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开山弟子
罗小明点点头,忽然起身,走到他的面前。‘扑通’一下子就给他跪下,眼圈乏红,一字一顿道:“师父收下我,家里有大妹照顾,我想跟你学本事,抓那些邪恶的家伙。求你收下我吧!求你……”他一边说,一边附身跪下不起来。
钟奎急忙起身一把扶住他,让他起来。
可这孩子就是倔强,身子往下挫愣是不起。
香草从厨房出来“哟,这是咋地?”说着,她也去扶小明。
“香草姐姐,别……师父求求你。”小明眼泪汪汪道。
这罗小明长跪不起,钟奎是急得抓耳挠腮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好。
一旁的香草看不过去,说道:“哥,你就收下他呗。”
“去去,你别多嘴。”
“哼,懒得理你。”香草掉头就走。
“唉!”钟奎做得最多的就是叹气,他背起手来回度步。
罗小明则眼巴巴的看着他,身子在地上蹭动,眸光随着他走动的步伐而动。
钟奎想的是,小明正在长身子骨的时候,整天给他这个鬼里鬼气的人在一起,怕影响他的身心健康。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深知小孩子的心性还没有成熟,小明也许是一时冲动,才想起来拜师。万一以后长大,懂事明白道理了,难免会为了今天所犯下的错误选择而后悔。
“小明起来,你起来我给你讲。”
“师父你答应我就起来。”带着哭腔,眼眸充满期待,可怜兮兮的仰望着钟奎。
看着这孩子的一副可怜相,钟奎忽然感到很难受,他想起自己的童年……眼眶湿润。深呼一口气,认真的神态看着罗小明道:“你果真要跟我?”
“嗯。”罗小明坚定的点点头。
“你今年多大?”
“16岁。”
“初中毕业?”
“嗯。”
“家里还有谁在读书?”
“三弟,他在读小学……”
“其余的呢?”
“……没钱……”
钟奎伸出手一把拉住罗小明起来,对他说道:“你来我这,你妈知道?”想到孤儿寡母的,一帮子孩子,靠一个妇女家养活也够难。这大一点的孩子,如是不听话,那真的是没意思了,倘若罗小明是私自从家里跑来,没有经过家长的同意,那是断然不敢收下他的。
罗小明点点头。
“好吧!今晚就别回去了,明天你就……”
钟奎话还没有说完,罗小明再弯膝要给他跪下。
他知道这孩子误会刚才的话了,急忙说道:“你别急,听我把话说完。”
“嗯。”罗小明在钟奎的暗示下,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专著的聆听师父接下来的话。
“我是说,明天回家,在我这里拿一笔钱给你妈,让她送弟弟妹妹去读书,余下的就替补家用。”
“不好,我妈说不能老是靠人救助,要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
“你妈说的话没错,但是你们现在还小,需要帮助的时候,就得接受帮助。等你们长大有能力了,也可以帮助其他需要帮助的人,懂?”
“哦。”
“好啦,吃饭了。”香草见钟奎已经收下罗小明,喜不自胜的端出一大碗鸡蛋面来,放在茶几上喊小明吃。
香喷喷的鸡蛋面,把罗小明的清口水都给惹了出来。师父答应收下他做徒弟,心情大好。一番推让之后,各人端起鸡蛋面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看着罗小明在吃面。
香草使眼色让钟奎跟她去厨房。
俩人去了厨房,香草回身把厨房门关上。
香草的举动吓了钟奎一跳。
“你想干嘛?”
“噗!你以为你是美男子,害怕我这个大美女非礼你?真是的,哼。”一撇嘴,故意不搭理钟奎。
“好了,我的姑奶奶,有什么事就说吧!这孩子鬼精灵,咱们这样鬼鬼祟祟的躲在这有嘛意思?”
“我问你,你哪来钱资助人家?奶奶留下的钱已经不多了,你那店铺现在还是毛利润,没有收入,成天就是资助这个,资助那个,你有没有想到咱们以后吃啥,用啥?你是大善人,还是神仙转世不需要吃喝拉撒睡?”
“看你丫的,说话也跟刀子似的,一下一下的刮你哥,不嫌疼?好了,我有钱,你就别操这份心。”
“真有钱?我看看。”香草难以置信的神态道。
钟奎没有言语,领头走出了厨房,到客厅见罗小明已经把一大碗面条吃光了。就随口道:“吃饱了没?不行再让你香草姐给你煮一碗?”
“谢谢师父,我……咯……”一个饱嗝扯得罗小明身子一扬,脖子一伸道:“我快撑死了,嗨嗨!”
“哈哈!”钟奎大笑。
香草没好气的瞪了他背影一眼,逐对小明说道:“吃饱了就好,姐姐可是煮面条的高手。你乖乖坐在沙发上休息,我和你师父有事商量。”
小明点点头,目光看着他们俩进了里面的房间,再看看已经扫荡干净的面碗,伸手端起就往厨房走去。厨房里的活儿可是他拿手好戏,什么洗碗,切菜,煮饭无一不会。
呆在布袋里的七小鬼早就听见了罗小明拜师的细节,这会儿突然觉得客厅里好安静。一个个偷偷伸出脑袋瓜子,东张西望四处的看。
没有看见他们的老大,却看见厨房里那个小家伙。
七小鬼究竟是小孩子来的,在看见被他们救过有一面之缘的罗小明时。就心生顽劣的心态,想好好的作弄他一番。
厨房空间不大,罗小明细心的抹干净台面,水池、就连水阀门的管子他都挨个抹了一遍。在他的身后,一把汤勺晃悠悠的旋起飞在半空中,感觉后面有东西的他猛然回头,怔怔看着飞起来的汤勺发呆。接着厨房里其他物品也飞了起来,这下子他吓住了,心剧烈收缩狂跳,大睁眼睛,大张嘴的他,连喊的声音都忘记发出,惊颤的眸光痴了般,一眨也不眨看着半空中飞旋起的东西浑身颤抖不停。
钟奎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门口,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明知道是七小鬼捣乱。却也没有发作,可猛不丁的想起罗小明可是失魂过的,那次招魂没有可没有少折腾。
他就断喝一声道:“你们干什么?”
【195】 一夜无梦
钟奎的一声大喝,吓得隐形在暗处使坏的七小鬼是抱头鼠窜。
旋转在半空的物品随之纷纷掉下来……罗小明扭身看了一眼已经靠近他的师父,嘴角一扯‘嗨嗨’傻笑两声,身子软绵绵的倒在钟奎怀里。
“他怎么啦?”晚一步来的香草惊讶道。
钟奎无语,急匆匆的抱起罗小明就往客厅跑。一阵手忙脚乱的掐人中,灌温水,好不容易把这孩子给弄醒。他这才气呼呼的说道:“七小厮给我滚出来。”
“我说你发什么火?”香草见他脸色铁青,语气加重。不由得心里也发虚起来,实话她还是第一次看见钟奎发火,但还不知道七小鬼怎么就招惹他了。
钟奎把事情前因后果给香草这么一说。
她赞同道:“得,送去地府,让黑白收拾收拾。”
七小鬼乍一听最疼爱他们的香草姐姐,也在建议要把他们送过黑白无常,这下子吓得的。一个个赶紧现身出来,其噗噗的都跪倒在钟奎和罗小明面前。哀声求饶……
刚刚缓过气来的罗小明,第一次看见这曾经出现在梦境里的小鬼头,也是害怕的。只是此刻他紧挨在师父身边,有的是安全感,胆子倒也大了许多。七小鬼现身,他不但没有感到害怕,还泰然不动的盯着他们看。
钟奎最关注的也就是罗小明对七小鬼的认知,如果他连七小鬼都惧怕,那就不能跟他学什么捉鬼本事了。想那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什么样子的鬼都存在。要做这一行,他得有超强的心理承受能力才行。
见小明面无惧色,他心中一喜道:“小明,你给我听这,面前这七小厮以后就属你管。等你明天回家把事情办好了,我把店铺重新换了牌子,你就去给我守着,工钱少不了你的。”
罗小明张张嘴想给师父说不要钱,可话还没有出口,就遭到师父的摆手制止。
钟奎说道:“你啥也甭提,如果你不听话,我就不要你。”
香草也附和道:“就是。”
七小鬼齐声喊师兄。
罗小明得瑟的咧嘴一笑。
钟奎乐呵呵的走进里屋。
香草跟上,回头对七小鬼,也是对罗小明说道:“你们该休息就休息,别顽皮。”
“好。”七小鬼,不应该是八个小鬼头都答应道。
在之前,钟奎知道香草因为想要解除和文根的婚约之事,又吵了起来。心里有些不爽,欲早点休息。想明天做的事还多。一边脱衣一边估摸着;这丫头心里想的是什么?房门一动,香草闪了进来。
钟奎一愣,手僵直在衣扣上,慢慢不自然的放下,看着香草道:“还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得休息了。”
“哥,你就答应我吧!文根真的不适合我。”香草苦巴巴的模样儿,闪烁的目光,带着湿意和恳切的语调道。
钟奎一个大老爷们,他只知道香草已经给文根生米做成熟饭了。可就不明白这香草还想咋地?难道她真的就像人们所说的,跟她娘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生性放荡?私生活糜烂?
香草貌似看穿对方的想法,怒气冲冲冲口而出道:“你看见的都是假象,他……他恬不知耻,想对我用强。”
听着香草的话,钟奎的脑瓜子,嗡!头大了,心说;瞧这丫的这话说得,心里有些对她的话捉摸不定,于是嗫嚅着对她道:“你和文根吵架了?还是有什么误会?是不是因为其他原因,你想离开他?”
