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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忆珂梦惜     捉鬼笔记txt下载     捉鬼笔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74】 紫竹林的秘密

    紫竹林有一个极其诡异的传说,那就是但凡有人在附近出声大喊,惊扰了紫竹林的安宁。

    紫竹林立马会滚动出大团大团白茫茫的雾障,跟万马奔腾产生的尘雾一样许久都不会散去。

    钟奎仁立在紫竹林边沿,捏握着手里的剑鞘,步履平稳的迈步踏入紫竹林。

    就在钟奎踏入进紫竹林时,身后传来惊呼声。

    钟奎一只脚已经踏进紫竹林,对于身后的惊呼声,完全没有听见。因为这座紫竹林诡异就诡异在这,但凡发出一丁点响声,它就会出现异常。

    不但出现雾霭,还发出低沉酷似黄河咆哮般的lang涛声,之所以钟奎没有听见身后的惊呼声,也就是这个原因。

    而紫竹林外面是谁在呼喊;“钟奎哥哥,别进去。”

    钟奎没有听见也就不予理会,他打小就听爹说过这座紫竹林还有另一个令人生畏的名字‘黑竹沟’。

    ‘黑竹沟’真的是名符其实恐怖,黑黢黢一眼望不到边的杂木和各种箭竹。

    在钟奎踏足进入之后,顿感浑身寒冷。四方八面都有一股莫名的冷风扑来,他紧了紧身子。毫无畏惧的继续前进,竹林因为他的来到惊扰了安宁,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一层淡淡的白色薄雾。

    薄雾在逐渐浓幽中,钟奎直直的往前走,不敢出声。怕的是惊扰更大,雾霭更浓。他知道在这种地方,凭你有独特的视线又怎么样,还能穿透雾霭不成?

    钟奎不知道雾霭里有一种瘴气毒素,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曾经在墓穴经过恶劣环境的磨练,自身产生了抵御瘴气的免疫力。虽说不是百毒不侵,但是一般的瘴气对他不能产生大的危害。

    钟奎心目中有一本永远也不能忘记的字典,字典里记载着钟明发教给他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雾霭中的钟奎,酷似在梦境中行走一般。雾霭也具备生命力,他走到那,雾霭都会尾随在他的前后左右。逾越过他的头顶,试图把他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并且慢慢的吞噬掉。

    看每一次雾霭都失败的被钟奎穿破包围圈,在进入林圈和冲出无数次雾霭的包围圈之后,在他的前方出现了一间房屋。

    待钟奎靠近了看,不只是一间房屋,而是好多间用竹子搭建的房屋。房屋可能是久无人住,俨然已经破败不堪,东倒西歪摇摇欲坠的矗立在风中,莫奈的张开,一个个黑洞洞的门洞。

    无人居住的竹子结构房屋,张开的黑洞洞门洞,就像一个个诱人深入的陷进,无不令人发憷望而止步。

    看着眼前这一切,钟奎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从门岭村逃进紫竹林的人无一生还,也许他们死于疲乏和恐惧中。也许死于睡眠中,更可能是死于期待中。

    走到这儿,一阵阵阴风扑来,钟奎溘然瞥看到雾霭中好似有几缕飘忽的幽魂,他们只能远远的遥望着他,不敢近前来。

    为了印证自己之前的想法,钟奎毫不犹疑的踏进竹子房屋。

    在进入竹子房屋时,一股股阴森的寒冷袭来,无风自然动。阴风更甚阵阵索然漂移在四周,吹得面部肌肉抽动不已。

    话说;现在进入紫竹林的如果不是钟奎,换了另外的人,很有可能吓得半死,哪还敢继续前往。

    正如钟奎推测的,竹子房屋里的竹子睡榻上,果然有遗体骸骨。风干了的遗体骸骨,依旧覆盖着一床破棉絮,空洞的眼眶好像在期盼凌晨的到来。

    钟奎拿出掖在腰间的布袋,对着骸骨轻声说道:“随我走吧!”说着舞动布袋,一缕肉眼看不透的影子,在他说出这句话时‘嗖’的钻进了布袋。

    钟奎可谓是无师自通,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好像**里隐伏着另一个人,在冥冥之中的指导他似的。

    看来从门岭村逃出来的人不多,钟奎接连走了几处竹子房屋,布袋里装的是他们一辈子也无法安宁,却又逃不出紫竹林的魂魄。

    紫竹林瘴气就像魔鬼,完全把进入来的生灵秒杀之,然后把他们的魂魄控制住,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既然是这样,那么那几个孩子岂不危险?钟奎想到这儿心中越发着急。

    细想在进入紫竹林后,他选择性的踏进其他竹子房屋,在看见的第一间竹子房屋,还没有来得及进去看看。

    想到这儿,钟奎急忙返身往回走。

    钟奎在心里祷告一万遍,希望孩子们没事。希望归希望,有些事情越是想往好的一面去设想,却是事与愿违,会给你一个意想不到的打击。

    钟奎也表示不是不知道,他在踏进紫竹林时,就应该明白。倘若孩子们在这里,为什么没有出现?为什么紫竹林里如此安静?

    钟奎忐忑不安,走进第一间面积大于其他房屋两倍的竹子屋里。

    竹子屋里,角落处顺溜是一堆**凌乱的衣物,在屋子中央摆放着一张用竹子做的饭桌,几颗小脑袋挨个趴伏在饭桌上。

    看着眼前这一幕,钟奎腿杆突然就像被吊了一个千斤坠,怎么也无法再迈进一步。

    钟奎细细的数了一遍,饭桌上这几颗小脑袋,一、二、三、四、五、六、七。

    七颗小脑袋,不就是刚刚给门岭村逃出来的孩子们数量一样吗?钟奎感觉喉咙干涩,一阵心悸让他蹲下身子。

    钟奎明白了第二件事,他是被这些可怜的小鬼头给救起来的,至于他们是怎么出了紫竹林的,可能跟那位叫小青的女孩有关。

    只因为钟奎身体虚弱,一时没有办法分辨出孩子们是人是‘鬼’所以才想要把他们送出去的想法。

    看着孩子们已经腐烂的尸骨,尸骨是不能触碰的,触碰即毁。钟奎鼻子一酸,男儿有泪不轻弹的俗话,在这里对他起不了作用。

    就在钟奎悲痛不已时,他瞥看到在堆放破烂衣物的角落地面,有一四四方方的洞口。

    洞口是通往哪里?钟奎对洞口产生了好奇心。

    探头看向洞口,从洞口处呼呼飘溢出一股冷风。

    下去看看的想法从钟奎脑海里冒出,他说到做到。

    钟奎这一进洞口又发现了几个秘密,至于是什么秘密。后面交代,咱们来看看志庆和文根一直在老槐树下等。

    话说;人找人找死人,也有一句话说;老鸹等死狗,等死。

【075】 地道

    志庆和文根拉的架子车,在老槐树下等,等得实在不耐烦。加上原本就不放心钟奎,就索性把架子车往另一处寄放,就急忙寻觅着钟奎可能走过的路线找来。

    在找到破庙时,他们俩看见的情景,给钟奎看见的是一样,破庙里除了一堆丝茅草几个变了色的馒头,跟几尊破败的泥菩萨没有人在。

    志庆和文根在破庙门口转悠了一大圈,均没有看见钟奎和那些孩子们。两人顿时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忽然从志庆的身后传来女声问道:“你们是在找人吗?”

    志庆和文根转身一看,一个蓬头垢面浑身脏兮兮的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俩的身后的。看她的个子年龄应该在18—17岁之间,此女一张黑乎乎的面孔,一对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格外突出,骨碌碌的转动着,很是无助的样子看着他们,就猜想问话的应该就是她吧!

    一看此女子就是叫花子来的,在如今这个年代,叫花子多了去。

    所以见对方是叫花子,志庆他们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

    志庆收起一脸的焦虑神态,恢复一如既往和颜悦色的面容,看着对方道:“对,我们是在找人,你有看见?”

    女子点点头,神色紧张的指了指门岭村方向,然后径自带路往前面跑去。

    “师傅……她不会是……”文根看着女子跑去的方向,面色一变,紧巴巴的想对志庆说什么。

    志庆知道文根是害怕,但是看女子并无恶意,想必也不会把他们怎么样。

    “没事,去看看。”

    志庆和文根紧赶慢赶一路追前面跑过去的女叫花子时。

    钟奎已经步入地道,地道通往哪里?他不知道。反正下来了就这么直走,走着走着,他发现这地道还有别的支线,每一个支线的入口处有一个石墩子做记号。

    钟奎凭感觉往一条直通的支线走去,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前面出现了一抹微弱的光线。

    光线下面是凌乱的石块,钟奎走上前去仰望着头看向渗透光线的位置,有一个大的石窟隆。

    钟奎从石窟窿的爬上去,看见是是一间小房间。房间里不但陈设简陋还挂满了蜘蛛网,应该是很久没有人居住过的状况。

    看见蜘蛛网,钟奎立马想起门岭村,难道这里是门岭村?

    钟奎伸出手指撩开阻挡眼前的蜘蛛网,信步走了出去。

    这一走出去,钟奎明白了第三件事。

    这地道出口就是香草的家。

    香草家有地道,那么香草应该是安全出去了的。可是看紫竹林里没有她的尸骨,那些孩子们应该也是从这里出去,然后死在紫竹林里的雾障中。

    那些吃人的瘴气,把门岭村的希望给吞噬了。

    看着满眼的凄惶,钟奎再次悍然泪下。他可以总结出一个空白的环节,这个环节应该跟香草有关。

    香草在听见门外说;这里还有一个时,就赶忙折身返回,从地道下去……问题再次出现,这个地道是香草爹挖的?还是门岭村的人在逃出去,从紫竹林挖通到这里的?

    钟奎从新返回地道,他决定要去看看其他支线通往的位置。

    在退回地道时,钟奎这次多了一个心眼。他一路仔细看地道里,看看是否有什么有迹可循之处。

    每一个人都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有些人在弥留之际把心里的秘密告知自己的亲人。也有些人把心中的秘密永远埋藏在心底,哪怕是最后一口气也不会说出来,间接带着到阴曹地府去。

    钟奎的秘密就是,他可以在暗黑空间里看见周围的环境。他不知道这是秘密,但也没有告诉其他人,包括最亲近的志庆。

    地道除了凌乱的石块泥巴,没有什么可以引发钟奎心动的东西。

    走到支线口,钟奎选择性的往右边走去。走了一会儿的功夫,眼前出现了之前那种微弱的光线。当他从光线出口冒出时,发现是门岭村的墓地集中点。

    钟奎推测出这一条地道的环节,这应该是门岭村发生瘟疫前的准备,人们挖地道想逃出去。可悲的是,在挖出这一个出口时才发现是墓地。墓地还是在那些积极分子控制的区域,所以不能逃出去,就莫奈的再次返回重新部署开挖地道。

    钟奎退回再次从另外一条支线出发,这次他选择的是走左边。

    也是走了一炷香的功夫,钟奎看见了前面隐隐有光线,他就疾步走上前去。

    这里也该不是出口,而是一座墓穴。微光是从头顶上方渗透进来的,光线很细很弱的洒在墓穴里,变得诡异迷离。

    墓穴里有一口石棺,从石棺上雕刻的字体和图案来看,石棺年代看似很古老。

    钟奎很想看看石棺里究竟有什么?或则是一具骷髅,更或者是什么都没有。

    石棺在当时的农村并不多见,在钟奎的记忆里,村子里有人走了。大多数有条件的家庭,都是订制木板做棺材,以杉木居多。根本就没有人用石棺做棺材的,难道这就是夏老汉讲述的什么女尸棺材?

    越是这样想,钟奎就对这石棺感到好奇。

    好奇害死猫,可钟奎他不是猫,是不同寻常人的墓生子。

    在大力掀动石棺棺盖时,钟奎才感觉力量不足。他还处在虚弱阶段,要不然在之前也不被一群小鬼给蒙混过去。

    因为钟奎没有走出大山,也没有给同龄人有什么交流,就不知道这些伙伴们是不是给他一样有这些能力。所以对于自己目前有着灵敏的嗅觉和听力,在他看来这些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钟奎的想法是,既然推不动石棺,那么就站在石棺上,想法攀爬上去,看看地面究竟是什么地方。

    石棺距离地面有半人高,当钟奎好不容易从石棺下面爬出时,眼前的这一幕,把他惊呆了。

    钟奎没想到的是,石棺是最底层的墓穴,而在石棺上面还有一座墓穴。

    在钟奎现在看见的墓穴是一座年代不久,且最普通不过的墓穴。

    墓里有一方杉木棺材,棺材明显已经腐朽,狭小的空间里,有一股湿漉漉的泥土气息。

    令钟奎感到奇怪的是,墓穴处有豁口,就好像是有人从墓穴里出去一样。

    钟奎在从墓穴豁口处爬出来时,从墓碑上才看见这是阎屠户的墓穴。

    话说:钟奎不识字,是怎么看出这就是阎屠户的墓穴呢?

