那场劫难的人,谁也不会忘记这个戎马一生却从未离开过自己主子半步的老瞎子。
“我们走!”南宫倾城最终还是没有选择逼老瞎子出手,无奈的下了撤离的命令,带着这十来个威猛的南宫家的死士离开了。
看着南宫倾城这行人离去的身影,老瞎子抬头看了一眼星空,他看不见任何东西,但却又好像没有任何东西他看不见。
老瞎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低声道:“难道当年的恩怨,真的要留给年轻人去结算么?”
一抹清冷刀锋,李夸父以摧枯拉朽的手段收割了秃老二的性命。
在场所有人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李夸父,看着这个今晚过后就真正意义上在上海上位,完成鱼跃龙门的年轻后生。
李夸父轻轻擦拭去匕上的血迹,同时再次将笑面虎给提了起来,但没有立刻动手,而是无比淡定的扫视了一圈包间,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在场的大佬们没人没杀过人,但令他们感到不舒服的是,李夸父在杀了秃老二之后还能表现的如此镇定,别说是一个刚上位的年轻人了,即使是他们也做不到如此手段。
“不好意思,见红了,其实我杀秃老二和你们无关,你们也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之所以杀他,是因为我们之间那些你们并不知晓的过节,现在过节解决了,今天的这场戏也该结束了。”李夸父恢复那副和善的笑容说道。
说完,李夸父突然抬头看向被自己高高提起的笑面虎,玩味的问道:“这场戏该结束了,你说是吧?”
死寂一般的包间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被李夸父一只手提在半空中的笑面虎竟然吓得尿失禁,尿了出来。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被猪油蒙了心,听了秃老二的蛊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笑面虎颤抖着说道。
“真错了?”李夸父反问道,不过没有看着笑面虎,而是看着刚才和笑面虎站在同一阵营的周八指等人。
“这次是我们被秃老二利用了,以后在上海,一切还是江姐说了算,我们听夸父哥您的。”周八指说道,不再张狂,一副低微的姿态。
“这就对了么,大家一起赚钱,多好的事,没事干嘛整那么多城府手段。其实我并不想杀秃老二,我在几个小时之前已经放过了他一次,可是他一心求死,我自然要成全他。你们谁要是想做下一个秃老二,尽早告诉我。”李夸父继续对这些人说道。
“”我们不会的。”这些人齐声答道。
李夸父将笑面虎放下,接着地气的笑面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瘫倒在地。
李夸父扭头看向江鱼雁,致以一个温和阳光的笑容。
江鱼雁回之一笑,一笑百媚生。
林沧澜不着痕迹的悄悄再次打量起李夸父,心中感慨万千。一个多月前看到李夸父时,李夸父只不过是一个自己女儿林雨薇不愿正眼瞧上一眼的癞蛤蟆,但现在却成为了一个足以和自己坐在一条桌子上谈论上海大事的猛人。
真可谓世事弄人,永远也不能低估一颗男人的心。
既有城府厚黑的胸襟,也有处处逼人极甚却又不太甚的毒辣的李夸父今天给上海的大佬们上了一堂生动的课。
92 狗上山,英雄梦
一场算不得风起云涌但的确惊心动魄的会议最终以李夸父的成功上位而收尾。一个个在普通人眼中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自甘堕落的降低身份,在离开包间时分别和李夸父这个后生握了握手,出于上位者的一丝倨傲,他们并没有表现的多么谦恭,但他们握手时的轻微抖,以及出于本能的避开李夸父那锋芒毕露的眼神出卖了他们,在内心深处,其实他们对李夸父是敬畏的。
“夸父,有时间去我家里喝喝茶,我将拳场那块给你讲讲,你也好尽快入手。”林沧澜在离开包间时,拍了拍李夸父的肩膀,说道,说完还若有若无的看了一眼江鱼雁。
“今天多谢林叔了,夸父我不会忘记的。”李夸父收敛起因杀伐带来的戾气,温和的说道。
随着林沧澜的离去,很快这些上海大佬们都走了个干净,刚刚还显得拥挤压抑的包间一下子就宽敞了起来,几个一看就很专业的黑衣平头男走进包间将秃老二的尸体收走,包间也彻底的陷入了安宁,只剩下李夸父他们这个看上去很奇怪,做出来的事情更加骇人的小团体,以及昔日的上海皇后,今日依旧可以独领风骚的完美少妇,江鱼雁。
李夸父亲自去将包间的房门关上,这才来到条桌前坐好,同时示意秦云、陈狼狈等人也坐下,高大的刑天始终立于李夸父的背后,如一堵护城墙,李夸父也没有说什么,或许在单纯的小天心中,能够站在李夸父背后是最好的位置,站着比坐着更能让他安心。
“江姨,我先谈点事,如果你有时间,那么我们待会聊,如果累了就先回去,我改天登门拜访,好久没见到宝儿了,挺想她的。”李夸父先对江鱼雁说道,声音不大,像是聊家常一般不带任何心机,其实李夸父这是在表明一种姿态,他没有把江鱼雁当外人,和自己最亲信的朋友谈事,一样可以让她在场。
江鱼雁很亲和的对李夸父笑了笑,一贯的雍容,不过却多出了一种放松后的妩媚,虽然不是很明显,但确实更加的让男人为之疯狂。
“你谈你的,我出去走走,在外面等你。”江鱼雁起身,笑着留下这句话后,离开了包间,轻轻将房门关上。
胸部大的女人脑子往往都很一般,这种女人适合上床,玩了之后还不会带来多少的麻烦。而胸部大脑子还不错的女人则有点稀少了,这种女人适合做朋友,虽然不能随便碰,但一旦彻底俘获芳心,既能满足原始的**,又能给自己的事业带来一定的辅助。江鱼雁身材很完美,墨绿色旗袍更加衬托出她那傲人的熟女峰,按理说这种女人一般都是靠着长相和身材才能上位的,但事实上并非如此,江鱼雁的人生事业线和她胸前的事业线真的关系不大,江鱼雁的脑子甚至要远远比那些智者要高出不少。这一点从她没有选择留在包间可以看出,女人都有一颗好奇心,江鱼雁自然会有,但她却很理智的没有介入到李夸父这个小团体中来,这番气度恐怕要比许多作为人上人的男人还要磅礴。这不是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的算计,而是一种或是无意可能有心的大局观。
看着江鱼雁关上包间房门时的一抹倩影,李夸父露出一个略带妖气的笑容,和聪明人打交道总能神清气爽,李夸父此时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江鱼雁的智慧和胸襟出了李夸父的意料,这种女人若是能够收服,就不是单单能够帮到自己这么简单了,甚至有可能影响到自己人生的轨迹。李夸父很庆幸,一切走向显示,江鱼雁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今天多谢各位了,说实话,到现在我心跳也没有恢复正常,我是真的怕。”李夸父给除了小天之外的每人都扔去一根烟,同时自己点上一根,抽了一口,说道。
秦云等人也点上烟,看着李夸父,虽然脸上看不出什么激动,但此时他们心中还是洋溢着一丝兴奋的,今晚的成功,表面上只是李夸父的上位,但这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确实有点刺激,不过夸父你也确实够爷们的,就这样将那秃驴给杀了,啧啧,我陈狼狈看上的人就是剽悍。”陈狼狈捋了一下他那自认为拉风其实连风都吹不乱的中分,说道。
“机会其实不一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关键看自己敢不敢去冒险创造机会,成则为王,败则成寇,我很庆幸今天的结果是前者,因为有你们的共同努力。”李夸父又抽了口烟,说道。
稍作停顿,李夸父看向秦云和陈狼狈问道:“你不是回去睡觉了么,怎么得知我会参加这次会议,又怎么会知道秃老二的这个阴谋,想必此时的结果应该是南宫倾城带着她的人一举将这些大佬给控制住,顺其者昌,逆她者亡吧,她为什么没有出现?”
秦云笑了笑,看向陈狼狈。
“我说我会算命,你们信不信?”陈狼狈依旧风骚的捋了捋油光亮的型说道。
“信!”陈狼狈的两个小弟立刻一口坚决的说道。
“信几把啊信,说你们没出息吧。”陈狼狈在两个小弟头上一人敲了一巴掌,大声喝道。
“夸父,我跟你说过我有一个师傅,是个看不见东西的老瞎子,他死了,什么也没给我留下,但是我却一直把他当做我的师傅、父亲,不是我跟个婆娘似的伤春悲秋,我之所以对他那么恭敬,是因为这个连路边狗都不想正眼看上一眼的老瞎子带我见识过许多别人看不到也没有机会看到的东西,有些人表面不堪,其实背景很大。而今天帮你破这场局的那个人,就是曾经老瞎子带我拜访过的,其实这人也是个瞎子,但我从没叫过她一声老瞎子,一是没这个机会,二是我更认为他是个老神仙。”陈狼狈抽着烟,一副敬畏口吻的说道。
“也就是说,是你请他来帮忙的,老神仙,我倒是很想拜访拜访。”李夸父道,心中确实很好奇这个能够洞晓南宫家阴谋,还能左右住南宫倾城不出现在这里的老瞎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我就是个坑蒙拐骗、刨人祖坟的下九流,我有什么资格请动那个老神仙。我只说吧,今天我刚把林沧澜和皇甫徽章家的东西拿出来,那个老神仙就见到了我,还将这件事告诉了我,于是我就让秦云通知了你。说实话,我现在心里跟几万蚂蚁在饶似的,夸父啊,你到底是什么人啊,能够让那样的老神仙帮你,我陈狼狈以前是服你这个人,现在看来还要服你的背景啊。”陈狼狈看似玩笑的说道。
李夸父一愣,突然心生一种身处棋盘,作为棋子的感觉,虽然是收益与人,但这种不能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觉确实不怎么好受,至少李夸父不是一个喜欢莫名其妙就拿人好处的人。
“我?要不是我考上了大学,我连电脑是什么玩意都不知道,就我这样一个土包子,能有什么大背景?罢了,不说这个了,至少我们今天算是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以后继续努力。明晚,大家都来知音酒吧,我们好好喝上几杯。”李夸父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打算以后慢慢去探查。
“好,其实我更喜欢你是个乡巴佬,这样有代入感,看着你一步步上位,我他娘的也舒坦,这感觉就好比我在看片时,喜欢把那些死胖子打到,取而代之是一样的。”陈狼狈很聪明的也没有继续纠缠,玩笑着说道。
众人相视一笑,只有刑天尴尬的挠了挠头,有点莫名其妙。
半小时后,李夸父和众人道别,同时也让刑天回家,自己独自一人走出了这家私人会所。
“夸父哥,欢迎再来。”一道整齐划一的嘹亮声音响起。
李夸父一怔,转而挺了挺胸膛,笑着回头看了一眼这群无比专业的黑衣男人。
每一个男人心中都曾经有一个梦想,小时候会幻想着有那么一个下雨天,大雨磅礴的街道上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一排黑衣人撑着雨伞,恭敬的将自己请上轿车,嘴上还要嘹亮的喊上一声‘大哥’,多么牛.逼哄哄的场景。此时李夸父的待遇虽然没这么夸张,但确实有这种感觉。
这狗上了山,也能称王。
走出会所,江鱼雁的那辆奥迪还停在那里,李夸父立刻走了出去。
钟物生并不在车上,李夸父亲自坐在驾驶室上,李夸父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
“江姨,让你久等了。”李夸父柔声道。
“也没多久。”江鱼雁扭头看了一眼李夸父,说道。
“有些事情来得太快,快到过了我的想象,所以,也该让你知道一些事情了。”江鱼雁看向车窗外,绝美的眸子中露出一丝迷惘和犹豫,转而变为坚定,缓缓说道。
李夸父挪了挪位置,正襟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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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 唯一的后人
男人认真的时候最有魅力,女人又何尝不是。奥迪A6内实际年龄相差十来岁,但看起来很像姐弟两的男女此时看上去都很认真和专注,一个倾诉,一个倾听,无比的默契与和谐,不知道的人看到这画面,差不多要认为这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在享受着热恋带来的幸福安宁,实际上他们的谈话涉及到几十年前一场用惊天来形容也毫不夸张的变动。
“是不是一直很好奇,我为什么选择你做宝儿的家教,又一直为什么对你比较照顾?”江鱼雁依旧将视线留在窗外,开口对李夸父问道。
一般像江鱼雁这种几乎来到了人生的巅峰,足以傲视无数男人的女人都是很自负的,而且她们往往离不开烟,或许她们只是想在内心里证明男人可以做到的她们女人一样可以。但江鱼雁却没有抽烟的嗜好,有时候她安静的就如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但她身上与生俱来的那抹雍容典雅让她注定不是一个平凡的女人,即使不靠烟这些东西衬托,她一样足以让无数男人跪拜在其石榴裙下。
李夸父在女人面前始终保持着一丝绅士风度,所以并没有抽烟,但烟瘾这东西有时候就如女人的大姨妈,说来它就来了,和江鱼雁单独呆在车内,李夸父莫名的就感觉一阵不自在,所以他很想抽烟,不过李夸父还是忍住没有抽,好在江鱼雁那完美的身材很快就吸引了李夸父的注意力,加上江鱼雁看着车窗外,所以李夸父自然不放过这次审美的机会。
边不漏痕迹的过把眼瘾,李夸父边对江鱼雁回到:“我一直认为天上不会有掉馅饼的事情,就算掉了也不会砸在自己头上,不过自从来到上海,我突然发现,天上或许真的有喜欢往人头上仍馅饼的仙女,如果你不为我解惑,我就只能继续认为你对我的照顾,是因为我惹天上哪个仙女不开心了,她想用馅饼砸死我。”
‘扑’
听了李夸父的话,江鱼雁忍不住笑出了声,笑面如花。要命的是随着江鱼雁的笑容,那极具规模的鼓鼓胸部也随之轻颤,很抢镜头。
李夸父悄悄瞥了一眼后,很道貌岸然的将头别了过去,同时用眼角的余光继续扫视。
“如果我说,其实我们早就认识,你信吗?”江鱼雁被李夸父的话逗笑了,人也轻松了不少,不再那般迷惘,语气也亲切了许多。
“我信!”李夸父坚定的说道,说话间将头扭向江鱼雁,光明正大的‘欣赏’起来,双眸清澈,不夹杂着丝毫猥琐和**,有些人天生就是一个完美的演员,就比如李夸父,即使心中充斥着异样甚至还带着点小邪恶,但他看上去是那么的纯洁无邪。
“你真信?”江鱼雁显然没有想到李夸父会如是回答,睁着大眼睛,对李夸父问道。
“当然信了,电影中不是都这么演的么,苦.逼少年背井离乡闯都市,遇贵人相助,结果这贵人竟是一个早就对他万分了解的好友。”李夸父一脸严肃的说道。
江鱼雁忍不住笑着对李夸父翻了个白眼,风情万种。
“少贫,认真点。”江鱼雁伸出如羊脂凝玉的手在李夸父身上轻拍了一下,佯怒道。
李夸父眯起双眼,看着江鱼雁道:“好吧,我不信,我打出生起就没离开过我们村子,村里最漂亮的女人张寡妇,连江姨你十分之一的气质都没有,要是你来过我们村子,肯定整天被村里那帮牲口放在嘴上,而卧却从来没听说过,要我信,怎么可能?”
