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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苗荷     七夫争宠txt下载     七夫争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49大皇子的心计

    “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他们一共有三个人,穿着一身青衣,以青巾蒙面。”十六公主已经对花珊珊有了怕惧,并不敢再激怒她,老老实实地回答。

    “哦。”照这么说,这些人应该是燕希敕的人,因为燕希敕当时和他的手下也都是穿着一身青衣,以青巾蒙面!

    花珊珊暗暗对燕希敕手下阳奉阴违的行为感到失望,沉声又问十六公主:“后来,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十六公主犹豫一下,仍然老老实实回答:“后来,是一个同样穿着青衣、以青巾蒙面的女子杀了他们,把我给放了。她还告诉我,他们都是你的人,她是看不惯你对我惘顾姐妹亲情的恶毒手段,怕你以后也会这么对待她,才背叛了你来救我的。”

    “是么?”这个女子这么做,分明是在嫁祸给自己!

    花珊珊暗暗咬牙,沉声又问:“那个女子有没有跟你提过她的姓名和身份?”

    “没有。”

    “那她救了你,有没有向你要求奖赏,约定下次会面的地点?”

    “她要求了奖赏,也约定了下次会面的地点,不过,她一定不会再跟我见面了。”

    “为什么?”

    “我在她送我回京城的路上,假装看她的剑,然后,趁她不备,在她胸口刺了一剑。虽然,我刺了她以后马上逃走,没来得及确定她是否已经死了,但我记得当时那一剑几乎把她胸口给刺穿,她就算当时不死,后来也会死。”

    “你够狠!”这女子一死,死无对证,自己没法再抓住她找燕希敕对质了。

    花珊珊问完话,心情有些沉重。

    她出了主屋,对等在门外的大皇子道:“大皇兄,我要问萧香玉的话,已经全部问完了。”

    “嗯。”花珊珊在屋子跟十六公主问话时,说话的声音很正常,并没有对大皇子等人存戒备之心,大皇子在门外把她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他今天上午去参加东皇后的生日宴,才听说东皇后安排花珊珊陪十六公主去感恩寺上香的事,当时,他就怀疑东皇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现在看来,花珊珊一定是在上香路上遇到危险,经过某些人的帮助,才得以转危为安。而帮助她的人在事后处置十六公主时,内部出现女叛徒,放跑十六公主,才令十六公主能够反过来再次加害她!

    不知,这帮助花珊珊的,会是什么人?

    东皇后这种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是杀手。能够从她安排的人手里救下花珊珊,此人实力必然不弱!

    大皇子心里虽然感到很好奇,表面却装作关切的样子,提醒花珊珊:“十三妹,刚刚你和萧香玉的谈话,我都听到了。看来,帮助你处置她的人要么是太没眼光,用错了人,要么是用心险恶,故意害你,否则,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是呀!”他救了自己一命,又当面承认了他也是穿越者的身份,于情于理,自己都要对他表现出足够的信任,才能显得有诚意。

    花珊珊故作愤懑地解释:“大皇兄,你不知道,我今天在按东皇后吩咐陪萧香玉去感恩寺上香回来的路上,碰到了东皇后安排的逆天阁大批杀手狙杀。幸亏我一个侧夫事先了解情况,带了许多人预先埋伏在那里,救了我。当时,我明明是安排我的侧夫把萧香玉送到偏僻地方去做尼姑,没想到,后面却发生了萧香玉所说的事。唉,看来,就像你提醒的那样,我那个侧夫,实在是太没眼光,用错了人!”

    “嗯。”原来是她的侧夫帮助了她!

    她三个侧夫之中,陈典性子急,不大沉得住气,如果事先知道有人要害她,一定会立即出手解决掉,不会等到事发当天;赵锦灿性子直,不太懂得权衡利弊,如果事先知道有人要害她,一定会把这事直接去面呈孝景帝,不可能私下解决;只有燕希敕,看起来有些不务正业,吊儿郎当,流连烟花柳巷,可他在梁国做了这么多年质子,除了由他故意营造出来的风流名声比较引人注目以外,愣是没让人抓住他其它的任何错处,分明是心机深沉,手段了得;看来,这帮助她的人,一定是燕希敕!

    可惜,燕希敕虽然能干,却马有失蹄,错用了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青衣蒙面女子!

    那女子,一定是曾经深得燕希敕的信赖与倚重,看他如今一门心思的帮助花珊珊,被嫉妒心冲昏了头脑,才会用这样的方法来嫁祸给花珊珊。

    想通了一切,大皇子不动声色地又问花珊珊:“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处置萧香玉?”

    花珊珊果断地回答:“我想仍然还是把萧香玉送到偏僻地方去做尼姑。”

    “好!”大皇子谨慎地又问:“你觉得,这事是你自己来处理放心一些呢,还是让我来处理?”

    “我已经没有其他人可以信赖了,请大皇兄帮我处理吧。”像他这么足智多谋、御下有方的人,要处理这样的小事,简直易如反掌。

    自己这决定,不仅是对他的信任,也是一种示弱的方式,可以减少他对自己的戒备心,一举两得。

    “行。”今天的事情是个很好的机会,果然赢得了花珊珊的信任和依赖。

    以后,无论是利用她来拉拢她的正夫、侧夫,还是利用她来掌握八皇子的实时动向,都会方便很多!

    大皇子暗暗高兴,细细回想了一下自己看过的梁国地图,指着身旁的两个随从,郎声吩咐:“距京城八千里之外的荣州绵山上有个睡莲庵,是个藏身的好去处。你们先给萧香玉喂食哑药,然后,把她送到那里去!”

    “是!”两个随从得令,恭恭敬敬地答应一声,齐齐大步走进主屋。

    其中一个随从从怀里掏出一颗黑色的药丸,不由分说地捏住十六公主的下颌,把药丸喂入她的嘴里,强迫她咽了下去。

    另一个随从见状,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从头到脚把她罩住,像扛货物一样扛起她,与先前的随从一起出了主屋,径直往院外而去。

    花珊珊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不无羡慕地转头夸奖大皇子:“大皇兄,你真是厉害,居然能把手下的人训练得一个个都这么能干!你不知道,在我府里,大多数人都不管用。只有皇祖母送给我的十个护卫打起架来比较给力,可他们做不了其它事情。”

    “呵呵,你也不用着急,人才是需要慢慢培养、发掘的,来日方长么。”想不到花珊珊不费吹灰之力,竟得到了太后的十个护卫!

    哼,同样是太后这老妖婆的嫡亲孙辈,彼此的母亲又同样是老妖婆的嫡亲侄女,老妖婆却一向是这么厚此薄彼,只看顾着花珊珊和八皇子兄妹俩,不管自己的死活,真不知道她到底是因为什么,要这样的偏心!

    大皇子一想到太后,心里就很不痛快,他的睡凤眼里飞快掠过一抹隐隐的戾色,下意识垂下眼睑。

    当年,他穿越到原大皇子身上,从御花园湖里爬上来,因为受寒严重,飞快由伤风感冒转变为肺炎,急需高明的太医医治。

    当时宫中最高明的太医,是太后的专用御医郑百川。

    孝景帝心疼他,亲自找太后借调,可太后声称八皇子也偶感风寒,需要郑百川一直侍候在侧,不肯借调,害得他从此落下病根,十多年来,每逢湿寒天气,就要咳嗽好一阵子!

    他镇定情绪,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带着花珊珊、孟戚渊和六个随从一起从后院回到了前院的主屋。

    两个派回府中带姜玉环过来的随从已经陪了姜玉环在主屋里恭候。

    这姜玉环身材高挑,雪白的鹅蛋脸上,一对细长的柳眉,眉尾微微上扬;眉下,是一双斜飞的吊眼,又大又圆,眼珠像是要瞪出来一般;鼻子小巧、细长,高高挺直;鼻下两片荷唇虽然红润、妍丽,却因为唇皮太浅了,暗暗给人一种刻薄之感——竟跟十六公主长得一模一样!

    大皇子看到她,低声跟一边的花珊珊解释:“这个女子叫姜玉环,是我用来替代十六公主回到东皇后身边的。我特意把她叫过来跟你认识,就是为了让你能有个心理准备。”

    “哦……”居然早就准备了人来替代萧香玉,大皇子的心计真不是一般的深沉!

    花珊珊心里暗暗震惊,对大皇子更加多了一分戒备。

    她故作诚恳地低声提醒大皇子:“东皇后精明过人,在宫中有父皇撑腰,在朝堂上有她三个兄弟撑腰,不好惹,连皇祖母都要顾忌她三分。我现在已经跟她撕破脸皮了,倒是无所谓,你一直隐藏得好好的,现在突然找个人来替代十六公主,要是这个人百分百可靠、有能力不让东皇后看出破绽还好,否则,会破坏了你的全盘计划!”

    “谢谢你的提醒,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她能够这样直言不讳地提醒自己,看来,没白费力气救她!

    大皇子赞许地看花珊珊一眼,低声告诉她:“这个姜玉环是我花了五年时间才找到,又花了六年时间才培养出来的,完全可靠。以后,有了她在宫中里应外合配合我们,我们的日子会好过得多!”

    “呵呵,那就好!”居然在十一年前就找好了替代十六公主的对象来对付东皇后,大皇子的心机可真是够深沉的!

    花珊珊暗暗惊叹,想起一件事,特意告诉他:“大皇兄,东皇后原本是吩咐萧香玉办完事后,于明日卯时初带我一起回宫。你看,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才好?”

    大皇子认真想了想,慎重其事地跟她商量:“我们可以这样……”

050机会来了

    大皇子正与花珊珊一起商量接下来的计划时,突然,从院子外面跑进了一个穿御林军侍卫校尉官服的男子。

    这个男子显然跟大皇子熟悉,他兴冲冲地径直跑到大皇子跟前,附在大皇子耳边悄悄说话。

    大皇子听完他的话后,看向花珊珊,睡凤眼里光芒万丈:“十三皇妹,扳倒东皇后的机会终于来了!”。

    “哦?”连大皇子都这么沉不住气,看来,这个机会非常重要!

    花珊珊兴致勃勃地问:“大皇兄,是什么机会?”

    “是这样的……”大皇子站起身,示意花珊珊跟他走到一边的右次间,含笑把情况低声跟她具体说了一遍。

    原来,不久前,太后得知了花珊珊与十六公主上香路上遇到刺客的消息,特意去见孝景帝,了解具体情况。当她从孝景帝嘴里得知花珊珊今晚留在东皇后的坤宁宫陪十六公主时,可能感到不放心,让孝景帝马上亲自陪她去趟坤宁宫,看一下花珊珊是否真的在那里,孝景帝自然不好反对。

    到了坤宁宫,东皇后得知孝景帝和太后过来的目的,谎称花珊珊与十六公主已经在十六公主的南殿里早早睡下了,不便相见。

    太后更加不放心,直接让孝景帝陪她去十六公主的南殿找花珊珊。

    事出突然,东皇后来不及安排人假扮花珊珊和十六公主,事情马上露馅了。

    太后抓住这个机会,声称东皇后是在故意欺君惘上,要求孝景帝废掉她的东皇后之位,严刑拷打她,逼她说出花珊珊的下落。

    东皇后不敢认罪,佯装糊涂,称是亲眼看着花珊珊与十六公主一起进南殿的,至于她们为什么突然又不见了,她也不知情。

    东皇后身边的许尚宫和几个当值的宫女纷纷跪下,声称可以替东皇后作证,证明她们也亲眼看着花珊珊与十六公主一起进南殿的。

    孝景帝一直对东皇后深信不疑,认为这中间一定有误会,特意让人找了近身侍候十六公主的彩霞过来问话。

    彩霞在东皇后跟前做了两年的二等宫女,在十六公主跟前做了五年的一等宫女。表面上,对东皇后和十六公主忠心耿耿,其实,是大皇子在十年前安排进宫对付东皇后的棋子。

    她早已偷偷躲在一边听到了孝景帝、太后、东皇后之间的对话,知道形势明显对东皇后不利,果断抓住这个机会,故意装作没看到东皇后在一边对她频频做的眼神暗示,实话实说,告诉孝景帝,花珊珊与十六公主根本就没有回南殿。

    孝景帝大怒,当即一脚踹倒东皇后,向她质问花珊珊的下落。

    东皇后坚持称自己是真的看到花珊珊和十六公主一起进南殿的,不肯认罪。

    南殿门口的两个侍卫是东皇后二弟陈茂诚的手下,见状,站出来帮东皇后说话,声称花珊珊与十六公主的确进了南殿,只是,她们好像商量要去做什么事情,只在南殿门口站了一小会儿,就又离开了,所以,才没有被彩霞看到。

    太后了解这两个侍卫的背景,当即向孝景帝指出,他们是陈茂诚的手下,他们的话,有包庇的嫌疑,不足为信。

    孝景帝觉得太后的话有道理,罚东皇后下跪,安排御林军侍卫在宫内和京城里追查花珊珊与十六公主的下落,又让人通知京城的太守,封锁进出京城的四座大门,配合御林军侍卫的行动,他自己则陪太后坐镇禧庆殿,单等找到花珊珊与十六公主以后,根据实际情况,给东皇后定罪。

    大皇子身边的那个御林军校尉是正六品的昭武校尉,他今天恰好在皇帝跟前当值,亲眼目睹了事情的经过,特意趁着奉命出宫查找花珊珊与十六公主下落的机会,偷偷赶过来向大皇子汇报。

    弄清了一切,花珊珊亦喜亦忧。

    喜的是,东皇后这次被抓到错处,又遇上大皇子这样强劲的对手,自己只要从中稍稍推波助澜一番,足以让她难以翻身,再也不能害自己!

    忧的是,大皇子能早在十多年前,就为了对付东皇后而敢于悄然在皇帝和东皇后面前安插人手,进行布局,并躲过皇帝和东皇后这等精明人的觉察,可见,他是何等的心机深沉,他手下的人是何等的能干、忠心!如果,他为了争夺皇位,把孟戚渊当成是假想敌,那么,孟戚渊就危险了!

    以后,必须得想个办法,让他彻底放下对孟戚渊的戒心才好!

    她暗暗敛下心神,笑着问大皇子:“大皇兄,父皇对东皇后深信不疑,你看,我们要怎么做,才能成功呢?”

    大皇子想了想,认真分析:“谋害皇帝的子女,是死罪,要想扳倒东皇后,必须想办法让东皇后无法从陷害你的计划里摘清。因为,就算她贵为东皇后,深得父皇的信任,在这样的大是大非面前,依我对父皇的了解,父皇不可能姑息养奸,一定会大义灭亲!”

    “好!那我们就一起想个周全的好办法来对付东皇后吧!”东皇后太坏,自己如今已经跟她站在了生死对立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其它的结果了。

    花珊珊杏眼中掠过一抹决然之色。

    很快,她便与大皇子定下接下来的计划,一起回到了主屋。

    大皇子先指了身边一个擅长易容的随从把姜玉环打扮成许尚宫的模样,又指了四个随从到后院主屋去取十六公主遗留下来的衣裳,顺便认真寻找一下原本被十六公主带在身上的那块代表许尚宫身份的玉牌,还指了三个随从去后院厢房查看那十个御林军侍卫的尸体,找出象征他们身份的信符。

    不久,所有随从同时返回。

    四个去后院主屋的随从带来了十六公主的衣裳和许尚宫的那块玉牌,三个去后院厢房的随从带来了象征十个御林军侍卫身份的信符。

    大皇子嫌恶十六公主的衣裳脏,只淡淡瞥了一眼,就示意姜玉环拿了它们去侧间换上。

    至于许尚宫的那块玉牌,他也不怎么感兴趣,只粗粗看了一眼,就把它交给了花珊珊。

    倒是那十个御林军侍卫的信符,居然有二十余块,十余块银光闪闪,看起来是纯银打造,十余块金光闪闪,看起来居然是用纯金打造!

    大皇子兴趣盎然地拿着它们在手里认真把玩了好一会儿,才全部交给一边的邱临晋,好奇地询问:“临晋,御林军侍卫无论官阶高低,用的不都是纯银的信符么?为什么萧熙玉带过来的御林军侍卫会在拥有纯银信符的同时,还拥有了纯金的信符?是不是在御林军侍卫之中,还有什么特殊用途的侍卫存在?”

    “主子,是属下失职!属下从来没见过纯金的信符,也不知道它的用处。不过,既然现在属下看到了它,一定会尽快查出它的来由!”邱临晋认真看了看那些纯金信符,神情极其肃重和愧疚。

    大皇子相信他的能力,微微一笑,安慰他:“从来就没人跟我提过关于这种纯金信符的事,可见,这事并不是你的失职,而是它本身就很蹊跷,你不必自责。”

    “是!”大皇子安慰的话说到了邱临晋的心坎里,他无比感激地看了大皇子一眼,深深冲大皇子鞠了一个躬,恭恭敬敬退到了一边。

    戌时初,一切准备就绪,花珊珊带上孟戚渊,与姜玉环一起在邱临晋的陪同下回宫。

    原本,这个时候,孟戚渊完全可以以“护主有力”的形象跟大家一起入宫的,但是,考虑到花珊珊此行胜券在握,自己跟进去,意义不大,在走到宫门口时,他悄然到花珊珊耳根处叮嘱了几句,便停住脚步,没有进去了。

    邱临晋根本没有把他这样一个江湖女子放在眼里,见状,不以为意。

    很快,他们就赶到了灯火通明的坤宁宫禧庆殿正殿。

    孝景帝身姿笔挺地端坐在正殿当中东皇后常坐的凤塌上,一双细长的睡凤眼平时看起来睡意朦胧、温和绵软,如今看起来,无比的凌厉,好像里面蕴藏着刀光剑影一般。

    太后就坐在孝景帝身旁的锦椅上,她那同样细长的睡凤眼,也不像平时看起来那么慈祥、沉稳,泛起一抹犀利而冷峻凛洌的寒光。

    东皇后虽然面向孝景帝跪着,却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她的身旁,跪着彩霞,在她的身后,分别跪着为她作证的两个看守十六公主南殿殿门的御林军侍卫、许尚宫、几个当值的宫女、以及她的总管太监刘海。

    看到邱临晋陪着花珊珊、姜玉环从殿外走过来,太后和孝景帝一脸惊讶之色,东皇后是背对着他们,察觉到太皇和孝景帝的目光,才转身看向了他们。

    姜玉环故意选在东皇后转身的瞬间,冲东皇后大喊一声“母后!”,急急奔跑到东皇后的跟前,装成惊魂未定的样子,跪倒在她膝下,拉着她的手大声控诉:“小院子里那邙山八怪太坏了,他们不仅要玷*污萧熙玉,还要玷*污儿臣,幸亏大皇兄听到儿臣的求救声,及时出现,否则,儿臣都要见不到你了!”

