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危险求欢
女人对于即将到來的危险,似乎相对于男人会更加敏感一些,尽管那道身影无声无息地一点点接近床头,但浅眠中的夜婴宁似乎还是察觉到了什么。
夜色里,她沒有立即转过身,而是在静静等着。
一只手轻轻搭上夜婴宁的肩头,她急速地扭过头,手一伸,“啪”一声按亮了床头灯。
“你……还沒睡?”
面前的男人显然极为惊诧,盯着一脸戒备的夜婴宁,慢慢吐出一口气來,显然,他也被兜头而來的灯光狠狠地晃了一下眼睛。
“你疯了!你跑到我这里來做什么?”
夜婴宁一个激灵,彻底坐了起來,长发披了一头一脸,她慌忙拨开,看清眼前站立的男人正是栾驰。
她好心,不想让他马上被栾金找到,这才留宿他一夜。
沒想到,这个胆大妄为的小霸王居然敢摸到她和周扬的卧室里來!
如果此时周扬也在这里,岂不是轻而易举就被抓个正着?!
到时候,她就算浑身长满一百张嘴,也别想为自己讨个清白。
“你怕什么,姓周的已经走了,我亲眼看见他开车离开这里的。”
栾驰不大高兴地撇撇嘴,似乎对于夜婴宁的紧张很是不满,斜睨了她一眼,他又气鼓鼓问道:“你们刚才都做什么了?”
并不是一个毫无城府的人,只是在面对她的时候,栾驰总会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个23岁年轻男人的幼稚。
“说话,睡觉,还能干什么?难道支上一张桌子打麻将?”
被栾驰问得一愣,不禁联想到刚才那被羞辱的一幕,夜婴宁脸上一红,装作生气一般恼怒地搪塞道。
她匆匆起身,赤足走到窗前,一把拉开窗帘,只见别墅外一片寂静,只有几盏路灯还亮着。
周扬走了?
有可能,他这些日子忙得很,本來就是跟部队请假才过來的,被临时叫走也未尝不可。
又或者,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难堪,不愿与情敌共处在一个屋檐下。
“打麻将?我真的疯了才会在和你独处的时候还想这种事儿。你知道的,我只会想……”
栾驰邪恶地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标志性的痞子般的笑容,几步走到夜婴宁身后,双臂一紧,缠上她的腰。
后面两个字,极低,又缠绵,犹如冬天里呵出來的一口热气,薄薄得吹拂在她的耳后,撩得发痒。
不大习惯他的触碰,夜婴宁不甘心地挣了一下,又怕被他看出破绽,只得硬生生忍着,被栾驰圈进了怀抱中。
他狠狠嗅了一口久违的來自她身上的淡淡香气,满足地闭上眼,喃喃道:“我喜欢中海,因为这里有你。部队生活太枯燥,一群大老爷们,白天兵看兵,晚上看星星。”
夜婴宁一怔,沒有想到和平年代军人的生活依旧是如此的单调,灯红酒绿如栾驰,对他而言,这种锻炼也实在太严苛了一些。
“你爸爸怎么说,打算什么时候把你调回來?”
虎毒不食子,再说,她已经结婚,栾金不至于眼看着自己的爱子在千里之外遭罪。
“我真后悔,当初就不该妥协,眼睁睁看着你嫁给别人……”
栾驰的声音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顿了顿,他又自嘲道:“其实我是怕害了你。我要是活不过明年,你不就成了寡妇?要是你死心眼儿,爱我爱得不行,死活要为我守一辈子寡怎么办?”
眨眼间,他又恢复了平时的不正经语气,笑嘻嘻地去亲吻夜婴宁的脸颊。
她试着躲了躲,见躲不过,索性由着栾驰,然而心里却忽然明白了什么,似乎弄清了为何他一直沒有真正要自己的原因。
“栾驰,是不是因为这个,所以……所以你一直沒有要我?”
夜婴宁仰起脸來,转了个身,与他面对面。
“你好像在暗示我什么。”
栾驰细细地打量着她脸上的表情,立即收敛了嬉笑,连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來。
“我只是不想被当做一件物品,无论它隶属于谁的名下。”
夜婴宁偏过头去,不想同栾驰对视,他的目光太澄净,和其他男人的凌厉不同,干净得像是不受任何污染的湛蓝海水。
可即便这样,她却很清楚,比任何人都清楚,栾驰这个人,绝对不简单。他不过是信任自己,所以愿意在她面前剖白自己,展露出最真实自然的一面罢了。
如果被他知道,她已经不是原來的夜婴宁,那么他会比其他任何一个男人都來得危险,会毫不犹豫地杀死自己!
这个认知,让夜婴宁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从头到脚都感到了阵阵凉意。
“还是这么怕冷。”
栾驰笑着摇摇头,抱紧她,用自己的体温为她取暖。
夜婴宁顺从地被他拥住,一言不发,十分乖顺。
“对了,宝贝儿,几个月前你跟我说,你好像发现了一件事,不过还不确定。那是什么事儿,现在有眉目了吗?”
他忽然想起什么來,主动问道,夜婴宁愣了愣,下意识反问道:“什么事?”
栾驰失笑,抬起手來刮了一下她的鼻梁,“你当时又沒告诉我,我怎么知道?”
夜婴宁更加费解,拼命回想,但在她现有的记忆里,根本搜索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一件事,她沒有告诉任何人,只告诉了远在千里之外的栾驰,这说明这件事非同小可,极为重要,甚至有几分神秘色彩。
“好了,等想起來再说。现在我更想和你做……”
“……爱。”
两人近身厮磨了好一阵子,栾驰早就蠢蠢欲动了,他低下头,嘴唇贴着夜婴宁的嘴唇,声音越來越暧昧,最后一个字简直是从喉咙里挤出來的。
她一惊,一直陷在思考里,沒有料到,面前的男人根本就是个精力旺盛的小禽兽,三两分钟里就能随时发情。
此刻,那硬邦邦的危险火烫正抵着自己的腿根处,热度逼人,无法忽视。
“不、不行!”
夜婴宁立即伸手去推他的肩,想逃出他的桎梏,不想,栾驰冷了脸色,一把攥住她的手,反问道:“不行?”
这还是两人认识几年以來,她第一次拒绝他的求欢!
“太……太危险了,现在不行。”
沒想到栾驰翻起脸來居然也如此骇人,夜婴宁承认自己是欺软怕硬,见他已有发怒前兆,语气立即放柔。
“你要体谅我,这里毕竟是我父母的地方,我,我不能……”
原來她顾忌的是这个,栾驰厉色稍缓,将她拥得更紧,伸手把窗帘拉紧一些,不以为意道:“怕什么,我们不是在你家里也能玩得好好的,还是你结婚的前一晚……”
第七十七章 快憋坏了
如此轻松的口吻,栾驰满不在乎地提到那一天,但夜婴宁不知为何,还是感到了心底泛起一阵抽痛來。
她自然沒有资格和立场去评判原來的夜婴宁为人处世的原则,毕竟她也不过是出卖身体的女人,若真要论起三观也正不到哪里去。
可是,婚礼前一天还和情人在娘家缠绵,被丈夫抓了个正着这种事,她觉得真的不是一般女人能够做得出來的。
如果是原來的夜婴宁,此时此刻,这个非同凡响的女人又会怎么做呢?
是先不顾一切地同情人云雨一番慰藉自己,还是找个理由拒绝他以免打破目前暂时的平静?
似乎无论哪一种,都会引起不可预知的一系列事件,犹如蝴蝶效应一般。
“栾驰,我、我肚子疼,我不想……”
她张了张嘴,随口胡诌了一个借口,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被他拖到水里有些着凉,夜婴宁总觉得小腹那里胀胀的。其实刚才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还以为是因为戛然而止导致身体欲求不满。
不知道是不是谎言往往会成真,说完这话,夜婴宁愈发感到小腹抽痛了。
“你每次撒谎都会说肚子疼,就不能换一个?”
栾驰挑眉,显然不信她的话,他更不知道夜婴宁晚宴时腰部撞到了桌沿,这会儿正隐隐作痛,只是认为她在拒绝自己。
她在为哪一个男人恪守贞洁?那个姓周的,还是把她拉上岸的?
一时间,栾驰也在心里偷偷地算计着小九九:自己忍了这么多年,现在被周扬吃到了肉,也算对他不薄了,凭什么到现在还得去信守那些道德束缚?!
要论先來后到,他还是夜婴宁的第一个恋人呢,从19岁到23岁,都是自己陪在她身边,如此说來,他周扬算老几。
“我真的……”
夜婴宁百口莫辩,紧咬着嘴唇小声反驳,又不敢彻底激怒栾驰。
“你真的什么?要我猜,你不会是真的爱上他了吧?”
栾驰的语气一霎时变得阴恻恻,他骨子里的阴和狠如猛兽出闸一般狂涌出來,压也压不住。
本就不是胆小怕事的人,若真想鱼死网破,他才不怕!
“你胡说八道!”
夜婴宁愤愤回嘴,心里也是跟着一沉,她当然觉得自己不会爱上周扬。
只是,有一些怜悯罢了。
毕竟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任何人听到了都免不得唏嘘感叹。
“我胡说八道?呵,你自己的事情,当然只有你自己最清楚了!”
栾驰看着她,怒极反笑,伸手在夜婴宁鬓发那里抓了抓,再摊开时,里面已经多了一颗子弹弹壳。
“礼物。”
她愕然,等借着光亮看清那是什么,顿时有些惊讶。
“我第一次射击训练打的第一发子弹,特地留下來带给你。”
他抓过她的手,将弹壳轻轻放到她的手心里,再扣上她的手。
“我总算说对一句话。我说过,你就像一颗子弹,准确无误直击我心房。这话虽然酸了一点儿,不过是真的。”
栾驰一点点蹲下去,跪在夜婴宁面前,将脸埋在她的腿间,闷闷地开口。
他的呼吸吹拂过她翕动的花蕊,带來痒痒的悸动,她只觉得两条腿软绵绵,有些发虚。
这是她全身上下他最爱的地方,那样娇美,柔弱,粉嫩,如果用手指轻轻掰开两片嫩嫩的花瓣儿,就能看到细小的口径,以及里面若隐若现的粉色褶皱。
“你有一个会让男人发狂的名器,洞口窄小,里面却层层叠叠,一旦进去就会被密密麻麻地包裹住,随着收缩,一下下狠狠绞紧男人的命根子,不把最后一滴精血榨干不会罢休。你根本就是个女魔头……”
当年,第一次看见夜婴宁裸体的栾驰如是说道,从此对她的身体如醉如痴,一发不可收拾。
远离中海的近两百个夜里,他对她是如此的思念和渴求,如今能够亲手触摸到那柔软,感受着它在自己手掌中渐渐绽放,变得湿润,这种感觉几乎令栾驰全身紧绷,肿胀得发疼。
“栾驰,我……”
夜婴宁咬了咬嘴唇,因为激动,她的眸中已经隐约有泪光闪过。
被他熟练地抚弄的地方窜过一阵酥麻,连带着小腹狠狠一抽,似乎有什么要流泻而出,她下意识地夹紧双腿,连带着也夹住了他的手。
“嘘,别总是这么连名带姓地叫我……”
他眼中笑意盈盈,仰头看她脸上控制不了的欢愉之色,继续诱哄道:“你把腿松开我就不弄你了,你夹着我让我沒法抽手。叫我好哥哥,我就放了你……”
栾驰表面上对姐弟俩满不在乎的态度,但其实,他很在意别人说他比夜婴宁年纪小,两个人不合适。
栾金曾在办公室将他大骂一顿,说他眼瞎了才会喜欢那个女人,一沒家世二沒教养,而且比栾驰还要大一岁。
他口中的“那个女人”,自然就是夜婴宁。
夜婴宁眉间紧蹙,她犹豫着,颤抖开口:“哥……哥哥……”
不要再弄了,栾驰的手指灵活得可怕,他甚至无需进入就能弄疯她!
眯眼轻笑,不忘欣赏此刻她脸上的魅惑表情,栾驰言而有信,停下了手。
很快,空气里似乎浮动起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味道,他一愣,仔细掰开那泛湿的花瓣,看了看才惊讶道:“操!老子摸了几下怎么就搞出血了?”
夜婴宁顿时脸色通红,推开他,期期艾艾道:“好像,好像是那个來了……”
栾驰甩甩手,一副很懊恼的样子,郁闷道:“怎么我吃口肉怎么难啊!快憋坏了!”
她“噗嗤”一声笑出來,连忙走到抽屉前翻找卫生巾。
“对了,你打算怎么跟你爸爸和你爷爷交代,就这么跑出來了,再偷偷跑回去?”
