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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三剑问命,一念结胎
许九一剑刺杀而去,刹时剑气淋淋洒洒,直如泼天星斗,自浩浩天河汤汤垂落,披靡瀚然,惊凌九霄,直击真元靖。
此一剑中,犹比当日击杀荃璜道人的传奇一剑更为凌厉,但却又有不同。
当日他所刺一剑,杀意迸流,肆无忌弹,无惧无畏,以摄气境之身刺杀道胎境高手,何其壮哉,自有一股浓烈杀意凝练。然则今日这一剑,任何人皆能窥其杀意之一缕,但却只见许九自身并无半点杀机,惟有一股冷酷沉着,即便身随剑行,裂缝撕空而去,但他身躯仍旧飒沓自如,不为所动,姿态宁静,宛若处子。
花二郎目中光火猛炸,一股诧念陡起:“好小子!这才几许时日?自他在秣陵之中得了好处,一举晋升摄气境五层以来,不过百余日光景,如今竟已修炼得气机深敛,气动意不动,抱元守真意,此乃即将凝一体精华,并神念真气于中元,结成道胎之兆……”
如他一般,能看出许九这一剑之中,已彰显出他自身境界已至摄气境五层巅峰,离臻入道胎境也已不远,只差临门一步者,当场不在少数。然而,旁人不知许九具体来路,自然不知道他百余日之前,在秣陵一战时方才晋入摄气五层而已。
那大雄真王宫门下的雄威,便只是目光微烁,即不甚在意,也暂无出手援助真元靖的打算。
今日之事,说到底是许九同真元靖的争较。此时许九同真元靖亲自交手,旁人若是出手,反而是折损了真元靖与真元府的颜面,未免不美。
于寻常修士而言,即便是摄气境五层境界,每晋升一层皆非易事,如花二郎这等豪贵子弟,自降生时便伐毛洗髓,药浴香薰,若能二十岁之前臻入摄气境五层。即可称为英才。可见即使是摄气境之中的五层境界,每一层也少则三四年光景,才能达成。
若能二十岁之前臻入道胎境一层,则毫无疑问。堪称天才。日后成就不小。
除却如老鬼及真禁洞府此等惊天巨秘而外。许九的底细,花二郎再知道不过。正因如此,他此时心惊。可谓骇绝。
“许九,许九!我一时兴之所至,结交了这个小朋友,竟未料到是此等天才?况且,由此可见他必然是有不小奇遇,乃是身具运势的修士……既然如此,我便更要护持住他,任凭如何,也不能够叫他失落在此!”
花二郎乃是灵宝楼楼主之子,见惯事故,人情练达,胜过许九不知多少,此时心中刹时明悟。纵然不论私谊,只谈功利,许九所展现的,已足以使得灵宝楼出力保他。
如灵宝楼、真元府这等辖制一城的大势力,若灵宝楼着力护住许九,真元府也难以太过争较,况且此事说到底,也不过是年轻子弟动气争持,不便惊动真正的大人物。
至于那大雄真王宫,虽则是大宗名门,河洛城尽数聚集起来也不足以抗衡其碾压之势,但其毕竟远在百万里之外,虚有其威罢了。大雄真王宫再势大,也决计不会因为一二弟子琐事,便不远百万里,大把人力驱驰,前来与灵宝楼这等地头蛇为难,此不为智者所取,大雄真王宫也必不会例外。
当此之际,许九一剑杀出,自身气机深刻内敛,意不为动,气却全数迸发,洋洋洒洒,宣泄出来全力一剑。
足可击杀道胎境二层修士!
真元靖心灵陡震,自知当日许九击杀荃璜道人时,是何等壮哉气势,当下尚未交击,势已先弱,忙将所持青霞大钺再度祭出。
这件宝器劈空一震,青霞荡荡,弥天极地,笼盖四野,先就将他团团裹住,护持住了自家性命再说,继而青霞之中猛劈出一道光影,竟隐约显现一尊青辉巨灵,恍若真实巨人,身长丈二,披坚执锐,身上青铜甲衣,手持一口大钺,似乎古老执掌刑罚的卫士,护卫主人,往虚空中骤踏一步,手中大钺挥洒开来,立刻光影厉厉,裂杀四方。
“卫灵,惩戒!”
这才是这件宝器真正威能。
大钺,本就是王者君主宫殿之中,禁卫猛士手中所持,用以惩戒不敬者。
大钺长柄扫荡,立刻扫荡出来赫赫威能,将许九杀来一剑,完全挡住。
当啷!
雷霆震荡,如天之轰鸣,阴云浓压,摧崩城池,金色剑芒在漫空大钺裂杀光影中,剧烈绞动,青金二色刹那之间交击不知数十上百回合。
许九突袭猛击的脚步终于停住,足踏地面,立刻坚固晶刚石的斗场地面皆被践踏出道道裂纹。
他身形弹指间颤动数次,随即稳稳顶住。
而真元靖则被震得步履猛退,连退七步,才堪堪定住。
霎时间,惊摄全场。
花二郎与那雄威,可谓此时斗场中实力最强二人,皆心中又生惊讶,更遑论是旁人。那观战台上,观战者也纷纷为之震惊。
当日许九击杀荃璜道人,堪称传奇,已是传遍河洛城,甚至有人以镜像法术拓印下来,上传至河洛城元网,存留于“河洛藏”中,供人观看。但即便如此,传奇情形仍旧不能与亲眼见识相比。
此时,许九一剑震退道胎境二层,祭出宝器的真元靖,仍旧堪称传奇!
“少主!”
顿时间,随真元靖进入大斗偶场中的一干修士中,他的一行亲随修士,俱皆失色,便有数人立刻猛烈动身,扑击过来,便要出手帮助真元靖,应对许九。
嗡!
与此同时,两尊真元战偶的搏杀,已彻底告终,老鬼操纵中品真元战偶,战力彪悍得一塌糊涂。居然噼里啪啦一通凶悍厮杀,将真元靖的真元战偶撕扯成了一堆破烂金属,若非是场合不宜,他怕是要现身出来,一股脑儿全部吞吃了。
炼制真元战偶的材质,皆是各种五金精英,珍贵矿藏,庚金气芒,比法宝都要厉害,老鬼自然想要一尝口味。
金雀剑倏忽一收。许九凛然喝问:“真元靖。你我既然是相约比斗,这一剑,我问你,你可愿认输?”
真元靖咬牙道:“贼子。我真元靖何等身份。岂会输给你?”
“好。”
许九冷漠喝道:“第二剑。我问你,当日刺杀,可是你派遣亲随前去?”
咻!
许九刺杀出来了第二剑。
他再次借用真禁洞府大力加持自身。立刻全身微颤,体内寸寸血肉迸裂,伤痕道道,自家已先被震伤。但此一剑,却比第一剑威能更盛!
“少主!”
已扑杀过来的数名亲随,顿时骇然叫道,纷纷祭出飞剑,便要杀来,却听真元靖怒喝一声,青霞大钺光辉流转,这件宝器中祭出的“卫灵”持大钺,长柄再动,赫赫声威,又是一击。
“处死!”
这一击,蕴含绝杀之势,要以裁断惩戒之威,将人处死。
许九仍旧不为所动,金雀剑上光华刹时蓬暴,强横的气芒喷射而出,这口中品灵器飞剑的剑体竟然开始软化、消融。
“宝器,好宝贝,可惜在你手中,可谓明珠蒙尘,不得显露光彩,可惜,可惜。”许九连叹说道,一剑刺去,突然一转,竟与青霞大钺的“卫灵”一错而过,而同此时,他身后一尊巍峨巨影,状若人形凶兽,悍猛无俦,两条金属手臂交错一抓,搏杀出来一种近身厮杀的无敌手段,狠狠撞在“卫灵”之上。
而许九的一剑,声东击西之后,由真元战偶应对青霞大钺“卫灵”,而这一剑真正刺杀对象,终究是真元靖本人。
真元靖双目暴突,几乎迸血,直觉自己被许九这一剑全然锁定一切气机,没有半点躲避、反击之机,唯有立刻手抓青霞大钺这件宝器本体,霹雳一声巨鸣,挡住许九一剑。
青霞大钺脱手飞出。
因为这件宝器,本就不是他的法宝,他不过是暂用罢了。
真元靖本人,则躬身倒飞,如同死狗,连滚带爬翻出去十多丈,狼狈耻辱到了极点,幸好有麾下亲随修士连忙将他拉住。
真元靖不敢迟疑,连忙连连抓出手印,那崩飞的青霞大钺就摇摇晃晃飞起,要被他收回。然而当此之际,老鬼操纵真元战偶凶暴狠厉,连连搏杀,已将青霞大钺“卫灵”一举打爆,轰成粉碎流光,青华逸散,继而猛扑出来,伸“手”就抓,摄拿向青霞大钺,竟然又是要夺取。
真元靖骇得灵魂急跳,嘶声吼道:“岂敢夺我真元府宝器,自取死路么!”
但许九根本不管这些,足下再度发动,又是一剑。
第三剑!
“真元靖,我已认出一人,便是当日前往戊辰区有道馆,运用火雷炮刺杀我之人,就是你的亲随!你认不认?”
此是第三问。
但许九却根本不给真元靖回答机会,自问自答:“你认与不认,我皆要击杀此人,先通一念,神念通达,与身融,与气合,一念结道胎!这一剑,一念证道!”
许九终于刺出第三剑。
蕴含着他无与伦比的坚决意志,一念之中,求证自身之道,凝结道胎,跨入道胎境。这一念,就是不管你认不认,我说是,那便是,我的意志,即是道理。
道胎,道胎。
求证自己心灵之中的道,结成一尊自身命性之胎。
许九剑刺真元靖亲随之中一人。
那人面现惊骇之色,猛地跳起,早已祭出了飞剑,此刻立刻施展剑术,横空一拦,元气滚滚,如同铁锁横江,长桥被截,不能横渡,任何攻势都不能抵达。
嘣!
陡然嘣响,此人飞剑摧折,立刻脸色惨淡,口喷鲜血,向后倒飞,然而许九剑光更快,已经追击到达,一剑封喉,隔断脖颈,头颅腾飞,热血涌出断颈,染遍长空!
杀死!
许九立刻顿住脚步,直觉全身有种嚯然开朗,身躯之中处处都被打通,一股无形力量贯通全身,牵引神念,使得神念通达周身,与身融,同气合,最终剧烈运转,到达当胸,处于五内中央,中元所在处,剧烈浓缩,结成一团,氤氲一体,仿佛是一团酝酿着的胎盘,诞生了出来,其中孕育着一枚本命的种子,等待破胎而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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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气来朝元,气出镇压
修行之道,以自身为炉,元气为炭,诸般妙法为工,铸炼成丹,藏于肉身,与身融,与气合,与神通,是为丹元。丹元大道,为修士所必经。先摄气于周身脉络窍穴,再结胎于五内中元,继而蕴养神念,连通一体,破开胎中迷识,反溯本元,藏之于丹田,是为丹元。
至若丹元境之后,归一于上元天心,寄托元神,则又是更为精深晦涩之妙旨,深通大道,直达根本,非寻常修士所能企及。
但当此之际,许九乘势而为,顺意而动,身、气、势、意,亦可谓之为精、气、神,俱皆气势蓄成,厚积薄发,终至关键时刻,一举通达。
三剑问命。
心中了悟自己的道理。
无论你认不认,总之我只认我所见,所知。
既然如此,那便首杀刺杀之人。
无论当日刺杀,是否确为真元靖派亲随修士所为,那名许九自家认出的真元靖亲随,是否是旁人变化形貌冒名,俱皆无关大局。
击杀此人,神念通达。
再无桎梏。
当此之时,他全身气机完全收敛,直觉体内真气、精血,一应精华,尽都浓烈沸腾,一点晶光顺由血液迸流抵达心脏深处,忽地一颤,其中射出丝丝晶华,却是再度借用真禁洞府大力,镇压肉身,磨砺一切精气神,要完成凝结道胎于当胸真元,成就道胎境。
心脏深处,那真元宝珠亦是一样。此刻陡放光辉,大量浓烈精元涌动而出,攒射出条条辉光,每一条皆是强猛精粹元华,迅速灌入许九血液之中,与他血液中的精血融合,飞快向当胸中元而去。
人之一体,有三大根本,又谓之本元,为上元、中元、下元。
上元即天心。脑域深处。一点灵窍。
中元,即当胸所在,五内中央,通达全身百骸。
下元。即腹下丹田。气海所在。
此三元照映上天、中人、下地。三才并行,三位一线,垂临天地之间。虽则简明,却蕴藏无尽玄妙,乃是人生于大地,立于天地之间,索道求升天的一条大道,是根本法则,玄之又玄。
许九当胸,五内中央处,中元所在,全身一切精气神,迅速凝结在此,溶汇一炉,成一团氤氲气流,电光石火之间,就结成一枚种子。这种子微末如尘,好似胚胎,内中陡然激射光华,绕定了这种子,如同形成一轮胎膜。
一霎那间,许九就觉自己全身之中,心灵神念,都完全集中,凝于一点,就在这一枚道胎种子之中。
此便是道胎!
呼啦!
突然间,他头顶之上,仿佛一尊天门大开,从身体之中,就有一股浩浩气流,升腾而起,似乎潜龙出渊,上冲霄汉,足达十丈之高,肉眼可见,清流滚滚,风吹不散,气压不破,笔直遥遥。
当场中人竟然失色。
先是因许九三剑问命,突袭暴杀,转而刺杀真元靖身后一名亲随修士,那修士亦是道胎境二层高手,竟如当日荃璜道人一样,甚至更为不堪,竟连反应也不及,更遑论出手反击,便被许九击杀当场,死状凄惨。
再则,便是许九身形倏忽暴退,陡立当场,全身气机完全收敛,于旁人眼中,此人好似失去了全部气机,只余下一点极其微末的气息,即便肉眼亲见他立在当场,也仿佛并无此人……
继而,他头顶气流从天,真气浩荡。
“道胎境!”
花二郎目色惊变,几乎吓得失声,“许九,你竟在此冲击道胎境!”
他自家便是早踏过了这一关口的人物,有此经验,甚至修士每晋升一个境界,皆非同小可,往往要寻僻静稳妥处,安稳冲击关口,而如这等冲击下一个大境界的时刻,更是重中之重,无论如何小心谨慎皆不为过,如许九这般,就在大斗偶场中,激烈厮斗之时,就冲击道胎境,已经不能够用“大胆”来形容,简直就是“找死”!
除他之外,旁人也自看得分明,那观战台上,纷争如潮:“此人果然厉害,一剑击杀真元府道胎境修士,的确堪称传奇!此一剑,气机完全收摄,毕其功于一击,真气混茫,势大力锐,寻常道胎境二层修士,也无此之能!”