    “香玉,你在胡说些什么?”十六公主原本的性格就是骄横中带着一点冒失,姜玉环这样的作态并没有一丝破绽,东皇后完全把她当成了十六公主,赶紧向她眨巴着眼睛,暗示她不要再乱说话。ps:亲们,俺收到通知,这本书是在2月1日上架,当天刚好是大年初二,敬请亲们在回娘家享受美好母爱时,能抽空来支持下我的首订,我已把上架感言发到了作品相关里,里面有我的肺腑之言,亲们可以去看一下,谢谢。

051大家都有表演天赋

    “啊,对不起,母后,我刚才急着要跟你说话,没看到你的眼神暗示!”姜玉环见状,装作下意识分辩一句,然后,又突然明白过来的样子,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她这样欲盖弥彰的举动,直把东皇后暗暗气个半死!

    孝景帝之前看到许尚宫明明就在东皇后身边,突然多出来一个跟许尚宫长得一模一样的姜玉环,感到很惊讶,现在,听到她们母女的对话,依他的精明,自然猜测到这里面必有猫腻了。

    他冷冷地瞪了东皇后一眼,目光威严地看着姜玉环,沉声问:“香玉?你老实告诉朕,你怎么会变成许尚宫的样子?你姐姐熙玉她现在哪里?”

    “父皇,儿臣在这里!”花珊珊此时已经走进了殿里,听孝景帝问起自己,赶紧抢先回答。

    孝景帝顿时微微一怔。他根本想不到花珊珊会像姜玉环一样也易了容,而且居然是扮成姜玉环(许尚宫)身边宫女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呢?

    他感到很讷闷,目光柔和地看向花珊珊,好奇地问:“熙玉,你为什么扮成了这个样子?”

    “父皇……”花珊珊故意以充满孺慕之情的口吻深深呼唤了孝景帝一声,然后,用愤怒的眼神指了一边的东皇后,无限委屈地大声向孝景帝控诉:“是东母后故意让许尚宫把十六皇妹扮成许尚宫自己的样子,把我扮成许尚宫身边宫女的样子,以便让十六皇妹悄悄把我带到宫外,送到二皇兄的一个小院子里先*奸*后*杀!”

    “什么?”怎么会这样?

    太不可思议了!

    孝景帝感到无比震惊,目光中掠过难以置信的神色。

    “熙玉,可怜的孩子,你受苦了!”太后无比睿智,听到这里,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既痛恨东皇后的狠毒,又敏锐地觉察到,废除东皇后的真正机会应该终于来了!

    她目光慈祥地看向花珊珊,轻声安慰:“孩子,你不要害怕,一切,自有你父皇为你作主。快快把你今天下午到东皇后这禧庆殿里以后发生的一切,如实细说给你父皇听吧!”

    “是,皇祖母。”呵,可真是配合得恰到好处。

    花珊珊暗暗赞赏太后的睿智,听话的点点头。

    她飞快酝酿了一下情绪,努力令眼中含上晶莹的泪花,才以沉痛而悲愤的语调,把之前跟着刘海到了禧庆殿以后,刘海、东皇后、十六公主、许尚宫对自己的所作所为,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在说到接下来发生的的事情时,她按照之前跟大皇子商量的说辞,谎称在二皇子的别院里,邙山八怪不服从十六公主的安排,兽*性大发,为了同时得到她和十六公主,杀掉了东皇后给十六公主的那十个御林军侍卫。幸亏,大皇子当时正在自己府里的后院散步,恰好听到她和十六公主的呼救声,带着人赶过来,杀掉邙山八怪,才救下了她和十六公主。

    后来,考虑到这次的事情与东皇后有关,大皇子不便插手处理,把她和十六公主交给了去他府上打探她们下落的邱临晋,并叮嘱她,如果孝景帝对在二皇子别院发生的事情质疑,他随时可以进宫为她作证!

    “原来如此!”孝景帝耐心听完后,感到极端震惊、恼怒!

    没想到,这次的事情,东皇后、十六公主、二皇子、东皇后身边的刘海、许尚宫等人居然都参与了。

    真是胆大包天!

    朕和薇蓉的爱女,岂能容你们这些人肆意谋害!

    他紧皱眉头,恨恨地看了东皇后一眼,实在想不通,平时在他面前看起来正直、大度的她,为何会处心积虑地以如此残暴的方法,来对付爱女熙玉这样一个一直以来都很柔弱、乖巧的孩子。

    如果这一切,只是一场误会,该多好!

    抱着心里对东皇后残存的最后一点信任,孝景帝调转目光,看向一边的姜玉环,声色俱厉地质问:“香玉,你姐姐熙玉所言,是不是真的?”

    “这……”姜玉环故意先犹犹豫豫地看了东皇后一眼,才畏畏缩缩的回答:“父皇,我不记得了……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废物!”发生这样严重的事情,怎么可能不记得、不知道?分明是心中有鬼,不敢承认!

    孝景帝心里更加震惊、恼怒。

    他目光威严的扫过许尚宫、刘海及禧庆殿里的其他属于东皇后的宫女、太监、侍卫,沉声问:“刚刚安德公主所说关于在禧庆殿发生的事情,你们据实回答:究竟有没有看到?是不是真的?”

    “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根本就没有这回事!”许尚宫、刘海两个人下意识相互对看了一眼,率先异口同声地回答。

    答完,刘海还特意又补充了一句:“皇上,这一切都是安德公主殿下在诬陷东皇后娘娘!”

    “哼!”花珊珊在一边听到,不由得狠狠瞪了刘海一眼,低低的轻哼一声。

    这个无耻的鹰犬,不仅协助主子做下灭绝人性的事,死到临头了,还企图对自己倒打一耙,可怜、可悲、可恨!

    “皇上,我们也什么都没有看到……”有了许尚宫与刘海带头,其他宫女、太监、侍卫中,尽管有一部人明明看到了当时的事发经过,还是昧着良心很一致地表示没有看到。

    他们都是东皇后*宫里的人,在东皇后的手下当差,为了明哲保身,就算看到了什么,只怕也不敢说出来!

    孝景帝心里一片清明,并没有轻易信服他们。

    他略想了想,慈爱地看向花珊珊:“熙玉,你和你十六皇妹出宫,在你二皇兄的小院子里差点遇害,是你大皇兄亲自带领人来救了你们,并愿意为你作证,这事必然是真的。只是,你在你东母***里发生的事情,从头至尾,仅仅是你个人的片面之辞,无人替你作证,难以令人信服。你看,有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所说的一切是真的呢?”

    “有!”幸亏是有备而来!

    花珊珊赶紧从怀里掏出代表许尚宫身份的那块玉牌,恭恭敬敬地把它呈交给孝景帝:“这是十六皇妹扮成许尚宫时,许尚宫当着我的面,亲手交给十六妹的玉牌,十六妹带我出宫时,用的就是它,请你过目!”

    “好!”孝景帝并不了解宫中玉牌的特点,接过玉牌后,直接把它递给了身边候着的韦双江。

    韦双江恭敬地低头仔细看了看玉牌,如实禀告:“皇上,这块玉牌用的是上等的岫玉,上面不仅有许尚宫的‘许’字标记,还雕刻着内务府的专用凭证和许尚宫的提调尚宫官职,的的确确是内务府发给许尚宫、代表许尚宫身份的、唯一一块玉牌。”

    “哦……”许尚宫好好的,怎么可能把如此重要的玉牌交给十六公主?看来,花珊珊的话,都是真的。

    孝景帝吩咐韦双江:“你马上带人去宫门口找到今天下午值守的侍卫,让他们过来见一下安德公主、十六公主,看他们是否见过她们,是否查看过她们出宫时用过的这块玉牌!”

    “是,皇上。”韦双江恭敬地答应一声,马上带了身后的两个小太监,赶往宫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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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垂死挣扎(一)

    不久,韦双江带着那两个下午在宫门口值守的侍卫,回到了禧庆殿。

    那两个下午在宫门口值守的侍卫在韦双江的示意下,先认真看了看姜玉环和花珊珊,然后,跪下来给孝景帝行了礼。

    他们俩在韦双江找他们之前,跟宫门口候着的孟戚渊曾经进行了一番谈话。

    孟戚渊当时指着被邱临晋带进宫的花珊珊与姜玉环,悄悄告诉他们,许尚宫与她的宫女在宫外犯下了大事,与孝景帝正在查找的安德公主、十六公主的安危有关,等下,孝景帝一定会安排人过来找他们问话,叮嘱他们一定要根据当时的实际情况,如实回答,最好还能指出许尚宫与她的宫女出宫门时的可疑之处,让孝景帝发现他们是有脑子的聪明人,从此对他们青眼有加。

    他们听了,觉得很有道理,早已准备好了如何彰显彼此聪明才智的说法。

    其中一个侍卫大声禀报:“回皇上,今天下午,许尚宫与她的宫女的确凭许尚宫的玉牌出过宫,当时,除了有四个宫中侍卫给她们抬轿,还有六个宫中侍卫前后开路殿后,由于阵仗比较大,奴才还暗暗感到有些奇怪呢!”

    另一个侍卫则紧接着大声补充:“奴才认得那十个宫中侍卫,他们是陈茂诚副统领亲自训练出来的,个个都武功高强!”

    “哦,对了!”听到这里,一旁的邱临晋马上想起大皇子交给他的信符,他走上前,把它们全部呈交给了孝景帝身边的韦双江,并朗声禀告孝景帝:“皇上,微臣交出的这些信符是大皇子殿下从十六公主殿下那十个御林军侍卫身上搜出来的!”

    “原来如此!很好!很好!很好!”孝景帝特意从韦双江手里拿了几块纯金信符细看了看,嘴里虽然重重地重复赞叹着,面色却微微发黑,不见有任何喜色。

    四个宫中侍卫抬轿,六个宫中侍卫开路,这就吻合了花珊珊之前说邙山八怪杀掉十六公主十个御林军侍卫的说法了。

    而真正的许尚宫,只是五品官职,根本没资格让十个御林军侍卫护送出宫,所以,出宫的许尚宫与宫女,必是东皇后让十六公主与花珊珊假扮。

    由陈茂诚亲自训练的御林军侍卫中,有一百个人是自己授意他特别做过强化训练的精英卫,他们表面身份是普通的侍卫,事实上,除了听命于自己,不必听命包括太后、东皇后、皇子在内的任何他人!并且,为了区别他们与普通侍卫的身份,自己才特地命内务府打造了一百块纯金信符送给他们!陈茂诚胆敢违反自己的旨意,偷偷把精英卫调给东皇后和十六公主差遣,可真是胆大包天!

    至此,孝景帝完全相信了花珊珊的话,他的睡凤眼里飞快掠过一抹决然之色,恼怒得随手把凤榻右边的扶手给捏碎了!太后此时的神情倒是很镇定。

    她早就知道东皇后和东皇后的那些兄弟都绝非善类,只不过隐藏得极深罢了。

    她瞅了一眼被孝景帝捏碎的扶手,看向东皇后,目光中充满了恼怒和幸灾乐祸:哼,贱人,这一次,证据确凿,皇帝已经真正动怒,看你有什么本事逃脱被废和死亡的命运!

    东皇后自然注意到了孝景帝和太后的动静,心里暗暗有些慌乱无措。

    她也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邙山八怪虽然好色,可他们怎么就胆敢连自己的女儿也要玷*污呢?

    如果他们不这么胆大妄为,大皇子就不会出现,萧熙玉和邱临晋就拿不到对自己不利的证据了!

    该死的邙山八怪!真是坏了我的大事!

    为了摆脱罪责,她懊恼之余,灵机一动,把目光看向一旁的许尚宫,指了许尚宫,故作恼怒地呵斥:“许尚宫,你这个贱人!难怪哀家今天总感觉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有些不对劲,如今看来,分明是你给哀家下了什么古怪的药物,役使哀家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替你做下了这一切的事情!你老实告诉哀家,你跟熙玉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娘娘……”许尚宫做梦也没想到,东皇后会在这个时候把责任往自己的头上推!

    亏她二十年如一日地忠心耿耿对待东皇后,东皇后实在是太狠心了!

    可惜,她自己的家人都掌握在东皇后的手里,根本没有在东皇后面前抗争的余地!

    她心里感到很绝望,闭上眼睛,镇定了一下情绪,迅速杜撰出一个理由,含泪沉声向孝景帝告罪:“皇上,事到如今,微臣也不敢隐瞒你了。当初,西皇后在世时,微臣因为一些事情,跟她手下的提调尚宫楚尚宫发生争执,失手打了楚尚宫一耳光,她知道后,悄悄把微臣叫过去,不但亲手狠狠打了微臣十个耳光,还威胁微臣,要是把挨打的事告诉东皇后娘娘,就找个借口,让皇上杀了微臣全家。微臣对此怀恨在心,本想报复她,谁知,她却很快染病去世了。于是,微臣转而恨上了她的女儿安德公主殿下。这次的事情,都是微臣一人为报私怨所为,跟东皇后娘娘没有任何的关系,微臣愿以死谢罪,请皇上不要再误会娘娘了!”

    “哼,许尚宫,薇蓉心胸宽阔,待人宽容,根本不可能为了这样的事情打你十个耳光,甚至威胁你!”陈瑞蓉,你想让人代你担下罪责么?门都没有!

    太后在一边听了东皇后和许尚宫说的话,马上意识到是怎么回事,她看向许尚宫,沉声提醒她:“你想替人顶罪,得先弄清楚一点:谋害皇帝子女的主谋,犯的可不是失手打死一个宫女、太监一般的小罪,而是要诛灭九族的大罪!”

    “啊?”诛灭九族?

    数百年来,明面上,宫中从来没出现过谋害皇帝子女的事情,许尚宫倒是把这种事情的罪责给忘了。

    她身为东皇后的提调尚宫,对于宫中的律法,还是很清楚的。

    太后提醒的没错,谋害皇帝子女的主谋,除了皇后、皇子可以不必诛连亲族,一死以谢天下以外,其他人等,都必须诛灭九族!

    虽然不代东皇后顶罪会危及家人的性命,但比及直接诛灭九族这种让自己的父母兄妹也难逃一死的惩罚来说,就算是轻的了。

    她决定放手一搏,马上翻供:“皇上,微臣的丈夫、子女都在东皇后娘娘的亲弟弟——御林军副统领陈茂诚的府里当差,刚刚,微臣是害怕微臣的这些家人被皇后娘娘害死,才不得不代她顶罪。事实上,微臣对安德公主殿下所做的一切,都是受东皇后娘娘指使的,东皇后娘娘才是真正的主谋!”

053垂死挣扎(二)

    “你这个贱人!你血口喷人!”没想到许尚宫不仅临阵倒戈,居然还把自己二弟陈茂诚也给供了出来!

    东皇后一时之间想不出其它的借口来推脱罪责,心里感到十分绝望。

    她牵怒于许尚宫,气得转过身,伸手一把把她狠狠推倒在地!

    “住手!”当着自己的面,都敢向人动手,真是太嚣张了!

    孝景帝对东皇后失望至极,冷冷地瞪了她一眼,喝止住她的动作,看向已经悄然回到自己身边的韦双江,严肃吩咐:“韦双江,你即刻回常宁宫光明殿拿玉轴黄绢来!”

    “是!”徐得全恭恭敬敬领命,带了两个小太监一起迅速出去。

    孝景帝口里的“玉轴黄绢”,其实就是拟圣旨时用的一种两端用玉轴固定的明黄色锦布。

    看来,这次孝景帝已经动了真怒,是要废皇后了!

    尽管孝景帝并没有明确说出自己要拟的是什么旨意,在场的众人心里其实都已经有了底。

    太后暗暗高兴。

    花珊珊如释重负。

    东皇后心如死灰。

    她不敢再继续装无辜,马上扑到孝景帝的脚下,泣不成声地哭诉:“皇上,臣妾承认,的确是臣妾安排了人谋害熙玉,只是,这一切都是熙玉她逼我的!”

    “她逼你?”孝景帝不信。

    不过,他与东皇后毕竟是二十多年的老夫老妻了,东皇后平时在他眼里的举止,一向都是端庄而娴静的,如此泣不成声的样子,他还从来没有见过。

    看到这样的她,他内心里隐隐有些不忍,下意识顺着她的语意,随口问了一句:“她能拿什么来逼你?”

