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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舒本凡     张秋生txt下载     张秋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百七十七章 去国外赚钱

    李满屯继续贯彻包子好吃不在褶子上的精神,还是马马虎虎摇了几下就将骰盅放桌上。申洋人真的不行,或者说很背。二、二、三,才七点。李满屯是四、四、二,十点,又赢了。

    孙不武将申洋人的本票揣进口袋,脱口骂道:“操,赌博很容易的嘛!怎么个个都弄的神乎其神呢?还赌神,还赌王,他娘的牛皮满天飞。赌个博而已,还——”

    孙不武废话没说完,就听见一片呐喊声突然响起。扭头来回看,只见两边都有人举着鱼叉或钢管或西瓜刀向他们冲来。

    李满屯叫道:“老童,你带女生向北,退到车子那边。老孙与老高对付西边,东边的人归我了。”

    孙不武与高山寒刚刚冲进西边人群,发现那十几个赌徒中有人打电话,立即倒退回来,伸手就将那人的电话抢过来。又用刚才抢来的西瓜刀指着这些赌徒命令:“将你们的电话全缴出来!”

    赌徒们在赌桌上是英勇无畏,面对西瓜刀就不行了,尤其是孙不武那逼人的凶气。二十个人都乖乖地将自己的电话交出来,包括充电器。孙不武随手扯过旁边不知是谁的衣服,将电话全包上,又回头冲进人群。

    三对三十,却如同虎入羊群。鱼叉帮的人自知抵敌不住,有两人偷偷向童无茶这边靠近。三女一男,尤其这男生还又矮又瘦,应该很好打。抓住这三个女生可以做人质,以此威胁那三个男生。

    一个鱼叉帮众举着钢管冲向童无茶。还没等女生惊叫,童无茶左手托住握钢管的手腕,右手一拳打在这人下巴,顺手将钢管夺下。再迈前一步,钢管架住西瓜刀,同时一脚踹中此人腹部。

    你们是欺负我又矮又瘦,是吧?童无茶用钢管敲着两人的小腿骨,一边敲一边说话:“一个矮而瘦的男生带着三个女生,是非常好欺负的,是吧?”

    童无茶敲打得并不重。但小腿骨是最经不住打。两人疼得满地打滚。其中一个大叫:“哥——,快来救我!”

    你哥来救你?童无茶又给每人敲了一钢管,嘴里说道:“你哥自己都不知谁来救他,还能来救你?”

    两人抱着腿打滚,惨叫。还没叫上一两声,就听童无茶说:“好了,去那边排队!”

    不说两个被打的男人,连三个女生都朝南边望去。东、西两边都已结束战斗,鱼叉帮众分两路站好。

    李满屯与孙不武一人拿一把西瓜刀。李满屯喊道:“都站好了,挺直了。我这刀艺不太好,划破了皮是小事,如果被我开了膛破了肚,那只能怨你们自己没站好。”

    李、孙二人挥舞着西瓜刀,给每个鱼叉帮众来了三刀。一刀是自上衣领口至裤腰带,拉链、扣子、裤带等等全断。另外两刀是脚,每个人的鞋带都被划断。

    高山寒则拿着把鱼叉,将所有的车轮胎都扎破,不管是宝马,还是奔驰、林肯以及中巴,除了他们自己的车。高山寒一边扎还一边说:“我这样做不太好,甚至是不对的。但是基于你们刚才的做法太卑鄙。以赌为名,赢了归你们输了就想抢。这是什么行为?在江湖上要被人笑掉大牙,要被人鄙视到死。所以要将你们的轮胎扎破,让你们走回去,算是小小的惩戒。”

    贺三爷及港澳来的人,还有申洋人都极度怨恨地看着沈家发等一伙梁临人。是他们请来鱼叉帮的人,带得大家一起失去江湖信义。你们要是打赢了,倒也没话说。他娘的,三十多比三,竟然打输。天下脓包都让你们给找来,却让我们输钱又输人,连翻本的资格都没了。

    连鱼叉帮的帮主,一共二十一部电话。其中有七部是手机,都是港澳及申洋人的。孙不武将手机卡都取下来还给机主,电话全部没收。为防止他们再次打电话叫人,这种做法是对的,机主们都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归无话可说,但孙不武的做法太气人。他将大哥大全扔水里了。扔得很远,直到湖中心,嘴里还说:“这些过时的东西扔了也罢,拿出来太丢人现眼。”

    四男三女开车走了。赌徒们看着鱼叉帮的惨像,心里多少舒服了一点。鱼叉帮的人个个一手捏着衣襟一手提着裤子,靸拉着鞋,一步一捱像犯人上刑场。很多人还一瘸一拐,脸上身上都带着血。

    还要走二十多华里才能到大路,但甩手走路总比鱼叉帮的那些人要好。

    一下午很忙。要将本票还回银行,要将现金及申洋银行的本票存入银行。女生们一人分得一百五十万。时盈盈还好点,她对张秋生这帮人了解得比较多,前几天还赢过钱。

    凌静与江小娴简直像做梦一样。一百五十万,就这样来了?凌静是要与张秋生一伙搞好关系,硬着头皮做到有难同当。却没想到能发这么大的财,还这样轻松。眨个眼的时间,钱就来了。有了这一百五十万,今后可以只唱自己喜欢的歌,再也不需要为生活所迫而唱。

    江小娴完全是与时盈盈拼。时盈盈活她就活,时盈盈死她也跟着死。却没想到发财是这样的简单,简直就是分分秒秒的事。上次跟柴必达的赌局还将祖传的镯子抵押,今天却什么都没做,只是光人跟着来了一趟。

    凌静在跟着童无茶炒股。时盈盈与江小娴也要炒。一下午又要忙着开户。

    张秋生要李满屯与孙不武立即去香港一趟。将那二百万港元兑了,然后在香港开个账户,炒一下恒性指数期货。先练练兵,然后再去泰国、菲律宾、日本、韩国等等,最后再去欧美。老是赚国内股民的钱没什么意思。赚外国的钱,才真正叫赚钱。

    李满屯与孙不武觉得此话有理,立即就准备去香港。张秋生又说“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一定要抓紧时间。有些事可以交给八方或好年华的人帮着代办。为了赚钱而耽误正事就不好了。”

    考试结束,又是一年的寒假。以前的寒暑假,高山寒与童无茶都要抓紧时间挣钱。现在已成百万富翁,再也不缺钱了。他俩都去麒林,在张秋生家过年。

    外婆已经去世,姐姐就是凌静在这世上的唯一亲人。凌静回老家看望了一下姐姐,交给姐姐十万元钱也要去麒林。姐姐说:“这钱我存着,以后给你做嫁妆。”

    凌静向姐姐说明,她现在很有钱,不在乎这么一点点嫁妆。这些钱是给姐姐的,要她给姐夫与孩子多吃点好的,钱不够这儿还有。

    麒林的高考升学率高,外出读书的孩子就多。寒假期间这些孩子全回来了,麒林城非常热闹。最热闹的地方是二十一中,四届毕业生每当寒暑假都照常到校,就像当初没毕业一样。好在二十一中大,除了本校毕业生,连那些外校毕业生都可以容纳。所谓外校毕业生,其实后来都在二十一中上课,他们感谢二十一中将这个学校当自己的母校。

    高山寒与童无茶说是到张秋生家过年,其实是上李满屯、孙不武、韩冠阳与华寒舟等人那儿玩,几处地方随便他们去。当然最多的还是李、孙二人那儿,他们家有保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真好。

    其实韩冠阳与华寒舟那儿也有保姆。不过他们的保姆态度不好,人多她们嫌麻烦,既要加工钱又废话。哪有陶桃与王腊娥好?温顺、听话,任劳任怨。

    不过,李满屯与孙不武都郑重告诫两位客人,我们家保姆能看不能吃,碰都不要去碰。怎么啦?这事你们得问老张,都是他弄的鬼明堂。真的,真是鬼明堂。没办法,交到这么个朋友算你倒霉。不过呢,要是不怕二老板突然就没了呢,你们也可以碰了试试。

    凌静倒是与张秋然、李秋兰睡一个房间,每天也在她们家吃饭。张秋生原来的小区拆迁了。他们家搬到二十一中对面,由好年华地产公司新开发的小区里住。

    还是原来的格局。张秋生家住的是梁司琪分到的一套一百二十平米的房子,李会元在对面也是一套一百二十平米。

    梁司琪的房子是学校分的,不管领导还是职工每人都是一百二十平米。原来小区的两套房换成现在李会元的一套,刚好是一百二十来平米。

    梁司琪终于办了复婚手续,搬到对门去住。李会元升到省里当副省长就开始逼梁司琪,不仅自己逼还找组织上来做工作。组织上来人认真调查一番,证明张家真的没利用一点李会元的权力。甚至真如传说那样,李会元当书记,他们家反而吃亏。

    再说了,张家既不搞房地产需要批土地,其它买卖也无需银行货款。他们家的产品有钱都买不着,根本无需利用权力推销。

    梁司琪根本不用组织部门做工作,她要的是组织上知道,张家没沾李会元一点光。不是怕什么,而是自尊。张家从爷爷奶奶到孩子们对钱都无所谓,他们要的是尊严。

    凌静没受过正规的音乐培训。这个寒假对她是一个重大的机遇,张秋然与李秋兰给了她系统的训练,而且是以在世之仙的方式。

第九百七十八章 无奈的秦若兰

    在世之仙的培训方式就是,音乐知识记不住时直接用法印打进受训之人的脑海。音色不够好或音域不够宽时,帮其改造声带。气息不好?更简单,帮其练气。

    二十一中就在对面,那儿环境好。凌静每天清晨五点不到就去练声。早饭后再去练舞,芭蕾、民族、现代、古典、摩登、拉丁什么舞都可以练,或者说什么舞都有地方练,也都有人教。

    凌静发现这个中学寒假期间有很多活动。其活动的种类繁多以及水平,连一些大学都有所不如。那些政治、经济、军事类的活动也就算了,声乐及表演类的凌静是一场都不愿落下。

    凌静在麒林学习就不用多说了。麒林这个寒假最盛大的事是刘萍的婚礼。

    刘萍终于要结婚了。用她自己的话说,再不结婚就老了。成了老太婆,雷鸣如果突然踹了她,上哪儿找老公去?

    李小曼说,两只脚的青蛙难找,两只脚的老公还找不着?凭你刘大总裁竟然找不着老公?你这个产品质量这样差,竟然是没人要的残次品?

    刘萍要李小曼做她的伴娘。李小曼摇头,不行,我年纪大了。人家找伴娘都是少女,哪有找老姑娘的?连谢丽珠那样的大姑娘都不合适,你找然然与兰兰吧。

    瞎说,然然与兰兰一来立即就将我比成丑八怪。我是结婚吔,不是找虐。不说然然与兰兰,吴烟、李秀英、邓二丫与林玲都不行,这些女孩都太美。想我刘萍当年在大学好歹也是系花吔,来到麒林竟然成庸脂俗粉了。

    刘萍的吉日定在腊月二十八。不是她相信什么黄道吉日,也不是要讨什么好口彩,而是她老公雷鸣要到腊月二十七才能回来。

    时间还早,今天才腊月十二,距结婚之日还有半个月。新房也是在二十一中对面,也是一百二十平米,吴烟带着一帮同学已经帮忙收拾好。

    布置新房没男生什么事。张秋生、吴痕、李满屯、孙不武与宋念仁等兄弟坐在仁和茶楼的门口看大街。冬天,街景没夏天那样精彩,可张秋生就是喜欢看街。他这毛病传染给了兄弟们,大家现在都喜欢没事坐马路牙子上发呆。

    何强从茶楼里出来,殷勤地给各位看街的同学续水。何强?对的,是何强。还是去年这个时候,何强、李卫军与胡斌被放出来了。

    李卫军与胡斌要好一点,他们毕竟有家。何强的家此时已经没了。老爸坐牢去了,妹妹不知所踪,妈妈也不知在哪儿。

    被纪检部门及检察院抄过的家,已经是家徒四壁没有一点人气。何强饿着肚子睡了一天觉,起床后头昏脑胀地上街。以前的小弟纷纷上岸,不是回学校读书就是改换门庭,已经没人理睬这曾经的老大了。

    正在一筹莫展,心想着还不如一死了之,又冷又饿的何强突然遇到一个女人。

    这女人已经走过去了,突然回头喊道:“是何强吗?你站住!”

    何强依言站住,这女人来到他身边说:“何强是吧?你这个孽畜,知道你妈妈为了你而自杀吗?”

    这女人毫无疑问就是吴嫣。那天张秋生离开后很久,秦若兰才醒。醒来的秦若兰,发现自己赤---身露---体地躺在一张床上,吓得赶紧坐起来,一手捂着胸部一手捂着羞处,四下张望。

    这是一间农家小屋,墙壁上还挂着家具。床边有一张长案,一个女人正伏案写字。这个女人感觉秦若兰醒了,回头看过来,说道:“醒了?别着急,多躺一会。你的衣服正在烘,等干了再起来。”

    秦若兰见是个女人,放心了许多。这样一丝----不挂,要是男人帮她脱的就羞死人了。

    这女人自我介绍道:“我叫吴嫣。是大道自然娱乐公司经理,也是正在拍摄的《红水塘》剧组的制片人。”

    吴嫣自我介绍完毕,又似乎故意要羞死秦若兰:“我知道你叫秦若兰。是张秋生告诉我的。是他救了你,并且送到我这儿。”

    那那,那我——,秦若兰结结巴巴,有些话她说不出口。衣服恐怕是秋生脱的,那不让他看光了?这可如何是好!虽说我都能生下他,可话不能这样说。要怎样说呢?秦若兰头脑很乱,一时想不出许多。

    吴嫣不知道张秋生到底喜不喜欢这女人。有些大男孩喜欢中年妇女,而也有更多的男孩受基本道德约束对中年妇女想都不想。吴嫣拿不定主意,也就没多说话,仅仅说了:“你的衣服是秋生脱的。天太冷,湿衣服穿身上容易得病。”

    衣服确实是秋生脱的,秦若兰的心反而定下来。不说当时处于昏迷状态,即使是醒着的,秋生要我脱衣,我,我,我也得脱。

    几个女人已经不止一次地讨论过,如果张秋生,包括他的同学要她们那啥,大家都要服从。张秋生数次救过她们儿子,这点小要求一定要满足他们。

    这次不仅救儿子了,连自己都被张秋生所救。这条命都等于是他的了,看一下或者,或者,那啥一下真的没什么。是很难为情,不知他是怎样那啥的,幸亏是昏迷状态,如果是清醒的更难为情。

    秦若兰将被子披背上,蜷缩着身子抱着膝盖胡思乱想。不说张秋生于自己于儿子都有救命之恩,不说老何正在坐牢,即使一样没有,仅凭是市委书记的儿子,要那啥也得给。

    老何几次要将秦若兰送到省城给局长。第一次时,老何还是副段长,有一天凶神恶煞地对她说:“去美发厅,把头发打理漂亮点,明天和我一道去省城。郑局长刚与老婆离婚,晚上被窝里没个女人不行。”

    老何还拿出一堆丝---袜、裤---袜、内---裤、胸---罩要秦若兰装箱子里去。秦若兰看着这些衣物,脸红得要滴血。

    秦若兰真不知道老何从哪儿卖来这些衣物。丝---袜全是黑色的,这倒无所谓,问题在全是网状的,穿了与没穿一样。

    那些内-内就是拦腰一根红色的带子,中间再一根同样是红色的带子兜住裆---部。前后都沉陷沟沟里面,还不如什么都不穿。

    秦若兰养两个孩子,但都没亲自哺过乳。在那个正治挂帅的年代,两个孩子都是刚刚出生就突然有了正治任务。其实产妇可以不参加这些活动的,但老何强迫她给孩子喂奶粉,产后一星期回单位参加运动。这人工作上绝对积极上进,却从不心疼老婆。

    任何的苦难挺过来了也就没什么。所谓的正治任务不是重体力劳动,也就是写批判稿再参加一些会议。秦若兰挺过来了,但奶水却缩了回去。

    没哺过乳的秦若兰胸部非常漂亮。虽说不那么十分的大嘛,起码也是d杯。老何想使她漂亮应当买个好胸---罩,将胸部托起来。这样既漂亮,托起的沟沟也性---感。

    可是老何买的也叫胸罩?就是两个红丝网,中间两块铜钱大小的布片,刚刚能遮住乳—头,连乳—晕都遮不住。

    在一个陌生的老男人面前穿这些,真是如同杀她差不多。可是更叫秦若兰难为情的是裤---袜,竟然是开---裆的,从裆---部一直开到腰部。

    秦若兰想死的心都有。可是她怕老何,红着脸将这些羞死人的东西装进箱子。

    老何亲自带着秦若兰去麒林最好的美发厅做头。要求美发师做最性---感的大波浪。回家又在浴缸里倒进什么香精,让秦若兰在里面泡,一定要香喷喷地去见郑局长。还给她的十个脚指甲涂上红色的指甲油。

    一切都准备得好好的,第二天凌晨两点四十六分就乘火车去省城,预计清晨五点零八分到达。

    老何在卧铺车厢里对秦若兰说:“郑局长太辛苦了!前天下午去京城,昨天开了一天的会。下午散会就往回赶,乘一夜的火车,今天上午十点还要主持省局中层以上干部会议。

    这个会议肯定是传达部里的会议精神,几乎是刻不容缓啊。火车大约五点三十五分到达。郑局长为什么要将会议定在上午十点?

