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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弟”,乖乖上榻全文阅读

作者:宝马香车     七皇“弟”,乖乖上榻txt下载     七皇“弟”,乖乖上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90、喊他一声小爹

    嗯,黄瓜!

    是的你没看错!就是黄瓜!

    一根,一根,整整齐齐地摆在虾青色的盘子里,翠绿的眼色娇嫩欲滴,甚至……为了保持黄瓜的新鲜度,上面毛茸茸的一层刺都没有被拂平,就那么张牙舞爪地亮在那里,标榜着自己纯爷们的气质!

    见状,赫连长歆眸光微烁,走过去拾起来看了一眼,心下疑惑……

    奇怪,这里怎么会有黄瓜?

    拿在手里掂了两下,大概是因为没怎么看见过整根的黄瓜,就连知道黄瓜原来是长成这种样子的,都是前些日子皇甫后娘告诉她的……赫连长歆不免觉得有些新奇,又随手把玩着黄瓜转了两圈,想着皇甫后娘好像很喜欢这玩意儿,又经常吃……如此琢磨了一番,赫连长歆愈发肯定,这东西肯定是件宝贝!

    这么一想,赫连长歆即便又勾起嘴角浅笑了起来,不再去找扇子,直接端过一盘黄瓜走回了床边,放在了床头上。

    菡萏公子见状不由觉得莫名其妙,忍不住拿目光多扫了两眼那盘黄瓜,觑着眼睛小心地问下赫连长歆。

    “城主……这……”

    然而,不等他把话说完,赫连长歆就挑着眉梢打断了他,一边暧昧地看着他笑。

    “转过身去,在床上趴好了。”

    闻言,菡萏公子不由俊脸一红,又喜又悲!

    虽然他是男人,理应在上……但赫连城主时不时就会霸气侧漏一下,喜欢把男宠神马的压在身下,然后在点火的阶段从背后玩弄男宠,所以这样的体一位,可以说是最常见最熟悉的!

    若是他没猜错,赫连长歆大概下一秒就会俯身覆到他的背上,然后开始游刃有余地撩拨,**。

    可惜,眼下天时和地利都有了,城主大人又兽性大发,哦不……是**当浓,正磨刀霍霍地想要跟他上演一场**蚀骨的鱼水之欢,他却……

    悲愤地咬了咬银牙,菡萏公子倏地回过头来看向赫连长歆,双目璀璨晶亮,宛如含着一层薄薄的水光。

    “城主……不是我不想伺候你,可是这段时间……我……我好像还是不行……”

    说完话,菡萏公子就耷拉下眼皮,一副黯然神伤的神态,不敢再看赫连长歆的表情。

    却不想听完这话,赫连长歆非但没有气馁,甚至连泄气都没有,反而更加兴致勃勃热情似火起来,“嗖”的就从一边的盘子里拣起一根黄瓜,笑眯眯地在他眼前一晃而过,用一种类似于炫耀的口吻得意洋洋道。

    “没关系……本城主有这个!”

    一边说着,菡萏公子还来不及反应,就见赫连城主握着那根黄瓜在他身后挥舞了起来,一边挥舞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像是被鬼附身了一般。

    “我戳戳戳戳戳……我戳戳戳戳戳……”

    菡萏公子背对着她,看不见她在干什么,也不知道她念的那一长串词儿是什么意思,只微微撑大了一双凤眼,陷入了百思不得其解的混乱之中。

    坐在他的身上,赫连城主一边学着皇甫后娘的模样挥舞着黄瓜,一边时不时的抬眼观察菡萏公子的反应,就这样念了一阵,却发现菡萏公子呆若木鸡般,完全没有任何预料中的回应。

    这种时候,一般人若是有点儿常识,差不多就该怀疑起那几句“咒语”是不是真的有效了……但,赫连城主显然不是一般的人,更何况她亲眼目睹了方才神奇一刻的发生,如今又在兴头上,怎么可能会轻易地放弃?!

    见菡萏公子纹丝不动,赫连长歆只当是自己功力不够,于是更加卖力地挥舞了起来!

    因为动作幅度过大,一个不留神,就把黄瓜君戳到了菡萏公子的身上,菡萏公子顿时身子一僵,紧抿着薄唇,脸色瞬间黑了下去。

    赫连城主却是没怎么在意,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动作越来越生猛有力,一连戳到了邯郸公子身上好几下,上了瘾似的完全停不下来!

    邯郸公子的脸色愈发冰冷幽暗,阴鸷的黑眸透着凄厉的寒光。

    在他看来,赫连城主这样的举动,就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挑衅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

    若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都不能反击,恐怕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在赫连城主面前抬起头来!

    想到这一点……菡萏公子眸光一烁,逐渐染起了星星点点的火苗,尔后在一瞬间掀起燎原般滔天的火焰,像是濒临死亡的困兽那般,骤然间低吼一声,拼尽全力翻过身来,将赫连长歆狠狠地扑倒在了身下!无论如何,就算下一秒就死了,他也要赌上性命……为尊严而战!

    就这样,菡萏公子在皇甫长安假冒伪劣的“十全大补丸”的毒害之下,凭着巨大的愤怒与强烈的自尊心,竟然硬生生地雄起了一回,把赫连城主伺候得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自此,菡萏公子一战成仁……

    在这之后的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无论食补还是药补,无论是吃牛鞭还是马鞭还是羊鞭还是蛇鞭还是神马鞭……都无济于事,雄风不再。

    不过那都已经是后话了,这厢赫连城主被扑倒以后,果真是彻彻底底爽上了一把,甚至因为性福过了头,都忍不住怀疑这只是她做的一场春梦……但事实证明,这不是梦,这是蒸的!皇甫后娘的魔咒蒸的奏效了!

    喜极而泣之下,赫连城主更是对这样炫酷的技能深信不疑!

    那种喜出望外的心情,就好比一个穷得连叮当都不会响的家伙瞬间得到了一支点石成金的神笔,恨不得立刻拿着神笔把身边所有的东西都变成金子!

    所以,在一次试验成功之后,赫连城主几乎没有半分的犹豫和迟疑,就兴致勃勃地出了门,想要大展拳脚,狩尽天下美男!

    两个时辰后。

    城主府的小厮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公子……”

    见到皇甫长安等人在场,又立刻住了嘴,匆匆跑到菡萏公子身边,俯身贴着耳朵对他小声禀报了几句。

    “什么?!”菡萏公子脸色陡然一变,一把将那小厮的胸襟拽了起来,目露凶光,“城主现在在哪里?!”

    “还、还在张公子的府上……”

    “没用的东西!”

    邯郸公子猛地将那小厮摔到了一旁的架子上,噼里啪啦撞下了一堆的摆设。

    皇甫长安回眸同西月涟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再回头,菡萏公子已经飞身奔了出去,在空气中卷起一股强烈的狂流,吹得她的头发都飘了起来。

    “真是风一样的男子。”

    摇了摇头,总攻大人如是说。

    大概又过了半个多时辰,院子里忽然闹哄哄了起来,皇甫长安闻声赶了过去,便见赫连长歆被人担着架子给抬了回来……身上脸上全是伤,鼻青眼肿的,像是被人胖揍了一顿,且是气急败坏毫不手下留情的那种!

    微微抽了下眼角,众人皆惊,面露诧异之色。

    这……在西凉城里头,还有谁有这样的胆子,敢揍城主大人?!

    等一下!重点好像不是在这里……而是,城主大人好端端的,怎么就被人揍成了这个样子?她到底干了什么缺德事,才会这般招人恨?

    “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谁把你打成这样的,告诉娘,娘帮你揍回来!”

    等到赫连长歆哼哼唧唧地被抬上了床,皇甫长安立即匆忙迎了上去,关切地检查了一番她身上那些颇为惨不忍睹的伤口,心下暗道……这得是多大的仇才能打成这样啊!

    “娘……”赫连长歆泪眼汪汪,挣扎着坐起来,扑到了皇甫长安的怀里,委屈得不行,却是贼心不死!“怎么那法子时灵时不灵啊?要怎么做……才能保证那几句咒语一定会显灵?”

    皇甫长安被问得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东西。

    “什么法子灵不灵的?咒语又是什么?!”

    “就是……就是……”嗫喏着唇瓣,抬眸扫了一圈屋子里的人,赫连长歆虽然不拘小节,可还得照顾下皇甫后娘的颜面,便挥挥手支开了众人,“你们先下去。”

    下人们立刻鱼贯而入,不敢多有犹豫,众奸夫稍一迟疑,也在皇甫长安的示意下一并走了出去,只闻人姬幽好奇心旺盛,赖着不肯走。

    见她是女孩子,又是胸前没几两肉,看起来不像是招桃花的料子,明明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可身边却连个示好的男人都没有,还只能天天看着皇甫后娘跟她的一干男宠打情骂俏……总之是怪可怜的,所以赫连长歆秉着一颗阔绰的心,没有将她硬赶出去。

    一直等到门被关上了,皇甫长安才急着问。

    “现在没有别人了,娘也不会嫌你丢脸,这下可以说了吧?到底是谁把你揍成这副熊样的?”

    垂下眼皮,赫连长歆的眸中一闪而过晶亮的光泽,似乎还在意犹未尽地回味起那人的绝色姿容来。

    “方才我在街上遇到的一名公子,长得好极了,唇如春花,目若秋月……他不笑的时候美得像是天上的神仙,一笑起来,就算是把心掏出来给他,我也甘愿了!特别是他回过头来看我的那一眼,我的魂魄都像是要被吸走了……”

    嘴角微微一抽,看着双手手捧在胸口上,明明已经是成熟贵妇却仍旧一脸少女心的赫连城主,皇甫长安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花痴,催问了一句。

    “所以,你就轻薄他了?他就把你给揍了?!”

    “没有!我没有轻薄他……我只不过是按着你教我的法子,跑到他身后,对着他念了几句咒语而已……可没想到,我才念了几声,就被他身边那个高大魁梧的保镖给拽了起来,狠狠地摔到了一边的摊子上,差点没把我的骨头给摔散架了!”

    闻言,皇甫长安大致听出了一个大概,只还有些“细节”不太明白。

    “什么叫‘我教你的法子’?我教你什么法子了?”

    没有啊……完全不记得有这回事好吗?!

    抬起头来,对上菡萏公子一脸要将她生吞活剥的表情,皇甫长安十分无辜地摊了摊手,以表清白!

    “哎……”赫连长歆忽然叹了一口气,一脸懊悔,“就是因为你没教我,我自己偷偷学了,没给问清楚,才没学到位……就是那个时候,你拿着扇子对桀王戳啊戳的,还念了几句词儿,然后桀王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你……把你……”

    经她这么一提,皇甫长安瞬间就明白过来了,不由得瞪大了眸子,看神人似的瞅着赫连长歆,因为太过震惊……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然后……然后你就照葫芦画瓢,拿着扇子去戳人家屁股了?还嚷嚷着‘我戳我戳我戳戳戳’?!”

    瞧着皇甫长安脸色不对,赫连长歆不免犹豫了一下,继而讪讪地点了点头。

    “……哦。”

    “我艹!”

    皇甫长安差点没跳起来,对赫连长歆的单(yu)纯(chun)佩服得五体投地!

    特么这是人能干的事儿吗?!

    “谁说那是咒语了?劳资有说过吗?!居然跑到大街上捅别人的、捅别人的……菊一花?!那人没把你打屎就已经很宽宏大量了好吗!换成是劳资……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尼玛……劳资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女儿?!简直笑掉大牙!不忍直视!”

    门外,听到皇甫长安的最后一句话,西月涟不由微微敛眉,在嘴角处扯起一丝奇异的笑……总攻大人,你终于体会到为父那种千疮百孔的心情了吗?

    菡萏公子立在一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敢情城主那个时候趴在他身上对他这样那样,仅仅只是为了对他施咒,而不是故意要羞辱刺激他的?

    尼玛……怎么可以这么蠢?他怎么会爱上这样的女人?!简直不可理喻好吗!

    闻人姬幽一手扶着床头,表示婶婶地被赫连城主震撼到了……因为一直以来都被小祀鄙视智商捉急,所以她从不觉得自己有多聪明……可是眼下,在认识了赫连城主之后,她突然就觉得自己还是很高大上的有没有?!

    至少……有一个城主会在下面乖乖地给她垫底,永远地!

    从小到大都没没受过这样的委屈,赫连长歆这一回被揍得七荤八素的,心里那叫一个憋闷,原本还以为回到府中会有人来安慰她,结果一个个的,要么就是把她教训得狗血淋头,要么就是对用看怪物的目光看她,再不然也是抽着嘴角宛如面瘫了一般……

    合了合眼睑,赫连长歆不免有些受伤,在得知皇甫后娘那猎男绝技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之后,更是绝望……尤其是想到自己跟大街上遇见的那个美男从此无缘,简直就痛不欲生!

    看见她这样痛苦,皇甫长安有些于心不忍,不管怎么说……这次一个魔咒引发的血案虽然不是她的错,但归根结底,她也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抬手拍了拍赫连长歆的肩膀,皇甫长安柔下嗓音,轻声安慰了几句。

    “好了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以后谁也不许提,没人会笑话你的……你就安心地在床上好好养伤,别多想了。”

    “可是……”赫连长歆哽咽着哭腔,抬起头来看着皇甫长安,还是有些不甘心,“那个人……长得真的很好看啊!”

    “别可是了!好看又不能当饭吃!”

    皇甫长安冷笑着嗤了她一声,转而又好奇凑了过去,小声地问。

    “有多好看?比起小莲子来……谁更好看?好看多少?!”

    赫连长歆幽幽地看了一眼菡萏公子,在得知美梦破碎之后,倒是不敢再造次,生怕连这个也跟人跑了,便就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调回答她。

    “比小莲子好看多了……娘你见了肯定会喜欢的,要不然……你去把他拿下好了!”

    皇甫长安眼角一挑,心头砰然一动,心想菡萏公子已经算得上是西凉城第一美人了,要是比他还好看……那……到底能美到什么地步?完全无法想象好吗!

    不过,为人后娘者,哪怕心中再冲动,却不能在女儿面前表现得太过。

    “咳咳……”直了直身子,皇甫长安一脸正直,“这是什么话?你喜欢的人,为娘怎可夺人所爱?”

    一句话说得不轻不重,刚巧落在了菡萏公子的耳里,随即就“嗖”的一声,飙来一记冷冷的眼刀!

    赫连长歆微微一顿,却是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激励了,顿而又被自己的伟大感动了!当即拉着皇甫长安的爪子兴致勃勃地劝她!

    “娘啊,你就答应了吧!这天底下,除了我,除了你,还有谁能配得上他的?虽然我是很喜欢没错,可眼下发生了这种事,他肯定是不会再从了我的……与其白白让别人占了便宜,还不如让娘亲你收了呢……哎,哪怕这辈子无缘做不成夫妻,喊他一声小爹,那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艾玛……酸死了!”皇甫长安皱了皱鼻子,有些受不了似的白了她一眼,到底还是答应了下来,“你好好在床上躺着吧,待为娘亲自去看看,再做定夺……”

    闻言,赫连长歆目光灼灼,又是希冀,又是悲痛,嘴里不由自主地囔囔。

    “娘你一定会喜欢的……一定会的……”

    皇甫长安扬手帮她掖好被角,面上一脸无奈,心下却忍不住在欢唱……这女儿认得不亏啊,简直比亲生的还亲好吗!

91、看看新女婿长什么样

    等赫连长歆上好药安置妥当之后,皇甫长安便立刻朝菡萏公子飙过去一记“你看劳资又帮你消灭了一个情敌你要怎么谢劳资?!”……的眼神!

    这段时日菡萏公子跟她相处久了,哪还能不知道她心尖尖上拨着的那点儿小算盘?即便轻哼了一声,从柱子上站直了身体,抬头朝外侧了侧,朝她使了个眼色。

    “走吧,只要他们还没有出城,不出半柱香的时间,我便能查到他们的下落。”

    皇甫长安眉开眼笑,乐颠颠地走在后头跟了上去。

    一打开门,众奸夫就齐齐围了上来,哪怕他们已经在外头“偷听”得很清楚了,但还是伪装一下,状似疑惑地开口问向总攻大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谁把城主打成这样的?”

    皇甫长安抬手掩面,不无痛心疾首的摇了摇头,从红唇中吐出几个喟叹的字节。

    “家丑……不可外扬!”

    说着,便搡开众人的肩头,要往院子口走去。

    众奸夫立刻伸手拦住了她:“你要去哪里?”

    皇甫长安眉峰一凛,义正言辞!

    “女儿被人揍成了这幅熊样,当娘的能不火大吗?这打狗还得看主人呢,那小兔崽子简直没把劳资放在眼里!哼……这口气劳资怎么可能咽得下去?当然是去教训那个兔崽子了!”

    一边说,皇甫长安一甩手,将众人推开去,随即匆匆加快步子,跟上了脸色愈发阴沉的菡萏公子……她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她说,打……狗!

    方才在外头,虽然隔着一扇门,但该听的不该听的,奸夫们早就听了个完完全全,尤其不可能漏掉赫连长歆“苦苦哀求”总攻大人拿下那位貌美如花的男宠的桥段!即便皇甫长安嘴上没说什么……但她那过分积极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好吗!

    所以,他们怎么可能让总攻大人去找那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

    “公子……”一行人疾步赶上前去,目光灼灼,气势迫人,“我们也去!”

    皇甫长安自然不能让他们跟来搞破坏,便毫不犹豫地回绝了他们:“砍个人而已,有本小爷和乖女婿就已经绰绰有余了,你们跟来做什么?”

    皇甫凤麟迫不及待,脱口而出:“我们可以撑场子!”

    花贱贱勾唇一笑:“康帅富红烧牛肉面,就是这个味儿……同上。”……等等!导演你这个广告植入得也太刻意了好吗?!这么没技术含量的台词怎么可以出现在我的剧本上?!哼,那就不要怪我不念旧情……穷!逼!快!还!钱!

    闻人清祀懒懒地提了提眼皮:“去掉前半句,同上。”

    闻人姬幽目露鄙夷,但还是动了动嘴皮子:“虽然用脚趾头想都觉得那样的场面好蠢,但……小祀同上我也同上!”

    皇甫无桀侧开俊脸,微微咳了一声:“既然大家都同上了,我就勉强同上吧!”

    西月涟缓缓拉开狭长的眼角,口吻平淡,语气莫名:“我去看看新女婿长什么样儿,顺便……帮你把把关。”

    闻言,皇甫凤麟立刻跳了起来,指着西月涟的鼻子骂:“岳父大人,你破坏队形了你知道吗?!”

    “噗通!”