“没有误会,也没有吵架,更没有别的因素,反正我不看好他。还有就是,你来的时候,他正在屋里想对我用强。而且不止一次,但是都被我拒绝了。”香草说完,充满怨恨的目光,狠狠的剜了钟奎一眼,拉开房门抹泪离开。
这……算什么事?钟奎郁闷的走到门口。查看一下,回身继续脱衣上床,想安安稳稳的睡一觉。
香草算是明白了,屡次出现在梦境里的那个小东西难道是……
香草那次无意咬了文根一口之后,由于害怕就跑出家门,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了一天。觉得自己实在有些过分,才又回转他的家,原本想将功补过,可他还是冥顽不灵得寸进尺屡教不改,屡次那样对她,心里就厌恶了,也间接伤害脆弱的自尊心,那曾经萌动的爱意走向枯萎,逐渐死亡,也许再也不会有爱了。
这一晚香草梦见了娘,娘还是那样花枝招展的穿一件大红色的棉袄,手里拿着一方红布做的手帕。一路扭动腰肢,走啊走……
香草默默无语的跟在娘的身后,娘突然回身远远的看着她说道:“你没事的时候,多看看身后。”身后是是什么?她扭头看去,一望无际的白色云朵依旧起伏在风中,那只令她恐惧的小东西又出现了。
在意识里发生错觉是在文根的家……可当她醒了时,才明白已经在自己的家里。即使是在家里,梦境里那种很孤独,很无助的感觉很深刻的印迹在脑海里,就像刚刚才发生的故事一般。
香草记得那次为了想查证文根浑身臭味的原因,才傻乎乎的跟了去。结果去了对自己一丁点好处都没有,还整天价的提心吊胆,通宵达旦的睡不着觉。
想那文根的变化还是在她下意识的自卫中,咬破他脖子之后从医院回来。所作所为就变得让人难以接受,逐渐转变成厌恶至极的样子。
他去医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香草要是早点猜测出文根是在医院回来之后,才发生一系列不可思议的事情,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不会进一步恶化。
文根半夜睡不着,心底有一种非常难忍耐的渴求,这种渴求就像吸了鸦片成瘾的感觉。也像是浑身奇痒难忍却怎么也不能挠到关键位置,他很想很想……
他的神智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跟一位年迈的老者极其相似。在清醒时他会想起好多事,比如那次在县城烟瘾来了,不好意思问师父好钟奎要,就只好去外面买。
结果在一条巷子里转角处,跟一个急匆匆地抱住什么东西的人撞了一个满怀。因为彼此都没有受到什么伤,更或许是那个人有急事要办,在相互撞到之后,都没有说什么,就匆匆的离开了。
【196】 泛滥情怀
【196】泛滥情怀
当文根去了小卖部,买烟时,发现店主捂住鼻子说好臭。在当时店铺前没有其他人,他这才觉得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染上一种怪味。从外面回来的他,什么话也不想说,得赶紧的把身上的味道收拾了再说,要不然香草知道了,还不得厌恶死他。
因为那股臭味实在顽固,虽然使劲的抹肥皂,不停的用水清洗,可那股味道还是淡淡的留在身上。当他从洗澡间出来时,客厅里只有师父和香草,钟奎好像出去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他忽然对师父跟香草撒谎说家里有急事,得赶回去。
香草自愿随同,这倒是文根没有预料到的。
回到家,他不再淡定,心里总是不停滋生出难以驾驭的占有欲。那一晚,他终于对香草用强,可迷迷糊糊的却被她给咬伤脖子……
“啊……啊……”想着想着,文根抱住头,痛苦的呻吟着。是血管里奔腾的血液,一阵阵的跟逆流一般冲刺,让他浑身难受之极。
他深知每一次发作,就得寻找发泄血管热能量的猎物……这种异常的生理需求旺盛得让他几乎要发狂,抱住头嗷嗷的呻吟着,在床上翻滚着。在以往都是香草照料,她会有办法收拾这种突发症状,但还是让她倍感吃力。
而文根印象里深深记住这种让他发狂的感觉,是她赐予他的……
黑色的夜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充满诡异感,厚厚的黑色酷似幕布,让人无法洞穿它那阴暗的黑。它不似白天那么清澈透明,让人一目了然。
在铜川县,猫儿胡同……香草睡不着,决定去找钟奎……
香草对钟奎提到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市二医院的护士,朱霞。
这朱霞给文根有什么关联?
其实吧!就像钟奎所说的;文根身子骨弱,跟女儿家的身子骨差不多。加上他天生胆小,内心无时不刻充满恐惧。每一天都生活在如履薄冰般的日子里,总是害怕这样,害怕那样。所以最吸引那些寻找宿主的鬼魂,他不知道那一次的无意撞击,其实已经沾染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在之前,他打心眼里瞧不起钟奎,是因为他知道这个墓地所生的人,没有他成份好,没有他学问高,没有他的见识多等等。
可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文根才打心眼里佩服钟奎。在佩服的同时,他开始畏惧对方,总是觉得这厮身上有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东西存在。
越是有他这样的防范心理,越是把自己推向深不见底的深渊。
就在文根被香草咬伤送进医院时,在门口遇到一个人。
霞霞和文根有一面之缘,还是那次钟奎在送进医院急救时,他是陪护,这一来二去的就熟识了。她知道他叫刘文根,一个默默无语很腼腆的男生。
他知道她;一个在医院工作两年之久的美女护士,名字叫朱霞。
文根因为要随同师父志庆一起去门岭村,没有什么特别的进展,甚至于没有任何让人心动的联系。所以自始至终这位美女护士给他的那一次相遇,只属于是病人家属和医护之间的关系。
文根被父母送进医院。
朱霞下班。
那一天在市区一十字路口发生了一桩车祸,面包车司机是酒后驾车,迷糊之中好像撞到什么东西。不光是他感觉有撞到什么东西,就连附近的行人也亲眼目睹,车子撞到一个人。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可是后来却发现地面上除了一滩还没有干透的血迹外,那个遭撞到的人不翼而飞了。
钟奎半卧在床上眯缝着眼睛,安静的聆听完香草讲的故事,然后吃惊道:“你说的是神话故事吧!刚才讲的还有点靠谱,现在讲的完全不属于现实里会发生的故事。”
香草说:“这是我也在现场看见的真实事件,怎么可能是神话?而且那个护士的事情,还是我单方面去打听来的,她的的确确叫朱霞。也认识文根,我从旁敲侧击问过他,他说朱霞也认识你。”
钟奎一愣道:“认识我?认识我的人就多了,我怎么就没有印象认识朱霞什么的。再说;你是觉得文根跟这件事有什么关联?还是因为文根的滥情,把你的醋劲给爆发了?”
“哥,你说什么呢!”香草撅嘴,赌气想走。
“好了,不惹你了,你说说,这半夜三更的把你哥给折腾起来,就说了这些……你不觉得过分?”钟奎郁闷道。
香草扭身,依旧冷漠,重重的坐在板凳上,继续刚才的话题道:“对,因为当时发生车祸时,我看见了那个女人的侧面。后来在文根要出院时,因为我……觉得挺对不起他的,就悄悄去看了他,发现他……”
钟奎没有做声,示意香草继续讲。
她硬住一会,怪难为情的样子继续道:“看见一个女护士在给文根按摩……按摩那个地方。”说到这儿,她的头低得不能再低了。
钟奎哑然,细细思量之后面色一红忽尔出口道:“这厮……可这也不能怪他,这是男人正常的生理需求,只是他们俩太放肆了一点。让我妹妹给逮了一个正着……嗨嗨!”
他的话一出,把个香草气得的,敢情给他讲了半天,他愣是没有听明白杂回事?
接下来香草告诉钟奎,她看见那个女人的侧面,给在十字路口出车祸消失的女人很相像。在当时是满怀愧疚的心态来的,可在看见他们俩在做龌蹉事后,不但没有感到愧疚,反而厌恶文根……
香草为了不让他们俩发现自己看见这一幕,就赶紧的跑回家去,装出一副很歉疚将功补过的状态来。果然文根对于她没有一丁点怀疑,还百般的纠缠她,想要对她继续用强。
“你是说,那个女人出车祸,然后去了医院找文根?这也太玄乎了吧!我说;妹妹你不会是看错了吧?”
“不知道,反正我看了她的侧面很相似。”香草在钟奎的反复询问下,也有些茫然,她模棱两可的答复道。心里也在犯嘀咕,是不是看错了什么?
钟奎心里有一件事很想问香草,一直都被她支支吾吾给遮掩过去。既然她现在主动来找自己,那不如现在就问,看她有什么话说。
“妹妹,哥很想知道你在神经病院那段的故事,还有你额头为什么老是一大樶头发遮盖,还不让我看……还有那啥,文根是不是有毛病?你看看他精神头一点也不好……”
【197】 梦的契机
香草原本已经平息下来的情绪再次被钟奎这几句质问给点燃。
“试问有谁愿意刻意去回忆伤心事?我额头怎么啦,不就是有一个印迹而已,你要看就看呗。”她变调的语气,横眉怒目一把撩起额头刘海,露出白皙额头前一道浅显的‘t’字疤痕道;“他有没有毛病我不知道,但是像是中邪的样子。”
果然有那个字体!钟奎不动声色,没有因为香草的怒叱而生气,相反的是他好像很高兴的样子看着对方道:“好了,哥说一句,你顶好几句。不想提就甭提,都是哥不好,你去好好休息。明儿我给陈叔联系联系,让他去看看文根的情况。”
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见钟奎这样,香草反而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些过。人可是已经睡下,这还是自己主动找来说事的,不就是问了她心里最忌讳的话题,怎么也不应该发这么大的火吧!
“哥,对不起,我刚才失态了。你想知道我的那段故事,我告诉你好了。”
“别,好妹妹,去休息。咱们甭提那事,明天去给陈叔联系就知道文根的情况了。”
看来这马大哈的钟奎再次把香草的意思给误解了,以为香草来找他,是因为不放心文根所致。
香草一动也不动依旧坐在板凳上,犹疑片刻,毅然抬头认真的神态看着钟奎道:“哥,我不知道额头这个字体代表什么,但是在精神病院里有些病人有这种字体。有些病人没有,后来有人告诉我说;凡是刻了这个字体的人,都会接受一种实验,就是可以让病人康复的实验。在当时我是没有病住进去的,可想到要成为他们的试验品,所以我就消防设法的逃……”
钟奎完全被香草讲述的事件给吸引,他无语的点点头道:“那你记得是怎么逃出来的吗?”说出这句话,那段梦境悄无声息的浮现在脑海,他想证明一件事。那就是香草为什么会出现在梦境里,为什么会是他带着逃跑的。
房间香草咬紧嘴唇,低下头手指相互的搓捏着,再次抬起头时,眼圈红了。“是一个陌生男人救我出去的。”声音很小,但是钟奎却听得清清楚楚的。
他不由得扪心自问:一个陌生男人?难道真的是我吗?
