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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舒本凡     张秋生txt下载     张秋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四十六章 奇遇

    一直没说话的张秋生插嘴说:“你们这点樱花不算什么。我们学校有一座小山,山上有很多的樱花,比你们这儿漂亮多了。”

    rì本同学惊讶地问:“你们学校也有樱花?”

    孙不武不满rì本同学的惊讶,说:“我们学校有樱花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位rì本同学连忙向孙不武鞠躬,说:“对不起,是我见识浅了。我只知道贵国的武汉大学有樱花。”

    孙不武胡闹归胡闹,基本礼节还是有的,他对那rì本同学说:“这也不能说你见识浅,主要是我们国家没将樱花当回事。因为我们国家花太多了。

    另外武汉大学因为是大学,有点东西闹得全世界都知道。我们学校是中学,因为学校不出名带累着其它东西也不出名。

    以我的看法,其实梨花开起来比樱花好看。有一句古诗,叫忽如一夜chūn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这是形容雪的句子,但从反面也可是看出漫山遍野的梨花开将起来,如同大雪的覆盖是何等的壮观?

    此外还有牡丹、玉兰、丁香等等太多了。其实我最喜欢chūn天的油菜花开,那铺天盖地一望无际的金黄。比之圈起来仅供观赏的花类要美丽的多。”

    这个rì本同学又向孙不武鞠躬,说:“孙君,受教了。谢谢!”

    孙不武这人最怕人对他客气,闻言挠挠头皮说:“我也就随便说说,你别当真。”

    rì本同学又是鞠躬,说:“听君一席话,受益非浅。一朵油菜花很是卑微,一点也不起眼。但是亿万朵油菜花开起来却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而且是有价值的美。它预示的是丰收,是农人汗水的结晶。太有意义了。谢谢孙君!”说着又是鞠躬。

    麻比的,这么个破事他都能搞出这么一大通感想,还鞠躬。孙不武算是服了这个rì本同学。不过再想想,rì本同学的这段话拿回去教李长江作文恐怕有用。

    按rì本人的规矩有人向你鞠躬,你就要还给人家一个鞠躬,鞠来躬去没完没了。孙不武懒得还礼,侧着身子拎起挂在腰边的不锈钢保温瓶,用瓶盖当水杯接了一杯咖啡。众人这才知道,原来这三人随身带的都是热咖啡。

    麒林市的三个同学一人一杯热咖啡,捧在手上跟着大家瞎逛。

    回宾馆吃晚饭时,几个男生还追着李满屯要他讲故事。

    一个男生问道:“李满屯,后来那老头教你什么了?”李满屯拿着个托盘正在挑饭菜,托盘里的饭菜都已经堆得像山一样他还没满足。当然他的那两个同伴也一样,都像是饿死鬼投胎。

    李满屯对这个男生说:“要叫老李,知道吗?你看看rì本人多懂规矩,这点我们要向他们学习。”

    靠,打rì本同学时也没见你们手软。还有人家rì本同学说了个他们学校樱花漂亮,你们就说你们学校樱花比他们的还漂亮,劈里啪啦最后连油菜花都搞出来了。

    不过这些话不能当面说,这些家伙不能以常理度之。他们真打人,而且是逮谁打谁。那个老头到底教了他什么一定要问出来,要不然他们没这么厉害。

    这个男生迂回进攻:“不会吧?我好像你是高一的,我是高二的吔。你的年龄没我大吧?”

    麒林市的三个端着托盘找座位,托盘上的饭菜堆得冒尖,让同学们佩服的是竟然一点都没掉下来。三个人还是坐到常乐、严桂枝与蔡婉玲旁边,这似乎已经成了固定搭配。

    李满屯将托盘放好才对跟在后面的男生们说:“这个老不老的与高一高二没关系,重要的是看资格。我资格比你老,所以你得叫我老李以示尊重。

    你心里一定在想李满屯凭什么说资格比你老啊,对吧?你们也知道了,我是那老头的徒弟。那老头都已经一百多岁了,他徒弟的资格难道不比你们老么?

    你们肯定又想了,既然你是那老头的徒弟,那怎么一点恭敬的态度都没有,直接就叫他老头,是吧?”

    李满屯说话归说话,吃饭却一点都没耽误。这么一会功夫三个青团已经下肚,两片生鱼片正在嘴里咀嚼。中国学生大多不习惯辛辣刺鼻的芥末,李满屯却吃得有滋有味。

    见几个男生一齐点头,承认他们心里就是这样想的,李满屯接着说:“你们知道什么叫大隐隐于市么?那老头就是。他自己告诉我,终有一天,别人见你武功高明,就会问你师傅是谁。

    你切记不能说出我名字,也不能说出我的住址,只说是一个老头教的就行了。所以你们得叫我老李,知道了吗?”

    老李就老李吧,也少不了一块肉。大家关心的是那老头教了李满屯什么武功,对这些细枝末节倒也不在乎。

    不过也有人觉得李满屯说话太拖拉,一个事从中午到现在关键处还没说出来。

    要是瞎吹糊弄大家吧,好像也不能这么说。他可是在打架现场说的,是不是吹当场就可以看出来,他的武功确实与众不同,电视上都没见过。

    还有似乎孙不武也要逼他说出真相,否则不能解释为什么他们自己人打自己人。

    至于孙不武为什么听了一半就走?他们经常在一起,没准早已问过李满屯很多次,这家伙每次都是以这种方式拖拉。一到关键处就顾左右而言他,反正是严守心中的秘密。

    几个男生放弃李满屯,转而来到张秋生身边,一个男生问道:“老张,”他们听见麒林市的三个人相互间都称老,叫一声老张总不错:“我们见你的武功不比老李差。老李是遇上一个老头。你呢?难不成你也遇上了一个老头?”

    张秋生喝了一口酱汤将嘴里的乌冬面冲下肚,说:“这世上哪有许多老头给人遇?也就李满屯走狗屎运遇一个。”

    这话大家都同意。要是人人都能遇上那么个牛-逼的老头,那真可以组团去拯救人类保卫世界和平了。众同学更加急切地问:“那你遇上什么了?”

    见张秋生没回答,一个男生问:“是不是旅游时掉下悬崖,在一个山洞里得到一本秘籍?”

    另一个男生又问道:“要不就是吊在悬崖半中间,刚好旁边有一棵小树,树上结了一粒红彤彤的果子。你吃了这果子立即耳聪目明力大无穷身轻如燕?”

    张秋生看看这同学。他要确定这家伙到底是调戏他还是认真的。这一看却让张秋生大吃一惊,只见这同学目光狂热痴迷,鼻尖都冒出细细汗珠,他竟然将李满屯的瞎说八道当真了。

    唉,武侠小说祸患无穷啊!如此大好少年竟沉迷于此,长期以往却怎生是好。

    张秋生正sè说道:“国家地质队、探险队、地理学家、生物学家、植物学家、地质学家差不多将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每一寸领土都翻了个遍。

    哪有什么悬崖什么洞没被考察过?还轮得到我去找?再有,按照我国法律,一切的地下埋藏物、水里的漂浮物,还有物主不明物都属于国家所有,即使拾到了也要交公。有这些念头的劝你们统统打消,我是连做梦都想不到这些。”

    先给你们泼一头冷水,真要执迷不悟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万一哪天报纸、电视上说某个中学生跳崖身亡,我良心上不受责就行。

    几个男生被泼冷水还不死心,追问道:“那你是怎么学到武功的?”

    麒林市三个同学都是说话不耽误吃饭,张秋生又塞了一口乌冬面,嚼了几下才说:“我是好心有好报。所以人有一颗善良的心非常重要。不是有一句话叫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么?”

    其他的几个男生都围过来了。张秋生的际遇说不定比李满屯的更jīng彩,也更有借鉴意义。

    连孙不武也将屁股挪到张秋生这边。张秋生编故事肯定要比李满屯jīng彩得学着点,八成这些同学还要我讲奇遇。

    在大家一致催促下,张秋生三口两口将托盘里的饭菜吃完。而且张秋生说话也没李满屯那么磨磨叽叽,开门见山地说:“我是遇上了一个美女。”

    啊——,靠!咦——,cāo!惊叹声不绝于耳。能遇上一个糟老头,学得不世之奇功已经是了不起之极。你这家伙还能遇上美女,居然还获得绝世奇学,这这,这,这是怎样的没天理!

    快快,快说说,众同学急不可耐心痒难熬,一致催着张秋生快说,连女生都凑过来了。

    孙不武吧唧吧唧嘴巴。妈的,语出惊人啦,制造强烈的悬念啦,一下就把人们的胃口吊上来啦。可是他们把故事都编完了,话也说完了,待会我说什么呢?你们也留点废话让我说说吧?

    张秋生从那大不锈钢保温瓶里倒了一杯咖啡,喝了一口继续说:“在我小学毕业升初中的那年,我穿了妈妈做的新衣去学校报到。八八年九月一rì,天空是那么得蓝,阳光是那么得明媚,路上的行人是那么得可爱可亲。”

第三百四十七章 狡辩

    靠,麒林市的同学都一个德行。张秋生虽然没李满屯那么磨叽,可也废话多多。你直接说结果不就得了?

    广大同学虽然腻歪,可不敢打断他。这几个家伙毛病大了去,惹得他不高兴还真就不说了。

    张秋生像广播电台朗诵小学生作文一样说:“正是夏末秋初,处暑已过白露未至之时。高大的行道树枝叶繁茂,为行人洒下一片荫凉,小鸟在树枝间愉快的歌唱。”

    尼玛,这已经不是磨叽,而是凑字数骗点击。说是遇上一个美女。这美女还没出场呢,字数已经去掉几百。这是比磨叽还恶劣的行为!

    一个男生附李满屯耳边说:“我还以为你磨叽呢,原来老张比你还磨。”

    李满屯笑得口水都流出来,说:“他这不是磨叽,而是绕。他的本事是绕得你头晕。还没绕一半,你就忘了原来的问题什么。”

    旁边的几个男生大感奇怪:“啊,是这样呀?为什么呀?”

    李满屯依然笑地流口水:“不为什么,他就是这德行。我们老大厉害吧?往往问他一句话,他能把老大绕到云里雾里,到了到了也没问出他个所以然。”

    男生们更奇怪了:“你们还有老大啊?”

    张秋生插话了:“怎么没老大?这个社会,小到一个家庭一个学校一个班级,大到一个城市一个省直到国家哪个群体里没个老大?

    只是老大的称呼或表示形式不同而已。比如你们家,老大可能是你们老爸,也可能是你们老妈,还有可能是爷爷nǎinǎi。对吧?”

    这时常乐插话了。一般这种话头女生是不插话的,但常乐xìng格大大咧咧与一般女生不同,她问道:“那么,你们各是老几?”

    这话有点骂人的意思。众位男生无不为常乐捏一把汗。可常乐却一点不在乎,抓起张秋生的保温瓶给自己倒了一碗咖啡。轻啜一口后说;“嗯,好,没放糖。”然后又追问:“哎,我问你们各是老几,怎么不说话?”

    张秋生挠挠头皮说:“这话不太好回答。李满屯排在我和孙不武前面,他是老二。说出来他肯定和我急。”

    李满屯果然急了:“你才老二!我是第一副组长。”

    孙不武心里那叫一个爽,跟着李满屯后面说:“是啊,你是第一副组长。组长是老大,第一副组长就是老二,有错么?”

    李满屯反驳:“你是第二副组长,这才是真正的老二。”当初争官当,都要把自己往前面排。结果他们俩都背上一个二,现在后悔已来不及。

    同学们听完原委都哈哈大笑,有人问:“你们老大很厉害么?”

    张秋生骄傲地说:“那当然厉害。就凭卖相那也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一支梨花压海棠。这么跟你们说吧,我们哥三个算帅的了吧?不帅?我们这样还不帅,你们上哪儿找帅的去?

    好吧,这个不争。我们老大如果来了,不用说话也不用进来。他只要往这饭堂门口那么一站,这里的女生要晕倒一大半。最起码也要尖叫连连,哭着喊着要做他女朋友。”

    张秋生这下打了一大片,所有的女生都对他嗤之以鼻:“切,就凭你们三分不像人七分不像鬼的样子,老大倒是刘德华不成?”

    咳咳,老吴啊,对不起,我们带你丢脸了。张秋生正想说上那么一句两句以扳回脸面,袁老师进来喊道:“张秋生,你过来!”

    自己的事自己知。今天可算是作恶多端,老师不找才是怪事。老师不找李满屯与孙不武单单找我,可知重点在掀女生裙子。

    要是打架、赌博没理由不找他俩,难道仅仅欺负我工人家孩子?反正不管怎么说吧,错误是犯了而且xìng质恶劣,张秋生乖乖地随袁老师来到饭厅门外。

    门外还站着邢老师、王保善和眼镜男。张秋生看见眼镜男就笑呵呵地说:“哟嗬,小马也在啊?你今天一整天未随团公干,升老师了?”

    王保善张了张嘴要为眼镜男辩护,想想又紧紧闭上。现在的焦点问题,是处理这混蛋今天所犯的严重错误,千万不能让他转移斗争大方向。

    袁老师先是表扬了张秋生组织了一场jīng彩的篮球赛,以及在孙不武与美国同学发生争执时的正确且卓越的处理方法。另外还赢了这场比赛,直接为我们这个代表团赢得了荣誉。

    袁老师不断的夸奖张秋生的组织才能,处理突发事件的才能,出众的交际才能、流利的英语会话才能。

    张秋生知道袁老师这是先褒后贬,接下来就要进入正题批评他的流氓行为了。他举手要求发言。袁老师问:“你有什么话要说?”

    张秋生正视着袁老师,说:“我知道老师马上就要问我为什么要掀rì本女生的裙子,并且严厉批评我这种流氓行为。可是老师能听我解释么?”

    不好,这小混蛋要转移话题。王保善忍不住说:“哼!犯下如此严重错误,有什么好解释的?”

    张秋生严肃地对王保善说:“王保善同志,我是与这个代表团一把手说话。你这个三把手插什么嘴?无组织无纪律,不把领导放眼里。你都什么素质!”

    王保善气得直哆嗦,用手指张秋生说:“你掀女人裙子还有理了?你这个流氓败坏了我们国家形象,我绝饶不了你!”

    张秋生平静地说;“首先,我掀的是一个女生的裙子。她是未满十八岁的中学生,还不能算女人。只有你这个老流氓才整天想着女人。

    其次,我掀的是一个rì本女生的裙子。rì本鬼子在我国**妇女无数,我掀一下他们女生的裙子算什么?难道你家真有人当过伪保长?rì本人受了欺负你就心痛?

    再次,我光明正大的掀女生裙子,比你偷偷看女厕所要强,你那才是真流氓。别赖,你的事迹派出所是留有案底的。”

    王保善一只手指着张秋生跳脚大骂:“你个小畜牲,小畜牲,你血口喷人!你混蛋,混蛋!”

    张秋生没理睬王保善的谩骂,转而对着另外两位老师说;“袁老师、邢老师。有关今天的事——”

    王保善见张秋生鸟都不鸟他,更是暴跳如雷,指着张秋生鼻子说:“小子吔,别以为老袁会罩着你。你的事我要单独向国内报告。不整死你,我跟你姓!”

    邢老师立即对王保善说:“王老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袁老师正在了解情况——”

    “得了吧!”王保善愤愤地冲邢老师说:“你与老袁穿一条裤子,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全部都要汇报!”

    邢老师听王保善如此说,只觉得头晕目眩差点跌倒。张秋生赶忙上前扶住她,回头对王保善说:“行,你去报告。你报告必须有那女生的控告信,有湘东高效的抗议函,有美国同学的证明。

    总之要有一条证据链。你有吗?你有的仅是几个马屁jīng的小报告。靠马屁jīng管理一个团队,你不觉得凄凉了点?

    告诉你吧,马屁有效也有限,成不了大事。而我要告你却很简单,有人证有物证。别忘了,派出所的笔录与结论复印件在我手上。”

    王保善如被一盆冰冷的水当头泼下,全身发麻手脚冰凉。楞了好一会,不甘心失败的王保善恨恨地对张秋生说:“没事,我明天就去湘东高校找他们要抗议函,我相信那女生也不会放过你。小畜牲你等着!”