    不等话音落下,某人就呈完美的抛物线形,被一脚踹到了水里。

    众奸夫抬手掩面,朝水里扑腾的皇甫凤麟投去了婶婶的一瞥,一脸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队形神马的完全不是重点好吗?!这可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皇甫凤麟吭哧吭哧游到岸边,“噗”的吐了一口水,搭在河岸的石壁上,挑眉冷冷一笑。

    “队友?我就呵呵……”

    皇甫无桀目光随之一沉,仿佛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儿,即便从那两片冷峻的唇瓣中吐出几个讽刺的字节:“我也呵呵呵呵呵……”

    见状,菡萏公子不由得顿下步子回过头来,抬眸扫了一眼皇甫长安,黑眸之中饱含了婶婶的膜拜,以及更婶婶的戒备:“我该说这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还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话音未落,皇甫长安赶紧摆摆手撇清关系!

    “别误会!本攻跟他们不熟!”

    菡萏公子微勾眼角,盯着皇甫长安看了一阵,沉默不语,一直把她看得发毛了,才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来。

    “水里那个,一夜几次?”

    皇甫长安被他看得心慌慌,听到他这样问,下意识就回了一声:“七……七次?”

    菡萏公子的眼角愈发弯了:“这样还不熟?不过……你刚刚回答我的时候,为什么要用询问的语气?”

    皇甫长安挠了挠鼻子,有些不自然地看向天边。

    “说少了怕被你鄙视呗……这九州之上,有谁不知菡萏公子是西凉城的第一面首啊!不说夜御数女,至少也是御女数夜!倘若本攻说少了,岂不是要被你笑话?本攻被你笑话也就算了,可要是一不小心本攻的爱妾被你刺激得一蹶不振……”

    不等她把话说完,菡萏公子忽然猛的杀来一记眼刀,一张俊脸瞬间黑得宛如凶神恶煞!

    “闭嘴!”

    感觉到杀气扑面而来,总攻大人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即便捂住嘴巴噤声!可心底却是无比委屈……她破天荒夸一次人,对方竟然不领情?!真是有眼无珠,不识好歹!

    那厢,菡萏公子紧抿着嘴唇,险些气得内伤……皇甫长安这显然是故意怄的他,明明知道他昔日雄风不再有,还把他捧得这样高,不是暗中讥讽是什么?!

    越想越气,在众男宠的目光之下,菡萏公子更觉郁结,冷冷地一甩袖,转身就走。

    见他走离,皇甫长安立刻又跟了上去……这西凉城虽然只是一方疆土,占夜郎王朝全部版图的十分之一不到,可要找个人出来,绝逼是大海捞针!眼下花贱贱的消息网肯定是指望不上的了,她能依靠的,也就只有菡萏公子在西凉城布下的眼线和暗桩。

    这么想着,皇甫长安的步子又快上了许多,生怕跟丢了菡萏公子,只是还没等两人走出院子,就见原先那个小厮又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噗通”一下跪倒在菡萏公子的跟前!

    “公子……大、大事不好了!那个人他……他找上门来了!”

    菡萏公子睨着眉梢,冷着眼反问。

    “哪个人?”

    “就是那个……那个在大街上……”一想起那时候的场景,小厮就吓得瑟瑟发抖,一句话断断续续,连不成调儿,“打了城主的……”

    没想到那傻狍子会自投罗网,皇甫长安和菡萏公子都微微愣了一下。

    一秒后,菡萏公子低骂了一句“该死!”就速度冲去了门口,皇甫长安踮起脚尖“哎”了一声,紧跟着跑上去拉架!

    众奸夫亦是纷纷变了脸色,齐齐追了过去,作势要抢在总攻大人见到那个美人之前,将其打屎打残打怀孕!

    “靠!这水里怎么会有鳄鱼!”

    就在众人匆忙向外赶的时候,还泡在水里纳凉的皇甫凤麟蓦地惊叫了一声,一拍水面从湖里跳了起来,却不妨衣角给鳄鱼的血盆大口咬了个正着,又重重地给拽了下去!

    霎时间,湖水中那些潜伏的鳄鱼陆续被惊动,飞快地游了过来,对着皇甫凤麟张口就要,速度又快又猛,仿佛要将他撕裂成好几截!

    皇甫凤麟身陷其中,下半身还在水里,行动不如在水面上那样敏捷,再加上周围的鳄鱼越来越多,更是分身乏术应对不暇!

    刚劈开这条,又有那条从没有防备的地方蹿了出来,只逼他命门!

    眼见着恐怖的血口利牙扑面而来,仿佛一口就能咬断他的整个脖子!皇甫凤麟那叫一个欲哭无泪,打屎也想不到他的死法竟然如此凄惨!可眼下处境堪忧,哪怕是神功盖世的武林第一高手,也不可能在瞬间击退这么多的巨鳄!

    众人在回眸的瞬间,也是眸光一颤,不曾想皇甫凤麟会落入这样的险境,偏生他们又走得远了,不可能瞬间移动到湖面上,助他一臂之力!

    电石火光的一瞬,皇甫长安的脸色“唰”的就白了一层,瞳孔骤然睁得老大,几乎要掉出来!

    “不要——!”

    “嗖嗖嗖!”

    就在院子里所有人的心脏都被狠狠揪起,甚至因为过度的担忧而僵硬了片刻手脚的刹那,湖面上突然间破空射来无数箭矢,雨点般密密麻麻,像是要连同皇甫凤麟乃至所有的鳄鱼都一并射死斩杀!

    然而,如果瞪大眼睛看得仔细的话,就可以发现那些利箭精巧地避开了皇甫凤麟所在的位置,并以他为中心,在他周围用箭雨形成了一个严密的保护圈!

    而那条火烧眉毛就要咬上皇甫凤麟的巨鳄,在被皇甫凤麟用长剑奋力一挡后,又被十连发的精悍利矢一点一点地射偏脑袋,最后肚子一翻,仰躺在了水面上,和着猩红的血水缓缓沉了下去。

    众人这才蓦地松了一口气,手心里已然捏出了一层冷汗。

    皇甫长安再也顾不上其他,拔腿就朝皇甫凤麟撒丫子奔了过去,成为了她口中所谓的“风一样的女子”:“小麟子,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你不要过来……”

    听到皇甫长安的叫唤,皇甫凤麟即刻回过头来,对她粲然一笑,目光却透着凌厉的光芒,制止了她前进的步伐。

    一个闪神间,一条潜在水底下的巨鳄忽然猛地蹿出水面,这回咬的不是皇甫凤麟的脑袋,而是他的屁股!

    皇甫长安只觉得心头啪的漏了一个节拍,侧开脸有些不忍直视!

    “小心屁股!”

    “咔!”

    说时迟那时快,话音落下的一瞬间,那鳄鱼就已经一口咬了下去,皇甫凤麟避之不及,虽然没有被咬掉大块的肉……但,屁股上的衣服骤而就被撕出了一个大口子,露出雪一样粉嫩的肌肤!

    感觉到屁股上先是一凉,继而又是一阵麻和刺痛,皇甫凤麟顿时就变了脸色!

    次奥!这鳄鱼口味怎么可以这么重?!这不科学!

    特么它咬哪里不好?非要咬屁股?!

    太羞耻了有没有?!导演我要掐死你!劳资不要当光腚男主啊摔!要是早知道会落得这样悲凉的下场,他宁可刚才被一口咬断脖子好吗!

    羞愤之下,皇甫凤麟的手臂上陡然涌起了巨大的气力,扬手猛地一挥,就一剑刺穿左手边那条巨鳄碧绿的眸子,骤然在那宝石般幽碧的眼珠上裂开了几道红痕!

    冰冷的刀刃再度拔出来的时候,已然沾满了腥红的血迹。

    巨鳄因为剧痛而剧烈的翻涌扭动,拍打起一层又一层的水花……染了血的水红得有些渗人,泼了皇甫凤麟满脸,将他那恼羞成怒的复杂表情映衬得愈发的可怖,吓得巨鳄都争先恐后地退散开去。

    一直等到鳄鱼散去了大半,空中密密麻麻的箭雨才陡然顿了下来,动作整齐划一,令人拍手称绝!

    确定皇甫凤麟脱了险,只是碍于屁股光着,才久久地赖在水里不肯出来……皇甫长安忍不住摇了摇头,亏得他还是个洁癖,居然能忍受在那血污的湖水里面泡那么久,果然还是面子比较重要!

    只不过,经此一役,恐怕丫又要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了!

    回过头来,皇甫长安眯了眯眼睛,逆着光线朝方才射出箭雨的屋檐上方看去。

    因为距离隔得有些远,所以并不能看得太清楚,只隐约瞧见屋檐上整整齐齐地列着一对弓箭手……为首之人一身紫衣,迎风猎猎,哪怕看不见容貌,却依然透露出一股风华绝代的气息!

    那样傲然临世的身影,那样君临天下的气魄,那样一击必杀的霸道……

    皇甫长安光用嗅的,都能闻出他的味道来!

    屋檐上,南宫璃月淡淡地扫了一下睫毛,抬手将长弓递给身边的下属,尔后一扬衣角,踏着微风从屋檐上纵身飞了下去,旋即缓缓落定到皇甫长安的跟前。

    “折菊公子,别来无恙。”

92、你胖了

    皇甫什么长安凝眸,略带玩味地看着对方,并没有马上回话。

    才几个月不见,先前那个倨傲的少年便已彻底褪去了原先残存的几丝稚嫩,迅速成长为了一个睿厉深沉的主子,一向凉薄的眉眼间竟然微微裹挟似笑非笑的神态,愈发叫人捉摸不透他眼底下那繁芜复杂的心思。

    可他即便是笑着,皇甫长安依然从他身上嗅到了一股浓郁的萧杀之气。

    完全不用多问,单从他那双酷厉的凤眸之中,就能看出这个家伙在回到紫宸之后,经历的是怎样一个刀光剑影的世界……而跟他龙凤相争的那个人,便是那个连天地都看不清楚,却比谁都要有野心的,雪一样苍凉的男人。

    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一个男人成长最为迅速的时候。

    在第一眼见到南宫璃月的时候,皇甫长安首先窜上脑海的印象唯有“妖孽”二字。

    而在这之前的武林大会上,再次见到旷别多时的紫宸九殿下,总攻大人对他的印象又多了两个字,那便是“寒冽”。

    眼下,时隔数月,南宫璃月不仅在气质上脱胎换骨,就连容貌都有了莫大的变化……这种变化除了五官变得更深邃,面部的线条变得更锋利之外,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让人只消一眼,就能彻彻底底的沉沦其间,无法自拔!

    飞入鬓角的剑眉,捎着三分魅七分傲,微微上翘的狭长眼尾,透着一分妖九分佞,挺直的鼻梁下,两片薄薄的唇瓣却并不冰白,反而殷红得像是桃花般鲜艳娇娆……而在那微抿的薄唇嘴角,习惯性地勾起一丝浅浅的弧度,给这张本就写尽了风流的俊脸,更添了**蚀骨的魅惑!

    如果说,在这之前,南宫璃月被无数少女少妇爱慕追捧,是因为他长着一张俊美而精致的脸。

    那么现在,完全不用看脸,单是看那暗含风情的凤眼轻慢一挑,又或者单是看那潋滟的红唇傲娇一抿……就足以把人迷得七荤八素,不知身处何处,今夕何夕!

    偏生南宫小狐狸的这种蛊惑又不是刻意的,甚至是不自知的,就那么自然而然地流露了出来,宛如天生一副魅惑人心的艳骨,亦或是在体内封印了一只修炼千年的青狐妖……

    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总攻大人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她,一直看着他从远处飘摇而近,直至落定在跟前……在这整个不长不短的过程当中,便是连眨一下眼睛的功夫,都不舍得浪费!

    艾玛……怎么可以这么美!怎么可以这么魅!

    难怪连赫连长歆这种阅男无数,眼光高得离谱,就连菡萏公子都嫌弃的家伙……都会在一眼之下被南宫小狐狸迷得晕头转向,忘了自己是几根葱几根蒜。

    甚至,在被狠狠地胖揍了一顿,差点儿连小命都丢掉之后,却依然心心念念着他的绝代风华,此生唯恨不能一亲芳泽!

    等了大半天,也不见皇甫长安回话,南宫璃月不由得微扬眉梢,忽然间抬起手来,攥着皇甫长安两边的脸颊,重重地捏了一下。

    “傻了?”

    他下手的力道不算太重,但也绝对不轻,皇甫长安被他捏得龇牙咧嘴,疼得皱起眉头嗷嗷唤了两声,抬起手来就要去拍开他的爪子。

    “艹!好疼……莫名其妙的,你干嘛捏劳资的脸?!”

    只是在她扬手的一瞬间,南宫璃月就收回了爪子,垂下眼睑对着自己的五指轻轻扫了一道,仿佛在估量着什么。

    眉眼处依旧是似笑非笑,一双紫色的凤眸波光粼粼,闪烁着琉璃般绚烂夺目的光泽。

    “胖了,至少多了半两肉。”

    “泥煤!胖你大爷啊!”

    自从当了一次土肥圆中的航空母舰之后,皇甫长安对“胖”这个字眼就埋下了婶婶的恐惧和阴影!一听南宫璃月这么说,便就想也没想炸起毛来骂了他一句。

    骂完之后,又顿觉一阵心慌,赶紧抬起手来抚了一把自己的脸,十分紧张地自问自答了两句。

    “胖了吗?不会吧?!虽然本攻这段时间吃的是有点多……但是‘运动量’也很大啊!没理由会胖好吗?!对,一定是他瞎了狗眼,看错了……”

    跟前,南宫璃月一听“狗眼”二字,整个人立刻就不好了,眸色顿而一冷,目光中却不见怒意,只在那狭长微挑的眼尾处勾勒了更深一分的笑意。

    并没有理会皇甫长安的自言自语,南宫璃月顺着方才的话头,继续哼了一声。

    “半年长半两,一年就是一两,三年就是三两……呵,要是再过十年,你这样脸恐怕就不能再看了……”

    皇甫长安骤然大怒!

    “十年你个鹌鹑蛋啊!什么半年长半两,一年就长一两,不能这么算的好吗?!”

    南宫璃月幽幽地合了合卷长浓密的眼睫毛,似乎没有听到皇甫长安的话,依然口吻平淡地把方才的话接着说完。

    “不对,好像不能这么算……若是真的照着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大概用不了五年,你就活不下去了。”

    听到最后一句话,皇甫长安忍不住哼哼了两声,反驳道。

    “别搞得好像你很了解本攻的样纸,什么叫活不下去了?本攻看起来像是那种会自轻自贱的蠢货吗?哪怕是天塌了,本攻都不可能会轻生好吗?!再说了……本攻又不是没胖过,当年比这胖上了七八倍,还不照样顽强地活了下来……”

    只听皇甫长安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阵,南宫璃月并不打断她,也没有附和她,只缓缓收紧了眸色,自顾自摆出嫌弃的表情,哂然笑了一声。

    “到了那个时候,本王看着碍眼,说不定……就把你给杀了。”

    皇甫长安:“……”特么劳资在夜郎你在紫宸,相隔何止千山万水千里万里?你碍眼个p啊!

    闻人姬幽:“是不是只有我觉得,他们两个人……好像不在同一个地方啊?!”

    众人:“不,你不是一个人。”

    菡萏公子:“……”说好的打屎打残打怀孕呢?!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这种没营养的话题?!这不科学!

    皇甫凤麟:“……!”

    特么你们能快点滚走吗?劳资受伤的屁股都快在水里泡烂了你们知道吗?!算了……你们还是不要知道了!不,一定不能知道!就算知道了也要装成不知道!

    然而,就在皇甫长安和南宫璃月鸡对鸭讲地在那里叙旧的时候,忽然就人在湖面上大声嚷嚷了起来。

    “哎呀!湖里面太危险了,公子你快上来啊!天呐天呐……快看那边,鳄鱼又游过来!”

    闻声,皇甫凤麟顿然菊口花一紧,有种吞水自杀的冲动!

    靠!他的屁股还光着?叫他怎么上去啊?!

    眼看着不远处的湖面上飞溅起层层叠叠的水花,皇甫凤麟忍不住把牙齿磨得咯咯响……他发誓,他这辈子最讨厌的畜生,就是鳄鱼!

    什么?鳄鱼不是畜生?!滚粗!你见过比这更畜生的畜生吗?!

    “哎呀不好……”过了片刻,方才那个叫唤的小厮又惊呼了一声,“湖里面的那位公子晕过去了!”

    听到这话,皇甫长安即刻脸色一变,不再继续跟南宫璃月讨论胖瘦的问题,当下一个箭步冲到了湖水边,尔后踏水而上,掠过湖面将皇甫凤麟从水里给拽了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几乎是电石火光的一瞬间,皇甫凤麟猛地一个转身,把皇甫长安背在了身上!

    尔后,“哗啦”一下从水中飞腾而起,一路踏着水纹飞到了岸上,不等众人聚上前来慰问,就飞快地背着总攻大人东拐西弯,风一样地消失在了长廊的转角。

    皇甫长安趴在他的背上,对他这样的举动表示相当的莫名其妙!

    “喂喂!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好端端的你背我做什么,本攻有脚……”

    皇甫凤麟一咬牙,愣是没有吭声,一直进到屋子里,才连着皇甫长安两人一同滚到了床单上,卷了一身的被子……名副其实地滚了一回床单!

    半盏茶之后,皇甫长安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一脸迷茫地推开门走出了屋子,表示完全不能理解皇甫凤麟的所作所为。

    要不是那头南宫璃月快跟菡萏公子打起来,她定然是要剖根究底问个明白,只是眼下……救火更重要!

    轮着风火轮,皇甫长安一阵龙卷风似的刮回到了方才那汪湖水的岸边,远远地就闻到了空气中噼里啪啦一触即发的火药味!

    眼看着菡萏公子一手握着剑鞘一手握着剑柄缓缓地抽出了长剑,皇甫长安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地赶上前去,一掌劈向剑柄,将他的长剑拍回了剑鞘里面!

    “慢着,你知道他是谁吗?”

    菡萏公子目露寒光:“打伤城主的人。”

    “本攻是说身份!”

    “我的仇人。”

    “……”皇甫长安口吻一滞,婶婶地觉着这个更加鸡同鹅讲!只好转过头来,问向比较好沟通的鸭,“你呢,你千里迢迢地跑来这里,又是做什么?”

    “找你。”南宫璃月眼皮也不抬一下,“帮royi找你。”

    闻言,皇甫长安倏的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93、我也救不了你了!

    南宫璃月微扬眉梢,目光灼灼地看着皇甫长安,半眯的凤眸中盈着一汪潋滟的清水,却是一眼之下望不见湖底。

    殷红的薄唇缓缓张开,一字一顿,又重复了一遍。

    “帮royi找你。”

    这一回,皇甫长安听了个真真切切,脸上不由勾起几分奇异的神色。

    “你……你见过他了?!”

    南宫璃月点点头,见皇甫长安吃惊地瞪着眸子,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又抬眸反问了一声。

    “不然你以为,我为何会知道这个奇怪的名字?”