“开天心,出元气,此是中元凝结,道胎种子成就,上中下三元初通,三才一线,冲击道胎境,已经将成之兆!”
“这位灵宝楼的客卿执事,是自取死路么?竟在激斗之中,刚刚斩杀真元府一人,便冲击道胎境?岂不是授人以绝杀之机?”
“非也!看他冲击道胎境,一击杀人之后,显然是悟通心灵,神念通达,才因此冲击道胎境,但仅只是呼息之间,就开天心,出元气!这是道胎种子已经成就,冲击道胎境成功了三分之二的征兆……这,这比寻常修士晋升道胎境,岂不是快了数以千百倍计?”
“非天纵之才,不足以形喻此人!”
“一代传奇啊……”
……
“嗯?这厮是自己寻死?”
与此同时,真元靖方才从亲随被许九强势击杀于身旁,自己连阻止也不及的愤怒、羞恼之中惊醒,就见许九竟当场冲击道胎境,立刻精神猛震,陡然翻身跃起,忙即取了一大把疗伤丹药,囫囵入口吃了,立刻疯狂出手,打出道道印记,那宝器青霞大钺顿时青辉灿烂,披洒一空,竟堪堪避过老鬼操纵真元战偶的抓摄,往空飞起,突然一下,被真元靖腾空跃起,抄在手中,雷霆霹雳一般,斩杀下来。
“小贼子,这是你自己找死!乾坤本真。元法一体!杀!”
此人在此出击,正是要趁着许九冲击道胎境关键时刻,毫不犹豫,爆发出真元府绝杀手段,藉由宝器之威,击杀许九。
花二郎双目猛地一闪,一步踏出,便要阻挡在许九身前,长啸道:“许九,你自冲击道胎境。二郎哥哥替你护法!”
他弹指就要祭出飞剑。抵挡真元靖攻击。真元靖即便有宝器在手,但毕竟修为有限,况且此人天份一般,和天才没有半点干系。故而也远不是花二郎对手。
然而。正当此时。那大雄真王宫高手,雄威,却突地冷笑一声。一步踏出,竟速度无比狂猛,如同疾电,喝道:“此是公平比斗,生死有命,小小一个灵宝楼,就敢破坏比斗规矩么?况且,你要动我大雄真王宫门下,且先过了我雄威的大雄真金手再说!破!”
雄威怒喝一声,出手如电,手掌鎏金一般,好似真金铸就,竟后发先至,雷霆激烈,劈空就是一掌,凶悍如刀,杀至花二郎身前。
花二郎顿觉惊人杀机扑面而至,岂敢稍待,反手就将行将祭出的飞剑摄拿回来,剑光竟猛地炸开,团团锋锐剑气缠绕他手掌,劈手也是一记强烈掌刀,横空撕拉,如断天桥,如截长渊,当空就与雄威的一掌交错砰击。
刹那间雷鸣跌宕,金铁交响,崩炸之音滚滚翻腾,空气都被震爆,形成肉眼可见的音爆湍流,八面迸射。
而同此时,真元靖一击降临,花二郎竟未及阻拦,终叫他杀至许九当面。真元靖面现狞笑,目中森然:“犯我真元府,岂能不死?土鳖贼子,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同我真元靖争风,更是自取死路!杀!”
呛!
乍起雷鸣惊啸,横空突袭一尊金铁巨拳,银芒闪耀,轰隆一击,轰在青霞大钺之上。
真元靖面孔骤然扭曲,骇绝狂啸道:“你,你你你不是正在冲击道胎境,竟还能分化神念,操纵真元战偶?非人,简直非人……”
他这一下震撼,非比寻常。实则,不仅是他,而是所有目睹此情形者,皆被吓得心神急跳,难以置信。
修士冲击下一个境界时,往往全部精神彻底集中,否则一个不慎,些许一点纰漏,便能致使走火岔气,死无葬身之地。
至于这种一边冲击道胎境,一边分化神念操纵中品真元战偶,同一件被道胎境二层高手祭出的宝器激斗的事情,简直是匪夷所思,亘古未闻。
真元战偶一拳震退青霞大钺,真元靖吓得连连后退,然而老鬼却不管这些,一面强突猛进,一爪抓向青霞大钺,一爪劈空撕抓,直击真元靖。
真元靖那一干亲随,岂能容得自家少主身死当场,纷纷扑击,前来解救。
然而,当是时,忽而虚空之中陡生长啸,不是人声,而是天地元气波动,翻滚摩擦所致。
就见许九立身当场,头顶气流冲霄,忽而他的背后,虚空一下排开,首先就有一股气流,赤烈如火,如同一条烈焰大龙,奔腾而来,一下冲入许九背心,轰进他体内。
许九全身猛震,面目涨赤,倏忽睁目,长啸一声:“气来朝元!再来!”
大斗偶场群情激烈。
“气来朝元!”
“那是南方赤火之气,朝元于心,藏之为神!”
“还有,还有……”
轰!
天地元气之中,又有一条碧青气流,涌动而至,也打入许九体内。
肝藏魂,东方青木之气朝元。
继而是一道苍黄厚重,迷蒙气流奔来,又各有一道玄黑水光,灿灿白芒,撕空而至,全部一拥而入,轰入许九体内。
脾藏意,中央黄土之气朝元。
肺藏魄,西方白金之气朝元。
肾藏精,北方黑水之气朝元。
是为,五气朝元!
修士冲击道胎境,就是凝练五内,镇守中元,凝结道胎,传闻之中,有得天独厚之修士,能够引来五气朝元,加持一体,致使修士一臻入道胎境,立刻便拥有广大神通,真气无边,所向披靡。
果不其然,此五气抵达,朝元一体,许九目光猛炸,忽然张口,就是一口长长气流喷出,一下分开,化作五道,作五色,氤氲迷藏,宛若五道气龙,升腾夭矫,陡然扑出,顷刻镇压!
轰隆!
真元靖身旁所杀至,足足十多名亲随,皆是道胎境高手,全部都被一举震飞,五道气龙翻滚碾压,凝结一体,好似一尊擎天大印,翻压下来,轰隆一震,真元靖目露惊骇,惨叫不及,已被一举镇压,仓皇如狗,滚趴在地,五气压身,动弹不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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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五气朝元,九门齐鸣
五气翻滚,好似巨印,一击镇压真元靖时,许九体内也正发生翻天覆地变化,五道气流如龙涌入,力道奔腾,狂莽凶猛,直达当胸中元,只一下便将他方才凝结于当胸的一点道胎种子镇压。
许九全身为之震慑。
若非如此,他正可以乘胜追击,在真元靖被五气镇压同时一举出手,即便击杀此人也不是难事。
可惜的是,此时他莫说是出手杀人,即使是自身也难以举动分毫,实是五气朝元大力太过狂猛,一瞬之间,他自身沟通无尽天地元气,分化五行大力,镇住道胎种子,极为强劲,纵然他立刻反应过来,迅速借用真禁洞府大力,也难以抗衡,被镇住道胎种子,自然全身无法动作,真气也刹时不得运行。
“道胎本元,纳气一体,统统炼化!”
许九不敢迟疑,迅速运转一切手段,被五气镇压的道胎种子急剧跳动,闪烁强光,直如一点太阳光芒深藏宇内,突一下跃出地面,辉耀八极,泽披世间,将他体内照耀得一片通透,光明熠熠,辉煌清晰。
镇住道胎种子那五道气流,作五行之色,扭成一团,宛如巨大印记,立刻就被道胎种子中生出一点强烈吸引拉扯之力,仿似涡旋黑洞,鲸吞猛吸,往内吞噬。
“五气朝元!”
花二郎几乎骇得急跳,那大雄真王宫门下的雄威也是一样,惊得目光都为之凝滞。一时间忘却一切动作。
被五气镇压,狼狈趴在地上的真元靖艰难抬起头来,就见许九背后五色气流滚滚如长虹奔来,源源不绝轰入许九体内,更是吓得双目呆滞,突地嘶声嚎叫:“五气朝元!你竟能五气朝元!”
当此之际,大斗偶场中观战台上,几无人能够坐定,俱皆一跃而起,纷纷失色惊呼:“五气朝元!这不是传奇。乃是传说中的事迹!”
“传闻之中。唯有上古时代,那些修行通天彻地大神通的大练气士,炼化无尽元气,真正得食气餐霞。身融天地。与天地元气形同一体。方能使得五行真灵认可,纷纷来朝……”
“朝元!朝元!元气之根本真灵,前来朝元!此是他日足以成就元神。把握正法的资质!”
“炼精化气,练气归元,炼元得法,炼法成神!唯有成就元神,方得真我,乾坤宇内,可谓真人!我们河洛城,有多久岁月不曾有元神境的真人出现了?”
“五气朝元,可以成神,此乃拥有练就元神正法,成就‘真人’的资质啊……”
“过往而今,河洛城天才如过江之鲫,但与此人资质相比,直与泥壤无异!”
而同此时,花二郎也已狂叫起来:“五气朝元!五气朝元!这是传说之中,可以成就元神境,练就正法的资质!哈哈哈哈,我花二郎真是邀天之幸,居然随便就能结识得到这样的奇葩天才!发达了,我灵宝楼发达了!”
这厮眉飞色舞,狂叫一番,突然大吼一声,猛地身形移动,稳稳立在许九身前,提剑在手,直至前方,傲然喝道:“许九道人乃我灵宝楼客卿执事,谁人敢同许九道人为敌,就是同我灵宝楼结下死仇,须得从我花二郎尸身之上跨越过去!我灵宝楼中人何在?”
他奋声长啸,顿时大斗偶场中,观战者数以万计,立刻响起阵阵响应,竟足有上千修士,纷纷鼓噪:“灵宝楼修士在此!”
今日大斗偶场之事,本是因为许九遭刺身陨,灵宝楼楼主之子在此设擂,邀战真元府归一境大修士真元子羽之子,可谓是一桩大事,又因花二郎身份特殊,自然灵宝楼不会没有丝毫动作,灵宝楼所统御修士数以万计,前来观战并为花二郎壮声威者,少说也有上千。
只不过此后情形变化诡秘,许九现身,与真元靖大战,三剑问命,杀人证道,一举冲击道胎境,更是引来五气朝元,显现出绝世之姿。
五气朝元,意味着此人已得天地元气中五行真灵认可,神与气合,他日有成就元神境的资质。
摄气境,道胎境,丹元境,归一境,继而才是元神境。
归一境的修士,便是大修士。河洛城修士千万,但有归一境修为的大修士,约莫不出两掌之数,由此可见归一境大修士之难得。
至若元神境,元法通一,成就元神,把握天地之正法,得归真我,可谓“真人”,漫说是如今的河洛城,即便是河洛城过往进来,有此修为的绝代“真人”也是屈指可数,无一不是恒久铭刻于河洛城元网之中,名垂千秋,万古为记。
因而可知,“五气朝元”的资质,是何等惊人。
今日之事,足可载入河洛城史册!
当是时,大斗偶场中,举凡灵宝楼修士,人人振奋,俱皆一跃而起,响应花二郎声势。
忽而有数道长虹,自观战台上飞越而下,赫然是许九也熟识的宁小茹、景重道人,及另外十多名修士,还有朵朵也在其中,径直落向斗场之中。
修士冲击境界,无比紧要,一个不慎便有可能走火岔气,轻则伤及修为,重则身死道消,非同小可。许九今日激战之中晋升道胎境,一则是不得已而为之,二则是他修行经验尚浅,当此关口蓄力蓄势皆至圆满境地,他却并无压制法门,唯其如此,别无他法。
而此刻许九虽则大展神威,杀人证道,晋升之时强势镇压真元靖,但真元府修士众多,又有大雄真王宫门下修士在场,未尝没有暴起突袭,破坏许九晋升境界,害他性命之可能。
故而花二郎才作此举。
实则,大斗偶场之中。激斗之时旁人一概不能入场,否则便是破坏规矩,但此时此刻,谁还在乎什么狗屁规矩?
五气朝元的资质,千年无一!
灵宝楼只要不是高层全部吃错了丹药脑袋岔气,便都会当机立断选择力保许九。
呼啦啦……
而同此时,许九直觉体内气息狂奔,猛流激荡,真气忽然强沛了十倍为计,非他一时间所能掌控。
“五气朝元?传说之中。这是能够成就元神境。成为‘真人’的资质!我,我竟有这样的资质?简直……荒谬!”许九神念剧转,心思闪烁,一时间直觉荒谬不可言。他自家是什么资质。自家再清楚不过。漫说是五气朝元成就元神境的资质。他一向不觉得自己有生之年能够臻入道胎境,如今晋升道胎境,也是重重奇遇机缘。不断叠加的结果。
果不其然,此刻五气入体,镇压刚刚凝结而成的道胎种子,同时五股雄浑五行元气入体,立刻急剧变化,化为浩茫真气,远超许九所能驾御,足见他自身资质远不至于“五气朝元”,可以成就元神境。
若是真正天资纵横,能够成就元神境修为,晋升之时引来五气朝元,却叫入体元气生生撑暴,岂不是笑话?
许九心内一时震惊,但犹自冷静,忙即运转一切修为,禁制往中元道胎而去,要将那镇压道胎种子的五气撕开、化解。
忽而,一股强猛震荡,自许九心脏深处涌出,激烈震动形成滚滚波纹,在道胎种子光辉映照之下清晰可见,波连跌宕,催动血液、脏器,那波荡深处,一点晶光如电激射,狠狠降临,突然之间,就显现出来一尊晶光洞府,仍旧是微末一点,抵达道胎种子之上!
五气镇压道胎种子。
真禁洞府则陡然镇压五气!
轰隆!
许九全身疾颤,体内骤生一声强烈巨鸣。
镇压道胎种子的五道元气,被一下震得溃散!与此同时,真禁洞府那一点晶光之中,猛地射出一道晶灿丝线,细微无比,突然变化,竟再度分裂,如同触手分开,形成一支金芒手爪,猛一下剧烈抓击,就摄住被震散的五气,从中擒拿一缕,完全运用晶芒震慑,压服起来,弹指间结成一团,一下在许九体内穿梭,径直投射往他心脏所在。
许九心思通明,登时明悟。
这“五气朝元”的异象,果然并非是他果然天赋了得,而是真禁洞府作祟,在他晋升道胎境,必然要自天地之间汲取大量元气,充盈自身,从而一举冲破桎梏,将道胎完全凝结之时,摄取天地元气,分化五行,形成五气朝元异象。
“解气镇窍大元禁!”
许九神念一动,顿时想起,他炼化真禁玉碑,从中获知真禁洞府中蕴藏种种禁制,而上古神禁道以禁制入道,这座洞府之中,除却本身真禁之外,余下低于真禁等阶的禁制林林总总,法禁、灵禁、宝禁、元禁不一而足。
此刻,便是引动了真禁洞府中一道元禁,解气镇窍大元禁!
