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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飞过天空     寒门称王txt下载     寒门称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山寨整军

    小飞这本书想尽量写的轻松一些,目前看还算成功,但也绝对不会失去热血的风格,下一章即将出现一个重要人物,两晋历史上有名气的,大家可以猜猜是谁,嘿嘿。继续冲榜,呼唤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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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习武略有进步,初步解决了个人自保的问题,王烈第二步考虑的却是山寨未来的展。

    在他的苦心经营下,山寨已经顺利度过了最难熬的冬天。一开春,天刚见暖,王烈就组织山上的百姓在附近山头的半山和空地处开荒种植粮草蔬菜,虽然产出不多,但也勉强够不满百口的寨内居民生活了。

    而且王烈严谨这些人去附近平原开荒,虽然那样产量会更多,但也会增加被人现的危险。

    现在王烈需要的就是一个安稳展的时间,他不可能一辈子呆在山寨,再过一年多,如果历史的轨迹没有改变太多,幽州王浚就会被石勒所害。其后,著名的抗胡英雄刘琨也将被害。黄河以北将彻底为胡人所占据,这些都不是王烈所愿意看到的。

    王烈也知道,凭借自己现在这不满三十人的青壮队伍,不过是晋军三什的编制,连半队都不足,想要改变历史,几乎是痴人说梦。

    虽然这些青壮经过三个月的调养已经恢复了曾经的强健彪悍,但这三十几人,能称得上有些武艺的不过就是自己和苏良。

    胡大海虽然力气大,但却不通招法,还需要锤炼。至于那曾和苏良一起下山卖粮的白文则性格深沉,除了办事稳重身手矫健,也没表现的太抢眼。

    身体健康只是打造一支强军的第一步,更要有长时间的训练和称手的兵器、盔甲。

    初期的招兵买马也许不要很多名望,但需要钱粮,至少要有能招揽一批手下,为他去抢更多的地盘的钱粮。

    而王烈现在虽然身上还有四十金,但这四十金用来搞建设、展势力实在是杯水车薪。

    胡大海那厮听说王烈为没钱烦恼,蒲扇大的手掌一挥:“没钱,小郎君,咱下山去抢。”

    王烈气恼:“兵荒马乱的,哪有那么多人给你劫道?”

    “抢不到就去县城抢。”

    “县城有军队,被抓怎么办?”

    胡大海瞪着牛眼,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王烈

    “被抓就吃牢饭呗,这你还要问我?”

    “胡大海,你去外边绕着鸡鸣山给我跑十圈,抢不到一万钱不用回来。”

    饭要一口一口吃,王烈决定还是先从提升山寨现有人员的素质下手。

    正所谓外树形象,内强素质,素质不提升,就没毛形象,始终是一群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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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烈将山寨内现有的二十七名青壮全部集合在一起,又从十六岁左右的少年中选出三个身子骨结实的,一共三十人,分成了三什,合为一队。

    王烈让苏良、胡大海和那个叫白文的汉子做了什长,自己则自任命为队主,苏良同时还兼管辎重后勤。

    苏良为人虽然木讷,但实则内有锦绣,不说那一身武艺,单说他心思其实就极其缜密,而且做事喜欢动脑。

    王烈有意要让他独当一面,培养他的独立精神,为将来图谋、打算。

    看着眼前的兵卒,从幽州军到这鸡鸣寨的流民军,虽然还是同样的队主官职,感觉却大不相同,毕竟这是完全属于王烈自己的队伍。

    而通过日常对这些兵卒的训练,王烈也现了一些不同。

    苏良是军人出身,对训练兵卒自有章法,而且他亲身示范,手下一什人马进步颇快;,胡大海则对于正式领兵这件事,显得兴奋无比,虽然一什人马不比他原来统帅的多;那白文却是不苟言笑,而且王烈现他身上明显有当过兵的痕迹,甚至可能是一个军官,否则绝不会将自己那队兵卒训练的很有章法。

    王烈自然不屑去打探白文的出身,本身西晋末年,很多军人被打散后就都成为了流民,这三十个青壮,其中最少有十个是当过兵的,实在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

    如此分配完毕,王烈每日亲自带领这些人一起锻炼,采用的也多是前世在网络学到的一些东西,什么身负沙袋跑步、肩抗重物蛙跳、俯卧撑仰卧起坐等等。

    当然,为了增强他们的纪律,王烈还强迫他们学习队列。

    不要小看这队列练习,对于没有经过军事训练的流民来说,队列练习是最简单也是最直接能让他们学会服从命令,令行禁止的有效手段。

    这样一来,这三十名汉子的身体素质是日益提高,可是粮食的消耗也逐渐加大。

    重体力的训练,要求的是身体营养的跟上,王烈的手下可不是当年的红军,吃草根啃树皮就能成为一只无坚不摧的力量。

    幸好王烈又先见之明,让胡大海下山卖粮的时候,也买来了十几头小猪和十几只山羊,开春后更是买来了一群鸡鸭。

    还是占着山寨人口少的好处,这些牲畜的产出很快就够山寨上下改善伙食了。

    虽然不能保证顿顿吃肉,但每三日给这些参加训练的汉子一吃荤菜,一周给所有人都吃一次肉,还是能做到。

    经过这样系统的训练,胡大海他们明显不再是开始那帮没有指挥、头脑热、得势就一窝蜂冲锋、遇到强硬对手转头就跑的百姓、土匪了。

    至于兵器铠甲,一没有那么多钱财,二也没有地方去买。不过省钱有省钱的办法。

    王烈叫胡大海和白文去附近乡镇找到铁匠,花钱打造了三十个枪头,又用山中硬木做了三十根枪杆,组合在一起就是最简单的长枪。

    而且,王烈还特意花了五万钱,为苏良打造了一杆混铁大枪,因为马槊实在难制,都为世家所传,而苏家的确曾有一根祖传的马槊,但在他祖父手中就已经遗失,因此苏良空学了马槊之法,却没有趁手的武器。

    而这杆大枪,全长丈八,足有三十多斤重,苏良天生神力用起来却是轻松自如。

    看着胡大海这个自诩神力的壮汉都咂舌不已。

    当然胡大海这憨货也以公谋私,求苏良从山下给自己弄了一把趁手的武器,一把狼牙大棒,棒头十足精钢所造,上边是闪光闪烁的倒刺,一看就是杀人越货的好家伙。

    王烈见两人如此威猛,哈哈一笑:“苏良,胡大海,你们都快赶上哼哈二将了。”

    那时候自然还没有哼哈二将的传说,苏良是王烈说什么他都不会表示反对,大枪舞出一个枪花,分外好看;胡大海却是一转那双牛眼:“小郎君,这哼哈二将是个什么官职,可能赶上大将军?”

    王烈一咧嘴:“赶上了,未来你就是我的胡大将军。”

    胡大海一听,对苏良显摆:“怎么样,苏小郎,我是大将军……”

    苏良面无表情:“恩,统领十个人的将军,好大!”

    胡大海:“……小郎君,你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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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器打造好,王烈开始抓紧训练这些百姓。

    王烈也没期望在短时间内训练出什么弓箭手、刀斧手,但最简单的枪阵却是可以训练,至少要让这些百姓成为合格的兵卒。

    三十人,五人为一组,一人突前、两人在侧、三人压阵,形成了最基本的三角进攻阵型,长枪突刺、再突刺,一往无前。

    就是这样简单的突刺,手要稳,马步要扎实,腰劲要足。

    每天每人突刺五百下,最后能做到十次有八次一次性命中身前十米外的木耙上标注的要害部位,就算训练合格。

    三天检查一次训练成果,没有进步的当天不给吃饭,还要罚他们绕着鸡鸣寨跑上三圈。

    为了训练他们的定力,以及面对对方不退缩的勇气,王烈和苏良纵马上阵,王烈骑着黑龙,苏良骑着红裳,冲击他们组成的枪阵,让他们学会面对骑兵冲阵也不惊慌。

    当然双方的武器都换成了包着白灰头的木杆。

    开始这些人一看黑龙和红裳冲击而来的威势,和那扬起的巨蹄,忍不住就想要转身逃走,王烈可不客气,冲上去,直接就是一杆子轮上,打的防御的兵卒鬼哭狼嚎。

    挨打的,先迈步转身要跑的,都罚没当天的伙食,以儆效尤。

    然后告诉他们,若想吃好喝好不挨打,就要团结,面对敌人更不能想着跑。

    只有经过这样的训练,这些百姓才会慢慢把自己当成了兵卒,当成了这个队伍中的一员,也理解了只有结成阵型,才能抗拒敌人的冲锋。

    而当他们一旦结成阵型,也就现,原来王烈他们的冲击并没有那么可怕,至少有前边的战友在抵挡,至少有后边的袍泽做后盾。

    王烈只所以采用这样简单近似粗暴的手段,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多时间,更没办法开展什么思想政治教育,一顿棍棒伺候,加上一天三顿的好吃好喝的供应,暂时可以让这些还算淳朴的百姓满足,最快的达到目的。

    如此反复,直到向前突刺成为一种下意识的习惯,面对黑龙和红裳的巨蹄他们能做到不动如山、冷静出枪为止。

    三个月后,这只流民组成的队伍终于有了一丝强悍兵卒的模样。

    用苏良的话说:“这些兵卒已经不比幽州军治下的步军差了。”

    但王烈却知道自己其实是用最科学的手段投机取巧而已,真要组织上千人,还是比不过久经战阵的幽州军。

    而王烈在闲暇时再次深入研究了一下段末坯赠送的大枪术,但看的再仔细也就是那么一十三招,也不曾从上边现什么盖世的武功秘籍。

    没有了盖世秘籍的吸引,王烈却对习武更有兴趣,他就是这般乐观的性格:“既然没有盖世秘籍,习武都可以这样卓有成效,那等一日有了秘籍,岂不是可以纵横天下?”

    苏良曾主动要求教王烈马槊用法,但王烈比较之下,还是更喜欢这大枪,够分量,却不失灵巧,而且王烈前世的偶像赵云不就是白马银枪的高手么。

    虽然王烈本身是黑马铁枪,但已经有了成为用枪大家、追逐自己偶像的自觉。

    其实说白了,这就是一种厚着脸皮赞赏自己、坚持自我的精神。

    但有得也有失,在穿越而来获得的那种面对危险,可以瞬间提升一刻身体爆力的异能却是再未出现,甚至又一次王烈特意在山下,叫胡大海往下边扔巨石,眼看巨石及身,爆力却还未出现,幸好及时闪过。

    那一次却把胡大海吓个半死,甚至一度以为小郎君得了失心疯,要进彰武县城去给他绑来个医生看病。

    王烈也自觉丢脸,再三叮嘱胡大海回到山寨不能对别人说起这些,否则山寨就会散伙,晋朝就会危险,地球就要毁灭。

    胡大海这憨货虽然听不懂这些,但以他顺杆往上爬的精神,还是连连点头,表示自己要和王烈一样,成为山寨的保护者、大晋的马前卒,地球的守护神。

    不过,王烈还是现自己无论是力量还是度都明显要过受伤前,虽然比不过那逆天的异能,但也有明显的提升,而且这效果是持久没有副作用的。

    至少,现在王烈骑在黑龙之上手舞大枪,胡大海和十个人一起进攻也近不了他的身。

    万人敌、千人敌也许做不到,但能做个实实在在的十人敌,王烈已经很满足了。

    当然,如苏良这种历经风雨,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暂时还没见到彩虹的怪兽级战场猛男,可不是王烈一时能赶上的。

第十七章,原来你是冉闵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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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间的雪落下,融化成潺潺流水,和着山间的溪水向下奔流而去,草吐新绿、树嫩芽,转眼,王烈来到山上已有四个多月,时间也已经到了西晋晋永嘉七年三月初。

    这一天王烈正在教育胡大海这憨人识字。

    王烈来到山寨不久,就现山寨中人和自己在幽州军中的战友一样,大多是文盲,具体体现在在队列训练的时候,连基本的左右都分不清楚,更不用说圆满贯彻上峰的命令了。

    王烈不奢求将这些粗鄙的汉子教成风流的名士,只谈风雅、不学权谋的风流名士也不适合在乱世里生存,至少不适合在他王烈手下生存。

    但至少,王烈要让自己的手下能听懂、看懂命令,毕竟不是所有的命令都适合大喊出来。

    众人虽然不清楚认字有什么用,但既然是领要求,还说学好字的提拔他当什长,学不好字的就地免职,却也是耐下心来认字。

    而且山寨里的几个老人听说王烈教育这些人认字,都是大声称赞,在这些人眼里读书那本来是富人是士族的专利,穷人想读书,要经历多少曲折、磨难,王烈肯教他们认字,是天大的功德。

    可是,这读书认字也要讲究天赋,别人学习半年有余,至少都认识了几百字,可胡大海这厮除了认识自己的名字外,其余却油盐不进,气得王烈总要给他单独辅导。

    进步最快的则是苏良和白文,苏良本身就认识不少字,据他自己说小时候还在家里看见过竹简上抄录的兵法,那年代书籍可不像现在这般普及,家里能藏有兵法,只能证明苏良祖上的荣光。

    至于白文,虽然基础一般,但性格沉稳、踏实肯学,进步也颇大,只是永远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王烈也不点破,依然对他信任有加。

    这一日,正在教胡大海认字的时候,白文敲门走了进来,脸色有些为难:“领,山下来了一群流民,看方向是从并州那边过来的,现在正往这边山上走来。”

    王烈有些好奇:“有多少人?他们又怎么知道我们山上有人,我不是告诉过你们回寨子前一定要把身后的尾巴处理好么?”

    白文闻言,脸色一红:“这事是我不好,来人分成了两队,开始那队人不过四五个,兄弟们想下山财,我阻拦不住。结果他们后边又上来了近两百人,兄弟们就跑回了山上,我一路遮掩,但还是被他们跟踪而来。”

    王烈一听,忍不住骂了句:“我三令五申告诉你们,不要下山劫掠,至少不要去欺负流民百姓,你们到好,专挑软柿子下手,挑软柿子也就罢了,结果还挑了个里边全是硬茬的柿子!不对,白文啊,你一贯严格约束手下,那动手的几个兄弟怕不是你什上的人吧?”

    白文一愣,下意识的看向胡大海。

    王烈大怒:“胡大海,你还当老子是你老大不!”

    这一刻王烈身上的杀意再也掩饰不住,自己整军山寨,却还有人不拿军令当一回事情,胡大海这个统领队伍的什长难逃其责,那几个不听话的兵卒也要重重责罚。

    胡大海噗通跪倒:“小郎君,领,我对你是千服万服,你本领大,还有头脑,能带领咱们吃饱饭,教给咱们武功、书本,是我给你丢脸了。”

    看着胡大海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王烈又好气又好笑。

    “敌人已经临头,我先不和你计较!去看看,两百人算什么,也敢拔咱们的虎须。”

    王烈的轻松感染了白文,白文有些紧张的脸色缓和下来。

    “小郎君,我们这里叫鸡鸣山,应该是拔咱们的鸡毛。”

    学了几个字的胡大海,忍不住卖弄着自己的半肚子风骚。

    “滚下山去!”

    王烈一脚把胡大海踹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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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林中,几十个汉子互相打着掩护向山上行进而来,相互之间的配合明显极具章法。

    而且这些人手中的兵器也很整齐,一色的刀剑。

    看到这样的情景,躲在暗中观察的王烈眉头微皱,这明明就是军卒才能有的素质,怎么能是流民呢?

    苏良也看出了不对:“大哥,这些人绝对是上过战场的士兵。”

    白文却忽然想到了什么,悄声对王烈说:“大人,这些人可能是乞活军的人。”

    王烈心下一惊,乞活军的名号他当然听过,那可是连五胡都要畏惧的一支军队,面色却不变:“哦,白队主很清楚情况?开始怎么不说?”

    白文顿时觉得自己好像被扒光了一眼,被王烈的炯炯目光看的一阵毛。

    苏良面色如水,却死死盯着白文,如果觉得他哪里不对,这小子怕是立刻就要拔刀杀人。

    白文也是心思细腻的人,知道自家领身边这位看似憨厚的苏小郎骨子里绝对是个精明狠辣的人,忙露出一副我没危险我忠心耿耿的表情来:“开始,开始卑职也没看清……”

    苏良又看了他一眼,眼光才转向别处,此刻白文已经汗流浃背。

    “管他什么军,领,我带人上去直接宰了他们。”胡大海这憨货却是毫不在乎。

    王烈一瞪眼:“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我说了多少次了,我们不是土匪,我们要以德服人!今日若不是你纵容手下劫掠,哪能有这等祸事,等回头我再收拾你!现在,都听我的命令,不许出声,放他们到围墙外!”

    “白文你率你的小队出战,守住寨口不要轻动,对方只要上来就按训练的方法拿长枪扎他们!告诉你的手下,拿对面的士兵当靶子,嗯,尽量避开要害,能让他们失去战斗力就可以,这些人既然是乞活军,那也就和我们是同行,留着还有用。”

    胡大海一听,嘀咕道:“这还不是要打打杀杀……”

    苏良一瞪眼:“胡大叔,大哥的打打杀杀和你的不一样,战场之上令行禁止,你再多言,我第一个杀了!。”

    说完露出一口森森白牙,手中环刀来回摇摆。

    胡大海见了一缩脖子,不敢再言语。

    白文接了命令,却犹豫道:“如果敌人不知道退却呢?”

    王烈冷笑一声:“那就杀人立威,在保证我们人员安全的前提下,杀到对方服气为止。”

    白文一脸钦佩的看着王烈,眼前这少年绝对是人才,看似性格粗犷,实则遇事多谋又不失杀伐果断。

    他绝不是想击退敌人或者杀光敌人这么简单,根本是想立威震慑敌人,好收复他们,否则何必还要放对方接近山寨,这里就该开始阻击他们才对。

    看来自己说出他们是乞活军后,这位小郎君就起了用三十人去吞并这将近二百青壮的心思啊……自家领的心思真是不小。

    很快,这些人摸到了围墙外。

    鸡鸣寨这围墙不过十余米宽,是王烈上山后组织寨内的居民兴建。

    墙的两边接着高达几十丈的峭壁,所以要想上山,只能通过围墙中间不足三人宽的寨门进出。

    平时,那寨门都是用一个千年巨木制作的厚三米,高三米的门板遮掩,朝外的门板还贴了一层铁皮,以防止敌人火攻。

    这木门自然不能被推拉打开,平常都是用绞索吊起后出入,而那绞索需要五六人才能在后边推动。

    此刻,落在那些流民眼中的景象是:围墙中间那道用巨木制作的寨门早已经被高高吊起,而十几名神情紧张的汉子分成数列立在门后,死死的盯着这些不请自来的流民。

    这些流民的领却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明显还没有束加冠,应该不到十八岁。

    也许是因为营养不良的原因,这少年的身子显得有些单薄,但却是相貌堂堂,一脸坚毅之色。

    此刻,见寨子里的人早有准备的模样,这少年却不顾身边人阻拦,走出人群,对寨子里高喊:“你们听着,我们不杀你们,只要你们交出粮食,我们就离开。”

    王烈等人早就绕近路返回了寨子,此刻在寨内听到这话,都是沉默不语。

    王烈排众而出,苏良却寸步不离,横身遮挡住王烈身前要害。

    王烈也不阻拦,在苏良身后咧嘴笑道:“看起来你这小子还挺仗义,那给我们留点粮食不?”