    就是要好好睡一觉啊。虽然是软臥,可是火车上怎么样也没家里的床睡得好,尤其还没女人陪着。

    我们要体谅领导的辛苦,为郑局长做好服务,尽量在生活上让领导安心舒心放心。记住,一定要多干活少说话,一定要让郑局长满意。”

    秦若兰比郑局长早到省城约半个小时。老何在车站旁边有一套房子,是单位分的,天关铁路局中层以上干部都有。老何与女儿就住这儿。但女儿一直住校,这儿等于老何一人的窝。

    秦若兰看见这房子里有女人的东西,衣物、鞋子、包包,另外还有梳妆台及化妆品。早就知道老何在外面有女人,她从没表示过异议,内心里甚至巴望老何与这女人过,尽量少的碰自己。

    秦若兰与丈夫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只是基于家丑不可外扬,另外打心眼里怕丈夫才维持着这个家。秦若兰一个胆小而懦弱的女人。

    有人说了,既然胆小而懦弱,那她为什么敢于自杀?其实吧,自杀的人中,恰恰是胆小的人居多。

第九百七十九章 一人挨一鞭

    老何叫秦若兰赶快脱了衣服躺被窝里去,先将被窝焐暖,郑局长还有半小时就到了。

    秦若兰打开带来的箱子,犹豫着不知穿什么才好。老何叫道:“快点!郑局长来了,被窝还是冰冷的像什么话?脱光!那些是没事时穿了给郑局长看的。”

    老何去车站接郑局长,临出门时还对秦若兰说:“待会儿,我就不跟郑局长一道进来了。记住,要主动,要听话!”

    秦若兰缩在被窝里,怎么都闭不上眼。她的身子除老何外还没别的男人碰过,这让她不由自主地害怕。

    秦若兰做自我心理调整,怕什么怕?这种事多了去,反正是老公叫的。老公都不在乎,我在乎什么?

    然而时间一点点过去,郑局长却始终没来。秦若兰在床上一直躺到中午,老何回来了,让她立即起床回麒林。

    部里的会议结束,别人都赶着回家,郑局长却被留了下来。他的前妻到部里告了他,材料详实证据充分。

    新来的局长很好,为人非常正派。老何就是在他手上由副段长升成段长,一点礼都没送,更不要说将秦若兰当礼物了。

    可惜好人不长寿,这个局长后来得了肝癌,发现时就是晚期。此时麒林无线电厂已经倒闭,秦若兰更怕老公。虽然做为留守人员,每月工资一点不少。但大家都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

    就在那次围攻市政府之后不久,正是清明前后春暖花开之时,老何又一次对秦若兰说:“去美发厅将头发打理好,要性---感一点。新来的局长没带家眷,孤身一人是很难熬的。尤其是这春天,你说是吧?”

    老何与秦若兰说话从来都是这样的露骨,一点不顾她是否难堪。这次是下午三点的火车,五点多钟到省城。老何让秦若兰自己先做饭吃好,然后再做点醒酒汤等局长来时喝。

    老何自己出门去请局长喝酒,这是已经约好了的。酒后再带局长来家,剩下来的事就看秦若兰了。

    秦若兰按照老何的吩咐,穿着开---裆裤---袜与网状胸罩在家等。不知是她幸运,还是老何太背。局长被别人接走了。接局长走的是调度处的一个办事员。这个办事员将自己新婚的妻子献给了领导。这女人不仅年轻,还是大学生。老何甘拜下风,他认为秦若兰无论怎样都比不过。

    就在何强第二次被抓去八合湖挖地,张秋生从国外回来又一次救了孩子们后不多久。那个调度员的老婆被保送带薪读研,局长身边出了空缺。老何叫秦若兰打扮好,赶紧地抢先去为领导服务。

    何强刚好回家,就问老爸:“你不是有**么?那**多年轻啊,怎么不让你**去?”

    老何一点不以为耻地说:“这个不是年轻不年轻的事。领导还缺女人么?将你妈送去是表示我对领导忠心,知道吗?**随时可以换,只有老婆才是自己的。”

    何强根本不吃老爸这一套。老婆还可以离婚。老妈才是自己的,想换都无法换。你将我老妈送人,那我面子往哪放?

    秦若兰很感动,儿子将他老爸打了一顿。还是儿子好啊,关键时刻总是向着老妈。从那以后老公再也没回过家,直到犯事坐牢。

    吴嫣与秦若兰聊天。凭秦若兰的心理素质哪是吴嫣的对手?几句话一问,秦若兰什么都说了,边哭边说。连老何数次打算将她送人的话都说了,现在连家都没了,她活在这世上一点意思都没有。

    吴嫣问秦若兰愿不愿意随她去京城?并且明说了,如果不是为了张秋生,她是不会留秦若兰的。其实吴嫣心里想的是,如果张秋生不要也行。这样的尤---物可以用来攻关,几乎是大小通吃老少咸宜的女人,可遇不可求啊!像这样走投无路的女人,最是容易摆布。

    秦若兰不想去京城,觉得太渺茫。可是她又无处可去,现在身上连吃饭的钱都没有。

    吴嫣也没催逼,让秦若兰自己慢慢想。遇到何强时,正是腊月二十九。吴嫣将何强一顿臭骂,然后回去对秦若兰说:“你儿子放出来了,你回去与儿子过年吧。”

    吴嫣拿出三千元钱,说:“如果愿意跟我走,可以预支一个月的工资,你拿去过年。初三就要回来,剧组里有很多活要干。”

    秦若兰初二就回来了。女儿没回家过年,连电话都没打一个回来。儿子吃完年夜饭出门,直到初二中午都没回家。这个家已经不是家了,毫无留念之处。

    《红水塘》到正月底才杀青。吴嫣带着秦若兰找牛跃进。她要秦若兰先将婚离了,以后干什么就没了家庭之累。为防止老何不同意,吴嫣找牛跃进,问他监狱里有没有正在坐牢的朋友,老何胆敢不同意就打。

    吴嫣当着秦若兰的面声明这是为秋生留的女人。这么大的男孩也应当尝尝女人滋味了,我们做朋友的要帮他,别让这小子憋坏了。

    凤姑,就是牛跃进老婆看着秦若兰赞叹:“这女人真漂亮吔,麒林就是出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啊?”

    吴嫣说:“她叫秦若兰。你看她脸漂亮吧?其实她身上更漂亮。真的比大姑娘还好。可惜男人看不到,看到了一定着迷。”

    生性懦弱的秦若兰,此时就像砧板上的肉,随便吴嫣与凤姑对她评头论足。她现在一点退路都没有,吴嫣给的三千元钱,除了年夜饭其余的都被儿子拿走。她要离开,这个钱退不出来。

    女人们在一起说话有时比男人更荤更黄,这些我们就不多说了。

    操守仁是听牛跃进说了,何强妈成了秋生的女人才决定收下何强。否则何强要饿死,哪个单位敢收他哇?

    我们回过头来。话说张秋生一帮人坐仁和茶楼前看街,何强来给他们倒水。这些人看到何强就想到他的那帮兄弟。由何强的那帮兄弟就想到他们的老妈。想到他们的老妈,就免不了要胡说一番,甚至心里都咯噔咯噔地跳。

    王绍洋一伙的人品虽然不怎么样,他们的老爸也不怎么样,但他们的老妈却个个都是尤---物。正像二孙子所说的,这些女人是中年男人眼中的肥肉,青少年启蒙的活教材。

    李满屯突然说:“老吴,你不是心里闷着个娇娇吗?我们去将她叫来,捞个油水再说?”

    吴痕现在也夹一起胡说了。这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进步。但要是叫他来真的,还是没这样大的胆。从小养成的基本品德不是那么容易堕---落的。再说,自从在朱惠娟家拍电影,他与张秋然的关系差不多已经确立。前不多久,元旦那天,吴痕鼓足勇气向张秋然表白。

    张秋然没说话,低着头,看见吴痕小腿肚子都在颤抖,忍不住转过背去捂着嘴笑。吴痕以为遭拒绝了,灰心丧气地说了声对不起,无精打采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张秋然骂了声:“白瓜,回来!”

    吴痕兴奋地差点晕过去,一把抱住张秋然。这次真的遭拒绝了,张秋然推开他,说:“我要看你的表现,考察期为一年。”

    现在的考察期尚不满一个月,吴痕哪敢胡来?再说了,由闷—骚转口花花已经很了不起,再要下滑一步真的不行。这是他的本性,倒不是怕张秋然。

    五个兄弟正口若悬河胡说八道,突然一条鞭子抽过来,将茶几上的烟啊,小吃啊,茶杯啊全都打翻在地。五个男生不用想就知道然然姐抽的。

    男生们呆呆地坐着,然然姐要打你还敢躲?绳鞭第一个就抽在张秋生背上,再就是宋念仁。最后一鞭终于抽在了吴痕背上。

    吴痕挨了一鞭却出了一口气,觉得非常舒服。张秋然如果不抽,就说明将他当外人。这一鞭抽得非常好,吴痕希望能抽重一点。

    张秋然准备再给他们一人一鞭时,茶楼内突然跑出两个人,冲着张秋然跪下,口中大喊:“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这两人是五年前被张秋然用打仙鞭抽过的枪手。那次操守仁带着他们去纺织小区找梁司琪讲和。这两人带着枪躲在大树上,结果被张秋然打下来。从此这两人看见绳子就害怕,尤其今天,绳子竟然在抽人。

    张秋然是非常怕羞的女孩。她抽也只抽自己弟弟与男朋友,连李满屯与孙不武她都不抽。而且弟弟与男朋友刚才的污言秽语太让她生气,不打,不打今后还了不得呢。

    两个大男人跪在面前让张秋然受不了,冲着弟弟说了一句:“秋生,你将这两人的毛病治一下。”然后扭头就跑回车上去,再立即发动车子走了。

    张秋生反过手摸摸还火辣辣痛的后背,然后对那两个还跪着的人说:“起来,起来,让我看看你的毛病。”早听说操守仁的手下有两人得了恐绳症,一直没当回事,今天终于见到了。这个其实很好治,给他们一点安神诀就行了。

    将人打成这样也确实要给他们治好。可是又不能轻松动动指头,唉,这牵涉到修真机密。好在张秋生做这种假马日弄鬼的事已经驾轻就熟,将简单的事往复杂处做就是。

    茶楼里跑出几个人,大家一齐拉着这两人,七嘴八舌地说:“快起来,秋生答应给你们治病了。快起来,让秋生给你们把把脉!”

    张秋生假马日弄鬼地把了一会脉,然后开了一张方子,叫茶楼的人去药房照这个方子抓三副药。

    茶楼的人赶紧去抓药。张秋生却扭头对吴痕说:“你什么时候与我姐好上了?”

第九百八十章 太监病

    吴痕现在与这些兄弟在一起皮也变得很厚,说道:“时间不长,元旦那天吧。”

    哦——,难怪呢!李满屯与孙不武恍然大悟。然然姐打老张与阿仁,姐姐教训弟弟,这个没话说。可为什么要打老吴呢?要打也应该打我们嘛,我俩的嘴比老吴更臭,打老吴却不打我们,这是什么情况?这下明白了,老吴竟然将然然姐泡到手了。

    还没泡到手,吴痕老实承认:“还有一年的考察期呢。经考察不合格,还要退回原处。”

    不错,不错,然然姐就是英明。老吴你前段时间表现太过糟糕,一会闷他娘的骚,一会变个啥态,一会又花个莫明其妙的疯。我靠,也就然然姐心软,换成别的女生绝不会答应。

    老实的吴痕还是点头承认,自己算是劣迹斑斑,考察一年算是少的。要是吴烟恐怕要考察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五十年,或者干脆就是一耳光。

    仁和茶楼的斜对面就是麒林大药房。药很快就抓来了。张秋生叫茶楼的人先拿一副,用三碗水煎,待煎成一碗水时就行了。

    张秋生一边给两人扎针一边说:“一副药煎三次,分早中晚服用。但每天中午要等我来扎过针后再服。如果我不能来,你们打我电话提醒一下。”

    有些事不能做开头,有了开头接着就是没完没了。这次寒假张秋生打算什么也不做,好好休息休息,待爷爷奶奶们回来再多陪陪老人们。

    可是自从治疗两个恐绳症后麻烦来了。首先就是市立医院将他找去。中西医联合诊断三个奇怪的病人。

    一个是市政协办公室副主任,一个是某新闻机构驻麒林记者站主任,一个是李会元原来的司机。

    这三个人的男性生---殖---器莫明其妙的没了,原来的地方只留下半截香烟盒大小的皮耷拉着,皮上面还有一截小拇指长圆珠笔芯粗细的管子。

    麒林医大加市立医院的专家教授们百思不得其解。要是说谁将它们给割了,可没有任何创口,旧社会的太监也不是这样啊?你要说没割,可怎么就没了呢?

    今天已经是第五次开会了。这次将张秋生叫来,这小子鬼明堂多多,说不定有什么新的见解。

    张秋生当然有新的见解,并且非常准确。这三人的二老板是被无恕与木村咬掉了。不过这个见解不能说,稍有泄露就是天大的祸端。

    张秋生将一摞照片扔一边,脸对着主治医生问道:“这三人有没有服用壮----阳--药过度的可能?”尽量转移视线,恶意引导研究方向。

    嗯?主治医生被问倒了。这个问题他还没考虑过。任何事情都存在物极必反的可能,过度服用壮—阳药,也许,恐怕,没准,说不定,也有这种可能。

    见主治医生表情或晴或阴犹豫不定,张秋生又给加一把火:“要是用的劣质药呢?比如所谓的进口药,其实是国内不法厂商粗制滥造的东西。”

    这个也确实有可能。现在社会上假药泛滥。要是抗生类,或其他处方药都比较好查,也会引起药监部门的重视。而所谓壮—阳,或其它性---药,卖的与买的都鬼鬼祟祟,赚钱的与吃亏的都默不出声,何况还不知道中间有多少环节,真的难查。

    张秋生继续加火,把水搅得越浑越好:“另外,他们都吃过什么?现在的一些鱼类、肉类,甚至蔬菜瓜果类都加催长激素。他们共同吃过什么?如果某一种食品加了过量或劣质激素,恰巧被他们同时吃了。再加上这三人平时就喜欢多吃多占,在某一次吃的过程中,吃得比别人多,吃得撑了。这个事,这个,这个,还真说不准。”

    张秋生说的这种情况,市立医院及麒林医大也考虑过。但最后还是将这种情况排除在外。因为现在社会上垃圾食品太多,几乎人人都吃过,难道这三人格外地比别人吃的多?

    张秋生说这也不一定,千万不能忽视小概率事件,尤其是不能忽视几个小概率事件的叠加。比如他们都服用过劣质壮—阳药,并且都是过量服用,然后又吃了同一垃圾食品,而这垃圾食品又恰恰添加了过量雌性激素。这些小概率事件要完全叠加很难,但又不是完全不可能。放屁还有炸了脚后跟的呢,何况是吃?有些人嘴特贱,什么都吃,得一些怪病也在所难免。

    市立医院不将张秋生找来参与讨论还好点,将他找来一番胡说,专家们的脑袋被搞乱了。

    市立医院这样重视是因为怀疑这病可能传染。要是传染病,就必须将传染源查清,否则造成大范围的疫情可就了不得了。现在左考察右研究,这个病一点没有传染病学定义的各种内涵与外延。

    唯一让专家们怀疑传染病的原因是,三人虽然不是一个单位,却在一个大院上班。如果市委大院里有这种传染病原就一定要查清,这个影响太大了。

    这三个人年龄最大的四十二,最年轻是二十八。问题的复杂处在于,三个病人都是极力隐瞒病情,直到没办法了才上医院。三人都忘了这期间去了什么地方,吃过什么,接触过什么人。

    还有一个情况让专家们迷惑。这三人不是同时得病,虽然他们记不起具体的得病时间,但大致相隔两三个月到半年。这更不像是传染病,细菌或病毒的潜伏期这样长?而且在各人身上的潜伏期如此的不同?

    不管怎样,牵涉到市委的事丝毫不能大意。必须对市委大院彻底检查一遍,并且要搞一次卫生大扫除加消毒处理。

    这事还不能扩大影响,以免引起恐慌。由市卫生局牵头,联合麒林医大、市立医院、防疫中心向市委汇报。听取汇报的只有两个领导,一个是书记一个是秘书长。

    那时李会元还没调省里,听了汇报吓一跳。他与已梁司琪说好,调离麒林后就复婚。他的司机得了这么个怪病,还可能具备传染性。我,我,我天天与他在一起,不会被传染吧?

    我,我要是被传染了这个,这个,李会元问专家:“这个病叫什么名啊?”

    不知道!目前病源、病因都不明确。但三个病人都出在市委大院,到底是偶然还是必然?这正是我们要汇报的原因,并做到有备无患先打扫卫生并做一般性消毒。

    秘书长在与专家们商量具体事宜。李会元心里在打鼓。他暂时将这病定名为太监病。我要是被传染了太监病可如何是好?那就别指望与梁司琪复婚了。

    再想想,就觉得这阵子司机不正常。当时没细想,现在想来就不是不正常而是有病。首先是胡子没了,下巴像女人一样光光滑滑。另外就是说话细声细气,跑台上去唱女高音都行。

    想到这儿李会元不由怒从心中起,你有病不去医院天天待我身边,啊,你这不是害我嘛!啊,我待你差了吗?别的司机都是机关工人,最多也就一个副科,我将你提拔成正科,你却这样害我!