此是上古神禁道击境界时运用,可以使得获取更多元气,充盈道胎,使得晋升之后的修为比一般修士晋升唯有元神境真人才能施展,用以帮助其他修士分解元气,镇压体内窍穴的元禁,极端厉害,在冲后雄厚数倍!
许九一下想起,心中自是欣喜,但随即又想到一桩更可怕处,立刻心神急跳,几乎骇得气息错乱,坏了这一场晋升。
轰隆!
轰隆!
轰隆!
轰隆!
轰隆!
轰隆!
轰隆!
轰隆!
紧随其后,连续八声轰鸣!
真禁洞府中,冲出“解气镇窍大元禁”,立刻摄拿入体五气,结成一枚一枚晶芒,第一枚轰入他心脏,第二枚压住肝脏,第三枚投入脾脏,第四枚进入肺叶,第五枚打入肾脏,第六枚直入下体阴牝窍门,第七枚存入当胸中元与道胎种子同在,七八枚上达头部即刻映照双目,而第九枚,则轰隆一声,打入他脑域深处,本是臻入归一境修士方能打开的天心灵窍,亦即天门泥丸宫中。
此九窍,又谓之九门,人身命性所在,命门之窍。
这九声轰鸣,不止是他听见,同时被震得全身麻痹,而是滚滚巨鸣,翻滚而出,头顶猛地冲出更强气流,好似拥有灵性,一下搅动天地元气,剧烈冲击摩擦,就发出连续九道元气激撞轰鸣,直如雷音。
花二郎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五气朝元还不够?这是……这是勾动元气,虚空生雷,大音九道,九门齐鸣!”他吓得浑身颤栗,体如筛糠,手指许九,嘴角都在抖动,突地怪声道:“这……这他娘的是什么资质!简直不是一般的奇葩,是变态!我花二郎怎么结识了这样一个变态, 不需多久便要压过了我,二郎哥哥我永生再无出头之日啦!”(未完待续。。)
ps: 昨天是的确突然有事,一直没能得空坐下来写。幸好今天有时间,先发一章,我歇一会儿,接着写下一章。预计22点前能搞定。
二十一 许九成道胎,兰夫人现身送秘笈;帛书藏雪踪,神秘人突袭施杀手
人身之中,蕴藏无穷奥妙。譬如,修行至元神境的修士,成就元神,把握天地之正法,元神照耀周身,方才能够认知真我,归于真知,从而可以谓之“真人”。但即便是元神境的“真人”,也远远难以称得上是完全透彻自身之玄奇奥妙。
人体中诸窍众多,布列周身,宛若天穹星斗,周天运行,造化惊奇。实则,道胎境修士在五内中央处,中元所在凝结道胎,所谓中元,便是一大窍穴。
丹元境修士道胎破开,炉中成丹,归于下元,亦即丹田,也是一大窍穴。
至若归一境大修士,丹元上达天心,位居上元灵窍,归精气神为“一”,此上元者,自然也是一大窍穴。
上元、中元,与五脏五行大窍,并下玄阴牝大窍,及双目明神之窍,共为人之肉身中,九大最为要紧窍穴,命**关,故而又称之为九大命门,极为关键。
五气朝元之资罕见,至少在河洛城地面算得上是千年难遇。凡是晋升之时能够引来五气朝元,往往便意味着此人他日有晋升“元神境”的资质。
元神境的真人,超越归一境大修士,漫说是在河洛城,即便是在如大雄真王宫那等大宗名门之中,亦是把握权柄,威名赫赫,位居上层的大人物,可谓中流砥柱。
然而,“九门齐鸣”之异象,比之五气朝元,则更为罕见。
仅次于传说之中的“三花聚顶”,晋升之时引起天地共鸣。乾元上天,坤泽下土,中间为人,三才并起,相聚一体的无上之资。
那是传闻之中,足以渡劫通天,成仙的资质。
千古罕有听闻。
但此时此刻,许九仅仅是自摄气境晋升道胎境,先就显现出“五气朝元”之兆,继而自身勾动天地元气。虚空生雷。衍生大音九道,体内出现九门齐鸣!
这是拥有修成超越元神境真人的资质!
此意味着,许九只要不陨落,一路通达。日后非但是有晋升元神境。成就真人的机缘。更是有再进一步,超越元神境的可能。
至于那等资质,究竟是什么。当场之中只怕是无人能够知晓。
归一境,便是河洛城修士能够触及得到的巅峰,元神境则只存在于故老的史册中,在河洛城元网的“河洛藏”中倒是有所记载。
但仅此而已。
当是时,许九体内则是另一番形状。
解气镇窍大元禁自真禁洞府中一涌而出,立刻分解五气,镇压诸窍。这一门元禁,他炼化真禁玉碑后,已是了解些许,故而认出此禁入体之后,他立刻惊骇不已。他深刻知道,“五气朝元”的异状,便是因为此禁而生,然则他不及反应过来,实则也根本无力反抗,便已经接着发生“九门齐鸣”的异象。
“糟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况且在这河洛城中,除却灵宝楼一家之外,我几乎处处皆是对头,那五气朝元之异象显现,恐已足以叫我无立锥之地,这九门齐鸣,更是传说之中的传说,岂不是要叫我立刻成为河洛城最大的出头鸟?”
他心下叫苦不迭,却不敢多想,既然事已至此,再没有旁的办法,只得在“解气镇窍大元禁”爆发威能的同时,自家也运转修为,连连压服入体气息,彻底收摄,果然十分迅速,不消须臾光景,体内已经气机梳理妥当,中元一枚道胎种子有如明光一点,灿灿其华,灼照周身。
至少,道胎境他是彻底练就了。
许九迅速守住全身气息,双目睁开。
咻!咻!
他目中即刻溅射明光,好似实质剑光,竟皆长达三次,洞穿空气,咻咻连啸。
身旁烈风猛炸,一尊真元战偶出现,双臂撕抓,猛一下镇住一杆青霞大钺。许九随即便听得老鬼神念传音:“许九,快将道爷收入真禁洞府,真禁洞府中的禁制,足以镇压这件宝器,道爷如今倒还难以压服,待将它慢慢压服炼化了,道爷再吃了它,立刻修为大进!”
许九立刻道衣大袖猛甩,兜天笼罩住真元战偶,就好似将其收入乾坤袋中一般,实则是他即刻运转体内气血,一点晶光猛地自中元那一点道胎种子中迸射而出,出现在他袖袍中手掌内,秘不可察地将老鬼连同真元战偶,及那宝器青霞大钺一并收入真禁洞府中。
花二郎只盯着他,目中直如见鬼一般,口中却说不出话来。除他之外,宁小茹、景重道人这两个相识的,也是一样,唯有朵朵小姑娘尚自懵懂,倒还不懂得那许多,疑窦问道:“许九许九,虽然不明白哥哥他们为什么这样看着你,但是你今日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呢。”
许九眉宇微拧,迅速道:“花道兄,我们速走!”
花二郎被许九惊醒,旋即面色便是一变,果断道:“不错,此处不是久留之地,立刻会灵宝楼去,见了我父亲,请他决断。”
许九目中光芒微微闪烁,旋即就压制住,点头道:“也好,灵宝楼……我却还信得过。”
花二郎显然说出此话也是十分小心,听得许九此言,顿时舒缓了一口气息,颔首道:“走。”
说罢,一行人即刻便要离开大斗偶场,却猛听得一声厉啸:“贼子,留下我青霞大钺来!”
却是许九彻底完成晋升道胎境,镇压真元靖那如龙五气,顿时也自收敛,使得此人慌忙爬起,却不料宝器青霞大钺已为老鬼操纵真元战偶夺取。他自然不知晓此中关窍,只道是被许九夺走。
一件宝器,若在他手中失了,即便他老子真元子羽已臻归一境。他也有些承受不起,无法向真元府交代。
这还是他如今已被大雄真王宫收入门墙之下的缘故,若是以往,他一个十足纨绔,弄失了真元府一件宝器,他老子第一个饶恕他不得。
许九冷哼一声道:“真元靖,今日你已败了,我的确是不便斩杀你,但是第一,自此以后你与六雪再无半点干系。第二。你自家废柴,比斗落败,我并未杀你,只叫你丢了法宝。岂能怪得了我?若是想要取回。自回去叫你老子来灵宝楼吧!”
花二郎听到许九此言。顿时神情又是一变。
他自然明白。
灵宝楼要收服许九,进入灵宝楼麾下,而许九此举。则是先给灵宝楼送上一道难题。若是连区区一件宝器都不能替许九承接下来,那么即便许九同花二郎兄妹私交甚笃,也断然不能够彻底陷身于灵宝楼。
今日许九显现出“五气朝元”、“九门齐鸣”的资质,可谓一鸣惊人,可以想见,羡慕嫉妒恨者不知凡几,欲图拉拢,或是生出谋害之心者,更不知多少,他必然更要谨慎行事。
“好!”
花二郎一咬牙,便转身,向那真元靖一干人冷笑道:“尔等还有什么话说,自来灵宝楼寻我花二郎便是!”
真元靖双拳拧攥,面上狞色不掩,却当真不敢举动分毫,至于他拉来壮势的大人物,大雄真王宫门下的雄威,则犹自处于惊诧之中。
许九今日所现异状,无人能够不为之诧然失色。
“走!”
花二郎一摆手,亲自在旁护住许九,便要引众离去。那观战台上,上前灵宝楼修士也已有了动作,纷纷涌集,却是要一出了大斗偶场,便护持花二郎一行人,回转灵宝楼去。
一旦回了灵宝楼,这河洛城中,即便是真元府想要动许九,也要仔细斟酌,必然不可能轻举妄动。
“许九!”
忽然,一声轻唤,惊动许九。
他蓦地转头,就见斗场一侧,自观战台上,飞掠下来一行修士,洋洋洒洒足有二三十人,竟全部皆是女子,为首一人却是一名银发素衣美妇,身旁簇拥者,皆是其仆从。
“兰夫人!”
许九顿即滞住,忙即沉声问候道。
来者正是六雪的娘亲,兰夫人。
兰夫人目中异色连连闪烁,落定在许九一行不远处,颔首数次,方才开口说道:“许九,你可知道,六雪听闻你被刺身死,已经留书出走了?”
许九身形猛震,继而深吸一口气息,向着兰夫人深深施礼道:“此我之过,不敢求取夫人宽恕,我必将六雪寻回,不叫她有半点差池。”
“好!”
兰夫人抚掌道:“六雪的性子,我是她娘亲,再清楚不过,我却有些线索,你若能将她寻回,又当真叫她愿意你来见她的初容,我也便唯有认了此事。”说话间,兰夫人面现无奈之色,忽袖间滑出一卷锦帛,被她弹指飞射出来,直往许九掠来。
许九连忙伸手接住。
兰夫人又说道:“许九,你若寻得六雪,便……一并来见我与她爹爹吧。”
当此之际,许九如闻仙音,一时竟难自持,足足迟滞了片刻,才在兰夫人的笑意下再度俯身施礼,微带颤声道:“许九……谢过夫人宽宏!”
兰夫人不复多言,转身带着一行仆从,腾身飞起,一直飞出了大斗偶场。
许九这才翻开手中这一卷锦帛。
修士记述讯息,皆用玉简,纸张简帛之类是凡人所用之物,修士间极少用到。许九心系六雪,当即便要展开来一看,了解兰夫人究竟有何线索。
他正待看时,却猛觉一股凌厉风潮,直如狂飙,狂暴袭来,虚空撕拉炸响,就有一支真气大手犀利无比擒拿抓取过来,一面夺取他手中帛书,一面直抓他当面!
花二郎、宁小茹等高手在旁,竟无一人能够阻拦,甚至连反应之机也无!
“真元大擒拿!”
许九目中陡现惊骇,就见一名白袍修士,面目上遮住一团迷雾似的真气,遮了面容,人尚在百丈之外,却已经施展真气大手,一举擒拿到达,夺取帛书,抓杀许九!(未完待续。。)
ps: 终于写完!
二十二 将行圆雪湖,先备诸般器 上
此人突施杀手,一个照面便是真元府的独属秘术,真元大擒拿。虚空之中元气暴流,急湍骇浪似地奔涌而至,弹指间急剧凝汇,结成磅礴元气洪流,随同此人真气大手一同擒拿到达,凶气蓬爆,威猛无俦,如一尊天幕倾塌下来,一面夺取许九手中帛书,一面狠厉抓杀他当面!
情势极端危急!
许九目中惊现骇色,袭杀之人厉害无比,手段异常凶悍,杀机近乎凝成实质,融于擒拿大手之中,一并抵达。许九顷刻之间便清醒认知,来人强横,非自家所能抵挡,即便是老鬼操纵中品真元战偶,也不一定能够战胜对方。况且此时老鬼和真元战偶已被他一并收入真禁洞府中。
他反应极为快速,于危机降临的一刹那,便疾速抽身,狂暴后退,同时一手抓出玄晶冰爪,可惜被对方擒拿大手真气一震,即刻粉碎,另一手则捏住剑诀,飞快祭出金雀剑,往前一暴,笔直刺杀!
这一剑,凝聚他晋升道胎境后,全部精、气、神,中元道胎种子倏忽猛跳,就射出丝丝精元,融入许九这一剑中。
此一剑的威能,比他方才击杀真元靖的道胎境亲随修士时,足足强出十倍!这一剑,轻易便可击杀道胎境二层修士,即便是道胎境三层修士,在此一剑的锋芒前,亦要不死即伤。
喀嚓!
许九临危一剑,终于是堪堪挡住这一抓。金芒断剑被擒拿大手真气五指凶悍拿捏,狠狠扼住,立刻抓得嘎吱作响,继而猛地一声脆响!
中品灵器飞剑,竟被生生抓断,且是断成数截,当啷坠地。许九刹时面色苍白了一丝。
这口金雀剑,虽则是他得自旁人,但也已悉心祭炼了许久,此刻被人摧折。立刻叫他神念为之牵引。心神受创不浅。
但这短暂一击交手,已替他留下足够转圜余地,连忙遁身急退,同时迅速将那帛书纳入袖中。决计不能露出半丝痕迹。而同此时。花二郎等人也反应过来。与宁小茹等人纷纷惊怒出手,一时飞剑宝光横空杀出。
却未料那白袍修士一击许九未果之后,立刻退身疾去。身形奇快无比,猛地腾空跃起,背后元气鼓动,刹时崩炸,炸成一团肉眼可见的元气风暴,而此人则籍由这股元气崩炸的风暴大力,身形如同弹丸飙射一般,一瞬千丈,飞跃出了大斗偶场,不须臾间即消失无踪迹。
而此人所留一道真气大手,失了施法者驾御,立刻开始崩散,有被花二郎等人出手绞杀,迅速打爆,散成团团元气,归入虚空之中。
“元暴遁空术!”