栾驰洗完手,折回來,听清她的问題,神色也凝重起來。
“说实话,这问題……”
他诚实地摊摊手,非常无赖的样子,“我倒是沒想过。”
夜婴宁气结,撕开包装袋,扭身去了卫生间。
栾驰歪歪斜斜地靠着门,抬头看着天花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不过,我觉得我爸也是雷声大雨点小,据说我爷爷每隔几天就要把他叫过去,说什么你把我宝贝乖孙孙还给我什么的。说不定这回我趁机打滚耍赖,就不用再回部队了。”
夜婴宁提上内裤,皱眉道:“部队不是挺好的,你看你,现在多精神。”
栾驰嗤笑,不正经地嬉笑道:“精神也不是锻炼出來的,是憋出來的,一滴精十滴血。我库存丰富,能不精神吗?”
她看看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能留他,免得坏事。
“天一亮你就走吧。”
栾驰点点头,他虽然孩子气,却懂得轻重缓急。
“我先去找我爷爷避避难,等我稳当了就來找你。”
说完,他凑过來在夜婴宁唇上一啄,小声道:“走了!”
就在她还來不及反应过來的时候,栾驰已经冲到了窗前,飞身一跃,破窗而出!
顿时,夜家警报大作,一分钟后所有的保安都急急忙忙冲出來,只是,整个别墅还哪有一个人影?!
“讨厌。”
站在窗前看了一会儿,夜婴宁盯着面前碎成蜘蛛网一样的窗玻璃,无奈地嘟囔了一句。
第七十八章 匿名举报
顶着一双即便用过了遮瑕膏也无济于事的黑眼圈,夜婴宁走下楼梯,夜昀和冯萱已经坐在了餐桌前,正等着她用早餐。
“爸妈早。”
她有些有气无力地坐下來,先向父母问过好,这才端起面前的牛奶,懒洋洋地喝了一口。
“宁宁,你和我们说实话,那个宠什么,还有小祖宗栾驰,你们到底……”
冯萱实在无法掩饰心头盘亘一整夜的忧虑,眉间聚拢着浓浓的不解和担心,平日里一张保养得宜的脸,此刻也显得有些憔悴苍老。
“妈,我不想说。”
夜婴宁想了想,有些无助地看向夜昀,她知道,父亲在家中虽然一向寡言,却最为疼惜自己,从來不会过多地为难她。
除了,在和周扬结婚这件事上,他罕见地态度坚决,甚至近乎于逼迫了。
夜昀淡淡扫了她一眼,只一眼就让夜婴宁有一种他已经将自己全部看穿的错觉,到底是纵横商场三十年的老江湖,她的那些小心思,骗骗其他人还差不多,却瞒不过亲生父亲。
知女莫若父,夜昀做了个手势,示意冯萱先收声,千万不要将夜婴宁逼迫得太紧,以免起到反效果。
“不说就不说吧,先吃饭,边吃边谈。”
他率先拿起一片吐司塞进嘴里,沉默地咀嚼着,倒是冯萱一霎时眼眶泛红,掩口哽咽道:“你还吃,怎么能吃得进去!那个写匿名举报信的人到底是和咱们夜家有什么仇……”
夜婴宁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举报信,匿名,那是什么东西?!
“妈,你说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她懵住,下意识站起來,用手撑着餐桌,直直地看向冯萱。
显然,夜昀原本不想早早将这个消息告诉她,但冯萱早已忍不住,脱口而出道:“你什么时候管过家里的事!你连自己都弄不好,刚结婚居然就不活了闹自杀,你心里哪还有我们做爸妈的……”
不等说完,冯萱已经呜呜哭了起來,顾不得平时的仪态,捂着脸瘫坐在椅子上。
“阿萱!一码事归一码事,不要扯到别的上头去!宁宁,不要听你妈瞎说!”
夜昀重重一拍桌子,大声呵斥道,冯萱的哭声立即有所渐弱,但听在夜婴宁耳朵里,无异于锥心泣血。
“爸!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夜婴宁也激动起來,她从來不知道家里的生意居然会发生如此大的变故,甚至惹來举报。因为一向认为父母生财有道,她几乎从不过问,短期内也无接手家族公司的意图。
“到底什么举报信?是不是和夜家的御润珍珠有关系?”
她很快明白过來,御润珍珠是夜家最负盛名的品牌,取其“珠圆玉润”的谐音。又因为清代时,夜家祖上曾有人在朝中做官,专门负责为慈禧太后鉴定珍珠,故而选用了“御”字表明皇家御用。
御润珍珠的生产基地在南方某市,多年來该地区一直以珍珠培育养殖为主要经济收入來源。近年來,国内多家珍珠企业以此为基地,这其中以夜家尤为知名,是公认的业界龙头老大。
在此前,夜昀本人一直对公司上市一事持有沉默的态度,所以一直到今年,夜氏才终于有了大手笔,但就在御润过会的前夕,一封匿名举报信打破了所有人的期待。
“我这次亲自去南方,就是想把整件事调查清楚。哎,沒想到居然会这样,早知道,我说什么也不会听从董事会的意见,同意御润上市,哪怕人家背地里说我是老糊涂。”
夜昀叹息,频频摇头,一时间几乎老泪纵横。他为了夜氏的繁盛辛苦了半辈子,自父辈手中接过产业后便辛勤打拼,和国内大多数养尊处优的商人们不同,他是奋起拼搏的一代。
“我不懂,为什么证监会突然发出这个什么公告?我们御润的相关材料不是早就都申报上去也都合格了吗?爸,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
夜婴宁努力从父亲的话里找到关键词,生意上的专有名词她知之甚少,但,她实在搞不懂,为何一纸匿名信居然会有如此大的效力,竟能让一个知名企业的上市梦彻底破灭!
一旁的冯萱止住了哭泣,抽噎着插口道:“宁宁,不要怪你爸爸,要怪就怪我吧。一切都怪我,谁让我有私心,想着一边把御润明面上的账目做得好看些,一边让你几个舅舅和阿姨也能跟着沾沾光。所以,我就、就让御润下边的养殖分公司把货都供给他们几个……”
夜婴宁看着哭红了眼的母亲,还是有一丝不解,她不懂,正正经经做生意,即便是把货卖给亲戚,又能如何,难道还犯了哪一条王法不成?
“宁宁,你不懂。这就是所谓的关联交易,这种交易比重一旦过大,是犯法的。而且,你妈妈和你舅舅,他们……他们私下篡改了交易数额,一百万的货,做成五百万的帐,而且定价大有水分。这么说,你明白了?”
夜婴宁脑中霎时犹如一道惊雷劈过,她就算再无知,现在也明白了整件事情的严重性,当即两腿一软,跌回了座位。
而且,凭她对母亲的了解,她既然已经做了这些,那就肯定不只是这些。
“妈,你说,小舅舅这几年一直在香港做生意,他的公司,不会、不会‘恰好’也是我们御润的‘大客户’吧?”
冯萱用两手摩挲着自己的脸,只是呜咽,并不开口,算是默认了这一切。
夜婴宁颓然地低下头,其实整件事很好弄清楚,那就是,同亲友一道做好账面,业务增长,毛利减少,为的就是便于上市融资。
一定比例的关联交易,其实并不是致命的,甚至国家也在一定程度内允许,承认其的合法性。但,凡事都有一个尺度,只要超过法律允许的境地,那么就是彻彻底底地触犯了法律。
而且,无论这一次夜家能否逃过一劫,御润的上市梦却是被打碎了。
“怎么会这样……”
夜婴宁喃喃自语,这个时候,她已经沒有办法去责怪母亲的贪婪和急躁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确保证监会的调查结果是对夜家有利的。
“宁宁,别怕,其实昨晚爸爸也和几个老朋友聊了聊,可能事情沒有那么糟糕。即便,即便真的沒办法,我和你妈妈也早就给你准备了一笔钱,这些钱足够你……”
夜昀艰难地开口,想要劝劝夜婴宁,为她宽心。
“爸,你说的什么话,都这个时候了,你当我还会想着自己以后有沒有钱花?”
她猛地抬头,似乎一下子振奋起來,想了想,夜婴宁站起來,目光坚定道:“我去问问清迟,她做了几年珠宝生意,总归是有些门路。”
余光看见冯萱哭泣的脸,夜婴宁语气又柔和下來。
“妈,事到如今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这事儿还得你去出面,去找找我的……婆婆吧。”
想到周扬的外祖父是谢见明,也许,只有那样富可敌国的人,如今才能救夜家于水火之中。
第七十九章 共事一夫
坐立不安的夜婴宁再也沒有心情欣赏西山别墅的湖光山色,用过早饭后,和夜昀一同进了书房,用最短的时间从头到尾了解了一下御润的整体现状。
对于一个自幼崇尚艺术,喜欢珠宝的年轻女孩儿來说,艰涩的经济术语,密密麻麻的账目数据,这些无疑是前所未有的挑战,但夜婴宁只能进不能退。
“我会尽量通过清迟去打听一下消息,毕竟放眼整个业界,私下里做这种事的也不仅仅是我们御润一家。或许是夜氏准备要上市这件事触动了竞争对手的利益,才让他们狗急跳墙也说不定。”
夜婴宁浏览过御润近一年的账目后,对夜昀如是说道。
“我原本不想告诉你的,宁宁,你现在还有比赛,我和你妈妈都不想拖你后腿。”
夜昀连连叹气,不过几日光景,因为过于劳心,他竟已苍老许多。
“夜家就我一个女儿,爸你不要这么说,比赛的事情,我自己有数。”
夜婴宁几步走上前,用力拥抱父亲,极力安慰他。
她独自一人驾车离开西山别墅,一路上开着车窗,任由呼呼的风吹拂在脸上,有一点点疼痛。
一走进灵焰,苏清迟看到夜婴宁,立即跟她进了办公室,反手锁上了门。
“沒出大事吧?”
她惴惴不安,昨晚的情况不适合外人留宿,所以苏清迟找了个借口离开,不过一晚上都在替夜婴宁担忧。
“我还好,相比我的烂摊子,我们家才是真的遇到大麻烦了。”
夜婴宁顿了顿,简单地将御润目前所处的情况一一讲述给苏清迟听。
苏清迟的眉头皱得越來越紧,和夜婴宁单纯地主攻珠宝设计不同,在这一行做了几年,也算是见多识广,她当然立即就听出其中的玄妙來。
“婴宁,你先听我说。”
她打断夜婴宁,如今事态非常,苏清迟顾不得和她客气,直截了当道:“第一,据我所知,ipo(首次公开募股)规则对于这种所谓的关联交易在一定程度上是许可的,不是说只要有了此类交易就一定意味着违规,你先不要慌。第二,即便有了关联交易,只要在货物定价上是合理的,而且沒有明显的利益传输,那么即便证监会派人去调查,你们家的企业也不会彻底丧失上市资格。”
到底是专业人士,几句话就能直戳重点,无论如何,苏清迟的话还是令夜婴宁彻底镇定下來。
“我先去帮你问几个朋友,毕竟涉及夜家,你不好直接出面。不如等我问出來有用的消息,你再重点出击。”
苏清迟很是果断地为夜婴宁做了决定,几乎不等她道谢,就夺门而出。
望着她离去的风风火火的背影,夜婴宁不禁感叹,虽然这个朋友偶尔也会小小地出卖一下自己,比如每每涉及到跟栾驰有关的事的时候。但,归根结底,苏清迟还是真心实意对待自己的。
几分钟后,夜婴宁终于强迫自己冷静下來,她疲惫地开启电脑,准备开始工作。
然而,当网页弹出后,屏幕上的一行大字几乎令她彻底呆愣当场,,天宠掌门人左拥右抱,美艳姐妹花共事一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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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御润在上市前被举报的消息,夜家尽力压下來,可世上沒有不透风的墙,不久,夜皓夫妇便得知了这一消息。
俗话说,亲兄弟明算账。更何况,夜家两兄弟在多年前就已经分家,单独做生意,平日里也鲜少有经济上的往來。
因此,这一次,夜皓也不过是以弟弟的身份來过问了一下,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立场,那就是如果用钱周转的话,请兄嫂千万不要客气,但其他方面,他和妻子就爱莫能助了。
“大伯聪明一世,沒想到最后反而是被大伯母一家给坑了。”
回家的路上,夜澜安忍不住出声抱怨,白思懿狠狠瞪了她一眼,不许她再说,生怕引起丈夫的反感。
“咳,我们这种家族生意的,最怕的就是窝里反。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
夜皓也不禁唏嘘起來,大概是感到异常头疼,伸手按了按两侧的太阳穴。
见父亲亲眼见到夜昀一家的困境后似乎颇为感慨,夜澜安思忖了一下,眨了眨眼,试探着出声道:“爸,你说,这要是小舅子小姨子都信不过的话,自己的女儿女婿总归是可信的吧?”
“嗯?”
闭目养神的夜皓愣了一下,似乎沒有预料到女儿会问出來这么一句。
一旁的白思懿飞快地瞥了夜澜安一眼,似乎明白过來什么,主动歪向夜皓,伸手帮他一下下按着前额,缓解着酸胀。
“女儿是说,自己亲生的难道还不可信?我们安安难道还能把你给坑了害了?真是老糊涂了。”
白思懿笑着捶了夜皓一把,又侧过头朝着夜澜安使了个眼色。
坐在副驾驶上的夜澜安立即扭过身子,向夜皓撒娇道:“爸,你也知道,我玩心重嘛,说要去家里的公司学习,可拖了好久了都沒去。要不,我和行远一起过去,他脑子快,人又谦逊,有他陪着我,我也能收收心是不是?”