    “是这样的,”东皇后抓住机会,慎重其事的认真辩解:“当日荣德殿北殿进刺客,所有人都死了,熙玉却偏偏活着,臣妾那时就有些怀疑她,可惜,母后是最早发现荣德殿北殿进刺客的人,并一口咬定她是被八皇儿护在身下,才得以生还,不许臣妾找她,臣妾只能作罢。今天下午,香玉出事后,回来告诉臣妾,是熙玉派刺客抓了她,还安排了三个男子强暴她!臣妾怒极,联想到之前五皇儿的遇刺事件,怀疑五皇儿的死也是熙玉派刺客所为,这才狠下心,安排人报复熙玉!”

    说到这里,东皇后转身指了一边的姜玉环,对孝景帝道:“皇上要是不相信臣妾的话,可以安排嬷嬷给香玉验身,香玉被三个男子强暴,不仅失去了贞洁,身上还留下了许多青一块、紫一块的淤痕!”

    “是么?”孝景帝见东皇后的神情不像说谎的样子,不由得转过头,有些犹疑地看了一旁的花珊珊一眼。

    姜玉环又不是真正的十六公主,还怕被验身么?花珊珊自然信心十足。

    她坦荡荡迎着孝景帝的目光,大声表态:“父皇,儿臣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十六皇妹的事情。既然东母后要这样诬赖儿臣,请你即刻差人给十六皇妹验身,以证明儿臣的清白!”

    “好!”孝景帝看花珊珊如此有信心,心里已经先信了她几分。

    为了以示公正,他不仅指了太后身边的蒋嬷嬷带着姜玉环到隔壁的侧殿验身,还让彩霞与他自己带过来的一个宫女旁观。

    不久,蒋嬷嬷、彩霞和孝景帝带过来的那个宫女率先一起从侧殿走了出来,异口同声向孝景帝禀告:“皇上,十六公主殿下冰清玉洁,并未失贞,身上也没有任何青、紫的淤痕!”

    “不可能!”自己可是亲眼见过她身上青、紫的淤痕!

    东皇后感到难以置信,恼怒地看向正在侧殿门口躲躲闪闪不肯出来的姜玉环,厉声质问她:“香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母后……对不起……”姜玉环装作怕惧的样子,怯生生地看着她,结结巴巴地回答:“我……我真的没有出卖你,你让人用药在我身上染出来的那些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全部消失了……”

    “你胡说!”自己的女儿,就是再糊涂,怎么可能这样污蔑自己?

    直到这一刻,东皇后才意识到姜玉环的不对劲。

    她恨恨地瞪了姜玉环一眼,伸手指着姜玉环,转身告诉孝景帝:“皇上,这个女子不是香玉,她一定是萧熙玉派人易容假扮的!”

    “滚开!”真是疯了,为了逃脱罪责,在计划败露后,居然连亲生女儿都不肯认了!

    孝景帝对东皇后彻底失望,不肯再相信她,也没有心情再听她说话,照准她的肚子,狠狠一脚踹了过去!

    东皇后自然不敢避让。

    她被孝景帝的一脚直接踹出两米多远,恰好狼狈地跌倒在花珊珊的跟前。

    花珊珊已经见识过东皇后狠毒阴险的手段,潜意识里对她有提防之心,见状,下意识后退一步,冷冷地盯着她接下来的动静。

    东皇后感到两眼发黑,肚子里剧痛,喉咙里涌上来一股猛烈的腥甜味。

    她一生骄傲惯了,二十多年来,就是太后,都要避让她三分,现在,居然一下子就这样彻底败倒在花珊珊的手里,这叫她怎么甘心?

    她大大的吊眼里暗暗掠过一抹狠毒的凶光,咬着牙,挣扎着爬起来,拼尽全身力气扑向花珊珊,试图依靠自己高明的点穴手法,在扑倒花珊珊时,悄悄点了花珊珊的死穴,跟花珊珊同归于尽。

    然而,花珊珊一直在修炼形意心法和形意掌,眼疾手快,怎么可能轻易被人给扑倒?

    她及时侧身闪到一边,让东皇后扑了个空,由着东皇后重重跌倒在地!

    “噗……”这一次,东皇后喉咙里涌上来的那般腥甜味更重了,并且直接从她口中喷薄而出,化为一大片血雾!

    “啊!血……”东皇后尽管狠毒无比,却天生晕血,看到自己突然喷出这么大片血雾,她只来得及失声尖叫一声,便身子一斜,再次跌倒在地。

    “哼,该死的毒妇!活该!”居然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加害熙玉的心思!

    照这么看来,当初八皇儿玄奕殿里的刺客极可能也是她引进去的。

    玄奕虽然爱往宫外走,喜欢结交江湖侠士,可他乐善好施,为人端方,从不树敌,于情于理,都不太可能把刺客给招进宫中。

    东皇后既然能够与玄峥、香玉、陈茂诚联手,组织精英卫和邙山八怪在小院子里试图加害熙玉,那么,她与玄峥、香玉、陈茂诚联手,组织所谓刺客在玄奕的殿里刺杀玄奕自然也并非难事!

    孝景帝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恨。

    顾及到与东皇后的二十年夫妻情分,他暗暗咬咬牙,不打算就昔日荣德殿北殿进刺客一事特意审问东皇后。不过,在他心里,却已经把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当成是她!

    他收回思绪,怜惜地看向一边显得似乎有些惊魂未定的花珊珊,沉声安慰:“熙玉,你不用害怕,以后,你的身边再也不会出现陈瑞蓉这个毒妇了!”

    “嗯,谢谢父皇!”花珊珊乖巧巧地点点头。

    这时,韦双江恰好带着两个太监捧了一卷玉轴黄绢、一套笔、墨和一块端砚,从禧庆殿外走进来。

    孝景帝示意他们上前,安排韦双江磨墨。

    等墨磨好以后,他让旁边那两个太监负责扯直一卷玉轴黄绢,提了笔,沾满墨,神色凝重地在上面飞快写下圣旨:东皇后身为朕的妻子,一国之母,失德无良,串通二皇子萧玄峥、十六公主萧香玉、御林军副统领陈茂诚、六尚局提调尚宫许尚宫、司尚监太监刘海等人蓄意谋害朕与西皇后所出的女儿安德公主萧熙玉,证据确凿,现即刻废除其皇后之位,赐法号“洗尘”,送万寿山莲花庵为尼,永伴青灯!

    从犯二皇子萧玄峥、十六公主萧香玉褫夺皇子、公主的封号,贬为庶民,流放荣州!从犯御林军副统领陈茂诚、六尚局提调尚宫许尚宫、司尚监太监刘海革去官职,打入刑部大狱,择日问斩!

054热心过度的孝景帝

    孝景帝旨意拟好后,安排韦双江当众宣读了一遍。

    太后巴不得孝景帝直接赐死东皇后,但转念一想,让东皇后这堂堂皇后变成了尼姑,日日与木鱼相对,夜夜与青灯相伴,其实是一种活受罪,心里又释然了,满意的微笑着带了一干侍从离开。

    花珊珊也没有料到孝景帝居然会安排东皇后去做尼姑。原本,她还以为孝景帝会念在与东皇后二十多年的夫妻情分上,只是把东皇后打入冷宫而已呢。

    心里暗暗长吁一口气之余,她又有些感到沉重。

    五皇子已死,二皇子被流放,孝景帝身边目前只剩下大皇子和孟戚渊两个儿子。

    为了确保能顺利继承皇位,精明过人的大皇子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孟戚渊这唯一的竞争对手。

    大皇子心机深沉,谋略过人,又拥有一批能干、忠心的手下,远比皇后和二皇子他们要难对付得多呢!

    这时,从禧庆殿外匆匆走进来两个御林军侍卫。

    他们恭敬地跪倒在地,大声向孝景帝禀报:“启禀皇上,楚王楚天珂、郑国大公子郑尚、护国公世子陈典、燕国质子燕希敕、赵国质子赵锦灿等五人在宫门外求见!”

    “好!”这五个人分别是熙玉的正、侧夫,必定是听说了自己查找熙玉下落的事,过来探听消息的。看来,他们对于熙玉,还是很关心的。

    尽管皇家婚姻,难免都会有或多或少的政治目的和相关利益掺杂其中,可如果彼此大方向一致,婚姻自然就能幸福美满。

    如今,二皇子已被褫夺了皇子封号,自己只剩下大皇子和八皇子两个得用的皇儿。

    其中,大皇儿虽然有不少奇思妙想,也有继承皇位的野心,却过于体弱多病,只值得在当下重用,不适合未来继承皇位;倒是八皇儿,聪明睿智,身体健康,文才武技都不差,适合继承皇位;可惜,他喜欢结交江湖侠士,沉迷于剑术与奇门心法,没有任何继承皇位的心思,自己若是不好好推波助澜一番,就是立了他为太子,只怕,他也会把皇位推让给别人的。

    幸好,一直以来,他最在乎的人不是他自己,而是熙玉,只要让熙玉站在风口浪尖,为了保护她,他自然会发奋图强,跟大皇子一争高下。

    想到这里,孝景帝的脸上悄然掠过一抹狡黠的笑意,抬起头,看向那两个御林军侍卫,吩咐他们:“你们传旨下去,让楚天珂他们去常宁宫光明殿东暖阁见朕!”

    “是!”两个御林军侍卫恭敬地答应着,马上转身离去。

    花珊珊也猜到楚天珂他们过来,必定是为了自己的事情,她有心想知道他们五个人中,都有谁是真正关心自己的,瞪大了杏眼,好奇地试探着问孝景帝:“父皇,你接见楚天珂他们时,可不可以让儿臣作陪?”

    “不必了!”商量算计八皇儿的事,怎么能够让熙玉知情呢?她天生性格柔弱绵软,在大事情上,是个少主见的,要是知道这事,一定会去偷偷找八皇儿拿主意!

    孝景帝摇摇头,装作担心的样子,拿话搪塞花珊珊:“熙玉,玄奕一定暂时还没有听说你的事情,所以,未跟楚天珂他们一起过来。你马上回府去找他,主动把今天的事情都告诉他,免得他等下听说你的事情后,也进宫来求见朕!”

    “是!”花珊珊经他这么一提醒,想起孟戚渊还在宫门口等着自己,不舍得让他久等,立即乖乖地答应了。

    很快,她便在孝景帝的安排下,乘步辇由邱临晋护送回府。

    由于禧庆殿通往宫门的方向与光明殿通往宫门的方向并不一致,是两条不同的路,一路上,她并没遇到赶往光明殿的楚天珂等人。

    至宫门口时,她一眼就看到了孟戚渊。

    他正在跟两个看守宫门的侍卫说话。

    看到她过来,他微微一笑,马上结束与那两个看门侍卫的谈话,纵身飞上了她的步辇。

    回到公主府,花珊珊一下步辇,就看向闻讯赶来候着的楚嬷嬷、兰心、蕙质等人,让兰心去库房一趟,拿了一块寿山石过来打赏邱临晋。

    邱临晋没想到她出手如此大方,不敢接那块寿山石。

    花珊珊把它硬塞进他的手心里,意有所指地低声暗示他:“你是大皇兄的人,我现在跟大皇兄关系要好,重视你,就是重视他,你只管放心把礼物收下!”

    “是!”这话倒是在理!

    邱临晋是聪明人,自然不再推拒。

    他收了它,恭敬地给花珊珊行礼:“多谢安德公主殿下!”

    “呵呵,你不必客气!”花珊珊笑着冲他摆摆手。

    在邱临晋走后,花珊珊按照孝景帝的吩咐,带孟戚渊一起去八皇子府找她的“八皇兄”。

    八皇子府里的人看到花珊珊找过来,回禀她,八皇子自从早上出去后,迄今未归,不在府里。

    花珊珊本来就是来走走过场,证明自己很听孝景帝的话,哪里是真的要找什么“八皇兄”?人家正陪在她身边呢!

    她调皮地冲孟戚渊眨眨眼,假意留了话给看门的护卫,要他们一旦发现八皇子回府,就通知八皇子来公主府找自己,便带着孟戚渊仍回了公主府。

    楚嬷嬷带着几个下人还在府门口候着。

    看到他们,她微笑着迎上来,轻声问花珊珊:“主子,我让人在厨房用热水温了饭菜,你看,要不要用一点?”

    “好啊,太好了!”楚嬷嬷可真是太体贴人了!

    今晚一直没有吃过任何东西,直到这个时候,花珊珊才感觉到自己是多么的饥肠辘辘!

    她让楚嬷嬷安排人直接把饭菜送到寝殿里去,然后,带着孟戚渊一起先回寝殿。

    不久,楚嬷嬷准备的饭菜被送过来了。有燕窝攒丝鸭子、板栗烧野鸡、干豆角茄子、火腿鲜笋汤、牛奶茯苓霜等,基本都是花珊珊日常爱吃的菜。

    她和孟戚渊好好饱餐了一顿。

    待下人们收拾完桌子离开,已是戌时末了。

    刚吃了饭,不便马上洗澡就寝,孟戚渊关上寝殿的门,上好栓,陪着花珊珊坐在桌旁说话。

    花珊珊先把孝景帝的旨意告诉了孟戚渊,然后,又把自己在禧庆殿里遇到的情况一一细说给他听。

    孟戚渊听完,神情很凝重。

    他慎重其事地给花珊珊分析:“老婆,你今天也看到了,大皇子腹黑多智,步步为营,手下的人个个身手不凡、精明强干、忠心耿耿,明显有志在皇位的企图。现在,东皇后被废,二皇子被流放,孝景帝的儿子,只剩下了我和大皇子。也就是说,我成了大皇子唯一的皇位竞争对手,他必定不会放过我!”

    “是呀!”花珊珊也想到了这一点,心里很忧虑:“老公,我觉得大皇子这种人,疑心太重。就算你无意于皇位,他也不会轻易相信!”

    “嗯!”孟戚渊点点头,想了想,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人无欺虎意,虎有伤人心。对上大皇子这种人,虽然适当的示弱是很有必要的,但是,要是他一味不放过我,我们自然也不可能坐以待毙。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应该学会积蓄自己的实力,一方面,想办法多赚钱,用于暗地里培养像大皇子的侍从那样优秀的手下;另一方面,适当笼络真心实意想要辅佐我们的人,与大皇子互成倚角之势;做到在面对大皇子时,拥有进可攻、退可守的不败境地!”

    “好!”不惹事,不怕事,活着才能有意思!

    花珊珊很支持孟戚渊的想法,当即跟他一起开始商量赚钱和培养优秀手下的方法。

    翌日清晨,花珊珊与孟戚渊睡梦正酣,寝殿外,却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他们俩同时都被惊醒了。

    花珊珊好奇地冲门口问:“什么事?”

    门外传来兰心的大声回答:“禀公主殿下,韦公公入府里来传皇上的圣旨了!”

    “好!我知道了!”会是什么重要的旨意,居然让韦双江亲自过来宣布?

    花珊珊和孟戚渊都感到很疑惑。

    孟戚渊昨晚是以戚鸢的身份直接睡在花珊珊这里的,他懒得换身份,率先起床,拿了花珊珊的衣裳过来,协助她穿好,然后,自己穿上衣裳,仍然扮成戚鸢的模样,陪她一起出去接旨。

    韦双江这时已经跟闻讯赶来的燕希敕、赵锦灿一起坐在正殿两侧的座位上恭候了。

    看到花珊珊带着孟戚渊进来,燕希敕、赵锦灿马上走到花珊珊身边,陪她跪倒在地,准备接旨。

    韦双江目光恭敬地看了花珊珊一眼,打开圣旨,郎声宣读孝景帝的旨意:“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朕女熙玉,柔顺贤淑、兰心蕙质,深得众未婚正、侧夫的心仪仰慕。朕为了成全熙玉众未婚正、侧夫早日与她成亲的赤诚爱意,破例代熙玉选下良辰吉日,定于九月十六日迎娶楚王楚天珂,九月二十日迎娶郑国大公子郑尚,九月二十八日迎娶护国公世子郑典,相关成亲礼仪的具体安排布置,由朕的贤妃、淑妃、德妃共同操持打理。钦此!”

    “谢主隆恩!”天呐,这成亲频率也太快了吧!

    自己才成了亲没几天,半个月之内,自己又得接连成亲三次!

    这皇帝老爸真是吃饱饭没事干,老是擅作主张,要么给自己出两全其美的馊主意,要么给自己玩破例的把戏!

    花珊珊暗暗腹诽了一下孝景帝,马上镇定心神,让一旁的兰心去库房拿了一对玉如意过来,赏赐给韦双江。

    韦双江倒也不拘礼,大大方方地收下玉如意,笑眯眯向花珊珊道贺:“安德公主殿下,恭喜、恭喜!”

    “呵呵,谢谢!”恭喜个屁!

    刚娶回来的燕希敕、赵锦灿搞得人正头痛,这一下子又要娶回来三个,还要不要人活了?

    这孝景帝老爸昨晚看着是个挺有智慧的人,一夜睡醒,又糊涂了!

    花珊珊继续腹诽着孝景帝,表面却是一脸的佯笑。

    燕希敕和赵锦灿不懂她的心思,以为她这种态度分明是对楚天珂、郑尚、陈典这些新人充满期待,根本没把自己这到手的旧人放心上,心理落差特别大,都有些悻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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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穷凶极恶(一)

    韦双江走后,赵锦灿马上低垂着头,不声不响地离开了。

    燕希敕目送赵锦灿远去,看向花珊珊,一脸愧疚地低声跟她道歉:“公主殿下,我的手下昨天下午办事不力,让你受惊了!”