花二郎目光阴沉,骤然回头,直视远处真元靖一干人。这白袍修士陡然现身,袭杀许九,施展的便是真元府独有的秘术,真元大擒拿,此时一击不成之后遁走,施展的又是一种唯有真元府才有传承的秘术,元暴遁空术。
真元大擒拿到还泛泛,真元府摄气境修士也能修炼,若说走漏出去,倒并非不可能,但那元暴遁空术则不然。
此术须得真元府独门功法,催动自身本元,沟通天地元气,使之炸成风暴,弹射自身,闪电之间遁空千丈,方位不定,乃是战阵之中脱身遁走的上乘法门。其中核心功法,引动元气爆炸,以及元气风暴弹射自身时须得祭出护身同元的秘法,非真元府修士不能得之。
故而,当场中人,凡是目睹此情形的,立刻便心中认定,袭杀许九的白袍修士,必然是真元府的高手无疑!
真元靖近乎呆滞,半晌忽叫道:“此人不是我真元府中人!”
花二郎一震道衣,冷厉道:“真元靖,进入比斗,公平相较,你尚能活着开口,已经是你的运气!但真元府竟还众目睽睽之下,再施杀手,无论如何,此事我灵宝楼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走!”
花二郎与许九一行人,终于收紧了阵形,向大斗偶场外退去。而在场中,真元靖气得咬牙切齿,面目狰狞,那大雄真王宫门下的雄威,倒是尚还平静,只是目光闪烁一番,若有所思,随即当先转身离去。
大斗偶场这一场混乱比斗,终于告止。
但今日之传奇,必将成为河洛城的一段传说,久远流传。
……
……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朵朵,许九终得安静,这才在室中端坐下来,心思沉凝片刻,这才自袖中取出一卷帛书。
他目中骤放精光,神念立刻探入手中帛书,果然帛书上镌有禁制,但却也不难,他很快解开,就手中展开帛书。
这卷锦帛上,并无半个文字,却是一张绘有山形水势的图卷,赫然乃是一张地图。地图之上,显现苍山覆皑,百川径流,自四面八方汇聚,终至中央,涌入一轮巨湖。那巨湖浑圆形状,竟好似巨人执掌尺规,在大地之上画地而成一般,容纳百川之流,周绕群山万峦……
“圆雪湖?”
许九几乎只是一眼,便认出了此地图中所绘,是为何处。
距离河洛城四万里,方圆八千里的大湖,圆雪湖。那圆雪湖极为奇特,湖岸如圆,极为规整,如同是万里巨人立于大地之上,以尺规作画,圈定而成。若是有修为极精深的修士,腾空而上数千里,俯瞰而下,必能得见一面浑圆宝鉴,碧如静瓷,静静卧于苍雪之间,奇美非常。
河洛城久远的传说之中,那圆雪湖乃是古老岁月之前,一名拥有盖世大神通的女修士,伤情落泪,一滴成江湖,成此雪湖。
“莫非,六雪留书出走,竟是去了圆雪湖么?”许九心头砰然一动,“据闻那圆雪湖出产极丰,河洛城诸多势力都在圆雪湖畔驻有修士,尤以五大势力为甚,物生门自然也不例外。怪道六雪留书出走,她娘亲兰夫人倒还很是镇定,并未显得十分焦急。兰夫人之意,是叫我往圆雪湖去,寻找六雪?”
室中静寂下来,许九沉凝许久,心中思虑纷飞。他自是极为想要去寻找六雪,但圆雪湖远在四万里之外,如今的他,可谓声名显赫,人尽皆知,只怕出得灵宝楼的剑门,立刻便要引得万千目光瞩目,其中欲对他不利者,不知多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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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将行圆雪湖,先备诸般器 下
圆雪湖势在必行,许九别无选择。但如今他已非往日,举动之间,必然有人关注,其中更不乏心怀歹意者,因而切不可轻举妄动,即便要前去,也须得做好万全准备,再行出发。
他自思量一番,确知自家此时在灵宝楼十分稳妥,这间静室中,也并无什么不妥之处,譬如某些监视法阵之类,这才运转真禁洞府,身形消失在室中。
他迅速进入真禁洞府。
入得真禁洞府中央大殿,素樱、轻裳二侍女正在修炼,见许九出现,即刻便上前拜见。许九目光一扫,便见得此二小侍女如今静心修炼,又不缺丹药辅助,且有老鬼指点,竟都进展不俗,已有了将臻摄气境的征兆。
许九颔首赞许,二侍女即退至一旁,听候吩咐。许九本不习惯这一套,但他知道素樱、轻裳本就是此类出身,惯常了这些,一时间也断然改变不得。况且,她二人一来对许九怀有感恩之心,二来又十分敬畏,因为岂敢有半分逾越?
许九心思一动,就吩咐素樱、轻裳自修炼,自己则运用真禁玉碑,立刻打开通道,很快抵达一座宫殿中。
就连老鬼化一团青辉,团团裹住了那件宝器青霞大钺,正在不断压制,似乎是在炼化。
许九眼前一亮,此乃是真元府的宝器,十分之厉害,在真元靖手中连百分之一的威能也发挥不住,而如今被他说得。自然没有再拱手送出的道理,如果自家能炼化此宝器,却是一桩大助力。
老鬼见得他出现,立刻叫道:“许九,来得好,快同道爷一齐出手,抹杀了这破斧子里的意志,好叫道爷吃了它!”
“吃了?”
许九顿惊,拧眉道:“老鬼,这可是宝器。叫你吃了。未免太过浪费了吧?”
老鬼冷笑道:“不叫道爷吃了,你留着有甚用处?这件宝器之中,有高人留下的神念烙印,因被你收进真禁洞府中。隔绝了烙印。故而才能够被道爷我压制。否则,你若是将其携至外面,此宝器原本主人只要神念微动。极有可能就将其遥空夺回!以你的修为,根本压制不住。”
“竟是如此么?”
许九吃惊道,“你我联手,将其中神念烙印彻底抹去,应该便可以了吧?”
许九若得了旁人飞剑法宝,只需将其中原本主人的神念烙印磨出,便能彻底收为己有,重新祭炼,成为自家之物。
当然,若原主人死亡,神念消散于天地之间,主从隔绝,自然便免去了此步骤。但也不完全如此,有一些极其强大的修士,即便自身身陨,其留着一切厉害法宝中的神念烙印,却能以法宝为宿体,依旧留有残灵,使得得宝者花费许多气力,才能抹除,将法宝据为己有。
老鬼道:“你以为,这件宝器中的神念烙印,是谁人种下?”
许九微怔:“真元子羽?”
“不错!”老鬼道,“那厮已臻归一境,神念强横无匹,归于一心,将成元神,道爷我如今虽复原了一些,但要磨灭归一境大修士的神念烙印,却还艰难,故而唯有一个办法,压制住了其中意志,道爷我直接吃了,慢慢磨灭它,反而对道爷我大有裨益!”
“如若不然,你携了它出去,那真元子羽不一定立刻夺回,倒是有可能摇空感应,获知你的所在,以此人如今的修为,灭杀你不过弹指之力而已!”
许九心头顿时一紧,深知老鬼所言极是。
……
……
这一番,便是将近一日光景,许九才从真禁洞府中出来,就见与花二郎的通讯信符中,已有了数条讯息。
他特意嘱咐,自家刚才晋升道胎境,需要修炼巩固修为,叫花二郎等人万勿打扰他。花二郎自然守信,有事也只运信符传讯给他。
许九也不看信符中讯息,径直发了一道讯息给花二郎,叫他前来。
不刻许功夫,花二郎便知,道:“许九,我再问你一次,你当真要在此关键时刻,前去寻找物生门那位大小姐?”
许九点头道:“我已经有了线索,自然要去。”
花二郎蹙眉道:“许九,并非是我要将你羁留在灵宝楼,而是以我所知,物生门门主这一对夫妇,行事向来古怪,尤其是物生门主,此人连勾结真元子羽,谋夺真元府府主大位此等惊天大事都干得出来,你自是明白的。”
“嗯。”许九颔首道,“但这也影响不了我心中决议。”
花二郎终究无奈道:“既然如此,我与你同行,再选些我灵宝楼的高手,随行护持住你。”他顿了顿,随即目视许九,流露出真挚坦诚之色,坦然道:“许九,你我也算是极合脾性的朋友,我不能够骗你。你如今……于我灵宝楼而言,十分要紧,我灵宝楼非但是必要护住你周全,也务必要叫你同我灵宝楼同行,不能割离,你可明白?”
许九道:“这个自然,河洛城中,诸家势力,大约也只有灵宝楼倒能容得下我,你也不必有此担心。至于你们或许担心,我若是寻得了六雪,倒有可能同物生门有所瓜葛……”
花二郎目光灼灼,直视向他。
许九却忽一摆手,面色坚毅,冷笑道:“我许九一路行来,险恶不乏,从来不是顺服求全之辈!我自有道心,旁人妨碍不到我!况且,六雪她……并非此等人,我心下明白得很。”
花二郎自知劝阻已无用,便苦笑道:“罢了,你要去便去吧。你要我替你准备的诸般器物,已经妥当了。”
许九目光明亮,道:“好,快拿来。你自报出价来,我一并支付便可。”
花二郎摇头道:“你有多少底气,二郎哥哥我还不清楚?你要的那些东西,恐怕将那洗脉丹再卖十年,你所获的收益,也不够支付。”
许九本想说,自家手中真元丹大把,足有十多万,但此时心思微动,倒是不便说出。当下许九略微斟酌,便道:“既然如此,自此以后,我将洗脉丹的丹方,全部交与灵宝楼,不再从中获益吧。”
花二郎诧异道:“这个倒是不必,楼中的高层,包括我爹娘,倒是有将你晋为客卿大执事的意思,只论地位好处,同冰点师叔等人也相差不多,你所需的那些东西,灵宝楼赠你也无妨。”
许九摇头,选择婉拒。
人情越多,干系便越深。
花二郎不带多言,取出乾坤袋,首先屈指一弹,那乾坤袋中,就飞出来一口明晃晃的飞剑,水光晶莹,流华烁烁:“此是一口上品灵器,真水剑,还有详细祭炼运用法诀,一并给你。”
他指尖连动,随即乾坤袋中飞出来一举庞然大物:“我都要羡慕你了,这可是仙鸟,虽然只是最小型的仙鸟,只能容得四人,自备防护法阵也不算强,但飞行速度却是极快的,价值巨大,我们灵宝楼中,非大执事一层人物都不能拥有,连我也是没有的。”
许九看着出现的这具长近三丈,通体银光的“仙鸟”,目中不由流露喜悦之色,这可是真正好东西。
随即,花二郎再次从乾坤袋中往外取物,又是一件庞然大物。
长达一丈,斗大口径,通体黝黑,闪烁摄人之光,与之伴随的,还有一共十只精钢箱子,其中显然装载重物,落地发出沉闷声响。
“火雷炮!”
花二郎道:“我们灵宝楼高明的制器大师,可以将这火雷炮嵌入仙鸟之上,但工艺极为繁琐,且影响仙鸟飞行,故而研究出在仙鸟中加持的法阵,可以将火雷炮随时装卸在其上,也有相应运用法门,都在此玉简中,你自己看吧。”他有将一枚玉简,递给许九。(未完待续。。)
ps: 纠结中。为了节操,一定要写到结束。
二十四 草包入名门,仙鸟渡万里
两日后。
河洛城中,真元府举行了一场极为盛大的仪式,庆贺真元府归一境大修士真元子羽之子真元靖,被玄州大宗名门大雄真王宫收入门墙之下,并且一入大雄真王宫,便是地位甚高的精英弟子,与那大雄真王宫来者雄威地位一般。
除此外,真元府又选出十名年轻俊彦,天资出众之辈,一并进入大雄真王宫,成为次于精英弟子一等的入门弟子。
大雄真王宫远在百万里之外,麾下统御七座大城,每一座皆远非河洛城可比,人口无算,修士亿万,似河洛城中这些势力,在大雄真王宫看来,同池塘泥鳅也无差异。一向以来,即便是河洛城五大势力,也难有年轻子弟能入大雄真王宫法眼,被收入门墙之下。
这一遭,真元府不鸣则已,一鸣即惊天下,立刻在河洛城中地位笔直而上,其余四大势力再无气力与之抗衡。这一切,只因传闻之中,真元府真元子羽的老子,昔年为秣道人所杀的真元锦羽,真真乃是一代天骄,惊才绝艳,曾经遨游北疆,至大雄真王宫,结了一名大雄真王宫女子为道侣……
个中情形,颇为繁复,时至今日更是零星散落,真元府更刻意掩饰此事,故而知情者寥寥无几。
是日,河洛城中大小势力齐齐来贺。
尤以物生门,竟是物生门门主夫妇二人亲自到场。
河洛城中日前传闻,真元靖与物生门门主之女有婚姻之约。但却横空出世一名绝世少年,堪称传奇,要仗剑夺其未婚妻。
修士固然修行得寡淡心性,但似这等奇闻八卦,实实是勾人心神,一时间传闻甚广。
及至有了日前大斗偶场,二人作过一场。
那传奇少年,竟是灵宝楼客卿执事,更有传闻,近来河洛城中颇有名头的“洗脉丹”。即出自此子之手。更将其传奇色彩浓墨重彩渲染了三分。
河洛城的丹药市场,乃是物生门一家独大,故而这少年堪称是虎口夺食,与物生门无论如何不在一条道上。偏生物生门态度倒也暧昧。竟并无断绝此子与门主之女瓜葛的意思。当日大斗偶场一战,物生门门主夫人竟也亲自现身……
继而,此次大奇闻终于到达了最**。
物生门门主之女。那位在甲子区权贵子弟中十分有名,素以清冷示人的兰六雪大小姐,留书出走了!
好一场恩怨情仇,真爱与婚约的恶劣戏码,河洛城无数人交口相传,实是一时间气氛浓烈到了极点,倒成了近来最具影响的谈资。
道友相见,切磋修炼心得之前,你若是不先道出自家对兰六雪最终将会同真元府权贵二代子成婚,还是是同起于草莽的传奇少年私奔这二者间的看法,别人会认为你真真不够朋友!