    那少年闻言,却是一愣,沉吟片刻闷声道:“可以,你们有多少人,我给你们留七天的粮食,不过其余的粮草都要交给我们。”

    王烈皱了皱眉,竖起指头算了算:“诶呀,我们有大约一百个人,粮草还有几石,正好够三天吃了,实在没多余的匀给你们,你下山去吧。”

    少年一愣,转瞬大怒:“好小子,你在消遣我是不?”

    王烈咧开嘴巴:“消遣的就是你,想要粮草,自己上来拿,学女人一般废话做什么。”

    那少年气得脸色一黑,一挥手,身后百余人亮出兵器冲向寨门。

    王烈冷笑一声,和苏良退回寨子,白文却是喝令手下不要乱动,死死盯着来敌。

    此刻,那些鸡鸣寨内的兵卒紧张万分,王烈甚至都能听见他们嘴里出的磨牙之音。

    王烈却是没有再说什么,这个时候说多少也不如战场之上见过血光更有利于他们的成长。

    就如王烈自己,没杀过人之前,始终只能算是一个弓马娴熟的猎人,只有真正上阵杀人,才在内心把自己当做了一个士兵。

    所谓士兵,小卒上阵,步步向前,绝不回头。

    敌人很快冲进十米之内,白文大喝一声:“杀!”

    最前的三个鸡鸣寨的兵卒立刻长枪平抬,面对来敌。

    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下一刻,随着白文一声令下,十几人一起怒吼:“杀——”

    虽然只有十几人,但这突然爆出的怒吼,却十分惊人。

    长枪刺出——

    敌人此刻想要后退已经不能,当前三个敌人顿时腿部中枪,惨叫倒地。

    山路狭窄、曲折向下,三个倒地的敌人顿时成了绊脚石,身后的十几人先后被他们撞倒滚落。

    敌方顿时大乱,再冲上数人,依然是被刺中大腿,倒伏在地。

    那少年一看,气得更是大叫:“你们这些家伙,怎么搞的,连一帮百姓都打不过。”

    旁边一个汉子苦笑道:“少公子,他们好像也是军人。”

    那少年却不信邪,大吼一声,抽出长刀,冲向寨门,身后的兵卒一看,也都嚎叫着冲了上来。

    结果依旧很凄惨,这山寨大门易守难攻,一次只能冲上两三个敌人,却被王烈这边的长枪阵死死抵住。

    那少年虽然悍勇,腾身闪过数支长枪的攻击,而且还砍断了几只枪头,但还是不能突破王烈这边的防线,有一次都已经逼进大门,却被王烈一箭逼退。

    其实那一箭王烈绝对有信心取他性命,但还是射偏几分,插着他的头皮飞过。

    如此反复几次,攻击的敌人损失了足有三四十人,虽然都没有生命危险,但躺在地上不断哀号的惨状,却更让敌人的士气变得低落起来。

    而王烈这边不过损失折断了几杆长枪而已。

    少年气得几欲狂吼,但却毫无办法。

    王烈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该出场了,又排开众人,站在寨门旁:“怎么样,还想抢粮么?要不我们打个商量,如何。”

    少年气喘吁吁,狠狠瞪着王烈,像一头小老虎:“如何商量?”

    王烈咧开嘴:“我看你也是个英雄,咱们单打独斗一场,你赢了我送你十石粮草,足够你的人吃上半个月了;你输了,就跟着我吧,怎么样?”

    苏良闻言,却要说话,他想替王烈上阵。

    王烈一摆手,轻声道:“这一阵我上,等我打不过,你再上,这是我的责任,而你的责任就是服从我的命令,保证山寨安全,明白么?”

    苏良一听,神色一凛,立起铁枪,如山岳一般往寨门前一站。

    王烈看着那少年,又笑道:“怎么,还没想好么?”

    那少年沉吟片刻,忽然问:“你,是汉人么?”

    王烈哈哈一笑:“废话,我当然是汉人,而且还是立志要杀胡护汉的汉人!只是不知道你敢不敢答应我的赌注!?”

    少年闻言,看了看身后众人,毅然道:“好,我冉瞻对天起誓,你若能打败我,我就奉你为主,但你莫要忘了你今日所言,否则我会亲手剁下你的脑袋。”

    “在你动手前,我会杀死你!”苏良一瞪眼。

    王烈听了这话,却不怒反喜:“你说你叫什么?冉瞻,冉隆是你啥人?你是冉闵的爹不?”

    少年一愣,看了王烈一眼:“我父亲是冉隆,但早被石勒狗贼杀死,我是有个儿子,但因为这战乱奔波,家父又已过世,所以一直还没有起名字。”

    王烈眉开眼笑:“早婚早育啊,很好,就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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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战冉瞻,得冉闵

    改变了一下武悼天王冉闵的出生日期,历史上冉闵的出生确切日期是个谜,毕竟胡人史学家篡改了太多关于他的史实,为了行文,大概提前数年,望谅解,请继续投票支持啊,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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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风呼啸,林中一片沉寂,只有那草木摇曳,默默旁观着一切。

    王烈看着对面的冉瞻,越看心中越欢喜,嘴边那不自觉的流露的喜色,让少年冉瞻有些摸不到头脑,看着眼前这个明显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山寨领,却是闷声道:“我不懂你说的什么,先打得赢我再说。”

    王烈点点头:“好说,我一直以德服人,一定把你打到心服口服。”

    说完,一摆手中长枪指向冉瞻。

    冉瞻看了一眼王烈的姿势,不满道:“看你马步扎实,应当是马上战将,为何不骑马与我决斗,难道要让着我么?”

    王烈一咧嘴:“不愧是武悼天王的老爹,够傲气,不过我不是让你,而是这山路不适合纵马,况且你是步战,我骑马胜之不武,不要废话,动手吧!”

    冉瞻点点头:“你也是个汉子,若胜我,我必遵守诺言。”

    说完长刀点地,轻抚刀身,却猛然大喝一声,冲向王烈。

    冉瞻自下往上冲来,气势却如下山的猛虎一般,长刀竟然荡起呼啸之音。

    王烈见冉瞻刀势凶猛,却并不硬抗,稍稍后退一步,单手持枪向外拦截,冉瞻的长刀顺着枪杆直接划出。

    一刀落空,冉瞻得势不饶人,步步向前,长刀连砍,一时间刀光如雪花纷飞,仿佛要将王烈罩在其内。

    但王烈却如一条游鱼,总能在这一片看似密不透风的刀网内找出一道空隙,腾挪闪避,游刃有余。

    这也正是王烈穿越而来的金手指消失后,变成了长久的提升他度和力量的好处,王烈现在的眼力和度绝对是一流水准,冉瞻看似迅猛的刀光,在他眼里却还是有痕迹可循,既然有痕迹,也就有漏洞可钻。

    王烈身平、脚平,马步稳扎,稳而不死,活而不滑,点、崩、挑、拨、缠、舞,把段末坯所传的枪术一一用出,却完全把这场打斗当成了检验自己枪术的良机。

    冉瞻看似占尽优势,但有苦自知,眼前的王烈如游鱼一般,总能在最危险的时候闪过自己致命的一刀,自己这几日本就饥一顿饱一顿,刚才又指挥众人冲锋,身子早已困倦,此刻久攻不下,心下焦急、身子更是渐渐无力。

    若再打斗一会,不用王烈出招,他自己就要跌倒在地。

    这时,王烈身子一侧,脚下好像一滑,冉瞻大喜,挥刀跃起。

    这一刀若砍实,肯定能将王烈斩于刀下。

    冉瞻这小子不愧是乞活军领的后代,杀伐果断,虽然性格爽直,但出手绝不留情。

    王烈冷笑一声,猛然一扭小腿,腰臀力,腰腱劲直透枪尖,势如潜龙直奔冉瞻胸膛而去。

    刀光在前,枪锋后出,然后制人,王烈度明显更快一线,冉瞻脚步落地,下盘已经虚浮,这一式中平枪刺出,枪尖直接顶在了他的胸前。

    冉瞻心有不甘,但还是爽快的扔下长刀:“我输了。”

    话刚说完,肚子里却传出一阵咕噜之音。

    王烈一听,摇摇头:“你没输,你饿了很久吧?没有体力,所以才败给我,来人,给这位兄弟三斤烤肉,让他路上吃!”

    冉瞻一愣,诧异万分:“你不要我了?”

    王烈闻言,一阵恶寒:“什么我不要你,说的好像我是负心人一般?你没输我怎么收你做小弟?我说过,我以德服人,如果打,也要打到你服,你如今没被我打服啊。”

    此时,有山寨的兵卒扔给冉瞻一包烤肉。

    冉瞻拿着烤肉,看着眼前有着灿烂而真挚微笑的王烈,心下激荡,猛然半跪在地,双手高举烤肉:“领仁德,冉瞻愿赌服输,今后甘愿奉你为主公。”

    王烈咧嘴一笑,知道自己赌对了,对这种爽直男儿有时候欲擒故纵却比强求更好,此刻算是收服了武悼天王老爹的心。

    他一把拽起冉瞻,慨然道:“起来,男儿上跪天地,下跪父母师长,再不跪其他,今后你我便是兄弟,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

    说完,王烈有招呼身后鸡鸣寨的兵卒将冉瞻受伤的手下抬进寨子里进行救治,又叫众人准备熬粥、烙饼,给然站的手下食用。

    冉瞻感激的看着这一切,钦佩道:“主公,看你年纪看起比我还小上几岁,做事却如此得当,真叫人佩服。”

    王烈一笑:“咱们既然做了兄弟,那你的这些兄弟也是我的兄弟,自然要救治。对了,冉瞻,你今年多大?”

    冉瞻想了想:“主公,我出生的日子实在记不得了,但我爹临死前告诉过我,我十五,如今我爹去了三年,我现在是十七。”

    王烈睁大眼睛:“那我与你同岁,不过你既然叫我主公,我怎么也该是你大哥,对吧,哈哈,这是你苏二哥,你今后就跟他混。你不用看他,他功夫肯定比你厉害,要不你们打过一场?”

    冉瞻闻言,尴尬一笑:“大哥你说苏二哥厉害,那就肯定是厉害,苏二哥这体格就是无敌将军的模样,比我还大一圈。”

    苏良摸摸脑袋,恢复了憨憨的性格,冉瞻看来也是个直爽性子,正对他的脾气。

    王烈看了看冉瞻,忽然想起个重要问题:“对了,冉瞻,我说你小子才十七岁,咋就有儿子了,你没记错吧……”

    冉瞻摸摸脑袋尴尬道:“这怎么可能记错,咱爹怕冉家无后,十三就让我结婚了。”

    王烈一听,暗道我前世二十三加今生十七年,至今还是处男一名,你小子到好十三岁就有女人。

    冉瞻却不知道王烈的胡思乱想,对身边人吩咐了几句,片刻,众人从山下护送上来一个相貌还算清秀的女子,看年纪二十岁上下,王烈忍不住又腹诽:“冉瞻是御姐控。”

    那女子左手抱着一个两三岁的胖小子,这小子的黑胖黑胖,像个小牛犊,王烈凑过去一看:“冉瞻,你这娃真没名字?”

    (再次重申:历史的冉闵出生日期并无确切时间,但肯定没这么早,怎么也要在315年以后,这里为了行文,提前数年,方便主角养成武悼天王,不再累述)

    冉瞻点点头:“还没有名字,本来想让我爹给他起个,哪想到我爹在这孩子出生不久就被胡人给害死了……”

    王烈拍拍冉瞻的肩膀,表示安慰:“你也不用伤心,杀父之仇早晚要报,我给你的娃起个名字如何?”

    冉瞻一听,看了看在妻子怀中一直笑个不停的儿子,毅然道:“好,我是个大老粗,也不识多少字,既然主公有意,就请你给他起个好听的名字。”

    王烈假装想了想,抬头望天、低瞧地:“嗯,令尊被胡人杀害,我们要心存哀悼之志,更要胸怀这天下被胡人所欺辱的苍生,这样吧,就让他叫冉闵吧。”

    王烈这一番现场挥,当场让冉瞻更加钦佩,连连点头:“嗯,我老爹在世的时候就常说,我们冉氏一的始祖冉载是上古周朝文王的第十子,一直以行善义举闻名天下,所以我们冉氏后人也应继承祖上遗志。主公你给你这小子起的名字的意思,却和我爹爹追求的一样。”

    王烈暗叫惭愧,自己不过是根据古时“闵”字字面上的含义胡诌一通,却让冉瞻这个实在汉子上心了。(古时闵通悯)

    胡大海这憨货见几人聊的开心,忍不住也凑过来对冉瞻说:“黑小子,按辈分我是你叔嘞。”

    冉瞻实在是实在,但也是个很傲气的人,哪里会看得上胡大海,一瞪眼:“你才是黑小子,你还想当我叔?打赢我再说。”

    胡大海撇撇嘴,冉瞻的武艺他是看到了,若说趁冉瞻空腹饿肚与他打斗还有胜算,但现在人家吃饱了,估计自己会死的很惨,却强要面子:“你是我小辈,当叔的不欺负侄子。”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冉瞻性子粗,也不以为意,众人一起上了山。

    上山后,冉瞻给王烈详细讲述了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原来,就在三年多前,也就是晋永嘉三年(3o9年),匈奴汉国大将石勒率兵攻打占据魏郡黎阳县附近的乞活军驻军,冉瞻的父亲冉隆正是这一支乞活军的领,年仅十三岁的冉瞻随父奋勇杀敌,乞活军寡不敌众,冉隆战死当场。

    后来冉瞻在残余不下的拥护下,继续带领军队与石勒作战,在永嘉四年(31o年)被石勒军俘获,石勒爱其勇武,让儿子石虎收养其为养子,冉瞻为留下性命给父亲报仇,假意屈从。

    永嘉六年末,石勒、石虎叔侄去幽州与王浚开战,冉瞻趁机和千余乞活军旧部反抗逃出石勒占据的襄国,一路向东而来。

    石勒大军回国侯,知道冉瞻逃走,大怒,派兵追杀。

    这一路上,为了逃避石勒大军的追击,冉瞻的部下数次掩护突围,开始出逃的千余人,战死溃散,如今只剩下不足两百。

    而这次路过鸡鸣山,冉瞻是准备从这里绕路去投靠王浚。

    (这里小飞废话一句:史书上说冉瞻在石勒手下呆了不下二十年,甚至冉闵天王都为石勒出过力,小飞个人觉得这不太可能,以中国人的观点,就算想要报杀父之仇,也不会一直屈身侍敌这么多年,更不会让自己的儿子也这样做。这期间,冉瞻若说没有反抗过,甚至逃跑过,根本不合常理。更何况,冉天王的历史是被胡人史学家篡改污蔑过的,所以我宁愿采取这样一种方式为冉瞻、冉闵父子树传,宁为汉家鬼,不为胡虏人!以上仅代表小飞个人观点。)

    王烈听后,陪着冉瞻唏嘘了一会,对冉瞻道:“兄弟,我这山寨不大,你也看到了,只有青壮三十几人,但在我的训练下都有了兵卒的素质。你大哥我以前就在王浚大将军手下做队主,可惜得罪了士族,被迫逃到这里,如果你想去王浚大将军那里建功立业,我可以写一封信,你带着这封信去找段末坯将军,他虽为鲜卑人,但素有大义,是值得托付之人。”

    冉瞻一听,眼睛一瞪:“主公你这是不相信某家,我既然起誓尊你为主公,就没想过再去投靠别人,而且主公你能将一群百姓训练成如此精悍的虎狼之师,足见您的本领,冉瞻只希望主公有一日若要征战天下,杀石勒狗贼助我报仇,而冉瞻也甘愿为主公先锋。”

    说完,再次下座,拜倒在地。

    王烈扶起冉瞻:“好,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将来我们一起开创一番事业,咱们这小小山寨,也没有那么虚伪客套,你也先不着急叫我主公,叫我大哥即可。”

    冉瞻点头称是,再次拜倒见过大哥。

    其实,不是王烈不想当主公,而是王烈一直记着老前辈成功的经验,这种乱世,实力没有强大前,妄称王者或主公,都是自取强者窥视之道。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朱元璋老前辈的宝贵经验必须牢记在心。

    一个和尚,不好好念经,当了盗匪,成了军阀,最后当了皇上,依靠的就是这九字真言。强敌环伺中,弱小的朱元璋能如此,王烈亦能做到忍耐、坚持。

    山风呼啸,岩间绿意逆风而生,下一刻,谁有能肯定它不能长成参天之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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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历史的轨迹

    昨日群内读者甲惊呼:飞哥,有人给你连投了好几张最低分的评价票;读者乙:这得是多大的仇啊;读者丙:真有钱;小飞当时镇定回答:神马都是浮云,你们的支持才是王道……哥太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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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上的绿意一天浓似一天,积雪慢慢融化成溪水,溪水又慢慢滋润着冻结一季的土地,春天将至,山寨之上生机勃勃。

    一下增加了近两百青壮,还是有战斗力杀过人的前乞活军旧部,鸡鸣寨的战斗力提升数倍。

    王烈将冉瞻原来的手下统计出来,除去冉瞻的婆娘和小冉闵,再去掉救治不及,死掉的五名乞活军兵卒,还有一百八十六个能打能杀的汉子。

    加上王烈原来的三队人马,就是二百一十六人。全寨总人口则达到了三百零五人,已经等于一个小乡村的人口数量。

    但光有数量还是不行,王烈要将这些人马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中。

    而整编就是最好的办法。

    王烈将二百一六名青壮重新分配,这次完全按晋军常备编制的数量,五人为一伍,十人为一什,总共分了二十一什。

    王烈将其中十五什组成了一队,至于多余五什人马,是王烈从所有人中特意选拔出的最精壮的五十六个汉子,交给苏良统帅。

    按照王烈的打算,应该在正常的军卒编制外,建设一只强悍的战队,至少要做到以一当五,而性格严谨、稳重的苏良无疑是这支队伍最好的主将人选。

    而王烈干脆将自己封为了队主,苏良和冉瞻自然是副队主。

    而胡大海,白文和原来冉瞻军中的几个骨干荆展、刺五阳等人则充当什长。

    训练方式仍然按王烈开始训练鸡鸣寨的办法来进行,当然这些前乞活军的士兵军事素养肯定是足够了,主要是纪律上贯彻,还有就是队列的训练。

    而原来已经训练成型的鸡鸣寨的三十名兵卒则被打散,分配进各什当中,专门负责带领原来乞活军的士兵学习队列、严守纪律。

    冉瞻看见这些训练办法分外惊奇,体验之下,赞不绝口,更是将王烈当成了武侯转世一般,否则又有什么人能想出这么简单实用的练兵之法呢?