    其实这个司机很好,对领导忠心耿耿。只是空有一腔马屁却无法拍出来。李会元既不贪财又不**,让一般马屁精无计可施。

    送财物给他?他家有钱,连珠宝行都有,你送什么东西给他?送老婆?他老婆是麒林公认的大美女,凭你小司机的老婆能与梁老师比?

    司机只能在言行上表忠心。他甚至将自己的生日都改了。所有人的生日都是他老妈什么时候将他生下来,这个时候就是他生日。但这个司机不同,置老妈十月怀胎怎么辛苦于不顾,置老妈临盆那一刻多么疼痛与危险而不理,却将第一次为李书记开车那天定为自己生日。没有李书记就没他,老妈生不生他都无所谓。

    关键是李会元将这个司机提拔为正科级害了他。一个普通司机绝想不到泡袁雅慧。这种领导司机等级观念最重,现在他是正科级了,泡袁雅慧这样的副科级,他觉得是门当户对。

    打袁雅慧主意的人很有那么几个。别人虽然心思不好行为却很规矩,就这么三个人动了手脚,于是就得了“病”。

    这种汇报,李会元只要知道就行了,具体行动归秘书长。这么个怪病,还可能具有传染性,秘书长不敢怠慢立即布置行动。全大院打扫卫生,成立检查小组以监督此次的卫生活动。

    外地的记者已经回原单位了。那个司机停职回家,待病好了再上班。这病能不能好?秘书长看了照片,惨不忍睹,知道绝无好的可能,但目前工作也只能这样做。

    通知政协,那个办公室副主任也是停职回家休养。政协主席不明所以,跑市委这边来问质问。

    政协主席姓管,叫管兆能。从市委副书记位子上退到政协。管兆熙为人非常强势,曾经与前任书记、方晋中在常委中形成三角鼎立之势。李会元来之后这种三角之势才被打破。

    李会元与方晋中既对抗又联合,只对事不对人。管兆能被免去常委退到政协,麒林市委常委才打破矛盾的三角,恢复一种积极向上的平衡。

    面对管兆能咄咄逼人的质问,秘书长平静地告诉他,你的办公室副主任得了一种怪病,这种病可能会传染。这种病的症状怎样?秘书长没说话,扔了一叠照片给管兆能看。

第九百八十一章 重奖重罚

    管兆能看着这些照片倒吸一口凉气。这些照片只拍了病患部位,病人的其它部位没拍。但管兆能认识哪张是自己办公室副主任的,因为病患部位的附近有一块小孩巴掌大的青斑,这是那个副主任的独特标记。

    管兆能对他的办公室副主任隐秘地方的标记都认识,可见他俩的关系非同一般。副主任姓王,叫王五一。不知道的人以为他的名字是纪念五一劳动节,其实是出生时他爷爷五十一岁。

    管兆能喜欢去王五一家吃饭,因为王五一老婆做的菜太合他的胃口。王五一老婆也姓王,叫王苹。王苹长得并不漂亮,但说话非常嗲。一旦嗲起来,普通人会起鸡皮疙瘩,但管兆能的心肝就要颤抖。没办法,这叫一物降一物。

    王苹除了会发嗲,也非常乖巧识趣。她总能发现管兆能的软肋,能恰到好处地打中。勾---引男人不仅仅靠长相,能搔中男人的痒处才最重要。

    动物交媾的目的非常单一,就是完成种群繁衍,在生命的意义上这是神圣的。而人却不同,人在很大程度上一生中的绝大多数时间里这种行为只是娱乐,或者只是追求那种不可言喻的刺激。

    那或十几秒或四五十分钟的活塞运动的最后冲刺,并不是这种行为的目的。说简单点,人类的这种行为其过程比最后冲刺美妙。

    只知道做活塞运动的,是不知道享受这种美妙的人。王苹却深黯其中三昧,有时为了达到更好的效果甚至拉王五一来当配角。当然最后的冲刺要让管兆能来完成,让他以发泄而达到身心俱悦。这可是专业级水平,一般人别说做不到,连想都想不到。

    后来过了很多年,也已阅尽各种小电影,又坐了五年牢出来。管兆能回想起当初王苹夫妻的种种款待,他们的许多手法都没被小电影的编导采用过。

    不过管兆能现在很慌张。如果王五一得的这种病传染,那可如何是好?他与王五一如同穿一条裤子,他俩的活塞在同一个汽缸里摩擦。虽说总是他先上,但病毒是有潜伏期的。王五一头天留在汽缸里的病毒,第二天不就传染到自己身上么?

    “这个,真的传染么?”管兆能心惊胆颤地问。秘书长摇摇头说:“不知道,目前还不能确实。但仅有的三个病例都出在我们大院,你说这是巧合吗?另外,还请保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管兆能一直担心了很长时间,谁知道这种病的潜伏期是多长?有关保密问题,管兆能充分理解。不仅会引起恐慌,这种病传出去也太丢人,群众肯定会说市委大院里流行太监病。

    张秋生今天的胡说,虽然属于瞎猜,但也有一定的道理。现在的垃圾食品确实有泛滥成灾之势,垃圾食品里确实含有一定的激素。现在假药的生产与贩售也非常猖獗,其中就包括所谓的壮—阳药。

    该重视的必须重视起来。这年头当官,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有理无理先来个高度重视,以后万一出现什么事也可以减轻点责任。我重视了,最终还是出现这种事请别怪我。

    卫生局会同药监局、食品监督检验所、质检局、工商局、商业局等等有关部门一道上市委汇报。

    现在的市委书记是方晋中。有关“太监病”的事他知道,毕竟当时他是市长,市委这边要买消毒用品的钱是他批的。

    方晋中当然也高度重视。李会元留下的摊子样样都好,就是这个所谓的“太监病”叫人头晕。对于生活作风好的人问题不大,就是太难听。

    方晋中将新上任的市长找来,市委市政府共同听取各有关部门的汇报。新市长姓罗,叫罗致远。

    罗致远是因干部人事大交流而从京城直属机关调过来的。实际上,罗致远是汪凝的舅舅。汪凝大家还记得吧?就是去年腊月底,找张秋生治尿毒症的那个女孩。

    一般来说干部下基层锻炼都是找老少边穷地区,这些地方容易出成绩。罗致远得知要被派到天关省,于是就找汪家打听去哪个地区为好。

    有亲戚在组织部门工作就是这么好,人事消息灵通。汪凝的老爸汪知侠告诉大舅子,去麒林!

    麒林的经济总量,生产总值,居民可支配收入等一切指标都远远地走在全省的最前面。连省城都要落后他们约七八个百分点,而麒林的土地面积与人口却不到省城的一半。

    最重要的是,麒林市在汽车零配件制造,个人计算机零配件制造,电子与机械制造等方面已经初具规模。他们是万事具备,只等国家政策。然后汽车、电脑、机床、电子产品就会自然而然地出来。

    这个市有三个上市公司,而省城目前却只有一个。麒林市除了国内的三个上市公司,在境外还有独资或与别人联合控股的上市公司。

    麒林市的财政富得流油。省财政没事就想从他们那儿抽几个钱。他们是省委省政府巴结的对象。他们的八合湖牌手机、vcd简直就是印钞机,其它的产品就多得是,我就不一一说了。

    另外,浮—麒高速已通车。从麒林到省城只需一个多小时两个小时不到。麒林大桥也马上就要落成,九峰山机场已经立项。

    你不知道吧?麒林市没有污染企业。那儿的空气质量,啧啧啧,我爸是老气喘吧?去年为了凝凝的病,他老人家去了麒林。凝凝的病治好了,我爸哮喘病也没犯。从这,你可以知道那儿空气有多好了。

    还有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事。麒林市有一个干休所。对的,一个非常简单的名称,就叫麒林市干休所。可是来这儿疗养的全是高级首长!在我们天关省只有省级领导才有权去那儿,还必须是在职,还每年只有两星期。

    但是麒林的书记与市长却可以进去。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啊?全国几个城市有这样接近首长的机会?

    汪知侠上面说的基本上一般干部都知道。下面的话就显出组织干部独特的消息来源了。李会元马上就要来省里工作,已经定了,副省长。方晋中接替他的位子,那么,市长一职就会空缺。

    汪知侠最后说:“致远啊,你要赶快,一定要抓住这个机遇。有钱,容易出成绩,方便接近首长,正好有空位,千万不能错过。”

    也许是找了什么人,也许是刚好将他派来?不知道,反正罗致远当了麒林的市长。

    听取汇报完毕,罗致远没说什么。他还在适应期,汪知侠说了,方晋中是个非常强势的人。但据组织考察,方晋中又是个非常讲道理的人。

    方晋中与李会元经常拍桌子砸板凳,但从来都对事不对人,完全从工作出发而争论。正是他与李会元这种既争论又联合,才造就了麒林市这样的好局面。还有,方晋中工作中敢于担责,连省长都敢顶。

    罗致远要看看方晋中怎样处理这个问题,观一叶而知秋,慢慢摸透方晋中性格,以便今后的合作。

    方晋中直截了当:“食品安全问题无论怎样重视都不为过。即使不为这个原因不明的病症,也要下大力气来抓。

    我的意见,你们各部门从现在开始就必须认真检查,无论是食品还是药品,一切进嘴的东西都必须把好关。”

    上面都是一些大而划之的东西,下面就是具体的。方晋中与罗致远商量:“政府能不能拨五百万?质检局的产品质量检验中心,药监局的药品检验中心,农林局的农副产品检验所,商业局的食品检测所,这些检测单位每家给一百万以增购必要的仪器设备。另外一百万做奖励基金,哪个单位发现重大问题就给予一定的奖励。

    建议政府拿一个方案,这个奖励要落实到个人。对有功人员要重奖,不能由他们所在单位撒胡椒面。”

    年底了,麒林市财政的账面上有八千多万的结余。不将其花光省里也要想办法刮走。罗致远立即同意,顺手人情为什么不做?罗致远补充建议:“我觉得一百万少了,再增加二百万。这三百万交大项目办,由他们去投资。投资收益专款专用,专门奖励那些在食品安全工作中做出突出贡献的人员。”

    一、二把手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任何事都好办。方晋中说:“政府研究一下,拿一个具体奖励办法。”奖励的问题解决了,方晋中接下来说惩罚:“大家都是老同志,在目前岗位上最少的也干了三年。多话我就不说了,只强调一句,今后如发现任何一件因食品药品而引起的事故,就拿在座的各位是问!该谁的责任就是谁的责任,该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直至追究刑事责任!”

    张秋生因胡闹而引出这么大的麻烦,他自己也吓一跳。这事要让特勤组知道,肯定要怀疑到我头上。好在我一年多没在麒林待,应该能糊弄过去。但这种现象再也不能发生了,另外短期内也绝不能见袁雅慧的面。

第九百八十二章 刘总说得对

    对于自己,张秋生倒无所谓。这三个人不好好上班,工作时间打女同事的坏主意还动手动脚,他们是罪有应得。这话虽然有点强词夺理,但政委肯定支持。因为政委非常正派古板,最恨的就是这种人。

    张秋生担心的是安然酒庄里的那几个鬼。鬼们老老实实地在安然酒庄待着,特勤组会睁一眼闭一眼。但鬼们要是危害人间,特勤组必定要管。

    散了会,张秋生急匆匆地赶往安然酒庄。告诉鬼们,那个咬人二老板的事再也不能做了。以后有人对袁雅慧动手动脚都别管,除非有人对她施暴。即使施暴也别咬二老板,可以让他们心脏病发作,腿肚子抽筋,突然就得了羊癫疯等等。

    为什么?国家有关部门已注意到这事。在任何时候都不要轻视国家的力量,我们还是安安心心地卖酒吧。那个女人也不是我老婆,能保护到这样已经很可以了。

    张秋生还头晕,晚上还要去医院上班。市立医院只要发现张秋生在麒林,就一定要抓住他上班。

    还是别的医生的手术,实际上却是张秋生来做。他对这个无所谓,名气对于他真的是浮云,他甚至害怕名气太大。另外一些穷人的手术,因为没什么油水,这些手术也归他做。张秋生对钱就更无所谓,他愿意为穷人做手术。

    随着寒假学生回家潮之后,外出打工与经商或从事其它工作的人也开始返乡,麒林城越发地热闹起来。

    这些回乡的人发现麒林一个新气象,到处都贴着“食品安全举报电话”,市民发现任何可能会危害食品安全的问题都可以打这些电话,如果查实有重奖。

    还是家乡好啊,空气好,水甜,吃东西放心。很多人打算明年回麒林工作,在家千般好出门事事难,只要有条件谁愿意背井离乡去外地打拼?

    不仅本地人,不少外地人也赶到麒林来过年,比如吴嫣、夏琼,还有凌静等等。

    夏琼去年是拍戏在麒林过年。今年不拍戏,她也来麒林过年。她的那个家太没人情味,除了向她要钱,根本就没将女儿当家里人待。

    看看张秋然家,完全是女人当家作主。张秋生在外面多厉害?回家照样规规矩矩。她爸爸都副省长了,在家照样没有发言权,做什么吃什么,给什么穿什么。

    张秋然小弟弟在外面也厉害,可姐姐一爆栗敲脑袋上呲牙都没得呲。敢呲一句牙,妈妈再加一爆栗。

    张秋然家的男人都厉害,但都在外面厉害,回家都老老实实。哪像我夏家,男人全都是蹲门狠,到外面就是脓包。

    夏琼就喜欢张秋然家,就愿意到她家过年。好在张秋然家不嫌人多,来多少人都不嫌烦,甚至越多越高兴。

    不过今年似乎不行,多了一个凌静,家里住不下。张秋然家住不下不要紧,去邓二丫家住。夏琼甚至将凌静也带到邓二丫家。她知道张秋然还有许多爷爷奶奶,老人家们过年都要回来。

    邓胖子结婚后就与爸妈分开住。其他哥姐也都有房子,就她与小丫与爸妈住一起。

    夏琼看着凌静脖子上吊着的手机,有点羡慕:“你买手机啦?我可怜大哥大都是刚买的吔。”

    哪是买的呀,是孙不武与李满屯他们给的。凌静看看旁边的张秋然,犹豫了一下说:“实际上是他们从别人那抢来的。”

    啊,这还了得!这两个男生夏琼是早闻大名,就是一直没见到本尊。凌静竟然与他们混在一起,夏琼赶紧打听情况。

    凌静见张秋然没什么反应。心想这事张秋生不在现场,可能他姐姐无所谓。那天张秋然打两个弟弟及吴痕时,凌静就在车上。心想几个男生说下--流话,然然姐都要打,可见对弟弟管得多紧。但是没打李满屯与孙不武,说明她不管这两人。

    于是凌静就将那次在沙木洲赌博的事说了。夏琼听得眉色飞舞,太刺激了,跟这些男生玩真有意思。

    抢了七只手机。高山寒、童无茶、时盈盈、江小娴与自己一共分掉了五只。孙不武手里应当还剩两只,送没送人就不知道了,他们手很散的。

    张秋然说:“夏琼你打电话找孙不武要一只。估计还没送人,他班上的同学都有手机。时间长了就保不住,你现在就打电话。”

    好年华的股东都有手机。刘萍做任何事都不愿落在人后,八方公司成立了机电研究所,好年华跟着也成立了一个。八方公司研制vcd,好年华也研制vcd。八方公司研制手机,好年华也研制手机。总之八方公司干什么,好年华也干什么。

    八方公司与好年华都在麒林设有研究院或研究所以及各种试验室。这些研究机构及试验室,就是麒林新建立的工学院、农学院与商学院基础。

    不仅这两个公司,日本、韩国、德国及香港的有关公司及学术机构都在麒林设了科研机构或试验室。在别的地方还在一门心思招商时,麒林已经在招科技。这也是李会元与方晋中的一大政绩,总是跑在其他地市的前面。

    在股东大会上,除了每个股东都发了一部手机外,吴烟还将话费问题作为一个议案提出来。议案很简单,然然姐与李秋兰的话费是不是由公司实报实销?

    然然姐与李秋兰对公司的贡献都非常大,而且在同学中间威望相当高。同学兼股东们没有不同意的。

    但张秋然与李秋兰却都不同意。她俩的手机实际上是舅舅送的。梁司剑觉得公司送了一部给秋生,那么然然与兰兰也应当有,于是就自己花钱给两个女孩一人一部。

    手机及话费实际上不是钱的问题,这点钱对于股东们都算不上一回事。这是一种待遇,表示你在广大股东心目中的地位。

    但是张秋然说:“一个公司要想长治久安的发展,其中有一个重要原则,那就是任何人都不能搞特殊化。好年华公司要做到,只能让有职务的人按照职务享受补贴,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尽管年龄相差十岁,但刘萍一直都敬重张秋然。这时却忍不住说道:“张秋生就享受这待遇。虽然是在八方公司。他就搞特殊化。”

    张秋然就笑。这个弟弟她也没办法。张秋生却冲刘萍说:“明天我就将这破手机寄回八方公司去。我都懒得要,是他们硬塞给我的。”

    前面说了,手机是一种待遇。股东每人一部,这是股东待遇。话费可不可以以及怎样报销,这又是一种待遇,反映着此人在股东心目中的地位。没人在乎钱,大家都不是穷人。

    张秋然不在乎地位,她不要这种待遇。而张秋生却想都没朝这方面想,他就认为这是根狗链子,躲到哪儿都会被人找着。他是真心懒得要这么个劳什子,何况早期的手机功能太少一点不好玩。

    似乎是反驳张秋生认为不好玩的定义,孙不武此时却正在玩得痴迷。八方手机里嵌入了几个小游戏,比如俄罗斯方块、魂斗罗、超级玛莉等等,还有一些纸牌游戏。

    刚刚面世的手机屏幕很小,而且是黑白屏的。张秋生看都懒得看,其他同学却玩得如痴如醉。张秋生劈手一把抢过孙不武的手机,说道:“给你叔打个电话,将我的手机退还给他。”

    孙不武张着嘴望着张秋生拨号,突然清醒过来问道:“你手机呢?不是规定二十四小时不准关机么?”

