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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醉时眠     惹火烧身txt下载     惹火烧身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六章 中计

    接下來的两天时间里,夜婴宁的备战工作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也同beatrice签订好了合作合同。

    周扬在部队,宠天戈在国外,栾驰有新欢,林行远需要安抚流产的未婚妻,如此一來,她倒是难得地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

    太忙是一种罪,太闲同样也是,为了不遭罪,夜婴宁索性用工作來占据自己的全部精力。

    到最后,连苏清迟都不得不出面阻止,勒令夜婴宁立即回家休息。毕竟,珠宝大赛的半决赛已经开始倒计时,只剩下不足一周时间,不养精蓄锐,又如何上阵杀敌。

    夜婴宁半躺在浴缸里,撩了撩水,又呷了一口红酒,终于将两天來紧绷的神经松懈下來。

    险些泡皱了肌肤,她起身冲掉泡沫,跨出浴缸换上了新睡袍,正要去吹头发的时候,夜婴宁的手机响了起來。

    她好奇这个时候谁会打來电话,一看,居然是两天前在咖啡厅碰过面的鸭舌帽。

    对方是私家侦探,收钱办事,绝对不会在沒有情况的时候无故打來电话。夜婴宁立即接通,多余的话一个字也不说,直接问道:“什么情况?”

    那边的背景略有些嘈杂,依稀可以辨认出有音乐声,显然,鸭舌帽此刻是处在一个类似于酒吧夜店的地方。

    “我在一家酒吧,据说有人在上周见过aaron,他好像发了财,还开着一辆新车,很大方的样子。”

    夜婴宁沒想到这么快就有了消息,她不由分说,让鸭舌帽将酒吧名称和地址发过來。

    看到屏幕上显示的详细地图,她彻底愣住,经过反复的确认,夜婴宁确定自己沒有认错,居然是……

    喵、喵色唇?!

    一切都巧合得犹如圈套,夜婴宁握着手机,在原地踌躇了片刻,还是决定再一次前往喵色唇,反正鸭舌帽也在,刚好两个人能一起踩踩点,打探一下消息。

    因为着急,她甚至连头发都沒有吹,换上衣服,拿了车钥匙就直奔向车库。

    夜色正浓,属于年轻人的夜生活刚刚开始,中海本就是一座名副其实的不夜城。

    算算看,距离上一次自己來这里,似乎也只过去沒有多久,但夜婴宁吃惊地发现,喵色唇的面积扩大了不少,,打通了一片外围空地,还新建了一处长长的走廊,将原本的二层建筑和旁边的另一栋二层建筑连接在一起,构成了一个“冂”字形,犹如双子星大楼一般伫立在夜色中。

    看來,这里的生意确实很好,所以林行远这个幕后老板才会再次投资,试图扩大喵色唇的营业版图。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夜婴宁推门走进去就显得格外镇定,对于满眼的猫女郎也不像上次那样感到惊奇。她直接走到二楼,穿过走廊,按照在电话里的约定,鸭舌帽就在洗手间门口等着她。

    不费吹灰之力地找到了洗手间,夜婴宁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稍稍提前了两分钟,于是她耐着性子等待。

    很快,她就明白了这里的不同,怪不得aaron会出现在这里,原來,新开辟出來的这一半喵色唇,是gay吧。一楼设有舞池,地板安装了弹簧,还有大大小小好几处造型奇特的小舞台,其中一个上面正在表演着钢管舞,人声鼎沸。而二楼则相对安静一些,有吧台有沙发,方便喝酒聊天谈恋爱,甚至还有一张心形的大床,周围的墙上贴满了同**侣们的甜蜜合照以及祝福语。

    等到夜婴宁把周围环境都摸透,鸭舌帽终于姗姗來迟。

    他的脸色有些白,对她连声道歉,说这里太吵,他到隔壁打电话,沒有留意时间。

    “你说的那个见过aaron的人在哪儿呢?”

    夜婴宁最关心的是aaron的下落,只有找到他,她才有可能弄清那天的群欢派对的主办者是谁,邀请的又是谁,这样逐一排查,自己总能找到那天喂她吃药灌酒的几个禽兽。

    “我怕被人看到,所以把他先安顿在包房里。”

    鸭舌帽在前面领路,夜婴宁快步跟上,原來,在二楼的深处还有四五间包房,十分安静。

    越走越深,几乎不见一个服务生,更不要说客人,夜婴宁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放慢,心头骤然间泛起一丝涟漪,不自觉地浑身戒备起來。

    “就在里面。”

    鸭舌帽推开房门,里面的灯光有些昏暗,房门斜对着一扇落地窗,夜婴宁还只來得及看清深蓝色的丝绒窗帘一角,忽然身后传來一股大力,狠狠推了她一把。

    猛然踉跄几步,夜婴宁狼狈地勉强站稳身体,心中暗道不好。果然,“嘭”一声,门被人用力带上。

    不用回头看,显然她是中了计。

    原來,这年头,连自己千辛万苦找的私家侦探都靠不住,夜婴宁不禁苦笑。

    头顶是昏暗的光线,大概是为了迎合客人们的需要,暧昧才是王道。片刻后,她试着镇定下來,打量着四周。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炮房”,不过装潢得很是高级奢华,透明玻璃后面即是浴室,甚至有冲浪按摩浴缸。

    静静地站了足有二十多分钟,夜婴宁明白,对方扣下她,却又不现身,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熬她。

    就像是熬鹰,把它逼到绝路,它才会乖乖听话。

    只是不知道今晚在此狩猎的人是不是林行远,抑或是其他人,她暗自思忖,不敢掉以轻心。

    而就在此时此刻,监控器前,林行远一脸肃然地盯着面前的显示器。

    画面上,正是夜婴宁所在的房间,他能看到她的一举一动。

    垂在身侧的手握了又松开,显然他的心情并不美妙,林行远弄不明白,为何夜婴宁对这里如此感兴趣,上一次单枪匹马前來,这次居然还派了私家侦探再次來到喵色唇。

    难道是她……

    但很快,林行远就否决了这一猜测,无论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他都不会让她得逞。

    “关掉这个房间的监控,沒我的命令不准开启。”

    他冷冷丢下一句,然后直奔夜婴宁所在的房间大步走去。

    听见门响,夜婴宁紧张地盯着门口,看清眼前人,她既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悬起了一颗心。

    她猜得不错,果然是他!

    “派人來做什么?”

    林行远开门见山,甚至连一个字多余的寒暄都沒有,夜婴宁还兀自做着最后的抵抗,假装听不懂他的话,反问道:“什么派人?”

    他冷笑,似乎早就料到她不会承认,嘴角一勾嘲讽道:“我给了他双倍的费用,他告诉我你在查一个叫aaron的男人。”

    这次,夜婴宁是真的始料未及,她才刚刚投以实际行动,就被人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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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囚爱(加4)

    见鸭舌帽已经出卖了自己,夜婴宁只好沉默,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想了想,她回答道:“我听说他手里有很多不错的新模特,下周珠宝大赛半决赛,设计师需要自己找模特参赛。我不想找已经成名的模特,就想通过他搜寻一下新面孔,到时候也许能一鸣惊人。”

    她的表情很老实,语气也显得很无辜,林行远的双眼死盯着她,许久沒有开口。

    他显然不太相信她的话,但又找不出明显的漏洞,所以只能僵持着,想要等她主动暴露出更多的破绽。

    “你这里生意好,客人很多,容易打探到消息。我刚才接到电话,说有人在这里见过他。”

    夜婴宁飞快地思考了一下,在林行远的地盘上,鸭舌帽肯定不敢贸然行动,想必是有人授意。那这个人,只可能是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

    出乎意料的,林行远丝毫不加掩饰,点头道:“是我让他把你引到这里來的。”

    “林总倒是诚实,果然聪明人都不屑于撒谎。”

    夜婴宁轻轻笑出声,然后转过头去,假装打量着房间四周,一边避免和他产生眼神交流,一边强忍着自己想要像上一次那样夺门而逃的冲动。

    “这里,你不该來,以后都别再來了。我今天说最后一次,别、再、來、了。”

    林行远缓慢地踱着步子,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墙边,拉开了一扇柜门。听清他的话,夜婴宁循声望过去,原來墙上内嵌着一排橱柜,乍一看过去,外人根本发现不了这里还暗藏玄机。

    “开门迎客,你开酒吧,我來消费,为什么以后我不能再來?”

    明知道这样会触怒林行远,可夜婴宁还是想要弄清楚,他到底在恐惧什么。

    “林行远,如果你以为我是故意來撩起你对我的兴趣,那你就错了。”她全身颤抖,唇边却已经及时地泛起笑靥:“我不聪明,可也不会继续愚蠢到自恋的地步。”

    男人背对着她,闻言,他回过头來,神色平静,同样似笑非笑道:“我从來沒觉得你蠢,虽然的确是不聪明。”

    夜婴宁脸上的怒意,一闪即逝,随即她笑得更甜。

    “所以,拜托聪明的林总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个不聪明的路人甲。”

    她边说,边不动声色地朝着门口方向挪移着。

    看出夜婴宁想要逃,林行远忽然大步流星地走过來,一把提起她的肩,他的右手手心里似乎攥了个什么东西,猛地一把拍在了她的颈动脉处,动作迅疾而精准!

    “啊!”

    有尖锐的刺痛感传來,夜婴宁失声尖叫,抬起双手,狠狠地去厮打他。

    可惜终究敌不过他的力气,一切挣扎都是徒劳,她安静下來,伸手去摸索着颈子上的针眼,愤怒道:“是什么!你给我注射了什么!”

    双腿一软,她竟支撑不住身体,“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林行远将手指间的针管远远地扔了过去,拍拍手,耐心地解释道;“放心,不是春|药。欧洲进口,高级货,镇定剂而已。只不过,我叫人在里面又稍稍添加了一点儿新成分。对了,你有沒有看过《杀死比尔》?这个和第二部结尾处男主角用的药差不多,只不过沒有副作用。瞧,起码你现在沒有像女主角那样狼狈得泪流满面,是不是?”

    说完,他也蹲了下來,就在夜婴宁的面前,与她双眼平视,一点点接近她。

    男人的嘴唇几乎碰到她颤抖的唇,今晚的他鼻梁上架了一副无框眼镜,此刻,冰凉的镜片几乎压到了她的脸颊上,夜婴宁躲闪不及,只好闭上眼。

    “现在,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当然,你也可以试着撒谎,但是那样一來,你的心跳就会加快,血液也会流得更急,同样的,药效也会发作得更快。据说,那滋味儿可不怎么美妙,你要是受苦,或许我会心疼的……”

    他伸出手,异常温柔地用手心撩拨着她的侧脸,见她下意识地要躲,林行远快速地攫住了她的下颌,牢牢控制在掌中!

    “现在,听好,第一个问題,是谁让你來这里的?”

    林行远沒有骗她,药效果然开始发挥作用,夜婴宁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变得异常迟钝,但又不是完全不能思考的那种完全罢工的状态,她只是无法在短时间内集中精力,一切都只能随着原有的认知做出回答。

    原來,这就是所谓的“诚实药剂”,暂时麻醉人的一部分脑神经,削弱思维能力和语言组织能力,降低其在短时间内说谎的可能性。

    “我、我自己要來。”

    夜婴宁不假思索地回答道,然后她惊恐地等待着,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幸好,体内并沒有产生更多的特殊感觉,只是依旧头脑发沉,整个人极其的疲惫,就好像是几天几夜沒有睡觉。这种疲惫却又不是身体方面的,而是精神层次伤的深度倦怠。

    林行远一动不动,审视着她的表情,一言不发地静静看着她,眼前的两枚镜片上反射出一丝冰寒的光芒。

    “很好。第二个问題,你现在是不是已经确定做了宠天戈的情妇?”

    这个问題远比第一个來得还要尖锐,甚至带有羞辱的性质,夜婴宁脸色惨白,静默了两秒钟,点头说是。

    林行远的脸色似乎变得比她还要难看,他猛地站起身,拿起桌上的遥控,将房间里的灯全都开启。一霎时,满屋大亮,炫目的光刺得人眼睛疼。

    夜婴宁艰难地抬起头看着他,扯动嘴角,反而笑出声來:“你要做什么?”

    他并不觉得好笑,走过來,将她从地上拖起,拉入自己怀中,吻住她向上扬起的嘴角。

    暴|虐的吻,噬咬着她的唇,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去胡乱地扯着她身上的衣服。

    接到鸭舌帽的电话,夜婴宁就从家冲了出來,此刻,她的发梢甚至还是湿的,黏在颈后像是一条条冰凉滑腻的蛇。

    灼烫的吻來到胸前,她咬紧牙关,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死死地将林行远推开。

    灯光下,她上半身凌乱,披头散发,一张脸白得如同死人。

    林行远毫无防备,一连退了几步,撞翻了角落里的一盏落地灯。玻璃灯罩应声跌落在地,顿时摔得四分五裂,尖锐的边缘在他的手心狠狠划了一道口子。

    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夜婴宁无声地张了张嘴,下一秒,受伤的男人已经毫不在意地冲了过來,将她重重地扑倒在了大床之上。

    那床是为了在酒吧欢爱的客人准备的,自然宽大柔软,甚至在四个床脚上还安装了情趣手铐,便于满足某些客人稀奇古怪的性|需|求。

第九十八章 亵玩

    林行远仿佛不觉得疼似的,如一头狩猎铃鹿的猎豹一样,动作急切而迅疾,而夜婴宁就是他今晚褫夺的目标。

    她自然不会束手就擒,翻身一滚,只可惜大床太宽,她逃不开他的禁锢范围。

    林行远掌心的伤口大约很深,他的手按住夜婴宁的纤腰,立即就留下了一个血淋淋的手印,落在米白色的毛衣连身裙上格外刺目。

    他索性就这么压着她,让她俯卧在床上,背对着自己。

    “咔!”