据闻总体而言,舆情倒是倾向于那起于草莽,逆袭崛起的少年。
许九若得此闻,想必足以心中宽慰些许。
……
……
亦当是日。
河洛城东,人潮进出不绝之间,一名玄衣少年修士,身形寻常,面貌普通,可谓平平无奇,殊无半点特色,挟裹于浩荡人群中,出得了河洛城。
他出了城,便祭出一口水光潋滟的飞剑,架起剑光,一径而去。
这少年修士自是许九,变化了形貌,乱人眼目。
不一时光景,他便离开河洛城数百里,周遭已是满目苍皑,冰川雪山无尽,背后河洛城已成了一片灰蒙暗影。
许九转了剑光,很快抵达一条宽阔百里,蜿蜒而去的冰河。这大河,即是河洛城外三条大河相聚,汇成河口之后,形成的洪流大川。
但离了那三川相距径流充沛之地,河道开阔,水流放慢,在玄州酷寒气候下,大河立刻成了冰河。河道之上,几无波涛痕迹,大片零碎的冰层拥挤在一起,随着河流滚滚向前,那些龟裂的痕迹,宛若苍茫大地上触目惊心的伤痕。
大河直通四万里之外圆雪湖,许九要往圆雪湖去,只顺由河道而下,自然可达,倒也便易。
他在大河旁一片冰峰连绵之间按下剑光,继而出手,自乾坤袋中祭出来一件庞然大物,不是旁的,正是“仙鸟”。
他纵身一跃,进入这架“仙鸟”中,自已知晓此物操作法门,却也简便,将真元丹置入其中,立刻催动“仙鸟”中法阵。
冰山之中,一架银色大鸟腾空而起,直至三千丈高空,忽而后端喷出强劲气流,立刻推动此物挣破虚空,撞开空气,撕拉出巨大气浪,横空飞渡。
“仙鸟”之中,许九坐定。
他运手一点,“仙鸟”内的四壁变得晶莹剔透,宛若透明,可以得见外界一切情形。他手指再点,立刻身前出现一片图画,他翻手取出一枚玉简,这玉简系花二郎给他,却是一份地图。
抑或说,是一份专配“仙鸟”的路线图,只需将镌刻了路线图的玉简,与“仙鸟”通联,运用神念,标记路线,“仙鸟”便能按照预设路线飞行。因为“仙鸟”在空中飞渡,笔直飞行,只要设定了方位,大约所需飞行的距离即可。
若途中正面遭遇阻碍,譬如比“仙鸟”飞行高度更高的山峰,也不是难事,“仙鸟”中有专门的法阵,不断向前方放射元气波动,十里之外遭遇阻挡,立刻反馈回来,被法阵接受,“仙鸟”便即停止飞行,攀升高度,直至避过阻碍,继续前行。
许九一番操作,便摸通了此物的运行法门,再便易不过,当下也不由心中赞叹不已。修士的创造力堪称无限,种种奇门之物不一而足,譬如“仙鸟”,虽不是法宝,但却有着奇特运用。
实则是能够替代“仙鸟”作用的法宝,也并非没有,修士完全可以炼制出来,使其载人自行飞行,修士在其中既受保护,又不影响修炼。但此类法宝,恐怕至少也要是宝器级别,炼制起来十分麻烦,更不是谁人皆能得之,代价比一架小型“仙鸟”要超出许多倍,十分得不划算。
设定完毕,“仙鸟”中置入的真元丹,足够飞行四万里抵达圆雪湖有余,许九面露笑意,当即指尖一点,一点晶光炸开,真禁洞府出现,他直接进入其中,真禁洞府化一点微尘,落在“仙鸟”内。(未完待续。。)
ps: 今夜还有。
二十五 黑锅煮法宝,虚禁增剑威
此行去往圆雪湖,在河洛城以东四万里,若是许九自家御剑飞行,怕是须得一日光景,如今他乘坐“仙鸟”自行飞驰,免去自家御剑飞行时不多时便需停驻恢复真气神念,自是快了许多。
但他的“仙鸟”,乃是最小型的一种,速度不比当日冰点道人所驾御的“仙鸟”,此去圆雪湖,约莫也要大半日时间。
故而许九设定了路线图,稳妥了方位,不虞有事,便自进了真禁洞府,去寻老鬼。他入得真禁洞府,见素樱、轻裳二侍女在修炼,也不搅扰她二人,自神念微动,便知老鬼所在,立刻前去。
一座宫殿中,老鬼仍是身化一蓬青辉,裹住了宝器青霞大钺。这却叫许九甚为吃惊,讶然问道:“老鬼,偌长时间,你竟还未能抹去其中烙印,得以吃了它?”
青霞大钺虽是宝器,十分厉害,但修士祭炼飞剑法宝,并非一日之功。甫然得了一件厉害法宝,尚不及祭炼得称心如意,又或是并非自己所擅用的类型,往往倒还不如依旧用自家所擅用的低品级法宝。故而,此钺虽好,但许九也并不十分在意,老鬼要吃,自让他吃去。
青辉之中,传出老鬼恶声低吼:“娘的!真元子羽这小儿,实是阴损恶毒!道爷我破了他留在其中的一重烙印,正待吃个痛快,却发现这厮竟是烙印之中再藏手段,竟将自身一丝神念并其精元,结成一枚种子。种在深处。
许九,幸好你未自家祭炼这件法宝,否则你以为已抹除了其中真元子羽所留神念烙印,再祭炼时,这种子即刻发作,非但能够叫那厮顷刻间感知你的所在,更是此种威能爆发,足以爆灭你的神念本源,不死也要重创!”
许九闻言,也自一惊。暗忖好险。不由道:“这也正常,他将如此一件重宝给他那草包儿子来用,自然也担心落入旁人手中。以他臻入归一境,成就大修士的手段。做下如此伎俩。才是正常。但这也不是难事。老鬼你何等人物,灭杀小小一个归一境修士的鬼蜮伎俩,还不是稀松平常?”
老鬼果是听得满意。十分受用,连赞道:“好小子!果然是嘴皮子利索了许多,难得你竟不同道爷我唱反调!说罢,又有甚么要求到道爷的?”
许九被识破了目的,也不见恼,淡笑道:“也无甚大事,只是想你快些了结此事,待我到了圆雪湖,好助我行事。我听闻那圆雪湖有河洛城许多势力遣派修士驻守,建有许多据点,深入圆雪湖寻宝的修士更不在少数,况且远隔河洛城,没有规法,着实险恶得很。”
老鬼略迟疑了一瞬,道:“无妨,一日之内,道爷必破了这破斧子!况且,你如今已臻道胎境,不是能从这真禁洞府中,再获取好处么?”
许九刹时想起,即抚掌道:“若非老鬼你说,我险些忘了。我从那座宫殿中,见得三种虚禁,此前只须得一种,重力虚禁,诚然威能不小。如今我臻入道胎境,倒是该去尝试参悟第二种虚禁!”
“走走,同去!”
老鬼怪声叫道。
许九转身出了此殿,往左近不远另一座宫殿行去。因是有三大虚禁的宫殿,距此只相隔一座宫殿,倒不必再用真禁玉碑破开真禁洞府中条条甬道直达。老鬼依旧是一团青辉,裹住青霞大钺,轻飘飘随着许九,跟着行去。
此是许九对真禁洞府祭炼尚且不足,远不能自如掌握,待他将真禁洞府彻底祭炼,运用得心应手,称心如意时,他只在此洞府中,便将无比顺畅,神念一动,挪移虚空,即至任意一处。
一人一鬼,先入一座宫殿。
此是真禁洞府中,已完全开启的七座宫殿中的第六座。殿中空空荡荡,冰玉墙壁上,密布蛇章古字,绞缠繁复。许九入得殿中,无可避免一眼扫去,就觉目中印入大片光辉,刺得双目微疼。
他如入此殿中时,是摄气境五层修为,便是如此,如今已臻道胎境一层,却还是如此。可见真禁洞府端地是厉害,内藏奥秘无穷。
此座宫殿中,空阔旷荡,唯有宫殿正中,凌空虚浮一物。
一口大黑锅。
当日他同老鬼猜测检验许久,也未得其果,不知这口大黑锅是何用处。当然,这口大黑锅决计不可能如老鬼所意淫那般,是当初秣道人带着真元陈琳一起杀妖兽煮肉吃所用。以许九度测,自家那便宜师尊虽是极性情之人,但想来不会有此等浪漫情调。
这口大黑锅三尺直径,圆溜溜,似乎龟壳,又似盾牌,轻薄不足寸厚,内中深凹,乌漆墨黑,似乎镔铁铸就,其上并无半点禁制纹络,亦无半点厉害法宝气息,倒真像是煮肉用的大黑锅。
许九只看了一眼,便不再看,他这是要去比邻于此的另一座宫殿,那里有重力虚禁之后的第二种虚禁,许九想要习得,必能对自己大有裨益,使得战力大增,配合他如今手段,即便是遭遇道胎境三层高手,也足以战而胜之,哪怕是道胎境四层的人物,亦足以一战。
然则,他随即便听身后老鬼骤发怪叫:“不好!道爷的美餐!”许九不及转身去看,已见自家头顶之上,一条青色长虹掠过,不是别的,赫然是那青霞大钺,滚滚翻腾,一下投入宫殿正中的大黑锅之中!
老鬼结成一团青光,猛扑过来,狂叫道:“这……这是他娘的什么情况?贼鸟天,你又玩你家道爷!道爷的美餐啊……”
许九惊诧道:“老鬼你干什么,你要用这口大黑锅,煮了它不成?”
“放屁!道爷我一进来。这大黑锅中,便生出无穷大力,连道爷都压制不住,将道爷的美餐拉扯了进去!娘的!快看——”
不必老鬼叫嚷,许九也已看到,宫殿之中,冰玉四壁之上,那些绞缠繁复的蛇章古字禁制,纷纷运动,爆射晶辉。猛地投射下来。全部轰入中央那口大黑锅中!顷刻之间,黑锅之中,便盛满了晶辉,流动晃荡。竟如同晶液。继而大黑锅好似有熊熊烈焰在下面燃烧。锅中晶液竟飞快翻滚,直如沸腾!
许九目瞪口呆,双目几乎要睁得突出。骇极道:“真……真的煮了!”
“此锅不是煮肉,竟是用以煮法宝的!”老鬼也怪声道。
一人一鬼惊骇不已之间,不过十来次呼息的光景,忽而大黑锅中,那青霞大钺猛然跳起,其中猛射一点光芒,如同一枚种子,振空欲走,如有灵性。老鬼即刻叫道:“那便是真元子羽留在其中的种子!快,拦截住,灭杀了!”
许九心神猛震,即刻便要运转真禁洞府,借用其中禁制大阵,镇压灭杀这一枚真元子羽种植在青霞大钺中的神念精元种子,就见大黑锅中沸腾的晶液突然暴涌,当空就凝成一支手掌,晶莹璀璨,栩栩如生,一把摄住了青霞大钺,竟如臂使指,劈空一斧子,砍杀在那种子上!
喀嚓一声。
砍得爆碎!
直接灭杀!
许九目瞪口呆,眼见青霞大钺从大黑锅中飞出,不偏不倚,飞向老鬼。老鬼见状,立刻合身扑上去,化青辉裹住,如张獠牙大口,径直一口,好好一件宝器,就被这厮啃了一大口!
老鬼立刻大叫道:“厉害!厉害啊!这大黑锅竟就将宝器中的一切印记,灵性,全部灭杀干净!爽,爽……”
许九直觉匪夷所思,待他镇定住心神,反应过来时,一件宝器已经完全被老鬼吞吃了干净。
这厮全身青辉变化,不断闪烁,越发得凝实了,那青色辉光中,竟有一丝要凝成实质的味道,当空一阵变化,便有变出了一张面孔,五官皆十分清晰。许九又是一怔,随即发现,此番老鬼竟不再只是一张面孔,而是全然一颗头颅,青光湛湛,面目清楚,顶着一颗光溜溜的脑门,看起来十分滑稽。
但他却笑不出来,心下倒是欣喜,因为老鬼显然是更厉害了。
……
……
一人一鬼再围着大黑锅参详,却见它仍是一口大黑锅,并无异状。许九同老鬼皆啧啧称奇,但却已知道,这口大黑锅的妙用,便是专门炼杀一切法宝中的灵性烙印,任凭你是归一境大修士的宝贝,入得锅中,立刻把你煮成白板一块!
端地是一口好锅!
上古神禁道的神妙禁制,委实不凡。
一人一鬼参悟不通,便再往下一座宫殿而去。
这座宫殿中,与许九当日习得“重力虚禁”的宫殿相仿,十丈方圆,周遭玉璧上,显现着蛇章古字,且所有的古字皆是一样,那蛇形缠绕,宛如一只人的手掌。
习得“重力虚禁”的宫殿中,所有蛇章古字皆是如同人手,四指内蜷,缩成一拳,唯有拇指挑出笔直,待习得之后,施展重力虚禁,便是此手印猛烈下翻,拇指向下,直指地面。
重力虚禁,生于虚空,虚无之中造禁,加持重力,最多可以加持一百零八倍重力。
而这一座宫殿中,所有代表一种虚禁的蛇章古字,仍旧是一只手,却是除却中指以外的四指,凝缩相握,唯有一枚中指,笔直上挑。
“这是什么手印,竟如此古怪?”
许九心思迷茫,随即手上一翻,真禁玉碑出现。果然,此次他臻入道胎境,却是已能修习这种虚禁,果然真禁玉碑闪烁,此座宫殿周围玉璧上,所有古字骤然变化,那些笔直的中指,猛地直刺向上,垂临天地,直刺天穹!
许九心念一动间,那些玉壁上的蛇章古字,纷纷腾空飞出,晶华流溢,许九目光一扫,便发觉共有一百零八枚,全部汇集,最终凝成一枚,光彩流彰,其华烁烁,猛地向许九飞来,一下印入他眉心。
顿时就如映神术一般,一股玄奥讯息,映射进入许九神念中,叫许九迅速得以了悟此中禁制。
“剑锋虚禁!”
许九猛地睁目,见老鬼一双眼窝中幽光闪烁,直视住他,知道老鬼正想知道,他立刻惊讶说道,“这是剑锋虚禁!竟然是一种形同坚决的虚禁,施展此虚禁,专以加持飞剑,增其锋芒,使飞剑之威有绝大提升,一样是有一百零八层,修行至极端厉害时,足可是飞剑之威提升一百零八倍!”
他迅速从乾坤袋中,将自己已经开始祭炼的上品灵器飞剑,真水剑取出,就准备一试其威。
飞剑攻杀,乃是修士最常用的手段,御剑飞行,则是修士最常用的飞行手段。一般而言,一名修士提升一层境界,祭炼飞剑,出剑之威能提升五到十倍,已是不俗,御剑腾飞之速,大约也是提升这个程度。
当然,如天下剑道魁首,极北天河剑派的剑修修士,惟剑为极,剑道之厉害非比寻常,一样的修为祭炼相同品级的飞剑,要威能更甚一筹,但也决不可能有一百零八倍之强!