    我手机秋同拿去玩了,张秋生一边拨号一边说:“只规定了二十四小时不准关机,又没规定二十四小时必须带身上,更没规定不准给弟弟玩。”

    刘萍正准备骂这是强词夺理,电话通了,张秋生说:“孙叔吗?汇报一个事哈,刘大总批评我了,说我搞特殊化。人家电话费都是老鼠吃尾巴自啃自,凭什么我要实报实销?

    我吧,觉得刘大总高瞻远瞩高屋建瓴一语中的。她老人家水平就是高,能一眼看出其中的弊端,能一针见血地指出这样做将会影响公司今后的发展。

    那个,孙叔啊,八方公司的地址与邮政编码是怎样的啊?您给我说一下,待会儿我就将手机给您寄回去。这也可以算退货——”

    刘萍大叫:“我说过这些吗?你造谣!”说着就要抢张秋生手中的电话。刘萍在集团公司内形象非常光辉,一言九鼎言出必行。可是来到这些股东面前就一点形象都没有,弄得也如小孩子一样。

    孙不武赶紧上前:“这电话是我的,可别摔坏了。”

    张秋生放下手机就拍拍屁股走人,这个会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去看街。吴烟冲他背影喊:“哎,会还没开完!下面要讨论两年的奖金问题。”

    公司章程规定每半年开一次股东大会,自从张秋生他们这届毕业后两年没召开过。去年寒假张秋生要拍电影,吴烟等一帮人回京城过年。暑假刘萍想召开,张秋生又拍电影,还带着两个班的股东都跑去凑热闹。所以年终奖一直没发,方案没定下来。

    股东不要分红,刘萍这个总裁当得真轻松。但年终奖都不发,也太说不过去。所以今年一发寒假,刘萍就催吴烟赶快召开股东大会。

    张秋生头都没回地走了。奖金反正归秋兰拿,发言权也归秋兰代理,这个会他参加不参加都一样。

第九百八十三章 巧遇龚静

    股东大会还坚持着原来没毕业时的规矩,早读课前或下午放学后召开。今天的股东大会就是在早读前召开的,反正许多同学每天清晨还是来学校练功。

    张秋生退出会议时七点还没到。一般情况是,张秋生只要退出会议,别的同学也跟着退出,这个会议就算结束。但今天不同,下面还要发奖金,所以没人跟。

    张秋生骑着摩托往鼓楼赶。很长时间没吃鼓楼的小笼汤包了,趁今天还早去吃两笼。嗯,吃完后再买两笼给爷爷奶奶送去。

    在鼓楼早餐茶楼前遇到老桂,背着早锻炼的宝剑。老桂每天都要上这儿吃早餐,他现在是刚吃完要回家。一个看起来还比较年轻的中年妇女正与老桂打招呼:“桂省长,早上好!”

    麒林市认识老桂的人多,他认识别人的却很少。不过老桂还是很客气地与这满脸通红的女人点头应答,然后赶紧扭头与张秋生打招呼:“秋生,回家了?”

    张秋生看了看与老桂打招呼的女人,认识,洪明杰老妈龚静。张秋生先与龚静打招呼:“龚阿姨好!”

    龚静脸更红,似乎都要滴出血来。慌慌张张回应了张秋生后就急匆匆地走了。

    张秋生看着龚静的背影。不像一般女人现在都穿羽绒服,她穿得是蓝色碎花棉袄,脖子上是一烟灰色超长围巾,很古典很优雅。只是不知道为何见我就脸红,难道她自觉是尼姑,将我当成摸尼姑光头的和尚了?

    龚静见到老桂就觉得难为情,见到张秋生就更心慌。因为昨天晚上都十一点多了,突然接到电话。是尹天寿来的,告诉她明天早上会带桂省长孙子去她家。

    尹天寿说,桂省长孙子才二十出点头,还是个孩子。这孩子常年在外地搞经济工作,很辛苦的,你要让他好好休息好好放松。另外,桂少爷想吃鼓楼汤包,你明天起早点去买了来。尹天寿最后银邪地说:“他吃饱了有劲,你也快活不是?还有那个,把身上洗干净点,弄香点。我们七点半之前去!”

    龚静无法拒绝,也不敢拒绝。尹天寿是分局局长,自己是逃犯家属。最重要的是,自己现在还是取保候审期间。尹天寿歪歪嘴,自己就要去坐牢。

    此时的老洪已经睡着了。这阵子搞食品安全大检查,老洪非常累。老洪是商委副主任,本来还有进步空间的,可惜因一些说不出口的原因再也升不上去了。

    另外儿子也影响了老洪,现在虽然不搞株连,但逃犯的父亲要进步那是想都别想。老洪虽然是副主任,但在单位一点威信都没有。你管我?先回家将你儿子管好。

    指派不动那些办事员,任何事都是老洪自己干,所以他很累。老洪不喝酒,也没人请他。他也不请人,那些领导巴结了也没什么作用。抽一元八毛钱一包的香烟,老鼠吃尾巴自啃自,没人敬他烟,他也不敬人。

    老洪身高一米八十,相貌堂堂,原来是许多女人爱恋的对象。但老洪爱龚静,只耕耘龚静的那一亩三分地,对其他女人从不做非分之想。

    这次的食品安全大检查,如果出了一点问题,商委的其他主任肯定要推他出来顶缸。就他没靠山。他的派系就早已将他打入另册。

    老洪属于管兆能一派。早就有人告诉他,管书记喜欢你家的龚静。其实管兆能自己就带着开玩笑的口气说过,你家的龚静小鸟依人的样子好可爱哟。

    要是其他人,比如何强爸或者王五一,当晚恐怕就将老婆送过去了。可老洪装没听懂,嘿嘿地笑了几声糊弄过去。人是五颜六色的,不是每一个人都以下贱的方式巴结领导。于是老洪就原地踏步,直到儿子出事就更不行了。

    老洪明天要到县里去检查,所以早早地睡了。龚静挨着老洪躺下,一直睡不着,爬起来,轻轻地吻着老洪。吻他的嘴,他的鼻子,他的眼睛,他的脖子。想起老洪对自己的好,龚静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龚静深深地觉得自己对不起丈夫。她瞒着丈夫去过丁秀芹家,让尹天寿那啥。她瞒着丈夫去二十一中,几个妇女商量好了,如果学生们要那啥我们就给。点到谁就谁,不许赖。

    学生们很好,张秋生更好,没要她们那啥。可是思想上已经**了,还是对不起丈夫。

    那次警察破门而入,龚静连**都没穿就被抓到市警局。在外面强作镇定的老洪,回家后抱着龚静哭。说他对不起龚静,子不教父之过,是他害了龚静出丑。

    老洪说,如果发现明杰,不麻烦政府,他会杀了这个狗崽子。老洪是这么说了,也是这么做准备。省城出了一项政策,在省城买房可以解决户口。老洪砸锅卖铁加借钱在省城买了一套房,将还在上初中的女儿户口迁到省城的姑姑家。

    老洪流着泪对女儿说:“我们家在麒林的名声太臭。你一个女孩家家的容易受人欺负。去省城吧,从此姑姑就是你妈妈。学普通话,改掉麒林口音,忘了这个家。”

    送走女儿,老洪又对龚静说:“凭明杰那个孬种,除非去了国外或干脆死了,他要不了多久就会跑回家。我要杀了他,不是死刑就是死缓,最低也是无期。你重新找个人嫁了,别等我。

    不过一定要擦亮眼睛,千万不能再找我这样的脓包了。你还年轻,还很漂亮,一定可以找到好人。”

    老洪将后事都安排好,就开始到处寻找儿子。他利用出差或长假,在全国各地寻找。他曾经将洪明杰的那几个兄弟及其家长都打了一顿,逼他们说出所有的亲戚朋友的地址。

    王绍洋一伙的家长,除老胡外都挨了老洪的打。老胡是完全理解并配合,这样的儿子要了没用,还不如杀了一了百了。老胡自己也想将儿子杀了,只是老婆看得紧,一直没机会下手。

    其实这只是各人心态,以及所处的环境有关。王绍洋、李卫军、何强等人的老爸就没将儿子杀人当回事。

    也许是晚上睡得早精力足,也许老洪感受到了龚静夜里的亲吻。已经很长时间没要过的老洪今天早晨要了,而且还特别来劲特别兴奋。

    按惯例,辛苦之后老洪要稍稍睡一会,龚静则起床做早饭。龚静是百货大楼的营业员,如果是早班,早饭之后就随丈夫一道去上班。如果是中班,也随着丈夫一道出门,不过是去买菜。

    现在百货大楼已被超市挤垮了,柜台全部租出去,而职工全部下岗。年轻的可以为新的私人老板站柜台,像龚静这样年龄比较大的就只有回家了。

    龚静做了一桌丰盛的早餐,让丈夫吃,她坐一旁看着。丈夫是血性汉子,这事一点都不能让他知道。儿子带累妈妈受了侮辱,丈夫都要杀,就说别人欺负她了。龚静清楚地知道自己在丈夫心中的分量,不能让丈夫闯祸,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吧,其实也没什么。

    龚静侍候丈夫吃完早饭,一直将他送出门才回头洗澡。上次去丁秀芹家是三个女人一道。这次却是她一人面对,面对一个与儿子差不多大的男人。想想龚静就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向来躲丈夫身后过日子的龚静,没有丈夫撑腰就很懦弱。尹天寿叫她洗干净,她就乖乖地洗干净。只是她向来不用香水,家里也没有,只能多打香肥皂了。

    刚才丈夫用力太大,那儿现在还隐隐地抽搐。想想一会儿还要给另外的男人,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那啥,龚静心里就一阵发慌。

    尹天寿说他们七点半以前来。龚静看看时间不早了,赶快穿衣服出门去买鼓楼小笼汤包。

    这时却遇见桂省长,想想马上就要与他孙子那啥,一阵羞耻感袭向龚静,白净的脸立即就红了。正想打个招呼就走时,恰恰又遇见张秋生,龚静更加地心慌。一会儿那个要她的男人与张秋生差不多大,她不由自主地心慌。

    龚静慌慌张张往回走。心不在焉,一不小心将脚葳了。龚静疼得蹲在地上哭。有好心人将她扶到路边坐下。龚静一边抚摩着痛处,一边流泪。心里在懊悔自己命苦,什么怪事都能碰到。

    桂家公子,一个小青年,你不去找小姑娘却找我这么个中年阿姨,什么意思啊?凭你的身份,小姑娘不一抓一大把么?你要找我干什么?我都老了,一点都不好玩。

    再想想刚才遇到的张秋生。你桂公子应当跟张秋生学,做一个好青年。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非得给小青年那啥,也宁愿给张秋生。

    有一次胡斌妈跑龚静家,极为不服地说:“秦若兰走好运了吔,张秋生重新帮她安排了工作,电影公司,去京城。张秋生这孩子真好,为人正派,没沾过我们一点光,还尽帮着做好事。

    丁秀芹去香港享福了,秦若兰去京城快活。就我们待在麒林受苦,这日子哪天是个头?哪天我也去找张秋生,让他将我也安排到京城去,要不然申洋也行。他不在梁临读书么,安排到梁临也行。”

    老洪叫龚静尽量少与胡斌妈来往。这娘们太邪性,简直就是肆无忌惮,一点不将家庭不将老公当回事。

第九百八十四章 秋生救我

    龚静为胡斌妈辩解,其实她是非常顾家的,对老公对孩子都非常好。胡斌妈就是说话不太注意,该说不该说她都瞎说。

    龚静一边揉脚一边胡思乱想。突然一个想法又让她害怕之极。五个孩子造的孽都要老妈们来受。丁秀芹已经去了香港,秦若兰去了京城,邓娇娇有交通局长保着。白淑惠有狐臭,男人见了她都躲。现在只剩我一个。难道五个孩子造的孽要我一人来还?那还了得,我一人还得了么?

    龚静一瘸一拐地往公交车站走。她舍不得打的。家里的存款全都拿去省城买房子了,还借了不少钱。现在每月都要抽一大笔钱来还债,每一分钱都要算着用。丈夫抽的香烟也从一元八毛一包改为一元二毛的平头烟。这种平头烟,除了老农,农村里都没人抽。龚静看着丈夫抽这种烟就想哭。

    在家门口遇见尹天寿带着三个男人过来。这些人也没什么时间观念,他们明明也刚来,但尹天寿见到龚静却虎着脸说:“你怎么才回来?”

    龚静不敢出声,她害怕。一怕尹天寿的淫威。二怕,竟然,竟然有三个男人。另外两个男人明显有二十七八岁了。龚静吓得心里打颤,这可怎么受得了?

    门口还不能多站,邻居看见了不好。龚静一瘸一拐地上楼,赶紧将门开了让这些人进去。偷汉子,还一次偷四个,说出去太羞人,即使是要死,也进到家里再死。

    龚静只买了一人份的小笼汤包,四个人根本不够吃。尹天寿叫龚静赶快下面,煎鸡蛋下面条。尹天寿银-笑着说:“你先侍候他们吃饱了,过会儿他们再侍候你。”为了证明眼前的女人可以随便玩---弄,尹天寿随手将龚静的棉袄扒了。

    尹天寿又指着那两个男人说:“桂公子你认识吧?这两人呢,一个是候公子,一个是薛公子。他俩都是从省城来的,你可得将他们服侍好了。”

    有人可能已经记起,所谓的候公子与薛公子,就是四年前在省城将张秋然与吴烟当民女抢的两个恶少。两人被判了一年半徒刑缓刑三年。

    这两人原本是对头,坐牢后倒成了朋友,这就是所谓的难友吧?两人出了狱就一同南下做买卖。他们是在深---圳认识二孙子的。三人都是天关省人,又都是省级公子,再加上臭味相投,于是就经常来往。

    这次回家过年,三人恰巧在火车上相遇。以聊天打发旅途的枯燥,三人共同的德行当然是女人,聊的话题也是女人。候、薛二人大赞麒林是美女之乡,不说全国嘛,最起码是全省第一。尝尝麒林美女,一直是他们二人的最大心愿。

    车到麒林时,二孙子邀请另外两人下车先玩几天再回省城。候、薛二人欣然同意。

    下车时都快晚上十点了。二孙子不回家,却陪着另外两人去宾馆。二孙子打电话将尹天寿找来,问他能不能找两个美女,陪省城来的朋友玩几天。

    候、薛二人都声明他们不玩-伎,必须是良家妇女。尹天寿挠头皮,想了一会说:“年轻的女孩一时半会不好找。要是找中年妇女嘛倒有一个现成的。”

    漂亮吗?候少说:“中年妇女也不是不能玩,但一定要漂亮。其实只要漂亮,皮肤白嫩,中年妇女比年轻女孩还好玩。”

    漂亮,当然漂亮,甚至可以说是大美女。尹天寿说:“年龄也不大,才四十出头。以前吧,女人结婚早,所以孩子大了她们却并不老。你去看了就知道,皮肤嫩得能掐出水,不比小姑娘差。”

    说到做到,尹天寿立即给龚静打电话。尹天寿对两位省城来的公子拍胸口,保证好玩。就怕你们玩上瘾都不愿回家过年。唉,这样的女人本来有四个。可惜一个去香港了,一个去了京城,还有一个被荆长庚护着。只剩这最后一个了。

    龚静站那儿不说话。她不知道应当说什么,也不敢说家里没面条更没鸡蛋,我家现在是穷人。好歹算麒林市的中层干部,家里穷成这样,说出来没人相信。

    快去啊!快去下面条,煎鸡蛋!尹天寿朝龚静大吼。龚静吓得脸色苍白,哆哆嗦嗦地说:“没,没,没没——”

    你家连鸡蛋面条都没有?尹天寿不信,三个青年也不信。四个人一齐动手搜,确实没有。厨房只有这么大,也没人会将这些东西收衣橱里。

    快去买!不等尹天寿发话,候、薛二人都朝龚静吼。他们喜欢龚静害怕时的样子,这让他们觉得自己很男人,很威风。这样软弱的女人,一会儿扔到床上肯定是任我们随便揉捏。两位少爷喜欢这种感觉,这让他们觉得自己很强大。

    龚静跌跌撞撞地下楼,忍着脚疼往大街上跑。外面的棉袄已经被尹天寿扒了,只穿一件毛衣,大街上的寒风让她冷得打颤。

    正在此时,龚静看见张秋生骑着摩托从她面前过去。虽然戴着头盔,但这摩托这衣服龚静认识,刚刚才看见过的。龚静下意识地叫了一声:“秋生,救我——”

    声音很小,龚静自己都听不清,何况张秋生还戴着头盔?但是张秋生却听见了,摩托停住然后掉头。

    张秋然在龚静面前停下,看着这女人只穿一件毛衣在寒风中哆嗦,奇怪地问道:“阿姨,你怎么了?”刚才在鼓楼汤包铺就见她不正常,好奇心很重的主角不免要打听一下两下。

    龚静不说话,只是哭与哆嗦。张秋生将外衣脱下,递给龚静说:“阿姨,先将衣服披上,别冻着。”

    他们,他们,在我家,他们,他们要——,龚静结结巴巴地说:“他们要,要,要我——”

    不用再说了,张秋生已经明白,问道:“你家在哪儿啊?”我靠,这可是李满屯与孙不武的项目,谁抢先来做工程了?