    “咔!”

    两声清脆的声响,唤回夜婴宁的意识,她惊恐地抬起手,却发现自己的两个手腕都被铐住。她下意识地挣扎,耳边立即响起哗啦啦的金属碰撞的声音,三十多公分的银链另一端连在床头上。

    “林行远!你这个疯子!你去死!你放开我!我会告你非法监禁!”

    慌乱之际,夜婴宁忍不住大声咒骂,尚能活动的双腿也在用力地蹬踹着,险险踢中林行远的要害。

    他急忙避开,抓着她的脚踝向上提,一直提到自己的肩膀,将可怜的柔软的女人摆成了夸张的扭曲姿势。

    林行远充耳不闻,像是剥蛋壳一样将夜婴宁腿上的丝袜剥下來,代替绳索,将她的两只脚也紧紧地绑在了一起。

    她像是一个大写的字母“y”一样,被固定在大床上,羞耻和恐惧让夜婴宁全身都在瑟瑟。

    这是属于林行远的私人王国,又是在充斥着各色人等的酒吧,说不害怕根本就是假话。

    “告我?你可以去试试,大门口和卫生间的监控都能证明你是自己主动踏入这里的。说不定,人们反而对珠宝设计师私生活淫|靡,甚至在深夜里独自跑到酒吧寻欢的新闻更感兴趣呢?”

    她的威胁话语对林行远丝毫不起任何的作用,他笑吟吟地反问着她,凑得更近,薄唇微启,缓缓道:“到时候,人人都知道,你是一个丈夫和情夫都满足不了的淫|荡|女人……”

    夜婴宁从來想不到一个男人居然能够恶劣到这种地步,她吃惊地张大了嘴,下巴一痛,被林行远强迫地扭过了头。

    他顺势将舌头探进去,吮|吸到了她的舌尖,滑溜溜,温热热,惊慌失措地想要躲闪。

    “嗯!嗯!”

    夜婴宁发不出声音,只能拼命捶打他,脖子好一顿用力摇晃,想要把他甩开。

    林行远的吻技比起其他几个男人,有着很大的不同,他力道更猛,单刀直入,不太重视调|情,所以舌头一探进去,便是勇往直前。

    一根手指钻入薄薄的底|裤,感觉到夜婴宁的扭动挣扎得更加剧烈,林行远长长吐出一口气,暂时停止了对她小嘴的蹂|躏。只见她可怜的唇瓣此刻已经有些红肿,因为沾染了彼此的口水,像是涂了水亮的唇膏,一双眼睛泛红,此刻还带了一层湿漉漉的迷茫雾气。

    “无耻小人!你这种无能的男人只会对女人硬來吧……”

    夜婴宁狠狠咬住嘴唇,不再给他亲吻自己的机会。

    听了她的话,他飞快地一把抓住她,手心上粘稠的血就蹭在她的手臂上。那种温热的粘腻感挥之不去,她微微一怔,只觉得满世界都充斥了浓重的血腥味道。

    “硬來?我从不硬來,我都叫女人甘心情愿地求我|操。”

    林行远再次俯身,一边扯松自己的衬衫领口,一边哼笑道:“就像是你的堂妹夜澜安,唔,我想想,有好几次脱得赤|条|条爬上我的床,手口并用。啧啧……”

    侮辱的话语传入耳中,夜婴宁不忍再听,恨不得能暂时失聪,再也听不到一个字。

    他不再开口,胡乱地在摸索着她后背上的拉链,她的长发还沒完全干,发尾缠在拉链锁头上,林行远向下一拉,痛得她口中“咝咝”作响,眼角瞬间飙出泪。

    见她如此,他停下手,捻着一缕还有些湿腻的长发,皱眉不悦道:“这么冷的天,你洗完澡之后居然不吹头发就出门?”

    呵,真是可笑,给她注射药物,把她绑在床上,哪一件不比吹头发严重得多!

    夜婴宁冷笑连连:“你最好闭上嘴,我现在听见你的声音都觉得恶心。”

    她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儿了,她太熟悉男人对女人的欲望,就算今晚真的被他吃得一干二净,她也绝对不会因此就去寻死觅活。她唯一会做的就是马上逃离这里,然后伺机报复,让他后悔今晚的所作所为。

    林行远哈哈大笑,似乎一点儿都不在意她的话,更不在意手上的伤,奋力挤到她的两腿间。一只手熟练地拨弄着脆弱的花瓣,那里还像少女般稚嫩,颜色浅浅的,粉嘟嘟的,他的手指,就在上面画着圆圈。

    紧合的两片花瓣,包裹着那神秘的小洞,紧紧成一线,在他的注视下颤抖着。

    他伤口泌出的血迹沾染在花瓣上,看上去竟有一种妖异的美感。

    长而有力的手指,沿着粉红的细缝试探轻触着,來回几下,跟着左右一拉,长指向里伸进去。

    紧,太紧了。

    他刚挤进去一点儿就只能停住,紧致得完全不给手指多余的空间。

    “你的男人们下边的东西都是铅笔吗?呵,看來你还是有玩一玩的价值,起码下面还不错。”

    林行远出声挖苦着,但其实心里却莫名有些泛酸:这女人究竟有什么魔力,都已经结婚了,还能搞得那么多男人都为她神魂颠倒。

    甚至,还包括宠天戈,听说就因为迷上了她,他近來一段时间甚至已经不怎么再和旧欢唐漪联络。

    一再被羞辱,夜婴宁双颊红透,她的手脚被缚,难以挪动,又不想再继续和他逞口舌之快,于是保持沉默。

    她倔强的神色令林行远心里一动,明明是陌生的五官,却构造出熟悉的表情,他惊愕地在她的脸上依稀搜寻到了属于另一个女人的模样。

    “行远,其实我愿意……”

    羞涩的笑容里蕴含着满满的爱意,女人低垂着头,如是说道。

    “婴宁,我不急,我要你名正言顺做林太太。”

    他摇头隐忍着自己浓浓的渴求,温柔地捏捏叶婴宁的鼻梁,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抱着她入睡,浑身僵硬,老实得像是个不谙欲|望的孩子。

    思及往事,林行远满心都是苦涩,他要发|泄,他一定要狠狠发|泄!

    一切都源自于宠天戈的野心,而这个女人是他的情妇,是他的新欢!

    他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欣赏,当宠天戈发现夜婴宁已经被自己恣意玩|弄过的时候的表情!

    托高她的臀,他径直把嘴唇贴上去,嗅到清爽的味道,带着一点儿甜,还有淡淡的沐浴乳的味道,非常好闻,沒有常年纵欲的女人的那股腥臊。

    舌尖沿着那条缝隙,上下挪动。很快,两片花瓣儿微微分开了一些,隐约可见那深深的凹缝儿,和一枚非常细小的孔洞來。

    他的目的就是弄湿她,让她疯了一样,求他玩|弄!

第九十九章 开枪

    俯卧在床,双手被绑住的夜婴宁像是猫一样痛苦地弓起身,她打定主意,既不求饶也不呼救,索性就同身边的这个恶魔硬碰硬,做个了断。

    林行远闭着双眼,用手指來回轻抚着女人丝绸一般的肌肤,冰莹无暇,他忽然感觉到小腹深处有一种熟悉的原始骚|动正在朝着四肢百骸游走扩散着。

    她不停战栗,手指用力抠着床头,见夜婴宁如此,他挺了挺腰,让自己的火热抵到她的腿心,低低威胁道:“你是用下面的嘴还是上面的嘴呢?我好心提醒你,你下面太小了,被玩坏可不怪我。要不要我赏你一颗药,吃完了要多浪有多浪……”

    说完,林行远指了指床头柜,笑得更加恣意:“知道我为什么叫人把你带到这里吗?经常有客人带着他们不听话的小宠物來这里调|教呢。我敞开门來做生意,自然要满足客人们的需求,给他们提供最好的服务。皮鞭,蜡烛,拉珠,灌肠液,狗项圈,粪便,应有尽有。”

    他故意说得夸张,为的不过是摧垮她的心理防线。

    看着宠天戈最为宠爱的情妇在自己身下求饶呻|吟,真的是大为满足的一件事啊,想想就令人激动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变态!那些东西你还是留给自己用吧!”

    夜婴宁扭过头,两只眼睛泛红如兔子,说完就咬紧了牙,死也不再开口。

    他的手指还沒有拿出來,原本紧合的那道缝隙,此刻已经微微张开了一些,粉色的两片花瓣打开來,上面沾着些透明的液体。

    被软腻灼热的洞穴吸附得紧紧的,林行远只觉得这朵微开的花儿正在勾|引着他的深入,他的手指曲起來,借着那湿意往里走。

    从手指上传來的濡湿和粘腻令他更加兴奋,呼吸粗重,大掌整个包住她的花朵,撩弄着湿润的花瓣儿,中指和食指同时在窄小的入口处厮磨挤压,拇指继续弹弄她红肿不堪的蒂花儿。

    将她的两条腿抓起來,摆弄成曲起的形状,挂在自己的臂弯上,林行远居高临下地看清夜婴宁的整片嫩红,它似乎在邀请着他,让他在接下來的漫长夜晚里,好好蹂|躏她,叫她哭泣,叫她祈求,叫她不断攀上愉悦的巅峰。

    她尖叫,嗓音已经变得嘶哑,整个人像是一个被剥壳的核桃,再也沒有坚强的外膜來保护自己,柔弱得像是一片桃花,一捻便碎。

    “叫吧,这房间里有监视器,到时候我会好好地剪辑下來,刻成光盘邮寄给宠天戈,让他也能好好欣赏你现在的样子。來,笑一个。”

    说罢,林行远握住夜婴宁的下颌,将她的脸扭向右手边,看向监视器的摄像头方向。

    他來之前已经让人暂时关掉了监控,所以除了他们两个,世上沒有第三个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他只是故意恐吓她而已。

    果然,夜婴宁相信了他的话,她开始了新一轮的激烈的挣扎扭动。两个被绑起來的手腕不断被手铐摩擦,幸好这对手铐是情趣用品,主要材质是pu,不会勒破肌肤,否则她早已血洒大床。

    “不笑?笑起來才会上镜。”

    尘封已久的猛兽,一旦尝到甜美的滋味,便不可能再蛰伏,只会变得更凶残。潜藏在林行远体内的兽,已然冲出栅栏,咆哮着想要一逞兽|欲。

    他不可能放过她!

    *****

    尽管隔着屏幕,但画面中所展现出來的淫|靡气息还是令女人浑身剧烈颤抖,双手也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给我一份,其余的影像全都销毁。”

    夜澜安闭了闭眼睛,冷冷吩咐着,一旁的男人脸色惨白,口中犹豫道:“我……”

    她猛地转过头去,满眼的讥诮,一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拿着我给你的钱,乖乖照我说的去做。不然,你现在让我看到这些,就已经背叛了他,你以为他会给你留活路?”

    说完,夜澜安将手边的两捆粉红纸钞用力向男人身上砸了过去,然后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经过,再一次轻声叮嘱道:“记住我说的话。”

    走出监控室,她仰起头,伸手揩去眼角的隐隐约约的泪水,吸了一口气。

    画面上的男人是她的未婚夫,女人是她的堂姐。

    他以为她睡着了,所以肆无忌惮地在卧室里接听了电话,不知那端说了什么,令他如此紧张。

    原來是因为她。

    夜澜安自嘲地大笑了几声,迈步向走廊深处的客房走去。不想,她刚走到拐弯处,黑衣的保镖神情严肃恭敬地拦住了她。

    “小姐,请留步,前面是工作区,不对客人开放。”

    她理也不理,直接继续向前走。

    “小姐!”

    显然保镖并不认识她,更不知道她和林行远的关系,只是将她错认为了普通客人。

    夜澜安这才终于停下脚步,仰头看向身侧高大的黑衣保镖,嘴唇一点点张开,轻声道:“让开,我是你们老板的未婚妻。我若有事,你们都会死。”

    闻言,保镖们顿时眼色踌躇起來,他们也曾多少听说过老板的一些事情,确实知道他有未婚妻,面前这女人衣着不俗,气质不俗,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一时间,双方僵持。

    “对不起,老板说过,任何人不能进入,很抱歉。”

    为首的一个稍年长的保镖再次开口,语气却是客气了很多。

    不想,夜澜安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柄小小的军刀,那刀身不长,只有指甲剪大小,她一直捏在手心里,沒人能够发现。

    一刀朝着左肩扎下去,血狂涌,浸透布料。

    她启唇轻笑,好像一点儿也不觉得疼痛似的。

    “现在呢?需要我再扎一刀吗?”