    张秋生像看一个不太认识的玩意儿似地看了王保善一会儿,突然爆发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毕,张秋生揉揉眼睛对王保善说:“你去吧,求你了,快去。请你把抗议函要来后让我复印一下。

    我要把它复印几百份,寄给那些至今在世的,遭受过rì本鬼子蹂躏过的慰安妇。

    我不会忘记你的功劳,我会在复印件上说明这是一个叫王保善的畜牲,找rì本鬼子哭着喊着讨来的。我还会把这复印件放大,然后挂到南京大屠杀纪念馆前面。

    我还是不会忘记你的功劳,我会把你的照片附在复印件上,说明就是这个畜牲找rì本鬼子要来的抗议。

    怎么样?你快去吧,最好是连夜去!我再给你点好处做奖励。只要你把抗议函要来,我就把派出所的笔录与结论撕了。”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这是三位老师都想不到的。王保善更是手脚冰凉大脑乱成一锅粥。这小畜牲狡猾至此,处处都是圈套处处都留陷阱。

    可是就这么算了?派出所的复印件还在他手上,不找他个致命错误一击必中,我在他面前永远都是被动。

    不,不仅仅是被动,而是永远处于危险之境。即使这个代表团任务结束,他照样可以拿来威胁我。

    张秋生见王保善很长时间没应声,又对他说:“可惜啊,你要不着抗议函。你了解rì本吗?rì本是一个等级森严的社会,你一个三把手去找人交涉任何事都没人理睬。

    何况你今天没露面,人家根本不认识你。当然凭你的胡搅蛮缠,可以逼袁老师去。但袁老师会被你绑架,上你这辆破马车吗?”

第三百四十八章 三个浦志高

    好像饭堂里面有吵闹声,大概是李满屯与孙不武在折腾马屁jīng。张秋生没管这些,继续说:“好吧,袁老师听你的。还是那句话,你了解rì本吗?rì本对这种掀女生裙子的事看得很淡,他们不认为这是流氓行为。充其量只是觉得很烦人。

    rì本有一个词叫痴汉,说的就是这种现象这种人。你为这么个破事傻-逼逼地专门跑去哭着喊着要人家抗议你,知道他们会怎么想吗?”

    张秋生停顿了一下,见三个老师都没说话,又接着说:“人家会怀疑你的动机,是不是在设圈套让他们钻?还有rì本这个民族最佩服的是强者。他们愿意在强者面前低头、下跪、谢罪,他们愿意跟着强者鞍前马后服其劳。他们还最鄙视奴颜婢膝之辈。

    知道rì本皇宫为什么几千年来没有太监吗?他们什么都学中国唯独太监不学,因为他们打心底鄙视这种人,没人愿意去做太监。如今你卑躬屈膝地跑去找人家抗议,rì本人不大耳光抽你也是怪。去吧,去验证我这些话的真假。”

    张秋生侃侃而谈:“袁老师,邢老师。我承认今天有些事做错了。但我认识到的错与您们或王保善所认为的错不同。

    您们知道,有关这个rì本女生的事,上午在球场孙不武就与约瑟争执过,我就不多说了。我认识到的错误是,这次来主要是向别人学习的。学习人家的优点长处,以便更好的建设自己的国家。

    袁老师,邢老师。我知道这些认识还很肤浅,我想挖掘更深层次的东西。可是哲学没学好,还不尚于思考。历史知识也很欠缺。还有一些法律知识,比如国际战争法等等都学得不好。

    反正不管怎样,半个世纪前rì本鬼子欠下的债,我不能找一个尚未成年的小女生负责。在这一点上我肯定是错了,其它更深层次的东西,我会努力学习去探索。

    在今后几天里我会寻找合适的机会,以适当的方式向这个女生道歉。这样做只是我与那女生之间的问题,牵扯不上国家或我们这个团队。如果由此引起什么后果全部由我承担,绝不连累团队。”

    袁、邢二位老师没出声。他们在消化张秋生说的这些话。这两位老师都特别喜欢麒林市这三个学生,尤其是张秋生。

    来的时候,他们以为张秋生会赖账,一般的学生犯了错误都是这样。可是张秋生却坦然地承认了,并且认识了自己的错误。可是他所认识的错误又那么的与一般人不同。可以看出张秋生对这件事想得很多,也想得很深。

    张秋生自己也承认,他想得很肤浅。袁、邢二位老师扪心自问,他们对中rì关系想得也很肤浅。正像张秋生说的那样,缺乏哲学的历史的法律的现代国际关系的甚至包括现代的人文视野。

    令二位老师欣慰地是,这些问题张秋生已经在思考。他们还能说什么呢?

    袁老师拍拍张秋生肩膀,说:“知道错就好。记住,今后遇事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千万不能冲动。”邢老师也说:“找个适当的机会,给那女生道个歉。你还小,流氓罪名按你头上还早。不过今后一定要注意!”

    张秋生后退一步,向两个老师深深鞠躬,说:“对不起!让老师们cāo心了。我会记住老师的话。对-不-起!”

    王保善后悔,又一次让这混蛋成功转移话题。利用今天的事做文章是不可能了,小混蛋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只有再盯紧点,必须找到一棍子就能将他打死的错误,叫他永世不得翻身的错误,务必一击必中。

    王保善有信心能找到张秋生的致命错误。这混蛋就没一刻安生,今天刚到他就犯了一连串的错误。还有十几天时间,要抓他错误不难。

    这儿张秋生正与袁、邢二位老师促膝谈心。王保善独自暗暗发狠。而饭堂里却又是一番景sè。

    张秋生刚刚跟随袁老师出去,李满屯就站起来沉声说:“我数十下,叛徒浦志高就给老子站出来!”

    声音不大,王八之气却笼罩全场。凭李满屯的修为,江湖成名多年的高手也受不了他的王八之气,何况这些普通的中学生?这还是他没用内力,否则可以直接将胆小的吓出尿。

    全场寂静。“十!”短促有力的读秒像大钟撞击着人们的神经。“九!”像巨人迈着迟缓而凝重的步伐,坚定地踩着人们的心脏。

    “我们可是资深差生,”孙不武似戏谑似嘲讽的声音响起来:“我们有着丰富的,专克马屁式优等生的斗争经验。不要犹豫,不要怀疑。立即站出来,争取宽大处理。否则,满清十大酷刑侍候。”

    饭堂里的空气仿佛已经凝固。人们似乎动动手指眨眨眼皮都很困难,呼吸变得粗重,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五!”读秒声开始带着煞气侵袭人们的肌肤。“不要心存侥幸,”孙不武的声音似乎很远,又仿佛很近:“别以为我们说着玩儿。”

    “三!”读秒声刚落,一个男生慌忙站起来。“二!”又两个男生几乎同时站起来。李满屯没有继续读秒,而是一手一个拎起两个男生。

    李满屯很生气,不是气这三个叛徒,是气他自己。妈的,读秒竟然读到二他们才全部站起来。李满屯啊李满屯,你的修为还差得很啦。要是张秋生恐怕只要数到八。惭愧,真是惭愧啊!

    孙不武拎起剩下的另一个倒霉鬼。两个人都是手臂平伸,被拎的人双脚悬空连挣扎的念头都没有,像待宰的鸡鸭听天由命。

    但是李满屯与孙不武却不能真的将他们怎么样。他们还是有底线的,这些毕竟只是普通人。马屁jīng的所作所为尽管令人所不齿,可也不犯死罪不是?甚至连伤都不能伤他们,也只能吓吓罢了。

    李满屯低沉地说:“看在你们主动站出来的份上,可以从宽处理。但死罪可饶,活罪难免。

    从现在开始到这次出国任务完成,任何同学都不准在老师跟前说我们任何话,好话歹话都不准说。老师问起来只说不知道。

    如果发现有谁违反,我就拿你们是问。你们给我盯紧了。听到没有!”三个马屁jīng想称是,可被拎得双脚悬空说不出话,连想点头都不可能。

    李满屯与孙不武将马屁jīng们放下。孙不武追问:“我们说的话听到没有?”三个人忙不颠颠的点头称是。

    这次的头炮被李满屯点了,孙不武有点意犹未尽可又没什么好主意好玩法,只能点着这三个倒霉鬼的脑袋说:“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我也不想知道。从现在起我就分别叫你们小浦、小志、小高。”他点一个人脑袋分配一个名字,就差将这些名字纹在他们脸上了。

    李、孙二人的yín威来得快走得也快,像盛夏的暴风雨轰然而至又嘎然而止。给三个男生分配完名字后,两人回到原位。一人倒一杯咖啡,又公然一人点上一支香烟。喝一口咖啡,吞吐一口云雾。

    常乐皱着眉头轻拍一下桌子,轻喝道:“不准抽烟!”众人都为常乐捏一把汗,这是两个凶神吔!你不想xìng命活啦?

    哪知两个凶神听命似地立即将烟掐灭,两个人还对常乐点头哈腰地说:“对不起,在女士面前抽烟,确实没素质。”

    这态度与刚才的凶神恶煞简单是判若两人,似乎是两个地狱里的恶鬼突然升到天堂成了天使。有人就怀疑这两人是不是要泡常乐。可是接下来的对话,又让人们完全打消了这种怀疑。

    常乐的大胆影响了严桂枝,再说一整天下来这三个男生对她们都挺好的。

    严桂枝说:“你们这样对待那三个浦志高是不是有点不公平?假如有别的同学到老师那打小报告,你们不问青红皂白都算在他们头上,岂不是冤枉?”

    李满屯说:“不冤枉,一点不冤枉。他们做了叛徒就应当受处罚。处罚别的都不合适,唯有让他们盯住其他可能的叛徒才叫量才施用。叛徒啊马屁jīng啊什么的,他们最了解自己同类,知道如何去发现如何抓获。”

    严桂枝立即反驳:“照这么说,只要你们干了坏事,而老师又找了你们谈话。那么,你们就找这三个浦志高麻烦?”

    孙不武击节赞叹:“耶丝!聪明,一猜一个准。”常乐又一轻拍桌子,气道:“准你个大头鬼。你们这是消遣人。”

    孙不武摇头,说:“不,不是消遣人。我们是要他们时刻绷紧阶级斗争这根弦,睁大他们的贼眼盯着那些想加入马屁jīng行列的人。”

    无语,两个女生对麒林市的这三个男生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常乐又不死心地问:“如果真的有人打小报告,你们打算怎么处罚他们?”

    孙不武贼忒兮兮地说:“没准。视当时心情而定,也看当时有没有灵感。如果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好玩的处罚方法,说不定就要试一下。”

    那三个浦志高远远地听到这话,都不由地头皮一麻菊花一紧。其他众人也都不由觉得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第三百四十九章 再见了爱情

    有的书友可能会说,这人物形象前后也太不统一了吧?高一一班的妖孽是从不欺负普通同学的,怎么李、孙二人欺负了不算还这样威胁他?

    其实他们也没办法。这次来rì本是带着任务的,张秋生每天晚上还要出去搞情报。如果与同学们关系搞的太好,他们晚上来串门就会影响任务的完成。

    比如同学在他们房间坐到晚十点都不走。他们不走张秋生怎么走?没办法,只有在同学们面前塑造一个凶神形象,使他们离自己远远的。这是他们在今rì凌晨,张秋生回来后商量出的办法。

    气氛有点压抑,严桂枝换个话题:“你们一点不cāo心张秋生?他犯的错误最多最严重。”李、孙二人不回答问话,只是嘿嘿地笑。

    严桂枝白了他们一眼,这两个货还是嘿嘿地笑。常乐忍不住问道:“笑什么?幸灾乐祸?你们是朋友吗?”

    李满屯乐呵呵地笑着说:“谁找张秋生谈话,谁就算找霉倒。我不笑还能怎么着?”

    一直没说话的蔡婉玲奇怪地问:“此话怎讲?怎么找他谈话的人要倒霉?”

    围在李、孙旁边的女生发现他们虽然凶恶,但对女生还是很客气。所以胆小的蔡婉玲也敢说话了。

    李满屯啜了一口咖啡,说:“刚才不是说了嘛,张秋生最是会绕。他的最高纪录是一分钟绕地球三圈,比光速也差不了多少。谈着谈着就被他绕到云里雾里,连开始找他要谈什么都忘了。呵呵——。所以犯不着cāo那个闲心。呵呵——”旁边几个人心里都不由叹道,这都是什么人?

    严桂枝不无关心地说:“袁老师与邢老师都忠厚老实,也许容易被绕进去。王老师一看就是jīng明主儿,想要绕他?我看难!”

    孙不武对这话嗤之以鼻:“切,三个老师中唯有王保长最好绕。哦,不对。压根就不用绕,大耳光抽过去就行。”

    大逆不道,胡作非为、无法无天。全饭堂的人都被震惊了。

    是吹牛?可从他们这一天的表现来看,这三个家伙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不过,人们还是有一点点怀疑。你们什么事都敢干,这没说的,我们亲眼所见。但真的敢打老师吗?这在古代可是大逆罪,杀无赦斩立决。

    见有人不信,孙不武又扔出一个炸弹:“不信?你们去问时盈盈啊,她亲眼见到张秋生是如何抽王保长耳光的。”

    嗯?还真有人见过?还是那个时美女?立即就有人跑到时盈盈旁边。

    面对众人的询问,时盈盈只得点头确认。这本来就是事实。自己要是闭着眼睛否认,这两个家伙必定立马翻脸。

    竟然是真的,他们真的敢打老师!他们想造反?

    好吧,这些问题不是学生需要考虑的。现在也没人想当马屁jīng去告诉老师。还是换个话题吧。

    常乐双眼望着天花板说:“那张秋生掀人家女生的裙子总是不对的!这是侮辱妇女,这是流氓行为!”

    嗯,李、孙两个同时点头,李满屯还说:“这家伙确实是个大流氓。你们女生可千万要离他远点,以防他兽xìng大发。”

    常乐本以为李、孙二位会极力反驳,起码也要维护一下张秋生的名誉。就像他们已经说过的,rì本鬼子曾经在中国烧杀yín掳、强jiān妇女,我们掀一下裙子不算什么。

    这些理由常乐是认同的,但又觉得这事不该由这三位来做。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常乐包括严桂枝、蔡婉玲等女生都不明白,她们也没往这方面想。她们都还小,还没到思考深刻社会问题的年龄。

    但是李、孙一点不为张秋生辩护,反而将大帽子扣到他头上。这个超出了她们意料之外,难道他们不是朋友?

    中午张秋生在打架,李、孙二位看都不看一眼只顾着数钱。李满屯与韩国同学打架,孙不武不仅不帮忙却反而捣乱。真的看不出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严桂枝是个特善良的女孩,她对李、孙二人说:“你们也要劝张秋生一点。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面。这样下去,走了歪路后悔就来不及了。”

    李、孙二人又笑。不过这次没傻笑个没完。

    李满屯说:“我们劝张秋生把心思放学习上?不是我们不劝,也得有那个脸劝啊!人家每次都是考第一,我们拍马都追他不上。劝他,他,他把心思放学习上,那我们还活不活啊?”

    所有的人又震惊了。学生嘛,最能让他们服气的就是学习成绩。学习成绩好,而又没耽误玩就更让人佩服。

    张秋生会cāo蛋?差生都cāo蛋,张秋生只是胆儿特别大而已。可是每次都考第一,情况就完全不同了。这只能解释为他聪明绝顶,jīng力过剩无处发泄了。

    同学们都将目光投向孙不武,意思是要他再确认一遍,李满屯一人说的不算。孙不武也点头说:“他真的每次都考第一。这次全市联考成绩还没出来,但我可以断定,他的成绩绝对在前三。

    甚至可以说,如果他的成绩滑到第四以下,回去绝没好果子吃。为什么?老师给我们下的命令是必须进前十。既然我和老李都要进前十,那他也只有进前三了。另外从小学到现在,这家伙每年都是三好学生。”

    没天理啊,没天理!张秋生简直就是和尚打伞无法无天,居然年年都是三好学生。

    李、孙二人也跟后面叹气,孙不武说:“我们这个教育体系有问题啊。评价一个学生只看考试成绩。成绩一好遮百丑啊。”

    这是高一一班曹忠民们说他们三个祸害的话。现在孙不武直接拿来,好像他与李满屯是什么无辜羔羊一样。

    常乐叹了一口气,心里说你们俩也不是好东西。这话她没说出口,认识才一天没那么熟,有些呛人的话还是不说为好。

    常乐是直xìng子姑娘,有话不说又如鲠在喉,想了想才对李、孙二人说:“你们这些毛病不改,以后找不着女朋友。学习再好也没用。”女生说这样的话已经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尽管常乐向来是以胆大泼辣著名。

    “今生我就没打算找女朋友。”张秋生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同学们的耳边。

    李、孙二人一点也没有惊喜的表情,更没有问长问短。好像张秋生刚才只是去上了趟卫生间,而不是老师找他谈话。

    其他同学见张秋生面sè平静安然无恙的回来,均心想这家伙果然是会绕,天大的事都能绕没。

    一个男生笑嘻嘻地说:“你不找女朋友?到时你家里逼也要逼你找。”

    相较与李、孙二人,张秋生还不那么让人害怕。一天下来,张秋生从来都是和和气气,即使是打架也没像孙不武那样三下两下就老拳伺候,更没像李满屯施展蛤蟆功。所以这男生才敢说这样的话。

    张秋生果然没有像李、孙那样对男生凶霸霸的说话。他只是平平淡淡地说:“家里逼我找女朋友也不过是要我结婚而已。这个很简单,到时去婚介所,在一堆照片里挑一个顺眼的牵回家结婚就是。

    我想啊,挑一个寡妇或离婚的,最好是带一男一女两孩子的那种。然后打电话回家,就说我早已结婚,连孩子都有了,还一男一女。你们看,这多好?”