享受着妻子按摩的夜皓闭着眼,一副很舒服的模样,听了她的话,沒有立即反应过來,下意识地轻哼了一声。
“嘿,我就知道爸爸一定会同意,爸你最好了!”
夜澜安连忙伸直上半身,凑过來朝着夜皓脸上“啵啵”两口,倒是让他彻底愣了愣,继而才明白过來自己许诺了什么。
“胡闹,真是胡闹!”
夜皓佯装生气,怒斥了一声,拨开白思懿的手,想了想,又改口道:“他如果真心对你好,我倒是也不介意让他管管几个小公司练练手。可千言万语只有一点,安安,他必须对你是真心,你能跟爸爸保证吗?”
夜澜安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住,许久,她才小声道:“行远他……应该是沒问題的。”
白思懿也连忙陪说好话,笑道:“儿大不由娘,安安这孩子难得喜欢一个人。”
夜皓这才微微颔首,算是同意。
夜澜安坐回原位,心头怦然,她沒有想到,说服父亲同意林行远去家里的公司竟会是这么容易,偏她之前还准备了好几套说辞,反复演练,生怕他不答应。
看來,父母果然对自己是无比宠爱的,她不由得心生感动。
接下來,夜安澜想的则是如何将这一消息告知林行远,她很清楚他的个性,若是自己不够委婉,言语间可能会伤害了他的自尊。
左思右想,她还是拿起手机,给林行远发了一条微信,挑了一家餐厅,约他出來面谈。
第八十章 包房诱惑(加)
夜澜安选了一家新开业不久的台湾餐厅,撇开菜色口味不谈,起码这里的环境十分清幽雅致,走的是高端中餐的路线,很适宜三五好友在此小聚。
最重要的是,之所以选择这里,她还有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理由。
因为她的身份,所以餐厅经理特地帮她预留了一间小包,名为“时晴轩”。
“快雪居呢?我喜欢快雪居里面的榻榻米,坐在上面很舒服。”
夜澜安有几分不满,论身家,她也算是这里客人中的佼佼者了,沒想到餐厅的经理居然将最有名气的包间留给了别人。
“不好意思,夜小姐,快雪居有客人提前一步预订了。”
“快雪时晴”,取自于王羲之的著名书法作品《快雪时晴帖》,用來做包房的名字,听起來颇有些古色古香,韵味十足。
经理满脸赔笑,躬身请她先走,一想到林行远也快到了,夜澜安的大小姐脾气不好发作,只好闷声向前走。
路过快雪居的门前,刚好房门半开着,夜澜安好奇心作祟,探头去看,刚好对上了两张美艳动人的脸。
乍一看,那两张脸有七八分相像,只是一个妩媚些,一个清丽些。
似乎有些眼熟,一瞬间也看不大清楚,毕竟是偷窥,夜澜安只得立即收回眼神,迈步走向“时晴轩”。
对方似乎也察觉到了,立即有人关紧了房门。
落座后不久,夜澜安还沒有把菜单翻看一遍,林行远就已经到了。
守时是他一贯的习惯,进门后,林行远看清包房内的陈设,微微一愣。
不得不说,和一楼大堂比起來,这样的包房内部装修,与其说是适宜用餐,还不如说是方便男女调情,,
这,就是夜澜安那个不能言说的理由。
她知道男人都喜欢刺激,越紧张越心动,越危险越爽快。
相比于自己的住所,或者是普通的五星级酒店,越是让人觉得“不可能”的地点,往往越能勾起潜伏在男人心底的欲兽來。
和林行远在一起这么久,尚未有亲密接触,这让夜澜安感到无比的不安和担忧,虽然她很清楚,女人试图用身体來捆绑男人的心是愚蠢的,可是……
那句话怎么说,通向女人的心里的路,要通过阴|道;而喂不饱一个男人,他又怎么会对你言听计从呢?
所以,尽快同林行远更进一步地确立关系,那才是当务之急。
“安安,你说约我吃饭,这里……”
林行远一眼看透夜澜安的心思,故意不主动戳穿,只是拖长了尾音,装作不解。
“行远,你先坐下。”
夜澜安声音愈发娇媚婉转,伸手去拉他,林行远倒也不避不躲,由着她将自己按了下來。
她顺势靠在他肩头,柔声道:“爸爸说,他愿意让你和我一起去公司学习,让你先熟悉熟悉,方便以后上手。”
林行远不动声色,然而眼睛里却闪过一丝光亮,他抬起手,轻抚着夜澜安的背脊,声音里似乎也满含喜悦道:“真的?太好了。”
她点头,再一次向他确定这一消息,然后含情脉脉地看向他。
这样的气氛,林行远很清楚,自己该吻她。
所以,他低下头,在夜澜安的红唇上轻轻吻了一下,随即离开。
她的眼底露出不满足,却也清楚不能将他逼得太紧,他那样骄傲,夜澜安对此再清楚不过。
只希望着自己的真心和爱意能化作一张密密麻麻的天罗地网,将他的百炼钢终究也能化作绕指柔才好。
*****
自成年后,宠天戈就发觉自己很少能够遇到令他心烦到寝食难安的事情,这种一帆风顺甚至让他怀疑,“人生挫折”这四个字对他而言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直到,夜婴宁的出现,彻底打破了这份洋洋得意。
从鲁西永她的意外消失开始,如果说那件事只是暴风雨前的小涟漪,那么生日宴上,栾驰的突然出现,则是彻底地掀起一场狂风骤雨,惊涛拍岸。
“给我派人去查夜婴宁,包括她几岁断奶几岁说话,一件事也不许漏掉!”
这是宠天戈离开西山别墅后,对秘书victoria说的唯一一句话。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不出12个小时,一份堪比个人档案的文件袋就送到了宠天戈手上。
这一次,里面的内容远比上一次要详尽。其实,宠天戈对夜婴宁一直都做不到完全的信任,事实上,他对任何人都做不到。
只是经过生日宴,他更加笃定,在夜婴宁身上,还有连他都不知道的隐秘。
他坐下來,点燃一支雪茄,静静地抽了两口,然后才下了好大的决心似的,将手里的文件仔细地翻看起來。
宠天戈沒有猜错,尽管栾家很是下过一番苦心将几年來栾驰和夜婴宁的交往抹干净,但雁过留痕,沒有什么能够瞒得了只要给钱就能为雇主做到无孔不入的私家侦探。
精光一闪,宠天戈将眼神落在了夜婴宁三年前的出境记录上。
时间吻合,地点吻合,看來,她果然就是自己曾遇到的那个人,确实沒有错。
但为什么,她给自己的感觉,却差了那么多?
同样一张脸,中间只隔了三年的时间,几乎沒有任何变老,可是前后的反差却实在强烈:三年前的她,柔弱无助犹如一只离巢的雏鸟,他永远记得当时她那脸色惨白到令人心疼的一幕,让他迫不及待想要拥她入怀;三年后的她,虽然同样娇美迷人,却似乎更多了一丝韧性和倔强,总让他有种自己抓不住她的恍惚之感。
接下來的内容,则是宠天戈意料之中的部分,夜婴宁在婚前就同栾驰保持着私下的秘密情人的关系。对此,栾驰的家人均知晓,并不同意这样门不当户不对的恋情。
在栾家人眼中,同样出身红色高干的年轻女孩儿,才是媳妇儿的合格人选。夜婴宁的父亲不过是一介商人,这对于极为看重出身的守旧大家庭來说,简直是致命的硬伤。
正看着,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响起,宠天戈伸手按下接听键。
“宠先生,唐小姐约您吃饭的时间差不多到了,需不需要……我帮您推掉?”
victoria小心翼翼地问道,她看出宠天戈此刻的心情很差,所以在猜测着他是否愿意赴约。
“不必取消,谢谢提醒,不用叫司机,我自己开车。”
宠天戈犹豫了一秒,立即沉声回答,他很清楚唐漪这次约他的目的,甚至不惜叫上亲生妹妹作陪。
他将手里的文件收好,放进了抽屉,随手上了锁。
徐徐起身,宠天戈走到穿衣镜前,整理了一下,心头微微生出恨意來。
夜婴宁,说到玩女人,我也不是非你不可,我要你知道,随时都有大把的女人供我宠天戈來尽情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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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破坏好事
夜澜安特地点了几样林行远喜欢吃的菜,她发现他的口味比较清淡,并不像是地道的中海人。
“习惯了而已。”
他淡淡开口,一句话轻描淡写,并不打算告诉她,自己的口味是被另一个女人给养叼了。
眼中浮起失望之色,不是看不出林行远的疏远,然而夜澜安依旧努力安慰自己,他原本就是这样清冷性格的男人,并不只是单单对自己这样。
就在她打算再一次依偎进他的怀里的时候,林行远忽然起身,说要去一趟洗手间。
“包房里就有,你干什么出去?”
夜澜安终于忍不住发起脾气來,伸手一指,林行远微笑着解释道:“我想吸根烟,怕呛到你。等我回來。”
说罢,他俯身,在她脸颊落下一吻。
她的滔天气焰顿时熄灭,只能呆呆说好,然后看着他走出去。
将房门拉开又合上,林行远脸上的笑意终于完全消失不见。
夜皓那只老狐狸,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就同意自己去他的公司,当然,这其中夜澜安的作用很大,但就算他再宠溺自己的独生女,也不会拿生意开玩笑。
唯一的可能是,他确实需要帮手,又或者,他的注意力被其他事情所牵制,很多小事疲于应付,索性以此來哄得夜澜安开心。
而无论真实原因是什么,林行远都不在乎,他要的只是一个暂时的依傍而已。
他站在走廊里,微微平静了一下,再掀眸的时候,脸上已经恢复了常色。想了想,林行远迈步,朝着“快雪居”的方向走过去。
就在刚才,餐厅经理带他前往“时晴轩”的时候,略显紧张地用对讲跟门口的泊车小弟交代,说一会儿有很重要客人,让他好好招呼。
“是什么人?”
林行远有些好奇,不禁脱口问道,那经理只当他即将成为夜家的乘龙快婿,自然百般讨好,故作神秘地回答道:“是天宠的老总,宠天戈。”
他拉长声音,“哦”一声不再开口。等走到“快雪居”门前时,林行远故意放慢脚步,虽然包房的门紧闭,但嗅觉敏感的他还是闻到了一股高级香水的味道。
看來,宠天戈要见的是女人,又特地选在这里,他不免冷笑连连。
这件事本身与他毫不相关,林行远一向又信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准条。只可惜,一想到宠天戈和夜婴宁之间那种若有似无的隐秘关系,他又无法说服自己做到视而不见。
所以,他估算了一下时间,差不多这个时候,宠天戈也该到了。
等在走廊一边,果然,沒有几分钟,宠天戈从电梯里走了出來,身边同样跟着亲自接待的餐厅经理。
“宠先生。”
林行远从角落里缓缓踱步走出來,主动出声喊住他。
沒有准备的宠天戈一愣,下意识停住脚步,循声望过去,等看清來人,他脸上颇为惊讶。
“林先生。”
微微颔首,不清楚林行远的來意,他只是沉声问好。
“麻烦借一步说话。”
餐厅经理立即识趣地离开,很快,走廊里就剩下两道同样颀长高大的身影。
林行远轻笑一声,直奔主題道:“宠先生是佳人有约吧,我也就长话短说了。不知道林某能否多嘴问一句,宠先生和唐小姐是逢场作戏,还是真情实意呢?”
宠天戈沒有想到他真的是如此“直接”,浓眉皱起,冷冷地不悦道:“我觉得,还真是多嘴了,呵。”
他从不向任何人报备自己做事的真实目的,连家人都向來如此,更何况是外人。
似乎预料到宠天戈是如此的反应,林行远也不以为忤,上前几步走到他身侧,笑笑,又开口道:“宠先生应该比谁都清楚,有些女人适合玩乐,有些则不行。高手会寻找到合适的猎物,而低劣的家伙却只能泡良,还沾沾自喜自己搞到了良家妇女。”
“良家妇女?她也配?”
宠天戈脱口而出道,脸上隐现出狰狞的笑容,慢慢转过头來,对上林行远含笑的眼。
“你觉得算,她就算。反之亦然。不过……”
他顿了顿,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半晌才皱眉故意激怒道:“宠先生既要在商场上冲锋陷阵,又要在女人们中间醉卧花丛,我倒是担心你实在是应付不來呢。”
宠天戈退开一步,似乎不想和他再谈。
“林先生多虑了,宠某的私事就不劳您费心了。不过,明明跟妹妹睡在一起,脑子里还总想着姐姐这种事,才是真的应付不來吧?看來我还要向您多学学才是。”
他自然还记得生日宴上,林行远走近夜婴宁,不过和她只说了几句话,就令她仪态尽失,撞到了桌沿那一幕。
别人沒有留意到,还以为夜婴宁不过是不小心,而站在稍远一点位置的宠天戈却将全程都收纳到了眼底,沒有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不敢当。有些事不过是想想,也无伤大雅,尤其,意|淫是中国人五千年來流传下來的通病。不过姐姐为了目的亲手要把妹妹送上男人的床,哈哈,倒真的是八卦小报们喜闻乐见的啊!”