老鬼连声赞叹:“此禁比那重力虚禁更厉害得多!神禁道,神禁道,果然是神禁道……”(未完待续。。)
ps: 第二更送到。状态不好,过度一下先。
单章
今日两更完毕,状态不好,处在调整过程中。后面再努力。
之前连日无更,简单说一下吧。
主要还是成绩太差。起初开这本书,选择这样写的时候,我当然就有成绩不会好,数据不会好,收入也不会好的觉悟,此前我也说过,写这本书的预期,就是每个月把码字时抽的烟赚回来就得了。就这点野望。
这是我第一次在起点上架,就这么一点没出息的念想,想来写一本攒攒底气,总会好的。
上架时,订阅很低,但在意料之中,毕竟收藏基数就那么点,收订比例尚在我所知的起点上架作品正常范围内。接着过了上架第一个月,我很惊奇地发现,按照起点两百块软妹币发放稿酬的标准,上架第一个月,居然不够发稿费的……我特么的当然也是俗人一枚啊,不但码字要抽烟,码字还特么要电费网费啊……
我这个人又情绪化得厉害……
总之,是被打击到了。
甚至动了迅速了结此书,乖乖去写个热血升级顺便多泡妹子的新书的念头,想必稿费肯定能大涨——这本的基线就这么点,大涨十倍也就那么回事。
幸好几天间,好歹是打纠结里活过来了。那就接着写吧,无论多长多久,终归要写完的。
嗯,就这样,悔过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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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有月票什么的也来点,虽然没有啥用,不过看着总是能提高半夜码字热情的嘛。
以上。
by:贪杯恋色好杀人
凌晨2:48(未完待续。。)
二十六 圆雪湖畔,雪山出宝
ps: 今有卖字郎,抚键弄墨香。
长夜为相伴,解心析道章。
娇儿怨呼唤,鸡鸣始沾床。
且问诸君——
六分一大章,值当不值当?
今天虽然早更,和鸡鸣始沾床没有半毛钱关系,但还是要拉拉订阅,求求推荐票啊,月票啊。有票就有劲啊~
许九如今与人争斗,最依仗的手段,其一是老鬼驾御中品真元战偶,战力彪悍,堪称人形凶器,以许九度测,当能同道胎境五层高手一较长短不落下风;其二,则是自家祭出飞剑,再借用真禁洞府大力加持自身,使得自身威力突然暴增,更有出人意料之效,往往能正面击败超越他自身两层境界的修士。
除此外,便是以“重力虚禁”为辅,倒也颇有效用。
而今,他又习得“剑锋虚禁”,效用比之“重力虚禁”更为神妙。待对敌之时,以“重力虚禁”阻碍对方,再以“剑锋虚禁”加持自家飞剑,此消彼长之下,妙用非凡,足以使他自家战力也有极大提升。
真禁洞府中,许九抓紧时间,悉心修炼两大虚禁,还有新得的上品灵器飞剑,真水剑。
这口真水剑出自灵宝楼制器大家之手,许九得手之后,自然一并还有相应的祭炼法门,以及相适的御剑法诀。此剑以玄金真瑛为主,并数十种癸水精华材质,融炼一炉。成其剑体,剑体之中镌刻有一门“玄真上水七七大剑阵”,一旦施展出来,端地是厉害无穷,可化七七四十九道玄真上水剑气,以为剑阵,诛妖杀魔,无往而不利。
但仅此犹非此剑最厉害处,这口真水剑的剑柄之中,内置中空。以及一道“燃气归灵禁制”。可以藏纳真元丹,于激斗关键时刻,突然禁制催发,燃烧真元丹。立刻使得真水剑爆发玄真上水七七大剑阵的威能提升可达三倍。
高手交锋。三倍剑威。足以起到关键时刻一剑定命之功!
这一门手段,与许九得自真禁洞府的“剑锋虚禁”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果然许九两相参悟。触类旁通,十分便易,很快悟通许多关节。
他再祭炼真水剑时,果是称心如意许多,与心意交合,同神念一致,而且,对于他修习“剑锋虚禁”也有裨益。
忽地他心头灵光一炸,随即睁目:“时辰差不多了,当是已快到圆雪湖了。”修士修行至厉害处,神念与天地勾连,暗合天数,神念一动,便知时光流逝多久。
他见老鬼青光闪烁,想来是在消化吞吃了宝器后所得的好处,便不打扰他,心下暗忖,如今自家诸般手段齐备,尤其是“重力虚禁”已经修习至七层,“剑锋虚禁”也入得门径,可以使得剑威提升至两倍,想来此行圆雪湖,自己变化了形貌,行迹隐蔽,又不是去与人厮杀,当属稳妥。
他自出了真禁洞府,回到“仙鸟”之中。此时已是大半日光景过去,即便未至圆雪湖,也已相距不远。
“仙鸟”之中,可见周遭一切,许九极目远眺,就见荒野浩茫,冰川万里,天地之间银装素裹全然一色,入目之中竟无彼此之分,实是罕见之大观。
他身处“仙鸟”中,顿即有种身融天地之间,仰观宇宙之大,俯瞰自身,又觉浩渺微末的情怀。
但他迅速收敛了心神,因为前进尽头,天地之间忽然一线极致优美的弧光,自大地尽头浮现。
那弧光逸散清辉,微带湛蓝,弧形宛然,随着“仙鸟”愈近,终于显现出十分壮阔景象,赫然是一片湖岸!
圆雪湖!
四面八方,苍山覆皑,白川径流,奔涌汇聚而来,抵达此处,并入这一轮巨湖。巨湖浑圆形状,好似有巨人执掌尺规,在大地之上画地而成一般,容纳百川之流,周绕群山万峦。
这便是……圆雪湖。
圆雪湖距离河洛城四万里,方圆八千里,极为奇特,湖岸如圆,极为规正。此时许九乘行“仙鸟”,越发接近,已可见其一斑,于数千丈高空中,俯瞰过去,果见一侧圆弧如同宝鉴,碧如静瓷,静静卧于苍雪之间,奇美非常。
河洛城久远的传说之中,圆雪湖乃是古老岁月之前,一名拥有盖世大神通的女修士,伤情落泪,一滴而成江湖,成此雪湖。
许九心中一动,取出兰夫人所给的那卷锦帛,心下暗道:“六雪……就是来了这里?她孤身一人,虽然听闻她已臻道胎境,但独行数万里,也不知是否有甚危险。”
他一时间思虑纷飞,“仙鸟”速度更疾,直奔圆雪湖岸边而去。
圆雪湖出产极其丰富,大量精英矿藏,各种制器炼丹材料,圆雪湖中更有数不尽的精怪妖兽,皆是修士梦寐以求之物。
故而,河洛城以真元府等五大势力为首,俱皆在圆雪湖畔建有许多据点,连绵起来,成为一个个大本营,派遣修士驻守,专司采集材料,猎杀精怪妖兽,为河洛城提供各种资源。
尤其是五大势力,更是不遗余力,驻守于此的修士皆是数以万计,可谓庞大。
果然,接近湖岸之后,他便能看到,那大湖周围,一片片冰川雪山之间,赫然林立起来座座巨石宫殿,甚或辟立山门,俨然如同一个个完善的势力大本营。圆雪湖上,天日光辉播撒,于湖光之中零碎灿烂,流彰溢彩,十分华美,那湖光璀璨之中,淋淋洒洒,果是有道道长虹辉光,不绝穿梭,进进出出……
尽是修士!
圆雪湖是一座大宝库,任凭索拿。
“想不足一年之前。我尚是河洛城中一介草莽,臻入摄气境一层,真个成了修士,便无边欢喜,数万里之外的圆雪湖,于我而言,不过是个传说……”许九目光微迷,难以自抑。
“仙鸟”渐渐按下,终至距离圆雪湖畔百余里外一片雪峰之间,落定下来。许九精神一震。知道时候已经到了,当即身上水光流转,玄精水母衣催动,完全护住自身。这才纵身一跃。出了“仙鸟”。
他落定在一片冰雪覆盖的绝壁之巅。俯视四方,无极苍莽。
许九长出一口气息,将“仙鸟”收起。指尖一弹,祭出来真水剑,立刻化一团剑光,裹住了自身,继而往空腾起,横空一暴,撞破苍茫之中疾风湍流,向前疾飞而去。
剑光之中,许九一手持锦帛,另一手又取出来一枚玉简。他神念微动,遁入玉简中,顿时得见一副广阔地图。这副地图,也是得自花二郎。灵宝楼在圆雪湖畔,也是有着庞大据点的大势力,自然有这种十分周全的地图,花二郎为他弄来一份不是难事。
地图之上,标注了许多讯息,如圆雪湖边缘各个地域被诸多势力所划分,形成的边界,还有广阔大湖深处,什么地方出产什么宝物,全部都有记述。
许九目光一定,首先找到灵宝楼和物生门的两大据点。
五大势力在圆雪湖边,自然是占据了最多的地域,囊括近乎大半,相互之间却距离遥远,便是为了防止冲突。
许九指尖一弹,就有一滴鲜血飞出,落在玉简上,登时,玉简中的地图上,便显现一个血点,正是代表他此刻所处位置。
“此处倒不是什么好地方,是划归河洛城大量散修的地盘,入湖的地方相比之下,比较贫瘠,没有什么上乘宝物出产。距离灵宝楼的据点,足有上千里距离,至于要去物生门的据点,那就更远了……”
许九不由摇头,暗忖运道倒是不佳。
他略微思忖,便打定了注意,先不必去灵宝楼的据点打扰,虽然他手中有花二郎的信物,自家也是灵宝楼客卿执事,去了灵宝楼的据点,必会获得便易。
他调转剑光,即刻寻了一个方向,径直往物生门的据点而去。
乘风御剑上玄天,朝游北冥暮苍梧。
此即修士之神通。
现在许九御剑飞行,一刻之间便可飞渡百里,穿行于群山之中,时而可见群山万壑之间,时常有妖气冲天,乃是极强大的妖兽,也有修士的剑光宝华,不断腾空飞射,与妖兽搏杀。
但他一概不管。
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突现一座冰峰,直刺苍穹,足有万丈,雄奇伟岸,许九正要将剑光绕行,就见那万丈峰巅猛地一声轰鸣,冰石崩炸,溅射极远,继而条条锐气横空穿梭,将层云劲风都撕裂粉碎,隐约有修士的厉喝传达出来。
但此类事件,每时每刻都有发生,修士争斗,旁人倒是不便插手,即便是要观战,也要离得远远的,否则难免被误认为敌,及至成了争斗双方的敌人,下场惨烈。许九目光微闪,正待离去,却陡见那崩炸山巅上,猛有一道气流,宛若长虹,碧蓝眩目,冲天而起,激射千丈之高,至天极对流罡风之中,陡然一下爆炸!
轰隆一声巨鸣,震荡四方,气势磅礴爆发,那碧蓝长虹竟炸成团团碎云,继而如同点点蓝色雨滴,降临下来,每一滴落到群山之中,竟直直将沉积无数岁月坚逾钢铁的冰盖都直接洞穿。
“这是什么东西?好一股瑞气,披靡四方,辐射辽远……莫非是有宝物出世,引来修士争夺厮杀?”
许九心中震惊。
咻!
突然之间,一道凌厉长虹,直扑而来,那虹光之中,赫然是数名修士,个个带伤,人人仓惶,厉声叫道:“道友速速离去!此间有重宝出世,我等辛苦镇压,正要收取,却遭夜幕恶贼偷袭……”
那后面又有数道乌漆长虹,追杀过来,内中有人声冷笑:“重宝出世,岂是尔等散修薄漏之德所能居之?非但如此,若放任你们离去,必将此间重宝出世之事走漏,坏了我夜幕大事!”
又一声音,却是个女子,极阴惨啸道:“所以,尔等将命留下来吧!天之将没,夜之将出!大夜无边,绝阵诛杀!”(未完待续。。)
二十七 夜幕逞恶,路人更凶
顷刻之间,即有数十道漆黑虹光,横贯长空,猛烈追杀而来。那黑虹之中,一团团幽深乌光不断凝练,结成朵朵如花,猛一下齐齐崩炸,就炸成黑气千条,呼啦啦勾连交织,成为一片兜天大网,呼息间追杀抵达,就将前头亡命奔逃的一干修士笼盖在内,一下覆压。
“夜幕组织,将夜经中绝杀大阵……”许九遥空得见,当即便心神为之一摄,十分震骇。
他曾获得夜幕组织修士手中《将夜经》,凡此类秘传功法,皆加持绝密禁制,寻常即便为外人夺得,也不能够破解修炼,但许九有老鬼相助,得以破解之,因而窥得其中奥秘,故而他再知道此时这干夜幕组织修士所祭出绝杀大阵之厉害不过。
但他心念电转,自家又非圣人,要泽披苍生,并无营救这些人的必要。况且,这些夜幕组织修士极尽凶残,追杀到达之后,一出手便是绝杀大阵,此是势必要致人于死命的手段,自家若贸然搭手,恐怕救人不成,反要遭了毒手,实非智者所为。
他几未多想,即刻将剑光一转,立刻撕破空气,就往空疾走,欲图离去。那被追杀得急迫,已然堪堪被大片漆黑气流笼盖,为绝阵覆压的逃亡修士,原本一个照面即对许九长声疾呼,要许九逃走,又道出追杀者的来历、缘故,实则多半还是存了许九这位路人甲能够出手襄助的心思,然则此时见许九即刻调转剑光。折转离去,当即断了心思,再无念想。
“道友自去,我等乃是河洛城散修,贫道许贞道人,道友且念在同为河洛城一脉,吾辈今日凶多吉少,道友万万务必替我等宣扬,叫夜幕此等肮脏勾当曝露于世,河洛城中还有吾辈好友。必为我等报复此血仇……”
那修士之中。有人亡命疾呼。
既然道出此间有重宝出世,也未能勾动许九援手,那便唯有最后这点手段,望许九将此间事播散出去。这些散修也多半拉帮结派。勾连起来许多势力。谁人无个三五道友。方可在河洛城存身立命,得知自家等人为夜幕组织所害,或许还能为自己等人报仇。
许九仍旧御剑疾走。也不答话。
噗哧!远远只听一声厉啸,却是锐气横空撕杀之音,那好大夜幕笼盖了这一众修士,立刻如黑海降临,大夜无边,其中一条惊天气芒贯空而过,立刻就有一名修士被杀,肉身从夜幕之中跌落,已是被一斩两截,其状惨不堪言。
许九再知道不过,这夜幕组织最厉害的手段,便是结出夜幕大阵,笼盖敌人,立刻夜幕之中掩蔽一切气机,迷离颠倒,任你有无边手段,也难辨敌我,直如没头苍蝇一般,但夜幕组织的修士却耳聪目明,立刻就获得压倒性的优势,自然是任凭击杀,再轻松自如不过。
“许贞道兄!”
“啊!尔等夜幕狗贼,肮脏狠厉,实为吾辈修士之毒瘤,他日必遭天遣,死无葬身之地,魂飞魄散而亡!”