    阎家在门岭村是家喻户晓的殷实人家,墓穴前矗立的墓碑上刻画有特别花样图案。在钟明发出事后,钟奎为了想找到爹的墓穴,曾经四处查看过,深深记得阎屠户的墓碑。

    现今为止,钟奎明白了第四件事。

【076】 诡异雾霭

    爹那天在给阎屠户斩穴,结果阎屠户的家人多番刁难,这不合适,那不合适,最后找到这一处时天色已经不早。他们就只好勉强答应下来,草草埋葬死者了事,结果可想而知……

    钟奎从阎屠户墓碑上挪开视线,放眼望向随风起伏的蒿草和芭茅花处。眼眸迷乱,眼前的情景一幕幕出现,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

    当时的钟奎被关在爷爷的那间黑屋子里,幸亏香草救出。

    在寻找答案顺带寻找爹的坟茔时,不慎跌入那座墓穴……对!在当时墓穴里不是还有另外两具骷髅吗?

    钟奎对于志庆是怎么救起他的过程几乎记不得了,不过在墓穴里有两具奇怪的骷髅,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注意到。

    杵立在风中沉思的钟奎,忽然想起和志庆他们商量好的计划。顿时慌乱起来,他看着墓穴黑洞洞的入口,这里不能再进入,还得从地面寻找路径才是。

    钟奎一边认定方位,一边疾走,大脑思维却没有因此空闲下来。仔细一算,自己这一进入地道少说也走了好几里路程,特么的不知道陈叔他们应该怎么着急了。

    志庆和刘文根在女叫花子的带领下,来到紫竹林。

    这紫竹林还是志庆和刘文根第一次看见,一颗颗参天古树夹杂在箭竹丛生着。他搞勘勘测多年,曾经也听到门岭村挑夫说过,门岭村有一非常可怕的地。据说人畜一旦进入此地,就会神秘消失,莫非就是这里?

    就在志庆转身欲开口询问带路之人时,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人呢?”志庆困惑不解的看着身后说道。

    文根和志庆站的位置距离较近,也没有注意刚才带路的女子。

    “没注意呢。”

    前面是黝黑深幽的峡谷紫竹林,身后是一条蜿蜒延伸通往死亡之村门岭村的山道。

    刘文根突然紧张起来,恐惧加上紧张之余脸色唰的惨白,他浑身神经质的瑟瑟一抖赶紧靠近志庆。

    “怕什么?”志庆低声呵斥道。实话,说不怕那是骗人的,他在呵斥文根时,身子也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战。

    文根瞥看到竹林处一缕奇怪的白色雾气忽然慢腾腾,妖异的从密林中升腾起来,并且呈现包围趋势向他们俩站立的位置侵袭过来。此刻他那紧张程度简直是无法用语言描述出来,反正由于过度的紧张和恐惧,他牙齿咯吱咯吱的相互碰撞声,以至于让近在咫尺的志庆听得一清二楚的。

    文根最终憋不住心中的恐惧感,颤抖着两片嘴唇嗫嚅道:“师傅……师傅要不咱们赶紧离开这里?”

    “怕什么?”志庆故作镇定道。可还是紧张得声音走了调,他不是因为看见这一切害怕。而是猛然联想到那位神秘失踪的挑夫曾经告诉他,这林子里有妖孽,妖孽有一张血盆大口,可以活生生吞掉一只成年野猪。

    白色雾霭极具生命力一般慢慢侵袭过来,遮天蔽日的遮盖住志庆他们俩站立的位置。刚才还蓝湛湛的天空,也因为雾霭的出现,变得深邃阴沉下来。

    要是说别人传说什么,志庆还可以不予理会。可现在是亲眼目睹这一状况,现在他深信不疑那位挑夫所说的话了。

    “跑。”志庆发出一声低吼,不管三七二十一,拉住呆愣着吓得面如土色的刘文根就跑。

    邪门的是,志庆他们拼命的跑,身后的白色雾霭就更加飘得快。果真就像传说中有妖孽似的,吓得他们俩是汗如雨下,双腿发软啊!

    就在俩人吓得是魂不附体时,从侧面山道处闪出一个人来,同时出口在招呼他们道:“陈叔……别惊慌。”

    志庆和刘文根刹住脚,仔细一看来人。

    “我的妈呀,小钟奎你要吓死人么?”在看见钟奎时,文根身子一软,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一边使劲的喘息,一边出口抱怨道。

    志庆稍微稳重一点,他也是大口喘息不停只是无声的抬起手指,指着飘忽而来的白色雾霭给钟奎看。

    钟奎漫不经心的瞥看了一眼白色雾霭,对志庆俩人说道:“没事的,咱们不出声,待会它就自动消失了。”

    文根对钟奎的话,呈半信半疑的神态。

    志庆则觉得钟奎的话,有一定逻辑性。

    在志庆的眼里,钟奎原本就是一个传奇人物。既然是传奇人物,就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那么他说的话,就必定有缘由来的。

    三个人果然静伏在地,默默无声的瞥看着白色雾霭,缓缓退回那诡异莫测的林子里去了。

    “嘘!吓死人。”文根在钟奎的搀扶下,重重的吐出一口粗气,低语道。好像是害怕再次惹来可怕的雾霭,他赶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在继续说第二句话来。

    钟奎看到志庆的脸色也是不好看,深知这一次把他吓得不轻。

    “陈叔没事了,在这里你们可以随意说话。”

    “你……你给我解释一下刚才的状况。”志庆从地上起来,撑住腰部,视线瞥了一眼神秘林子,逐看着钟奎吐出一口压抑之气呐呐的说道。

    “咱们边走边谈吧!”钟奎欲伸手扶志庆一把,被对方摆手拒绝。

    “嗯!说吧!”

    志庆在前,文根侧面相随,钟奎断后。三人边走边谈论起来。

    钟奎道:“来这林子周边切记发出响声,一旦发出响声就会冒出漫天白色雾霭。雾霭里含有大量的瘴气,瘴气随着人的呼吸系统被大量吸入肺腑就会出现呼吸困难,严重者就会出现窒息口吐白沫直至死亡。”

    “啊哦!难怪!”志庆恍然大悟道。想起刚才在林子边的情景,他就感到后怕不已。

    在听完钟奎的解释后,灰头土脸的文根不在做声。此刻他是打心眼里,彻底服了眼前这看似不怎么样的王八羔子小混蛋。

    志庆一头想起钟奎说的孩子们,就纳闷的问道:“你带的孩子们呢?”

    志庆的话问得对微微一怔,双腿沉重的踢袢着,一步一滑踩踏着路边的爬地草。

    暮色临近,三人高高矮矮的身影走在蜿蜒的山道上,瞬间无语的沉默让人十分压抑。

    刘文根以为钟奎没有听见师傅的问话,及时补充一句道:“钟奎,我师傅问你话呢!”

    钟奎叹息一声道:“我还是不说出来,以免把你们吓到。”

    钟奎的善意是想到文根胆小,害怕把事情说出来,他会害怕。

    可这厮却不知好歹,以为钟奎之前是故意编事端来折腾他们俩的,就用激将法道:“什么孩子,都是你撒谎来逗乐子的吧!”

【077】 心慌慌

    钟奎对于文根的无理指责,没有辩驳。他抬眼看向莽莽山林,淡淡的语气对他们俩说道:“待会我给你们看一样东西,你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因为时间太晚,要想赶回县城已经是来不及了,志庆决定今晚就在夏老汉家歇息。

    黄昏的色彩还没有完全消失,一轮模糊的圆月冉冉升起在半空中。

    看来今晚又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满月之夜,圆月通体呈暗红色。暗红色的圆月,给人的感觉隐隐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

    走在后面的钟奎抬眼瞥看到圆月,心里微微一颤。收回遥望高空的视线,盯着前方志庆宽阔的后背。一阵莫名的阴霾瞬间填塞进脑海里,一袭冷风扑面。冷不丁一个激灵他突兀感觉到有一种隐隐的不安感,就像荆棘般满满兹生进第六感触里。

    夜幕在预料中姗姗来临,远山轮廓逐渐模糊和树木混淆成为一片暗淡景致。

    找到了钟奎,却没有看见他所说的孩子们。这多少让志庆有些迷顿不解,尽管他有心理准备,知道钟奎老是做出一些出乎异常的事情,各方面给人的感觉,有那么点不能让人接受的异类感。

    可要是真像文根所说,钟奎是在故意玩笑或则唬弄他们,说什么有门岭村孤儿的事情,那就太不应该了。

    为了钟奎所说的孩子们,他们俩暂时放弃了巡查夏至安的下落。可没想到孩子们没有看见,反而把他和文根吓得三魂丢了两魂。

    这样一想志庆心瞬间沁凉沁凉的,他可是为了钟奎把自己推到风口lang尖上来的。要是真的有什么其他岔子发生,那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文根疲沓疲沓的一个劲往前冲,很害怕的样子,不敢停留一下。

    不知道是谁说的,夜晚走路比白天快。果然在志庆预算的时间提前半小时下,他们三很快就回到夏老汉的家里。

    文根虽然胆小却自认有一手好厨艺。在回到夏老汉的家时,他就一头扎进灶间,预备搞一顿简单的晚饭来填饱肚子。

    厨艺是靠各种作料来衬托的,在这穷乡僻壤要想各种烹调作料齐备那是最最奢侈的想法。文根在灶间一个木柜里找到半袋盐巴,豆油什么的一无所有。

    在钟奎和志庆的陪伴下,文根在河边扯了半拉已经枯萎的烂白菜。

    没有米,幸亏的是那一缸清亮的水还可以食用。一锅清水半拉烂白菜在一阵烟熏火燎中煮好,文根撒了点盐巴进锅,用木筷搅动之后,一人一碗烂白菜带清水稀里哗啦的吃起来。

    吃过晚饭,暗红色的圆月,慢腾腾的爬上树梢。钟奎拿出手里的布袋,对志庆和文根解释之前发生的故事。

    布袋里是钟奎在紫竹林救出来的半死灵魂,什么是半死灵魂后面自有交代。

    反正志庆和文根看见钟奎在打开布袋后,从里面嗖飞出几缕淡淡的暗影。

    暗影逐渐在空间形成人形态,对着释放他们的钟奎就拜,转眼就消失在夜幕墨汁般的暗黑之中。

    志庆和文根目瞪口呆看着发生在眼前的这一幕,相互对视一眼看着钟奎,异口同声问道:“你刚才放的是什么?”

    “幽魂。”钟奎淡漠的神态,好像在目送那些已经消失的暗影道。

    因为文根在前面就知道钟奎不同寻常人,现在看见心里虽说也害怕,但是师傅在多了一个人,也就胆大了许多。当他把目光看向师傅时,才发现师傅也是害怕的。

    看见眼前这一幕,吓!志庆是脸一白浑身一冷,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怎么可以收幽魂的?”

    “一言难尽,我给你们说说孩子们的事情吧!”

    志庆点头道:“咱们进屋吧!”说着话,他还是心有余悸的看了看,外面没有月光映照的黢黑空间,就独自带头往里屋走去。

    文根更是紧张的一步不离师傅左右,他拉拉衣领紧跟在志庆身后带跑的姿势进了屋里。

    ‘刺啦’一声轻微的划动声,随即是一股淡淡的青烟,煤油灯摇曳着它特别的火花妖异舞动起来。

    钟奎落后进来,找到坐处。随意瞥看了一眼,三个鬼魅影子在煤油灯的映照下闪动在墙壁上,就把前前后后的事情挨个和他们俩说了。

    这一说,又把志庆和文根惊得张大了嘴,许久没有出声。在同情那些可怜的孩子们,和窒息死亡在紫竹林里的人们时。心里却还是忌惮着下午看见的女子,他们俩心里那个怕是无人能知的,要知道那个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的女子,特么难道是女鬼来的?

    钟奎在听到志庆说出那个女子时,淡然的摇摇头否定了他们俩的想法。

    “她不是鬼。”

    “你怎么肯定?”文根紧张追问道。

    “我就是肯定。”钟奎没有解释原因,倔强的说道。

    “好了,咱们不要争,还是想想办法怎么度过今晚吧!”志庆现在对钟奎有些不信任了,他觉得女子特定就是女鬼来的,要不然怎么会神出鬼没的?