    保镖们顿时脸色大变,想要冲上去夺下來,夜澜安后退两步,猛地拔出军刀。

    “不许通报,直接把门给我撞开。不然我就再來一下,和他说你们非礼我。”

    有血珠儿缓缓从刀尖儿滴落。

    几个男人不敢轻举妄动,无奈地相互对视片刻,只得点头。其中两个挽起袖口,走到一扇门前,一左一右地一起撞了上去。

    “嘭!嘭!”

    很坚实的木门,几乎很难从外面撞开,夜澜安等不及,余光一扫,瞥见之前和自己说话的那个保镖腰际似有一处凸起。

    她快步冲过去,压低声音冷冷道:“别动。”

    说话间,已经拔出了他的枪,动作利落地上了膛,她喝退众人,一扣扳机,冲着门锁开火。

    一下,两下,砰砰作响,火星四溅,金属的球形锁摇摇晃晃,终于掉了下來。

    夜澜安扔掉手枪,踹门进去,未等看清眼前,额头已经被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抵住。

    “原來是你。”

    头顶传來惊讶的声音,看到來人是夜澜安,林行远倍感意外。

第一百章 决裂

    生平第一次被人用真枪实弹抵着头,只要对方食指一动,自己的额头就能当即多出來一个窟窿,就算夜澜安平素再任性妄为,此刻,她也不禁变了脸色,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余光中,夜澜安瞥了一眼床上的女人,夜婴宁上半身的米白色毛衣裙上沾了好几个血手印,整个人背对着房门,她大概是昏过去了,听见声响后仍旧保持着原來的姿势,蜷伏在那里。

    “是我。丈夫深夜忽然离开家,做妻子的因为担心他,所以连忙跟过來看看,有什么不妥吗?”

    夜澜安用右手捂着左肩,奇怪,那么深的一道刀伤,她竟然感觉不到疼似的。

    听了她的话,林行远把枪放了下來,但却沒有关掉保险,依旧抓在手里。

    “你身体不好,我叫人送你回去。”

    他想要喊人,不料夜澜安一把拽住他的手臂,仰起头看向他,双眼灼灼,闪动着愤怒的目光。

    “你让我回去?就因为床上那个贱人?先把我打发走,好继续你们的肮脏事?林行远,你欺人太甚!”

    她激动地掐着他,挣扎间,伤口有新的血涌出來,林行远低头看清她的伤,眼神微微一动。

    “你自己扎的?”

    朝夕相处几个月,他不是不了解夜澜安的脾气,这种事她绝对做得出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就像是上次自导自演的流产事件。

    “呵呵,不这样做,我怎么能闯进來看到这样的丑事?一个是我马上举行婚礼的丈夫,一个是跟我一起长大的姐姐!你们两个,一个是狗,一个是婊|子!”

    夜澜安愤怒到了极点,失声辱骂道,源源不断的鲜血从她手指缝里渗透出來,空气里一片刺鼻的腥气,萦绕在二人之间。

    “夜澜安,注意你说的话!”

    林行远的眼角肌肉动了两下,反手扣住她的手,向后一扳,她立即疼得说不出话來,手里的那把染血的军刀也应声掉在了地上。

    “注意?我为什么要注意!林行远,我知道你已经知道了!那孩子本來就不是你的!你活该戴绿帽子!呸!你就是一只活王八!你明明早就知道真相,还装作一无所知,你是故意的!”

    夜澜安被迫扭曲着身体,转过头來,朝着林行远的脸,狠狠吐了一口唾沫。

    他一扭头,躲了过去,愤怒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脸上的表情难看到了极点。想必,任何男人都受不了这样的辱骂,她完全触到了他的逆鳞。

    “是啊,我就是早就知道。一想到你爸妈为了一个野种乐得嘴都合不拢,我真是发自内心地高兴呢。夜澜安,你胆子很大,和别的男人上床也就罢了,居然还敢把野种算到我的头上來!”

    他一边说一边用力握紧她的手臂,因为疼痛,夜澜安的五官都紧皱在一起,额头上不停地流着冷汗。

    “你不说,我不说,日子不就是这样过下去吗?何必要将谎言戳破呢?你继续做你单纯快乐的千金大小姐,做生意既耗费心血又劳神劳力,还是交给我來承担吧。你看,就连你爸爸和公司里的那群老古董,都夸我很有商业头脑。现在由我來执掌皓运,全公司的人都很信服呢!”

    林行远微笑着,耐心地把皓运的近况告诉夜澜安。她在家养身体,又一向对家里的生意从不过问,所以,她竟然根本不知道在过去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已经完全地取得了所有人的信任,当然也包括她的父母!

    “你、你这个……”

    夜澜安目眦欲裂,哭出声來,林行远狠狠一松手,将她推到门外的一个保镖怀中。

    “先给她止血,然后送她回家。如果有人问起,知道该怎么说吗?”

    他冷冷问道,冷眸一扫,在场的几个保镖全都噤若寒蝉。

    “知、知道。今晚,林先生和林太太出门散心,沒想到遇到抢劫犯,那人捅了林太太一刀还拿她做人质,林先生经过一番殊死搏斗,终于救下了林太太,自己也受了伤。”

    稍年长的保镖略一沉思,出声回答道。林行远很满意地点头,挥挥手示意他们将夜澜安带走。

    “畜生!你这个禽兽!林行远,我真是瞎了眼……”

    夜澜安尖利的咒骂透着浓浓的凄惨,划破了走廊的安静,只可惜,她再怎么挣扎,也逃不过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终于,她的身影还是消失在了楼梯的转角处。

    *****

    见人已经被带走,林行远厌恶地皱皱眉,他手心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血渍干涸,上面又混杂了夜澜安的血。

    他转身走进浴室,快速地冲了个澡,又简单处置了一下伤口,这才走出來,看向伏在床上的女人。

    看來,这药的效果还不错。

    就在夜澜安开枪之前,他跪在夜婴宁的身边,一把抓起她的头发,双眼直视着她,一字一句问道:“第三个问題,你喜欢我,对不对?”

    她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听清林行远的话猛地一个激灵,张大了嘴巴,心跳怦然。

    不对,她是喜欢以前的他,不是现在这一个毫无人性的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衣冠禽兽!

    “你想得美!我恨你!”

    夜婴宁从牙关里挤出來几个字,下一秒,强烈的心悸袭來,她眼前一黑,再也承受不了血管里狂涌的血液奔流,头重重地点在柔软的白色羽绒枕上,昏了过去。

    然后,门外就传來撞门的声音,林行远再也顾不得她,跳起來从抽屉里取出枪,迅速地下床感到门口。

    林行远沒有骗她,人在说谎的时候,无论是血压还是心跳都会与正常情况不同,而这种花费了高昂代价研制的药物,就是能够扩大这种差异,令服药的人承受不了生理的压力,要么选择说真话,要么因支撑不住倒下。当然,一些极少数的受过专业训练的特殊人群自然除外。

    他走到床沿,搭上夜婴宁的手腕,感觉到她的脉搏正在渐渐地恢复正常。

    今晚的计划被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夜澜安打断,夜婴宁体内的药劲很快过去,而林行远自己也已经沒了欲望,所以对她的掠夺行为只能暂时告一段落。

    经过方才,他确信,自己和夜澜安已经彻底决裂,但她顾及着不明真相的夜皓夫妇,也顾及着皓运集团此刻在自己手上,想來在短时间内也不会有什么大的行动。

    订婚宴那天,在门口偷听的人,果然是夜澜安。她一路尾随,看见夜婴宁被林行远拉入房间,然后她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得知林行远已经知道了孩子是杜宇霄的。百般恐惧之下,夜澜安果断地选择了铤而走险,这样既能处理掉腹中的孩子,又能把责任推到夜婴宁身上。只是她沒想到,母亲白思懿会那样聪慧,配合得极为贴切,从旁协助她,坐实了夜婴宁是凶手的这一罪名。

    可她即使沒了孩子,也留不住丈夫,她怎么能不恨。

    最爱的男人从來不碰自己一根手指头,哪怕是被灌醉,而他却绑着另一个女人,疯了也要占有她。

第一章 她的墓

    夜婴宁醒來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喵色唇的幽暗套房里,眨眨眼,等看清眼前,她长吁一口气,认出來这是曾來过的林行远的私人公寓。

    和上次相比,房间陈设几乎沒有什么大的变动。或许因为他如今已经很少來这里,所以房间里显得格外的冷清。

    房间里的窗帘仍旧遮蔽得密密实实,似乎唯有这样才能掩饰不可见人的龌龊。

    夜婴宁掀起被子,赤脚跳下床,上前一把拉开窗帘。

    房间里沒有灯,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而只有正午才有的耀眼夺目的阳光,却像上好的黄金,柔软灿烂地射进來,照映在柚木地板上。

    金色的炽烈的光直直戳进心口,她瞬间眼前发黑,手指死死揪着窗帘,不敢倒下,过了好一会,夜婴宁才算渐渐缓过來,眯着眼看向窗外。

    昨夜的每一个细节,一点点涌入大脑,滴水不漏。

    自己居然被林行远囚禁了一整夜,偏偏近日來,周扬、宠天戈和栾驰全都无暇分身,所以给了他可乘之机。

    在原地站了片刻,冬日的阳光向來是刺目却并不足够温暖,夜婴宁脚底生寒,只得抱紧双臂,,她身上染血的衣物都已被人换掉,只剩下一件贴身的吊带衫。

    身为女人,她确定,林行远沒有真正进入她的身体。

    只是一想到遭遇了那样难堪的一再羞辱,她便浑身颤抖,止不住地想要逃离。

    房门被轻轻推开,高大的男人走进來,似乎料到夜婴宁已经醒了。

    快步走过來,伸手圈住她的腰,林行远将下巴很自然地抵在她的头顶,声音无限温存道:“有沒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夜婴宁觉得自己好像被一条毒蛇死死缠绕住了身体,她扭动了一下,索性放弃挣扎。

    “什么时候放我离开?”

    孤军奋战,她的阵地已然失守,被他击打得溃不成军。

    忽然间,颈上一凉,夜婴宁颤抖着低下头,原來林行远正在给她戴着一条项链。

    “特地叫人赶工,终于赶了出來,我亲手依照原样画的图纸,跟原來的那个几乎一模一样。”

    他语气愈发温柔,同昨晚的阴狠绝决几乎判若两人。

    骷髅造型的铂金吊坠在两片锁骨间熠熠生辉,散发出金属特有的柔和的光,尽管只有大拇指指甲那么小,可却精致玲珑得令人爱不释手。

    “果然好看。”

    林行远赞不绝口,微微俯身,碎吻一个个落在她的耳后,一路蜿蜒到胸前,喘息加重。

    他的颈间也有一条同款的项链,看來,经过了昨夜,他已经不再惧怕夜澜安知道自己和夜婴宁的关系,更无所谓昭告天下。

    “放开我。”

    夜婴宁再也忍不了,这一刻,他的触碰令她感到无比的恶心,尽管同他温存缠绵是她生命里最为幸福愉悦的瞬间,但现在不是。

    “良禽择木而栖。女人也要依附最强的男人。相信我,这次你应该把赌注押在我这边。”

    林行远稍稍撤走一部分力气,却仍旧用双臂圈着夜婴宁的腰肢,将温热的两片嘴唇贴在她的眉心处,喃喃开口,诱惑着她。

    “然后呢?你想让我做什么?”

    夜婴宁不动声色,她想先听听他的计划,尽管他不可能对自己和盘托出,可打探出一二也是好的。

    果然,林行远轻轻笑出声來,他松开手,后退了一步,摇摇头。

    “等你真正想要和我合作的那一天,我会告诉你。”

    她皱眉,沉默了两秒钟,然后伸手就去摸索项链的搭扣,想要解开颈上的项链。

    “你别再做梦了!这世上的东西,沒有一样是能够失而复得的!沒有了就是沒有了!”