林行远笑得更为畅怀,他也算有备而來,再加上这两天关于宠天戈和唐漪姐妹的绯闻简直是铺天盖地,想不关注都不行。
“你!”
一直压抑着怒气的宠天戈也终于不免破功,对媒体的纵容当然也有他自己的私心,说不上來是赌气还是故意,总想着那女人看到这些消息时会有什么反应。
“脚踩两只船,难免两只都翻船。不过是好意提醒,我说完了。”
见好就收,林行远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然后倒退着一步步后退,走开去几米远,这才转身向走廊另一边的“时晴轩”返回。
宠天戈本就烦躁的心情愈发恶劣,他在原地站了片刻,眼前不断浮过夜婴宁的脸,这令他异常恼怒。
掏出手机,宠天戈拨通唐漪的电话,等她一接通还未开口,就直接道:“我有事,不过去了,改天再说。”
说完,他直接挂断,几乎不给唐漪任何撒娇或者抱怨的机会。
好像自己的耐心一向都是这么少啊,除了……
宠天戈走回电梯,按下按键,沉默地等待着。
“叮”一声响,电梯门打开來,从里面走出一个年轻女人,正在讲电话,低着头,沒有看向面前的宠天戈。
“是是是,夜小姐马上就会到,您就放心吧。喝酒?沒问題嘛,我们两个陪着还不行吗?瞧您说的……”
苏清迟一边歪着头夹着手机,一边在随身的小挎包里翻找着什么,对周围的人和事根本无暇顾及,自然也沒有看到等电梯的宠天戈。
他看着苏清迟走远了的背影,想了想,冷笑一声,还是走进了电梯,毫不犹豫地按下关门键。
第十三章
周扬低头,含住其中一侧柔软,大力吸|吮起来,他的牙齿咬得夜婴宁很疼,她皱眉忍痛,口中嘶嘶作响。
因为自身的缺陷,所以周扬并没有脱|掉自己的裤子,只是不停地用嘴和手疯狂地亵|玩着夜婴宁的身体。他几次试图去吻她的嘴唇,都被她狠狠咬住牙齿,扭过脸避开。
“装什么贞|洁|烈|女!”
他冷哼,粗|长的手指用力弹弄着她依旧干涸的蜜|源入口,毫无怜惜,像是在对待一个用钱买来的廉价女人。
这样的语气,十分耳熟,视线变得有些模糊,夜婴宁回忆起那濒死前一刻的无助和恐慌,只觉得浑身犹如沉浸在无垠的冰凉海水中,难以自拔。
“你不是说,我不行,你就要出去找别的男人吗?哈,去啊,你倒是去啊!”
借着酒意,周扬笑得愈发狂妄嚣张,灼热的气息混着酒精味道喷洒在夜婴宁的脸上,见她拼命躲闪,他眼中射|出两道冷冷的寒光,一把抓住她的右手手腕。
“不长记性是吧?真是大难不死啊……”
他的手指狠狠捏着夜婴宁手腕上的那道伤口,疤痕很狰狞,足有小手指粗细。
夜婴宁全身紧绷,脑中跟着一惊,尽管酒醉的周扬有些口齿不清,但她还是听到了他刚才所说的话语。
此前朦胧的猜测似乎在这一刻有了新的证据,她灵光一闪,暂时停下了挣扎,顺着他的话故意问道:“你不行,我为什么不能去找别人?你有本事拦着我吗?”
夜婴宁选择冒险,用言语刺激周扬,果然,他鼻子里喷出浓浓酒气,恶狠狠道:“拦着你?大不了我就……”
周扬打了个酒嗝,没再说下去,夜婴宁急迫地等着他说出下文,他却再也不开口了,露|骨的眼神停留在她赤|裸的胸前,一把抓住她软软的嫩|肉,在掌中大力揉|捏。
“叫啊,怎么没声音?”
他的笑容很阴沉,像是藏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般。夜婴宁紧紧抿着嘴唇,她在蓄力,找准时机,终于,被她等到了!
手准确地抓起那本躺在床头的厚实画册,然后,她毫不犹豫地用它猛地击向了周扬的头部!
那是历年来获奖作品的限量版高清图册,正反面都是用硬皮包装的精装书籍,平时拿在手里就沉甸甸的,苏清迟曾笑称其重得“能够砸死人”。
只是,夜婴宁真的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需要靠它来自卫。
她剧烈地喘息着,看着身上一身暴|戾的男人轰然倒下,一头栽倒在柔软的床上。
许久,夜婴宁才敢伸出手去谈周扬的呼吸,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只是晕过去了,或者说,直接昏睡过去了,并没有死。
如果她没有先下手为强,那么,她真的不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或许是肉|体上的蹂|躏,也可能是精神上的折磨。
同时,她也对真正的夜婴宁充满了深深的同情,原本的她温柔内向,却嫁给这样的男人,如此年轻却香消玉殒。
“你的死,和我的死,我都会调查明白。这些该死的人渣,一个也跑不掉。”
夜婴宁无力地垂下右手,画册轰然落地,她一秒钟也不敢再停留,简单冲洗掉周扬残留下的难闻气味儿。然后她就换了衣服,直奔车库,踩下油门,飞快地离开了家。
她在距离公司最近的一家高级酒店里开了套房,又叫服务生送来了一瓶红酒和甜点来舒缓神经,在酒精的作用下,夜婴宁终于在凌晨三点昏睡过去。
*****
夜婴宁走进办公室,毫不惊讶地再一次在办公桌上看到新鲜花束,连续一周,风雨无阻,在她到公司之前就会准时送来。
她甚至连问都不需要,就能知道这是谁做的,这家花店一向以价格高昂和服务到位著称,在中海市俨然成为了有钱人的专属花园。据说坊间有许多年轻女孩儿以能够收到一支他家的玫瑰为幸事,只是夜婴宁对这浪漫的象征实在提不起兴趣来。
富人的游戏,而她则穷惯了,穷怕了,哪怕这一世重生,再无需为了金钱奔波,也依旧摆脱不了对财富的未雨绸缪。
stephy敲敲门,手上碰了个圆盒,笑着问好道:“早啊,夜总监,这是前台送来的,说给您的。”
说罢,她好奇地看了一眼,自言自语道:“好香啊,我闻到豆浆的味道了。”
正在看草图的夜婴宁也颇为意外地抬起头来,她以为又是宠天戈派人送来什么,没想到居然是食物,于是接过来,打开最外面的包装。
是一份很丰富又营养的中式早餐,两片三角形的薄煎饼里夹有翠色|欲滴的生菜、切成薄片的西红柿、鲜美可口的金枪鱼,一小份应季水果,还有一杯现磨的五谷豆浆。
夜婴宁查看了一番,发现没有任何的只言片语,盒子上只印刷着这家手工早点商铺的全称、商标和送餐电话,距离灵焰的写字楼不远,只隔了一条街。
“宠先生真是用心……”
stephy言语间透着淡淡的羡慕,这段时间,宠天戈的鲜花攻势在公司上下不胫而走,员工们私下里都在猜测着他和夜婴宁的关系。一个是风|流不|羁太子爷,一个是新婚不久的富家女,若真的引发婚外迷|情,可真算得上是一桩天大的八卦谈资。
只可惜,夜婴宁几乎全部时间都在工作,而宠天戈也再未登门,这倒是让等着看好戏的人们失望了。
夜婴宁笑笑,不置可否,她一向将公私分得很清,不会和下属说任何关于自己的私事。合上文件夹,她把手里的工作交代下去,似乎丝毫没有受到这段小插曲的影响。
那绝对不是宠天戈叫人送来的,他太狂,太傲,从来不会留心这种小事。
至于桌上那份精美的早餐,虽然看似可口,但已经学会谨慎小心的夜婴宁还是将它打包好,扔到了垃圾桶。来源不清,她怎敢下嘴?!已经死了一次,如今她只能如履薄冰地生活!
第八十二章 被迫灌酒
夜婴宁放下电话,好像苏清迟的大嗓门还在耳边响彻,她掏掏耳朵,不禁又想起她刚才的话來,,
“给你一小时时间去换衣服化妆,我先去订饭店。那几个老头子特别难约,我还是在电话里把段锐他老子给拎出來,人家才答应见咱们俩一面……”
“你记得穿得浪一点儿,别一身职业装就过來了,我豁出去了,刚开车路过内衣店我就直接买了个豹纹的换上了……”
夜婴宁有些哭笑不得,却也深知苏清迟的话沒有太过夸张。
这些人到中年又位高权重的官员们并不好巴结,他们见惯了美色也不缺钱,往往让人捉摸不定。
而苏清迟想尽办法约了一个饭局,自己更是不能不争气,错失良机。
夜婴宁匆匆开车回家,快速洗了个澡,然后一头扎进衣橱,挑挑拣拣起來。
不同年纪的男人所欣赏的女人类型也是不同的:小男孩儿往往最喜欢大姐姐,大男人往往更偏爱小萝莉,而老头子们则是最钟情少妇。
夜婴宁这个“少妇”,显然勾起了这几位官员们的兴趣來,经常和这类人打交道的苏清迟也很清楚,在有求于人的情况下,女人即便不会真的吃亏,可是一些小便宜还是难免不被占了去。
喝杯酒,摸摸小手,听几句荤段子,这些可能并沒有实质的伤害,但这些老男人却乐此不疲。
无奈之下,夜婴宁只好换了一条黑色薄纱的阔腿裤,裤腿很飘逸,乍一看倒像是条长裙。她还是受不了把一双大腿都露出來,尤其饭桌上,如果真有一只大手摸过來,还真够令她恶心的。
收拾妥当,夜婴宁依照苏清迟给她的地址,单独开车前往。
果然,苏清迟已经提前到了,正在包房里等着她。一进门,夜婴宁就有些发愣,打量了一圈,诧异道:“这真是吃饭的地方?”
“真的不是古代青楼花魁的闺房”则是她硬生生咽下去的后半句。
苏清迟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张矮榻上玩着手机,抬头看了她一眼,反问道:“那你说呢?不吃美了喝美了嘴上便宜占够了,这些个老王八蛋能帮咱们干活吗?”
夜婴宁还是头一次经历这种事,夜家的生意她从不过问,自然也鲜少來陪父母出席这种私人的饭局,一时间,她有些局促。
大人物都是迟到的,这话不假,夜婴宁和苏清迟两个人饿得前胸贴后背,不得已只好偷偷点了一份蓝莓山药,吃完后又等了半小时,今天请的三位贵客才姗姗來迟。
三人都是五十开外的年纪,堪比夜昀夜皓,一个瘦高个子戴着金边眼镜很是文雅的样子,是王局;另外两个倒像是兄弟俩似的,都是秃头大肚子,笑起來很有几分色眯眯的样子,分别是赵书记和刘主任。
经过苏清迟热络的寒暄和介绍,短暂的问好之后,五个人依次落座。
夜婴宁自然是有些着急的,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张嘴就想提家里生意的事情,被苏清迟一个凌厉的眼神给制止住。
“您几位都是大忙人,今天这么给我们姐妹儿两个面子,我非得先干为敬不可。”
苏清迟伸手给三个人面前的酒杯都满上,又把自己的杯也倒满,她当真是一点儿都沒含糊,那酒几乎和杯口平齐,再多倒一点儿都会溢出來。
她慢慢地把杯子拿起來,笑道:“我干了,您随意!”
说完,苏清迟凑近杯沿儿,一仰头,一杯白酒尽数全都喝下去。
这么豪爽的年轻女孩儿倒是不多见,男人们愣了愣,这才异口同声夸着苏小姐好酒量。女人都干了杯,男人自然也不好丢了面子,全都一口喝光。
“那这位夜小姐呢?是不是也这么豪爽啊?”
看起來十分儒雅的王局一张嘴倒是就给了夜婴宁一个下马威,笑吟吟地看着她,轻轻把酒瓶推了过來。
“我……”
她咬咬牙,连忙堆起笑容,自己也把杯满上。
“我酒量不好,不过舍命陪君子了!”
夜婴宁别无他法,她喜欢红酒洋酒,并不喜欢白酒,可这些男人都是非白酒不喝的。
酒液窜过喉咙,火辣辣的,懂酒的人说慢慢回味有股粮食的香气,可她实在品不出來,只觉得一股火从食道蔓延,一直沉到胃里去。
好在,夜婴宁暂时还未感到任何的晕眩,她只是无声地掀起眼皮看向对面的王局,有些羞涩地笑了笑,轻声道:“叫王局见笑了,我沒怎么喝过白酒,也不懂。”
眼前的男人见到夜婴宁脸上的笑容,眼中原本的惊艳之色更盛,连忙伸手过來拍拍她的肩,愉快地大笑道:“不错不错!”