    钟奎知道他们俩的心思,但是他深知,可怕的不是什么女鬼,而是另有端倪。但是他没有点破是什么端倪,而是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态道:“没事,今晚你们睡,我守夜。”

    说是这样说,要想什么也不想,安稳的睡觉,那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刚才他们俩亲眼看见钟奎释放幽魂的情景,谁知道这个怪伽会不会趁他们俩睡熟之际招来幽魂来作怪呢!

    上面是文根的想法。

    志庆想的却是,看来钟奎这小子不简单。不但给幽魂打交道,还懂得一些让人费解的玩意。他的秘密深不可测,还得仔细着点。

    钟奎想的是,等他们俩都安稳睡觉,如果真的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一个人足可以应付,只要他们俩不会在他做事时弄巧成拙的成为累赘就行。

    “哈哈!反正时间尚早,咱们去把老夏的书拿来看看,这样子也好混混时间。”志庆突然打破沉默道。实话;他可不想在睡梦中给鬼掐死。

    “呃?”文根不解其意,纳闷的看着师傅。

    “我不识字,怎么看?”钟奎一脸苦相道。

    “没事,我听说运动过后,就要扫文盲。到时候我帮你找一个文盲班,你去识字怎么样?”志庆看着钟奎道。

    钟奎喜不自胜道:“那敢情好。”

【078】 半夜狼惊魂

    志庆果然把夏老汉的书籍整个的翻找出来,一溜儿的摆放在靠窗木桌子上。

    文根忌惮鬼神,不敢看那些标注有鬼字字眼的书,就随意的挑选了一部蓝色页面线装风水破译来看。

    志庆心不在焉浏览着这些五花八门的书籍,心思却在钟奎身上,在暗自观察他是不是一字不识。

    钟奎拿起一部书,颠来颠去的不知道怎么看,心就像猫爪子挠似的着急。

    “陈叔,要不你现在就教我识字?”

    “好啊!”志庆看着对方一脸的真挚神态,心中释然,暗自骂道:娘的,特么的还是不是人,既然连一个孩子都怀疑。

    志庆接过钟奎手上的书籍,一字一言的教导道:“见鬼十招……”‘鬼’得!他心中一凌,脊背莫名一冷。手指停住了,猛地把此书丢弃在书籍堆里,然后看着满脸困惑不解神态望着他丢书的钟奎解释道:“你还是看别的,这部书没有什么用处。”

    可是钟奎已经记住这部书的书页面,是‘见鬼十招。’志庆扔掉,他却执怮的捡起,憨笑道:“我就看这部。”

    志庆无语。

    文根发愣。

    钟奎不明觉厉的乱翻着书页面。

    “师傅咱们去睡觉吧!”文根暗示志庆离开这里去南屋睡觉,把钟奎一个人留在这夏老汉的北屋里。

    志庆会意文根的意思,但也得给钟奎说明不是,就含笑看着乱翻书页的他说道:“钟奎,你在这看书,累了就歇息在这屋里,我和你文根哥去睡觉了。”

    钟奎巴不得他们俩去睡觉,当然十分乐意的点点头,目送他们俩高举着另一盏煤油灯伴随着摇曳的影子出去之后,逐回身继续翻看书页。

    钟奎不识字,他只是看书页面里的图案。看着书页面里那些古怪的图案,似懂非懂的产生好奇心理,就更加迫切希望可以有识字的本领。

    钟奎看完一部书的图案,接着看第二部,看第三部……

    话说;钟奎这在捱时辰,一分一秒的实在难等。看书里的图案,眼眸酸酸的。一时无厘头的他只好托腮细细回想,下午所经历的情景。

    可怜的七个孩子,他们的幽魂不知道飘荡到什么地方去了。那位叫小青的女孩,是谁?想到小青,一阵莫名心痛的感触侵进身心。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小青是自己曾经熟识的人么?她不是香草,那么是谁?

    有些事情就像长者说的;天机不可泄露,那几个鬼孩子最终会成为钟奎的得力助手,帮助他一度收服无数的鬼魅妖魔。当然这是后话,他的磨难还没有结束。

    钟奎的能力在后来是所向披靡,真正应了钟明发之前的愿望,他成为人类社会里唯一的捉鬼大王。

    在成为捉鬼大王之前,还得受尽各种磨难。不是有一句话叫什么;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夜越深,外面越安静。煤油灯灯油貌似要枯竭一般,极力挣扎着闪动灯花。

    窗外夜是如此的静谧,好像整个夜的世界都停滞没有了呼吸。

    忽然一声异常昂奋的哀嚎,时有时无飘进钟奎的耳膜里。他警觉的合上书页,噌的从炕上下地。在樶起嘴唇‘噗’一声,出一口大气把煤油灯给吹灭。

    钟奎就像壁虎般身子紧紧贴在墙壁上,目光如炬紧张盯着院坝门口处。在他的预测中,今晚会发生可怕的事情。究竟是怎么样子的可怕法,他不能说出来。因为这屋里住着两个最好最亲切的好人,他们既然是好人,就不能受到伤害。

    一下、一下粗重的呼吸混淆着沉重的脚步声,院坝门口出现了钟奎曾经看见过的高大黑影。

    高大黑影在暗红色满月的映照下,带着一股煞气,大张着豁开至耳根处的大嘴,口里流淌着带着腥味的哈喇子。一步一步的迈进院坝里来,钟奎从窗框出窥看到,黑影面目十分狰狞,灯笼般的眼珠子,闪烁绿光带着兽性的贪婪,使劲樶起朝天鼻孔嗅闻着空间里人类的气息。

    是它!是它杀死了赖皮。此时此地钟奎认定此黑影就是凶手,说不定也是杀害夏老汉的凶手,只因为夏老汉在古井边沿,野兽想吸他的血,在扑击时不慎跌入水井里。

    这是钟奎毫无逻辑性行的推测,他忽视了那只解放鞋。不管是错,是对,此刻的他不能任由野兽,肆无忌惮的踏进南屋去伤害,心目中的好人。

    南屋;志庆和文根各自倚靠一边沉沉睡去。在之前他们俩是怎么折腾也睡不着,后来实在是乏了,才合衣躺下。

    钟奎目睹野兽踏进南屋,绿光闪烁中流露出无尽贪婪的**,新鲜血液在它眼里成为绝美的晚餐。满月才能嗜血的它实在是饥渴难耐,最终忍不住俯下硕大的身躯,扬起两颗闪烁寒光的犬牙,对着靠门口的志庆咬去……

    一股带着腥味的热气,喷射在着庆弹跳有力的脖颈动脉处……

    眼看着志庆危在旦夕,突然一道单薄的身影,夹杂一声稚嫩的大喝,带着劲风出口道:“呔!畜生纳命来。”随即就是一道刺目的金光,从剑里婉如腾龙般,带着正能量之气概,刺进黑影的身躯里。

    被剑鞘腾龙刺进的黑影浑身一颤,绿光爆射直勾勾的盯着钟奎。扬起的脖颈僵直在半空中,口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巨吼;“嗷呜呜……嗷呜呜”野兽狂吼着,三跳两跳跑出了南屋。

    野兽受伤,钟奎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继续乘胜追击。

    志庆和文根在第一时间被惊醒,他茫然失措的睁开眼睛,一时无法适应暗黑空间。俩人聆听着院坝里传来的吼声,吓得赶紧拉紧被褥,而后觉得不对劲,难道是钟奎有情况。

    志庆急忙摸出火柴点燃就近木桌子上的煤油灯和文根一起翻身下炕,翻身下炕之际,他觉得脖子处有什么东西黏黏的,就随手摸了一把,摸到手指上才看见是一种黏糊恶臭的液体。

    看看外面月光光下搏斗的身影,看看指尖上黏糊的液体,志庆恍然明白了什么。

    院坝里钟奎手持剑鞘,再次刺向目标。

    野兽也表示不是善哉的,它舞动巨大的胳膊,带着凌厉的疾风,一次次恶狠狠抓向在它高大的身躯下,矮小得就像小人儿的钟奎。

    矮小的身子有也好处,完全可以灵活闪动。在钟奎灵巧闪动下,他屡次成功躲开对手致命的攻击。

    高大的黑影有些狂躁不安起来,鼻孔发出粗重的喘息声音之后,它冒着绿光的眼眸死死盯着钟奎,就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似的。

    就在钟奎和野兽对峙不下时,从南屋里传来志庆惊呼声:“钟奎……”

    听到喊声的钟奎,情不自禁的扭头一望。就在他扭头一望时,野兽伸出巨爪出其不意的抓住了他。

【079】 人间悲剧

    志庆他们在屋里看见明晃晃的月光下,有两个一高一矮的身影在搏斗。顿时紧张万分,也不敢贸然跑出来看到底是谁跟谁在打架。同时听见犹如野兽发出的咆哮声,他们俩不知所措只好冒冒失失的喊一声钟奎。

    其心意是想分辨出其中是不是有钟奎在内,孰料到他们这一喊就坏事了。

    钟奎活生生的被那怪物给抓在手里,挣扎不得。

    月光光下,钟奎看得明明白白此怪物活脱脱就是一头直立行走的狼。不对,应该是狼人。

    钟奎打小就在爹的熏陶下,懂得了许多关于狼人的传说。狼人会在满月这天嗜血,过了满月之后就会恢复人形。那么眼前这个狼人是谁?

    钟奎是谁,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给捉住的。他刚才闪躲避之际,手中的剑鞘腾龙就飞速而出,上下左右把狼人浑身都穿了过透,只是时候没有到而已,狼人还凝聚着一股真力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就在狼人一把抓住钟奎想送到血盆大口下咬住脖颈时,钟奎腰间布袋里‘嗖’钻出一抹闪烁的光影。光影就像利箭,咻直接穿进狼人右边冒着绿光的瞳仁里。

    狼人吃痛,一手狠抓扑击它的光影,口里发出“嗷呜……”的哀嚎。另一只手捏住的钟奎应声掉在地上。

    也就是在这一刻,狼人浑身穿透的部位发作,无数个耀眼的金光从狼人身上冒出来。

    狼人怨毒的眼神瞥看了一眼钟奎,绝望的仰头狂嚎一声“扑通”一头栽倒在地。随着栽倒的贯力把地面砸得咚咚作响,吓得南屋里的志庆给文根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袭击狼人的光影是钟奎之前在紫竹林收到的幽魂。

    光影之所以没有离去是因为知道钟奎有这一劫,也是报答他的搭救之恩吧!光影在狼人倒伏在地时,现出人形。

    钟奎看见光影现出的人形,惊叫道:“张叔……”

    光影含笑看着钟奎,伸出虚无缥缈的指头,抚摸了一下他,颔首微笑着没有出声。

    志庆和文根是看不见光影的,除非光影愿意让对方看见自己。香草爹生前低调,死后变成幽魂依然是低调,他不愿意让钟奎以外的人看见自己。

    看见香草爹的幽魂,钟奎一时忘记了刚刚险象环生的情景,他太想知道香草目前的状况。所以就想从光影身上打探到有关香草的讯息,可是光影黯然的摇摇头,对他指了指地上的狼人,旋即消失在空间里。

    “张叔?”钟奎茫然大叫道。

    南屋里的志庆和文根看见狼人倒地,钟奎在叫嚷着什么,就赶紧的从屋里跑了出来。

    志庆跑出来,一把扶住钟奎,动情的看着他颤声问道:“没事吧!钟奎,好孩子。”

    钟奎抹了一把满脸的汗水,口里发出轻微的喘息声,因为太过劳累。他不想多说什么,就那么默不作声的点点头。落寞神态遥望远去的香草爹一眼,逐收回视线冷眼看着地上迅疾已经恢复人形的狼人躯体。

    文根缩着脖子,簌簌颤抖的站在志庆身后。

    志庆扶住钟奎,让文根把屋里的煤油灯拿出来,想要仔细看看这个差点要了他老命的怪物到底长得是什么样子。

    文根磨磨蹭蹭的不想单独离开他们,但畏惧志庆威慑之眸光,无奈只好慢腾腾的往南屋走去。

    “谢谢你钟奎,要不是你……”志庆等文根离开后,急忙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钟奎直起身子从志庆身边挪开一步,淡然一笑避开志庆的话题道:“没事的,我想这只畜生就是杀死赖皮的凶手,这样也算给赖皮报仇了。”

    当文根举起煤油灯出来时,钟奎已经蹲在地上查看狼人。

    狼人身材很高,卷缩着的身躯没有丝毫热气。可以说已经死亡无疑,可是就在钟奎翻看到面部时,他心中掠过一丝不安。

    待文根的煤油灯靠近,钟奎盯着眼前这一张灰白色的死人脸,浑身就像触电一般颤栗不停。他不相信眼前看见的这是真的,这具污血横溢的尸体分明就是爹啊!