    “嗯!”你明白就好!花珊珊原本也准备就那个青衣蒙面女子的事找他问情况,趁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沉声问:“你昨天下午派去处置萧香玉的人中,是不是有一个女的?”

    “是的。”没想到她连这个都知道了!

    燕希敕吃了一惊,赶紧热心地为花珊珊作解释:“这个女子叫简娟,她从小随我一起从燕国过来,是我的得力手下。昨天下午,我安排她与另外三个人一起处置萧香玉、彩碧,没想到,中途发生意外,直到昨晚戌时初,她才在萧香玉的宫女彩碧陪同下回来找我。”

    “哦?”这女子居然没有死?还跟彩碧走到了一起?还敢回我的府里?可真是狗胆包天!

    花珊珊目光中飞快掠过一抹戾色,沉声又问:“燕侧驸,简娟是怎么跟你解释她这次办事不力的原因呢?”

    “是这样的,”燕希敕看花珊珊对简娟十分感兴趣,更加吃惊,赶紧如实回答:“简娟受了重伤,不能多说话,是彩碧帮她回禀我的。据彩碧说,在简娟他们押送萧香玉和彩碧的半路上,遇到了一群神秘的蒙面人。这些人杀了简娟他们,把萧熙玉抢走了。幸亏,简娟命大,虽然被一剑贯胸,可她的心脏偏右,伤不及性命,当时只是假死,被趁他们打斗时躲在一边的彩碧搭救,才得以生还。”

    “是么?”彩碧这么说话,该不会是被那简娟收买了吧?

    花珊珊柳眉微颦,略想了想,把真相告诉了燕希敕:“昨晚,萧香玉亲口告诉我,是简娟杀了另三个人、放了她,她才得以逃回皇宫!”

    “不……不可能吧?”怎么会这样?

    燕希敕震惊不已,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简娟跟在他身边十几年,从来没有欺骗过她、背叛过他!

    “怎么不可能?”难道我还骗你不成?

    花珊珊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萧香玉还告诉我,简娟跟她说,是看不惯我对她惘顾姐妹亲情的恶毒手段,怕我以后也会这么对待自己,才背叛了我来救她的!”

    “哦……”看来,这一切是真的!

    燕希敕明白,花珊珊不可能在这样的事上骗他。

    他心里既痛恨简娟的背叛,又担心花珊珊会因为这件事而牵怒于他,赶紧向花珊珊提议:“公主殿下,既然是简娟背叛我的命令,陷害你,那么,我想让人把她和彩碧带过来,直接交给你处置,你看,可以么?”

    “当然可以。”陷害公主是死罪,还算你识趣,懂得主动把人给交出来!

    花珊珊看燕希敕表现的还算比较配合,没有再多说什么。

    燕希敕放了心,看向自己两个候在正殿门外的随从,低声吩咐他们:“你们快把彩碧和简娟带过来!”

    “是!”两个随从恭敬地答应一声,离开了。

    不久,简娟和彩碧眼那两个随从一起来到了正殿。

    这简娟,身材纤瘦高挑,长了一张江南女子特有的典型瓜子小脸,大概因为受了伤,失血过多,她的面部皮肤看起来有些苍白;前额不高,齐鬓处,略略显得有点狭窄;眉毛极细、极长,淡如轻烟;一双妖冶的狐眼,眼尾高高上挑;挺直的小鼻子下,两片潮红的薄唇微抿着,流露出几分倔强与娇弱。

    当她的目光对上燕希敕时,明显带着浓浓的缱绻情意;当她的目光对上花珊珊时,却多了一些意味不明的防备与嫉恨。

    花珊珊凭着身为一个女子特有的敏锐直觉,在目不转睛地仔细观察了简娟一小会儿后,心里对简娟陷害自己的动机,已经猜出了七、八分。

    她故意不再理会简娟,看向一边神情显得有些紧张的彩碧,神情严肃的通知她:“彩碧,我父皇已经于昨夜下旨,就我被东皇后、萧香玉等人谋害之事,废了东皇后皇后之位,赐法号“洗尘”,送万寿山莲花庵为尼,永伴青灯!褫夺你主子萧香玉的公主封号,贬为庶民,流放荣州!”

    “啊?”彩碧还不知道这些,大感震惊,神情显得更加紧张,甚至下意识转头看了看一边的简娟。

    花珊珊紧紧盯着她的动作,继续提醒她:“萧香玉已把一切都跟我交待过了。但我刚才听燕侧驸说了你跟他禀告的情况,发现你的说法跟你主子萧香玉完全不一样!你是萧香玉的贴身宫女,又陪着她跟我一起去感恩寺上香,如果我把你交给我父皇,指认你是萧香玉的同谋,在上香回来的路上跟萧香玉一起谋害过我,我父皇必定会把你和你的父母亲人一起处死!所以,你要是想让你和你的父母亲人都好好活着,最好跟我们说实话!”

    “是!”自己死事小,不能把父母亲人都给连累了!

    彩碧咬了咬牙,没有再看简娟,沉声向花珊珊禀告:“昨天下午,简娟和另三个男子把我和我主子押送到了一处偏僻小院的屋里。那三个男子突然兽性大发,试图强暴我主子。我冲上去保护我主子,不知被谁在后脑勺敲了一下,当即晕过去。迷迷糊糊中,有人踹了我一脚,我又清醒过来。我听到我主子在跟简娟说话,简娟告诉我主子,她是安德公主殿下你的手下,因为看不惯你对我主子惘顾姐妹亲情的恶毒手段,怕你以后也会这么对待她,才背叛了你来救我主子的——”

    “原来这一切竟然是真的!”听到这里,燕希敕有些听不下去了,他心里对简娟充满了失望,随手抓了身旁茶几上的茶杯,狠狠掷向她!

    “啊……”简娟早在听到花珊珊拿彩碧父母亲人的性命来威胁彩碧时,就知道事情必然要败露了。

    她自知难逃罪责,故作可怜地凄厉尖叫一声,没有躲闪,任凭茶杯砸落在自己肩头,淋了一身的茶水。

    “燕侧驸,你稍安勿躁,等彩碧把事情始末说完了再发脾气不迟!”孟戚渊不喜欢燕希敕这种粗暴的作派,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目光中隐隐掠过一抹不屑之色。

    “好吧。”燕希敕没有注意到孟戚渊眼神中的异象,只是经他一提醒,意识到现在是花珊珊找彩碧问话的时候,自己冒昧打断,十分失礼,立即端正了态度,正襟坐好。

    ps:亲们,要过年了,编段祝福送给大家:除夕已来到,向您问个好。开心乐逍遥,好运追着跑。家人庆团聚,筵席真热闹。年年相扶持,时时不寂寥。事业风水顺,财富撑荷包。万事如意人自豪!

056穷凶极恶(二)

    彩碧不无同情地侧头看了简娟一眼,接着往后面说:“简娟还跟我主子说,如果我主子能在事后赐她黄金千两,她可以先护送我主子回宫。我主子答应了。我觉得她们俩都有点不对劲,没敢当她们的面醒过来,直等到她们离开后,才出了院子,悄悄跟踪在她们后面。她们走出去不远,我主子突然要求看简娟的剑,简娟把剑交给她时,她趁简娟不备,在简娟胸口刺了一剑,跑了。我觉得简娟可怜,等我主子走远后,就背起简娟,到附近找郎中求救,救醒了简娟。”

    “哦……”花珊珊听到这里,好奇地问:“简娟既然当时就被救醒了,你们为什么直到昨晚戌时初,才到了我的府里?”

    “那是因为——”彩碧顿了顿,还是说了出来:“简娟跟我说,如果过早回府,也许你正在府里,会因为我的出现,知道我主子已逃跑的事,产生提防之心;等到戌时初再回的话,我主子肯定早已跟东皇后他们定下主意,对你展开报复,你只能悔之晚矣了!”

    “呵呵,真是够阴险!够卑劣!”听完了事情的始末,花珊珊怒极反笑。

    原本,她还打算亲手处置简娟,现在,她突然觉得,如果由身为简娟心上人的燕希敕来处置简娟,应该才是对简娟真正有力的反击。

    她深深地看了已然面如死灰的简娟一眼,指了简娟,沉声吩咐燕希敕:“燕侧驸,她是你的人,我给你面子,由你亲自处置她!”

    “好!”事到如今,只有严惩简娟这可恶的贱人,才能消除公主殿下心里的愤怒!

    燕希敕狭长的凤眼里飞快掠过一抹狠意,看向自己的两个随从,毫不怜惜地吩咐他们:“京城西郊的那个野狼谷你们还记得吧?你们把简娟送到那里去吧!”

    “是——”京城西郊的野狼谷以野狼多而闻名,简娟现在重伤在身,如果去了那里,会直接被野狼们拆吃入腹,尸骨无存!

    那两个随从也是跟燕希敕、简娟一起从燕国过来的,他们不仅与简娟情同手足,还暗暗爱慕着她,根本不忍心把她送到野狼谷,互相下意识先对视一眼,然后,好心冲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向燕希敕求饶,才故意放慢了脚步走向她。

    简娟自然明白他们的心意。

    她赶紧趁机跪倒在燕希敕膝下,瞪大一双妖冶的狐眼,声泪俱下地向他哭诉:“主子,你以前许诺我,一旦有朝一日得以回国继承王位,就封我为妃。可自从你跟安德公主殿下定下亲事,你不仅再也没有召过我侍寝,还安排人千方百计打听她的兴趣爱好,只为博得她的喜爱,甚至,在前天,你还把你用来回国夺位的财物都拱手送给她来保管。我担心照这样下去,你会迷失自己,失去斗志、失去自我,再也不可能回国继承王位,实现给我的许诺,这才狠下心肠,在昨天下午将计就计放走了十六公主。请你念在我做下这一切是为了你的份上,原谅我吧!”

    “哼,我当年还小,才会有回国继承王位的痴心妄想,这些年,早已没有了这份心思。而你,因为贪图妃位,善妒成性,连公主殿下也敢陷害,实在其心可诛!”自己跟公主殿下的关系还不够亲近,这“回国继承王位”一事一定不能当面承认!

    当初,自己是念简娟这些年跟在自己身边,任劳任怨,忠心耿耿的份上,才会许诺将来封她为妃,可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如此大逆不道,还有什么资格跟自己谈这些?

    燕希敕凤眼微眯,看向简娟,冷冷地提醒她:“依照律法,除皇后、皇子之外,其他谋害皇帝子女的罪犯,都要处以极刑,诛连九族。公主殿下看在我的面子上,没有把你交到刑部去,直接安排我私下处置你,等于放过了你的九族亲人,是莫大的仁慈。你如果懂得感恩,就应该老老实实去野狼谷!”

    “不!”如果就这样死了,我不甘心!

    简娟这些年肯为燕希敕出生入死,不是因为她不怕死,而是因为她想要更好的、更有尊严地跟他走在一起!

    她伸手一把抱住燕希敕的双膝,有些慌不择言地大声分辩:“主子,我跟随你十几年,对你痴心一片,白天为你出任务,晚上为你暖床,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一时鬼迷心窍,犯了糊涂,差点害了安德公主殿下,可她现在不是好好地坐在你面前,什么事也没有么?念在我为你付出了一切的份上,请你网开一面,给我留一条生路,不要把我送到野狼谷那样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哼,你给我滚开!”为了保命,居然连“晚上为你暖床”也能当做功劳当众说出来,真是个无耻的贱人!

    她若不死,就凭她这张破嘴,她所知道的与自己有关的所有事,早晚得被她给抖出去!

    燕希敕嫌恶而痛恨地瞪了简娟一眼,一脚把她踹开,不肯再搭理她,示意那两个随从快点把她带走。

    那两个随从迟疑了一下,再次下意识对视一眼,然后,好心冲简娟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向花珊珊求饶,才故意放慢了动作,一左一右,伸手去抓她。

    简娟心领神会,感激不已,假意恼怒地冲他们大喝一声“慢着!”,转头飞快跪爬向一边的花珊珊,声泪俱下的求饶:“安德公主殿下,我只是因为心里嫉妒我家主子对你的喜爱,一时糊涂,才想到要陷害你。我现在被十六公主恩将仇报刺了一剑,也算受到惩罚了。请你看在我对我家主子一片痴心的份上,原谅我,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这么对你了!”

    “哼,简娟,你就别演戏了!”这不是在偷换概念么?

    十六公主刺你一剑,是你自己活该!怎么可以算成是你陷害我所受到的惩罚?

    再说,这年头,凭一片痴心也能成为陷害人和求得被害人原谅的借口么?

    我既不是农夫,也不是圣母,怎么可能吃这套!

    花珊珊鄙夷地瞥了简娟一眼,冷冷地斥责她:“我跟你无冤无仇,在你决定陷害我、置我于死地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成了一个没有人性的穷凶极恶之徒!我从不相信穷凶极恶之徒能有多少悔过的诚意,也从不对穷凶极恶之徒客气,我不会原谅你,也不会同情你,你找我求饶,没有用!”

    “那好吧——”既然这样,咱们要死一起死!

    简娟终于彻底绝望了,她表面上装成无可奈何的样子,飞快垂下双眸,暗地里却偷偷积蓄了全身的力气,突然间抬起右手,冲花珊珊掷出藏在衣袖里的一枝锋利无比的袖箭!

    “你——”花珊珊没料到简娟居然还会来这么一手,猝不及防,一时之间,根本没办法躲开。

057未雨绸缪

    幸好,一边的孟戚渊反应够快!

    千钧一发之际,他及时出手,抢在袖箭距离花珊珊胸口不足一厘米处,抓住了它,并毫不犹豫地迅速掉转箭头,对准简娟的胸口右侧,射还了回去。

    简娟始料未及,兼之刚刚是尽全力去掷袖箭的,暂时,根本没有多少余力躲闪,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支袖箭径直穿入自己的胸口右侧,没了踪影。

    她一双原本妖冶的狐眼里顿时充满了惊恐和不甘之色,甚至来不及发出痛呼声,就头一歪,斜斜的倒在地上,再也不能动弹。

    孟戚渊却并没有就此罢休。

    兵不厌诈,对于像简娟这样过于恶毒狡黠的女人,得提防她是在装死!

    他明艳的桃花眼里抹过一抹嗜血的戾色,果断上前一步,狠狠飞起右脚,把她的尸体踢向殿外。

    “娟妹……”那两个随从原本并没有想到简娟会刺杀花珊珊,被吓得愣怔在了一边,直到这个时候,才清醒过来。

    他们的目光紧紧追随着简娟飞向殿外的尸体,脸上不约而同笼罩上了悲痛至极的神色。

    “你们两个混蛋!”娟妹?居然一个个叫得这么亲热!

    难怪刚刚连续两次吩咐他们抓走简娟,他们的反应都异常迟钝。

    看来,简娟这贱人水性扬花,没少背着自己偷偷勾搭野男人!

    刚刚,如果不是戚鸢机警,眼疾手快,后果只怕不堪设想。

    自己身为熙玉的侧夫,明明说过了要好好守护她,却因为没有管理好自己的手下,屡屡置她于生死存亡的境地,情何以堪!

    燕希敕又气又恨又懊恼,凤眼里掠过一抹狠意,立即从座位上站起,不由分说地直接纵身朝那两个随从后心各劈出一掌!

    那两个随从毫无防备,根本没办法躲避,当即被燕希敕劈中后心,各自吐出一大口鲜血,踉跄着扑倒在地,只稍微挣扎了几下,便陆续死去。

    “燕希敕,你这又何苦?”没想到他下手这么狠,实在吓了花珊珊一大跳。

    这两个随从在简娟对她出手时,并没有趁机一哄而上偷袭她,而是愣怔在一旁,可见,他们虽然有袒护简娟之嫌,却并没有害她的心思,实在罪不至死。

    “公主殿下,都是他们一再贻误时机,没能及时抓走简娟,才导致你刚才遇险。他们死有余辜。”燕希敕收回双掌,轻声分辩了一句,然后,快步走到花珊珊的面前,重重跪倒在她膝下。

    他斜长的凤眼里弃满了愧疚之色,神情无比的凝重认真:“是我用人不当,才一再让公主殿下遇险,请你责罚我吧!”

    “行!”娘的,差点没命,不挽回点精神损失,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花珊珊痛定思痛,也不客气,抬手示意燕希敕起身,仔细想了想,杏眼里掠过一抹精光,严肃地跟他商量:“你之前帮了我,后来,因为你手下简娟的背叛,反而把我害得更苦,等于过大于功!念在你手下人多,难免良莠不齐,这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不过,刚才,简娟当着你和你两个随从的面,居然也能有机会刺杀我,害我差点送命,这件事,性质太恶劣,情节太严重,决不是一句‘用人不当’就可以推诿得了责任的!现在,我给你机会,暂时不治你的罪,只罚你把你之前交给我的全部财物,作为我的精神损失补偿给我,你愿不愿意?”

    “我愿意!”能用财物搞定的事,都不算事!

    只要你心里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对我产生隔阂,就好。

    燕希敕暗暗松了一口气。

    昨晚,皇上在东暖阁已经明确说过,有意立八皇子为太子,继承皇位。

    八皇子不仅是熙玉的同胞兄长,还十分宠爱熙玉,护她如宝。如果自己能得到熙玉的喜爱,就有希望争取到她在自己回燕国继位一事上的助力,并通过她得到八皇子的助力,乃至皇上的助力!到时,王位必然唾手可得。

    想到这里,燕希敕斜长的凤眼里飞快掠过一抹兴奋之色,毫不吝啬地趁机向花珊珊表心迹:“公主殿下,你放心,在我心目中,我的财物就是你的财物。以后,我得到了财物,都直接赠送给你!”