    高中生正是憧憬浪漫向往爱情的年龄,听了张秋生的话觉得简直是匪夷所思,饭堂里所有同学都木呆呆地望着张秋生不知说什么好。

    只有李满屯与孙不武这两个不学好的连连点头称是:“对对对,这样简单高效。”

    李满屯说:“马上要进入二十一世纪了。二十一世纪什么最值钱?时间就是效率,效率就是钱。”

    孙不武也起哄说:“是啊!这叫时也来运也来,找个老婆带娃来。”

    没办法,麒林市的这三个同学,人类已经挡不住他们了。常乐等一众女生一齐摇头,与这三个男生就是没法讲理,随他们去吧。

    张秋生却不管众人的脸sè,依然滔滔不绝的瞎说八道:“你们看啊,找女朋友有多麻烦。你得要向她表白,是吧。可是表白却是一门大学问。你胆儿太大,她说你流氓。胆儿太小,她说你没有男人气概。

    你自己鼓勇气,鼓了个大半天,大半年,有的甚至好几年。等到终于一咬牙一跺脚,气沉丹田心儿一横,结结巴巴表白了,人家女生鸟都不鸟你那还算好的。

    如果她说,你这同学呢,样样都好,是个好同学好同志,可是我已经有男朋友了,真的对不起。

    你们说,这气人不气人?这也还算好的。要是她对你说,我什么地方好,竟然让你看上了?你告诉我,我改,行吗?那你就只有吐血的份了。”

    在场的十几个男生中闷sāo型的不少,有几个就暗暗点头了。表白确实是门大学问啊,不仅需要勇气,还是高技术含量的活!

    张秋生还继续往下说:“算你狠,算你撞大运,算你脸皮厚,百折不挠卑躬屈膝死缠烂打终于表白成功。可这才刚刚开始。”

第三百五十章 带翠兰看演唱会

    既然表白成功了,怎么还刚刚开始,不是万事开头难么?既然已经开了头,下面就顺理成章了嘛。

    闷sāo男们赶忙请教,张秋生也非常大方地倾囊相授:“表白成功了,是吧?接下来呢,你要百般哄着她护着她,急她之所急想她之所想。你要问寒问暖,知冷知热。她生气你哄着,她高兴你要凑趣,她看某人不顺眼你要去打,她与某人要好你要跟着一起巴结。

    寒流来了,自己冻得鼻涕拖几尺长顾不得擦,你得打电话叫她赶紧加衣服。三伏大热天,自己捂一身痱子,你还得为她摇芭蕉扇甚至装空调。”

    李满屯与孙不武加大点头力度,连称:“对对对,就是这样。女朋友嘛,是不能找的了,太麻烦。”

    这两人这次倒不是起哄,而是真心附和张秋生的言论。是他们也不想找女朋友了?不是。他们意识到,张秋生从林玲的yīn影中走出来了。虽然有点偏激,但总比成天忧愁恼闷要好。

    张秋生喝了一口咖啡后又说:“这才是找女朋友的第一步呢。接下来呢?四时三节你总要给女朋友买点礼物吧?其它的礼物倒也好说,可女朋友们偏偏喜欢玫瑰花。你要是忘了送玫瑰,轻的给你甩脸子,重的直接就与你分手。

    你们说,这玫瑰花不能吃不能喝放三天就蔫,可莫明其妙的女朋友们就是喜欢。你还就得勒紧裤腰带去买。

    你要是在大一就找了女朋友。我的个天,四年,四年啊,漫长的四年你就活受罪吧。

    好不容易大学毕业了,总不能一毕业就结婚吧?起码得工作两年,这时恭喜你。你得见丈母娘了。你得接受丈母娘的横挑鼻子竖挑眼,还得接受小舅子的横眉冷对。

    遇上好丈母娘也就算了。要是遇上刁钻泼辣的丈母娘,你就是鸡飞蛋打一场空。”

    这些都是有可能的事,张秋生只是把它们放大了来吓唬不经事的中学生。实际上他自己现在就是这样想的,倒不是有意忽悠同学。

    看着这些同学将信将疑,张秋生说:“好吧,我知道你们可能会说,爱情本来就是这样,这些所有的挫折也是一种幸福。那么我无话可说,祝你们都能找到女朋友,在女朋友的折磨中找到幸福的快感。

    反正我是不打算尝试,我认为这些其实是痛苦。我就想找一个寡妇或离婚女人,见一面吃顿饭相互对眼了就结婚。

    这已经比过去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结婚前连面都没见过进步多了。我现在困惑的是到底找寡妇好,还是找离婚的好。”

    女生都朝张秋生翻白眼没人理睬他。张秋生一点不在乎女生对他的看法,虚心地向男生们征求意见:“你们看找寡妇好呢,还是找离过婚的好?”

    李满屯与孙不武没有搭话。他们心里都在说,让老张胡说吧,说出来心里就好受了。还是出国好啊,要是在麒林恐怕没这么快走出yīn影。

    一个男生傻呼呼地问:“寡妇与离过婚的有什么区别吗?”

    张秋生说:“当然有区别了。寡妇的丈夫如果是个坏蛋,倒也无所谓。如果寡妇的丈夫是个好人,或不是好人但也不是坏人。人死了嘛,一般人总是念着他的好。

    你要是与寡妇结了婚,她说不定就拿你与前夫比。你说,活人怎比得过死人?再说了,你一个大活人总与死人比无聊不无聊啊?”

    几个男生都摸着脑袋,想不到这事还这么复杂。一个男生说;“那就找离过婚的吧。”

    张秋生低头看着咖啡碗。对的,我没打错字,是碗,他们没咖啡杯。而随手用饭堂里的汤碗盛咖啡,好在rì本人的汤碗不大。

    张秋生眼睛看着咖啡碗说:“我琢磨着吧,离过婚的女人很复杂。如果是因两人xìng格不合而离婚,这个很好。如果是个受气包,经常受老公的气挨打挨骂愤而离婚的,就更好。

    这样的女人会珍惜难得的好rì子。可是如果碰上刁蛮泼辣,打老子骂娘,挑拨离间,无事生非,邻里不睦,鸡飞狗跳,老公愤而休了她的女人,这就大大的不妙了。

    再有那风sāo的女人,有事无事弄个绿油油的西瓜皮扣丈夫脑袋上,这样的女人进了家门可要丢光列祖列宗的脸面。这事也难办。唉,做人难啊,做男人更难。”

    女生们收拾东西准备回房间。常乐临走对张秋生说:“你准备打光棍吧。”

    张秋生望着她的背影说:“光棍比较难听,还是做和尚好。好歹也是宗教界人士。”

    女生们回房间,男生们当然也跟着回去。张秋生就夹在男生中间念念碎:“不过呢,做和尚也不好。和尚不能花天酒地,不能夜夜笙歌,不能轻易开戒杀人。不能随便偷人老婆,即使偷了人老婆,生下孩子也是害他。

    人们会说他是和尚的孩子,对孩子幼小的心灵伤害太大。只有苦熬,熬成方丈。

    方丈生下孩子让他做小和尚,这倒也不错。方丈要是熬成政协委员,那就更好。生下的孩子自己庙里放不下可以送别的庙。

    这样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偷别人老婆,偷他个十八二十个。生他三十四十个孩子。”

    张秋生憧憬做和尚的美好远景。女生们却一边回头看他一边加紧脚步赶快回房间。

    常乐一进房间就赶紧将门关上,后背紧紧地抵着门,好像怕张秋生跟进来一样。耳朵贴着门听了一会,确定张秋生走过去了才对严桂枝与蔡婉玲说;“我怀疑张秋生脑袋坏了。真的,他这样就是神经病的早期症状。”严桂枝与蔡婉玲点头,表示她们也是这样的看法。

    严桂枝惋惜地说:“张秋生太聪明了。人啦,聪明过份脑袋就容易坏。”

    蔡婉玲点头称是,她说:“我一个同学的哥哥就是这样。高考是全市状元,可是后来疯了,大学没上成。你们说多可惜?”

    三个女生都沉默了。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严桂枝揉了楺眼睛说:“张秋生的小提琴拉得真好听。当时我眼泪都出来了。它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每次寒暑假回乡下老家。家乡的田野,小河,树木,绵延的山岭,牛羊,鸡狗。还有爷爷总是亲切的摸我的头,nǎinǎi做的饭菜。”

    女生多少都有点多愁善感,另外两个女生说她们也有差不多的感受。同样的话题也在其他同学房间里展开。

    各人看法不同,但一致的结论是张秋生脑袋恐怕是有问题。李满屯与孙不武也好不到哪里去。恨或者讨厌这三个的人暗暗高兴,而大多数却是感到惋惜。这就叫亲者痛仇者快了。

    但不管怎样,所有同学都决定不再靠近麒林市的三个人。人家脑袋都坏了,你还搞什么搞?万一他们狂xìng大发杀了你又怎么着?jīng神病杀人可不负刑事责任,还是少招惹为好。

    麒林市的三个同学因为身负秘密任务不便与同学们过多来往,现在目的算是达到了,没人上他们房间串门。

    张秋生今天出门很早,没到七点就从五楼窗户跳了下来。打了个的直奔第一个目标而去。东京地铁虽然方便,但打的更方便,何况现在身上有几百万rì元。三个人没想着将这些rì元带回去,尽量在rì本花完才有意思。

    上下班高峰已过,出租车很快到达目标附近。现在已经不像昨天了,一切都是轻车熟路,拍完相邻的两个目标才八点多。

    当然,这两个证券公司都没开会,也没人在慢腾腾地打电话。张秋生只要找到他们当天的cāo作记录,以及各cāo盘手的汇总报告拍下来就行了,嗯,还有董事长、总经理文件柜里的当天文件,rì文不懂可阿拉伯rì期全世界都一样。

    这属于有枣没枣都是三竿子的情报搜集方式,前世在特种部队受过这样的训练。剩下的由投资部的专家去分析,好的专家可以从蛛丝马迹中发现重大问题。

    在奔向第三个目标的途中,发现一个体育场前面人头攒动。从巨大的广告牌看,是什么歌手的九二年巡回演出。张秋生让司机停车,他想这儿热火朝天李翠兰恐怕喜欢。

    张秋生也不管是什么歌手,只能人气旺就行。八点多了,门口还有大量歌迷在等票,这说明里面肯定座位爆满。

    翠兰说她需要人的念力,人越多越好场面越火爆越好。机会难得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了。

    绕到体育场后面,趁人不注意隐身钻进去。找一个角落坐下来。位置不好没关系,反正只要人气听不听歌看不看歌手一点都无所谓。张秋生轻轻对李翠兰说:“翠兰,你好好吸收念力,我打个盹。”

    张秋生还真的打盹。rì文歌词他听不懂,音乐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歌手在台上又跳又蹦位置不好看不清。

    为看这么个不熟悉的歌手运用内力划不来。这也不能怪张秋生孤陋寡闻,那时rì本歌手很少有来中国发展的。

第三百五十一章 孙叔受伤

    任何环境下都能睡着,稍有动静就能醒来,是特种战士的基本素质,就不说今世的张秋生武道双修的修为了。等他一觉醒来已经在散场,看看手表十点半多一点。

    张秋生悄悄问翠兰:“怎么样,有收获吗?”翠兰的声音也悄悄在他耳边响起:“太好了,收获太大了。差不多赶上你们球赛了。”翠兰的声带哽咽,可惜她没有眼泪。

    张秋生轻声说:“有收获就好,以后我们专找演唱会、运动会。这样的机会只要找总还是有的。

    实在找不到,我们去庙里,那里的善男信女多,念力也是不错的。捎带手的还可以捞点香火。”

    张秋生前面的话还好,后面的话让李翠兰吓一跳:“寺庙哪能去?千万不能去,秋生你别乱来!”李翠兰这次说话的声音比较大,幸好这里本来就乱哄哄的倒也没引起别人的注意。

    呃,忘了李翠兰胆儿特小,随随便便一句话就把她吓着了。张秋生连忙安慰道:“好吧,不去就不去。

    回国后,我们每月买一车纸钱,一捆香烛,再加整猪整羊供你,咱们不缺这点钱。再说了,好年华公司有你的股份。”

    只闻李翠兰的哽咽,未听她的说话。对于这些朋友的恩情,她已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感谢之情。

    由于这样的耽误,完成三个目标的情报搜集任务后,已经凌晨一点了。在离宾馆大约一站路时下了出租车,不让任何人知道自己落脚点是情报工作的基本要求。

    路上李翠兰突然问道:“秋生,你真的不找女朋友,要去做和尚?”原来李翠兰一直在揪心着张秋生的胡说八道。

    张秋生不好意思地说:“我说了玩的,真要做和尚也肯定是花和尚。”

    李翠兰轻轻啐了一口,说:“以后与女孩子可不能这样瞎说。要不然就真找不到女朋友了。”

    快到宾馆时,突然感觉周围气氛不对,轻轻说一句:“翠兰,别说话。这儿有人监视,人还挺多。”说完就装作漫不经心,脚步踉踉跄跄像是夜归的醉汉一直往前走,看都不看宾馆一眼。

    直到没人处才捏一个隐身诀回头。宾馆大楼后面聚集了七个人,一个个依着大树掩护,紧张地注视着大楼。

    宾馆门前停着两辆车,一辆皇冠一车奥迪。每辆车里都有一个人,坐在驾驶座上全神贯注地盯着宾馆大门。两辆车一在东一在西,分别卡住两个路口。

    另有两个穿西服的人进了大门,张秋生赶紧跟过去。深夜,宾馆接待人员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一个西服男轻轻翻看入住登记,似乎是找着了什么。两个人轻轻向电梯走去。

    电梯门是开着的。张秋生先于这两人进入电梯,躲在靠门的一角。两个人进来按了六字,张秋生就知道肯定是找孙叔。

    来到孙叔门口。一个西服男拔出短剑,作出随时进扑的姿式。一个人抬腿就要踹门,张秋生上前一步抓住这两人脑袋用力一撞。张秋生这个动作很快,两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就瘫倒在地。

    一切动作都很轻,但还是惊动了里面的人。孙不武的声音传来:“谁?”张秋生大大咧咧地回答:“开门,别一惊一乍的。”

    “我叔受伤了。”这是孙不武见到张秋生的第一句话。然后才看看倒在地上的两个人,弯腰一手一个拎进屋内。

    孙一行这次到rì本非常低调。他知道自己在rì本有仇家。如果不是想与张秋生多接触,他决不来rì本。两个侄儿的真气外放对他的刺激太大了,以至于让他不顾危险跑这趟rì本。

    昨天张秋生送来的情报让投资部的人震惊,那就更让孙一行震惊了。直觉告诉他这个张秋生不简单。刚刚到rì本,当天晚上就搞来如此重要情报,莫非他与柳家是一路人物?不管怎样这是好事,自己真气外放的可能xìng更大了。

    孙一行早年也搞过情报工作。他在rì本的仇家就是那时结下的。他扪心自问,自己依靠强大的情报网也做不到这样。

    孙一行一整天都没出门,吃饭都是叫人送到房间,而送饭的人又是他在rì本的班底,绝对忠诚可靠。

    实际上说干脆点,这个宾馆就是孙一行建立的一个情报点。经理与领班都是自己人。三十多年来从未用过这个点,也许从此也不会用。情报工作就是这样,建一个点只是以防万一。

    直到晚上九点多钟,孙一行才出门。东京还有几个点他得去看看。不来也就算了,来了不去看看说不过去。这些情报点正确地说是孙家的,与国家没关系。

    孙家为国工作可以用这些情报网,但并不是说他家将老底子都交给了国家,也没那必要。

    国家情报部门也知道这种情况,因为并不止孙家,其他为国效劳的世家都是这样。这样有一个好处,万一发生什么情况可以避免外交纠纷。

    好了,政治的事少谈。可以说无巧不成书吧,孙一行出门不多久就被仇家发现。为了不被仇家发现自己的落脚点,也为了不让辛苦建立的情报点暴露,孙一行东躲xī zàng试图甩掉尾巴。

    这种做法是徒劳的,你再么是强龙还能敌得过地头蛇?你孙一行几十年没来过rì本,对这儿的地理环境有人家当地人熟?

    孙一行不是不知道这些,可他实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不是?仇家终于将孙一行堵在一个偏僻之处。剩下来的事就不用多说了,孙一行受重伤拼死逃了回来。没想到仇家很快就发现了这儿。

    孙一行面sè苍白,呼吸粗重。换下的衣服扔在地上,上面有很多鲜血。张秋生皱皱眉头,冲李、孙二人说:“还不快点为孙叔疗伤?”孙不武说:“刚刚给他服了小还阳丹。”

    张秋生又皱皱眉头,说:“不行,运功帮他疗伤。丹药太慢。这个大楼已被包围,要快。”

    孙、李二人闻言大吃一惊,孙不武说:“我还以为就这两个,已被你解决了呢。小鬼子咋这么快?”