    战力增加,给鸡鸣寨的百姓带来了更多的安全感,而山上平和友好的生活也迅让冉瞻和他原来的部下喜欢上了这里,并真心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园来守护。

    可山上的日子却也开始捉襟见肘起来。

    经过几个月的消耗,王烈上山的时候买的三百石粮食还有近一百五十多石,这还是王烈在山上养殖各种牲畜,腌制各种野菜减少粮食消耗的结果。

    现在山上一下子多了两百张吃饭的嘴,还基本都是正当壮年的爷们,这剩下的一百五十石粮草顶多能维持两个月。

    幸好,时间已经到了晋晋永嘉七年的春天,开春时,王烈就让寨里的百姓扩大了开荒播种面积,环绕鸡鸣山的十几个山头的半山几乎都被秘密开辟成了梯田。

    今年晋朝东北的气候还算正常,如果没有意外,这些土地足足可以打下了六百多石粮草。

    但是,这些粮草毕竟还是纸面上的数字,并也不足以维持这些汉子的日常吃喝,而且最主要的是东北之地战火即将再起,为了不被人现山上的情况,王烈已经严禁鸡鸣寨里的人再随便下山,包括开荒种地,以免引来敌人的注意。

    这样一来,必然延误了土地的看护。

    至于现实的粮草问题,王烈曾让白文再次下山,但这个时候中原大旱,粮食绝收,已经影响到了幽州,粮价飞涨,一石粟米已经涨到了三两银子,而且据说还在涨。

    而且,这个时候各个割据势力也都在大肆收刮粮草,若王烈再大批量买粮,势必要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王烈只让白石收购了两百石粮草,够山上人多维持三个月的,就放弃了收购。

    同时,指挥山上众人开挖野菜,将野菜晾干腌制,当做副食,并加大了牲畜的养殖,总算暂时缓解了粮荒。

    针对未来展的瓶颈,王烈心中其实已经有了计算,但他觉得还是要取得山寨里众人的支持才好。

    王烈需要的支持不是表面上的服从,而是自内心的认同。治大国如烹小鲜,统辖数百人也同样如同管理一伙之兵,光凭武力和权势威压,绝对不是好办法。

    一定要恩威并施,真正得到他们内心的拥护,这鸡鸣寨才有明天,王烈也才有更安稳的未来。

    因此,王烈以商量山寨展问题为由,找来苏良、冉瞻、白文和荆展,至于胡大海那憨人根本不喜欢这种讨论,和值守的刺五阳带兵一起在山后训练。

    据胡大海自己说:我要练成绝世武功,直接打进石勒的老巢去为小郎君抢粮。

    当然,对于这种疯话,王烈直接选择了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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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王烈找人商讨,粮草到是其次,狠下心积攒粮草、在有心人现前,怎么也能保证山寨上的人不饿死,商讨的关键是在即将到来的战争风暴中,鸡鸣寨上下如何自保的严峻问题。

    根据王烈对历史的了解,如果目前晋朝的历史没有因为他的出现而生蝴蝶效应,这种穿越人士最不想遇到的情况的话,也就是说历史的进程不出现大的改变,他还能掌握历史。

    那么,在永嘉七年初,匈奴汉国的继承者刘聪就会杀死俘虏了两年多的晋怀帝司马炽及晋臣十余。

    而永嘉七年四月,司马炎的孙子司马邺会在长安继承地位,是为晋愍帝,改元建兴。以梁芬为司徒,曲允为尚书左仆射、录尚书事,索綝为尚书右仆射、京兆尹,旋领太尉,掌军国之政。

    而在建兴元年的五月,晋愍帝下诏迎怀帝灵枢,开始对石勒进行反攻。

    晋愍帝以琅琊王司马睿为左丞相、大都督,督陕东诸军事,并率二十万直抵洛阳。

    同时,下令幽、并两州晋朝割据势力进攻匈奴汉国平阳郡。

    但琅琊王司马睿早就有自己当皇帝的野心,以“江东刚定,未暇北伐”为由拒绝前往洛阳支援晋愍帝。

    而身处幽州的骠骑大将军、幽州刺史王浚出于自保的目的,也没有立刻响应晋愍帝号召,但石勒却并不会放过王浚。

    历史在这里如果没有出现拐点,那么等待王烈他们的就是一场要影响到整个幽州乃至整个晋朝北部的大战役。

    而最令人担心的是,石勒此刻已经开始了进攻幽州的前奏。

    早在晋建兴元年四月,石勒听从谋士张宾的建议,派侄子石虎进攻邺城,邺城晋军溃败,太守刘演奔廪丘,当地流民投降石勒,进一步壮大了石勒的力量。石勒让石虎镇守邺城,做好了北伐幽州的前期工作。

    最可笑的是败逃后的刘演逃到并州后,被晋愍帝册封的大将军、都督并州诸军事刘琨任命为兖州刺史;而与此同时,琅琊王司马睿却又任命一直驻扎在青州的郗鉴为兖州刺史,,一个兖州竟然出现两个刺史,西晋权利内部权利斗争达到这种程度,无形中为石勒的各个击破创造了良机。

    而在这之前,王浚为了报复石勒对幽州的入侵,同时也是为了先下手为强,最终决定先一步讨伐石勒。

    而王浚,虽然抗击石勒得力,但在某些事情的处理上却极其昏聩。

    不说永兴元年(3o4年),王浚因为和司马颖争斗,引鲜卑入邺城,并放纵他们劫掠。单说未来的建兴元年末,王浚就要开始征讨石勒,甚至和刘琨争夺中山国大打出手,杀死了刘琨的族人刘希,彻底与刘琨决裂。

    这些事情,王烈有些清楚,有些并不清楚,但他很明确的记得,在石勒进攻幽州,谋害王浚的时候,刘琨这个抗击胡人的大英雄却因为与王浚有旧怨,而选择了作壁上观。

    唇亡齿寒,王浚败亡后,刘琨也被匈奴汉国击败,远遁幽州,最后被害。

    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难道英雄都要这样死去?

    这些都是让王烈感到很痛心的事情,他既然重生,虽然他已经被迫离开了西晋军队,但还是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度生。

    无论是王浚还是刘琨,他们中的哪一个在这时候被胡人所害,最后损害的都是汉家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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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本上,王烈遵循的还是大的历史轨迹的,但这历史中的人都有小飞对其个人的解构,处理,希望大家能够喜欢,继续呼唤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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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不以一地论得失

    今日第二更,这两章可能对未来的展陈述多了些,其实这本书小飞的情节推进的很快,诸位应该已经看到,所以小飞没有拖情节。而且这两章写的也应该还算精彩,王烈前进的过程就是一个巩固自身、消灭吸收敌人、最终壮大自己的过程,请各位继续支持,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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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烈看着堂内坐着的冉瞻等人,心里却没有了最初的焦躁。

    起风了,又一场春雨即将来到,山间的风无形无色,却肆意的从每一处涌进屋内。

    这青石垒就的屋子里,披洒着春日的艳阳,任春风浮荡着泥土和草木清香,让王烈的心情也慢慢安静下来。

    对于王烈来说,这个时代虽然因为十七年的生活而有了归属感,也很想为这个时代的汉家百姓做一点什么,但毕竟他个人的力量有限,很多事情只能一步步来。

    就算身边又冉瞻这样的良将,更有未来武悼天王的养成希望,但现在要用鸡鸣山上的区区三百人来实现自己的诸多计划,却总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

    冉瞻看了面色平静,一脸沉思的王烈。

    他毕竟是乞活军出身,跟随父辈经历过不下数十战,更在敌穴潜伏了数年,很多时候也学会了察言观色,见王烈如此,知道他肯定是为这前线的战事忧心,毕竟他也是幽州军出身。

    索性开口:“大哥,我们从冀州进入幽州的时候,的确听说石虎攻占了邺城,但按照石勒老贼稳重的脾气,应该要先稳定住邺城的局势,才会继续前进,而且并州还有刘越石大人牵扯石勒,石勒怕不会这么快就进攻幽州吧?”

    白文沉思片刻摇头道:“冉副幢主说的虽然有道理,但刘琨和王浚素有旧怨,而且刘琨一直将匈奴汉国刘聪当做主要对手,未必会把石勒放在心上,恐怕很难支持王刺史。”

    王烈深深看了一眼白文,又看了一眼冉瞻。

    冉瞻性格粗豪,但粗中有细,否则也绝不会生下冉闵那般智勇双全的武悼天王。

    而白文却明显是眼光透彻,身在山寨却能总揽大局,如此看其出身绝对不仅仅是普通的军人那么简单,如果能真正收服为己用,绝对是一个可以独挡一面的人才。

    苏良却是在一旁认真的听着,他尽管家学武功高强,但因为没读过太多的书,所以谋略暂时并非他所长。

    不过王烈相信,只要这样熏陶下去,苏良早晚会独当一面,毕竟武悼天王还在襁褓,成长起来需要时间。而苏良、冉瞻、胡大海、白文这些历史上声名不显,但却有真正才能的人才,正是他手中的好牌。

    少年十五二十时,步行夺得胡马骑,趁这青春年少,不搏一搏,怎能对得起自己?

    而且他真正担心的不是石勒进攻王浚,而是历史之上,王浚年内必定要进攻石勒,进而与刘琨生摩擦,为将来北地的晋军内讧埋下祸端。

    王烈见众人的意见并不统一,也无人猜到他的真正心思,索性开口道:“刘刺史和王大将军素有旧怨,但家国利益面前未必会草率行事,只是石勒为人素以奸猾著称,他若对刘刺史假意屈从,麻痹刘刺史,然后利用利益分化王将军与刘刺史,又趁机来攻打王大将军,刘刺史就很可能作壁上观,那时候我幽州有难,幽州有难我鸡鸣寨上下和石勒狗贼仇深似海,也一样不能存活。”

    白文一听,望向王烈,只觉得眼前少年不过十七岁的年纪,怎么就把这局势看的这般透彻?

    王烈现了白文探寻好奇的目光,心下一惊,知道自己说的太多了。

    他说的这些正是历史上曾经生过的事情:石勒修书刘琨,假意降晋,然后借王浚出兵攻打他时,杀害了刘琨的族弟刘希这件事说服刘琨不要帮助王浚。

    最后出兵消灭与刘琨有矛盾的王浚,而刘琨始终作壁上观。

    只是,王烈忘记以自己的寒门出身和所接受的教育,是不该有这样透彻的洞察力的。

    但在座的众人却显然没有注意到这点,都被王烈所描述的情况震慑住了。

    而白文虽然心思细密,但想了片刻也只能归功于王烈在军中有所得,可能是他口中的段末坯大人所传授?又或者他父母吧是普通人?

    片刻,冉瞻开口:“大哥,我们能否派人通知刘刺史提防石勒的诡计?”

    王烈无奈的笑了笑:“我们以什么身份去警告刘越石大人?乞活军?还是普通百姓?”

    “更何况,我们有什么能力阻止王浚在进攻石勒的中途,忽然改变路线去进攻刘琨这一事情的生呢?”这是王烈心里没有说出来的话。

    毕竟,这段历史还没有生,现在想要阻止也无从做起,除非能劝告刘琨不要在中山国征兵,不引和王浚的矛盾,可这些话同样也没有理由去和刘琨讲。

    众人闻言,都陷入了沉默。

    王烈见大家士气有些低落,忙开口安抚:“以我们现在的位置,没有办法阻止石勒入侵幽州,我们能做的就是在战乱开始前积攒力量,先求自保。”

    白文见王烈侃侃而谈,脑袋一热,忽然问:“领只想自保么?”

    王烈一听,笑问:“怎么,白队主有好建议?”

    白文咬咬牙道:“我觉得战乱是一个考验,也是一个机会,领若有大志向,应当趁此招揽人马,而且如果如领大人所言,石勒意图谋取幽州,襄国一带肯定会有大批汉家百姓向这边奔逃,如果可能,正当收取壮大实力。与其现在为还没有生的事情烦恼,不如积极扩充实力。实力越强,才越有说话的权利。”

    王烈看着白文,眼中的笑意慢慢收敛,忽然喝道:“白队主是在劝我自立谋反么?”

    苏良却霍然站起,长刀出鞘,指向白文。

    白文一惊,噗通跪倒:“不敢,但我既然跟随领大人,就也如冉副队主、胡什长一般,视您为主公,我刚才所说的这些也都是肺腑之言,所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大人虽年少,眼光、谋略却是卓绝,当可在此乱世有一番作为,而白文甘愿为大人所驱使。”

    说完,连连叩。

    王烈看了一眼汗如雨下的白文:“白文,我不管你原来是做什么的,但你今日既然效忠于我,就不能再有异心,否则我定杀了你,你在山寨的妻儿我也会送他们下山去。”

    白文一惊,忙道:“文以大人马是瞻。”

    “好了,起来吧!刚才你说的很有道理,我看你对行军打仗很有谋略,你就在领兵的同时,顺便为我参谋军事吧。”

    白文一听,脸现喜色,知道王烈这是接纳了他:“文定努力,不负大人所望。”

    王烈看了一眼众人,苏良收刀回鞘,依旧一副木然表情,冉瞻脸色不变眼中却有钦佩之意,荆展一脸崇拜的对着王烈,白文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

    “其实白队主说的也有道理,我们不能只想着如何在这鸡鸣寨中存活,毕竟这里能抵挡数百人、数千人,却绝对抵挡不了千军万马。而这附近山势连绵,直抵西北的常山郡,正适合藏兵练兵,一个鸡鸣寨没哟了,还有其他的山林可以立足,只要能保证北地汉人势力不失,鸡鸣寨就可顺利展。”

    练兵藏兵,不争一地得失,这都是前人的经验,风中的山寨一切都似乎变得轻松起来。

第二十一章,登高看日月,仰首略浮云

    登高看日月,仰略浮云——说白了,就是挖墙脚,抢大户。下章开始,王烈下山抢大户了,哈哈,而且还要收拾一个贱人……诸位给力,王烈收拾的就给力,抢的也给力:)抢劫,票票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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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众人听的认真,王烈看了众人一眼,又道:“从即日起,山下若有逃难的百姓和流民经过,我们尽量收容,当然要以青壮为主,一个青壮可以带两名老弱上山,这件事情由苏良负责,一定要注意甄别,不要混进来石勒的奸细。”

    苏良点点头,其实甄别军人与百姓的区别对于他这样从过军的人来说还算简单,至少军人的虎口处因为长时间握着武器,都有一层厚厚的老茧;如果是骑兵,那必然有点罗圈腿。

    “山上的屋子也要增加,要在把半山的树木全部砍伐,一是充作建筑材料和制作陷阱用的材料,二来防止敌人以树木做掩护偷袭我们的寨子。同时,要开辟附近的山头,多建设几个寨子,与主寨形成犄角之势,一定要建设上索道,我军同行以索道吊兰为主,这件事情由胡大海负责,除了苏良需要的人手,寨子内的青壮和强壮女子都归你调遣。”

    胡大海忙不迭的点头,只要不让他学习认字,还能指挥一群人,满足当大将军的瘾,就比什么都强。

    “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从明天开始,我们就要下山抢粮,抢大户,所有人给我记得,一定要掩饰我们身份,谁暴露了身份,军法处置,这件事情我亲自带队,冉瞻和白文都跟着我;苏良,你留守山寨,负责收拢流民,保护山寨安全!”

    王烈终于讲出了自己早就想好的方案,前些日收购的一百多石高价粮草,已经耗尽了他身上的金子,再不创收,山寨早晚坐吃山空。

    而下山抢劫一些那些欺压百姓的豪强,无疑是一个救急的办法。

    更主要的是,王烈想通过这样的实战,训练山寨上新加入的兵卒。

    众人见王烈布置的井井有条,也慢慢明白过来刚刚王烈是故意借白文的事情来立威,来统一想法。

    不过众人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好,他们的命运早已经和王烈系在一起,视王烈为主公,反倒觉得王烈今日这种杀伐果断才是做大事的人。

    王烈又仔细将各个任务进行了详细说明,众人领命而去。

    “***,这领还真不是好当的,不过总算摸清了白文的心思,要不这家伙实在阴沉,总觉得是个隐患,今日也不会这样逼迫他。”王烈见众人出去,长长舒了一口气,刚才他也是靠着今生前世四十多年的人生阅历,强压住心底的忐忑,对白文威,树立了自己的威严,再一鼓作气将自己的想法讲了出来。

    毕竟,王烈前世只是宅男,今生一直和父母隐居山村小镇,十六岁离开家乡,也只是兵卒,而上位者的威严并不是一下子就能养成的。

    在王烈的记忆里,建兴元年生了太多的事情,晋怀帝被杀,石勒在打败王浚的征伐后,将在来年彻底击败王浚,夺取幽州,祖逖横江击楫,而这其中有两件事情彻底改变了幽州未来的走向。

    一件是王浚的女婿鲜卑辽西公段务勿尘因旧伤复去世,其子段疾6眷继承大单于之位。按照历史的正常走向,因为在前一年的战斗中段末坯中计为石勒俘虏,石勒为分化王浚和鲜卑段氏的关系,故意收段末坯为义子,并将他放回幽州,自此王浚和段氏有了间隙,甚至在后来展到和鲜卑拓跋猗卢、鲜卑慕容廆共讨段疾6眷。为未来王浚被石勒密谋所害,却无人救援埋下了伏笔。

    当然,现在段末坯已经为王烈所救,石勒这个阴谋已经夭折在腹中,段氏鲜卑与王浚的联盟暂时还是牢不可破。

    而第二件事情本和第一件有关联,那鲜卑的慕容廆乃是一个野心家。当初八王乱政,中原士民纷投幽州王浚或鲜卑段氏,但王浚政法不立,不能存抚,段氏又专尚武勇,不礼士大夫,唯慕容廆政事修明,爱重人物,士民多愿归属,一时人才荟萃。而慕容廆的后代慕容俊正是杀害了武悼天王冉闵的凶手,对于这样一个祸害了汉家百姓与汉家英雄的存在,王烈自然要注意,更不能让他在幽州之战中尽得渔翁之利。

    但现在,段氏鲜卑既然和王浚联盟依旧,可慕容鲜卑却贼心不死,就算王浚不引狼入室,王烈也怀疑如果石勒要攻打幽州,慕容鲜卑会趁机勾结石勒作乱。

    以慕容廆的战略眼光,肯定会坐山观虎斗,最后谋取整个幽州。

    因此,必须把慕容鲜卑这个后世为害了北地几十年的祸害,消灭在萌芽状态。

    最让前世的王烈气愤的是,某些汉家史学家,竟然称如此卑鄙阴险的慕容家的几个继承人为什么豪杰英雄,完全无视这些人是怎么对待汉家百姓,奴役我汉家儿郎的卑劣行为。

    王烈既然穿越而来,既然这些人的存在让他不能生活在一个平安世道,那么这些人就是他的敌人,他就要尽力去阻止这些即将生的事情。

    尽管王烈在最后辞别段末坯时曾提醒他注意安全,不要猛打猛杀。但他还是觉得这些不足以改变历史,索性再次修书一封,把白文叫来,告诉他即刻启程去渔阳郡征北城找段末坯,就说自己这边从逃难的流民口中得到情报,说石勒意图谋取幽州,而且慕容鲜卑据说也一直在和石勒联系,想要取代段氏在幽州的地位,让他想办法通知王浚大将军。

    白文见王烈把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顿时生出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动。

    他本不过是一个被前任主公抛弃的棋子,因为战乱无奈流落到了鸡鸣山,本想就此隐居一世,却没想到遇到了王烈,从他跪拜在王烈脚下的一刻,他的命运已经生了改变。

    后世,白文这个普通的名字,也必然要书写进历史的篇章。

    白文下山而去,王烈这才安下心来。

    他现在只是一寨之主,手下也只有几百个人,几百条长枪,他能做的已经都做了,就是不知道这支小小蝴蝶煽动的翅膀,能否改变幽州未来的走向,能否改变北方汉民的命运。

    同时,王烈也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那慕容廆老儿可以借幽州之战招揽人才、积攒实力,最后占据北方,那他为什么不能如此而为?