    依着龚静的指点,张秋生来到她家。还没进门,大概里面人听到楼梯响,就有人银笑着说:“这么快?哈哈,等不及了吧?放心,让我们吃饱了,包你满意。”

    张秋生故意放慢脚步让里面的人将话说完。待他进了门,里面的人惊呆了。二孙子吃惊地问道:“秋,秋,秋生,你,你,你怎么来了?”

    尹天寿是感到吃惊,但也不太怕。毕竟他是分局局长,张秋生再厉害背景再硬也只是一学生。尹天寿冷静地分析,张秋生可能也看上了龚静。这几个娘们是老少通杀,张秋生看上她一点不稀奇。如果我与张秋生一样年轻也会看上这娘们。

    尹天寿还在分析此事的各种可能,候、薛二人已经两腿发软。他们都挨过张秋生的打,那次在省城,光天化日众目睽睽,被绳鞭抽的情景仍然历历在目,身上突然就感到隐隐作痛。

    尹天寿又重新分析情况,张秋生来是找候、薛二人麻烦的,他们之间有梁子。唉,为了省城的这么两个小衙内而得罪张秋生这样的大衙内,真的划不来。

    张秋生没理睬二孙子与尹天寿,朝候、薛二人说:“嘿嘿,胆子不小,竟敢上麒林来找死。上次便宜了你们,没办法,老吴要找警察。而我呢,不喜欢给警察添麻烦。”

    尹天寿不知怎么大脑突然短路,觉得当个和事佬也不错。如果和稀泥成功,就等于双方都结交上了。尤其是结交上张秋生,那好处大了去。张秋生与沈建国、曹勇敢关系都非常好,这在政法系统是人尽皆知。这可是一条大粗腿,可得巴结好。

    尹天寿不知道的是,眼前的候、薛二人欺负过张秋然。由于这关系到女孩的名声,当时的邬超汉与曹勇敢回来没说,所以麒林这边很少人知道。他现在帮候、薛二人说话是找死。

    幸亏的是,正在此时龚静回来了,尹天寿先将话头引到她身上:“秋生啊,你也喜欢龚静?不错,好眼光。这娘们不仅脸长得漂亮,身上更漂亮,真正叫细皮嫩肉。真正叫珠圆玉润,肥而不腻——”

    张秋生没理睬尹天寿,对着候、薛二人说:“先看看你们的表现,然后再决定如何处理。你们各自抽对方的耳光,看谁抽得要响一点。面对面跪好,开抽!”

    二孙子也想当和事佬,赶紧说:“秋生,别别别,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他们一次。”

    你妈喊你回家吃饭,滚!张秋生还是对着候、薛二人说道:“我只说一遍,跪下,开抽!”

    候、薛二人“扑通、扑通”两声跪下。张秋生的气场太强大,他们连抗拒的念头都生不起来。“啪、啪——”两人相互抽起耳光。

    张秋生坐椅子上说:“谁抽的声音大,我就放谁先走。”

    “啪啪,啪啪——”候、薛二人抡圆了膀子抽对方。张秋生扭头对尹天寿说:“怎么,你还没走?是不是要我将这事告诉沈局与曹局?你也是三十多快四十的人了,不至于到现在还没成家吧?巴结领导子弟不能用自己老婆?”

    这话说得一般人受不了。可是尹天寿受不了也得受,他本来就是马屁精,本来就有让老婆去侍候哪个领导的打算。只是桂省长老了,又非常爱惜身体。

第九百八十五章 姐妹花

    尹天寿早就做好了老婆的工作,哪一天去侍候领导。尹天寿的老婆叫王春香,长得也算中等偏上之姿。比尹天寿小十岁,今年二十八。

    尹天寿很着急,已经三十八了。如果不能再进一步,过了四十五就更难。尹天寿对自己老婆还是很有信心的,到了床=上领导就会知道春香的好处。

    想让老婆为领导服务也需要机会,不是你想送就能送得出去。市局的邬超汉,沈建国与曹勇敢都不贪女---色。姜炳南倒是好这口,一来这人向来吃干抹净提裤子走人,翻脸不认账。二来姜炳南在市局说话狗屁不值,出了警察系统连尹天寿都不如。尹天寿虽然是分局,但好歹是一把手,姜炳南在市局是第七把手。他们俩都是副处,平级。

    让春香侍候桂省长?尹天寿不是没打过这个主意。只是以前桂省长在省城,他够不着,省城会缺美女?桂省长离休后,极其注重养生,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绝不沾边。

    王建新靠上邬超汉、沈建国与曹勇敢这些局头,短短四年多一点时间就已经是分局一把手了。听说二十一中的学生帮了他很大的忙,几个大案就是那些学生帮着破的。

    可惜,自己巴结不上那些学生。尹天寿很无奈,也很着急。再没有机会,自己就要过年龄。现在讲究干部的年轻化、知识化,像我这样的组织上再也不会考虑。而春香的年龄也越来越大,女人年龄大了就失去利用价值。

    其实吧,有一个人大家可能还没忘记,这就是周文华。周文华与尹天寿是连襟,也就是说周文华的老婆与尹天寿的老婆是姊妹。周文华老婆叫王春秀,比王春香小三岁是妹妹。

    还是五年前,那时的王春秀才二十出头,在镇子上的小学当老师。有一天教委主任的祁汉明下基层检查。教委主任其实没什么了不起,但在小镇子还就真是大人物。

    在招待宴会上喝多了点的祁汉明将年轻漂亮的王春秀叫进了房间。王春秀稍稍挣扎了一下就进去了,她不敢不从。

    前面说了,祁汉明不是坏人。他一生除了老婆也只搞了王春秀一个女人。而且他还很负责,将仅仅是师范学校毕业的王春秀调到市二中。

    王春秀是有男朋友的。男朋友很爷们,听到此事立即就与她分了手。没吵没闹,自己辞职去了南方再也没回来过。周文华此时却趁虚而入娶了王春秀,这对夫妻年龄也是相差十岁。

    此时还只是教委小科员的周文华正苦于没机会巴结领导。既然祁主任喜欢王春秀,那就娶来为妻,以后方便为领导服务。

    这事没几个人知道。大姑娘家家的,这种事不可能满世界宣扬。王春秀的那个男朋友非常好,也没到处瞎说。王春秀娘家只有爸妈知道,何况立即就有周文华接手,爸妈也就严守秘密,连姐姐都不知道此事。

    尹天寿那时也只是镇派出所的副所长。但在丈母娘家就很牛-逼,喝酒时能与老丈人并排坐。王春香对老公非常顺从,要她怎么的就怎么的。

    有一次夫妻俩做那事,尹天寿兴趣盎然地研究着王春香的那一亩三分地。稀疏而淡淡的几根茸毛,其余大片领土都白白净净寸草不生。尹天寿由衷地赞叹,真好看!王春香却说妹妹春秀那儿,光光滑滑连一根毛茬都没有。

    尹天寿从此就存了心,一直想看看小姨子这难得的奇观。有一次给老丈人做寿,尹天寿喝了点酒,背着人将小姨子拉到房间,要春秀给他看看。

    王春秀当然不同意。两人正拉拉扯扯,周文华来了,抄起一块板砖拍在尹天寿脑袋上。尹天寿当时就血流满面,昏迷倒地。

    尹天寿伤好了之后,找了个机会将周文华打了一顿。他们两人从此成了仇敌,见面就打架。为了防止这两人打架,王家过年都要办两桌饭。一桌是初二,尹天寿来给岳父岳母拜年。另一桌是初三,周文华来拜年。

    所以周文华那次被学生揪到派出所,如果说出尹天寿是他连襟,派出所绝不会将他关一夜。但周文华宁愿死,也绝不会说出尹天寿的名字。

    周文华只巴结祁汉明一个。尹天寿也只巴结桂省长一个。老桂家的祖坟正好在尹天寿的辖区。尹天寿对老桂家的祖坟比对自己家的祖坟还重视。

    老桂每年的祭祖与清明上坟,尹天寿都鞍前马后殷勤地侍候着。老桂见他不错,于是他就一路坐上了分局一把手的位置。

    周文华巴结祁汉明也不错,一直坐到教委办公室主任的位置。如果不是错误地当了二十一中代校长,待祁汉明升了副市长,周文华肯定也要升。

    尹天寿至贱无敌地说:“秋生,这话可是你说的。我老婆这会恐怕买菜回家了,待会我就带你去?”

    嗯,什么情况?天下有这样下贱的人么?一连两个问号在张秋生脑门上飘荡。要么,这家伙老婆是丑八怪,麻子,瘸子,癞痢头,臭鼻子,或者是什么其它残疾?

    张秋生谨慎地不答理尹天寿这个邀请,扭头对两个少爷说:“好了,可以停下。为什么只抽这么几下就让你们停?因为毕竟法院已经处罚过你们,虽然过轻,但法院还是要尊重的。

    现在限你们两个小时内离开麒林。两个小时后,如果发现你们还没走,我打断你们狗腿!滚吧!”

    候、薛二人仓惶跑出门。张秋生站起身,他要给爷爷奶奶送小笼汤包去。对于王绍洋一帮人,他只是觉得在前世已经杀了他们,这算扯平。但要让他旧恨就此一笔勾销也不可能。王绍洋们的家长,他也没什么好感。只不过认为孩子的事不应当要他们家长承担,而不找他们麻烦而已。

    不管怎样,就当龚静是一普通群众,张秋生也不能见死不救。何况尹天寿这帮人太恶劣,大清早的四个人来要做那事,让张秋生不能容忍。候、薛二人嘛,本来见到就要打。

    尹天寿以为张秋生将候、薛二人打发走,是为了上他家。他见张秋生站起来,也跟着站起身,说:“我来带路,今天中午就在我家吃饭。我老婆做菜还是很好吃的。”

    吔,竟然来真的。这真叫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哈。不过,姓尹的老婆如若真是丑八怪,可就闹大笑话了。

    察颜观色是马屁精的一大基本功。像尹天寿这样的资深马屁精更是精于此道。见张秋生稍稍有点发楞,立即明白是怀疑自己老婆的长相。

    尹天寿连忙说:“秋生,我老婆很漂亮。”又指着龚静说:“一点不比她差。她叫王春香,你以后叫她大姐,或干脆叫阿香就行。”

    嗯,一点不比洪明杰妈差?那你还来找洪明杰妈干什么?难道真是俗话说的,老婆是别人的好?再说了,你那么巴结二孙子,为什么不给二孙子?恐怕到处兜售一圈了吧?最后推销给我?张秋生一脑门的问号。

    既然打定主意要巴结张秋生,尹天寿就横下一条心。他明白张秋生心中的疑惑,耐心解释道:“利湘那孩子不靠谱,桂省长托我罩着他点。俗话说朋友如手足,老婆如衣服。老婆这东西,只有真正的兄弟才可以共用。我俩一见如故,我老婆就等于你老婆。

    放心,就我俩,不带任何人。我好歹也是分局局长吧?什么人需要我巴结到共用老婆的?”

    靠,这鸟人看中我身上什么呢?武功秘籍修真秘籍?他用不上啊!钱?警察分局长缺钱吗?给他换一顶大乌纱帽?我又没那能耐,官场我是一窍不通。难道是他或他家什么人患有重病,想我给他做手术?

    张秋生左想右想,也想不出自己到底有哪些优点让尹天寿看上了。明天找老赵与老荆去,他俩是官场老油子,让他们帮我分析一下。我张秋生究竟有何种能耐,竟然能分享别人的老婆。

    哎哟,不好,这狗日的想害我。他老婆有传染病,乙肝、梅—毒、淋---病,或者竟然是爱---滋?虽然不怕传染,但也太恶心,太过歹毒了吧?

    张秋生前思后想疑神疑鬼。尹天寿再么会察颜观色,也猜不出张秋生在想什么。见张秋生脸上阴晴不定,尹天寿又加猛料:“要不叫我姨妹一起来?让她们姊妹俩侍候你一个,姐妹花,这个挺好玩挺刺激的。

    我姨妹你应当认识,她是周文华老婆。周文华,当过你们的校长,后来又被你们撵下台。他老婆叫王春秀,是我老婆妹妹。

    王春秀你可以叫她秀秀。秀秀可是难得一见的尤---物,可遇不可求。她那玩意儿吧,像白玉一样一根毛茬都没有。我怎么知道?她姐姐说的啊,姐姐还能不知道妹妹的事?姐姐也很好,但比妹妹还是差了点,稀落落地还有点茸毛。”

    尹天寿向来是拿别人老婆做人情惯了,一点不觉得出卖姨妹有什么不对。何况他与周文华是生死对头,趁机将他老婆卖了,自己也可以跟着沾光看看到底是咋样。

    张秋生却被尹天寿闹晕了。

第九百八十六章 走背运的周文华

    周文华在教委及二十一中做的那些事,虽然人神共愤,但在法律上问题却不大。他没有大的贪污,也没有乱搞男女关系。法院对他判得很轻,一年有期徒刑缓刑两年。这还是他胡吃海喝,让二十一中欠下巨额债务。

    八十年代初人事与劳动管理部门曾有过一个文件,对于犯罪但法院判其缓刑的可以保留公职。到了九十年代这个文件渐渐就没哪个单位执行了,但这个文件也没宣布废止。就看这个犯罪的人在原单位人缘或与领导的关系怎样。

    周文华的人缘是一塌糊涂,教委系统包括机关里没人说他好。领导,祁汉明自己都因他倒了霉。新来的主任给周文华一个双开处分,他哭都没地方哭。

    祁汉明被贬到文联下属的书画院任书记。书画院只是副处级的事业单位,他这个正处级去当书记,这个处分是非常重的了。

    祁汉明没什么怨言。那天在现场,他听到了太多的群众议论。群情激愤,几乎没有不骂他的。

    背负万众一词的咒骂,再遭受这样的处分,祁汉明也觉得自己是罪有应得。

    已经不止一次地说过,祁汉明不是坏人。他一生最大的错事就是那天将王春秀拉进房间。事后才知道,王春秀本来就是被校长支派来的。只不过王春秀害怕,在他门口犹豫徘徊,刚好他一拉,王春秀没反抗就进去了。

    反正祁汉明从此就陷入王春秀的温柔乡。他感谢周文华英勇献身,为他守护王春秀。这就是错误的根源,否则他绝不会将一点真本事都没有的周文华当心腹。

    祁汉明掏钱办了一个文化用品经营部,交给没有生活来源的周文华。这个经营部经营一些文房四宝,画纸、画笔、颜料还有其它一些体育、文艺器材等等。他没责怪周文华,是自己识人不准怪不得别人,相反周文华倒因自己的用人不当吃了亏。

    本来日子过得也很好,经营部的收入比教委时的工资要高得多。周文华又渐渐地变得志得意满,还是当老板好啊,起码不比当公务员差。

    周文华的背运还没走完,他还要倒霉。就在半个月前,一个老头来他店里要钱。这个老头这阵子经常在这一带各个店铺里要钱,简单地说就是一个老乞丐。

    这天,老头又来了。刚好周文华没零钱,身上与店里不是一百的就是五十的。老头说,你这样的大老板,给一张五十的也没什么。周文华不给,哪有给五十打发要饭的?

    两人争执了几句。老头一生气就在周文华的店门口拉屎。天底下要饭的多了去,还真没见过这种要饭的。周文华火气大了去,没考虑许多,对准老头屁股踢了一脚。

    这一脚踢下去麻烦大了。老头躺地上不起来,说他被踢伤了要去医院。周文华当然不会送他去医院。他知道,老头只要去了医院从此就会讹上他。

    事情果然如此。警察来了,将老头送去医院。经检查,老头没伤,但他就是不出院。非说身上这儿痛那儿痛,要医院反复检查。

    老头的儿女及其他家属也来了。天天在周文华的店里吵闹。要周文华赔钱,张口就是二十万。那时的二十万可不是小数目,对于一般老百姓是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

    买卖也无法做下去了。店里天天都有人吵闹,哪有顾客上门?但周文华坚持不赔钱,为了人道主义可以补偿两千。

    老头家属将两千元钱扔得远远的,坚持要二十万。其实二十万当然不是老头家属的目标,周文华砍砍价大约两三万就行了。但周文华就是不砍价,这问题没得谈。并且连医疗费都不出。

    没有医疗费,医院就将老头往外撵。老头打死也不出医院门。碰到这种无赖,医院也没办法。

    家属们还天天到周文华店里吵,你要是还想做买卖就得答应我们的要求。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尹天寿知道周文华正在焦头烂额,这时正好可以趁虚而入。

    张秋生听了尹天寿介绍的情况,摸摸脑袋,心想,要是带着周文华老婆去同学们那儿走一圈,这个,恐怕很牛-逼吧?李满屯、孙不武、韩冠阳及华寒舟等等恐怕要口水流一地吧?