香草抹了一把眼泪水,继续断断续续道:“一个三四十岁的陌生男人,他没有说名字,我也没有问。他把我送出精神病院雇来一辆三轮车,三轮车送我们到车站,然后他陪同我一起往咱家乡跑。一路上叮嘱我,改换名字,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是从精神病院跑出去的,把我送到县城一座山丘上他就离开了。”
嘘!听到这儿,钟奎才真心的松了口气。香草所讲述的事实里,根本就没有他存在过的印迹,跟梦境没有任何瓜葛。
可香草故事里这个男人又是谁?他为什么要救她呢?钟奎失神的沉思,没有发觉香草已经起身离开了房间。
香草刚才的话,的确值得深思。
钟奎之所以没有完全信香草的话,那是因为受到陈志庆判断的影响。
志庆说文根是因为房事过甚造成机体失调,才会出现精神不振等症状。同时他们俩都错误认为,这一切都是香草造成的。
香草却说没有给文根发生什么事情,这……他仰躺下,拉动枕头做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思维继续……朱霞有什么问题?
文根既然没有给香草发生关系,那么他究竟给谁发生了关系,还把身体搞得那么虚弱?原本就困乏的身体,在静止不动时,随着思维逐渐困顿起来。意识模糊,最终滑进梦乡里……
每一个人都有梦境,梦境让人迷惘,给人产生幻觉。在梦境里钟奎看见了陈志庆,他纳闷;刚才还在想陈叔,怎么转眼就看见了呢!
这就是梦境的效应,它有无穷的魔力,让你失去最基本的判断力,以至于才会把现实和梦境混淆。
志庆回到家,妻子就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事。听了好一会,他才听清楚,妻子敏说的是发生在几个礼拜前的一件事。
说在一十字路口发上了一件很诡异的事件,这件事还是哪位肇事司机亲口讲述加上行人的证明,才一传十十传百传到她的耳朵里。
据说那一天,天气偶有阳光,司机醉酒驾驶车子路过十字路口,感觉撞到什么东西。而路人说是撞到一个人,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
司机在撞到人之后,依旧醉醺醺的还没有醒来。有路人敲打他的车窗大声喊叫,告诉他出事了,才把他吓得酒醒了一半。
司机吓得赶紧去看伤者,却只看见地上有一滩未干的血迹,根本没有人。就在这时交警大队接到举报,也赶来现场查勘。
有人把血迹拿去化验,发现是人血无疑。可伤者,或者是死者在那,无从得知。这可真的是闻所未闻的交通悬案,没有死者,没有伤者,唯独肇事司机留下来协助查找线索。
在第二天,志庆接到钟奎的电话,说香草不放心文根,托他去看看。
文根的家,距离志庆所住的区域很有一段距离。坐上5路公交车,绕东大门,一号桥,兴北路等好大一会弯才能到达慈惠堂。
说到文根,他的故事就来了。
在钟奎接走香草后,他郁郁寡欢,躲避在里屋不想搭理人。家里的老父母急得跟失魂一般团团转,一趟一趟的走到他门口喊他,关心他。他就是不出来,二老没法,只好拿出在庙子里求来的平安符给挂在门口,希望可以起到消灭香草那只狐狸精留下的邪气。
就这样,文根一直呆在屋里,直到夜幕来临也没有出现。
入夜,老父母最终因为年事已高,不能继续熬下去,只好忧伤的去睡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文根的房门在暗黑中悄然开启。一抹僵直的身影走了出来,他迈动着机械的步伐,一步步的往贯通的这边房间走来。
暗淡的夜色阴阴照在身影的面庞上,躲避在暗处的老爹一眼看见惊讶得大张嘴不敢出声。这个身影原来是文根!悬挂着在门框上的平安符,有一樶鲜红色的穗子,穗子随风摆动坲在他的脸上。
文根回头恶狠狠的盯着穗子,伸手一把拉扯下来,摔在地上踩~踩~细细的蹂躏一番,然后昂起头从老爹隐蔽的位置走过!
【198】 罪恶之城
这绝对不是我儿子,文根老爹自言自语道。可要不是文根那又是谁?不行,得跟去看看……
深深的巷子里,没有灯。唯一的光线,是从住在巷子里的住户家窗口渗透出来的。星星点点的光忽而折射,忽而倾射,光线随着住户家里人动而变化着。
参差不齐的绿色植物,在暗黑夜色的衬托下,失去了原有的绿,变得黑黝黝看不清楚它属哪一类植物品种。两个鬼祟的影子,一前一后像鬼魁那般慢吞吞的往外走。
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婴儿在哭闹,惊动了走在前面的文根,他忽然停止不前。显得很精明的样子,一点点,一点点的扭身后看。
这一看把后面跟踪的老爹吓得不轻,他一个急闪,躲避进身旁的葡萄架下,在夜黑的掩护下,他和黑黝黝的植物瞬间混为一体。如果不走近了来看,是断然不会注意到有一个人紧紧抱着葡萄架下的那颗树枝,像壁虎似的贴在那一点也不敢动。
到底是人老眼花,脚力也大不如前,当老爹在感觉到前面没有动静了探头看时,哪里还有文根的影子。心里一急,脚步凌乱的跑在,青石板铺垫的坑坑洼洼路面上。嘴里大口大口喘气,心里那个急啊!恨不得想骂娘。光线不好,加之地面不平整,老爹跑得很艰难……就在这紧要关头,一条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跳下的猫咪,在他跑步时横在脚下。
‘猫唔……’猫咪发怒,夹起尾巴逃逸。
猫咪跑了,可苦了老爹,右脚踢在猫咪身上,左脚没有站稳,身体前倾失衡。一个趔趄‘呯’一声响,整个人重重的摔在地上,脑壳子瞬间麻木,一股股的麻木感侵袭而来……
有人听见猫叫,也有人听见想动。
那个时候住在没有集中的居民小区,所以没有什么保安之类的。像这座幽深的巷子里,居住的人员复杂,时常丢东丢西那是家常便饭。所以住在这种环境的居民,都格外的小心谨慎,也随时警惕提防小偷什么的。在听到响动时,就有人举起手电筒出来看,这一看就看见刘老头摔在地上趴着呢!
有善心的居民赶紧去文根家找人来。
‘啪~啪。’拍门的声音。
“刘师娘……”是喊的声音。
文根老娘睡得正热乎呢!在睡梦中听见有人喊刘师娘,猛不丁一个惊颤。魂儿差点没有给吓丢了,这一惊醒仔细一听,门口果然有人在喊;“刘师娘。”
“哪一个?”口里答复着,一边咳嗽一边急忙拉动灯线。电灯应声而亮,她这才注意到老伴没有在床上,这半夜三更的他会去哪?心里琢磨着,一丝隐忧爬上心头,脚下吸拉着拖鞋披衣就开房门走了出来。
门口的人敲门敲得急,几乎没有停顿一下,在拉开房门后。门口的人就急匆匆地说道:“刘师娘,不好了,你们家刘师傅摔了。”
“啊……”文根娘大吃一惊,失口惊叫,赶忙的随同来人去看究竟。刚走几步,想想还是把文根喊到起,这样外面的人就先自离开了。
当文根娘来到儿子的房间时,房间里空荡荡的,除了看见被褥凌乱的堆在床上,根本就没有人。
没有看见儿子,老伴摔了,文根娘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眼泪哗哗的流淌下来。一路呜咽着,颠颠的就往外小跑。
可能有了前车之鉴,好心人无处不在。有人担心她的安危,她昏天黑地在凹凸不平的青石板上小跑时,有人举着电筒跑了来。
“刘师娘?”
“是……是我。”
“刘师傅已经送去医院了,你要去吗?”
“哎呦!谢谢你们,我……我得去。”
“你们家文根呢?”来人搀扶着文根娘,随口问道。
“哎呦,别提了,孽子啊!”
