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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舒本凡     张秋生txt下载     张秋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零七章 恶人又回来了

    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聚集在这儿的修真人,起码都是金丹期以上,这些人绝大多数都非常遵守修真规则。龙是麒林分队打下来的,这是他们亲眼所见。依修真界惯例,这些龙归麒林分队。

    即使有极少个别的人想抢,他们也不敢动手。不说麒林分队刚才的表现,现在来抢肉是不是找死。这些修真人中间,韩、华、柳、李四家老祖宗都在这儿,终南派的无冲也在这儿,还有平时就与麒林分队关系很好的敬乙、云逸、无冲、希志,他们都在这儿。也就是说,元婴大佬中有一半都是亲麒林分队派。这样的势力,有谁敢掳其缨?

    张秋生之所以这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因为他要离开这儿去办事,不仅他自己离开,还要将姐姐、李秋兰、赵如风、荆长庚以及吴烟、李秀英与孙妙因等闲人都带走。也就是说,这儿防守力量空虚,他不得不留一手。

    西方修士们被莫千行派了两辆大巴带走了。他们被带走前张秋生丢了句话:“你们被没收的东西可以拿钱来赎,但上面的宝石我却要留下。我这人就是见不得这些东西。”

    剩下的人或在宰龙,或在淘龙血,大家都很忙,没人注意张秋生带着一帮人离开了。

    宰龙这事是个熟练工种,同学们分工合作越干越快。宰到第十条时,二十人的降落伞已经不够用,每一条降落伞上的龙肉都堆得像山。再将帐篷拆了,睡袋也拆了,睡垫也拼一起,都用来堆放龙肉。最后各炮兵部队送来大帆布,油布、塑料布等等。

    直到二十八条龙都宰完,张秋生等人也没回来。同学们也不着急,歇会,擦擦汗,喝口水,抽支烟。张秋生这小子向来机变百出诡计多端,这会儿不知干什么去了。

    大约又过了将近两个小时,李秋兰第一个回来。带来了许多大锅、釉缸、提桶、无烟煤,还有许多板砖。同学们明白了,张秋生这些人是去找这些东西了。对啊,龙肉割下来需要东西煮啊,难道吃生的?张秋生这小子考虑问题就是周到。

    接着张秋然也回来了,也带到许多同样的东西。然后离开的人就陆续回来,都带着煮肉的器皿。这些器皿都非常大,可以说是市面上能找到的最大的那种。赵如风甚至带来一台抽水机与几百米的水管。

    两百多个大锅、大缸支起来,抽水机开动,无烟煤点着。放肉、加水,煮肉开始。

    水开了。二十多个人,每人负责若干个大锅或大缸。每人手里一个大勺,撇沫,再加冷水。汤又开了,再撇沫,再加冷水。如此反复,不断地撇沫加冷水。

    霸占到浸满龙血地皮的修真人一心一意地在淘血。没抢到地皮的修真人围着看煮龙肉。加了三遍水后,就有修真人说:“行了,行了,肉已经熟了。”

    没人理睬这些声音,继续加冷水,继续煮。到加第五次冷水时,叫嚷的声音就更大了:“行了行了,真的熟了!太烂了不好吃,也太费火不是?”

    还是没人理睬这些叫嚷,继续加水,继续煮。已经没有沫可撇了,香味弥漫在这一片高原。

    加完第八遍水,就没继续加了。将大块的肉捞起来,放一边冷却。张秋生等刚才离开的人又拿出许多坛坛罐罐,开始将汤往里面舀。

    围观的修真算明白了。尼玛,说起来是分肉,所有参战人员都有份,其实这些学生将肉里的营养全熬成汤了。这些修真人也没办法,龙是学生们打的,他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煮第三锅龙肉时,水加到第五遍,张秋生舀了半勺汤,吹了吹气,将半勺汤喝下去。然后将勺子递给敬乙说:“麻烦前辈帮着掌一下勺,我去抽颗烟。”这个意思就是让敬乙就着锅喝汤。

    敬乙高兴地接过大勺,说:“行行行,你去抽烟。”

    接着韩、华、柳、李等人家的孩子都将大勺递给自己家的老祖宗。孙妙因也将大勺递给无冲。张秋然将大勺给了骆贻群。吴痕很老实,他将大勺给了皮寒秋。再接着,麒林队员都将大勺给了旁边的修真人。

    一个规矩先松后紧,会让人忿恨。而一个规矩先紧后松,却能让人心存感激。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这些修真人原以为一口汤都喝不上,没想到却能放开量来喝,大家就一个劲地夸赞麒林分队的好。

    麒林军区特战支队与雷鸣的那个团全都撤回来了。过境作战时间不能太长,击溃敌人立即就撤。

    麒林军区特战分队与麒林特勤分队一样。执行任务时严肃认真,任务执行完毕就自由散漫。现在他们也跑过来,帮着烧火,加水,撇沫,当然更重要的是喝汤。连莫千行与指挥部的将军,及其他各兵种的首长们都来喝汤。

    一条龙起码都有十几吨重。去除皮、骨、内脏等等,剩下的纯肉也有四五吨。二十八条龙,纯肉将近十五六万公斤。汤只不过是加水而已,足够大家喝的。

    紧赶慢赶,将近三十万斤的龙肉煮了三天三夜才算大功告成。这期间许多修真人都想去哪儿找一些坛坛罐罐来装龙肉汤。可是看着堆积如山的熟龙肉,他们又不敢离开,生怕前脚走后脚就分肉。这样一来,不仅肉没了汤也没了。那就真叫癞痢害机巴,一头都不头了。

    现在开始分肉了。赚钱顺算,蚀本倒算。不管怎样,龙肉汤算是喝饱了。龙肉汤真是好东西啊,喝下去全身暖洋洋,灵气竟然自动运转。就这么几天,修为明显提高了一点。

    从将军到普通士兵,从元婴大佬到刚刚筑基修真者。总共约三千来人,每人平均分得一百来斤龙肉。没大没小,一视同仁。

    这一次战斗算完满结束了。我们再回到麒林市。

    春节期间麒林市出了一件轰动性大新闻,王绍洋与洪明杰分别将自己父亲给杀了。这样的大逆不道,将麒林市民震得头昏脑胀。

    王绍洋将那艘船上的渔民全杀了后,与洪明杰穿着救生衣游到岸上。上了岸才发现,这只是一个无人居住的小岛。这样说也不对,应当说这是一个只有土著人居住的岛屿。所幸的是,他们在这儿遇见了尹宗华。

    尹宗华就是那个天生不服。攻打二十一中失败后,莫明其妙地恨张秋生。后来伙同南洋人要害张秋生。结果反被张秋生害。

    后来帮着谢建勋,也就是张秋生称之为谢小五子的人逃跑。他知道,这事如果被特勤组知道绝对走不了干路。于是也跑到南洋,就在这个小岛居住下来。土著民再么凶悍,也打不过他这样的修真人。相反,在露了几手后,这儿的土著民族都将他当大神膜拜。

    土著民将王绍洋与洪明杰绑起来,送到尹宗华那儿。交谈中得知这两个是麒林市人,再进一步交谈,这两人还是张秋生的对头。尹宗华就觉得这两人不错,凡是张秋生的对头他都觉得不错。

    尹宗华将这两人介绍给了劳修文与胡大志。他自己毕竟是玄门正宗,这两人气质不适合修正宗秘法。但劳修文与胡大志是修炼邪门歪道的啊?

    劳修文与胡大志也各在附近占了一个岛屿,他们之间经常联系。劳修文与胡大志果然一见这两人就非常喜欢,特别是王绍洋身上的邪性非常适合修炼他们的秘法。

    劳修文与胡大志的门派都不是以武入道。不是以武入道的修炼入门比较容易,以后却相当难。而以武入道的是开头难,以后比较容易。

    王绍洋与洪明杰都具备修习邪门歪道的潜质。在这样的小岛上,没什么文化娱乐,他们就一心一意地修炼。经过三年,王绍洋与洪明杰都已突破筑基。

    临近过年,劳修文与胡大志都有点思乡。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那是很高深修为的人才能办得到。像张秋生的爷爷奶奶这样的修为,他们还想有个家呢,劳、胡二人还差得太远。

    劳、胡二人派王绍洋与洪明杰回麒林一趟。没别的目的,就是打听一下麒林的风声,他们放跑谢建勋的事警方尤其是特勤组知不知道。如果特勤组不知道,他们其实没必要躲在这莽荒之地。

    毕竟是筑基期修为了,王绍洋与洪明杰已经能炼制一些隐身啊,昏睡啊,以及一些什么掌心雷啊等等小法术,只是他们炼制的这些符法力很小。

    劳、胡二人又给王绍洋与洪明杰炼了三张隐身符,叫他们到了万不得已时再用。

    王绍洋与洪明杰觉得做修真人太好了。机场是大摇大摆地进去的,只不过避开海关走工作人员通道,另外就是待在货舱而已。

    他俩换了两次飞机,于年三十到了麒林。正是鞭炮声声辞旧岁之时,家家户户欢声笑语,看着电视吃着年夜饭。王、洪二人穿着棉大衣,戴着大皮帽再加口罩穿行在麒林的街头。一来是抗冷,二来是防止被人认出。

    这两人没什么家庭观念。到了麒林却不马上回家,而是去找狐朋狗友。可惜,李卫军前几天与人打架。这次他明明有理,却被关进拘留所。谁叫你是取保候审人员呢?

    两人跑到何强家。何强家黑灯瞎火。他们也不敢打听,何强的邻居都认识他俩。万一哪个人向警察局报告,那就坏事了。

第一千零八章 孽子弑父

    王绍洋与洪明杰两人没去找胡斌。一来胡斌胆小怕死。二来胡斌妈是个八婆,要是给胡斌妈知道他们来过,肯定要闹警察局去。

    肚子饿了,两人只有各自回家吃饭。大年三十的,小饭店都关门,大饭店他们不敢进去。

    洪明杰家就他爸妈两人吃年夜饭。饭桌上也只比平时多一条红烧鱼,一点没有过年的喜庆,相反倒是非常得凄苦酸楚。

    简单的一餐饭,很快就吃完。龚静将碗洗好,再给老洪泡了一杯茶,然后就坐在丈夫身边陪他看电视。

    龚静原想将女儿接回家,这样过年也要热闹一点。但老洪坚决不同意,他说:“你知道那个孽畜在外面糟蹋了多少女人吗?他能糟蹋别人,难道别人不能糟蹋他家的女人?只有狠下一条心,只当没这个女儿,才能保住这孩子的清白。

    我俩上辈子造得孽,今生要还。我俩就当没生没养,人家孤寡老人不也过了?”龚静没吵闹,她家向来大事听丈夫,小事听老婆。

    但是,龚静还是想女儿。正与老洪商量着,初三去省城看女儿时,突然就听到钥匙开门声。明杰回来了!家里有钥匙的,就他在外面。

    洪明杰回来就要吃饭,肚子已经饿得前胸贴后心了。老洪说:“吃饭可以。吃完饭,你就给我去警察局自首。”

    洪明杰含含糊糊地点头,先将饭吃了要紧。虎毒不食儿,老洪说是见了儿子就要将他杀了,哪里当真下得了手?但教育工作还是要做,老洪趁儿子吃饭,耐心地劝说。

    你在外面违法乱纪,给别人带来多少痛苦不说。仅仅是你妈,你妈为你遭过多大的罪,你知道吗?你辱人,别人也会辱你,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老洪没说自己受儿子影响,在单位已经无法混下去。男子汉,自己混不好而怨儿子。这个,他说不出口。再说了,他在单位混不好,也不能完全怪儿子。主要是所处的派系排挤他。而所处的派系排挤,是因为荒—淫好—色的管兆能看上龚静,而老洪没屈服。

    饭已吃完,洪明杰一边喝着汤一边啃鱼头,头都没抬地说:“谁欺负我妈?告诉我,有空我去杀了他!”

    老洪夫妻俩吓一跳。儿子的口气虽然平静,但可以感觉到,他绝对是说真的。一番苦口婆心竟然一点效果都没有。老洪懒得废话了,站起来直接说:“吃好了吧?那现在就去自首!我与你一道。”

    洪明杰睬都不睬老爸,照样啃他的鱼头。老洪气得发抖,说道:“你不去,是吧?我这就打电话!”

    洪明杰一步窜过去,将电话给砸了。老洪没大哥大,商委主任都配有大哥大,唯独他没有。如果一直都没配也无所谓,他是配了,后来却被收走,这就是侮辱人。

    老洪冲进厨房拿起菜刀,他真的要将这畜牲砍了。洪明杰赶紧向门口抢去,他要赶紧逃跑。老洪拦在门口,挥刀劈向抢过来的洪明杰。

    老洪也没真砍,毕竟是自己儿子,菜刀擦着洪明杰鼻尖落下去。洪明杰却掏出匕首指着老洪低沉地说:“你给老子让开,不然就给你开膛剖肚。”

    竟然在自己的老爸面前充老子,老洪气得全身发抖,再次举起菜刀。龚静一把抱住老洪,大叫着:“你不能砍,他毕竟是我们的儿子。”

    儿子,你们的儿子?洪明杰却一匕首插进老爸的肚子。你们认他为儿子,他却不认你们是父母。

    匕首插进去,再拔出来,鲜血狂飙。老洪瘫倒在地,龚静吓得大叫:“快来人啊,救命啊——”

    洪明杰犹豫地看了一下爸妈,突然有一种想跪下的冲动。毕竟是自己的父母,他还没王绍洋那样邪性。看着倒在血泊里的爸爸,与正扶着爸爸的妈妈,洪明杰似乎有一种天良发现。但终于是怕被警察抓,怕上法庭接受审判,最后还是咬牙夺门而出。

    邻居们早已被洪明杰家的吵闹惊动,楼上楼下的人纷纷开门要看个究竟。洪明杰举着带血的匕首,不说话,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逼视着邻居们。

    邻居们害怕了,纷纷洪明杰让路。洪明杰不慌不忙,异常沉稳地下楼。待洪明杰在眼前消失,群众们才挤到他家。一看,老洪已经不行了,龚静正悲怆地大声呼喊:“老洪,你醒醒——,你不能丢下我不管——,老洪——”

    群众们纷纷打电话,110、120,这些就不多说了。再说洪明杰出了自家门,就直奔王绍洋家去。

    王绍洋正将他老爸绑在椅子上。另外一张椅子上还绑着一个女人,就是他老爸新结婚的老婆,也可以说是王绍洋的后妈吧。

    王午生也是两个人过年。他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凄苦,反而觉得这样很好。两个人照样办了一大桌子菜,王午生与小老婆一边喝酒一边看电视。

    王绍洋回来时,没看见老妈,再到厨房找也没见。王绍洋在桌子旁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然后指着那个陌生的女人问道:“这是你新找的老婆?那我妈呢?”

    你妈跑了,跟别的男人跑了。王绍洋没问他妈跟谁跑了又是跑哪儿去了,而是直截了当地问:“说说看,你把我妈卖了多少钱?”

    凭王绍洋的精明,凭他对自己老爸的了解,这个问题可以说是一针见血。王午生无话可答,装做看电视。

    王午生与王绍洋虽然是父子关系,但父亲的这套在儿子面前显得太嫩了。想用不理睬来回避问题?

    王绍洋站起来,悠闲地在客厅走了一圈,实际上是将各门窗都加了屏蔽符。然后一把抓住老爸的衣领,再一拳将其打倒。那女人大叫,王绍洋睬都不睬她。

    王绍洋找来绳子将他老爸绑在椅子上后,那女人知道大事不好,这不是一般的父子打架,赶紧站起来想跑出去,已经迟了。王绍洋一把抓住她头发,再一拳将其打倒,然后也是绑在椅子上。

    将老爸及后妈都绑起来后,王绍洋又倒了一杯酒,慢慢地喝了一口,再夹了口菜。然后又对女人说:“你这手艺,跟我妈比差远了。王午生怎么就瞎了眼,将原配的老婆卖了却娶了你。”

    又喝了口酒吃了口菜,才悠悠地问道:“说吧,到底将我妈卖了多少钱,这些钱都藏在哪儿?”

    王午生爱财如命,咬紧钢牙宁死不屈。王绍洋学着二十一中学生的那一套,脱下鞋子拎在手上,慢悠悠地说:“学地下党,坚决不说,是吧?”抡起鞋子,辟里啪啦一阵抽。坐下来喝酒吃菜,然后又是一阵辟里啪啦。再坐下来喝酒吃菜,再然后又是一阵辟里啪啦。如此反复,王午生的脸被抽成烂茄子他也照抽不误。

    牙齿被打落两颗,王午生依然不说,王绍洋依然是抽耳光。那女人吓得连哭都忘了哭,直楞楞地看着这父子两人。

    洪明杰来了。一来就说他将老爸杀了,要王绍洋赶紧跑路,警察要不了多久就会来这儿。

    王绍洋一点也没为洪明杰杀了老爸而震惊,甚至连一点惊奇都没有,连为什么要杀老爸都没问。仅仅对洪明杰催他快走说道:“不着急,警察没那么快。他们要请示要汇报要开会要分析案情,最后还要领导拍板。今天是大年三十,部分警察放假。没放假的警察要分散开来保安全,防火、防盗、抓赌、防聚众闹事,召集起来很费时间。”

    见洪明杰还是很着急,王绍洋又说:“这老头将我妈卖了。我的老妈,卖得的钱应当是我的。所以必须要问出钱藏在哪儿,否则就太亏了。你先喝酒,一会儿就完。”

    王绍洋又抽了老爸几鞋底板儿,然后指着后妈对焦躁不安的洪明杰说:“要不,你先玩玩这女人。泄泄火就不着急了。”

    杀人后,尤其是杀自己父亲后,心理压力很大。确实要有一个释放压力的途径,对于暴徒,女人就是最好的释放方式。

    洪明杰解开绑住女人的绳子。这女人立即就跑,一边大喊“救命啊——”一边奋力往门边跑。

    洪明杰一拳将女人打倒,再抓住她的头发将其拖到沙发上。女人挣扎,拼命地反抗,却哪是这种暴徒的对手?一拳就将女人打得栽倒在沙发上,再三把两把就将扒光。

    王午生对于洪明杰的暴行熟视无睹,他只坚持不松口。他知道,一旦说出钱藏在哪儿,王绍洋立即会杀了他。王绍洋已经不是儿子,甚至连畜牲都算不上,他是魔鬼!