“贫道拼却自舍道胎,自爆于此,也要拉了尔等狗贼垫背!”
轰轰轰!
立刻间,便有连声轰暴,竟是这一众散修,发了绝灭的大狠心,宁可自爆道胎,也要拉了这些夜幕组织修士同归于尽,实是凄惨到了极致。
许九已飞驰出数里,仍是听得心神摇荡,心中亦深恨夜幕组织这些恶贼。想修士修行一生,何等艰难,一身修为皆在道胎之中,如今自爆道胎,非但是立刻身死,任是大罗金仙也挽救不得,更是连神念也炸得干干净净,入不得天地轮转,真正是万劫不复。
就见那方圆百余丈的巨大夜幕,如同天穹之上一朵乌云中,连连爆炸,乌云四面逸散,其中传出连声厉啸,血肉飞溅如箭,将空气刺暴连炸。其中亦有那些夜幕组织修士的厉叫,显然也受了不小损失。
“找死!尔等与我夜幕作对,便是自取死路!杀!统统灭杀!秦师弟,薛师妹,你二人去将那不知来路的修士也追击灭杀,免得此间讯息走漏,坏了我等大计!”
“是,于师兄!”
夜幕之中,即刻有两道剑光,分开浓烈黑暗,洞杀而出,却是一男一女两名修士,驾驭两道剑光,猛地追杀出来,迅速寻得远去许九踪迹,飞速驰去。这二人一面飞驰,一面齐齐祭出一道乌黑符箓,往剑光中一拍,立刻裹身的剑光为浓墨熏染,漆黑深重,登时猛爆巨大气流,撕开虚空,轰隆隆撞暴空气,竟瞬间速度暴涨数倍不止,直追许九。
许九一面奔走,一面不敢大意,紧密注意后方情形。实则是他心中存了且去且察,待得远去后,逃了这场杀机,未尝没有机会再杀将回来,且看一看远处那雪山之中,所出重宝究竟是何等祥瑞的念头。
那处雪山之巅,剧烈爆炸,瑞气冲天千丈,能叫足有二三十名道胎境高手搏命,尤其是夜幕组织这等河洛城五大势力的人发狂,不惜杀人灭口,可见不是一般宝物,许九自持有真禁洞府在身,再稳妥不过,若没有半点别样心思,那才是奇怪。
许九精神瞿然绷紧,目光闪烁,惊异不已:“果然,这些人岂会放过我离去?那些散修也恁地可恶,自家将死,还不惜将我拉入局中!不过,修士修行,处处杀劫,无处不凶险,时或撞上此类事情,气运不到,便是死劫,气运到了,反是大运!”
他看得清楚,追杀向自家那二名夜幕组织修士,不知祭出了什么符箓,陡然使剑光飞遁速度剧增至少三倍,已经远胜自己。许九自己御剑飞驰,速度原本已经不下于一般道胎境三层高手。但追杀自己这二人,修为怕是至少也是道胎境三层,甚至四层,此时再增三倍,已非自家所能逃走。
“宝物出世,瑞气凌空,征兆有德者居之!我能得真禁洞府,自然是有大德气运之辈!天授不取,反受其咎,索性左近无人。再便易我狠下杀手不过。这些人要害我,我便杀过这一场!”
似这等心思,实是那些心怀鬼胎,觊觎宝物的伪君子常用的屁话。所为者无非是把持道理。蒙蔽自家内心。既杀人夺宝,又不使得心灵蒙尘,有碍修行。许九历练得多了。见惯了坑脏,也越加惯常了此道。若是老鬼现身,必要狠狠鄙夷他。
按老鬼的行事,想要就去夺,管他娘的道义礼法,吃肥了自家才是正理,人之道,本就是损不足而满有余。
他心思转动间,圆满了自家心灵,就见那二修士业已追杀到达,那女修士修为竟更胜一筹,遥相距许九百余丈之外,即抢先出手,抖手取出一杆手炮,轰隆隆连发十多枚火雷子,皆是上等货色,威力不小,足可伤到道胎境修士。
手炮对于道胎境高手而言,威胁已经不大,此女此时先以手炮攻击许九,是要先扰乱许九逃走。但许九自家事自家知,那二人凭借自己飞遁速度,可能判断自己是道胎境三、四层的人物,但他实际只有道胎境一层修为,若被十几枚上等火雷子击中,麻烦也是不小。
但修士高手交锋,胜负性命只在顷刻间,不可迟疑。许九几不多想,当即剑光一凝,生生止住了去势,已将早准备好的铁赑盾祭出。这件中品灵器法宝威力也是不俗,立刻化成团团乌黑寒气,挡在他身前,噼里啪啦,十几枚火雷子轰炸上去,炸起寒烟四射。
许九嘴角见笑,冷厉微哼,指尖捏住坚决,即刻真水剑刺空杀出。他一出手,便不作拖延,干净利落,务必一击得手,早置备在真水剑剑柄中空里的真元丹全部燃烧,剑体中“玄真上水七七大剑阵”登时发动。
真水剑立刻爆射七七四十九道玄真上水剑气,又得三倍威力提升,足有亩大一片,组成剑网,兜头就笼盖向那一男一女二夜幕修士。
那女修士岂料得到许九转身突杀,手炮轰击后,正将剑光挑起,准备乘势追杀许九,然而自家剑光刚起,犹未及爆发,就被玄真上水剑气笼住,不及反应过来,已把她剑光绞杀得粉碎,条条锋利剑气撕割向她身躯。
此女大骇,立刻身上光华暴起,却是催动了护身法衣。她身后不远的男修士也露惊色,忙也先催动护身法衣,再起剑光,又连忙从乾坤袋中取法宝准备应敌。
许九沉着冷静,知道这二人少则也是道胎境三层高手,自己要独杀一人,一对一搏杀时倒是能够,但同时灭杀二人,却有些麻烦,务必抓住时机,一举得手。他没有半点迟疑,立刻双手齐动,一手拧握成拳,拇指陡然挑起,剧烈翻转。
“重力虚禁,七倍重力!”
七倍重力对于道胎境三四层的高手而言,作用并不算大,但突如其来时,却也颇有效果。那一男一女二修士果然立刻遭殃,全身如遭山岳重压,险些把持不住,凭空坠落。
当此时,许九再度出手,另一手一样四指拧屈,中指暴起,狠厉戳击!
真水剑之威陡然暴涨一倍。
“杀!”
唰唰唰..................
剑气割裂之音,极度凶残,一下剿灭那女修士护身法衣,瞬间将她几乎剥光,继而纵横切割,割裂其体,血肉翻飞。那女修士惨声惊叫,下一刻戛然而止,一颗显然是后天变化,面庞十分妖冶妩媚的头颅冲天飞起,下一刻妙目中光泽骤黯。
却是已经死了。
“薛师姐!”
男修士大骇,双目暴突,几欲迸出,一时心胆俱裂,三分痛惜,七分惶恐,顿知自家二人追杀的路人甲竟厉害至此,自家岂是敌手?
他当即剑光一拨,就要逃走,同时嘶声狂叫:“此人厉害,薛师姐被杀——”
嗤!
此人遗言未尽,玄真上水七七大剑阵猛烈爆发,四十九道剑气瞬间合一,剑气如一条水龙,挣空撞杀,一下撞在此人当胸,立刻骨肉爆炸,内中一团辉光,却是此人凝练的道胎,也被随即击爆。
轰隆一声,合身炸成血肉气雾一团,死得更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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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双杀再杀,获剑土虬
许九既早存了心思,动手起来自是妥当,顷刻连杀,十分果断。且连杀二人之后,许九殊无半点异色,仍是镇定自若,稳稳出手,祭出玄晶冰爪来,飞空便抓,就从被击杀二夜幕组织修士残骸中,将已见损坏的飞剑、法衣,并两只乾坤袋,皆搜刮了出来。
继而他五指收摄,指间晶芒绽放,却是运转真禁洞府,将这些一概收进真禁洞府中,自有老鬼出手破除了乾坤袋禁制,丹药之类存留,其余于他无用的飞剑法宝之类,尽将成为老鬼的口中餐。
若是河洛城中知晓他底细之人,得见他呼息间连杀两名道胎境修士,怕是要被惊摄得瞪目欲突。而同此时,他便听得老鬼神念传音:“好小子,正该如此!”
老鬼身在真禁洞府中,真禁洞府藏于许九体内,神念传音交流比之往常更为便易,许九只道:“少说废话,既然动了手,今日说不得要大杀一场,老鬼,你可能出手了?”
“道爷我吃了那宝器,又有精进,虽一时不能巩固通融,但藏身真元战偶中,击杀这干废柴,再容易不过。不过,道爷我话先说好——”
他言辞未尽,许九也冷道:“吃人免谈。”
老鬼闷声传音道:“那便只吃飞剑法宝。”
许九不再应他,而是立刻将真水剑剑光调转,先将玄精水母衣同铁赑盾完全祭用,护住了自身。再把剑光裹定周身,指尖捏住剑诀,即刻振空回杀过去。
此间许九连杀二人,那远处众修士岂能不知,那一干夜幕组织修士,与被困杀的一众散修,尽皆融身于大片夜幕之中,也辨不得各有多少,此时猛地传出惊喝:“不好!那人凶狠,秦师弟与薛师妹已遭了毒手!”
“若是其他四大势力。与我夜幕井水不犯河水。孤身一人岂会轻易动手?此人必也是哪一路的散修,真真是吃了神仙的胆子,敢同我夜幕组织作对!”
“速速击杀此人!”
而那些散修,自然也已知晓了情形。顿即有人惊喜啸道:“道友手段超群。可助我等反杀夜幕狗贼。非但除此祸害,我等亦必当有厚报!”
情形变化极为迅速,许九再动身回杀过来更无半点拖沓。须臾间已然杀至,将手猛抓,裹身的真水剑剑光中即再度飞出七七四十九道玄真上水剑气,纵横切割,拉暴空气,震碎气流,扑压抵达,一举碾杀至那好大夜幕之上。
漆黑夜幕猛地分开,内中当先就有一条剑芒,如虬龙出渊,猛烈扭曲,行迹难寻,撞杀而出,一头扎进许九祭出的四十九道玄真上水剑气。此道如龙剑芒,端地是厉害,倒不专于锋锐,而是劲力狂猛,直如一尊雄山大岳崩塌开来的伟岸巨力,远非人力所能抵御,四十九道玄真上水剑气本即是许九且先试探一击,并未加持虚禁,也未燃烧真元丹催动“玄真上水七七大剑阵”,自是威能寻常,果是被这道剑芒一举击爆,当空连连炸碎,水光迸射不绝。
“因我瞬杀二人,此时出手者,必是这一干夜幕组织修士中最强之人,观此剑芒,却也寻常,至多难越道胎境四层修为。”许九而今目力见识亦非往日,轻易交手,以有心算无心,即刻便知对方大体修为。
果然那夜幕猛地撕开,虬龙剑芒之后,陡然跳出一名修士,乌袍大袖,招摇跌宕,弹指祭出一口九曲飞剑,气芒狰狞,往空一指,便再度有一条剑芒,宛若惊龙,裂空崩杀而出,擎天霹雳似杀向许九。
许九心中已有了算计,十分镇定,早作变化,身形疾速闪烁,此番却是完全祭用了真水剑威能,玄真上水七七大剑阵催动,使剑威猛增至三倍,又将“剑威虚禁”加持,立刻剑威直达原本六倍之强,凶猛撞杀,四十九道剑气裹住了虬龙似剑芒,割裂撕杀,强悍无俦。
而同此时,许九道衣大袖猛烈一抖,内中晶芒崩炸,就有一团银辉扑出,横空撞杀出来一尊可怖人形凶器,赫然是中品真元战偶。
老鬼已在其中准备,劈空便是一拳打杀!
那乌袍修士岂能料到此举,实是此刻身在数千丈高空,而真元战偶腾空厮杀,乃是上品真元战偶才有的能耐,否则即便是道胎境五层高手操纵中品真元战偶,以自身真气催动,使之凌空搏杀,也难以维持超过五次呼息光景,非但效用不大,反而影响自身,极有可能露出破绽,惨遭击杀。
轰!
乌袍修士尚未及反应,一尊银亮狰狞的巨拳,已经劈空抵达,不偏不倚,一拳轰击在他当胸,当即就打得胸膛凹陷,骨肉崩碎,血溅长空!
老鬼操纵中品真元战偶,论及搏杀战力,比此时许九犹有过之,灭杀道胎境三层修士轻而易举,即便是道胎境四层高手,突袭偷杀之下,得手几率也在八成以上。
此番一击,果然得手!
许九目光猛闪,惊喜不已,眼见那人已被打得胸膛爆碎,中元道胎不碎也毁,纵尚未死,亦必失却战力。他连忙再度出手,大袖招摇,先将老鬼并真元战偶收起,未免从高空坠落,即便是中品真元战偶,也要被摔得碎裂。
他顿松了一口气,以他此时修为,催动真气,维持中品真元战偶浮空一次呼息光景,也十分艰难。
“剑来!”
许九目中光华连闪,连忙出手,一把抓摄,先将此人那口九曲飞剑,抓摄过来,那人确实尚未死绝,眼睁睁见自家辛苦祭炼一生的飞剑,被许九擒拿入手。许九目光一扫,即见此剑光华闪耀,九曲缠绕,隐有灵光,当是其中祭炼了一头十分厉害妖兽的真灵,再见剑柄之上,正反各有一篆文,是“土、虬”二字。
他顿时明白,这口飞剑唤作“土虬”剑,其中祭炼了一头十分强大妖兽,土虬的真灵。那土虬穿行地底深处,凶残恶劣,传闻之中,身具“虬龙”一丝血脉,极为厉害,容易修成大妖,一旦成功,便是极强横的妖道大修士。
可惜,这不过是一口中品灵器,虽然品质上佳,若祭炼得当,再融入许多材料,他日晋升为上品灵器也有可能,但对许九而言,并无作用。他抖手将其收入真禁洞府,自有老鬼将之镇压,送进那“大黑锅”中煮了,灭杀一切烙印之后,被老鬼吞吃。
随即,许九继续出手,三两下剥夺了此人护身法衣,身上乾坤袋,一并也收进真禁洞府,继而往前一剑刺杀,做了一遭好人,送了此人一个痛快。(未完待续。。)
二十九 冒牌顶替,混作白衣
许九这一番出手,非但凶狠,更是迅猛,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已即完了厮杀,做过了这一场,杀人夺剑,极尽利落。正因如此,此情形落入旁人眼中,实是非同一般之震撼可怖。只因为他所杀的乌袍修士,正经乃是道胎境四层高手,有此修为者,即便在夜幕组织中,亦算是中坚力量,当受组织着力培养,以期再作进益,他日有冲击丹元境,成为一尊大高手,壮大组织的机会,然则正是如此高手,却叫他轻易灭杀,因而落入旁人眼中,自是下意识便要以为他少则也是道胎境五层人物,甚或是臻入丹元境的大高手,方可能有此能耐,足以瞬杀道胎境四层高手。
果不其然,那浓浓夜幕中,被困的一众散修自是六识紧闭,目不能视,气不能察,并不知晓外间情形,而那一干正自围杀众散修,同时静待乌袍修士杀将出来,将许九这不速之客灭杀,了此祸患的夜幕组织修士,则是大惊失色,纷纷惊啸:“墨柯师兄竟死了!”