    张秋生叹口气说:“这儿是他们地盘,你说快不快?”

    孙不武挠挠头皮,说:“我还想让你趁势帮我叔打通经脉真气外放呢。”

    张秋生真拿这家伙没办法。外面的敌人没得到躺地上这两个人的消息大概不会贸然行动。即使进来也没什么可怕。

    他抓起孙一行的手腕假装诊脉,大约过了两分来钟又思索着说:“孙叔的真气充沛可以外放,但阻塞也太多。我没那么多毫针扎,必须用牛毛细针才行。”

    孙不武面现失望地说:“那怎么办?你有牛毛细针么?”

    “牛毛细针倒是随身带着的,”张秋生说:“不过是放在背包里,背包在楼下。现在不着急扎针,重要的是先把楼下的鬼子打跑。然后再慢慢扎。老李和我下去打架,老孙你在这儿看着孙叔和这两个家伙。”

    张秋生走到窗口准备开窗户跳下去时,回过头对跟在身后的李满屯说;“不行,我俩还是从正门下去,将这两个家伙一起带走。”

    孙不武问道:“不留着逼供?”

    张秋生拎起一个人,问孙不武:“逼供?你懂rì语吗?”孙不武挠挠头皮,李满屯不等他头皮挠完拎起另一个,跟着张秋生出门。

    王保善只能盯着五楼走廊、电梯及消防楼道,从六楼直接乘电梯他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到了一楼大堂,张秋生吩咐李满屯:“你将人扔到东边那辆车的车头就立即赶到大楼后面,那儿有七个人,你先拖住他们一会。我把这两辆车解决掉就来。”

    守住大门的两辆车一直密切注视着宾馆这边。见张、李二人拎着他们的同伙出来,立即开车向他们冲过来。李满屯将手中的人往其中一辆车上一扔,就闪身走了。驾驶员被扔过来的人挡住视线,又怕撞死自己人赶紧刹车。

    另外一辆车的遭遇也同样如此。不同的是张秋生扔出人后抢步上前,一手打开车门另一手扯着驾驶员的头发将他揪了出来,又随手一拳将他打晕丢在地下。

    第一辆车见状不好,立即倒车要跑。但是迟了,张秋生已经抢过来。同样一手开车门一手将其扯下,然后一拳解决。

    张秋生赶到大楼后面时,李满屯已经解决了两个。剩下的一个人拼命的挥舞长刀,刀刀不离李满屯的要害。

    看看李满屯还能应付得了,张秋生说:“老李,你行吗?”

    李满屯在刀光剑影中闪展腾挪,还不忘回答张秋生:“还行,你忙你的去。”

    张秋生掉头就走,背后传来一声惨叫,大概又被李满屯解决掉一个。张秋生跑到前门,一手一个拎来两个人,往被李满屯打伤的人身边一扔,说:“唉,真麻烦。老李,你再坚持一会,我把那两个也弄来。”

    两把长刀一前一后对准李满屯劈来。李满屯没回张秋生的话,一个急闪身抓住旁边一个人向两把长刀迎去。

    两把长刀赶紧回撤。李满屯将手中之人推向一把长刀,身子扭过来左臂架隹另一握刀的手臂,一个勾拳挥向其耳门。

    眼前的危险解除后,他才对张秋生的后背说:“你慢慢来,我不着急。

第三百五十二章 初战

    等张秋生将另外两个人拎来时,李满屯又解决掉一个。剩下的四个也是最凶悍的,四把军刀在深夜微弱的路灯下闪闪发光,将李满屯完全笼罩在光幕中。

    张秋生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看,李满屯完全有能力对付,他就没必要再上前了。不过他还是问道:“老李,需不需要我帮忙?”

    李满屯气都不带喘地说:“cāo,这么点小事还要人帮忙?你也太小看俺了!”

    李满屯话刚落音,突然闪身让过一把长刀,顺手一拳打在另一个人的下巴,又劈手抢过他的刀,舞了几个刀花说:“看看你李大爷怎样玩刀!”

    两个rì本人长刀高举过顶左右夹击,另一个rì本人正面也是高举长刀气势如虹地大声吼着:“啊——”向前冲。李满屯迎面跨上两步,让过左右两个rì本人。军刀由下往上一挥正击在迎头劈下的一刀,rì本人的刀断了。李满屯一脚踹在这个rì本人肚子上,立即转身一刀劈向左边之人。

    左边的rì本刚才一刀劈空,此时见李满屯长刀劈过来赶忙举刀格挡。“啪铛!”一声,rì本人的刀被劈断,李满屯的刀却硬生生的向右一偏,刀尖直指右边rì本人的咽喉。这个rì本人脸sè变得苍白,扔刀认输。

    这几下兔起鹘落,李满屯自己都非常得意,指望着张秋生会鼓掌夸赞。谁知张秋生却说:“老李啊,你这哪里是刀法?”

    李满屯不服了,说:“不是刀法难道还是棍法、枪法?”

    张秋生摇头说:“既不是棍法也不是枪法。你刚才那由下往上挑的那么一下,完全是高尔夫杆法。”

    李满屯不好意思地说:“管它高尔夫低尔夫,能打败对手就是好夫。”他这时也不吹自己刀法好了。李满屯本来就不擅长使刀,张秋生说他使的不是刀法也无所谓。

    张秋生呵呵手,说:“大冷天的不睡觉跑出来打架。回去吧!”

    李满屯对张秋生说:“总要交代几句场面话吧?他们道上打架都这样的。”

    张秋生将手笼在袖子里,对李满屯说:“你是道上人吗?你想与他们结亲吗?你要说就说,我回去了。太冷。”

    说着就往回走,李满屯紧随其后。反正已经暴露住址了,两人直接从大楼背后爬墙。张秋生在五楼翻进自己房间,外面门被敲得“砰、砰”响。张秋生不着急开门,先脱了衣服再把自己的床搞乱。

    未开门先骂一句:“王保长,我-cāo-你-玛!深更半夜你还要不要人睡觉!”待到打开门时发现除了王保善与眼镜男外,袁、邢两位老师都在。

    张秋生睡眼惺忪地对袁、邢二位老师说:“对不起哈,不知道您们也在。

    袁、邢两位老师见了张秋生倒是松了一口气,袁老师说;“没事,在就好,在就好。继续睡吧!”

    王保善却紧跟着问:“孙不武与李满屯呢?叫他们出来一下。”

    张秋生懒得再与王保善啰嗦,对着袁老师:“孙不武的叔叔病了,李满屯与他一起去六楼看望。”

    袁、邢二位老师听说孙一行病了,马上表示出深切关注。这次的活动是由五联公司赞助,孙一行就是跟在代表团后面付钱的。

    张秋生说他不知道具体情况,因为他没上去。袁老师叫张秋生带路,他也要去看望一下孙一行。

    张秋生忙穿好衣服,带着一行人去六楼。上楼的时候袁老师说,刚才听到楼下有打架的声音,从楼上看不太真切,又怕是他们打架。

    张秋生喜欢胡说八道,但不喜欢撒谎,尤其是对他尊重的长辈更不愿撒谎。可是这种情况却不撒谎不行。张秋生只得说:“我们刚到rì本,也不认识什么人,上哪儿找人打架去啊?何况还是这么的深更半夜。”

    袁老师点头说:“我们估计着也不会是你们。楼下那架打的可是激烈,又是刀又是枪的。你们再么喜欢打架恐怕也还没这等功夫。”

    听到张秋生在楼下骂王保善,孙不武与李满屯就知道查房来了,孙不武偷偷到楼梯口听了一会,知道袁、邢二位老师也在。估计一会儿张秋生要带他们上来,赶紧将房间收拾好,让孙叔半躺床上装病。孙叔本就身受重伤,倒也不用怎么装就像重症病人。

    袁老师关切地问孙一行怎么样,劝他赶快去医院等等不用多说。孙一行说自己不小心受了寒加上水土不服,没什么,休息一两天就好等等,也不用多说。重要的是袁老师一行人走后,赶快为孙一行施针。

    张秋生拿出一个小塑料盒打开。李满屯与孙不武伸头一看,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牛毛细针。仔细一想,张秋生为人打通经脉真气外放,用了好几种手法,此时对张秋生的佩服之情油然而生。

    张秋生有这些针是不假,这完全是为他琢磨祸害人的小门道而准备,从来没想着做什么好事。他怕这些的经脉一打就通,今后也不用干别的事的就专门帮人真气外放吧。

    也不是他小气不愿帮人忙,他觉得这世上多了真气能外放的人对社会并不好。好好的一个和谐社会,被他这么随便弄出许多妖孽,万一出了什么事,良心负担不起。所以只能这样糊弄鬼,争取一个他说你不行就不行的权威。

    废话少说。张秋生让孙叔坐好。孙叔莫明其妙,小心地问:“怎么坐?”张秋生说随便,床上、凳子上、椅子上、地上都行。孙一行拿了一个垫脚凳,将上衣脱光坐到凳子上去。

    张秋生这次没叫孙叔将衣穿上,取出一把牛毛针看似随便地一撒。立时,孙叔的后背上插满了牛毛细针银光闪闪。

    李、孙二人虽然对张秋生的种种手段已见怪不怪,此时还是被惊呆了。这要怎样的认穴功力?这又要怎样的准头?

    这么密密麻麻,他们只认到三分一的穴位,那大部分牛毛针扎的是什么穴位?这些穴位又是管什么用的?是传说中的隐穴吗?

    他们哪知道张秋生除了几个主要穴位,其它都是随便扎了糊弄他俩的,就是要他俩弄不清怎么回事。不过也不能算胡乱扎,基本都是沿着经脉走向。

    张秋生又来到孙叔正面,叫他坐正双手垂直,然后从盒中取出一把牛毛针又是随手一撒。接着在他双腿、胳膊上都撒上一把。最后取出两根李满屯与孙不武都熟悉的毫针。李、孙二人心想,孙叔都已经成刺猬了,还能往哪儿扎?

    却见张秋生将一根针扎百会一针扎在哑门上。李满屯与孙不武就不明白了。牛毛针太多也看不真切,咱也不瞎琢磨。这毫针就两根。一根扎百会,咱也不乱说了,虽然这百会是经脉的交汇之处轻易不能随便用针。可是你要扎哑门干嘛?一般来说,武林中人除了让人不能说话是不会点人哑门穴的。

    李、孙二人正准备发问,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就让他们立即闭嘴了。

    张秋生一手捻着一根毫针,稍稍一提一捻,孙叔全身的牛毛细针突然“嗡”地一声,全部直挺挺的站立起来还轻微颤抖,“嗡,嗡”之声不绝于耳。

    张秋生捏着毫针大约两三分钟,脸sè越来越白,而孙叔的脸sè却越来越红润。

    张秋生终于松开手,牛毛细针却照样嗡嗡不停。张秋生吃力地对李、孙二人说:“累死我了,回去睡觉。你们俩护法一步不能离开,这时最不能打扰!”

    世家子弟要是这个都不知道,那就该罚他们回去闭关。李、孙二人神态凝重,认真严肃地点头保证。知道张秋生是不惜耗费自己内力帮孙叔,让他们怎能不感动?

    其实张秋生一点内力都没费。他只是用了一点点真气激发孙叔的丹田,让他自身的真气激荡翻涌奔腾而出,去冲击全身经脉,然后又悄悄将那点真气收了回来。不是他抠门,而是完全不需要。

    孙叔的真气非常充沛,只是不得外放法门。在哑门穴上扎的那一针也完全是故弄玄虚。人的头部经脉最是细而密,平时倒也无所谓,但要想冲关达到真气外放这儿也最重要。

    张秋生只是要在真气快到达百会时在主经脉上有一个接应点,选择哪个穴位完全无所谓。

    而孙叔被一股强大的真气直冲丹田,只觉得全身经脉似乎要爆裂,从丹田鼓荡而出的真气顺着经脉奔腾寻找着突破口。孙叔也以为这是张秋生给他输入了真气,完全不知道这其实是他自己的。

    简单易懂的说吧,人身上的许多东西其实是有富余的,平时都是作为储备放那儿自己都不知道。既所谓人的潜力就是这样,平时不用的能力被激发出来就是潜力。

    李、孙二人紧紧地盯着孙叔。耳边嗡嗡声一直响着,孙叔身上的牛毛细针按一种神密路线闪烁。当然这种神密路线孙不武是能看懂的,这就是他平时练习内功所循的经脉路线。

第三百五十三章 忍者来了

    李满屯虽然没孙不武那么明白,但这个路线与自己所习也是大同小异。李满屯小声地对孙不武说:“老张除了懒得修大道外,武道可以说是达到了顶级牛逼!”孙不武点头表示赞同。

    一直到天亮,大概早晨七点左右,孙叔身上的牛毛细针突然一阵大响然后纷纷落下,连头顶上的两根毫针也落了下来。李、孙二人大喜过望,知道孙叔已功德圆满。

    孙不武拿了一张薄纸放到他叔叔面前,孙叔伸出食指轻轻一弹,“啵”地一声薄纸上出现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小眼。

    孙不武喜极而泣,说:“叔,你成了!”两行清泪顺着孙一行的面颊流下来,多少年的梦想终于实现。

    孙一行不需要李、孙两人的护法了,他让两人都回去,不能耽误了代表团的正经事。

    其实代表团今天也没什么事,只是参观rì本工厂。rì本只来了三个男生为参观工厂的他国同学服务,其他学生没有参加,东京一些允许参观的工厂他们已参观过了。

    美国学生只来了七八个。美国学生的zì yóu散漫也就不用说了。全体出席的只有中韩两国学生。

    韩国学生还是一如既往的认真严肃。中国学生虽然没韩国学生那样严肃,但在老师的带领下也很认真。

    麒林市的三个学生心里有事,身子随着同学们移动,心里却在想事。那些rì本人今rì凌晨吃了大亏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会采取怎样的报复手段呢?

    一天参观了两个工厂,他们连工厂名字都没弄清楚。只知道一个是稻米加工厂,一个是机械厂。毫无疑问这两个工厂都很先进。怎么个先进法?不知道。三个麒林学生脑袋里都是凌晨那些rì本人。

    能够让他们留下印象的首先是那个稻米加工厂,干净得让人震惊。所有的机器设备都擦得明净瓦亮,道路、厂房、办公桌椅都一尘不染。进入生产车间要洗手消毒换白大褂,戴像医生那样的白帽子,还要经过风淋除尘。

    整个工厂从稻子进入机器到大米加工完成,三十多条生产线没看见几个人在工作。

    给张秋生总的印象是rì本的工厂管理极其细心,连稻谷入口都罩着大网防止鸟类。不是防止鸟类吃稻谷,而是防止鸟类的粪便拉进去。相比较而言,国内的医药工厂都没这儿卫生管理的严。

    参加的第二家是个机械厂。给人的印象还是一个干净。机器设备的保养同样的明净瓦亮。这个工厂一个显著的特点让张秋生印象很深。接待他们的小姐拿着笔记本逐个问这些中学生对他们工厂有什么意见。

    印象更深刻的是,三四个小姐问韩国学生时用英文,问他们时用中文。

    张秋生连这家工厂生产什么产品都没搞清楚,当然也没什么意见提。让他感到很不好意思,要是临时问他们生产什么就更不好意思。

    为这次活动服务的那三个rì本男生非常抱歉地告诉大家,rì本一些允许人参观的公司大多不在东京。本次活动没让各位尽兴,他们代表学校向大家表示道歉。

    不知其他同学说了些什么,反正张秋生三个人对此没发表什么意见。他们得准备应付rì本地下势力的反扑。

    晚饭后三个人在房间里休息了一会。大约七点来钟时,张秋生正准备出门。刚刚到了窗户前又退了回来,说;“走不了了。”外面已经有人在监视他们。

    孙不武大咧咧地说:“老张你走吧,我和老李对付得了。”

    李满屯躲在窗户一侧观察了一会,说:“老孙,我俩恐怕对付不了。”

    孙不武大吃一惊,凭打架他和李满屯加起来对付不了的情况很少,除非对方一次来几十个,还得个个是高手。他也躲到窗户一侧向下看,很长一会也没看见什么。下面很安静,没有一点大规模打架的征兆。

    李满屯告诉孙不武下面有两个忍者潜伏着,正在监视这个大楼。张秋生立即纠正他:“是三个,另一个躲在大楼侧面监视正门。”

    孙不武吓了一跳,大叫:“啊!传说中的忍者?”不会吧,打个架而已,居然动用起忍者来?