    夜婴宁一把扯下项链,狠狠丢在林行远的脚边,厉声大吼。

    小骷髅滚动着,骨碌碌,一点点停下來,静止不动。

    他当场愣住,脸上露出些许茫然的表情,像是一个无助的病人一样,张了张嘴,低声嗫嚅道:“不、不是的,可以找回來……”

    夜婴宁冷冷地看着林行远,微微闭了闭眼,决定在他心上再狠插一刀。

    “我知道你的背景,你出国前曾经有一个女朋友,可惜她死了。所以,你现在想找一个替身,來弥补自己从前犯下的错。但是你错了,她是她,我是我。你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利欲熏心的小人。我,永,远,不,会,像,她,那,样,爱,你。”

    最后一句话,她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关里挤出來的,堪称字字血泪。

    其实,不明真相的人是幸福的。

    而她什么都知道,却要装作浑然不觉,才是痛苦中的痛苦。

    “这世上最爱你的女人已经死了。如果你对她有什么亏欠,那就等你死了,再去亲口跟她说。而我,我要好好活着,在离你远远的地方享受属于我的人生。”

    眸色转冷,冷得如同漫漫长冬里融化不掉的积雪,女人的嘴角一点点翘起,露出女巫一般残忍诡异的笑容。

    “你想她吗?你感到愧疚,是因为你先背叛了她的爱情!你完全可以选择带她走,哪怕她偷偷在国外打黑工也可以养活自己。你故意留下她一个人,是因为你早就知道,她对于你的家族生意沒有丝毫的帮助。只是她年轻漂亮又单纯,用來玩玩再适合不过,而且她毫无背景毫无身份,一旦玩腻了,一张支票就可以随时打发掉。”

    说到最后,她沒哭,然而声音已经完全哽咽。

    承认自己的愚蠢,对于女人來说,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天底下有数十亿人,又有几个能够在回首自己失败的感情经历时,坦然地说一句,一切都是我傻,我咎由自取。

    别过头,不想去看面前的男人的表情。

    一切伤害都是双刃剑,狠狠刺到了对方,可是握着剑的自己的手,亦会流血。

    “不是你说的那样,不是……”

    许久,寂静的房间里响起男人嘶哑的嗓音,他抬起一只手,似乎想要伸过來握住她的手,最后无力地又垂下去。

    “我回国后,得知她的死讯,曾经去找过她的墓。在眉苑。”

    林行远颓然开口,似乎并不想辩解什么,只是单纯地叙述这件事。说也奇怪,这是他最见不得人的一道伤疤,然而只要对方是她,他情愿揭开來给她看清这片血淋淋。

    乍一听见“眉苑”,夜婴宁不自觉地挑了一下眉头,那是位于中海市郊的一处墓园。

    原來,死去的叶婴宁被葬在那里,这倒是她从不知道的细节。

    据说眉苑环境清幽,环风抱水,气盛地旺,长眠着许多社会各界的精英。因为风水极佳,又因近年來阴宅价位水涨船高,如今已经趋于”一宅难求”的状态。也正因为如此,能够在死后安葬在眉苑,几乎成了身份的象征。

    难道那几个男人良心发现,沒有让叶婴宁暴尸荒野,反而将她厚葬?!

第二章 脏底子

    由于近年來许多名流商贾驾鹤西游之后都选择眉苑作为自己的长眠之地,所以,眉苑在中海几乎人人皆知。

    据说,苑内栽种着大量的四季常青的松柏,此外还种植着外国进口的各式时令鲜花,环境格外清幽静谧,而且位置不算偏远,从市区开车两个小时左右就能抵达。

    林行远的话,将夜婴宁几乎陷入死寂的心,忽然又给撩拨活了,,她想亲自去眉苑一趟!

    一个人能够亲眼看到“自己”的陵墓,这种事,简直是世间罕有!

    “你……曾经去祭拜过她?”

    她小心翼翼地开口,尽量避免打草惊蛇,毕竟,林行远太过狡诈,不能轻敌。

    然而,他好像只是陷在自己的回忆中似的,仿佛对她的问话充耳不闻,只是自言自语道:“我不敢,我不敢站在她的墓碑前,我怕……我怕我会发了疯一样把她的墓刨开!不亲眼见到她的骨灰盒,我不会相信她真的就这么走了……”

    林行远痛苦地抬起双手,狠狠地捂住自己的脸,指缝间,隐隐有晶莹的液体滑落。

    腿一软,他就这么直挺挺地跪了下來。

    夜婴宁沒料到这个问題竟然是林行远最大的软肋,她的本意只是刺激他,让他暂时不纠缠自己,不想他居然会当场崩溃,这真是始料未及。

    “你、你别这样……”

    她步步后退,生怕他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做出什么伤害自己,伤害别人的疯狂举动來。

    只可惜,林行远像是听不到夜婴宁的话一样,捂着脸痛苦地弯下腰,整个人几乎匍匐在地板上。

    她一时间分辨不出來他此刻是真是假,不敢上前亦不敢夺门而出,只好站在原地,双眼死盯着他。

    忽然,林行远几乎一跃而起,直直撞过來,夜婴宁以为他会扑向自己,吓得连忙向窗边闪躲。不料,他冲到床头柜上,猛地拉开抽屉,右手伸向里面,抓了一把,然后又一阵风似的冲进了卫生间。

    全部动作一气呵成,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等到夜婴宁反应过來,卫生间的门已经“嘭”的一声关上,还传來了落锁的声响。

    她愣怔着,过了几秒才俯身去查看抽屉里有什么,只见里面空空如也,原本放的东西已经被林行远全都拿走。

    这是个逃走的好机会!

    但是现在衣不蔽体的走出公寓,一旦被人发现,或许会引來更多的麻烦也说不定。

    分秒之间,夜婴宁的脑子里闪过无数的念头,但又被她自己一一否定。

    就这么彷徨无措着,时间飞快流逝,她尚未想好该怎么做,卫生间的门已经再次打开,宣告了她彻底浪费了唯一的可能性。

    林行远应该是用水冲过了脸,头发也还湿着,他抹了一把脸,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和神态都恢复了正常。

    “我沒有想囚禁你。昨晚的情况比较特殊,如果放你走,一旦药效产生副作用,沒人知道你事先服了什么,可能会耽误抢救。”

    他平静地解释着,摊开双手,继续道:“既然沒事,你可以走了。你的衣服干洗过,我去拿给你。”

    说完,林行远转身走出房间,不多时,他再次走进來,手上拎着一个印有干洗店标志的塑胶袋,还有鞋盒。

    “衣服和新丝袜都在袋子里,鞋子尺码是我粗略估计的。”

    他将东西放在床尾,眼神微微避开夜婴宁的双眼,似乎有些后悔在她面前流露出真实情绪,刚才的一系列失控表现显然让他感到了一丝难堪。

    听了他的话,夜婴宁的嘴唇嚅动几下,无论如何,她也说不出“谢谢”两个字。

    “你出去吧。”

    她轻轻开口,伸手去拿衣服。

    林行远点点头,刚要走,忽然又想起什么,转身踟蹰道:“她葬在眉苑的事情,请你不要告诉别人,我不希望有人再去打扰她。”

    手上的动作一顿,夜婴宁猛地抬起头,意识到林行远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哀求,甚至还用了“请”这个字眼儿。

    “你怕我告诉夜澜安吗?呵,经过昨晚的事情,我想,无论我说什么,她都不会再相信从我嘴里说出來的任何一个字了。”

    说完,她放下手里的高跟鞋,低下头,指腹仍下意识地摩挲着那光滑的漆面,低语道:“真想不到,我们之间的关系居然会走到这一步。”

    夜婴宁口中的“我们”,指的自然是她自己和夜澜安。

    那种物是人非的苦涩感,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嘴里像是含着一根针,说与不说,都疼。

    “只要她想,我随时都能身败名裂。而你不同,只要你肯‘洗心革面’,愿意‘收心养性’,你就仍旧是个好丈夫,好女婿。”

    听了她的话,林行远浑身一僵。

    他哪里会不给自己留后手,夜婴宁说的不错,他早已把夜澜安的脾性摸得清清楚楚,更知道犯了错该如何去哄,说是将她玩弄在股掌之间也不足为过。

    “在你眼里,我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了。”

    林行远自嘲地一笑,双手插在口袋里,微微垂着头,不似男人般的长密睫毛在眼睑处洒下两道阴影。一眼看过去,阳光大半笼罩在他身上,仍旧是往日依稀的风流倜傥的艺术家模样。

    却不想,他早已不是他。

    一个恍惚,手上一滑,新款的高跟鞋脱了手,直直砸向地板,她顾不得,只失神低声道:“行远……”

    林行远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未留意到夜婴宁的低呼,只继续自嘲道:“真小人,伪君子,其实不过一线之隔。剥掉那层虚假的皮,现在反倒是活得洒脱一些。倒是你那位金主宠天戈,你当他真的就是清清白白的一个人?那些脏底子无需我來扒给你看,且等着你自己慢慢去悟。”

    夜婴宁一怔,反复咀嚼着他的话,只觉得话里有话,不禁反问道:“你说什么?”

    他依旧只是浅笑,抬起一只手按了按眉心,似乎缓解着头疼,平静道:“听说,上周他亲自去拜访了傅家。中海的傅家,你知道吗?”

    她不答他的问话,脑海中却蓦地浮现出那晚晚宴时的情景。奇异的是,那幅宠天戈和傅锦凉并肩站在一起的画面,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呈现在夜婴宁的眼前,像是一帧电影镜头,反反复复地來回播放着。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甩甩头,林行远此刻说的每一句话,夜婴宁都想要刻意遗忘。他实在太精于算计,字字都藏有深意,好像随时能够杀人于无形。

    他慢慢走近,弯下腰,帮她捡起那只鞋,塞进她手中。

    “别相信我,但也别去相信任何人。人连自己都能骗,还有谁不能骗呢?”

    他的声音在她已经昏暗无光的世界里,犹如一簇跳跃的火焰,燃烧殆尽全部的安宁。

    ps:近來家中装修,今天只这一更,大家不用等。明天会多更,抱歉,还望理解。

第三章 忽地笑

    化妆间内,造型师正在根据beatrice的脸型为她量身打造最适合的妆容和发型。

    在灵焰珠宝和心之路模特演艺公司签署了合作协议之后,beatrice果然按照夜婴宁的要求,随时待命,如今已经正式开工。

    而经过几次重新返工,夜婴宁亲自设计的珠宝套装也终于敲定了最后的名字,,百年之恋。

    除了原有的主设计,她还增添了几件同款饰物,全套首饰共5样,包括项链、耳坠、戒指、胸针以及手镯。

    见过实物后的苏清迟等人对夜婴宁这一次的作品赞不绝口,纷纷表示她晋级决赛是十拿九稳的事。

    只是夜婴宁本人并不感觉到轻松,要知道,罗拉集团在珠宝设计界就是一块金字招牌。这次大赛更是吸引了无数拥有傲人才华的设计师,而且不仅仅只有新人参赛,对手个个表现不俗,所以她丝毫不敢松懈、大意。

    “夜总监,这个发型您觉得如何?会不会显得有些老气?”

    发型师调整了几次,终于初步选定一种造型,正在征询着夜婴宁的意见。

    夜婴宁靠在化妆台的边缘,双手抱在胸前,似乎正在神游太虚。

    “夜总监?”

    发型师不得不微微提高音量,又喊了几声,她这才回神,很抱歉地笑笑,马上同对方讨论起细节來。

    beatrice瞥了夜婴宁一眼,似乎看出些许端倪。

    一直到工作结束,她才喊住欲走的夜婴宁,化妆间只剩下两个人,谈话显得自如了许多。

    “你好像心不在焉?”

    虽然早已告别穷困潦倒的生活,但积习难改,beatrice还是习惯性地不时用鞋跟叩打着地面,以此來打发无聊的时间。

    高跟鞋和地面有节奏地不停相撞,发出清脆干净的声响,有些吵闹,但也有些热闹。

    “有人和我说,他见过aaron,只可惜等我赶过去,却一无所获。”

    夜婴宁开门见山,并不对她隐瞒实情。

    果然,一听见“aaron”的名字,beatrice的脸上霎时呈现出一抹怨恨,低低道:“这个贱人居然还敢在中海露面!”

    夜婴宁笑笑,垂眸敛目,弹了弹指甲,漫不经心地接口道:“岂止,据说穿金戴银开豪车,哪里如我们想象得那般过街老鼠似的。”

    beatrice怒意更炽,她的第一桶金曾被aaron骗得一分不剩,如今又听到他居然过得如此春风得意,瞬间脸色涨红,不时地狠狠咬唇。

    “算了,不提他。我送你回去,正好顺路。”

    目的已经达到,夜婴宁率先结束了这次谈话,拿起手袋,主动提出送beatrice回她的公寓。

    两人乘电梯,一路走出灵焰的写字楼。

    “我预订了一束花,就在前面那家店。如果不介意,多走百來米,陪我先去付清余款怎么样?”

    夜婴宁从手袋里掏出车钥匙,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笑着向beatrice开口道,后者并不赶时间,自然点头说好。

    那家很有名的花店就在路口,很近,夜婴宁推开门,花店老板立即热情笑着招呼道:“夜小姐,你來得正好,花刚刚从缅甸空运來。”

    闻言,夜婴宁忙笑着道谢,掏出钱夹。

    beatrice不禁好奇,问老板道:“什么花?居然从缅甸送來?”

    说话间,老板已经抱來了一束金黄色花怒放怒放的植物,根茎在60厘米左右,修剪得整整齐齐,扎成一捧。

    夜婴宁并未接过來,只是拿起柜台上的笔,在一张空白卡片上刷刷地飞快写下一行字。

    她一边写,一边侧着头,似不经意般地回答着beatrice刚才问的问題。

    “这花很好看是不是?它叫‘忽地笑’,花语是‘死亡的爱’。这种花很神奇呢,它的叶子每逢初夏时节,就会毫无声息地凋零,消失得无影无踪;等到仲夏,根茎又会忽然拔地而起,开出金色而炫目的花儿來,真是奇特啊!”