文根来到一栋黑乎乎的筒子楼前,没有丝毫的停留,就很熟络的钻进暗黑中。
这是一栋废弃的危楼,摇摇欲坠的两层筒子楼,早就没有人居住。就在半月前,有一个漂亮的女子悄悄来到这里,她的身后就跟着文根。
就在文根要出院的前几天,他在走廊遇见一个人。在他眼里她还是那么漂亮热情大方,可是他心里有了香草。
“你……是刘文根?”来人话语虽轻,却自然带着一股叫人难以抗拒的力量。她就是朱霞。她身上带着一股让人难以摆脱的蛊惑能量,深深吸引住他的目光。
文根极力保持跟朱霞的距离。
朱霞是农村来的临时工,她的心思他最清楚。
她不缺追求者,缺的是条件。他是她的垫脚石,她想靠他来一次鲤鱼跳龙门。农转非,在那个时候说难也不难,可是得靠关系。
文根曾经给朱霞吹牛说他有一个师父,家里很有钱,不但有钱,还很多好关系。当然这是文根最初认识朱霞时,发生的一个片段性的lang漫史,他们俩也不算是lang漫史吧!至少他们俩连手都没有握过。
可是这一次看见之后,朱霞完全变了一个人。接连几天的接触,文根感觉她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妖异感。
趁输液,朱霞肆意诱惑他。
夜晚,父母离开医院,病房里就剩下文根时。朱霞就像猫咪似的,偷偷溜了进来,两个人在不大的病床上翻云覆雨。
半夜时分,朱霞悄悄离开。
有好几次,文根都错觉把朱霞当成香草。
他跟踪了朱霞,看见她衣抉飘飘的在黑夜里行走。在没有灯光的情况下,她一次也没有摔倒。就那么僵直的往前走,由于距离隔得不远,他都可以看见她的头发飘拂在后肩上。
第一次来的地方就是这座危楼,危楼周遭没有人,全部是野草。这里就像一座罪恶之城,黑黝黝的筒子楼里隐藏着罪恶,齐腰深的野草里危机四伏,好像潜伏着很多邪恶的东西。
文根在清醒时,大白天也试图找到这个地方,可是每一次都以失败而告终。在黑洞洞的门洞里,呼呼的冷风无处不在。
跟朱霞在一起时内心深处的罪恶感压得他几乎崩溃。他觉得自己不能匹配香草,香草是那么的高贵典雅,他的内心却如此肮脏。为了让她死心,所以才一次次的故意惹香草生气。
香草终于安全的被钟奎接走,这下他可以安心的对付朱霞。
文根觉得朱霞绝对不是正常人,因为她每一次出现在他面前,都无法抗拒她的诱惑。每一次的苟且,他都精疲力尽,而朱霞却是容光焕发,就像吃了什么长生不老药似的。
【199】 一口馒头噎死人
文根在黑洞洞的危楼寻找朱霞,一扇一扇的门洞找。磕磕碰碰走在凌乱不堪的室内,冷风从四面八方的破洞里钻了进来。冷得他直哆嗦,手在暗黑中乱舞,他后悔没有带上一只电筒来。
就在这时,门洞外面好像有动静,他急忙趴伏在暗处,侧身偷窥外面。
在一轮阴冷的月光下,一袭白云似的连衣裙一路飘来,在她的身后跟着一个男子。从文根俯瞰的位置看下面,那个男子的身后,随风起伏的丝茅草里,一盏盏带绿光的什么东西,忽隐忽现的在飘动。
狼?脑海里想到狼。曾经目睹狼人给钟奎打斗的场面,赫然冒出脑海。浑身毛孔惊炸,虚汗簌簌而下。腿脚顿时酸软无比,一口一口的气,慢悠悠的出,无力的依靠在冰冷的墙体上,不敢轻举妄动。他想起老爹老娘来,想起香草,师父、钟奎,苦逼的泪水哗哗流下。
志庆一大早就来到慈惠堂,却扑了一个空,文根家里没有人,邻居说他的老爹昨晚摔了,貌似很严重。他不敢耽搁急忙掉头就往医院跑,在看见有公用电话时,也没有忘记赶紧给香草两兄妹说一声。
钟奎一晚没睡安稳,起床时还感觉晕晕的,索性又一头栽倒回床上来个回笼觉。
香草到是起得很早,忙活着做早餐。
罗小明自然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很懒,给师父泡好茶后,便去帮七小鬼收拾屋子。
这时,敲门声响起。
七小鬼怕像上次那样吓到人,不敢冒冒然去开门。
罗小明开的门。
门口站的是一位威严的警察姐姐。
条件反射吧!他看见身穿制服的警察,心里就发憷。在他骨子里总觉得穿这种纯白色制服的人,就像勾魂使者。这种不符合逻辑性的想法,是因为父亲的原因。父亲在被身穿制服的人带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直至后来,母亲从外面抱回一坛子骨灰,她说是老爸的。
骨灰就埋葬在婶母的坟茔边,孩子们不理解。
母亲说;父亲话多,喜欢唠嗑。把他们俩埋葬在一处,就是让他们随便唠去。
罗小明愣在门口,没有退让也没有说话,就那么呆呆的盯着冉琴。
钟奎是被小虎牙叽叽哇哇的给闹醒的。
上一次吓到冉琴的就是他,所以他在看见是她来了之后,就赶紧的去喊老大。
罗小明愣神之际,没有听见后面的脚步声。直到一只厚实带着温暖的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这才抬起头看见是师父出来了。
两个大人无声的对视,罗小明顿感无趣,静悄悄的从两人视线的空袭中溜走。
“来了?”钟奎最简单的问候。
“噗,你就没有多余的话?怎么每一次都是这两字?”冉琴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不管不顾旁若无人的走了进去。
进去除了看见刚才的男孩,还看见香草。
香草一边抹手一边笑吟吟的招呼道:“冉琴姐。”
“好好,香草在家呀?”冉琴脸上一红,手足无措道。在几秒钟前,她还以为这屋里除了那叫罗小明的男孩,就只有钟奎。一点都没有想到香草在家里,在看见她时感到有些突然。话也不利索了,连神色也慌乱起来。
说了上一句再无下一句,两人就那么杵在原地,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完全无视她们身边的人,当然七小鬼例外。
钟奎马大哈一个,他看看香草,看看冉琴,“奇怪,你们俩怎么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香草以女主人的姿态招呼冉琴。后者含笑不语,在男主人的热情招呼下坐下来。
“我来找你是有急事的。”冉琴开门见山道。
“哦!”
香草拿起茶盅,放了几粒茶末,倒好开水让罗小明给哪位威风凛凛的女警察端去。她对这位既崇敬,也捎带醋意。
冉琴告诉钟奎裤裆街发生的事件,希望他尽快去看看。美女警察亲自上门来请,他岂有不答应的道理。说着话,他立马就起身要去看看。
躲在厨房里的香草,见钟奎起身要给这位女警察离开,急忙走了出来喊道;“哎!你们吃了早饭去吧!”
钟奎瞥看了一眼香草,问冉琴道:“你吃早饭没有?”
“吃过了。”冉琴答复着,重新坐下对钟奎说道:“我等吧!你们吃。”
“那不行,你得一起来吃。”钟奎吩咐香草多准备碗筷。已不能抗拒的口吻道。
“真的吃了,豆浆油条,就在街口那边吃的。”
“你是这么来的?走路还是骑车?”
“走路。”
“不可能吧!你走那么快?”钟奎没有坐下,拿起馒头咬一口,端起稀粥喝一口。还得给这位讲话,一边的香草脸色阴沉得可怕。
看来钟奎是不知道冉琴遭下调的事,还以为她是在县城公安分局里。要是从县城公安分局来这里,走路的话,少说也要一个小时吧!
“我……下调了。”
他一口馒头进口,还没有来得及咀嚼,就被冉琴的话给惊得硬在喉咙口,不上不下的噎死人。伸脖子,吞饭粒,喝水、各种忙乱,吓得冉琴差点没有把眼泪下来,他才稍微的好一点,自己都感觉到那一块馒头慢慢的滑进喉咙里顺进了食道才算完事。
冉琴带钟奎去查看晁信家。
香草少不得在家里发发小姐脾气,遭殃的自然是那七小鬼。至于罗小明很特殊的则受到很特别待遇,让他去洗师父的衣服。
冉琴把晁信家的前前后后等细节一字不落的讲了一遍,临到出发时,他没有带任何东西就出了门。走了好一会,她问:“你就这么去?拿什么捉鬼?”
在以往冉琴总是用科学理论来给钟奎谈论这些灵异事件,可今天她主动说捉鬼,看来她是被晁信家的鬼给吓住了。
当他们俩来到晁信家时,他们家里的人都没有回来,好像是借住在亲戚家吧!家里倒是雇来一个单身汉帮忙看着。
单身汉把他们俩让进去,一股阴森森冷清清的氛围瞬间侵袭而来。
高墙遮挡着无法照射进来的光线,墙垛上长满深绿色的青苔。钟奎傲然挺进内院,伸手在墙垛上摘下一樶青苔朗声笑道“青苔这玩意可是好东西,它一般生长在较为潮湿的地带。”
【200】 又见棺木
钟奎对青苔有深厚的情意,记得他在墓穴里的那些日子,仅仅是靠青苔充饥才能离奇身还。这一点冉琴是不知悉的,看着他手指捻着青苔很痴迷的神态,送到口边嗅闻。她甚感无语,心说;这是干什么?喊你来是查案子的,可不是来欣赏青苔的。
对于冉琴的不满,钟奎好似没有注意,即使注意到了他一个粗莽汉子也不可能知道对方究竟的心理活动。更何况她可是一位不好对付的对心理高手,她怎么可能把心理活动随意暴露出来呢!在面子上,她还是保持一副威严不可侵犯的神态,一步一步的紧跟随在他身边。
钟奎手指捻着青苔,目光却时不时的在冉琴面上溜达。心思活络开来;就她这样的,如是娶回家做老婆也够呛,整日板起一张脸没有带一丝儿笑意,那日子过得肯定苦逼。
冉琴面色一沉,温怒道:“你想什么呢?”
“我……想什么?没……没想什么。”钟奎狂汗,他这是第一次领教对方的心理窥测术。却不知道为毛自己心里的想法,就像亲口告诉她似的。
主人家终于回来,哪位守夜的雇工离开了。
晁信再次把细节对钟奎描述一番,然后带着他们俩在院子里逛。当走到那扇永远锁死的后院房门前时,三人止步同时把目光看向锈蚀斑斑的铁锁。
“嗨嗨,这里面没有什么,都是一些枯草跟野草什么的。”晁信干笑道。他心里很恐惧,好像害怕什么。
冉琴冷然一凝,看向钟奎,征求他的意见。
“打开。”
掷地有声的两字,骇得主人连忙摆手道:“不可,万万不可,这里面……”
“他就是捉鬼专门店的老板,你有什么好害怕的?”冉琴冷冷的瞥了对方一眼嘴角微微一勾,看向钟奎面上时有那么一丝一闪即逝的笑意,但却没有作片刻的停留,瞬间消失在冷然的凝视中。
一名女警察,一位捉鬼先生。
一个属于神棍,一个属于正义执法的职业,他们俩之间有什么牵连?晁信暗自思忖;在二人的注视下,磨磨蹭蹭的从兜里摸出一大串钥匙。
钥匙串,叮叮当当一阵乱响,他颤抖着手在大串的钥匙里翻找着。
冉琴犀利的目光像刀子在晁信脸上扫视,后者是冷汗淋漓,究竟不知道她是懂心理来的,心思捉狭的细微活动,从面上流露出来的神态出卖了他。
这么一大串钥匙要开好多间房屋?钟奎好像没有耐心等他把钥匙一把钥匙的查找,他趁对方不注意,一把夺过来。
对比铁锁的型号,很轻易的就从,钥匙串里找到那把开启后院门的其中一把钥匙。
钥匙插进锁孔,稍微一拨弄,锁头发出‘咔嚓’一声轻响。钟奎黯然一凝,没有多考虑,一把拉开后院门。
打开后院门,映入眼帘的是杂草丛生,脏乱不堪的情景。而就在那片倒伏的杂草里,一四四方方,墨汁一般黑的棺材,怵目惊心同时出现在他们视线里。
这是怎么一回事?一个大大的问好,忽而闪进两人脑海。
冉琴看着这诡异的一幕,惊得无语。
钟奎回身欲问晁信,没想到扭身时才发现腿脚不方便的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离开了他们俩。
户主的种种异常表现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这副棺材有问题。
“有事吗?”刚才还紧绷面孔,想在某人目前玩酷的冉琴。在看见那令人发怵的棺材时,不由得变脸变色低声问道。
按照钟奎的推测,问题应该不大,如真的有事,可能早就有事了。他估计这这是一具空棺木,各种细节还得问询户主。所以在冉琴问出话时,他悄声对她说道:“你别守着我,赶紧的去把晁信找到。”
“晕死,果然。”冉琴自责道;糊涂一时,居然把主角给忽略了。
看着她离开去找户主,钟奎小心翼翼的往里面走。
这是一副上好的四五六柏树棺木,所谓四五六,就是棺材底部的柏。底部有些腐朽,其余均没有多大的损坏。
在靠近棺材时,没有感觉到有煞气。但是却有一种异常很细弱的气息存在,按照钟奎进一步的推测,这是一具无尸棺。可要是无尸棺,那么这种异常的尸气从何而来?