    听他这样一说,皇甫长安即便暗自思忖了一番,royi这个名字除了她和教父大人,确实没有第三个会知道,而且这个时代完全没有任何西洋语的影子,眼下南宫璃月咬字这样清晰,想必是听教父大人亲口念了那几个音节……也就是说,他们两个人,真的打过照面,并且教父大人还将这么重要的讯息,透露给了他!

    想到这里,皇甫长安非但没有信任南宫璃月,眸中的目光反而愈发狐疑了起来……怎么闻,都觉得那两个人之间,透着一股浓浓的奸情?

    教父大人从来都不是莽撞行事的人,保密工作绝逼完美得天衣无缝,若非必要,哪怕是半个字节也休想从他的嘴里套出来!

    可是现在,他却把这样机要的信息,告诉了一个很有可能会成为敌人的家伙……究其原因,只可能有两个,一个是他的脑袋被驴踢了,还有一个就是,她的脑袋被熊挠了!

    换个说法,皇甫长安就是抓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教父大人为什么会犯下这种低级的错误?

    他把真名告诉南宫璃月,完全没有任何好处,只会引起南宫璃月这只七窍玲珑小狐狸的怀疑……要知道,在寻常人看来,穿越这档子事儿跟天方夜谭没啥两样,可是在某些智谋过人的家伙眼里,就是比天方夜谭还要离奇的事情,他们恐怕都会怀疑上三分。

    所以,在听到南宫璃月似笑非笑地念着这个名字的时候,皇甫长安不得不怀疑——

    尼玛!他们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什么时候认识的?!又是什么时候好上的?!居然背着她偷情,简直不可饶恕有没有?!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教父大人虽然谨慎得连她都叹为观止,但南宫璃月显然也不是等闲之辈,教父大人想要拉拢他,为了取得他的信任,才会将自己真实的身份作为条件进行交换……

    想到这里,皇甫长安微微抖了抖眼皮,拿目光在南宫璃月那张妖孽的俊脸上来回扫了几遍,尔后略带疑惑地开口问道。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南宫璃月也不遮掩,坦白地回答她。

    “是他来找的的。”

    居然是教父大人主动找的南宫小狐狸?!这又是为什么?!特么教父大人这是转性了?

    至少!在她的印象之中,royi是从来不会主动去找谁的!他想见谁,只要吩咐一声,对方就算在地球的那一端,也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他的面前,或者是……被抓到他的面前!

    在那个世界的光明之中,或许没有一个特定的王,但是在黑暗之中,却有一个令所有人都臣服的王者……而教父大人,就曾经是其中的一位!

    所以,被王亲自“临幸”,那绝逼是一种无上的荣耀,足以证明王对他的看重与信任!

    就连她,都从来没有过这么高级的待遇好吗!

    卧槽好不爽有没有!导演,快给本攻来十斤醋!

    听他们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完全听不懂的话,众奸夫忍不住沉下了眸色,撇了撇嘴角,用利刃般的目光在南宫璃月的俊脸上来回割了上千道,才转头问向皇甫长安。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他’指的是什么人?”

    “什、什么叫肉亦殴?是个人吗?”

    “奇怪,这天底下还有姓肉的人?好特别的姓氏啊……难道是因为先祖喜欢吃肉,才被帝君赐了这样一个姓?”

    西月涟:“……”凤麟君,你要是再一直这样看错重点下去,我也救不了你了!

    等等……话又说回来,我为什么要救你?完全没理由啊……皇甫长安那么多的奸夫里面,除了一个花贱贱还算有点儿本事,其他几位……呵,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吃软饭的,趁早都休了才好!

    皇甫长安抿了抿嘴角,尚且沉浸在失宠的悲伤之中,没有闲情去理会奸夫们的只言片语。

    好半晌,才稍微收敛了心虚,再次抬眸看向南宫璃月的时候,盈盈的目光之中,已然捎上了看待情敌一般的淡淡的火药味儿。

    “那……他找你,是为了什么事?”

    南宫璃月轻慢地勾起眼尾,妖冶的眉目看起来精致而俊秀,迎着头顶上的日光反射出淡淡的一层白芒,宛如洒了毒粉的蝴蝶,投射出一抹难以言喻的锋芒。

    被那样的视线扫过,众奸夫竟不由自主地在心底滋生出几分寒意来,像是掉进了一个酷寒的地窖里,骤然间冷得刺骨,几乎忍不住就要打哆嗦!

    这样骇然而凌厉的目光,恐怕只有蛰伏在暗处的妖王才会有……危险的气息瞬而盈满周身,将气氛在刹那间变得剑拔弩张!

    就在众奸夫警惕地盯着南宫璃月,严正以待之时,却见他眉峰一扫,淡笑着转向皇甫长安,尔后……在众奸夫的怒目而视之下,缓缓地凑到皇甫长安的肩头上,两片殷红的唇瓣几欲贴上了她的耳朵,用一种大家都能听得见的声音,说了句悄悄话。

    “这里人太多,有些话说着不方便,你先找个隐蔽点的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再回答你刚才的那个问题……嗯?”

    一番话,说得平淡,并不见明显的感情一色彩,只最后一个“嗯”字抑扬顿挫,将音调甩了上去,听起来尤其的暧昧撩拨!

    皇甫长安被他口中呼出的热气痒到了耳根,忍不住缩了一下肩膀,不经意间就把脸侧了过去,恰巧把脸颊贴到了南宫璃月的薄唇之上。

    在肌肤相触的刹那,两人皆是一顿,不曾想过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而在他们边上,众奸夫瞬间就炸了毛,杀气腾腾地操起长刀长剑看了过来,誓要与情敌战个你死我活,不死不休!

    南宫璃月睨着狭长的凤眼,轻点脚尖就倏然飞身退了开去,摸不透神情的面容上终于显摆出了一幅明显的姿态——

    本王不跟你们这群宵小计较,那简直就是降低本王的身份,拉低本王的层次!

    他这一退,就直接退回了原来的那个屋顶上,随后一句凉淡的话音乘风而下,同它的主人一样倨傲狷狂!

    “你若想知道答案……就跟我来。”

    说着,不等话音落下,屋檐上的一排神射手连同他们的主子一同齐刷刷地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有城主府的护卫还想追,便被半空中飞射而来的密密麻麻的箭雨,死死挡住了去路,寸步难行!

    有人心存侥幸,见对方的箭雨钉在了离脚尖半步开外的地方而未伤及人命,以为对方无意伤人,便斗胆向前追了两步……尔后,被数十支长剑先后贯入喉心与胸口的位置,狠毒绝辣地钉死在了草地上,丝毫不留情面!

    “不许去!”

    众奸夫异口同声,想要拦住皇甫长安,一只只手臂作“紫薇别走”状扬在了半空中,动作整齐划一,像是在做集体体操一般。

    只可惜,还不等他们把手臂挺直,眼前就已空无人影,连总攻大人的半根毛都没能留下……哭瞎!

    墙的那一段,皇甫长安紧赶慢赶,终于在一炷香之后追上了南宫璃月,紧随其后一同跃进了一家客栈的顶层客房内,扶着柱子大口大口的喘气!

    她的轻功虽然不差,但也算不上是出神入化日行千里,换做平时绝对追不上南宫璃月,然而凡事一旦牵扯到教父大人,哪怕就是累得跟狗一样,她也认了!

    “快,快说……他找你,都跟你说了什么……做……做了什么?!”

    南宫璃月端坐在软榻上,一手捧起下属递来的茶汤,凑到嘴边浅浅酌了一小口,并不急着回话,却是轻抬眉梢,反问了一句。

    “那个男人……是谁?”

    “什么‘那个男人是谁’?”皇甫长安被他问得一头雾水,默了默,才有狐疑地蹙起了眉梢,“你不要告诉我,你只知道他的名字,却不知他是什么身份?!”

    南宫璃月依然是气定神闲,哪怕他心中灰常好奇,面上却不会再流露出半丝半毫。

    “他不过是托我传个话,我为什么一定要知道他的身份?”

    闻言,皇甫长安忍不住“靠”了一声,有种被耍的赶脚……尽管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她自己意淫过度。

    “那他要你传什么话?现在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可以说了吧?”

    南宫璃月放下茶盏,抬眸睇着皇甫长安,丽眸之中并无任何的暧昧之色,只长出了无数细小的爪子,紧紧地抓在皇甫长安的面庞上,想要从她的神情中猎取有效的讯息。

    “他只让我跟你说六个字——‘非我,杀我,是我。’”

94、谁吃掉了我的黄瓜?

    闻言,皇甫长安微蹙眉头,垂下眼睑仔细斟酌起那六个字的意思,反反复复在嘴里念了几遍。

    非我,杀我,是我。

    这六个字虽然简短,然而里面蕴含的信息量却很大,再联想起教父大人如今的处境,皇甫长安大概能猜到隐含其中的深意,但却不能完全确定……她所理解的那层意思,就是教父大人想要传达的意思。

    若是一不小心遗漏了什么更为重要的讯息,恐怕就不仅仅是招来杀生之祸那样简单了。

    沉吟了片刻之后,皇甫长安抬了抬眼皮,目光灼灼地回视南宫璃月,视线在一刹那间交汇撞击,仿佛能碰撞出零碎的火星。

    “这六个字……是什么意思?”

    南宫璃月微眯凤眸,错开了视线,缓慢下移的目光落在了皇甫长安搭在桌沿上紧紧攥着的五指,又转到那光滑的桌面上被深深抓出来的几道印痕。

    瑰丽如樱花一般的唇瓣随之抿成一条细线,于嘴角处勾勒出一丝狐魅的笑意。

    “你问我什么意思?呵……我怎么会知道?前前后后加起来,我同他见面的时间也没超过半刻钟,再加上他蒙着脸,根本就看不清楚表情,语气也是淡得没有任何情绪……这样的人,就连揣度都无从下手,我如何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听他这样一描述,皇甫长安更加深信不疑,那个托他带话的人就是教父大人!

    可是她想不明白好吗!为什么教父大人有话不直接找她,反而要麻烦南宫璃月千里迢迢的来跑这一趟?

    话又说回来,特么他找谁不好,偏偏要找南宫璃月这只满腹心机的小狐狸?!这家伙心眼的多得要命,哪怕她多透露一个字,都能被他逮个正着!凡事又喜欢寻根究底……一旦引起他的怀疑,皇甫长安毫不怀疑,自己穿越的这档子事儿,迟早会被他揭破!

    而眼下他们虽然看起来是处在同一战线上的,但南宫小狐狸这个嗜权如命的家伙,难保不会为了某个更大的利益而出卖她!

    所以……在没有把这多小雏菊给采到小背篓之前,把偌大的一个秘密透露给他,显然是极其冒险的做法!

    除非,教父大人有绝对的把握,能够控制得了他。

    凝眸往那张妖冶魅惑的面容上来回扫了两眼,男人精致的容貌散发着年轻人独有的青春气息,唯独那双眼睛,锋利如忍,毫不掩饰地透露出一种涉世已久的尖锐和锋芒!

    这样自负骄傲的千年狐妖……又岂是随随便便就能叫人控制的?

    想到这里,皇甫长安眸光微微一烁,脑中光芒一闪,陡而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因为这种可能性在教父大人身上发生的概率微乎其微,所以皇甫长安极少会朝那个方向考虑,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教父大人的穿越遭遇了如此诡谲的处境,自然不可能像前世那般如鱼得水,游刃有余。

    他之所以会找南宫璃月帮忙传话,并非是因为懒得跑这一趟,却是迫于无奈……而只能选择这样的方式?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只能说明一点——

    教父大人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咔嚓”一声,不经意间,皇甫长安猛然捏碎了实木圆桌的边缘,婶婶地抓出了一个破洞来,散得零碎的木屑飘散了一地。

    南宫璃月坐得近,被她这样的举动惊了一下,不由抬眼去看她,只见皇甫长安的眉峰紧紧拧起,琉璃般的眸子中不再是轻狂放荡,取而代之的是浓郁的担忧与紧张!

    见状,南宫璃月心头不免腾起几丝诧异,更加好奇起那个男人的身份来。

    皇甫长安这样的神态是他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而一个人能让夜郎太子忧虑至此,就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个人对她而言,非常非常的重要!

    一点点把手中的碎木头黏成粉末,尔后随手一样,投掷到半空中,皇甫长安眸光一凛,再度射向南宫璃月。

    “除了这六个字,他还说了什么别的没有?”

    “他说,只要你听到这六个字,自然会知道该怎么做……”南宫璃月斜斜地扬起眉梢,半眯的凤眼看不清楚神情,仿佛在回忆当日见到那人时候的场景。

    皇甫长安的眉头蹙得更深了几分:“就只有这样?”

    “呵,还有一句……”拉开眼皮,南宫璃月换上了一幅饶有兴趣的神态,自下而上睥睨着皇甫长安,“他说,现在他不在你的身边,没办法争宠,便让我想法子刺激刺激你的那群男宠,别让他们好过。”

    话音落下,皇甫长安止不住抽了抽眼角,完全无法接受……从教父大人的嘴里会说出这样的话!

    尼玛,教父大人是那种会煽情的人吗?

    还说什么“不在她的身边”云云……更诡异的是,连争宠都来了!

    次奥……教父大人会争宠?那究竟是怎样一个奇特的画面啊?!光用想的都让人风中凌乱了好吗!

    “他、他真的这么说了?!”

    一脑补那种场景,皇甫长安的小心脏就吃不消了,忍不住抬手扶着胸口,拔高音调质问了一遍。

    见她是这样的反应,南宫璃月不由勾起嘴角,眉眼处暗挟着几分浅薄的笑意……看来,那个男人在夜郎太子心中的分量,要胜过她身边所有的男宠,若是能把那个男人弄到手,整个夜郎王朝岂不是手到擒来?

    “‘别让他们好过’。”

    “啊?!”

    “他说了这个……其他那些,则是为了能让你听得懂,我特意加上去的。”

    “……”她就说,教父大人怎么可能说得出“争宠”神马的话,这才是他一贯以来的风格好吗,因为自己不爽,所以一定不能让别人爽!

    只不过,释然之外,总攻大人又不免觉得有些失落……

    嘤嘤嘤,要是教父大人真的来争宠,会是神马样子呢?好期待,好想看……哦不,等等,导演你还是别安排这样的剧情了,感觉会很虐心有没有!

    教父大人的气场太特么强大了好吗,他一出场,爱妾们还有活路咩?!

    啧啧!真是光脑补着,都觉得好虐……好虐……

    “然后呢,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的话吗?!”

    “没有了。”拢了拢袖子,南宫璃月站起身来,口吻平淡,却是十分的决然。

    话音落下,皇甫长安眼中的期待瞬间消匿了下去,连带着神情都暗淡了几许,唯有眉峰依然紧蹙,丝毫不见放松。

    见她如此,南宫璃月轻启薄唇,眸中一闪而过锋锐的光芒。

    “其实还有几句,不过那是他同我之间的交易,我没有必要告诉你……但如果,你能告诉我那六个字是什么意思,或许我们也可以做个交易,如何?”

    南宫璃月不是对什么都会好奇的人,若非必要,旁人的秘密他根本就不在乎。

    可是那个男人给他的感觉十分神秘,神秘到让他滋生出了想要再见到他的**……虽然看不见那个男人的脸,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历,南宫璃月却无端地觉得,跟那样的家伙打交道,才算得上是真正的过招!

    从那个男人的言行举止之中,就能看出他是个相当厉害的角色!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成了夜郎太子的——入幕之宾。

    念及此,南宫璃月轻叹了一口气,有种扼腕的感慨……想不通那么神秘高贵的一个男人,怎么就会看上皇甫长安这种吊儿郎当比流氓还要猥琐下流的女人?是物极必反,还是他的狗眼瞎了?!

    对上南宫璃月蛊惑而又略带轻视的目光,皇甫长安却是想也没想,就断然回绝了他!

    “哼!本攻懒得管你们之间做了什么交易,不说拉倒!”

    说着,人影一闪,皇甫长安就大步流星地消失在了门边。

    出门的时候甚至差点把斩风那个魁梧大汉撞下了楼,可见她走得有多快!

    等斩风回过神来,皇甫长安已经走远了,再转眸,南宫璃月也跟着跨出了门开,轻轻一扬袖子,吩咐道:“我们走。”

    斩风面露诧异,忍不住问了一句:“现在……就走?”

    他才刚刚把客栈的钱给付了好吗!

    南宫璃月款步走下楼梯,没多做解释,只淡淡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他这一趟来西凉,并不是闲暇之时游山玩水,若非那个男人开出的筹码让他动心,他也不可能冒险在这样的关头秘密离开紫宸。

    就紫宸现在的局势而言,他多离开一阵,就多一分危险!

    南宫重渊……从来都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他跟他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即便谁也没能占得上风,却也是几次险些丧命。

    回到城主府,没等众奸夫迎上前来“质问”,皇甫长安就一个人闷头把自己关进了屋子里。

    众人见她神情郁郁,不由得面面相觑了一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也没敢继续闹腾,只贤惠端庄地守在门口,等着总攻大人的召见。

    一直等了半柱香的时间,才听得从屋子里爆出了一句粗口。

    “艹!谁吃了本攻的黄瓜?!”

    适时,菡萏公子刚安顿好了赫连长歆,听闻皇甫长安回府,正走过来想要问她话,闻言……当下脸色一沉,默默地又扭头走了开去。

    ------题外话------

    这几天培训搬家,累成狗,明天应该可以恢复更新啦,么么哒!爱泥们!

95、有本事偷吃,没本事承认啊!

    走离院子,一路绕了好远,菡萏公子本打算眼不见为净,装作事不关己的样子,然而皇甫长安那嘹亮的嗓门隔着重重围墙,从头顶上方传了过来……一遍,又一遍!

    “到底是哪个兔崽子偷吃了本攻的黄瓜?!特么给劳资滚粗来!丫有本事偷吃,没本事承认啊?!尼玛……现在的世道真是乱得没救了,竟然连黄瓜都偷吃……还能更丧心病狂一点吗?!”

    瞅见立在一边的护卫脸上微微痉挛的表情,菡萏公子忍不住在脑门上飘过几道黑线。

    自从折菊公子踏进了城主府的门槛之后,整个府邸那高大上的气氛都被拉低了一个档次有没有?!

    菡萏公子自认为活了一把年纪,阅人无数,把天底下什么样儿的人都看了个遍,却是从来没有遇见过像皇甫长安这样的……说她不正常吧,有时候那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响,连他都冷不防会着了道,可要是说她英明睿智神马的吧……呵呵,那还真是说不出口!

    抬手招来一个下人,菡萏公子扬起袖子掩着嘴,左右看了两眼,继而凑上前去吩咐了一声。

    “去,洗盘黄瓜,快些送到折菊公子的房里!”