江鱼雁看向车窗外,灵动的清美秋眸中透着一丝伤感,缓缓道:“其实你刚才说的也不错,确实有点戏剧性的味道,我之所以帮你,确实是因为我们之间早有渊源,不过不是因为和你,而是你的父亲。”
“我的父亲?我李夸父的父亲?”李夸父即使再淡然,听了江鱼雁的话后也面露诧异,一直以来他就没想过自己会和自己的父亲有过什么交集,甚至在他心中对父亲这个词很抵触,不为别的,就因为东北山村那个两鬓斑白,含辛茹苦江自己养大的母亲。
“是的,你的父亲,一个伟大的男人。”江鱼雁眼神更加迷惘,轻声说道。
“伟大?我从不认为一个抛弃自己妻儿的男人可以用伟大来形容,即使他做出的事再过壮烈,我也不想去了解他。”李夸父握了握拳,说道,双眼微红,在李夸父有关童年的记忆里,不止一次看到过那被岁月留下无数痕迹的母亲掩面轻泣,李夸父深刻的记得,自己的母亲为了能留在那个村子,当着所有村民下跪过,仅仅是为了孤儿寡女能够有一个容身之地。
“你对他肯定有很多误会,但他真的是为了你们,才会选择离开的。”江鱼雁看了一眼情绪有点失控的李夸父,说道。
李夸父看向车窗外,视线融入夜色,才得以一丝安宁,一想到自己的母亲,他就更加的渴望权力和金钱,都说中国的大官、贪官往往都是来自农村,这不是没有根据的,因为只有真正苦过,苦到说不出来的人才更渴望着权倾朝野。如果李夸父哪一天能站在权力的顶峰,他不一定会去贪图名利、欺男霸女,但为了自己的母亲,哪怕是得罪了全世界,他也在所不辞。
“你继续说,不过让我原谅他,我做不到。”李夸父缓缓说道。
江鱼雁轻叹了一声,继续说道:“几十年前的李家是中国最势大的家族,即使在京城也是执牛耳者,但世上没有一帆风顺的事,李家的强大,引起了许多别的家族的眼红,其中几个实力比李家差不了太多的家族联合起来,对李家出手,李家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一步步走向衰落,最后完全家道中落,直到被除名。”
江鱼雁极力压抑住心中的情绪,语气还算平缓,但李夸父能够听出她心中的那抹愤恨,李夸父疑惑的看了江鱼雁一眼,好奇她为什么对自己说这些事情,按理说这些上位者之间的斗争是不应该告诉他这样一个穷乡僻壤的野小子的。
“而你,就是当年权倾朝野的李家这一代唯一的后人。”江鱼雁突然看着李夸父,坚定的说道。
李夸父一怔,一直以来他都以一头守山犬自居,但却突然被人告知,其实作为守山犬的他是有藏獒血统的,这听起来太过滑稽,滑稽到让人忘了去笑。
94 虎和狼
生活本就多变,一个个看似荒诞不经的事情凑到一块,或许就成了合理。
来到上海,刚被大纨绔当头一棒赶出复旦,莫名其妙的邂逅了嫦娥女神,生活看上去一片混沌,甚至有点山穷水尽的味道,而就在那个时候,江鱼雁给了李夸父一个继续向前走的机会,甚至说让李夸父看到了生活的希望也不为过。做江鱼雁的宝贝李宝儿的家教,这虽不是让所有人羡慕嫉妒恨的差事,但确实不是一般人可以有这个机会的,而这机会却落在了李夸父这么个落魄的癞蛤蟆身上,这虽然还不至于荒诞,但确实有够突兀的。而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用突兀可以解释的了,做了宝儿的家教后江鱼雁对李夸父的照顾远超想象,甚至对李夸父比对待李宝儿这闺女还要来的厚爱,李夸父接手秃老二的酒吧,江鱼雁亲自捧场,李夸父杀了人,江鱼雁帮着善后,李夸父野心逐渐膨胀,江鱼雁就立刻将他领进了这个圈子…对此,李夸父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一直记在心里。
事出反常必有妖,要么是李夸父天生丽质,天生具有被包养的小白脸气质,要么就是李夸父身上有着令江鱼雁看重或者值得拉一把的东西。前者明显不太可能,虽然李夸父长相是不错,在村子里也能受张寡妇之流的人妻的喜欢,但对于江鱼雁这样的女人来说,显然不可能,如果江鱼雁愿意的话,松松裤腰带,比李夸父还小白脸数十倍的男人也能排一个加强连。那么,很显然就是后者了。也就是说,江鱼雁之所以照顾李夸父,是因为李夸父本身值得或者说是理应受到江鱼雁的照顾。
而通过江鱼雁刚才对李夸父讲的话,一切变得合理起来,种种反常凑到一起,显示,李夸父真的是如江鱼雁所说,卑微了二十年的他其实还是有着大背景的。
李夸父揉了揉因紧张而略显呆滞的脸庞,打开车窗,让晚风吹拂在自己的脸上,这才安静了下来。虽然他相信江鱼雁说的这些不会是骗他的,但要让他完全消化还是需要时间的,在李夸父二十来年的人生中,江鱼雁方才说的话给他带来的震撼仅次于嫦娥的出现这件事。
“我相信你说的,因为我没理由不信,我只想问,既然当初的李家权倾朝野,即使再被人使绊玩阴的,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被打败甚至是除名吧?”李夸父平复了自己的心绪,问道。虽说从人生轨迹上来说,自己和那个所谓的李家没有丝毫的关系,但毕竟是自己的家族,说丝毫不关心那是不可能的,本是同根生,李夸父在外人面前再城府厚黑,他也始终不是一个不懂忠孝礼仪的小人,当然,他也从未说自己是君子。
江鱼雁轻叹一声,继续说道:“说来话长,当年的那些事确实有点匪夷所思,一般的家族是不可能撼动李家的根基的,但偏偏要动李家的这几个家族不是一般的家族,他们都是中国真正的一方巨擘,在地方上的势力就和李家当初在北京城是一样的。而且,李家之所以兵败如山倒,确实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的父亲要保护你和你的母亲。”
李夸父略显病态苍白的疲惫脸庞上划过一丝波动,上扬的嘴角也随之一阵抽动,虽然江鱼雁口中的一部分原因到底占了多大一部分李夸父并不知道,但似乎自己对那个从未见过的父亲确实是有着一定的偏见的,不过要让李夸父去原谅他,他做不到。
“我不问原因,只想知道,那几个家族是哪几个?”李夸父微眯起双眼,整个人多出一丝妖异。
看着突然变得让人看不穿的李夸父,江鱼雁一阵恍惚,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过来,说道:“其中以西南南宫逆所在的南宫家族,蒙古孙赫天所在的孙家,江南江城雨所在的江家,以及东北皇甫雄掌控的皇甫家尤为咄咄逼人,他们也是那场巨变的始作俑者。”
“南宫逆,孙赫天,江城雨,皇甫雄”李夸父缓缓念道,顿了顿,继续开口:“关中陈浮生,京城叶怀仁,他们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江鱼雁即使再雍容典雅,听到李夸父的话后,也不禁动容,朱唇轻启,一脸的不可思议,缓了缓才开口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人的?难道在我之前,就有人认出了你是李家的后人?他们是谁,要你干什么了?”
李夸父看着紧张的江鱼雁,温和的一笑,他能感觉出江鱼雁的紧张是发自肺腑毫不做作的,这说明自己在江鱼雁的心中确实有着一定的位置,这也让李夸父真正的将江鱼雁算作了自己的亲人,而对待亲人,李夸父是不会玩城府厚黑的,就像李夸父对待自己的母亲以及刑天那样。
李夸父极尽温和的看着江鱼雁,说道:“江姨你别紧张,并没有人认出我,也没人找过我,我知道这些人是我自己了解到的。我还知道李三思,李富、李贵,想必他们就是李家的掌权者吧,和我什么关系?”
江鱼雁毕竟是昔日的上海地下皇后,属于上位者的气质还是具备的,很快就缓了过来,李夸父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自己带来震撼,自己也不能总是表现的如此容易动容失色,再怎么说,她都是长辈。
“李三思是你的爷爷,李富是你叔,而李贵则是你的父亲,可惜除了你的父亲现在还关在秦城监狱外,三思爷爷恐怕已经不在了,而李富他也已经死在仇家的手上了。”江鱼雁说道,说完情绪明显低落了下来,作为一个见证过李家从繁荣到衰败的女人,说没有丝毫感情是不可能的,更何况江鱼雁也将李家作为了自己的家。
“我得到的这些资料是从秃老二手上弄出来的,也就是他想用来保命的有关于南宫倾城的把柄,当初我还不太看得懂,现在差不多明白了不少。既然江姨你知道我是李家的人,那么这些大人物想必也知道我的存在吧,他们为什么没有对我出手?是因为我卑微到让他们不屑出手吗?”李夸父继续问道。
“这些都是做事不计后果的凶狠之辈,他们当然明白斩草除根的道理,当初你父亲一直没将你母亲的事情公之于众,除了我几乎没人知道你们母女两的存在,所以他们应该并不知道你的身份,不过想必你很快就要出现在那些大家族的视线中去了,所以你以后要格外的小心。当然你也不要太过担心,当初他们对李家发动的政变引起了很大的轰动,甚至差点引发一轮中国的大洗牌,所以最终也签订了合约,那件事到此为止,不过合约终究只是一张纸,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在知晓你之后,要除掉你。”江鱼雁脸上露出一丝担忧,说道。
李夸父脸上划过一丝远超年龄的阴狠,缓缓道:“该来的躲也躲不过,如果他们不来找我,总有一天,我也会去找他们的。”
“姨会向支持你父亲一样支持你的。”江鱼雁看着李夸父,说道。
“江姨,你和李家什么关系?”李夸父突然对江鱼雁问道,这也是他很关心的问题,一个女人对李家如此在乎,肯定有着什么非同的关系。
“其实我是江南江家的人,江城雨是我爷爷,不过我早就不把自己当做江家的人了,我是李家的媳妇。”江鱼雁答道。
“你也是我父亲的…?”李夸父欲言又止。
看着李夸父那惊讶的模样,江鱼雁笑了笑,继续说道:“名义上,我是李富的妻子,不过也只是名义上。”说完,江鱼雁扭头避过李夸父的目光,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偏偏要重复一句名义上这个词。
“那你是我嫂子?”李夸父大脑有点短路的追问道。
江鱼雁赏了李夸父一记板栗,道:“名义上你父亲该喊我嫂子,你该喊婶婶。”
“额,还是喊惯了江姨,这样喊着顺口,那宝儿还真的是我妹妹?”李夸父脑海中很快闪过李宝儿那个野蛮公主的形象,忍不住问道。
“没有,其实宝儿她不是我亲生的。当初我其实是江家安排到李家的一枚棋子,我和李富他并没有感情,后来我最终选择了站在李家这一边,但又不想被家里发现我的叛变,所以我和李富商量下偷偷领养了宝儿,这个秘密除了你父亲,你是第二个知道的。”江鱼雁再次为李夸父解释道,一向不喜欢和男人做太多交流的她,今天似乎很愿意对李夸父将许多话。
“以前听说即使不是亲生的,养着养着都会像自己的母亲,现在看来还是真的,宝儿跟你挺像的。”李夸父像是证明了一个真理似地,认真说道。
“哪里像?”江鱼雁下意识的问道。
李夸父从来都是一个出现机会绝不放过的人,于是立刻光明正大的打量起江鱼雁,绝美的脸庞,鼓鼓的丰满胸部,纤细的腰姿,白皙修长的美腿…
看完后,李夸父颇为道貌岸然的不再继续欣赏,实际上余光从未离开过,道:“该像的地方都像。”
江鱼雁歪着脑袋想了想,也没有多做纠缠,又对李夸父说道:“今天该说的我说的差不多了,还有些事情现在还不能让你知道,因为可能会给你带来太大的麻烦,李家和那些家族之间的恩怨,你暂时不要放在心上,努力做好自己就行了,等你拥有了可以为李家复仇的实力时,姨一定不会阻止你的,但是现在你真的要避开这些,小心再小心。还有,林沧澜答应将拳场这一块交给你,你一定要重视起来,这一块在上海地下势力可是快香饽饽,一定要打理好,你那几个朋友一看就都是有点本领的,要如何去运作,我相信你不需要姨的提醒。”
李夸父认真的点了点头,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立刻问道:“当年发生那场变动时,或者说江姨你有没有听说过世上有一个厉害的老瞎子?”
“老瞎子?”江鱼雁疑惑了一下,转而一脸震惊,反问道:“什么老瞎子。你在哪里听过这个人,他是不是姓洪?”
“具体姓什么,长什么样,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今天能够破掉秃老二这场局,全仰赖这个人的帮助,别的我不清楚,但是想必他的实力很强,因为他可以左右住南宫倾城的行动,让她没有出现在今晚的这场会议上。”李夸父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江鱼雁。
江鱼雁脸上喜悦更甚,鼓鼓的胸部都不禁抖动,灵动的眸子中露出一丝惊喜,道:“这人应该就是洪爷了,没想到他还活着,那么三思爷爷应该也活着了,夸父,这个消息太重要了,你先回去吧,我该把这个消息尽快的告诉你的父亲。”
李夸父点了点头,刚将车门打开,江鱼雁的声音再次响起:“夸父,你还恨你的父亲吗?他真的是身不由己。”
李夸父推开车门,迈了出去,在关上车门的瞬间说道:“我不知道当初有多么的危险,他又有多少的理由要离开自己的妻儿,我只知道作为一个男人,只要活着就不能让心爱的女人受半点伤害,如果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哪怕是去死,也不能苟且的活。”
关上车门,李夸父快步离开,留给江鱼雁一个算不上伟岸的佝偻身影。
一直目送着李夸父的背影融入黑夜,江鱼雁才将视线收回,缓缓闭上眼睛。从李夸父身上,江鱼雁能够瞧出一丝李贵的影子,但是又似乎有着很大的不同。如果说李贵是一头丛林之王的猛虎,李夸父则更像是一匹野狼,孤独桀骜却不失王气和温柔——
离上海不算太远的杭州市郊区的一栋别墅内,一位看上去约莫五十岁左右很有佛家气息的男子盘腿坐在一块蒲团上,闭着眼睛似乎在打坐,而他身前则站着一个戴着面具的女人。
“你今天想要对上海出手了?”老僧入定的中年老者缓缓开口对这位女子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沧桑的厚重感。
戴着面具的女人,也就是南宫倾城点了点头。
“倾城啊,佛家讲求一个缘字,有时候机会没到,强行出手,是会误事的,要知道有时候一步错,就满盘皆输了。”老者依旧平淡的说道。
“要不是李家那个老瞎子出面,我今天肯定一举拿下上海,让上海彻底控制在我们南宫家。”南宫倾城隐藏于面具后的脸庞上露出一丝倔强,说道。
坐在蒲团上打坐的老者在听到老瞎子这个名字后,终于睁开双眼,双眸深邃到让人害怕。
“果然还活着,或许三思那个老狐狸要有动作咯,中国平静了这么多年,也该闹一闹了,人生要是太过平淡,总会显得无趣的。”老者起身,将手中的佛珠放下,说道。
“倾城,今天东西没取回来?落在了谁的手上?”老者再次对南宫倾城问道。
“不认识,以前没听说过,好像是最近刚上位的一个野小子。”想起李夸父那张不叫人讨厌却也更不会去喜欢的妖魅脸庞,南宫倾城脸上的倔强更甚,要不是嫦娥的出现,或许她早已杀了这个男人。
“哦?很厉害,连你都不是对手?”极少对事情感兴趣的南宫逆似乎来了兴趣,问道。
“不是,他身手一般,但是身边有几个不错的帮手,而且有一个女人连我都不敢和她交锋,实在是太过诡异了。”南宫倾城说道,想起嫦娥,她那强烈的自傲就感觉受到了打击,很想亲手将嫦娥给打败。
南宫逆在房中踱了几步,似笑非笑的说道:“有点意思,中国很久没有出现过入得我法眼的年轻人咯,恐怕又是一个虎头蛇尾的软蛋.子,扶不起哦。”
南宫倾城撇了撇嘴,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开口说道:“这个小子看起来很普通,但有一点我很奇怪,他似乎和李家的人有点像,而且他也姓李。”
南宫逆刚跨出去的脚停在了半空中,身体僵硬的站在了那里。
95 那一吻的风情
李夸父略微佝偻着身躯走在上海的大街上,没人将视线在这个穿着黑布鞋的年轻人身上多作停留,上海素来是一个生活节奏很快,喜欢以自我为中心的大都市,除非你做出裸奔,在大街上公然非礼良家妇女的勾当,不然你也只能淹没在茫茫人海中,惊不起任何涟漪。而此时的李夸父很享受这种感觉,遗世却不独立,现在的他需要片刻的安宁,来平息心中的些许躁动。
李夸父并没有立刻就回去,而是来到星辰小区的后花园,练了一会二重劲,虽然还不能完全掌握发力的技巧,但学习修神这事讲求一个心性,强求不得,李夸父也没有执拗到非要一气呵成的突破,汗流浃背之后,在空无一人的花园空地上蹲了下来。
李夸父掏出那个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在上面再次添加了几个名字,这才点上一根烟,吞云吐雾。回想起江鱼雁今天对他说的那些话,李夸父饶是再淡然,说一点也不彷徨失措那是不可能的。如果说江鱼雁没有告诉他这些事情之前,李夸父在自己攀爬的路上跌倒、挣扎、上位,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为了母亲,为了朋友的话,那么现在的李夸父则多出了一份职责。不上升到报家仇,雪家耻的狗屁高度,作为一个男人,李夸父认为自己有责任也有义务去接过当年的一些恩怨,不为别的,就为母亲这些年受的苦,就因为李夸父是李家这一代唯一的后人。
当然,还有李夸父心中一抹不为人知的偏执。李夸父要向江鱼雁,向关在秦城监狱的父亲证明,男人要保护自己的女人不一定是选择去逃避或者隐忍,更好的做法是追求权力、实力的巅峰去君临天下,在无坚不摧的力量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
当然,李夸父也知道要想真的肩扛起家族的重任,对于现在的他,正如江鱼雁所说,还必须要去忍。小不忍未必就乱大谋,但在这种关乎性命前途的大事上如果不懂隐忍,那么就连谋划的机会都没有了。
事实上,当初的李贵以身入狱,一方面是为了妻儿,另一方面也是一种隐忍和谋略,只不过因为对父亲的一丝偏见,他才变得有些锋芒渐露,这种误会或许只有时间能够改变。
李夸父弹飞烟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虽然他一向懂得隐忍和城府,但此刻他已经决定加快攀爬的步伐,尽快组建自己的势力,让自己真正的走上上海的舞台。
征服上海!李夸父从未如此渴求过,像一头饿了许多天的野狼,獠牙毕露。
刚来到楼下,小区门口传来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一来已是凌晨,小区相对寂静,二来自从习得修神以来,李夸父的听力早就今非昔比,所以听的很真切,而且似曾相识,于是下意识的向小区门口看去。
不是错觉,似曾相识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一辆很熟悉的车子停在了门口,依依的兰博基尼。
李夸父正好奇着这妮子大晚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莫不是要偷偷的查房,或者仅仅是想自己了,悄悄来看看?想及此处,李夸父一阵心暖,与此同时,电话响了起来,自然是依依的电话,看来并不是偷偷的来,悄悄的看,依依这么晚来找自己是有事情的。
李夸父没有接电话,主动快步走向小区门口。依依很快也发现了李夸父,立刻从车子上走了下来。
刚欲给依依一个阳光的笑容,李夸父却突然发现依依那水汪汪的清水眸子泛着微红,似乎刚哭过。
有时候泡妞这玩意真的是需要天赋的,李夸父虽然从未谈过恋爱,更没有去哄过女孩子,但这丝毫不妨碍他作为一朵泡妞界的奇葩盛开的机会。
李夸父看着双眼微红的依依,一阵心疼,一把将其搂入怀中,霸气而不失温柔。
李夸父心里暖暖的,两个人在一起,所谓幸福不一定非是得到或者给予,抛开别的不谈,一个女生大半夜的遇到了烦心事第一时间跑过来倾诉,作为一个男人,这就是幸福。
“依依,怎么了?”轻抚着依依柔顺的秀发,李夸父柔声问道。
“夸父,他们不让我们在一起了,我该怎么办啊?”依依扑在李夸父的怀中,像一只温顺的小猫,轻声说道,听上去很委屈,都快要哭了。
李夸父的心咯噔了一下,像是有人想要去掏空他一般,这一刻李夸父深刻的明白,依依在自己的心中是占着很大的位置的,这个活泼可爱的妮子给自己带来过欢笑,带来过感动,而自己作为依依的男朋友,说没她就活不下去了,难免有点言情剧中的矫情,但李夸父知道,他此时只想牢牢的抓住这个女人,哪怕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他也要用力的抓着。
“他们是谁?你别急,说说怎么回事。”李夸父抱着依依的手更加的紧了,似乎想要将依依融入自己的身体一般。
“我的家人,家里没人同意我和你谈恋爱,甚至就连一直把我捧在手心的爷爷这次也不站在我这边,而且家里还给我找好了男朋友,叫我明天就回家和他见面。夸父,我真的好害怕,我不知道我的世界失去你之后会是什么样子,因为我不敢去想,也从没有去想过。可是,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依依有点语无伦次的说道,轻声抽泣。
狗血!