就在这时,冉琴带着哪位户主来到门口。
钟奎阴沉着脸,没有言语,围着棺木转了一圈。断然对晁信说道:“你们家可有墨斗线?”
“没有。”
“有桃树枝没有?必须在3年以上的或桃核也可以。”
“有~有,可是……”晁信说着抬起头东张西望看向那片随风摇拽的荒草地带。然后就是沉重的叹息一声道:“以前这里有一颗桃树的,因为没有时间打理,就被野草给埋没了。”
钟奎苦逼了,在听见冉琴说什么门锁锁好的,家里有食物丢失,木炭烧毁的迹象,就断定是人为所致,才大意没有携带什么辟邪额度工具。
凭这口棺木的年生,即使没有尸体存在,但是邪气却很强烈。必须要用辟邪物品,镇压住这股邪气才能开启棺木查看内部情况。
就在钟奎暗自思忖要不要回家一趟时,户主脖子上一根红丝带引起他的注意。一般常人都爱把辟邪物品做成装饰品,佩戴在脖子上用来辟邪之用。
看来这位户主也是注重生命的,所以才会佩戴辟邪物品。
想到这儿,钟奎目光如炬,盯着晁信认真的口吻说道:“前因后果,待会再说,你把脖子上的物品给我看看。”
“这……好吧!”晁信迟迟疑疑的答应着,迫于无奈只好抬手把脖子上挂的东西取下,双手递给他。
“黑曜石?”钟奎惊叫。
黑曜石是一种常见的黑色宝石,又名天然琉璃,是一种自然产生的琉璃,通常呈黑色。
黑曜石也是佛教七宝之一,自古以来一直被当为辟邪物,护身符使用,也是象征友善和希望等诸多好处。
“这是我家祖传的宝物,在**年代,我……把它埋在这后院里,所以才幸得保存下来。”
“嗯,好,待会讲,我用一用就还你。”钟奎说着话,拿起黑曜石围绕棺木走了一圈,邪气顿时减弱。
完后他对冉琴道:“好,你们可以过来了。”
晁信半信半疑的和冉琴走近了来。
钟奎搭手在棺木盖上,微微用力一推。‘哐啷’沉闷的响声,棺木开启,里面除了一些凌乱的烂布块之外,别无它物。
【201】 幽魂之地
一切正如钟奎所预料的一样,棺木里没有尸骨.
棺木里没有尸骨原本就很蹊跷,这光天化日下摆了一口空棺木在这里,那就更奇怪了。还有就是,晁信为什么在钟奎要提出查看后院时,神态异常?
这个疑问出现在冉琴的脑海里,看着晁信在一旁倾斜身子,一副很无辜很可怜的样子,是那只跛脚导致他的身子倾斜。他的腿是在文革期间遭到乱棍打残的,面庞上一道寸长的疤痕从嘴角到鼻翼上边一点点。如果没有那道疤痕整个长相看上去比较精明的样子,疤痕在那个位置把面庞扭曲了一半凸显出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钟奎查看了棺木之后重新盖上,深邃不见底的目光,咄咄逼人盯着晁信道:“好了,这下子你应该把实话说出来了。”
晁信脸上神色不自然的一僵,抬起手指貌似很随意的挖起鼻孔来。从他骨碌碌转动的眼珠子不难看出,他是在极力掩饰什么。
冉琴不动声色的立在一旁,看他究竟想耍什么滑头。
钟奎把黑曜石递给晁信,“你不说出来事实真相,我只能帮你帮到这个份上,余下你们家要是出什么大事,可别怪我没有提前忠告你。”说着话,他就暗示冉琴离开这里。
晁信闻听钟奎的话,想想之前发生的种种怪事,不由得心里阵阵发寒。背心发毛,浑身的毛孔刺啦啦的散开,面色也变得惨白。
冉琴在得到钟奎的暗示后,立马就动身预备离开。
她在前,钟奎在后,没有理会呆如木鸡杵在原地的晁信。两人麻溜的几步就走到院子门口,他在心里默数大概有几秒钟,这跛脚汉子才会出声喊住他们俩……一秒钟……两秒钟……三……还没有到三秒钟,身后就传来晁信破嗓门的喊声:“哎!钟师傅,冉长官你们……等等。”
走到外屋子院坝的钟奎两人,在听见他的喊声后,故作纳闷的神态扭身看向晁信道:“晁信还有什么事?”
“哎!你们不是想听实话吗?这里说话不方便。”他紧张的瞥看了一眼已经盖好的那口黑漆棺木,双腿一抖,急忙从后院走了出来,“你们俩去我的书房说话。”见钟奎他们俩立在原地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这才慢吞吞的把锁头重新挂上,再次把后院门锁好,在离开时还故意用手拨拉一下锁扣看是否锁牢靠了。
钟奎和冉琴真心的看走眼了,这晁信还真的是,真人不露相。
单从整个书房的布局就不难看出他还是一位书法爱好者,书房的布置纯粹的古典布局,在不大的空间里,一面墙上挂满乏黄的仕女图画像,另一边悬挂的是各种楷书体,草书,隶书体,字体等著名伟人的题字画像。
放置在书房中央一张办公桌上摆放着一个古董似的毛笔筒,里面放置了好几只毛锥子(毛笔)。一排放满画轴的储物架摆放在适当的位置,一把颇似古董的太师椅更是将书房烘托得诗情画意。
首先露出惊讶神色的是冉琴,凭她锐利的观察力,怎么也没有观察到晁信这看似粗粗笨笨的跛脚汉子居然还是……
钟奎愣在原地,习惯性的查看四周。
“你们别见笑,随便坐。”晁信真诚的口吻,拉动角落里另一把椅子来,给钟奎坐。
“好,好。”两人答应着,随意的看了看椅子坐下。直入主题是钟奎的本性,他不管你是什么来头,一心的想把事情做好走人。
晁信招呼人送来两杯茶,他没有让送茶来的人进书房,在接过茶杯后神秘兮兮的把书房门关了。
光线随着书房门关闭顿时暗淡下来,在这种太过安静沉闷的空间里,虽然有三人在一起。冉琴也免不了浑身一寒的感觉,她把椅子拉来紧挨在钟奎身边,才觉得稍微好一些。
“好了,我是直性子,有啥说啥不喜欢拐弯抹角。”钟奎打破沉寂,首先开口道。
“嗯,你问我答。”
冉琴好像没有注意谈话已经开始,她视线落在书房里这盏暗黄没有亮度的灯泡上。心说;看这一家子条件不错的,干嘛吝啬得没有换一只大一点的灯泡来。那样的话至少可以把亮度增加大一些,也不会感觉很压抑和阴暗吧!
看着她东张西望,变化莫测的神态,钟奎知道冉琴心里畏惧这里的神秘氛围。书房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很古老,不是说越古老的东西越带着邪气吗?她怕的就是这股邪气。“咳咳!谈正事了,你做笔记。”他轻咳两声,及时打住她纷乱的思绪,见她已经拿起笔记本开始准备做记录。
这才把视线重新投向晁信,开口问道:“那口棺木是你们家什么人的?”
“是我叔叔的。”
“为什么弄家里?”
“不是怕运动吗?在运动来那个时期,好多人的棺木都用来该做尿桶……”
“额!你是怎么把这口棺木弄回家的?还有就是这口棺木原来的位置在那?”
“我用架子车拉回来的,叔叔埋葬在乱坟岗那片树林里。那片树林其实是我们老家的园林,也是我们晁家祖坟所在。后来历经各种运动,园林遭瓜分,祖坟遭掘坟……唯一留下叔叔这口棺木还没有被发现。”
晁信的话不光是把钟奎吓一跳,还把做笔记的冉琴吓住了。敢情这乱坟岗树林的坑洞是这家伙搞的,那么那一晚树林遭大火焚烧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那一晚的大火是不是你点的?”
“是,我叔叔托梦给我,说有人要害他,让我去把证据毁灭了。”
“嘶!说了半天你的叔叔,你叔叔叫什么名字?”
“晁德奎,曾经是国民党军官的一位马夫,后来救了那位军官一命,军官就给我叔叔升职并且还赐予他很多钱财。”
“晁德奎?”钟奎凝思着,突兀想起小菊花之前告诉他的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在去地狱之门时遭到守门鬼差的讹诈。当时就有一位叫什么奎爷的出现,难道那位奎爷就是晁信的叔叔?“你叔叔的骸骨呢?”
晁信摇摇头道:“在我拉回棺木时,没有细看棺木里的情况,后来我找到一位自称可以驱邪除妖的术士,让他给我估摸一个吉祥的日子,把叔叔埋葬在后院。术士来到我们家,掐指一算说什么完了的话,就喊我拿了一些糯米什么的还有大蒜去到后院查看。结果打开棺木,一股黑色烟雾冒出了,吓得那位术士大叫一声,连酬劳都没有要就跑了。”
【202】 诡异的背后
晁信讲述到术士吓得屁滚尿流连酬劳都没有敢要就跑了.