    “嗯,这还差不多!”认错态度不错!觉悟也有所提高!

    花珊珊被他哄得心里痛快了不少,善意提醒他:“你要明白一串葡萄,不如一个西瓜的道理。在培养手下时,不要一味追求人多,还得严格审查他们的身世和性格、为人,时常搞拔乱反正的肃清活动,培养出真正完全忠心于你的人!”

    “好!”这话十分中肯,燕希敕深以为然,暗暗佩服,打算马上回自己的院子,按她说的付诸行动。

    他转过身,示意门外候着的另几个随从进来,让他们抬着简娟和那两个已死随从的尸体,跟自己一起离开正殿。

    待燕希敕走远,花珊珊和孟戚渊仍回到了寝殿里。

    他们洗漱一番,用过早膳,这才面对面坐在桌子边,开始就孝景帝安排花珊珊与楚天珂、郑尚、陈典成亲的事,共同商讨应对的方法。

    孟戚渊率先提议:“老婆,上次对付燕希敕和赵锦灿的方法很不错,这次,照样子办就行。”

    花珊珊认真想了想,眉头微颦:“楚天珂和陈典倒是也可以这么做。但郑尚是光风霁月般的正人君子,我们怎么可以让他也中绝情药的毒?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单独给他再想个更妥当的方法!”

    孟戚渊不喜欢花珊珊欣赏除自己之外的任何男子,心里不免有些吃味,明艳的桃花眼里飞快掠过一抹烦恼之色,沉声辩解:“老婆,你想多了。既然他是正人君子,你可以在你们成亲前,提前告诉他,你还没有爱上他,成亲的日子是孝景帝作主定下来的,不是你的意思,要他婚后仍然跟你保持清白,等你爱上他后,再跟他在一起。而他如果答应了你,自然就不会中绝情药的毒:我的药是下在汤海艳的嘴里,只有与汤海艳亲吻了,才会有事!”

    “嗯。”有道理!

    看来,得找个时间与郑尚见一面,当面说清楚才好。

    花珊珊没有注意到孟戚渊的不开心,马上安心了。

    接下来,他们开始继续探讨昨晚商量的、关于赚钱和培养优秀手下的方法。

    花珊珊先就赚钱的方法提出自己的新建议:“老公,我想来想去,还是开个情*趣坊,卖情*趣商品来钱快:第一、这个时代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可以三夫四郎,对情*趣商品的内在需求应该比我们现代人更旺盛;第二、这个时代还不存在专门出售情*趣商品的店铺,我们没有竞争对手,既方便抬高情*趣商品的价格,又容易迅速占领市场!”

    “可是,你是堂堂梁国公主,出面开这种性质的店子,合适么?”虽然,在现代,卖情*趣用品的小店随处可见,可正经人家,有几个会做这种生意?总不能为了赚钱不要脸面和名声吧?

    孟戚渊对花珊珊这近乎天马行空的想法感到很有些意外和不解。

    “老公,你不用担心。”花珊珊早料到是这样,微笑着循循善诱:“当一个女子没穿衣服在大路上走时,我们通常会把她看成疯婆子,觉得她下流、无耻;而当一个女子没穿衣服站在艺术大师面前搔首弄姿、做他的人体模特时,我们就觉得她这是在参与一项伟大的艺术创作。所以,只要我们把情趣坊打造成一个高档次、高格调、高标准、高消费的地方,把所有情趣商品都做得很精美实用,并配备上试穿的仿真蜡人像、漂亮华贵的包装盒、包装袋、小赠品,那么,人们就会以好奇的心情和欣赏的眼光来看待我们的情*趣坊和情*趣商品!”

    “哦?”孟戚渊听得来了兴致,问:“你打算具体怎么做?”

    花珊珊想了想,笑着回答:“我打算拿燕希敕交给我的那个做酒楼的店铺来开办情*趣坊。那个店铺离我这公主府比较近,处于东正街黄金地段,共有三层。在第一层,我就用来统一出售中、高档材质做成的各款类似于现代版的女子普通胸罩、男女内裤,并规定,累计消费满五百两白银的顾客,才能进入第二层购物;在第二层,我就用来统一出售类似于现代版的中、高档女子特色胸罩、以及风格新颖、别致的男女同款、同色系情侣内*裤,并规定,累计消费满一千两白银的顾客,才能进入第三层购物;在第三层,我就把它分为东、西两间,一间用来出售男子用的避*孕*套、局部麻*醉*剂、自*慰*用*具等商品,一间用来出售女子用的润*滑*剂、催*情*药、自*慰*用*具等商品。”

    “嗯,听起来好像不错!”孟戚渊认真听完,目光一亮,一本正经地点评:“让顾客逐层购买不同规格与档次的情趣商品,等于是在让他们逐渐地进行心理过渡,主动去适应各种新商品,这方法很不错。另外,肯花数千两银子来购物的顾客,通常非富即贵。他们对于男*女之事,远比普通百姓更舍得花费时间、精力和金钱。如果操作得当,这个生意不仅能给我们带来丰富的收益,还能给我们聚积人气和人缘!”

    “嗯嗯,就是!就是!”花珊珊听他这么一说,马上举一反三地想到了更好的促销方法:“对于去第三层的女顾客,如果有主动要求与我见面的,我打算尽量亲自接待,以便趁机拉近彼此的关系,促进彼此的友谊!”

    “行!既然这样,那我到时仍男扮女装成‘戚鸢’,陪你一起过去吧。”敢到第三层购买那些女子用的润*滑*剂、催*情*药、自*慰*用*具等商品的女顾客,通常都是肉*欲比较旺盛的淫*荡女子,自己要是不陪在花珊珊的身边,万一花珊珊被她们给带坏,就得不偿失了!

    “好!”花珊珊不知道孟戚渊心中的真实想法,只当他是越来越舍不得自己、离不开自己了,心里暗暗高兴。

    定下了赚钱的方法,孟戚渊开始就培养优秀手下的方法提出自己的建议:“我们可以从两个渠道来培养两种类型的手下。一、开一个表面类似于现代福利院一样的慈善坊,免费给所有无家可归、父母双亡的三岁至十六岁男、女孩提供临时的食宿。只是,如果他们想长期在慈善坊生活,就得详细说明自己的来历和身世,跟我们私下签定秘密生死协议,成为完全忠于我们的手下,严格按照我们的教育、培训方法学习、工作;二、安排我的江湖朋友在江湖上秘密搜罗喜欢行侠仗义的各派武林高手,让这些高手们跟我们私下签定秘密合作协议,成为关键时刻忠于我们的手下,我们负责时常为他们提供行侠仗义的机会和行动经费,他们则负责在我们需要他们协助开展正当的护卫弱势力、反击恶势力活动时,及时支援我们。”

    “这主意好!”第一种手下需要慢慢地培养,暂时根本无法与大皇子的那些手下抗衡;第二种手下却能马上参与各项行动,完全弥补了第一种手下的补足,两全其美!

    花珊珊听得兴致勃勃:“老公,我有一个补充建议。我们在培训跟我们私下签定秘密生死协议的手下时,可以把他们分为两组。一组专门用于参加护卫、反击行动,只学武功和进攻、防守的技巧;一组专门用于搜集我们需要掌握的情报,除了学武功,还要学习作为一名谍报人员所必须学会的搜集各方面情报的方法和技巧。”

    “行!”这样以来,手下的人才就会变得更加完备了!

    孟戚渊认真点了点头,赞许地一笑,伸手在花珊珊鼻子上轻轻地刮了一下,以资奖励。

    花珊珊也不示弱,站起身,走到孟戚渊跟前,一屁股坐到他的大腿上,勾住他的脖子,抬起他的下颔,俯下脸,低头在他的脸颊上“吧、吧、吧!”地接连亲了好几口,又特地在他的唇上也蜻蜓点水般轻轻喙了一口。

    孟戚渊哪里受得这种刺激?当即飞快回吻她,把她抱向了一边的床上……

058缺心眼的痴心汉

    孝景帝二十六年九月十六日,花珊珊与楚天珂成亲。

    上次成亲,燕希敕与赵锦灿只是两个侧夫,东皇后尚且把花珊珊与他们的婚事排场操办得极盛大,这次成亲,楚天珂不仅是正夫,还是堂堂一国之君,且孝景帝现在极疼爱花珊珊,为了她,连一向看重的东皇后都给废除后位,送万寿山莲花庵为尼,负责操办婚事的贤、德、淑三妃自然不敢怠慢,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花珊珊,落得跟东皇后一样的下场。

    昨日,她们在按例给楚天珂安排纳聘的礼物时,还特意附加了代表各自心意的贵重礼物在里面。

    到了今日,她们索性赶在卯时正,就带着一大帮宫女、太监浩浩荡荡来到花珊珊的公主府,亲自现场督导内务府人员在花珊珊婚礼事宜上的工作状态和工作进度。

    吉时,在大皇子、孟戚渊的陪同下,花珊珊乘凤辇自公主府出发,至楚天珂暂居的皇家驿馆里,迎接他入府成亲。

    一路上,鲜花漫天飞舞,万丈红绫覆地,金锣开道,数百名盛装的宫女伴于车旁,两千余名锦装御林军侍卫前前后后护卫,热闹非凡。

    城中百姓都没有想到花珊珊才成亲几天,又再次成亲,一个个摩肩接踵地纷纷跑到路边好奇地张望。

    花珊珊今日好好打扮了一番。

    她穿了刺绣着牡丹图纹的大红广袖合欢襦,特意让绣娘把上面每朵牡丹的花形都用金线勾了边,花蕊都用彩色玛瑙珠子串了顶,令金光闪闪的花边与瑰丽的花蕊交相辉影;头上梳的是环环相扣、非常繁复的九鬟髻,在相连的每环之间,都饰以明晃晃的南珠和精细小巧的红珊瑚芙蓉花簪交错点缀,给她整个人凭添了几分如云天一般高洁、遥远,如星辰一般明艳、华丽的魅力。

    精致俏丽的瓜子脸上,扑了淡淡的肉色香粉;修得细细长长的柳眉,非常柔媚;一双大大的、明亮的杏眼自上眼睫附近至眼尾处描了渐渐上挑的粉色眼影,显得分外的清纯、灵慧;细巧的鼻梁被描摹得高挑、挺秀,肉乎乎的小鼻头依然是那么圆润、可爱;饱满的双颊晕染了浅浅的胭脂红;娇小的樱唇涂上了鲜艳、莹润的珍珠唇膏;令她整个人显得无比端庄高贵、娇美大方。

    楚天珂今天也精心打扮了一番,跨下是一匹毛色纯白的雪花蹄宝马,穿了一身大红的八爪盘龙喜服,那龙身是用明暗不一的极细金线绣成,上面的鳞片看起来深浅有致,栩栩如生,那龙眼则是用上等的红宝石镶串,在秋日阳光的照射下,能反射出炫目的亮光,煜煜生辉,给他整个人平添了几分威严、庄重、神秘的气息。

    他头上戴着墨玉冠,俊美的面庞,依然是那么棱角分明,却因为心情好,一扫以往常见的冷峻,多了几分喜形于色;长眉入鬓,像远山一般韵味悠然,乌黑深邃的眼眸,光华流动,如把九天的星光都纳入了眼底;英挺的鼻梁,绝美的唇形,完美地搭配在一起,像是远古的天神,神圣而高贵。

    城中百姓看到他们如此郎才女貌,都免不了交相大声赞叹他们是真正的“天作之合”、“佳偶天成”!

    楚天珂听到了,心中很得意,脸上掩饰不住的喜色,更浓了。

    孟戚渊就陪在花珊珊的旁边,也听到了这些赞叹,他感到有些酸酸的,暗暗决心要重新对未来定位,想办法让花珊珊拥有更好的身份,有朝一日,可以光明正大的嫁给自己、与自己在人前人后出双入对!

    由于楚天珂是一国之君,又是花珊珊的正夫,孝景帝、太后特意在吉时赶到花珊珊的公主府,主持他们的婚礼。

    拜完天地后,花珊珊被喜娘扶着进了寝殿。

    大皇子、孟戚渊仍然在正殿负责帮花珊珊招待朝中众大臣及各附属国派来的使臣,贤、德、淑三妃及三公主,四公主、六公主等已经成亲的公主,则在偏殿负责招待朝中众大臣的家属。

    席间,前来道贺的郑尚对待楚天珂落落大方,看不出任何不满或者吃醋的痕迹。

    燕希敕和赵锦灿也知情识趣,为了以示对楚天珂的尊重,同时过来给他敬酒,抢着跟他攀谈,令他迎接不暇。

    惟有陈典,苦着一张脸,一直在喝闷酒,直到楚天珂按规矩过来给他敬酒时,他才从座位上站起来,抬着头,醉眼朦胧地找楚天珂挑衅:“楚天珂,老对头,你敢跟我拼酒么?”

    “当然!”楚天珂从来不惧挑衅,因为,敢于跟他挑衅的人,结果都是自己吃大亏!

    他看向一旁负责招待客人的两个随侍,吩咐他们:“去拿两坛没开封的女儿红过来!”

    “是!”两个随侍得令,马上找到两坛女儿红,送了过来。

    楚天珂自己抓了一坛,示意陈典去抓另一坛:“不是要拼酒么?先喝完一坛再说!”

    “好啊!喝就喝!”陈典酒量不怎么样,酒胆一直不小!

    他心里不服气,毫不犹豫地伸了手去抓住另一坛酒,撕开封口,咕噜噜地抢先大口喝了起来。

    楚天珂还从来没见过他如此爽快的表现,心里觉得很有趣,目光中掠过一抹狡黠之色,只好奇地在一边看着,迟迟没有撕自己手里那坛酒的封口。

    陈典一口气喝下小半坛酒,抬头一看,这才发现楚天珂的酒还没有动。

    他扬扬自己手里的酒坛,得意地冲他笑:“楚天珂,你是不是怕了?怂了?”

    楚天珂一本正经地回答:“没有。我在等你的结果。”

    “等我的结果?”陈典喝高了,一时听不明白楚天珂的意思,眨眨眼睛,不高兴地斥责他:“既然是拼酒,那就一起喝啊,我喝你不喝,算个什么事!”

    楚天珂鄙夷地瞪他一眼,沉声解释:“我的意思是,我不需要胜你太多,一点点就够了:如果你只能喝小半坛酒,那么,等下,我只要喝小半坛多一点就算赢你了,如果你一共能喝大半坛,那么,等下,我只要喝大半坛多一点就算赢你了,以此类推。”

    “嘿!原来是这样。”敢小看我的酒量?

    陈典心里更加不服气,捧起自己手里的酒坛,索性咕噜噜地一口气把里面的酒居然给喝光了!

    这女儿红后劲足,这种喝法,是要出人命的!

    大皇子、孟戚渊、郑尚、燕希敕、赵锦灿在一边看到,都吓了一大跳。

    他们刚刚看陈典找楚天珂拼酒时,只当他们是在闹着玩,根本没有想到陈典会是这种完全不管不顾的喝法。

    孟戚渊赶紧扶住已经开始摇摇欲坠的陈典,示意身边的两个侍从去找楚嬷嬷拿醒酒汤过来给他喝,大皇子则让身边的两个侍从马上把这事通知侧殿的贤、德、淑三妃,请她们安排人进宫去请太医,以防陈典发生意外。

    陈典本人还根本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内心里反而挺镇定的。

    他摇晃着因为酒劲上涌而渐渐有些晕晕乎乎的脑子,得意洋洋看向楚天珂,指了楚天珂手里的酒坛,挑衅地冲楚天珂吆喝:“嘿!我可喝完整整一坛了,现在,轮到你了,你喝呀!喝一坛多一点就算你赢!”

    “陈典,你都喝成这样了,不让你赢,别人会以为我是在存心欺负你的。”楚天珂故意作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向他宣布:“这次拼酒,算你赢!”

    “不行,不行!”楚天珂在陈典心目中一直是强大的存在,他这么轻易地向陈典妥协认输,史无前例,令陈典实在无法适应。

    陈典摆摆手,挣扎着去抢楚天珂手里的酒坛,口里直喊:“你太小看我了,我还能喝——”

    “喝”字余音未了,一阵极强烈的眩晕感袭来,陈典直接醉倒在孟戚渊的怀里,不省人事!

    可真是个缺心眼的二愣子呀!

    孟戚渊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只得扶了他靠坐在座位上。

    陈典的父亲护国公今天也在,就坐在离他们桌子不远处的席面上,听到这边的动静,他马上赶过来。

    大皇子恰好在偷偷关注着他的反应,见状,连忙迎上去,认真把事情始末如实跟他细细讲述了一遍。

    他听后,觉得陈典完全是咎由自取,严肃地叮嘱大皇子、孟戚渊等人一句“你们谁也不要管他的死活!”,便气乎乎的仍回了自己的席面。

    大家自然不好真不管陈典。

    不久,楚嬷嬷在孟戚渊两个侍从的陪同下,端了一碗醒酒汤过来。

    宴席上出场醉酒的客人是常有的现象,这醒酒汤楚嬷嬷早就备好了,放在热水里温着,这时端过来,不冷不热,正好喝。

    楚嬷嬷让孟戚渊的两个侍从一人负责按住陈典的手脚,一人负责掰开陈典的嘴巴,她自己则负责抬起那碗醒酒汤,凑到陈典的唇边,毫不客气地直接倒进去。

    “咳!咳!咳!”陈典很快便被醒酒汤呛醒,狼狈地咳嗽几声,总算醒了过来。

    不过,他的脑子仍然还糊涂着。

    他眼神迷离地看着楚嬷嬷,冲她“嘿嘿”傻笑两声,胡言乱语了起来:“熙玉,你怎么来了?你都不知道,这些天,我都是怎么过来的。想到你的移情别恋,想到你的初*夜已经给了燕希敕或者赵锦灿,想到——”

    “闭嘴!”真是口没遮拦!