    他完全可以半路抢夺这慕容廆老儿的人才和地盘。正所谓敌人的痛苦就是我们的幸福,能把慕容氏这种野心勃勃,最后祸害了汉家百年的家族消灭在萌芽之中,实在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

    当然,以王烈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吸引这些人来投靠,而且有些人已经投靠了慕容廆。

    王烈算计的是那些还没有投靠,却身处险地的人才,比如那王浚手下的幽州别驾裴嶷。

    要知道裴嶷虽然出身西晋的一流士族门阀河东裴家,但却生性豪放,刚直不阿,在王浚手下一虽然充当了别驾,但一直不得外放重用。

    而他在王浚败亡,投靠慕容廆后,即刻出任任长史,主军国之谋,凭借他的士族名望,帮慕容一族经营辽西,招纳汉族士庶,奠定了前燕政权的基础。

    这样一个可以为一**事出谋划策的人才,既然最后能为慕容胡人服务,也就有可能为他寒门子所驾驭。

    当然,一切的前提还是实力,无论士族亦或寒门,只要你有实力,你就可以将曾经践踏你无视你的人踩在脚下。

    王烈手下的集团还是太小,蛋糕还是不大,能吸引来的人才还是太少。

    这就需要一个机遇,而今即将爆的战争,就是最好的机会了。

    风起北地,小小的鸡鸣山虽不巍峨,却也可登高看日月,仰略浮云。

    王烈这里摆着指头算计着如何挖慕容廆老儿的墙角,寨内众人也都按照王烈的命令开始了大兴土木,并为即将下山抢劫大户粮草做起了准备。

第二十二章,兄弟们,干大事

    感谢各位给力支持,小飞给力更新4ooo+大章奉上!从书开始,小飞日更平均是5ooo+,比不了大神们,因为小飞要上班,要忙很多其他事情。但这样的更新在历史书里(不注水)保证质量的前提下,已经很卖力。了解小飞的读者也知道,小飞不是个度派,但这本书一定要保证更新,上架后争取达到四年前写大汉时候的7ooo+,回报各位一直以来的支持!下周小飞有个分类重磅推荐,本周日晚12点继续冲击新书榜,兄弟们,烈哥下山了,一起干大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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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说要下山抢劫,胡大海这个嘴上一直不承认自己是土匪,却最乐衷于行土匪之事的憨货,立刻主动请战,要求带队下山。

    但王烈觉得他办事太粗糙毛躁,容易暴露众人的身份,还是依前面的安排,让他负责砍伐半山树木,在附近山头设置分寨、修葺山寨房屋和防御阵地。

    胡大海自然是满不高兴,但王烈这几个月下来,在山寨内已经逐步建立起自己的威严,一瞪眼睛,身后的苏良冰冷视线扫过,胡大海顿时没了脾气,老实的带队伐树去了。

    王烈之所以要亲自带队下山,一方面是因为这次是蒙面抢劫,只要小心谨慎不必担心暴露目标,二也是要亲自检验下自己手下这几百人的作战水平。

    一支军队不经历铁血就不成称之为合格的军队,原来乞活军的二百余人虽然久经战阵,但军纪散漫,虽然经过了训练,但也需要实战检验他们对命令的贯彻度。

    二百人一十六人,除去苏良的手下,有十五什人马,王烈并没有全部带下上,而是准备采用轮训的方式,一次下山五什人马,五十个经过现代军事方法操练过的兵卒足够抢劫这附近的土财主和豪强了。

    至于苏良手下那五十六人的特别小队,王烈本不想动用,那是可以用来做斩行动的队伍,用来抢劫就太可惜了,不过本着让所有人杀杀人,见见血的目的,加之苏良一再请战,还是决定带上他们,并且作为先锋使用。

    这个时代,所谓的大户自然就是各个乡村的财主了。当然,这些财主也多是依附于士族门阀,或者干脆就是士族门阀的庄园。

    西晋末年,立国之初设定的占田法已经基本荒废,土地私有、平均地权更成为了笑话,越来越多的土地被士族门阀所掌控,而越来越多的农民成为了士族门阀庄园里的被雇佣者,形同农奴一般,不但每年的大部分收入要上缴给豪强,更是任意被他们欺压、甚至夺取性命。

    所以,王烈想要抢大户,也是抱着报复一些恶劣士族的心态,虽然现在还没有能力完全踩扁他们,但至少可以让这些人出出血。

    幽州一地的士族并不多,而且很多因为战乱已经迁往江左一带。

    但主家虽迁走,庄园还在,而且管控庄园的管事比主家还要心黑,有若土霸王一般,欺压四方百姓,大肆收敛钱财,更是勾结官府少交赋税。

    而人心都是越填越不满,他们不但不知道收敛,反而愈的贪婪、残暴。

    而为了保护自己这些不义之财,这些庄园多聘有私军,数量虽然不多,但用来对付附近乡民还是足够了。

    可惜,这些庄园遇上了王烈这等猛虎饿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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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州章武郡章武县县令令狐艾正半卧在自家宅院的床榻上,享受着小妾指尖温柔的按摩。

    四月中的天气,气温正好,令狐艾看着小妾粉雪娇媚的面容,嘴里轻嚼着蜜饯,觉得人生至此,实在是至高享受了。

    令狐家族在西晋的士族门阀是实在算不上大姓,以前勉强能算是一个二流末尾,经过这么多年的战乱,恐怕早已沦落成三流。

    而作为令狐家族的偏支,令狐艾就更谈不上什么上品出身了,以前在江左不过就是一个浑浊小吏,一年辛苦下来也落不下多少银钱,还饱受同宗歧视,听说自家的族弟令狐盛在并州刺史刘琨手下混的风生水起,已经做到了奋威将军,这才来到北地。

    令狐艾这人没什么大本事,但擅长察言观色,也舍得去赌,最重要的是他懂得满足,从不奢求自己能力之外的事情。

    令狐盛是一个直爽汉子,见到令狐艾来投奔,对他也很热情,可是令狐艾不懂军事,令狐盛这种纯粹的武夫也实在不知道安排自己的族兄做什么好,加之刘琨实际控制的地盘其实很小,文官职位早就安排满了,更不可能有令狐艾的机会。

    而且刘琨在这时候已经不是那个一心抗击胡人的大英雄了,他喜欢音律、文学,和自己的祖上、那个穿着金缕玉衣入土的中山靖王刘胜一般,崇尚奢华、贪图享乐,开始宠信一些只懂音律,不懂军务政事的小人。

    其中刘琨最宠信的是一个叫徐润的家伙,这徐润为人无能也就算了,可偏偏还飞扬跋扈,令狐盛最看不起这样的人,几次扬言要杀掉徐润。

    令狐艾一看这种情况,心道:“老弟啊老弟,你给人家当手下的,不巴哈好自己上司的亲信,还扬言要杀人家,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令狐艾提醒了令狐盛几次,令狐盛却不听,令狐艾一见,觉得令狐盛早晚要死在徐润手里,自己又不想给他陪葬,索性和令狐盛提出:“当兄长的没别的要求,既然你这里没啥好职位,你能不能和你家刘刺史说说,安排我去幽州当个县令啥的?”

    其时,王浚是被琅琊王司马睿委派的都督幽并两州军事,而刘琨是被当时还活着的固守长安的晋惠帝司马衷委派的统领幽并两州事务。

    所以,按照实际官职,刘琨是有权利委任幽州的官职。

    那时候,刘琨和王浚关系还算融洽,而令狐盛求到刘琨后,刘琨就修书一封给王浚。

    令狐艾带着这封信告别令狐盛来到幽州,王浚一见,不过是一个县令的职位,而且那时候王浚与刘琨还在蜜月期,也就大笔一挥同意了刘琨的要求。

    当然,那些重要关卡县城的职位肯定不会给令狐艾的,索性就将这距离三州交界之地,被群山环伺,没有什么出产的章武郡彰武县的县令职位委派给了令狐艾。

    令狐艾如愿当上了县令,也不在乎这地方荒僻,而且令狐艾并不是那种到了地方就搜刮地皮三尺深的无脑贪官,而是一心一意搞生产,三心二意谋钱财。

    令狐艾利用自己江左士族的身份和各种花样百出的手段,糊弄的这彰武县的土财和一些失去了原来士族本家依靠的豪强,心甘情愿给他掏钱养老。

    如今,来到这彰武县不过一年多,却也是博得了一个能吏的名称,在幽州几次的考评里,也都不错。

    令狐艾很满足,至少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只要朝廷的局势不继续糜烂下去,那么他这县令就当的有滋有味。

    而且令狐艾也觉得自己还算有头脑,就那去年石勒大军侵略幽州为例,他第一时间就组织城内军民连夜逃进了附近的荒山,城内的钱财、粮食、屋子搬的一干二净,一个铜钱也没留给石勒。

    结果这种手段,正暗合了大将军王浚的坚壁清野的政策,后来不但为整个县城的百姓所感恩,更受到了王浚的赞赏。

    想到这些,令狐艾甚至开始哼唱起了江南小调,那是他家乡的曲子呢。

    小妾粉雪听着这曲调,脸色却挂上了几分忧郁,这个女子其实就等于是令狐艾的正妻一般,令狐艾的妻子早在十几年前就去世了,粉雪在五年前跟了令狐艾,不管他落魄还是如今做了一县之令,都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令狐艾如果不是因为家族那些死硬的族规,早就娶了粉雪为妻。

    令狐艾轻声的吟唱着,粉雪也慢慢哼唱相和,唱着唱着,粉雪却珠泪欲滴。

    令狐艾一见,心中泛起柔情:“你想家了么?”、

    粉雪摇摇头:“郎君在哪里,哪里就是妾身的家,只是总听郎君说这天下不稳,粉雪虽为女流,却也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如果郎君想坚守此地,粉雪也甘愿陪您赴难。只是,我想给郎君生下一子半女,将来送去江南,也好为你留后。”

    令狐艾一听,也是觉得心头酸,自己这些年混的并不如意,也就一直没有要后嗣,如今却要粉雪为自己担忧:“你放心,这件事情我早有决定,多则两年、少则一年,我就带你回江南隐居,到时候咱们生他一屋子孩儿,安养晚年。”

    粉雪听了,娇颜露出喜色,两人之间甜蜜无比。

    但这甜蜜没持续多久,外堂就传来一阵喧哗,一个声音高喊着:“县令大老爷,县令大老爷,大事不好了。”

    而门外的小厮声音也不断响起:“今日县令休息,不见客。”

    可门外那人却自顾叫喊着,就是不走。

    令狐艾脸色一沉,示意粉雪先去休息,自己穿戴好衣冠,大步走出内室。

    转过两重门,令狐艾一见堂内的人,却是彰武县有名的大户岑言。

    这岑言本来是一个士族的门下,那士族搬迁去了江左,却将这里的产业留给他打点。做的却是粮草声音。

    如今中原大旱,粮价飞涨,囤积了大量粮草的岑言却是身家千万计了。

    “什么大事不好了?我好的很啊,岑掌柜的?”令狐艾看着这个自己早就惦记上的金主,笑眯眯道。

    岑言一抹汗水,这个时代商人、地主的地位并不高,他就算有再多田产,士族出身的令狐艾都可以利用各种条律名正言顺的让自己破产,因此他可不想给眼前这位还算好说话的大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因此忙不迭的解释着:“大人,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咱县里出大事了。”

    令狐艾一听:“能有什么大事,难道是石勒又打过来了么?”

    “不是啊,大人,城外的张大户、李先生和王大善人家都被强盗抢了。”

    “什么?朗朗乾坤,青天白日,在我令狐大人的治理下,竟然会有这等事情生?”

    令狐艾一惊,心下顿觉疼痛万分,一副痛心疾的模样。

    他这到是真的心疼,本来他都计算好,这些财主、豪强,利用幽州章武郡山高皇帝远,以及战乱的原因,大侵吞普通百姓私产、偷逃朝廷税赋,他这边已经搜集了不少把柄,正要找机会讹诈他们一笔。

    反正是不义之财,大家同享。

    可是现在,自己相中的几个“罪大恶极”的大户,竟然在他动手前被强盗抢了,这真是岂有此理。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这该死的强盗,是哪里来的?我要去征讨他们。”令狐艾半真半假的吼道。

    “县令大人英明。”岑大户忙马屁奉上。

    “这个剿灭强盗是本县的职责所在,只是现在本县财源紧张,去年的税款至今还未收齐,这县内的兵马不过五什,装备更是低劣,实在是需要诸位多多支持啊,等我灭了强盗,也好还诸位一个太平盛世,让诸位安心财。”

    岑言能在乱世中起家财,欺上瞒下不为主家追讨,自然不会是一个只知道闷声财的土财主,很快明白了令狐艾的意思,心下立刻决定配合这位据说是江南令狐家族直系子弟的财大计,士族、就算是三流的士族也不是他这种家奴一般出身的人物能得罪起的。

    而且岑言也预感到幽州不是太平之地,早晚想搬家去江左,那么眼前这个应允过他们,为他们在江南搭桥牵线的令狐大人无疑是一个很好的投资选择。

    至于他遭受的损失,那就堤内损失堤外补吧,有那不开眼的吝啬大户,早晚是这位令狐大老爷盘子里的菜,而自己能跟着分点残羹,就够了。

    送走了岑言,令狐艾自我解嘲似的自言自语:“强盗?!呵呵,有意思,敢在这种百战之地落草的,大小也是个英雄吧,至少比我这种没有志向的人强。”

    令狐艾可没有真想去剿匪,这种能攻破城外大户高墙深院堡垒的强盗,可不是他能对付的,他顶多带人马出城转一圈,给城内的土豪们做做样子,就会回城交差,反正那个吃的肥头大耳的上司——章武郡太守大人,只要自己把钱送到,就不会追究他的责任,至于那些土豪,更连屁都不会出一声。

    而且令狐艾相信,这样一个有能力的强盗,绝对***不是职业强盗,而是干大事的人,应该会对自己这种示弱不屑一顾,绝对不会长期盘踞在章武境内。

    令狐艾猜中了很多,却没有猜中在不久的将来,自己却要和这个强盗,一起去做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第二十三章,杀刘英(1)

    小飞是说过,不会无端虐主的,而且王烈也一定会将所有欺辱过他的人一步步踩在脚下!今日两更,晚间十二点,本书继续冲击新书榜,请各位到时支持,寒门子弟,步步向上,全仰仗各位支持,小飞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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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烈决定下山劫掠大户后,一夜间连抢了三个在章武县境内恶名昭彰的豪强。

    休息了几日,王烈让白文派人去章武县城打探消息,看看县城内的官府有什么反应。

    探子回来后禀告说,县令令狐艾大人正召集城内大户和长者父老开会,说要商讨出一个万全之策,才好出城剿匪。

    结果令狐县令所谓的出城剿匪,不过是带领人马在城外转了一圈,敲锣打鼓,大肆宣扬,然后带着几个不知道何时何地抓来的小偷小摸返回了城中,说是匪徒已经畏惧官军威武,逃离章武,至于那几个倒霉的小贼则被送到了太守府,算作战功。

    王烈知道这消息后,哈哈一笑,暗道这县令到是是个妙人。

    不过他开他的会、他抓他的贼,王烈却还要继续抢大户。

    只因为前边那三个大户在城外的庄园财产并不多,主要财产早就转移到了县城内,加之这些豪强庄严开春采购各种农资的消耗,抢劫来的银钱不过四十几金,看似很多,但绝对不够山寨的展。

    粮食到是不少,约有六百多石,除去分给庄园内农民的,剩余的五百石全部运上了鸡鸣山。

    最主要的是,这几个大户抢劫的实在顺利,虽然他们的庄园在这个时代看起来颇为高大,两米多高的土墙(砖墙是宋代后才大量兴起的,两晋时候就连城墙都少有砖石),高厚的大门。

    但在王烈明的飞抓、挠钩、绳索下,稍微经过训练的兵卒就可轻易翻越,而院墙内虽有护院的私兵,但这些人戒备松懈,在睡梦中就被鸡鸣山的兵卒除掉了。

    这样轻易的劫掠,根本没有达到王烈预期练兵的目的。

    所以,要干就干一票大的,而且这一票还是王烈一眼就相中的。

    这是一处位于的章武郡章武县旧城村的一处庄园,经过打探,却是南阳刘氏所有,是刘佑来到幽州后置办的。

    庄园距离章武县城有不过十里,距离鸡鸣山有四十余里,一晚正好可以奔走一个来回。

    南阳刘氏,王烈来到这个世界后的最大仇人,能抢劫自己仇人顺便财,这种事情,王烈何乐而不为?