    说罢,夜婴宁已经停了笔,将写好的卡片和钱一起递给花店老板,微笑着强调道:“麻烦您,一定要送到眉苑。具体的地址我也写在上面了。”

    她转过脸來,还想要再说什么,却惊讶地发现,站在一旁的beatrice脸色惨白,抓着手袋的两只手也在不停地颤抖。

    “你怎么了?”

    beatrice慌忙摇头,结结巴巴回答道:“夜、夜小姐,我忽然想起來……我还有事,就不用你送我了。有事你再打给我好了,再见!”

    不等夜婴宁开口,她急忙转身,推开门跑出去,站在路边慌忙地拦下了一辆出租车,飞快地离开。

    “夜小姐,这……”

    身后的花店老板看完卡片上的字,忽然为难地出声询问。

    夜婴宁淡淡地从他手里抽出那张胡乱写满字迹,却根本不是什么眉苑地址的卡片,随手撕得粉碎,一脸平静道:“花直接给我吧。多谢。”

    她伸手,接过那一捧金灿灿的忽地笑,低头轻嗅了一口。

    一个“眉苑”,一束“死亡的爱”,一句“无影无踪”,就能够令beatrice大惊失色,手足无措。看來,知道叶婴宁墓地所在的人,并不只有林行远一个。

    但林行远知晓是因为他刻意打探消息,那beatrice是怎么知道的呢?夜婴宁感到一丝无解,她同样身份卑微,急需用钱,否则也不会和自己一样,为了一百万,出卖身体参加阔少们的群欢派对。

    唯一能确定的是,她知道的事情比自己预测得还要多,只是她出于忌惮或者恐惧的某些原因,死也不肯开口。

    而那个能让她闭嘴的人,显然极有势力,甚至在中海能做到只手遮天,草菅人命。

    夜婴宁拧眉不语,在花店老板稍显错愕不解的表情里,抱着一整束的忽地笑走出了店门。

    *****

    在外再光鲜靓丽的女人,独自一人在家的时候也难免懒得打扮。一身家居服,头发随手挽起,连额前的头发都用两片刘海贴黏上去,夜婴宁抱着一盒冰激凌,悠闲地靠在床头看美剧。

    再新颖迷人的剧情,一连演了六七**季,编辑的智商显然也有些脱轨。只是追了这么久,已经成了生活中难以割舍的习惯,所以每到新一周,夜婴宁总会自觉不自觉地去点开,中毒一样。

    就像林行远对于她,是不能轻易放下的routine,已经渗入骨血,可以刻意憎恨,却无法真正遗忘。

    正在大口往嘴里塞着香草冰激凌,手机铃声骤然划破安静。

    夜婴宁按下暂停键,拉出一枚耳机,低头看向亮起的屏幕,等看清來电姓名,她颇感意外。

第四章 心头爱

    握着手机,直到对方快要丧失耐心挂断的前一秒,夜婴宁才深吸一口气,飞快地接通。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接到傅锦凉的电话,她心头似有一丝异样一闪而过。

    夜婴宁不自觉地想要苦笑,自从那天因为听了林行远的话,脑海里开始浮现出宠天戈和傅锦凉在晚宴上相谈甚欢的画面,她似乎就变成了一个疑神疑鬼,小肚鸡肠的女人。

    当然,傅锦凉的出身高贵,傅家和宠家自然堪称门当户对。但她自幼生活在国外,应该和宠天戈毫无交集。况且,如果两人真的早就相识,宠天戈也该偶然提起,但他从未说过有关她的事情,想必彼此不过泛泛之交罢了。

    思及此,夜婴宁露出微笑,开口道:“傅小姐,你好。”

    对方同样未语先笑,客气地寒暄了几句。

    夜婴宁知道,傅锦凉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自然不会特地打來电话只是为了闲聊。于是,她开门见山地问道:“傅小姐,你是有什么事吗?”

    那端顿了顿,似乎在考虑如何措辞,片刻,傅锦凉有些忐忑地开口道:“夜小姐,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希望你能帮帮我。”

    她的语气十分恳切,姿态也放得很低,令夜婴宁不禁感到有些好奇。

    “我今晚八点钟有一个慈善晚宴要出席,原本准备的首饰刚刚发现有一点儿问題,临时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如果我沒记错,几年前你有一件获过大奖的作品,请问你能借我救救急吗?”

    傅锦凉说的不错,她指的是一条祖母绿钻石项链,是夜婴宁的得意之作,那时她刚出道,就是凭借这件作品一鸣惊人。

    原本,这条项链一直摆放在灵焰珠宝的会议室陈列柜中。不过,之前她为了鼓励自己重新出发,特地从公司将它拿了回來,放在家中的首饰箱里。

    坦白说,傅锦凉的请求,夜婴宁很想拒绝。

    一方面是因为,这是她曾获奖的作品,意义非常,其价值对她來说早已超出珠宝本身的价值;另一方面,她相信珠宝蕴含灵气,和主人心意相通,不适合让其他人佩戴,以免造成肉眼看不到的损失。

    然而,开口请求的人是傅锦凉,夜婴宁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矛盾中,,

    她是自己目前不能轻易得罪的人物,虽然傅锦凉不过是助理级别,但县官不如现管,丽贝卡·罗拉不可能常驻中海,所以,在中国大陆的一切大小事宜都由傅來亲自打点。

    可她想要借戴的又是自己的心爱之物,连夜婴宁本人都很少佩戴它,担心受到不必要的污损。

    “我知道我的请求很强人所难,如果实在不方便,夜小姐你就当我沒有打过这个电话吧。”

    傅锦凉叹了一口气,作势要挂断电话。

    一狠心,夜婴宁立即出声挽留道:“傅小姐,请把地址给我,我亲自送过去。”

    见她肯出手相助,又是割爱借出心爱之物,傅锦凉显然大喜过望,连连地道谢,并且表示可以派人去取。

    夜婴宁当即婉言谢绝,事实上她是不放心经过他人之手。这条项链上镶嵌的祖母绿宝石足有10克拉,世间罕有,是十年前夜昀从一位巴西商人手中花费近二百万人民币购得。如今经过夜婴宁的设计和加工,又在主石周围镶嵌了一圈细小钻石,市场价值至少翻了十倍。

    放下电话,她站在原地沉思,有些后悔,可惜话已出口,绝无再收回的余地。

    夜婴宁叹了一口气,迅速地换好衣服,从首饰箱中取出项链,细细检查一番,开车出门。

    *****

    当夜婴宁匆匆赶到傅锦凉下榻的酒店时,已经过了七点。

    房门一开,早已换好晚礼服的傅锦凉正一脸焦急地等待着,看清來人是夜婴宁,她喜不自禁地迎了上來,再次连声感激地道谢。

    她将桌上的一条项链指给夜婴宁看,果然,挂坠中间已然多了几条细小的裂纹。

    “可惜了,目测这块祖母绿要七位数价格。”

    职业病附体,夜婴宁粗略看了几眼,下意识地报出市场价位。

    傅锦凉点点头,懊恼道:“我是根据这项链才叫人设计的晚礼服,如若不然也不会走投无路,那么冒昧地求你将心爱之物借给我。”

    她低头看了一眼身上,深绿色的丝绸礼服包裹着玲珑有致的娇躯,很有古典韵味,搭配着复古的发髻和妆容,再佩戴一条祖母绿项链,简直是完美无缺。

    夜婴宁亲手从首饰盒中拿出项链,帮她戴上,又仔细地调整了挂坠的位置。

    “好了,perfect!”

    夜婴宁发自内心地赞叹道,抬起眼,刚巧对上傅锦凉的双眼,她的嘴角边也噙着淡淡的笑意。

    “改天一定请你吃大餐,今晚就先失陪了。”

    傅锦凉回头看了一眼时间,连连惊呼快要迟到。夜婴宁见一切已经妥当,所以同她道别,离开了酒店。

    见房门合上,傅锦凉不禁再次站到穿衣镜前,欣赏着颈间的通透碧绿。

    今晚的慈善晚宴,除了她,唐氏姐妹也拿到了邀请函。

    一想到这里,傅锦凉眼中的浅笑一点点褪去,转为浓浓的寒意。

    “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还真以为自己摇身一变,麻雀成了凤凰!”

    她低低咒骂了一句,想起昨天接到的电话,不由得怒从心头起。

    原來,唐渺在拿到傅锦凉送给她的贵宾卡之后,几次狮子大开口,从会所那里占了不少便宜。昨天更是离谱,说今晚要参加一个隆重的宴会,希望能够“借”一套首饰。

    会所的经理不敢擅自做主,只好私下里打电话给傅锦凉请示意见。

    唐渺的贪婪几乎是一瞬间就令傅锦凉勃然大怒,但,考虑到她尚有利用价值,她只得压下火气,吩咐经理在合理范围内满足对方的要求。

    不过,身为傅家的千金小姐,她自然不会准许对方在今晚压过自己的风头。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早已准备好的项链忽然摔裂,无奈之下,傅锦凉只得求助于夜婴宁。

    幸好夜婴宁最终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否则,短短时间内,她真的不一定能够拿得出令唐氏姐妹目瞪口呆的配饰來。一想到这么惊险,傅锦凉对唐漪和唐渺的厌恶又增添了几分。

    在镜前再次审视了几遍,傅锦凉拿起宴会包,只身前往举办今晚晚宴的酒店。

    八点整,慈善宴会正式开始。

    果然,先一步到场的傅锦凉刚同几位熟人寒暄了几句,就在宾客中看见了同样受邀前來的唐漪唐渺。

    她无声地在心头,擎起一杯香槟,浅啜一口,然后酝酿出一个得体端庄的笑容,举杯冲着她们二人走去。

第五章 八百万

    红底的高跟鞋走起路來令女人摇曳生姿,鞋跟与大理石地面相互撞击,发出一声声清脆响声,犹如鼓点。

    傅锦凉走得既慢又稳,期间不时同熟人略微点头,含笑问好,将上流淑女该有的端庄仪态做得十足。

    酒店宴会厅奢华尊贵得俨然中世纪的欧洲城堡,主办者大手笔一掷千金,受邀前來的客人和嘉宾自然也都非同一般。

    这其中,自然也会有一些明星艺人前來助兴,例如唐漪。

    奢华的水晶宫灯反射着璀璨的光影,但这些都尚且比不上豪门贵妇身上流露出的珠光宝气來得耀眼,女人们三五成群围绕在各处,所讨论的话題也不过是珠宝和护肤。

    随着众人的阵阵低呼,厚重的檀木门徐徐拉开,一对姐妹花携手踏进宴会厅,吸引了无数道或惊艳或好奇的目光。

    嘴角勾起笑容,傅锦凉站在原地,稍稍歪着头,她的目光轻飘飘地越过满脸笑意的唐渺,最终落在了唐漪的身上。

    流光溢彩中,这位女明星已经熟稔地融入到了这一场豪门盛宴中,毕竟,她几乎每周都要出席这样的商业活动。经历了最初刚入行的不适和惊奇,此刻的唐漪,几乎就像是为这样的场合量身打造出的女神一般。

    四周传來此起彼伏的问候声,有许多男性宾客已经露出了欣赏的目光,甚至已经有极个别的大胆男士主动上前攀谈,敬酒。

    相比之下,刚刚摆脱了丑闻缠身的唐渺则略微显得局促不安。事实上,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她也经常参加校园宴会,但毕竟那样的场合根本无法同此刻的奢靡相提并论,初出茅庐的她难免紧张。

    悄悄抬起眼來看了一眼众星拱月般的姐姐,唐渺不动声色地挪开几步,似乎已经被她周身所散发出來的耀眼光芒刺痛一般。

    “唐小姐。”

    一声低低的问候拉回了唐渺的思绪,她看清眼前盛装夺目的女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愣了两秒才喃喃道:“傅、傅小姐!你今天可真漂亮!”

    显然,她的恭维成功地取悦到了傅锦凉,她微微一笑,假装亲昵道:“真是惊喜呀,能在这里遇到你!”

    其实,她早就知道今晚一定会遇到这对姐妹。否则,一向不喜这种应酬的傅锦凉又怎么会委屈自己來这种场合同满身铜臭味的商人们虚与委蛇。

    将唐渺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纳入眼底,傅锦凉伸手为她取了一杯香槟,递给她,温柔道:“來这边,我帮你介绍新朋友。”

    不愿意站在姐姐身边做陪衬,唐渺连忙接过酒杯,快步跟上傅锦凉,和她走到几个女人面前。

    傅锦凉笑吟吟,果然将唐渺介绍给正在聊天中的几位贵妇。女人们对国外归來的无名设计师自然不感兴趣,但却不敢不给傅家千金足够的颜面,也立即热络地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话起來。

    “咦,最近刮起一股什么风潮,怎么放眼一看,大家脖子上都是少女粉?”

    啜了一口香槟,小心地掩藏着眸底的厉色,傅锦凉状似不经意地一扫,惊讶地发现中海的上流女人们似乎不约而同地迷恋起粉钻來,十个有六个都戴着或大或小的粉钻挂饰。

    “还不是有人说要高价收藏一条粉钻项链,出手不要太大方哦,搞得大家都在蠢蠢欲动。”

    其中一位名媛掩口低笑,她大概是对此不感兴趣,颈间一串碧玺坠子,晶莹剔透,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多少?”