    小厮虽然心有疑惑,不知道为何那小公子会为黄瓜君如此执着,却也不敢多问,垂头应了一声,即便匆匆跑去了厨房。

    一直看着那小厮走远,菡萏公子才缓缓松了一口气,勾起嘴角轻轻一哂。

    然而,嘴角的弧度还没有完全弯起,就即刻僵在了脸上……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之后,菡萏公子的脸色顿时更阴沉了三分,当下狠狠剜了一眼守在一旁的护军,一甩长袖拂手而去!

    莫名其妙被瞪了一眼的小哥又是心惊又是疑惑……他刚才做错什么了吗?他明明什么都没干啊!

    大概又过了半个时辰,皇甫长安一手搭在桌面上,一脚蹬在椅子上,咔嚓咔嚓啃着手里的黄瓜,仿佛吃了就能成仙似的,那叫一个有滋有味!

    只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某处,过了良久也没挪动片刻,甚至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众奸夫围坐在她的身边,不由微蹙眉头。

    见她这样,闻人姬幽更是闷得慌,先是凑上前去拿手在皇甫长安的面前晃了晃,一连试了三次,都被完全无视!乏味之下,闻人姬幽只好将目标转向了桌子上吃剩下的几根黄瓜,狐疑地拣起了其中的一根,正要凑到嘴边啃。

    “这玩意儿真的有那么好吃吗?”

    却不想,刚刚才把黄瓜拿起来,就给总攻大人一把夺了回去,口吻听着甚至有些凶煞!

    “别烦本攻……本攻现在脑子很乱。”

    闻人姬幽从没听她用这样的口气说话,不禁吓了一小跳,回头同闻人清祀对了一眼,继而小心翼翼的退了开……一直等退到了门边,闻人姬幽才倏然回过神来,她刚才……竟然有点害怕皇甫长安?!

    身为魔宫中人,又是少宫主的嫡亲姐姐,在这天底下,从来只有别人怕她的,除了那个极少露面的宫主……她打娘胎里粗来,就没有怕过第二个人!

    可是刚才那一瞬,被皇甫长安那一声呼喝,她竟然心生畏惧!

    尼玛!这不科学!她就是怕全天下的人,都不可能会怕皇甫长安那样的家伙好吗?!真是脑袋被门夹了才会怕她!

    只不过,想是这样想,闻人姬幽却是不敢再凑过去骚扰皇甫长安……不然,一旦惹恼了总攻大人,她本人不可怕,那些围着她转的男宠们,一定会让你刻骨铭心地知道,什么叫做“可怕”!

    要知道……在这九州之上,死心塌地挖肝掏肺护短护到令人发指的十佳绝世好面首,不仅仅只有菡萏公子一只!

    赫连长歆仅有菡萏公子一人,便能作威作福到如此境地,而总攻大人……可是整整有一打好吗!

    想到这里,闻人姬幽不禁眸光微烁,从心头滋生出一股子采撷男宠的冲动来……哦呵呵,只要一想到她们两个人哪一天若是吵架了,身后就有一群男宠冲出来火拼!艾玛,那场景,那气氛……不要太帅有没有!真是光想着都忍不住鸡冻得兽血沸腾了呀!

    当然,要是这样的想法被皇甫长安知道的话,恐怕只能招来总攻大人的白眼一记,另送不屑的哂笑一声——

    开什么玩笑,男宠养起来只是为了打架?那还不如养藏獒好吗!

    不懂得男宠的好处就不要瞎yy,还打群架呢……特么劳资一包速效软鸟散下去,你的那些男宠们就要哭瞎了好吗!根本就是图样图森破嘛!

    眼下,总攻大人没有读心术,无法看透闻人姬幽那个脑袋瓜子里头装着的想法,而且就算她有读心术,此时此刻恐怕也没那个心情去理会别人的小心思。

    那时候在客栈里,听到了教父大人托南宫璃月传的那六个字之后,她就觉得整个世界都不好了!

    一开始,只是觉得别扭,隐隐觉得有些什么地方不太对劲,还以为那是南宫璃月前来传话的缘故,直到反复念着那六个字,又同南宫璃月聊了一阵,皇甫长安才陡然明白过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儿!

    教父大人的意思已经不用再揣摩了,最简单粗暴的翻译,便是——

    杀了千镜雪衣!

    在他还是千镜雪衣的时候!

    这个任务显然很难,可以说是在教父大人给她下达的所有命令里面,最为棘手的一次!

    可重点仍然不在这里,她之所以会觉得奇怪和别扭,完全是因为……教父大人明明知道这个任务很危险,一旦有分毫的差池,就会有丧命的可能!但就算是这样,他还是选择了让她出手对付千镜雪衣!

    在皇甫长安的印象里,教父大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懒散”这两个字简直跟他绝缘,而且越是有挑战性的事情,就越能激发他的热忱和兴趣……所以,对付千镜雪衣这件事,若是他能办得到,是绝对不可能把让她插手的!

    也就是说,现在教父大人让她趁机杀了千镜雪衣,并不是像以往那般单纯地下达任务,而是——

    他在跟她求援!

    毕竟那个身体是千镜雪衣的,他作为一个外来入侵的灵魂,在根源上就不是本体的对手,若是本体是个孱弱的家伙也就罢了,可偏偏……千镜雪衣那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容忍别人来抢占自己的身体?

    不到万不得已一筹莫展,教父大人不会让南宫璃月带给她这个消息。

    如今他开了口,那就只能说明……

    教父大人现在大概已经被千镜雪衣的本体彻底地压制了下去,若千镜雪衣不死,他很有可能就会长久地处于沉眠的状态,并且不会再醒过来!

    “咔嚓!”

    啃完最后一口黄瓜,仿佛那是千镜雪衣的脖子……皇甫长安随手将剩下了的那截黄瓜蒂猛地一拍,压扁在了桌面上,尔后目光一凛,终于聚起了焦距,挪开了盯着皇甫凤麟的小翘口臀看了大半个时辰的视线。

    在她抬眸的刹那,皇甫凤麟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解脱了……哦不,是虚脱了!

    艾玛……他还以为皇甫长安发现了什么,才会盯着他的屁股看,结果丫只是单纯的看着那个方向而已,不能再坑爹!

    正内牛满面着,耳边忽然传来总攻大人亲切的问候。

    “对了……你的屁股怎么样了,现在还疼吗?”

    闻言,皇甫凤麟脸色一僵,菊花一紧。

    “你……你为什么这么问?”

    皇甫长安担心地投来关切的视线:“你的屁股不是被鳄鱼咬伤了吗?上了药没有?”

    皇甫凤麟登时虎躯一震。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屁股被鳄鱼咬伤了?!”

    “看见的啊!”皇甫长安却是一脸理所当然,转过头去,扬手挥了一圈,问道,“大家都看见了,是吧?本攻没看错吧?”

    话音落下,众人微抿薄唇,在皇甫凤麟一脸恶狠狠的……“你们敢点头我就敢跟你同归于尽”的神态下,犹豫了片刻后,终于保持了缄默。

    只是,那种“为您点蜡”或者“为您挽尊”的眼神儿,已然很清楚地说明了一切……他们确实是看到了!

    霎时间,皇甫凤麟内牛成河……特么他这难道是掩耳盗铃的节奏吗?!

    为什么他们的视力要这么好?!跪求戳瞎一万次!

    边上,一口气吃完了整盘黄瓜的总攻大人却是神清气爽,完全没有体会到四皇兄那种宛如被一亿头草泥马践踏而过的心情,现在的她……在想明白了一个点之后,心境顿而又豁然开朗了起来。

    就好像不小心失足坠落悬崖的人,才刚刚掉下了两米,就被峭壁上的树枝稳稳地托住了身子。

    皇甫长安很清楚,教父大人从来不是贪生怕死的性子,自从坐上了黑道教父的宝座之后,他就已经可以把死亡看得跟吃饭喝茶一样简单。

    而且,就是这个男人……曾经抛却了所有的荣耀与辉煌,只为追随于她,而闯入了这个异世!

    这样的教父大人,是不可能会为了自己的性命,而牵连她涉入险境的。

    换个说法就是……千镜雪衣虽然非常难搞,杀他的胜算十分渺小……

    但,并不是完全没有!

96、窝好紧张,好害怕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教父大人更了解皇甫长安,作为从小将她训练成世界顶级杀手的顶级上司,对于皇甫长安的实力,教父大人或许比她自己还要看得更为深远和透彻。

    之所以把这样危险的一个任务交到皇甫长安的手里,教父大人显然并不是仅仅为了求生那么简单……正因为他信任她,相信她的实力,才会义无反顾地将自己的生死交托在她的手里!

    为了回报教父大人的这份信任……皇甫长安举黄瓜发誓!

    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无论即将面临怎样凶恶的险境,她都一定要拼尽全力!干掉千镜雪衣那个万年死变态!把教父大人从他的魂魄下拯救出来!

    等到把整个事儿都梳理透彻之后,皇甫长安逐渐就静下了心,不再想刚才那样紧张焦虑,好似全身的毛发统统都竖了起来,一副全副武装随时准备战斗的模样。

    皇甫长安很清楚,解救教父大人的行动火烧眉毛迫在眉睫,哪怕多拖延一刻钟,教父大人所遭遇的危险就会多上两分!可与此同时,她更加清楚,想要对付千镜雪衣那样难缠的家伙,必须从长计议,不能鲁莽行事打草惊蛇……否则,千镜雪衣一旦对她有所戒备,被扔到砧板上跺成碎末死翘翘的那个人十有**就是她了有没有?!

    所以,她现在可以做的,并不是去找千镜雪衣单挑,而是按部就班,照着原来的计划行事……唯一要做的,便是加快速度提高效率,尽快打开雪龙山上的宝藏,把埋在里面的九魄龙灵骨找到!

    只有拿到了千镜雪衣迫切想得到的九魄龙灵骨,她才有资格同他坐在同一张桌子上,进行“各取所需”的谈判。

    考虑到这里,皇甫长安心下虽然仍有些迫切,却也明白这事儿急不来,想得太多只会让自己的思维陷入一个僵硬的模式,便暂时将教父大人的寄望搁置到了一边,把更多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皇甫凤麟被鳄鱼咬伤的屁股上……同时,也是不想让奸夫们徒添无谓的担心。

    只是总攻大人这般“贴心”,皇甫凤麟却是完全没有感受到!

    在整屋子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后臀上的刹那,他的脑子里就只有一个简单而粗暴的念头,那就是……劳资可以光荣地去屎了!

    “对了……有一件事,不知菡萏公子是否可以为本王解惑?”

    皇甫无桀蹙着眉头,看着皇甫凤麟一脸哀莫大于心死的神色,虽然对这个身为情敌的弟弟并不想关照太多,但毕竟……他是长兄,皇甫小四被人笑话,他这个皇甫老大脸上也不见得有什么光彩,便开了口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菡萏公子刚一走进,就对上皇甫无桀暗含凌厉的视线,不由半眯起眸子,勾起眉梢淡淡一笑。

    “王爷请问,若是鄙人知情,定然知无不言。”

    皇甫无桀凝眸直视着他的眼睛,却是没有立刻收回视线。

    “本王十分好奇,为何这城主府的湖水之中,会有如此多的体型巨大的鳄鱼?据本王所知,府中的湖水并不封闭,而是同府外的水流相连,若是将这样凶恶残暴的鳄鱼放出府邸,难保不会伤到无辜的百姓……”

    闻言,菡萏公子微微抬眸,面上的神情不卑不亢,并没有任何的谄媚之色,甚至有点儿自负,但也不算是无礼。

    “王爷不必担心,湖水虽是内外相衔,但鄙人早就在水流的出口设下了三重栅栏,鳄鱼是不可能会跑到府外去的……至于这鳄鱼的来历和用处,还望王爷见谅,鄙人早先与人有约,恕无法多言。”

    听到这里,皇甫无桀目光微动,不由回头跟皇甫长安对了一眼。

    这鳄鱼果然有猫腻!

    但是菡萏公子不想说,而且听他的口吻,似乎对立约之人颇有忌惮,想要威逼利诱地将他的嘴巴撬开……似乎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正当两人心怀好奇一筹莫展之际,西月涟却忽然开口问了一句。

    “城主府里的这些巨鳄……莫不是从魔宫弄来的吧?而你口中所说的‘立约之人’……想必就是魔宫宫主,千镜雪衣了?”

    听到“千镜雪衣”这四个字,菡萏公子不禁微微变了脸色,看向西月涟的目光顿时充满了探究,想要知道那张银色的面具之下,究竟隐藏着怎样一张面孔?!

    然而,狐疑归狐疑,菡萏公子却不是那种容易入套的人,听他这样问,并没有立即回答,只反问了一句。

    “此种碧眼巨鳄,乃世间罕见,传闻是魔宫的前任圣君耗费半生精力,在蛟龙岛捕捉了上百条稀有龙尾鳄精心培育而成……也就是说,这样的鳄鱼,寻常人根本没有机会看见,你既然认得出,又扯上了魔宫……难不成,你也是魔宫的人?”

    话音未落,西月涟眸光一烁,正要回话。

    边上,皇甫长安却抢先笑了一声。

    “什么破鳄鱼,又凶残又恶心,本攻见了都觉得糟心,亏你还把它夸得跟稀世珍宝似的……不过,这种光咬人的变态玩意儿,就是用脚趾头想也猜得到……普天之下,除了魔宫宫主那个死变态,还有谁会有兴趣养鳄鱼当宠物?”

    大概是头一次听到有人把魔宫宫主叫成“死变态”,菡萏公子忍不住噗嗤低笑了一声,无法想象要是这话让千镜雪衣听到了,他会是个什么反应?

    虽然,千镜雪衣确实很变态,而且恐怕全天下的人都这么认为。

    但……威慑于魔宫的势力,大伙儿都只是在心里头骂上一千次一万次,从来都没有谁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唤出来……眼下折菊公子就这么大喇喇地在朗朗乾坤之下喊了一声,足以见得她的胆儿,绝对肥得可以!

    被皇甫长安这么一打岔,菡萏公子的心头纵然仍有怀疑,却也明白这么问是问不出什么结果的,又见鳄鱼的来历已然被他们看破,并没有违反先前他跟千镜雪衣的约定,便也不多做隐瞒,点头应了一声。

    “不错,这些鳄鱼,是魔宫宫主托我养的……”

    闻人姬幽虽然打小在魔宫里长大,然而魔宫的地盘并不只有一个,而是五湖四海地分散在九州之上,再加上千镜雪衣对鳄鱼一事相当保密,所以她并没有见到过。

    眼下,听着西月涟和菡萏公子这样一说,不免好奇地抬了抬眉梢。

    “养鳄鱼还不容易吗?魔宫里那么多人,让谁养不是养,干嘛非得放到你这儿养……难不成是因为你这里的水比较好吗?”

    “呵……”菡萏公子淡淡一笑,面上却不带任何的笑意,眼角处的阴霾看起来甚至有些酷厉,“自然不是水的原因。”

    “闻人十万个为什么”继续诧异:“那为什么啊?”

    一边说着,视线从邯郸公子脸上掠过,落到了西月涟的身上,却见西月涟微抿薄唇,似乎他也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只隐约听闻了千镜雪衣养鳄鱼的事儿,但具体的内情并不十分清楚。

    菡萏公子自然不会多说,皇甫长安等了一阵,见他闭着嘴巴保持缄默,不由得转头看向花贱贱。

    这一回,却连花贱贱都摊了摊手,毫无任何音讯……

    可见,千镜雪衣的保密措施做得有多谨慎!

    正是因为如此,皇甫长安就更加好奇……那个史上第一变态,弄粗这么变态的东西来,到底是要干嘛?!

    “莫非……”沉吟了片刻,一直低调地站在一边把自己当成西伯利亚冷空气的闻人清祀缓缓抬起头来,随即凉凉地拉开眼皮,朝菡萏公子睨了一眼,问道,“是因为要用人……来投喂这些鳄鱼?”

    本该是问句,可一当字节脱口而出的时候,就自动地转为了陈述的语气。

    闻人清祀也只是在被千镜雪衣带走的那几年里,不经意间见过一两次鳄鱼吃食,当时隔得有些远,看得并不十分清楚,所以也不是很肯定……但除此之外,他想不出别的更好的理由,来回答这个问题。

    听到这话,菡萏公子抖了抖袖子,勾起嘴角怪异一笑,却是没有回话,只负手走了出去。

    一直走到了门边,才凉凉地哼了一声。

    “你知道便是了……又何必点破?这件事便到此为止,说多了,对谁都不是好事。”

    得到菡萏公子肯定的回答,皇甫长安顿觉背后嗖嗖嗖的冷风四起,毛骨悚然,不寒而栗……那么大的鳄鱼,居然是用人肉来喂养的?!尼玛啊……这湖中那么多的鳄鱼,到底要吃掉多少人,才能养得那么肥硕?!

    麻麻……窝好紧张,好害怕……这里的人都是丧心病狂的蛇精病有没有?!他们根本就不把人当成人看了好吗!

    一时间,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下来,静谧得就连呼吸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严肃非常,好像下一个将要被当成饲料偷食的就是自己似的,一个个寒毛竖起,如临大敌……就连闻人姬幽都觉得有些抗不牢,乖乖地承认了她跟宫主压根儿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靠!”

    憋了大半天,皇甫凤麟终于皱着脸皮骂了一声,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屁股被那种吃人的怪物咬了一口,就恶心得连年夜饭都要吐出来了好吗!

97、你要相信我是清白的

    在得知湖中巨鳄跟千镜雪衣有关之后,皇甫长安先是对着菡萏公子旁敲侧击了不下一百次,得到的回应却始终只有菡萏公子的缄默和白眼一记。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为了能从菡萏公子口中套取有效的信息,皇甫长安再接再厉,搬出了赫连长歆继续对他威逼利诱,然而……本以为赫连长歆是菡萏公子的软肋,只要她肯开口,菡萏公子不可能不从,可实际上……事情的进展却并没有想象中那样顺利。

    这一回,菡萏公子说什么,都不肯轻易妥协,像是嘴巴被上了一道锁似的,没有千镜雪衣亲口下达的命令,别说是字句,就算是标点符号也不肯泄露半个!

    哪怕赫连长歆在皇甫长安的唆使下,一哭二闹三上吊,四淫五嫖六绿帽,菡萏公子仍然是咬碎了一口银牙,宁愿躲在屋子里对着上书“折菊公子”的木偶小人扎上一千根银针,也不愿“出卖”了魔宫宫主。

    因为他很清楚,得罪了皇甫长安,顶多就是处不好“岳婿”关系,叫她在一边煽风点火离间他跟城主的感情。

    可若是得罪了千镜雪衣,唯一的下场,便是闭着眼睛也能看到——

    他,和城主,都活不成!