    期间,苏良带着小队的几个兵卒下山侦察了一圈,回来说这刘家庄园方圆四里,有高三米的简单土墙,墙四角有碉楼,但没有壕沟和护城河。庄园内有雇佣的农工五百余人,庄丁三十余人,负责人叫刘英,正是当日陷害王烈的那个幢主。

    王烈一听,咧嘴一笑:“好啊,有老相识的在里边主事,这一次我们不去都不行了。”

    要问刘英为什么从幽州军到了这荒郊野外的庄园,却正是因为王烈。

    当日王烈被刘家殴打陷害,段末坯一直恼怒在心。

    不单单是刘家人无礼在先,陷害王烈;也因为这西晋士族一贯不将胡人、异族放在眼中,甚至无端折辱、欺压。

    西晋末年,五胡乱华,固然有胡人残暴的原因,却也与士族豪强对忽然几百年的来的欺压有关。

    段氏一族虽然自称是汉家后裔,在幽州军中也颇有名望,但却一样没少受这些士族的轻视。尤其是刘佑来后,出于打压王浚的目的,更是对与王浚结盟的段氏鲜卑百般刁难。

    结合刘英这件事情,段末坯对刘氏却是产生了怨恨。

    虽然他现在不能得罪刘家,但刘英不过是刘家的一个远房,否则也不会配到幽州之地当一个幢主。

    因此在段末坯的授意下,刘英在自己的军中,时常被人刁难,不是睡觉起来现鞋子、衣服被人弄坏,就是训练骑马的时候马匹忽然受惊,将他摔个鼻青脸肿。

    而且,自从出了王烈这档子事后,尤其在幽州军流传开事情的原委后,军中无论将官还是兵卒,除了刘英那几个死党,其余人见到他连话都不肯多说一句,遇到他办什么事情也是处处刁难。

    就连同为士族的一些军干对刘英也呲之以鼻。

    百姓有百姓的规矩,军队也有军队的规矩,无论士族、寒门,只要在一起当兵,就算你看不起对方,你可以不提拔不重用,甚至欺辱轻贱对方,但绝对不能对自己的袍泽下死手。

    毕竟当兵的多是亲戚朋友父子兄弟相传,你弄死人家一个,其余人能不心存报复?一旦上了战场,时刻有仇人惦记,谁还放心把后背交给别人?

    刘英也知道自己犯了军队内的大忌,而且这件事情他一点好处也没捞到,黑龙、红裳都被王烈带走。

    刘佑和刘孜也觉得刘英办事不利,对他不闻不问。

    刘英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在幽州军中已经没有立足之地,遂找到刘孜,求他和刘佑说一下,把自己调回江左。

    刘佑自然不肯为这样一个囊货出力,恰巧他奉家族之命在幽州大肆兼并因战乱荒废的土地,建起了数个庄园,准备囤积粮草,一战争财。

    此刻见刘英死皮赖脸的请求,想他总算是刘家的人,索性将刘英打到了这个庄园充当管事。

    刘英本来就不想当兵送死,到了庄园一手遮天,还有油水可捞,自然是兴高采烈,乐不思蜀。

    哪想到,他躲来躲去,却还是遇到了自己的命中煞星。

    ~~~~~~~

    一入夜,位于旧城村刘家庄园里就点起了气死风灯,火烛的光芒将黑暗逼退进荒野,而荒野里也因此显得愈的漆黑如墨。

    刘英半卧在床榻上,身边的案几上摆着时令的瓜果、花生果仁,还有一壶上好的美酒。

    一旁,两个脸上带着怯意的丫鬟剥开果皮,再小心的将一瓣接一瓣果肉送进刘英的嘴里。

    刘英吃着美食,摇头晃脑,好不悠哉。

    这里除了因为距离县城较远,比较偏僻外,庄园的日子比在幽州军营被人约束,吃干粮喝北风的日子简直好了千万倍。

    这样的日子对于刘英来说,简直是神仙一般。

    而且,刘英来这里不过两月,暗中捞取克扣的银钱就足有十几万,这可比当幽州军的幢主的待遇强多了。

    看着灯下心不甘情不愿服持自己的丫鬟,刘英心底生出一股变态的张狂与满足:“你们不服可以,但你们不服又能怎样?寒门卑贱出身,老子是士族,是管事,一个手指就能让你们家破人亡,你们的长辈还不是要乖乖把你们送到老子身边服持我。”

    随即,刘英又想起了从幽州军逃走的王烈,说起来自己还要感谢这个寒门卑贱子呢,若没他这档子事情,自己不还是安心做那苦哈哈的幢主么?

    不过刘英还是觉得便宜了王烈这小子,本来按照刘孜的说法,刘佑对王烈已经起了杀心,要刘孜准备暗下杀手,除掉这个祸患,但那想到这小子还真奸猾,竟然抢先一步跑了,还带走了他们刘家的骏马。

    对,就是他们南阳刘家的骏马,已经被刘家看中的东西就等于烙上了刘家的标签。

    这个贼心不死,狗胆包天的寒门卑贱子,早晚要抓住他当众杀死,也让那些敢于反抗的家伙看看,什么是不知死活。

    刘英想到这里,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仿佛王烈现在就被押在堂下,被自己狠狠的踩在地上。

    想到这点,刘英就止不住的产生一种满足感,这满足化作笑声,融进了漆黑如墨的夜色之中。

第二十四章,杀刘英(2)

    冲榜、冲新书榜,就算推荐位置再不好,也要有冲榜的信心与勇气,诸君,赐予我力量吧!小飞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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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如洗,温暖的春风鼓荡起几分花前月下的旖旎,泼墨一般的夜空上,繁星点点,注视着这人世间的众生百态,或温情、或妖孽。

    饱暖思**,刘英喝下一口美酒,猛的伸出咸猪手在一个丫鬟身上凸起的部位狠狠抓了一把。

    那被摸的丫鬟惊恐的后退几步,刘英却并没有生气,他现在的心情很好,望着那楚楚可怜的女子,暗想今夜就让这刚抢来的丫头陪自己过夜,到时候自己要好好收拾收拾这个不服管的小骚蹄子。

    想到这里,刘英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打开后里边却是一团五颜六色的粉末,刘英小心的将粉末到进嘴里。

    这可是县城道观张真人送给他的好东西,叫什么五石散,据说现在江左一代的士族子弟都吃这个,有壮阳提神的功效。

    刘英以前在江左不过是一个偏房,虽然听过这五石散,但还轮不到他享用,此刻得到手却是分外珍惜。

    很快,刘英就觉得自己的情绪开始变得亢奋,浑身也燥热起来,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变得分外敏感,晚风吹过、轻抚肌肤,整个人仿佛要飘飘欲仙升入天堂一般。

    刘英跳下床榻,开始褪去衣衫,先是外衣,接着内衬,最后一丝不挂。

    两个小丫鬟吓得花容失色,忙躲向屋子的角落,刘英脱光了衣服仍然觉得燥热,索性开始在屋子里四处乱走。

    一边走还一边念叨:“好热,好热……王烈,你个寒门卑贱子,被大爷我踩死的滋味如何,哈哈哈,好热……”

    整个人就如疯狗一般,肌肤和双眼都变得通红,已经陷入了癫狂状态。

    现在他心里只感觉再无所畏惧,什么王烈,什么刘孜、刘佑,这一刻他就是王……

    “嗯,王烈?在堂下?”

    刘英觉得眼前好像真的出现了王烈的身影,而且那该死的寒门卑贱子还提着一杆大枪,因为厅堂大门敞开的原因,刘英眼中的王烈正踏着鲜血,一步步向他走来。

    鲜血?满地的鲜血,还有护卫庄园庄丁的尸体……

    刘英觉得这个幻境实在太真实,真实的叫他感到了一丝恐惧。

    刘英甚至已经嗅到了伴随着清风传来的鲜血味道。

    “好热,草你妈的,王烈,你这个寒门卑贱子,你这是什么眼神,应该是我把你踩在脚下,你应该对我求饶,怎么能轮到你来威胁我……怎么这么热……”

    刘英破口大骂。

    此刻,手提长枪,踏着护院庄丁鲜血的王烈。看着面前鬼哭狼嚎的刘英,心下有些惊讶:“这小子难道吓傻了?”

    但面对仇人,王烈毫不留情,更不会像书里那样,明明身在敌穴,还要和敌人闲聊半天,最后被敌人翻盘。

    那样根本不叫什么英勇,也吧是什么风度,而是装逼装大了。

    王烈长枪一挺,直接顶在刘英的咽喉之上。

    刘英还以为这是幻觉,只是这太过真实的幻觉竟然让他直接吓得尿了出来。

    喉头上冰凉的寒意,瞬间顺着肌肤深入他的血脉与骨髓。

    刘英觉得很惭愧,尽管是在梦里,可这也太窝囊了点。

    王烈却只是厌恶的看了他一眼,说了一句:“死吧!”

    说完,长枪往前一送,巨大的锋刃直接划断了刘英半个脖颈,再稍微一用力,好大的头颅飞起,王烈反手提枪,另一只手直接抄起了刘英还没落地的头颅。

    这狗头他要带回山寨,扒了皮,剜了肉给胡大海当尿壶用。

    王烈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残忍,只要有过被人肆意侮辱,踩在脚底却无力反抗的经历,任何一个善良的人都会这么对待曾经的敌人。

    这叫血债血还!除了那种悲天悯人的性格,刻意压制自己的仇恨而不泄出来,会让人心理变态的。

    王烈没有特意折磨刘英,让他享受一下生不如死的滋味,而是选择直接杀死他,已经是很慈悲了。

    ~~~~~~~

    王烈一枪杀死刘英,转头扫视,这才看见一直窝在屋子角落里,捂着嘴巴、身子不住颤抖的两个丫鬟。

    两个丫鬟看着被刘英鲜血溅了一身的王烈,眼中掩饰不住的惶恐,跪下来哀求:“大王,饶命,大王,饶命。”

    从杀进庄园开始,王烈和所有的手下就都带着蒙面的布巾,以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

    除了刚才为了让刘英死的明白,加之院子里除了死去的护院庄丁,没有现他人,因此临进屋前他才把布巾摘了下来。

    等杀了刘英,王烈从宰杀仇人的快感中恢复过来,才现原来屋子的角落还有两个瑟瑟抖的丫鬟。

    如果不是被报仇的快感所激动,如果不是这两个丫鬟捂着嘴不出声,王烈肯定会现他们,也就不会摘下面巾。

    现在,自己的相貌已经完全被这两个丫头看见……

    见王烈眼神凌厉,两个丫鬟更是吓得魂不附体,一个胆子稍微大些的爬了过来,却猛然抬起头看着王烈的眼睛:“大王,你别杀我,我们是被这坏人强行抢来的,我愿意跟你上山。”

    见两个丫鬟如此,王烈却是眉头微皱,这种被人惧怕的感觉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好。

    王烈给自己的定义是杀富济贫的好汉,可不是欺男霸女的恶霸。

    王烈心里的确起了杀机,不是他心狠,而是乱世人命如猪狗,他若想成大事救千万汉家百姓,在小节处就更要狠辣决断,否则早晚被人害死。

    这两个丫头要么带上山,要么就只能死,可是山上资源有限,他身为领也不能随便带两个没用的累赘上山。

    至于寨子中原有的老幼和青壮附带的老幼,那是另一回事情,王烈不想破坏自己定下的规矩——山之之中,有能者为重。

    可是,这两个丫鬟能做什么?伺候人?自己好像还没时间享受别人的伺候。

    那胆大的丫鬟还在说个不停,王烈眉头越皱越紧:“够了,你们会做什么?”

    那胆子大些的丫鬟忙道:“我会伺候人……我,还会看病……”

    王烈有些惊讶:“看病?”

    这时代女子地位虽然没有像明清那般低劣,但普通百姓能识字的都是少数,更不用说是岐黄之术了。

    那胆子大的丫鬟点点头:“我爹是游方的郎中,我和他学过一些号脉之术,平常的头疼脑热、断骨、刀伤都能治疗,我妹妹也会辨别草药,能帮我一起看病。”

    王烈闻言,看向一直躲在胆大女子身后的那个丫鬟,仔细一看,这才现面前的两人相貌一模一样,竟然是一对双胞胎。

    而且两人都是很清纯可人的小美女,看年纪也就十五六岁。

    王烈语气稍缓:“嗯,还算有用,好吧,你们两个跟着我,不要多说话,谁多说话我就杀了谁。”

    王烈在听说这女子会看病的瞬间,忽然冒出一个想法。

    鸡鸣寨数百流民,有当过兵的、有务过农的、有根本就是草寇的、也有做过买卖当过账房先生的,但还真就没有行过医的,一旦有什么病,小点的就自己在山上胡乱找点草药对付过去,大点的就只能冒险下山去找郎中,而且为了保密还不能把郎中带山上来,只能抬着病人去郎中那里,颇为麻烦。

    如这等寻常疾患到还好说,一旦出现刀伤、枪伤,去郎中那里看病,就很容易惊动官府,最后引来鸡鸣寨的暴露。

    现在,既然这女子说她会看病,那就暂且留下来,至于另一个丫鬟,应该也是惯于伺候人的,还会辨别草药,那就给这女子当下手,做医护吧。

    不但能为寨子里的普通百姓看病,也能在这些兵卒出战受伤后及时包扎救治。

    而且,王烈还想利用她们两人的医术在山寨内培养起一批这个时代最基础的救护人员。

    到时候,自己这些可丁可卯的兵卒,就可以最大限度的减少战斗减员的损耗了。

    王烈看着两个面带惶恐的女子,语气尽量放的温和:“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只是这温和的语气,和他一手提着滴血的大枪,一手拎着滴血的人头的形象实在有些矛盾。

    那胆子大些的女子道:“我叫王紫萍,这是我妹妹紫苏。”

    王烈一笑:“呵呵,却和我是本家。听你们的名字,还真是学过医的,紫萍、紫苏,都是草药啊,不过蛮好听的。”

    见王烈如此和善说话,两个姐妹花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那胆子大的女孩甚至还问了一句:“您也学过医?”

    王烈汗颜,他哪里学过医,不过前世宅男的二十几年,他曾经喜欢过一个网友,而那网友是中医学院的学生,而作为一个有创造力有动手能力的资深宅男,王烈的最大优点就是好学,脑袋也算聪明。

    为了讨好那女网友,他用心读了半个月汤头歌却是真事。

    但望闻问切,却是一概不会了。

    不知道为什么,因为不用狠下心杀掉两个无辜女子,王烈的心情莫名的轻松下来,刚才还有些不快的犹豫与郁闷全都消失殆尽。

    王烈知道这样的仁慈在乱世并不好,但毕竟这些丫鬟也是汉人,而且并没有过错,自己为保山寨平安的理由,狠下心杀了他们,早晚都是难求心安。

    而且,就算自己今后还能以各种理由来滥杀无辜,但最终迷失的也只能是自己的本心。

    想明白这点,王烈抬起头,对着这夏夜的星空长出了一口气,看来有些事情并不难,只要有决心去改变、去尝试,但一旦改变、一旦迈出第一步,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杀人,当杀则杀,不当杀为了生存也要杀,只要不违背本心,就是好的;但绝对不能因为满足一时的痛快去虐杀,甚至为了杀戮而杀戮。

    王烈自知不是什么圣人,而世间凡人和这满天浩瀚星斗相比,也不过如沧海一粟。

    但老人们却说,每个人其实都对应着天上的一颗星,人若死了,那颗对应的星星也会滑落。

    王烈不知道自己命中对应的是哪一点璀璨——是那孤独的天煞,还是刚强的破军,亦或杀伐的贪狼?但这一刻,面对着灿烂星空,他心底却升腾起启明的金星,晚风呼啸间只觉得胸怀激荡,再无犹疑。

第二十五章,山寨兴(1)

    招兵买马做土匪,兄弟们,想上山的就给力啊!

    ~~~~~~~

    解开了心结,心情大好的王烈带着两个丫鬟走出内院,看见鸡鸣寨的其余人正在庄园内忙碌着。

    刘氏庄园内的三十多个护院的庄丁一个不留,全部被王烈和手下杀死。

    剩下的农民、下人,因为自己这边带着面巾,也没有呼喊说话,到不怕被他们现。

    王烈也不想为难他们,叫冉瞻仔细辨别后,全部遣散走了。

    当然,愿意跟随他们上山的,王烈也欢迎,因为这一次抢劫刘家庄园,王烈足足在庄园的谷仓里现了近三万石粮草,明显这是刘家囤积多时,准备在缺粮的时候抛售赚钱的。

    而且还在内院的密室里现了最近两个月准备上缴刘佑的一百万铜钱,价值足有一千两白银,也就是一千金。

    这等不义之财自然便宜了王烈。

    有了这些粮草和金银的支持,鸡鸣寨就可以在保证安全的基础上,进一步招兵买马。

    而且一次抢劫收获如此之丰,甚至暂时可以不用再打劫其他大户了,这些钱粮足够王烈他们支撑很久。

    这一战,王烈训练的兵卒也挥出了应有的力量,尤其是苏良手下的那五十六个按照后世特种训练训练处的小队,靠着挠钩飞抓先行潜入庄园,在悄无声息就除掉了大部分护院的庄丁。

    等打开庄园大门,放王烈他们大队人马进来的时候,只留下了小猫小狗两三只。

    在训练有素的战阵配合下,剩余的庄丁和庄户都被迅控制起来,而且在整个过程中,这些人也终于改掉了曾经作战虽然勇猛,却大呼小号,不听号令的弊病,真正做到了令行禁止,长官指向哪里,他们就打向哪里,而不是一味的顺风顺水的猛冲猛打,遇到逆风却又仓惶逃窜。

    这一战,王烈的手下除了那特战小队有两人被暗算受伤外,其余人毫无伤,可以说是大胜。

    将庄园清理完毕,苏良带领人马将缴获的铜钱、物资全部装上缁车、王烈他们本身只带了三辆缁车,但刘氏庄园内还有大小缁车近三十辆,王烈却是全部带走,一辆不留。

    连接好车队,一百余名收获颇丰的土匪们,兴高采烈的疾走二十里,回到了鸡鸣山的地界,而这时天还透着黑,天边的启明星闪烁不停。

    王烈等人上了山,寨内的男女老幼却齐聚寨子中的空地上,大眼瞪小眼的看着风尘仆仆的众人。

    原来,昨夜一出,这些人送别自己的亲朋和袍泽后,就一直呆在寨子中央,没人肯去睡觉,都担心自己的亲人这一去不能复返。

    此时一看亲人归来,碍于王烈平日订下的规矩,却都不敢擅自上前,扰乱军心。

    王烈一看,咧嘴一笑:“老少爷们,还愣着干啥,兄弟们一个零件都不少,还带回不少好东西,下山运货啊!”