    王绍洋掏出匕首,在老爸脸上比划着,意思是再不说就杀了他。王午生还是紧咬牙关,宁死不说。王绍洋将匕首插进了老爸的胸膛。大约一寸来深,鲜血顺着匕首流出来。王午生还是不说,他认为儿子不会真杀,在得到藏钱地方前不会真杀。

    王绍洋慢慢地将匕首插得再深一点,悠悠然然地说:“还有一下,就直刺心脏。大不了这钱我不要了,算是捐给银行吧。反正我被警方通缉,钱太多也带不动。”

    王午生招了,这个畜牲说得出做得到。存折藏在屋顶排气管道旁边的隔热层里,密码是他的生日。王午生因失血而嘴唇苍白,说话都有气无力断断续续。王绍洋一点都不管老爸目前的状况,拔脚就往屋顶跑。

第一千零九章 老洪之死

    没一会,王绍洋就跑下楼。暴跳如雷地朝老爸吼:“卧槽泥马拉隔壁!一百万,却分成五个农村信用社,你这是成心增加我取款的难度!”

    王午生已经没了力气说话,偏着脑袋连脖子都竖不直。洪明杰已经完事,正坐沙发抽烟,一手还揉捏着旁边女人的胸部。

    外面一片鞭炮声中响起了警笛声,警察的速度并不像王绍洋想像的那样慢。王绍洋拔出老爸胸口的匕首,又插进后妈的胸膛。然后就与洪明杰匆匆地跑了。

    春节期间,麒林的农村信用社只在上午十点至下午三点营业,仅办理存取款业务。洪明杰在一家信用社外面放哨,王绍洋在里面取款。

    不知是王午生有意报错密码,还是王绍洋记不准老爸的生日,反正是输了三次密码都不对。王绍洋气得大骂:“狗日的王午生,竟敢骗我!”

    骂归骂,办法却是一点没有。洪明杰在门口伸了一下头,向王绍洋做了一个眼色,意思是外面有警察。

    王、洪二人赶紧撤离,已经来不及了,四面都有警察。两人赶紧躲到一个无人之处,取出隐身符。有隐身符真好,两人可以牵着手大摇大摆地从警察面前过去。

    依洪明杰的意思,应当往铁路那儿跑,扒上任何一列火车先离开麒林再说。但王绍洋执意要回麒林,他要去杀张秋生。王绍洋认为,这世上没有张秋生那就该他称王。

    我们现在不同以前了,可以隐身。我们只要守在张秋生的必经之处,以逸代劳,待张秋生过来,悄悄地从他背后捅一刀就行了。

    洪明杰怎么都想不明白,王绍洋对张秋生哪来这样的深仇大恨。洪明杰抝不过王绍洋,只得随他回麒林。

    王午生失血过多,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就已经死亡。他老婆幸亏是f杯的大胸,而匕首又稍稍短了点没刺中心脏,送到医院后终于抢救过来。在脱离危险期前,医生禁止警察与她说话。

    王午生老婆的手术是市立医院院长亲自做的。他是知名胸外科专家,为了将麒林医学院改成麒林医科大学,李会元与方晋中花大价钱将他请来,警察局不敢得罪他。

    直到第二天上午将近十点,王午生老婆才醒来。警察赶紧讯问,医生只给了十五分钟时间。

    其实这个女人知道的也不多。据她所听到的,王绍洋认为老爸将他妈卖了,这钱应当归他。他将匕首插在老爸的胸口逼问。钱是一百万,分别存在五个农村信用社,密码是王午生生日。

    市警局立即命令各乡镇派出所,包围与蹲守各信用社。发现有领取名叫王午生账户存款的,立即抓捕。

    与王午生老婆同时,老洪也醒了。看着一脸憔悴的龚静正关切地看着他,老洪呲嘴笑了。龚静问他笑什么,伤成这样还笑得出来。

    老洪不答话,仍然是笑。医生过来检查,老洪不管医生的问话,对龚静说:“我要是死了,你一定要改嫁。但最好嫁到外地去,麒林是再也不能待了。我们洪家在麒林算是臭了大街,人人都可以欺负你。记住,一定要记住!”

    龚静被老洪的话吓哭了。这样的话老洪以前也说过,她知道这是真话。医生却劝道:“洪主任,没事,你的手术很成功,很快就会恢复。”医院既是劝,也是安慰。其实哪能很快恢复?肠子都被切断几截,即使伤好了,身体也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

    龚静暗暗下决心,一定要二十四小时不离地看着丈夫。自己的男人自己知道,他是什么傻事都干得出来。

    然而,没一会就有警察来通知龚静去开会。所谓开会,就是将王绍洋在麒林的所有熟人,包括朋友、亲属、同学、以前的小弟等等全部召来,连尚在拘留所的李卫军都带来了。

    警方要这些人提供线索,王绍洋与洪明杰可能会逃向哪里?警方还声明,谁要胆敢收留这两人绝对严惩不贷!性质太恶劣了,连父亲都敢杀。

    警方人员在会上反复做动员,反复讲明政策,持续不断的施加压力。会议开到一半,有警察进来,悄悄地在沈建国耳旁说:“在望河龙湾信用社发现王绍洋踪迹。”

    沈建国刚刚要发布命令,一个电话打进来,洪明杰父亲死了。他自己拔掉了针头、氧气管,扯开伤口血流不止而死亡。

    龚静立即发了疯一样地往医院跑。她早有预感,这种可怕的预感终于来了。没有了老洪,她不知道今后的日子怎么过。

    面对老洪的遗体,龚静楞楞地看着,二十多年她一直没看够,现在是最后一眼了。看着,看着,龚静突然一头撞向铁床架,她要随老洪一起走。

    所幸的是,旁边的一个女警与护工拉住了龚静。女警注意到一个反常现象,被拉住的龚静没挣扎,也没哭闹,还是楞楞地看着老洪的遗容。

    女警一方面叮嘱护工要严密看住龚静,一方面赶紧向上级报告。女警在门外的电话还没打完,龚静就又一次地撞向墙壁。幸亏站在她身后的护工一把拽住。

    两次没死成的龚静抱着丈夫的遗体,默默地流泪,默默地用手在丈夫的脸上摸,一寸一寸地摸,一寸一寸地吻。

    病房门口聚集着大量的群众,见了这一幕无人不落泪。有熟悉洪明杰的人说,其实洪明杰小时候是个好孩子,他是凭本事考取一中的。自从认识王绍洋后才变坏,孩子要有好伙伴啊。

    市警局政委来了。沈建国与曹勇敢都忙着抓捕工作,只有政委有空。政委做出两项指示:一,叫李卫军、何强与胡斌他们的母亲来陪龚静。她们同病相怜,可能有共同语言。二、将龚静的女儿找来,有女儿在身边可能会打消她轻生的念头。

    隐身符确实是个好东西,面对几乎是天罗地网的警察,王绍洋与洪明杰又回到麒林市区。他俩来到市政府招待所,摸到餐厅美美地吃了一顿,然后又摸到一个空房间睡了一觉。

    天黑时,这两个人来到张秋生家。他们惊呆了,应当是张秋生家的地方已变成一片工地,只有门口的那棵大树依然健在。

    大年初一,工地上空无一人。两人找到看场子的老头,请问梁老师搬到哪儿去了。他们是梁老师学生,从外地刚回来,想给她拜个年。

    看场子的老头是外地人,但梁司琪他还是知道的。老头告诉他们,梁老师搬到二十一中对面的新小区去了,具体门牌不知道。

    二十一中对面的村子果然变成一个新小区。两人知道,二十一中学生都喜欢待学校里,哪怕是节假日。他俩还知道,二十一中的毕业生寒暑假也喜欢待母校里。

    于是两人决定就在小区入口处等张秋生。这小子在学校玩累了总要回家。

    这一等就到了晚上十点多。已经有大批的学生与老师进了这小区。这个新楼盘除了分配给二十一中的教师员工外,有很大一部分出租给外地学生。

    以王绍洋与洪明杰现在的眼光,可以看出这些学生中有许多是修真人。凭他俩的修为,隐身符根本瞒不住这些学生。所以这两人不敢随便乱动,缩在一个黑暗角落大气不出。

    两人再三考虑,决定还是撤。二十一中的学生太厉害了,这儿的修真学生的修为都比他俩高深。

    王绍洋与洪明杰拉着手,利用黑暗角落,急急撤出,直到离二十一中三四站远的地方才停下来。

    这是一个十字路口,经常有出租车在这儿下客。两人决定趁下客时抢夺出租车,逼司机将他们带出城。

    真像王绍洋的感叹一样,他的任何事都不能与张秋生沾边。只要稍微沾一点点边,他王绍洋立即就要倒霉。

    他们现在所站的十字路口旁边有一私人小旅馆。两人正在这儿准备拦截出租车,突然旅馆的二楼传来一声大吼:“你们俩鬼鬼祟祟站这儿干什么?”说着就一盆温热水泼下来。

    这个泼水的不是别人,正是双江理工大学的教授高斯实。毫无疑问,高斯实这时跑来麒林是因为他要渡劫了。他是腊月二十八夜里十二点到的麒林,可惜张秋生两个小时前就执行任务去了。再进一步打听,聚集在麒林的修真高人全不见了。

    高斯实知道,他们是去执行什么任务去了。具体是什么任务他不知道,但一次集中这么多的修真高人,必定是非常重要的大事。

    高斯实没办法,唯有耐心等待。他祈求老天保佑,张秋生在天劫来临前回来,否则他必死无疑。

    麒林城的修真人太多,高斯实不敢随便走动,害怕由此引起共同渡劫。他成天待在旅馆里,靠与陶辛煤的电话联系,打听张秋生的消息。

    陶辛煤得知高斯实要渡劫,连忙跟到麒林来。他也不敢与高斯实待一起,而住在另一个旅馆。

    高斯实偶而看到外面两个人,隐着身不知要干什么。于是就很生气,你们待在我窗下,这不是害我嘛!天道要是认为我们是共同渡劫,那可如何是好?处于渡劫阶段的修真人脾气本来就暴躁,于是高斯实端起洗脚水泼下去。

第一千零一十章 高斯实渡劫

    经常在修真无赖与大学教授两种身份之间来回切换的高斯实,一盆洗脚水泼下去又后悔。这个,太不文明了,太没素质了,从窗口倒洗脚水。于是趁下面的人还没反应过来,赶紧关上窗户缩回去。

    王绍洋与洪明杰被水一惊,立即就原形毕露。大年初一的夜晚,大街上本来没什么人。人们都在家喝酒、看电视、打麻将、或拉家常呢,那时过年就这样,不像后来玩的东西多。

    王绍洋真的沾上张秋生一点点边就立即走背运。本来很安静的大街,突然就涌现出许多人,原来是附近电影院散场。大年初一出来看电影的基本都是年轻人,人群中立即就有人喊:“王绍洋!洪明杰!”

    “抓逃犯啊!”“抓杀人犯啊!”这两人的弑父事件在麒林引起的轰动非常大,现在几乎人人都知道麒林出了这么两个孽畜。

    王、洪二人慌忙夺路而逃,广大群众围追堵截。王绍洋的匕首留在后妈的胸口,洪明杰掏出匕首挥舞着。群众们随手从路边拿起各种物件当兵器,比如砖头、酒瓶、扫把等等。

    王、洪二人不约而同地在怀里掏隐身符,他们才不管修真禁忌,在普通人面前照样敢用法术。特勤组要找麻烦,以后再说。可惜,他俩都没掏出隐身符,自制的隐身符今天一天已经全部用完。鞋垫下面还藏着三张,是师傅为他们炼制的,可惜现在根本没办法取出来,群众们逼得太紧。

    喧闹的人声中,姑娘们的叫喊最为清脆,更加激励了小伙子们的斗志。年轻人个个奋不顾身,勇斗歹徒。警察很快赶来了。王、洪二人束手就擒。

    张秋生是初九清早七点多钟到家。分完龙肉就星夜兼程往回赶。也不是张秋生一人,他是出名的恋家。所有人都急着往回赶,包括那些元婴大佬。

    元婴大佬们跟在学生后面也学聪明了,乘飞机确实比御剑飞行要舒服得多,速度也差不多。坐在运输机上,张秋生对敬乙说:“这是运输机,要是民航班机更舒服。”

    屈无病带着徒弟出行时,也乘飞机,他证明乘民航飞机真的很舒服。敬乙与另外的元婴大佬们感慨地说,不仅是普通老百姓啊,我们更是应当解放思想更新观念。

    张秋生与姐姐、秋兰回家时,陶辛煤正等在这儿。正确地说,陶辛煤是在张秋生家过夜的。或者更正确地说,这么多天陶辛煤一直就待在他家。

    陶辛煤能说会道,为人古道热肠,将张秋生的爷爷奶奶们哄得很开心。张道函们又欣赏他为朋友如此尽心尽力,就允许他住在家里。

    高斯实越来越感到天劫已经迫近,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陶辛煤是忧心如焚,又不敢去看望高斯实,只急得在屋子里搓手,跺脚,来回窜。

    见张秋生姐弟三人回来,陶辛煤高兴得往起一跳:“秋生哇,你可回来了!你的高老师马上就要渡劫,一刻都等不及了!”

    没等张秋生答话,陶辛煤又赶紧给高斯实打电话:“老高哇,秋生回来了!”

    秋兰用神识朝西边扫了一下,立即说:“劫云已经起来了!得抓紧时间,要赶快!”

    张秋生对陶辛煤说:“快,告诉高老师,八合湖,帆船码头,出租车司机都知道。”交待完毕,张秋生迅速将家里的音响收进戒指。

    秋兰对张秋然说:“姐,你在家做早饭。我与秋生去就行了。”说着放出太乙铜鉴,要陶辛煤坐上去。

    太乙铜鉴真不愧是仙器,看着巴掌大,三个站上去一点不嫌小。带着三个人,却能从窗口飞出去。连非静看了都点头感叹不已,太乙铜鉴给秋兰是绝对正确的。上品法宝变成上品仙器,对秋兰对铜鉴都是造化。

    测了一下风向。张秋生立即安放音响设备,李秋兰去下风处布阵。湖边上,田野里已经有许多修真人在劳动或修炼。见到张秋生与李秋兰,一个个都围过来纷纷问道:“干嘛呢?”

    有人要渡劫,金丹劫。来不及了,只有在这儿助他。张秋生一边接线一边回答。

    啊,有人要渡劫,还是金丹劫?这些修真人不是筑基期就是开光期,金丹劫是他们第一个要面临的天劫。轰动了,震惊了,一传十,十传百,八合湖的修真人全跑了来。

    高斯实接到电话,立即下楼召了一辆的士。天劫的压力已经让他喘不过气来,勉勉强强地说了目的地就闭上眼睛默念心法以抗天劫。

    大家都知道,天劫只针对应劫之人。高斯实无论怎么难受,司机一点都不知道,开着车飞快地往八合湖跑。

    还没到一半路,高斯实脑海里已经出现乱象,很明显心劫已经开始。大脑尚有一丝理智的高斯实掏出五百元钱递给司机,只说一个字:“快!”

    从市区到八合湖打表只要六十元左右,这个客人一下就给了五百。有钱能使鬼推磨,司机浑身来劲,将车开得像脱疆的野马。

    乱象越来越严重,再耽误一时半会就将陷入万劫不复,高斯实强撑着又拿出五百元,这次一个字都没说。司机猛地一踩油门,汽车开得像飞机。

    远远的,已经看到湖。湖水在清晨的微风中轻轻荡漾,空中传来一阵音乐声,是《骑兵进行曲》。威武雄壮又轻松愉快,带着战斗的豪情与必胜的信念。

    越来越近,音乐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将刚刚沉陷进自己心境的高斯实拉了回来。

    张秋生大喊一声:“各位前辈,散开!”