    所以,在赫连长歆受了皇甫长安的教唆,气势汹汹地跑到他面前,扬言要休掉他跟他断绝关系把他赶出城主府的时候,菡萏公子几乎连吭都没吭一声,只婶婶地望了一眼赫连城主,又怨愤不平地瞪了一眼皇甫长安……随后,就独自一人,连行李也不曾收拾,就离开了城主府。

    并且这一走,就消失了将近十天……仿佛一滴水落进了大海里,从此了无音讯!

    对于菡萏公子这样看似自觉实则偏激的行为,包括皇甫长安在内,都深表吃惊,不敢相信那个史上第一的绝世好男宠,竟然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秘密,而抛弃他曾经用绳命去守护的那个女人……尼玛,这不科学好吗?!

    也正因为如此,皇甫长安不得不重新审视魔宫宫主,重新用一种不同的眼光,去探究千镜雪衣这个神秘而高深的……宛如高于世人存在的……拥有着神祗一般的容颜和气质,却同时纳含了一颗比魔鬼还要残忍与凶恶的心脏……的男人。

    这也是头一回,皇甫长安开始心生忐忑,不敢夸下海口拍着36d的大胸肌保证,一定可以拿下千镜雪衣这朵变态小雏菊!

    若非必要,她甚至不想再跟这个人再扯上任何的关系!

    可是,教父大人还在他的身体里面,更重要的是,教父大人……相信她!

    每次只要一想到这个,皇甫长安就觉得兽血沸腾,小宇宙里一鼓作气燃烧起了焚天毁地的熊熊烈火!没错,就是酱紫!她可以不相信自己的能力,但绝不能质疑教父大人的眼光好吗?!

    因为……就算神会出错,教父大人他也不可能会有错!

    如果说天启国师是整个天启王朝的信仰,那么教父大人,就是她的信仰!

    眼下,菡萏公子这一离家粗走,寄托在他身上的线索就算是彻底断了,皇甫长安不得不让花贱贱和亲爹大人联手打探魔宫之中隐藏在巨鳄身上的秘密,却不想……这一查就查了半个多月,可不论是花贱贱那边,还是鬼织夫人那边,都没有寻得任何派得上用场的消息。

    不管是九魄龙灵骨也好,还是湖中巨鳄也好,皇甫长安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仿佛什么事情一旦遇上了千镜雪衣,就会变得石沉大海,再也掀不起任何的涟漪。

    一时间,众人像是误打误撞地绕进了一个繁芜的山谷,里面丛林茂密,迷雾深深,有些东西明明看起来触手可及,却又在瞬间消失,寻不到一个可以突破重围的出口。

    食人巨鳄虽然没有给皇甫长安带来太大的威胁,但其所引发的阴霾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挥之不去,久久地笼罩在她的心头之上。

    在证据和线索不足的情况之下,皇甫长安完全推测不出千镜雪衣的目的……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家伙,绝逼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而在他的棋盘之上,他们都是棋子,不管他们愿意……还是不愿意。

    自从得知千镜雪衣不仅仅是魔宫的宫主,还是白帝城的城主夫人,甚至是天启国万众景仰的国师之后……皇甫长安就愈发觉得,这只变态的势力范围之广,能力之强,简直超乎想象,令人发指!

    他们在他的眼里,恐怕就像是一直渺小得微不足道的蚂蚁,只要他想……似乎随时,随地,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把他们捏爆!

    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对于总攻大人而言,显然是无法忍受的!

    所以,在真相大白于天下之前,在把所有的谜团调查得水落石出之前……的这段时间内,总攻大人不自觉地进入了一个相对而言较为狂躁的状态!

    具体表现有两点。

    第一是黄瓜的消耗量……与!日!俱!增!

    第二则是,在滚床单的时候,总攻大人超乎寻常的热情与激烈!闹出来的动静就算隔着一百米远都能听见!以至于赫连长歆不得不挥手将原本守在院子里的护卫,体贴入微地调到了方圆两百米之外。

    这半个多月来,大概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皇甫凤麟被鳄鱼咬伤了的小翘口臀,终于痊愈了!并且在上好的膏药涂抹滋养之下,显得更加的细腻粉嫩有光泽,用总攻大人的话来讲就是——

    “像刚刚煮熟的鸡蛋一样,光滑柔嫩,吹弹可破,手感好到爆有没有?!简直比女人胸口的那十两小馒头都要迷人……”

    说这话的时候,总攻大人还在为皇甫凤麟涂抹最后一次膏药,一边涂一边吃豆腐,摸了一遍又一遍,表示完全停不下来好吗!

    就在皇甫凤麟抱着被子趴在床上,快要给总攻大人摸得浴火焚身之时,皇甫砚真“哐”的一声推门走了进来,带回了第二个好消息。

    “你要的那些东西,我都带来了。”

    “哟西!太好了!”皇甫长安闻言大乐,一巴掌拍到了皇甫凤麟白白嫩嫩的小翘口臀上,登时就在那片雪一样光滑白皙的肌肤上印下了婶婶的五指掌痕,“宝贝们现在在哪里?快带本攻去看看!”

    说着,皇甫长安就兴致勃勃地从床边跳了开去,一个箭步闪到皇甫砚真跟前,抓着他的手腕就往外走。

    临出门前,皇甫砚真微微侧过头,淡淡地扫了扫眼睫毛,继而朝着床上趴着的那只被扒下了半条裤子的情敌……投去了冷然的一瞥。

    在触上那道冰冷的目光时,皇甫凤麟陡然心头一沉,心想……完了!二哥肯定是误会什么了!

    意识到这一点,皇甫凤麟立刻伸出想要拦住他:“二哥你先别走……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

    然而,一句话还没说出口,皇甫砚真的衣角就彻底消失在了门边。

    “呜呜呜……二哥!”皇甫凤麟颓然地放下了手臂,把脸埋进了枕头里,痛不欲生地呜咽了起来,“你要相信我是清白的!我没有趁你不在,故意勾引公子……”

    就冲着皇甫砚真刚才看他的那个眼神,他就已经可以预见到……未来,至少三个月内,他的日子,都不会……太好过!

    嘤嘤嘤!被鳄鱼咬伤屁股就已经够惨的了,到头来还要蒙受这样的不白之冤,简直就是史上第一杯具有没有?!

    “为了掩人耳目,我打算将它们分批运进城,所以现在到的只有第一批……”

    离开城主府后,皇甫砚真坐在马车上,一边赶去客栈,一边跟低声同皇甫长安解释。

    “按照你之前吩咐的,为了不让人查到这些东西是从夜郎皇城运出来的,我特意命人将它们先行运送到了往东的一个小镇,再打着折菊宫的名号带人亲自去取出来……这样做虽然有些耗时费力,却可以完全保证,没有人能查到它们跟皇族有关。到时候就算被人探查到了什么线索,那也只是‘折菊宫’的秘密武器。”

    闻言,皇甫长安激赏地投去了一眼,笑着点了个赞。

    “呵……做得很好,回头重重有赏!说吧,你想要什么?”

    敛了敛眼睑,皇甫砚真略一思索,并没有马上脱口而出“我要你”之类的粗俗而露骨的话,自从他这一趟携着宫疏影回了一趟皇城之后……比起滚床单这等大事,他发现了更重要的一点。

    那就是……地位问题!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一路上,他是跟宫疏影是决斗回去的!

    最开始的时候,因为双方都不服从对方的命令,所以拔了刀开了杀戒……至于下场,自然是显而易见的,两个人的武力值不分伯仲,几乎分不出什么胜负,即便杀得再天昏地暗,也不见得能在客栈的床上少躺那么一时半刻。

    因为那次一言不和而引发的决斗,两个人齐齐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

    后来,为了避免再发生这种两败俱伤的情况,加快赶路的速度,他们在思索再三之后,经由一个老伯的提点,一致同意采取猜拳的作为正式的决斗方式!

98、我要当大房!

    本以为酱紫就可以很好很河蟹地解决争端,却不想……再怎么完美的构想,一旦投入实际实施起来的时候,必然会遭遇难以预料的挫折!

    比如说……

    从头到尾,他们一共猜拳猜了九十九次!结果!皇甫砚真竟然可以运气背到一次都没赢!这对一向心高气傲自负超群的二皇子殿下而言,简直就不可理喻有没有?!

    可就算他再不愿意承认,残酷的事实却是铁证如山般摆在面前……枉他饱读兵法轨道,枉他精通棋艺谋略,枉他一腔腹水黑如墨,但这些跟猜拳都没有半点儿关系!作为一种不需要任何技巧的比斗方式,猜拳靠的单纯就是运气,若是老天爷不肯帮他,那就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他!

    所以,这一路赶回夜郎皇都,又一路赶往西凉城的半个多月的时间,可以称得上是皇甫砚真自出生以来最黑暗的一段历史……就连当初母妃发疯失宠被打入“冷宫”之时,他都没有这样的难过!

    而在最后一次,宫疏影居然还看在他一次都没有赢的份上,觉得他太可怜了,而故意将得胜者的福利赏给了他!

    对此,二皇子殿下表示他的自尊心表示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的重创!

    同时,皇甫砚真也很清楚,不管他有没有拒绝宮狐狸的“好意”,他这辈子都已经因着“猜拳”这两个字,而被抹上了一个浓浓的污点,永生都无法抹去!

    于是,他便很自觉地破罐子破摔,在宮狐狸反悔之前想也没想就一口答应了下来,先自带着第一批“宝贝”赶回西凉城觐见太子殿下,从而把宮狐狸留在了西凉城外看守剩下的那些宝贝。

    那厢,一直等到皇甫砚真的身影消失在了城门之后,宮狐狸才倏然醒悟,后悔得蹲在一边的角落里画圈圈,诅咒皇甫砚真没操守没原则——

    尼玛!他不过是随口那么一说,随意那么一嘲笑,压根儿就没想过皇甫砚真会答应好吗?!原本按着皇甫砚真那种宁折不屈的性子,完全就没有理由会接受他那讽刺意味如此明显的“施舍”!

    可没想到,为了能尽早扑到总攻的怀里去邀功,皇甫砚真居然如此的没节操没下限!嘤嘤嘤……他真是瞎了狗眼,才会觉得丫是个有骨气的男人!

    特么只要一遇到皇甫长安,什么金山银山冰山,都直接化成一滩见风使舵的水了有没有?!

    就在宫疏影瞪着一双怨念的凤眼无比鄙视地在背后唾弃着皇甫砚真的时候,二皇子殿下则是暗暗琢磨着……如何才能趁着皇甫长安心情大悦的当口,谋取到身为奸夫的最大利益!

    爱妾神马的,他早就已经受够了好吗?!

    既然灭不掉总攻大人身边的那些小三小四小五小六们……那么,无论如何,他也要做最大的那个!

    见着皇甫砚真半天没回话,皇甫长安愉悦地哼哼了两声,微微扬起眉梢凑了过去,又问了一遍。

    “嗯?你想要什么?只要你想要,只要本攻能给,本攻都可以满足你……”

    闻言,皇甫砚真淡淡地在嘴角勾起一起阴谋得逞的浅笑……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抬起头来,眸光烁烁地对上皇甫长安的视线,婶婶地看进她的眼睛里……皇甫砚真一字一顿,说得无比慎重而清晰。

    “你给得起的,只不过……我说了,你不许反悔。”

    听他这么一说,皇甫长安忍不住太阳穴突的一跳,有种隐隐的危险感,心下不由得跟着腾起了几分好奇……她知道皇甫砚真不像皇甫凤麟那样好打发,可转念一想,皇甫砚真便是再腹黑,最多也就是在皇甫凤麟的基础上提一些翻倍的要求,诸如双倍投食十倍喂肉之类的……

    这样想着,皇甫长安缓缓就放平了心态,迎着他的视线不无温油地看了回去,笑着道。

    “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般吞吞吐吐了,想要什么直接开口便是……本攻再怎么无赖,也是只是对别人无赖,哪会把那些下三滥的招数用到你们身上?”

    “呵……”

    皇甫砚真淡淡地扯起嘴角笑了一笑,并不完全相信总攻大人的承诺,这个女人在床上的时候可是没少应允他,只不过一穿上衣服,就开始装间歇性失忆,他已经不止一次想要掐死她了好吗!

    不过,有时候人就是这般容易妥协,明明知道口说无凭,却还是忍不住相信对方……一厢情愿地想着,对方不会舍得让自己失望。

    抬手揽过皇甫长安的身子,皇甫砚真缓缓低下头,倾身靠得她的肩膀上,对着她的耳朵呵气如兰。

    “你的男人那么多,一个一个,都骄纵狂妄得不行,谁也不肯听谁的话,你也见到了……在你面前尚且算是收敛的,都能闹得把房子给拆了,若是再不好好管教,岂不是要把整个天下都给掀了?”

    一字不落的把话听完,皇甫长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眉梢轻轻抬起,剔着视线睨了那张清俊的面容一眼,问道。

    “所以……?”

    皇甫砚真微微垂下眼皮,将眼睛眯成一条狭长纤细的缝隙,吹弹可破的殷红唇瓣贴在她的耳垂上,看起来像是在亲吻一般。

    “所以……就算当不了最受宠的那个,我也要当地位最高的!”

    话音未落,便听皇甫长安一口回绝。

    “这不行!别的什么要求都可以,唯独这个……不行!”

    开神马玩笑,正房的位置是一定要给教父大人留着的好吗?!不是说她偏心……好吧,其实是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偏心……但更重要的是!教父大人那种人是当小妾的命吗?!要是谁敢让他当小妾,他就敢让丫连小妾都当不成有没有?!

    正所谓无知者无谓,皇甫砚真还没见过教父大人,不了解他的性子,才会生出这样逾矩的想法……可是她不行啊!

    教父大人能容忍她纳妾那都已经是极限了好吗!

    哪怕她吞下一万个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再在老虎头上拔毛,惹恼了教父大人呀!

    听到皇甫长安拒绝得那样干脆利落,丝毫不曾拖泥带水,皇甫砚真即便是早有准备,此时也不禁生出几分惆怅来……

    这是为什么呀?他觉得他特别适合当正房啊!

    无论是相貌,还是气质,还是出身,还是心智……哪怕是比床上功夫,论持久力神马的,他也是数一数二的好吗?!

    要是没有如此条件过硬的资本,他也不会想着同总攻大人自荐,若他是皇甫凤麟那样的,便不会如此没有自知之明跑来自取其辱。

    可是现在,纵然他不如花贱贱有钱,也不如宮狐狸玩儿的花样多,更不如闻人清祀年幼柔嫩易推倒……但论起综合实力来,他绝对排得上是第一!

    故而,在皇甫砚真看来,他能当上正房,那绝对是板上钉钉无可厚非的事儿,皇甫长安完全没理由驳回他如此体贴周到的建议!

    这么一想,皇甫砚真愈发觉得总攻大人是脑子被门夹了,才会拒绝他!

    挑起皇甫长安的下颚,将她的脸摆正了面对着自己,皇甫砚真又是狐疑又是不甘:“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可以?难道还有人比我更适合那个位置的吗?”

    看到他眼里的那抹执念,皇甫长安不禁有些为难,侧开视线沉默了良久,才动了动嘴唇开口回答他。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有一个人,等你见到他之后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不能答应你……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

    皇甫砚真眸光微动,察觉到总攻大人说这话的时候,就连语气和表情都变得柔和了许多,刹那间当即心头一紧,仿佛打翻了整一个醋缸,偏生又发作不得,只能重重地袭上皇甫长安的红唇,略带惩罚与侵略性地撕咬了一阵,才微喘着气儿将她松开。

    潋滟如春花秋月的一双眸子隐约波动着克制的**,以及锋芒毕露的一抹冷光,暗含着杀机。

    “还要等多久,才能见到他?”

    靠在皇甫砚真的肩头,皇甫长安斜着脑袋,瞅着他因为吃醋而微微泛红的脸颊,不禁觉得十分可爱,忍不住抬起手来轻轻抚了几下……她一直都知道,二哥是个大醋缸,只不过平时把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很好,轻易看不出来。

    这一回,怕是真的动了肝火,不仅仅是因为“地位”的缘故,更多的……恐怕是不满于她对教父大人那位素未谋面的情敌的偏爱。

    扬起眉梢浅浅一笑,皇甫长安陡而一个使力,将他扑倒在了一边的软榻上。

    下一秒,便是彻底的**,一发不可收拾!

    现在还不是把教父大人的秘密说出来的时候,如若让奸夫们知道教父大人跟千镜雪衣共用一个身体,那么完全不用怀疑,他们一定会一棍子打晕了她把她带进深山老林里过上与世隔绝的生活!

    所以,她不能说,只能用某种粗俗赤一裸……但毫无疑问是最为有效的方法,去安抚二皇兄那颗备受打击的小心脏儿!

    “我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但,不会太久。”

    “呵……那便好,我拭目以待。”

99、“日”久生情啊!

    为了不让人发现,皇甫砚真把东西藏得十分严密,马车在大街小巷上七弯八拐绕了大半圈,最后才在十分偏僻的一家门庭冷落的小客栈前缓缓停了下来。

    整了整衣服和头发,皇甫长安难掩心情的鸡冻,忍不住又凑过去在皇甫砚真的嘴角偷了个香,得了便宜还卖乖。

    “怎么办,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皇甫砚真一抬眸,便对上了满脸璀璨的笑容,不由得也跟着愉悦了起来,一扫先前被拒绝的阴霾,哪怕心头还是有些计较……但,没什么比皇甫长安开心更重要。

    只是见着皇甫长安这幅小人得志的姿态,却是忍不住要灭一灭她的气焰。

    伸手拍掉搭在她头上胡乱撸毛的那两只爪子,将她的身子往自己怀里拉了几分,皇甫砚真清冷着一双梨花般孤傲的眼睛,在晋升为大房的漫漫长路上……并不打算就此作罢!

    然而,面上的表情再如何冷硬,手里的动作却是温柔而轻细,一缕一缕地将皇甫长安凌乱的发丝抚顺,宛如一个正在闹别扭的孩子。

    “再多的喜欢,也只不过是喜欢……比不上我爱你的十分之一。”

    “胡说!”皇甫长安表示不服,立刻挺了挺36d的大胸肌,抬眸朝他瞥了一眼,理直气壮地反驳,“特么谁说劳资不爱你了?!虽然劳资上过的人是多了点儿,但你的那一份,劳资绝对不会比你少好吗!”

    话音落下,皇甫砚真睫毛轻颤,忽然提起眼皮目光灼灼地盯着皇甫长安看,尔后薄唇轻启,缓缓吐出几个音节。

    “再说一遍。”

    皇甫长安一愣,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再说什么?”

    “说……你爱我。”

    闻言,皇甫长安跟着心头一动,有一股难以名状地情绪倏地涌上了心头……她刚刚有说到“爱”这个字眼吗?

    仔细回想一下,好像是说到了耶!