    李家的山门在东北长白山。从二十世纪初,rì俄战争以俄罗斯失败开始,李家就与rì本斗争了四十多年。除了与rì本军队,还与rì本的修行道、武士道进行了长期的斗争。所谓忍者是被小说及影视作品夸大描写了。

    忍者一般从事渗透、潜伏、刺探情报还有刺杀等任务。忍者的正面打斗能力与武士比要差得多。或者说忍者很少与人正面打斗,他们有自己的一套作战方式。

    忍者的作战方式着重点在逃,而不在拼命作战。也就是说忍者奉行的是打不过就跑,跑不过就躲就藏。这是由忍者的作战目的是刺探情报和刺杀决定的,讲究的是突袭,失手立即就跑。

    为了配合忍者的作战目的,他们有自己特殊的兵器。比如像手里剑。

    手里剑其实就是中国所说的飞镖差不多的东西。有各种形状,比如卍字形、三角形、十字形等等。

    还有比如锁镰,就是一个长柄镰刀,镰刀上有细链可以锁住一些物体。

    还有比如苦无,就是一个有点像枪头又有点像匕首的短兵器。另外为了配合逃跑用的烟幕弹等等。这些大家在影视作品中都常见,就不再多说了。

    李满屯向孙不武解释了忍者的特点,重点说明忍者主要任务是刺杀与搜集情报。

    但今天楼下的忍者不会是刺杀,因为我们这儿是四个人,他们要刺杀不会只派三个。

    另外,也不会是刺探情报,因为我们实在是没什么情报可供刺探。唯一的可能就是监视,为了后面的大部队到来,防止我们跑了。

    孙不武不完全同意李满屯的看法,认为我们也在搞情报,也许是rì本方面的反谍报机关派来的呢?

    李满屯嘲笑孙不武,说:“老孙,你不能为抬扛而抬扛是吧?忍者在rì本的战国时代很辉煌,一直到他们的江户时代达到辉煌的巅峰。

    但是后来就不行了,随着热兵器时代的到来,更随着高科技时代的到来,不仅是忍者连整个rì本武士道都走向没落,甚至rì本的修行界比我们中国没落的更厉害。

    rì本的这些玩意儿都已经沦为了地下势力,就像我们中国一样。在国内你能伸着脖子喊,我是修真者吗?

    不过rì本的地下势力很强大,他们几乎控制了社会的各方面,这点他们比我们强太多了。

    如果是rì本的反谍报机关,他们完全可以以执法部门的身份,或者派侦探来调查。绝对不会派什么忍者,除了这届内阁不想干了。老孙啦,对付rì本是我们老李家的强项,你就别抬扛了。”

    孙家在rì本建的那几个情报网点比起李家对rì本的研究实在不值一提。孙不武无话可说,可他又非说不可。孙不武从来不愿在李满屯面前服输,他只能转移话头:“老张,你今晚还出不出去搞情报?”

    三个人为此进行了激烈的争论,孙不武算是成功的转移了话题。

    依张秋生的意见停一天也没什么。李、孙二人却坚决反对,他们认为情报搜集工作绝不能停,这不仅是五联公司也是高一一班好年华公司更是各位兄弟还有李翠兰的百年大计,千万千万马虎不得。万一今天就有特殊情况呢?我们没搜集到不是损失巨大?

    张秋生却坚持自己看法。对方连忍者都派出来了,可见事态的严重xìng,对方恐怕是下了决心要灭了我们。虽然不至于要我们的命,但不死最少也要脱层皮。捞钱固然重要,但有了钱也要有命花。

    李、孙二位却慷慨激昂地认为,这不仅仅是我们自己钱。如果因为我们怕死而令五联公司以及好年华公司受损,那我们宁愿去死。

    三个人正争的不可开交,突然一个声音轻轻传来:“我去吧!”三个人一楞,还是张秋生最先反应过来:“翠兰?”毕竟是张秋生与李翠兰打交道最多,所以是他第一个想到是翠兰。

    待确定是李翠兰后,三人一致反对。开玩笑,你知道rì本的yīn阳师多厉害吗?你知道rì本有多少修道流派吗?你知道rì本修道者喜欢养轼神吗?太危险了!三个男生对翠兰真的是爱护备至,绝不会让她去冒险。

    无奈李翠兰坚持要去,她一再保证会小心。并且说自己的屏息能力非常好,绝对不会让人发现。又说海关都过来了,那些守界神灵都没发现她。

    现在去搜集情报她会加倍小心,绝不会出问题。最后李翠兰带着哭腔说,她不能整天什么事都不干,她求三个男生就让她试一次。

    李翠兰知道这三个男生最怕女孩哭。所以她就拼命地哭,尽管她无论怎样哭也没眼泪。

    不见其人只闻其声的哭,让三个男生心很痛,只得同意李翠兰的要求。但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叫她一定要小心,稍有不对立即、马上、一刻不停地就往回跑。李翠兰一一答应。

第三百五十四章 直捣老巢

    张秋生将相机与摄像机都拿出来,一一装好胶卷、录像带,一一调好时间,再次嘱咐要小心。

    张秋生眼睛望着窗外,语气坚定地说:“翠兰,如果你出了事,我们绝不独活。在rì本大闹一番后就自我了断。我们是认真的!”李满屯与孙不武也手捏拳头,坚定地附和。

    这些器材突然不见,说明李翠兰已走。张秋生坐回床上,低着头双手插头发里喃喃自语:“翠兰一辈子就没享过福,没享过福,没享过福——”

    李满屯与孙不武也坐到沙发上,低着头默默不语。三个大男人,却叫一个女生冒这种险,叫他们没脸说什么。

    张秋生突然就骂起坐沙发上的那两人:“你们多能啊!把这么个破事说得那么重要,说得那么悲壮,说得那么煽情。知道的你们只不过是为了捞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革命烈士上刑场呢!钱,钱有那么重要吗!”

    李、孙二人低着头任随张秋生骂。这事确实错了,是该骂。只要翠兰没事,骂骂又何妨?张秋生骂了一会,突然说:“不行,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攻击!”

    李、孙二人jīng神一振,一齐说:“对,主动攻击!”说着两人就扑向窗户,准备跳窗出去。

    张秋生立即制止了他们的冲动:“不,不能从窗户走,他们会发现。我们要攻其不备。从大门走!”李满屯疑狐地问:“走大门?王保长守着走廊呢。”

    孙不武拍了李满屯一下:“笨,你的隐身玉符呢?”李满屯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连连承认自己是笨。今晚终于算是扳回一票,可是想想翠兰正在犯险孙不武心里又高兴不起来。

    他们在楼梯间里就现出身形。张秋生第一个出大门,双手插口袋里悠悠闲闲地往宾馆后花园散步。一分钟后李满屯第二个出来,也同样是很悠闲地到花园散步。再过一分钟孙不武第三个出来。

    张秋生来到最里面一棵大树下,突然顽心大起对着树背后一个黑sè的大石头撒起尿来。

    远处的李满屯这时也来到一个假山旁,见张秋生在远处撒尿,也有样学样对着假山下面一块黑sè的大石头撒起尿。

    而孙不武更是好的学不了,坏的一学就是。扯下裤子也对着铁艺围栏外的一块黑sè石头撒尿。

    这就很显然了。三人同时对着黑sè大石头撒尿绝不会是无意间巧合。张秋生脚下的大石头突然跳起向他扑来。张秋生尿还没撒完,见状赶忙闪身让过这一扑。

    黑影不再进攻却突然向后飘然转身,想逃。张秋生哪能让他跑掉,右手一挥如意神爪飞出抓住这忍者脖颈。本来这一抓任谁都跑不了,可是这忍者往下一挫来了个金蝉脱壳留下深蓝sè的外套,人却已经逃之夭夭。

    另外两个忍者也是想跑,但张秋生这边已经给出了jǐng示,再想跑就晚了。这两个忍者被李、孙二位打得七荤八素,已瘫倒在地动弹不了。张秋生拎着忍者的服装过来时,李、孙二人正在把玩忍者的武器。

    张秋生对二人说:“待会儿再玩,现在赶紧刑讯逼供,要他们交待出老巢。不端了他们的老窝,过了今天还有明天,过了明天还有后天,没完没了。”

    然后又说:“我带一个离远点审讯,你们俩就在这儿。然后再核对口供。记住,不准使用巴巴拉库兹。一会儿还要坐他们的车去捣老窝,别弄得车上臭哄哄。”

    张秋生拎着一个忍者离开。到了刚才撒尿的地方在这忍者身上拍了几下,再将他往地上一扔。他自己点了一支烟坐在草地上看着这个忍者在地上翻滚。

    这个忍者双手在身上到处抓挠,起先还硬骨头般地苦熬,再到后来终于坚持不住呻吟起来。这时经过长期艰苦训练的忍者头脑中突然冒出从来没想过的问题-我这么坚持干什么?

    再么坚强的人,只要对自己所坚持的东西有所怀疑,这种坚强就会松动。接着他又想,其实现在是高科技时代,我们所学所练的功夫能抗得过子弹吗?即使躲过了子弹,能躲得过火箭吗?再说,现在的小说、影视剧里已有大量有关我们的描写,这不也是我们的前辈说出去的吗?前辈能说我为什么不能说?

    没过一会,张秋生就施施然地回到李、孙二人身边。孙不武讶然地问:“那家伙交待了?”说着看了看自己身边还在地上打滚的忍者,又问:“这么快?”

    张秋生点点头,说:“你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人。哪像你们俩磨磨蹭蹭。这个交给我,你们再到那边去复核一下。”

    李、孙二人不服不行,乖乖地去找远处那个已交待的忍者。李满屯边走边说;“老张这原版的满天星斗就是厉害,比我们山寨版的强多了。”

    孙不武就不服了,说:“满天星斗我们孙家也是原版啊,怎么说是山寨?”

    李满屯摇头叹气,说:“原版与原版也是不同的。比如说,你写的作文当然是原版,但能与鲁迅、茅盾、巴金的原版比吗?能与莎士比亚、巴尔扎克、托尔斯泰比吗?你那作文其实比山寨还差。”

    张秋生对在地上打滚的忍者没怎么着,他还是坐在草地上吸那还剩半截的香烟。那忍者突然就想,别人已经说了我再坚持有什么用呢?大不了从此隐姓埋名漂泊世界算了,现在说了还少吃点苦。

    李满屯与孙不武也没废什么事,那个忍者已经交待过一次也不在乎再多说一遍。等他俩拎着忍者回来时,张秋生已经收拾好了一个忍者的装备,拿着车钥匙和那忍者并肩向车子走去。

    这个不服不行,事实摆在面前。李、孙二人乖乖地收拾一个忍者的装备,跟着张秋生而去,那个忍者也顺从的跟在后面。

    汽车大约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这一个多小时里除了忍者偶而指一下路,大家都没说话。

    两个忍者现在是俘虏并且当了叛徒,当然无话可说。而张秋生等三人虽然表面上很镇定,其实内心都很忐忑不安。

    三个人去攻打一个地下势力的老窝,这计划太冒险。不,简直是糊涂。他们不知道敌人在何处。虽然现在有人带路可路程有多远?敌人人数有多少?其中高手有多少?装备怎样,有没有热兵器?周围的环境怎样?rì本的地下势力的德行与中国的江湖道是不是一样?中国江湖道相互火拼是打落牙齿往肚里吞,无论是死是活都绝不找jǐng察。那rì本地下势力呢?

    李满屯自称对rì本社会非常了解。其实他也搞不清现在要对付的是个什么样的组织。是普通黑-帮?是从古代流传下来的武士组织?如果是从古代流传下来的组织,情况就非常复杂。

    rì本古代的武士有的是某个将军的卫队,甚或正规军队编制,如果能流传到现在当真是不可小觑。也有可能是人们常说的浪人,就是游手好闲的流氓之类,会武功的流氓也是非常可怕的。

    如果他们与中国一样背后倚靠着修真流派呢?比如孙不武与柳家的关系。如果他们背后真有修真流派支持,凭他们三个对付得了吗?他们三个中只有两个刚入门筑基期的修士,到时死都不知是怎么死的。

    不过事已如此,怕也无益。三个都是砍掉头碗大的疤的拼命三郞,一切都待开打以后再说。大不了一死了之。

    在两个忍者的指引下,很顺利的就找到了他们的老巢。在离大门有二三百米距离时张秋生让两个忍者离开,人家既然带了路就不能再为难他们了。

    远远地就看见院门紧闭,透过铁栅栏可以看见院子里聚集了十多个忍者。这些忍者一律穿着深蓝sè套头衫,手上都拿着锁镰,很显然这是准备出发作战。

    现在这些忍者围在一起,好像是在听什么人讲话。院子里有一栋三层小楼,楼内灯火通明人影晃动。

    张秋生三人当然不会去敲门,甚至在看见院内情况后就赶紧离开大道,从旁边的小路绕到这大院墙根。

    张秋生与李满屯都是跟着孙不武行动。孙不武说他每年暑假都在部队接受训练,像这样的偷袭那是小意思。

    李满屯暑假也在部队训练过,张秋生更是战士出身。不过他们二人也懒得与孙不武争,反正要一个人为头,谁当头不是一样?

    孙不武带头身子一纵,单手搭住墙头再一用力,人就已经上了墙。三人一齐往人堆里扔烟幕弹。忍者的烟幕弹既是逃跑的掩护,也是逃跑的信号。

    十几个忍者立即慌成一团,不知道逃好还是不逃好。待他们清楚是有人在向他们进攻时已经晚了。

    nǎinǎi的,必须承认rì本人制造的东西质量就是好。三个人将十五六颗烟幕弹扔完,院子里已是烟雾重重对面不见人。三人向烟雾中跳去一阵砍杀。

第三百五十五章 剖腹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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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者向来是扔烟幕弹前就已设计好逃跑方向,烟幕弹朝前扔人往后退,从来也不会害到自己。

    但今天情况变了,他们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被浓烟包围,浓烟里他们也与普通人一样辨不清方向。

    李满屯与孙不武的真气外放现在只能达到四五米远,但在这样的院子里已经足够。

    他们可以不依靠眼睛看,而是凭着真气探知周围的一切动静。这就如同明眼人与瞎子打架一样,让他们肆意虐着这些可怜的忍者。

    张秋生没怎么打,他注意收集这些忍者身上的烟幕弹与手里剑。倒地的没倒地的忍者,张秋生都要在他们身上掏一掏。

    这些忍者非常坚忍。他们不是被斫中肩头就是被砍了大腿,或者前胸、腰腹被割破,但没人大喊大叫,顶多在被砍中那一刻惨叫一声外,大多是挥舞锁镰或苦无闭着眼睛护住自己周身。他们现在已经不求伤敌只求自保了。

    可惜现在没人摄像,否则可以拍下这些忍者悲惨形象。个个披头散发,深sè的忍者服被张秋生挑断腰带掏走里面的零碎。

    本来非常jīng干的服饰,现在敞着怀反倒成了他们的累赘。又可惜他们这次没有长兵器,苦无与锁镰太短护不住周身,不是这里被戳一下就是那里被捣一下,虽然没有xìng命之忧可也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说这些忍者没长兵器也不全对,一个忍者就持长刀,另一个忍者持三截棍。可是张秋生一上来就用如意神爪将它们全拿下。

    张秋生是怕他们乱舞,伤着李、孙二人或伤着忍者自己人都不好。他可不想闹出人命,万一jǐng察出面可就毁了以后的美好生活,在代表团内部也要出大洋相。

    院子里的动静很快就惊动了小楼内的人,立即就有大批武士涌出来。武士作为一个阶层在rì本早已不存在,武士道jīng神也随着二战的战败而消亡。

    张秋生不知道这些到底是什么人,属于什么xìng质的组织,所以暂时称呼他们为武士。

    这些武士冲出来只见院内一片乌烟瘴气,根本看不到烟气里面的真相。正在一筹莫展稍稍楞神之际,只听一阵“嗖嗖嗖——”的声音。

    冲在前面的几个武士相当了得,连忙挥动长刀格挡,一片“叮叮,铛铛”之声夹杂着失声惨叫,这些武士纷纷后退。

    武士们经过短暂的慌乱后,又悍不畏死的冲上来。他们每五到七人一个小组分成三组,前面的人拼命的挥舞长刀以格挡手里剑。待这批武士冲到院子里,突然又是十几个烟幕弹爆炸,院子里的烟雾更加浓厚。

    武士怀里没什么值得掏摸,张秋生也开始用心的打斗。他左手苦无右手锁镰,左手在这个武士屁股上捣一下,右手在那个武士肩膀上啄一下,只要被他照顾上的手中长刀都得扔下。张秋生既不想要人xìng命也不想重伤了这些武士,只是要他们失去战斗力。

    烟雾里武士的连连惨叫,又引来楼内大批武士冲进来。你还别说,这些人还真有武士道jīng神。明明前面烟雾腾腾两眼一抺黑,他们还是往里冲。

    这种武士道jīng神好是好,打架作战不怕死。可就是太愚蠢太迂腐太死xìng,你就不能想个办法来应付眼前的局面?这样眼睁睁地往火坑里跳,什么意思嘛!