    老的少的闻听此言,顿时围了上来,围着自家兄长,摸摸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少没少什么零件,然后又在留守山寨的冉瞻的指挥下,下山搬运物资。

    王烈一看这温馨的情景,想想自己孑然一身,却是暗自感慨。

    这边胡大海却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眼看见了紧跟在王烈身后的王氏姐妹花,大嘴一咧笑道:“还是领厉害,下山一次就抢回来两个这么漂亮的小娘做压寨夫人。”

    王烈一听,飞脚踹出:“滚你娘的,这姐妹两人以后是咱山上的大夫,大夫懂么,就是看病的先生,不是什么压寨夫人。”

    胡大海这憨人也不怕疼,依旧自顾说着:“反正小郎君你是领,你说啥就是啥!压寨夫人也能当大夫,大夫也可以当压寨夫人。”

    王烈无奈,对苏良一使眼色,苏良上去一把抓住胡大海的胳膊:“海叔,你很闲啊,咱两个去过过招吧。”

    胡大海脸色一变:“呃,苏小郎,天还没亮,你们忙了一夜,还是休息去吧。”

    苏良露出一口白牙,满脸憨厚:“无妨,我等自强,正当晨练不懈。”

    说完也不管胡大海连连挣扎,硬拽着他向后山走去。

    片刻,后山演武场上传来阵阵胡大海的惨叫之声。

    一干手下,尤其是刚刚加入的百姓大眼瞪小眼,看着王烈,王烈面露尴尬之色,心里将胡大海这憨货诅咒了千万遍。

    见王烈面红尴尬,王氏姐妹花中的一人忽然扑哧一笑,却不知道是紫萍还是紫苏。

    王烈一扭头,看了那笑嘻嘻的小妞一眼:“怎么,不害怕了?”

    那小妞吓的后退一步,却仍大着胆子:“领,你不像坏人,要不刚才那黑大个,可不敢那么对你说话的。”

    王烈见少女如此娇憨可爱,起了逗弄心理:“是啊,正因为他对我不恭敬,所以我叫人带他去后山收拾他,没听见他正喊痛叫苦么?你要敢不听话,我也会叫人打你!”

    少女却一笑,吐了吐香舌:“那黑大个乱说话,说什么压寨夫人的……羞死人了,所以他才该打;紫苏我最听话了,才不会被打,而且领你莫把我们当孩子糊弄,我看你未必比我们年纪大呢。”

    王烈闻言,大囧,自己怎么变得这么风骚磨叨,连忙清咳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心下却已经记着,现在说话的这女子是妹妹紫苏,开始在庄园看起来胆子大的,应该是姐姐紫萍,性格也比较稳重;而妹妹紫苏开始因为害怕不敢说话,现在一恢复过来,就暴露了活泼的本性。

    王烈找来一个稳重的中年妇女,让她先带姐妹二人去休息。并严令山寨众人,对新加入的庄内百姓要一视同仁,不可欺辱轻视,否则按寨规严惩。

    当然,也同时告诫新加入的百姓,既然进了鸡鸣寨就是鸡鸣寨的人,若做出违反寨内规矩的事情,一样要严惩,而且在没有经过他本人允许的情况下,任何人员不得随意下山,否则当场格杀,绝不留情。

    任何时候,山寨的安全都是第一位的,没了这山寨的基础,王烈他不过就是一流民。

    但有了这基础,他就可以一点点壮大,乱世之中,创造一份自己的基业。

    这一点,王烈心里有谱。

    处理完这些,王烈又找来白文,让他尽快将新加入百姓的具体人数和青壮、老弱区分、统计出来,并将此次行动的具体收获也备案在册。

    因为白文心细的原因,所以目前山寨内的情报及后勤工作就由他和苏良共同处理。

    当然,王烈也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自己手下的苏良、冉瞻加上胡大海都可以算是猛将,而那刚刚两岁的冉闵,未来更是无敌级的天王。

    但现在,他缺少的是综合性人才,尤其是参谋,山寨内到时有两个做过账房的流民,但他们也只会算账清点,对军务处理却是一窍不通,王烈很希望自己手下能有一个如王猛、张宾这样能为自己分担的军师。

    哪怕只是能帮他处理山寨内的军事杂务也好。

    但这种事情是急不来的,伯乐不常有,千里马也一样难求,王烈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一日后,所有人员及收获被清点完毕。

    王烈看着手中的清单,乐的合不拢嘴——丰收啊,大丰收啊,看来什么时代,都是关系户更有搞头。

第二十六章,山寨兴(2)

    忽忽,接近四千字的大章,今日共更新6ooo+,别说小飞不给力啊,这周没好推荐,各项数据也不如意,各位请多多支持啊,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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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鸡鸣寨下山攻打南阳刘家在章武县的庄园,收获的不单有银钱、粮草,还有人口。

    庄园内的两百多名庄户及家属大部分选择了离开。

    也有一些没有父母、子女牵挂的光棍汉子,愿意跟随王烈上山。

    这些庄户在官府和豪强的欺压、侵占下,早就失去了自己赖以为生的土地,成为了仰人鼻息的佃农,甚至是农奴。

    整天给刘氏做牛做马,一年到头却连吃饱穿暖都是奢求,而且自从刘英来后,更是猖狂无比,欺男霸女,甚至肆意草菅人命。

    如王氏姐妹花,就是因为刘英以其父看病不利,耽误了他家第几个小妾病情的名义,强抢进庄园,而他们的老父亲被活活气死。

    这些人对刘英可以说是恨之入骨,恨不得他早死。

    王烈一来,不但杀了刘英,还分给他们粮食,他们自然心存感激。

    后来,王烈在遣散庄户的时候,问他们谁愿意跟着他,庄户中无父无母的一些汉子就动了心思。

    他们本来就是彻头彻尾的无产者,反正到哪里都是给人种地,这个山大王看起来对人还不错,索性把这条烂命交给他了。

    当然,王烈也不是什么样的人都要,选的都是看起来忠厚老实的庄稼汉,至于那种油滑拍马的却是一个不要。

    因此,跟随王烈返回山寨的青壮并不多,王烈只从其中挑选出了三十四人,加上原来的两百一十六名兵卒,整个鸡鸣寨正好有了两百五十名可用之兵。

    依然是按照晋军的序列,除了原来的苏良的特别小队五十六人,又选出三十四人,共一百人交给苏良统领。

    其余一百五十人正是一队人马,全部打乱重新分伙,采取三个老兵带两个新兵的组合,又从老兵、尤其是这次行动中表现优秀的,选出了数人做多出的什长和伍长。

    而根据冉瞻的建议,王烈同时决定给自己这些部下暂时在内部统一一个名称,以区别于晋军和胡人。

    胡大海率先表示:既然是鸡鸣山鸡鸣寨,那就该叫鸡鸣军,或者干脆叫雄鸡军。

    这憨货迅被众人打晕,扔在一边;鸡鸣军,扯出这样的大旗会被人笑死的。

    作为提议起者的冉瞻,则表示:“可以叫乞活军,这样可以吸引更多的流民和乞活军旧部来投。”

    最后,王烈挥一言堂的独裁特点:“什么乞活军,乱世之中难道我们只能乞求别人的施舍而活命么?而且乞活军名声在外,我等小小山寨,叫这样的名号,岂不是吸引他人前来讨伐?暂且就叫狂澜军吧,障百川而东之,回狂澜於既倒,以示我等匡扶汉家江山的志向,诸位以为如何。”(韩愈《进学解》:障百川而东之,回狂澜於既倒;嗯,王烈无耻的盗用下)

    众人细想,皆点头称善。

    收编完队伍,就是清点具体的收获。

    这一清点收获,王烈不禁感叹,这大户大户,却是大不相同。

    前三个大户加在一起不过十万钱,而着一个背靠刘氏的大户的收获出了王烈的预计,还是有关系的大户更有抢头啊。

    除了最开始在庄园的谷仓里现的近三万石粮草以及内院密室里现的近百万铜钱外,王烈他们还缴获了七匹马,而且都是幽州军内的上好军马,马屁股上还烙着幽州军的标志,估计是刘佑利用职权从军中贪墨来的。

    此外,还有二十多头肥猪,八十多只鸭子,六十多只下蛋鸡,以及其他带毛不带毛的小型家畜三十余只;最另王烈高兴的是,其中竟然有十三头上好的耕牛,和七头小牛犊。

    这个年代,其余家畜还好说,就算是上好的战马,只要你有钱,在北地一样能和胡人交易买卖到。

    但耕牛却是有钱都难买的东西,一般农户家庭根本没有耕牛,往往一个村庄才能有那么一头,而且还要再官府备案,就算生老病死,都要上报官府,更是严禁随意买卖斩杀。

    而牛肉,普通百姓更是只有在祭祀、庆典这样的场合才可能吃上,平日里想吃,也贵的要死。

    之前,鸡鸣寨开荒种地,虽然大家一起努力,但所有开荒的环节几乎全靠人力。

    王烈虽有黑龙和红裳两匹骏马,也慷慨的奉献出来耕犁了几次地,但用如此骏马当拉犁的开荒马。

    尤其是在半山之上,就连那些百姓看了都连呼不值当,当然也对王烈体恤他们更感激几分。

    战马也根本没有耕牛耐劳,就算黑龙也支持不了多少垄地。而人力开荒,就算苏良和胡大海还有冉瞻这样的猛汉一起上阵,也比不过三头耕牛出活多。

    这等崎岖不平的山区垦荒,还是需要耕牛的助力。

    如今,一下子有了十三头耕牛,七头小牛犊,极大的解决了寨内人手不足的问题,不但可以加大开荒面积,更能让更多的人手节约出来修建山寨防御和参加军事训练。

    最让王烈惊喜的是,随自己上山的还有一个庄园里的铁匠。这铁匠名叫周兴,世代的匠户出身,本来是在县城内居住,因为得罪了官府,被刘佑强行要来,给刘家庄园修理打造各种农器具。

    这次索性和王烈一起来到了山寨,如此,王烈就可以直接购买矿石,让铁匠为山寨打造枪头、农具,避免了暴露自己的危险。

    而且王烈对这铁匠周兴许诺,只要他跟着自己,不但给他娶个老婆,还每月给他一千钱的赏银。

    重赏之下,必有所报。周兴立刻誓扎根山寨,为鸡鸣山大业加油处理,开始了自己的山寨打铁生涯。

    如此,山寨内马嘶牛叫,鸡飞鸭跳,大兴土木,一派欣欣向荣之色。

    山寨日新月异,众人都忙碌不堪。

    苏良忙于甄别新加入的百姓和流民,这是一件看似简单却极其重要的事情,坚固的堡垒都是从内部攻克的,王烈可不想自己的队伍中混进奸细。

    之所以让苏良负责这项工作,王烈却是有自己的算盘。

    胡大海那憨货虽然外粗内细,但相貌可怖,不等询问,就会吓走很多新人;冉瞻看人很准,但却没有耐心做这样的工作;白文却一看就很精明,如果真有别有用心的人,一看他就会心生警惕。

    也只有苏良,相貌年少,而且十分木讷憨厚,很多人对上他说起话来就会肆无忌惮,却在不知不觉中就暴露出真实面目,就此甄别出很多心怀叵测或者本质凶恶的家伙。

    胡大海负责带领居民在四周山头垦荒,瞻则忙着训练兵卒、加固山寨防御,为山寨的稳定展提供保障。

    白文被王烈派往征北城给段末坯报信,尚未回转。

    幸而寨内的各项工作也逐渐步入正轨,王烈没事索性开始勤练武功,毕竟这个时代自保之力比什么都重要。

    练武自然就会在不经意间造成损伤,就算没有损伤,锻炼下来也会腰酸背疼,而且这些日子来,王烈觉得分外疲倦,总有一种想要倒下来休息的感觉。

    王烈前世自然不曾习武,但身为宅男军迷,自然也了解穷文富武这一说法,练武一方面要求的固然是天赋,另一方面却也拼的是财力。

    而这财力主要就消耗在对身体的保健、保养上,来到异世后的王烈,前十六年在山区生活,虽然吃住粗糙、谈不上什么保养,但有父亲王抗打猎获得的各类肉食,以及山中采集草药的调养,却也将身子筋骨打磨的极其精壮。

    每一块骨头、每一条筋肉,都蕴含着十足的能量。

    而自从进入幽州后,王烈反而因为吃喝不佳,下降了不少,这些日子为山寨展操劳,又勤学武功,因此王烈深知自己这疲倦的原因,肯定是消耗过度,需要调养。

    山寨上如今肉食不愁,吃喝上应该不缺营养,所缺的就是药物的配合了。

    当日有王抗在,他亲自配药为王烈调养,王烈也曾像父亲学过几幅方子,一来没有时间,二来并不熟悉,所以也就一直没用上。

    现在不一样了,山上有了现成的大夫,王烈索性找到王氏姐妹花,让他们按照自父亲留下的方子,给自己配点活血化瘀,减轻肌肉损伤的草药。

    紫萍的态度很温和,却并不热情,除了在被王烈救下,出现过惶恐惊吓之外,一直表现出一个女子少有的坚韧。

    这个时代的妇女,虽然还不曾如程朱理学毒害后那般麻木压抑,但总体上还是比较拘谨,一般小户人家的孩子更是如此。

    能如王紫萍这般坚强、大方的实在是少见,而且面对王烈这个一寨之主也是不卑不亢。

    不过王烈通过观察,知道这女子天生就是外冷内热的性格。

    当面对那些病人的时候,她的态度更是温柔无比,几天下来,就已经博得了山寨上下的喜欢。

    尤其是胡大海那憨货,明明身体强健如牛,还经常往两姐妹那里跑,要求号脉开药,居心明显不良。

    王烈自然不会让这种牛嚼牡丹的事情在自己眼皮底下生,叫胡大海赶快去建设山寨,让胡大海直喊王烈要为他未来的幸福负责。

    胡大海嘟囔着离开不提,姐姐紫萍一听王烈的要求,却说她们姐妹和父亲学过针灸,如果先行针灸,再外敷内用草药,效果比单纯的吃药更好。

    王烈听紫萍说会针灸,有了兴趣,要求在这一日的训练后,即刻尝试下传说中的针灸秘术。

    黄昏时候,王烈锻炼完毕,来到内堂,王氏姐妹早已经等在那里。

    余晖中,姐妹两人的小脸明媚动人,王烈看了心头一动,只觉得脸上有些烧。

    王烈前世今生,都很喜欢这样纯洁娇美的萝莉,但宅男在感情上就是这般,想是一回事情,真要去做,却大都畏畏尾。

    按照王氏姐妹的吩咐,王烈直接趴在了床榻之上,浑身肌肉僵硬。

    见王烈一副紧张的模样,姐姐紫萍展颜一笑:“王领,请褪去上衣。”

    王烈一听,脸色更红:“还要脱衣服?”

    紫萍正色道:“若是我爹爹在,不用脱衣服也能找准穴位,可是现在我还不行。”

    一旁的紫苏却是掩嘴轻笑:“王大哥这样的英雄少年,也会害羞啊,快点脱衣,姐姐才好为你治病。”

    王烈脸色更红,脱口道:“难道你不害羞么?”

    话说出口,立刻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人家姐妹好心给自己针灸看病,自己这话到好像在指责人家不知羞耻。

    果然,紫苏闻听此言,眼圈一红,小嘴嘟在了一起:“人家是好心,王大哥你……”

    紫萍却依然神色如常:“王领,医者父母心,心无杂念,羞从何来?”

    王烈闻言,脸色一凝,起身冲王氏姐妹一拱手:“如此,是烈无礼了,还请紫萍先生为我针灸。”

    说完,脱去上衣,露出了脊背。

    王氏姐妹顿时捂住了小嘴。

    那是怎样的一面脊背啊——

    落日的余晖从窗框漫漫的斜射进屋子,照耀在王烈的脊背上,古铜色的皮肤上,伤痕纵横,不下数十道。

    如果说那脊背是一曲悲壮的琴谱,那么上边的伤痕累累,就是素指之下,不断爆出的金石之音,让人心弦震颤。

第二十七章,姐妹花的*诱*惑*

    该不该这么快推到呢?烈哥很纠结啊,诸位以为如何?呵呵,开玩笑的,其实王烈现在主要还是要忙于山寨的展,小飞也不想因为感情戏影响整体。不过如果大家的支持给力的话,忽忽,还是可以考虑让小郎抽出一点时间变小狼的,嘿嘿……

    ~~~~~~~

    王烈的身躯在衣服遮盖下并不显壮实,但脱下衣服后,却见肌肉线条分明,分外结实,浑身下下没有一丝赘肉。

    而且王烈来到山寨后勤加锻炼,正处在长身体的年纪,几个月下来,身材又拔高几分后,更显修长。

    但让张氏姐妹吃惊的却是王烈古铜色的肌肤上的伤痕累累,冲击着观看者的视觉。

    紫苏一掩小嘴,十分惊讶王烈的健硕和身上如此多的伤痕。

    王烈这满身伤痕,却是常年在山中淬炼磨砺留下的,当年王抗带着王烈进山打猎、摸爬滚打,王烈自我也不敢松懈,历经十余年、经历了多少生死考验,留下了这一身伤疤和满腔勇武。

    王烈当日能在战场上扬名立万,固然有一定运气的成分,但却也和他这一世十七年不曾停断的自我淬炼息息相关。

    百炼成钢,王烈此刻已然是上好之钢,未来成金成银,全凭现在的展、打拼。

    看着王烈满身的伤痕,紫萍虽俏脸微红,却依然从怀中掏出银针,走到王烈身前,为他施针。

    细长如丝的银针瞬间扎进身体,王烈只觉得像被蚊虫叮咬了一下,接下来就再感觉不到什么,而片刻之后,施针的部位却有一种自内而外的热量缓缓散出来。

    而这股热量王烈感觉分外熟悉,却一时无从忆起。

    直到紫萍施针到后腰部位,腹前却正是丹田,一股近似撕裂的热度忽然从丹田处喷涌而出。

    这热度初始有些疼痛难耐,后来却化作丝丝张力,不断冲击着王烈身上的血脉。

    王烈终于醒悟,正是自己在王浚的大将军宅院内,重伤昏迷之时感受到的那股能量。

    紫萍的纤纤素手也是一颤,感觉到了顺着银针传来的那股悸动,片刻轻声道:“王领受过内伤?”

    王烈点点头:“嗯,内腑曾经受伤。”

    紫萍点点头:“王领这内伤很奇特,若按照小女子学到的理论和经验,这伤当时已经伤及内腑,造成内腑出血,几乎是必死之相,可是王领却活下来了;但奇怪的是,王领的伤势并没有痊愈,反而更像是被什么强行压制了下去,包括一些血瘀都积留在了内腑深处;这些日子王领一直锻炼,又引伤势,尤其是曾经的一些血瘀,所以才会格外感觉疲倦。”

    王烈一听,心下对紫萍的医术更相信几分,暗道这女子的父亲莫非是神医?否则怎么会教出这样医术非凡的女儿。

    将自己体内的感觉说的一丝不差。

    而这样一对姐妹,竟然在刘家庄园委身为奴,除了她们自己所讲的李英强抢民女的老套桥段,这里边究竟有什么故事?