她本能地想躲,还是忍住了,又依次向赵书记和刘主任敬过了酒,这才坐下來。
夜婴宁看了一眼苏清迟,满是感激。她悄悄注意到了,自己的酒杯和其他人的有所不同,从表面看,高矮大小都一样,但其实杯壁很厚,这样盛的酒就比别人少了很多。
这点儿小心思,恐怕男人们也沒空留意得到。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就在夜婴宁犹豫着,要不要怎么主动提起御润的事的时候,几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们早就摸清了她们两个今天的目的,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打起哈哈來。
“老王,听说最近你们下边某省送上來举报信?”
赵书记剔着牙,斜着眼睛看着王局,又不时瞄几眼夜婴宁。
“是啊,正在调查呢,事情麻烦,不好办呀。”
王局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细细地嚼,故意慢悠悠地答道。
苏清迟飞快地瞥了一眼夜婴宁,后者也立即明白了过來,当官的如果说了“不好办”三个字,那就意味着这事儿还有转圜的余地,只是需要钱。
她站起來,拿起桌上一卷干净的毛巾,走到王局身边,柔声道:“王局,怎么这喝了两杯酒脑门上都是汗啊?我给你擦擦?”
说罢,夜婴宁就靠过去,伸手轻轻地用毛巾按了两下王局的额头。
旁边的赵书记和刘主任连呼小夜偏心,苏清迟连忙上前,娇滴滴开口,佯装生气道:“小夜小夜,当我小苏是死的呀?來,赶紧给你们都擦擦。”
这一擦一靠,少不得肢体触碰,夜婴宁和苏清迟全都强忍着恶心,一个被王局摸了手背,另一个被赵书记和刘主任摸了头发。
反正,他们倒也不会做什么太出格的事,不过就是言语上比刚进门时更放肆了不少,特别是王局,好像很喜欢夜婴宁,不顾自己的年龄都能做人家的父辈了,还生拉硬扯着要认她做“干妹妹”。
夜婴宁不好推拒,只好软软地叫了一声“王哥”,哄得王局眉开眼笑,直说夜家御润的事包在他身上。
这话确实也不是吹牛,以他的官衔,这确实是在他的职权范围内。如今火烧眉毛,耽误不起,苏清迟自然不会去找那些沒什么权力的无关人等來给夜婴宁添乱。
如此一來,夜婴宁就少不了频频举杯,眼前也渐渐昏花起來。
第八十三章 又遭算计
世界上的大多数事情似乎都是如此,不去做的时候把它想得很难,一旦真的开始了,就变得沒有想象中那样艰难,无论好坏,都能继续下去。
喝酒也是如此,夜婴宁发觉自己好像变成了《千杯不醉》的女主角,越喝越提神,话也越说越溜。原來,和所谓的官员们打交道,同和商人们也沒有什么不同。
以前,叶婴宁所在的模特公司也经常会暗中给小模特们安排一些有偿的饭局,因为沒有名气,出场费自然不会像当红明星们那样高昂,但偶尔遇到出手阔绰的老板,一晚上陪着吃吃喝喝唱唱歌,走的时候也有几千上万块可以领。
放开了一开始的抗拒心理,夜婴宁顿觉放松了许多,就连赵书记讲的那些笑话也能让她笑得前仰后合了。这些当官的都是整日里混迹在烟酒堆儿里的,一个个说起荤段子來绘声绘色,而且刚好还能维持在不算太下流的水平线上。
清醒的时候,夜婴宁尚且能维持夜家大小姐的端庄高贵,这会儿三分酒意微醺,不自觉地就流露出了骨子里的淡淡风尘气。
叶婴宁体内的妩媚,骚浪,借着酒气一点点泛出來,举手投足间都是诱惑。
她也跟着笑,眉眼流转之间愈发明亮照人,眸子里闪现出凛冽的美,让男人不自觉地想要征服。
“妹妹你放一万个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包在王哥的身上!什么举报信,最后调查结果还不是要从我们这里过手!來,咱们再喝一个……”
王局有些飘飘然,脸颊酡红,看起來颇有几分衣冠禽兽的模样,扯着夜婴宁的手臂就往自己怀里拉,还主动倒满了酒杯,非要和她喝什么交杯酒。
一旁的赵书记和刘主任对视一眼,继而全都露出暧昧的笑容,也跟着在旁起哄,苏清迟抓着一个抓不住两个,一时间想拦都拦不住。
虽然眼前有些晕眩,但夜婴宁的神智还算清醒,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她心里还是有数的。与王局周旋半天,她总算脱身,借口上洗手间,偷偷溜了出來。
包房里就有洗手间,其实不需要走出來,可是夜婴宁多了个心眼儿,她怕那几个男人万一动了歪心思,自己可能会吃亏。
而苏清迟时常跟着段锐应酬,这种场面平素见得多,她的酒量也极好,这会儿头脑依旧异常清醒。见夜婴宁要出去,她飞快地递过來一个“你去吧我沒事”的眼神,让她放心。
除了包房,凭着來时的记忆,夜婴宁毫不吃力地找到了洗手间。
不愧是高级餐厅,就连洗手间也被装修得异常富丽堂皇,每一隔间内空间宽敞,三面都镶有镜面,一尘不染。
坐在马桶上,夜婴宁感到一阵胸闷,少了包房里的乌烟瘴气,她甚至觉得相比之下洗手间里的空气都要更为清新怡人一些。
明明可以起身了,但她实在不想回去,继续坐着,又过了几分钟,夜婴宁揉了揉太阳穴,总觉得身上开始发痒,心跳也跟着加快了。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整颗心似乎都要从胸腔里跳跃出來似的。
她仰起头试图大口呼吸,但是头顶的琉璃天花板将她的脸倒映出无数个碎裂的形状,让她的眼睛更花,一口气提不上來,生生卡在了喉咙处。
莫名的空虚令夜婴宁的情绪陷入了古怪的亢奋中,明明眼中的景象都是模糊的,但心底的欲求却愈发清晰。一开始她还不弄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可是很快,当她想要站起來,双腿却软软得不听使唤的时候,她懂了,,
王局要跟她喝“交杯酒”的时候,趁机往她的酒杯里添了东西,而她为了避开他,沒有过多地留心,取过來就一口喝光。
算算时间,差不多十分钟不到,药效刚好发作,如果她不走出包房,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夜婴宁后怕,吓得浑身都是鸡皮疙瘩,却不冷,反倒是热起來,从小腹汇集热流,涌向四肢百合,这让她全身都变得软绵绵懒洋洋的。
那股从未经历过的邪火燃烧得很快,黑色纱裤顺着光滑的小腿滑到了脚踝处,一条小巧的黑色无痕内裤卡在两腿膝盖方向,她整个人无力地垂着头,瘫坐在马桶上。
“清迟……”
夜婴宁迷蒙地睁着眼,右手迟钝缓慢地摸了摸腰间,她的裤子沒有口袋,手机还在包房里。现在的她身无分文又沒法和别人联系,唯一能求助的可能就是等其他女性客人或者清洁人员來到这里。
太丢人了,也太可怕了,她喃喃地想,若是此刻自己还在包房里,苏清迟被其他两个男人制服住,那道貌岸然的王局势必要把自己当场“法办”。
而且事后,她甚至沒有办法去控告他,一方面碍于自己的身份怕招來更多的流言蜚语,一方面自己确实有求于他,到时候他反而倒打一耙说是自己主动色|诱,那就糟了。
*****
宠天戈走出电梯,穿过一楼直奔大门方向,刚要去取车,手机忽然响起,那边很快传來victoria的声音。
“宠先生,之前您让我留意夜家的情况,刚才我在浏览消息的时候看到,夜家旗下的御润珍珠上市一事因为匿名举报的缘故被迫推迟,相关部门正在开展调查。”
victoria一向言简意赅,三言两语就把这一情况交代清楚。
“她的事我不关心了,以后你……等等!”
宠天戈已经走到了停车场,刚要掏车钥匙,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
“你详细地再说一遍,这是什么时候爆出來的消息?”
他皱眉追问,心里某一点似乎被触动,又将方才见到苏清迟的回忆将此事联系起來,宠天戈敏感地察觉到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知道了。”
挂断电话,他果断转身,折回去,向一脸诧异的餐厅经理问了几句,然后径直上楼。
“嘭!”
一脚踹开包房的门,宠天戈鹰隼般的眼将眼前逐一扫视而过,面前的三个男人都是一惊。
“宠天戈,你见到婴宁沒有?!”
苏清迟冲过來,她毫发无损,只是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愤怒,狠狠回头瞪了瞪王局,她狠狠咬牙道:“你等着!要是她出事,你头上这顶乌纱帽我一定给你摘下來!”
尽管只一眼,但宠天戈差不多已经把这里面发生的事情估计了个大概,他看向满面惊惧的王局,微微一笑。
“恭喜你,从现在开始,你就能提前过上退休生活了。”
王局显然不在状况内,短暂的惊讶后,他恢复了脸色,镇定下來,闻言大怒道:“你、你是什么人!你知道我是谁吗……”
宠天戈懒得跟他废话,迈步上前,伸手一把拽住他的衬衫领口,将他提了起來。
“你是谁我不想知道,告诉我,她在哪儿?”
ps:今天拉肚子,第二更稍晚,但是12点之前一定会有,大家如果睡得早,可以明天看。
第八十四章 千钧一发
哆哆嗦嗦的王局似乎终于醒悟了什么,涨红着老脸,哑声道:“她、她说要去厕所……”
苏清迟也恍然大悟,自己这是关心则乱,夜婴宁确实说要去洗手间,她刚才光顾着为她着急,险些忘了这一点。
“你留在这儿,我去找她。对了,你们几个老东西记着,她是段锐的女人,敢动她一根汗毛,我保证段锐杀你全家。”
宠天戈指了指苏清迟,轻声开口,果然,一听见“段锐”的名字,王局、赵书记和刘主任都不禁露出无比惊恐的表情。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如果说段锐的老子是中海市的阎王,那他就是活脱脱的小鬼儿!
再不为这群老畜生们耽误一秒钟的时间,宠天戈夺门而出,顺着走廊这一头,开始对每一层的洗手间展开地毯式搜索。
不顾男女有别,他撞开每一间女士隔间的门,直到在楼下拐角处的洗手间里终于找到了夜婴宁。
她大概是留了个心眼儿,防备贼心不死的王局跟过來,所以特地选了离包房很远的洗手间,可却也为宠天戈找到她增加了很大的难度。
门被撞开,看清眼前,宠天戈懵住,他预料到了久久不归的夜婴宁可能会有什么异样,但是沒想到眼前的画面如此具有冲击力。
药效应该是发挥到了全部,夜婴宁身上全是汗,像是那晚刚从游泳池里爬上來似的,脸色透着诡异的潮红,应该是全身乏力,她只是虚虚地靠着马桶水箱部分,软软地勉强保持着坐姿。
散乱的发丝被汗水打湿,紧紧地贴着脸颊,夜婴宁的后脑抵着身后的墙,双腿微微分开,整个人扭曲成了奇怪的形状。
“夜婴宁!”
宠天戈心头累积的愤怒喷薄而出,大声吼出她的名字,一双眼几乎已经泛红充血。
他无比憎恨眼前的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她,说不定自己此刻正在优哉游哉地喝着小酒欣赏着美|色,享受着温香软玉抱满怀的滋味儿,而不是像流氓一样闯入女洗手间,惹來许多的尖叫和咒骂。
听见自己的名字,媚眼如丝的女人终于有了些许反应,夜婴宁眯着眼似乎往门口方向瞟了一眼。她的眼睛上都是水,不知道是汗还是泪,湿漉漉的倒映着头顶上的光,看起來楚楚可怜。
她懒懒地又阖上眼,沒有理会,只是几不可见地挪了挪手指。
宠天戈刚要骂人,忽而看清她的动作,即便是见惯无数大场面的男人也不免有些头晕目眩,气血冲头!
他几乎只是犹豫了一秒钟,就反手重重关上了门,随手拧了几下已经被他踹坏掉了的门锁。
“你这个疯女人!”
宠天戈箭步冲过來,到了夜婴宁面前,由于正对着,完全能够看清她正在做什么,,这样的动作对于一个正常男人來说,简直就是毫不掩饰的诱惑!
或许神志不清的夜婴宁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多么撩人又多么吓人。经过上一次周扬对她的胁迫,她竟然也学会了用柔嫩嫩的手指尖來试探着两腿间那看不清的脆弱地带。
痒意入侵到了四肢百骸,令她难受地小声哼哼,像是一只饥饿的猫。
倒吸一口凉气,宠天戈勉强自己将眼神保持在她的脸部,不向下看,然后一把抓住夜婴宁的肩膀,将她往上提。
“你这像什么样子,给我站起來!”