    傅锦凉面露好奇,不禁问道,就看女人伸出手指,神秘兮兮地比出了一个“八”,在众人面前轻晃了几下。

    站在旁边,一直沒有机会插嘴的唐渺惊讶地脱口道:“八十万?”

    那女人鄙夷地轻笑一声,鉴于傅锦凉在场,她只得强自忍耐着对唐渺流露出的小家子气的嘲讽,淡淡地撇嘴道:“八百万咯。”

    这样的价格,别说唐渺,就连一众阔太都忍不住阵阵咂舌。傅锦凉也跟着愣了愣神,不觉轻轻摇头,暗道中海果真藏龙卧虎,甚至暴发户都要比别处的更疯狂一些。

    见异思迁在女人身上果然有着最直观的体现,前一秒几个人还讨论着珠宝,下一秒就变成了巴黎限量版的手袋。

    唐渺一脸的若有所思,站在原地,似乎在想着什么,连傅锦凉叫她都沒有听见。

    “在想什么?”

    傅锦凉主动举杯,轻轻碰了碰唐渺的杯壁,浅笑着发问。

    “傅小姐,你也觉得随随便便一条粉钻项链就值那么多的钱吗?”

    她自己是学设计出身,大多数时候更注重创意和灵感,反而对珠宝本身的材质并不那么关注。沒想到一回国,唐渺才发现国人似乎对首饰本身是金是银还是钻石更感兴趣,甚至将其作为财富和身份的象征。

    “珠宝值不值钱,还不是由人來说得算?捧着你你是琉璃盏儿,摔地上就是玻璃渣儿。要是我,我宁可枕着一摞人民币睡大觉,起码梦里都有钱的味道!”

    傅锦凉笑出声來,手上做了个数钱的动作,跟着抽了抽鼻子,凑上前去嗅嗅,看上去很有几分俏皮。

    “是啊,钱的味道……”

    唐渺喃喃重复着傅锦凉的话,忽然,她猛地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在人群中拼命搜寻着唐漪的身影。

    她美丽高贵的姐姐正在同一位青年企业家在舞池中翩翩共舞,对方满眼钦慕地凝视着面前女人的娇俏面容,而唐漪则保持着一贯的优雅矜持的浅笑,配合着迈步,旋转,犹如一只白色的天鹅,高不可攀。

    “八百万啊……”

    唐渺垂下头,双手紧握着酒杯,感到一阵的怦然心动。

    *****

    从傅锦凉住的酒店出來,夜婴宁在停车场取车的时候,看到一对年轻父母领着一个小朋友,小孩子手里捧着一个圆形大蛋糕,头上还戴着一顶“happy birthday”的彩色纸帽,她这才猛然间想起,自己还沒有为周扬选购生日礼物。

    坐在车里想了足足十几分钟,夜婴宁的脑海里闪现过不下几十种物品,可又被她自己逐一否决。

    车、表、领带、袖扣、皮带、香水,等等等等,好像随便选哪个都行,又好像选哪个都沒有新意。

    夜婴宁正纠结着,苏清迟打來电话,约她出來小酌一杯。

    问清地址,夜婴宁发动车子前往苏清迟所在的酒吧,她一向鬼点子最多,说不定会有什么奇思妙想。

    “去学跳一段钢管舞,就在你家客厅里临时搭一个小舞台就可以。”

    “把自己脱光光,只在三点处缠上一条彩色绸带,当做礼物送给他。”

    “装成高级应召女郎,半夜去敲他房门,问他要不要relax一下。”

    “……”

    “……”

第六章 难为情

    果然,苏清迟不负所望地一脑袋的黄色思想,一杯tequila下肚,她已经絮絮叨叨地给出不下十种方案供夜婴宁挑选。

    夜婴宁头皮发麻,忍不住牵动了一下嘴角,开口说:“这些……都挺有意思的。”

    苏清迟沒有听出她语气里的无奈,捻起一片柠檬,咬在齿间细细地吮,口中模糊道:“送什么还不是看你的心意?”

    夜婴宁点点头,周扬什么都不缺,他新换的那辆车,单凭她自己的积蓄,恐怕只能买下四分之一。

    “干脆,你给他生个孩子出來玩吧,我当干妈,三岁前的纸尿裤奶粉钱我全包了!”

    豪气地一挥手,苏清迟露出一副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豪迈神色來,吓得旁边一位刚要前來搭讪的男人立即转头就走。

    “不过,你家周扬腿脚利索沒有啊?能不能做高难度动作啊?什么意大利吊灯,火车便当,吊脚法都能不能行啊?”

    一脸情|色地盯着好友,苏清迟挤挤眼,笑得极为妩媚。

    夜婴宁艰难地咽下一口金汤力,想了片刻,凑近她,在苏清迟耳边低低道:“算了,也不瞒着你了。周扬他……不行。”

    “噗!”

    苏清迟形象大失,一口酒來不及咽下全喷了出去,两人坐在吧台前,她面前正在擦拭酒杯的酒保毫无准备,被她淋了一头一脸。

    夜婴宁连忙抽了几张纸递过去解围,又从钱包抽出两张纸币给对方做干洗费,这才扭头瞪着苏清迟,小声道:“你干什么!”

    苏清迟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将她从高脚椅上拉下來,一路拉扯到无人的角落里。

    “周扬那方面不行?他自己怎么说,生理问題还是心理问題?那你们俩难道一直分居?”

    连珠炮似的一连问出好几个问題,苏清迟的脸色十分难看,身为成年女人,她清楚这对于夫妻來说是多么严重的问題。

    “栾驰临走前给周扬下了毒,以为这样一來,我和他就沒法产生感情。”

    “下、下毒?”

    苏清迟愕然,反应了几秒才愤愤道:“这个小狼崽子,还真是无法无天了!太缺德了!”

    她气得不停咒骂栾驰,同时也心疼夜婴宁的婚姻。

    “不能离婚吗?”

    两人顿时沒有了喝酒的兴致,走到洗手间去补妆,苏清迟还不死心,靠着盥洗池,掏出口红涂着嘴唇。

    “这件事,除了我们三个知道,目前就只有你知道。你千万不要说出去,就连段锐也别说。”

    夜婴宁放下粉扑,忽然有些后悔自己方才的实话实说,这件事一旦传出去,对周扬的名声总会产生负面影响。

    “我知道!不过,栾驰和段锐本來就是穿一条裤子的好哥们,这事儿我不信段锐毫不知情!搞不好就是他出的馊主意。他有一次和我说,要是发现我有别的男人,就把他那玩意儿剁了让他做太监去!”

    苏清迟撇撇嘴,忽然眼前一亮,收好东西,急急道:“你先回吧台等我,我马上回來。”

    夜婴宁刚要问她做什么,苏清迟已经一股风似的跑出了洗手间,她只得独自一人重新走回吧台,又点了一杯酒,边喝边等。

    过了将近二十分钟,就在夜婴宁耐心尽失的时候,苏清迟才一脸得意地走回來,手上拎着一个包装得十分精美的圆形礼盒,塞到她手中。

    “我特地买给周扬的,你可别偷看啊,拆别人礼物可是很不讲究的。”

    夜婴宁掂了掂,猜不出來里面装了什么,只好放在一边。

    *****

    下了车,夜婴宁惊讶地看到周扬的车停在别墅前,沒想到他走了快十天,今晚居然回了家。

    拎着礼盒走上二楼,果然,周扬正坐在书房里的电脑前打字。

    “你回來了?”

    夜婴宁手臂上搭着外套,站在书房门口和他打招呼。她忽然间觉得,在冬日里的夜晚,回到家,发现家中有人开着一盏灯,等着自己归來,也是一件极温暖惬意的事情。

    听见声响,周扬转过头,笑笑回答道:“是,其实还差一份报告,我索性拿回家赶出來。”

    明亮的灯光下,穿着家居服的男人笑得很暖,和几个月前那个打了她一耳光的暴戾男人完全不同,脱胎换骨一般。

    说完,他的眼神落在夜婴宁手上拎着的东西上,不禁好奇道:“你买的蛋糕吗?”

    她低头,这才想起來苏清迟给周扬的礼物还沒有转交给他,连忙走过來,轻轻放到书桌上,尴尬道:“清迟送你的礼物,我的……还沒买好,你等我再想想。你先忙,我去洗澡了。”

    几乎是落荒而逃,一直到快步走出书房,夜婴宁的心跳都沒能立即恢复正常。

    戴着防辐射眼镜的周扬,真是帅得惨绝人寰啊!

    怪不得有人明明不近视还要故意架上一副沒有镜片的眼镜,原來,镜框的存在真的能够让一部分人的五官看起來完美许多,尤其是像周扬这样原本就长得不差的男人。

    本以为自己见过的美男足够多,已经做到了彻底免疫,沒想到还是被多日不见的周扬给电了一下,夜婴宁捂着心口,慌忙走进浴室。

    这一次,她比平时洗得时间长了一些,因为夜婴宁觉得自己在洗澡的时候似乎格外有灵感,所以她一不小心就在里面险些泡得全身发皱。

    一边走出浴室,一边系着浴袍的腰带,夜婴宁一抬头,发现周扬已经回到了卧室,正背对着她,站在床边。

    “你……”

    她刚想问他是不是把工作做完了,不料一眼就看见那个礼盒已经被拆开了,里面的东西七零八落地散在床上。

    夜婴宁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快步走过去,看清那些“礼物”,当即哭笑不得,脸上发烫,,

    情|趣内衣,镂空丝袜,大小不同的跳|蛋,各种尺码的自|慰|棒一套6个整齐地装在一个塑料盒中,延时喷剂,锁|精套|环,情侣共振器,润|滑|液,等等等等,应有尽有。

    “这……”

    她当即懵住,回忆起今晚临分别时,苏清迟脸上露出的坏笑,不禁愕然。

    “我什么都不知道。”

    实在是感到太难为情,夜婴宁的双颊好像都已经在疯狂燃烧,她慌忙伸出手,想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收起來扔掉。不料,一旁的周扬抓住她的手,结结巴巴开口道:“我、我吃了这里面的一片药……”

    果然,他手里捏着一张撕开的包装纸,床头的水杯也空了。

    花花绿绿的纸上印着一对外国男女,裸|身在激|吻,旁边还写着两行字,依稀是“纯天然,起效快,持久激情”。

    夜婴宁张了张嘴,不等她说话,周扬的脸已经蓦地在放大,投下來一片阴影,他灼热得吓人的两片嘴唇直直贴了上來。

第七章 起效快

    夜婴宁好不容易反应过來,手脚并用去地去推开周扬,不料,他力气惊人,双手看似只是随意地搭在她的肩头,可却抓得死死。

    不知道是不是他吃的药正在发挥作用,此刻,他的脸颊滚烫,像是在发高烧。

    夜婴宁下意识地去摸他的额头,她的手心微凉,一贴上去,周扬的喉咙里立即就发出舒服的呻|吟。

    “唔……”

    他重重喘息,手里的包装纸被捏得哗哗作响,夜婴宁又急又气,狠狠掰开他的手指,将它夺下來。

    这种三无产品,谁知道有沒有通过国家药监局的审批?苏清迟这个绝世损友,真的是太能胡闹了!

    猛地扭过头,避开周扬的吻,夜婴宁掐着他的手臂,急急道:“头晕不晕?心脏呢?血压呢?”

    她以前看过新闻,说有男人为追求金枪不倒,服下壮|阳药物,结果猝死。一想到这里,夜婴宁立即手脚冰凉,六神无主起來。

    周扬摇头,抓着她的手就往自己腿间摸去,声音沙哑,一脸无辜地开口道:“不晕,就是觉得心跳得很急,脸发热,这里也很胀。”

    果然,隔着一层睡裤,夜婴宁都能感受得到他烫得骇人的肌肤温度。

    她一边在心头继续咒骂着苏清迟的恣意妄为,一边思考着他刚把药片吃下去,说不定催吐也可以。

    “去卫生间,我帮你抠喉咙,试着吐出來。”

    夜婴宁去扯周扬的手臂,而他只是反手一拉,就把她彻底拉入怀中,不由分说,兜头又是激|情一吻。

    挣扎不开,不过几秒钟,她就被彻底征服,沦陷在有些窒息的热吻中。

    四肢变得软绵绵无力,全身的血液似乎都集中到一点,晕眩,晕眩,天旋地转,面红耳热。

    周扬像是一个在赌气的小孩儿一样,因为一直吃不到喜欢的糖果而发脾气,他咬得她嘴唇有些痛,甚至变得麻木起來。可也因为这样,那种被蹂|躏被强占的快|感渐渐在夜婴宁的心头蔓延,随即飞速地流窜到四肢百骸,在她的每一个神经末梢上跳跃舞蹈。

    “不、不行。”

    那该死的药居然真的发挥了药效,他的身体贴着她,她甚至感受到了他腿间的火热凸起。那是从來沒有过的,之前哪怕他紧抱着她一整夜,都不会有这样强烈的反应。

    周扬停下來,弯下腰,把头深深地埋在她胸口,口中痛苦呜咽道:“我难受……”

    像是怕她不信自己的话一样,他还蹭了几下,握着她的手用力收紧,似乎在拼命隐忍。

    夜婴宁把手掌贴到他心口位置,果然周扬的心跳比平时快上许多,像是正在跑步一样。虽然跳得快,却很稳,她这才稍稍放下心。

    “走吧,我们去医院。”

    虽然有些丢人,不过不能拿身体开玩笑,她态度坚决地提议。

    周扬立即抬起头,双眼泛红,表情更加委屈,一口拒绝道:“不去!因为这种事,太难看了!”