这种在偶像剧、言情小说中出现频率及其频繁的狗血桥段,李夸父从未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但生活本就荒谬,当这些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才能深刻体会到:有一种狗血叫做现实。现实充满无奈,两情相悦不相悦那是一回事,但大家族讲求的所谓门当户对,几千年来,从未销声匿迹过。
当然,李夸父也知道,这件事或许还不是狗血这么简单,不经意间李夸父脑海中就浮现出那个坐着加长林肯出现再过这里的那个极品少妇,一个自称是依依母亲的成熟女人。或许这件事和她有关系,是刻意想拆散他和依依,还是要考验自己,亦或是别有用心?对此,李夸父不知道,李夸父内心只有一个声音,无论如何,不能对不起依依的心,一定要将依依抓在手里。
“那个男的是谁,你认识吗?”李夸父温柔的轻抚依依的秀发,问道。虽然李夸父还算有点信心,但还是问出了这一一个问题,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李夸父认为有必要对这个潜在的情敌了解的多一点。
“不是很熟,见过一两次,和家里关系素来不错,叫唐圣杰。”依依在李夸父的感染下心情也平复了不少。
“依依不哭,不管遇到什么阻挠,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和你在一起。”李夸父抱着依依,温柔说道。
“明天,我和你一起回去。”李夸父继续坚定的说了一句。
依依抬头看了一眼李夸父那刚毅俊朗的脸庞,破涕为笑,凄美动人,一个女人毫不设防时表现出来的小女人情绪,的确很美,美的不带一丝杂质。
“不管家里人同不同意,我一定会陪在你的身边的,你李夸父是我杨依依的第一个女朋友,也是唯一一个。”一向可爱的依依突然变得倔强起来,认真的仰头看着李夸父说道。
当依依看到李夸父看起来比她更认真的看着自己时,依依一阵慌乱,虽然这个男人从没在自己面前说过一个爱字,但依依就是喜欢李夸父的这点,没有夸夸其谈的花言巧语,有的是淡淡的温馨和满满的男人味。依依羞涩的低下头,香腮微红,不是风情却勾人心魂。
做当代柳下惠又没人给发个好人证书,于是天时地利人和之下,李夸父禽兽了牲口了变态了。
李夸父一把紧紧的将依依拥入怀中,低头吻向依依那性感的红唇,野蛮却不失温柔。
亲吻这玩意,有天赋有悟性的孩子都是无师自通的,偏偏李夸父天赋异禀,依依又悟性十足。于是两个从未亲过嘴的人毫无阻碍的就双舌交织在一起,你来我往,好生热闹。
依依在李夸父有点笨拙却无比霸道的攻势之下,几乎窒息,却异常温暖,此时的她感觉胸部涨涨的,一来是因为李夸父的确抱的她有点紧,不算惊人却异常挺翘的胸部被李夸父的胸膛挤压着,二来依依此时胸中填满了一腔幸福,她已经沦陷了。
深情相吻了很久,两人才不舍的分开,李夸父并没有选择去攻陷依依的最后一层防线,他并不想这么早的就发生那方面事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还没有想好在什么地方发生,和第一个女人滚大床,总不能去开房吧,去自己那里的话,难道要将嫦娥赶出去,或者说让嫦娥围观?所以,无奈之下,李夸父只得另择佳日。
又和依依温存了一会,安慰了一会,约好了明天一起去江苏杨家,李夸父这才将依依送走,回到房间。
李夸父第一时间打开电脑,查了起来。
上位者的事情许多是见不得人的,所以网络上势必找不到,但倘若是合理合法的,那一定是弥漫了整个网络,声势逼人。而依依口中的那个潜在情敌,江苏唐家,确实是席卷了整个网络。如果说苏北杨家在江苏政界、军界是一手遮天的话,那么苏南唐家则是江苏金融界无可争议的大佬,风向标。
仔细研究了一会,李夸父脸上也出现一抹慎重,如果说这个情敌仅仅是一个吃喝玩乐的普通大纨绔,虽然同样有麻烦,但李夸父还不会太过担心。但这个唐圣杰偏偏口碑极佳,倜傥却不风流,年纪轻轻,已经是江苏银行的董事会成员。男人帅气、多金还不花心,这差不多对于那些花痴女、黑木耳们来说就是无敌的存在,也难怪唐圣杰会被女网友们选为心中几大理想情人之一。
苏北杨家,苏南唐家,确实是一个完美的组合,李夸父的这次江苏之行注定荆棘满布。
突然,李夸父对着电脑勾勒出一个邪异的弧度。
妖,邪气凛然!
只有强大的敌人,才能激发李夸父那颗好胜的心,一颗属于爷们的男人之心。
‘喂,大晚上的不睡觉,对着电脑发什么愣啊。”
李夸父背后传来一声空灵唯美的声音,嫦娥女神显然不开心了。
96 男人真累
在这个社会涉及到男女关系的,就不存在纯洁不纯洁的,要是再牵扯到同居一说,那就更和友谊一词搭不上边了,只存在每天发生关系或者偶尔发生。而李夸父和嫦娥这对跨越星球的奇异组合注定要与这个世界上的诸多理论来的格格不入。两人同居了一两个月,别说是发生点啥了,就连嫦娥的玉手李夸父都没牵过,除了偶尔能撞上大运,一半狗屎运一半出于自己敏锐洞察力的捕捉到嫦娥的一丝春光乍泄,绝大多数时候李夸父都要与自己算不上禽兽,只是出于雄性牲口本能的**天人交战一番,才能心如明镜。
但今晚,李夸父并没有丝毫的歪念,即使嫦娥裹着一层被子,在离自己不到三米处的大床上和自己说话,李夸父也没有心生一丝邪念,此时李夸父脑海中只有依依,苏北杨家,苏南唐家。
男人有钱就变坏,其实是不对的。男人本坏,只不过是金钱助涨了他们的欲念,丰富了他们使坏的手段。李夸父从未标榜自己是个好男人,但他似乎又和别的坏男人不一样。从当初连一个硬币都舍不得花,到今天的拥有了自己的酒吧,以及极有可能盘下上海的这片天,李夸父虽算不上多么的成功,但的确具备了成为一个坏男人的潜质。可李夸父并没有想着去泡多少的妞,玩弄多少的女人,他想到的只是更加膨胀的野心,以及作为爷们的责任。无论江苏的杨家、唐家多么的权霸一方,为了依依,李夸父都一定要去走上一趟。
“喂,和你说话呢。”嫦娥对李夸父的安静有点不适应,又对着李夸父喊了一声。
李夸父关机,起身揉了下脸,转身看向嫦娥。
“明天,我要去趟外地,可能有几天不在上海,我知道你也不需要我提醒什么,但我还是想多说一句,照顾好自己,有事给我打电话。”李夸父对嫦娥说了一句,然后来到房间门口蹲下,抽起烟来。自信也好,担心也罢,面对这次前途未卜的江苏之行,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毕竟李夸父总感觉到,依依那神秘莫测的母亲才是这次事情的始作俑者。
嫦娥没有回答李夸父的话,躺在大床上愣了一会,几十平米的房间出奇的安静,静的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有点不正常。
嫦娥莫名其妙的掀开被子,来到房间门口。
“你要去哪里?干什么?”嫦娥看着蹲在房间门口的李夸父,问道。
“一些事情必须去解决。”李夸父没有抬头看嫦娥,只是将烟掐灭,坚决的说道。
“我问你去哪里,要干什么?”嫦娥的口气比李夸父更加的不容拒绝。
李夸父突然抬头看向嫦娥,嘴角上扬,和嫦娥在一起的这段日子,他从未如此没有刻意收敛锋芒,看上去一向内敛的他此时有点妖异。
“是不是我做什么事都要向你汇报?”李夸父声音颇具磁性,甚至还带着一丝玩味的口吻。
嫦娥没有做出回应,只是低着头用一种不可睥睨的清冷眼神看着李夸父。李夸父即使再锋芒毕露,和女神这种冷傲的气质相比,还是落得下乘。
“好吧,依依你知道吧?就是经常和我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她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必须明天和她去趟江苏,快的话,一两天就能回来了。”李夸父无奈的摊了摊手,仰着头对嫦娥说道。
“她的事,关你什么事。你别忘了你身上的责任,你要尽快的学习修神,你要帮我重返天界,别给我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上。”嫦娥的声音更加清冷,甚至多出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激动。
听着嫦娥的话,李夸父也是心生一肚子无名火,很压抑,被一个女人如此对着说话,李夸父虽然始终拥有一丝绅士风度,但骨子里更有着北方爷们的一丝剽悍和大男子主义。
李夸父一下子站了起来,虽然削瘦,却不羸弱,比嫦娥还要告上大半个头。李夸父嘴角始终挂着那抹邪魅的弧度,算不上咆哮,但很爷们的说道:“责任,使命?难道就只有成神才是我的使命,没错,我是始终把助你重返天界,屠戮众神当做我人生的一个终极目标,但我现在也只是一个人,为了那个目标我会去努力,哪怕是付出千万倍的辛苦,我也会去做,不是因为我答应过你,而是因为我愿意。但是你也别忘了,我还只是一个人,我有我的生活,依依是我的朋友,为了朋友做出自己的选择,这就是生活。即使我将来真的成神了,我也不会去放弃这种生活,因为我始终认为,并不是成神才是唯一有意义的事情,为了自己的亲人朋友去付出,同样是有意义的事情。这种意义你这女神肯定不懂,但请不要霸占我的这个权利!”
嫦娥看着比自己高上半头的李夸父,清冷的绝美脸庞上看不出一丝情感,鼓鼓的胸部上下起伏着,从未感受过李夸父如此强势一面的她,此时感觉异常的不爽,甚至比自己在天界被诸神欺负了还要不爽。
“朋友?什么朋友?”嫦娥突然压低声音对李夸父问道,听不出任何喜怒哀乐,却让听的人异常的胆寒。像是能够抽空人的灵魂一般。
“依依,我女朋友!”李夸父双眸坚定的看着嫦娥,坚决的说道。
出奇的安静,安静到好像这里就就是一个无人居住的废墟。
从未发过飙,最多也只不过那晚在陈狼狈的破落小区惩罚过李夸父一会的嫦娥突然变得无比激动起来,完全不再是那个超凡脱尘,清新脱俗的女神,更像是一个被男人抛弃了的愤怒女人。
嫦娥双眸凌厉的看着李夸父,全身散发着一丝让人想要去顶礼膜拜的强大气场,但李夸父却没有丝毫的影响,即使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也毅然决然的站在那里。
“烂泥扶不上墙,被女人给羁绊住,你还想成神,李夸父我告诉你,别以为我没有你不行,现在的你让我很讨厌,我给你半年时间,如果你没有达到让我满意的地步,你给我去死!!”嫦娥怒意盎然的对李夸父说道,声音出奇的大,不过依然空灵,说完,嫦娥瞪了李夸父一眼,转身走进房间,砰的一声,将房门给狠狠关上。
女神一怒天地毁?不,女神怒了似乎更像一个普通女人。虽然嫦娥是真的怒了,但似乎不是想象中的山崩地裂,更像是一个女人在对自己的男朋友吃醋了之后的发飙。
李夸父看着紧闭着的房门,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嫦娥今晚的动怒确实有点莫名其妙。被女人羁绊住?难道嫦娥就不算个女人?讨厌自己,杀了自己,半年时间?
李夸父揉了揉脸,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毕竟嫦娥的思想不能以常人的标准去评判,但有些事情也不是李夸父所能左右的,自己能做的或许正如江鱼雁所说的那般,做好自己。
李夸父刚欲蹲下来抽口烟缓缓神,同一个套件内隔壁的一个房间的灯突然打开,同时房门打开,一个小脑袋露了出来,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似乎想走出房门,但又不知道门外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啊,真的是你,夸父哥。”一道带着点小清新的动听声音从那个房间传了出来。
李夸父听着这道似曾相识的声音,抬头看向了那个房间,此时那个和自己合租了差不多有一两个月,却一直没有见过真面目,甚至一度还被李夸父幻想过是某个变态的合租者已经走出了房间。
一根乌黑的马尾辫,水灵灵的大眼睛,完全不需要靠化妆品衬托就异常清新动人的脸庞。
此人竟然是在知音酒吧打工,名义上是李夸父员工的安小雨。
从未想过会以这种方式和合租者见面的李夸父尴尬的挠了挠头,对安小雨笑了笑,回道:“你也住这里?这么巧。”
“是啊,好巧啊,我以前一直以为对面住着一个色狼怪叔叔呢,平时都不出门,没想到竟然是夸父哥你。”知道了对门不是性变态的小雨似乎还挺开心,对李夸父说道。
说完,安小雨似乎觉得自己说话的方式有点不对,不禁想到李夸父在知音酒吧内表现出来过的凶狠手段,吐了下可爱的舌头,不敢再说话。
“呵,现在知道了,就不怕了,快回去睡觉吧。”李夸父极尽温柔的对安小雨说道,他可不想安小雨在刚才自己娥的吵闹上追问下去。
可是,有时候越想去回避,它就来的越快。
“夸父哥,你和嫂子一起住?刚才吵架了?”安小雨小心翼翼的问道。
李夸父也没想着去解释什么,此时的他只想一个人静一静,所以直接说道:“快去睡觉吧。我和你嫂子她没有吵架,只是在某些事情上意见不太一致。”
安小雨眨了眨水灵的大眼睛,聪慧的她也没有纠缠下去,准备起身走回房间。
突然李夸父那个房间的门再次打开。
“李夸父,你不是有女朋友了么,难道房间里还有一个她的嫂子?你真是更加让我讨厌了,要是下次再听到这样的话,你给我去死。”
嫦娥的声音传了出来,然后伴着又是一声砰的响声,房门紧闭。
机灵的安小雨很快就在心中想通了什么,应该是李夸父在外面有了艳遇,惹得自己家里的正房不开心了。安小雨其实还停留在喜欢看偶像剧年龄的小女人,向往着轰轰烈烈的唯美专一的爱情,所以对李夸父好感一向不错的她此时也有点大相径庭了,不过安小雨并没有表现出来。
“夸父哥,去哄哄嫂子吧,我先去睡觉了。”安小雨出于礼节性的对李夸父讲了一句,然后回房间关上了门。
看着两扇紧闭的房门,李夸父无奈的点上根烟。
“男人真他娘的累!”狠狠吸了口烟,李夸父自顾自的说道。
97 抵达江苏
两个人在一起,爱情也好,友情也罢,即使是陌生人,最让人烦恼的莫过于两个字,误会。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道不尽多少辛酸无奈。
李夸父狠狠的抽着烟,蹲在房间门口,他不知道嫦娥今晚为何会表现的如此反常,如果是普通女人李夸父还可以理解为是生理期的情绪波动,毕竟是每个月都要从身上放点血,有点情绪也实属正常,但对于嫦娥女神,李夸父还真不敢去妄加揣测,或许是自己哪句话真的让嫦娥讨厌了自己,也可能是自己最近的表现的确不够令她满意。但李夸父此时也不想在这个事情上纠结,倒不是他要走陈狼狈那种‘走自己的路,让别人看笑话’的另类风格,李夸父只是知道,理解一词说起来容易,要想做到有时候就和高帅富泡妞差不多,得到女人的身体容易,但要想得到她们的心,难。而且,李夸父此时有一个更现实的问题等着他去解决,今晚睡哪里?