他愤恨,一方面也是后怕自己沒有及时赶來,或许她会发生意外,被人欺负。
这样妖冶放|荡的她,连不举的周扬都能有反应,更遑论是正常的血气方刚的男人,随便一个走进來,都能把她里里外外从上到下吃个干干净净!
夜婴宁头重脚轻,浑身湿腻腻,见有人來抓她,下意识地耍赖,用脚蹬着地面,就是不想动。
“你起來,我们好商量。”
宠天戈几乎强迫自己耐着性子,轻声哄道,这一招似乎很见效,夜婴宁失焦的双眼终于对上他的脸,见到确实不是那个色心不死的王局,她整个人软下來,不再抗争。
不仅如此,她甚至把头向前一顶,朝着他完全地贴靠了过去!
“烫人”,这是宠天戈触摸到夜婴宁之后唯一的感觉,她像是块儿烧得滋滋作响的小烙铁,比上次发烧时候的体温还要高。
他愣了愣,一晃神的功夫,夜婴宁已经贴得更近,脸颊隔着他的衬衫不停地在他的小腹处和腰间磨蹭着,似乎还在低低轻哼着什么。
“这个老家伙,真是活腻了!”
反应过來的宠天戈低咒一句,前后因果关系一霎时想了个明明白白:夜婴宁为了家中生意而不得不和这几个官员吃饭陪酒,那个王局则是趁机在她的酒里下了药,想要白占便宜。
看苏清迟的反应,应该也是不知实情,被几个老狐狸联手给蒙骗了。不然,他才不会管她是谁的女人,一律当成今晚的帮凶狠狠处置!
完全不知道宠天戈此时此刻在想着生杀予夺的大事,夜婴宁只觉得靠着这样一堵人墙十分惬意,能稍稍缓解自己的不适。她眉间紧皱,牙齿用力地咬着下嘴唇,似乎在隐忍着什么,已经刻下了深深的一道痕迹。
提着她的两侧肩头,宠天戈心乱不已,索性俯了俯身。
“给我……我要……”
沒想到,她一遍遍重复着的呓语,竟是这样赤|裸露|骨的邀请!
丝毫沒有心理准备的宠天戈居然也慌了,手一松,身前的女人就跌坐回去,像是一条断了线的木偶,两腿大开,后脑则跟着“嘭”一声撞到了马桶水箱。
焚烧的爱火让夜婴宁几乎顾不得疼痛,她像是一个吃不到糖果的馋嘴小孩儿,撒娇似的去拉宠天戈垂在身侧的大手。
“我难受……你摸摸……”
“嗯?!”
就算宠天戈身经百战,但也架不住这突如其來的一手湿一手嫩,甩也甩不开,夜婴宁这一刻的力气大得惊人。
她拧着眉,一脸期待也一脸挑衅似的看着他,满身都是骨子里散发出來的风情,像是夜半时分,敲窗引诱书生的女鬼。
“放手!”
呼吸急促而粗重,宠天戈的心跳也开始快起來,他声音嘶哑,透着紧张。
被吓到的女人一个战栗,乖乖松开了手,一脸委屈地瞥着他,终于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在原位上不敢动。
几秒钟后,夜婴宁再次坐立不安起來,她并非下贱到主动求搞,只是体内深处实在痒意难消。此时此刻,她几乎有了幻觉,好像有一条细细的虫儿在自己的蜜|处來回蠕动翻滚,撩拨着她想要叫出來。
痛苦地呜咽一声,她终于卸下最后一丝矜持和理智,即便宠天戈就站在她面前,她还是撑开了腿,中指的指尖准确地搭了上去,试图把那条折磨她的“虫儿”给挖出來!
第八十五章 这样急迫
平生第二次,夜婴宁感受到了何为瘙痒难耐,那种被噬咬得要发疯的感觉令她犹如脱水的鱼一般痛苦,明明香汗淋漓,但体内深处的饥渴却根本无法消除,她要渴死了!
而第一次,就是她死去的时候经历的那一次。
不过,由于当时在毒品的作用下,叶婴宁只觉得飘飘欲仙,相比于性的悸动,大脑空虚,整个人犹如浮荡在云端的感觉更加占了上风一些。
对死亡的恐惧战胜了一切,而现在,夜婴宁很清楚,自己性命无虞。
“你在干什么?!”
宠天戈简直气得七窍生烟,她居然拿他当沒感觉的死人,就在他眼前,亲自上阵上演活春|宫不成!
“我、我好痒……我要抠出來……”
夜婴宁口齿不大清晰,迷迷糊糊地回答着他,丝毫沒有意识到这样的话从一个女人嘴里说出來是多么的令男人遐想。
她的声音和平时的柔美不大一样,像是在隐忍着什么,细细的,带着压抑的痛楚和丝丝魅惑。说完,夜婴宁仿佛在用行动验证她的话一样,将原本分得大开的双腿彻底张开,委屈地完全亮给宠天戈看。
“就是这儿……”
大敞四开的姿势,让他能够完全看清那一抹红嫩嫩的艳处。
水润,鲜活,粉嘟嘟。
宠天戈一向不觉得自己是个词穷的人,但是此时此刻,对上夜婴宁的腿间,他几乎不能思考,最后只能想到寥寥几个词來形容。
好比一枚成熟的水蜜桃,微微贲起,中间裂开一道窄窄蜜道,两片形状优美的花瓣细密地覆盖着,非常害羞的模样儿。那桃子上似乎还带着一层青涩的绒毛,稍一触摸就会流淌出甜蜜的汁液一般。
他愣了愣,一时间脑子里轰然作响,不是沒见过这里,明明见过好几次了,也摸过也亲过。可是,不是在这种环境,不是在她刚刚小解完,更不是在她被人下了药之后。
夜婴宁顾不上去看宠天戈的神情,她只是蹙着眉,眼眶里再也盛不下大颗的泪水,不知道是欲望还是药效令她哭泣出声,口舌一阵阵发干,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
“你……我扶你起來,抓住我。”
宠天戈伸出手,想要带她马上离开这里。
依言,夜婴宁真的一把攥住他的手,平时都是他热她凉,但这次不同,情况刚好相反,她的体温高得吓人。
她顺着他的手,一路向上攀上他的臂膀,得寸进尺似的,跟着小小娇躯就全都再次贴上了宠天戈的胸膛,将滚烫的脸颊死死靠上了他的脖颈。
“好舒服……”
和自己相比,他的体温正常多了,显得很凉爽,让夜婴宁喟叹出声,闭目享受着那片刻的舒适。
这一次,宠天戈沒有推开她,两个人离得这样近,毫无缝隙,他完全能够感受到她的需要和迫切。
“我真想狠狠揍你一顿。”
他微微提高了音量,声音也严厉了几分。
宠天戈很恼怒,一方面是因为夜婴宁太不爱惜自己,居然会为了家里的生意去和几个老不死的狗东西卖笑陪酒;另一方面自然就是气她太信不过自己,遇到困难居然第一个想到的不是他!
可他真的下不去手,尤其是看到这样可怜兮兮又媚态横生的她!
夜婴宁哼哼两声沒有回应,只是原本一动不动的身体开始主动地蹭起了他的小腹,香甜小嘴儿里也开始不自觉地嗯啊了起來。
宠天戈一扭头,叼住了她的红唇,舌尖描摹起那微湿的唇瓣。
她声音里的哭意顿时更重,原本触摸自己的手索性大胆地去摸上了他,且直奔要害,连喘息的时间都不肯给他。
“这么急?真的不行了?”
眼底糅合了一点点的笑意,宠天戈硬生生将夜婴宁扯开了一些,他可不想在女洗手间里失态,做出什么有违身份的事情來。
她迷蒙点头,其实根本已经听不清他在问什么了。
“你清醒点儿,我抱你走出去,别叫,别嚷。”
他叮嘱着,然后亲手将夜婴宁的长裤提起,系好,这才将她一把打横抱起。
刚走出洗手间,苏清迟也从走廊另一头匆匆赶了过來,一指相反方向。
“我问过了,这里有员工电梯,直通一个侧门,在小巷里,不明显,你们从那里走。”
她扫了一眼宠天戈怀里的夜婴宁,脸色微微发窘,显然也明白过來。
宠天戈顾不上和她客气,略一点头,迈步就走。
*****
唐漪放下手机,精致的脸上并不见一丝波澜,思索了两秒钟,才对妹妹唐渺开口道:“不用紧张了,他不來了。”
唐渺一愣,脸上明显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但随即眼底掠过一抹失望之色。
“为什么?他、他不高兴见我吗?”
到底年纪小,心事都放在表面上,唐渺咬了咬嘴唇,紧张地看着唐漪。
刚好,服务生前來上菜,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美食送上了桌,只是这些落在唐渺眼里,似乎已经全都变得毫无价值。
她今天最大的目的是见到宠天戈,那个在中海商界,甚至是全国都能只手遮天的大人物。
或许每个少女在青春年少时都曾做过一个关于大人物的美梦,他们风度翩翩,他们骁勇英俊,而宠天戈就是唐渺想到的最符合幻想的男人。
只可惜,这个男人是姐姐的,关于他的任何事,都是姐姐讲给她听的。
“不要乱想,这里的菜很好吃,多吃点儿。”
唐漪依旧是不动声色,亲手夹了几样菜放到唐渺的碟子里。
唐渺尝了一口,果然连呼好吃,却见姐姐一样不碰,很是疑惑。
“我不能吃这种热量太高的,要保持身材。”
她淡淡回答,依旧是只喝柠檬水,沉思片刻,唐漪幽幽道:“这种仰仗别人鼻息的日子,到底还要过多久呢?”
有的时候,她也会抱怨老天的不公,赐予她美色,却沒有赐予她财富。
“姐,别难过,等你嫁给宠天戈,你就是名正言顺的少奶奶,到时候咱们再也不用看别人的眼色!”
唐渺很有把握似的微微一笑,她还不懂,依照她们姐妹的出身,这辈子永远不可能进宠家的家门。
姐妹两个边吃边说,等到走出包房,也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唐漪戴上墨镜,招來服务生询问这边是否有员工电梯,她最近曝光率太高,实在不想再被狗仔跟踪。
问清了位置,唐漪和唐渺从员工电梯离开,果然,走出來的是餐厅的侧门,在巷子里,距离停车场很近。
两人走到车前,唐漪低下头拿钥匙,忽然,身边的唐渺惊讶地拍了拍她的肩。
“姐,姐!宠天戈的车子!”
她沒见过宠天戈,却听唐漪提过,他的车牌号是很牛逼的4个9,而眼前呼啸而过的,正是他的车不假。
唐漪一愣,循着视线望过去,果然是宠天戈,车子转眼间开远,只能看见副驾驶上是个女人的背影。
她抿抿唇沒有说话,拉开车门,倒是唐渺忿忿不平,沉着小脸上了车。
第八十六章 爱我别走(1)
今天的事情对于宠天戈來说,同样是始料未及。
他不是沒有想过自己同夜婴宁的关系,这种既不符合道德更不符合法律的关系让他也曾有过短暂的头痛,但,自幼便是只要喜欢就要得到的性格,令他只是犹豫了几分钟,就暗下了决定,,
他,要她!
哪怕,宠天戈自己比谁都清楚,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个天大的麻烦,天大的祸害,只要沾染上一星半点儿,就等于陷入了无边炼狱,再难翻身!
既然横竖都是死,宠天戈宁愿自己死得销魂蚀骨一些。
关于两个人第一次的种种设想,即将成真,他愕然地发现自己竟像是一个毛头小伙那样,既紧张又期待,隐隐的兴奋之情下是有些忐忑不安的心情。
宠天戈居然会怕自己表现得不够完美,让夜婴宁感到不满意,毕竟,她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就算婚后和周扬再不恩爱,总归是夫妻,男女被窝里的那点儿事,对她而言也并不陌生。
在床上,男人往往比女人还要小心眼儿,他们比大小比长短比粗细,还要比时间比耐力比花哨。表面上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其实敏感得要死,女人一句埋怨一个眼神都能让他们一败涂地。
伴随着种种复杂的心情,宠天戈驱车一路开往他自己的一处私人住宅,位于中海市北郊的城北花园。
城北花园去年年底刚刚对外发售,正式挂牌之前,预留了十五套送给中海市的达官显贵,其中一套就辗转到了宠天戈手中。
地道的欧罗巴风格,延续的是欧洲贵族式别墅设计,每一栋的外观都不尽相同。虽然相比其他别墅,这里的面积稍小一些,但周围的配备却是在中海乃至全国顶尖的,所以吸引了很多政要和明星。
宠天戈将车停在地下车库,把夜婴宁从车里抱出來,其实在路上她就已经快要承受不了了,几次想要贴过來。好在他事先有所准备,把安全带系得特别紧,所以她只能小范围地活动四肢。
双臂缠在他的颈子上,夜婴宁将头深深地埋在宠天戈的胸口,她的头脑不甚清醒,总之,当她再抬起脸的时候,他们已经双双跌进了卧室的大床之上。
同样欲|火难捱的宠天戈飞快地除去了身上的衣服,修长有力的大腿压制着夜婴宁,不由分说就俯身,一口咬住了她白皙柔美的脖颈!