    故事到了这儿也应该披露点实情出来……时间回顾到几年前。

    斩穴人接到主家帖子就得想尽一切办法满足主家的需求,哪怕是无理的折腾,身为斩穴人的钟明发也不能抗拒。谁叫自己穷呢!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也就是这个道理。

    就像钟奎推测的一样,爹给阎王屠户家斩穴,寻找了好几个地他们家都不满意。

    时间一个小时一个小时的滑走,眼看天色已晚。主家开始着急起来,他们之所以想尽快把死者入土为安,也是担心有什么变故。想那阎屠户在生病期间,闹腾出来的那些事,无不让人惧怕。

    钟明发最后找到一处丝茅草长势良好,且背光树阴荫蔽的位置。主家答应,斩穴人就拿出罗盘查验,结果一查验不对头。罗盘的指针不停的晃荡,老也不能定下来。

    钟明发见状就摸出八枚铜钱来定位,结果可想而知定位下来,这一处是凶煞之穴。

    可阎家等不及了,非要钟明发就把此处定下来不可,并且宁愿加倍给工钱,也在所不惜。

    钟明发无奈只好即刻动工挖穴。

    在夜幕来临之前,墓穴挖好,死人安葬下去。

    在埋葬下死者之后,钟明发知道自己的劫数近了。

    在前几天赶集时,巧遇东华村的老友,老友玩笑说他时日不多。看来是有迹可循的,不是瞎掰来的。

    因为在很久以前,钟明发把钟奎的异常状况讲述给老友听。

    老友当即断言钟奎不是俗物来的,一定有猫腻。就这样他们俩就打了一个赌,宰杀一只成年公鸡喷血淋在背篼上,把钟奎罩住在背篼下面。

    其目的是想赌钟奎是否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如果钟奎因为看见什么恐怖的恶鬼之类,吓死了。那么老友愿意想法弥补回来,说弥补那是逼不得已下的黄口。一个人死了,怎么可能还救得活?

    老友懂得易经八卦,对钟奎的运道早就了如指掌,他这不是故意激钟明发才说的狠话而已。

    钟明发不信老友的话,就在当晚果然杀一只公鸡宰杀之,把懵懵懂懂的钟奎罩在背篼里。一晚上他还是不放心,起来看几次,可是后来看见他还是好好的,就心中大喜以为根本就不会看见什么状况。心中疑定是老友在给他玩笑的,结果在第二天钟奎把看见的状况告诉爹时,他哑口无言了。

    埋葬了阎屠户,那一晚钟明发喝了很多酒,甚至于一口饭一口菜都没有吃,就那么醉醺醺的往家走。

【080】 无尸棺

    钟明发醉醺醺的回家,结果在路上出事了,他被人迷眼从坡坎下跌入水库。

    跌入水库之后,钟明发没有少灌水。在水底他看见了一生一世都没有能走在一起的水娘。

    水娘把钟明发扶住,说了很多话……

    志庆看着钟奎失神的呆坐在地,眼睛定定盯着这具污血横溢的遗体,觉得奇怪就问道:“你认识他?”

    “他是我爹。”

    “怎么可能?”

    “真的是。我爹脖子下有一块褐色胎记,打小我就认得他这块胎记。”钟奎面无表情的说道。他一时不知道,爹既然已经死亡,怎么可能成为嗜血的狼人。

    钟奎仔细查看遗体的创伤部位,发现剑鞘腾龙伤及的都是要害。狼人致命的弱点就是心脏,剑鞘腾龙从爹的心脏连续穿了几次,焉能不死?

    “这是怎么回事?钟奎不会是说疯话吧?”

    文根嘀咕一句,见没人理睬赶紧闭嘴。

    钟奎沉侵在无比沮丧中,独自郁闷的思忖道;要是爹不是狼人,而且还是好好的多好啊!可要是他真的没有死,为什么不回家来看看?这些疑问扎根在他脑海里,老也想不明白。

    直至最后越想越复杂,越复杂情绪就浮躁起来,看谁谁都不顺眼,很想爆粗骂娘来。

    志庆也纳闷,他记得在救起钟奎之后,就听说他爹早死了,死在水库里。说时间远的没有人信,可就在前几个月前,夏老汉也亲口说钟奎爹死于石灰水迷眼跌入水库的,怎么可能变成狼人来吸血?

    钟奎仔细回忆曾经发生过的细节,在回忆中难免不会触及到不愿意触及的伤痛。

    钟奎记得也就是埋葬阎屠户之后,爹就再也没有回家过。村里也接二连三的出事,先是王二毛被来路砸死,然后就是香草娘离奇惨死……

    难道问题出在阎屠户的墓穴处,果真就像之前进入地道时推测的那样?

    事情一定有蹊跷,就在第二天一大早天还蒙蒙亮时,万物还在沉睡中。钟奎和志庆还有文根就带上家伙,用夏老汉家里的破席子,包裹著钟明发的遗体,就去找阎屠户墓穴前查看。

    在平日里,钟奎都没有敢明目张胆的走大路,一般都是走小路或则是树阴密集的地方。这样才不会引人注意,这是他死里逃生无数次之后总结出来的求生之道。

    志庆和文根走在前面,钟奎独自背起爹的遗体走在后面。

    一晚上的风吹干了爹身上的污血,此时的钟明发俨然就像一具干尸,轻飘飘没有分量一般被养子扛在肩膀上。

    一路上三人都仔细着脚下打滑,好像忘记了开口说什么。由于早晨露水雾重,打湿了地面。他们三人走在湿漉漉闪耀着露珠的爬地草上,鞋底边沿黏糊着一圈乱糟糟的草屑和黄泥巴,跟千脚虫子似的。

    最后还是志庆打破沉寂,微微侧头看向后面的钟奎说道:“你行吗?”意指需不需要帮忙什么的。见钟奎摇摇头,执怮的继续坚持,又顺带问道:“你昨天提说的地道,跟那座墓穴有什么关联?”

    钟奎思量几秒钟,闷闷的答复道:“地道通往门岭村村中心,通往墓地集中点,通往那座神秘的墓穴也就是阎屠户的墓穴之处。”

    说道墓穴,钟奎似乎又想起什么,没有等到志庆说话。他继续说道:“陈叔,你还记得在救起我时,墓穴里还有另外两具骷髅的那座墓穴吗?”

    志庆让过文根走前面,停顿半步和钟奎一前一后的走着,随口答复道:“有印象,怎么啦?”

    “我觉得那件事给这件事有牵连。”

    “不应该吧!那两具尸骸年生久远,根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尸骨。后来我听人说,有关部门还专门派遣人去勘查了一下。发现那座墓地是一座古老的墓穴,墓穴里却什么也没有,你记得跌入进去之后,发现了什么吗?”

    钟奎蹙眉,没有直接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他推测的是;也许爹早就知道村里有一座墓穴,墓穴里就是腰间别的这把腾龙的剑鞘。爹有可能把看见的这些据为己有,然后在偷偷转移中出了纰漏。误打误撞被阎屠户占据了地层上面,爹隐藏的东西在那座石棺里。更或者是,那座石棺就是爹长期以来栖身之所。而躲避在石棺里的爹,已经不是自己的爹,是一具没有人性嗜血如命的狼人。

    钟奎没有言语,志庆没有好再继续问下去。

    三人就这样默不作声的走了好大一段路,雾蒙蒙的山林变得扑朔迷离,他们三人就像在梦境中行走的梦游人。

    钟奎没有带志庆他们进入紫竹林,从地道口进入。因为他知道,单凭他一个人进入没有什么,如果把毫无抵御能力的他们带进去必死无疑。

    不能进地道口,就只能花费多余的时间绕道。行走在齐腰深的蒿草丛里,任由露水打湿了衣裳,才能到达阎屠户的墓穴。

    山林间的丝茅草锯齿状,很容易划破皮肤。他们三的手背已经划破了好几道血口子。在他们三经过的区域,丝茅草纷纷踩踏倒伏,几分钟之后才艰难的弹撑起来。

    终于来到阎屠户的墓穴前,文根胆小远远的站着,却在不经意间瞥看到斩穴人的尸首,吓得脸色一白。却无奈的只能往旁边挪动几步,抱紧了胳膊肘得得就像很冷似的一个劲哆嗉着。

    志庆和钟奎用随身带来的家伙,一阵乒乒乓乓的敲击声,撬开了埋葬阎屠户的杉木棺材。

    撬开的棺材里空空如也,连一根死人的毛发都没有看见。眼前这一切是钟奎预料之中的事情,除了志庆一脸惊讶外。他很平静的抱起爹的遗体,轻轻放进棺材里。

    然后拿去锄头寻找到一个安稳的地,就使劲的挖了起来。

    “他这是干什么?”文根不明白了,不就是一具尸体吗?有现成的墓穴,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的搞另一处来。

    “嘘!”志庆嘘声制止文根的好奇心。探头看向杉木棺材挪开的位置下方,这一看果然看见下面有一座已经挪开盖子的石棺。

    石棺里同样是空空如也,只是石棺顶端隐蔽处,有不少人类的头盖骨和其他骨节。看着这些人流骸骨,志庆和文根顿然噤声面色都变了。

【081】 事实胜于雄辩

    志庆和钟奎的想法一致,这座石棺才是钟明发的最后栖身之地。那么出现在水库的浮尸,应该就是先自死亡的阎屠户。

    可以这样来推测;钟明发失足跌入水库是真,也是因为水库的原因,导致他潜伏在身体里的一种异常能量爆发。从而在从水库爬上岸来,然后把刚埋葬的新鲜尸体阎屠户扛来沉入水库,这样下来别人都以为斩穴人已经死亡。

    结果斩穴人根本就没有死亡,而是长期潜伏在村落附近,一旦满月之夜他就嗜血满足身体能量的需求。

    钟奎却感觉这种推测貌似有缺陷,有点牵强吧!想到爹对他和蔼可亲的模样,他是怎么也无法把爹和凶残的狼人联系在一起。

    满月之夜需要嗜血?他除非不是人类来的。那么不是人类,那是什么?想到这儿志庆大脑灵光一闪,瞥看到钟奎在试探拉好棺盖,就急忙出口阻止道:“别忙。”

    钟奎想的是,早点让爹的尸骨入土为安,却听见志庆一声断喝。他木讷的停住手里的动作,不解的凝望着对方。

    文根以为钟奎又犯什么事了,一旁冷得簌簌作抖的他赶紧凑近来看热闹。

    志庆心里暗骂这个不肖徒弟,在关键时刻一点忙都帮不上。他阴沉着脸鄙夷的冷哼一声,没有理睬文根,径直走到钟奎面前。

    志庆艰难的吞咽下冷冰冰的唾沫,认真的神态看着钟奎,极力放缓语气道:“钟奎,如果你爹真的是嗜血狼人,那么我就告诉你一个残酷的真相。”

    “什么?”

    “真相就是——你爹不是人类。”志庆努力克制紧张的情绪,尽可能的缓缓说道。

    “不可能的,我是他捡来的,要是他不是人类,早就把我给吃了。你这……我不信,陈叔,这不太可能的事情。”钟奎涨红了脸,极力且无奈的辩驳道。可是在他内心里,何尝不是这样假设过,也许爹在以前是好好的,后来遭到什么恶意的诅咒,才会变成这样冷酷嗜血的狼人。

    钟奎的话也不无道理,是啊!一个没有一丁点血缘关系的两父子,同在屋檐下那么几载。如果其中一个不是人类,可想而知会发生什么情况。

    可眼前;事实胜于雄辩?除非香草突然出现。再就是门岭村的村人们复活,来告诉他们曾经发生了什么事情,来pk掉钟明发是嗜血狼人的真相。

    干巴巴的争论,是没有实际效果的。无论是钟奎,还是志庆都深知这一点。唯一可行的办法就验证,只有用实际行动来验证,才能证明心中所想是否有差异。

    钟奎明知道对方需要的验证是什么,可还是试探性的问道:“那么陈叔想怎么来查明爹是不是人类的推测?”

    “解剖。”

    听到这简短的两字,钟奎脑袋嗡嗡作响。爹辛辛苦苦一辈子,这死了死了还晚节不保,不但成为让后人憎恨的嗜血狼人,还得接受剖腹不得全尸的苦。

    可要是不解剖又怎么知道爹是人,还是别的什么?