    修真人知道,离渡劫之人近了会引起共同渡劫,大家都一窝蜂地跑开。张秋生站在路中间,做出“停”的手势。

    出租车司机技术很棒,急刹,原地掉头。张秋生也跑得开开的,一边跑一边大喊:“高老师,往前跑——”

    人们眼看着高斯实从车里下来,头顶上的劫云跟着他移动。张秋生站得远远地,用电喇叭大喊:“高老师,往前跑,笔直往前,那儿给你竖了一个小红旗。对了,就那儿。”

    高斯实努力用被音乐拉回的一点点意识,踉踉跄跄地在田野里跑。四周几千个修真人为他呐喊:“加油!加油!加油——”

    跑过音响,音乐声更大,高斯实的心劫逐渐减轻。但这时也更危险,劫雷随时都可能劈下来。劫雷总是在心劫渡后立即就劈。人们看到乌黑的劫云已经将高斯实罩得严严实实。

    终于到了防御法阵,大脑已恢复清明的高斯实小心踏进阵内。刚刚坐下,还没来得及盘腿,劫雷就劈了下来。高斯实一头栽倒,身上冒起一团青烟。

    青烟散去,高斯实倒在地上,已经不成人形。几千修真人却高声欢呼,成功了!雷劫过后,只要还剩一点渣就算成功,这是修真界的常识。

    敬乙来到张秋生身边,感叹地说道:“秋生,你这是功德无量啊。”敬乙刚才坐进出租车,将之送出八合湖,又给了司机二百元钱,再将他刚才的所见从脑海中抹去。现在才回到渡劫现场,高斯实已经成功了。

    元婴大佬只感觉此事是莫大的功德。而普通修真者却兴奋得难以用语言表达此时的心情。高斯实成功了,说明今后他们也可以成功。进入筑基后期的人无不怕渡劫,而近百年来金丹劫就是他们的死期。

    现在好了,有张秋生,有秋兰姑娘,他们的劫也可以渡过,也可以成功进入金丹期。思想上的一个大包袱放下了,叫他们怎能不兴奋不欢呼?

    嗯,张秋生与秋兰姑娘一定要巴结好。其实吧,他们也好巴结。两个年轻人,一不缺钱,二不缺法宝,三不缺天材地宝,只要与他们客客气气就行了。

    以前参加过攻打二十一中的人开始操心。张秋生会不会记仇?攻打二十一中,这事做得确实太差乎,竟然听信日本鬼子与南洋人的谗言,太也丢人。

    干休所的警卫来了。八合湖的滩涂太大,从干休所到帆船俱乐部码头距离有十来公里,中间还没汽车路,要绕着湖滩过来。警卫来的时候,高斯实的身体还没修复完毕。

    来的警卫是个扛二毛一肩章的军官,带着两个士兵。军官一见张秋生就放心了。首长家的孙子,再怎么胡闹也不会做危及首长安全的事。

    军官问张秋生:“他们在干什么?”

    哦,在搞科学试验。张秋生随口答道:“课题是净化空气,增加大气中的负离子含量。这也是为了首长们的身体健康,好年华公司花大价钱请了科学家研究了很多年。”

    军官将信将疑,抬头看天。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可又为什么打雷呢?打雷又不完全像打雷,轰里轰隆地几十下,然后突然就没了。真正叫轰然而至又嘎然而止。

    莫千行及时出现,向军官解释:“这项研究已经在我那儿备过案。为了首长的安全,这个你放心。”

    军官真的放心了。安全部门的负责人在这儿监督,说明此事是合法的,也是安全可靠的。再说,几千人就在附近一点危险没有,干休所离这儿近十公里就更没危险。

    莫千行也很兴奋。修真人就没有不怕天劫的。凡进入筑基中期的修真者,都胆战心惊地害怕这一天的到来。

第一千零一十一章 成双成对

    为什么刚刚进入筑基中期就担心天劫?因为修真这事最是没谱,无法用科学给其定性定量。有人一脚迈入筑基后期立马就遭天劫,比如二十一中的学生。而有人一辈子就停留在这儿,一直到死也没有天劫找他。

    莫千行就是筑基中期。他平时比较忙,只要闲下来就不免要想到天劫的事。谁知道哪天就一步跨入后期,然后接着就是渡劫?近百年来,金丹劫就几乎没人能抗过去。

    前阵子就在想,二十一中的学生是通过什么办法,竟然全部渡过金丹劫?现在好了,真相大白,是张秋生用音响破心劫,李秋兰用阵法抵御天雷。两相一结合,天劫就可以渡过去。

    操心了三十几年的事,现在算解决了。我老莫要渡劫,张秋生与李秋兰肯定会帮忙。这一点莫千行非常自信,他与张秋生的关系还是不错的。李秋兰呢?就更是大好人一个。

    高斯实修复身体完毕,张秋生就与李秋兰回家了,没听高斯实的感谢之词。刚刚回家,屁股没挨板凳就跑来八合湖,现在是归心似箭。

    回到家,早饭还没吃完,赵如风就来电话,要他们姐弟三人去二十一中。

    去二十一中干嘛?麒林分队的全体队员戒指里都有一条龙,得想办法宰了哇,老是放戒指里也不是个事。

    张秋生有两个戒指加手套,他姐姐有一个戒指加手套,秋兰就更是有仙域。他们姐弟三人的戒指里放一条龙不在乎,空间有的是。而其他队员就不行了,他们只有一个戒指,一条龙放里面占空间不说,也太恶心不是?

    叫张秋生姐弟三人来,一方面是要结界,这种事只有在结界里面干。另一方面也是怕,龙在戒指里说是死了,可放出来万一又活了呢?或者放出来也没活,但宰它时,那啥,被痛活了呢?

    这事从来没做过,大家心里都没把握。龙要是活了,在麒林城的大街上跑甚至飞起来,我的个乖乖,都不知道如何想像那场景了。其实也别想许多了,就等着接受审判吧。第一责任人是赵如风,谁叫你是队长呢?

    赵如风就大骂,我操,这个队长当得一点好处没有。工资没工资,福利没福利,待遇没待遇,却要给你们这些水货扛担子。老子明天找老莫辞职去。

    第二责任人是荆长庚。你是政委,做好队员的思想工作,安分守纪不闯祸是你的本职工作。按道理应当与老赵并列第一责任人,排第二算对你客气。

    荆长庚也骂,也跳脚。老赵多少还能喊个立正,稍息。我他娘的,连吆喝一声的权力都没有,却同样要给你们这些水货扛担子。老子明天也要辞职。

    张秋生来了,他也没把握。龙能不能被戒指憋死?没把握;结界能不能困住活过来的龙?没把握。张秋生问吴痕:“戒指是你做的,能不能将龙憋死,你应当知道哇?”

    我哪知道?历史上就从来没人用储物戒指憋过龙。吴痕现在也学坏了,有事无事先将担子撂一边。

    还好,李秋兰还没学坏,她老实说:“铜鉴可以将龙收进去。不过你们该采取的防范措施还得采取,别完全指望我。”

    那当然,李秋兰的铜鉴是最后一道防线。有了这最后防线,大家总算放心了。

    赵如风要求将他与李小曼的龙先做试验。不是队长享有优先权,或是队长身先士卒。他着急带李小曼回京城见父母,或者说李小曼这个丑媳妇要见公婆面。

    大家知道,李小曼是打死不回京城的。对于赵如风要她去京城,李小曼不予理睬。这事就这么拖着,眼看过年了,再也拖不过去。赵如风想了一个绝招。

    张秋生的爷爷奶奶们不都来麒林了吗?赵如风找航婳,将他与李小曼的事这么一说。然后请航婳帮忙说服李小曼,务必随他回京城一趟。

    航婳现在越来越世俗化,人情味越来越足,这事她愿意做。她早就听说过赵如风与秋生在幽冥界的事,所以更愿意帮忙。

    航婳将李小曼找来,对她说:“俗话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面,你这么老躲着也不是个事。再说了,京城也不是你爸建的,更不是你后妈管着,凭什么你就去不得啊?

    再再说了,京城那么大,二千多万常住人口。你去了京城,哪能恰恰就遇上你爸?其实吧,真要遇上爸爸也不要紧,他毕竟是你爸,还能怎么着你了?”

    其实吧,这些话赵如风都说过,对李小曼根本无效。但同样的话航婳说就不一样,李小曼立马就听进去了,并谢谢奶奶对她的关心。所以说啊,思想工作要看什么人做。被做工作的人要是不服,你就是说破大天都没用。要是服呢,轻轻几句话就行了。

    赵如风本来打算参加完刘萍的婚礼,当天晚上就开车去省城,然后乘腊月二十九清晨六点的航班,可以赶回家吃早饭。谁知就在准备动身时接到命令,他与李小曼都得参战。

    其实李小曼爸爸已经知道女儿与赵如风处对象的事。对这门婚事他非常满意。不说赵家的地位,仅仅是赵如风本人也是个前途不可限量的好青年。

    腊月二十九上午,李小曼爸爸就跑到赵家。结果却被赵老爷子的秘书拦在门外。秘书一字不改地原文传达老爷子的话:“你跑来干什么?看我?我这把老骨头不值得看。真要看,请过了正月十五再来。我只是告诉你,别把我孙媳妇吓回去了。小风那孩子好不容易做通她工作。再告诉你,小曼这孩子,你不稀罕我可宝贝着呢。”

    可是腊月二十九这天两个孩子没回家,大年三十也没回家。凭赵老爷子的身份地位,知道两孩子执行任务去了。老爷子很自豪,很骄傲。吩咐家里人,为两孩子准备的菜一个都不许动,要等他们回来。

    话再扯回来。赵如风命令其他人员全部撤出结界,只留李满屯、孙不武、韩冠阳与华寒舟。本次的屠宰工作由这四人负责,这是对他们擅自行动的处罚。不过,赵如风本人也留了下来。

    吴痕也坚决要求留下来。按照他一贯的风格,不可能将危险留给兄弟,自己却跑远远的。赵如风没办法,只得同意他留下。

    吴痕做事向来是小心谨慎,谋定而后动。他提议:第一,搞一辆平板车,起码载重三十吨以上。不管载重多少都一定要加长加宽,长要有三十米以上,宽要有七八米。如果没有,就我们自己来加工。将龙放在平板车上,龙脖子放到车外便于宰杀。

    第二,为了防止龙因痛或其它原因而被激活。在龙的口腔、腹腔及四肢间安放炸药。炸药可以分别放在前后肢之间,然后用钢丝绑住。稍一不对,立即引爆。

    吴痕有点操心的是,会不会将结界炸塌?其他同学却满不在乎地说,管他呢,反正是张秋生这小子拣来的。他本事大,以后让他再拣一个。

    吴痕的第三条意见是找一些大盆或大桶,能装十个立方水的那种。龙血一点都不能糟蹋了,不说大补嘛,龙血旺肯定是很好吃的。

    第四条意见是制作专门的宰杀工具。前端应当是一个沿口锋利的钢管,后面是无毒的软管,中间套刀具。宰杀时,钢管与刀具一起刺进去,然后刀具拔出来,龙血顺着管子流进桶或盆。

    也不知储物戒指确实是不留任何活口,还是从腊月二十八的夜里到现在正月初九,一共十多天将龙憋的时间久了,反正这些龙没一条是活的。而且还因为戒指的特性,任何东西放进里面都保持原状,这些龙血都没有凝固。总之,屠宰工作进行的很顺利。三天三夜,大家轮班工作,终于大功告成。

    赵如风赶紧带着李小曼回京城。再不走,今年的探亲假就没了。而荆长庚也带着谢丽珠回省城。是的,他两人也好上了。

    荆长庚与谢丽珠的关系没赵如风那样顺利。赵如风家非常欢迎李小曼,将她当作自家的孩子。

    荆长庚的麻烦出在谢妈身上。而谢妈呢,女儿干什么事她都不满意,纯粹是自己折腾自己。谢丽珠去年考研,成绩很好,被李小曼原来的导师录取。硕博连读,五年。李小曼告诉谢丽珠,读书就好好读,干脆办理停薪留职。

    谢妈就老大的不愿意。在单位混的好好的,你办什么停薪留职啊?等你读完书回来,那职位还在么?再说了,女孩子读许多书干嘛?老老实实找个男朋友,谈两年恋爱,然后就结婚有多好?

    谢妈一方面埋怨大女儿,一方面也为她自豪。逢人就说,唉,孩子大了就是不听话,这个时候还跑去读书,还是博士生吔!我家两个女儿,一个博士生一个本科生,唉,供不起啊!话是这样说,口气里却是掩饰不住的炫耀与自豪。

    其实哪有什么供得起供不起的?他们全家等于是谢丽珠一人在养着,谢爸的工资与谢妈开小店的钱算是他们的零花。

    这里还没消停,那里谢丽珠又将荆长庚带回家。谢妈又不乐意了。大女儿终于知道找对象了,这当然很好。

第一千零一十二章 白虎伤人

    荆长庚初到谢丽珠家时,谢妈还是很满意的。荆长庚虽然不是什么帅哥嘛,起码也不难看。重要的是,荆长庚态度谦恭,朝谢妈一个劲地点头哈腰。

    谢妈对荆长庚的态度很满意,女婿嘛,就得有女婿的样,见了丈母娘就应当恭恭谨谨。特别是荆长庚送给谢妈的见面礼,就更让谢妈高兴。

    荆长庚送的见面礼是一对金镯子,一只金戒指,一对金耳丝。这个女婿出手大方,特别会买东西,这些金货都又粗又大。不像丽珠,买个翡翠的镯子。石头有金子好么?

    其实这些东西是谢丽珠买的,只不过让荆长庚拿着而已。女儿当然知道老妈的德行,买玉器不如买金器,买做工精良的不如买粗大的。

    可是坐下来喝茶谈心时,谢妈就不自在了。这个未来的女婿竟然是交通局局长!是谢爸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

    谢妈一不自在,再看荆长庚的谦恭就觉得虚假。你这么大的官,朝我这个家庭妇女哈个什么腰啊?摆明了是装的嘛!

    虽然不自在,谢妈当面也没表现出来。她没这个底气,中国老百姓向来怕官。尤其是本分老实的人,就更是怕官。

    待到后来听说荆长庚父亲是省商业厅长,而厅长与市长是一样大时,谢妈不干了。再听说荆长庚叔叔是副省长,舅舅是省委秘书长时,谢妈就坚决反对这门亲事。

    社会是复杂的。有些人为了能攀上高枝,是什么无耻下贱的事都能做得出来。而另外一些人却认为候门深似海,能有多远躲多远。自古就有哪怕家破人亡,拼死也不让女儿进豪门的人。谢妈就属于后一种。

    谢妈也不是讲究什么骨气。她就单纯地认为门不当户不对,这门亲戚就没法走动。副省长有多大谢妈不知道,但她会比较。麒林最大的官是桂省长。桂省长是退下来的官,而荆省长是正在台上的官,这还用多说吗?

    谢妈真的是纠心啊。再听到荆长庚竟然比丽珠大十几岁,谢妈就更加怒不可遏。丽珠到底是心太野呢,还是太贱!

    谢妈哪知道修真人寿长,男女相互差上三四十岁都是正常?谢妈更不知道,修真人最在乎的是境界与修为,至于官位的大小不怎么放心上。

    怕挨老妈的骂,谢丽珠整个年底都没回家。大年三十,谢家等大女儿回家吃年夜饭,一直等到九点。除夕夜,不能骂人,谢妈忍着。到了九点半,谢妈实在忍不住了,吩咐小女儿:“云珠,去将姐姐喊回来!告诉她,要是不立即回来,从此就别要这个家!”

    上哪儿找哇?谢云珠说:“姐姐原来住在刘总的房子里。现在刘总结婚了,谁知道她搬哪儿去了?”

    谢妈终于忍不住开骂了。骂了一会,又吩咐道:“云珠,去问刘总。刘总应当知道你姐搬哪儿了。”

    谢云珠也怕老妈,磨磨蹭蹭地穿衣换鞋。刚刚要出门,正在播春节联欢晚会的电视上突然出现一行字幕,内容就是王绍洋与洪明杰弑父潜逃,请广大市民发现线索立即举报。

    谢妈又害怕了。哎呀,我滴个妈呀!外面有杀人犯,还是连亲生老爸都杀的狂魔。云珠,你你,你还是待家里吧,哪儿都别去。这都什么世道,大年除夕晚上的,竟然杀人,还是杀自己老爸。

    初一谢丽珠没回家,初二也没回家,一直到春节五天假都过完了谢丽珠都没回家。谢妈断定,丽珠去荆家过年了。谢妈就伤心,就骂人,骂丽珠,骂云珠,骂老头,骂谢家的祖宗。

    正月十二中午,谢丽珠突然回家了。谢妈劈头盖脑地就是一顿骂,你还知道回家哇?你心里还有爸妈,还有这个家?你干脆改姓吧,叫荆丽珠就行。要不就跟老辈女人学,叫荆谢氏!这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谢爸偷偷问了句:“你上荆家过年了?这也太不知自重了,也不怪你妈骂。”

    “谁上荆家过年了?我去美国出差了!”执行的是秘密任务,不能告诉家里人,只能这样撒谎。

    嗯?不是去荆家,而是去美国出差。谢妈的心放了一半,这几年大女儿经常过年时出国。但还有点不放心,问道:“你出国怎么也不打家里招呼,又不打电话回家?”