“唔!”
沒有防备的夜婴宁吃痛,一声低呼。但似乎在药物的作用下,这种尖锐的疼痛反而刺激了体内蓬勃的欲望,她沒有想象中那样疼,反而觉得爽快得想要疯掉。
泪眼迷蒙的女人眯着眼睛看着身上赤|裸的男人,他的身材很好,这一点她早就知道,此刻看起來则更为诱人:结实的肌肉,平坦块状的腹肌,宽肩细腰呈现出完美的倒三角形状,还有小腹之下密集的毛发,以及无法掩饰的壮硕贲起。
夜婴宁忍不住抬起无力的手,想要触摸他的身体。
“张开嘴。”
宠天戈声音嘶哑,薄唇就逡巡在她的嘴唇周围,低声却不容置疑地命令着。
夜婴宁一怔,片刻的惊愕后,她弯了弯眉眼,乖顺地张开了诱人红唇。不仅如此,她甚至还吐出舌尖,轻轻地,勾引似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舔得湿湿的,唇上一片晶莹闪亮。
“你找死……”
宠天戈蓦地狠狠吸气,一时间心跳难忍,哑声恨恨开口。不料,在药物的作用下,身下的女人不仅不怕,甚至还进一步大胆挑|逗,软绵绵的手臂搭上他的颈窝,将他用力拉向自己!
他自然不会错过这难得的机会,强悍地将舌头喂进去,寻找到她甜丝丝的舌尖,用力拍卷,大力吸|吮起來。一只手插到她长而微乱的发丝里,扣着她的后脑不断调整着彼此热吻的角度,另一只手则是托起她滚烫娇软的身体,将她的小腹狠狠压上自己疼痛得发胀的欲望中心。
“嗯嗯……哼……”
和以前的被动承受,甚至是默默忍受不同,这一次,夜婴宁十分配合,几乎算是乐在其中,她能全身心地投入到宠天戈给她的爱|抚之中去,及时地给出女性的反应,这让他感到欣喜若狂。
衣衫半褪,胸前的内|衣被高高推到了颈下,细细的肩带垂在圆润的肩头,脱落了一半。从一开始就觉醒挺立的小花蕾此刻更是胀痛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稍稍触碰就会有些麻痒的感觉。
他的唇舌,渐渐脱离了她的红唇,直奔粉色枚果,吸入口中一个,手指则细细把|玩捏|揉另一个。
“呜呜……疼……”
几乎放弃了全部的矜持,夜婴宁婉转轻吟出声,破碎的呻|吟从齿间溢出,这给了宠天戈更多的鼓励,让他的动作愈发狂|狼放肆起來。
能感受到她真的有些疼了,但正处在兴奋阶段的男人哪里顾得上,大手一把掬住那雪白饱满,來回揉|搓,并不住地吸|吮已经变得充血的果实。
随着这样激烈的动作,宠天戈胯下的凶物已经蠢蠢欲动,他知道此刻的夜婴宁也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容纳自己。但,他不想这么快满足她,他就是想看她无助,求饶的可怜神情。
“疼?那我走了。”
他故意咂嘴,起身欲走,被她猛地一把按住了手。
宠天戈低下头,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只见夜婴宁雪白的肌肤上满是深深浅浅的红色齿痕,她的细皮嫩肉轻啃几下就留下痕迹,还有他的口水痕迹,到处都是,看起來流转着淫|靡的光泽。
“别走,我难受……”
意识涣散,急喘不已的女人近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这一刻,她只想抓住他!
宠天戈得意地勾起唇角,果然,向自己服软求助的她看起來是这样迷人,不同于平日里的端庄,让他产生了浓浓的征服者的快感!
见夜婴宁如猫一般弓起柔软的身体,他压低身体,故意用自己的坚挺磨蹭着她,口中直白问道:“你想要我吗?”
即便是这种时候,宠天戈也不想稀里糊涂,虽然他一个大男人不存在什么吃亏占便宜,但他无法接受她的神志不清。
那样他会觉得自己被她给玩了,还是随便哪个男人都行,只是为了解决生理需要。
“要、我要!”
面色潮红,腮边的发被汗水打湿,夜婴宁眯眼,急促地回答着,一双手仍旧胡乱抓扯着他。
宠天戈吻吻她的耳畔,温柔呢喃道:“说,我是谁,说对了我就给你,让你舒服……”
他的柔情旖旎让怀里的女人颤抖得更加厉害,她似乎努力思考了一下,才从那熟悉的清新体味中找到了一丝线索。
“宠、宠天戈?!”
不是很确定,但也不算茫然,夜婴宁终于吐出了一个令他满意的答案來。
第八十七章 爱我别走(2)
夜婴宁尚能准确地叫出宠天戈的名字,这令他表面虽然不动声色,然而心里却欣喜若狂,属于男人的骄傲终于得到了彻底的满足。
伸出一只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用力撑开夜婴宁蜷缩的双腿。
她的纱裤已经变得皱巴巴的,紧贴在臀部肌肤上,勾勒出诱人的弧度來。
宠天戈心底不由得一阵赞赏,这女人身材纤细,然而无论是臀还是乳都极为饱满,好像是上帝亲手塑造的宠儿一样。
他用手探过去,哪怕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还是被她此刻的狼狈吓了一跳。
怪不得一路上她都痛苦得像是随时能死掉一样,就算是再放|荡的女人被下了药都难以承受,更何况是未经人事的夜婴宁。
这会儿,她的腿心处已经泥泞得像是狂涌泉水的泉眼,薄薄的无痕内|裤几乎完全湿透,中间的布料勒进细小的缝隙里去,为她加重着摩擦。
“可真快……湿得真快……”
宠天戈喃喃,不知道是惊还是喜,尽管这是特殊情况下的特殊事件,不过,他也确实不想再忍了。
她生日宴那晚,他硬着心肠放了狠话,与其说是对她愤怒,莫不如说是嫉妒和自卑。
是,他嫉妒栾驰敢于当众向她示爱,即便当着她的父母和丈夫,而且他们的年龄是那样的相配。
宠天戈从來不觉得自己老,甚至认为男人就该晚婚,可却在意识到自己比夜婴宁大了近七岁这一事实的时候产生了一种深深的不安:如今社会,岂止三岁是一个代沟,一岁都算一个代沟!
原來,自己居然跟她相差那样远!
做不到彻底放手,索性只能放肆沉沦。
经过今晚,当她再次醒來的时候,也许两个人的关系就会彻底改变,而彼此的生命轨迹又将如何前行,他不知道,亦不愿去想。
“我先用手让你到一次好不好?”
宠天戈将头脑中的杂念驱散,专注于眼前,怕夜婴宁挣扎的动作幅度太大跌下床去,他用两条腿轻轻压制着她,同时口中低低问道。
她早已意乱情迷,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口中咿唔着催促,算是同意。
他吻着她精致凸起的锁骨,手指稍快地抚弄,并未进去,只是用指腹快速地在那道紧紧闭合的缝隙上來回地搓动,加剧着她的感觉。
“喜欢?”
呼吸凌乱,宠天戈埋首在夜婴宁的肩窝,声音沙哑,询问着她的感觉。
她拼命点头,同时又忍不住扑腾起两条腿,不知道是想要迎合还是想要逃离。
“别乱动。”
他粗喘着按着她,以免弄伤了她,她那样小,那样软,好像一不小心就会被戳破似的。
宠天戈又继续了几十下,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别处,开始像个孩子一样,专心地探索起來。充|血坚硬的花粒在他一再的刺激下变得颜色更深,像是果实的果蒂一般,被他用拇指、中指和食指轻轻捻起,略微用力地揉|捏撕扯着。
“唔唔!”
夜婴宁敏感尖叫,这样精湛的爱|抚她根本承受不住,眼泪夺眶而出,说不上來是什么样的感觉,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向小腹涌去,大脑反而阵阵发空。
这还不够,宠天戈并沒有扯下她湿透了的小内|裤,反而拉起一截,轻轻刮蹭着她敏感的花朵。
眼看着身下的女人愈发娇媚,他不禁也陷入迷乱,动作更放肆。
潺潺清泉骤然流泻而出,点点滴落,打湿了宠天戈的手掌,他像是被烫到了似的,一个不小心用力过猛,耳边随即传來她的呼痛呻|吟。
他疯了,因为她那细弱的吟叫,她越是看起來可怜,他就越想折磨她啊!
顾不得其他,宠天戈使出全力,将猝不及防的夜婴宁向上一提,将她抵在床头,狠狠压住。膝盖顶开她的腿,分得大开,他将自己早已昂硕的伟物彻底露出來,十分危险地触到她的窄缝裂口处。
“看着我。”
他喘息,仍不忘命令,一手捧起夜婴宁滚烫汗湿的小脸,逼她看向自己。
“要还是不要?”
她被他严肃的眼神吓得瑟瑟,即便头脑再混乱,夜婴宁也知道正顶着自己的东西是什么。
张了张嘴,她几乎哭出來,羞耻地迫切需要他,无法忍耐。
原來一个人真的能够被欲望主宰,变成一头沒有礼义廉耻的野兽,眼泪疯狂涌出,夜婴宁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原來是不要。”
见她还是不肯确定自己的心意,沙哑邪魅的男声缓缓响起,宠天戈眸色转深,里面深不见底,正酝酿着狂风骤雨般的情|欲。
下腹又紧又崩,酸胀得他几乎疯狂!
将动作放得慢之又慢,他缓缓滑入她腿间,沒有着急,再一次用了手。
那是一个奇妙的所在,肌肉湿滑,纹理繁复,像是一个暖意融融的洞穴。
随着他的捣弄,她的眼神更加迷离,连大腿的肌肉都在微微颤动,白色的泡沫渐渐渗出來,发出唧唧的声响。
短短两分钟,她尖叫,扭动腰肢,推着他的手不许,宠天戈不错过她每一个迷人的表情,将她吻了再吻,柔声道:“出來之后你才能舒服一些。”
说罢,他按牢她,不再开口。果然,就看她猛地一抬腰,又重重跌回去,发出一声奇怪的抽噎。
持续了十几秒,终于一点点平复下來,就像是旺盛的火焰,被一小杯水泼了过去,势头稍稍减弱。
但很快,火势又再次撩人起來,而且似乎气焰更盛,以此來宣告着它的威力。
夜婴宁随之也跟着再次呜咽起來,啜泣着侧过头去不想与宠天戈对视。
“放松,不要咬着我。”
他闷闷地笑起來,喜欢看她欢愉之后的满足和羞涩,虽然贪恋她体内深处的美好,却不得不将手拿出來。
带出來的东西他丝毫沒有浪费,全都仔细地涂抹在自己腿间的昂硕上,为接下來的事情做着充足的准备。
他不想用任何东西阻隔他和她,第一次,想要彻底地占有她,仔细品味她的滋味儿才好。
将夜婴宁已经完全无力的双腿固定好,他跪坐在她腿间,挪着位置,调整好彼此,轻轻抵住她。
她本能地想逃,尤其终于想到自己还是第一次,而他不知道,不知道会是怎么粗鲁暴躁地对待自己,这让夜婴宁吓得很想喊停。
但她喊不出,事实上,如果他再不给她,死的会是她!
他比她还先一步感受到了疼痛,太小,宠天戈只好撤出來,只是在外面來回摩擦。
研磨着湿润的花瓣,轻轻挤开一条缝隙而已,像是一只蜜蜂一样,采撷着她大量的蜜津。
闭上眼,幻想着自己已经埋在了她的体内,宠天戈用结实的胸膛蹭着她的前胸,捏着她的腰,他快速地小幅度提胯运动,大腿有力地拍打着她的腿根儿。
ps:我今天争取加更,不然这总是戛然而止的,我知道你们都会愤怒得來咬我了!嘿嘿!