    “好吧!”钟奎拿出那把短柄剑鞘,至今为止他还没有拔出剑鞘里的利刃出来看过,可如今却要用它来剖开爹的肚腹。

    要解剖尸体,而且还是一具嗜血狼人的尸体,文根是断然不敢靠近看的,就更别说他能帮上什么忙。

    钟奎不但要给志庆打下手,还得亲眼目睹养父的肚腹剖开。

    对于剖腹,志庆表示也是外行。他说了,曾经在外面解剖过一只青蛙,那次是因为一位兄弟脚扭伤了,需要补品。才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捉住一只在稻田里蹦跶的青蛙给剖腹炖了汤喝。

    青蛙给人体区别不大,人的手足就是青蛙的四肢。同样是肚子,一个是白森森的软皮肚子。一个是扁扁沟壑遍布的凹陷肚皮。

    钟奎抽出剑鞘里的利刃,剑刃在旭日东升的光束映照下,闪烁寒光。

    志庆用衣服一角,撕裂下来从后脑勺部包住口鼻。预防尸体内脏那种难以隐忍的恶臭感,冲进呼吸系统里会引起食管痉挛什么的,那就不好受了。

    利刃轻轻划开钟奎爹的肚腹,一股黑血从创口处渗出来。随着划开的口子扩张开,一股用布块也无法遮盖住的恶臭味冲鼻而来。

    划开的肚腹呈现扇形散开,肚腹里的内脏刺啦啦暴露在钟奎和志庆面前。

    钟奎惊愕的看着爹身体内,全然是一副与之常人不同的脏器。

    志庆隐忍着冲口的呕吐感,隔着蒙住口鼻的布块对钟奎说道:“它不是人类……”

    太阳光不知趣的扫视着钟奎阴霾的面孔,他冷眼看着志庆用锋利的利刃,挑起一层薄皮。把从树林里拉扯来的细葛藤,串联起狼心的爹肚皮上。

    在此钟奎明白了第五件事,爹是狼人。

    同时他好像也明白了爹为什么没有结婚迎娶婆姨的事实,爹也许就像自己一样,被老斩穴人的爷爷捡到。用人奶喂养大,送给村子里没有孩子的钟家,抚养长大。

    香草娘是爹杀死的,香草看见的那一抹背影是爹。

    香草死了么?是爹把香草吃了吗?

    埋葬完爹,钟奎一句话也不想说。也没有给爹磕头,就那么木木的仁立在风中。

    志庆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阎屠户的尸骨埋葬在什么地方。在当初人们把他当成是钟明发埋葬,却没有想到是桃代李僵。

    钟奎答应了志庆的要求,寻找另一座埋葬阎屠户的墓穴,也就是当年爹的墓穴。

    在离开之前,他们再次看了一眼那空荡荡的石棺。

    有棺材就有尸体,看石棺隐蔽处那一堆人类的骨节,钟明发在地层下的暗道里,不知道掳了几多门岭村的人来吃掉。

    钟奎想起第一次看见那对绿茵茵的眼珠子时,它好像在空气里嗅闻到他的存在,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难道变成狼人的爹,还认得他吗?这样一想,钟奎仿佛明白了怎么就那么轻而易举的击败了高大凶猛的狼人,莫非狼人爹嗅闻得到他的气息?

    反正是找答案,那么就不在乎多花费时间。钟奎要想去曾经跌入进去的那座墓穴去看看,志庆没有意见,可苦了一直萎靡不振的文根。

    他们三不顾疲劳,找到那座神秘的墓穴。

    钟奎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不轻易的下去,而是在树林里砍伐来。柔韧有力度的葛藤,拴住一头是树枝上,让文根在地面上接应他和志庆。

【082】 骷髅秘密

    在之前发现钟奎时,志庆是没有机会下到墓穴来的。救起钟奎的是另有其人,反正不是文根。在后来他们查找那个人时,据说已经意外身亡。

    当志庆和钟奎下到墓穴时,阴森森的寒冷见缝插针的袭来,完全可以用阴风阵阵来描述当时的感觉。

    下到墓穴的志庆在钟奎的指点下,看见了那依旧杵立在石梯上的牌位。牌位上的字体依稀可见,牌位上大致意思就是提示说天降大任于斯人也的涵义吧!

    那两具纠缠一起的骷髅还是那么友好相拥在一起,可能是他们俩的进入震动了什么。从而惊动了躲避在骷髅眼眶里的生物,只见一只浑身乏着金色光泽的蜈蚣,快速从骷髅那黑洞洞眼眶里爬了出来。

    当活生生的人,亲自面对两具纠缠在一起的人体骨架时。要想保持百分之一百的清醒程度和淡定神态,那必须是心理素质超强才可能达到这个境界。

    钟奎有这样的心理素质,他是经过千锤百炼在墓穴里承受恶劣环境之后,有了常人没有的免疫能力。所以他下到墓地很淡定,淡定得就像如履平地一般。

    志庆却不然,他不是没有超强的心理素质,而是从没有这样近距离看着两具面目狰狞的骷髅。在瞥看见那条蜈蚣大条的从骷髅眼眶里爬出时,惊得他是心惊肉跳只差没有一趟子从墓穴里开溜。

    害怕归害怕,还得干正事不是吗?

    身边有底气十足的钟奎陪伴,志庆倒也能够强自镇定下来,逐对骷髅进行仔细检查。

    钟奎老是想起曾经在墓穴里幻觉中产生的那种感觉,那时候他是吃了有毒的果实,才产生的幻觉。什么发丝一般细的钢针等,都是幻觉来的。

    志庆发现骷髅整体好像没有被谁动过,再经过钟奎的确认。他更加肯定之前听人说到的墓穴里,是古老尸骸传说的事件不符合事实依据。

    现如今这个动荡的年代,谁还有心思来搞这一茬?有也就是形式上的敷衍罢了。就像现今流行的浮夸风差不多,跟那啥火车是推的,牛皮是吹的意思一样。

    反正这个年代看谁会吹,人耍两张嘴皮子,把一句不打紧的话,吹到天上去也没有人管。

    接下来验证的事实,让志庆听来的谣言不攻自破。

    他们俩在骷髅身上取下匕首,匕首分量够沉,却不是本身的重量。应该是俩人的血液凝注在匕首上,导致匕首锈蚀从而增加了厚度。

    钟奎把匕首拿起往墓穴坑洞石壁上磕碰,这一磕碰就把匕首上面的锈迹给磕碰下一大块。磕碰下锈迹之后的匕首,露出了本来面目。

    匕首上刻有字体,这把匕首给钟奎那把短柄剑鞘长度稍微短那么一点,匕首上的字体是夏至安。

    夏至安正是志庆他们在苦苦寻找的人,难道两具骷髅其中一个是夏至安啊?

    阴差阳错找到夏至安,这无疑给志庆一个不小的惊讶。

    夏至安和这位仁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果志庆没有猜错的话,这位和夏至安纠缠在一起的,特定就是另一位无故失踪的人。

    就在志庆万分纠结时,钟奎冒了一句话道:“陈叔,我想起一件事。”

    志庆无语瞥看着钟奎,默许对方继续说下去。

    钟奎继续呐呐道:“我看书是不懂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字认得我,我认不得它们。就只好看图案,在翻阅时,看见有一篇图案很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

    钟奎皱眉好似在回忆,继而看向志庆,继续说道:“那篇全部是图案,没有那些字体。图案的样子,呃……”他下意识的看了看墓穴里,然后说道:“这里没有,对了,就跟那副石棺差不多。”

    “然后呢?”志庆紧张道。

    “石棺里躺卧着一具……”钟奎说着就指着已经被他们俩折腾得散架的骷髅说道:“这种骨架。”

    “还有什么?仔细想想。”

    ‘’嘶!’“还有……还有……对了,还有一个人手里拿着什么东西,站在石棺旁边,手里也是拿着一部书。就像在念叨什么似的。

    “你还记得那部书的样子么?”志庆语气急促的问道。

    钟奎点点头道:“记得的。”

    “那这样,这里咱们暂时没有能力搞完整,先回夏老汉家看那部书去。”

    钟奎再次点点头,用布袋装起那把匕首,目光扫视一眼支离破碎的骷髅骨架,双手合十对他们俩匆匆一拜。

    志庆见钟奎这样做,他也赶紧的对两具骷髅骨架虔诚一拜,口里喃喃念道:“打扰二位的清静,不好意思,等我们把事情办好之后,再好好的祭拜二位。”

    志庆说的是真话,他走南闯北的,多少也听说过一些科学无法解释得清楚的怪事。

    虽说;为了寻求真相,不得已才来打扰死者。但是一旦冒犯凶恶的煞灵,其后果可想而知。

    钟奎倒是一副安然自得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得瑟样子,几句话交代就一个劲的催促走人。

    文根一个人呆在地面,好一阵胆战心惊的等待。他老是不停的看手表,看向那些被风吹得不停抖动的丝茅草。他害怕啊!害怕会突然出现什么恐怖的东西出来。特别是想到曾经血淋淋死在树林里的那三个人,就更是吓得双腿筛糠般的哆嗉。

    可转念一想,嗜血的狼人已经消灭,心中稍微安稳一些。当风再次压来,把丝茅草什么的吹出动静来,他的一颗心再次悬吊吊的呯呯直跳。

    左等右等,好不容易感觉手里紧握住的葛藤在抖动,就神经质的跳起来大喊道:“起了么?”其声音真的是打着颤音来的。

    当钟奎和志庆从坑底爬上来后,看见文根一张脸没有一丝儿血色整个唰白,连嘴皮都紫乌得跟茄子颜色似的。

    志庆关切的询问文根怎么回事。

    钟奎却抿嘴偷笑,他知道文根是因为各种害怕造成心率失调,然后脸变色等反应。

    文根没有注意到某人在偷笑,他在师傅的询问下,故意扯起一抹比哭还难看表情道:“冷,跳跳,嗨嗨!”

    “没事就好,咱们赶紧返回下夏老汉家。”

    结果在钟奎把那部书递给志庆之后,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一件想破脑袋也没有想通的秘密居然就在这书中。

【083】 养尸棺

    钟奎一回到夏老汉家,就把那部书翻找出来,递给志庆看。

    志庆接过这部书一看,书页面上方有四个形式怪异的草楷字体,‘养尸秘籍’看见这几个令人发憷的字体,他心中隐隐感觉到什么问题。

    ‘养尸秘籍’记载的是,僰人流传着一种养尸手法。他们把自己亲人的尸体,长期养在石棺汇中,直到这具尸体变成干尸为止。

    僰人的做法是缅怀亲人,可是也带有一定的弊端,那就是会发生很多意外的怪事,尸变什么的。

    僰人是先秦时期就在中国西南居住的一个古老民族,至今有千百年历史,要想从细节上查询难上加难。

    这部书也是从僰人民族流传下来的,至于夏老汉是怎么得到这部书的,一时之间无从查证。这部书里以图案居多,文字是僰人文字,志庆看不透急得是抓耳挠腮。

    钟奎和文根在一旁看到志庆阴晴不定的面色,都不敢言语。

    此时的志庆也像一位不识字的文盲,只能看着书页面图案来分析其中的涵义。

    钟奎看这本书,几分钟翻阅完毕。

    志庆看这本书,看得夜黑掌灯时分,看得脖颈酸痛,最后终于搞明白了一件惊人的大事。

    夏老汉果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他不但懂易经风水布局秘笈,更加熟知养尸秘籍手法。他利用僰人养尸手法,把钟明发养在石棺中,最初滴入少量的鸡血等来维持尸体的新鲜性,接下来就是变动尸体的器官,也就是说钟明发自身不是什么狼人心肝,而是在夏老汉施法过程中基因变异演变成酷似狼的那种器官来的。

    以下是志庆对门岭村发生嗜血事件的推测;钟明发给阎屠户斩穴,在忙乱中找到一处养尸之地。

    也就是说,如果把阎屠户埋葬在此地,他的尸体百年不腐,说不定以后就成为‘仰尸定’,这是咱们天朝民间的传说,也是对这种死活人的戏称,而在异族称之为‘僵尸’。

    ‘仰尸定’一旦在养尸地栖息到三个满月之日,它就可以出了墓穴,就得吸食新鲜血液来帮助尸身的新陈代谢,从而来维持足够的能量生存下去。

    因为老友之前给自己发打赌说过短阳寿的玩笑话,加以打赌输了。钟明发心中就有一种惴惴不安之感,然后在给阎屠户家斩穴时,遭到他们家的胡搅蛮缠。心绪各种凌乱,就在主家大肆饮酒浇愁,结果遭到王二毛的石灰水迷眼跌入水库。

    而那个时候恰逢夏老汉探望闺女,从她家里出来时。在视线可及的距离瞥见一个人跌入水库,惶急之余他奋不顾身跳下水库,经过一阵子的搜索好不容易把人打捞上岸。

    在仔细辨认之后,才发现是钟明发。完后他就奋力抢救,可是为时已晚,钟明发在跌入水库时一部分水呛进肺部已经窒息而亡。

    原本想救活老友的夏老汉见大势已去,心知已无回天乏术。他仰天长叹一声,无比懊悔他们俩的赌约。要不是一时兴起想到打赌,老友就不会短阳寿。

    夏老汉这辈子孤苦一生,唯一的女儿,嫁给一个沾花惹草的怂货王二毛。唯一的朋友,却在无意间的打赌下,短了阳寿。他承受不起这个残酷的打击,在悲苦之余,他想到了用这种邪恶的方法可以挽留住老友。

    可夏老汉没有预料到的是,钟明发内心狠性无人能及,虽然身死自身的邪恶依存。他在造就了嗜血‘仰尸定’时,却不能完全控制住它。

    就这样夏老汉移花接木把刚刚埋葬下去的阎屠户,换上钟明发。

    把阎屠户的尸体抛进水库,就回去忙活他的养尸秘籍去了。

    钟奎难以置信的听完志庆的分析,然后联想到发生在不久前的那件事。

    当时志庆非常着急要求马上去寻找迷失在树林的豇豆他们,夏老汉却慢腾腾的说没事。难道他是在故意拖延时间,让已经变成嗜血魔鬼的爹,杀了他们三人?