    经济秘密,在任务完成前不准告诉任何人,连电话都没收了。谢丽珠继续撒谎。没办法,这是被逼的。

    谢妈高兴了。女儿能执行秘密任务,这是她的一大自豪点。什么人都能执行秘密任务么?只有特别大能的,又被领导特别器重的人才有这个资格。

    谢妈赶紧准备午饭,冤枉女儿了,得好好给她吃一顿。美国有什么好吃的?全都是面包,白开水,顶多加一杯咖啡。过年的菜大部分还留着呢,赶紧拿出来。

    谢云珠想问姐姐,张秋生是不是又在写剧本,是什么剧本?但在饭桌上她不敢问,张秋生的名字都不敢提。她打算吃完饭再将姐姐拉一边问。

    可是饭没吃完,谢丽珠就说:“妈,我马上就要去京城。主要是汇报这次任务的执行情况。是与人行的赵行长,还有李主任一道。另外,开学时间也到了。所以去京城后就不回来,要到暑假再回家。”

    谢丽珠的话刚刚落音,李小曼的电话就来了,问谢丽珠饭吃没吃完,她的车已经到了门口。

    谢妈看着车里除了司机,确实只有赵行长与李主任。虽然舍不得女儿匆忙回家一趟,吃个饭就走,但也确实放心了。女儿有能耐,做妈的只有骄傲与自豪。

    荆长庚就等在下一个街口,约好了的,到了省城赵如风与李小曼乘飞机,他与谢丽珠回家。既然妈妈反对,谢丽珠就暂时不让他去自己家。她不愿看到老妈想骂人,可又因为害怕而不敢骂的难受场面。

    其实,他们都可以飞。在宰龙的那几天里,李秋兰利用龙皮给麒林分队的成员都炼制了飞行法宝。与张秋生姐弟俩的一样,都是紧身衣样式。

    龙皮本身就具备飞行属性,利用它炼制飞行法宝并不难。但厚约五六毫米的龙皮,硬是被炼成薄如蝉翼,轻若飘絮,抓在手里还不到一握的紧身衣样式,一般的修为根本办不到。

    张秋生见李秋兰用三昧真火炼制龙皮就说,化这个气力干嘛?找老吴,将他的九曜神灯借来,省时省力。当然,张秋然也与李秋兰一道炼制。

    队员们欣喜若狂,太好了!这个飞行服不同于飞剑。飞剑的弊端大家都知道,伊鹏矢想飞,一下就被张秋生抓下来。敬乙想飞,被木村追得没机会放飞剑。西方修士呢,飞得好好的却被张秋生扳下来。

    飞行服就不同了。平时养在丹田里,想飞时一个默念立即就穿上身并且立即就可以飞起来。再说了,驾御飞剑与人打斗,你一心要顾两头,既要控制飞剑又要与人打架,其中还要考虑飞剑的飞行轨迹。

    而飞行服呢?根本无需考虑这些。最起码飞行服没轨迹,想怎么飞就怎么飞,不受什么转弯半径什么离心力的影响。

    飞是方便了。但麒林分队的成员们受了张秋生的影响,非特殊情况他们宁愿乘汽车、火车、飞机也不自己飞。有福不享却要自己飞,那不是找虐么?

    回到主角身上来。其实主角现在无事可干,整天游手好闲。每天清晨去钻王春秀的暖被窝外,就是端一小板凳看街。

    周文华现在养成了习惯,不管张秋生来不来,他都清晨六点出门。还是每天六点送孩子去奶奶家,然后自己去公园锻炼。

    年底生意太好了,好到超出周文华的想像。他认为是张秋生压住了白虎,否则这现象无法解释。在砚墨斋同一条路上,也有几家文化用品商店,年底的买卖都没他好。

    还有一件事让周文华越想越不对劲。腊月二十九上午,城管局一个姓邹的副队长来了。这个邹队长一来就说砚墨斋外面的招牌挂得不对,应当拆了重装,必须去指定的地方定做招牌。还有门楣上的雨篷也必须拆了,并且要罚款五百元。

    商家没有不怕城管的,周文华与邹队长好说歹说都不行。整个说话期间,邹队长的眼睛都不离王春秀,脑袋也随着她转来转去。周文华发现了这个队长的企图,心想凭你也架得住白虎?也不说破,继续与邹队长纠缠。

    最后这个队长图穷匕现,说:“我中午有个饭局,老板娘能不能去一趟?其它的事嘛,以后再说。”

    周文华不是拿王春秀不当回事,只是认为自己压不住白虎而已。能得到王春秀的人,必须是他认为的强人。凭一个小小的城管副队长,周文华真没将他放眼里。不过话又说回来,站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带着这样矛盾而又痛苦的心情,周文华同意了这个副队长的无耻要求。可是,奇事发生了。这个副队长的面包车在前面不远的十字路口与公交车撞了。

    面包车抢红灯,左转弯度太小,跨双黄线,逆道行驶。不用交警鉴定,旁观群众都能看出面包车要负全责。最奇怪的地方在于,邹副队长满头是血,其它地方的伤不知道,但两条腿都断了。而司机却没什么事。

    周文华看了现场,没说话却出了一脑门冷汗。这个,这个,白虎也太厉害了吧?没实质行为,仅仅是图谋不轨就出车祸?

第一千零一十三章 相师如是说

    过完年,大年初六,周文华就去了诸麻子家。诸麻子是麒林久负盛名的相师,有铁口断金之誉。周文华假借为朋友来请教,并将有关王春秀的奇怪现象都说了,请诸大师说说,这些现象是不是由白虎造成的。

    现在麒林城满大街的修真人,这个诸麻子不赶紧去拜师,还胆敢给人看相骗钱,可见这是个水货。

    诸麻子当然说白虎是多么的厉害,必须有青龙对付,或者由强人压着,否则克夫就不说了,厉害之极的可以克一切打她主意的人。

    周文华心想,秀秀就是厉害之极的白虎了。城管局的邹队长仅仅要她陪着喝个酒,就出那么大的车祸。祁主任年纪大了,压她不住,结果是我与祁主任一起倒霉。

    周文华又请教:“大师,如果不小心碰到白虎,离婚行不行呢?”

    离婚当然是个好办法,诸麻子一手捧着茶壶一手捻着胡须说道:“新婚之夜发现是白虎,就绝对不能碰,第二天就赶紧离婚。如果忍不住碰了,麻烦就会上身。命硬的,可以暂保没事,这时就得赶紧想办法破。

    如果结婚超过三年,或者两人有了孩子就不行了,白虎将跟着原配一辈子。如果强行离婚,她会怨恨三辈子。唯一之道,只能找东西压着。我这里倒有一块玉符,是请武当山长白真人开过光的。如果你要可以转让给你,随便给点钱,表示个诚意就行了。”

    诸麻子的这个随便给点钱,其实是狮子大张口,八千八百八十八元。诸麻子的看相实际上是看人。所谓代朋友来请教,这种人诸麻子见得多了,其实就是其本人。

    周文华的样子有三十多岁。这么大的年龄,肯定有孩子。所以他敢于狮子大开口,不怕周文华不买。

    哪知道周文华还真的不买。不是舍不得钱,现在的周文华这点钱压根不当回事。他认为秀秀有张秋生压着,那就没必要花冤枉钱。

    从诸麻子那儿回来后,又一件事让周文华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下来。税务所的一个股长带着一个办事员来查账。

    砚墨斋这样的独资小店压根就不做账,税务部门也没这样的要求。像这样的小店一般都是估税,应纳税额每年调整一次。

    但这个股长说,据观察,砚墨斋前阵子的生意非常好。那么,以前定的税就低了,应当查账以确定补交的税款。

    砚墨斋这阵子生意确实红火,这个有目共睹,周文华赖不掉。依法也确实要重新定税,并且补缴税款。

    生意人就没有愿意多交税的。尤其是周文华,老子出了公务员队伍,剩下的唯一乐趣就是赚钱,这个税款一定要想办法赖了。

    看见股长色迷迷地盯着王春秀,周文华心想你要不怕白虎,老子就成全你。反正秀秀实际上也不是我的了。

    股长听说中午请他喝酒,由老板娘作陪,立马就改变了态度。税款的事好说,我们以后再讨论。股长握王春秀的手:“我先回所里一趟,一会在饭店见。”然后却捏着王春秀的手不放,说道:“老板娘的小手真软和哟,嘿嘿——”

    股长兴冲冲地去店门外取自行车,一边走还一边将手放鼻子边闻着,这是刚才握过王春秀的手。

    店门前明明是平地,股长却突然向前栽倒,一头撞上行道树。鼻子撞歪了,门牙撞掉两颗。撞到行道树后,身子一软又栽向马路牙子上,手不由自主地往地上的撑,尺骨断裂,恰恰就是刚才捏王春秀的那只手。

    那个办事员也莫明其妙的摔倒在自行车上,胳膊断了,下巴脱臼。他刚才也跟在股长后面握了王春秀的手。

    股长与办事员趴在地上,都惊恐地喊着:“狗,狗,狗——”

    哪有狗了?这附近别说狗,连猫,老鼠,鸡,鸭任何小动物都没有。冬天,甚至连蚂蚁都没有。旁观之人都认为股长与办事员脑袋摔坏了。

    而周文华却惊恐万分,哪是什么狗?分明是虎嘛!秀秀现在可了不得了,想都不能想,碰都不能碰。

    周文华对王春秀说:“你别来店里了,就待在家里吧。或者随便逛逛街,看看书,打打麻将。”他这个店里老是出这种事,长期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王春秀自己也害怕。她偷偷地买了生发药水,抹在那个地方,希望能长些毛毛,到目前为止还没见到效果。

    整个春节期间张秋生都没来找,王春秀又有点担心。张秋生不要我了?也是的,他只是个大男孩,对我这样的妇女只是图一时新鲜,哪里会长期要我?想到这儿,王春秀心里又一阵失落。我成没人要的女人了。

    王春秀现在无事可干,无聊到了极点。正当她急得要发疯时,还好,张秋生来了。还是天刚蒙蒙亮,冰冷的身子一下钻进她被窝,一把就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王春秀喜欢这种感觉,张秋生带来的凌晨冷空气让她兴奋,让她能清醒地体会张秋生的每一个动作。这个大男孩力气像蛮牛,很强壮很凶猛。双臂非常有力,被他紧紧地抱着连气都喘不过来。她感到无比的充实,无比的满足。她愿意就这样死在他怀里,永远做他的女人。

    王春秀侍候张秋生吃早餐,将她这阵子的事说了。张秋生就知道,肯定是安然酒庄的那些鬼干的。这样不错,很好,不死人,用普通人可以理解的方式来惩罚这些色---狼。

    王春秀又说她现在非常无聊,不知怎么办才好。张秋生随口说道:“那就炒股去。炒股没有时间限制,你想什么时候去股市就什么时间去。”

    炒股?王春秀睁大眼睛说:“可我不会吔。”

    炒股没什么会不会的。张秋生说:“菜市场的大妈,卖茶叶蛋的老奶奶都会炒。不过你要炒股嘛,当然不能与那些人一样。你听我的,我叫你炒什么股,你就炒什么股。叫你什么时候买就什么时候买,叫你什么时候卖就什么时候卖就行了。”

    张秋生掏了三万元给王春秀,叫她今天就去证券公司开户。前面说了,张秋生这些人身上现金的最高限额就是三万,他全部给了王春秀。

    张秋又给了一支股票,告诉王春秀什么价位买进,什么价位卖出。又教王春秀一些最基本的炒股原则,比如不要贪也不要怕等等,说了很多,王春秀最后说:“我记不住许多,反正听你的就是了。”

    吃饱喝足,张秋生要陪王春秀去股市开户。王春秀不让,我这是偷汉子吔,哪能这样大张旗鼓?也只有秋生胆儿大,不知轻重,我却不能这样。

    张秋生一人来到仁和茶楼,打算坐门口看街。仁和茶楼是他看街的老根据地,市口好,人流量大,是看街的战略要地。

    李满屯、孙不武、宋念仁与吴痕早就在这儿了。座位已经放好,小几上的茶杯、茶点、香烟也已堆满。兄弟们正在三阳开泰胡吹海侃,对过往的女人评头论足。

    大家问张秋生:“你怎么才来哇?刚才去哪儿了?大清早的不会去干坏事了吧?”七嘴八舌地一通乱问,最后吴痕说:“高斯实与陶辛煤在里面。你不进去看看?”这话说得意味深长,让张秋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高斯实没回去?渡劫成功应当回去祭祖哇,放鞭炮,烧纸,磕头、大宴宾朋。他留麒林干什么?

    高斯实是散修。他不知道师傅属哪个门派,实际上师傅的真名实姓都不清楚。村子里的人都叫他王道士,他也跟着叫。好像师傅并没有反对。修真界的规矩重,修真界的怪人也多。

    王道士甚至没有叫他拜师,就传了他秘法。前阵子回家乡,一点师傅的痕迹都没找着。所以他无祖可祭。

    无祖可祭的高斯实就留在麒林瞎混。也不能叫瞎混,麒林现在是修真者的大本营,与其他同道交流一些修炼心得也很有必要。

    高斯实也没与谁交流修炼心得,他在修真界的朋友很少,甚至可以说没朋友。严格地说,陶辛煤是他世俗的朋友。

    朋友这东西没有不要紧,你可以去结交。三杯酒一喝,一席话说下来,气味相投立马就成了朋友。高斯实不想交朋友,他胸无大志,金丹是他的终极目标。得到金丹了,就应当享受生活,再也不用成天苦哈哈地操心天劫。至于元婴,现在反正也飞升不了,我要元婴干嘛?

    高斯实能与陶辛煤成为朋友,原因就是两人的想法一样。陶辛煤也是散修,也是无门无派无师傅。他俩共同的想法是,到了金丹期,我不招惹人,一般情况没人欺负我就行了。然后就找个老婆好好享受生活,不愁生病,没人欺负,健康而又长寿,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高斯实不要朋友,朋友却来找他。找他的是吴嫣。高斯实是张秋生的老师,许多人都想与他做朋友,吴嫣便是其中之一。

    吴嫣现在与张秋生的关系,马马虎虎也算是朋友。这样的朋友要几颗紫霞丹,或者遇到危险时出手相救是可以的。但在渡劫这样的大事上,张秋生肯不肯帮忙,却要打个问号。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尽量与张秋生搞好关系。高斯实是张秋生的老师,与他搞好关系也是讨好张秋生的一种方法。

第一千零一十四章 这事得她自己做主

    高斯实懒得与吴嫣去吃饭。说是玄门正宗,其实却修媚术,高斯实觉得最好是敬而远之。但吴嫣自称是张秋生的朋友,有两部电影为证,高斯实也就不好拒绝,于是就拉着陶辛煤一道赴宴。

    吴嫣约人吃饭,一般都要带一两个年轻漂亮的女演员,她是娱乐公司,这方面的资源不成问题。在与修真人吃饭时,只谈友情不涉及修真秘密就行了。

    现在是春节期间,又是在麒林,身边没年轻的女演员,于是就将秦若兰叫上。

    秦若兰也是刚刚回麒林。听说何婧在深---圳当坐台小姐,春节期间赶紧去深---圳找女儿。她跑遍了深圳大大小小的娱乐场所,一点消息都没打听到。万般无奈下,秦若兰回到麒林。春节要过完了,她得陪老板回京城。

    也不知是王八看绿豆,还是天生的缘分,高斯实一眼就看上了秦若兰。据陶辛煤的分析,是席间两个女人强烈的对比,让老高看上秦若兰的。各人有各人喜欢的咖啡,高斯实遇上了自己的那杯。

    吴嫣妖娆,秦若兰朴实。吴嫣激扬文字,秦若兰沉默寡言。吴嫣颐指气使,秦若兰温顺如水。吴嫣艳丽,秦若兰温馨。

    面对高斯实突如其来的表白,秦若兰很慌乱,结结巴巴地说:“这,这事得听吴总的。”

    高斯实不由惊叹,我靠,现在是什么社会了,竟然还有自己事却要老板做主的女人?秦若兰太老实,这让高斯实更加疼爱。

    吴嫣的回答是,秦若兰是张秋生的女人。前辈这样做,会不会弄反了辈份?

    什么辈份?在世俗界,我是他的老师。而在修真界,他是我的老师。我与张秋生刚好扯平,谁也不是谁的老师。再说了,在修真界真要论辈份,张秋生比我高得多。

    这倒也是。吴嫣心想,张秋生就是一个不讲辈份的人。他真要认真,我得比他矮多少辈?灰孙子都不如吧?吴嫣又变着话说:“这事呢,一要看张秋生的态度,二要看秦若兰儿子的态度。我说了不算。”

    高斯实嘴上说着,张秋生好办,他一个小孩子要中年女人干什么?其实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关键是张秋生不靠谱,他又不与秦若兰结婚,年龄不年龄的关系不大。

    先将秦若兰的儿子问题解决了,张秋生的意见以后再说。于是,一觉睡醒,也就是今天,高斯实来找何强了。

    何强吞吞吐吐地说:“这事吧,那个吧,得张秋生同意,还得我的老板同意。”

    高斯实与陶辛煤两人都翻着眼睛朝何强看。这事得张秋生同意好理解,可与你的老板有一毛钱关系么?即使在那万恶的旧社会,东家掌柜的也管不着伙计的老妈改嫁吧?

    一般来说,何强也是胆大包天的人物,可以说是刀架脖子上也不皱眉头。现在竟然被两个文人盯得透不过气来。尼玛,跟张秋生沾边的人都邪门。

    何强还是吞吞吐吐地解释:“老板呢,是看在张秋生的面子上,那个呢,才收留的我。要是那啥呢,老板肯定要将我开除。”

    哦——,明白了。高斯实说:“这个好办,将你老板叫来,我来与他说。什么,你不敢叫?电话号码呢,我来。”

    操守仁接到电话,心里就骂,什么鸟人啊,大冷天的清早巴早就叫我过去说话?可是,电话里那鸟人的口气就不容他抗拒。

    心里骂是骂,操守仁还是赶紧地带着郑孝友与蓝四清来了。高斯实开门见山,如此这般地说了,最后指着何强要求:“他妈嫁给我了,请操老板继续用他。”

    操守仁嘬牙花,他打心眼里不愿意。王绍洋几个人的老妈是麒林城里出名的尤---物,个个都是徐娘不老风韵犹存,还梅兰竹菊各有各的好。就像桂家二孙子说的,她们是中年大叔的杀手,是青少年启蒙的活教材。麒林城里有多少人对着她们流口水?

    洪明杰老爸之死,明面上是儿子杀的,实际上是管兆能所逼。原因就是管兆能看上了洪明杰老妈。其中的内幕,明眼人都知道。

    操守仁就想着,何强老妈如果张秋生不要,或者玩腻了,他就接过来。王绍洋老妈已经让她跑了,何强老妈一定要抓住。

    可是这个鸟教授竟然要何强妈。我靠,你一个堂堂的大学教授,与我们民间老百姓抢什么女人啊?你们大学里的女生还少么?