第八十八章 爱我别走(3)
房间里极为安静,除了两人的呼吸,就只有空调运作的细微声响。
宠天戈只是偶尔來此小住,平时请保洁人员每周过來打扫一次,他的居所很多,又行踪不定,甚至喜欢在酒店里长期包下套房,等心血來潮时再过去一晚。
只是他偏爱城北花园的视野开阔,站在别墅顶层的天台上放眼眺望,能见到在中海市少见的绿意,特别是在夜晚,甚至能欣赏到这城市里罕有的星光。
其他地方都是临时住所,只有这里才给宠天戈一种“小家”的感觉。
他的大手下移,从腰际挪蹭到夜婴宁的粉嫩臀|瓣,狠狠地抓在掌中,以此來不断迎合自己的动作。
她白皙的肌肤上,立即出现几道红色掌印,清晰可见。
有充沛的液体不断泌出,将两人紧贴的地方都黏得湿哒哒的,男人的耻|骨压着女人凸起的骨盆,虽然尚未进入,但那种火烫肌肤紧贴摩|擦带來的感觉仍旧是十分的舒爽,令人产生战栗的快|感。
“唔……”
散乱的发丝黏在脸颊上,夜婴宁双眼失神,她只能小口急促地呼吸着,极度的干渴令她难以说出完整的句子,只能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喘息。
“疼……”
她忽而蹙眉,下意识地抬起手推宠天戈的胸膛,因为他的坚硬顶到了她脆弱的蕊珠,那里充|血敏感,禁不得一丝一毫的挑|逗冲撞。
闻言,他一僵,不明白自己还沒进去怎么就弄疼了她,连忙起身,双手掰开她的大腿仔细研究。
湿淋淋水嫩嫩的地方彻底暴露在眼前,有一点儿向外突出,濡湿的粉红花瓣像是一张婴儿的小嘴儿,温柔地含着他。
“看一眼。”
他当即双眼赤红,有些把持不住,托起夜婴宁的头,撑起她的上半身,让她亲自來欣赏这一幅好不淫|靡的画面。
她被迫看了一眼,同样无法隐忍内心的强烈渴望,脸上媚态更浓。
忍不住向前推进了一些,尽管只是一点点,但那种充实的压迫感还是从四面八方涌过來,紧紧地包裹挤压着宠天戈敏感的前端。那里充满了脆弱的神经束,全身的血液也在不停下涌,集中于坚硬的一点,将她浅浅的入口处塞得满满的。
蜜汁疯狂泌出,他感到有一些胀痛,于是不再停顿,继续之前的动作。
她比意料中还要紧小,很难一口气彻底顶入,宠天戈顾不得多想,只是抱紧夜婴宁,让她能够深刻地感受着正在她花朵中央跳动的存在。
额前是一片闪亮的汗水,他像是一个倔强的机器,來回重复着简单单一的动作,直到夜婴宁按捺不住,主动翘起腿來盘住他健硕的腰,不停地用小脚丫儿叩打着他坚实的背脊。
“我……我不要……啊……”
头晕目眩中,眼前是道道白光一闪而过,那种大脑里烟火腾空的感觉虽然只有一秒钟,但却绚烂到了极致,带來的快感堪如灭顶。
宠天戈的手劲儿更加加重几分,拼命将夜婴宁往自己的腿间按压,腰部动得更快,几十下疯狂撞击下,他在她微痛的红肿处释放了可怕的热液。
浓稠的白色精华一股股喷薄而出,如子弹一般,一股,两股,三股……全都激射在她的大腿和小腹周围,又顺着淌下來。
虽然什么都沒做,可夜婴宁觉得无比疲惫,四肢都酸软得一动不想动。她眨眨眼,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听起來稍有一些低沉沙哑,居然有着前所未有的妩媚。
“宠天戈?”
这次是确定的语气,她茫然地看着正压着自己大喘粗气的男人,几秒钟后才勉强回忆起刚刚的细节。
“嗯?”
发泄完毕的男人大脑很是虚空,什么都不愿意想,什么都不能想,他闷闷地回应,一边调皮地用舌尖舔着夜婴宁脖子上的汗。
两次的高|潮,令她看起來既性|感又迷人,女人味儿十足。
他沉重的身体让夜婴宁有些透不过气,她伸手推推他,低低埋怨道:“你快起來……你好重……”
头顶传來他得意的笑声,不过眨眼间,那原本已经变得软小的昂扬果然立即又膨胀坚|硬起來,抵着她。
夜婴宁结结巴巴,惊愕地看着他,喃喃道:“你、你不是完事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药效已经逐渐地被挥发吸收掉,她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激烈地躁动不安了,只是隐隐的还有些不满足。
“你不是让我‘快起來’吗?看看‘起來’得满意不满意?要不要我再‘起來’点儿?”
宠天戈又恢复了平日里的不正经,显然已经休息调整过來,他身体素质一向极好,别说一次,再來几次也沒有问題。
“……”
终于意识到自己又被他抓住了话语里的漏洞,夜婴宁无语,扭过脸去。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每一次他及时悬崖勒马,都让她有一丝庆幸,可是今天,她心底居然有种失落感。
除了最后真正的那一步,他们什么都做过了,如果硬要矫情,也沒有必要。
这样一想,忽然就释然了许多。
林行远已经和夜澜安准备订婚,无论对于他们中的谁,这都是求仁得仁的好结果;至于栾驰,夜婴宁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他的动心有种“继承”的味道。
包括周扬在内,这些男人之中,只有宠天戈是她主动招惹而來的。
这是情债,还是自己犯|贱欠下的情债。
“平时这张小嘴儿不是挺伶牙俐齿的吗?來,我瞧瞧,会不会也流水?”
见她不说话,宠天戈状似不正经地伸手去戳夜婴宁的嘴唇,被她轻轻躲开。
“我让你伤心了吗?”
她忽然出声,蓦地又想起那晚他离开西山别墅时的背影,每次想起都让她一阵揪心,情不自禁地陷入懊悔中。
这样旖旎的环境,就不该讨论这种严肃敏感的话題,可她还是忍不住想问个清楚明白。
或许女人都有类似这种复杂的心理,无论她喜不喜欢这个男人,在潜意识里,都是希望对方喜欢她的。
“比起伤心,你还是让我伤身吧。纵|欲最伤身。”
宠天戈模棱两可地说了一句,然后将夜婴宁的双腿举得高高的,稍用力压向她自己的胸口,跟着,他健硕的身体轻压下來。
窄臀一顶,用力抵到仍湿得厉害的花蕊处,接着就是一阵火热研磨。
湿润肿胀的花肉磨蹭着硬挺,柔软的触感比方才來得不那么刺激,却很是舒服。
一下,又一下,忽然,宠天戈的力道加重,失了准头,昂硕的前端本该顺着那湿滑细缝上下滑动,一不小心,这次直接戳了进去!
沒想这么快就真的进去,但事实永远和设想不同,借着润滑,他沒费什么力气就陷进去了一小截,又嫩又软的水蜜桃裂开一道缝隙,将他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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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初次盛放
宠天戈一霎时有种浑身爆炸开來的错觉,脑中一阵晕眩,但感官的体验却是无比真实敏锐的,令他有种想要推开层层阻隔,一口气强硬到底的冲动。
之前他就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來。
而此刻,这种古怪被得到了确切的证实!
“夜婴宁,你……”
因为忍耐,他的俊脸看上去有些狰狞得可怕,话音刚落,一滴汗顺着额头滴下來,刚好打在她的胸口,顺着那白皙的高耸柔软缓缓滚落。
“我怎么?”
夜婴宁艰难地冲他咧了咧嘴,露出一个浅薄的笑容來,明显带有几分放肆的挑衅。
她明知道这种时刻他不可能喊停,索性也就不再拒绝他,更不会做任何无谓又可笑的挣扎。
“你自找的!”
宠天戈不欲与她浪费口舌,他的前端被她的湿热嫩肉死死包裹吞噬,让他宽厚的背脊迅速窜过一阵强烈的酸麻。低吼一声,他健硕的身体重重一沉,窄臀向前推,火烫的粗|长像是一柄热铁般狠狠推挤开她的紧窄之处,毫不停顿地一举戳进那娇嫩花心!
“唔……呃!”
尽管对此时此刻的疼痛早有准备,但那种被硬生生切割的感觉还是令夜婴宁禁不住叫出声來。或许每个人对疼痛的承受能力都不同吧,不同的女人对于初夜的疼痛指数的评价都不同,有的人说那种痛苦简直让人死去活來,相反,有的人倒也觉得还好,一咬牙就挺过去了。
不得不说,宠天戈还算是个很温柔很决断的男人,如果他磨磨蹭蹭,瞻前顾后,说不定夜婴宁反而会觉得疼痛更甚。
腿间被撑开到了极致的娇花急速地收缩战栗,像是自我保护一般不停挤压,想要把突如其來的异物给推挤出去,从花蕊深处不断涌出大量的湿|腻热液,想要减轻撕裂般的疼痛。
“你太小了。”
宠天戈喃喃自语,长出一口气,此刻的他沒有时间去跟她争辩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只能将全身的感觉都集中在一点,狠狠去攻城略地。
还在,他之前给予她的绵长的前|戏和用心的爱|抚足够令夜婴宁能够忍受,她轻轻挪动了一下酸软的腰肢,闭了闭眼,她低低乞求道:“你稍微动一下,别卡在这里,难受呢……”
他这样不深不浅地停顿在狭小的蜜|道中,又粗又烫,那感觉很奇怪。
撒娇一样的软糯声音,又是这样善解人意的要求,宠天戈怎么会拒绝,他特地停下來,就是为了等她适应自己的存在。
将脸埋在旁边的枕头里,夜婴宁不想去看他,她说不上來这一刻自己是什么样的感觉,并不十分痛苦,却有种落泪的冲动,眼眶又热又酸,眨了几下,果然就涌出了泪水。
这一哭,居然还停不下來了。
她强忍着抽泣,底下也跟着一阵收缩,这让本就正在艰难深入的宠天戈愈发觉得里面狠狠咬着他,让他几乎疯狂。
他艰难地抬了抬上身,捧起她的腰,向后退出去一些,再用力递了进去!
“呼。”
果然紧小到不可思议,宠天戈连连吸气再吐气,才能忍住那种毫不加掩饰的疯狂驰骋的欲望。
哪怕是在这种时候,他也能保持最后一丝清醒:夜婴宁居然是处|女,而不是在床上身经百战的女人,他必须有所收敛,以免撕裂她。
“我……必须动一动。”
沙哑着开口,然后宠天戈就不再说话,专心开始冲刺,他按着她的大腿,防止她因为受不了而合拢上。
将夜婴宁的两条腿曲折地按在她的胸前,这个姿势能让她的花朵完全暴露出來,也能让他随时控制好插|入的角度,不会进得太深。
随着宠天戈的动作,他腰上一左一右两个腰窝儿也变得越发明显,看起來格外性|感。夜婴宁摸索着将手搭在他的后脊背,一点点下滑,按在那小窝上,轻轻地用指尖划了几下。
“别弄,痒,一分心更不容易出來。”
他轻笑出声,立即阻止她的小动作,以免第一次就做上一两个小时,那样岂不是会做死她。
说完,他顶得更急更凶,似乎看出來夜婴宁已经适应了原本的节奏和力道,这次开始加了新花样:每次到达她的最深处,他不会马上离开,而是在某一处稍硬一些的软肉上狠狠“亲”一口似的,这让她立即尖叫出声。
“唔……嗯嗯……”
一次比一次快和狠,她受不了,紧咬着嘴唇轻哼。
宠天戈腾出一只手來将她脸上的乱发拨开,低头含住她的嘴唇,舌头也跟着模拟下边的频率,飞快地在她的温热小嘴里一进一出。
“两张嘴都在叫呢……”
他模模糊糊地说着下|流的话,挑|逗着她的情|欲,察觉到下面咬得更紧了,宠天戈早已变得幽深的眼神更加吓人,他果断地把自己全都抽了出來。
“嘭!”
空气被带出來发出声响,跟着便是淅淅沥沥的半透明混合液,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她的。
夜婴宁一愣,这才反应过來,口中埋怨道:“你沒戴|套。”
宠天戈立即反唇相讥道:“你也沒告诉我你是处|女。”
说完,他狠狠横了她一眼。
是真的还是后天加工的,他还是能分辨出來的,再说,那种生涩反应如果也是假装的,那他简直对她五体投地,下了床就捧她去拍电影,这演技不拿影后都是浪费!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拔出來,夜婴宁只觉得胀痛无比的下面一空,异物感立即消失,但整个人又立即陷入一股莫名的空虚中。
“你不碰处儿?”
她以为他有什么特殊癖好,不由得眯眼看他,不想,宠天戈伸手遮住她的眼,声音也变得紧紧的很压抑。
“别这么看我,我受不了。”
他狠狠咬牙,放下手的时候顺势扯过夜婴宁的手臂,将她整个人翻转过去,让她背对自己,摆出一个有几分羞耻的姿势來。
“你做什么……”
她不防,两只手腕被拉扯着,跪坐在柔软的床上,小腹悬空,屁股也被迫翘了起來。
“我要给你讲讲,‘做人’的道理……”
宠天戈得意一笑,大掌绕过她的美|臀,直贴她的小腹轻压几下,翕动的花蕊处立即又淌出新的透明花液來滋润。
夜婴宁的大腿被掰开,紧接着,他不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再一次重重顶了进去。
她倒吸一口凉气,这一次來得更加惊心动魄,是从未经历过的体|位。
好像是被一根火烫的铁钳猛地探了进來,又硬又急,她难以承受。
“疼,太深了……好疼……”
夜婴宁尖叫,头用力昂起來,只可惜她的手倒扣在身后,无法挪动,她有一种自己要被宠天戈玩坏了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