    孟戚渊听得忍无可忍,明艳的桃花眼里掠过一抹戾色,照着陈典后脑勺重重一掌劈下去,直接把他给劈晕了。

    一边的大皇子、楚天珂、郑尚、燕希敕、赵锦灿也都听到了陈典的混话,觉得他活该被孟戚渊劈晕,见状,纷纷沉默无语。

    过了一小会儿,贤、德、淑三妃在大皇子派过去的两个侍从陪同下,一起过来看望陈典。

    孟戚渊当即把陈典刚喝了醒酒汤醒来,因为胡言乱语,又被自己打晕了的事,如实告诉了三妃。

    三妃听后,吓了一跳,都认为还是把陈典送到宫里,交给太医再醒醒酒,才更稳妥些。

    孟戚渊和大皇子都打心眼里嫌陈典呆在这里是个麻烦,自然一致同意三妃的意见。

    于是,陈典就这样被三妃带进了宫。

    接下来,大家继续饮酒、聊天,宾主尽欢。

    其间,孟戚渊、大皇子、郑尚、燕希敕、赵锦灿都觉得楚天珂骗陈典喝下一坛酒,显得太不厚道,除了不善饮酒的郑尚没有劝楚天珂喝酒之外,其他人都心有灵犀地不约而同拿了酒杯故意找机会与他对饮。

    燕希敕、赵锦灿的酒倒还好推拒,他们的身份地位不如楚天珂高,不敢太为难他;孟戚渊、大皇子的身份地位要比楚天珂高,又都是花珊珊的兄长,他们的酒,楚天珂就不方便推拒了。在他们你一杯我一杯的“热情”邀请下,楚天珂尽管酒量好,还是渐渐有些招架不住,醉了六、七分。

    入夜,待众人都陆续散去,楚天珂才在两个身边最信任侍从吴江、韩勇的搀扶下,迈着踉跄的步子,走向花珊珊的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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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又是洞房花烛夜

    寝殿里,很安静。

    桌上,摆着两支硕大的龙凤蜡烛,只是,蜡烛虽大,烛光却奇怪地有些偏于黯淡,像是寝殿的主人不想让人看清某些改变一样。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这两支龙凤蜡烛是被花珊珊亲自调包的,而换龙凤蜡烛的主意,来自于孟戚渊。

    昨晚,临睡时,他突然想起,汤海艳长相虽然与花珊珊极相像,可她出身低贱,长期从事妓*女营生,在气质上,与花珊珊截然不同,见过花珊珊的明眼人如果仔细看汤海艳,很可能看得出其中的破绽。

    上次洞房花烛夜,孟戚渊特意让汤海艳吹灭浴室的蜡烛,沐浴时,只有房顶明瓦透进来的淡淡月光照着,显得有点朦朦胧胧的,才骗过了精明的燕希敕。而赵锦灿是个粗心没主见的,对于连燕希敕都不怀疑的人,他自然更加没想到去怀疑,因此,才会把汤海燕抱入寝殿里后,依然没有看出破绽。

    可楚天珂就不同了。从他与花珊珊数次见面时的表现来看,他不仅精明,还腹黑多智,比燕希敕更难对付。

    为谨慎起见,孟戚渊除了想出这换龙凤蜡烛的主意之外,还准备今晚在婚宴上找机会灌醉楚天珂,令楚天珂神智不够清楚,更加无法细看洞房的对象!

    花珊珊跟楚天珂拜完天地、回到寝殿,按照计划,故意谎称要先去浴室洗个澡,不想被人打扰,把紧紧跟着自己的喜娘、兰心、蕙质都一并赶到寝殿外。然后,栓好寝殿的门。取走桌子上放着的龙凤蜡烛,绕到寝殿后面的浴室里。拿了候在里面的汤海艳带来的假龙凤蜡烛换上,又把自己的外裳脱下来给她,让她替代了自己回到寝殿里。

    汤海艳替代花珊珊以后,先打开寝殿的门,放了喜娘、兰心、蕙质进来,然后,装成有些困倦的样子,斜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喜娘、兰心、蕙质三人根本不知道新娘已经换了人。都乖乖侍立一边,完全不疑有它。

    其间,细心的喜娘发现龙凤蜡烛不够明亮,特意拿了针去挑里面的灯芯。

    按规矩,洞房花烛夜的龙凤蜡烛必须彻底持续明亮,直至燃尽,才能象征新婚夫妻婚姻幸福美满,白头到老。

    然而,喜娘挑来挑去。不仅没有挑得更亮,还差点把灯给挑灭了,吓得她赶紧住了手。洞房花烛夜的龙凤蜡烛如果中途熄灭,可是大凶之兆!如果她不小心挑灭了龙凤蜡烛。很可能会被当成是存心诅咒花珊珊与楚天珂的婚姻,论罪当斩!

    戌时正,楚天珂在吴江、韩勇的搀扶下。走到了寝殿门口。

    他醉眼朦胧地抬头朝寝殿里一看,发现汤海艳正坐在床头闭目养神。便故意轻轻咳了一声。

    汤海艳听到动静,抬起头。睁大眼睛飞快看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低下头,专心把玩腰上系着的一块玉佩,显得有些含羞带怯。

    花珊珊一向给楚天珂的印象就是睿智、凌厉、大胆、俏皮的,像汤海艳这般富含小女人风情的娇憨作态,他还从未见识过,心里不由得一阵荡漾,人也清醒了一些,马上站直身子,示意身边的吴江、韩勇退下,独自进入寝殿。

    喜娘、兰心、蕙质见状,纷纷上前给他行礼。

    喜娘按照规矩,给楚天珂和汤海艳说了一段极尽祝福的话语;剪了他们各一小截头发结成同心结,收在准备好的盒子里;斟了两杯酒让他们交臂互饮;又给汤海艳吃了生的饺子;在花珊珊的床上撒下莲子、花生;这才收了兰心从一旁递过来的红包,跟兰心、蕙质一起恭敬地退下,并顺手带上寝殿的门。

    寝殿里一下子安静了。

    汤海艳似乎有些紧张,低头端坐床头,双手继续不停地把玩那块玉佩。

    楚天珂看着好笑,坐到她的身边,伸手将她的小脸扳正,抬起她细致的下巴,俯首吻住她那对像樱桃一般小巧的娇美红唇,无限怜惜地细细舔咬了一番。

    汤海艳是个需求旺盛的女子,只不过受了花珊珊的叮嘱,才故意在他面前装矜持。现在,被他这样挑拨着,渐渐丧失了理智,开始乖巧地张开小嘴,试探性地学了他的动作来迎合他。

    他得到鼓励,更加卖力,趁机伸了舌头,飞快刺探向她的嘴里,搅弄起她那有些躲躲闪闪的粉嫩小舌与柔滑的口腔。

    与此同时,他的一只大手不安分地摸索着撩高了她的裙摆,缓缓探进她的大腿之间,隔着里裤逗弄她最敏感的地方。

    “唔......”她虽然御*男无数,却从未经历过这样富有技巧的温柔调*情手段,嘴里立时发出难以克制的呻吟,眉心轻蹙。

    他暗暗高兴,动作迅速地将衣裳全部脱下,赤*裸着精壮俊美的身躯,抱起她,纵身跃上床,把她平放在床上,再次吻上她的红唇,双手则开始一点一点地解开她的衣带,褪尽她的衣裳。

    她的身子洁白柔软,玲珑有致,高耸的双*峰如荔枝肉一般雪嫩,如椰子一般丰满,中间那两点小巧粉艳的诱人乳*尖,如冰天雪地中含苞待放的红梅,分外赏心阅目。

    他张开大手,握住她的双*峰,低下头,精准地含住其中一座峰顶上的红*梅,伸了灵活的舌头,轻柔地略略舔弄了一小会儿,便开始用力的吸吮、吞吐。

    “啊……”她双手紧紧环上他的腰,身体轻轻颤抖,小腹频频挺起,白*嫩的大腿也渐渐主动敞开,仿佛在召唤着他长驱直入。

    他眼底掠过一抹柔和的笑意,果断伸了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探入她的双腿之间。

    只是。进去时,畅通无阻。居然根本没有他期待中的那层阻碍!

    他眸光微微一沉,脸上隐隐浮现出怒意。马上毫不客气地抬起头,抽回手指,用力举高她的大腿,将自己早已昂*扬*勃*发的巨*大分身径直埋入她的体内,双手握住她的腰肢,无情地一次又一次狠狠直往她体内深处捣*入。

    “啊......不要……啊......”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粗暴的对待她,颤声哀求着,美丽的杏眸可怜兮兮望向他,饱含困惑与委屈。

    “哼!这是对你失信于我的惩罚!”他别过脸。不去看她的眼睛,唇角泛出一抹冰冷的笑意,身体开始更加狂放地律*动起来,似乎要把她的身体捣碎才罢休!

    “啊、啊、啊......”他的抽*插每一下都那么强悍有力,要不是他抓住她的腰肢、抬起她的翘臀,不停将她拖向他,她的头几乎要被他那霸道的力量给顶得撞到床头的木栏上了!

    她从未体验过这种又痛又灼热又刺激的感觉,一开始是含泪哭叫,到后来。随着他分*身在她体内的越来越深入,她的身体突然变得对他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渴望,不断颤抖着,一股热力喷泻而来。从下向上迅速蔓延全身,某种无法抑制的兴奋,令她大脑混沌空白。意识模糊,腰部下意识像蛇一样飞快扭动。小腹迅速地高高弹起又飞快落下,无数蜜*液如决堤的江水。猛裂地冲刷过他的分*身,喷涌而出体外!

    他受到她进入巅峰状态的影响,心里一阵激动、亢奋,藏在分*身里的精*液也迅速往她体内喷发!

    可惜,才喷发出了一点点,他的分*身却突然莫名其妙地马上疲软下来,自动滑出她的身体。

    “不要……不要停!”一阵巨大的空虚感袭来,像是从云端跌落到深渊,还沉浸在**之中的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情不自禁冲他怒吼出声!

    “我……”怎么会这样?

    这才多久呀?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疲软了呢?

    楚天珂又羞窘、又纳闷,伸手轻轻拨了拨自己的分*身,试图重振它的雄风。

    然而,他拨来拨去好一阵子,它却像一团瘫软的淤泥一样,再没有任何坚硬的迹象。

    他开始着急了,目光倏地一沉,马上跳下床,坐到桌子边,伸了一根手指放在桌面的一个空茶杯里,运功从体内缓缓逼出今晚饮下的酒液。

    须臾,杯中酒满。

    他探头仔细看了看酒液,发现它的颜色泛黄,跟他刚饮下时的澄清之色完全不同,面色顿时变得极其凝重起来。

    他从床边拿了衣裳穿好,打开寝殿东侧通往东暖阁的门,自东暖阁走出去,吩咐正带着人候在外面等他的吴江、韩勇:“你们马上去把邵琪找过来,陪他在正殿等我,我有事要问他!”

    “是”吴江、朝勇异口同声恭敬地答应着,立即转身离去。

    楚天珂望着他们的背影,站在廊下,细细回想,觉得今晚喝酒时,只有燕希敕和赵锦灿的表现最可疑,因为,他们曾经同时来劝过自己的酒,令自己迎接不暇,决定等邵琪查出毒的来源后,先去找相对笨一点的赵锦灿对质。

    他转身回到寝殿里,严肃地看向还躺在床上因为欲*求*不*满而怔怔发呆的汤海艳,沉声解释:“熙玉,我刚才突然不*举,是因为被人在酒中下毒所致。你穿好衣裳,陪我一起去正殿——我刚才派人去请了一位验毒的高手过来,他能立即查出毒的来源,协助我们找出下毒之人!”

    “嗯……”汤海艳不敢擅作主张,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他:“我想先洗个澡再去!”

    “好!”有洁癖是好事。

    楚天珂不以为意,并没有怀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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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霸道的楚天珂

    汤海艳拿起床上的衣服,糊乱穿上,赶紧走向后面的浴室。

    浴室里,花珊珊与孟戚渊早已把寝殿里发生的一切听得清清楚楚。

    花珊珊有些担心地同孟戚渊商量:“老公,楚天珂居然可以直接运功逼出喝入体内的酒液,还查出里面有毒,实在太厉害了。依你看,他派人去请的验毒高手有没有能力查到毒的来源,发现我们的计划?”

    “不可能!”孟戚渊自信地摇摇头,低声告诉她:“宋归元是制毒高手,他这绝情药里面用到的药物药性很奇特,如果仅仅只是验毒性,根本就验不出来。”

    说到这里,他想起了一件事:“上次,我安排李承元、林逸之冒充江湖郎中给燕希敕治不*举时,为了让燕希敕相信他们的医术,故意要他们给燕希敕指出,他的不*举是由于有人下了毒所致。燕希敕知道这个消息以后,大概认为自己不*举,最受益的,必定是楚天珂、郑尚、陈典三个人,马上开始怀疑他们,悄悄派了人去查他们。因此,楚天珂刚才发现的那种毒,极有可能是燕希敕让人下的!”

    “哦?”如果是这样的话,可就真的太有意思了!

    花珊珊兴致勃勃地微笑着低声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孟戚渊略想了想,含笑回答:“我们可以相机行事,将计就计!”

    一刻钟以后,花珊珊装作刚刚洗好了澡的样子,从浴室进入寝殿。大大方方地走到楚天珂面前。

    楚天珂根本没有看出破绽,当即站起身。拿了桌上的那杯酒,带着她一起去正殿。

    两人才在正殿主座上坐下不久。吴江、韩勇便带着邵琪匆匆赶到。

    这邵琪身材修长,穿了一身竹青色外袍,腰系镶翠玉的锦带,头发高高束起,上插一根碧玉钗,白皙秀美的脸上,细长的柳眉斜飞齐鬓;一双杏眼不算大,但是乌黑明亮,看向人时。眸光流动,像月夜的江水,有一股神秘幽深之感;鼻梁挺直,曲线秀丽,只是,鼻子尾端稍显纤细,不如正常男子的那么丰盈;双唇红润明艳,如含苞欲放的玫瑰;如果不是他喉部有着明显的喉结,花珊珊几乎要以为他是女扮男装的了。

    楚天珂指着他。慎重地给花珊珊介绍:“此人是我们楚国的御林军副都统,姓邵名琪。他不仅功夫了得,还擅长辩毒、解毒。我平时出来,都会随身带着他。”

    “哦……”长期带着这么个比一般女子还要美艳的男子在身边。难道不会想入非非么?

    花珊珊看看楚天珂,又看看邵琪,柳眉微挑。目光中暗暗充满兴味。

    她不知道,楚天珂的介绍。错漏了极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邵琪的妹妹邵玉已于三年前嫁给楚天珂为妃,是楚天珂众妃子中,出身最好,最得宠的一个,原本,极可能被立为王后。现在,花珊珊娶了楚天珂,按规矩,楚天珂的王后之位,自然是她的,而且,因为她的公主身份,即使她死了,王后之位都必须为她保留,不能另立他人。也就是说,因为她的缘故,邵玉这辈子再也没有希望做王后!

    “微臣见过安德公主殿下!”邵琪性格内敛、为人机警,尽管心里不待见抢走妹妹邵玉王后之位的花珊珊,表面上却装出若无无事的样子,按规矩必恭必敬跪倒在地,向她磕头。

    “呵呵,不必多礼。”花珊珊不明就理,毫无芥蒂地冲他微笑着摆了摆手:“邵琪,楚王是我的驸马,你是他的人,也就等于是我的人。以后,你在他面前是什么作派,到了我面前,就一样是什么作派即可。”

    “是!谢公主殿下。”邵琪低眉顺眼地答应着,缓缓起身。

    楚天珂急于验毒,见状,马上把手里的那杯酒递给他:“邵琪,这是我运功从体内逼出来的酒,它颜色泛黄,明显有毒,你好好辩认下,看是什么毒?”

    “是!”邵琪接过酒,认真看了看、闻了闻,很快便辨别出这是一种致人不*举的秘药,叫“龙*根*软”,正好来自于自己师门!

    他心里既震惊,又有些幸灾乐祸。

    今晚,是楚王与安德公主的洞房花烛夜,楚王中了“龙*根*软”,必然不能与安德公主顺利行*房,如果自己故意隐瞒真相,让楚王在回楚国之前,一直不*举,那么,楚王极可能会就此被安德公主所厌弃!

    哼,自己纵然改变不了安德公主已是楚国王后的事实,也要好好把握每一个离间她与楚王感情的机会,为妹妹邵玉暗暗出一口气!

    拿定主意后,他看向楚天珂,故作沉痛地禀告:“楚王,这酒里的毒是一种令男子从此不*举的秘药,恕微臣无能,既看不出它的具体来历,也没有办法配制解药。”

    “什么?”楚天珂大吃一惊!

    他在认识花珊珊之前,因为未立王后,为了保持子嗣血统的纯正,一直并没有给后宫任何妃子为自己生育儿女的机会,要是这次不能想办法解了不*举的毒,不仅意味着他从此不能跟任何女人在一起,还意味着,他将后继无人!