两扇门,是向左敲,和女神认一个莫须有的错,还是向右敲,和漂亮女员工来个单独交流的机会借机蹭一夜?前者不太可能,因为李夸父虽然自认在嫦娥面前有点卑微,但作为一个骨子里的高傲比猪母拉马峰还要高上些许的北方爷们,李夸父喜欢女人但绝不苟且,而后者就更不可能了,虽然李夸父对单纯的安小雨一直印象不错,但还不至于要介入到她的私生活中去,而且李夸父也能感觉出安小雨在关上那扇门时不经意间露出的一丝失望,应该是对自己的‘脚踩两只船’的拙劣行径很不齿。
李夸父抽完一根烟,无奈的笑了笑,男人累,男人苦,但有时候并不一定需要去解释或者诉苦,让别人去亲自发现自己错了比自己亲口说出来往往要来的更加深入人心。
将烟头放入垃圾箱,李夸父走出了套间,来到了小区的小花园。十月的天气就像一个外表风骚其实是个性冷淡的女人,白天看上去风和日丽,秋高气爽,但一到晚上,尤其是深夜则突然变得异常的清冷,虽不像冬天那般冷彻心扉,但和白天相比确实难以让人接受。
李夸父搓了搓手,来到楼下,原本他是想去小天那里将就一晚上的,毕竟明天需要陪依依去江苏,保持精力旺盛那是很有必要的。但感受着铺面的晚风,李夸父却突然扭头走向了那个一直陪伴自己学习修神的小花园。钻牛角尖,这从来不是一个褒义词,但一个成功的上位者总会在不经意间喜欢和自己较劲。李夸父听了嫦娥那一番话后,作为一个骨子里的自傲比猪母拉马峰还要高上些许的男人,他虽然表面上没有反驳什么,但心里不憋着一股劲那是不可能的。有一种隐忍沉默叫做厚积薄发,用事实打脸。
来到那颗柳树前,李夸父就开始学习起修神来。先是按照修神上记载的打了几套拳法,很快就适应了深夜的天气,虽不说是完全感觉不到寒冷,但的确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当一个人专注的去做一件事时,周围的环境其实并不会带来太多的麻烦,有时候越是恶劣越能激发人的潜能。就好比很多情侣明明有能力去酒店开房,他们却喜欢去野草地打野战,因为野外能激发他们的快感。
李夸父屏气凝神,对着柳树打出了一套极为酣畅淋漓的拳法,行云流水,势如破竹。从远处看去及其优美,仿若一只舞动的幽灵。
星空璀璨,晚风萧瑟,院落清冷。
李夸父依旧重复着一个又一个修神上的动作,没有受到周围环境的丝毫影响,仿佛进入了一个奇异的境界。
世界万物皆有法则,悟者皆在我心。任他支离狂悖,我自岿然不动。任他颠倒颇僻,我自心如磐石——
PS:未完待续。因为网吧断电,写好的全丢了,凭着记忆恢复了这么多,但是还来不及写完,今天先上传这么多,继续写,争取半小时内将这章恢复完,真的抱歉了
98 夸父有点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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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像是一个懵懂的花季少女,姗姗来迟还半遮半掩,一道温和的阳光照在李夸父的脸上,睡眠本就很浅的李夸父立刻睁开了双眼,坐了起来,看了下时间,才五点钟,清冷的花园依然只有他一个人,就连那几个晨练的老人也还没有出现。
三四个小时的睡眠并没有丝毫让李夸父感觉到疲惫,大概是学习修神的缘故,李夸父的身体越发的不能用常人去解释。李夸父回到那套合租房,因为洗手间和卧室是分开的,李夸父并没有去敲醒嫦娥,只是自己洗漱了一下后又离开了这里。搜索最新更新尽在.br/>和依依约好了九点在复旦见面,然后一起去江苏,在这之前的几个小时里,李夸父有必要去准备一番,毕竟这次去江苏可不是走亲访友这么简单,且不说依依那高深莫测的母亲有没有给李夸父设这个局,仅仅是杨家和唐家的名号就够李夸父喝一壶了,而且现在的李夸父在上海正处于上升期,有多少人在下面拉着拽着,又有多少人在上面踢着踹着,稍有不慎就可能坠入深渊,能不能再爬起来都不好说。
李夸父先是来到刑天的住处,对于这个没有一丝心机的大个子,兄弟,李夸父没有什么特别的交代,也没有想过教他那些人与人之间的阴谋算计,只是告诉刑天他要离开几天,让刑天这几天配合秦云,处理好上海的这些事,刑天虽然没啥阴谋诡计,但有时候绝对的力量真的比阴谋来的摧枯拉朽,有刑天这尊煞神坐镇,相信可以避免许多麻烦。
离开刑天的住所后,李夸父又把秦云约了出来,秦云虽然看上去自负不易亲近,但在李夸父身旁并不会表现的很明显,而且和李夸父相处了一段时间,他也算是认可了李夸父,有秦云这么个智囊在,李夸父也不担心离开几天就会发生什么大事。和秦云交代完之后,李夸父又去见了下不走寻常风格的陈狼狈,这才回到了复旦。
李夸父虽然已经算是走出了校园,将许多精力花在了事业上,但毕竟还是复旦的一名学生,大学文凭这东西虽然早就不像几十年前那般令人向往,在这样一个大学生多如狗的时代,有一张文凭也远远比不上有一个好爹,但作为让自己走出东北小山村的第一条道,李夸父从没想过去放弃复旦学生这个身份,不是自己在乎,而是因为他知道,这是村子里那两鬓斑白的母亲的骄傲。
李夸父整了整衣服来到了苏若水的办公室,现在是正常上课期间,李夸父翘课去忙自己的事情也就罢了,毕竟人在上海,随叫随到,但这次是要去江苏,所以请假时很有必要的。
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去的李夸父脸上始终带着一抹诚恳的笑容,一副好学生的模样,但见识过李夸父几次玩狠的苏若水看着李夸父这笑容就是一阵不安,从当初的想要拆散李夸父和依依,到现在的对李夸父心存一丝忌惮,美女辅导员的心悄然发生着改变。
“苏老师,早上好。”李夸父笑着对苏若水打了个招呼,然后自己来到苏若水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苏若水眉黛轻邹,不知道李夸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毕竟是浙江一大巨擘的傲娇女,只是短暂的愣神后就反应了过来,看了一眼李夸父那颇为成熟的脸庞,道:“什么事?”
“苏老师,我家里有事,想请两天假,忘老师批准。”李夸父也不兜圈子,直入主题。
没有想象中的一番阻扰,苏若水似乎不想和李夸父有太多的单独相处,直接拿出请假条,很快就将李夸父的假条给写好了。
李夸父也没有得了便宜还卖乖,非要去问美女老师今天怎么这么好,而是拿着假条离开了,在转身的瞬间,悄悄将一包烟留在了苏若水的书桌上。这烟并不常见,是刚出不久的一款南京金陵十二钗,市面上也不多见,李夸父走了好几家烟草公司才弄到的,不贵,二十来块,相当于一包卫生巾的价格,但有些东西不是价格可以去衡量的,单单是李夸父的这个细心就不是很多人可以做到的,至少一个大学生极少具备这番心思。
苏若水拉开抽屉,另外一包金陵十二钗映入眼帘,苏若水本能的露出一个笑容,一直喜欢抽这款烟的她比谁都清楚,在上海这种烟并不多见,若不是李夸父花了心思,是不会那么容易买到的。女人都是感性的,即使苏若水明知道李夸父花这心思是为了请假,但有男人在自己身上动心思,还是一个让她有点看不穿的男人,这种感觉还是很不错的。苏若水看向李夸父离去的方向,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一切准备妥当,李夸父松了一口气,此时依依的电话也打了过来,车棚见。
依依今天开的不再是那辆兰博基尼,大概被杀手撞坏了之后还没修好,而是另外一辆宝,可见杨家不仅地位显赫,资金也是很雄浑的。依依此时正站在车旁,远远看到李夸父,就招起了手来。依依今天穿的很休闲,白色帆布鞋,青色牛仔裤,上身披了一件黑色的小皮衣,可爱中带着一丝小清新。
李夸父快步来到宝旁,刚准备打个招呼,随意的一瞥,竟然看到车内还坐着一个人,正是林雨薇。李夸父一怔,难道说自己去见可能的岳父岳母大人,还要带上这个媳妇的闺蜜,自己的第一个暗恋对象?
“夸父,依依早上没课,她的眼光特别好,所以我让她帮你挑套衣服去。”依依笑着对李夸父说道,也不知道是这妮子和林雨薇关系太好了,没有丝毫芥蒂,还是她将李夸父和林雨薇之间的那些小摩擦都忘了。
“挑衣服?”李夸父疑惑的看着依依。
“是啊,虽然我非常喜欢夸父你身上的衣服风格,很舒服,但是因为我家里的人有些人很势力,所以假如不穿的时尚一点,可能会让他们没有好感,所以我要陪你去换身衣服,这还是我第一次帮男生挑衣服呢,我怕我眼光不好,所以叫上了雨薇。”依依继续说道。
李夸父点了点头,这一点他倒是没有太在意,但的确是疏忽了,依依的家族毕竟是江苏的领头羊,要是自己穿的如此寒酸,那第一面就给人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虽然自己不是很在意,但为了依依,也很有必要打扮的时尚一点,毕竟他可是以依依的男朋友身份出现在杨家的,而不是司机。
李夸父很绅士的和林雨薇打了个招呼,林雨薇也报之一笑,但看上去有点别扭,至于哪里别扭又说不上,或许只有林雨薇自己知道,毕竟这个男人原本是可能成为自己男友的,现在却成了闺蜜的男人,还要一起回去见家长,更要命的是,她还要帮着去打造这个男人,这还真是应了那句话,造化弄人。
很快,依依就开着车子来到了上海豪华的商业步行街,李夸父跟着两位抢眼的大美女一起走进了恒隆广场,一路上自然吸引了不少目光,令人称奇的是,绝大多数眼光不少留在林雨薇和依依身上的,而是李夸父。想想也不足为奇了,依依和林雨薇固然美丽,但出现在这里的美女每天都数不胜数,但似乎极少有美女带着这样一个看上去有点寒酸的穷小子来逛这种奢侈的商城,有人对李夸父羡慕嫉妒恨,有人则是带着一丝不屑,似乎认为李夸父是一个走了狗屎运傍上了千金小姐的癞蛤蟆。
对这些眼神,李夸父一概无视,这一点倒是很有陈狼狈的风格,但李夸父这不是刻意的药不走寻常路,李夸父只是在想,貌似自己身上带的现金并不多,还好带了银行卡,不知道这里能不能刷卡消费。
林雨薇和依依带着李夸父直奔二楼的男装专卖区,然后进入了阿玛尼专卖店。
显然,这里的导购都是受过专业培训的,虽然李夸父无论从哪里看都没有能力来这里消费,但她们并没有对此将不屑表现在脸上,当然更多的原因是它们并没有怎么去看李夸父,而是很惊艳的看着依依和林雨薇,或许在她们眼中,李夸父只是一个下人或者保镖的身份吧。
“夸父,你穿西装一定很好看,你看看这里有你喜欢的么,喜欢的话就试试看。”依依突然挽着李夸父的胳膊,说道。
美女导购们立刻大跌眼镜,感情不是保镖,还是一个小白脸!
李夸父挠了挠头,有木有样的打量起这里的西装,不得不承认,的确看上去都很帅,但当李夸父不小心看到那些标牌时,也不禁一怔,随随便便的一套衣服竟然都要上万,甚至还有一两款高达几十万!
“依依,这一款不错,让他试穿了看看。”就在李夸父有点震撼的时候,林雨薇的声音响起。
李夸父的心又是一阵扑通乱跳,暗想林雨薇可别那么准,选上了自己刚刚看到的那套西装。倒不是李夸父觉得那套不好看,而是因为那套价格实在是令人咂舌,二十八万,就算是将银行卡刷爆了,他李夸父也买不起啊,而他也不想让依依为他去买,毕竟自己可不真的是小白脸。
还就是那么准,当李夸父看到导购将林雨薇选中的西装拿下来时,李夸父也不由得有点慌,但还是硬着头皮去试衣间试穿,大不了,呆会出来时,说不好看,不买这套就行了。
很快,李夸父就穿好了西装,从试衣间走了出来。
李夸父发现美女导购的脸上表情很古怪,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或许她们此时在想,就这范儿,想不做小白脸都难啊。
而依依则更是神采奕奕,眼中红心直冒,以前她就知道李夸父长得很干净,但她从来不知道李夸父可以帅的如此摧枯拉朽,势如破竹。
林雨薇看上去还算淡定,但只要她自己知道,她对当初的选择更加后悔了。
李夸父对大家的表情感觉莫名其妙,准备去照个镜子,然后找个借口说太丑,不买了。
当李夸父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也是一愣,乖乖,还真有那么点味道,蓬松的短发,坚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修身的黑西服,此时的自己看上去的确有点魅力,甚至不比那些花痴眼中的花美男差上多少。
但李夸父可不会就这样动心了,没钱买是事实,于是李夸父准备开口,说不满意,换一套。
“喂,你别动。”
李夸父刚欲开口,一道动听的女声在李夸父身后传来。
99 抵达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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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夸父从未想过自己有偶像派的潜质,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两个大美女亲自为自己挑衣服,当然更没有想过,会在买衣服的时候发现钱不够。这也太贵了,就算是村子里所有的猪都卖了竟然都买不起一套西服,这不是一个曾经连一个硬币都舍不得花的李夸父可以接受的,倒不是说李夸父吝啬,一来目前的他真没有能力去驾驭这些奢侈品,二来李夸父认为还有几套别的西服和身上这件其实也差不多,或许没有这么精致,但价格却少了个零,这还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
李夸父并没有意识到背后那道声音是在和自己说话,翻了翻衣领,一本正经的露出一抹颇为失望的表情,自顾自道:“还成,就是这衣领这一块有点不和谐,我再试试别的款式吧。”.br/>按照李夸父上次帮嫦娥买内衣的经验和理解,此时导购应该会立刻接着他的话说下去,要么是夸这衣服,要么就是给李夸父介绍下一款。但事实上并非如此,情理之中的导购员的声音并没有响起,甚至连依依和林雨薇也没有对李夸父说话。
难道说被自己的英姿给震得不会说话了?不可能,李夸父知道林雨薇和依依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了自己虽然看上去还不错,但还不至于真的就夸张到像偶像剧中的男主角那般霸气外漏,下意识的李夸父扭头看向身后的几个女人。
“你不要动。”
那道悦耳中带着一丝霸道的女声再次响起,与此同时一个身材颇为高挑的女人来到了李夸父的身旁,黑色高跟鞋,一套修身的女性小西服职业装,给这个甜美的女人增添了一丝干练。
“你在和我说话?”李夸父疑惑的看了眼这个突然杀出来的美女,问道。同时,李夸父也明白了为什么导购没有继续给自己介绍衣服,原来都在看着这个高挑的女人,令李夸父不解的是导购看着这高挑女人的眼中带着一丝敬畏,甚至还有一抹崇拜,这也就算了,有可能是这家店的店长或者店长夫人,当然也可能是女儿。关键是,就连依依和林雨薇看着这高挑女人的眼神也带着一抹异样,仿若看到了某个知名人士似的。
这高挑女人似没有理会李夸父,踩着高跟鞋绕着李夸父走了一圈,眼睛一直停留在李夸父身上,像是看着一个艺术品一般。
“不错,很配。当初我就说过,我的这款设计不仅符合欧美男人,其实亚洲男人更能诠释它的美,那帮美国佬竟然对此嗤之以鼻,我很庆幸今天遇到了你,让我坚定了自己的灵感,谢谢你。”高挑女人依旧将目光留在李夸父的身上,颇为兴奋的说道,同时对李夸父伸出了手。
李夸父暗道演技好精湛的女人,虽然李夸父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但明智的他认为没有比这更像骗局的谎言了,李夸父认为这位突然杀出来的美女是想先接近他,培养好感,然后让李夸父不得不去买下这套西服。可惜,李夸父是真没那么多钱,即使这美女说的再天花乱坠,把李夸父夸上天,李夸父也无动于衷。
李夸父和美女握了下手,道:“多谢你的夸奖,不过…”
还没待李夸父把话说完,美女强势插入道:“抱歉,我实在是有点激动,冒昧了,我是这件衣服的设计师戴诗诗,大家都叫我阿呆,我想邀请你做我的私人model。”
专业,执着,坑爹!