    好神奇!她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跟这种过于无私的感情搭上边儿,就连面对着教父大人的时候,她也仅仅只是“很、非常、十分、一万个、无穷大……的喜欢”!但是现在,在跟奸夫们滚了无数次床单之后,她居然也会脱口而出“爱”这种讳莫如深的字眼?

    想到这里,皇甫长安率先涌上脑际的不是别的什么,而是一句意味深长的领悟——

    艾玛!这可不就是传说中的……“日”久生情吗?!

    果然“爱”神马的都是“做”粗来的啊!

    原来……上辈子她没有爱上教父大人的原因,就是因为没有……“做”!

    垂下眼睑默了一阵,却是久久不见皇甫长安开口,皇甫砚真心头微凉,忍不住剔眉看向皇甫长安……一正眼,却只看见总攻大人一脸醍醐灌顶恍然大悟的神情,皇甫砚真不由勾起几分狐疑的表情,拿目光来来回回扫了两下,口吻听着有些发酸。

    “还说你的喜欢比我多,呵……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算什么……唔。”

    不等皇甫砚真的大醋缸彻底打翻,皇甫长安立刻就扑上去强吻住他的唇舌,缠绵悱恻地安抚了好一阵,才眯着狐狸般奸诈的眸子,低笑着凑到他的肩头咬耳朵。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怎么样,听够了吗?”

    皇甫砚真脸颊缓缓泛出了浅红,妩媚得像是能渗出血来的双唇紧紧抿着,一双清丽的凤眼拉成狭长的弧度,撇开视线不知在看什么。

    “……不够。”

    皇甫长安又是低低一笑,却没有继续念,突然就伸手掰过了他的脸,强迫他的眼睛直视自己,尔后一字一顿地强调。

    “以前是什么样的本攻不管了,但是从现在开始,你要给本攻记牢了——本攻不爱便是不爱,一旦爱上了,那绝对会比你爱的更多!”

    听到这话,皇甫砚真不禁勾起眼角笑了起来,忽而倾身靠了过去,将皇甫长安压在了身下,双手情难自禁地又开始不安分了起来。

    “这次我不会让着你,是我爱你更多……比你多很多。”

    “喂你……”

    皇甫长安深觉总攻的威严受到了严重的挑衅,正要翻身伸张正义,却连开口辩驳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死死地封住了嘴巴,迎面袭来狂风骤雨般炙热的吻……别说是抗议,就连喘口气都显得无比的艰难!

    尼玛……二皇兄这是一秒钟变火山的节奏咩?!

    但是!请等一等好吗!他们现在呆的地方不太对啊有没有?!就算是要趁热打铁深入培养感情,也不用在人家的客栈大门前深入啊摔!

    马车外,客栈的老板正热情似火地赶出来迎接一开口就包下了整个客栈的大主顾,却不想还没走近马车,就被侍卫横剑拦在了半路,不由得白了白脸色,有些尴尬。

    “这……这位大哥,你不要误会!小的只是来给贵公子接风的……”

    侍卫大哥面色酷冷,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

    “不用!”

    客栈老板一时语塞,挠着后脑还想说些什么,忽然隐约间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从马车的车厢内传出来,不禁狐疑地扭头探过去,刚抬起手动了动嘴唇想要开口,转眼就被冰寒的剑锋直指眉心。

    侍卫大哥面无表情,而掷地有声!

    “快滚!”

    客栈老板被他那声色俱厉的架势吓得小心肝儿一颤,赶紧赔着笑讪讪地走了开去,却还是忍不住一步三回头,想要搞明白车厢里面那奇怪的声音是怎么一回事。

    不远处的树梢上,白苏百无聊赖地举牌抗议——

    导演啊!他们到底是来验货的,还是来玩车口震的啊!打野战打到客栈门口这种事简直不能更丧心病狂好吗?!特么你的剧本这么**,你的语文老师……哦不,你的体育老师知道吗?!

    在更加深入地增进了感情之后,总攻大人和她的爱妾终于在众侍卫齐齐松口气的时候下了马车。

    一脚踏到地上,总攻大人因着方才运动多度,不由得腿一软险些摔到了地上,皇甫砚真见状立刻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附到她耳际体贴地建议了一句。

    “站不稳的话,就扶着我。”

    闻言,皇甫长安立刻怨念婶婶地杀过去一记眼刀,为了维护总攻大人的威严,当下冷哼了一声。

    “扶个p!劳资又没肾虚,方才要不是你喊着受不了,呵……看本攻不干晕了你!”

    话音落下,众侍卫齐齐侧目,看向皇甫砚真的视线忽然间就变得非常的诡异。

    皇甫砚真顿时脸色一僵,想要反驳,却又不好开口,只能拿目光阴森森地刮过众侍卫的脸,警戒他们立刻马上……消除记忆!

    行至客栈门口,老板先是左右看了一圈,确定没有长剑指着自己,才殷勤地将两人请进了屋子。

    “二位爷,这边有请。”

    跟着客栈老板走到了一处地窖,门外虽然看着没有什么人把手,但是皇甫长安隐约可以察觉到周围隐藏在暗处的护卫,不下六个……而依着皇甫砚真的谨慎,实际上肯定不止六个。

    不等侍卫把门打开,皇甫砚真便朝客栈老板挥了挥手手。

    “好了,这儿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

    “是是……公子若有什么其他的吩咐,直接让下人带话便是。”

    客栈老板早就看出了这次的大主顾气度不凡,行事又颇为神秘,遂而也不敢多管闲事,当即点头连连应了两声,便转身走了开去。

    等客栈老板一路走远了,皇甫砚真才命侍卫打开了地窖的铁门。

    皇甫长安急着见她的宝贝,门一打开就蹦蹦跳跳地蹿了进去,扑到那堆盖着红布的箱子跟前,迫不及待地掀了红布打开盖子。

    借着地窖一角的窗子上投射下来的光线,虽然看的并不十分真切,但还是可以清楚地看到箱子里层层叠叠井然有序地摆放着一包包厚实的物件……这一趟皇甫砚真带进来的只有六个箱子,所以在地窖的空气中尚且闻不到什么味道,只有靠近了箱子,才能嗅到一股刺鼻的类似于硫磺的气味。

    不用多说,皇甫长安让皇甫砚真特特跑了一趟夜郎皇城,就是为了去白安山拿火药!

    先前,他们去雪龙山考察了一番地形地貌,得到的答案并不十分理想……很显然,依照这个时代的硬件设施,要在一年半载的时间内征服那座荒芜险恶的雪山,成功的概率几乎是零!而眼下,教父大人的性命危在旦夕,皇甫长安根本就没有太多的时间消磨在这上面。

    所以,就目前而言,最为简单粗暴的方法就是——

    炸了它!

    当然,不是炸平整个雪龙山脉,毕竟在这种纯手工的年代,只靠一个白安山加工厂生产炸药,产量显然是极其悲催的,更何况太子殿下倒腾出这种玩意儿并不是为了开山采矿,考虑到不能闹出过大的动静,最好的办法自然就是“挖山洞”!

    雪龙山常年积雪,地质坚硬如铁,用铲子根本铲不动,但是用炸药的话,多少能起到一点儿作用。

    趁着皇甫砚真和宮狐狸回去搬炸药的时日,皇甫长安和众奸夫又去了一趟雪龙山,按着藏宝图上标明的地点,精心研究出了一条最佳的路径。

100、咬你可以吗?

    俯身捞起一包炸药放在手上掂了掂,皇甫长安微勾起眼角,去感受掌心上传来的厚重质感,去轻嗅鼻息间萦绕的熟悉味道……闭上眼的刹那,仿佛能看到那地动山摇震荡河山的威力于瞬间爆破,在雪山之巅燃烧起一簇簇绚丽夺目的火树银花!

    看着皇甫长安一脸陶醉的模样,皇甫砚真不免有些好奇。

    他知道皇甫长安在白安山后面的山洞里倒腾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但他去的次数不多,也没有刻意去窥探太子殿下的“小秘密”,再加上那些东西的种类非常之多,而且几乎一半以上都是没有完全研制成功的半成品,所以……对于火药的威力,皇甫砚真其实并没有太多的了解。

    他只知道,有一次皇甫长安架着一杆八尺多长的,被她称之为“火铳”的玩意儿,对着远在几百米开外的箭靶进行射击,竟是分毫不差的正中靶心的位置!甚至……还将那个用黄泥浇筑起来的靶子打穿了一个孔!

    那样的威力和射程,几乎比他见过的最强劲的弓弩,还要厉害至少三倍!

    见识过火铳的锋芒之后,即使没有亲眼目睹炸药包爆炸时候所产生的威力,皇甫砚真大概也能想象得到它的效用,但就算是这样……当初从雪龙山败兴而归,听到皇甫长安让他回去拿火药,准备用火药来对付雪龙山上的积雪时,皇甫砚真还是没有太大的把握。

    雪龙山上的积雪并不是十天半月堆积而成的,却是数十年如一日凝结起来的,就算用炸药包能够炸开表层的积雪,却不一定能炸开下面的坚冰。

    更重要的是,炸药爆炸必然会产生巨大的响动,极易在雪山中引发雪崩,如此一来……很有可能会适得其反。

    这些考虑,皇甫砚真其实早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只是当时看着皇甫长安一脸的兴奋和鸡冻,仿佛捡到了宝贝似的得意,又想着那一趟进山没得到什么好消息,皇甫砚真实在不忍心打击她,这才顺了她的意思立刻启程回到皇城取炸药包。

    毕竟,总攻大人是那种不撞南墙不肯回头的性子,若是不让她“爽”上一把,她定然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但是现在,已然过去了半个多月,皇甫长安却仍是一派胜券在握的神态,洋洋得意的面容上找不见一丝隐忧……皇甫砚真垂下眼睑,暗自思忖了一阵,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了她一句。

    “这种东西,真的能把积雪炸开吗?万一……不小心引发了雪崩,岂不是更加危险?”

    “引发雪崩?”

    皇甫长安回过头来,挑眉看了他一眼,忽然就笑了起来,把炸药包递过去往他的手里一放,口吻不无张狂。

    “你以为这个是拿来炸积雪的?呵呵……那可真是是太小看它了!要知道,仅仅是你手里托着的这一小包,就能把这整个客栈都夷为平地!炸积雪有毛意思啊,本攻要炸,就炸山!”

    “炸山?”皇甫砚真更加惊异了,低头看着手里托着的那一个南瓜般大小的包裹,有些无法相信,“雪龙山上的土地不比旁的地方,那儿的土被积雪和坚冰覆盖,坚硬如铁,便是用铲子都凿不出来……你确定用这个东西,真的能把它炸开?”

    皇甫长安摇了摇头,坦白道:“不确定。”

    皇甫砚真:“……”忽然有种蛋蛋的,坑爹的,赶脚!

    “不过……”又从箱子里抓起几个炸药包堆叠到皇甫砚真的手上,皇甫长安笑眯眯地挑起眉梢,对炸药的威力没有任何的怀疑,“试试看总可以的嘛……一次不行的话,多炸几次就好了啊!”

    皇甫砚真小心地将快要落到地上的炸药包托稳在了手里,口头上虽然没有阻挠,然而心底下对于总攻大人那过分乐观的态度,还是保留了三分怀疑。

    “那便先去试试……吧。”

    “对了!”不同于皇甫砚真的堪忧,皇甫长安却是兴致勃勃,眉飞色舞,仿佛宝藏的大门已经开启在了眼前似的,就等着她冷艳高贵地抬起手来,推门而入……“你们这一趟,一共运了多少箱火药过来?”

    皇甫砚真眼皮也不眨一下,随口便答了一声。

    “一百二十六箱,合一千三百七十九包。”

    闻言,皇甫长安不由得砸了砸嘴巴,有些吃惊地咋舌了一句:“卧槽……这么少?塞牙缝都不够好吗!”

    见她露出几分失望的神情,皇甫砚真微抿薄唇,毫不心慈手软地又雪上加霜了一句:“再多没有了,我已经把白安山的仓库搬空了……你若是要更多,那也只能等了。”

    果然,听到他这么说,皇甫长安的面色又暗了一截,咬着嘴唇有些不甘心,一个人在哪儿自言自语地念叨了几句,大致的意思就是鄙视这个时代的生产力太过落后,纯手工技术的产量实在低得令人发指,然后几经深思熟虑,才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看向皇甫砚真,露出小狗一样可怜的表情。

    “二哥……我想跟你借样东西。”

    皇甫砚真被她那过分水汪汪的眼神儿闪得有些眼瞎,虽然心头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但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借什么?你说。”

    “你先答应我!”

    “你都已经开了口,我能不借给你吗?”

    “嘿嘿,还是二哥对我最好了!”皇甫长安谄媚地扯起嘴角,靠上去蹭了两蹭,没急着开口说借的是什么,只又强调了一遍,“说好了,你不许打我!”

    话音落下,皇甫砚真心头的阴霾又浓了三分,忽然间就很想反悔了!

    只可惜方才答应得太快,眼下不得不硬着头皮颔首。

    “好,我不打你。”我咬你可以吗?!

    虽然地窖里头没有人,但总攻大人因着有些心虚,还是左右扫了一圈,确定周围连苍蝇都没有一只后,才踮起脚尖凑到皇甫砚真的耳边,悄声道。

    “你不是在离皇城不远的邯枫郡偷偷养了三千精兵吗?能借五百给我玩儿不?”

    不等皇甫长安把话说完,皇甫砚真倏然睁大了眼睛,见鬼似的盯着皇甫长安,素来淡若青山的面容终于不蛋定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邯枫郡屯了三千精兵?”

    皇甫长安一挑眉头,随手就把某谷主给卖了。

    “花贱贱告诉我的呗……对了,他还拿这个秘密,换本攻给他暖了三天床呢……”

    皇甫砚真面色一冷,一双清寒的凤眼逐渐眯成了两把锋锐的利刃……花贱贱这个没有职业操守的家伙真是够了!为了争宠简直无所不用其极!就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家伙在卖这个消息的时候,必然在总攻大人耳边煽风点火,挑拨他们之间的感情!

    不管怎么说,就算他屯兵是为了自保,也绝对不能将此事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更何况,皇甫长安的太子爷身份相当敏感,即便他们两人之间没有嫌隙,但并不代表那些底下的官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相处久了,皇甫砚真对花贱贱的行事作风愈发的了如指掌,他既然把这件事透露了出来,哪怕是透露给皇甫长安,也等于是在警告他……他的手里头,握有他的把柄!

    不过……他休想得逞!

    念及此,皇甫砚真即便缓和了神情,微扬眼角笑着看向皇甫长安,口吻是前所未有的温油。

    “你要那么多人,做什么?”

    “赶制炸药啊!你也知道白安山那个山洞里面的事儿全都是顶级机密,一般人本攻哪能放他们进去?而且军营里要是一下子少了那么多人,难保不会引人怀疑……你的那些部下本来就是藏在山谷里训练的,这个时候借来用一下,刚刚好!”

    闻言,皇甫砚真笑得更温油了,拉着皇甫长安的爪子轻轻摸了两下,宠溺道。

    “你我之间还用得着说‘借’吗?五百个人怎么够呢……让那三千人都去山里帮忙吧,要是地方不够大,多挖些山洞就可以了……”

    皇甫长安一脸受宠若惊,拿余光扫了眼二皇兄那掩不住肉痛的神情,一边在心里偷笑,一边拔高了音调感恩戴德。

    “啊!那就最好不过了!二哥你对我真是太好了!”居然肯把花了重金训练粗来的三千精兵借给我当免费苦力!

    皇甫砚真微抿嘴角,扯起一丝苦笑。

    “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

    “你放心!我用完了马上就还给你!”

    “不(hao)着(xin)急(teng)。”

    陆续把炸药都运进西凉城后,皇甫长安便带着一众奸夫浩浩荡荡地三进雪龙山,按着先前定好的路线,把山洞的初端定在了一个较矮的小山峦上。

    再是布警戒线,确定方圆三里之内没有人烟之后,才开始安置炸药,引爆!

    “轰!”

    随着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巨响,就连远在千米之外的深山鸟雀都被震飞了粗来,群山里出没的野兽一只只受了惊吓似的东躲西藏,好一会儿才心有余悸地探出脑袋来,四下张望,想要知道刚刚发生了神马?

    而在三百米开外的另一座山峰上,在亲眼目睹了火药的巨大威力之后,几乎所有人……除了总攻大人,都婶婶地表示……我和我的小黄瓜、小馒头们……都惊呆了有没有?!

101、你为何这么屌?

    考虑到雪龙山脉恶劣的气候以及开挖宝藏的秘密性,被派到雪龙山来当免费劳动力的士兵都是经过一层层严苛的筛选,在体质和忠诚度均达到合格的标准之后,由总攻大人亲自进行了最后一轮的测验,才得以最终接触到“炸药”这种战斗力超前的武器!

    这次被选拔出来组成一个独立的开山先锋队的汉纸们,几乎一个个都是人高马大,身强体健,不论是身手还是谋略在军营里面都是出类拔萃的佼佼者。

    而之所以会有智商测试这一关卡,主要是因为总攻大人考虑到炸山洞是个需要脑力和体力兼备的技术活,倘若派粗的士兵智商太让人捉急,丫一不小心把自己给炸成了肉泥事小,浪费了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炸药包……那就绝对不能原谅了好吗!

    当然,这些都只是总攻大人一个人的顾虑。

    至于那一百名被精心挑选粗来的壮士,在被秘密地带到了城主府进行了为期三天合计十五轮的淘汰选拔赛后,整个人几乎从上到下由内而外都被涮羊肉似的涮了好几遍!

    虽然说,上头由始至终都对此番选拔的目的进行了灰常谨慎的保密措施……但!

    只要一想到这次选拔的条件如此严苛,简直比前段时日刚刚开始推行的科举制度还要来得更加的艰辛晦涩,众人就忍不住在心底下腾起一丝丝的小鸡冻!

    仿佛一旦被选中……就是鱼跃龙门有没有?!一秒钟麻雀变凤凰有没有?!

    哦呵呵,大概过不了多久,就能当上节度使,出任大将军,迎娶名门千金,从而平步青云……走上人生的巅峰!

    正是怀揣着这样激情澎湃的心情,打一出城门,众壮士便跟打了鸡血似的,比冲锋陷阵的勇士们还要积极!若不是上面严令禁止喧哗,要求低调做人,低调行事,他们差点儿就忍不住要引吭高歌了!

    只不过,这种高涨的热情并没有持续太久,在一步步深入到雪龙山脉之后,那簇燃烧在众壮士们心尖尖上儿的火苗逐渐逐渐就湮灭了下去,直到最后……在历时近半个月,众人跋山涉水一路护送着上百个箱子,终于抵达了雪龙山最高峰的山脚时,壮士们的心情就像是那高耸如云的雪峰一样……拔凉拔凉的!