钟奎预感到事情的严重性了,棺木里没有骸骨,是一股黑色烟雾……黑色烟雾还有另外一种称呼叫黑煞,它无形无实体,只是一缕四处漂游的怨魂。但是它会在短时间内寻找到宿主,无论是狗,还是人,或者是已经死亡的尸体……还包括婴儿……
为了证实推测是否正确,钟奎有仔仔细细的询问了晁信拉回棺木的日子,以及看见冒出黑烟雾的时间。结果这一问还真的把他们俩给吓住了,时间和发现婴儿时间极为相近。
那个婴儿就是晁信的叔叔?这个问题未免有点太过巧合,可要不这样推测那么婴儿事件的来源在哪?还有这具婴儿尸体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婴儿会不会给眼前这个人有直接关联,说不定就是晁信找来婴儿帮助他叔叔附体害人的。
“你还有事情没有告诉我们。”钟奎肯定的语气道。
冉琴察言观色发现晁信在钟奎说出这一句话时,面皮抽筋似的颤抖了一下。心知他一定还有什么别的事情没有说完,就紧追一句道:“时间紧迫,一鼓作气的说完,别拖拖拉拉的,你这样对谁都没有好处。”
“我……我看到黑色烟雾里有……有一双眼睛……当……当时把我吓得,妈呀!真……真的,你们都不知道我吓得连跑的劲都没有了,不怕你们笑话,差点尿湿裤子……”
“别急,你慢慢讲来。”
“嗯,好~好。”晁信点头就像鸡啄米,浑身哆嗦着慢慢回忆道……那位江湖术士吓跑之后。他的腿由于不方便快跑,加上害怕,整个人就瘫软在地。
那一缕从棺木里飘出来的黑色烟雾成卷状慢慢聚拢,周遭的空气似乎凝固,夏日炎炎的季节,一股股恶寒袭来。
又冷又怕的晁信,大脑一片空白唯一想到的只是死。就在黑色烟雾钻出棺木时,周围的野草就像遭到霜打一般嫣嫣的跟枯死那般,黑色烟雾在聚拢之后,在中间部位出现一只血红色的眼珠子,眼珠子直愣愣的瞅着吓得魂不附体的他看。
此时的晁信,倒是希望自己吓晕过去,或者是梦境也好。可是眼前看见的的的确确是真实的,他虽然恐惧得人都快缩成一团了。人的意识什么的还是很清醒,知道眼前看见的绝非是梦境来的,心里就更加害怕。
浑身的皮肤都在剧烈的收缩着,鸡皮疙瘩是一层覆盖一层,各种害怕难以抗拒,只好把眼睛闭上,希望在睁开眼睛后眼前看见的都消失了才好。
“去给我找一个附体的来,否则我搞死你。”那只血红色的眼珠子忽然说出话来,吓得紧闭眼睛的他,更是五体附地,思维混乱,无法想象这一幕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害怕归害怕,眼珠子说的话,还不得赶紧的去办。
晁信连滚带爬的爬起来,都不敢看一眼那血红色的眼珠子,就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夜深人静的时候,到那里去找附体之物?
无奈的他,只好去医院看看,想那医院成天都有病人和死人出现,说不定可以找到一具尸体也好。县城医院不大,在他几经转悠之后,还是没有找到可以附体的尸体。
如果没有找到附体之物,那只血红色的眼珠子会不会把自己给吃掉?这个想法一出,晁信浑身一冷,打了一个冷战。不敢再胡思乱想,继续找……
县城医院后院有一间储存脏污物品的库房,说是脏污物品,其实什么都有。他悄悄的摸进后院,希望在这里有所收获。
没想到他在进入后院时,居然很顺利的进入仓库,应该是管理员忘记锁门还是咋滴,反正他进去了。晃动手里的电筒,看到一个个塑料筐子,一溜的摆放在一个台子上,筐子上有醒目的标签。
标签注明筐子里装的物品,有大的黑色感叹号标签代表是传染性质的物品,有红色的问号标签代表是装了死婴儿之类的物品。在那个时候,已经实行计划生育,医院自愿堕胎的没有,但是强迫堕胎的必须有,要不然你就得遭罚款和没收家里的财产。
没有找到大的附体之物,可不可以搞一个死婴儿?这个想法,冒出来,把晁信自己也给吓了一跳。他觉得自己怎么就变得这么邪恶,可是要不这么做又咋办?
晁信最终在一个筐子里翻找到一具已经变味的死婴儿尸体,草草的用带来的布块包裹住,就匆匆忙忙出了医院。
拿回家之后,那只血红色的眼珠子不见来。他还暗自高兴了一下,以为眼珠子是等不及了,可能自行跑了出去。
就在他庆幸之余那只眼珠子骇然从棺木里弹了出来,看见他手里的布包裹。二话没说一头就扎了进去,扎进去之后,死婴儿说话了。
“擦,这是什么?你个不肖子孙,给我找了一具死婴儿?”
晁信怕啊!凭这骂人的口吻,他明白了。敢情这血红色的眼珠子是叔叔变的?看着婴儿很无助,很虚弱的样子,他不想给自己惹来麻烦。心里暗自决定把这个婴儿抱出去,扔在县城郊区随他自生自灭吧!
“你叔叔就任由你把他扔在在郊区?”冉琴觉得晁信的话,有些不可信,话说;这血红色的眼珠子它既然可以威胁,为什么就没有杀死他?
冉琴的话打断了晁信的叙述。他抹一把冷汗,点头道:“的确没有对我怎么样,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想把他扔掉算了。”
“你们的疑问我来解答。”钟奎凝重的神色看着他们俩道;“凭晁信所讲,他叔叔应该是一具刚性幽魂,虽然他出现狰狞可怖,可是却没有杀伤力。再进入死婴儿的躯体后,就更加没有杀伤力,因为无论你幽魂多么强悍,婴儿毕竟只是婴儿,至少刚刚附体在婴儿之时不会具备杀伤力。但是只要它成功附体之后,吸收到人类的阳气跟吸血,那么就会具备强大的杀伤力,和邪恶能量的剧增。”
“那,三癞子拾到婴儿时,她不具备杀伤力,去了堂姐家……然后吃奶,伤害了堂姐的还在。”冉琴扑闪扑闪大眼睛,分析道。
“对,他吸收了人的骨血,奶水助他邪恶能量倍增。才会发生他扯断堂姐孩子的命根子,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可能还乘机吸血了的。”
“这……你们……我错了。”晁信汗如雨下,一叠声的认错。看来三癞子的事情他是知道的,这厮真实的是没有人性。
【203】 损人不利己
“晁信因为助纣为虐,导致游魂残害无辜,这……我能这样记录吗?”冉琴求助的看向钟奎.
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钟奎很想笑,可是真的笑不出来。他深知晁信讲的这件事还没有完,腐烂的婴儿尸体丢弃在垃圾桶里,那么这个该死的邪灵去了哪?
而晁信家里出现的怪事,不是邪灵搞的鬼,而是……
钟奎看着瑟缩一团浑身不住颤抖的晁信说道:“你们家发生的怪事有人为,也有幽魂作祟。但绝对不是你的叔叔,他现在应该不在这里了。”
“啊……”晁信大张嘴。
冉琴也睁大眼睛道:“那他去了哪?”
钟奎避开她的视线,盯着晁信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做了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应该得到一些惩罚。可见你还算是老实,至少把所有事情都和盘托出,能让无辜的人们少枉死才好。你晚上,在门口准备一把杀猪刀,必须是杀了几年带着杀气的那种,悬挂在门口。还有你门口的那颗槐树,赶紧的砍了,可以种植一颗阳光一些的树苗。在做这些的时候,准备一碗淘米水,挨个一寸一寸的洒在现场。还有就是,你这高墙属于吸阴寒带潮湿的邪墙,必须撤,大可以不要围墙,一定要上阳光照进你的院子。”
晁信毕恭毕敬的聆听着,满脸的崇敬之色,见钟奎停顿之余,连忙把茶杯往前递送,口里连连说道:“钟师傅喝茶~喝茶。”
冉琴绣眉一拧,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把钟奎说的话记载下来,可记载下来会有什么效应?犹疑之余,她一杆笔在笔记本上不停的抖动发出‘得~得~得’的响声。
“你安静一会。”钟奎押一口茶,粗眉毛一扬道:“你的房屋若干,完全可以低价租凭出去,这样既可以给你带来一定的经济收入,也可以给你带来不少人气,家里就不会阴霾。如果你把租金用来做慈善,那就减轻了你这次给无辜的人们带来的罪孽,亦可以为你的子孙后代造福。”
“是~是是,我即刻就办。”晁信好像又想起什么,继续说道:“钟师傅刚才提到人为又是怎么一回事?”
“明日,你把门锁全部换了,以后不要再找人帮你守夜,可保平安。”说着话,钟奎起身对冉琴道:“咱们走了吧,眼下事情还多,得抓紧时间。”
晁信见钟奎二人要走,那是百般挽留,一定要好酒好肉款待他们俩,以此聊表谢意。钟奎一一拒绝,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就和冉琴出了晁家。
两人走了一段路,冉琴说:“我真想把他给抓起来,拘留两天。”
钟奎说:“抓人要讲证据,还得有理由,你怎么给其他同事交代?说;此人是一个恶贯满盈的家伙,他究竟坏在哪里?是释放邪灵来世间作恶的坏蛋,还是说;他的叔叔现在成为了一个寄宿在别人**上的行尸走肉?为了泄愤所以把他给抓起来,别人会怎么看你,说不定就把你当一现行捣乱分子给抓起来了呢!”
“去!那你说,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啊?”冉琴生气道。
“要不然呢?你们把那位假和尚怎么样了?”
“放了。”
“对吧!谁信你的话?”