    还有一个疑点就是,夏老汉说他没有进门岭村,可是又是怎么知道香草的?他说是站在高坎上看见的,可是钟奎曾经也站在高坎上,浏览整个村落的情景,凭他那么敏锐的眼神,也不能把整个村落看得清楚。

    而夏老汉却说在黑夜里看见香草被人追,在当时钟奎就像反问,可是无奈的是他们都把他当成是孩子来看,怎么可能会信他的话呢!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钟明发自身就具备邪恶能量,只是在老斩穴人的谆谆教导下。他才能脱离邪恶的束博,成为真正的人类。

    可惜的是,他却被夏老汉好心做坏事。在对其施放邪恶之法时把钟明发潜伏在体内的邪恶能量释放出来,让他再次二度进化成为狼人形态,继而危害了门岭村的人们。

    门岭村狼人嗜血的事件终于告破,钟奎也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他心目中的爹不是坏人,而是人为把他变成一具嗜血魔鬼的。

    那么香草在梦境里看见的这一抹背影,其实就是死而复生的钟明发。

    夏老汉做事缜密,把钟奎、志庆、文根、包括那位武装部长都被蒙骗了。

    那么那座空的墓穴是怎么一回事呢?

    志庆给钟奎这样分析的;那座空的墓穴里原本应该有棺材,只是被几个人给挪了位置。而挪动棺材的人,就是在墓穴里死亡的两具骷髅,外加夏老汉。

    夏老汉在挖掘阎屠户的坟墓时,发现此处正是他要寻找的养尸地。之后就让堂弟夏至安帮忙,外加另一名夏子安的朋友一起来把石棺挪动到另一处墓穴去。

    石棺分为五部分,两边横面是长的,重量也表示不轻。俩侧面个小就是一个力气稍微大一点的人,完全可以扛在肩头举起走。

    何况两座墓穴距离也不远,挪动起来不费事,这样一晚上就搞定这件瞒天过海的移花接木术。

    完成之后,夏老汉起了杀心,他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石棺养尸这件事。所以就连自己的堂弟,他也不放过。

    “那他是怎么把两人一起杀死的?可我看见的是,他们俩纠缠在一起的啊?”钟奎粗眉毛一拧,不解的看着志庆问道。

    “问题就在这,夏老汉偷偷告诉堂弟,有一宝贝。是从钟明发那得到的,只要把他的事情办好,就把这件宝贝给堂弟。”

    “呃,夏老辈子说宝贝是我爹从一具女尸那搞来的。”

    “女尸是幌子,是故意唬弄人的吧。要杀人灭口才是真的,夏老汉让堂弟把他那位朋友给灭口,结果却在堂弟的碗里下药。其目的就是,让他们俩两败俱伤死在那座无人墓穴里。”志庆拿着匕首,指点给钟奎和文根看。匕首刀尖上一抹黢黑色在煤油灯的映照下,闪烁着蓝色的光泽。“这就是毒素,之所以钟奎在跌入墓穴时,没有死,应该是体内的毒素给墓穴里的毒素相互排斥加上你吃了不少青苔,在以毒攻毒的状况下,你才有幸生存下来。”

【084】 蛛丝马迹

    “闹了半天是夏老汉在搞鬼,害得我们……”文根嘟嘟囔囔埋怨道。

    “不,事情还没有完,门岭村的人,不可能是钟奎爹一个人杀死的。”志庆凝重的神色看着爆开的煤油灯,灯花喃喃的说道。

    志庆说得没错,水库那具腐烂的尸体,香草的下落不明,还有紫竹林孩子们的幽魂。这一切的一切都还没有得到求证,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简单。

    事情到了这一步,志庆不得不把钟汉生有可能加害夏老汉的疑点说出来。

    文根把从钟汉生家里偷偷拿来的解放鞋,给赖皮从外面衔来的那只比对,比对结果两只不同出处的解放鞋俨然就是一对儿的。

    破绽出在解放鞋上,疑问同时也出在解放鞋上。

    推测;夏老汉知道很多关于门岭村前前后后的事情,他这一肚子的秘密,就像吃进去之后发酵的食物。一旦爆发,就会把钟汉生等人陷入万劫不复的牢笼中。

    也因此这样才会引起一些人的惶恐不安,从而诱发想杀人灭口的想法。

    问题出在这;钟汉生杀了夏老汉,为什么没有把另外一只解放鞋丢掉?还特么的带回家里去,傻兮兮搁置在屋里让人拿来做行凶的证据?

    接着志庆把在东华村听到,有关钟汉生在村子里的一些故事讲了出来。

    钟汉生出生地;东华村人,自幼丧母,在十三岁那年父亲得了吐血病死在寒冷的冬天。

    此人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阿谀奉承见风使舵。可谓是面面俱到,对上面的人一副阿谀奉承的面孔。对下面的人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对劳苦的村人们则是该欺就欺毫不手软。他曾经打过交道的人,理亏也不敢说什么。

    实话;他也是看准了所拍的对象吃这一套才屡屡得手,得寸进尺来的。

    血气方刚的钟奎听得是血液沸腾,一张脸从铁青变得紫红,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捏紧拳头恨不得立马就去揪住这厮来审问一番。质问他为什么要杀死夏老汉,为什么要欺压百姓?

    志庆让文根把这些收集起来的资料整理出来,准备对钟汉生开战。

    也只有这样,钟奎才能堂堂正正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

    志庆察言观色,看见钟奎的面色温怒,安慰一阵之后细细的叮嘱一番,无非就是让他千万要忍耐。看着各种运动落下帷幕,好日子应该快来了。

    接下来,志庆问了钟奎一件事。

    这件事也是钟奎一直纠结不清的烦心事,那就是不同时间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女子。

    钟奎自然是一问三不知,他也不知道女子从什么地方来,往什么地去,只知道此女名叫小青。

    这一夜钟奎的心里都犹如有一面明镜,村里那些被吸干血液的是爹做的恶事。夏老汉和村子里那些无辜死亡的人,则是跟钟汉生也直接的关系。

    志庆却不这样认为,他觉得夏老汉的死因还是一个谜。这个谜或许在钟汉生本人身上可以得到答案,更或者答案在另一个人的身上,这个人是谁?

    文根闭眼,睁开、睁开又闭眼,睁开看见那黑洞洞的窗户心里老是不踏实。不知道是因为肚子里没有二两油的关系,还是因为刚才就那么简简单单吃了一根番薯,肚子还没有满足饥饱的缘由,反正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而同一时间还睡不着的另一其人,他就是钟汉生。

    钟汉生新修房屋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因为老婆的死。在他施放的烟幕弹下,别人都不知道他的老婆死因真相。

    可做贼心虚的钟汉生知道真相,他亲自残忍的把结发妻子扼杀在睡梦中。所以他害怕妻子来索命,就只好把旧房子翻修一遍。

    给他出主意翻修房屋的人,正是做了几天假道士的刘明山。病急乱投医,他钟汉生也有害怕的时候,在害怕的时候就得寻求各种心理安慰。

    话说;在现今社会里,那些个拜菩萨,念佛经的信徒们,何尝不是在寻求各种心理安慰。退一万步说;要是世上真的有神仙保佑,那么那些地震什么的自然灾害,怎么可能发生?难道居住在地震区域的人们,他们就没有拜菩萨么?说不定比谁都拜得勤呢!所以说,只要心里没有鬼,任何鬼魁都不会侵扰你的安宁。

    这钟汉生可是亲自掐死自己的老婆,无论他怎么掩饰,怎么想方设法的来忘记。都不能把老婆死亡前和死亡后的那一副狰狞模样,从大脑里驱除出去,反而印象愈发深刻。

    新修的房屋比之前宽敞,房间也多了几间,却显得更加空荡。

    在空荡荡的屋子里,一个人脑海里不停冒出一具僵直的尸体,尸体臃肿变形的躯体以及面孔惨白的死样,还有那因为掐住的原因,而吐出来老长老长猪肝色的舌头,你说吓不吓人?

    钟汉生害怕夜晚的来临,害怕这种死寂般的安静。他哆嗉着拉住被褥,把头、脸、身子、屁股盖住。呼吸急促起来,一股热乎乎的气息直冲面门,面门立马滚烫滚烫导致头部有一种发烧的感觉。

    一直胡乱折腾到深夜,困意无预兆的袭来。钟汉生徐徐闭眼横七竖八躺在宽大的炕上,这张夸张的大炕,是他准备用来迎娶新娘子进门订制的。

    新娘子是谁?自然是赖小青。

    赖小青出水芙蓉自然天成,清新不俗,淡雅之中带着一股淡淡幽香。迷得钟汉生是神魂颠倒,迷得张三是夜夜**。

    今晚赖小青在钟汉生的梦境里,她头顶大红色盖头,盖头上闪眼的红色喜字亮瞎了他的眼眸。

    “小宝贝,你终于属于我钟汉生一个人的了,来~来**一刻值千金……”说着话,钟汉生就急不可耐的想拉住新娘子来一番软玉温香。

    在他一把强制扯下新娘子的红色盖头时,一双凹陷进肉皮里的眼珠子,色迷迷的看着小青绝美的面庞。

    小青依旧沉默寡言,冷漠艳丽中有种冰一样的坚硬。

    钟汉生一步步靠近小青伸出的手,眼看就要触摸到她的面庞,突然电灯无预兆的熄灭了。

    房间里顿时陷进一片黑咕隆咚中,钟汉生心里急得跟什么似的。忙不失迭的往开关插座跑去,手指按在开关插座上还没有来得及按动。电灯忽然又亮了,他茫然看向电灯,然后再看向坐在炕上的小青。

【085】 老槐树

    新娘子不见了?去那了?就在这时钟汉生觉得有点不对劲。他感觉身后有一抹暗黑的影子在缓缓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冲进大脑思维里,僵直身子缓缓的扭头看向后面……、

    钟汉生惊魂般的呆住了,他眼前出现了无数次的噩梦情景。一泻瀑布似的黑色发丝中,渗透出无比怨毒的冷森眸光,直勾勾的盯着他说道:“你要死了……”

    钟汉生从梦境中惊醒过来,伸直手臂按动电灯。可不知道为什么,电灯开关老是够不着。就在他想撑身起来时,从暗黑的空间里传来熟悉的说话声。

    “老公,你那只解放鞋怎么不见了?”