    特么别说是火苗了,就连火星子都灭得连渣也不剩了好吗!

    而更让他们雪上加霜的是——

    那个比造反还要秘而不宣的任务!他们被千挑万选出来的最终目的!竟然是!

    挖!山!洞!

    次奥!好想shi有没有?!

    还有比这破事儿更坑爷爷的爷爷的事情吗?

    好想把那个叫神马折菊公子的家伙,给一巴掌糊到雪地里冻成冰雕,然后一寸一寸地敲成碎片!

    甫一得到这样的消息,众人的神情简直比蔫了的凤仙花还要憔悴,一副快要活不下去的样纸。

    唯有总攻大人一个人兴致勃勃地站在悬崖上,迎着头顶飘飘洒洒的雪花,抬眸直视着那苍茫雪白的山峦,尔后颇为诗意地念了一句诗。

    “花一径不曾缘客扫,雏菊今始为吾开。”

    兰后,还十分得意地帮那一百名壮士组成的开山先锋队取了一个自认为灰常高端洋气的名字——

    “爆山之菊先锋组!”

    众壮士表示对折菊公子不熟,所以并不能理解其间的深意。

    边上,秒懂的众奸夫们则是默默地掩面……对总攻大人无时不刻把爆口菊一事作为人生头等大事的行为准则,表示了婶婶的膜拜之情!

    那啥,要是那些个花匠不培育出新品种的菊花,以折菊公子命名之……那简直对不起总攻大人对小雏菊的满腔热爱好吗?!

    不爽归不爽,失落归失落,作为免费劳动力,在夜郎皇权和城主暴政的双重鸭梨下,壮士们没有说“不”的权利!

    所以……哪怕不能当是节度使,迎娶名门千金,他们也只能乖乖地听从总攻大人的命令,潜心研究炸药安分的位置以及导火引爆的方法,并且……秉着节约不浪费的原则,壮士们甚至没有事先进行试验,就直接把炸药包安置在了总攻大人钦点的“雪龙山之菊”上面!

    随后迅速退避到安全地段,点火,开爆!

    在导火索燃尽之前,哪怕总攻大人再三强调炸药包的威力是如何如何的威猛如何如何的强劲,但壮士们毕竟不曾亲眼见过,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说过,故而对着那南瓜般大小的一个小包裹,一直持怀疑态度,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不少人更是觉得折菊公子妄图炸山之举,是典型的异想天开,他们十分诚心诚意地建议她……赶紧吃药吧!趁现在还来得及,千万不要放弃治疗!

    然而,就在众人觑着眼睛不以为然地守在百米开外,懒洋洋地提着眼皮坐等看大戏的刹那,一声震耳欲聋的轰响骤然间直破长空,惊天动地,仿佛要把整个雪龙山脉都撕裂成两半一样!

    一瞬间,壮士们齐齐色变,一个个瞪大了狗眼,慌了神态,完全无法接受如此威猛的破坏力……竟是来自于那小小的一个炸药包!

    甚至于有定力差点儿的糙汉子,当场就惊得膝盖一软下跪到了地上,对着爆破的方向连连磕了好几个响头,以为那是山神震怒,一脸吓尿的表情!

    要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他们握着小雏菊发誓……就算拿西瓜砸破他们的脑袋,他们也想象不到,折菊公子口中所谓的炸药包,会有如此强大的摧毁力!

    那厢,众奸夫们也是惊得久久不能回神……诚然,这炸药包的威力,已远远超乎了他们的设想!

    皇甫无桀甚至不敢想象,倘若把这种“武器”投放到战场上,会造就怎样壮烈的一个场面?!

    皇甫砚真目光微凛,终于不再怀疑总攻大人任何的决断……其实,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怀疑!即便七弟看起来十分的纨绔浪荡,可是她做的每一件事,几乎都是无往而不利!

    换言之,没有绝对的把握,她轻易不会出手。

    皇甫凤麟张大了嘴巴,一副下巴快要掉下去的神情,继而灰常自觉地开始反思……那个,最近好像没有惹总攻大人不开森的时候……吧?!

    闻人清祀半眯起眸子,忍不住开始揣摩……不知道丢几个这样的炸药包给千镜雪衣,他是不是还能淡定自若,或者……还能完好无缺吗?

    花贱贱侧过头,瞅了眼总攻大人那睥睨天下的姿态,心下暗暗地琢磨着……是不是该找个合适的时间和机会,把小金库的钥匙送给她玩了?要不然,她若是冷不丁的拿这玩意炸两炸,丫能不能拿到银子他不知道,反正……再多炸几下的话,他是肯定拿不到了!

    宫疏影凤眼下耷,忽然就生出了几分“百无一用是剑士”的惆怅来……靠!就冲着这玩意儿的那股子狠劲,他剑术再好有个p用啊!

    甚而,就连西月涟也不由得抡圆了眼睛,终于开始承认……没错!这女儿确实是他亲生的!谁敢说不是他就灭了丫!

    菡萏公子则是暗自庆幸……虽然魔王大人听起来很可怕,但是眼前这个家伙,看起来好像更可怕好吗?!魔王大人最多就是血洗整个西凉城,换成这货的话,那就真的是“夷平”了有没有?!一点都不带夸张好吗!

    就在众人一个个地震精得说不出话来的当口,有两个家伙却是很鸡冻地奔到了总攻大人身边,一人扯起她的一只手臂,一边撒娇地摇着,一边崇拜地将她望着!

    “公子,能送几个炸药包给我玩玩吗?”

    “娘,我也要!”

    总攻大人:“……”玩泥煤啊玩!这是能拿来玩的吗?!

    要是别人来要,她还能考虑着敲诈一笔,可是这两只……呵呵,她还真不敢给!说不定什么时候她的屁股就被她们炸烂了好吗?!这绝逼不是杞人忧天,危言耸听!二货乘以二货,闯祸概率直逼百分之九十九有没有?!

    对上那两双波光闪闪的眼睛,皇甫长安没有急着拒绝,反而一口答应了下来。

    “没问题!只要有剩下的,就全送给你们玩好了!”

    当然……那是不可能的!

    哦呵呵,本攻就是这么机智!看不惯吗?有种来打我呀!

    看着闻人姬幽和赫连长歆眉开眼笑,一副迫不及待想要玩耍的样子,皇甫长安还是有些不放心,遂又强调了一句。

    “不过……在拿到宝藏之前,你们谁都不许染指,哪怕是一小包都不行!不然……本攻就把里面的火药倒出来,塞到你们的小雏菊里,造吗?!”

    闻言,两人不由得浑身一抖,菊口花一紧,赶紧点头答应了下来。

    “造了造了!除非你亲手给我,不然我摸都不会去摸一下的……蒸的!窝发四!”

    “窝也发四!”

    皇甫长安忍不住被她们紧张的模样逗笑了,一把拍掉她们举起来的爪子,哼了一声:“发四个头啊!本攻还发五呢!”

    说着,等那厢被爆开的雪龙山之菊周围的碎石碎土被清理干净之后,总攻大人又是一声号令,打算乘热打铁,多爆上几次!

    这一回,见识过炸药厉害的壮士们再也不敢小瞧了那单手就能托起来的包裹,再去搬运炸药的时候就小心翼翼了许多,甚至连磕磕碰碰都不敢有,抱小孩似的护在怀里,生怕那炸药包一落地,就把自己给炸成了肉泥!

    随后,在总攻大人的指令下,雪山之菊先锋组又接二连三点了数十个炸药包,把整个山谷整得嗡嗡直响,甚而还引发了山峰处的两次大雪崩……好在他们离得远,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殃及,也没有因此而搁浅了爆口菊行动!

    三个时辰过后,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趁着完全天黑之前,皇甫长安领着一家老小匆匆赶到先前埋炸药的地方,便见得那坚硬得踹一脚能把自己给踹骨折的坚石冻土之中,已然炸开了一个可以摆下六张桌子供大家一起坐下来打打麻将聊聊天的宽敞洞口了!

    对此,众人的反应一致都是——

    “卧槽!你为何这么**?!”

    而总攻大人则是一拂额前碎发,在零下几十度的酷寒之下,“啪”地打开装逼的金边折扇,对着身披厚重貂毛大氅的自己轻轻扇了两下,不无得意地抬了抬下巴,宛如孔雀一般高傲——

    “哦呵呵……本攻就是这么**!”

    这一日,沉寂了上百年的雪龙山的小雏菊,终于得到了总攻大人温油的爱抚,缓缓地在那片白茫茫的山野上开出了一朵细嫩的小花苞,虽然说从第一天的进度上来看并不是十分的理想,但总攻大人还是很乐观地相信……总有一天,这片传说中拒人千里的荒原雪地,最终会乖乖臣服在她的脚下!

    此后,皇甫长安在雪龙山留了十多天,专门负责监督和指导雪山之菊先锋组的爆口菊行动,直到可以完全将此等重大的任务全权交托给他们之后,才准备启程回到西凉城静候佳音。

    留下来的一百壮士表示被冻得很**,一万个想要跟着一起回去抱媳妇儿滚床单,然而城主在临走之前召集他们进行了一次密谈,大致意思就是……只要他们能圆满地完成这次任务,以后行军打仗神马的,他们可以继续丢着炸药包儿去爆敌人的菊口花!

    在玩儿了几天的炸药包之后,壮士们逐渐湮灭了最初了好奇,却是丝毫没有厌倦,反而玩得有些上了瘾头……正愁这次爆完雪龙山之后,以后没得玩儿,一听到赫连城主这样说,一个个的就又打起了鸡血,托着炸药包发四……绝逼不辱使命!不然就自爆!

    于是,听完众壮士发了毒誓后,总攻大人便就心满意足地走了。

    却不想,这雪龙山的小雏菊委实难爆了一下,这一爆,就爆了整整三个多月,一直到总攻大人在城主府里快等得发霉了,雪山之菊先锋组才快马加鞭地传回了消息——

    “报!菊一花盛开了!”

102、太有品位了!

    闻言,总攻大人登时虎躯一震,“唰”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个箭步冲到那士兵跟前,鸡冻得一双狗眼闪得跟做贼似的!

    “蒸的吗?菊一花都开好了?!”

    来报的汉纸一路扬鞭策马,快马加鞭地日赶夜赶,走了十几天的雪地,早就累成了一朵绝世大傻逼,眼下是硬撑着最后一点儿气力,被人扶着扑到屋子里来喊粗了那句话,话音一落,就险些一口气接不上来累趴在地上。

    然而,仿佛被总攻大人那兽血沸腾的情绪所感染,那壮士在猛喘了几口粗气之后,又强行撑着手臂,闪烁着一双同样光芒四射的狗眼,像是见到了知己那般……鸡冻得两眼泪汪汪!

    情不自禁之下,壮士伸手紧紧地抓起总攻大人的爪子,颤着嗓子,眼含热泪地点了点头,用一种充满了感情的口吻一字一顿地应声道。

    “是蒸的!公子!你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我们蒸的看到了一朵好大……好大……好大的菊一花!”

    最后半个字节还未落地,那壮士忽而就脑袋一偏,彻底累虚脱在了地上。

    只剩下跟前的总攻大人不由自主地眨了眨狗眼,又眨了眨狗眼,不太能明白他那句话的意思……神马叫做看到了一朵好大好大好大的菊一花?!

    尼玛啊……这跟菊一花又有什么关系?!她非常确定以及肯定,丫口中所谓的菊一花跟她所说的“雪山之菊”,绝对不是同一样东西好吗!

    一开始,皇甫长安本想等那名壮士醒来之后,先问清楚雪山里面的情况再做进一步的打算。

    毕竟现在已经是初冬的气候了,不如夏天那样适合长途跋涉,加之西凉城地处西境,地势偏高,温度较东南之地寒冷许多,就算一路顺利天气晴朗,至少也要花上近二十天的时日……倘若一个不小心会错了意思,白跑了这一趟,岂不是会被折腾得很**?

    要是途中再来几发暴风雪神马的,呵呵……那总攻大人估计会一怒之下把那报信的汉纸剁成肉酱包馄饨吃!

    然而,一连等了三天,那壮士都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就像是get了一项冬眠的技能,明明身体的各项机能都已经恢复了,却是怎么都弄不醒!无论是喊是叫,还是拳打脚踢掐捏拍戳,甚至将他扔到半空再摔倒地上……都没有一丁点儿的反应!

    这不科学好吗?!皇甫长安觉得她连心脏病都要急粗来了有没有?!

    第四天,菡萏公子不远千里地请过来一名德高望重的老大夫,在仔细检查了那名壮士一番之后,老大夫慢悠悠地捋了捋雪白的胡子,笑着安慰总攻大人道。

    “折菊公子请放心,这位小哥并无大碍,他之所以长睡不醒,是因为患上了‘渐冻症’……这种病症十分的罕见,发病原因是过长时间暴露在酷寒的环境中,人的身体吃不消那种寒冷的气候,为了积蓄足够的精气,才会封闭一些不必要的体能,让自己处于一个更安稳平和的境地……”

    听老大夫巴拉巴拉说了一堆,完全没有半个字提到了点子上,皇甫长安忍不住开口打断了他!

    “不用解释了!本攻才不管他得了什么病,本攻只想知道他还能不能醒过来?!”

    见皇甫长安拙计,老大夫却是继续慢悠悠地捋着胡子,笑得眉慈目善。

    “公子无须担心,渐冻症并不会取人性命……等时机成熟,这位小哥自然就会醒过来。”

    “时机成熟?什么是时机成熟?他到底要多久才能醒?!”

    “这个……少则半个月,多则数十年。”

    “卧槽!”一听到有可能要等上一年半载神马的,皇甫长安瞬间就不蛋定了!“无须担心个p啊!劳资现在就要弄醒他好吗?!你不是传说中的神医吗?!不是说起死回生都是小菜一碟吗?!既然你那么厉害,敢不敢现在就让他醒过来?!立刻!马上!”

    “公子……冷静点!冷静点!”

    看到那老大夫被吓得一溜烟儿蹿到了柱子上,抱着柱子顶端打shi都不肯下来……众奸夫不由得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的黑线,立刻赶上前去拦住想要跟着爬柱子的太子殿下!

    费了大半个时辰,一众奸夫磨破了嘴皮子好说歹说,才终于把总攻大人心头的那股子想要撕烂剧本的冲动给压了下来。

    思虑三番,皇甫长安还是不甘心,且不说那壮士在半个月后能不能醒过来……就算能,她也等不到那个时候了好吗!

    只要一想到通往宝藏的山道很有可能已经被炸开了,总攻大人就兴奋得整夜整夜都睡不着觉有没有?!所以……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即日启程进山一趟,去雪龙山里头看个究竟,神马叫做很大很大的菊一花?!

    于是,在第五日一早,折菊公子一家老小又浩浩荡荡地带着充足的物资和足够的人马,踏上了开挖宝藏的征途!

    一路上,天气果然十分恶劣,在半途中不止遭遇了三场强劲的暴风雪,甚至还下了两次冰雹,砸坏了不少东西,但尽管如此,也依然阻止不了总攻大人那股子对宝藏的无限热爱之情!

    终于,在艰苦跋涉了二十三天之后,总攻大人终于在冻成狗之前,抵达了雪龙山之菊!

    在这之后,前行的道路相对而言就顺畅了许多,因着整一条长长的山洞都是用炸药炸开的,所以有足够的空间供人行走,除了没有自然光线之外,无论是环境还是温度,跟外头那飘摇着鹅毛大雪的山谷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而总攻大人也正是在抵达了雪龙山之菊后,才从驻守在入口处的壮士口中得知,先前那汉纸临昏厥前脱口而出的“好大一朵菊口花”……并不是别的神马,而是雕刻在宝藏进口的石壁上的一朵硕大的菊一花图腾!

    听到这个消息,总攻大人对宝藏的热爱遂又更浓了三分!

    在稍事休憩之后,便就马不停蹄地穿梭在暗黑冗长的山洞了,爆了将近四个月的山洞说短不短,但说长也不算太长,若是放在平时,不过就是两个时辰的脚程……眼下,大概是因为心怀迫切的缘故,皇甫长安只觉得这昏黄暗黑的一条山道,怎么走都没有尽头似的。

    半路的时候因为走得太拙计,总攻大人甚至还跌了一跤,磕破了膝盖和手掌上的皮肉。

    对此,太子殿下心怀宝藏,自然是没将那点儿小伤放在心上,可是众奸夫和亲爹大人并不这么想……在他们眼里,总攻大人才是无价之宝有木有?

    所以,十分果决的,在受到了来自岳父大人的眼神示意后,花贱贱快步追上皇甫长安,从她身后一记受到砍晕了丫!

    随即,在把她的伤口清洗干净,包扎好之后,才背着她一路走到了山洞的那一端。

    等众人抵达了山洞的尽头,也就是宝藏的入口处,已然是深夜时分,大雪的天气乌云沉沉,不见半丝天光,故而众人也就无缘目睹那山壁上所谓的……好大一朵菊口花!

    直到第二日大雪渐消,天色泛白,众人才看清楚了宝藏入口处的那面巨大的石壁,足有二十丈之高,站在山脚处看,尤其的惊心动魄!

    方此时,众奸夫才恍然明白过来,前来报信的那名汉纸为什么要喊上一嗓子“菊一花盛开了!”

    因为……当他们现在站在山壁之下,仰头望着那朵巨大的石雕之花的时候,同样是心情澎湃,激昂非常,忍不住想要感叹一句……蒸的是,好大一朵菊口花啊!

    就在众人被婶婶地震撼了的当口儿,总攻大人幽幽转醒了过来,在守在身边寸步不离的史上第一乖女儿赫连长歆的搀扶下,皇甫长安一边诅咒着把她砍晕的家伙,一边趔趄着步子走出了营帐。

    尔后,顺着众人的视线抬头去看,一眼就看到了那多雕刻在偌大一片悬崖石壁上的菊口花……刹那间,总攻大人甚至忍不住涌起了一股热泪盈眶的鸡冻之情!

    艾玛!特么谁这么有品位啊,居然在这儿画了这么大一朵菊口花,简直不能更赞好吗!

    那厢,众奸夫在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纷纷地迎上前走到了石壁面前,开始研究……宝藏的终极入口在哪里?要如何才能进去?隐藏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的开关是神马?

    那七把千辛万苦收集起来的宝剑,又是怎么用的?

    然而,在众人前前后后对着那面巨大的石壁仔细观察了半天,除了看到一朵巨大的石刻菊一花之外,却是神马都没有发现!

    “奇怪,藏宝图上明明说得很清楚了,这儿就是开启宝藏的入口,怎么会没有机关呢?”

    “机关肯定是有的……只不过我们没有发现罢了……”

    “哼,什么破玩意儿!找剑就已经都烦的了,进山更是麻烦……结果现在都已经到了门口,还是进不去,那不是坑爹吗?!”