    顿了顿,他又开口道:“再说,好不容易才有反应,我还想试试它有沒有恢复正常。”

    说罢,周扬丝毫不害羞似的,当着夜婴宁的面,一把把宽松的睡裤给扯了下來。

    他沒穿内裤,一扯下睡裤,果然就像是电影里演的画面似的,“嘭”一下弹出來,巨大的头部几乎拍打到了夜婴宁的小腹上!

    “比起正常的时候,还不算太硬,不过似乎也还可以。”

    周扬喃喃自语,右手握了上去,语气十分严肃认真,好像真的在同她讨论着自己的身体状况。

    虽然羞涩,但夜婴宁也感到十分好奇,不知道此刻周扬的反应是因为药物作用,还是他真的恢复了正常。

    “你、你最近早上,早上有沒有……”

    她期期艾艾地发问道,想问他近日來是否已经恢复了晨|勃反应,周扬点头,毫不避讳道:“有。而且我前天晚上实在忍不住,还自己……我当时脑子里都是你……”

    他的直言不讳让夜婴宁脑中一阵轰鸣,一时间感到又惊又喜又怕,,

    惊的是他居然重新产生了强烈的性|欲,喜的是他的身体似乎正在好转,怕的是这样一來两个人暂时平和的状态恐怕就要被打破。

    见夜婴宁面色几变,许久沒开口,周扬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你……你怎么了?”

    她下意识地退后一步,想要拉开彼此间的距离,但这个动作显然伤害到了他。

    “咔!”

    拖鞋似乎踩到一个圆溜溜的东西,大概是一枚不知道何时滚落在地板上的跳|蛋,发出一声脆响。夜婴宁脚下一滑,失去重心,上身猛地扑向床。

    “小心!”

    周扬想去扶她,不想因为着急,自己的两只脚也绊了一下。

    两个人狼狈地滚在一起,身下则是一大堆令人浮想联翩的成|人|用|品,真难为苏清迟,居然能在二十分钟之内扫货成功,搞來几十样。

    腰下硌得酸疼无比,夜婴宁一掏,摸出來一个尺寸惊人的电动棒,吓得连忙扔掉。周扬也不比她好到哪里去,头上多了一条黑色网袜。他懊恼地一把拽下來,翻身一压,彻底将多日未见的娇妻按在了自己的身下。

    男人腿间的贲起刚好抵着女人的柔软之处,凸与凹完美地契合,他轻轻顶着,并不深入,再开口时,声音里已经全是隐忍的紧绷。

    “我也不清楚是就这一次,还是以后都能好。可我不想让自己后悔,哪怕这一辈子就一次。”

    说完,周扬低下头,再一次吻住夜婴宁。这次他亲吻得既温柔又细腻,唇贴着她的眉心,向两侧延伸,舌尖轻柔地擦过她的两条细细的弯眉,濡湿感令她不自觉地闭上眼。

    “你别这样,你让我起來……”

    她的眼睫不停颤动,拒绝的话语听起來虚弱无力,今晚的事情实在是太令她感到措手不及了,夜婴宁万万沒想到,周扬居然会吃下那种药!

    他一定是故意的,让她沒法拒绝这种夫妻间的义务,只能束手就范,和他发生点儿什么旖旎春事!

    她原以为,周扬的薄唇接下來再一次落在自己的唇上,沒想到,他却偏偏出人意料,绕过眼耳口鼻,直接一口气來到颈子上辗转吸|吮啃噬。

    夜婴宁全身都战栗起來,那原本就是她的敏感处之一。

    果然,沒几秒钟,周扬就满意地发现,自己身下的女人已经喘息起來,呼吸也加重了几分。

    他眯眼,看出她的意乱情迷,大手滑过平坦小腹,熟练地挑开睡袍的腰带,径直往里探。

    或许是刚洗过澡的缘故,她的肌肤格外的温热滑腻,柔嫩得像是剥壳的煮鸡蛋,周扬爱不释手,抚摸着一路向下,指尖已经触到了底裤的边沿。

    ps:下一章周开吃肉,不敢兴趣可跳过。

第八章 逃不了(加5)

    夜婴宁察觉到危险,立即反应过來,试图合并起双腿,不许他再恣意纵情。

    “不行!周扬,你的腿还沒好,我们不能……”

    她眼神微闪,终于随口找到了一个理由,想要拿他的腿伤做挡箭牌。

    不料周扬似乎早有准备,抬起那条已经看不出异样的腿给夜婴宁看,信心十足地回答道:“我回到部队的第一天就找了老战友帮我复查,基本上,现在只要不去故意撞击小腿的迎面骨,就完全沒有问題。”

    说话的时候,他的神态很得意,就像是考了满分的小学生一样,期待着老师的表扬。

    最后的借口也失效了,夜婴宁咬着嘴唇,拼命还想要找出一个能够阻止他今晚大发兽|欲的办法來。

    但似乎,沒有。

    “如果我一直好不了,只有今晚这一次。难道,你真的忍心?”

    周扬冲着夜婴宁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卡在她纤细腰肢上的大手向下一拽,她松松的睡袍就滑落下來,露出腿间那条黑色的蕾丝底|裤。他猜得不差,中间浅浅一道濡湿,正是方才好一阵激吻引起的“不良反应”。

    他颤抖地伸出手按过去,挤压两下,几乎要将那块薄薄的布料径直推到她的窄缝里,内裤与娇嫩肌肤相互摩擦的快|感令夜婴宁情不自禁地低吟出声,大腿根的嫩白肌肤都跟着轻颤了几下。

    见她已经感受到了愉悦,周扬忍耐着自己即将爆发的渴求,继续耐心地着调动她的全部感官。

    两根指头掐着那薄薄半透明布料的两边,往中间挤压,不停地刮蹭着她的紧窄,还不时地着重擦过那粒尚且柔软着的花蒂,加速着刺|激。

    “把腿打开一些,我们是夫妻,做这些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我快爆炸了。”

    两个人朝夕相对这些天,周扬算是彻底摸清了夜婴宁的性格,她吃软不吃硬,面冷心软。往往嘴上故意说着不关心不在乎的话,但其实一切都藏在心里。所以,栾驰才能将她吃得死死的,因为栾驰最擅长的就是卖乖。

    虽然对此感到十分不屑,可周扬也懂得了,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的道理。

    论成熟稳重,栾驰不比他;论事业有成,他同样无法和自己抗衡;论家世背景,谢家也不是小门小户。

    既然如此,周扬心头憋着一口气,他为什么要放弃,要认输,要把自己的老婆拱手让人?!

    一想到这些,他索性不停手,上上下下地借着手中的“凶器”來搓弄着身下女人的脆弱花瓣,让她的眼神愈发迷离涣散,嘴唇轻颤,却再也说不出任何完整的拒绝话语。

    真丝的睡袍彻底散开,皱巴巴的,在身下揉得像是一块梅干菜,再加上洗完澡后的夜婴宁根本沒有穿内|衣,周扬毫不吃力地就抚上了她的胸|乳。

    柔软的雪白色胸|肉被他握在手掌心里,尽情把|玩捏|弄,很快染上一层浅浅的绯色,尖尖的乳|蕾也翘挺起來,胀得圆圆的,两点玫红色点缀在白腻的半球上,颤动着荡出完美的波纹。

    见夜婴宁双颊红透,周扬好心地主动问她:“你很热?”

    她羞惭地扭过头,狠狠咬住指尖,强忍着不出声音,两只脚也不停地去踢踹着他,想要让他离自己远一些,不要再这么折磨她了。

    主卧的大床柔软,随着两人的动作轻轻颠簸,再加上身体四周被一堆成|人玩具包围,此刻,暧昧的气息已然蹿升到了极致。

    他布下层层叠叠的密密麻麻的情网,将她捕获,无路可逃。

    见她沉默不答,周扬摇摇头,原本流连在外的手指灵活地游弋进去。

    食指一点点地温柔探入,摸索到那枚逐渐变硬的花蒂,它就藏在不深不浅的位置,等待着他的抚慰。

    周扬用指腹开始快速擦弄起來,他的频率掌握得极好,沒几十下,就察觉到有大量的花汁从紧合的私|密处倾泻出來。借着这润滑,他很方便地继续攻城略地,开始细细地勾划着她已然微开的花瓣。

    大概是她涌出來的汁液太多了,才刚刚描摹几下,他的手指头就要滑到里面去,所以他干脆就浅浅地捅了进去,惹來夜婴宁的一声惊呼。

    “不、不要进去!”

    惊恐万分的同时,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來,顿时,那侵入的异物感就更加明显,她艰难地挺腰,想要脱离他的掌控。

    周扬紧抿着嘴唇,像是刻意要折磨她似的,常年握着枪而略显粗糙的指腹轻拢慢捻,一再地刺激她,勾引出更多的蜜潮。

    口中哼出阵阵的低笑,他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好敏感,像是成了一滩水。但凡女人都这样,还是只有你这样?”

    夜婴宁不悦地拧眉,下意识地还嘴道:“你去和别的女人上|床试试就知道了!”

    周扬掐了掐她的脸颊,气鼓鼓道:“我可沒有别的女人,你别想冤枉我!”

    她一愣,脱口而出道:“怎么,堂堂周上校居然是个处儿?”

    他不说话,脸色有些微红,算是默认。

    夜婴宁忽然想起自己已经和宠天戈上过床,但周扬搞不好也还以为自己是处,要是真的露陷,事情就复杂了。

    她是说实话,还是撒谎,说实话有麻烦,撒谎他又不会信!

    正犹豫着,他的手指早已湿濡,借着那汩汩润滑进入她狭小的花径中,埋得很深,在她紧窒的温暖湿热里,一下一下地活动着指节。

    夜婴宁不住地喘息,一声娇哼自然而然地逸出红唇,她将周扬的臂膀抓得更紧,几乎在他的皮肤上掐出道道痕迹。

    “舒服吗,想要吗?”

    听了他的问话,夜婴宁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儿,怎么无论什么性格的男人,在床上的时候翻來覆去就这么几句,想要吗,舒服吗,到了吗,还要吗。

    这些雄性动物,到底是有多不自信!

    “我要吃你。”

    忽然,不等她回答,周扬已经低下头,用舌尖探触那朵鲜红的花瓣。一凑上去,一股淡淡的幽香充斥鼻尖,他吸|吮起來,舔尝着那因过多的刺激而不断流淌倾泻的爱蜜。

    甜蜜的折磨足以把人逼到疯狂的境地,夜婴宁的眼角渗出泪光,娇嫩的身体不断地扭摆。

    彷佛被一道雷电击中,两只手僵硬地握成拳,她猫一般弓起腰,两脚胡乱地踢着脚边的杂物。

    “啪!”

    耳边传來碎裂声,周扬疑惑地回头看向地板,原來夜婴宁踹中了一瓶30ml的催|情香氛。一霎时,满屋子都弥漫起甜腻逼人的香味儿。

    “这下完了,你三天三夜都别想下床了。”

    他笑着将炽热的吻落在汩汩淌蜜的花丛间,两手托起她的腰部以下,口中赫然宣示着主权。

第九章 作用好

    大多数时候,人类对于气味的敏感度十分惊人。

    如果曾爱过一个人,就会牢牢记住他的专属味道。甚至有些人,我们会逐渐淡忘他的容颜,可无论多久,却仍然记得他的气息。

    打碎在地的香水瓶里液体满溢,缓缓流淌着,在房间一隅里散发出咄咄逼人的香气來。味道浓烈而甘醇,像是在开着一个不怀好意的玩笑。

    “是男士专用的费洛蒙香水,英文叫pheromone,据说可以‘一喷即心动,散发10倍诱人体香’。你去洗澡的时候,我特地偷看了一下说明书。”

    周扬啜着夜婴宁的嘴唇,低低地轻笑,显然他是早有准备,万万沒有浪费掉苏清迟的这一番心意。

    她不解地眨眼,闪躲着他的亲吻,喘息道:“pheromone?那是什么?”

    这种具有特殊功用的两性香水,夜婴宁大概听说过,据说网上把这种产品的功效吹嘘得很悬,好像无论男女,喷上一点儿就能变身万人迷似的。

    “广告而已,我还是最喜欢你刚洗过澡的清爽味道……”

    周扬笑得愈发得意,啄着她的鼻尖,四片唇再次黏合在一起。他吸吮住她的舌尖,重重噬咬,将她整个人都推到床头,用力分开她微微张开的双腿。

    她发出轻微的呜咽,喘息得又轻又急,那声音缭绕在他耳畔,带着强烈的荷尔蒙味道,比香水散发的迷人气息更为诱人。

    他凑近她,膝盖分开她的腿,往前一顶,用自己勃发的粗硕不断地轻蹭着她的细软毛发覆盖的小小区域。那条黑色的蕾丝底|裤已经被拉到腿窝处,卡在两条腿上,半掉不掉的样子。

    继续舔着她的口腔内壁,牙齿扫过柔软的舌头,周扬模模糊糊地乞求道:“可以吗?我忍不住了……”

    夜婴宁艰难地呼吸着,胸前的饱满被他抓得有些疼痛,疼痛中也有令人兴奋的激|情。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花瓣深处正在不断蠕动着,似乎正在不断地分泌着大量透明粘稠的花汁,似乎就快要涌出來了!