    可是操守仁却不敢不答应,这个教授威势逼人,让他透不过气来。这鸟人真的是大学教授?教书的什么时候也这样厉害了?

    操守仁也吞吞吐吐地说:“这个吧,那个吧,我是没资格管员工,那个啥,管员工老妈改嫁不改嫁的。这个呢,你应当去问一个,那啥,去问一个叫张秋生的人。为什么呢,说来你别奇怪,何强老妈是张秋生的女人。”

    将这事推给张秋生。你这个鸟教授有本事就去对付张秋生。他要是不祸害你,就算你本事大。你真要将何强妈娶去,我也没办法。

    张秋生的事你别操心,高斯实说:“张秋生是我的学生,他的事好说。”

    啊——,竟然是张秋生的老师!难怪这么牛-逼呢。操守仁正待无条件投降,吴痕等一帮哥们来了。吴痕与宋念仁不认识高斯实与陶辛煤。那次在省城郊外之战,吴痕既没参战也没审问。

    但李满屯与孙不武认识啊,高山寒与童无茶就更认识了。李满屯问道:“咦,是什么风将两位老师给吹来了?”

    高斯实现在对张秋生一伙有充分的了解。相比较打架,他们更喜欢斗嘴。于是坦白地说了来这儿的原因,要娶何强妈。

    有眼光!孙不武朝高斯实伸大拇指,并且毫无廉耻地说:“何强妈我早就看中了,可惜一直没机会下手。一片肥沃的土地啊,却没时间去播种。”

    在这些人的胡说八道中,操守仁感到身上的压力没了,于是稍具反抗地说道:“其实吧,这事要张秋生同意。因为呢,何强妈是张秋生的女人。”

    啊,张秋生的损友们一致张大嘴巴,吃惊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会吧,这小子竟然背着我们做工程?

    这些人的话太伤何强自尊,于是弱弱地声明:“据我所知,我妈的命是张秋生救的,她就认为自己的命是属于张秋生的了。”现在的何强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只能这样说了。

    嗯,这还差不多,完全符合老张的一贯风格。是何强妈自己这样想,倒怪不得老张。众损友拿起留在这儿的板凳与茶几,去外面看街,随高斯实与操守仁谈判去。

    现在张秋生来了。高斯实、操守仁与何强都望着他,各人抱着不同的心情等待张秋生的回答。

    张秋生有什么好回答的?高斯实一辈子没结过婚,现在好不容易想结婚了,做学生的还能反对?秦若兰离婚了,重新改嫁完全合情合理合法。

    什么,秦若兰是我的女人?谁说啊!现在是什么社会了,还有这样强---抢民---女的事?还竟然发生在我身上?再说了,我也不能当**啊!

    高斯实的事就这么定了。剩下的是他向秦若兰本人说去。这事说到底还是秦若兰的态度,任何人都得尊重她的意愿。

    张秋生出门与损友们打屁聊天。高斯实赶紧拉着陶辛煤去找秦若兰。外围障碍全部扫清,秦若兰问题应该不大。

    金丹高人在一个有限的范围内找一个普通人,可以叫易如反掌。秦若兰在龚静家。

    龚静正在哭。这十几天来,她不知哭了多少场流了多少泪。以前她从不操心家里的大事,只负责做饭洗衣侍候好丈夫孩子。现在天塌了,地陷了,一切的一切都要她自己拿主意。可她有什么主意好拿?她六神无主,剩下的唯有哭。

    摆在龚静面前的一个重要问题,早已过了头七明天就二七了,老洪的尸体必须火化。可是龚静没钱,连医院的医疗费都没结。

    按道理,按政策,商委应当付医疗费、安葬费、抚恤金。龚静找商委,要求将账结了。

    可是商委主任说,老洪属于非正常死亡,也不是因公负伤,所以公款不能报销。医疗费、安葬费不能公款报销,那就更没有抚恤金了。

    龚静登时就吓哭了。没有安葬费,就无法给老洪下葬。由于老洪这几年混得不好,又是倔脾气,与亲友们早已没了来往。再加上儿子不成气,她夫妻更是被亲友们鄙视到无以复加,现在是借钱都没地方借。

    贾主任见龚静乱了方寸,趁机说:“办法嘛,也不是没有。你去找一下管书记,我就瞒上不瞒下的给你办了。怎么样?趁这春节期间管书记比较清闲,今天下午在市政府招待所三号小楼等你?”

    龚静虽然不管事,但老洪混得不好就是管书记与眼前的这个贾主任逼的。老洪为了保护自己,而与这些贪官搞得很僵,所以没法混得好。

    龚静掉头就出了商委。老洪尸骨未寒,我要是答应了那也太对不起他了。

第一千零一十五章 含笑九泉

    高斯实与陶辛煤很man,很绅士,他们出钱帮龚静先将医院的账给结了。又到火葬场缴了钱,去公墓定了墓地,买了骨灰盒。连殡仪事项都安排得好好的,比如接送的车子,向遗体告别的仪式等等。明天就举行火化。

    从龚静家出来,高斯实很奇怪地问道:“老陶,你怎么这样热心?是不是看上了龚静?我可告诉你,人家刚刚死了丈夫,你可不能趁人之危。”

    怎么叫趁人之危啊?龚静现在需要人保护,而我是最恰当的人选。当然不会强迫她,我有我的办法要她同意。

    当天晚上九点多钟,陶辛煤拉着高斯实一道去了殡仪馆,老洪的遗体保管在这儿。他俩炼得都是邪道,与鬼魂交流是拿手好戏。

    这天夜里龚静做了一个梦。这些天她经常做梦,更是经常梦见丈夫。但每次的梦里,丈夫都全身是血,受着各种恶鬼的追杀。每次惊醒,龚静都要出一身冷汗。

    今天夜里不同。丈夫西装革履,打着领带,非常精神。丈夫夹着手包,就像平常要去上班一样。

    丈夫双手捧着龚静的脸,深情地看着她,轻轻地吻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然后轻轻地说:“阿静,我没本事,不能保护你。运气也不好,遇上了管兆能这样的坏人。让你受苦了,真的对不起!

    我马上要走了,永远不再回来。你一定要改嫁,凭你的性格,一个人对付不了社会的险恶。你的贵人来了,他能保护你给你幸福,他能让你平安的渡过这一生。他叫陶辛煤,是京城一家媒体的高级编辑高级记者。记住,陶、辛、煤。”

    龚静醒了。不像这阵子经常的那样惊醒,而是自然而然的醒了。这个梦在脑海里非常清晰,不像往常都是一些恐怖的片段。

    陶辛煤,这是什么人?京城的人与我有什么交集?白天陶辛煤与高斯实一道来,还为龚静的事跑前跑后。但陶辛煤都是默默地做事,没向龚静做自我介绍。秦若兰也只说他是高斯实的朋友,也不知道陶辛煤的名字。

    龚静闭上眼睛,梦又来了。是接着上一个梦,老洪夹着手包正要出门,龚静从后面一把抱住他。老洪生前就经常这样,她有什么小要求老洪不同意,她就这样抱着,不让丈夫出门,于是丈夫就同意了。

    老洪回过身,又捧起龚静的脸,柔声地问:“还有什么要求?说吧。”

    没什么要求,就是不想让你走。龚静将脸贴在丈夫的后背上说:“你走了,留我一人,我好孤单,好害怕。”

    不用害怕,陶辛煤会保护你的。他是一个非常强大的人,比我不知要强大多少倍,从此不会有人打你的坏主意了。哦,忘了告诉你,陶辛煤一辈子没结婚,等得就是你。嘿嘿,他让我抢先了。

    龚静又一次醒来,丈夫的笑声还在耳边回响。还是那样的坏笑,每次沾了她便宜就这样笑。

    龚静又一次闭上眼睛,她还想继续做这样的梦。可是这次却沉沉地睡去,这么天来第一次睡得这样香这样沉,梦却是再也没来。

    龚静沉沉地睡去了。可麒林城里却有人彻夜不眠,起码尹天寿就是其中之一。

    已经有消息传来,正月十五之后要有一些人事调整,尹天寿可能就在调整之列。适合尹天寿的位置大概有以下几个,市交警支队长,看守所所长,少管所所长,内保科科长,政治处主任,出入境管理中心主任等等。

    其中交警支队长位置是最好。分管交警的副局长原来兼支队长,因为他过两年就要退休了,现在免去他支队长职务,那么新的支队长过两年可能就要接替副局长位置。这是个既有钱途,又有前途的位置。

    桂省长是明显靠不上了。尹天寿有点后悔,不该死心塌地地跟着老桂,应当及时改换门庭。为了桂利湘得罪荆长庚是一大败着。荆长庚代表着麒林一大势力。这个势力包括李会元、方晋中、赵如风、刘萍,还有新来的市长罗致远。

    听说罗致远的外甥女得了尿毒症,是张秋生将其治好的。这说明什么?我靠!这还用多说吗?

    他们这派人有钱有权。从京城到省城再到麒林,背景强大,我尹天寿不投靠他们,却死心眼地跟着背时的老桂,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尹天寿翻来覆去睡不着,爬起来靠床头上吸烟。这年头,仅仅是口头巴结没有实惠,仅靠嘴皮子,谁会为你办事啊?什么叫实惠呢?无外乎金钱、美女。

    可是,以李会元为首的这帮人既不缺钱又不缺美女。这从他们既不贪财又不**上就能看出来。我把春香送到张秋生的嘴边,这小子都不上。这就没办法巴结。

    李会元这帮人是巴结不上了。尹天寿转换思路,那么其他人呢?老桂是肯定不行的了,方晋中、罗致远都不行,管兆能呢?

    管兆能既贪财又**是出了名的,而且专门喜欢搞干部家属。他认为只有肯将家属送来,才能体现这人的忠心。

    尹天寿掀开被子,开始扒王春香的睡衣。迷迷糊糊中的王春香以为丈夫想要,主动将睡衣脱了,连胸衣与内-内都脱光光。王春香从不拒绝丈夫的要求,这是老妈告诉她的,从结婚的第一天起就这样告诉她。

    话是老妈说的,意思却是老爸的。他们家没男孩,老爸是将女婿当儿子。尤其是大女婿,这是他们家的脸面。所以女儿倒成了媳妇,必须无条件地服从女婿。这么多年来,王春香也习惯了服从。

    尹天寿不说阅女无数,起码也玩过十几个,其中不乏年轻的姑娘。相比较之下,王春香的身体一点不比那些姑娘差。尹天寿并不经常要王春香,偶而要一下也一点不猛,分把钟不到就完事。加上孩子由爸妈带,工作又轻松,王春香的身体丰腴而不肥胖,该挺的地方挺,该翘的地方翘,皮肤光滑而又白嫩。

    尹天寿仔细抚摸着王春香的身体,不由叹道,张秋生只知道她年龄大了点,却不知道年龄不是衡量女人的唯一标准,你得亲自尝过才知道。杨贵妃不也三十多岁吗?唐明皇不照样喜欢?香香才二十八岁呢。

    明天找管兆能去,他肯定喜欢香香。不过,找管兆能仅仅送香香去不行,还得带钱去。没一万朝上恐怕不行,最好是两万。家里钱不够,上哪儿凑钱去呢?实在不行只有去省城取了。尹天寿的钱存在省城银行,这些钱连王春香都不知道。钱的来源,大家都懂的,就不多说了。

    今晚同样没睡着的还有高啸东。准确地说,高啸东这阵子经常失眠。望河人行的行长因贪污已经被双规。这是他咎由自取,与别人关系不大。

    但是空出来的位子应当由谁来取代呢?这是麒林人行目前的一大热门话题。首先是一些已经正科级的人紧盯着这个位子。去县行当一把手,与在市行当中层,这个不可同日而语。

    其次就是一些副科在巴望着。提拔一级,去县行当一把手也不是不可能。麒林人行有资格的人都蠢蠢欲动,想着方儿巴结赵如风。可是赵行长一个年底都没在行里待,想巴结却没那门道。

    赵行长难巴结,这是麒林人行干部职工的共识。关键在于赵行长太有钱,他曾公开地说:“我这人吧,也不敢说有多清廉,但想将我打倒起码要有一亿,还得是美元。少了,少了一亿我要你的干什么?我自己不会去取?国外的股市、汇市、期市,对于我就是取款机。”

    赚外国人的钱,一点不犯法,相反还令人佩服。赵行长实际上也是这样做的,并且都上报省行备案。

    美女?想都别想!麒林人行的女职工包括家属,都没有赵行长的女朋友漂亮。他女朋友不仅漂亮,还是麒林出名的女强人。人家吃饱了撑着,放着这样漂亮的女朋友不要,去要你们这些歪瓜咧枣?再说了,人家是大衙内。凭他的家庭背景,无需说话,只要放个姿态,那些美女还不哭着喊着要上他的床?

    高啸东也爬起来,他不抽烟,就干巴巴地靠着床头想事。他就想不明白,张秋生到底是怎么回事。说他不要雅慧吧,他为什么要送那么大的好处?要是说他要雅慧,可是一年半了,张秋生从来没找过雅慧。

    要是说张秋生年纪轻,将雅慧给忘了,可妇联主任找他办事非常顺利。张秋生对妇联主任的事是尽心尽责,带得主任对雅慧非常好。

    这个寒假,高啸东找过张秋生无数次。其实刚刚听到张秋生回家了,高啸东就去找。他去得很早,上班前就去了。可是张秋生家里没人,邻居说,张家的都是清晨出去锻炼。连爷爷奶奶都是清早去体育休闲中心遛弯。

    高啸东中午将宾馆定好了,叫雅慧在那儿等着,下午上班前又去张秋生家。可是,张家还是没人。还是邻居说,张家人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白天除了吃午饭一般都不在家。

第一千零一十六章 管兆能的覆灭

    高啸东中午去过张秋生家。赵行长与他的女朋友在那儿,还有很多人都在,唯独张秋生不在家。赵行长很诧异地问他有什么事,他只能含含糊糊地说找张秋生玩。

    一个女人说,张秋生是花脚猫,他自己都搞不清下一个时刻在哪儿。这个女人高啸东认识,大名鼎鼎的刘萍。还有一个人他认识,李省长。

    高啸东的目的不可告人,只得赶紧离开。总不能说请张秋生去与他老婆那个啥,然后就坐那儿等吧?

    高啸东始终找不着张秋生的人影。后来二孙子告诉他,张秋生去了澳大利亚。去澳大利亚干什么?废话!南半球与北半球的季节是反的,我们这儿是冬天,那儿是夏天。夏天比冬天好玩,起码是不冷。

    二孙子是听曹建设说的。曹忠民也没在家过年,临走时说他去澳大利亚。

    望河的行长没指望了。可高啸东并不死心,他希望能有奇迹出现,所以他深更半夜睡不着觉。

    高啸东不像尹天寿,人行的路子比较窄,除非他想跳出人行系统。警察系统进步的路子也比较窄,但能够对警察系统说话的比较多。比如政府,比如党委,比如政法委,比如人大。政协说话要差点,但管兆能要是肯出力也不是不行,毕竟他曾经是常委。尹天寿想到管兆能,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管兆能长期不归家,就住在政府招待所三号小楼,这是很多麒林中层以上干部都知道的事。如果他不在三号小楼,除了出差就是去了王五一家,这就是少数人知道的了。但自从王五一得了病,管兆能就没去过他家,这是极少数人才知道的事。

    王苹现在不敢碰了,谁知道太监病的潜伏期是多长?而龚静这娘们宁愿哭也不来这儿。管兆能火气大了,憋得也很难受。听说龚静家因为没钱而没参加房改,她家的房子还是公房。管兆能指示商委,将她家的房子收回!她丈夫已经死了,不能再享受商委的公房。

    正在管兆能吃过午饭,想睡个午觉却没女人陪时,尹天寿来了。尹天寿低声下气地说:“管书记,我来给您拜个晚年。”

    管兆能看了看尹天寿,说道:“这个时候才想起来给我拜年?去吧,我要睡午觉了。”

    尹天寿朝门外喊了一声:“进来吧。”王春香害羞地低着头进来了。尹天寿对管兆能说:“管书记,这是我爱人,叫王春香。您可以叫她香香。”

    嗯,这个尹天寿比较上路,知道我正缺什么就立马送来。管兆能是此中高手,他很沉着地看着王春香不说话。

    王春香本来就害怕,这可是正市级领导吔。现在领导不说话,更吓得她手脚无措。王春香低着头,双手捻着衣角,两腿微微颤抖。房间里空调开得很大,汗水从额头淌下来,满脸通红。

    尹天寿见老婆这样,着急地催促:“快上床哇!这么傻站着干嘛?”

    王春香一个凌激醒过来,赶紧地脱了上面的羽绒服。里面是粉色的高领羊毛衫,下面是暗格子的灰色呢长裙。脱裙子时,王春香犹豫了一下,她还从来没在陌生男人面前脱过裙子。如果是男人帮她脱那也就算了,叫她自己脱,羞耻心让她放不下来脸。

    管兆能觉得看女人脱衣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尤其是这样从没这方面经验的女人,此时的羞涩与未经世事的小女孩一样,甚至比小女孩更有意思。

    尹天寿却催促道:“你快点啊!别耽误管书记时间。”王春香一个激凌,双手一松,拉链已开的裙子落地。

    三把两把脱掉羊毛衫、内-衣与保暖裤袜,王春香又犹豫了一下,就自觉爬上床。仅剩的胸罩与小内内,她再没勇气自己脱了。

    王春香摊开手脚,做大字形的将自己的**呈现在两个男人面前。黑色的胸罩兜住巨大的葫芦,也衬托着象牙一般白嫩的皮肤。带**花边的白色小内-内的左下侧有两朵蓝色的牵牛花,右上侧是花体英文“辣喔米”。内-内的下面遮住了高高隆起的山丘,犹抱琵琶半遮面,似迎还拒欲说还羞。又似乎是在默默地招手:“来吧,辣喔米!”