这就是李夸父此时的心境,难道这个自称阿呆的女人真的以为他李夸父是那种花钱如流水的富二代,被美女来点甜言蜜语就沦陷了,只知道乖乖买单?李夸父松开阿呆如羊脂凝玉一般的手,准备礼貌回绝。
不知道美女阿呆是看穿了李夸父的‘小人之心’,还是要表现自己的诚意,继续说道:“如果你愿意,这款西服送给你,还有,这两位是你的朋友吧,我可以免费为她们定制两套私人礼服。”
李夸父半楞在那里,难道这美女真的是设计师,自己以小人之心度美女之腹了?反应极佳的李夸父连忙对阿呆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虽然今天这事有一种上个厕所都能被星探拉去当明星的荒诞感觉,但半信半疑的李夸父只要看到一点可能性就不会彻底将路给堵死,要知道美女阿呆可是说免费将这套价值二十八万的西服送给他的。
“阿呆姐,真的是你,我在杂志上经常看到你,你比真人还漂亮,我很喜欢你的设计风格。”依依来到李夸父身旁,笑着对戴诗诗说道。
听到依依的话,李夸父已然全信,这个有点冒昧有点霸道的美女阿呆还真的是知名设计师,就连依依都喜欢,想必名气小不了,也肯定不会小,动不动就将几十万的衣服送人,又岂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这差不多就是此时李夸父对戴诗诗的感觉,仅仅是因为李夸父能够诠释她的设计风格,就赠送几十万的西服,还要邀请他去当私人男模,这当然不会是李夸父长得有多帅,而是因为阿呆对设计这方面的执着,执着到近乎疯狂。
“你是他的男朋友吧,他真的很符合我的设计风格,如果他愿意接受我的邀请,我相信他一定可以成为世界级的男模,而且你们以后穿的衣服我都可以免费帮你们设计。”阿呆显然对李夸父是真的很满意,又对依依说道。
依依没有帮李夸父答应下来,只是瞪着大眼睛看着李夸父,一副全听他的姿态。
李夸父轻拍了一下善解人意的依依的小脑袋,对阿呆说道:“如果我答应,我需要做什么?我平时会挺忙,并不一定有时间。”
“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但是当我有灵感或者设计出一款衣服时,你需要陪我一起去让它变得完美。”阿呆对李夸父说道。
依依忍不住皱了皱眉,毕竟阿呆是一个大美人,而且要比她成熟上不少,无疑更让男人癫狂,说一点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依依并没有表现出来,因为她是真的喜欢李夸父,她尊重李夸父的选择,而且她内心里也很希望能够看到李夸父能够潇洒的出现在T台上,然后对着身边的姐妹骄傲的说:看,那是我男人!
“好,我暂时答应,不过若是你以后发现我不合适,或者我自己觉得不合适,我们随时解约。”李夸父想了想说道,没有将话说死,更没有拒绝,毕竟几十万的西服在向他招手。
“好,这是我的名片,你有时间给我打个电话,我们见个面,我和你讲讲你需要做什么,你这两位朋友需要设计衣服时也可以找我,好了,你们忙吧,我有事先离开了。”阿呆给李夸父递了张名片,很干练的说道,说完就转身离开,离开前还不忘嘱咐导购这套西服免费赠送给李夸父。
在快走出店门的时候,戴诗诗突然停下,扭头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陌生人的电话我是不接的。”
“我,李夸父。”李夸父答道,短短一两个月,他已经多次对美女回答过这个问题,从叶紫苏到南宫倾城,现在又是戴诗诗,难道自己的女人缘真的就这样开启了?
阿呆歪着脑袋想了想,似乎觉得李夸父这名字挺有意思,笑了笑,离开。
李夸父将自己那套颇为寒酸的衣服包好,穿着这套几十万的阿玛尼西服离开了这里,有一种中了彩票的感觉。在依依和林雨薇的带领下,又买了双迪奥的皮鞋,这次没有再遇到阿呆那样的狠人,在李夸父的要求下,自己付的钱,一万二,或许对依依、林雨薇她们来说这些钱算不得什么,但对李夸父来说,真的不算少。
走出恒隆广场,李夸父总感觉有点别扭,没有自己穿一百块钱整一身的行头来的舒服,一是因为一路上有不少的眼光总是看着自己,二来李夸父感觉身上挂了几座小金山,沉重。
将林雨薇送回学校,依依和李夸父一起向江苏南京驶去。
林雨薇看着离去的宝,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就好比小朋友看着自己心爱的奥特曼突然长了翅膀飞走了一般。
上海到南京两个多小时的车程,算不上很远,但一路上李夸父还是有点忐忑的,毕竟这次可是以女婿的身份上门的,别人接纳不接纳另说,自己无论是思想还是身体上都要重视起来。
“夸父,其实有件事情我没来得及告诉你。”依依开着车对李夸父说道。
“恩?”李夸父疑惑道。
“其实家里今天是让我回家和唐圣杰见面的,我和家里人说我有男朋友了,可是他们不让我带你回去。”依依撅着个小嘴说道。
这其实早在李夸父的意料之中,李夸父看向车窗外,坚定道:“不管怎样,我一定不会放弃你,不会离开你,除非我不在了。”
依依笑了,但眼睛却湿润了,幸福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中午不到十二点,宝马驶入了南京,李夸父微眯着双眸看着这座王气十足的古城,收敛起自己的锋芒。
苏北杨家,苏南唐家。在江苏,这两个大家族已经不是地头蛇可以形容的,更应该说是地头龙。而李夸父这个算不上过江龙,仅仅是在上海迈出了第一步的守山犬,在两大家族的威压之下,能不能捍卫自己的第一个女人?
能不能做女人,由天不由我,但能不能保护女人,由我不由天!。
99 菊花和向日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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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繁华的大上海相比,古朴的南京少了分喧嚣,多了丝底蕴,毕竟是六朝古都,没点遗留的王气那是不可能的。
李夸父安静的坐在副驾驶上,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观摩着这座早就知晓的城市,依依则是静静的开着车,看上去很镇定,实则上依依此时从未如此紧张过,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带里夸父回家,而且家里还有唐家大公子坐镇,想不发生点事都难,依依此时在心中不住的祈祷,就算是家里依旧不接受李夸父,也千万别让夸父太过难堪,虽然李夸父一直在依依面前表现的很绅士,没什么脾气的云淡风轻,但依依知道,在她接触过的男人当中,李夸父是骨子里最高傲的那一个,这或许也是依依爱上李夸父的原因之一。搜索最新更新尽在.br/>“夸父,如果家里人坚持不让我们在一起,怎么办?”依依突然扭头看向李夸父,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
李夸父没有回答,依旧看着车窗外,从依依的角度只能看到李夸父那轮廓鲜明的脸庞,刚毅中似乎带着一抹难以言喻的伤感,又好像蕴涵着一股算不上盛气逼人但确实很有野性的沧桑,这不是那些上层小资们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无聊情感,只有真正经历过的男人才会沉淀出这种厚重的气质。
“对不起,夸父,我没有别的意思,不管家里人是不是同意,我都不会动摇的,我说过你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而且是唯一一个。”依依边开车边对李夸父说道,似乎认为自己刚才的话给了李夸父不小的压力,赶忙小心翼翼的说道。
李夸父转过来看着依依,然后笑了笑,在依依的小脸蛋儿上轻轻捏了一下,然后又随意的将手放在了依依那弹性十足的大腿上,道:“傻丫头,好好开车。”
依依双颊露出两朵红晕,虽然和李夸父相处了这么久,昨晚甚至还将自己的初吻献了出去,但在李夸父这种霸气而不失温柔的动作下,她还是情难自禁,一动不动的目视前方,心里像有一只小兔子在蹦跶,而被李夸父霸占了的性感大腿更是传来一阵异样的感觉,酥.酥的,麻麻的。
也不知道李夸父是舍不得离开依依那紧致而极富弹性的大腿,还是此时在想象着接下来要面临的重重阻碍。不过,观其一本正经,毫无邪念的脸庞,就可以判断出,分明是前者,也只有李夸父能占了便宜后还表现的如此心如明镜、‘道貌岸然’。
“依依,别想太多,交给我去处理就好了,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李夸父认真的说道,虽然手依旧没有离开依依的大腿,但说话间的深情是丝毫也不参假的。虽然李夸父相信依依既然那样说了,即使他李夸父真的和杨家发生了什么摩擦,依依也会站在李夸父这边,甚至发生些堪比偶像剧桥段的浪漫私奔,但李夸父心里并不希望依依那样去做,私奔的爱情听上去固然唯美壮烈,但一个男人如果不能让自己的女人安安稳稳、踏踏实实的跟在自己身边,再浪漫也会带着那么一丝遗憾,此生若得安稳,谁又他娘的愿意去颠沛流离?
依依点了点头,只要是李夸父说的,她就信。
在中国,拥有高尔夫、海景、原生态景观的别墅,能有几个?屈指可数。而其中比较奢华的也不过上海世茂佘山庄园、杭州绿城桃花源、深圳观澜湖高尔夫别墅、北京观唐、北京玫瑰园等。当然,还有南京钟山高尔夫。
南京紫金山东麓的钟山高尔夫别墅可谓是奢华的象征,随便一栋都价值数千万不止,能住在这里的都是那些顶级的富豪,或许他们没有上什么福布斯、胡润排行榜,但他们的隐性资产绝对不容小视,影响力更是非凡,因为要想住在这里不是光有钱就行的。
在钟山高尔夫最中心位置的一栋别墅内,一老一少正在别墅大厅内品着数万元一克的大红袍,侃侃而谈,两人脸上都带着笑容,相谈甚欢。
其中看上去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正是依依的父亲杨天华,眉宇间透着一丝英气,这是他从部队里培养出来的,事实上这个看起来还算平易近人的中年人在南京军区肩扛三星一穗,以如此年纪就达到上将军衔,一方面是因为杨家老爷子的缘故,而另一方面也说明杨天华自身也有着过人的能力。
而此时和杨天华相谈甚欢的年轻人正是苏南唐家的大公子唐圣杰,江苏银行最年轻的董事会成员。唐圣杰今天穿了一套白色的西服,没有留在花季少女看起来帅的掉渣的哈韩发型,和李夸父的发型差不多,看上去很简单的短发,不过也是有着不同之处的,李夸父那个发型是在复旦旁边一家小发廊剪得,十块钱,而唐圣杰这看似简单的发型则花去了四位数,不是一般人可以接受的。当然,唐圣杰并不是一个只知道花钱如流水的大纨绔,如果和他每小时至少五位数的收入联系起来,这一切就再普通不过了。会赚钱的男人不少,而长的有魅力的年轻男人则更多,但长的有魅力还会赚钱的男人则少之又少了,甚至可以用稀缺资源来形容,也难怪实际上并不比李夸父帅的唐家大公子被誉为江苏女人最想嫁的男人。
“圣杰啊,依依马上就该到家了,好好聊,你们年轻人的事情叔就不掺和咯。”杨天华端起精致的青花瓷茶杯,抿了一口,爽朗的笑了一声,对唐圣杰说道。
“杨叔放心,我和依依其实也见过几次,我一定会和依依聊的很开心的。”唐圣杰礼貌而不失自我的说道,眉宇间意气风发,看上去极具自信,这也难怪,一直被人捧在天上,从未着陆过大地的他即使再有涵养,也不可能没有自负——
依依驶着宝缓缓进入了紫金山东麓的钟山高尔夫,李夸父也清楚的知道,目的地差不多到了。看着这国际级的钟山高尔夫,饶是见识过大上海的繁华的李夸父也为之震撼,真要比起来,就算是紫薇花园那江鱼雁住的别墅也没有这里看起来奢侈。在中国,许多有钱人都喜欢隐姓埋名的去哪个犄角旮旯隐居起来,做一个隐形富豪,难道真的是他们淡泊名利,与世无争?非也,那样的人固然有,但绝对只是少数,他们之所以生活低调,实际上是因为他们的钱来得并不光彩,能低调则尽量低调。而作为军界大佬的杨家却将家安在了这样一个奢华的别墅区,不管杨家是喜欢高调,还是享受这种优雅恬静的生活方式,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杨家的资产来得很正,不怕为外人知。
“依依,我听你说过你是出生在军人世家,你的父亲也是军人吗?”李夸父旁敲侧击的问道,虽然在网上了解过一些杨家的资料,但从依依口中说出来的才最可信。
“我爸也是军人,是南京军区的上将,不过因为生意上的一些事情,他退伍了,为了这事,爷爷还教训过他好多次呢。”依依单纯的回答道。
李夸父点了点头,事实上军人的行事风格并不适合去经商,一个讲求正气正义,另一个则追求尔虞我诈,而杨天华却能将生意做得这么好,不管怎么说,他一定是聪明的人,和聪明人打交道往往可以少走许多歪路,但与此同时,若是出现一个小小的失误,则有可能满盘皆输。李夸父闭上眼睛,养了养精神,接下来的见面肯定不会那么容易,自己要处处小心。
最终,依依将车子停在了钟山高尔夫中心那栋别墅的停车场,和李夸父一起走下了宝马。
李夸父随意的瞥了一眼停车场,另外还有几辆车子,除了一看就是杨家私家车的几款奥迪和奔驰,有一辆车子引起了李夸父的注意,那是一款大众辉腾。李夸父虽然不会开车,更没有车,但是作为一个注重细节的游走于地下势力的男人,他一直留意着各种型号的车子。有句话说的很对,车子就是男人的脸,开什么车子往往能说明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看着这款应该是唐圣杰座驾的大众辉腾,李夸父不着痕迹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李夸父曾经在一本关于车的杂志上看过这样一个笑话,一个开着别克的年轻人在三岔路口突然发现车子刹车失灵了,而迎面又分别开来了两辆车,一辆是‘别摸我’的BMW的宝马,而另一辆则是大众,停不下来的别克势必会和其中一辆撞起来,当时别克的主人想也没想,直接向右打了方向盘,和那辆大众撞了上去,因为他知道‘别摸我’撞了之后他是赔不起的,而大众这样的车子,他还有能力去赔偿。最后,别克的司机后悔了,因为那辆大众是并不多见的辉腾,近两百万的价格远比那辆三十多万的宝马要贵的多。这是一个真实的事情,一方面说明了这个别克司机的小聪明误了大事,而另一方面则说明辉腾这样的车子真的不是很常见,至少那些喜欢装B的人要么选择奔驰、宝马,要么就选择法拉利、保时捷之类的跑车。而唐圣杰这样一个名义上的富二代,理论上开的应该是豪华的跑车,再不济也是个大奔或者宝马,而他却选择了这么一款价值二百多万的辉腾W12,或许唐圣杰是想说明自己不跟风,是个有故事的男人,低调内敛却依然华丽,但有一点不可否认,在唐圣杰的骨子里,肯定蕴藏着一丝扮猪吃老虎的恶趣味。
对于喜欢扮猪吃老虎的人,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扮老虎吃猪,让他知道,猪这玩意,伴着伴着,可能真的就成了猪。
李夸父和依依一起离开停车场,进入了这栋奢华的别墅。
唐圣杰刚露出一个自认为阳光到极致的笑容,准备起身对着门口的依依迎上去,当他看到门口突然多出了另外一个穿着黑西服的男人时,唐圣杰下意识的愣在了那里。
因为那个男人的笑容比他看上去还要阳光灿烂。
如果说唐圣杰的笑容是一朵骄而不躁的傲娇小菊花,那么李夸父的笑容则更像是一个温暖的向日葵。
100 安全感
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战争无处不在,无论是尔虞我诈的商场、还是步步惊心的官场,当然最硝烟弥漫的还是情场。女人虽然不是物品,但男人们却喜欢把她们当做是战利品,抱得美人归永远是一件能够满足雄性牲口虚荣心的幸事。
大概是不想让家里人太过愤怒,也可能是出于小女人的一丝娇羞,依依并没有挽着李夸父的胳膊,但两人也没有分开太大的距离,如影随形。在商场上无往不利的唐圣杰有着比狗还灵的嗅觉,看着依依和李夸父两人,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作为一个自信到自负的男人他并没有表现的太过冲动,短暂的愣神后,依旧一脸笑容的走向了别墅门口。
“依依,回来啦,我是唐圣杰,我们曾经见过几面,或许你忘记了,但我一直记在心里,很开心能够再次见到你。”唐圣杰无比绅士的对依依说道,说完还像变魔术一般,从身后拿出一捧玫瑰,配上他那阳光的倜傥脸庞,对于花痴女们确实很有杀伤力。
唐圣杰将玫瑰举在半空,依依并没有接过来,只是礼貌的回了声谢谢。
唐圣杰嘴角细微抽动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正常,但没有逃过李夸父的敏锐洞察力。
李夸父突然有点霸道的将依依搂在怀中,笑着对唐圣杰说道:“我是依依的男朋友李夸父,我们没有见过面,但还是谢谢你给我女朋友送花,但是作为男人我提醒你一点,玫瑰这东西不是随便就可以送给女生的,你应该留着送给你将来的女朋友。”
依依起初还有点慌乱,但感受着李夸父那霸气的温柔,她很小鸟依人的依偎在李夸父的怀中,一脸幸福。
唐圣杰不由的一阵恼怒,但他毕竟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不会像那些纨绔子弟一样动不动就翻脸,事实上现实生活中的公子哥富二代们也并不是都跟电影小说中描述的那样跟个跳梁小丑一般跳来跳去,那样的纨绔子弟固然有,但绝大多数是像陈浩那种尚未走出校园的无为青年,没有走上社会还以为就老子天下第一。对于唐圣杰这么个几乎和江苏巅峰位面的人打交道的年轻人,他甚至比许多老江湖更懂得城府厚黑,当然这种人一旦报复起来也是极其疯狂的,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和这种家伙为敌。
“今天我是受到伯父的邀请,来一起吃个饭,顺便和依依商量一下定亲的事宜,恐怕夸父兄你出现在这里不太合适吧?”唐圣杰看着李夸父笑着说道,看上去就像在和一个好久不见的老朋友在客套寒暄,但李夸父知道唐圣杰这是笑里藏刀。