    很长时间张秋生都在琢磨,一个人一个民族的xìng格太活泛或太死xìng哪个更好?

    rì本人xìng格死xìng,作战时明知前面是死也往前冲,这个就不太好。可人家平时工作认真,一点都想不到耍滑头想不到投机取巧,人家制造出来的产品质量就是过得硬。如此说来,什么事都要从正反两面来看。

    废话少说,言归正传。这批冲进来的武士大约二十来个。看他们的架式,挥动长刀没命的乱舞,不管是劈到敌人还是自己人,完全是一种玉石俱焚的打法。

    使锁镰或苦无已经来不及制止他们的乱砍。张秋生赶紧拾起掉在地上的三截棍朝这批武士脑袋敲去。间或还要格挡一下劈向武士同伙的长刀。

    张秋生心里那叫一个郁闷,这都叫怎么回事?我们俩打架,还要帮你救人!

    惨叫与闷哼相交织。惨叫的是被李、孙二人啄到或戳到的武士,闷哼的是被张秋生敲中脑袋的。明眼人打瞎子,这叫欺负人!

    楼内又出来十几个人,到了台阶前停住脚步。正中间的是一个穿深sèrì本武士服,四五十年纪满脸坚强刚毅的人。

    这人手持武士长刀,极力注视着院中的大片浓烟。他身旁簇拥着十几个武士,也是人人手持长刀。

    这批武士刚刚站定,从浓烟中就飞出十几枚手里剑,带着嗖嗖的啸声向他们袭来。刚才已经吃过亏,这次他们早已防备。十几个武士纷纷挥刀朝手里剑拍去,叮叮铛铛之声不绝于耳。手里剑还没格挡完,一阵轻声爆响又是十几颗烟幕弹在这些人面前炸开。

    这此武士深知,他们要是被浓烟罩住,结局也是被动挨打。十几个武士簇拥着为首之人后退。

    还没后退一步,嗖嗖嗖一阵尖啸十几枚手里剑飞来。这些武士慌忙挥刀格挡,格挡完一拨又一拨。

    正在武士集中jīng力格挡直奔头部的手里剑时,一只黑不溜湫的爪子擦着地面飞来,为首的右脚一下被抓住。首领大吃一惊刚想挣扎,但已经迟了,一股大力拖着他向浓烟中飞去。

    护卫首领的武士奋不顾身地随着向浓烟里扑过去。情况又发生变化,一直躲在浓烟里的敌人出现了。两个少年握着长刀从浓烟里冲出来迎上这些武士,一个少年拎着刚刚被拽进浓烟的首领也出来了。

    张秋生将首领往地上一扔,随手拾起一把长刀,对他说:“我知道你不服。来吧,我给你一个服的机会。”

    首领后背触地立即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也随手拾起一把长刀。双手握刀摆好架式,刀尖上翘慢慢举起直过头顶,待气势达到顶峰突然大喝一声向张秋生扑过来。

    张秋生单手持刀,眼睛盯着首领,待长刀快劈到头顶时突然闪身让过,手中的刀穿过首领双臂直抵咽喉。定格!首领的刀停在半空没下劈,张秋生的刀尖抵住首领咽喉没有前递。

    首领的刀往下只会劈空,而张秋生的刀只要轻轻一递就会刺穿咽喉。张秋生收刀,后退两步说:“再来!”

    首领也后退两步,再次举刀。长刀再次慢慢举过头顶,却迟迟不发动进攻。

    良久,首领突然将刀扔地上说:“我输了。”他看着张秋生随便站着,似乎全身处处是破绽。再仔细看看,却找不到一处可以进击的瑕疵。

    此时李满屯与孙不武已经解决了那十几个武士。张秋生转身向外走去,李、孙跟随其后。浓烟还未完全散去,三人穿过烟雾来到铁门边。张秋生拔开门栓打开大门,和着两个伙伴出门而去。

    他们不是怕杀人,不是不想杀了这些人以绝后患。可是他们这次来身份是公开的,而这些地下势力找他们麻烦目标也很明确。

    不管怎样rì本是法治社会,人死多了必定会引起jǐng方注意。那时不管地下势力是个什么德行,他们也跑不了干系。

    人在社会上混就要受这社会各方面的约束,这不是你武功怎样修为高低所能左右的。

    人生不如意十有仈jiǔ啊。即使是混江湖的,也要受各种江湖规则的约束。完全的zì yóu自在,可能也只有张道函那样的高人才可以享受吧?

    院内,小楼里,客厅中。那首领跪坐地上,胸怀敞开露出肚腹。他正用白绸布擦拭着一把短刀。

    众武士跪拜在首领面前,一个武士对首领说:“属下恳请组长不要切腹,此次纯属无意之失。我们还可以重新再来。”

    组长脸sè平静地说:“虽属无意,但对方武功也确实高过我许多。他们给过我机会,还是输了。这就不是无意,而是我无能,只有自裁以谢组织。”

    组长擦好一长一短两把刀,将刀在身侧放好。然后原本就是跪坐着的组长朝最前面跪着的武士俯身,以头抵地说:“拜托了,请将今天的事报告给繁星寺。”

    说完组长直起身来,朝着这个人又一次俯身以头抵地,然后直起身来,又说:“再次拜托。”

    然后组长拿起长刀,双手抓住刀身,刀刃朝下抬起手就要往腹部切去。正在关键时刻突然一个爪子飞过来,将组长手中的长刀夺走。

    不用说,正是张秋生用如意神爪抓走了这长刀。

    原来三个糊涂虫走了一截路忽然想起,来的时候开车都一个多小时,这路程起码也有六十至八十多公里吧?那就是一百多将近二百华里的路吔。施展轻功?那是吃饱了撑着。

    赶快回去找那帮人要车才是正经,他们打输了派辆车送我们走总是合情合理的吧。再说了,好不容易打了个胜战,怎么着也要捞点好处。哪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

第三百五十六章 查房

    于是三个人又回来了。由于刚打败仗,组长又是剖腹自杀,这个院子大门也疏于看守,三个人就这么直接进来了。一来就看到组长要自杀,还是传说中的剖腹自杀。

    张秋生楞楞地盯着组长看了一会,才问道:“你要自杀?”组长抬了抬眼皮回答:“嗯,有什么不对?”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只是发音稍嫌生硬。

    张秋生又问:“就为刚才打架输了?”组长这次连眼皮都没抬,还是嗯了一声说:“嗯,失败者难道不该死?”

    张秋生跳脚大骂:“我cāo,就为这么破事自杀?你一个大男人心胸咋这么狭窄?难道你不知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打架总有输有赢的,都像你这样输了就自杀那还了得?

    告诉你吧,这叫不尊重生命。一个不尊重自己生命的人绝不会去尊重别人生命。你这么自杀不要紧,但明显的意思就是告诉这些手下,以后打架要把人往死里打。打不死别人自己就自杀。那以后得害死多少人?”

    张秋生在组长面前席地坐下。见组长低垂着眼帘一声不吭,又说:“听说二战失败时有许多rì本人自杀。我想所谓的许多人,放在你们rì本总人口面前是微不足道的沧海一粟吧?

    这么几个人自杀了,并没有改变历史的方向,甚至没什么人夸他们忠勇,最起码主流民众没人去称赞他们。而没有自杀的人却从此过上了zì yóu幸福的生活,也没人指责他们不自杀。

    时代变了,有些观念也得变。不要抱着那些陈腐的、过时的、不合时宜的东西,要与时俱进。为这么芝麻大的事自杀,人们只会说你是傻-逼,愚蠢透顶。”

    等张秋生说完,组长抬头看着张秋生说:“你们突然折回来,不会是专门为了阻止我自杀吧?”

    张秋生说:“当然不是!我们哪知道你这样愚蠢?我们是忘了一件事没做,特意回来补救。”

    “哦?”组长神情一肃,身子前倾地问道:“请问是什么事?”他担心张秋生他们又来打架。现在他们组人人身上带伤,实在没有再战之力。

    张秋生微笑着说:“来找你们签订不平等条约。知道什么叫不平等条约么?就是我们大大沾便宜,你们大大吃亏的条约。”

    原来是要经济赔偿。组长苦笑着问:“能说具体点吗?”来的时候仅仅想着捣毁他们老巢以绝后患,没想着讹他们。这个临时起意,张秋生一时还真想不出具体叫他们赔什么赔多少。

    张秋生清清嗓子,说:“这个嘛,我们没招你没惹你是吧?你们好好的无缘无故要打我们,连忍者都弄出来了。这架式是要将我们置于死地而后快,对吧?”

    张秋生一边废话一边想要些什么好?不管怎样要钱总是不错的,张秋生说:“你看吧,rì元我们是不要的。我们身上兑换的rì元管我们在rì本花用够了。你们有多少美元或金银财宝多多宜善,有多我们也不嫌少。”

    组长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一松。只是三个什么也不懂的小毛孩。做事毛里毛糙绝不是受过训练的特工,或受什么组织指派来完成什么任务的人员。

    这方面组长有丰富的经验,张秋生他们是不是假装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不过还是要试探一下才能放心。

    组长朝跪在他身边的,就是刚才将身后之事拜托给他的那个人使了一个眼sè。那人点了一下头爬起来上楼去了。组长问张秋生:“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事?”

    张秋生估计那人是去拿钱。不管怎样能弄到钱都是好事,谁也不嫌钱戳手不是?张秋生回答道:“我们这次来贵国有两个任务。”

    “哦?”组长闻言心里一惊。任务?难道真是接受任务来的?两件任务,这算一件,那么另外一件呢?

    张秋生见组长哦了一声后没了下文,就接着说:“第一件呢,就是参加国际中学生文化交流,时间是两周。第二件事是陪我舅舅考察rì本企业,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项目。

    第一件事我们纯粹是来游玩。第二件事其实也是游玩,不过是打着考察的旗号而已。

    因为你们rì本没那么好人会将高科技项目拿来与我们合作。而落后的即将淘汰的项目我们也不会要。所以只当是公费旅游吧。”

    这也叫任务?组长有点不相信,追问道:“就这么两件任务?”张秋生睁着眼睛,瞪着组长说:“嗯?两件还少啊?我们可是利

    用寒假,放弃在家过年吔。好死不死的还要和你们打架,我们容易吗?”

    组长一时也心情大好。这三个小孩完全是来玩,刚才要是真的自杀了岂不是冤枉?再想想,整个事情原本是自己下属帮会找一个叫孙一行的寻仇,想不到引出这三个小孩来。

    接下来两人相谈甚欢,直到刚才上楼去的那人下来。那人捧着三个小密码箱。打开密码箱,每个里面有十叠美元,上面又压着一块金锭。

    那人鞠躬说:“对不起,只有这么多美元现金,一共是三十万。另加三块金锭,每块重二百二十克。这些金锭还是江户时代流传下来的,是目前市面上难得一见的古董。不成敬意,请笑纳!”

    张秋生关上一个密码箱拎起说:“愧领了,谢谢!告辞!”李满屯与孙不武也一人拎着一个密码箱跟着起身。

    张秋生走了几步又回头,说:“对不起,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们一下。”

    组长鞠躬,说:“请说,只要能办到,一定在所不辞。”

    张秋生笑笑说:“请派车送我们回去,路很远的。”组长一拍脑袋,又是鞠躬说:“对不起,是我疏忽了。真是对不起。”

    张秋生三个刚一离开,组长就对那个他最亲信的人说:“龙介,马上向繁星寺报告今天的情况。另外叫代子再领两个女孩子做他们的女朋友,密切监视他们动向。”

    龙介说:“组长,繁星寺已经报告过。他们叫我们调查这三个人的来历。另外,繁星寺这几天有事,要等几天才能派人过来。代子已经在门口待命,要她进来吗?”

    组长说:“不用了,按我的吩咐去办就行。”

    张秋生三个人回到宾馆时大约是十点半。张秋生明明戴着手表,可他看表从来都是马马虎虎jīng确度保持在十分钟左右。

    从窗户爬进房间,孙不武就将密码箱往床底一塞,说:“小马大概十一点左右要来查房,快将箱子收起来。”

    张秋生却不睬孙不武这一套。他打开箱子将里面的钱啊黄金等往背包里装,他说:“这些钱要随身携带,尤其是这金锭。”

    钱与金锭装到背包后,再将背包里的东西往箱子里倒腾。

    李满屯与孙不武觉得这办法不错,也有样学样倒腾起箱子与背包来。

    外面敲门声响起来,孙不武破口大骂:“我cāo你个马屁jīng,你要再敢敲门,看老子不打死你!”

    门是不敢敲了,但敲门的人没走,他改成说话:“请问张秋生与李满屯呢?不用开门,只要说句话就行。”

    李满屯大声说:“我cāo你玛!”

    张秋生笑嘻嘻地说:“我cāo你妹!”

    李满屯与孙不武齐声说:“老张,你真邪恶。连人家妹都cāo。”

    张秋生辩解说:“大家都cāo他妈,那叫轮-jiān。你们才邪恶。”

    敲门的人走了。敲门的眼镜男一声不吭地接受了这些恶毒的谩骂。

    眼镜男会有什么感受就不是房间内三个人cāo心的事了。他们现在cāo心的是李翠兰还没回来。

    根据张秋生前两天的经验每天最早也是要到深夜一点多才回来。现在十一点还没到,时间应当还早。但就制止不了内心的那种焦急,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

    出去找找?似乎不太妥当。一来不知道李翠兰现在在何处;二来谁知道rì本人在这附近安没安监控?如果监控离这儿比较远又不露一点杀气或恶意,只是想盯着这三个人的动向,那很难感知他们的存在。

    平时向来胆大妄为的三个人现在一筹莫展犹豫不决。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这三个人另一个德行就是不能让他们闲着。只要他们觉得无聊就必定要惹事。

    三个枯坐了一会,大约十一点半刚过,张秋生突然说:“走,我们也查房去。他们不让我们睡觉,我们也不让他们睡!”对对对,李、孙二人登觉此举甚合我意。

    走廊口第一个房间大门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还伴随着大喊大叫:“开门,开门,查房啦!”

    王保善与眼镜男刚刚要进入梦乡,被这阵猛烈的敲门惊醒。王保善叫眼镜男去开门。

    眼镜男想学孙不武他们开口骂人,但终是没那个胆。于是他学着来了一句:“我在,王老师也在。”

    本想着刚才他查房是这样的,里面只要有人声就行。可哪知道外面的人不答应:“不行,开门!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第三百五十七章 菊花鉴定法

    这都叫什么话?王保善本来是让眼镜男去开门的。现在遇到这种情况自尊心不允许他开门,也不让眼镜男去开了。

    门外的三个人似乎很有耐心,坚持不断的敲门。反正这一层楼他们包下了,也不怕影响其他旅客。

    张秋生懒得这样耗下去,自行回房睡觉。可李满屯与孙不武是标准祸害,他俩最大的乐趣是只要别人难受,哪怕为此受点苦也情愿,典型的损人不利己。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xìng难移,这两人的毛病并没有因为学了道修了仙而稍有改观。

    持续、坚定、大而且响的敲门声将一个楼的人都吵醒。同学们纷纷开门查看情况。一见是麒林市的这两个,而且敲的恰恰是老师的门,都一边摇头叹息一边驻足观看。

    楼层服务台前来询问情况,李满屯大咧咧地说:“他们不让我睡觉,我只得也不让他们睡觉。没事,这层楼都是自己人,吵不着其他旅客。”

    服务生看了看各个门口伸头瞧热闹的学生,没有一个对这种深更半夜打扰别人休息的行为表示异议。既然他们自己人都不反对,宾馆方面当然也就不闻不问。

    敲门声还在持续。这觉没法睡,里屋的老袁烦不胜烦,冲外屋大吼:“老王你搞什么明堂?”他不批评敲门的学生反而骂起王保善,意思很明白。你天天查学生房,而且深更半夜每隔一小时一次,难道就不允许学生查你房?老师,老师就比学生大了?而且你这查房经过我同意了吗?

    王保善没办法,老袁毕竟是一把手。他朝眼镜男看了看,意思是让这倒霉孩子去开门。原以为门开了,看见他们在屋里就没事。

    可是李满屯与孙不武却进了门来。李满屯一把将王保善,孙不武一把将眼镜男的被子掀开扔地上。

    掀完被子不算,还一人一个将王保善与眼镜男拎起也扔地上,又将褥子掀起扔地上。

    最后两人大腿翘二腿地坐沙发上,李满屯朝王保善问道:“你们这么长时间都不开门,到底在里面干什么?给我老实交待!”

    王保善爬起来坐在光板子席梦思上。他没回答李满屯的话,却拿眼睛朝孙不武看。

    王保善想对孙不武说,你是干部子弟而且是高级干部子弟千万不要与张秋生、李满屯这样的下层人家的孩子混,会降低了自己的身份也学不到好。可是这话此时当然不敢说出来,否则李满屯肯定大耳光扇过来。

    “说话哇!”见这两人都不说话,孙不武不耐烦地大喝道:“老老实实交待所犯错误,争取宽大处理才是你们唯一出路。不要心存侥幸,企图蒙混过关。”

    见两人还是不说话,孙不武突然换了笑脸说;“是不是在搞基?说嘛,别不好意思。我不歧视你们。”

    李满屯贼嘻嘻地接口说:“就是嘛,只是xìng取向与众不同而已,没什么了不起。我们能理解的。说吧,我们一定会宽大处理。”

    王保善与眼镜男还是不说话。李满屯拍拍眼镜男说:“说吧,是王保长强迫的,还是你自愿?”