    尹天寿明显听到管兆能的嗓子眼里“咕隆、咕隆”咽口水的声音。乖巧而又识趣的尹天寿对管兆能说:“管书记,您休息。我出去了。”

    “你等一下!”管兆能就喜欢当着人家丈夫的面搞-女人。他还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电话响了。

    电话是市委秘书长来的:“管兆能同志,请你马上来市委一趟。是的,立即,马上!”

    好事被打断,管兆能怒火中烧,朝着电话大声咆哮:“现在是下班时间,凭什么叫我去你那儿!”说完就将电话掼了。

    管兆能吸了一口气平复情绪,然后随手抓住旁边的一只脚。他喜欢从脚到头的慢慢玩,此时他摩娑着这只脚说:“香香的脚真好看。小巧、白嫩、没脚气、没老茧。脚都这样好看,那——”话没说完,电话又响了。

    管兆能没好气地抓起电话,刚想发脾气,电话里传来方晋中的声音:“管兆能同志,十五分钟内来我这儿。这是命令!”

    尼玛,从招待所开车到市委刚好需十五分钟,中间还不能有任何堵塞情况。毕竟是市委书记,管兆能不敢咆哮,只能乖乖地答应。

    管兆能抓紧时间将房间里的抽屉、柜子等等检查一遍,看看没什么重要的东西遗露,然后没理睬尹天寿而是对王春香说:“就这样等我回来!”

    管兆能急匆匆地走了。尹天寿待他走后也立即出门,只留王春香一人躺在床上不知如何是好。

    眨个眼的时间尹天寿就回来了,对王春香说:“快,快走!”在丈夫的催促下,王春香三把两把地将衣穿好,然后就与丈夫如同逃窜一样的离开招待所。

    从接到方晋中的电话时起,管兆能就知道大事不好,所以他赶紧地检查房间。他屁股上的屎太多,生怕留下什么证据,他走后可能会有人来搜查。

    在李会元以前的麒林市委,所谓的三个派系形成的三角关系,实际是方晋中与前书记的斗争关系,管兆能只不过是巧妙地在两派之间玩平衡,在重要问题上两派都需要他那一票。

    其实两派的领军人物都恨管兆能。两面三刀,阳奉阴违,朝三暮四,挑拨离间,当面说的话转背就不承认。只不过方晋中与书记斗得太激烈,一时顾不得与管兆能计较而已。

    李会元来了后,新一届市委又一心一意抓经济建设,方晋中没时间收拾管兆能。方晋中当一把手后,还是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加上方晋中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事情过去就过去了。现在他是胜利者,一般来说胜利者比较宽宏大量。所以他让秘书长打电话,叫管兆能自己去市委,等于给管兆能一个主动坦白的机会。

    前任书记离开麒林后,调到省纪委任副书记。这几年麒林搞得有声有色,各项工作都走在全省的前头。省领导及其他同志都认为方晋中工作能力非常强,以前是被压住了,市委书记换成李会元,麒林的面貌立即就焕然一新。

    前任书记听到这话就恼火,这不明摆着是骂他吗?静下心来想想,他与方晋中的许多矛盾其实是管兆能挑的。一些夹不上筷子的小事,管兆能都可以将其放大成不可调和的矛盾。

    现在看来,方晋中不是背后搞小动作的人。李会元的老婆是方晋中的前妻,这得是多大的矛盾?可他两人吵归吵,工作归工作,一点没影响他们的正常关系。

    前任书记早就想收拾管兆能,也一直在悄悄地搜集材料。如果不是陶辛煤提前发动,顶多半年这个书记也要给管兆能致命一击。

    陶辛煤帮着龚静将其丈夫火化后,就直接去了市委,以高级记者的身份见了方晋中的面,并提供了一份非常详细的调查报告。这份报告也同时以快件寄往省纪委。

    陶辛煤点燃了导火索,前任书记与方晋中这两个炸药包同时爆炸,管兆能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与管兆能同时被双规的还有商委主任、副主任等一大批人。

    陶辛煤帮着报了仇,老洪的灵魂含笑而去。他已经没了牵挂,此一去是投胎为人还是为狗、为猫,为牛为马,他都无所谓了。阿静有了依靠,儿子终于意识到错误愿意认罪,这样就行了。

    尹天寿毕竟做了将近二十年的警察,警觉性比一般人高。他刚刚出了管兆能的房间,从走廊的窗口看见停车场上的一辆黑色别克里下来几个人。一看汽车牌号,省城的,小号码,再加上刚才无意中听到的电话,他立即回头拉上老婆就跑。马屁没拍成,要是掉进大泥坑就成了笑话。他拉着老婆刚下西边的楼梯,那帮人从东边楼梯上来了。

    尹天寿真的是欲哭无泪。现在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连送老婆给人都不得。头脑一片混乱,漫无目的地开着车。他心里自我安慰,还好,阿香没让姓管的糟蹋。还好,两万元钱没送出去,避免了不必要的损失。

    尹天寿原打算管书记做过那事之后,心情肯定愉快,他那时再将钱送上。这样算是锦上添花,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没想到无意中却省了这笔钱。

第一千零一十七章 不能做种--马

    王春香坐在一旁发呆,刚才跑得匆忙,只套了羽绒服与裙子就跑了出来。好在车里开着空调,空心穿羽绒服与光腿套裙子,一点没觉得冷。

    王春香觉得无尽的羞耻,比偷汉子还要羞耻。送上门让人玩,都已脱光光等着,临了临了却闹这一出,自己也像贼一样的逃跑。

    尹天寿突然停车,对王春香说:“你坐后面去。”现在正是下午上班高峰期,他看见市局的成局长正站在路边,好像在视察交警的执勤情况。成局就是分管交警的副局长,他经常在高峰期站马路边观察情况。

    尹天寿将车慢慢开到成局身边,将头伸出车窗外打招呼:“成局,忙啊。”成局回头,看了看尹天寿说:“哦,小尹啊。刚好,带我去下个十字路口。”

    尹天寿立即请成局上车,并殷勤地为成局打开车门。成局朝车里看看,坐着一个女人。尹天寿连忙说:“这是我爱人,叫王春香。阿香,快叫成局。”

    成局扭头往车头而去,打开车门,见副驾驶座上堆着一些女人的衣裤。成局皱皱眉头,说道:“小尹,你走吧。我找别的车。”

    尹天寿慌忙邀请道:“成局,别啊。这是我爱人,真的,没关系的。”

    成局没睬尹天寿,拦了另外一辆车走了,是市局刑警队的三轮摩托。尼玛,大冷天的,宁愿坐摩托也不坐车。尹天寿很受打击,情绪很低落。

    尹天寿的脑袋很混乱,依然是漫无目的地,依然是慢慢地开着车,他想考虑这阵子老是失败的原因,连老婆都送不出去。

    要是一般人,这时恐怕就会打退堂鼓了。这个官升不升也罢,老子级别在这儿,不犯错误你还能将我怎么着?反正是在警察系统混,干好干坏一个样。

    可是尹天寿不是这样的人,要升官,要往上爬的意志非常坚决,雷打不动绝不动摇。只是一时想不出好招,面对现实没有应对之策。加上以往都是在桂省长这一棵树上吊颈,人脉显得狭窄,这时也没人给他出主意。

    尹天寿一边开车一边胡思乱想,突然就看见张秋生。这小子正两手插裤兜里,悠哉游哉地逛马路。他的悠哉游哉只是表现在神态上,实际速度还是非常快。这小子走路就是慢不下来,如同他吃饭一样也是慢不下来。

    尹天寿将车停在张秋生前面几步远的地方,伸着头喊:“秋生,干嘛呢?”

    不干嘛,随便逛逛。张秋生说:“马上要开学了,要离开麒林,现在随便看看,将家乡的街景留在脑海中,再去外地就会浑身充满力量。”

    尹天寿知道二十一中出来的学生都喜欢鬼扯,立即说道:“上车吧,我带你四处转转。”

    刚才在二十一中吃饭,莫千行来了。特勤组已经代表修真界与西方修士谈判成功。西方修士无条件投降,他们完败并且全部被俘虏,也只能无条件投降。双方签订永不再战条约,并且言明在适当的时候召开世界修行人大会,成立一个约束世界修行人组织。

    特勤组同意释放西方修士中被俘人员。但是西方修士要求有条件地赎回他们被没收的兵器及飞行器等等。这个,特勤组不能做主。依照东方修真界的惯例,敌方的这些东西归胜利者所有,如果想赎回必须要胜利者同意。

    西方修士的谈判代表,一个叫沃德·怀特的爵士耸耸肩说:“事实上,在我们西方也是这样。战利品归胜者支配。所以我刚才说的是赎回,就是说我们出钱,将失去的东西再买回来。据我所知,胜利者本人也说过这样的话。”

    张秋生将缴获的东西全拿出来,叮叮当当堆得像小山。张秋生说:“这些东西全部送给特勤组,算是我们麒林分队的赞助吧。不过我建议,这几把大剑每把起码要一千万以上,美元。其它东西,按质量好坏依次递减。”

    莫千行看着这些东西,脑袋发晕。我的个乖乖,要是照张秋生给的价,这些东西恐怕要值几亿,美元。张秋生是个好同志哇,是个好同学哇,跟着张秋生不吃亏确实是名符其实哇。全国其他的特勤分队都是吃经费,唯独麒林分队的缴钱,而且是不止一点半点哇。特勤组今后的日子好过哇,有钱什么都好办哇!

    其实特勤组领导正在头昏,麒林分队的合同即将到期。接下来怎么办?麒林分队现在是整个特勤组的定海神针,哪儿发现应付不了的情况,都是让麒林分队上,从来都是马到成功凯旋而归。而且他们还能为特勤组挣钱。

    特勤组领导们讨论来讨论去,也没什么好办法。最后决定,我们不言声,就当没这回事。学生要提出合同到期呢,我们就找合同专家与他们谈判。这些学生其实是很糊涂的,对自己的事从来都是大大咧咧马马虎虎。他们要是忘了提,我们就慢慢拖,拖一时是一时。

    莫千行颤抖着双手将这些战利品往乾坤袋里装。张秋生又取出没收的晶石,按照惯例交给吴烟。惯例是现金大家分,黄金珠宝归张秋生,其它修真用品交吴烟,然后再由吴烟决定如何分配。

    莫千行看着晶石,他也想要,只是实在说不出口。价值几亿美元的东西都给你了,现在再要晶石,不要太贪得无厌好不好!

    这些晶石分装在十几个小布袋里。吴烟取出两个布袋递给莫千行,说:“这些算是捐献给其他分队的,请领导帮着分一下。”

    莫千行高兴得鼻涕泡泡都冒出来了,连声说:“哎,哎,好好,好!”这些学生胡闹归胡闹,大节方面真的没话说。不愧是首长家的孩子,基本品德就是好。

    莫千行拉吴烟、李秀英,李满屯与孙不武去谈判。他对这些学生的谈判能力是甘拜下风,让他们与外国人谈判去,为国家争取最大利益。莫千行还将吴痕一道拉去,这些学生能力大破坏力也大,需要吴痕去镇场。

    为什么不拉张秋生?一来张秋生不可能去,他是出名的恋家。二来张秋生去了,吴痕就镇不住场。张秋生胡闹起来没人扛得住,其他学生还跟在后面起哄。

    损友们都走了,张秋生没了人玩,所以就一个人逛街。尹天寿对他说:“望河与西山交界的地方新开了一家温泉宾馆,我们去洗温泉浴?”

    这个温泉宾馆张秋生听说过,于是立即上车。嗯?车里有个女人。看着张秋生有点摸不着头脑,尹天寿说:“这是你嫂子,王春香,你叫她香香或者阿香就行。”

    王春香脸红得都要滴出血来。今天中午这么一会功夫,她已是第三次被送人。这次被送的就是传说中的张秋生,年龄这么小的一个学生。我比他大七八岁,现在却要给他那啥,真的羞死人了。

    好在春节前尹天寿就做过王春香的工作,要她好好招待张秋生,现在虽然害羞却比见管兆能时要好得多。

    张秋生觉得见到女人掉头就走,也显得咱爷们太,太那啥,太没男子汉气了。硬着头皮坐在了王春香旁边,副驾驶座上放着女人的衣裤没法坐,也没法用手拿。

    尹天寿一边开车一边说:“阿香,这就是张秋生,你叫他秋生就行。”王春香正襟危坐,眼睛看着正前方的挡风玻璃,以及挡风玻璃外的大马路。

    场面很尴尬,张秋生打算下车,逛街还是步行比较好。坐车逛街,真正叫做走马观花。

    尹天寿也体会到这种尴尬。他有点生气,阿香太不配合了。张秋生很难找的,过了这村就没了这个店,何况他过几天就要走了。在这个关节眼上,你不主动配合不是故意让张秋生难堪吗?这不就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吗?

    尹天寿扭了一下头,说道:“阿香,离秋生那么远干嘛?坐近点!”又对张秋生说:“秋生啊,阿香呢,有点怕羞。尤其怕生人,以后熟悉了就会很热情。你是男人,主动点!”

    主动点?主动点就是流---氓!不过话又说回来,动手动脚才流---氓。我不动手不动脚,只看看不犯法。不为别的,只比较一下她们姐妹俩长相有什么不同。

    姊妹俩长得还是有点像的。不过姐姐是标准鹅蛋脸。妹妹虽然也是鹅蛋脸,但下巴要尖一点。姐姐是双眼皮,妹妹是内双眼皮。姐姐比妹妹的嘴要大一点,嘴唇也要厚一点。坐在车里,看不出身材如何。妹妹是前突后翘,姐姐呢?

    王春香勉强地向张秋生这边挪了挪,移动的距离还不到一寸。主要是张秋生身上没有官威,如果像管兆能那样,王春香就不敢。只是张秋生年纪小了点,让她不太自在,始终突破不了心理底线。

    张秋生不主动,尹天寿也没办法。阿香可以喝斥,可那样就没意思了。等到了温泉时再说吧。进了房间,让阿香在床上等着,猫儿见了腥,张秋生总要上的。

    张秋生正在做艰苦的思想斗争。去不去温泉?尹天寿的意思是很明显的,去了温泉,他老婆就是我的了。可是,但是,可但是,我不能做种---马啊!

第一千零一十八章 孩子撞邪

    张秋生不主动,尹天寿也没办法。阿香可以喝斥,可那样就没意思了。等到了温泉时再说吧。进了房间,让阿香在床上等着,猫儿见了腥,是男人肯定要上的。

    张秋生正在做艰苦的思想斗争。去不去温泉?尹天寿的意思是很明显的,去了温泉,他老婆就是我的了。可是,但是,可但是,我不能做种---马啊!

    可是,可是,她是王春秀的姐姐。姐妹俩应当算一个吧,这样就不能说我是种---马。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想看看姐妹俩有什么不同,外表的差别很小,那么衣服里面呢?

    我靠,你这叫什么话?两个就是两个,即使是姐妹,那也是两个。她们分别属于两个家庭,两本户口,两张身份证。她们的孩子分别姓尹与姓周。怎么能算一个呢?张秋生,你这是自欺欺人。

    那个,尹局,张秋生说:“停车,我突然想起下午还有事。”

    别啊,说好了的,尹天寿说:“说好了去洗温泉的。叫阿香给你好好搓搓。”这话说得很露骨,王春香连脖子都红得要滴血。

    这个,这个,这个不大好吧?张秋生的推辞有点软弱无力。拒腐蚀永不沾,那是对官员的要求,张秋生不是官员,他也没这个觉悟。太坚决的推辞倒显得不像男子汉。

    这有什么好不好的?尹天寿语重心长地说:“秋生啊,你是大学生了。思想要开放一点,观念要更新一点,胆子要再大一点,步子要再快一点。这么大了,也应该尝尝女人的滋味。让阿香教教你,给你一个那啥,启蒙?”