    在听到这一熟悉的话语,钟汉生脑壳子上一头的毛发都竖起,惊抓抓的一声大喊“鬼啊!”。喊声出口,才真真切切的从噩梦中醒来,浑身汗湿的衣服紧贴在身上,伸手按开电灯开关。

    十五瓦数的灯泡由于电压的不稳定,昏暗的光亮不停闪烁之后,映照着他一脸的惨白。满头满脸是汗的他,惊慌失措环顾四周,再也不敢继续睡下去。

    秋冬漫漫长夜,总不能就那么一直坐到天亮吧!看着满眼空荡没有多余家具摆放的室内,钟汉生第一次感觉到,有老婆的好处。

    老婆粗粗笨笨话也多,可是有她在,家里就不会这么冷清。想到老婆。不由得想起远在新疆的孩子们,孩子们应该快回来了。

    孩子们是坐火车去的新疆,‘新疆是一个好地方……’是这首歌吸引住他的孩子们,不顾一切的远赴新疆去的。

    睡不着就瞎想,拥住被褥覆盖着簌簌发抖的身子。想了很多,甚至于想到刘明山给他说的一句话。

    刘明山说:门岭村墓生子给钟汉生是相生相克的,有他钟奎,就没有他钟汉生。

    刘明山的话好像有一定道理,细想之下,钟汉生就想到自从钟奎从墓地救出去之后,他就开始做噩梦。迷迷糊糊瞎想,迷迷糊糊地睡去……梦境里真的出现了钟奎。

    此时的钟奎已经长大,一副豹头环眼,铁面虬鬓,凶神恶煞模样。身后七小鬼尾随,手举一把腾龙剑鞘二话不说看见他就对胸刺来。

    “呀——呀!”钟汉生第二次惊醒过来,又是满头的冷汗。心跳加速,许久都不能平息下来。这次醒来他真的不敢再继续睡下去了,索性起来拿起搁置在木柜上那部厚实沉重的伟人语录来乱翻。

    语录是红色的字体,此时在他看来活脱脱跟鲜血颜色那么刺目。神经质的丢下语录,整个人虚脱一般无力。

    莫名的烦躁没头没脑跟绝提的洪水冲进脑海,他耳畔再次想起刘明山告诫他的话;‘钟奎给你是相生相克的,只有灭了他,你才有好日子过。’紊乱的思维,困扰着钟汉生的心神,最后他暗自下决定,一定要除了钟奎这屁孩子。

    秋冬也是天干少雨的季节,坚硬的黄泥巴,就像颗颗有菱角的鹅卵石,坚挺的竖直在田地里。刚刚栽植下去的油菜幼苗眼看就要枯萎,村上的小组长一晚上急白了头发。

    钟奎在别人眼里是不祥之物,他不能露面。

    志庆和文根一早还得去还老乡的架子车,巧的是,借给他们架子车的老乡,正是东华村的基层干部。

    还了架子车,一阵寒暄之后,基层干部把羡慕志庆他们不愁吃喝什么的,牢骚话一股老的端了出来。东一句西一句,话题就扯到天干少雨这件事上。

    基层干部说了;他们村上可是铜川县城最苦寒的村庄,在以前是门岭村。门岭村成了无人村之后,就数门槛村和东华村成了典型的贫困村。

    蓄水库枯竭,人们叫苦连天。

    就连夏老汉家门口的那条河流,也断了流。

    志庆在返回夏老汉家时,老也想不出帮助他们的法子。

    钟奎却说出一件令志庆和文根刮目相看的法子来。

    夏老汉家屋后,不是有一口古井吗?这口古井奇怪的是,无论别的地方怎么干旱,这口井里的水依旧清亮甘甜。

    但是自从夏老汉从水井里打捞上来之后,没有谁想到要在这口水井里打水来吃。可这不是非常时期吗?还有什么理由拒绝这一口上好的井水呢?除非你想死。

    钟奎说可以让村里的人们,排序在路上。几尺远一个,每一个人手里提一只木桶,这样传递方式下来就可以解决干旱的农作物和家用饮水。

    要想从夏老汉家屋后提水,就得从村后边老槐树下经过。老槐树是一颗老树,老得村里的人都不知道它的年轮几何。老槐树茂密的树丫就像一把巨型伞,遮天蔽日的覆盖了整个路面。

    就因为老槐树的古老,加上那种树桠枝遮蔽住路面的阴凉,总是给人一阵冷峭的感觉。所以一般在平日里,村民们不会来老槐树下经过,再加上老槐树下的路,直通门岭村那条蜿蜒的羊肠小道,这样就更加没有人来愿意来这里。

    夏老汉的家可以从正面进入,也可以从侧面,就是老槐树的位置进入。村里的村民从老槐树到夏老汉的家,要比正面近许多,也就是这样,村民们迫不得已必须要经过老槐树。

    基层干部在大广播里通知每家每户出劳动力来提水,并且强调说;除了老弱妇孺和年幼的孩童,其余的劳动力都必须出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路上就出现了叽叽喳喳闹嚷不休的婆姨们,和口含烟袋的男人们。他们一个个东张西望在基层干部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往老槐树下走来。

    有眼尖的远远看见老槐树桠枝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随风飘来荡去的。

    基层干部定睛一看果真是的,老槐树下一白色酷似人形体模样的东西在晃荡。他立马举手让人们止步,就吆喝着几个胆大的欲上前看过究竟。

    从远处看老槐树,伞形态状态,笼罩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阴森之感。那人形物体在树叶下,晃来荡去,怎么看怎么瘆人。

    在基层干部战战兢兢的慢慢靠拢槐树时,立马被眼前看见的物体,吓得双腿发软,声音噎住在喉咙里一个个吓弱爆的颤抖着手指,指着那一具随风飘荡的物体,骇得喊不出声音来。

    前来探看的人们,心中兹生的各种猜测和预想,无论如何都难以设想到他们看见的居然是……

【086】 鬼孽杀

    老槐树下随风旋转的是一具,已经死亡多时且冷冰冰的尸体,尸体通体静白。这种白色让人想起漂浮在河流里的浮尸,看一眼就让人发憷,基层干部等人,吓得屁滚尿流纷纷撤回原地,远远的望着不敢在近前一步。

    不一会儿这件爆炸性新闻传遍了山村的角角落落,包括钟奎他们也有听见。他们趁钟汉生还没有来到之前,就急忙下山想来看看。

    走近了看的自然只有钟奎和志庆,文根则和那些胆小的村民站在一起不敢近前细看。有村民胡乱猜测,死者可能是撞邪了,才会跑到这颗大槐树下自杀死亡,要不然一个大男人家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来寻死?

    经过东华村基层干部的细查,发现这具尸体是门槛村的村民。

    门槛村的村民怎么可能会来这颗大槐树下自杀?

    门槛村在东华村的左侧面,门岭村在东华村的后面,也就是说,如果此男子是自己来到这里寻死,他还得走几里路程然赶来,然后解下裤腰带把自己的脖子拴住,双脚悬空吊住脖颈导致气管不能呼吸从而窒息身亡。

    可钟奎看了现场,大树下没有石块什么的垫脚,而树身很高。单凭此男子的个子,想爬上树干把自己悬挂在树桠枝上,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看着那静白的皮肤,脑海不由得一阵联想,志庆的胃就受不了。食管不停的痉挛蠕动,几次隐忍都无法控制住冲口而出的呕吐。

    就在志庆抑制不住的呕吐时,钟奎以仰望的角度。犀利的眸光瞥看到,死者勒住的脖颈侧面有五根隐现的淤青指痕。

    见此情景钟奎心知有异,急喊志庆赶紧离开。逐从衣兜里拿出那老爹留给他的定位铜钱,反手扬起一枚往死者额头上飘去。

    随着咻一声轻响铜钱稳准狠,一点不差的贴在死者额头上。钟奎这一招叫做铜钱定魂法,这可是爹手把手的教授给他的绝技。

    作为老斩穴的衣钵传人,钟明发没有少在老斩穴那讨得对付这方面的经验。之后传承给钟奎,目测是巴望他做一位捉鬼先生。

    那个时候风水先生可是一门吃香的职业,精通风水的人士少之又少。在铜川县城,也就只有夏老汉才具备这样的能力。他既可以通灵,奕可以给人看相算八字什么的。

    其余的均是一些江湖术士,骗钱者居多。

    钟奎天资聪颖,一点即通,他在无意识的翻阅夏老汉的书籍时。不知不觉的就吸入了大量,这方面的资料进脑海里。

    无师自通用在钟奎身上较为合适,他虽然有爹的各种熏陶。但也有一定的天赋能力,要不然在之前他自己都莫名其妙的就收服了害文根的鬼夫妻俩。

    钟奎观测这死者死于恶鬼索命,而恶鬼死于不甘,对人世间充满憎恨。

    他在仔细仰望看向死者,发现有几分面熟,低头思忖片刻猛然想起。这位仁兄貌似跟上一次门岭村发生的事情有关,他有可能运道不济才会冲撞到恶鬼。

    钟奎使用铜钱定魂法,镇压住死者的灵魂。其用意是不能让死者的魂魄再次作恶寻找替身。特别是这种刚刚死亡的生鬼灵魂,灵魂一旦脱离肉身就会暴露凶残恶性,不择手段孽杀其他人来做他的替身。

    钟奎也只有这样强制性的把灵魂禁锢住在尸体里,让他过了三七之后经过一些时日就可以投胎重新做人了。

    而这位死者的寄主就是这颗老槐树,老槐树古老且充满灵气,要是再吸收进死者的灵魂,那后果不敢设想。

    就在钟奎做好一切时,从村庄的来处刺啦啦的冲来拨人。领头的就是那位,趾高气扬面色晦暗的武装部长钟汉生。

    钟汉生不顾志庆和文根的解释,一挥手没有让人对尸体进行检查,而是命令把钟奎抓起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钟奎辩驳道。

    “干什么?哼!你妖言惑众,还好意思问我干什么?”钟汉生说着话,仰头看了一眼随风飘荡的尸体,浑身微微一颤。急忙挪开视线,对随行来的其他人吩咐道:“把尸体放下来,让家属尽快埋葬完事。”

    “你们这样做,要出大事的。”钟奎警告道。他不是危言耸听,也表示不是故意吓唬谁,他深知鬼孽杀开始了。

    “大事?”钟汉生虎起脸背起手,乜着眼睛看着钟奎,围着他转了一圈又道:“就是有你在捣乱,所以才会出大事。”然后对随同来的爪牙一挥手再次发狠道:“带走。”

    闻讯赶来的死者家属除了呼天抢地的哭喊,别无他法。

    志庆怒目且无奈的看着,钟奎再次落入钟汉生的手里,心里十分着急。他深知着急,也没有用,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扳倒钟汉生。

    死者很快被家属抬走,人群也渐渐散去。东华村、门槛村、每一个人都惶惶不可终日一般,为求自保只能息事宁人赶紧回家呆着,谁还敢多嘴说什么忤逆言论。

    武装部长说了;对于干旱的农作物,他表示爱莫能助。现今区公所各种困难,只有自救别无他法。

    乡村那个时候的区公所,就是管结婚登记什么的,也管乡村琐事。

    志庆没有权利和关系出面搭救钟奎,只能走巡回路线和文根连夜赶回市里,运用老岳父的人事关系找到,市里刚刚成立的调查组部门某负责人。

    钟奎在被带走后,关押在区公所里,一天一个玉米馍馍,你爱吃不吃。你不吃就得饿死,更何况有些人正巴望他饿死呢!

    钟奎记得自己这是第三次进入囚禁室,第一次是在爷爷的屋子里,第二次是在墓穴里。可每一次都能逢凶化吉,不知道这一次能否有那样的好运。

    奇迹往往就要眷顾有自信的人,就在几天之后钟奎饿得奄奄一息时,从关押室的门槛下,不知道是谁塞进来一个油纸包裹的东西。

    钟奎爬到门口,拿起包裹的油纸,一层层打开,一股甜腻的香味诱发出,喷涌而出的清口水。一个油沁沁,黄皮粉红色颗粒馅的饼子,散发出诱惑的香味展现在他面前。

    看着饼子,钟奎想起了一个人。

    想起这个人,浑身顿时充满力量,他噌的站直身子,攀住房门虚弱的噏动嘴唇,出口喊道:“香草。”

【087】 十八层地狱

    钟奎攀住房门,冲口而出道:“香草……”寂静的夜,响彻着他嬴弱单调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不知道是钟奎因为过度的饥饿听觉出了问题,还是因为门外真有他的香草存在,就在他喊出香草的名字时,门外传来一阵低低的呜咽声。像风吹动树桠枝发出的哀鸣,更像是一声声哀怨令人悲切的泣立声。

    聆听着这如有如无的泣立声,钟奎更是急切的呼喊道:“香草妹妹,是你吗?”外面没有那种特殊的鬼气,应该不属于是鬼传来的气息,这一发现给他一阵不小的振奋感。

    可是钟奎在贴耳聆听一阵之后,泣立声逐渐消失,直至最后仿佛根本就没有存在过一样。

    钟奎狼吞虎咽吞吃了那一块美味馍馍,困意袭来是无法也阻挡不住的……

    钟奎晃悠中看见了儿时的记忆,面前出现了一黑、一白两个奇怪的人。

    “是你们?”