    当然,这些王烈并不着急去问,很多时候只要在不危及基础的情况下,王烈也乐得糊涂。

    但内伤不去,耽误练武却是他所看重的,沉吟片刻他开口问:“我这内伤不会留下什么隐患吧。”

    紫萍笑笑,看了有些紧张的王烈一眼:“不会,现的还算及时,不过领你最近就不要那样拼命的练习了,我再为你开点药,每日为你施针,外敷内服,有一个月就会康复。”

    王烈点点头:“全凭小娘治疗,烈感激不尽。”

    紫萍点点头,继续施针,王烈只觉得身上的银针越来越多,而紫萍的手法也越来越急促。

    就仿佛在琴弦之上拨动不停,到后边只得金石之音、素手翻飞。

    后来,就连紫苏也参与进来,拿着一张羊皮,不断从上边抽出银针递给姐姐。

    王烈只觉得身子越来越轻,眼皮却越来越沉,几日来的疲倦似乎都在这一刻迸出来,终于忍不住,再次睡了过去。

    等王烈再次醒来,已经是掌灯时分,外边已经彻底黑透。

    而他也已经平躺在了床榻之上,盖着一床羊毛毯,身边亮着昏暗的油灯。

    灯旁,一个女子正侧身用陶罐和药杵捣着什么,而罐内不断散出草药的清香。

    那女子的侧脸清秀之极,油灯的柔和的光芒让她吹弹可破的肌肤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王烈望着这为自己捣药的温柔女子,心底忽然涌起一番柔情:“是紫萍还是紫苏?”

    正抬眼看去,那女子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一回,桀然一笑:“领大人,你醒了。”

    不用开口回答,能这么称呼自己的肯定是紫萍。

    “有劳小娘了。”

    “不敢当,领叫我紫萍就可以。”

    王烈闻言,心底涌起小小的失望,本想拉进和mm关系,可mm却似乎并不领情。

    两人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起来,王烈两世为人,但除了观阅过岛国生活片外,在男女之事上简直是毫无经验;王紫萍出身寒门,而且晋朝之时的封建礼教也没那么严重,但毕竟也只是个十五六岁的黄花闺女,更是对男女之事懵懂中带着几分戒备。

    也只是因为王烈昏睡,紫萍才会在这里顺便捣药,一会儿好直接为他煮药,等王烈醒来吃药。

    哪想到,两人间的气氛却变得如此尴尬。

    正在这时,门被猛的推开,一个少女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正是妹妹紫苏。

    “姐,你让我找的药引子我找到了,可累死我了,一会回去我要好好的洗个澡……”

    话说到半截,紫苏才看见自己的姐姐和王烈正齐齐看着自己。

    紫苏就算再活泼,也是嘤咛一声,羞红了脸,将手中的草药放下,转身跑了出去。

    王烈摸了摸脑袋,咧开嘴一笑:“这个,我没听见。”

    紫萍脸色一红,轻剜了王烈一眼,那一眼的风情却是让王烈心中微动。

    但不等王烈继续遐想,紫萍却径直拿过药引,和陶罐中捣好的草药混合在一起,又捣了一会,才放在炭炉上用文火细细煮起来。

    一边煮,一边用小手扇着风。

    随着手臂的摆动,紫萍胳膊的袖子滑落,露出白嫩修长的玉臂,好不诱人。

    王烈忙扭过头去:“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领大人,你在念什么?”紫萍诧异道。

    “呃,没有……对了,紫萍,不用叫我什么领,你和紫苏可以和别人一样叫大哥,实在不行叫王家小郎也可以。”

    “是,领。”

    王烈无奈,摇摇头,这紫萍看似温柔,实则外柔内刚,是一个极有主见的丫头。

    这从她在死亡威胁下,还能镇定的用言语打动自己,挽救自己和妹妹的生命就能看出一二。

    很快,火炉上的药罐沸腾起来,浓厚的草药味道弥散在整个屋子里。

    这味道有些苦涩,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奇异的清香。

    紫萍小心的将药罐端起,慢慢倾倒在陶碗里,反复数次,用棉布滤去了药渣,也降低了温度。

    这才将药碗端到王烈床榻前。

    王烈望着眼前女子耐心的动作,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微微颤抖,前世今生,除了母亲,还有哪个女性曾给过他这样的温柔呵护?

    当然,王烈也不会花痴到以为紫萍这样就喜欢上了自己。

    毕竟,自己当时留给美女的第一印象是杀人越货的山大王。

    而且,王烈更清楚,这个时代,同姓之间不许通婚,自己就算有什么非分之想,也要为女儿家的声誉考虑。

    紫萍之所以如此,还是和性格有关,这女子的体内有一颗医者的仁心啊。

    但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这种无心没有任何目的的关怀才更让王烈温暖、感动。

    “领,吃药吧。”

    王烈起身,接过药碗,小小一个陶碗却有若千斤。

    此间情谊,王烈必然要相报!

    草药闻起来清香,可是一口下去,王烈立刻苦起了脸色,宅男本性暴露。

    “那个,紫萍,很苦啊。”

    “你是领。”

    “领就不能怕苦?”

    “领可以,但你不可以。”

    “哦,我想睡觉。”

    “等领吃完药,再行休息不迟。”

    “呼,总算喝完了,紫萍,我要睡觉了。”

    “那我告辞了,领请好好休息。”

    “诶,等等,小说里不都是穿越人士一睡觉,就有人主动献身么……”某男看着紫萍消失的背影,暗自腹诽着。

    然后,王烈又恨内疚的自责起来:“现在是战乱时期,山寨刚稳定些,王烈,你怎么可以为女色所迷惑?你这样和胡大海那憨货又有什么区别,苏良会怎么看你,各位兄弟会怎看看你,寨子里的手下会怎么看你?”

    如此反复暗示数遍,王烈终于将心头的旖旎压了下去。

    正想着,门却被悄悄推开,王烈闭上了眼睛,耳朵却仔细的听着四周的动静。

    进来的应该是一个人,脚步很轻,动作也很慢,径直向王烈床头走来。

    那人走道王烈身前,好像是把头低了下来,一股子清香传入王烈鼻翼,接着王烈感觉到了一阵风声。

    王烈猛一睁眼,抬手就抓住了摸向自己的一支素手。

    那手的主人惊叫一声,另一只手擎着的东西却噗通掉了地上,接着整个人脚下一个趔趄,绊倒在王烈怀中。

    此人一入王烈怀中,王烈感觉到了不对,绵软、清香、加之刚才的嘤咛娇呼,王烈立刻醒悟过来,这是女人啊。

    再抬头看去,却是一张微闭着双眼,含羞带俏的小脸。

    “呃,紫萍?紫苏?”

    “王大哥,把你的手先拿开好么。”

    王烈闻言,这才现自己和怀中人的姿态真的很暧昧,自己的右手将对方的左手别在了背后,左手以一个防御的姿态抵在胸前,可问题是手掌正好顶在对方的胸膛上,而且还是最凸起最绵软的部位。

    王烈顿时觉得浑身一热,就算下午王紫萍给他针扎穴位都没有那么热过,而且最可耻的是,下体竟然有了反应。

    刚刚的自我暗示全部烟消云散,一切顾虑都是浮云啊……

    怀中佳人见王烈没有动作,有些娇羞的气恼,更有些羞涩:“王大哥,你放开我好么?”

    “呃,好好,是紫苏吧,对不起啊,我以为是贼呢……”

    紫苏慢慢起身,双手都不敢用力去撑王烈的身子,眼圈更是变得红润起来:“王大哥,我是想起你吃完药后,还要敷上一贴药才更有效果,这才拿来给你,你还当人家是贼……还,还轻薄……”

    看着紫苏娇艳欲滴的神色,王烈觉得自己实在是道德败坏。

    人家小娘子是来给自己看病的,自己却还胡思乱想,对得起人家的一片好心么?

    对不起么?可是那手感真的很好啊。

第二十八章,逆天

    郁闷,三江申请再次失败,小飞前几本书都是申请就过了,这次不知道怎么了?文笔也没下降啊?难道三江改规矩了?简直有一种崩溃的感觉,下周都不知道会安排什么推荐,新书路漫漫,前后左右大神无数,诸位请多多帮助、支持,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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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压很低,天边的乌云不断涌动、聚集,五月的幽州彰武郡,本已经临近雨季,但因为干旱的影响,第一场雨直到如今才姗姗来临。

    王烈站在悬崖边,看着脚下的大地。

    近处,附近山头的半山上,正在忙碌的鸡鸣寨居民已经开始收拾农具,准备回屋躲避即将来到的风雨,那纵横的阡陌、茁壮的庄稼,提示着他们这将是一个收获的季节。

    远处,苍翠的山峰延绵起伏,风声之中,山间的树木林海翻滚起层层绿色的波浪,隐藏在山林间的幢幢房屋和袅袅炊烟,与更远处平原、官道上的荒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山寨正在悄然中生着改变,一切、包括王烈自己,都在日新月异。

    自从得到紫萍、紫苏针灸的诊治、辅之以王抗留下的药方以及紫萍新开的药方,王烈的身子迅恢复起来,一个月后,体内的淤血已经祛除干净,浑身上下仿佛都有使不完的力气。

    而且,紫萍更在这期间,根据王烈给出的药方、结合自己的经验,研究出了可以内服外敷的伤药,这东西可是山寨持久战斗力的最好保障。

    不过自从那一夜的旖旎事件后,紫苏一看见王烈就脸色绯红,虽然性格还像以前那样活泼,但只要看到王烈就如受惊的小白兔一般,躲到自己姐姐背后。

    紫萍奇怪,问了王烈一次:“领大人,我家紫苏是否惹恼了你,为什么她这么怕你?”

    王烈讪讪的半天没说出话,最后一咧嘴:“可能我比较可怕吧。”

    紫萍剜了王烈一眼,摇摇头离开,王烈心虚的转身就走。

    这边胡大海却忽然冒出来:“小郎君,你不地道啊。你不让老胡我亲近小娘,你却和她们眉来眼去……”

    王烈恼羞成怒:“胡大海,我把马婶介绍给你当婆娘如何?”

    马婶,冀州庄户出身,虽然已经三十有七,却风韵犹存,性格泼辣无比。

    马婶丈夫死于战乱,和儿子马虎流落在鸡鸣山,马虎十八岁,加入了山寨的狂澜军。马婶平日参加山寨劳作,开荒种地不输男儿。

    某日,胡大海酒醉,误入其房,马婶其时不知是胡大海,烧火棍抡上,可怜打了半辈子闷棍的胡大海就此被马婶打晕,蒙住脸皮,捆成死猪模样。

    马虎回来后,问其娘:“娘,这是什么人。”

    马婶怒曰:“此乃不轨贼人,把刀给我,我要阉了他。”

    幸得白文夜查山寨,见马婶院中哀号之人似乎为同僚胡大海,遂道歉救出老胡。

    后来王烈让白文杖责胡大海二十,又亲自在山寨宣布,不许以任何借口欺凌居民,或者闯入私人宅院。

    自此,胡大海畏马婶如虎。

    此刻闻听王烈的话,胡大海立刻怂了下去:“马婶,呃,不适合我老胡,对了领,我好像还要去练兵,您忙……”

    打走了胡大海,王烈却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仔细看了起来。

    这封信,是晋建兴元年五月中,白文从幽州带回山寨的。

    信来自于段末坯的亲笔,信中段末坯感谢了王烈对他自身安全的提醒,并告诉王烈,刘佑为王烈的失踪,尤其是战马的丢失,与王浚大将军生了争执。但在他得知王烈坠崖身死后,也只好无奈接受了现实。

    而且自从偏居长安的朝廷被匈奴汉国彻底攻破后,大将军王浚流露出了对偏居江左,却不出兵救助朝廷的琅琊王的不满,这也让他和琅琊王派来的刘佑之间的关系更加尴尬。

    于是刘佑自请驻扎在蓟城向北的范阳郡,不再与王浚同城。而幽州军目前正招兵买马,准备开始征讨石勒的襄国,打得就是为朝廷报仇的旗帜。

    段末坯并叮嘱王烈安心在外,先不要回着急幽州,等战事结束再做打算,还特意询问王烈的大枪之术修习的如何。

    至于刘氏庄园被王烈攻破的事情,应该还没传递到幽州,至少,王烈安插在县城的密探至今没有现太守府有向幽州报信的意向,而白文这一路回来也没有现什么异常。

    虽然诸事顺利,但王烈接到段末坯的回信,还是有些担忧,历史上王浚进攻石勒生在四月,而就是在去年年末和今年年初的某一次战斗中,段末坯中计被俘,后被石勒收为义子,加之石勒的反间之计,王浚与段氏鲜卑分裂,段氏鲜卑拒绝替王浚征战,这才引出了王浚败亡吗,如狼似虎的慕容鲜卑顺利登场。

    如今看段末坯的回信,历史的细节虽然被改变,但大的方向却未变化。段末坯在去年年末的那场战争中,因为自己的意外插入而躲过一劫,自然不会有机会被石勒分化,王浚若出兵,段氏鲜卑还是会全力支持他作战。

    但王浚与石勒的一战,却还是不可避免,而段末坯这等猛将,王浚又怎会不让他出战?

    只要出战,段末坯就有可能被石勒算计。

    而且,段末坯信中无意透露的一个信息更为王烈所担忧,刘佑自请镇守范阳郡,看似远离了幽州的军政中心,但范阳郡是渔阳郡西南的重要门户,是幽州的内大门。如果这期间刘佑起了坏心,勾结石勒,就等于将幽州内门的钥匙交给了豺狼一般。

    但王烈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能再说什么,就算说了,别人怕也是以为自己是要报复刘佑,而进言诋毁。

    更何况,王浚身为一州刺史,应该可以看到这点,也许他暗中还有什么布置。

    王烈只能希望是自己多虑了,对刘佑的人品却不抱任何希望。

    并不是王烈多思,在西晋末年,五胡之所以能乱华,胡人狡诈凶残是一方面,但汉人间的不断内讧与自相残杀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如刘佑这般的士族子弟,因为嫉恨和夺权所能做出的令人指的行为,绝对是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而且王浚马上就会与石勒开战,但开战后不久,就会因为与刘琨争夺冀州的中山国,彻底与刘琨交恶,从而让石勒从中渔利,这才是影响未来幽州走向的关键节点。

    王烈慢慢将手中的丝帛一条条扯成了碎片,将碎片扔下悬崖,山风中这些碎片不断飘洒,猛然一阵劲风吹过,这些碎片就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风越来越急,漫天的云层也越来越低,迟到了许久的雨水终于滴落在干涸的大地。

    雨季终来,留给王烈安心展的时间已经所剩不多,他王烈又凭什么逆天改命?

第三十章,杀人救人

    本日第二更,4ooo+章节更新,今日再次更新65oo。那个,其实今天头疼了一天……诸位,打个商量,咱投催更票可以,但能不能投3ooo字的呢,嘿嘿,这样我就可以轻松些,当然读者的要求,小飞肯定会尽量满足的,但愿明天没人投6ooo的……阿门阿米豆腐无良天尊,急急如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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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半月,天气已经进入了初夏时节。艳阳每日早早爬在半空,肆意向大地倾洒着热量。

    虽然偶尔有雨水降落,但中原一带的干旱还是慢慢影响到了幽州,幸好鸡鸣山一带多山,山中多泉水,王烈利用脑子里的知识,制造了简易的提水设备,直接从山泉引水。

    再利用竹子制造的管道将水直接引到了半山的田间和山寨之中。

    也因此,山寨暂时还没有出现灌溉用水和生活用水的困难,山寨内的百姓也在苏良和白文的有意引导下,对王烈更加信服,觉得他这些明创造简直和神仙一般。

    西晋时候,百姓本就多信神佛,求仙问道更是盛行,了解这一点的王烈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笼络人心的机会,当然这些毕竟是取巧的手段,最后还是要努力展、壮大自身实力才是正途。

    天气炎热、高温少雨,在日头高照的正午,除非有特殊的事情,一般是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赶路的。

    可是这一日,正晌午时,却忽然从青州方向疾奔而来一队人马。

    这队人马大概在五十人上下,身穿的是普通百姓服装,但几乎人人手执兵刃,而且大多数身上都带有伤痕。

    这队人马行走间非常焦急,不断鞭挞着身下的坐骑,乱蹄纷飞间,官道上腾起阵阵烟雾。

    这一队急赶路的人马,却不知道这看似无人的山区,路边半山之上有人已经注意到了他们,很快一道淡淡的青烟在这半山后的某处被点燃,不仔细看就和山间升腾的雾霭没有什么区别。

    接着,高高的山头之上,几棵树木被人慢慢放倒。

    而随后几里外的一个山头上的树木同样被放倒,如此连接数次……

    随之,十余里的鸡鸣寨的暗哨迅观察到了离自己最近山头上倒下的树木:“树倒五棵,人数为五十人上下,所倒树木皆为大树,来人身带兵器!”

    负责观察的岗哨迅将同伴观察到的情况,记录在了一张羊皮之上。

    很快,情报被摆在了鸡鸣寨寨主王烈的面前。

    早在山寨众人加紧训练的同时,王烈已经在通往青州、并州及冀州的道路上设置了数个固定的观察哨,并且教会这些山寨内的兵卒如何使用消息树传递消息,目的就是为了能在第一时间掌握来往的动向。

    有着后世经验的王烈,十分重视情报网络的建设,尤其对于一个刚刚展的势力,若想在各大势力的夹缝间顺利生存,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保证情报的畅通。

    观察哨设置后,一连月余都没有动静,众人甚至觉得王烈小心过度。

    但今日,青州路的方向传来信息,有五十人携带器械往幽州而来,却是证明了王烈的先觉性。

    不过,是敌是友暂时还不清楚,但不管如何王烈都把它当成难得的练兵的机会。

    王烈和苏良、冉瞻带那一百人的特别小队一起下山,留下胡大海和白文领着一百五十人的小队固守山寨。

    到了离鸡鸣山三里外的官路上,王烈等人找到早就准备好的埋伏点隐藏起来,仔细观察着路上的动静。

    过了能有一刻,路南腾起一股烟尘,接着一阵喊杀声传入耳中。

    王烈一听,问冉瞻:“情报上不是说只有一支人马么?怎么还有喊杀声?难道是什么队伍的内讧?”