    孙不武跟着后面说:“王保长是个变态大叔,八成是被他强jiān的吧?别怕,说出来组织上给你作主。”

    王保善真的要发狂了。在国内机场被冤枉成偷窥狂,而且稀里糊涂的似乎还被做成铁案。

    现在又被诬陷为强jiān少男,这可是比偷窥要重得多的罪名。王保善毕竟接受过普法宣传,知道偷窥只是违犯治安条例,而强jiān少男可是犯罪。

    王保善嘴唇闭的死死的。他认为一定不能开口。这些杂种有红口白牙瞎编故事的本事,稍不小心就给他们抓住话柄。前两天就是没忍住说了两句话,结果偷窥成了铁定事实。

    王保善不说话。可眼镜男忍不住说话了:“我敲你们门,你们不是也不开?难道你们也是在里面做坏事?”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可是道理是在平等主体间说的,你面对强权有什么道理?狼会听小羊说道理吗?

    孙不武眼睛一瞪,说;“想狡辩是吧?想负隅顽抗是吧?想坚决与人民为敌是吧?好,很好!你以为打死也不说组织上就没你办法?

    告诉你,现在是科技时代,可以通过技术手段鉴定你与王保长是否有jiān情。我还不怕告诉你,这手段很简单。只要鉴定你菊花破没破就可以知道!”说着又问李满屯:“哎,老李。你会鉴定菊花吗?”

    李满屯摇摇头说:“不会。我学那玩意儿干嘛?不过可以把他裤子脱下来交同学们去鉴定。都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肯定有同学能分别出雏菊与残菊。”

    孙不武认真地与李满屯讨论如何鉴定菊花的问题:“这个嘛,你说的也对。不过呢,应当由我们先做一个初步鉴定。不能什么都麻烦群众不是?”

    这两个反正是没事消磨时间,就像演双簧一样,李满屯问道:“哦?你会这套?这可是个技术活。”

    孙不武很谦虚地说:“真正会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可我不行,我不是搞这个专业的。

    不过我会一种水烫法鉴定。就是用开水烫菊花。具体程序是先将他裤子扒掉,再将他屁屁掰开露出菊花,再再用不低于九十五度的开水浇在菊花上。

    然后你就要用眼睛看了。雏菊被开水烫过之后呈天蓝sè,残菊则成墨绿sè。老李你将小马裤子扒掉,我去找开水。”

    李满屯犹豫地问道:“菊花被开水烫了后,这个,那个,会不会影响以后便便?”

    孙不武不满意了,他说:“老李啊,不是我说你。这个鉴定法是科学,知道吗?要有献身科学的jīng神。在科学的面前你怎么能想到便便呢?快扒裤子,我去找开水。”

    眼镜男蹲在地上,双手抱住膝盖拼死抵抗,嘴里拼命的哭嚎:“老李,不,大哥,大哥你饶了我。以后再也不做马屁jīng了,你饶了我,我叫你爷爷。”

    老袁在里屋再也坐不住了。刚开始王保善挨李、孙两个学生整,他觉得挺解气的。你目无领导自作主张,那也就应当自作自受。

    他与王保善是一个单位但不在一个部门。早知道这王保善欺上压下挑拨离间溜须拍马等等坏毛病,但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相安无事。这次被抽调到一起,王保善竟然趁他一时没顾上组团的事暗中做手脚,私下卖人情收受财物。

    不过这两个学生闹得动静太大了,再不出去制止影响不好。老袁刚刚出里屋就见常乐和她同室的两个女生进来。

    同学们本来都挤在走廊里看热闹。突然听李满屯说要将眼镜男的裤子扒下来,女生就都吓得跑回房间。不过门都没关严实留个小缝好关注外面事态的发展。女生在男生面前个个都矜持、端庄、害羞,但私底下,闺密之间说话比男生还邪恶。

    李、孙二人说的什么搞基、菊花等等,一开始同学们都不懂,这些都是要到二十一世纪才流行的词。不过这些词都浅显易懂,结合上下文都猜出来了。

    女生们回到房间都笑得直不起腰。都说王老师与小马不知倒了哪辈子霉,遇上麒林市的三个活宝。

    常乐她们随时留意着外面的动静,听孙不武说要用开水烫小马的的菊花,还什么雏菊是天蓝sè的残菊是墨绿sè的,同室的三个女生又是一阵大笑。

    严桂枝最是心细,突然说:“哎哟不好!这两个家伙说不定真拿开水烫人那地方,他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要是把人烫坏了可如何是好?”

    常乐与蔡婉玲闻言也是一惊。是啊,这两个真的就没什么不敢干的事。

    常乐最是热心豪爽,她想出去制止他们瞎闹。可又有点犹豫,想了想问道:“小马的裤子扒没扒下?”如果小马的裤子已经被扒下,那就算了随他们闹去吧。

    严桂枝说:“没有,你没听见小马像杀猪一样嚎叫吗?那就说明还没扒下。”

    常乐还是有点怕,出门前想找个东西抓手里壮胆。可房间里根本就没有可以作武器的东西,只得抓个枕头抱怀里冲出门去。心想如果李、孙不要脸打女生就用枕头掷他们,然后赶快跑回房间。要是小马已经被扒下裤子,就用枕头遮眼睛。

    一进老师房间就见小马蹲在墙角边哭边求饶,而李满屯在一旁吹胡子瞪眼,孙不武拿着一个不锈钢的开水壶站在旁边。看那样子只要李满屯将小马裤子扒下来,孙不武就要用开水烫。

    就知道他们要来真的,常乐吓坏了,不顾一切地将枕头扔到李满屯脑袋上,并大声喝道:“不准胡来!”

    严桂枝与蔡婉玲也冲进来,不过她们是将枕头抱怀里没扔。她俩纯粹是给常乐壮声威的。

    李满屯一把抓过枕头,巴结讨好地递给常乐,说:“大姐,这儿地上特别脏,枕头可千万不能落地上。”

    回头又对眼镜男说:“常乐已经给你鉴定了,确定是雏菊。今天——”

    话没说完常乐气得抡起枕头就朝他脑袋上砸。一边砸还一边骂:“鉴你个大头鬼,我今天跟你拼了!”

第三百五十八章 井上代子

    李满屯与孙不武落荒而逃。眼镜男像翻身农奴见到亲人解放军,哽咽着说:“谢谢大姐,谢谢常乐!”

    常乐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正好冲眼镜而去:“滚,你也不是好东西!”

    李、孙二人逃回自己房间,见张秋生木呆呆地坐沙发上发楞。翠兰肯定还没回来。两人也没了胡闹的心情,两人也坐到沙发上与张秋生一起发呆。

    张秋生突然问道:“喂老孙,昨天的资料送走没有?我看你叔今天是沉醉在修炼中吧?他会想得到送资料?”孙不武说:“早送走了。在你与老李下去打架时就已派人送了。”

    派人送?张秋生猜到孙家在rì本可能有情报网。孙不武没说他也懒得问,有些东西知道了并不好。他只要知道辛辛苦苦弄来的资料送走了就行。

    孙不武看看手表才十一点四十分,忍不住说:“喂老李,我们折腾这么半天才不到半小时吔。今天时间咋过得这么慢啊?”

    李满屯没回答。道理很明显,等待的时间过得最慢。深更半夜的胡闹,时间也长不了,长了必定会有人干涉。

    三人就这样枯坐到凌晨一点半左右,桌子上突然多了几盘磁带与胶卷。三个人往起一跳同声问:“翠兰,你回来了吗?”

    李翠兰轻声回答:“嗯,回来了。谢谢你们一直等我到现在。”

    张秋生连忙说:“谢什么谢?我告诉你啊,我们出事不要紧,大不了就是死。死了刚好可以与你作伴。可你如果出事了,那我们就从此没了你。你知道吗?”

    李翠兰感动得声音都颤抖地说:“嗯,我知道。我一定会注意的。”

    李满屯与孙不武二人也是对李翠兰关心备至,你一句我一句像催泪弹一样催得李翠兰鼻子发酸,只可惜她没有眼泪。

    三人中张秋生对李翠兰最关心,因为他是死过一次的人。虽然在幽冥界做鬼的经历被孟婆汤给忘了,但潜意识里还是有那么点东西时隐时现,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张道函也跟他大约说了一些,还帮他将吞噬仙诀与穿越仙诀翻了出来。但别人说的再详细也不是真切感受,而张秋生意识里隐隐约约的东西恰恰就是一种感受。

    他觉得李翠兰总有一天能重新做人,哪怕是被孟婆汤抺去记忆。大爷爷总有办法知道她投胎何处,他就可以找到她。所以张秋生极怕李翠兰出事,那样就一切都没了。

    李翠兰平安回来了就好,大家立即睡觉。一夜无话。

    早上刚刚到湘东高校,张秋生就听到一个女声:“嗨——,早上好!”张秋生回头朝本队的几个女生看去,没一个是同他打招呼的。现在这个队里没人搭理他们三个,已经被有限度的孤立。

    张秋生再次回过头来,一个rì本女生站在他面前。女生向他鞠躬问候:“早上好!”

    不仅张秋生,李满屯与孙不武面前也分别有一个女生向他们问好。

    中国代表团的同学们不是眼镜,而是下巴掉了一地。向张秋生打招呼的女生,她,她,她不是前天被掀裙子的吗?

    男生们悲怆地以头戗地,这还有没有天理啊!你这个女生前天明明受了张秋生的欺负吔,今天还过来与他打招呼?

    美女主动示好应当高兴,可张秋生总觉得有什么不对。这事不难想明白,张秋生突然低头在这女生耳根与脖子上嗅。

    女生小脸羞得通红,但也没让开而是娇嗔地说:“干什么嘛?”张秋生没回答,继续在她肩膀与后背上嗅。少女的体香沁人心脾,令人心醉。这女生的体香与吴烟的不同,可又有异曲同工之妙。

    中国的男生们是羡慕,而女生却替张秋生感到害臊。常乐拉着严桂枝与蔡婉玲快速向前走。丢不起那个人,咱眼不见为净。

    张秋生嗅了一会儿,对这女生说:“怎么在你身上闻到我的气味?准确地说是尿臊味!当然,对于我来说很亲切。”

    这话太煞风景,女生却跺着小脚说:“你知道了?”

    张秋生昨天往那个忍者身上撒尿。忍者逃跑时他用如意神爪将她的外衣抓下。

    那时张秋生就知道这个忍者是个女人,而且是身材非常窈窕的年轻女人。当时他没往心里去。

    忍者中有女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后来在他们老窝里打架时,就再没见着女忍者。他也就将这事忘了。

    现在有三个rì本女生,还是美女级的女生突然来到他们三兄弟面前。要是说自己三个人品太好,长相特帅特别的英明神武。人贵有自知之明,这话说来张秋生自己都不信。何况面前的这女生前天还被自己这个流氓掀过裙子。

    “你们是奉命来给我们当女朋友的?”张秋生偏着头一脸坏笑地问:“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女生轻声说:“既然你这么问,那我也只好说,是的。我叫代子,井上代子。”

    张秋生仰天长叹:“奉命给别的男人当女朋友,多么愚蠢而霸道的组织啊?我好像回到封建社会。不过,不管怎样我喜欢。那个,代子。这个奉命当女朋友,其实是奉命献身吧?在你们忍者产生的年代可没有女朋友这个词。”

    代子一只脚在地上无目的的划来划去,过了好一会才说:“如果你愿意,可以这样认为。我的意思是,你猜得很对。”

    我的第一个女朋友竟然是这样的?这好像不是第一个吧?林玲应该算第一个。

    可是林玲算第一个吗?林玲从来也没说过要做我的女朋友。那么这个叫什么?代子!代子算是我的第一个女朋友?

    女朋友,多么神秘,多么神圣、多么浪漫。可我的女朋友竟然是个被神秘组织放到身边的间谍。

    上天对我到底是眷顾还是作践?他给了我一个林玲,可是没等明确身份她就离开了,留下只是暧昧和痛苦。现在痛苦刚刚平复,他又给了我这个代子。代子是女,但不是朋友,反而是敌人。

    代子见张秋生不说话,抬头问道:“不喜欢是吧?甚至是反感!”

    张秋生点头说:“是不喜欢。你喜欢有人在身边放个炸弹?我不喜欢还另有原因。

    你一个漂亮女孩,什么不好学要去学这个?我好像在哪个电影中看到,女忍都被组织送给目标,要她们奉献身体,刺探情报或伺机将目标杀了。

    这么说来,女忍只是供男人玩乐的工具和杀人工具,女忍没有自己,她是为组织活着。

    这要在古代野蛮社会那也就算了。可现在是高度文明的社会,你们rì本怎么还有这种情况存在?

    另外,反感我到不反感。你们那个破组织反正要派人监视我,与其派一个丑八怪还不如派你来,多少还让人赏心悦目。”

    张秋生与代子并肩站在一个花坛旁,清晨的阳光照在他们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李满屯与孙不武带着他们新得的女朋友不知躲到哪儿去了。

    两人默默无语地站着,张秋生仰望蓝天,代子低头看地。良久,张秋生吐了一口浊气,说:“你可以报告说监视计划已被识破。你的任务已算完成了。”说完这句话张秋生掉头就走。

    今天的安排是zì yóu听课,访问的各国中学生可以根据自己兴趣听湘东高校的任一班级的课。

    张秋生走了几步又返回来,抓抓头皮问还站在这儿沉思的代子:“那个,那个,哈,能问一下,你前天内内上是什么图案吗?”

    代子从沉思中惊醒,瞪着美丽的大眼睛问:“你说什么?”

    张秋生却又一次掉头走了,远远地留下一句话:“你没听清就算了,就当我什么也没说。”代子低头想了想,突然捂着脸笑了。

    他俩的这一切,都被旁边教学楼里的无数人看见了。一些男生愤怒的捏紧拳头,大骂张秋生是个混蛋。

    前天张秋生掀代子裙子他们只是生气并不愤怒,那只说明张秋生是个痴汉而已,不值得愤怒。

    可今天不同了,这个混蛋竟然将湘东高校全体男生的梦中情人泡到手。这个不可饶恕,一定要他接受惩罚。

    zì yóu听课,这个安排很好,也只有这样安排。湘东高校是全rì语授课,不懂rì语的无法听懂。

    如果强行安排听课,只会受到学生的反抗,尤其是美国学生,韩国学生恐怕也会反抗。

    中国学生会不会反抗?不知道,张秋生他们三个现已与集体脱节。不过根据常理推测,即使反抗恐怕也要他们三个脑后有反骨的人带头。

    张秋生没听课。他摸到小cāo场的一角晒太阳。李、孙二人却陪着新女友听那完全听不懂的课。他们以为张秋生肯定也是这样,有便宜不沾是王八蛋。结果却得知这家伙压根就没听课。于是这两人开始满校园找,直到第二节课下课才找到他。

    两人一见张秋生在晒太阳就来气。李满屯踢踢张秋生脚跟,说:“喂,我说老张。你怎么跟老头老太太似的喜欢晒太阳?放着那么好的课不听,你有毛病是吧?”

    张秋生睁开眼睛说:“谁说我在晒太阳了?”

第三百五十九章 你们亲嘴了吗

    我cāo,这是睁着眼睛撒谎!明明是蹲在墙根两手笼在袖子里晒太阳,他还说不是。

    张秋生脸上现出美不滋滋的样子说:“我是在回味接吻的滋味。真是太美妙了!趁现在还是热的赶紧回味,并保持好这份记忆。”

    两个傻货一下被吸引了,张着大嘴,口水顺着下巴流了下来。孙不武傻呼呼地问:“真的?”

    张秋生朝他得意的一笑,一种那还有假的神态溢于言表。突然又问道:“你们两个忙了半上午,难道嘴都没亲一个?”

    两个傻瓜感到很惭愧,嘿嘿地笑着无话可说。孙不武突然又想起什么,说:“不对,老张你就骗吧。你一节课都没陪人家听,上哪儿去接吻?”

    张秋生白了他们一眼,一副就懒得睬你们的样子。停了一下,像是为了两个兄弟好才说:“上课接吻?亏你想得出来。老师不管那些男生也要和我拼命!我在上课前就已经完成任务了。”

    李满屯小心地说:“喂,老张。她们可能是监视我们的吔!”

    张秋生理所当然地说:“是啊,所以才抓紧时间沾便宜。如果明天她们察觉我们就是三个水货,压根不值得监视,然后就撤了呢?那时后悔就晚了。”

    靠,老张你怎么不早说?两人同时大叫。然后就火急火燎地跑了,他们要抓紧时间找新女友麻烦去。

    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rì本的两个女生找到代子。其中一个叫chūn上爱的悄悄问:“代子,你的初吻给了那张秋生吗?”