    “是我们,你没有把我们忘记吧!”

    “怎么可能?”钟奎摇头。依旧困惑的看着他们,心里在奇怪他们俩怎么会突兀出来找他的。

    “没有忘记我们,那么就跟我们走吧!”

    “去哪?”

    “去你还没有去过的地方。”

    钟奎觉得浑身一轻,真的就给进来的两人离开了原地,当他离开之后下意识的扭头一望。不由得大惊失色,他惊愕的看见,另一个自己沮丧的低垂着头,一成不变的卷缩在角落处。

    “走吧!别看。”

    黑朋友领头走在前面,白朋友断后,他们俩面上均无表情。

    就这样钟奎在他们俩的夹击下穿门而过,离开了囚禁他的屋子。

    钟奎和来人来到一个陌生未知的空间,空间处很狭小,只有一处入口,入口处是一层一层往下延伸的阶梯。

    钟奎迟疑着要不要跟他们俩走,却经不住他们俩的怂恿和蛊惑。

    钟奎一步步踏下阶梯,浑身顿时陷入进一片暗黑之中,夹带一股股冷沁感,他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冷战。在静寂中出口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咱们这是往十八层阿鼻地狱去的。”

    “我死了?”钟奎不解道。

    “你没有死,只是暂时离开而已,与其在那饿得发慌还不如跟我们来游走一番。顺带了解一下你将来要面临的各种问题。”

    “哦。”钟奎抱紧胳膊,似懂非懂的答应着。

    黑朋友嘻嘻一阵怪笑,对钟奎说道:“对了,你还不知道我们的名字,我自我介绍一下。”说着他就指着自己说道:“我叫黑无常。”

    “嘻嘻!”白朋友也是一阵狰狞怪笑道:“我是白无常。”

    钟奎一听二人的自我介绍,顿时傻眼了,心说道:“天!黑白无常是勾魂使者,自己特么的死了吧!在一顿饱餐馍馍之后,魂魄就给这俩鬼差给勾来了?”

    “呵呵”黑无常窥测到钟奎的心里想法,突然发出比哭还难听的大笑道:“你是鬼大王,谁敢拘禁你的灵魂,我们可是幼时的朋友,怎么可能这样无端怀疑我们的诚意。”

    “呃!你说我是鬼大王?”钟奎不明觉厉道。

    “呵呵。”白无常一阵怪笑道:“我们浑身充满鬼气,如果是活人跟我们呆在一起,还有命吗?琢磨琢磨吧!”

    “呃!”钟奎疑心这一切都是在做梦,就偷偷的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居然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看来自己的确是魂魄出窍了,眼前这两位想必也表示不是恶鬼来的,在深邃的记忆深处,他们俩的印象还残存在脑海里。

    走着、说着、想着。他们三来到一处传来呜呼鬼叫,且温度奇高的室内。

    黑白无常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看着在火焰中受刑的鬼们,对钟奎解说道:“这是第一层,‘拔舌地狱’这些多嘴的俗人,在人世间挑拨离间,诽谤害人,油嘴滑舌,巧言相辩,说谎骗人,死后被打入拔舌地狱。

    黑白无常在解说的同时,钟奎胆战心惊的看到;小鬼掰开一个个鬼们的嘴,用烧得红彤彤滚烫的铁钳,夹住他们紫乌色的舌头,生生拔下。而且不是非一下拔下,是拉长,慢拽拉长的舌头发出吱吱的碎裂声音,夹带鬼们凄厉的哀嚎声,拉长的舌头在铁钳下冒出刺刺的烟雾,瞬间从口里掉出来,此鬼转回来世必是哑巴,从此不得再搬弄是非。

    当那女鬼发出刺耳的凄厉惨叫,并且扭动头颅时,钟奎惊愕的看见她就是香草娘……

    钟奎见到香草娘受到如此惨绝人寰的酷刑,心中凛然一寒。试图想央求二位朋友,暂且绕她一次。可是黑白无常好像故意不搭理他的举动,径直领头往下一级阶梯走去。

    接下来黑白无常带着钟奎观看了;第二层,剪刀地狱:剪刀地狱说的是,一个人在人世间不守妇道,红杏出墙什么的。或则是丈夫刚过世不久,有妇人出面唆使这位寡居的女人出嫁。那么就会在剪刀地狱接受处罚,小鬼会用一把大剪刀,挨个剪断你十根手指头。凄惨声音不断在钟奎耳畔环绕,真的是怵目惊心,惊心吊魄。

    黑白无常没有继续给钟奎解说,而是默默无语的凝视着前方,继续往下走……

    他们来到第三层;铁树地狱;这就是人世间说的挑唆罪孽,但凡俗人在人世间,挑唆别人闹事,或则在家人面前挑唆家人不和睦的,在死后就会来到铁树地狱接受惩罚。

    小鬼把接受处罚者挂在铁树上,树上比比皆是利刃,利刃从处罚者的后背顺利划下,活生生的剖了惩罚者的背皮。

    受罚者在受刑时,发出惨烈的哀嚎,加上那血淋淋的场面,让人不忍继续观看。

    接下来看了孽镜地狱;如果俗人在阳世犯了滔天大罪,若其负偶顽抗。或则是走各种关系走通门路,上下打点暪天过海荫庇自己的罪孽,伺机逃脱人世间的制裁。就算此人逃过了阳间的惩罚,逃亡一生之后也终有死的那天吧?到了地府来报到时就会打入孽镜地狱。在小鬼的押解下立在镜面前,照此镜而显现各种所犯下的罪状,然后以罪孽深浅来分别打入其他不同地狱受罪。

    接下来他们观看了蒸笼地狱,铜柱地狱,刀山地狱,冰山地狱等。场面一幕比一幕更是惨烈,更是惊心怵目。

    钟奎不忍在继续看下去,执意要回去。

    黑白无常倒是没有极力挽留他的意思,只是那么呵呵一阵怪笑说道:“世间事,一切皆有定数,不能强求也不能无视。”

    黑白无常的话,钟奎似懂非懂,却又感觉他们俩的话意有所指。

【088】 来者不拒

    就在钟奎不忍心继续看下去,欲退身回走时。左面一条狭窄的梁子过道上,有一个头上长角的鬼差,跟另外一个长了一双鸡蹼脚趾般的鬼差,押解着一队鬼魂移动而来。

    鬼魂们一色素衣死气沉沉的低垂头颅,一步一步的往前移动着。

    置身在这鬼气森森的环境里,钟奎心里莫名的瘆得慌。

    鬼魂们经过钟奎身边时,那种令人心悸凉飕飕的感觉,就像一张无形的网把他整个的包容起来。

    一个、一个慢腾腾的从钟奎面前经过,当落后的一个人在经过他身边时,微微抬起头有意无意的瞥看了他一眼。

    此人一张青白色死气沉沉的脸,眼眶溢出点滴状的血迹,嘴唇包括脖颈部位均是青白色……只是那模样儿在瞥见时,就深深印迹在钟奎的脑海里。

    就这一眼,惊得钟奎浑身一寒,定定的张大了嘴,一个大条的问号强迫性的塞进脑海里,不由得暗自道;此人怎么……

    从钟奎面前一闪而过人是钟汉生。

    钟奎之所以不相信眼前看见的画面,而是因为他知道钟汉生还活生生的在阳间,就在半小时前,还呼风唤雨把他给博住送到区公所羁押住。怎么可能在转眼之间就来到十八层地狱了呢?难道自己是在梦境里吗?

    俗话说;在地狱一天,在阳间就是一年。

    钟奎来地狱已经数十分钟,而在阳间已经过了大半天。

    这大半天的时间,要是对哪些把时间看得比生命还珍贵的人们来说,不知道要造出好多鸡下蛋,蛋孵鸡的计划来。

    就像此刻的钟汉生,他一支烟一支烟的抽,一个想法一个想法的从大脑冒出。几经计算思忖均被否定。

    此刻,他的克星钟奎就关押在东华村区公所禁闭室里,要是能有一个十全十美的计划。这个计划要做到天衣无缝,既可以把小钟奎神不知鬼不觉的扼杀,又可以不要惊动相关部门。

    钟汉生也忌惮最近文件里下达的通知,好像上面要派遣工作组下来调查什么的。至于调查什么内容没有人透露,貌似很神秘更加没有接到特别指示,需要不需要派遣人接待,或则落脚的位置都没有得到指示。

    来就来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是在来之前,得先把钟奎和陈志庆给搞定了。

    钟奎一个没有爹娘的孩子,对付起来没有什么。只是那陈志庆跟那徒弟,得花费一些心思,在趁他们还没有搞出什么名堂时。就得想法让他们远离,铜川县城。

    就在钟汉生缜密细致的反复思量时,房门突然传来‘笃笃’的叩击声。

    “谁啊?”懒得起身,他就那么随口问道。一边询问,心里就在想会不会是赖小青。

    钟汉生记得自从新房子修建好之后,他就再没有见到赖小青。

    这个赖小青总是跟刺猬似的,对钟汉生始终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这让某人很苦恼。记得前几个勾搭来的寡妇,招待所服务员,都在三两天的功夫就搞定。

    可这位赖小青,摸不着,够不着,惹得他一颗心急得跟什么似的。虽然对他依旧冷如冰雪,可她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还是那么顽固的牵动着他的心。

    钟汉生无数次的遐想,要是有朝一日能够与之雨沾云惹,就是死了也心甘情愿。

    想也是空想,那房门执怮的响过不停,惊扰得钟汉生有一种想骂娘的冲动;这外面的人真他妈的不知好歹,既然有人出声问了,就好歹说一句什么吧!可他妈的就只知道敲门。

    起身极不耐烦的拉开房门。

    房门外站着一位中年女人,女人一头齐耳短发,浑身上下的穿着打扮都不像是县城或则是山村来的,总之清秀中隐透出一股潜在的气质。

    钟汉生瞥了一眼临近黄昏的天空,警惕性的问道:“你找谁?”这也是无奈的非常时期,要是在以往有这么一个自动送上门来的货,他还不热情的迎接进屋才怪。

    赖小青迷人,那是萝莉型,可眼前这位就是十足的御姐妈妈型。成熟稳重,外加几分矜持。

    “你不认识我了?”女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道。

    “你是……?”

    钟汉生一边让进女人,一边关房门,大脑快速的思忖着眼前这位到底是谁。

    但是看对方模样儿也不错,心里就痒痒的想趁机揩油。

    女人,他钟汉生何时缺过女人?

    自从他当了武装部长之后,所沾惹的女人不计其数。有为了攀关系自动送上门的,也有几分姿色被他利用职权给搞到手的。

    但是自从遇到赖小青,随之老婆命赴黄泉,他还真的没有再乱来。

    一个是为表忠心,一心想把赖小青搞到手。另一个是因为最近噩梦连连,也不敢去找之前的那位情人。更何况每一次给情人都有那么一点尴尬的纠结,他就更加不敢碰别的女人。

    眼前这位女人浑身充满诱惑力的成熟韵味,钟汉生在把女人让进屋里之后,就有些把持不住。

    女人却在这个时候说了一句,让他大跌眼镜的话。

    “你不能伤害钟奎。”女人面色阴冷,忧郁的眼神略带几分倦意。

    “你是谁?钟奎是你什么人?”

    “我是谁不重要,可钟奎是你的亲生儿子,虎毒不食子,你难道想……”

    “胡说,我……的孩子们都在外地,钟奎怎么可能是我的儿子。”钟汉生撕下扭捏作态的假斯文面具,勃然大怒道。

    女人不甘示弱的逼视着对方这对圆鼓鼓的金鱼眼,一字一顿道:“钟奎的的确确是你的儿子,是你作孽留下的骨血,难道你想否认发生在破庙里的事件?”

    对方把隐藏在钟汉生心底的罪恶抖了出来,他浑身一震,脑海里立马浮现出那一幕阴暗的画面。

    钟汉生极力控制恐惧的心理,他记得那一次暴行之后,女知青不但没有告发他,还听说怀了一个娃。

    就在他喜滋滋的想等女知青在走投无路时,心甘情愿做他的露水夫妻时,却在不久之后死于大出血。

    想到这儿,钟汉生是浑身直冒冷汗,吓得他双腿打颤。同时认真的看向女人,果然在面庞上看到熟悉的面部轮廓。

    不看则已,这越看越像,他曾经欺凌的那个女知青。顿时惊得魂飞魄散,却又强自镇定颤抖着手指,指着女人一叠声的问道:“你……你不是死了么?你……”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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