    要是连姐妹俩都带去呢?那些家伙们恐怕眼球都要爆出来!哈哈——,我张秋生不是一般二般的牛-逼吧?他们要是知道周文华老婆竟然是江湖兵器榜排名第一的白-虎,呵呵,呵呵——,恐怕要嫉妒到死。

    张秋生接过龚静递来的外套,穿上,走人。这家伙就是一口头革命派。叫他心里想想,或与同学们口花花都行。来真的,他没这个大胆。

    尹天寿不知道张秋生心里想什么。但从脸上露出的笑容,以为张秋生同意,下面就看自己怎么办。尹天寿对张秋生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才是高级首长家的孩子嘛!哪像桂利湘,一点城府都没有。

    怎么办?很好办。自己老婆好说,暂时放一边,先要与周文华商量。尹天寿掌握周文华的规律,此时肯定在家。为什么这么肯定?周文华去店里早了,那老头的家属就早与他吵闹。要是不去店里呢?老头家属就会来他家吵闹。所以去店里不能太早,但又不能不去。

    周文华果然正在家里吃早饭。见尹天寿突然来了,周文华夫妻都大感奇怪。王春秀不由自主地问道:“姐夫,有什么事吗?”想想又加了一句:“早饭吃没?”

    尹天寿还真没吃早饭。原打算在龚静那儿吃的,结果让张秋生给搅和了。尹天寿老实说还没吃。

    周文华看着尹天寿喝稀饭吃烙饼。黄鼠狼给鸡拜年,绝没安好心。他不说话,要等尹天寿先开口。王春秀却忍不住,再次问道:“姐夫,到底有什么事?”

    尹天寿喝一口稀饭再吃一口小菜,然后说:“还不是为了你们?那个老叫花将你们逼惨了吧?”

    周文华没否认这阵子很惨,而是怀疑尹天寿说这话的用心。这家伙有这好心?他会关心我的日子怎么过?

    这事吧,我也帮不上忙。尹天寿说:“谁遇到这种无赖谁倒霉。不过呢,有一个人有办法,就是张秋生。”

    张秋生当然有办法,麒林第一大祸害,对付一个老无赖是大材小用,可张秋生会帮我吗?他与我可是死对头,不害我就很好了。周文华望着尹天寿,还是不说话。他要看看尹天寿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王春秀也认为姐夫的话说了等于没说。张秋生怎么可能帮我们,他与文华是对头。王春秀说:“张秋生当然是很厉害的了。可他是不会帮我们的。”

    你们到今天还不了解张秋生?麒林人谁不知道,张秋生向来是事不过夜。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绝不记恨。尹天寿说:“当然,不记恨嘛,也不过是不再祸害你。要他帮忙,恐怕你们总要拿点诚意出来。”

    周文华虽然不是公务员了,但马屁精的本质还在。他无数次地总结失败经验,没发现梁司琪是市委书记夫人是最重要一条。如果知道梁司琪的真实身份,无论怎样也要将她巴结得好好的。季长海就是做到了这一点而飞黄腾达,我得罪了她所以倒霉至此。

    有时周文华睡到半夜醒来都要流泪,想不到张秋然竟然是方市长亲生女儿,李书记的继女。我一下将市里两大巨头给得罪光,我不倒霉那叫天理难容!

    张秋生要是肯帮我忙,这样的事对于他根本就不叫事。他将这些讹人的无赖打一顿,无赖们能撂石头打天去?他爸现在是副省长,掐死这些无赖就像掐死蚂蚁一样。何况他与市警局的头关系都很好,尹天寿不也上竿子巴结他么?

    嗯,周文华突然想起尹天寿来的意思了。他要拿我的什么东西做人情,来巴结张秋生。周文华平静地问道:“说吧,看上我什么了,要拿去送张秋生。”

    尹天寿一点也不因为心思被看破而尴尬,坦然地说:“像张秋生这样的大男孩缺什么?钱,他缺钱吗?权,他家缺权吗?朋友,他缺朋友?”

    周文华夫妻都明白了尹天寿的意思,王春秀脸都红到耳边了。周文华还是平静地问:“张秋生会缺女人?听说他拍的电影在国际上都拿奖了,身边会缺美女?”

    哎,周文华,你脑袋怎么这样木呢?以前就是吃了脑袋木的亏,怎么到现在还不改呢?尹天寿说:“没哪个男人嫌女人多的。就像商人不嫌钱多一样。何况女演员、女明星玩多了,给他换换口味也不错吧?吃多了肥肉,换换小菜也是很好的嘛。”

    人在倒霉时都有点迷信。周文华还在牢里时就想,我怎么这样倒霉呢?他前思后想都得不出个结果。后来就想,是不是王春秀那白-虎克的?

    以前很顺,三十岁出头就干上正科,恐怕是因为祁主任命硬将秀秀压住了。后来祁主任爱惜身体与名声,就不要秀秀了。春秀没人压,于是我就开始走背运,还不知死活地跑二十一中去,结果弄个牢狱之灾。

第九百八十七章 抢叫花的钱

    老婆的这种事不好向别人打听。周文华出狱后就找书看。没有互联网的时代,找这方面的书很难。四处搜寻也算找了不少,但都语焉不详,大致的意思都是白虎克夫,男人如果命不硬很容易受伤。能克住白虎的一要命硬,二要青龙。

    周文华一点也不认为自己命硬。相反他认为自己命很软,只有背靠大树才可以走得长远。他也不是青龙,充其量也只是蚯蚓。所以他是心甘情愿的当马屁精,他是这个命。

    祁汉明弄了一个店铺给周文华后,这个店他连头都不伸。他对周文华也算仁至义尽,从此不再管他。他自己要用纸笔都是去别的店买。

    这次遇上这样的事,周文华越发地认为秀秀没命硬的人压,所以他就倒霉。周文华甚至想到过离婚,只是一时半会想不出正当理由。现在他与王春秀是分床睡,告诉王春秀的理由是他太累。

    张秋生命硬不硬,这还用说吗?麒林第一大祸害的名头是白叫的?张秋生是秀秀最大克星!周文华得出这个结论。

    将秀秀送给张秋生除了克制白虎外,还可以取得张秋生的好感。虽然不当公务员了,买卖上也有求张秋生的地方。但这个好处绝不能让尹天寿得了去,拿我的老婆做人情,亏你想得出来。

    尹天寿知道周文华时刻提防他,于是亮开底牌说:“我准备让香香也去陪张秋生。秀秀去不去,你们自己看着办。”

    尹天寿走了后,周文华就在想怎样找到张秋生呢?这事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所以还不能随便打听。对了,问他爷爷去。安然珠宝行就在市中心,离周文华家不太远。

    周文华对王春秀说:“你在家等着,我去找张秋生。”事先没商量,似乎这事就这么定了。王春秀一阵心慌,脸红得发烧。她也没一点反对,这事也只能这样办。否则那些无赖要让她家倾家荡产。

    周文华刚到文成街,就看见张秋生在街口取摩托。文成街是步行街,任何机动车辆不准入内。张秋生将摩托存放在街口,再将小笼汤包送到爷爷那儿。陪爷爷说了会话,再看看店内的商品。爷爷奶奶已经在家吃过早饭,小笼汤包只有当中饭了。所以张秋生不着急,过会再给奶奶送。

    这真是巧了,周文华急忙喊道:“张秋生!”

    张秋生回头,看见是周文华。心想尹天寿这就做通了他的工作?将老婆送人的工作这样好做?何况还是送给对头。

    周文华先赔礼道歉,说以前许多事对不起张秋生。张秋生将手一摆说,以前的事就不提了,我们扯平。

    周文华楞了一下,又打算说他目前的困境。张秋生又是将手一挥说,这些尹天寿都与我说过了。你就直接说,找我要干什么?

    这个尹天寿果然是落井下石,果然是拿我老婆做人情。周文华气得发抖。不过,传说不假,张秋生不记隔夜仇。周文华陪着小心说:“张秋生,如果不忙的话,去我家坐坐?嫂子,就是我爱人在家等你去呢。”

    张秋生虽然满脑子的幻想,与同学们经常口花花,但临门一脚不行。这事说来也怪,许多男人杀人都不怕,战场上冲锋陷阵悍不畏死,可遇到女人就胆小。而另外一些人,胆小如鼠贪生怕死,对女人却胆大狂为。人的思想太复杂了,性格就更复杂。

    这个,这个,张秋生吱吱唔唔,不知道说什么好。假装大义凛然地拒绝,我张秋生是堂堂正正的君子,绝不做偷人老婆的事。可是,这也太假了吧?我心里明明在想吔,想见识江湖兵器谱排名第一的宝器。如果这么一大义凛然,周文华竟信以为真,恐怕从此就再也见不到了,岂不是太可惜?

    可是就此跟周文华去他家吧,张秋生还真的做不出这样的事。这个,这个,太无耻,非正人君子之所为。

    周文华见张秋生犹豫不定,加紧做动员工作:“秋生,你刚才说以前的事算一笔勾销。那么,我们能不能做兄弟?”他现在直接叫秋生,将前面的张姓去了,显得非常亲热。

    周文华继续做战前动员:“我年纪比你大,算是大哥吧。从此哥哥的女人就是你的女人。你也别叫嫂子了,直接就叫名字。她叫王春秀,你叫她秀秀就行了。”

    这个,这个,不太合适吧?张秋生摸着头皮还是犹豫不定。他想问问,王春秀是不是白虎。可是怎样都开不了这个口,太无耻了。

    有什么不合适的?周文华说:“这事你知我知,秀秀知。没人知道,就没什么合适不合适。你这么大,也算男子汉了。男子汉怎能没女人?又不用做老婆,更没什么合适不合适之说。”

    见张秋生还是不说话,周文华催促道:“走吧,秀秀在家准备好了,就等你去。”

    在周文华的一再催促下,张秋生终于,终于,终于当了可耻的逃兵。那个,这个,张秋生说:“我这人吧,向来是先付钱,后收货。我先将你的事摆平,然后再说,你看怎么样?”

    我们现在是兄弟,摆平不摆平都一样,周文华殷勤地说:“不管那些无赖怎么闹,秀秀都是我俩的,主要是你的。这是两码事。走吧!你骑摩托快,要不,你先去。”

    不不不,不管怎样规矩不能坏。张秋生说完就发动摩托准备逃离。周文华见催他不动,赶紧说:“要不你将联系方式说一下,我好找你。”

    慌乱中的张秋生将自己手机号码留下,就骑着摩托一溜烟地跑了。跑了一段跑,张秋生又后悔。尼玛,老子面对鬼仙都不慌,怎么竟怕一个女人呢?这事可千万不能让李满屯他们知道,否则要被笑死,比老吴还要死得惨。

    安然公司的一、二层租出去给人当酒楼,三层是卡拉ok歌舞厅,四、五层是写字楼。顶上的半层才是安然公司。其实也没半层,只有三分之一不到的样子,其余部分都是楼顶花园。

    时间还早得很,酒楼还没开始营业,但要饭的已经来了。两个正值壮年的男人跑进大堂,站在吧台前纠缠大堂经理。

    张秋生乘电梯直达顶层。将小笼汤包送给奶奶,再陪奶奶说会话。没一会,两个壮汉来了,穿得很破。奶奶没等两人说话,就拿出四元钱,一人给了两元。

    两个壮汉不接,说:“这么一点,还不值我爬楼的钱。再加点,起码五元要给。”这已经不是要饭了,而是强行索要。

    奶奶也不与这两人争论,依言一人给了五元。张秋生却不服:“是我要你们爬楼的吗?”奶奶赶紧阻止了孙子,说:“行善是一种心态。别人善不善我管不着,只要我善就行了。送人玫瑰手有余香,我还得感谢他们给了我行善的机会。”

    奶奶只是对自我要求严,对别人还是充满着悲悯。奶奶告诉孙子,一段时间以来,麒林市突然就多了这么一种要饭的。

    可能是麒林的经济搞得比较好,于是外来人口就多了起来。外来人口绝大多数都是好的,他们帮助了麒林市的经济建设。其中也有一些坏人,他们来麒林什么古怪事都干。

    其中最常见的就是要饭。这些要饭的与以往的叫花不同。他们不在街头乞讨,而是专门去公司、单位、商业门点或者上居民家去讨。这些人只要钱,其它东西如旧衣、饭菜等等一概不要。

    这些所谓要饭的上门,门里面有人,他们就要钱。没人呢,要饭的立马就转换成盗贼。公司、单位或商业门点没办法,只有增加保安力量,这其实增加了运营成本。

    增加运营成本还好一点,大不了也就是钱的事。可是居民们就受不了了。这些人敲门,里面有人就要钱,没人就破门而入。家里东西被偷还是小事,如果家里只有妇女或小孩,生命与健康还要受威胁。

    张秋生问奶奶:“这不成了麒林市一害了?警察局难道不管?”

    奶奶摇头叹气。警察局怎么管?要饭又不犯法。偷盗时警察发现不了。发现时他们只是要饭的。

    张秋生估计,周文华就是遇到了这些人。要钱,少了还不行。不给就无理取闹,稍有反抗就讹诈。

    楼下又传来争吵声。大概是承租安然大楼的公司在与刚才那两个壮汉在争吵。

    奶奶的!即使不为周文华,这些人也一定要将其灭了。为的是还麒林人民一个安宁。

    怎么灭呢?他们老窝在哪儿?麒林市这几年发展得很快,已经有七八十万常住人口。城中村,城乡结合部,一些老的小区等等地方都是藏污纳垢之地,怎样去找呢?

    张秋生一边陪奶奶说话一边思考上述问题。楼下争吵声停止了,大概是那些公司做出了妥协。放出神识看看,那两个壮汉正在下楼,两人靠在电梯里一脸得意的笑。

    安然大楼的门前有一广场,种了五棵大香樟树。围着香樟树是座椅,两个壮汉正坐在椅子上清点战果。张秋生来了,伸手将那些钱全部抓过来。

    叫花子身上抢钱,这种事比较少。但张秋生就抢了,否则就不叫第一大祸害。

第九百八十八章 王春秀的被窝

    两个壮汉大概从没想过会有人抢他们的钱,一时楞住了,张着大嘴望着张秋生。这人既然敢抢他们钱,而且抢了还不赶紧跑,说明他非常厉害。

    张秋生正准备将这两人打一顿时,奶奶在楼上叫道:“秋儿,不许胡闹!把钱还给他们。”

    奶奶哪能不知道孙子的德行?见秋生突然就走,就猜到他会去找两个要饭的麻烦。伸头向下面看看,果然如此。

    唉,被奶奶发现了。张秋生没办法,将钱往地上一扔掉头就走。

    奶奶了解孙子,其实孙子也了解奶奶。奶奶是以律人之心律已,以宽已之心宽人。自己的事可以一笑了之,别人的事却认真对待。如果是为民除害,奶奶绝对会支持。

    张秋生走到一个拐角就躲起来,他准备跟踪这两个人。大不了花一天时间,一定要追到他们老巢,老子给他们来个一窝端。老子要你们从此不敢来麒林。

    躲在这儿很受气啊。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壮汉杀了个回马枪,重新跑到安然公司。他们见过张秋生,就是安然公司的人。所以他们要讹上一讹,你们的人抢了我们的钱,现在要你们赔偿。

    眼看着奶奶又一人给了一百,勉强将这两人打发走。张秋生肺都气炸了。竟然敢欺负我奶奶,要不将你们弄死我就不姓张。

    这两人讹过安然公司,又跑楼下讹别的公司。你们这个楼的人,刚才抢了我们的钱,所以你们都要赔偿。

    要不是奶奶在这儿,张秋生真想上去将这两个杂花的腿打断。现在没办法,只有等他们下来。

    正在等得焦急,手机响了,是李满屯打来的:“老张,你在哪儿?什么,在盯梢?在安然大楼附近?你等着,我们马上过去。”

    不多一会,那两个壮汉才从五楼讹到四楼,呼啦啦过来五辆车。李满屯、孙不武、韩冠阳与华寒舟这些大少爷一人开着一辆车。高山寒与童无茶两个是过日子人,两人开一辆车。

    张秋生一见这些人面就骂:“我靠,你们到底是结婚还是出殡啊?盯梢有这么大张旗鼓的么?还时不时地吹牛,什么从小经过特种兵训练。特种部队就是这样训你们的?”

    这事做的是差乎,这些人被骂得无话可回。纷纷掉头,将车放到安然大楼后面的停车场。然后再回来听张秋生说什么。

    张秋生介绍了麒林当前的治安形势。大家一听就怒火万丈。尼玛,麒林目前的大好局面来之不易,咱哥们在其中还出过大力。绝不能让这些杂花给破坏了。

    在大家的七嘴八舌中,张秋生突然想起一事,朝童无茶问道:“喂,老童,你能不能感应一下这两个杂花?主要是他们住哪儿,以前干过什么坏事,最近还打算做哪些坏事?”