    邵琪师承江湖上令人闻风色变的神秘用毒门派余门,原本是楚国最擅长制毒、辨毒、解毒的人,如果这不*举之毒连邵琪也解不了,那么,就只有请邵琪的师父、余门掌门余兴出山了。

    他当即毫不迟疑地吩咐邵琪:“你马上带吴江、韩勇去查一下,看你的师父余兴有没有在京里,如果在,就请他即刻过来见我,如果不在,就想办法找到他,请他尽快赶过来见我!”

    “是!”要是找到师父余兴。解了楚王的不*举之毒,只会便宜了安德公主。哼,我才没那么傻!

    邵琪表面恭敬地答应了楚天珂。心里却拿定了主意,要想办法继续拖延时间,等到楚天珂回楚国以后,才让余兴出现!

    待邵琪走后,花珊珊估摸着接下来也没自己什么事了,站起身,带着兰心,转身返回寝殿。

    “我陪你一起回去!”楚天珂见状,忙跟了上去。

    余兴行踪飘忽。一时半会,邵琪他们只怕是找不到人,楚天珂可不打算呆在正殿里干等。

    走到寝殿门口时,花珊珊故意停下脚步,看向跟在后面的楚天珂,指着一旁的东暖阁,吩咐他:“我身体不适,想一个人睡,你今晚不用陪我。就睡东暖阁吧!”

    “不行!”刚刚还好好的,现在却要把自己赶一边去,她一定是嫌弃自己不*举了,才会这么做!

    楚天珂感到很憋屈。深邃的双眸里飞快掠过一抹失望之色,语气也变得有些冷厉:“熙玉,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我们必须一起睡寝殿!”

    说完,他不由分说地抓住花珊珊的手。拽着她大步往寝殿走。

    “干什么!”居然跟咱来横的?太霸道了!

    花珊珊感到很生气,恼怒地狠狠瞪楚天珂一眼。双手用力挣扎着,不肯配合他。

    可惜,楚天珂力气太大,她连挣了好几下,都没能成功,反而在拉扯中,被他带入寝殿,跌坐在床上!

    紧追在他们后面的兰心看不下去,赶紧一把扶住花珊珊,没好气地斥责楚天珂:“左驸马,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主子?我主子可是你的妻主,你太没规矩了!”

    “放肆!”区区一个奴婢,竟敢这么对自己说话?分明是欠教训!

    楚天珂更加恼羞成怒,抬手朝兰心后脑勺上一劈,直接把她给劈晕了过去。

    “楚天珂!你欺人太甚!”娘的,在我的地盘上,居然这么肆无忌惮地欺负我和我的人,当我是泥捏的么?

    花珊珊顿时火冒三丈。

    她轻轻扶起兰心,声色俱厉地吩咐楚天珂:“你马上把她给我弄醒,否则,别怪我不念夫妻之情!”

    “哼,你少给我提夫妻之情!”自己中了不*举之毒,她不念夫妻之情,嫌弃自己,不肯跟自己一起睡,现在,为个丫头,反倒想起拿夫妻之情说事。难道,自己作为她的正夫,堂堂一国之君,在她心目中,还不如一个丫头重要?

    楚天珂越想越生气,恨恨地瞪了花珊珊一眼,冷笑着断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我,根本就没有夫妻之情!”

    “ 废话!我要是对你没有夫妻之情,又怎么会跟你有夫妻之实!”汤海艳不是陪他睡过么?正好可以拿来搪塞!

    花珊珊不肯让他抓住把柄,下意识狡辩。

    “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女人,你还好意思跟我提夫妻之实?”这件事算是戳到楚天珂的痛脚了!

    他的神情一下子显得异常愤懑:“当初,你明明答应了我,只要我能够做到在嫁给你之前都不近女色,那么,你就可以做到在娶我之前,在另外那四个正夫、侧夫面前守身如玉!可是,事实上,你是怎么做的呢?你以为我不会辨别么?哼!我今晚得到的,根本不是你的初*夜!”

    “这个……”这个事的确是自己骗了他,也难怪他会这么生气。

    不过,自己骗他,也是情非得已,谁要他一厢情愿地上赶着嫁给自己,害得自己为难呢?

    唉,真是麻烦!

    看来,自己只能把跟燕希敕、赵锦灿成亲那晚吃了情*药的事告诉他,误导他,才能占住理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

    想到这里,花珊珊故意装出无可奈何的样子,沉声解释:“楚天珂,这件事你不能怪我。我原本真的是打算为你守身如玉的,只是,我与燕希敕、赵锦灿成亲那一晚,有人偷偷在我吃的食物里下了情*药,害我被迷失心性,这才失去了清白。”

    “是么?”居然有这种事?

    楚天珂将信将疑,认真看了花珊珊一眼,好奇的问:“你后来有没有查出是谁下的情*药?”(未完待续。。)

061一个耳光

    花珊珊点点头:“查出来了。不过,木已成舟。念在下药的人肯主动承认错误,又对我一片痴心的份上,我只好原谅了他。”

    “哦……”看来,这件事是真的。

    哼,居然敢用下三滥的手段来跟我抢女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楚天珂暗暗磨牙,沉声问:“他究竟是谁?”

    “我不能告诉你。依你的个性,要是知道他是谁,一定会去找他算账的!”要是明说出来,就不好玩了!花珊珊故意留下悬念。

    “你错了。他又不知道你我的私下约定,这事怪不得他,我不会去找他算账的。”我只会另找借口教训他,让他后悔一生!

    楚天珂深邃的双眸中悄然掠过一抹戾色,故意不再追问,趁热打铁地接着找花珊珊的另一错处:“你之前还好好的,刚刚,却谎称身体不适,不肯跟我一起睡,分明是嫌弃我中毒不*举,这总是你不对!”

    “楚天珂,你疑心病也太重了吧?”你已经被你后*宫那么多妃嫔先用过了,不管中不中毒,我都会嫌弃你的,好不!

    花珊珊在心里狠狠腹诽着他,表面上,还是一脸哀怨地装模作样分辩:“前几天,我中了情药,被燕希敕、赵锦灿折腾得伤了身体,今晚,你对我又是那么粗暴,我当然是真的身体不适了!”

    “哦……”这解释倒是合乎情理。

    看来,是自己误会她了。

    楚天珂自觉理亏,又拉不下面子跟花珊珊道歉。只能含笑哄她:“熙玉,之前是你没有主动把事情跟我解释清楚。我才会误会你,跟你置气。以后。你只要凡事都跟我提前商量妥当,我必定再也不误会你,好好待你!”

    “哼,少来这套!”这家伙即使知错,也不肯认错,尽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真是腹黑到了极点!

    花珊珊故作愤然地瞪他一眼,提醒他:“你搞清楚,我是你的妻主。不是你的姬妾,根本没有主动给你解释任何事情的义务。倒是你,你应该学会凡事跟我提前商量妥当,尽量避免让我误会你!”

    “你——”真是上了贼船了!

    当初怎么就那么糊涂,坚决要嫁给她呢?

    这种处于被动的地位,真他妈的不爽!

    楚天珂心里悻悻的,表面还是勉强继续哄她:“好了,你是我的王后,不是我的姬妾。我是你的正夫,不是你的侧驸、小郎,我们俩作为堂堂正正的夫妻,彼此不必分得过于清楚。以后,凡事还是互相提前商量妥当,避免误会对方吧!”

    “行!”这么说还差不多。还算孺子可教!

    花珊珊赞许地点了点头,指着怀里的兰心。严肃吩咐他:“你快把她的穴道解了!”

    “好!”这丫头虽然对自己出言无状,毕竟是为了维护她的主子。忠心可嘉。

    楚天珂已经跟花珊珊冰释前嫌,看待兰心也就有些爱屋及乌的意味了。

    他抬手在兰心前额轻点一下,解开她的眩晕穴,然后,口气温和地问花珊珊:“熙玉,你之前说身体不适,现在好些了么?”

    “没有。”花珊珊故意烦恼地皱了皱眉,趁机又赶他走:“我身体不适时,晚上往往睡不着觉,你要是陪着我,必定也睡不好。所以,你还是去东暖阁休息吧!”

    “不行!”她刚刚还嫌自己对她粗暴,现在,正是自己改变她的印象,表现温存体贴的时候!

    楚天珂果断把握机会表心迹:“我睡不好没关系,你身体不适,我只有陪在你身边,好好守护你,才能安心。”

    “哦,好吧!”这家伙,非要坚持跟自己睡一起,真麻烦!

    花珊珊心里郁闷,不得不找借口先把他支开:“天珂,夫妻之间,就该相濡以沫,同甘共苦。你能留下来陪我,我很开心。我今晚没有用膳,到现在,有些饿了,你既然心疼我,就亲自去厨房下碗面给我吃吧,好不好?”

    “好!”她还是第一次冲自己这样撒娇,自然不好拒绝。

    反正,下面这种事简单得很,何况,旁边还有个兰心,正好利用!

    楚天珂把目光看向兰心,指着她,向花珊珊提议:“熙玉,我虽然会下面,却不知道厨房和下面的各种食材在哪里,你让她陪我一起过去吧!”

    “嗯。”反正下面只是个借口,花珊珊自然依了他。

    待楚天珂和兰心一起离开后,花珊珊马上悄悄溜到浴室里去找孟戚渊。

    孟戚渊一直带着汤海艳呆在浴室等候,把花珊珊与楚天珂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

    他安排汤海艳仍替代花珊珊来应付楚天珂,而花珊珊则被他沿秘道带回了自己的寝殿里一起休息。

    楚天珂跟兰心到了厨房后,先让她切菜、生火、煮好配汤,又让她另烧好一锅开水,这才亲手拿了现成的干面丢进锅里去煮——可谓是地地道道地纯“下面”。

    面熟以后,楚天珂让兰心盛了一大碗,浇上配汤,用食盒装好,随自己一起回寝殿。

    汤海艳早已用过晚膳,为了不让楚天珂和兰心发现破绽,面对那一大碗面,硬是下定决心,强撑着吃了个精光。

    吃完后,她还不忘特地夸了楚天珂一句“做得好!”。

    楚天珂沾沾自喜,暗暗得意。

    两人睡下以后,一开始还没事,过了一刻钟,汤海艳的胃部开始严重发胀,疼得厉害。

    她双手捂住腹部,痛苦地不停“哼哼”着,在床上翻来覆去打滚挣扎,大汗淋漓。

    楚天珂之前看花珊珊虽然声称身体不适,却谈吐行走都很正常,心里还有点怀疑她是故意装病骗取自己的怜爱。

    现在。亲眼见到汤海艳这个狼狈不堪的样子,他才不得不相信了花珊珊的话。

    他耐着性子安抚汤海艳。劝她赶快召大夫过来看病。

    汤海艳担心大夫看出破绽,谎称自己在上次洞房花烛夜后也是这个样子。特意找最好的大夫看过,不仅每天按时服药,还遵循大夫的叮嘱,再也没有跟燕希敕、赵锦灿行*房,身子已经渐渐有所好转,今晚发作,是因为楚天珂的粗暴对待,如果在这个时候把大夫找过来,就会泄露他粗暴对待自己的事了。太丢人。

    楚天珂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心里既愧疚又无奈,只好陪着她苦苦硬撑,直折腾到天快亮,她终于消停下来,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才得以迷迷糊糊地睡着。

    汤海艳做了多年的妓*女,习惯了夜生活,其实。此时是在故意装睡。

    她听到楚天珂也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后,马上悄然睁开眼,蹑手蹑脚地下床穿好衣服,赶到浴室等待孟戚渊和花珊珊。

    花珊珊与孟戚渊直睡到卯时初。才不约而同的醒来。

    他们俩昨夜临睡时,已认真商量好接下来几天的计划,所以。起床后,并没有耽搁时间。直接一起返回花珊珊寝殿的浴室。

    汤海艳看到他们,马上如实禀告昨夜后来发生的情况。

    花珊珊没想到汤海艳因为吃撑。还真的身体不适了大半夜,心里挺同情她的,轻轻拍拍她的肩膀,表示感谢:“辛苦你了,做得不错!”

    汤海艳与花珊珊已经见了好几次面,花珊珊还是第一次跟她说话,夸奖她,她感到受宠若惊,一脸的诚惶诚恐:“主母,谢谢你的夸奖。”

    孟戚渊尽管知道汤海艳当初做妓*女是生活所迫,但内心里还是很鄙视她这种为了生活享受而不走正路、人尽可夫的女子,打心眼里不想让花珊珊跟她有太多的交流,故作关切地吩咐她:“行了,你先下去休息吧,等晚上酉时末,再过来替代你主母的身份!”

    “是!”汤海艳误以为孟戚渊这种体贴的态度是对自己动了心思,暗暗窃喜。

    离去前,她故意趁花珊珊不注意,拿出自己在风月场上惯用的伎俩,悄悄给孟戚渊抛了一个媚眼,又伸出舌头在双唇上转了一圈。

    孟戚渊恶心不已,当即板起脸,毫不犹豫地挥掌朝她脸上“啪!”的一声,重重甩了一个巴掌以示惩戒。

    “哎哟!”她脸上吃痛,本能地大叫一声,旋即,马上意识到此举很可能会惊动楚天珂,慌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怯怯地看着孟戚渊,不敢再造次了。

    “熙玉?”这时,寝殿里的楚天珂已经被她的大叫声给惊醒。

    他睁开眼,发现她不在床上,马上坐起身子,大声询问:“你在哪里?怎么了?”

    孟戚渊心下一沉,机警地飞快伸手点了汤海艳的穴道,把她往大衣柜里拖。

    花珊珊则急中生智,想了个借口大声搪塞楚天珂:““天珂,我在浴室洗澡,刚刚穿衣时不小心,把袖子给扯坏了!”

    “哦,一件衣服而已,别舍不得,换一件就是了。你现在成了我楚天珂的妻子,有的是漂亮衣服穿!”她昨晚腹痛,出了不少汗,是需要好好洗个澡,换身衣服!

    楚天珂信以为真,随便哄了一句,便不再作声,躺回被窝,合上眼睛,继续睡觉。

    花珊珊仍不放心,悄然闪身到浴室门口仔细倾听了好一会儿,直到确定他已经没有其它动静,才长舒一口气。

    孟戚渊平时极少动怒,花珊珊从来没见过他打人,尤其是打女人。

    刚刚,虽然她没看到汤海艳向他抛媚眼、转舌头的动作,但凭着她对他多年的了解,已经猜到汤海艳必定是做了触犯他底线的举动,才会激怒他动手。

    她走到大衣柜边,先淡淡地瞥了一眼已被孟戚渊推下秘道的汤海艳,才附到正准备下秘道的孟戚渊耳畔,低声叮嘱他:“汤海艳这个女人不太靠谱,以后,还是要慎用!”

    “嗯!”孟戚渊深以为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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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三十大板

    待孟戚渊带着汤海艳离开之后,花珊珊从大衣柜里挑了一套新衣裳换上,装成刚刚沐浴好的样子,进入自己的寝殿。

    楚天珂在床上睡得正酣,看来,昨夜汤海艳的“身体不适”把他折腾得够呛!

    花珊珊装体贴,没有惊动他,脚步轻快地走到寝殿门口,缓缓打开门,让早已候在外面的蕙质进来为自己梳头。

    别看她平时学东西快,对于这古代的发髻样式,直到现在,只能梳出双螺髻和在头顶、脑后简单的结鬟,像什么九鬟髻、坠马髻、灵蛇髻、反绾髻、凤髻、花髻、朝天髻、牡丹髻等漂亮的发髻,她愣是一个也没学会。

    梳好头以后,花珊珊继续装体贴,没有叫醒楚天珂,安排蕙质通知厨房里的人把早膳摆到正殿里去,另预留一份早膳等楚天珂醒来后再吃。

    不过,她“体贴”楚天珂,不等于别人也“体贴”。

    按规矩,妻主的侧夫和小郎每日早上必须给妻主的正夫请安,以彰显正夫地位的尊贵。

    前天晚上,燕希敕考虑到自己的不*举之症还没治好,为了避免楚天珂在这个时候捷足先登,抢先夺得花珊珊的喜爱,他偷偷去找赵锦灿,定下了在昨夜给楚天珂敬酒时,趁机往楚天珂酒杯里下不*举之药的计划。

    昨天上午,他亲自找到来京城云游的江湖神秘用毒门派余门掌门余兴,花高价钱买下了余兴亲自制成的秘药龙*根*软。

    昨天晚上,在他和赵锦灿相得益彰的配合下。龙*根*软顺利下入了楚天珂的酒中,并被楚天珂一饮而尽。

    今天。他与赵锦灿急于知道楚天珂中龙*根*软后的情况,纷纷在自己院子里早早用了早膳。相约于卯时正,赶到正殿,要求给楚天珂请安。

    花珊珊这时也已经用了早膳,正在正殿里画各种现代式样的内衣裤草图。

    听了燕希敕与赵锦灿的来意后,她存了看热闹的心思,马上让兰心去寝殿叫楚天珂过来。

    很快,楚天珂便在兰心的陪同下,来到正殿。

    他昨夜几乎一夜未睡,今天早上好不容易睡着。先是被汤海艳惊醒一次,现在,又被叫醒,精神显得有些憔悴。

    燕希敕与赵锦灿都发现了这一点,暗暗高兴。

    他们先按规矩给楚天珂躬身行礼,然后,各自落座,陪他说话。

    燕希敕故作关切地问楚天珂:“楚王,你今天的气色怎么不大好?”

    楚天珂淡淡看他一眼。冷冷地回答:“熙玉昨夜身体不适,我悉心照顾,直到天亮时,我们才勉强睡着。当然今天气色不好!”