    女人滋味我早就尝过了,而且不止一个。你的小姨子就在被尝之列,你还不知道吧?哈哈——。不过,这事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张秋生心里这样想,嘴里却说:“这个恐怕不太合适吧?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这可是嫂子吔,就更不能欺。”

    这是怂货的说法,没有一点男子汉的气慨。尹天寿蛊惑道:“真正的男子汉就应当霸气,见到中意的女人就敢上。再说了,我们是兄弟。俗话也说了,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哥哥我愿意,这衣服你拿去穿,别客气。”

    张秋生决定走了。不是他思想觉悟高,也不是害怕当种---马。尹天寿如此急迫地将老婆塞给他,必定有什么图谋。万一吃了饼子而套住脖子,就不好意思回绝他的要求。

    尹天寿见张秋生不上套,于是干脆开门见山:“实不相瞒,我有一事想请你帮忙。这对你是小事一件,对我可是天大的恩情。不管你能不能帮上忙,阿香都是你的,虽然年龄大了几岁,解渴消火还是行的。”

    这话说得下贱之极,却又极让人上火。好在张秋生是非常之人,即使上火也能克制住。张秋生打开车门,扭头对尹天寿说:“我猜,可能要我帮你解决人事问题。但是,对不起,我从来不过问官场之事。我连自己的事,都从来不在官场解决。所以嘛,尹局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无功不受禄。”

    张秋生无需停车,就这样下去了。女人谁不想?但因女人而惹麻烦,这种事不能做。

    尹天寿停了车,坐那儿发呆。王春香也坐那儿发呆。女人的头脑比较简单,一方面为张秋生不要她而感到庆幸。另一方面又想着,我是送都送不出去的女人,没人稀罕,扔大街上都没人要。王春香为此而沮丧而悲伤。

    尹天寿的想法就要复杂多了。他想了很多,最后还是归结为,张秋生确实不用背景压人。当初他稍稍透露一下背景,周文华也不会犯那么大的错误。凭周文华的德行,肯定要将张秋生的屁股都拍肿。

    那么张秋生是怎样帮人呢?帮人立功,给人送政绩。王建新就是接连立了几个功而迅速混上分局一把手,而这些功劳都是张秋生一伙送的。

    甚至邬超汉、沈建国、曹勇敢等等市局的头们,都是张秋生送的功劳。与张秋生应当建立长久关系,仅凭一时一事不行。

    看过序篇的朋友不知是否记得,张秋生前九世都没碰过女人。无论是畜牲道,还是草木道,他死得都很惨。天道循环,既严酷又很公平,前九世的苦难,今世功德圆满要给予补偿。这就不是种---马不种---马的问题,何况他还得到造物主的祝福。

    看过序篇的朋友还应当记得,张道函在幽冥界说过的话。他对张秋生说,祖宗不能瞎认。真喜欢瞎认的话,那就认别人老婆去吧。张道函的话当然是说了玩,但他的话给冥王听了去,所以张秋生今世就是拿别人的老婆当自己的用。或者像张道函说的那样,只要你本事大,会有人将老婆送给你。

    张秋生下了车继续在街上闲逛。逛来逛去,突然听到有人叫他:“秋生,干嘛呢?过来,喝杯茶。”

    原来无意中逛到牛跃进的茶楼门口,凤姑在叫他。凤姑是前世的师姐,张秋生对她非常敬重。

    凤姑一把拉住张秋生,也不进店,她知道张秋生喜欢坐门口看街。端过小板凳,叫服务员将茶泡好送来。

    然后凤姑就对张秋生说:“你们家白天怎么总是没人啊?我去了几趟,都是铁将军把门。”

    张家白天真的没人。一家人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秋同是清早天不亮出门,晚上十点多才回来。姐姐与秋兰不是待在安然酒庄,就是去二十一中。

    那几个大神爷爷奶奶也不在家待。航婳奶奶是去安然公司,与奶奶喝喝茶聊聊天。那三个爷爷则是去安然珠宝行,一边与张爷爷聊天一边欣赏珠宝玉器。

    张秋生这次弄回来的宝石,让几个爷爷大为开心。不说那几百颗宝石,无一不是极品。仅仅镶嵌在那些飞行法宝以及铠甲、兵器等上面的碎钻,都有大半面粉袋之多。

    西方古老贵族讲究奢华,铠甲、飞行器及兵器上面除了宝石,还毫无必要地镶满了碎钻。所谓的碎钻,最小的也有二十分。在目前的珠宝市场上,根本就不能叫碎钻。

    爷爷一边摇头一边笑,他不知说孙子什么好。但他毕竟是做珠宝的,面对着那些帝王级的红宝石,以及水汪汪晶莹剔透的蓝宝石、祖母绿、猫眼简直是爱不释手。

    三个大神爷爷却大夸秋生好,聪明,会聚财,有眼光。这些极品宝石,有些业内人士一生都见不到一眼,他却一下弄了这么多。加上以前弄回来的,现在的安然珠宝,真的可以说是实力雄厚。即使后代中出一两个败家的,一时半会也败不完。

    秋生、然然与兰兰,都好孩子啊。秋生会挣,然然与兰兰会过。这就是个好人家,百事兴旺长治久安。

    凤姑对张秋生说:“过年时我与你跃进哥回了趟娘家。”凤姑说的娘家其实就是师门,她无父无母无兄弟,师门就是她娘家。

    凤姑说:“有人给师父送来几斤铁观音,他老人家非要给你带两斤过来。还有师娘腌了一些腊肉,也要我给你带来。

    白天你家没人。我儿子病了,晚上没法出门。还好,今天总算抓住你了。你在这儿慢慢喝茶,我回家拿东西去。”

    嗯,我那大侄子病了?张秋生没顾得东西,而是着急地问孩子:“得的什么病?去没去医院?”

    不知道,凤姑焦急地说:“住了三天院,没看出什么明堂。无名地发烧,突然就高烧,突然又退。也没哪儿碰着擦着。就是一阵阵地抽筋,嘴里冒白沫。查血、查尿、拍片子、做ct、做b超,什么都检查了,就是查不出毛病出在哪儿。”说到这儿凤姑都要哭了。

    张秋生站起来,说:“姑,我随你一道去看看。”

    对对对,我都急糊涂了,凤姑说:“我忘了你也是医生,早就应当找你看。”

    牛跃进的孩子快两岁了。夫妻俩是中年得子,将这孩子当做命根子待。

    孩子的爷爷奶奶,对儿子已经彻底没了指望,却突然回家了,还得到政府的宽大处理。居然娶了老婆,还给他们添了个大胖孙子。老两口对这个孙子也是疼爱到无以复加。

    现在,一向身体非常好的孩子突然得了怪病。全家,包括叔叔伯伯姑姑都焦急得不得了。

    张秋生看着这孩子也非常心疼。本来白白胖胖的孩子,现在瘦得像干猴,皮肤干黄发黑。孩子还认识张秋生,睁着无神的大眼睛,轻轻地喊了声:“干爸——”

    孩子的姑姑擦着眼泪说:“秋生,这孩子还有救不?”

    有救,当然有救,张秋生肯定地回答。他已经体察出孩子的房间里有一股寒意,一般人感觉不出来。这孩子是中了邪,张秋生作出判断,并且非常生气。

    是哪个不长眼的邪祟啊?连我张秋生的干儿子也敢害!睁眼朝孩子的印堂看去,灵台中有一团黑气。我靠,就凭你这微末道行,也只有害小孩子。

    不过张秋生还是有点疑惑。麒林城里不应该有邪祟啊!天下的修真人有一半集中在这儿,哪个邪祟这样大胆?

    吴痕等一班人去谈判了,他们即使在麒林也不行,修炼玄门正宗的人抓鬼不太在行。专门的事得有专门的人去做,最好是找修习邪门歪道的人。

    荆长庚带老婆回娘家了。屈无病与许大海似乎也是玄门正宗。候得贵?筑基期,道行嫌浅了点。这邪祟躲在孩子灵台中,必须一击而中,否则会影响孩子。

第一千零一十九章 该死的见风涨

    张秋生自己当然是能抓邪祟的。但他不愿抓,免得牛跃进家里人将他当神棍,然后再一传十十传百,那就真的成了神棍。他将熟悉的修真人逐个想了一遍,没一个适合在这种场合,为两岁不到的小孩子做这种法事。

    突然,张秋生一拍大腿,怎么将这人给忘了呢?高斯实嘛!他修习的是邪门外道,现在已是金丹期,又是一副知识分子模样,最是适合糊弄普通人。

    高斯实与秦若兰已经领了结婚证。办了一桌酒,放了挂鞭炮,租了辆奥迪绕城一圈,小范围地请了几个人就算结了婚。

    不是高斯实不想铺张。他混了一生到现在才结婚,还是想高调豪华地办一次婚礼的。只是秦若兰不愿意,二婚的女人,太高调了惹人笑话。

    高、秦二人婚纱照都没进影楼,是请吴痕帮着拍的。吴痕的摄影技术比影楼的不知要高上多少,秦若兰很满意,二十一中的学生干什么都比别人好。

    接到张秋生电话,高斯实立马就过来了,开着张秋生的皮卡。张秋生用真气悄悄告诉高斯实:“我用针灸将这邪祟逼出,你再将其抓起来。”

    张秋生主要是怕高斯实没个轻重伤了孩子。高斯实说:“要我灭了它容易,抓却没办法抓。主要是我没收鬼的法器,在修真界我就是彻底的穷人。”

    张秋生悄悄地将了尘养青鬼的瓶子递给高斯实,又将咒语告诉了他。然后就取出两根银针,分别扎在孩子两边的肩井穴上。张秋生扎针从来都无所谓具体穴位,他的真气或灵气会沿着经脉到达需要的位置。

    躲在孩子灵台的邪祟见一股强大的灵力向它冲来,吓得立即就跑。刚刚跑出孩子的灵台,高斯实拿着收鬼瓶对着它,口中念念有辞:“收!太上老君,急急如敕令。”

    眼睁睁地看着一团黑气从孩子印堂跑出来,接着被高斯实的小瓶子吸进去,牛跃进一家人傻眼了。秋生请来的是真神!抓鬼驱邪如同探囊取物。

    凤姑赶紧封红包,牛跃进打电话去酒楼订座。爷爷奶奶递烟的递烟,泡茶的泡茶。姑姑递毛巾,一个叔叔端来太师椅,另一个叔叔端来高脚痰盂。一家人乱成一团,不知如何招待高斯实为好。

    高斯实却非常客气地说:“不用客气,我还有事,告辞了。”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高斯实在门口悄悄地将养鬼瓶还给了张秋生。高斯实不知道二十一中的风气,张秋生的东西到了谁手里就是谁的,这养鬼瓶他揣走一点事都没有。

    凤姑埋怨秋生没将高斯实留住,这样的高人,这样大的人情都不知如何感谢。张秋生笑,笑过说:“没事,他是新婚燕尔,一刻不见老婆的面就难受。你留他吃饭,反而是害他。”

    嗯,这么大年龄还新婚?凤姑八卦劲头上来了。张秋生将高斯实与秦若兰的婚事简单地说了一下,就准备走人。

    可是凤姑来了兴头,拦住张秋生不让走。秦若兰她认识,并且知道这是吴嫣留给秋生的女人。凤姑又埋怨道:“秋生,你这孩子太老实。这是你的女人?剑?趺茨芩姹闼腿耍俊?p>  张秋生很无语。我不想做种---马好不好?种---马或种---猪,说出去很难听的。

    怎么难听啊!那是没本事的人说的,他们是嫉妒!好男人,有本事的男人,那是女人越多越好。在凤姑心目中,这话对牛跃进无效。秋生嘛,当然是女人越多越好。

    凤姑教训秋生:“女人是很复杂的,不能仅以年龄来衡量。我可以说,许多小女孩都不如秦若兰。那皮肤光滑像绸缎,连我这女人都想摸几下。”

    张秋生受不了凤姑的胡说八道,结过婚生了孩子的女人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拎着腊肉与茶叶赶紧离开。都出门很远了,又跑回来。

    张秋生取出一个玉蝉。这是在那闹鬼的大楼里,压在余积善与李媛媛夫妻身上的一对玉蝉中的一个。上面的泥土与秽气,张秋生已经除掉了。

    孩子是凤姑带着回娘家时,在路上撞邪的。张秋生告诉凤姑,在孩子长大前不要让他离开麒林。麒林风水好,几乎没有任何邪崇。而外地就难保了。

    吴烟等一班人第二天就回来了。谈判很简单,西方修士代表沃德·怀特爵士建议统算,一件一件的讨价还价太麻烦。吴烟等人同意这个方案,他们比沃德·怀特还怕麻烦。

    吴烟小嘴一张,开价三亿,英镑。怀特爵士连忙说:“不不不,不行!你这个开价太高。如果上面的宝石还在,我们可以就这个价格讨论,甚至,我个人同意,还可以再高点。但是,现在,没了宝石,所以我只能出一亿,美元。”

    吴烟目无表情,小嘴又是一张:“三亿二千万!英镑。”怀特爵士楞了一下,然后说:“不不不,谈判不是像你这样。真正的,有意义的,富有成效的谈判,应当是双方妥协,相互妥协,最后达成一个双方都可以接受的方案。这个,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出一亿五千万。”

    吴烟还是面无表情,小嘴又是一张:“三亿四千万,英镑!”怀特爵士扶了扶眼镜,认真看了看吴烟。是个典型的东方美女,清纯靓丽,明目皓齿,不像是神经病。怀特爵士吸了一口气说:“你这不是真心谈判的态度,没有一点诚意。我希望你注意一点,如果谈判破裂,这些东西你们要了没用,知道吗?没用!”

    吴烟坐那儿一动不动,像一座美丽的雕塑。怀特爵士叹了一口气,又说:“好吧,我最后出一次价,一亿八千万,美元,不能再多了。”

    美丽的雕塑嘴动了:“三亿六千万,英镑。”怀特爵士摘下眼镜,擦了擦,再戴上,然后就对着吴烟看。他要重新鉴定,这个美丽雕塑的神经是不是有问题。看不出来,面无表情,但眼睛清彻见底黑白分明,纯洁得不染一丝杂质。

    怀特爵士扭头看看,他想找莫千行说话,毕竟莫千行才是这儿的最高长官。莫千行早就跑出去了,他受不了如果谈判破裂的那种心理压力。

    怀特爵士再看看吴痕。可以很明显地看出,吴痕是仅次于莫千行的长官。吴痕也像雕塑,也面无表情,同样清彻见底的眼睛直视着怀特。

    其实吴痕心里是在恨,恨他自己。他想,如果张秋生在这儿,肯定是屁话??拢??飧鍪裁茨窬羰咳圃巍?勺约喝疵徽饽苣停?荒芟裆担?埔谎?囟19哦苑健?p>  怀特爵士喝了口白开水,擦擦嘴,决定再让一步:“好吧,我们凑个整数,两亿。并且同意以英镑做交易单位。过了这个数,我们真的不要了。就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见鬼去吧。”

    吴烟坐那儿纹丝不动,连头发都没一根飘动,小嘴轻吐:“三亿八千万,依你说的英镑。”

    怀特终于发现一个现象,自己只要反对这个女孩的出价,她必定会涨价。她不在乎谈判能否成功,只在乎,在乎什么呢?只在乎她报出的价必须得到承认,或者说她报的价就是真理,不可动摇的真理。谁要试图改变这个真理,她就会要谁付出代价,每次两千万英镑!

    嗯,那个,呃,这个,好吧,就依你的,三亿八千万英镑。怀特爵士不得不妥协,他觉得这是向真理妥协,不能算他的失败。另外,输给一个美丽的小姐,虽败犹荣,不是吗?

    莫千行高兴得全身打哆嗦。特勤组全年的财政拨款也才十亿不到,还要全国各分队撒胡椒面,还要留一部分做机动,还要预留伤亡准备金、抚恤金等等。现在一下就弄这么多,发了,大发了!

    吴烟没等莫千行表扬的话说出口,就说:“你起码要拿三千万英镑出来。两千万给麒林军区,八百万给麒林警察局,团市委与市妇联各一百万。”

    他们哪用得了许多?总共给一千万就了不起。莫千行说:“警察局是财政全额拨款单位,他们要许多钱干什么?团市委与市妇联,他们一年的财政拨款才三十来万,你给他们一千万,都不知道怎样花了。”

    吴烟由笑靥如花的少女,突然又变回雕塑:“五千万英镑!市军区肯定还要上缴省军区一部分。”

    啊,呃,那个,好吧好吧。莫千行知道自己也遇到了见风涨。他要是稍一迟疑,恐怕就不止五千万了。这个见风涨害死人啊,害外国人也就罢了,尼玛,自己人也害。

    还有两三天就要开学了,大家又要各奔东西。同学们三五成群,今天你请客明天他请客,在麒林城里的各酒楼转悠。

    这天张秋生、吴痕、李满屯、孙不武与宋念仁,也就是五人小组加韩冠阳与华寒舟等人在凯旋大酒楼喝酒。花自己的钱喝酒,不是公款搞**,没必要躲躲闪闪,他们从来都是在大厅里吃喝。

    二、三、四楼都在举办婚礼,正月里黄道吉日多,很多人都选择在正月结婚。张秋生等人是非常喜欢看热闹的,但现在懒得看了,结婚的人太多就没了什么意思。

    然而,树欲静却风不止。大门外一阵辟里啪啦的鞭炮声,然后就响起《婚礼进行曲》。

第一千零二十章 灰姑娘或白雪公主

    一对新人进来了。新娘穿着白色的婚纱,怀抱红色的玫瑰,挽着新郎的胳膊,沿着从大门通向楼梯再从楼梯一直通向楼上的红地毯。

    不过,不过,这新娘咋这么胖呢?那个腰身比水桶都粗!张秋生等兄弟相互望望,有谁见过这样胖的新娘?

    宋念仁突然叫起来:“我靠,是范彤!她她她,她怀孕了!”

    兄弟们以及广大食客都靠!凭这样的体积,怀孕起码八个月了吧?未婚先孕,她居然这么地高调,这么地奢华,这么地惊天动地,还这么地小鸟依人般紧偎着新郎。向广大群众这么地秀恩爱,秀幸福,你这新娘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新娘秀恩爱?不不不,一点都不,她马上就向围观群众证明,她爱的是另一个人。

    范彤听到人们的议论声,向大厅里瞟了一眼。这一眼就看到了宋念仁。范彤立马甩了新郎的胳膊,扔了怀里的鲜花,双手拎着婚纱向宋念仁这桌跑来。

    宋念仁脸都吓白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哥们几个也闹懵了,一个个大脑里都是空白。战场上机变百出英勇杀敌,妖魔鬼怪蛇虫蚂蚁没一样害怕的几个哥们,却被一个女人吓傻了。

    范彤一边往这边跑,一边喊着:“念仁——,我到处找你。四年来,你去哪儿了?我天天都梦到你。我要对你说,我爱你——!”