李夸父并没有非要在嘴上讨个便宜,不管唐圣杰说的多么意气风发,多么盛气凌人,有一点是不争的事实,依依此时在李夸父怀中,所以说唐圣杰即使再往李夸父身上捅软刀子,也只会疼在他自己的心口。
李夸父带着依依走向坐在豪华沙发上的杨天华,很礼貌的对杨天华道:“伯父你好,我是依依的男朋友李夸父,直到今天才抽时间来看望您,还望伯父见谅。”
李夸父不卑不亢,没有做作的卑微,也没有唐圣杰那自负的高雅,即使身上穿着价值几十万的西服,他依旧是那个从东北大山沟里走出来的有着城府和涵养的爷们。
杨天华看着突然和女儿一起出现的李夸父,没有一丝傲气,但李夸父却分明的感觉到一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杨天华出于长辈和上位者的身份,并没有给李夸父什么脸色看,只是随意的一笑,然后看向依依,显然杨天华并不是很开心,昨天他就和依依说好,让她一个人回来,杨天华也听依依说过李夸父这么个男朋友,还特意让人去查了一下,当得知李夸父仅仅是一个从农村在上海读书的后生之后,并没有放在心上,心想自己的女儿只是到了该谈恋爱的年龄,恰好被李夸父钻了空子,只要依依回来见了唐圣杰,稍一比较,就能发现唐圣杰比李夸父优秀无数倍,然后就水到渠成的和唐圣杰在一起。
但第一眼见了李夸父之后,杨天华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太过大意了,李夸父并不像他调查的那般不堪,如果说李夸父这一身不弱于唐圣杰的装备有可能是女儿依依掏钱打造出来的话,李夸父那远超同龄人的气质则势必是与生俱来的,这让杨天华产生了不小的压力,女儿这次可能是真的认真了。放在以前,杨天华或许还不会介入到女儿的情感中去,他虽然希望女儿能有一个门当户对的好归宿,但还不至于真的就死板到像琼瑶剧似的为难自己的女儿,但现在不一样了,杨家面临着一个空前的危机,杨天华不得不将对女儿的爱放在一边,采取大家族联姻这种庸俗却无比实际的方法去度过这次危机,再说了,唐圣杰无论是外貌还是背景乃至性格都很受杨天华满意,所以他也不觉得女儿嫁给唐圣杰是什么错事,所以他当然不希望李夸父这么个半路杀出来的陈咬金破坏了这次联姻,李夸父固然看上去有可能是个不错的潜力股,但远水解不了近渴,杨天华等不到李夸父那未知的飞黄腾达,他只知道李夸父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复旦的在校生。
“依依,你先回房间。”杨天华看了依依一眼,虽然心中对女儿的不听话有点怒意,但声音还算温和。人到中年,杨天华虽然依旧锐气不减,但更倾向于一种大风大浪之后的归于平静,拼劲少了,人就容易念旧,看着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女儿,杨天华莫名的就想到了自己那看起来无所不能的强大妻子,也正是这个能力通天的妻子,杨家才会走到现在的高度,杨老爷子也才能够得以坐稳南京军区总司令的位置。但现在却早已物是人非,杨家有了危机,漂亮的妻子也早就和自己离婚,一切都要自己扛着,即使是个在外人眼里无比成功的上位者,其实同样是个老男人,肩上的担子重了,同样会累。
依依犹豫了一下,没有动,虽然她一向听父亲的话,但是她更不想让李夸父一个人去承受这些事。爱情是一个人的事,和对方无关?那只是喜欢单相思的吊丝们聊以慰藉的理论罢了。真正的爱情需要两个人一起去面对,一起去经营,男人固然要承受的多一点,但女人一点点的支持都会是他们最大的动力。
李夸父温柔的在依依小脑袋上轻抚了一下,引得一旁的唐圣杰心中对李夸父又加深了一丝恨意。
“依依,听伯父的,我也有些事情要和伯父还有唐公子谈,你开了半天车累了,回房间休息下吧。”李夸父竭尽温柔的对依依说道。
依依看了李夸父一眼,然后又看了眼父亲,这才有点不甘心的离开了别墅大厅,但并没有真的就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悄悄的躲在了楼梯的拐角处,默默的关注着楼下的动静,这一刻依依甚至更想去做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至少没这么多顾虑,就连谈个恋爱都冒出来这么多的麻烦。
“杨叔,你看这…?今天行里还有个股东大会,原本我是想带着依依一起去参加的,可是现在似乎她并不想和我一起。”唐圣杰直接将李夸父无视掉,意味深长的对杨天华说道。虽然语气无比的恭敬,一副晚辈和长辈说话的口吻,但稍稍有点阅历的人都能听出他那带着一丝威胁味道的言外之意。
杨天华嘴角一阵抽动,但很快平复了下来,和唐家打过很多次交道的他知道唐家大公子的处事风格,看似轻描淡写,实际上无比的城府厚黑,对于敌人从不手软,被他逼的走投无路甚至是跳楼,落得家破人亡的商人不胜枚举,这在尔虞我诈的商场算不得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杨天华虽然对此不太欣赏,但也不反感。而作为一个二十多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就如此的阴沉,杨天华其实对唐圣杰还是有点芥蒂的,但抛开这点不谈,唐圣杰的确是个无比优秀的年轻人,如果能够成为自己的乘龙快婿,杨家在商业上不仅能度过危机,还能迎来新的巅峰。
而相比于唐圣杰,李夸父虽然看上去要温和许多,没有点咄咄逼人的姿态,但在杨天华看来,这是李夸父身处的位置决定的,李夸父只不过是个从山村里爬出来的大学生,能有什么锐气,或许李夸父此时最大的野心就是能够抓住依依,成为杨家的女婿,鱼跃龙门。
杨天华看对了一半,又错了一半。李夸父确实是要牢牢的抓住依依,但不是为了所谓的借女人上位,而是因为真的在乎。至于李夸父所在的位置,确实只是一个大学生,但真的只是一个大学生那么简单?一个能够杀死上海三大巨头之一秃老二还能全身而退的年轻人真的比唐圣杰差上很多?只能说杨天华的情报实在是不怎么样。
李夸父不动声色的坐在沙发上,像一个旁观者看着在江苏足以翻云覆雨的两个大家族的两代人。
“圣杰,依依是一个懂事的孩子,给我点时间和她谈谈,相信她会理解的,再说了,你对你自己还没有信心么,你们年轻人之间的感情其实还是要靠你们自己啊。”杨天华意味深长的说道,若有若无的瞥了李夸父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给李夸父施压,让他知难而退。
唐圣杰颇为豪放的大笑了两声,肆无忌惮的看着李夸父,说道:“恩,我也相信依依,不会分不清谁才是真的适合她的,只要杨叔你支持我,杨叔公司的那件事我会帮着去解决的。”也不知道是唐圣杰故意为之,还是一时有点亢奋,将那些事情摆在了明面上,或许是他想彻底的击败李夸父,让李夸父绝望吧。
被捅破了窗户纸的杨天华有点无奈,但还是点了点头。
悄悄躲在楼梯口的依依看到楼下的状况,一阵心悸,一是对父亲将她当做一种交易的方式介绍给唐圣杰很很伤心,二来她看到李夸父一直像是一个路人甲一般坐在那里丝毫插不上话,有点心疼,依依明白,对于一个骨子里其实很高傲的男人来说,被当做空气无视是最伤人的一种方式。
依依狠了狠心,就欲走下楼去,此时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她只想带着李夸父离开这里。
就在此时,一直任他八风云动,我自岿然不动的李夸父突然站了起来,一脸让人看不穿的笑容。
李夸父看了一眼唐圣杰,嘴角上扬,看的唐圣杰感觉一阵莫名其妙,然后又有一种成为了猎物的荒诞感觉。
“唐公子,据我所知唐家旗下最近风生水起的江苏银行其实并不像表明这么风光,我不说那些钻法律空子的勾当,想赚钱谁还没点手段,但是假若你们非法融资、恶意吞并打压民营企业的事情传出去,我想唐家也不好轻易收场吧?”李夸父点上一根烟,笑容玩味的说道。
说完,李夸父又扭头看向可能是自己岳父的杨天华,笑容不再那般城府玩味,但绝算不上多么和善,李夸父吸了口咽,对杨天华说道:“伯父,我知道杨家最近可能面临着一些危机,或许伯父也想过,江苏沙钢作为中国三大民营企业之一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被人在股市阴一脚,伯父您难道不想知道幕后黑手是谁?”
说话间,李夸父不漏痕迹的瞥了一眼唐圣杰,当看到唐圣杰脸上那并不明显的波动时,李夸父笑容更加玩味。
“还有,我前几天刚见了一个人,或许伯父您对她很感兴趣。”李夸父继续平静的说道。
“嗯?”杨天华下意识的问道。
“韩曼玉。”李夸父摸了下下巴,缓缓说道。说完也不再刻意的收敛自己的气息,一直不显山不漏水的李夸父突然锋芒毕露,远比一旁的唐圣杰来的更加高深。
听到韩曼玉这个名字,杨天华不由得愣在了那里,手中的精致茶杯一下子滑落在地,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唐圣杰同样僵硬在了那里,喜欢扮猪吃老虎的他,突然意识到可能遇到虎王了。
良久,杨天华才反应过来,重新认真的看了一眼李夸父,一直以为李夸父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大学生的他这才意识到,看上去温和到不带一丝锋芒的李夸父,其实比唐圣杰要来的更加城府,但相比于唐圣杰的咄咄逼人,李夸父的这种城府更倾向于一种步步为营后的步步惊心。
“圣杰,你先回去吧,我有些事要和夸父说。”权衡之后,杨天华对唐圣杰下了逐客令。
感觉被人摆了一道的唐圣杰此时心里也是极为的忐忑,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李夸父后,也没有在此多做逗留,转身离开。
楼上的依依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一直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看着李夸父那个算不得伟岸,甚至还有点佝偻的背影,依依思绪万千,从当初那个寒酸的穷小子,到今天的锋芒渐露,李夸父越发的给了依依一种值得去依靠的安全感——
PS:最近遇到一些事,写的有点力不从心。但维维向大家保证,网文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即使跪着,老娘也要走完。
101 土狗和蝰蛇
有两类人最容易上位,一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狠人,另一种则是懂得隐忍蛰伏,厚积而薄发的智者。前者就好比农村的土狗,不管对手是骁勇的野狼,还是剽悍的猛虎,为了生存,它们会毫不犹如豫的去厮咬拼杀,就比如元太祖朱元瘴,从一介草民到开国皇帝,他始终保留着一股拼劲和匪气,这也是为什么英雄多出屠狗辈的原因之一。至于后者则更像沙漠里的蝰蛇,为了吞食来往的蜥蜴,它们会埋在沙子里一动不一动,忍受着烈日,饥饿,甚至是死亡,直到捕获猎物,这类人的代表就是越王勾贱,亡国后卧薪尝胆,奋发向上,终成一代君王,名垂青史。
而李夸父似乎既有着农村土狗的凶狠,又有着沙漠蝰蛇的隐忍蛰伏。这种人进一步即为英雄,退一步可成枭雄,而成长期的李夸父则徘徊在两者之间,仿若一个妖孽。
事实上,唐圣杰正是被李夸父这种让人看不穿的妖气给唬住了。唐圣杰不是一个只知道装.逼泡妞的骚包纨绔,既有脑袋又有阅历,甚至还能将孙子兵法一口气背下来的他知道,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在没有弄清楚李夸父的来路身份之前,他是不会傻到立刻翻脸的,所以他离开了,带着一腔怒意和疑惑。
开着那辆极其适合扮猪吃老虎的大众辉腾,唐圣杰向离南京不远的无锡驶去,那里是苏南唐家的大本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江苏金融界的风向标所在。
而李夸父则是和杨家父女坐在了一张餐桌上。杨天华毕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上将,没有立刻就和仅仅是几句话就让他另眼相看的李夸父继续深谈,先礼后兵,吃顿午饭的时间他还是愿意等的。
午餐很丰盛,这也难怪,江苏巨擘杨家的午餐能不奢华?加上今天这顿饭还是为了招待唐圣杰特意安排的,不仅丰盛,还颇具情调,大概是想给唐圣杰和依依营造一丝浪漫的情调,殊不知,这一切最终给李夸父做了嫁衣。
依依很小鸟依人的坐在李夸父身旁,原本忐忑的心逐渐归于平静,在回江苏的路上她就想好了,如果家里人坚决反对,她会义无反顾的继续和李夸父在一起,这种看似冲动的决定,有时候是因为太任性,而有时候则是因为太认真,依依明显属于后者。但仅仅是因为李夸父的几句话,一边倒的局势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依依虽然平时看上去都单纯无邪,但脑子并不笨,虽然她并不知道李夸父是从哪里了解到的这些就连自己父亲都查不到的内幕,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这些内幕对杨家河唐家来说都是举足轻重的,而李夸父所说的一个名字更是让依依久久不能平息。
韩曼玉,一个曼妙的名字,外人或许不知道它的主人是何等的曼妙如玉,但杨家父女却一次次的被她牵动,黯然神伤。当年她做出的那些事又是何等的飞扬跋扈,没有她,杨家就不会有今天的名动一方,但倘若没有她,杨家更不会落得今天的山雨飘摇。总之那是一个谜一样的女人,轻轻的来,轻轻的走,留下一个家,带走一个男人的爱和恨,留下一个女儿的孤单和等待。
她就是杨天华的妻子,依依的母亲,前几天刚刚和李夸父见过一面的成熟女人,一个可以对修罗下达命令的恐怖女人。
李夸父不动声色的坐在餐桌前,没有胡吃海喝,但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么一顿免费的午餐,不紧不慢的吃着,实则上心里一直在盘算着接下来可能面临的危险。在来江苏之前他就利用一切手段调查了杨家和唐家,如果只是他自己自然不会查到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但现在的李夸父早已不是那只孤独的野狼了,因为他的身边有了秦云和陈狼狈这种在外人眼里很奇怪,实际上无比强大的帮手。陈狼狈天生就是一个擅长挖人祖坟的损人,越是见不得人的东西,他越能搞到手。虽说他给李夸父的那些资料算不得多么致命,甚至有点支离破碎,但李夸父运用的很巧妙。
像蝰蛇一样隐忍蛰伏,再像土狗一般拼命撕咬。
李夸父虽然不能确定杨家的这次危机是不是唐家搞出来的鬼,和韩曼玉这也一个恐怖的女人有没有确切的关系,但李夸父在杨天华和唐圣杰聊的最默契的时候突然将这个可能的话题给抛出去,这无疑就是一颗深水炸弹,毫无准备的唐圣杰露出的那抹震惊的表情让李夸父心里有了底,虽然只是稍纵即逝,但依旧逃不过李夸父那狼一般的双眸。
一顿饭吃了半个多小时,不慢,甚至有点快,因为杨天华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他想让杨家尽快逃过这次危机,他更想知道那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女人的任何消息。
依依独自回房,李夸父则和杨天华来到了别墅的书房,很古朴,很大气,很能衬托一个男人的胸襟,但此时的杨天华早已不再淡定,倒是李夸父看上去更像一个运筹帷幄的上位者。
李夸父安静的坐在书桌旁,没有开口,有时候后发制人比先发制人更能牵住别人的鼻子,虽然李夸父没有将杨天华当做自己的敌人,但也没有多大的好感,要不是因为他是依依的父亲,李夸父压根不想参合到江苏的这档子破事中去。中国每天有多少新家族的崛起,又有多少大家族的衰退,李夸父又不是和平大使,没那个义务去做圣人,再说了,没有七十二变,又岂能大闹天宫?不过既然这次是依依家的事情,李夸父自然要义无反顾的去趟这趟浑水,一来他要让依依无忧无虑的和自己在一起,二来,李夸父知道自己迟早有一天是要和南宫、皇甫这种当年阴过李家的大家族交手的,早点接触到这种大家族的纷争,自己也可以多点经验,不至于到时候应付不来,方寸大乱。
“夸父,伯父知道你对我可能没什么好感,但是有时候真的是身不由己,有些事你没有遇到不知道其中牵扯多少,我只能说,杨家这次真的危机很大,不是伯父不看好你,只是唐家那小子让我看到更多的可能性,不过现在看来,是我井底之蛙了,也许你会觉得我很势利,但我还是想问一句,夸父你背后在的是?你刚才的那些话是怎么知晓的?”杨天华主动开口,也不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很有军人的风范。
李夸父露出一个笑容,不城府,不厚黑,很温和的说道:“杨叔你想必也派人查过我,如你所想,我只是东北一个小村子里走出来的穷小子,没啥背景,我后面站着的除了影子,或许也只有我的兄弟和亲人了。”
杨天华满是期待的脸上分明的闪过一丝失望。
李夸父递过去一根烟,自己又点上一根,又笑了一下,依旧不城府不厚黑,却多了分玩味。
“其实吧,杨叔,你这样做我可以理解,但是理解不代表就认同,你不觉得将依依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不是一个父亲该做的吗?即使能够度过杨家的危机,你又真的心里踏实?我不是指责伯父你,我只是想说,一些有关利益的事情不应该将依依牵扯进来。”李夸父缓缓说道。
杨天华露出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失望,或许他认为李夸父这是在打温情牌,李夸父并不能位杨家做些什么,而唐圣杰刚才也被自己请了出去,实在是失策,自己真的是被韩曼玉那个名字给弄糊涂了,或许李夸父只不过是道听途说了一些事情而已。
“说实话,我不想趟江苏这滩水,但是为了依依,我会。杨叔你别管我是从哪里得到那些消息的,我只能说,我不会让你失望,我也许不能像唐家那样给沙钢注入大量资金,但是我可以治标而治本,有时候只有打倒敌人才能真正的安全,而不是叔你要做的那样与虎为伴。”李夸父意味深长的说道。
杨天华露出一丝讶异,颇为疑惑的问道:“你的意思是,唐家?”