“不过,那一晚我初次看见假和尚口里喷火,还真的以为他有本事来的。哼,后来他坦白交代说是喝了一口烧酒,然后借助桃木剑上的符咒燃烧之际,喷出酒来看着就像口吐火焰似的。”
“哈哈哈!你也有遭忽悠的时候。”钟奎很想告诉冉琴,他也会喷火,不要酒那种。想想,还是没有说出来,他个人认为还是高调做事,低调做人的好。
冉琴问钟奎接下来怎么办?后者沉默片刻道:“全力追踪邪灵的下落。”说到邪灵,钟奎把前前后后所发生的事件,仔仔细细回忆。究竟是哪里出了纰漏……挨个的想,每一个人的神态说话细节,都在脑海细细的琢磨一遍。一个一个的排除,最后是文根那一天发生的异常神态兀自浮现在脑海。久久留滞在思维里,无法抹去。
该死!钟奎越想越觉得问题应该出在文根身上,不由得暗自自责道。
不知情由的冉琴见他突发无名火,以为自己不小心说错话招惹了他,也面带温怒道:“你骂谁呢?”问出话后,她细细的探测对方的心思……
对于对方的探测,钟奎亦有察觉,他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加快步伐往家里走去。
顽固!哼!探测失败,冉琴不服气。紧追几步,想喊住他。
钟奎看看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一个在前面猛走,一个在后面急追,这样子人家还以为他们俩是在干嘛呢!反而会引来不必要的非议。因此他停住脚步,扭身看向冉琴道:“你回去,把bb机号码给你,有什么事就叩我。”
“那……好吧!”冉琴很想知道他下一步的计划,也很想跟在他身边……可这厮好像不太乐意给自己一起,算了。不勉强,她低头,扭身离开钟奎。
“等等……”钟奎忽然出口喊道。
“干嘛?”满怀期待回身看着他。
“一个人在这里无亲无故的,你多小心,没事儿来我家里坐坐。”钟奎在酝酿这一番话时,都不知道是鼓好大的勇气,才完整的从口里说出来。在他说完话之后,那片红染得耳根子一直红到脖颈处。
冉琴有吸引他的地方,从第一次看见她,他就被她从内到外的气质吸引。但是那种该死的自卑心理却觉得,有这种想法是肮脏的,自己怎么可能跟她会用什么瓜葛。
钟奎也有吸引她的地方,他的果敢率直加外表粗暴顽固,内心却柔情似水,都深深的吸引她。以至于被他那大无畏,没有掺杂丝毫私心的贡献精神所折服。
也就这么一句极其剪短的关切话语,也让冉琴小小的感动了一回。她凝目注视着他道:“我还有一个问题。”
“讲。”
“你说有邪气也有人为是什么意思?”
“人为是冲他那满屋子的赝品来的,邪气是那阴森长年累月不见阳光所致。”
“赝品,你也看出他书屋里挂的是赝品?”她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口吻道。
“当然,你以为我就是一粗人,什么都不懂?”钟奎一抹偷笑隐藏在嘴角纹线处。
冉琴回所里。
钟奎回家,他回家也只是呆了半小时,就离开了县城去了a市。在动身之前带上七小鬼,罗小明则和香草守店铺。
为了慎重起见,他也从香草口里核实了文根的各种变化均是从县城返回家后发生的,这就更加确定他的推测概率属于错误还是正确性。
临到上车前,钟奎给志庆打了一个电话,可惜的是他们家里好像没有人在,电话响了许久都没有人接听。现在不能等了,他只好叩他的bb机,希望他接到讯息后尽快回复。
说到志庆,钟奎还不知道他的情况。
志庆去看了文根父母回家之后,发动亲戚朋友四处寻找文根。最终在市郊一处废弃的筒子楼里找到他,不知道是因为过度寒冷,还是因为他受到什么过度的惊吓,反正他就跟死人没有区别。
【204】 门外有人
120急救车以最快的速度送文根去了市医院,市医院拒收,无奈之下只好转到人民解放军第六总医院.
文根出事的事情,志庆暂时隐瞒他的父母。他不能让二老伤心绝望,得看他自个的造化,至于文根那一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还得看他舒醒来之后再说。
在总医院不比一般的医院,无论是从医术还是设备都比一般的医院强势。那个时候的医生真的是尽职尽责,一晚上不知道n多次来查看文根的病情控制情况,看他的生命气息似乎在提升。
文根在重症监护室,志庆也只能在外面观察。
医生诊断出文根的病因,如下;一,身体太过虚弱,在发病前可能受到什么惊吓发生休克性昏迷。二,他患有有轻微的贫血,外加损耗精力过度,附带神经衰弱症,从而产生精神恍惚,才会在半夜三更的从家里出走。
志庆是在晚上才收到钟奎的信息,而且还是在出租车上收到的。文根在医院,他请了一位阿姨做陪护,反正现在他是在重症监护室呆着,暂时不需要特别的护理,那位阿姨也只是在外面观察,如果有什么紧急状况才会给他电话联系。
志庆最近也是感到有些不对劲,记得礼拜六那天,老岳父带着孩子去亲戚家。他在家里的洗澡,刚刚脱了衣服,敲门声突然响起;‘笃~笃’响就响呗!反正妻子在家。他这样一想,就拧开水阀门开关,调试温度准备洗澡。
可是过了一会,‘笃~笃’生硬的敲门声依旧,没有听见妻子去开门的动静。
“敏子,去开开门……我衣服脱了不方便出来……”志庆嘴凑近浴室门口大声喊道。
几分钟之后,妻子没有应声,敲门声好像在故意跟他作对似的固执的响着。
志庆郁闷了,只好把水阀门稍微关小一点,随身裹住一条浴巾。因为顾及来访的人是女性,他还少不得披上刚刚脱下的外套,一阵小跑出了浴室,去到门口开门。
开门的时候,他还在想门外的是谁,因为那个时候还没有什么防盗门之类的。门也不存在猫眼什么的,他也就不能从猫眼里看见外面的人是男是女。
因为在洗澡的时间被打扰,他心里窝火,但是还得忍耐着开门才是。拉开门,他愣住了,门口站着妻子。难怪刚才喊那么大声她都没有听见,原来她就是敲门的人。
志庆‘嗨嗨’干笑两声,心里的怒气也烟消云散。急忙让妻子进来,她好像很疲倦的样子,在进来之后一句话也没有说,径直往卧室走去。
管她的,先洗澡再说。没有理会妻子,进入浴室再次拧开水阀门继续洗澡,温热适宜的水连半个身子都没有淋湿,敲门声再次响起。
这次妻子在家,不予理会。志庆继续的洗澡,并且还抹了一把肥皂在身上,搓了一会……那敲门的‘笃~笃’声,顽固的钻进耳膜,这让他很生气。
妻子可不是这种死眉瞪眼的人,她今天是怎么啦?哎!尼玛洗澡都不得安宁,想着他快速的披上外套,这赤身**的出去总是不太好吧!把浴巾扎在胸口,还谨慎的扣上扣子,这才大步的跨了出去开门。
一溜小跑从客厅穿过,随意的瞥看一眼卧室里的妻子,发现卧室房门紧闭。几秒钟的停滞,手已经伸过去拉住门把手。缓缓的把房门拉开,急匆匆地抬眼一望。
一袭冷风扑来,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心里恼火。冷眼看着妻子面色苍白木然的站在门口。“你刚才不是已经进来了吗?什么时候又出去了呀?”牢骚话冲口而出。妻子没有言语,就像一个犯错了的孩子,任由他抱怨。
可他刚刚扭身离开房门,一转身就感觉身边一晃,貌似有人从身后进入了卧室。回身一看,门口没有人!她的动作好快,快得……他一哆嗦,不敢往下想。
再次进入浴室,匆忙的打肥皂,匆忙的洗浴。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房门会再次响起‘笃~笃~笃’就像啄木鸟在啄食树枝里的虫子,轻柔有韧性的响声今天显得好可怕好诡异。
紧张让志庆站在温热水下,也感觉冷冰冰的不舒服。心说;尼玛的,看你是什么东西,我今天豁出去了。快速的穿戴好衣服,冲出浴室,进入客厅回身一看卧室门关闭得一丝儿缝隙都没有。
咬咬牙,冲到房门口,手握住门环。尽管是带着怒气来的,可是还是有点紧张,不行还是小心点好,这样一想,他就出口喊道:“谁呀?”
“我。”有气无力的声音,这分明是妻子小敏的声音,可是刚才已经进来了。就短短几分钟时间,她不可能再次出去吧!
“你大声点……”志庆觉得自己快要成神经病了。居然连自己的妻子都不信任,可是屋里不是已经有了一个妻子吗?如果外面这个是妻子,那么里面这个是谁?越想那种不可名状的恐惧感,慢慢的爬进身心里,汗毛随之炸裂开了,皮肤紧锁散开,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门外的妻子像是等不及了,加重了敲门的力道,‘笃笃’轻柔的声音变成‘啪啪’的重击。他嘘一口气,紧握住门把手,握住门把手的手掌心滑溜溜的,已经沁出细密的汗珠。他一点点一点点的拉开房门,房门颤荡着开启,冷风呼扑来,一个冷战惊得他汗毛竖起,定睛看门口,门外毛人没有。除了空荡荡的过廊,就是胡乱堆积的煤球……
汗毛再次一炸,神经质地把房门重重的拉来关好,身子僵在原地,视线挪到卧室。紧张的吞咽唾沫,心里那种不安感超前侵入脑海。
卧室门紧闭着,他机械的一步一步走向门口。手指握住门把手时,感觉门把手变得就像冰块那般冷沁入骨,咕嘟再次下咽唾沫,心脏剧烈的跳动牵扯着浑身每一个细胞,他害怕……害怕什么?不知道,反正就是怕。
随着卧室房门在志庆的推动下,发出‘吱呀’的沉重颤抖之声。卧室里妻子躺卧在床上,好像熟睡过去。不……绝对不是熟睡过去,他突然异常紧张起来,一种不好的预感滋生出大脑,来不及细想,他冲进卧室一个箭步扑到床边大喊道:“敏子……”
【205】 冷气森森
志庆扑向床前大声喊妻子的名字.
妻子好像是在睡梦中被他惊醒一般,睡眼惺忪的睁开眼,一脸困惑的看着他。
“敏……你没事就好。”志庆动情的把妻子拥抱在怀里。‘笃~笃~笃’房门再次诡异的响起,他惊颤的放开妻子,竖起食指道:“别怕,肯定是有人在恶作剧,刚才……不对吧!刚才他明明是放进来两个妻子,这样一想他急忙问道:“你刚才是不是出去了?”
妻子纳闷道:“出去?我一直就在这里睡觉的,什么时候出去过?”
吓!“别!亲爱的别给我玩笑,我都快要急疯了,刚才我洗澡,你进来,出去,我接连给你开两次门,你想想。”
两人在卧室里说话,房门还是一直在‘笃笃’响个不停,不时还还传来喊声,好像喊的是……他的名字。
“志庆……开门。”
完了,门外喊声的确是敏子的声音,那眼前这位?
他惊恐的看着,也是一脸无辜表情看着他的妻子。
思维紊乱,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努力的回忆,曾经在神经病院推开房门,扑下一具人体骨架的情景浮现在脑海。难道那不是什么人体骨架,原本就是人的骷髅?