    他的手指进入得还很轻松,察觉到里面又湿又热,嫩滑紧致,手指不停进进出出,上面沾满了晶亮的花液。周扬又动了几下,缓缓旋转,慢慢又顶进去食指,看她蹙眉咬唇,又加入了无名指。

    这种时候,如果再矫情地说不要,反而显得心虚。

    但如果真的发生了一些什么,被周扬发现自己已经和别的男人上过了床,到时候岂不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不明所以的周扬根本不知道此刻夜婴宁心头的担忧,加速埋在她体内的三根手指,同时另一只手抓着她的一侧饱满,舌尖也开始在她的锁骨处舔舐轻咬,多方地刺激着她的需要。

    她用余光瞥见他不断戳刺着她的凶物,当即哑然,这尺寸大小,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见她正在偷窥着自己,周扬索性调整了一下姿势,一直凑到她脸颊上,让她看得更清楚一些。

    他俯身轻轻地亲吻着她,一手捏紧自己,另一只手抓起她的手,按到她的花瓣上,以撒娇的口吻道:“我不知道在哪,你帮我进去。”

    湿漉漉的花瓣上盛满露珠儿,四下滚动着,沾染在二人的手指间。夜婴宁浑身颤抖,想要抽出手,却不小心扯开了丰腴鲜嫩的柔软花瓣。

    她的双腿早就被周扬用膝盖顶着,大大地朝两边分开,如此一來,那被遮掩住的神秘花园顿时一览无余,闪烁着盈盈的水光,仿佛在等待着激烈的抚爱。

    夜婴宁知道逃不过,只好扭过头,等待着接下來的狂风骤雨。

    谁料,周扬却不肯立即行动,他依旧一手紧扣着她的腰肢,将她的小屁股抬起來一些,另一只手捏着自己的青筋怒张,沿着那道已经微微开启的花缝上上下下地研磨,尤其格外照顾那颗位于顶端的小花粒儿。

    “你看,你不肯帮我,它找不到地方,急得只会胡乱地顶。你难受,我更难受呢。”

    周扬一脸委屈,说的一切好像都是夜婴宁的错一样。

    他紧紧地拥抱着她,故意慢慢地反复碾过那娇弱的地带,口中继续逗弄道:“难道,我还要喊几声‘芝麻开门’你才准我进去?”

    被情欲逼迫的夜婴宁哽咽着,双眼迷蒙地看着他,启了启唇,呜咽道:“周扬,你别折磨我了……求你了……”

    这次,换她求他。

    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令他顿生爱怜,忍不住弯下腰,将自己埋入她的腿间,双腿半跪在床上,扶好她的腰,对准位置,周扬狠狠一沉腰!

    “唔!”

    他似乎怕她疼,一把抱住夜婴宁,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低语道:“忍着点儿。”

    说话间,周扬已经來到了她的深处。

    坦白说,他从來不相信书上写的那种露骨的文字描写属于真实的范畴,而且也知道处女膜并不真的是一层膜,所以,当他并沒有产生那种冲破了一层阻碍的感觉的时候,周扬并未多想,只是惊讶地体会着这前所未有的奇妙感受。

    这种舒畅和想象中是完全不同的,那种來自四面八方的或重或轻的吸吮简直美妙极了,好像是无数双温柔的小手同时握紧了他,细致嫩滑,又火烫湿润,令他随着她一起轻声呻|吟。

    他能体会到她的全身都极为紧张,不停地绞紧收缩,像是一个圆环一样,箍得他很疼。

    “很疼?”

    周扬抬起头,看着夜婴宁皱紧的五官,轻声问道。

    她确实是很疼,不是假装,因为他的巨大难以承受,更因为他的动作很青涩,只管横冲直撞,而毫无技巧可言,闯进去的时候甚至撞到了她的耻骨。

    “你、你先动一动,别卡在里面。”

    频频地吸气,夜婴宁的发际隐隐有薄薄的汗渗出,被他压得有些呼吸困难。

    胀痛难忍,她希望他能缓解一下自己的痛苦,所以出声指导着他。

    周扬点点头,主动与她接吻,他有些生涩地挪移着身体,向后退出一些,又生怕她会反悔似的,连忙又狠狠递进去。四五下之后,有丰沛的花液渐渐淌出來一些,让两个人紧密相连的地方更为润滑。再几个來回后,周扬的动作更顺畅了,他像是一个刚刚领悟到新技能的小孩子一般,开心地反复尝试起來。

    不知道是他的身体恢复了正常,还是那粒药物真的能令男人金枪不倒,总之,夜婴宁能感觉到自己的细致蜜道正在不停地被深入捅送着。那不断进出她身体的火热在每次抵达尽头后都会重重一挑,刺得她小腹泛酸,双腿直打颤。

    此刻,她唯一担心的是,等到他一会儿发现自己不是第一次,该怎么办。

    ps:又感冒了,头昏脑涨,欠的更新以及爆更明后天补上。

第十章 撒了谎

    越紧张,越敏感。

    夜婴宁心中的极度不安反而加速了身体的觉醒,她被满足的同时也更加焦急,十分担心周扬发现她的异样。

    幸好,她只有宠天戈一个男人,两人在一起的次数又很少,她的反应依旧生涩,身体依旧鲜嫩如刚采撷下來的蜜桃儿。

    再加上周扬居然也是第一次,他几乎沒有察觉到不妥。

    夜婴宁狠狠咬住下嘴唇,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也沒有任何迎合的举动,只是单纯地躺在床上,默默承受。

    而周扬则像是一个发掘出新奇宝藏的探险者,乐此不疲地充满了斗智,在她的娇躯上尽情探索着从未经历过的乐趣。

    他毫不保留,每一次都尽全力,也不管身下的小女人是否能够承受得了,不停地反复将她窄细的甬道瞬间贯通。

    “婴宁、我、我好快乐……”

    周扬的脸上是夜婴宁从未见过的表情,有些纠结,有些痛苦,但似乎也正在享受着莫大的愉悦似的。他像个孩子一样埋首在她的胸口,喃喃自语,间或张嘴咬住她的一枚粉色樱果,听见她的抽气声,整个人反而更加兴奋起來。

    “疼,疼,周扬……”

    夜婴宁死死揪着身下的床单,口中咿唔着,她觉得自己快要被撞击得粉身碎骨了。这还不够,那强硬滚烫的火热直捅捅地來到了柔软的花瓣深处,重重一碾,她几乎是立即狠狠地收缩绞住那头部的前端,哆嗦着不由自主地挺动起小腹,主动向上迎合着,攀上了今晚的第一个高峰。

    周扬,到底还是刚尝到男女间的滋味儿,不懂得怜香惜玉呢,但也正因为这样,他给的强悍索要沒有女人能够轻易抵抗。

    他尚未反应过來,只觉得层层褶皱瞬间好似有了生命,主动地吸吮亲吻着自己,一波又一波海浪似的拍击包裹,让他忍不住腰眼儿阵阵发麻。脑子跟着一空,身体似乎不受控制一般连连冲刺了四五下,腰部以下陷入死亡的战栗,周扬哆嗦几下,终于俯倒在夜婴宁的身体上。

    主卧里静得可怕,只有两个人急促的喘息声。

    他还沒有完全软缩,浅浅地埋在她体内,随着有混合物流淌,终于还是滑了出來。

    尽管头顶的光线有些昏暗,但周扬还是清楚地看到了,在一片白色中,隐隐有血丝混杂在其中。

    “对不起,弄疼你了。”

    他懊恼地低下头,又吻了吻她汗湿的两腮,虽然周扬嘴上不说,可心底也有些惭愧,尽管他沒有实战经验,但也明白这一次欢爱持续的时间有些短。幸好她应该也到了巅峰,不然,他这个做丈夫的岂不是要脸面尽失。

    夜婴宁一怔,稍稍坐起上半身,看向自己的腿间,果然,有淡淡的绯红血迹,不是很多。

    她暗暗计算了一下自己的生理周期,似乎明白了过來,这应该属于排卵期出血的症状。但是周扬则是把这个当成了处女膜破裂,以为是处女的落红。

    一时间,夜婴宁的脑子里乱成一团,陷入了天人交战。

    她的本意并不是要欺骗他,也从沒有想过要伪装成第一次,但是现在,说,还是不说?

    显然,此刻的周扬十分开心,他紧紧抱着她,用鼻梁亲昵地蹭着她的脸颊,发出满足的叹息,并沒有看出她心底的挣扎。

    夜婴宁感到唯一庆幸的是,她一直有服用长期避孕药,原來只是避免怀上宠天戈的孩子,现在还多了一个周扬。

    刚刚品尝到快乐的周扬自然不知餍足,刚刚过了三分钟,他就再次蠢蠢欲动。

    “我想歇一会儿,肚子疼。”

    夜婴宁用手搭上小腹,向他求饶,有了第一次,难免就有第二次,而掌握到技巧的男人就更加难打发。再加上,周扬的体力好得吓人,恨不能在床上把她生吞活剥了才满意。

    “我去给你热汤。”

    他套上睡裤,神采奕奕地出了卧室,轻轻带上门。

    夜婴宁长出一口气,从床头抽出几张纸巾,清理着自己的腿间。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去主动去戳破这个谎言,毕竟,周扬能对自己改观,已经是很难得的一件事。一想到半年前,他还会恶言相向,甚至甩來一记耳光,夜婴宁就感到不寒而栗。

    沒有感情基础的婚姻,想要维持下去,确实不容易,尤其,此婴宁还非彼婴宁。

    正思考着,房门被人推开,周扬端着一碗汤走了过來。

    “熬了半天,就等着你回來喝。”

    夜婴宁接过來,趁热喝了两口,问道:“你生日打算怎么过?”

    她不是很了解部队的规定,据说今年的形势比往年都要严峻,地方官员纷纷落马,部队里的官员也人人自危。这个时候,还是低调一些为好。

    “演习结束,我打了报告,上头也批了,我从明天开始休长假。差不多有一个半月的时间,再加上过年,等正式回部队也要等年后了。”

    周扬算算日子,这次休假,差不多是他进部队以來最长的一次假期,正好一口气把几年的休假都攒在一起了。

    夜婴宁微微吃惊,眼前这位可是素有工作狂之称的周扬,他选在这个时候休假,看來也是想与自己好好修补一下关系。

    只是,一沒修补好,就修补到了床上。

    “喝完了?肚子还疼不疼?我抱你去浴室冲洗下?”

    男人谄媚起來,要比女人來得更令人难以消受,周扬乐颠颠地把空碗拿走,三下两下脱掉衣服,抱住夜婴宁,伸手就在她小腹上轻轻地揉了起來。

    喝了热汤,浑身暖意融融,夜婴宁有点儿昏昏欲睡,只是那只大手來回抚弄,让她很难忽视它。

    “我上网看了,你的比赛还有两周差不多就结束了,到时候我们出去玩一圈怎么样?”

    “嗯。”

    “这样舒不舒服?”

    “嗯。”

    “那我继续了?”

    “嗯。”

    她迷迷糊糊地应声回答着,躺在周扬的臂弯里,渐渐浑身放松起來。

    周扬又揉了一会儿,跪坐在她的两腿之间,将夜婴宁的两条腿分开,搭在自己的腰际两侧。她的两只脚在半空中无意识地一翘一翘,十个圆润的脚趾粉雕玉琢似的看起來格外可爱,他一阵心动,伸手握住她的一只小脚丫,顺着无一丝多余赘肉的优美小腿向上摸,一直摸到了大腿内侧的丝滑肌肤。

    “唔……”

    半梦半醒中的女人似乎感受到了危险,挣扎着想要合拢双腿,可那火烫的掌心死死贴着她的腿根。

    周扬支起身体,将她的两个脚踝抓住,牵引着她的膝盖窝,掰向两旁,架在自己的臂弯上,抬高夜婴宁的整个下半身,自己则是向前一撞。

    第二次埋进她的深处,他频频吸气,忍耐着想要嘶吼的冲动,这味道真是欲|死|欲|仙的好!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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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投无路的无名小嫩模,被财大器粗的阔少爷们,玩死在大床上·离婚失败的神秘设计师,被患有隐疾的变态丈夫,谋杀在浴缸里一次重生,她不再是蒙尘的明珠,而是涅槃的凤凰!〖我是人妻,你再只手遮天,难道敢破坏军婚?〗她为复仇刻意撩拨,终究难逃真欢假爱〖为了得到你,我不在意这|奸夫|的新头衔!〗他眯眼,紧扣着她的柔弱腰肢,狠狠契入剥离豪门与高干光鲜的华美外衣,爱与欲纠缠不休,诸狼环伺,男人们你争我夺。本是一场寻欢作乐,却不想惹火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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