李夸父不动声色的看着杨天华,再次缓缓说道:“或许还有那个让你一直挂念着的女人,她才是背后的始作俑者。”
“曼玉?不可能!”杨天华突然变得有点激动的说道,完全不再是那个肩扛三星的上将。
李夸父笑了下,道:“有些女人就是男人的手心,我们希望一直将她们呵护在手里,比如依依。而有些女人则喜欢把男人当做手心,玩弄于手掌,或许我这也说,也有失偏颇,但我还是希望伯父你能听进去。”
杨天华无力的躺在书房的沙发上,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很多,英气不再,只是一个沧桑的老男人。
直到一根烟抽完,杨天华才缓了过来,双眼有点无神的看着李夸父,缓缓道:“有些事情我不想再提了,说说杨家的这次危机吧,如果你真的能帮助杨家度过这次危机,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依依的感情还是交给她自己去处理吧,我不是一个好丈夫,我不想再做一个坏父亲。”
李夸父点了点头,和聪明人打交道,总是那么的神清气爽——
上海,金茂大厦,87楼,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站在奢华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城市,这是一个成熟的女人,看不出什么傲气,但却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一身香奈儿定制的晚礼服给她更增添了一丝神秘气息。
女人手中握着一个盛了半杯红酒的精致杯盏,轻轻摇晃着,手法极其优雅,但却给人一种不敢睥睨的冷冽。她就那样伫立在落地窗前,或许只有站在这个中国最高的位置俯瞰,她才能找到那种身处巅峰的感觉。
门铃响了起来,得到她的同意后,一个一身黑衣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干妈,那小子已经到了杨家,唐家那小子似乎没得到什么便宜,已经离开杨家,刚刚请求和您通话。”进来的黑衣男子恭敬的对女人说道,很难想象,一个手上染了无数鲜血内称之为修罗的男人会如此的敬畏一个女人。
“备车,无锡。”女人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绝美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阴冷,双眸中更是闪过一丝杀意。
102 董事会
市无恒强,强者恒强勿信偏,雾山嫌矮望云山,纵观昔日龙头股,缩尾蜷身大换班。
这就是当前的股市,虽说近年来国家加强了宏观调控,股市出落的像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人人爱之,但实际上并不是那么的美好,因为大姑娘终究只是一个女人,上面有人要动她的话,她也得乖乖被动。一支再强势的股票一旦遇到有心有实力的人去打压,势必会缩尾蜷身起来,就比如江苏最大的民营企业,杨家控股的沙钢。
杨天华和李夸父一番交谈之后,似乎不再那般的心急如焚,倒不是他从李夸父身上看到了多大的希望,也不是失望到心如死灰,他只是突然看明白了一些事,这其中有李夸父的感染,当然更多的还是因为那个叫韩曼玉的女人。
“夸父,说说你的想法吧,我不求杨家能够再创什么辉煌,哪怕是一些难以避免的损失我也能接受,但是倘若从此萎靡下去,我真的难以接受,倒不是我还有什么野心或者锐气,我只是不想老爷子一次次的把我当做一个废柴。”杨天华坐在书桌前,带着一丝老男人沧桑的对李夸父说道。
李夸父点了点头,虽然他没有亲自遇到过杨天华遇到的这种事,但那种颓废的感觉他还是能够体会的,杨天华今年也就四十来岁的年纪,按理说正值一个男人事业的巅峰期,而且杨天华还是军人出身,骨子里的坚毅不是一般人可以媲美的,此时却说出了这样丧气的话,固然有一部分原因是觉得自己这次确实有点对不住自己的宝贝女儿依依,但更多的原因还是韩曼玉,一个此时已经坐在加长林肯上,前往无锡的路上的深不可测的女人。
“伯父,如果信得过我,将公司最近的财务报表给我看一下,还有尽快召开一次股东大会,我和你一同参加,攘外必先安内,公司里面肯定有内鬼,至于那些强大的外敌,叔你暂时不要考虑,我会有些动作,至少可以让他们暂时不会再对公司出手。”李夸父右手在书桌上下意识的轻敲着,算不得胸有成竹,但极有自信的说道。
“财务报表?股东大会?”杨天华忍不住重复了李夸父的问题,原本他以为李夸父可能是掌握了什么内幕,受到了什么人的支持,才会有胆趟这滩浑水,现在看来李夸父也仅仅是处在调查取证的阶段。
但看着此时的李夸父,杨天华并没有再像起初那般失望,相反被李夸父激发出一股久违的拼劲,有心和李夸父一起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差不多就是杨天华原本的心境,经李夸父这么一点拨,杨天华也很想揪出公司里的这个蛀虫。唯一令杨天华有点好奇的是,李夸父一个大学生能够从公司的财务报表中看得出什么猫腻,他参加公司的股东大会不是不可以,只是能起到什么作用?
李夸父似乎看穿了杨天华的疑惑,笑了笑,半开玩笑口吻的说道:“作为复旦工商管理学的大学生是没有什么经验,但如果伯父信得过我,相信我能看出点什么。”
杨天华先是一愣,转而心领神会,最后开怀大笑。
虽说大学生多如狗,算不得什么,复旦的高材生相对而言或许会优秀很多,但沙钢里面就算是清华北大以及哈弗之类的大海龟也有很多,打动杨天华的不是李夸父嘴上的学历,而是那股看似玩味实则代表着一种自信的谈吐,李夸父让杨天华找到了年轻时候的冲劲,反正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给年轻人一个机会未必是什么坏事。
“好,下午六点召开全公司的股东大会,你现在就和我去公司,你想要的资料都可以去看。”杨天华恢复了那丝军人风采,不再跟个娘们似地婆婆妈妈,直接对李夸父说道。
半小时后,一辆奥迪Q7缓缓驶出钟山高尔夫的地下停车场,杨天华没有叫司机,而是亲自出马,这个因为这次危机颓废了数天的三星上将重新变得精神抖擞,算不得意气风发,但恢复了上位者的威严,想必今天的股东大会肯定要给江苏第一大民营企业带来不小的震荡。
而李夸父则坐在了Q7的后座,闭目养神,右手则轻抚着左手食指上那个并不起眼的玉兔纹身。在他的身旁,依依正小鸟依人的依偎着,从未关心过公司任何事的集团大小姐,第一次亲自现身公司,不是为了去了解公司,为日后的接班做准备,而是陪一个男人,一个对于沙钢来说屁都不是的外地人。
很快,杨天华一行人就来到了沙钢的总部,虽然大家并不认识李夸父,但对于杨天华这个ceo以及依依这么个美女大小姐都是认识的,一一给三人恭敬的点头的同时,也在心底琢磨着李夸父这么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看其和依依亲密的关系,难道是公司的驸马爷不成?可是最近沙钢内明明一直流传着杨、唐两家联姻的消息,多少有为青年为此黯然神伤,目送着自己入赘豪门的美梦破碎,此时却突然杀出了这么个年轻人和杨天华并肩而行,难道说杨家又榜到了新的大腿,将唐家一脚踢开了?
看似依旧平淡如水的沙钢集团总部实际上一下子炸开了锅,大家悄悄议论的话题都是穿着阿玛尼顶级西服的李夸父,羡慕嫉妒恨、空虚寂寞冷…各种心情充斥着这座中国三大民营企业之一的总部。
而作为当事人的李夸父则在杨天华的认可之下,和依依一起进入了公司的档案室,调来了公司的各种资料,埋头钻研了起来。
厚积薄发这个词在此时的李夸父身上淋漓尽致的体会了出来,虽然没有亲自接触过大公司的运营模式,也没有亲自操盘过股市,就如当初参加江苏老乡会的赵向前等人对李夸父的看法一般,一个土老冒,没房没车没股票,能有什么阅历和资本?但他们所不知道的是,二十来年的苦.逼人生中,从有了自己的思想起,李夸父就从未停下过充实自己的步伐,只要是自己能接触到的知识李夸父就会竭力去了解并且掌握,而一直对金融很感兴趣的李夸父更是将能够看到的有关金融的知识都吸收了,加上李夸父脑子也比常人好上不少。领悟能力更不是普通人能够睥睨的,要知道当初仅仅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他就能够用几块石头在黄土地上模拟出整个村子的人际关系,往大了说,这可是广泛运用于军事、商业的少盘模型,李夸父的智慧可见一斑。这种人不管最后是否成功,他们的成长史都是一段堪称妖孽的传奇,何谓妖孽?爱之者望其永生,恨之者欲之万死。
依依一直默默的陪伴在李夸父的身旁,没有打扰李夸父,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个此时无比认真的男人,闻着李夸父身上那极具男性魅力的淡淡烟草味,依依单纯的小脑袋算不得胡思乱想,但确实思绪万千,依依很庆幸自己在李夸父厚积薄发的隐忍期就选中了这个男人,不管将来两人之间的结局是怎么样,她都不后悔当初的那个看似傻乎乎的决定,因为她知道,李夸父只会越发的迷人。
将这些资料全部看完,约莫花去了三个小时,要知道这可是认认真真的阅读,而不是普通的浏览,其中的工作量即使是一个商业精英也至少需要花上一天时间,但李夸父只用了三个小时,而且收获绝对比花去一天时间的精英还要大。或许造物主有时候并不是公平的,有些人天生就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理解,就比如在金融方面眼光如炬的李夸父。
李夸父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记下了几个名字,这才将资料放回原处,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和依依一起离开了档案室,看了下时间,已经是五点多,差不多要到了股东大会的开始时间。
沙钢总部十一楼的董事会议事厅的条桌上此时已经几乎坐满了人,因为他们接到的讯息是,六点准时参加董事会,商谈沙钢的未来以及一些人事任免,迟到者一律以现金转换的方式将股权归还,对于一个私人模式的股份公司来说,杨天华是有这样看似逆天的权利的。
六点钟,李夸父和依依与杨天华并肩走入了这个此时已经充满了紧张气氛的议事厅。
当这些董事们看到和杨天华一起进入的李夸父时,虽然早就得到了一些风声,但此时还是有点震撼,隐隐间也相信了公司内的那些传闻,这个劲头第一次踏入沙钢的年轻人是有着大背景的大家族的公子哥,此时的李夸父也确实有着一股不弱于唐圣杰的气质。
“今天召开股东大会,主要就是一件事,想必大家也知道了沙钢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危机,而这件事并不是突如其来的,公司内有内鬼,今天就要把他揪出来!”杨天华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说话间将军人的威压散发开来,的确很有说服力。
原本安静的议事厅一下子炸开了锅,一个个窃窃私语起来,虽然大家也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没人敢说,即使杨天华是公司的CEO,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不应该如此公开的将内鬼这件事摆上台面,因为这是很伤士气的一件事,会弄得人心惶惶,除非杨天华已经知道了内鬼的所在。
就在此时一道还算伟岸的身影在了起来,三十来岁的年纪,很典型的国字脸,怒目圆视,也不知道他这是在生什么气。
此人叫孙猛虎,别看长的虎背熊腰,名字也和细腻搭不上边,实际上此人心事缜密,是沙钢的财务总监,而他和李夸父也有过一面之缘,那就是当初的江苏老乡会。所以说,即使在场的所有人都误以为李夸父是一个大公子,他也不会那样去认为,因为他是见过李夸父当初的那副寒酸相的。
“整风我没意见,但是杨董,请不要以为你带了一个大家都不认识的年轻人进来,就能有什么说服力。我这个人说话直,今天就直话直说,想必大家此时都在猜测这个年轻人是哪个大集团的公子哥吧?好,那我告诉大家,其实他只是一个穷山沟里走出来的穷小子,你们不认识他,是因为他真的默默无闻,要不是我当初在上海建国这人一眼,我也会和大家有一样的想法,但是我庆幸我知道他的本来面目,所以我想问,他,有什么资格参加这次董事会?难道杨董以为一个穷小子换了身衣服,就是公子哥?我们这些董事就是如此好糊弄的?”孙猛虎站起身,义正言辞的说道,不得不说配上他那刚正不阿的国字脸,这番话很有说服力?
穷小子,什么资格?
全场哗然,所有人将目光集中在了李夸父身上。
杨天华脸上闪过一阵怒意,他没想到一向低调的孙猛虎会在这个时候煽动大家,和自己对着干。
依依紧紧抿着嘴唇,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孙猛虎此时肯定已经成为了一头死虎,死的不能再死,连十八层地狱都不敢收的那种。
而穷小子李夸父,却突然笑了。
不带一丝城府,但却让人看不到笑容背后的意味。
103 大风起
偌大的议事厅,李夸父和孙猛虎一下子成了主角,几乎集中了议事厅内全部的目光,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雄性牲口还将目光游离在依依这集团千金身上,或许他们还没有放弃这个财色兼收的机会,期待着孙猛虎和李夸父的鹬蚌相争,然后来个渔翁得利。
孙猛虎依然是那番怒目圆视的模样,双手拍在桌子上,看着杨天华,好像在等杨天华给众人一个说辞,大家似乎此时已经忘了去好奇孙猛虎为什么要突然站出来做出头鸟,只想知道李夸父这么个看起来很有风度的年轻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如孙猛虎所说,只是一个穷小子摇身一变而来的。
而李夸父却依旧不动声色的站在条桌的主位旁,一脸笑容,远超年龄的古井不波。
别说狗急了会跳墙,就算兔子急了都会咬人,倘若一个人真的被惹急了做出点有违常态的事也实属正常,但就算再失去理智,也不至于失去自己的本能,相反更能激发出自己的一些潜力,而不是乱咬。就好比一个医生想要杀人最好的办法是用手术刀犀利的划开别人的胸膛,而不是像个屠夫一般拿着杀猪刀乱砍。而孙猛虎作为一个海归的经济学硕士,沙钢的财务总监,不管有没有依靠家庭的背景,他自身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按理说,这么一个智商绝对在常人之上的牛人是不会轻易就被一个算不上很熟,甚至只是一个陌生人的年轻后生弄得雷霆大怒的,那么孙猛虎又为什么突然跳出来咬李夸父一口?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是所谓的内鬼,像个傻瓜一样跳出来不打自招?
同样的道理,被咬了一口的李夸父又为什么丝毫没有动怒,甚至没有一点反驳的意思?
事出反常必有妖,或许只有两位当事人自身知道他们各自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看不懂不代表就不会提起众人的兴趣,不管怎么说李夸父都是和杨天华并肩而入的,而孙猛虎却颇为肆无忌惮的去指责,这无疑让紧张的议事厅变得硝烟弥漫起来,因为沙钢这次危机而神经几近衰弱的众人一个个被吊足了胃口,期待着一场斗争来缓解一下心情。
“猛虎,我没说过他是什么公子哥,你突然对我提出质疑是什么意思?别忘了沙钢是姓杨的,轮不到你一个财务总监来指责什么,要是不想干,滚蛋!”杨天华突然拍案而起,颇为霸气外漏的说道,加上军人的威压,的确很有震慑力,饶是孙猛虎的国字脸看上去再正气凛然,也一下子被压了下去。
众人一惊,同时在心底也对李夸父有点另眼相看,如果真的像孙猛虎所说,李夸父只是个穷小子,杨天华会如此为了一个人直接教训公司的财务总监吗?是为了立威,还是李夸父真的值得他那样去做?
就在众人疑惑间,李夸父动了,双手负于背后,不紧不慢的走向孙猛虎,笑容依旧,只不过有点玩味,不是张狂,只是有点让人心悸。
“孙猛虎,恩,很猛。”李夸父来到孙猛虎的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李夸父话音刚落,议事厅内传来一阵算不得很大,但因为极其同步,所以显得很有气场的疑惑声音,显然大家都没有弄明白李夸父的意思,难道是被孙猛虎点破了真实身份,一心要求和,所以上来拍拍猛虎的马屁,要息事宁人?
“啊!”
就在众人各自思索间,孙猛虎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叫了一声,看似阳刚的国字脸一下子变得扭曲起来,龇牙咧嘴,然后一个趔趄瘫倒在地。
全场先是响起一阵疑虑,转而寂静。在场的人都不笨,孙猛虎不会无缘无故的就成了软脚虾去狗吃屎,肯定是受到李夸父的攻击,才会倒下,看来这个年轻人还是个练家子,不过仅仅因为被点破了身份就要打人?那么这年轻人也太沉不住气了,难成大事。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在场的人都骇然了,包括杨天华在内的所有沙钢股东都有点大脑短路,李夸父表现出来的举动已经不是沉不住气可以形容的了。
只见李夸父一把将几十万的阿玛尼西服扯了下来,势如破竹的向还没来得及站起来的孙猛虎抽了下去。
“没错,我就是一个穷山沟走出来的野小子,没啥身份,穿了高级西服也是乡下人,乡下人俗,不懂啥鸟大道理,我只知道跟我过不去的人,也别想过了我这道坎。”李夸父一下又一下的将手中的阿玛尼西服抽向孙猛虎,几十万的西服仿若变成了一道皮鞭,每一次落下都能听到孙猛虎那杀猪般的鬼嚎。
“保安!”突然议事厅内又响起一道喊声,离孙猛虎位置很近的一个中年人对着门外喊了出来。
一道锋芒划过,想要做出头鸟的那个中年人应声倒地,左肩上插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汩汩鲜血流出,那人正痛苦的捂着伤口,再也不敢出声。
李夸父一个箭步来到那人身前,单手将他提起,然后又狠狠的砸在了孙猛虎的身旁。
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李夸父像一条发疯的农村土狗一般对着两人继续撕咬起来。
一阵阵鬼哭狼嚎在议事厅响了起来,本就死寂的会议室仿佛变成了人间地狱,而李夸父就是地狱里的那个死神。
“跟我过不去,我就让你过不了这道坎。”李夸父弯着腰,边重复着这句话,边用西服继续抽打着两人,一脸峥嵘,。
两人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翻滚着,痛苦的求饶着,而李夸父并没有收手,高贵的阿玛尼西服上沾满了两人的鲜血,而孙猛虎两人也早已皮飞肉绽,一片片鲜血溅起,将李夸父身上那白色的衬衣也染红了一块块,触目惊心。
刁民,疯子!