    宋念仁吓得一哆嗦,连忙躲到张秋生背后。在同学们的心目中,张秋生是无所不能百无禁忌。哪知道张秋生遇到这种事,比谁的胆子都小,赶紧一个闪身躲到吴痕背后。还不住口地说:“阿仁,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好汉做事好汉当,你怎么往我身后躲?”

    这些人当中数吴痕胆子最小,见张秋生躲到他身后,吓得赶紧反手一捞将宋念仁抓出来,递到范彤身边说:“凶犯拿到,随你怎么处理!”

    范彤双手抓住宋念仁,如泣如诉地说道:“念仁,念仁,真的是你吗?你让我找得好苦——”

    宋念仁脸色苍白,口泛白沫地说:“范彤,有话好好话,你把手放开。大庭广众,这样不好,你,你,你把手放开。”

    范彤哪里肯放手,依然抓着宋念仁的衣领,倾诉着满腔的思恋:“念仁,我找遍了千山万水,长城内外,大江南北。从白雪皑皑的撒哈拉大沙漠,到赤日炎炎的北极草原;从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珠江三角洲,到高楼大厦林立的黄土高原。从——”

    停停停,宋念仁请求暂停:“撒哈拉大沙漠别说白雪皑皑,连雪花都没有。北极也没草原,更不赤日炎炎。其它的什么珠江三角洲,什么黄土高原咱们就不说了,随你的便,爱怎么着就怎么着。重要的是,说话就说话,千万不要硬凑排比句。拜托了,肉麻。”

    张秋生是只要不找他麻烦,胆子就变大,这时插嘴说:“范彤,你肚子里的这个娃,那个,是宋念仁的吗?”

    这些哥们一个个都是看热闹不怕祸事大,孙不武一惊一炸地说:“阿仁,挺有能耐的嘛,三下五去二就将人家肚子弄大!”

    李满屯有条件地同意孙不武意见:“话也不能这么说。阿仁的能耐是大,可范彤的能耐也不小哇,稍稍一弄就可以怀上,这可是大能耐!”

    张秋生接着起哄:“阿仁啊,你爷爷马上就要四世同堂了,见重孙子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快快打电话报喜。”

    胡说!胡说!接连两个胡说。一个当然是宋念仁说的,另一个是新郎。

    人太多,新郎挤不过来,这话是站在韩冠阳身后说的。韩冠阳扭过头来,问道:“你凭什么说他们胡说?你竟然胆敢怀疑阿仁的能耐?”

    我管他能耐不能耐?一年来,彤彤与我形影不离,她就不可能与别人有那啥。新郎急赤白勒地分辨:“要不是我将她肚子弄大了,她不可能与我结婚。”

    你确定,肯定,并且必定,范彤怀的是你孩子?你确定,肯定,并且必定范彤一分钟都没离开过你?张秋生问道:“让女人怀孩子,其实要不到几秒钟。阿仁打枪向来是既准且快子弹又多,是麒林著名的快枪手。”

    你才快枪手!宋念仁跳起来破口大骂:“你比机枪还快!你子弹也多,就是不准。”

    你看,你看,张秋生对新郎说:“阿仁自己也承认,我枪法没他准。说不定真的没几秒钟,他就让范彤怀上了。”

    新郎跳脚,拍大腿,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张秋生,喘了几口气说:“你就瞎机巴扯,刚才他们自己都说四年没见面!你说,四年不见面怎么怀孕?”

    这个,你就不懂了吧,就外行了吧,张秋生说:“有人在娘胎里待的时间就比较长。知道哪吒吧,他在老妈肚子里待了三年零六个月。最终生下来还不是人,是个大肉球。”

    新郎又跳脚,又拍大腿,最后揉揉脸,说道:“好吧,哪吒是怀了三年零六个月。可范彤与这小子四年没见面!”

    我也没说范彤怀的是哪吒,张秋生说:“说不定她怀的是哪吒他哥哥呢?或者干脆就是哪吒的爷爷?爷爷总要比孙子牛-逼一点,在娘胎里时间待长一点也说得过去。”

    这都哪儿跟哪儿哇?新郎目瞪口呆地望着张秋生,张着大嘴想说点什么来反驳,又不知说什么好。

    大厅里一二百人,没人喝酒吃饭,都一窝蜂地挤过来看热闹。有人就大叫:“这事问问新娘不就知道了?你们俩瞎扯个什么劲!”

    新娘,新娘正在犯糊涂。到底是在做灰姑娘时遇上阿仁的呢,还是在做白雪公主时遇上的。无论是灰姑娘还是白雪公主,阿仁都是王子,这是跑不了的。

    如果是灰姑娘,那我的水晶鞋呢?可要是白雪公主,就应当还有七个小矮人。我是在熟睡中被王子吻醒的,然后才开始过那幸福美满的生活。

    灰姑娘or白雪公主,这是个问题。范彤纠结在故事情节中,对旁人所问的话充耳不闻。

    一般来说,生活在童话中的女孩是可爱的。但是不能过,过了就是神经病。范彤就是过了,大大地过了。不知道的人看她真的很可爱,知道的人就头晕。

    宋念仁趁着范彤犯糊涂,悄悄地跑了。尼玛,秋生他们一伙,成心要将事情闹大。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新郎说不出道理就发火,就咆哮,就打人,一耳光搧向张秋生。张秋生是不可能被这么个耳光搧着,身子稍稍一偏让了过去。

    惯性让新郎抡圆了的胳膊没法停,“啪”地一声响,抽在一个人的脸上。这人大叫:“靠,你怎么乱打人啊?”

    张秋生朝这挨打的看看,认识,纺织局长耿长河。张秋生正想与耿长河搭讪两句,耳旁又响起“啪”的一声。再扭头看看,挨打的人也认识,教委主任。

    耿长河与教委主任都有事要找张秋生。这小子是个花脚猫,跑遍全城都找他不着,想不到在这儿遇见。两人不约而同地凑近张秋生,绝不能一个不留神又让他溜走了。

    两个正处级官员遭受池鱼之殃,无端地挨了耳光。你说他们那个气,那个愤怒,那个咆哮。不过,时间并不长,还有正事要办。他俩一人拉起一条胳膊,扯着张秋生就往门外跑。至于新郎打人,自有下属与其纠缠。

    到了门外,耿长河与教委主任相互看看,相互询问,你也有事找张秋生?相互得到肯定答复后,教委主任请耿长河先说。

    耿长河也不客气,对张秋生说:“你爷爷奶奶的退休金已经社保局统筹,也就是说从此不在鞋厂拿工资了。不过呢,还请你一如既往地支持鞋厂。”

    这事不归我管哇,你找我奶奶去。张秋生说:“安然公司由我奶奶在打理,所有的事都由她老人家说了算。”

    那好,我就去找你奶奶。耿长河说:“你奶奶要是答应了,秋生,你可别打横炮。”这才是耿长河找张秋生的主要目的。这小子没个谱,万一他看鞋厂不顺眼,奶奶还不是听孙子的?

    耿长河对张秋生的印象主要是棉纺厂的几个领导造成的。他们将棉纺厂弄倒了,却将责任推到张秋生身上,说张秋生跑到他们厂吵架,后来就中断了业务往来。

    棉纺厂的垮掉,耿长河要负主要责任。这个他自己心里明白,是他同意将厂子卖给王绍洋造成的。棉纺厂的几个领导贪图回扣,将产品卖给香港皮包公司,从而中断了与安然公司的往来,这个耿长河也知道。棉纺厂的下岗工人写了大量的材料,都在耿长河的办公桌抽屉里。

    但是张秋生跑棉纺厂吵闹、打人。这个,也确有其事。原因是为了谢丽珠,耿长河更是知道。谢丽珠中专毕业去厂里报到那天,耿长河恰巧在那儿。他只说了一句,这女孩漂亮,清纯。却哪知道,棉纺厂的几个厂长竟然逼谢丽珠就范?

    这些事都丢开,耿长河就是怕张秋生记恨。在鞋厂也来上这么一着,纺织局就真的受不了了。纺织局的下属企业已经所剩不多,再也经不起倒闭。

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小小的月亮

    张秋生答应绝不打横炮。但也要耿长河答应,鞋厂绝不做胳膊肘朝外拐吃家饭拉野屎的事。

    大厅里,教委与纺织局的人与新郎拉扯起来。尼玛,你结婚就好好结。结果呢,新娘狗皮倒灶,新郎出手打人,你搞得是什么明堂?教委与纺织局来的都是办公室的人,不是打架的料,所以只能与新郎拉扯,打是打不起来的。

    现场是起哄的,架秧子的,吹口哨的,大声喝彩的什么都有,就是没人拉架。这事比较好玩,拉开就没意思了。

    吴痕摇头叹气。此事的根源出在范彤身上,你什么人不好招惹,偏偏要招惹这些祸害呢?不过话也说回来,这个范彤有毛病。是真的有毛病,或者叫脑残。

    一个女孩但凡有点脑袋,也不会挺着八个月大的肚子还举行什么婚礼,而且是这样盛大的婚礼。脑袋只要没进水,也不会在自己的婚礼上认别的男人。

    吴痕所想的,实际上也是在场大多数的想法,所以新郎与人打架才没人拉,大家都围着看热闹。

    其实吧,新郎的父母都没来参加儿子的婚礼。他们觉得丢不起这个人。尤其是新郎的母亲,怎么看范彤就怎么不顺眼,认为这是个害人的妖精。

    可是没办法,新郎本人一切都依着范彤。他被范彤漂亮的外表,以及时不时的冒傻气给迷住了。

    这个冒傻气吧,得看是什么人冒。如果是男人冒呢,那是人见人烦鬼见鬼愁,恨不得一巴掌将其拍死才好。

    可如果是女孩冒傻气呢,那就叫可爱,叫卖萌。如果是喜欢这女孩的男人看到这傻气呢,那就爱得不行,非得泡到手不可。

    毫无疑问,范彤是经常地冒傻气,傻得不能再傻的傻气。新郎就是被范彤的傻气迷得找不着北,不过说良心话,范彤的长相没的说,确实漂亮。

    在一次满屋的烛光,及轻柔的蕯克斯音乐中,范彤又一次地进入童话世界,她将自己交给了这个新郎。当然,她此时是将这个新郎当做王子。

    新郎是不是王子不重要。新郎是男人,有着男人的通病,快活之后就不管其它的事。范彤经常在梦幻与现实中切换,她搞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似幻似真似梦似醒。

    一个月后,该来的亲戚没来,范彤也没在意。二个月后,亲戚还是没来,范彤压根没放心上。三个月,四个月,五个月,范彤都没当回事。但范彤的妈妈看出来了,女儿的腰身越变越粗。

    范妈赶紧带女儿去医院检查。医生看看范彤,再用听诊器听听,开了一张检查单。不是验尿,而是直接就去做b超。

    根据范彤自己的回忆,根据检查结果,根据医生诊断,范彤怀孕已有二十六周左右。

    现在轮到范彤老爸出面了。范彤老妈是区老年合唱团的成员,她很忙,大事由她做主,见亲家这样的小事就应当由老头出面。

    双方父母见面,事情谈得很顺利。由于新郎坚决要娶范彤,加上范彤已怀上自家的孩子,新郎父母同意这门婚事。

    同意归同意,新郎母亲却极不满意。范彤以前经常上他们家来,新郎父母早就认识她。甚至儿子与范彤有那啥事,父母也都知道,只是没想到年轻人这么不注意竟然怀上了。

    年轻人恋爱,越轨之事也在情理之中,做为男方父母认为不吃亏,一般不放在心上。让新郎母亲不满意的是,范彤太妖孽。

    女人嘛,做那事时叫唤,这个可以理解。有的女人瞎叫唤,有的女人勉励男方鼓足干劲勇猛向前等等,范彤却是唱歌:“月亮,月亮;小小的月亮,带着我飘向那远方——”歌声中伴着儿子呼哧呼哧奋发努力的声音。

    这都叫什么嘛!新郎母亲认定范彤就是一妖孽,不会给儿子带来好运气。可是现在没办法了,不喜欢不满意都不行,范彤肚子里怀着儿子的骨血。

    紧接着范彤要求大办婚礼。公婆就不太同意,不是舍不得钱。挺着这么大的肚子办婚礼,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呢!公婆坚决不出席婚礼,你们爱咋咋的。

    现在婚礼上来这么一出,幸亏公婆没来,否则要被活活气死。

    这些家务事吴痕当然不知道。吴痕与张秋生不同。张秋生假马日弄鬼的还是医生。可他的原则是,只要没挂他的号,或者医院没指派他任务,他一般不考虑眼前的人是否有病。

    吴痕不同。吴痕是以修真者的眼光看人,悲悯地看着芸芸众生。有病帮助治病,有伤的帮助治伤。这个范彤明显有病,是脑袋出了毛病。吴痕摇摇头,叹了口气,趁着周围乱哄哄没人注意给范彤打了一张安神符。想想又怕不够,重病得用猛药,反正安神符用多了不坏事,于是又给范彤打了一张。

    范彤一个激凌,慢悠悠地似醒非醒,接着又一个激凌完全醒来。醒来的范彤却不明白眼前到底出了什么事。

    酒楼经理过来了,指责保安,这儿乱成这样怎么不管?保安,保安也是人,他们也喜欢看热闹,何况并没有强烈的暴力冲突。但是,既然经理发火了,那就得赶紧上前制止。

    无需保安制止,范彤捋了捋有点乱的头发,挽起新郎的胳膊,尊贵而优雅地挺着大肚子往楼上而去。新郎受伤的心得到平复,开心地按按被弄得像鸡窝的头发,带着自己的新娘步向婚姻地殿堂。

    经理大喊:“奏乐,快奏乐!”庄严、神圣而又欢乐的《婚礼进行曲》再次响起来。新郎、新娘迈着缓慢而坚定的步伐,沿着楼梯一步步向上。

    众食客兼围观群众都张着大嘴看着这诡异的一幕。这闹得是哪一出?说发神经就发神经,说好就好。看着新娘的背影,有人流着口水说,新娘的屁股真大吔。立马有人反驳,废话,挺着那么大的肚子,屁股当然大。

    耿长河的事谈完,下面该教委主任吵闹了。对的,是吵闹,不是一般的谈话。教委主任朝张秋生大叫:“张秋生,你是什么意思?啊!你赞助就赞助,不赞助就不赞助。你怎么给了妇联与团市委各一百万,美元!啊,单单就不给我们教委!我没别的,就想问问你什么意思?”

    尼玛,啊!啊,尼玛!一百万美元,将近一千万人民币。教委机关一年的财政拨款才三十来万,还包括人员工资。有这一千万人民币,三十年内都不愁吃喝,坐那儿吃躺那儿吃。真要大家都没有,我也不指望。可是妇联有,团市委有,你这是在打我脸!

    这事与张秋生没关系,主任为嘛要找他?是季长海说的。主任首先当然是找季长海,你是校长不找你找谁?

    季长海与梁司琪已升为正处级,政协常委。正因为他是正处级加政协常委,主任就更生气。不管你季长海升多大的级别,行政上二十一中还是归教委管。你不能这样不打教委的米,不卖教委的账。

    唉——,季长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些学生已经毕业了,早就不归二十一中管了,你到现在还不知道?

    主任还是朝季长海咆哮,我当然知道!但是,这些学生虽然毕业了,做为班集体却一点都没散,这个我也知道!他们还是服从校领导命令,这个我更知道!

    季长海为此而自豪,也被吵得头晕就推卸责任:“这个,大主任啊,你搞没搞错?这次赞助,我们二十一中也没有吔!我找谁吵去?”

    你们二十一中还要赞助?二十一中良田万顷,骡马成群。国内的就不说了,国外的上市公司都好几个,你们还要赞助,那我们怎么活?这些都不说,仅仅是财政拨款二十一中都比教委多十几倍,你还好意思要赞助?

    你这是胡搅蛮缠,牛头不对马嘴。二十一中的职工比你们教委要多十几倍好不好?本来一些应当由教委承担的教学科研任务,现在都由二十一中来承担了好不好?再说了,那些外教都是高工资,拨款当然比一般学校多。

    季长海与主任说不清道理就推皮球:“这个,你找梁校长行不行?这些学生都是她带的,比较听她的话。”

    找梁司琪?主任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找。梁司琪整个一不食人间烟火。学校的这些杂事她压根不管,只负责教学。再说了,梁司琪身上有一种逼人的气质,一般人不敢找她麻烦。

    还有,梁司琪与她儿子一样,什么不靠谱的事都做得出来。她要是将妇联与团市委的赞助收回头,或者从此以后谁都不赞助,主任的脑袋要不被人打破也怪。

    你少推皮球,跟我打太极拳。你是一把手,不找你找谁?主任朝季长海吼:“要不我就在二十一中待着了,你管饭。我不敢回去,教委的人非逼我跳楼不可。”

    这就是耍无赖了。关键是季长海现在与主任平级。要是与下级这样耍无赖,那就是丢人现眼。

    季长海没主任办法,好言好语地对他说:“你去找张秋生,真的,一点不骗你。张秋生那一关你要过不了,我就是将二十一中的教学经费全拿来给你都不行,小子肯定要使坏。这小子要是答应了呢,一般来说问题不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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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秋生介绍:
简介做了很多,没有一个能准确反应本书内容。计划一千五百章,五六百万字的东西,想要几百字概括很难。干脆不做简介了。各位朋友进去瞄一眼,好看就看下去,不好看或不合您胃口,您掉头就走。张秋生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张秋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张秋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