    “再找找吧……说不定藏在什么隐蔽的角落里了!”

    “话说,既然我们都已经用炸药炸到这里了,不如就直接把这座山炸开好了?”

    “没用的……雪山之菊先锋组已经试过好几回了,这里的岩石经过了特殊的处理,比周围的要坚硬许多,根本炸不开。”

    “那要怎么办?”

    “凉拌?”

103、同道中人啊!

    “凉拌什么?凉拌黄瓜啊!”

    抬手戳了戳皇甫凤麟的小蛮腰,皇甫长安忍不住瞟了他一个白眼。

    一句话还没吐槽完,就听到后面幽幽地传来了一声欢快的附和:“黄瓜好啊!凉拌黄瓜很好吃啊!娘亲你想吃吗?我有带来……”

    说着,赫连长歆随手就从宽厚的貂皮大衣里掏出了两根,精心用丝绸包裹好的……黄瓜!

    看着递到眼前的两根棍状物,皇甫长安忍不住抽了抽眼角,抬手抚掉了额头上飘荡而过的黑线,接到手里把丝绸一层一层剥开,然后捏着那绿得有点阴森,在酷寒的气温下已然冻成了坚硬的冰棍一般的黄瓜,伸回到赫连长歆的面前,剔着眉梢淡淡地哼了一声。

    “咬。”

    赫连长歆不明所以,眨了眨眼睛反问道:“咬什么?”

    皇甫长安继续剔眉:“你咬一口试试。”

    赫连长歆陪笑着,把黄瓜推了回来。

    “我这儿还有两根,娘亲你不用管我,你喜欢的话就自己吃掉好了。”

    对上那双诚挚而殷勤的眸子,皇甫长安嘴角微颤,忽然从心底涌出了一股婶婶的无力感,不得不收回黄瓜,举头望天……表示再也无法直视赫连城主的情商了!

    扬起下巴,举目远望,只见得琉璃般的眼眸里,清晰地倒映着那片苍茫天宇下的巨型石壁,雕刻在上面的偌大一朵菊口花栩栩如生……尽管历经了上百年的风刀霜剑,却依然透露出一股苍翠欲滴的气息,呼吸之间,像是能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菊香。

    就连对名家书画如数家珍的花贱贱,都忍不住感叹了一声那菊口花壁雕画工的精湛,以及雕工的细腻,别说是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雕琢而成,便是在最好的宣纸上,也不见得能勾勒出如此精妙绝伦的图案。

    趁着天色尚好,众奸夫在那面大石壁上又继续搜罗了一阵,却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且不说进到山壁里面的入口,就连开关都不见一个影儿,就连石缝都没瞅见一条……虽说今日气候尚佳,半空中没有落雪,然而雪龙山的海拔很高,气温又低得**,常人即便是披着大氅子在外面待久了,也容易冻僵手脚。

    来来回回地毯式地刮了好几回,在一无所获之后,一个个都忍不住露出了失望之色,陆续走回到皇甫长安身边,商量着先回山洞内的营帐里,再做打算。

    皇甫长安自然是不甘心,然而看着奸夫们冻得嘴唇都发紫了,到底是心疼,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回到山洞之后,用牛皮编制而成的封闭的营帐里早就暖好了炭火,营帐内外的温度可谓是天差地别,不过多时,方才那两根冻得坚硬的黄瓜就软了下来,因为不好当着赫连长歆的面随意扔掉,皇甫长安就一直拿在手里把玩。

    众人一边研究藏宝图,一边讨论宝藏的进口,一边苦思冥想方才搜寻的时候是不是遗漏了什么容易忽略的细节……皇甫长安更是比谁都忧心,那种明明就看到钻戒在眼前,却挡着一层玻璃触不可及的赶脚,对于急于得到宝藏去拯救教父大人的总攻大人而已,简直就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好吗?!

    焦躁之下,皇甫长安忍不住在营帐内来回走动,却是怎么也静不下心来,手里头捏着半蔫的黄瓜甩来甩去,看得一旁对黄瓜君有着巨大敌视的邯郸公子浑身不舒服,憋了半天还是开了口。

    “这黄瓜……你还吃吗?”

    皇甫长安提了提眉梢,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勾唇一笑:“怎么,你想吃?”

    菡萏公子立刻嫌弃地嗤了一声:“谁要吃那个……”

    闻言,皇甫长安却是笑得更下流了,一手揽过赫连长歆的肩膀,将黄瓜塞到了她的手里,神秘兮兮地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句。

    邯郸公子听不见她说的话,只看到她脸上的表情贱兮兮的,便忍不住浑身发毛,不自觉的作出了一个防卫的姿势。

    “你们要干什么?”

    赫连长歆完全是个“娘控”,完全把皇甫长安的话奉为圣旨,皇甫长安怎么说她就怎么做,都不带一丁点儿质疑的,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脸上扯起了比皇甫长安还要阴测测的笑容,手里握紧了那两根黄瓜,尔后一步一步逼近菡萏公子。

    “娘说,既然你喜欢吃,就赏你好了……都是一家人,不用那么客气……”

    菡萏公子脸色一黑,立刻朝皇甫长安杀过去一记“岳母大人你真是对我好得让我感动得想屎!”的眼神,随后一把抓住了赫连长歆捏着黄瓜作势要塞到他嘴里的手,一字一顿,义正言辞!

    “我没有客气……我是真的不喜欢吃!一点都不!”

    “呵呵……”

    赫连长歆忽然意味深长地笑了两声,把菡萏公子的小心肝儿笑得一颤一颤的,继而趁着他一个不留神,伸手握着黄瓜就朝他的身后探去,把总攻大人爆口菊的精髓掌握得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你的嘴巴不喜欢吃,可是你的小雏菊喜欢吃呀……”

    菡萏公子被她那个举动吓了一跳,赶忙拦住了她,听她这么一说,立刻凝眸紧紧地盯着她的爪子,还有爪子上握着的凶器!

    就在邯郸公子暗中伺机,想要乘势把赫连长歆手里的黄瓜给捏爆时,总攻大人突然拔高音调喊了一声。

    “等等……小歆,把你刚刚说的那句话再重复一遍!”

    赫连长歆回眸,面露狐疑,但还是乖乖地复述了一句……“你的嘴巴不喜欢吃,可是你的小雏菊喜欢吃呀……”?

    “对对对……就是这句话!”皇甫长安蓦地狗眼一亮,面露大喜,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般,兴奋地差点跳起来,“哈哈哈!有了!我知道那个开启宝藏的机关在哪里了!”

    闻言,众人齐齐凝眸,问得异口同声。

    “在哪里?!”

    皇甫长安却偏偏要买关子,抿了抿嘴角,笑得一脸奸诈,却是没有直说,只哼哼了一声:“走,跟本攻再出去一趟,到地儿就知道那机关在哪里了……”

    话音未落,总攻大人的身影就一溜烟儿掀开厚重的门帘跑了出去,众人互望一眼,跟着快步跟了出去。

    再次赶到那巨大的石壁之下,皇甫长安仰起脖子盯着那石雕菊口花的花心,眯着眼睛看了一阵,虽然隔得有些远看不清楚那上面的细节,然而越是那么揣度,就越是坚定了方才的想法!

    “如果本攻没有猜错的话,开启宝藏的机关,应该就在那朵菊口花的花心处!”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着那高高在上的石壁,只见那花心处的位置已然高耸入云,单凭轻功很难登上去,就算想方设法爬上那光滑的峭壁,也不能保证不会在半路上掉下来,遂一个个面露难色,对总攻大人这种完全没有依据的猜测……暂时持怀疑态度!

    “你为什么肯定,机关一定会在那里?”

    听到亲爹大人这样问,皇甫长安不好说得太直白,只幽幽地侧过脑袋,回了他两个字。

    “直觉。”

    是的,就是直觉!

    从看到那朵大菊口花开始,皇甫长安就婶婶地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鸡冻之情,如今在赫连长歆的点播之下,更是婶婶地觉得……那个构造宝藏机关的前辈,绝逼是她的同道中人有没有?!

    艾玛!不用怀疑了!一定是这样的!那机关就在花心里面,不然……

    那七把剑往哪里捅?!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皇甫长安一拍手,也不管奸夫们相信不相信,就快步跑到了石壁前,踮起脚尖施展轻功,想要顺着石壁攀上去,却不想……经过长年累月的风霜,那石壁光滑得很,再加上有冰渣凝固在上面,手一摸上去,就滑了下来,很难借力!

    皇甫长安一鼓作气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最高也不过爬到十多米的位置,而那花心处距离地面,整整有三十米的距离!

    最后一次,皇甫长安一个没留神,被山崖上的大风一刮,险些风筝似的被吹到另一边的悬崖上,把众奸夫吓个半死,匆匆赶过去接住了她,尔后任她怎么吵闹,就是不允许她在爬墙!

    偏生皇甫长安就是那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性子,脑子溜溜地转得飞快,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垂头沉思片刻后,便就一拍皇甫砚真的大腿,笑着挑起了眉头。

    “哈哈……本攻又有办法了!艾玛,本攻简直太机智了,怎么能这么聪明……我都忍不住快要爱上自己了啊!”

    众奸夫被她自恋得风中凌乱了一阵,见她拔腿就要跑开,不免担心她乱搞出什么幺蛾子,不等她跑出两步就团团将她拦了下来。

    “什么办法?你说来便是,我们去办,你就坐在这里不要动!”

    见众奸夫一个个面色严肃,不像是开玩笑,皇甫长安只得乖乖地做回到了位置上,让人拿来笔墨,在纸上画了一幅草图,继而摊开在他们面前,解释道。

    “喏,就按照这个……类似于孔明灯,但是比孔明灯要大很多……”

104、麻麻再也不用担心窝的智商了

    不等皇甫长安把话说完,闻人姬幽挠了挠鼻子,抬头问她。

    “孔明灯是什么?你画的这个东西不像灯啊,倒像是一个轿子,跟灯……有什么关系?”

    闻言,皇甫长安不由默了一默,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然而,总攻大人是坚决不会承认自己口误的,所以……就提起眉梢故作高深,扫了一眼面露疑惑的众人,尔后,把目光停顿在了花贱贱的身上,用一种略带考验的视线剔着他,抬手轻轻一挥,道。

    “贱贱,你来,解释给他们听,什么叫做孔明灯。”

    说着,皇甫长安即便抱胸站到了一遍,继续装深沉。

    那厢,花贱贱冷不丁被点到了名,心头不由一沉,忍不住腹诽了一句“坑爷爷”!然而,在面子方面,花贱贱虽然脸皮比总攻大人厚上十倍百倍,但在众情敌面前,还有岳父大人的眼皮子底下,他是绝对不会露短的!

    伸手拿起桌面上皇甫长安勾勒的一幅草图,花贱贱先是意味深长地一笑,一副很了解的样纸,继而对着图纸扫了两眼,眉目间裹挟着淡淡的一缕“你们真是目光短浅,连孔明灯都不知道”……的鄙夷,私底下,却是忍不住心情沉重地感叹了一句。

    尼玛,这草图还真是“草”图啊!总攻大人你确定你画的是灯吗?还有闻人姬幽,丫是怎么看出来那像是轿子的,他看着明明就像是……一个大水缸啊有没有!

    抿了抿薄唇,为了不露馅,花贱贱不敢沉默太久,只能硬着头皮自由发挥,一边扯着眼角对着总攻大人可了劲儿使眼色!

    皇甫长安自然不希望他露出马脚,揭了自个儿的底,便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聚集到花贱贱身上的时候,默默地退到他们身后,继而对着花贱**划手脚。

    花贱贱到底是见多识广,一张嘴巴又无比的舌灿莲花,就着皇甫长安那手舞足蹈的动作,天马行空地就随口扯起了蛋。

    “孔明灯虽然叫做灯,但其实并不是常人所说的用来照明的灯烛,孔明灯的上面……罩着很大的一层……纸,下面点着一根……蜡烛,只要罩子足够大,孔明灯就能够……”

    一番话还没解释完,赫连长歆忽然幽幽地来了一句。

    “娘亲,你在干吗?手臂抽筋了吗?”

    “噢,不是……”皇甫长安立刻放下作“振翅状”的爪子手,一边伸手去挠后背,一边讪笑着解释,“就是背上有点痒,挠、挠一下……”

    “哪里痒?我帮你挠!”

    赫连长歆扬眉一笑,走到皇甫长安身后,体贴地帮她挠起了后背。

    跟前,闻人姬幽好学不倦,继续催问:“只要罩子足够大,孔明灯就能干什么?”

    花贱贱嘴角微扬,面上仍是一派云淡风轻的神色,虽然刚才被赫连长歆打断,跟本就没看明白皇甫长安想要表达的那个动作和意思,但……谷主大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怎么可以说错话呢?

    所以,为了维护风月谷谷主的威望,花贱贱十分贱地把凤眼一眯,笑着从薄唇里吐出了两个字。

    “你猜?”

    闻人姬幽白眼一翻:“你都没说清楚,叫我怎么猜?”

    花贱贱轻提眉梢,面露不齿,借着皇甫长安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那叫一个活学活用:“我都已经说了这么多,但凡有点儿智商的人,都能猜到吧?”

    他这句话,其实说得非常的巧妙,可以轻而易举地将烫手山芋抛到别人的手里,只可惜,他抛错了人……在营帐内的这些人里,他把这个烫手山芋抛给谁都可以,就是不应该抛给闻人姬幽。

    因为闻人姬幽下一秒就冷冷地回了他一句。

    “别跟我说智商,我的智商早在娘胎的时候就被狗吃掉了。”

    随后,闻人清祀不咸不淡地跟了一句。

    “我可以作证。”

    花贱贱:“……”呃,好像不小心踩到狐狸尾巴了?表酱!本谷主没有任何讽刺你的意思好吗!别这么不给面子啊!这已经不是伤敌一千自伤八百的节奏了,简直就是同归于尽的节奏啊有没有?!

    皇甫无桀:“……”为敢于承认自己缺点的勇气,点十万个赞!

    皇甫砚真:“……”这种话也能如此理直气壮地说出口,看来智商确实很拙计。

    皇甫凤麟:“……”太好了,麻麻再也不用担心窝智商不够用了,因为还有个垫底的!

    宫狐狸:“……”只想说一句,魔宫多奇才,幸亏当时跑得快!

    西月涟:“……”你们这么自黑,你们的娘亲知道吗?算了,还是别让她知道了,这已经不是治疗能够解决的问题了。

    赫连长歆嘻嘻一笑,附和道:“我觉得我也是!”

    菡萏公子婶婶地觉得无力:“城主,这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和高兴的事情……”

    皇甫长安骑着草泥马在马勒戈壁上呼啸而去,表示不忍直视,片刻后,又在花贱贱的深情召唤下呼啸而回,捏着嗓子假咳了一声,打破了沉寂的气氛。

    “道理其实很简单,只不过设计比较巧妙,若是不点破,一般人很难想到……所谓的孔明灯,实际上就是在点了蜡烛之后,根据热气上涌的道理,只要上面的罩子足够大,就能够把整个孔明灯给托起来,换种说法就是,不需要借助任何的外力,孔明灯就能够自己飞起来。”

    “自己飞起来?”

    皇甫凤麟微微撑大了眸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还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东西,可以自己飞起来的。

    “怎么飞?”

    “这……可能吗?!天底下还有这么奇特的东西?真的假的啊?!”

    “我也觉得不太可能……”

    ……

    在听皇甫长安介绍完孔明灯之后,众人皆是面露好奇,忍不住小声议论了两句,不敢直接质疑总攻大人,便只能拿狐疑的目光一先一后地往花贱贱的脸上扫去,扫得花贱贱很是心虚……艾玛,他压根就不知道那是什么好吗?!别是见过,就是听都没有听说过,到时候可别让他给折腾出一个来,这比让他生蛋还难有没有?!

    生蛋的话至少知道生出来的是个蛋,可是这孔明灯……到底长啥样啊?

    听着他们的议论,皇甫长安忍不住暗暗吐槽了一句这个时代科技的落后,不得不扬起手臂打断他们,作势便要往外走。

    “关键时刻,还是要本攻亲自出马,你们等着,本攻做一个给你看瞅瞅,让你们开开眼界!”

    只是还不等她迈开步子,就被众人七手八脚齐刷刷地给拉了回来,按回了椅子上,一字一顿,毫无商量的余地!

    “你坐这里,哪儿都不要去!其他交给我们就好!花贱贱不是知道什么是孔明灯吗?那就让他做一个好了!”

    话音未落,花贱贱便觉得两道宽面泪在脸颊上波浪儿宽又宽的,这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哭瞎了好吗……难道谷主大人的一世英明,真的就要葬送在了这什么……“孔明灯”上面?!导演!求说明书!求制作指南!跪求!

    最后,在协商之下,众人还是把制作孔明灯的材料收集好带进了营帐,花贱贱更是顶着巨大的鸭梨,循着皇甫长安的指导,一点一点地把完整的孔明灯给含辛茹苦地造了出来!如果一定要发表一句感言的话,花贱贱只想说……尼玛,连生孩子都没有辣么累好吗!

    当看到花贱贱亲手做的那个孔明灯在点上蜡烛不久之后,真的自行上升飞到了高空……众人在惊异地感叹了几句之外,便就立刻投入到了大型孔明灯的生产流水线当中,兴致勃勃地做起了孔明灯,就连一度对皇甫长安嫌弃不已的折菊公子,这回都忍不住对折菊公子另眼相看。

    方才他们只是没有点破,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在孔明灯这事上,花谷主跟他们完全就是半斤八两有没有?不然……他要是真的见过所谓的孔明灯,也就不会做出那么丑的玩意儿了!

    经过两天一夜的努力,差不多一人高的孔明灯终于被捣鼓出了数十只,这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纪,若想借助“孔明灯”的力量飞上悬崖,那绝对是要热气球那样庞大的规格,但现在大家的轻功都是杠杠的,只要能借力,飞上四五十米完全就是小菜一碟!

    第三天,在静候小雪下完之后,众人就立刻抓紧时间,点起孔明灯缓缓飞上了那多石雕菊口花的花心处。

    果然,那上面有围成一个圆圈的七个小孔,六个等距离围在外面,还有一个留在当中……见状,皇甫长安顿然又是一阵鸡冻,险些从上面一头栽下去。

    知己啊知己!人才啊人才!道友啊道友!

    艾玛,这天底下能像他们这样有品位的人真的是太少了好吗,只可惜这位埋下宝藏的前辈早已仙逝,不然这么志同道合的朋友,绝逼交定了有没有?!

    一开始,皇甫长安试着将其中一把剑插到小孔里,却是插到了一半,就再也捅不进去。

    诧异之下,西月涟从旁提醒了一句。

    “不是说要用口诀吗?想来……是要用独门的剑招,才能将剑完全插一入孔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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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弟”,乖乖上榻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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