    童无茶二话不说就进了安然大楼。两个壮汉正坐在一家公司的门口讹人。他们拦门坐在地上,外面的人别想进去,里面的人也别想出来。

    童无茶装打酱油的望着这两人,八卦铜镜却悄悄对着他们。这儿围了许多人,大多是安然大楼的承租公司。童无茶长相猥琐,在这种场合不太引人注意。大家都在大声指责那两人,天下没有这样讹人的。

    童无茶待了不到一支香烟的时间就扭头离开。回到下面,就对张秋生说:“这两人住在一个叫老渡口的地方。他们没做过什么了不得的坏事,大都是一些讹人、诈骗、偷盗等等。他们今晚要去一个叫七里棚的地方偷盗通讯电缆。这样的通讯电缆,他们以前偷盗过很多次。哦,对了,他们还经常偷盗工厂的铜材、铝材等等物资设备。”

    老渡口在北郊。现在已规划成为经济开发区,八方公司与好年华公司的一些厂子都在那儿。七里棚也在北郊,是通往省城的必经之地。

    麒林城里这种人现在比较多。张秋生等人又找了几个所谓要饭的,要童无茶分别感应一下。

    中午时分,这些感应到的情况就反应到市警局。几个局头正为近期的治安案件不断上升而头痛。知道是这些所谓要饭的团伙所为,但苦于抓不到证据无法一网打尽。

    张秋生等人送来的情报让沈建国、曹勇敢这些局头大喜过望。立即召开会议布置具体抓捕事宜。张秋生这些同学好啊,寒假刚一回家就帮了我们这样大的忙。

    尹天寿坐在会场听着市局的布置,心里却将周文华骂得狗血淋头。尼玛,竟然瞒着我独自与张秋生接头。生怕我沾了你一点便宜。

    尹天寿想打电话回家,叫老婆去找张秋生,抢在秀秀之前侍候他。可惜电话被没收了,参加会议的人电话都被没收。

    天刚刚黑,周文华就打电话,请张秋生去他家。张秋生忍住内心的蠢蠢欲动,说:“今天不行,我要先将那些要饭的收拾掉。”

    说到底,张秋生还是个好青年,太过分的事做不出来。他一晚上哪儿都没去,待在家里,一会儿检查秋同的功课,一会儿陪爷爷奶奶说话。警局的抓捕行动没他什么事,能提供情报就很好。

    第二天一早,麒林城里就传出爆炸性新闻。警方奋战一夜,将老渡口以及其他城中村、城郊结合部的犯--罪团--伙一网打尽。查获出大量被盗窃的铜材、铝材及钢材,还有好几个地下赌场。

    尤其广大居民痛恨的以要饭为名,实为讹诈、盗窃的犯罪分子纷纷落网。一个躺在医院讹人的老头,半个月来没人有他办法,昨夜被警察铐走了。

    大快人心啊,麒林市居民人人奔走相告。很多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向市委上书,给市警局请功。麒林市民被这些犯罪分子折腾得苦了,警局还给了他们一个晴朗的天空。

    一些厂矿企业也联名上书,给市警局请功,包括八方公司与好年华公司。这些企业都被害苦了,厂里的物资设备经常被盗。八方公司的一个厂长看着被收缴来的设备,忍不住要哭。花几十万美元买来的设备,这些盗贼仅仅为了里面的一点铜,竟然将其砸开,整台设备就此报废。刚刚买来的啊,还没拆封,更没有安装调试,就这样毁了。

    最兴奋的莫过于周文华了。这阵子他被讹得几乎要倾家荡产。那老头被警察铐走了。周文华还有点不相信,跑到医院一看,原来老头的床位已经换了人。

    夜班护士正兴奋地与早班护士说着昨夜的事。夜里三点多,病员们都睡熟了。那个老头却在骂人,还差点打了护士。正在这时警察来了,三个警察。

    一个警察对老头说:“刘老三,原名刘长发。你涉嫌犯有盗窃罪、敲诈勒索罪、拐卖妇女儿童罪、窝赃销赃罪等,现在决定对你刑事拘留。”

    这个警察说完,另一个警察说:“起来!”说着就取出手铐将老头铐了起来。猖狂的老头终于低下头,老老实实的签字。

    周文华一颗心落地了。这半个月就不是人过的日子。对张秋生就更加由衷的钦佩。后悔当初不长眼睛已来不及了,以后一定要与张秋生搞好关系。

    张秋生还是要了王春秀。周文华几次三番的殷勤邀请,再不要,人家要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男人了。

    张秋生偷人老婆的方法与众不同。周文华儿子还小,才上幼儿园小班。现在寒假,他每天六点就出门送儿子去奶奶家,然后去公园锻炼,再然后就去店里开门营业。

    王春秀则继续睡觉。周文华出门不多一会,张秋生就来了,然后钻进王春秀暖和的被窝。先辛苦劳作一番,完事后抱着已经稀软如泥的王春秀再睡回笼觉。

    一觉睡到自然醒。王春秀起床做早饭,张秋生继续懒床。然后在王春秀的侍候下吃了早饭,大约十点来钟出门,去学校或仁和茶楼外看街。这日子过得真惬意,后悔当初不该考外地学校。要不,下学期干脆回麒林医大读研?

    可惜啊,这种想法实际上是不可能实现的。爷爷奶奶不同意,他们认为男孩子要志在四方,老是窝在家里没出息。唉,我要出息干嘛呢?

    张秋生现在有点迷恋王春秀的身体。真是白嫩又细腻,温润又光滑,柔软似无骨。难怪那些贪官与大款喜欢女人呢,确实是舒服,睡在她的被窝里就不想起床。

    这个寒假开始以来,张秋生就这样混着日子。直到那些大神爷爷奶奶来,他还是这样。爷爷奶奶们今年回来的早。往年都是腊月二十四左右回来,今年腊月十八就回来了。老人家们越来越喜欢待在麒林,这个家让他们感到非常的温暖。

    张秋生不管,爷爷奶奶们来了,他的日子还是这样过。小区拆迁后,伙伴们散在四处,但清晨还是集中到学校锻炼。张秋生在姐姐与秋兰出门后不久也出门,爷爷奶奶们还以为他也去锻炼。

    同学们呢,以为他还在家睡觉,其实他是钻王春秀的被窝去了。冬天,清早六点来钟天还没大亮。没人知道他天天这时跑到周文华家,去偷人家老婆。

    周文华自从被双开,原来教委的宿舍就被收回去。他在北郊租了一套房,后来有钱了,就将这房子买了下来。这儿没人认识周文华,更没人认识张秋生。

第九百八十九章 赵如风渡劫

    腊月二十三这天。清早巴早,张秋生照例辛苦劳作之后,正抱着王春秀睡觉,突然手机响了。

    电话是赵如风打来的。他告诉张秋生可能要渡劫了,现在感觉胸闷,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他走路都非常吃力。

    张秋生吓一跳,赶紧起床。这是立马就要渡劫的情况。等王春秀睁开眼睛时,已经不见张秋生身影。王春秀又闭上眼睛,她太累了。王春秀现在终于明白,什么才叫做男人。祁汉明与周文华,唉,不说也罢。张秋生才是男人,能让她真正享受到做女人滋味的男人。

    张秋生出门就隐身,飞起,给李秋兰打电话。赵如风怎样渡劫,事先就有预案。去北冰洋,上次他们姐弟三人渡劫的地方。张秋生与赵如风共同渡劫。姐姐与秋兰带着爷爷奶奶一同去观摩。

    一眨眼的时间,张秋生来到赵如风身边,拉起他就飞。凭他上仙的修为都嫌速度太慢,打开灵气手串加持法力,以最快速度向北飞。

    好在这几天没有寒流,风阻并不大。但每小时近千公里的速度让赵如风受不了,他只是普通人的肉身。强烈的寒风似乎要将赵如风脸上的皮肉都给刮下来。

    张秋生取出摩托头盔给赵如风戴上,再给他全身加上屏蔽。张秋生再取出三个灵气串,全部启动,以流矢一般的速度向北,向北。

    李秋兰接到电话,立即通知张秋然。两人一道向家里跑去,她们要叫上爷爷奶奶。前些日子就估计赵如风要渡劫,只是没想到这样快就来了。

    爷爷奶奶们说好了的,他们也要跟去看看。这样的渡劫方式很奇特,很凶险,他们一定要亲眼看着,否则不放心。

    过了淮河,过了黄河,过了长城。又过了长白山,过了兴安岭,下面已经是白雪皑皑,银妆素裹千里冰封。再向北就进入俄罗斯境内,莽莽雪原千里无人。

    劫云来了。不像上次姐弟三个渡劫,劫云是慢慢聚集。这次是说来就来,待你感觉到时,已经是铺天盖地阴沉沉黑压压。强大的压力让人透不过气来。

    四条灵气串已经消耗殆尽。张秋生又取出四条,开通全部的灵气以加持法力。速度已经明显慢下来,空气似乎已经凝滞,让人每前进一步都非常困难。张秋生带着赵如风,咬紧牙关,向北,向北,尽可能地向北。

    与此同时,大西洋的腹地,某个不知名的小岛,或者说就是个寸草不生的珊瑚礁。珊瑚礁的最高处盘坐一个人,完全中华古代修真人的装束,峨冠道袍,身下一个散发着彩色光芒的蒲团。

    这座珊瑚礁周边近百平方公里也已经被劫云覆盖。又厚又黑的劫云里金光闪烁,碗口粗的雷电像巨蟒在劫云中乱窜。在劫云覆盖的边缘,云端里站着另外两个人,同样的古代中华修真人的装束。

    这两个人没说话,只是关切地注视着劫云里面的那座珊瑚礁。在这片海域的另外一座小岛,这是一座真正的岛,有山有水有建筑有码头。这座小岛甚至就在劫云覆盖范围内,所以尽管此时是大白天岛的建筑里也开着灯。

    岛上的一座白色小楼里,聚集着西方各大教派首领。他们正在紧急召开会议,讨论就在他们眼皮底下的异常情况。

    毫无疑问,他们遇上了传说的,中华修士的渡劫。照目前的迹象看,这个渡劫的中华修士很厉害。上百平方公里的海域,都被上帝的怒火所覆盖,下面将要发生什么情况?

    讨论、争吵,没有一点建设性的成果。与会人员都没经历过这种情况。他们所依据的都是传说,而传说的可信度总是令人怀疑的。又有报告提交上来,远东地区,西伯利亚荒原上也出现同样情况。甚至比眼前的更严重,上帝的怒火覆盖范围近千平方公里。从卫星云图上看,那儿的云层也比这儿的厚十至二十倍。

    还必须指出,远东的这种情况在四年前也出现过。我们当时派人去考察过,已经确定渡劫之人已死,他们被上帝彻底、干净地消灭了。

    会议又激烈的争吵起来。从很久以前,中华修士就悄悄地潜入我们的地盘,在上帝眼皮底下修他们所谓的道。不能总是让上帝帮助我们消灭这些人,反过来应当是上帝的仆从,我们,让我们来为上帝分忧。

    这种争吵很快取得一致意见。远东那边上帝的怒火更大,那么我们只需密切注视眼皮底下的中华修士。立即集中力量,如果有什么异常,就坚决地消灭他。

    距离北冰洋之畔还有很长一段路,张秋生再也飞不动了。他带着赵如风降落下来。这是一块不大的地方,总共只有五六百平米。四周都是高大的白桦树与西伯利亚红松。西伯利亚红松属渐危树种,想不到这儿还有许多。

    从北冰洋到黑龙江,再过黑龙江到长白山。从白令海峡,到乌拉尔山。全都是黑沉沉的乌云。西伯利亚的居民虽然习惯了各种寒流,但今年似乎与往年不同。云太低,太黑,可能马上就有强暴风雪。

    当地各政府发出强暴风雪预报,要求学校、机关、商店紧急放假。检查门窗,储备食品及燃料。

    积雪很厚,直齐人的膝盖以上。张秋生速度扫出一个二十来平米的地方,让赵如风盘坐中间。然后自己与他并排坐下。

    劫云已经当头压下,依惯例现在是历心劫之时。这两人有一门好,几乎没什么心结。赵如风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无论是事业还是修真都一帆风顺。也没什么情劫,他的几个女朋友都好合好散。

    张秋生的前世心结很重,但在上次渡劫时都已经解开。从那以后,张秋生没遇上什么坎坷,也没真正爱上哪个女孩。这方面他很谨慎,连与朱惠娟也只是逢场作戏并没有用情。这阵子的王春秀,就更是重在偷人老婆的兴奋,与情一点关系都没有。

    东方神界的十世善人,西方造物主的祝福,让张秋生的运气好到逆天。他自己不知道,但冥冥中自有主宰。这几天就要渡劫,恰恰就让他遇上了王春秀。

    人体毛发的多少完全是由体内的雄性激素所决定,不论男女都是这样。雄性激素多的毛发就多,相反就少。王春秀体内的雄性激素少到仅仅能维持身体平衡。

    用修真者的话说,王春秀就是阴体。她的皮肤光滑得如绸缎,柔软得如同海绵,用色-狼的话说就是女人味实足。

    张秋生刚刚在王春秀身上得到极大的满足,身心处于极度的愉悦之中,恰在此时接到赵如风的电话。带着美好的心情,渡心劫时却在回味着王春秀的光滑与柔软,简直是一点心结都没有。

    这才是泄欲而使情不生,与修真界目前流行的说法不完全是一回事。王春秀这样的女人可遇不可求。如果遇上体质与王春秀一样的女孩,却是未婚的姑娘,就难免要生情,渡劫还是凶险。王春秀是已婚妇女,与她无需生情,只需好好享受就行了。

    这两人的情劫好过,但雷劫却相当可怕。制定渡劫预案时,对于劫雷是多少道有点吃不准。姐弟三人渡劫时被劈得昏头胀脑,都不记得是多少道雷阵。只估计大约有二百多道,只多不少。

    爷爷奶奶们估计秋生渡得是仙劫。谁也没去过仙界,不知道仙劫是多少道,强度与烈度又是怎样。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仙劫比人世间最厉害的飞升劫还要厉害。

    还有一点,据估计姐弟三人应该是上仙。那么上仙与普通仙人比,他们的劫是怎样渡?这个也不知道。反正这是一次大冒险,而赵如风与张秋生都愿意冒这个险。

    张道函等爷爷奶奶坐在太乙铜鉴上,铜鉴被李秋兰的仙域罩住,里面温暖如春鸟语花香。爷爷奶奶们与张秋然都是坐在藤椅上,手边有茶杯及糕点。

    铜鉴也极速地向北飞。爷爷奶奶都没心思欣赏仙域里的美景,更没心思喝茶吃糕点。孩子们的修炼之道已经超出他们的认知,现在只有摸索一条适合孩子们的道路。其中的凶险简直无法想像,可也只有这样。修真本来就是一种凶险之极的行为,怕死就别修真。

    自古有多少修真之人死于非命?甚至有筑基期的人莫明其妙的死于自己的心劫。所谓莫明其妙,是事先没有一点感觉,或在吃饭或在睡觉,因某事、某人,或简单的一句话勾起心中的一个结,然后就被心火烧得灰飞烟灭。民间流传,某个地方突然起火,其中就有修真人渡劫。

    秋生已经修到这地步,灵与肉必须统一,起码也要接近。这是天道的要求,现在看着没事,说不定哪一天劫难就来了。否则,那些邪门人物个个都可以玩寄舍了。秋生现在也等于寄舍,不过是寄自己的舍而已。然然也是这样,她也是寄自己的舍。秋生这次成功了,然然就有了借鉴。

    玩寄舍可以,但灵与肉必须统一。你有本事历天劫让你寄舍的肉身与元神完美结合,算你本事大,你不需要转世投胎,就在人世间不断寄舍下去。这是不可能的,自古至今没一人做到。张道函如此的神通也做不到这一点,他必须不断的转世,只不过是带着记忆转世而已。

第九百九十章 此劫动静太大

    太乙铜鉴在长白山前停了下来。为消除强大的惯性,李秋兰操纵着铜鉴在劫云的边缘自转再加围绕一个山头转圈。三百六十度的大圈绕过来,最后停在劫云旁边。

    再也不能上前了,除非共同渡劫。他们都不怕共同渡劫,大不了就是一死。可是这样会带累秋生与赵如风。没那必要大家一起死。

    下面就是向阳屯。李家老祖宗匆忙下令,让李家所有修真者向南后撤。然后自己就首先向南飞去,长老们也跟着飞。那些筑基期以下,包括刚刚开光之人,他们不会飞就开着车拼命往南跑。

    长白山与兴安岭的一些散修,或者妖修、魔修等等,会飞的飞,不会飞的开车,拼了命的往南,往南,再往南跑。

    其实这些人跑不跑无所谓,距离张秋生两人还有几千公里,凭他们的修为天道不会认为是共同渡劫。不像张道函这些人,他们本来就是超过了飞升期,本来就要渡劫。而李秋兰与张秋然,她俩是上仙,只要上前一步,天道就认为参与渡劫。

    下面这些飞跑的人,修为高的修为低的都知道这是在世之仙渡劫,否则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动静。这个在世之仙是谁呢?不知道,也许从来就没露过面。他在哪儿渡劫,具体地点在哪儿呢?不知道,谁有本事谁上前去打探一下?所以唯有跑,以免遭受池鱼之殃。凭我这微末道行,想与仙人共同渡劫?找死不是这么找的!