“此人杀手凶狠,非比寻常,怕是极厉害的角色……”
“糟也!此人怕不是丹元境大高手?”
“走!且速速离去,回转雪山深处,晋师兄正在施展绝大手段,收取那重宝,必能击杀此人!”
“速走!”
“夜之迢迢,遁不可察!”
唰!大片夜幕好似浓密乌云,漆黑深重。此时陡然翻滚,急剧波动,内中数道乌漆长虹陡然飙射,迅疾奔突,其中众夜幕组织修士配合非比一般得默契,立刻团团驾驭这股夜幕大阵,就如此猛烈遁走,破开空气,往那锐气冲霄,显然是出了重宝的雪山方向而去。
至于许九实则不过道胎境一层修为。此时惶急之余。这些人哪还顾得及仔细观察确定,只当许九真个是大高手,他们之中并无丹元境人物,岂有不怕死的道理。即刻便走。绝无半点犹疑。至于此间雪山之中。出了重宝,倒有可能走漏了讯息,也是顾不得了。
真水剑仍祭在身周。裂空扶摇,铮铮而鸣,猎猎欲出,但许九略作思忖,却并未继续追击,一则是这群夜幕组织修士,实是不在少数,以他手段,亦难以全数灭杀,二则是这一干人不过是一部分,真正厉害人物显然是在那雪山之中,收取出世之重宝,听其语意,似是有极厉害的人物在场,自家万不可轻举妄动。
他这一迟疑,那一群夜幕组织修士顿即将夜幕驾驭,遁空而去,直直落入那座瑞气冲霄的雪山。
而同此时,原本被夜幕组织众修士围杀的一众散修,也已现出身来,共计有七人,五男二女,俱皆已是飞剑残缺、法衣破败,显是方才身陷夜幕大阵中,已被绞杀得惨烈,若非许九回杀过来,杀人震敌,致使遁去,这一干人必然要全军覆没,尽死在当场。
实则,除却最初便被击杀的许贞道人,在许九于远处击杀二人,又回身杀来之际,这一干散修,业已复被击杀了二人。故而,此行人本是十人,已折了三人性命,余者纷纷带伤挂彩,损失可谓不小。
当此时,余下七人脱了凶险,稍作镇定,便即有为首一人先就向许九施礼,道:“贫道袁相须,拜谢道友活命之恩!未知道友尊名贵号,愿乞聆知。”
余者六人,也连忙纷纷施礼致谢,并报了自家名号,分别是四名男性修士,金旭君子、莫文道人、汌夏道人、铜杖客,以及二女修士,上云道姑同一名号为“流花火剑”的女修士,燕清火。
除此外,还有先前已死的许贞道人,并另外二人,倒并无告知许九名号的必要。
许九便颔首回礼,却并未立刻回应自家名号。
那明显是余下七人首领的袁相须神色酷厉忿恨,复向许九简述一二,许九方才得知,这一干人,果然都是一群散修,相互熟知,因组了一支队伍,共有十五人,深入冰荒猎杀妖兽,顺便探索能否有所机缘,得遇宝物,并且终点便是圆雪湖,只待到了圆雪湖,便进入圆雪湖狩猎采集。
这十五人,却未料尚未到圆雪湖,只在此边缘地域,便偶遇一座雪山深处,有瑞气宝光闪烁,显是有重宝将出,故而立刻入内,布下阵势,掩映气息,足等了七日,那雪山之下,大地深处,终冲出瑞气纷纷,重宝将出。
却未料他们毕竟都是散修,修为浅薄,手段匮乏,掩饰此间宝物气息的法阵终归力有不怠,早叫途经一名夜幕组织厉害修士发觉了端倪,秘密召唤来同门高手,潜伏图谋,终至重宝出世之际,狠下辣手,破阵入内强夺,他们十五人中,飞快死了三分之一,余下十人堪堪逃出,即被追杀至此,继而便是许九已知情形了。
“原来如此。”
许九略作思忖,定神之余,目光望向那处雪山,迸射而出的瑞气越加浓烈,可见重宝已出,正在被人镇压,即将被收取。自然,如此大的动静变化,恐怕也难以避免已有更多修士发觉,不免要有人前来插手。
袁相须目光微烁,继而道:“这位前辈,我等在那雪山中等候七日,对其中情形十分熟悉,也同那一干夜幕组织恶贼交手过,如今前辈修为无匹,正可进入其中,夺取出世之宝!我等愿骥前辈之尾,只求杀得几个夜幕恶贼,为惨死八位好友报仇雪恨!”
许九已非昔日菜鸟,岂能轻易便信了?况且,这一干人辛辛苦苦等了许久,又折损过半人命,即便届时联手灭了夜幕一众修士,夺了宝物,此七人能够甘愿拱手相让?
许九若是这便信了,才是愚蠢,当即便摇头道:“你们也不必记挂贫道的恩情,贫道杀了那三人,乃是自卫及反击,并非为了救你们性命。”许九这一开口,便先断了与这七人之间的牵连,继而道,“夜幕的人,最是凶顽险恶,无所不用其极,一旦惹上,便似附骨之蛆般,我已杀了其三人,岂能再去自寻麻烦?贫道还是速速离去,躲个安逸是正经,倒是你们,也自散了吧,但留性命在,何时不能报仇?不必急在此一刻间。”
“这……”
那袁相须顿即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
许九忽心思一动,忽又有了主意,即掌心一翻,自乾坤袋中,便有一面白色剑形令牌出现在手中,令牌两面,各有“白衣”、“承杀”字迹。
此是他当初在冰荒之中,偶遇一名白衣塔刺士刺杀真元府一名修士,一死一伤,他捡了大便宜,得了金雀断剑同时,所得的一枚白衣塔令牌。此物若拿去白衣塔,当然没有半点作用,反而要有大麻烦,但此刻他拿出手,只是一晃,便即收起,却立刻显现出大用处。
“白衣塔!”
那名拄一杆铜杖,状若老者的修士铜杖客大为震惊,脱口惊呼,其余六人亦是一样,骇得不轻。
“竟是白衣塔的刺士?”
许九冷笑道:“我白衣塔向来与其他四大势力井水不犯河水,今日杀人,也是反击而已。除此外,我白衣塔刺士,绝不轻易杀人,若要贫道杀人,自然可以,且出得买命代价,我自带你们去杀那些夜幕组织的人!”
许九弹了弹真水剑锋芒,剑光微颤,即刻便有浓烈杀意,直刺而起,他自道:“怎么,你们见我不是白衣,亦未遮面,不信我乃白衣塔刺士?”
那七人早吓得神情凝滞,神念都有些紊乱,哪敢说半个不字,忙即道:“竟是白衣塔的前辈,我等万不该强求,这便告退,这便告退。”
白衣塔中,全是刺士杀手,人人凶残,若是招惹上了,比惹了夜幕组织犹要凄苦十倍。(未完待续。。)
三十 深渊钓冰螭
不一时,许九果然打发了这七人离去,心下明白,这些散修也没有真个良善之辈,无论他们信或不信,但此时离去后,必会立刻宣扬开来此间事情,自然坐定了夜幕组织夺宝,又有白衣塔高手现身,击杀夜幕组织修士之事。
此正是许九乐见。他当下心思微动,便将身一纵,向着那瑞气冲霄的雪峰掠去,很快接近,即刻剑光按下,继而真气运行,又运转起一门秘法。登时,他身周真气滚滚,立时变化,涌出团团乌光,如夜如幕,将自身笼盖遮蔽,赫然是夜幕组织《将夜经》中,施展夜幕遮身,蒙蔽行迹气机之法。
不多时前,他还冒牌诈称白衣塔刺士唬人,此间却又化作夜幕组织修士,来回变化,实是将诡秘之道运转到了极致。果然,连老鬼也在真禁洞府中传音于他,很是赞叹:“道爷我早知你小子本非善类!不过正该如此,才叫道爷我满意!”
许九自不理他,这才复又架起剑光,破空而上,直至那重重瑞气冲天的峰巅,就见好大山头本是冰川覆压万载,坚若流晶,此时却已被某种巨力由内而外,猛烈冲开,破出偌大洞窟,直如深渊,晦不见底,团团气流往上,于其中结成一朵朵斗大祥云、天花,又如璎珞垂临,宝盖华幕,此时业已覆压方圆数里天穹,扑簌簌连绵翻涌,蒙蔽视野,掩映气机,若在远处,断不能知其中变化。
然则此时许九落身至此。顿即直觉一股可怖气息,如渊如晦,深沉强横,竟无半点祥瑞气息,反是显出凶狠暴戾,隐约之中夹杂吟啸阵阵,似乎龙吟,又同蟒嘶。
忽一下那深渊之中,一股浓烈气流冲起,未及迸出已有一股剧烈寒意。潮水一般直冲。竟将一切气息尽都冰冻,结成大蓬大蓬的冰雾,气芒锋锐,寸寸如锋。四面切割穿梭。将虚空撕拉蓬暴。
许九吓了一跳。猛地跃开,果见山巅大开的深渊中,突冲出一团巨大气泡。足有六七丈直径,至深渊出口时,猛将洞口也径直撑暴。幸而许九跃开得快,忙驾剑光掠起,否则必为所伤。
“什么重宝!我看下面,倒像是潜藏着什么凶物!”
许九心下惊疑,眼见这座雪峰之巅遭遇由内而外连番冲击,片刻之间,即有连绵不断的巨大气泡,俱皆蕴藏极致冰寒,轰隆冲射而出,猛烈爆炸。等闲道胎境高手在其中,怕是也要即刻被炸成齑粉,死无葬身之地。
但此也难不倒许九,他心思一动,此时已至门前,无论内中是宝是凶,皆断无就此离去的道理。他眼底精芒微炸,即刻张口吐出一点晶光,赫然化出真禁洞府来,自家跃身一跳,遁入其中。那晶光立刻变化,晶辉尽去,惟余一点微尘,肉眼不能察见,更无半点气息,纵是归一境大修士,也断不可能刻意关注虚空之中一点微尘坠落,再稳妥不过。
咻!
这点微尘猛地于虚空中震动,即落进深渊之中。
许九身在真禁洞府中,祭用真禁玉碑,包裹真禁洞府的重重晶辉近乎剔透,可以清见外间情形,就觉自身所在坠入一处无底深窟,四周气流喷薄,冰寒如刀锋,纵横撕割绞杀,大片大片山腹中岩石被撕割粉碎,俄而之际,尽都湮灭了去。
想来这座雪峰内腹已被掏空,怕是不必多久,整座山峰都要湮灭殆尽。
如此这般,不知坠落多深,约莫刻许光景,许九终见下方寒芒四射,直如万剑交错,结阵绞杀,周遭大片中空,不见边缘,少说也有十数里方圆空间。他心下略微算计,当是非但洞穿山腹,更是已经深入山底之下,地底深处至少也有数千丈之深。
由此可见,此处深窟,乃是处于地下深处,周遭数座雪峰地底。
许九再将目力运转,逼视而去,果见那重重叠加,寒芒如剑,穿梭凝聚的大阵深处,影影绰绰立着许多身影,俱都是身穿漆黑道衣,如同夜幕组织中人模样。
许九自是胆大心细,况且身处真禁洞府中,任是丹元境大高手,乃至于归一境大修士,也难以奈何得了他,自无忧虑,只需见机行事即可。他当下神念微动,真禁洞府所化微尘一点,往下遁去,即便重重剑芒攒射,也触及不得。
终至深处,果见这些夜幕组织修士,足有三十多人,踏斗布罡,占据方位,布下大阵,却是将一套极其厉害剑阵祭出。
许九如今眼力非比寻常,立刻认出,这套剑阵之中,共计有四十八口飞剑,每一口飞剑,皆用极阴寒的玄冰锻造。此种飞剑,威力极强,但却只能运用一次,待其中寒气耗尽,自然消解,但此时组成剑阵,却异常厉害。
许九心中明白,这座剑阵既能阻止外人侵袭入内,坏了这些夜幕修士的好事,又能阻挡下面要出世之物破空遁走,一举两得。
这些夜幕修士,便遁身在剑阵之中,以剑阵护持,同时正自不断出手,打出无边真气,漆黑浓重,如夜如幕,镇压在剑阵之下,又是一重大阵,却是夜幕组织的看家手段,夜幕绝杀大阵。
当此之际,主持此两座大阵核心者,乃是一名乌袍修士,貌若青年,此时神色阴戾,身旁正有数名夜幕修士,向他汇报。
许九已近了周遭,清楚认出,那数人正是此前在外面被他连杀数人,余下逃遁回来的夜幕修士。
“丹元境修士?”青年修士目光闪烁,惊疑不定,“丹元境大高手,无一不是大人物,罕见于世,况且,若是丹元境大高手,你们几人岂能还有性命逃脱回来?”
“晋师兄,那人定是丹元境大高手!”
“不错,我等连遭戮杀,侥幸逃回,此时那人必定已然来袭,晋师兄,我们是不是……”
数名夜幕修士连连说道。
他们追杀不成,还泄露了此间的大秘密,乃是重罪,不将责任推到敌人厉害这一条上,怕是要吃到大罪果。
那青年修士晋师兄神情越加沉凝,正待说话,忽然眉心猛跳,尚不及反应,下方夜幕大阵中,陡然掀起剧烈波荡,直如怒海生涛,狂潮起伏,庞大的漆黑大幕,直如要被生猛撕裂一般。
忽而夜幕大阵之中,一条璀璨晶芒闪烁,竟如一条长线,从上方剑阵中垂临而下,穿透那夜幕大阵,直至深处。
这条长线足有数千丈长,碗口粗细,晶光流转,不知系何物制成,此时激烈抖动,如同下面牵着一头活物,正自挣扎!
“上钩了!”
晋师兄狂叫一声,“所有人,速速归位,那畜生上钩了!”
所有夜幕修士尽皆面露狂喜之色:“七十二名处子之心血,作为钓饵,果然能勾引得住此畜生!”
“冰螭!这可是冰螭,一旦钓获,好处难以想象……”
晋师兄厉啸道:“休要迟疑,立刻整肃精神,全力出手,鲛母血筋,收摄乾坤!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