这是在场所有人的共同想法,一个个只懂得商场尔虞我诈,平时觥筹交错风花雪月的金领们已经无法理解李夸父的行为了,或者说他们已经被吓尿了,这哪里还是什么商场谈判,这简直比电影中演的黑社会还要疯狂。
杨天华看着此时的李夸父,皱了皱眉,饶是军人出身的他也有点被李夸父的疯狂举动给镇住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阻止李夸父,李夸父给他带来了极强的视觉冲击,杨天华始终觉得李夸父不只是一个光知道动手的野蛮人,杨天华开始有点期待这个自己女儿选中的年轻人能不能给自己带来惊喜了。
在李夸父疯狂的抽打下,孙猛虎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心理崩溃,国字脸上露出两行泪水,求饶了起来。
“我错了,我不该看不起你,其实沙钢这次危机是我搞出来的,我贪图一己私利,在公司财务上做了手脚,刚才我是害怕露出马甲,才那样诋毁你,我真的错了,饶了我一命吧。”孙猛虎哀求着说道。
全场哗然,原来如此,孙猛虎竟是公司的蛀虫。
可是,李夸父却突然再次笑了,面目狰狞。
‘啊!’
孙猛虎再次发出一道绝望的吼声,一把匕首狠狠的钉在了他的手掌上,转瞬间,孙猛虎就晕死了过去。
李夸父舔了一下渐在嘴角的鲜血,阴沉的说了一句:“黑锅不是你这样背的。”
说完,李夸父站了起来,拔出匕首。
‘嗖’
沾满鲜血的匕首划出一道弧线,稳稳的钉在了会议室的条桌中央,吓得这些金领们一阵发颤。
李夸父缓缓将那件染满鲜血的高贵西服穿上,扫视了全场一眼,阴阳怪气,全身散发着一股旁门左道的邪气。
“没错,我穿上这衣服也不是公子哥,我今天刚到南京,你们也都不认识我,但是你们可以去查查,在上海,我是谁,我喊江鱼雁一声姨,林沧澜也愿意给我一片场子,至于前几天刚刚死掉的秃老二你们也可以查查他是怎么死的,我不混官场,不混商界,你们说我是混哪的?”李夸父一脸阴沉的对众人说道。
面面相觑,南京离上海不远,这些名字他们都是听过的,李夸父是真的镇住了这些人。
李夸父依旧那般玩味的笑了一下,不嚣张,但却有点个性道几乎狂妄的野性。
“孙猛虎想要背着个黑锅,手段做的不错,公司的那些资料也弄得很好,但不要把我,把杨叔当傻子,不要以为这个黑锅他就背的天衣无缝了,我不希望再用对付孙猛虎的手段对付你们,你们和我没啥恩怨,主动站出来,我不会动你们。”李夸父点燃一根烟,站在条桌旁,用一种睥睨全场的眼神看着众人,说道。
死寂一般的沉默,没人站出来。
李夸父拉开孙猛虎的那把椅子,坐下,抽了口烟,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我这个人没啥耐心,只给你们一分钟时间,我既然能知道孙猛虎是背黑锅的,也就会知道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内鬼,而且不止一个,如果让我点出来,受到的就不是孙猛虎这种皮肉苦了。”
说完,李夸父微眯着眼睛看着所有人,没有聚焦的双眸看不出到底是在看谁,每个人都感觉自己被死神盯住了一般。
“杨董,还有这位兄弟,我跑错了,我不该被唐家收买的。”
“我错了,不该被唐家抛出来的利益诱惑住,杨董妮开除我吧。”
“我真的是身不由己啊,我的老婆孩子还被唐家监视着…”
半分钟后,一道道声音响起,在李夸父那犹如豺狼一般的眼神注视下,他们终于心理崩溃,一个个瘫倒在椅子上,说道。
李夸父睁开眼睛,一直紧握的双拳缓缓松开,他始终记得当初林沧澜对他说过的一句话,趋炎附势、落井下石、杀鸡儆猴。
‘杀’了孙猛虎这只鸡,果然一下子把猴子给吓了出来,只不过,猴子的数量有点多。
看着几乎瘫倒了一般的公司股东,杨天华张着张嘴,没想到公司内竟然出了这么多的内鬼,难怪这次危机如此之大,i一直表面和杨家交好的唐家是真的想将杨家给搞垮了。
看着脸色有点病态苍白却异常妖孽的李夸父,杨天华突然握了握拳,眉宇间的英气焕发出来,有心想与李夸父一起和唐家斗上一斗——
一辆加长林肯驶入了无锡最奢华的一栋别墅,一个让人不敢睥睨的高贵女人在一个黑衣男子的陪同下走进了别墅。
正是那个喜欢站在巅峰感受天下的熟妇韩曼玉和修罗沙夜。
“曼玉姐好,沙钢那边董事会还在开,我们已经安排了人去被那个黑锅,应该没有问题,现在可以一举将杨家的商业摧毁,只是那样做的话,会不会惊动南京军区的杨家老头子,是不是有点?”唐圣杰的父亲亲自迎接上来对韩曼玉恭敬的说道。
“摧毁!”韩曼玉眉黛都没有皱一下,凌厉果断的说道——
“很好,我说过只要你们主动站出来,我不会和你们过不去,希望你们不要继续和我过不去。”李夸父又点上一根烟,对着众人继续说道。
说完,李夸父拍了拍手掌,会议室的门一下子被打开,一道道闪光灯亮起,一群记者冲了进来。
李夸父起身,来到杨天华的身旁,道:“杨叔,接下来该你出马了,和唐家的交手已经箭在弦上,这些记者是我找来的,我们必须把他们的行径通过媒体渲染出去。”
杨天华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些早就被李夸父吓尿了的金领们很配合的一一将唐家如何威逼利诱他们的手段告诉了记者。
李夸父只是静静的坐在会议厅的角落,微眯着双眼,突然很像一个旁观者的看着这场自己亲自导演出来的好戏。
单纯可爱的依依看着自己的这个男人,突然脑海中冒出了一句话,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无人不识君。
天下无人不识君!
或许不仅仅是上海,还有南京,甚至更多的城市,不久之后,将是无人不识李夸父——
记者们来的快,去的也快,得到这个劲爆新闻,他们自然要立刻宣扬出去。
随着唐家利用卑鄙手段企图搞垮杨家的新闻弥漫南京城,江苏两大巨头,杨家和唐家的战争正式拉开帷幕。
而李夸父帮助的杨家和韩曼玉坐镇的唐家究竟会鹿死谁手?
于是大风起,结局会是大风落?
104 大风落?
无锡丽水别墅内,一个曼妙如玉的绝美少妇优雅的坐在奢华的欧式沙发上,手上端着一个青花瓷杯,里面装的却不是什么好茶,而是唐家好不容易从法国波尔庄弄来的红酒。喝茶的女人素来都是男人很向往的那种美,苏轼都说过‘従来佳茗似佳人’,茶香人美,所以说喝茶的女人似水如画,温婉动人。但韩曼玉却从来都不碰茶,她喜欢酒,火热的红酒,因为她不喜欢做一个清弱的女人,她是那种骨子里带着火热的高傲女人,有点风情万种,但更多的则是一种伸出巅峰的倨傲,哪怕是权柄滔天的男人在她面前,也生不起半点男人的自负。
韩曼玉优雅的摇晃着青瓷杯,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从容,而江苏商界大佬唐家掌权者唐攀登则是小心翼翼的坐在韩曼玉的对面,面色凝重的汇报着什么,很难想象在外人眼里绝对的上位者会如此的敬畏一个女人。
“曼玉姐,除了杨天华以及他几个心腹手中的那些股权,沙钢其余股东以及一些散股都已经被我所掌握,明天一开盘,一定会让沙钢彻底陷入绝境,连反扑的机会都没有。怕就怕杨家老爷子坐不住,使点手段,要知道那毕竟是南京军区的首长,我们唐家…”唐攀登欲言又止,虽说如果能够吞并杨家的企业势必能让唐家更上一层楼,坐稳江苏商界第一大佬的位置,但此时的唐家确实有点里外不是人,韩曼玉他们肯定不敢惹,而有老爷子坐镇南京军区的杨家其实他们也不想去惹。
“放手去做。”韩曼玉抿了口红酒,简单的说道,似乎完全没有将杨老爷子放在眼里。确实,她能将杨家带到现在的高度,她自然是不会忌惮什么的,虽然江苏几乎没人知道韩曼玉的真实身份,但没人会怀疑她有那样的能力,唯一让人看不懂的是,她为什么要亲手将自己捧出来的东西再摧毁?
唐攀登不懂,杨天华不懂,李夸父更不会懂,甚至说,就连韩曼玉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或许是为了发泄,为了报复,为了证明自己早就不是小女孩,而是一个足以摧毁无数上位者的女人,一个势必要权倾朝野的女人。
就在此时,唐圣杰急匆匆的闯了进来,见到韩曼玉后调整了一下情绪,但一头的汗水显示他很紧张,应该是遇到什么突发事件了。
“韩姨,爸,遇到麻烦了。”唐圣杰来到两人身旁,低声说道,手中拿着一版已经在南京以及江苏大量发型的报纸。
“急匆匆的,像什么样子。”唐攀登不满的说了一句,然后尴尬的对韩曼玉笑了笑,只不过韩曼玉根本没有在乎唐家父子的举动。
唐攀登随手接过唐圣杰递来的报纸,看了一眼,很快露出一脸错愕,转而也出现一丝慌乱,悄悄瞥了一眼对面的韩曼玉。
“圣杰,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做的天衣无缝么,怎么都被媒体知道了,你给我个解释!”唐攀登额头青筋暴起,起身对儿子唐圣杰问到。
“什么事?”韩曼玉随口问了一句。
“我们秘密控制沙钢股东的事情被媒体宣扬出去了,本来我们已经安排好了背黑锅的人,按理说杨家是不可能将这事查清楚的,因为那些股东都被我们控制住了,可是没想到他们还是暴露了,一群吃里扒外的东西。”唐攀登压制住自己的怒气,对韩曼玉汇报道。
韩曼玉眸子中闪过一抹沉思,没来由的李夸父那道看似勾勒,却蕴含着一股强烈爆发力的身影在她脑海中划过,此时的韩曼玉看上去没有太大的冷傲和杀气,甚至有点玩味,确实是一个让人看不穿的神秘女人。
“不管你们怎么去做,明天我希望看到杨家宣布破产的消息。”韩曼玉突然起身,留下这句话后,转身离开。
唐攀登和唐圣杰父子面面相觑,恭敬的目送着韩曼玉和修罗的离开。
“南京,沙钢总部。”韩曼玉坐进加长林肯,简单的对修罗说道。于是,修罗驾驶着家常林肯迅速向李夸父此时所在的沙钢总部驶去。
待韩曼玉离去后,唐攀登猛的一拍价值连城的红木沙发,一脸怒气。
“爸,怎么办,虽然我们依旧掌握了沙钢的绝大多数股份,但是舆论对我们很不利,真的要撕破脸去彻底将沙钢收购了吗?”唐圣杰对父亲说道。
“怎么办?那个疯女人都开口了,还能怎么办?她是我们一个唐家惹得起的吗?开盘,发动攻势,不惜一切大家,拿下沙钢。”唐攀登说道,然后亲自和唐圣杰驱车前往公司,准备在股市上利用手中持有的沙钢股票,彻底发动攻势,鱼死网破——
南京,沙钢总部的股票监视操作间内,以一个年轻人为首的团队正聚精会神的聚集在这里,一个个脸上带着凝重,一副大战将起的阵仗。
“伯父,信得过我?”阿玛尼西服上依旧带着血迹的李夸父,抽着烟,对身旁的杨天华说道。
“今天你就是这里的指挥官。”杨天华果决的说道,看了眼窗外,是以至此,箭在弦上,他不得不选择相信李夸父,大不了结局和之前一样。
在场的所有人一阵唏嘘,杨天华竟然将公司的指挥权交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将公司的命运寄托在了这个年轻人身上。
李夸父点了点头,虽然心里有点忐忑,但看上去很从容。
“抛出沙钢百分之十的股权,大量买入黑水贸易的股权。”李夸父突然转身对这个股票操作团队说道。
一片茫然,所有人看着李夸父,在这种危急关头,竟然还抛出公司的股权,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买,不断的买入!”李夸父继续发号施令。
既然杨天华没有去说什么,这些人也不好说,只得依照李夸父的意思去做。
“再买,等涨到百分之十时抛出。”李夸父宛如一个发狂的雄狮般盯着硕大的屏幕,不断的指挥着——
而此时,无锡的黑水贸易总部,唐攀登和唐圣杰亲自坐镇,也同样在不断的指挥着公司对沙钢进行着猛攻。
“唐董,对方似乎并没有理会我们的进攻,而是大量买入我公司的股权,怎么办?”一位很精干的助理对唐攀登问道。
唐攀登皱了皱眉,脸上露出一丝错愕,顿了顿,发狠道:“不管,继续进攻!”
“唐董,对方依旧不理会我们的进攻,疯狂的买入我们的股票。”
“唐董,网上流传着很多我们公司的负面新闻,都是媒体的炒作那些我们利用不明手段企图收购杨家的新闻,我们的股票一直在跌,对方却还在疯狂买入。”
“唐董,不好了,跌破二十个百分点,对方买入量却快达到百分之十了,这样下去,可能是两败俱伤,玉石俱焚。”
一道道声音在唐攀登耳边响起,侵扰着他的心智。
“疯子!妈.的,真他妈.的疯子,快去查谁在帮杨家操控股市。”唐攀登看着屏幕,双眼通红。
“爸,这样下去,我们得不了便宜,真的是两败俱伤,那个女人说要帮我们拿下杨家,可是在这种罐头人却不见了,我们不能被牵着鼻子走。”哈佛金融学毕业的唐圣杰深刻明白规避风险的原则,担忧的对父亲说道。
看着公司几乎百分之十的股份已经被别人买入,而自己虽然掌握了杨家绝大多数股份,最后就算拿下了杨家,自己也是元气大伤,得不偿失,唐攀登的脸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罢了!放弃进攻,巩固黑水贸易。”唐攀登无奈的发出了命令——
沙钢的股票操作间内,李夸父依旧像一个久经沙场的元首,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不断发出命令,指点江山,纵横捭阖。即使双眼已经通红,杀红了眼,手臂上更是青筋暴起,但已经一脸从容。
“抛了,对方抛了!”
突然一阵呐喊响起,这些操作员们兴奋的厚道。
“继续买入黑水贸易,百分之十五时,全抛,然后全部买入沙钢。”李夸父从容的命令道。
晚八时,沙钢操作间内传来一阵兴奋的喊声,唐家终于完全放弃进攻,为了巩固自身,将手中的沙钢股权抛了出去,加上那些吃里扒外的沙国刚股东也早已被李夸父震住,股权从新回到了沙钢,杨家终于彻底度过危机,虽然依旧有损失,但总算是稳定了下来。
杨天华一直绷着的神经总算是放了下来,看着李夸父的眼神激动无比,虽然嘴上没说一个谢字,但相信李夸父的表现彻底的征服了这个三星上将。
而依依则是很乖巧的站在李夸父的身旁,在她心底,李夸父早已是一个能够带来奇迹的男人。
“夸父,你的表现让我震惊。”杨天华来到李夸父身旁,拍了拍李夸父的肩膀,说道。
“没什么,我们输得起,而他们输不起,仅此而已。”李夸父手心全是汗,点燃了一根烟,抽了一口,缓缓说道。
“你这次救了沙钢,想要什么报酬,尽快开口。”杨天华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动,说道。
“什么也不要,明天我和依依回上海,希望伯父不再为难依依就行。”李夸父从刚才那杀红了眼的状态恢复了过来,温和的说道,说完在依依的小脑袋上摸了摸。
依依眼眶湿润,但倔强的没有让眼泪流出来,抬着头看着李夸父,她要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给李夸父。
“好!”杨天华郑重道。
然后,得到了认可的李夸父和杨天华同时笑了笑,一起走出沙钢总部。
一场没有硝烟的商场战斗,以杨家的躲过危机而告落。
今晚的南京无关凄凉,无关悲壮,只是在一个男人为了自己女人与爱情的隐忍和撕咬中,大风落。
可是真的大风已落?
黑色的加长林肯来到沙钢总部,停在了对面的街道上。
一个看不出任何心思的少妇隔着车窗注视着这座金融大厦,而他身旁的黑衣修罗则像一只苍鹰般守护左右。
“干妈,待会我杀了他。”修罗双眼充满杀意,请示道。
韩曼玉没有说话,没有阻止,只是摇晃着手中的一个红酒杯,或许她已经默认——
PS:对股市没什么研究,寥寥数笔带过,因为怕言多必失,所以有点朦胧,大家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