    冉瞻看了看远处,这些人中,就属他和白文有着最丰富的战斗经验:“烟尘凝而不散,来人数量已经过百人,估计前边所报五十人是逃跑之人,而后边之人是追兵。”

    很快,山上也再次传来最新的消息:“后有追兵,百人上下。”

    消息同样被送到了王烈手中,王烈看后点头:“很好,大家把招子放亮点,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如果是胡人追杀我汉家百姓,说什么也要帮一把;如果是胡人内讧,或者汉人内讧,我们就不管了,也管不来。而且,诸位谨记,若要动手,就绝对不能放跑一个敌人,更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否则会为山寨带来麻烦。”

    众人称喏。

    王烈选择的伏击地点很是巧妙,沿着山势开辟的官道在这里会出现一个急转弯,双方只要赶到这里必然减,否则只能是冲下道路,而道路下虽然不是万丈悬崖,可也是碎石满坡,不跌个半死都算阎王无眼。

    而只要这些人一减,到时想要简单的分清双方的敌我关系就比较容易了。

    转眼,那些人马就奔至眼前,这期间,在前边的人马不断有人惨叫落马,显然这些人马正是被追逐的一方,而他们的人数早已经不是五十几人,而是锐减成了二十余人。

    而后边追踪而来的,却是百余人,这些骑士身在马上,张弓搭箭,射术之精,更胜幽州军中的专职弓箭手。

    骑射、骑射,说起来容易,但想要骑**湛,没有多年的训练和一定的天赋是不可能的。

    这也正是为什么在弩箭明前,汉家士兵在骑射对决中很难过胡人骑兵的原因。

    能在颠簸行进中的马背上端弓搭箭,瞄准目标,绝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更多的汉家骑兵仅仅能做到勒住战马射箭。

    而连弩的明则弥补了这一差距,连弩射虽慢,但稳定性高、穿透力强,正是汉家骑兵克制胡人骑兵的利器。

    眼下,这批被追赶的骑兵也手拿连弩,但后边追兵实在强大,在连弩的射击下仍能从容躲避。

    人马越来越近,这时候大家已经能看清楚双方穿的都是短打的汉家常服。

    但王烈还是用他那双鹰目分辨出来,后便追踪而来的百人相貌和动作,却是胡人打扮,看来十有**是石勒手下。

    等到这些人互相追逐到道路转弯处,果然度都是骤然减慢。

    但身后胡人的战马更加高大,度也明显更胜一筹,双方间的距离一下子被拉进。

    而那领头的胡人高喊起来:“谢大人留步,我家石勒将军请您回去只是为商讨我们双方合作的事宜。”

    这边被追逐的汉人当中有人怒道:“你们这些胡狗,哪有用弓箭刀枪请客的道理!”

    接着,一箭射出,奈何那胡人早有准备,对方只是轻身缩进马镫,就躲过了这一箭。

    而胡人骑士那边又是数箭齐而来,落在最后的几个汉人骑士顿时落马。

    后边的胡人骑士此刻已经算准对方不可能掏出自己的手心,已经起了戏谑玩弄的心理,故意不射骑士,只射马匹,让汉人骑士跌个半死,再快马赶上,一刀砍死。

    此情此景,看得鸡鸣寨众人眼中带怒,冉瞻更是跃跃欲试,想要冲出杀贼。

    王烈看着这些嚣张的胡人骑士,眼睛眯成了一道缝,前边的汉人他必须救下,而后边那些追赶的胡人也必须把命都留在这里!

    ~~~~~~~

    胡人骑士张弓搭箭,前边的汉人骑士纷纷落马,转眼已经只剩十余人。

    王烈一看汉人骑士这边的情况不妙,一挥手,潜伏在山麓上的人马立刻向这边运动而来。

    王烈他们没有弓箭,自然也不会天真的像上次对付冉瞻手下的乞活军那般挺着长枪去对抗人家的马上射手。

    真如此,对方只需数阵箭雨,自己这边百人的小队就会彻底崩溃。

    王烈给这些胡人骑士早就准备好了大礼——路上设置好了绊马索,山上更准备了大量滚石和滚木,就等他们享用。

    至于其间是是否会误中被追杀的汉人,却不是王烈能管的了,能救一个是一个,在这种人人自保的乱世里已经功德无量。

    两百米,一百米,王烈手中得自王浚的雕弓瞄准了领头的胡人骑士,那骑士犹自大声呼喝,猛然一道寒芒闪过,下一刻那骑士已经被羽箭之力带着倒飞下马匹。

    八石强弓,在王烈手中迸出的力量何等巨大。

    弓箭就是信号,等那些汉人纵马过去后,几乎和地面一个颜色,土褐色的绊马索瞬间绷直。

    下一刻冲在最前的几个胡人骑士的战马如同撞上了无形的墙体,一阵清脆的骨折之音后,人仰马翻。

    最阴险的是这绊马索并非只有前边的几根,这短短的百来米的距离内,足有数十根之多,而且是渐次绷紧。

    就算有那反应敏捷、骑术高的胡人骑士能侥幸躲过第一根绊马索、甚至第二根、第三根,但最后还是要被后边的绊倒坠马。

    一路下来,百来名胡人骑士,到有一半人马都被绊倒在地,再加上互相间的碰撞,最后完好无损的不过三十几人。

    而随后,半山就传来一阵雷鸣呼啸之声。

    滚木擂石放在接近山脚处的位置是王烈的主意,太高留给对方的反应时间过长,太低没有冲击力,这经过后世宅男精心计算过的距离,加上被绊马索弄的晕头转向,等这些胡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滚木和石头已经到了眼前。

    山石、树木砸在胡人骑士的身体上,响起的却是沉闷的骨裂之音,再高的骑术再这样的冲击面前也是毫无总用。

    惨叫声此起彼伏,被巨石和滚木咋碎的残肢,鲜红的血水和肉泥混合在一起,短短的百来米山道,成了修罗地狱一般。

    接下来,一百名鸡鸣寨的兵卒从道路两边冲出,前后左右一起夹击,尤其是王烈、苏良和冉瞻,三人如猛虎一般,形成了突击的锋矢,冲进剩余的胡人骑士之中。

    这些胡人骑士尽管凶悍,但此刻已经被打懵了头,竟无一合之敌。

    很快这百余名胡人骑士就全部被格杀当场,没有跑掉一个。

    这番动作和打斗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那些逃离不远的汉人骑士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的生,后来见王烈等人出现,才呼喊着上来,一起砍杀起追逐他们的胡人骑士。

    等杀光胡人骑士,苏良和冉瞻等人却并不收起刀枪,而是看着王烈,手中的兵器更是隐约对着眼前剩余的十几个汉人。

    那百来名鸡鸣寨的狂澜军士兵更是围绕在四周,将所有道路封死。

    他们却是严防对方有什么异动,或者是王烈想把这些人留在这里。

    只待王烈一声令下,就会开始新一轮的杀戮。

    王烈看着这一切,满意的点点头,他之所以没有着急扩充山寨兵员,就是因为这点,在势力展初期,绝地是兵贵精不在多,只要手下的这些人马能严格按照自己的办法训练、令行禁止,那绝地能以一当十。

    双方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对峙着,本来是救人的行为却充满了火药的味道。

    那些被救的汉人骑士面面相觑,还有些摸不准王烈的心思。

    片刻,一个中年汉子排众而出,拱手对王烈道:“多谢这位壮士施以援手,我们是青州来的客商,路上遇到这些盗匪,这里有百金相赠……”

    王烈一瞪眼,打断这汉子的话:“客商?客商会被一群穿着汉人服装,手执军队制式弓弩的胡人追赶?而且我好像还听到了石勒老贼的名字?难道诸位就是这么欺瞒救命恩人的?”

    那中年汉子一听这话,神情变得极其不自然,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尴尬之极。

    片刻,终于有一个隐约被护在中间的中年人,不顾身边护卫的阻拦缓步走出,拱手坦然道:“我乃琅琊王亲封羽林中郎将、扬州刺史王敦王麾下长史谢鲲,感谢小郎君救命之恩。”

    说完,长身一躬,面色诚恳,态度端正。

    王烈却是坦然受了此拜,他当日不受段末坯的谢拜那是因为自己在人家麾下混饭吃;但今日不同往时,他已经离开幽州军,等于暂时脱离了晋军管辖的范畴,对这晋朝官员的一拜却是坦然接受。

    而且,他受此拜也是另有打算。

    不过,不管王烈心中所想如何,眼前自家大人如此屈尊,谢鲲身后的几人的面色却是变得十分难看。

    这一路行来,那些地方官吏哪个不是对自家大人恭恭敬敬,就算占地为王的一些诸侯也要看在朝廷的面子上不敢无礼,也只是进入石勒控制的地区,为了掩人耳目这才低调行事,哪想到如今却被一个山野小子,受了大人一拜。

    王烈将众人的表情收在眼底,心下却已经在思索起来。刚刚他一听谢鲲的自我介绍,就已经想起面前这人究竟是谁了。

第三十一章,谢鲲

    喔,一万二,但很不幸啊,你们投错了,那要算昨天的催更,哇哈哈,差点吓死小飞,万幸万幸,阿米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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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中到处弥散着血腥的味道,满地残肢断骸,山风一起,更叫人几欲作呕。这一切谢琨却仿佛没有察觉,满脸诚挚,向王烈拱手致谢。

    谢鲲,粗读晋史的人也许会将他忽略过去。但那个名满天下,运筹帷幄,打的前秦百万大军风声鹤唳的谢安石,正是这谢鲲的亲侄儿。

    而且,谢鲲不单单有一个日后名满天下的侄儿,本身更是西晋有名的玄学大师,为人品德高尚,素为人所称颂。

    长沙王司马乂不礼敬谢鲲,曾执之欲加鞭挞,谢鲲解衣就罚,曾无忤容。释之,又无喜色。

    永嘉之初,谢鲲避地豫章,为王敦长史。

    卫玠渡江以后,来到王敦处,谢鲲与他一见如故,“相见欣然,言论弥日”。卫玠去世后,谢鲲十分悲痛,别人问他何以如此,他答:“栋梁折矣,不觉哀耳。”

    后晋明帝为太子时,问谢鲲:“论者以君方庾亮,自谓何如?”答道:“端委庙堂,使百僚准则,鲲不如亮。一丘一壑,自谓过之。”

    就是这样一个胸有丘壑,旷达不羁的名士,在历史中留下了浓墨一笔。

    曾经不过是素儒之家的谢氏,日后能成为和琅琊王家并列的“王谢”,正是因他而开始兴旺,从而开创了谢家延续数百年的兴旺达。

    如此人物,王烈前世读史,当然是熟记在心,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

    而且还是在这样一个尸体满地,血流脚下的怪异时间。

    王烈不管谢鲲为何会忽然出现在幽州,但他却知道这是一个自己回归晋朝主流社会的良机。

    毕竟王烈的内心绝不是想做一辈子的土匪,而且就算他最后能手握重兵,改变自己的命运,也同样要有一群坚定世家支持者。

    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如那个时空的太祖一般建功立业。

    所以刚刚王烈坦然受了谢鲲一拜,因为他知道历史上谢鲲的为人恩怨分明,并不是那种酸儒,否则日后也不会以儒入玄,成为一代玄学大师;魏晋玄学本身就是老庄道家学说的一个变体,一样讲究清净自然,不拘泥于世俗世礼法。

    自己若一副忸怩之态,反而入不了见过大世面的谢鲲的法眼。

    莫若一副坦荡模样,本性作为,兴许还能引起见惯了官场虚伪污浊的谢鲲的兴趣。

    而且就算他赌输了,他也不会遭受什么损失。

    甚至王烈可以不顾一切将这些人全部留在这里,这样不会有其他人知道这小山下究竟生过什么。

    当断则断,这才是成大事人的必备。

    王烈受了谢鲲一拜,谢鲲打量王烈几眼,见这少年在听到自己名号和官职后依然不卑不亢,果然心下有了几分诧异。

    王烈却深施一礼:“原来是谢大人,久闻大人高义,被那世俗权贵鞭挞,面色从容不变,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烈深向往之。”

    谢鲲一听此言,自然知道王烈指的是自己曾受长沙王司马乂无礼对待,而自己却坦然接受,不被其无礼所动的故事。

    而这也一直是谢鲲引以为傲,并在士族内广被赞颂的例子。

    如今以王烈这种一个山野之人,用如此真诚语气说出,却比让士族门阀、大师们的赞美,更让谢鲲感觉舒服。

    表面浮华的阿谀奉承谢鲲听的多了,但如王烈这般真挚入心的却是少有。

    尤其是那一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更是深深的打动了谢鲲心,谢鲲甚至感觉这句话正是他一直所追求的目标。

    谢鲲深深的看了一眼王烈,只觉得眼前少年不卑不亢,既能坦然接受自己的感恩之礼,又能在知道自己的身份后说出暗合自己心里的得体话语,其志其才都绝非凡响,心下的欢喜简直无以言表。

    于是,下意识的,谢鲲伸出双手搀起了王烈下拜的双臂。

    见此情形,谢鲲身后之人无不惊讶,他们何时看见过自家素以耿直刚正著称的大人如此热情的对待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少年。

    王烈再次拱手谢过,挺起身躯。

    谢鲲打量着眼前的王烈,身高八尺,一张还带着几分少年稚气的脸庞上英气逼人,双眼睛却清澈无暇,正友好的回望着自己。

    谢鲲心底暗赞一声:“不错,比那自命风流,只谈风月不力国事的江左子弟要英武的多。”

    王烈却是一拱手,坦然道:“谢大人,这里非说话之地,迟些恐又有胡贼追至,我看你们这一路也是鞍马劳顿,不如先把这些人埋葬,然后上我的地方稍事休息片刻,再上路也不迟。”

    王烈聪明就聪明在这里,不该他问的他绝不多嘴,谢鲲为什么来这里,为什么被人追杀,他都不会问,无论前世今生,多嘴爱打听的人都只能徒增别人反感,最后被人踩死。

    他不管谢鲲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总之这样一个人物,肯定不会是冲自己来的。

    其实,以王烈的分析能力,现在心里对谢鲲的大概去向已经明了,无外乎是王浚那里,而且肯定是肩负着偏安江左的琅琊王司马睿的命令。

    谢鲲见王烈开口相邀,又看了看已经疲倦不堪、浑身伤痕的手下,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如此,有劳小郎君了。”

    王烈听了,心下暗喜:“谢大人,这边请,这里就交给他们处理吧。”

    王烈又叫过苏良,吩咐他带人将这道路上的人马尸体全部处理干净,若是敌人,死的都拉到十里以外再行掩埋,还活着的就再补上一刀,而且一定要将这些胡贼的级全部砍下,用石灰腌上,将来还有大用;若是马匹,死了的拉上山去当肉食,活着的当然更要拉上山去,正好组织一小队骑兵。

    最值得收刮的,是双方遗留的弓弩,尤其是谢鲲死去的那几个汉人骑士身上的小型手弩,这玩意可是好东西,给普通人训练上几日,就能杀死一个久经训练的老兵。

    王烈当着谢鲲的面将这些吩咐下去,丝毫没有要避开他的心思。

    因为王烈清楚,当着谢鲲这种处事坦荡,又是大家族出身的人物,你若小里小气,躲躲闪闪,反而叫人家轻贱,还不如直接行事,反正这点死人的东西人家也不会看上,更不会将从刚刚救过他们命的恩人手里把这些要过去。

    除非这个谢鲲和刘佑是一般人物,不过若他真和刘佑一般,那王烈也不介意将他留在鸡鸣寨中养老。

    王烈这种坦荡的处事风格,无疑又让谢鲲对眼前的少年多了几分好感:“处事得体,办事细致,指挥得当,而且看身手也不错,是一个将才。”

    谢鲲迅对王烈做出了评价。

    ~~~~~~~

    鸡鸣寨内,王烈将谢鲲让在上,自己跪坐一侧。

    看着虽然粗糙简陋,但是却格外干净的山寨,谢鲲连连点头。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山寨,人口大概不足两百(其余人早已经分散到鸡鸣山附近的两个分寨之中,谢鲲却是不知道),但以小见大,见微知著,就凭王烈能把手下一干事务安排的井井有条,将寨子建设的比江左的小镇还要繁华,这份本领就绝不是普通人能有的,其志向也绝对不会是一个小小山寨之主这么简单。

    尤其是听闻王烈那些手下不过是训练了月余,多的也不过是训练了半年,就有一股老兵的精神气质,更让谢鲲感到吃惊。

    也因此,王烈在谢鲲心目中也迅由将才变成了帅才。

    谢鲲甚至想:“如果给这少年郎一只军队,让他训练一年,只怕我大晋就会多出一支百战雄师。”

    不过谢鲲转念一想,又无奈苦笑:“自己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怎么还有闲心管这少年郎的问题。”

    谢鲲因为自身性格的原因,在江左得罪了权贵,被人在琅琊王面前进了谗言,所以才会被千里迢迢打到了幽州,名为琅琊王的代表,幽州的监军,实则是有人要借刀杀人。

    否则,他一路行来,小心翼翼,尤其是进入石勒的控制区域的边缘,就开始潜行。

    但刚到青、冀、幽三州交界,就遭遇了石勒人马的伏击,明显是有人透露了消息,让石勒早有准备。”

    不过以石勒的雄才大略,能劫杀自己,肯定也是受了蛊惑,说不定是有人告诉他:“谢鲲北上,是带着琅琊王的密令的,要王浚讨伐你。”

    想一想,若说没人故意陷害自己,到时奇怪了。

    就算自己今日侥幸不死在石勒手中,到了幽州,自己的身份也尴尬无比,可猖狂的刘佑不同,刘佑是武将,手下有重兵;他谢鲲一介文士,只要和王浚意见不合,加之琅琊王那边妖其监督王浚的命令,他就有可能被王浚一怒之下杀死。

    王烈见谢鲲的脸色一会欣喜、一会沉思,一会咬牙,一时也没有猜透对方的心思,但见四周并没有什么外人,谢鲲的那些手下已经被安排下去休息,只有两个忠心耿耿的护卫还站在一旁。

    王烈想了想,试探着开口:“大人有心事?”

    谢鲲看了看王烈,也是心郁难结,又觉得王烈和自己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和利害关系,忍不住长叹一声:“小郎,老夫很羡慕你啊。”

    王烈一听,忙拱手道:“大人说笑了,我是山野之人,哪里值得大人羡慕。”

    谢鲲闻言,摆摆手道:“先不说你是不是山野之人,光看你行动坐卧,和寨中兵卒的编制、训练,就能看出你是个军人,小郎又何必欺瞒于我;至于我为何羡慕你,羡慕的是你自由自在,山寨虽小,却天下可去,那像老夫,要听人号令,身不由己。”

    王烈闻言,神情一凛,谢鲲这话简直说到了他的心里,不愧是历史上的大师级人物,单凭这洞察力,就够王烈学习了。

    前辈自有前辈的道行,决不能因为他们没有经过各种思潮的冲击和洗礼,就轻看他们。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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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称王介绍:
本书是正统的架空历史——
西晋末年,五胡乱华,汉家儿女如猪狗,惨被屠戮;王烈穿越而来,身为寒门子弟,他当过兵,落过草,养成了运筹帷幄的谢安,和那杀胡无数的武悼天王;他告诉他的敌人:我以德服人,因为不服的全是死人;小卒奋起,脚踩士族,刀慑群胡,步步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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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是轻松的历史架空——
姓名:王烈;民族:汉;职业:21世界宅男→穿越人氏→晋朝兵卒→土匪→军阀
家庭出身:寒门子弟;社会关系:父王抗;母未知;手下兄弟若干
主要工作:杀人、踩人、以德服人;主要成绩:培养了运筹帷幄的谢安与杀胡无数的武悼天王(冉闵)
座右铭:脚踩士族,天天向上;自我介绍:我叫王烈,我以德服人,因为不服的都是死人寒门称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寒门称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寒门称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