    张秋生与赵如风盘坐在那片空地的正中,心劫已经轻松过去,现在就等雷劫。劫云中金光闪烁的雷电突然停止,厚重的劫云已经像倒扣的锅底将他两人罩住。

    四周很安静,连风都停了,万籁俱寂。冬眠的黑瞎子醒了,觅食的群狼停止了脚步,东北虎匍匐在雪地,狐狸、野猪等等动物,全都大气不敢出。一切的一切,在天道面前都是如此的渺小。不管平时多么狂妄,在天道发威时都不由自主地生起了敬畏。

    麒林二十一中,吴烟与李秀英找然然姐有事,突然发现然然姐不见了。找李秋兰,也不见了。上他们家,不仅没见着然然姐与李秋兰,甚至爷爷奶奶都不见了。自从爷爷奶奶们来,她俩每天都要拜见的。

    张秋生,他这时应当在家睡觉,可是也不见了。赶紧找梁老师,她们有一种大事不好的感觉。

    梁司琪神情凝重地说,赵如风渡劫去了,秋生、然然与兰兰还有爷爷奶奶们都去观摩,给他们掠阵。

    二十一中其他修真青年都涌了来。赵如风只是渡金丹劫,怎么会有如此的排场?李小曼与荆长庚也来了,他们也不敢相信,赵如风渡个金丹劫,竟然要惊动爷爷奶奶们。

    梁司琪更加凝重地点头,是的,是赵如风渡劫。经爷爷奶奶们鉴定,他的劫与众不同。所以老人们要亲自去指导,或者赵如风有其它的机缘,爷爷奶奶们要去帮他抓住。

    这都是事先安排好的话,要梁司琪如此发布。早就料知此次渡劫动静可能很大,会引起各方面的注意。所以不能一味地隐瞒,来个真真假假吧。

    八合湖那儿的几个元婴前辈已感应出有人渡飞升劫。根据他们的修为与见识,在最初阶段也只能判定是飞升劫。

    这年头还有人飞升?元婴前辈们立即往北飞,金丹高人也往北飞。二十一中修真青年肯定要去,赵如风竟然渡飞升劫,这搞的是什么明堂?李小曼、谢丽珠与荆长庚也跟着二十一中修真青年一道。

    莫千行与特勤组的一班人则立即调来飞机,往北飞!到了长白山附近换乘直升机,沿着劫云巡逻。飞行了一百多公里,才看见几个修真人忧心忡忡地往北看。

    又往西飞了一百多公里,约在满州里附近,直升机都差点没油了,才看见敬乙、云逸、无冲、希志等人,他们站在敬乙的那朵白云上,也是向北张望。

    所以说现在的修真界已经式微。中华修真界的高修为之人全来了,也每隔一百多公里才看到几个人。

    敬乙见莫千行在直升机上向他招手,四个人随着直升机一起降到地面。四个前辈高人一见莫千行就说:“是仙劫,可以肯定是仙劫。飞升劫没这么大阵势。”

    莫千行在直升机上也看到了,无边无际地劫云一眼望不到头。莫千行挠着头皮问:“仙劫?是几个仙人在渡劫啊?怎么这么大的范围都被劫云笼罩?”

    唉,莫组啊,知道什么叫在劫难逃么?敬乙说:“仙人是何等的修为?用神通广**力无边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吧?仙人掐个指就能瞬移上万里,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五千公里。

    你说,天道会让应劫之人逃跑么?无边无际地劫云将应劫之仙罩住,叫他跑无可跑。

    唉,想不到,现在还有仙人在世啊。早知道如此,应当什么都不做,遍访名山大川也要将其找到,拜到在仙人门前时时听其教诲,那是多么的好哇。”

    云逸、希志与无冲也是大点其头,对敬乙的话表示深为赞同。云逸突然说:“张秋生的爷爷奶奶们恐怕是知道仙人的清修之处。他们常年不在麒林待,八成就是在聆听教诲。”

    敬乙突然一拍大腿,说:“仙人要渡劫了,爷爷奶奶们当然要将孙儿们带去见仙人一面,说不定就有莫大的机缘。至于赵如风嘛,也要渡劫,就顺便带去了。小小的金丹劫,当然不在话下,仙人指点一下就轻松渡过。”

    张秋生手搭赵如风肩头,倒运吞噬仙诀。赵如风头顶出现太极盘,逆时针旋转着。仙诀不能随便传人,只能由张秋生来代为运转。

    赵如风与张秋生一样,在幽冥界吞噬了大量的恶鬼、修罗,也在怨孽海炼化到近乎白痴。太极盘越转越快,被吞噬仙诀倒转出来的纯阴之气越来越厚,在他头顶形成一个厚度达七八十公分的圆柱体。

    劫雷终于砸下来了。是的,是砸下来。这是无数的球状劫雷,从高空中穿过厚重的劫云砸下来。

    张秋生的肉身很可怜,只有元婴期,根本经不住一砸,立马就成了渣。赵如风普通人肉身,更是经不住一砸,所幸的是太极盘帮他接住了,遭遇竟然比张秋生还好,还能看清这是一个人。

    强大而浓郁的仙灵之气,让赵如风迅速结成三颗金丹。没等赵如风欣喜,张秋生的元神立即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再一次倒逼吞噬仙诀。

    这次,张秋生是以上仙之身倒逼吞噬仙诀,速度非常快。时间来不及了,必须快。

    像千万把小刀在割肉剔筋,赵如风痛得昏死过去。又是一个七八十公分厚的圆柱体在赵如风头顶形成。

    劫雷又砸下来了。张秋生的元神硬生生地抗住了劫雷,而赵如风由阴灵之气组成的圆柱体再次被砸碎。砸碎的圆柱体迅速化成灵气,被赵如风吸收进三个丹田。丹田里的金丹猛然破裂,元婴破丹而出。一切如同张秋生姐弟三人渡劫时一样,原因就不多说了。

    不像上次姐弟三人渡劫,他们那时只是普通肉身,到后来也至多是元婴期肉身。现在张秋生以上仙之力倒转吞噬仙诀,其迅速非常快。三次就将赵如风元神的阴灵之气逼空。

    赵如风没有了阴灵之气护体,张秋生只能用自己的元神来保护他。三个元神将赵如风围起来,硬抗着劫雷。

    劫雷越来越多,越来越快,威力越来越强。张秋生只有硬抗,别无他法。密集的劫雷,看似从四面八方,其实每一颗雷都打在他身上。

    张秋生运转自身灵气,抵抗,抵抗,再抵抗。他躲无可躲,让无可让。他也不能躲,也不能让。赵如风就在他的身下,稍一不慎劫雷就会砸到赵如风。凭赵如风现在的肉身,万分之一的劫雷也经不住。

    赵如风刚才痛晕过去,到现在还没完全清醒。在张秋生的保护下,一颗劫雷也没劈中他。只有一丝丝,至多一小团一小团的仙灵之气泄漏到他身上。这对于赵如风修复肉身是刚刚好。人还没醒,肉身却在自动修复。而劫雷仍在砸,没完没了地砸,颗颗都砸在张秋生身上,不知何时是个头。

    就在莫千行与几个元婴大佬说话的上方,太乙铜鉴停在半空。张道函等爷爷奶奶焦急万分地看着北方。渡劫地点肯定在地球曲面以外,再加上厚重的云层,当然是什么都看不到。但敬乙与莫千行等人的谈话,却被他们听得清清楚楚。

    大西洋,那个珊瑚礁,雷劫还没开始,那人正在历心劫。心劫过不去,他自己知道自己的事,在最危急关头,这人撑起了一把伞。这就是张道函在洞府里,向众人说起过的法宝,叫多宝幢幡。

    毫无疑问,正在历劫之人是元楚的后代,准确地说是第五代孙。逆天法宝不是谁得到就是谁的,它要经过炼化,要法宝的器灵认主才可以说是自己的。

    元楚的第三、第四代孙没过元婴劫就死了。这个第五代孙经过五百年的修炼,在修炼过程中不断炼化这个法宝,直到现在这个法宝也没认主,不过可以使用。刚好就要渡劫。

    渡劫前要经过心劫,这是天劫的威压逼的。多宝幢幡可以切断这种威压,于是心劫自解。

第九百九十一章 一化为三

    此人叫元堃,是元楚的第五代孙。经过一段时间,心劫过去了,元堃收起幢幡以迎接劫雷。元堃比张秋生要老练的多,一切都算计好了。按部就班地渡劫。渡劫之人需要劫雷,只有在抗不住时再撑开幢幡。

    元堃所谓的按部就班,不是他自己创设。甚至不是他五世祖元楚创设的方法,是他们这个门派多少代人留传下来的经验。

    元堃的渡劫方法,张道函也知道,渡飞升劫而已。张秋生的渡劫之法,一来有关修真知识他本人就是个菜鸟。二来他渡的是仙劫,这世上就没人知道如何渡,张道函也不知道。所以张秋生就只有硬抗。也许,仙劫就是要硬抗呢?

    赵如风醒了,彻底醒了。看见张秋生一化为三,正在为保护他而硬抗劫雷。赵如风无师自通地元婴出窍,他要与张秋生一同抵抗劫雷。

    张秋生立刻制止:“瞎闹,凭你那元婴,经不住劫雷擦个边。快收回去,躲好,别给我添麻烦!”张秋生话说得很艰难,说得时候不断停顿。

    赵如风依言收回元婴,躲在三个张秋生中间,眼泪却不住地往下流。这才是好兄弟,将安全让给我,危险却留给自己的兄弟。

    似乎没完没了的劫雷终于停了。停得那么突然,嘎然而止,说停就停。张秋生感应了一下,确实没了天劫的威压,将元神收回到已经是渣的肉身中,慢慢修复。

    有人会说,等会再修复。仙人渡劫不死,会有飞升之光帮他修。一来大家知道,张秋生是一菜鸟。在天堂之门时是有过七彩之光,但那是天堂之门,这是平凡人间也会有吗?他不知道。

    二来是真的没有飞升之光。他身上有无尽的飞升之光加圣洁之光,他都没炼化,这家伙不知道这些好东西要炼化之后才完全属于自己。他姐姐也不知道。他们没问爷爷奶奶,也没问李秋兰。因为对于他们来说,这个,似乎不是问题。

    而天道却认为他有飞升之光,无需再给。张秋生就这样,与修真人一般的修复肉身。如果他这时趁势炼化飞升之光,肉身就可以达到上仙之体。可惜了,修复完毕,他的肉身只比飞升期的修真者强一点,却比在世之仙要差。也许,这家伙还要挨一次雷劈。也许,他有别的机缘可以免除雷劈。

    不过毕竟是历了一次劫,天道就是如此,你能抗得住天雷修为就会上升。张秋生的元神现在离金仙也只有一步之遥了。金仙也分三种,有紫府金仙,大罗金仙与太乙金仙。张秋生现在的肉身与元神还是不相匹配。

    大西洋,劫雷劈下来了。对的,是劈,不像张秋生那样是砸。元堃渡的是飞升劫,比张秋生的仙劫要温和得不止一点两点。

    一道道碗口粗的链状闪电劈在元堃身上。第一阵劫雷过后,元堃就受不了了。从第二阵劫雷开始,元堃就一直躲在多宝幢幡下。

    飞升劫只有三道。雷劫过后,没多长时间,一道五彩缤纷的光芒罩住元堃,这就是所谓的飞升之光。他成功了,从此人间多了一个在世之仙。

    离这个珊瑚礁二三海里的海面上,有三艘军舰。每一艘军舰上都有许多西方修士,个个都举着望远镜朝珊瑚礁上看。

    飞升之光的出现,让这些西方修士震惊得无以复加。一个个张着大嘴,呆呆地看着五彩缤纷的光芒从出现到慢慢消失。

    元堃没理睬那三艘军舰,腾空而起,隐身,眨眼时间来到两个观礼的人身边。

    这两人见元堃来了,立即行跪拜礼,连呼:“恭喜仙长,贺喜仙长。”

    元堃摆手说:“穆兄、黄兄,不必如此客气。你们很快也要渡劫了,元某不过是先行一步而已。”

    张秋生肉身修复已经完成,立即与赵如风离开。如此强烈的天劫,影响了天气,云层依然很厚,一场强暴风雪正在酝酿形成,随着西伯利亚的暴风雪一股强大的寒流将会迅速南下。

    张秋生展开神识,在云层里穿行。远远地看见秋兰的太乙铜鉴,外面罩着仙域。秋兰的仙域对张秋生不设防,他可以随便出入。

    各人的欣喜就不多说了。秋生这次成功了,那下次然然也可以成功。爷爷奶奶们听说,秋生竟然是硬扛劫雷,禁不住动容地说:“你们在天堂之门的雷没白挨啊。”

    爷爷奶奶们还有很多话,但考虑到赵如风在旁边,天机不可泄露。立即掉头,回家再说。

    回到麒林,赵如风立即就被修真者与特勤组包围起来。他们有太多的话要问,有太多的事要弄明白。

    修真者们原来是找张秋生打听的。这小子话多,说得说不得,他都乱说。可是张秋生这次没乱说,他将双手一摊,我哪知道?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也什么都听不见。

    修真人相信,就凭你这小子,仙人的事确实没资格看。再问李秋兰,这姑娘只笑不说话。嗯,恐怕也没看到或听到什么。秋兰姑娘的修为也只在我们面前高,在仙人面前什么都不是。张秋然就算了,她还不如秋兰姑娘。

    于是赵如风就成了这次渡劫事件的发言人。赵如风也含糊其词,仙人只在他脑门上弹了几下,然后在距仙人渡劫几十公里远的地方有一大坑,仙人叫他躲坑里,又在坑边加了什么禁制。

    赵如风说,他只挨了一雷,然后脑海里就什么东西在运转。然后就成了丹,然后丹就破了,然后元婴就出来,然后元婴就慢慢长大。总之,一切都自动化,稀里糊涂地就过了劫。

    啊,什么,什么,你竟然是元婴期了?简直是不可思议!可是,可是,可是那个但是,有仙人指点,一切又不在话下。在仙人面前,一切皆有可能。

    唉,要饱早上饱,要好祖上好啊。人生在世有个好爷爷很重要,有许多爷爷还加奶奶呢?那就好到无以复加。赵如风这小子走狗屎运,沾了张秋生的光。

    那么,仙人后来怎样了?这是修真者最关心的事,大家都眼巴巴地望着赵如风,希望他嘴里能吐出象牙,大家能从中参详出一点端倪,这也是可以受益终生的事。

    赵如风面露悲痛之色,却一句话都不说。心里却在叨念,仙人没死,好端端地活蹦乱跳。他不祸害人,你们就感谢老天保佑吧。

    赵如风这小子也是糊涂人,众修真者鉴定完毕。这么大好的机缘,就混个元婴算了?应当再请教几句嘛,今生都用得着。唉,唉,也就运气好,却生在福中不知福。

    特勤组的人,尤其是莫千行,对赵如风白白丧失向仙人求教的机会不太关心。他们关心的是,赵如风真的已经是元婴期了吗?如果这是真的,我滴个乖乖,麒林分队的力量太强大了。一水的金丹高手不算,还有两个元婴期。

    那个,那个,老赵!莫千行不知如何称呼赵如风为好了。以前只是马马虎虎叫他赵如风,现在人家是元婴高人了,再大名小姓地瞎叫不太合适。

    那叫赵如风什么呢?难道叫前辈?他年龄这么轻!我莫千行身份证上是五十来岁,实际年龄已经七十多了。七十多岁的人叫二十多岁的人为前辈,这个,这个,也不是不能叫,修真界讲究的就是这个。可是一时改不过口,何况我与赵如风两人都是党员,大家都是同志,叫前辈真的不合适。于是就马马虎虎叫个老赵吧。

    那个,老赵,莫千行热切地问道:“你真的求得元婴了?放出来看看?”

    几个高人朝莫千行翻白眼。元婴期也分好多阶级好不好?从获得元婴到元婴能够出窍,中间隔着很大的距离,大多数人一生都达不到这种修为好不好?希志与无冲获得元婴都上百年了,到现在元婴也不能出窍。

    不过高人翻白眼归翻白眼,他们也没阻止莫千行。因为他们一个都看不出赵如风的深浅,这种情况听都没听说过,这小子刚刚获得元婴吔。

    赵如风不知道高人们在想什么,反正秋生要他自我暴露,以掩护这小子继续装普通人吃喝玩乐。

    赵如风不动声色地放出一个元婴。立即将其他元婴高人惊呆了。赵如风的元婴与他肉身一样大小。这还了得,这是刚刚获得的元婴么?好像比我们这些老牌元婴都强壮吔!

    能,那个能,能一化为三,或一化为五么?敬乙稀里糊涂地问了这么一句,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问。或者是因为他自己修为达不到这样的境界?

    赵如风会不会化不知道,但他本来就是三个元婴,身子一晃三个元婴齐出。四个赵如风,一样的高大,一样的强壮,一样的慵懒,一样的吊儿浪当。

    众老牌元婴高人跳脚,转圈,拍大腿,以头撞墙。人比人气死人啦,赵如风年纪轻轻,修为就高到如此地步,让我们怎么活?

    敬乙突然停止转圈,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秋兰姑娘也是这样?”

    秋生是在世之仙,那么然然与兰兰肯定也是。不过,这话不能说。赵如风含含糊糊点头,说了句:“嗯那。”

    哎哟,哎哟,哎哟。高人们更加用力地拍大腿,更加快速地转圈。一个个胡言乱语,我早就应该猜到嘛。秋兰姑娘修为明显比我们高。那次在梁临,她对鬼仙是那么地要抓就抓,要放就放,那时也应该想到嘛。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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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秋生介绍:
简介做了很多,没有一个能准确反应本书内容。计划一千五百章,五六百万字的东西,想要几百字概括很难。干脆不做简介了。各位朋友进去瞄一眼,好看就看下去,不好看或不合您胃口,您掉头就走。张秋生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张秋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张秋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