    “啊?公主殿下好好的,怎么会身体不适?”应该是你中了我们下的龙*根*软,不行了。气闷得睡不着觉吧!

    燕希敕表面作出惊疑之状,心里却更加高兴。

    “燕希敕。熙玉身体不适的原因,你不清楚么?”熙玉昨夜明明跟自己说。在当初跟燕希敕、赵锦灿的洞房花烛夜里,因为中了情*药,被他们折腾太过,才导致落下了腹痛的毛病!

    燕希敕现在居然还有脸在自己面前装糊涂,真是无耻!

    楚天珂暗暗生气,冷冷地质问燕希敕:“熙玉在洞房花烛夜中的情药,是不是你下的?”

    “这——”公主殿下居然把这事告诉楚天珂了?

    燕希敕不由大吃一惊,下意识不满地看了一旁的花珊珊一眼。

    怎么?敢做还不敢当么?花珊珊收到他的目光后,故意起哄,装成愤懑的样子,低声斥责他:“燕希敕,你怎么能以这种眼光看我?我没说是你!”

    “我……”这下好了,既使她之前没明说是自己,现在,当着楚天珂的面,被她这么一斥责,依楚天珂的聪明,必然能猜到是自己了!

    事已至此,无法挽救。

    倒是自己刚才怀疑她的态度,只怕又严重伤了她的心,令她心里暗暗不待见自己了。

    燕希敕后悔不迭,不得不找借口沉声为自己辩解:“公主殿下,下情药的事是你我夫妻之间的事,我已经主动向你认错了,你不该再把它告诉楚王的。”

    “希敕,我也是没有办法啊!”哼,看来,还真是个敢做不敢当的!

    花珊珊心里鄙视着他,表面却装出了无奈的样子:“我在成亲前跟天珂有过约定,要为他守身如玉。你害得我没做到,他昨夜发现后,恨死我了。我实在没有办法,才不得不告诉他中情*药的事。但是,为了保护你,我没有明说是你。都是你自己心虚,气得我把你给暴露出来——”

    “熙玉!”看来,他们俩现在倒是惺惺相惜,情真意切呢!

    楚天珂嫉恨燕希敕,越听越听不下去,愤然打断花珊珊的话,冷冷看向燕希敕:“燕希敕,你不知道我跟熙玉的约定,给她下情药后,既然她自己能原谅你,我自然不会怪你。但你刚才说什么下情药的事是你跟她夫妻之间的事,这是什么话?哼,你别忘了,按规矩,只有我跟郑尚才与她是真正的夫妻!你一个侧夫,如此托大,分明是欠教训!”

    说到这里,他看向殿外,大声吩咐:“来人,把燕侧驸带下去,重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是!”候在正殿外面的楚天珂众侍从听了,赶紧恭敬的答应着,一部分人马上进入正殿,去拉燕希敕,另一部分人则转身走开,可能是去拿打板子时要准备的用具。

    “慢着!”花珊珊没想到楚天珂居然会把事情闹大,连忙出声阻止。

    作为夫郎,在地位上,只有正夫才算是夫。其他侧夫、小郎都等同妾室,是没有资格在妻主面前自称夫妻的。

    楚天珂故意抓住燕希敕话里的漏洞来为难他。燕希敕再聪明,也抵赖不了。只能自认倒霉。

    念在他救过自己,又有了把财物主动交给自己的觉悟的份上,花珊珊不忍心看他被打三十大板,含笑替他向楚天珂求情:“天珂,希敕并不是故意要冒犯你,只是一时口误而已。依我看,打三十大板的惩罚还是太重了,不如给他个机会,先把这三十大板记下。等下次再犯时,一起罚吧!”

    “不行!”你越是舍不得他,我就越是不能放过他!

    哼,自古女子,通常都会爱上跟自己在一起的第一个男人,如果不是这燕希敕在你食物里下情*药,成了你的第一个男人,得了先机,你舍不得的人。就会是我了!

    楚天珂越想越气,义正辞严地跟花珊珊辩解:“姑息养奸!他当初在你食物里下情*药,其实已经是犯下大错,要是按规矩责罚。是死罪!你天性善良,好心原谅了他,结果怎么样?把他惯得更加没有轻重!要是你觉得我对他的责罚重了。我现在就可以陪你一起去面见皇上,让皇上定夺!”

    “算了。算了,就依你吧!”孝景帝虽然喜欢在自己的事上玩“两全其美”和“破例”。但骨子里却是个极重规矩的人。要是让他知道这些,燕希敕不死也得扒层皮!

    为了保护燕希敕,花珊珊不好再跟楚天珂较劲,只能把目光看向燕希敕,示意他自己找楚天珂求情。

    燕希敕收到她的目光,轻轻摇了摇头,垂下凤眸。

    对于楚天珂的为人,他早已想方设法了解到。

    楚天珂跟他一样,一旦恨上一个人,只会找各种借口把对方往死里整,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他心里明白,楚天珂表面是因为他向花珊珊自称“夫妻”而责罚他,其实,是因为恼他给花珊珊下情*药而故意借题发挥!

    其实,要换上是他,碰到这种情况,也会这么做!

    这时,一边的赵锦灿正在发愁。

    他跟燕希敕相交十余年,虽然没少被燕希敕利用,但也从中得了很多的好处。现在,燕希敕有难,于情于理,他都不好意思袖手旁观。

    只是,依他的头脑,实在想不出有用的办法来为燕希敕求情,不得不用最直接了当的方式。

    他看向楚天珂,诚恳地请求:“楚王,请你把打燕兄的板子分一半给我吧,我跟他兄弟一场,愿意跟他一起承担过错!”

    “好!”原来他们是好兄弟,真是不打自招!看来,当初给熙玉下情*药,他极可能参与了进去,而昨夜自己中的不*举之毒,应该是他与燕希敕联手做下的无疑!

    楚天珂深邃的双眸里飞快掠过一抹冷意,看向自己的几个侍从,沉声叮嘱他们:“你们把燕侧驸与赵侧驸一起带下去,记得在打板子时,不要亏待了他们!”

    “是!”几个侍从都心领神会,马上押着燕希敕与赵锦灿出去。

    花珊珊在一边察颜观色,总觉得楚天珂叮嘱他几个侍从的话像是话里有话,担心他们等会下手太狠,重创燕希敕与赵锦灿,果断带上候在一边的兰心、蕙质,跟在他们后面去看。

    楚天珂见状,心里更加嫉恨燕希敕,愤然转身,回了寝殿。

    行刑的地方就在正殿前面三百米处的一块空地上。

    那里已经放置好了一张高高的宽面木凳子,正是先前从正殿门口走开的那些楚天珂的侍从拿来的。他们中,有两个人还一手提着一块看起来又粗又大的木板子。

    花珊珊走上前,拿着其中一个人手里的木板子看了看,又掂量了下,发现它是榆木做的,其中一面布满疙瘩,约有三十来斤的样子,挺沉重的。

    她好奇地问身边的兰心、蕙质:“我们府里的木板子,都是这样的么?”

    兰心摇摇头:“我们府里的木板子跟它不一样,都是杉木做的,看起来要小得多,轻得多!”(未完待续。。)

063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哦……”看来这挑打人的木板子,也是有学问的!

    花珊珊灵机一动,看向刚才给自己木板子的那个人,问他:“你这木板子是从哪里来的?”

    那个人恭敬地回答:“禀公主殿下,这木板子是我们家主子让我们昨天从驿馆搬进府里时,一起带过来的!”

    果然如此!花珊珊立即沉下脸:“照这么说,楚王平时是拿它来惩戒你们当中犯错的人。而你现在要打的燕侧驸、赵侧驸是我公主府的人,应该用我公主府的木板子打才对!”

    说到这里,花珊珊看向兰心、蕙质,吩咐她们:“你们去拿我们府里的木板子来!”

    “是!”兰心、蕙质恭敬地答应着,马上动身去拿木板子。

    待兰心、蕙质拿了两块木板子过来后,花珊珊发现它们的两面都很光滑,约有二十来斤的样子,跟楚天珂侍从手里的木板子很不一样。

    她吩咐楚天珂的侍从用这种木板子来行刑。

    楚天珂的侍从互相对视一眼,倒也识趣,乖乖地答应了。

    行刑前,赵锦灿以为打板子没什么大不了的,早打早完事,抢先趴在凳子上。

    两个行刑的侍从见状,便上前去扒他的裤子。

    赵锦灿自小被赵王保护得好,没挨过板子,长大后不爱体罚下人,也没打过下人板子,并不知道打板子还要扒裤子,羞愤不已,马上从凳子上跳下来。

    他红着脸走到花珊珊身边。试图把她劝走:“公主殿下,你先回去吧。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被人扒了裤子打板子的狼狈样子!”

    “好吧!”花珊珊也没想到打板子还要脱裤子。

    反正木板子已经换掉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了,她安心带了兰心、蕙质离开。

    燕希敕在一边默默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无限郁闷。

    他跟赵锦灿一样,也不想让花珊珊看到他被人扒了裤子打板子的狼狈样子,只是,这打板子可是有学问的,光换板子,远远不够。

    如果有花珊珊在一边守着,楚天珂的侍从下手时,自然不敢造次,现在。她一走,他们必定要肆无忌惮了!

    再次趴上凳子时,众目睽睽之下,虽然都是些大男人,赵锦灿还是羞于被扒掉裤子,又忍不住从凳子上跳了下来。

    燕希敕看他这么放不开,只得推开他,自己先上。

    行刑时,果然不出燕希敕所料。那两个侍从,下手毫不客气。

    他们表面像没用什么力气,轻轻举起板子,缓缓地落下。而事实上,他们在每一板子里都暗暗注入内力,犹如数百斤的铁板砸下。简直能把人的肌肉给砸碎,尾雉骨给砸断!

    燕希敕母妃是宫女出身。地位偏低,又不懂取悦于燕王。燕希敕跟着她,从小就不受燕王待见,没少被燕王其他的子女欺负。

    十三年前,他被燕王当成质子送到梁国后,燕王对他不闻不问,当成了弃子,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依靠他自己的能力,从不断摸爬滚打中拼杀出来的。

    对于眼前这种阴狠的打板子方法给身体带来的无比痛楚,他倒还好,全程都只是低低闷哼着,咬牙硬撑住了。

    轮到给赵锦灿行刑时,因为有燕希敕被扒掉裤子在前,他倒是能适应被扒掉裤子的羞耻了,不过,他从小到大都被赵王保护得好,没挨过打,细皮嫩肉的,那些侍从只一板子下去,他就承受不了,痛得下意识鬼哭狼嚎般“啊”地一声大叫!

    一旁监刑的楚天珂侍从中,有眼明手快的,怕他惊动到正在正殿里远远观看的花珊珊,暴露出真相,立即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条,塞住他的嘴。

    只是,可怜的他哪里受得了这种折磨?

    在被打到第二、三、四板子时,他的嘴里还能发出一点点含糊的痛呼声;至第五、六板子时,他的痛呼声已经极轻微了;至第七板子时,他两眼一翻,原本昂起的头颅重重往下一栽,竟直接晕死了过去!

    那两个行刑的侍从没想到他这么不经打,齐齐一愣,把板子举在手上半天,都没想通到底是该把剩下的板子继续打完呢,还是就此不打了。

    这时,正殿里的花珊珊已经发现了不对劲。

    她一开始远远看着楚天珂的侍从行刑的动作,觉得他们下手似乎挺轻的,后来,突然听到赵锦灿大叫一声,便没了动静,而两个行刑的侍从在此不久后,居然举了板子在手上,迟迟再没有落下,马上意识到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忙指了候在正殿门口的一个护卫去查看个究竟。

    那个护卫得令,直接纵身从正殿门口跃到了空地行刑处。

    他正是太后赠送给花珊珊的十名护卫之一,深谙宫中用板子打罚人的诀窍,只略略查看了一下赵锦灿身上的伤势,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纵身跃回正殿门口,沉声禀告花珊珊:“主子,属下已经看过了,楚王那两个侍从用的是阴毒的手段打人,赵侧驸细皮嫩肉,承受不住,已经晕了过去!”

    “什么?”楚天珂这些侍从好大的胆子!

    花珊珊又惊又恼,马上安排一个护卫快马加鞭去宫中请太医,安排兰心去寝殿把楚天珂叫过来,安排蕙质去通知楚嬷嬷多带些人过来听候吩咐。

    楚天珂很快就跟着兰心来到了正殿。

    花珊珊冷冷看着他,沉声责问:“楚天珂,你的侍从用阴毒手段打人,现在,已经把赵锦灿给打晕了。你说吧,这事应该怎么办?”

    “熙玉,赵锦灿被打晕了,找太医救醒就行。这是小事,别这么大惊小怪的。”哼。敢跟我作对,就要付出代价!

    楚天珂早料到会有这种结果。心里根本不以为然,只在表面上哄着花珊珊:““我的侍从打人,不存在什么阴毒手段,这次,可能是一时失手,你看,燕希敕不就好好的么?”

    “是么?希望是这样吧!”护卫是太后赠送的,对自己忠心耿耿,不可能说谎。既然楚天珂不肯承认,那就唯有依靠事实来说话了。

    花珊珊提醒楚天珂:“我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你的侍从究竟是用阴毒手段打人还是一时失手,太医一看伤势便知!”

    “很好。如果我的侍从被查出来真的是用阴毒手段打人,我一定会好好教训他们!”那些太医院的太医,一个个都是老油条,他们自然懂得在我堂堂一国之君与燕希敕、赵锦灿这种没份量的区区质子面前,作出正确的抉择!楚天珂信心十足。

    说话间,楚嬷嬷带着大批人赶了过来。

    花珊珊指着空地上的燕希敕和赵锦灿。吩咐她:“楚嬷嬷,你们先护送燕侧驸、赵侧驸回他们各自的院子里去吧,顺便告诉他们,我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去宫中请太医过来了。”

    “是!”楚嬷嬷恭敬地答应一声。马上带着跟来的那大批人往空地而去。

    约莫三刻钟以后,一位老太医在护卫带领下,匆匆赶到正殿。

    这老太医身宽体胖。虽然须发已经半白,却面色红润。神彩焕发,长在一对八字眉下的双眼炯炯发光。像黑夜里的两把火,显然是个极精明的人。

    花珊珊见了他以后,不想多耽搁时间,没有跟他说明燕希敕、赵锦灿受伤的原因和经过,直接亲自带着兰心、蕙质陪他一起去赵锦灿、燕希敕的院子。

    楚天珂不放心,赶紧也跟了过去。

    待老太医分别为赵锦灿、燕希敕查看伤势,上了伤药,开好治疗内伤的药方以后,等候在一边的花珊珊当着楚天珂的面,沉声问他:“太医,你看出燕侧驸、赵侧驸的伤势怎么样?具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了么?”

    “太医,你可要在我们面前说实话。”是该提醒老太医的时候了!

    楚天珂接过花珊珊的话头,抢在老太医回答之前,沉声告诉他:“这次,是本王的侍从按照本王的吩咐责罚燕侧驸和赵侧驸的。如果他们有什么过失,本王一定会好好严惩。”

    “太医,我已提前让我皇祖母赠给我的护卫检查过燕侧驸、赵侧驸的伤势,据他说,他们是被人用阴毒的手段才打伤成那个样子。”哼,楚天珂,就你会玩心眼么?我也会!

    花珊珊接过楚天珂的话头,抢在老太医回答之前,也沉声告诉他:“这次,如果你的说法跟我护卫的说法不一样,我将会直接到我皇祖母跟前,求了她的专用御医郑太医过来再看一次,力求把事情弄清楚为止。明白么?”

    “微臣明白!”这老太医正是楚天珂所了解的那种老油条,最是善于察颜观色。

    他转动着一双炯炯发光的眼睛,看看花珊珊,又看看楚天珂,脑子里飞快转动着。

    太后娘娘的人既然已经告诉安德公主燕侧驸、赵侧驸伤重的真相,自己要是说谎,一旦安德公主请了太后娘娘身边的郑太医过来,就会被揭穿;楚王虽然不好得罪,犯错的毕竟是他的侍从,自己要是为了他的几个侍从而得罪太后与安德公主,实在不值得!

    想通了一切,他毫不犹豫地说了实话:“燕侧驸、赵侧驸的伤势很重,据我多年的从医经验来看,应该是打他们板子的人在板子上注入内力,用了阴毒的手段。”

    “哦……”果然如此!

    花珊珊冷冷地看着楚天珂,问:“事到如今,你要如何严惩你的手下呢?”

    “就以同样的方法,各打他们十五大板吧!”到时给他们行刑时,安排人在板子上只注入一点点内力就行了!

    事已至此,楚天珂倒也明智,不再找借口推脱。

    “好!”楚天珂太狡猾,可不能再让他钻空子了!

    花珊珊洞若观火,看向老太医,故意叮嘱他:“你就陪在我身边,等左驸马的两个侍从受刑以后,我再带你去给他们疗伤,顺便也了解下他们的伤势情况。”

    “是。”老太医恭敬地答应着。

    一边的楚天珂表面装出坦荡荡的样子,没有作声,心里却十分窝火,觉得花珊珊为了维护燕希敕与赵锦灿而一再跟自己作对,太偏心。(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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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痴心表哥,安抚纯良公子,搞定腹黑皇兄,打压冷魅魔君,逼妖孽家主温良谦让,使闷骚帝王没世不忘,令神级修士儿女情长——且看穿越女花珊珊在异世如何以柔克刚,把极品七夫尽收囊中,带领他们同舟共济、纵横天下!七夫争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七夫争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七夫争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