    代子茫然地看着chūn上爱与另一个叫河边舞信的女生,问道:“你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我与张秋生就早上上课前说了几句话,到现在还没见着他面呢。”

    chūn上爱捂着脸说:“哎呀,李满屯骗了我。他说你们俩吻了,他也要吻我。”

    代子看看chūn上爱,又看看舞信问道:“你呢,也是这样吗?”舞信用力地点头,说:“孙不武也是这样说的。”

    代子看着两个女生,又问道:“于是,你们就,吻了?”chūn上爱与舞信用力点头。代子没再说什么,抱着课本与同伴住饭堂走。

    没什么好说的,李、孙二位就是不骗,他们要吻还能不给吗?甚至他们要别的,那也要给,这是组里的命令。张秋生说的对,这是一种落后的腐朽的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的组织。可我能脱离这个组织吗?从来没想过这问题,真叫人头痛啊。

    也许可以寻求张秋生的保护?他是那么的强大,他一点都不怕我们这个组织。他们三个人就敢打上门。张秋生背后的组织一定更强大。他有这样开明的思想,说明他的组织也很开明。他愿意保护我吗?

    沿途不断的有同学交头接耳,说代子还有其他两个女生与中国学生恋爱了。还有人看见他们在接吻。有许多同学说这是他们湘东高校的耻辱,他们学校的三朵校花就这么轻易地被中国学生摘走。

    饭堂里代子不顾众人异样的眼光公然坐到张秋生身边。张秋生笑着问:“没向组织报告yīn谋败露,请求结束任务?”

    代子很优雅地喝了一口牛nǎi,说:“报告了。任务继续。”

    张秋生这就不懂了,问道:“什么意思?”代子摇头说:“不知道。不过,你讨厌我吗?”

    张秋生毫无形象的大口扒饭大口喝汤大口吃菜,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后才说:“不讨厌,谁讨厌美女啊?有句话叫做,人在花中死做鬼也风流。”

    代子扭头看了张秋生一眼,嫣然而笑。倾倒众生明艳不可方物的一笑,让这饭堂里的男生流了多少口水,又引起多少喷火的目光就无人知道了。

    也有不少人特别是约瑟,伸着耳朵想听他们谈什么。可惜他们是坐在美国同学这边,而这次来的美国学生没人懂中文。

    下午是各国同学恳谈会。一百多学生在一起济济一堂,相互交流或介绍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学校自己的爱好等等。这种恳谈会有很多,今天是第一次。

    张秋生他们在自己的团里很孤立,也没别处可去。到rì本那边去?如果目光能杀人,rì本男生早已将他们戳得千疮百孔。到韩国那边去?韩国那帮人本身就不合群,个个板着苦瓜脸一点趣味都没有。剩下来只有跑到美国那边与他们瞎扯蛋。

    约瑟见张秋生过来,很认真严肃地说:“张,打架你赢了。泡妞你也暂时领先。但我要告诉你,我不会放弃!绝不!”

    他说这话的同时右手握拳在空中挥舞,以增强他说话的力量。张秋生拍拍约瑟的肩膀,说:“好,这才是男人。去吧,去追求你的爱情吧!我支持你,也祝福你。”

    约瑟被张秋生弄糊涂了,疑惑地问道:“如果我没弄错,她已经是你女朋友了吔。难道我看错了?我的意思是,即使她已经是你女朋友,我也还是要泡她。我发现,我爱上她了。”

    张秋生往嘴里扔了一块牛肉干,一边嚼一边说:“你没弄错,代子现在已初步算我的女朋友。不过,我认为她是她自己的,我没权利霸占。在这方面我们的平等的。”

    约瑟哪知道张秋生根本就把这个女忍者没当回事。谁会把一个随时都会刺杀你的女人当回事?约瑟真正地拜服了张秋生,这才是东方最高贵优雅的绅士。

    湘东高校做为东道主,一个同学演奏了三首小提琴曲。分别是德沃夏克的《月亮颂》、中国的《梁祝》和朝鲜的《桔梗谣》变奏曲。以此向参加这次交流活动的三个国家的同学表示敬意。

    德沃夏克其实出生于奥匈帝国时代的布拉格,现在属于捷克。但欧洲的文学艺术美国人是全盘接受,也算是应景了。

    演奏结束各国同学报以热烈的掌声后,中国同学都拿眼睛看着张秋生。小提琴嘛,中国同学也只有他能拿得出手。可是张秋生正在与约瑟扯蛋,眼睛都没朝这边看。

    袁老师很着急也很生气,关键时刻就指望你撑场面了,你却跑美国那边瞎扯。袁老师决定,下面看别国学生表演什么,完了指名要张秋生上去。

    韩国这次来的不知是些什么学生,好像专门要与rì本同学作对似的。向rì本同学表示祝贺与感谢的掌声刚落,一个韩国学生就出来了。这个韩国学生径直朝中间略偏一角的钢琴走去。

    几个小节过去,张秋生听出这是李斯特的十二首标题超级钢琴练习曲。张秋生没练过,但姐姐经常练。小时候家里穷买不起钢琴,姐姐是在少年宫学的。

    姐弟俩学的东西多而杂,学费就是一笔大负担。不说张秋生,就是张秋然钢琴也练得不好。不过妈妈说会弹就行,也不指望靠这个吃饭。学音乐练乐器只是为了陶冶情cāo。

    现在家里有钱了,姐姐又有方寸小筑,就买了架放方寸小筑里。姐姐没事就练练,有时也逼张秋生练。张秋生没耐心,往往练一会就跑出去。

    这十二首练习曲是一个整体,全部演奏完大约需要一小时。李斯特的钢琴曲向来是被认为煽情、优美而又空洞。这十二首标题练习曲在他的钢琴音乐中并不著名,但又被认为是最炫技的钢琴音乐,当然也被评为最好听。

    韩国同学的演奏比姐姐差得太远。不过拿普通人与姐姐比不公平。以姐姐的修为这世上已没什么技巧了。并且任何一种乐器的演奏,技巧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却是对作品的理解与把握,以及自己对作品感情的处理。

    张秋然本身就是感情细腻丰富的人。自从弟弟告诉她边界神灵的事,特别是音律对人jīng神的影响后,就专心研究这个问题。现在虽然不能说就研究透彻了,但通过音乐影响人的情绪当世可能无人能比。

    韩国同学终于演奏完毕,也获得热烈的掌声。掌声刚落张秋生就走了上去,也在琴凳上坐下。张秋生知道自己再不上去袁老师肯定要敲他爆栗。

    张秋生要弹钢琴?他,他,他钢琴也会?中国同学惊呆了。无论是怕他的还是讨厌他的同学都感到不可思议。这家伙乱七八糟一点不像有音乐细胞的样子,会拉小提琴恐怕是家里从小逼出来打出来的。可他要是会弹钢琴的话,他家里打得过来吗?

    常乐揉揉眼睛问旁边的严桂枝说:“这是张秋生吗?”严桂枝苦笑着说:“这家伙就是个怪胎。麒林市的三个人都是怪胎。”

    袁老师却既兴奋又有点不安。张秋生真的会钢琴吗?他别是上去搞怪吧?那洋相就出大了!不过,不会吧?张秋生同学虽然有点吊儿浪当,但正经起来还是很正经的。而且从与他的谈话可以发现,这个同学还是很爱国的,他绝不会给国家丢脸。

    袁老师又想,张秋生是在韩国同学演奏后上去的。那就是他觉得自己的钢琴弹的比韩国同学好!他是在与韩国同学比赛或挑战!

第三百六十章 孤魂

    袁老师的这个想法大家都有。各国同学都兴奋起来,热切的期待一场jīng彩的表演。

    张秋生似乎是在酝酿情绪,坐在钢琴前有一段时间一动不动。突然他抬双手,在钢琴上弹奏起来。第一主题清亮明快的流淌出来,人们仿佛看到一个少女在chūn天的田野里,在葱绿的山岗上,在清彻小河旁嬉戏、玩耍、劳动,她高兴地笑,她欢乐的舞,她围着阿爸撒娇。

    突然,第二主题狂风暴雨般地袭来。带有东欧音乐元素的音符组成的旋律,让听众感到了哥萨克铁骑的暴虐,第一主题在这种暴虐中渐弱。

    下面很长时间都是第二主题占据音乐的主导,而第一主题时隐时现苦苦挣扎。似乎是无边无际的苦难紧紧抓着听众的心。

    张秋生的双手飞快地在键盘上跳动,演奏出肆虐的狂风席卷着漫天大雪。而带有豫剧元素的第一主题,虽然微弱却始终不屈的与之抗争。

    两个音乐主题相互碰撞。第一主题展现的是一个少女形象,音乐清越明亮但弱小轻柔。第二主题既低沉如长夜般的暗黑,又沉重凝滞得像山一样压抑包裹着象征少女的第一主题。两个音乐形象反复得激烈地碰撞,像是少女的激烈挣扎和不屈的反抗。如泣如诉,如诗如画。

    演奏者只是将他心中的感受通过音符展现给听众。而听众则根据各自的阅历、知识和经验得出自己的感受。所谓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张秋生演奏的钢琴曲如同恢宏的史诗,又如一幅长长的画卷。它感动着听众,拨弄着听众珍藏心底的痛苦或美好的记忆。

    李满屯与孙不武听出了西伯利亚的风雪,贝加尔湖的风光,李翠兰的悲惨遭遇。

    严桂枝听出了家乡冬天的田野,狂风席卷着积雪,nǎinǎi牵着她去稻田里拨弄积雪,寻找秋天可能挪下的稻穗,家里的存粮已经不多。有时可以发现被雪压弯的灌木丛中露出一点鲜艳的红,那是她们家乡称做珍珠莓的果子,经过霜打雪埋后很甜很甜。

    严桂枝还太小太矮,甚至连话都还说不清。她总是指着红彤彤的果子,咿咿呀呀给nǎinǎi看,于是nǎinǎi就颤危危的攀着树枝帮她采摘。太小的严桂枝对那时的事都忘记了,但唯独这种场景被深深的记了下来。

    爸爸是村子里第一也是唯一的大学生,可是不知什么原因做牢了。全家人受着村里人的歧视。家里缺劳力,干活最累分红却最少。这些在她幼小的心灵深处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这些年生活变好了,爸爸也平反出狱恢复工作,严桂枝也被接到城里读书。

    严桂枝曾经无数次憧憬的城里生活其实并不美好。爸爸的房子里空空荡荡,客厅墙上挂着一张放大的黑白像片,那是妈妈的遗像。爸爸每天下班都要坐在妈妈遗像前抽烟,并且喃喃自语。

    这些年生活不管怎样确实变好了,严桂枝功课也紧张。她渐渐淡忘了幼年的苦难,现在被钢琴曲勾出来。泪水止不住地流下,她顾不得擦,痴痴地望着虚空回想着那些往事。

    代子弯着腰低着头,眼泪啪啦啪啦滴在地板上。外表漂亮靓丽的代子,到目前为止的人生其实是非常灰暗。

    她觉得张秋生所演奏的那个少女就是她,每时每刻无处不在的黑暗包围着自己。她挣扎、反抗,每次都以失败告终。她学会了放弃,她让自己麻木。可是内心渴望zì yóu的呼喊从来没有停止过!长夜漫漫何时是尽头?

    不止严桂枝与代子,听众中有许多人都在流泪。有多少人的生活没有经历过苦难?又有几个人没有一点曾经感动过自己的人与事?

    钢琴曲加入了第三主题,诙谐、阳光、无拘无束,带有明显中国长江流域的音乐元素,与第一主题的豫剧元素相互交融。险恶的第二主题退缩了,不再那么肆虐张狂。第一主题风格也变了,似乎是船歌又似乎是咏叹调或小夜曲,仿佛是向人诉说。诉说自己曾经的苦难,诉说自己美好的向往。

    正在听众们心情一松,感受少女找到了知心朋友,她不再孤独时。风云突变银瓶乍破,一度销声匿迹的第二主题再次出现。前面低沉凝滞的音乐变得狂暴,像千万匹野马在空旷的草原上奔驰。不,不对,是成集团的骑兵骑着战马在冲杀!

    一向幽默、放荡不羁第三主题在不断增强的旋律中变得急躁,不停的左冲右突躲避着敌人的追杀。

    此时的李满屯仿佛听到了直升机的轰鸣声,航空机枪的哒哒声,火箭弹的爆炸声。他看着满腔激情弹奏着钢琴的张秋生,似乎真真的听到撕心裂肺的呐喊:“老李快跑,往树木里跑!”似乎看见张秋生为了吸引火力而奔向空旷之地。止不住的泪水往下流,李满屯已不能自禁的轻声抽泣。

    象征着黑恶势力的第二主题与象征不屈的生命的第三主题再次激烈地碰撞,节奏越来越快旋律高低起伏激越跌宕。

    激烈的冲杀慢慢减弱,接着两个小节的休止。琴声轻轻的响起,舒缓、悠扬。听众好像置身于廖廓静寂的带有东欧气息的草原,沐浴在异国他乡的月光之下。

    象征少女的第一主题又出现了,只是此时的音乐形象中隐隐约约的有中国民歌《苿莉花》、《沂蒙小调》的变奏。一股思乡的情绪弥漫在听众心头,中美韩三国的同学都仰望虚空似乎那儿有自己的家乡和亲人。

    钢琴曲慢慢停了。听众还沉浸在音乐给他们带来的冲击中久久不能回神,就那么痴痴地坐着,钢琴声好像还在他们的耳边回响,他们陶醉在自己的情绪中不能自拔。

    很久,很久,不知谁带头鼓起掌,一下、两下,接着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听众也发现原来窗口、门外早已挤满了人,他们都是被钢琴声吸引来的。

    韩国那个弹钢琴的同学三步并做两步跑到张秋生身边,激动地说:“你能告诉我,告诉我,这,这个钢琴曲——。”张秋生没等他说完就接口说:“如果一定要起个标题的话,叫就《孤魂》吧。”

    “孤魂,孤魂,”韩国同学细细品味着这首曲子的标题,突然眼睛一亮问道:“你是说,那个,这曲子是你自己写的?”

    张秋生摊摊手说:“严格地说是我姐姐写的。更严格地说,她只是听我说了一个故事,被这个故事感动后弹了几遍,并没记下来。”

    这个韩国学生更加激动了:“我就知道这首钢琴曲中有一个凄美壮烈的故事,太让人感动。催人泪下,又激发人对美好的向往。”

    张秋生的德行就怕人说他好话:“你过奖了,这个曲子还很不成熟。”

    韩国同学认真地说;“音乐最重要的是能感动人,你做到了。真了不起!”说完又忸怩着说:“原来我还打算找你要曲谱的,真可惜还没写出来。不过,我一定要去中国,去见你姐姐,要向她学习。”

    张秋生向这位执着于音乐的同学伸出手说:“欢迎访问中国!”中韩两国学生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李正男。”“张秋生。”

    早就站在旁边的一个老者这时说:“我是湘东高校的音乐教师,大岛。”张秋生与李正男一齐鞠躬叫道:“大岛老师好!”

    大岛赞叹地说:“了不起,一首即兴钢琴曲能弹成这样真的了不起。原来我想第三乐章有点杂乱。如果将那些意大利歌剧调式,什么船歌、咏叹调或小夜曲改成如歌的行板要更好。现在知道你是即兴演奏,这样就已经非常难能可贵了。”

    张秋生赶紧鞠躬:“谢谢老师指点!”

    正在此时,代子与chūn上爱、河边舞信来到他们身边。chūn上爱双手捧着架古琴,河边舞信捧着一根玉箫。代子先向大岛与李正男鞠躬说:“对不起,打扰了。”

    大岛又是赞叹地说:“哦,中国的古琴与玉箫。你是要他演奏琴箫和鸣吗?我洗耳恭听。”说着就与李正男回到听众席上去了。

    代子又朝张秋生鞠躬,说:“请问张秋生君,能为我们演奏一首吗?”

    张秋生笑着问:“是你们组织的任务吧?想考考我们是不是出身名门正派?”

    中国无论是武道或修真门派,只要是传承悠久的名门正派,琴棋书画起码有两项是必修课。为的是修身养xìng,在今后的修行路上不走歪路。

    代子没回答问题,只是再次深深地鞠躬。这等于承认了张秋生的提的问题。

    李满屯与孙不武上来了,李满屯说:“这个让我们来吧,正愁找不着古琴与箫呢。”

    李满屯接过古琴,孙不武拿起洞箫,又有一个女生为李满屯搬来琴桌。李满屯将琴安放在琴桌上,盘膝而坐。孙不武持箫也是盘膝坐在李满屯身旁略后一点。两人轻声低语了几句,大概是商量演奏什么曲目。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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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秋生介绍:
简介做了很多,没有一个能准确反应本书内容。计划一千五百章,五六百万字的东西,想要几百字概括很难。干脆不做简介了。各位朋友进去瞄一眼,好看就看下去,不好看或不合您胃口,您掉头就走。张秋生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张秋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张秋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