志庆聆听着来自门口的呼喊和敲门声,声声入耳是那么的真实,可要是门外那个是妻子,眼前这个人是谁?
一股股冷感从脚后跟嗖地窜上后脑勺,他转身走到门口。
“别去开门。”身后的妻子突然出口道。
眼前这个应该是真的,她害怕才会阻止自己。志庆这样想就放满了脚步,听觉神经却继续聆听着门口那刺耳的呼喊和敲门声。
可是门口那一声声的呼喊,却似乎充满魅力一次次的把他拉回到混淆中去。他再次起身,坚定的对妻子说道:“我去看看就来,你别动。我就要看看是哪个王八蛋在搞鬼。”说是王八蛋在搞鬼,那只是自欺欺人的想法。有哪个捣蛋鬼会来冒充他陈志庆的妻子?
妻子的手好冰,很不舍抓紧他的手腕不放,最后还是他努力挣脱才走出卧室门口。刚刚平稳下来的心绪,再次被房门口这该死的敲门声和喊声悬吊起来,紧张感压迫得他呼吸急促,心脏超负荷的颤动着。
门口的喊声依旧:“志庆,给我开门。”
tian舐一下紧张得发麻的嘴唇,脖子僵硬得就像得了大脖子病。虽然外面是有喊声的,他也不敢大意。在几分钟前,打开房门看见的一眼空洞,是那么的触目惊心。他得小心谨慎,提防外面这次的喊声,又是一次惊魂般的骗局。
紧张的氛围,充塞在每立方米的空间里。门把手上的汗水还没有干,他再次紧握着,一寸寸的挪开。照样一股风扑来,夹杂着妻子满头的汗水味,她双手提着刚买的菜和一只宰杀鸡,莫名其妙的看着给她开门的老公。
敏子提着菜进来,口里多了些许牢骚话;“你怎么回事?喊你半天都不开门,你刚才在洗澡,就没有给你说我去买菜了。”女人的警觉性很灵敏,一个男人家家的,磨磨蹭蹭不开门,家里莫非有蹊跷不成。
挨骂的志庆神经错乱了一般,木讷的看着妻子,放下手里的东西就跑去卧室……
“别……。”
他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拦住妻子进卧室,眼里却是真挚的爱意。他怕妻子受伤,这个买菜回家来的才是他陈志庆的妻子。而卧室里的那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来的,也许是鬼,更或者是妖怪。
妻子见老公拦住她进屋查看卧室,心里有想法了。
看来他的确变心了,卧室里一定有见不得人的勾当,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横阻挡她进自己的卧室。
妻子流眼泪,默默无语的回身,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志庆收回手,没有敢把卧室房门拉开来看。而是默不作声的坐到妻子身边,眼含柔情的看着她。
“别给我解释什么,你想怎么着吧!”妻子继续误会他。
“敏,我给你讲一件事,你别怕。”心里恐惧得要命,但是面子上却故作轻松状对妻子说道。
妻子心里在滴血,难道他和她有大事发生,只有发生了什么大事才会说成是可怕的事情。或者是那个狐狸精纠缠他,要讹诈他一笔钱什么的,更或者是她有身孕了,要挟他和自己离婚?
“讲吧!我承受力还可以。”眼眶溢满泪水强忍悲苦,佯装一副满不在乎的姿态道。
志庆伸出手一把捉住妻子颤抖的手,慢慢慢慢的把视线投向卧室门口道:“卧室里还有一个你,跟你一模一样,可是我感觉她不是人。”他说着话时,声音颤抖得有些变调。这一点妻子好像也感觉到,她抹一把眼泪,好像没有明白他话的意思。
“你说什么?”
“我是说,咱们卧室里还有一个你,跟你一个样子,在睡觉……”他很想把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告诉她,可是顾及到女人胆小,他不能为了释放自己心里的恐惧,让妻子担惊受怕。
敏子抽回自己的手,用不信任的口吻道:“不会吧!你是在逗我?还是在玩什么花招?”
志庆的手掌心一空,一种难以名状的失落感,让他很无助。见妻子不信任自己,他有些愤怒道:“我是什么样子的人,你难道不知道?再说;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我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吗?”
是啊!老公里里外外都是让人羡慕的好老公,不光是一表人才,才气、气质、都无人能及。他在外吃苦受累,在回家时,总会想方设法的给自己带回一些看似微不足道,却满载浓浓情意的小礼物。他怎么可能背叛自己呢!刚才真的是糊涂了。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要不报警?”
“不能,要是惊动了人,打开房门没有人咋办?”
“怎么可能没有人,你刚才不是说里面有一个我吗?”
“我也不知道,你坐在这儿别动,我去看看就来。”
“别,要不我们俩一起去,也好有一个照应?”妻子松开的手,再次紧紧拉住他,妻子的手是暖和的,带着关切的爱意握住他满是冷汗的手掌心。
忐忑不安推动房门,卧室房门滑开,房间里什么也没有,这是志庆所预料的。他知道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在看见卧室里没有人之后,他回头看向妻子想告诉她里面没有人。
妻子还是坐在沙发上,只是她的姿势让人很不安。
【206】 情深意切
妻子勾着头,双肩低垂,死气沉沉的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一幕,心里自然滋生很多遐想出来,遐想出来的绝对是最为恐惧的情景。此时此刻任你有胆大的人,也会吓得不敢靠近。
志庆坚信她就是自己的妻子,他毫无畏惧的靠近她。
她可能感觉到他的靠近,头在轻微的动,满头黑发慢慢滑开露出一张无比狰狞的面孔来……吓得志庆只差没有丢开她就跑,他噙着泪光的双眸中,以及那闪过眸中坚毅的决定,都没有丝毫让他离开她而去。他用一双宽厚温暖的大手,握住她略带凉意的小手,紧紧的把她揽入怀中,尽管她的一张脸是那么腐烂,并且还爬着几条白色的虫子……
一声诡异的轻笑,侵入志庆的耳膜,再看看妻子,她已经恢复原样……
出租车的喇叭声,把他拉回现实里,心里惦记妻子。还有要准备给钟奎回一个电话,他把视线投放在车窗外。寻找着有公用电话亭的地方,终于看见标示有公用电话的招牌,他急忙喊住司机靠边下车。
他先给家里的妻子打电话,没有人接。猜想可能是去集市买菜去了,只好给钟奎拨打一个电话,无奈的是,对方是bb机,还得等他回电话来。
钟奎接收到志庆的讯息时,刚好下车,举目四望看见车站入口处好像有电话来的,紧走几步上前如此这般的一说。那位看守电话的同志却没有答应他用电话,说这是公司不对外的电话,不能随便用。
这里不能电话,只好另作打算,他着急的往外跑,想在街道处找到电话。
这是一处a市和县城相距的小站,电话不多,他找了好几个地方,甚至于跑完了整条街道都没有在看见第二部电话。人们对他手里拿着的玩意闪烁惊奇目光,后来他才知道bb在这里也算是奢侈品,就别说电话普及了。
无奈之余只好等到了a市再说。
发了讯息的志庆久等不到电话,知道钟奎可能有难处,也就没有继续等下去,重新坐到出租车上准备回家。
因为家里那天发生的怪异事件,志庆让妻子把老岳父和孩子都送到临近的亲戚家暂住。其目的是想等钟奎来的,帮他看看屋里究竟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志庆不知道,其实自始至终妻子都没有亲眼目睹发生事件的经过。即使他解释一大通,她还是半信半疑觉得老公是不是心理压力大,产生才幻觉。
凑近车玻璃想看看自己面色,最近是没有休息好。遭遇那件事之后,他心里就被各种不安填塞得满满的。昨晚又为了文根的事情,熬夜到零点整,脸色一定很难看。
志庆凑近车玻璃……有雾气,伸手一抹,面庞轮廓逐渐显示,可是他却看见一个与之不相符面孔。一张惨白的面孔,空洞无眼珠的眼眶恶狠狠的盯着他……浑身一颤,鸡皮疙瘩瞬间爬满一身,失口惊呼……额!
他突然的惊叫引起司机的好奇,司机急忙问道:“怎么了?”
扭开头,心里一千遍的说这绝对不是自己的脸。颤抖着声音答复司机道:“没……忙什么。”
吞咽紧张导致舌下腺分泌出来的一汪汪唾沫,极力减缓内心的恐惧感,不敢再看车玻璃。一直木木的注视前方,前方是一片闹市区,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志庆的视线极力往人堆里扎,他畏惧那些可以映照到影子的器皿和玻璃。害怕在那些映照到影子的物品里,看见可怕的东西。
心里那种强烈很不好的不安感,让他行走一步都觉得有如履薄冰的感觉。他知道冥冥之中一定有什么诡异的东西悄悄跟来了,而这个诡异的东西来自精神病院。
诡异的东西只有志庆才能看见,妻子、孩子、老岳父他们都不能看见。屡次出现在家里的那一声轻笑,他也问过妻子有没有听见。
当妻子摇头说没有听见时,他惊愕了。才真正明白为什么从神经病院出来后,内心突然滋生的不安究为何物?这一切都是从精神病院回来之后发生的,那么就更加认定一定有东西跟随他一起回来了,至于是什么东西,他还不好说。在意识里感觉到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就像幽魂似的。
视线在人堆里游弋,忽然一张无比惨白的脸,从另一个人的头部后面换移出来,直勾勾的盯着,汽车挡风玻璃后面的他看。
吓!志庆急忙低头。低下头时,那束无比惊秫的目光,似乎还久久凝视着他的头顶掠略着。
“你没事吧?”司机再次关心的问道。由于这一段人多,堵车属于常有的事。车子在减速之后就像蜗牛似的慢慢爬动,一顿一顿的寸步难行。
志庆摇摇头,一脸苦相,看见的东西是不能说出来的,在别人眼里一切都是正常,唯独他看见的是不正常的,这样说出来人家会把他当神经病来看。这里距离他的家还有三站路,与其这样在路上消耗时间,还不如下车去电车(拖着辫子的公交车)这样一想,他就对司机说道:“师父要不我在前面一点下车算了。”
从车上下来,志庆一边走一边不停的东张西望,心里畏惧那个东西出现在附近。好不容易看见有公用电话,急忙给钟奎发讯息。
钟奎转车坐上去a市的长途车,不敢大意,随时查看bb机,怕的是错过志庆的讯息。车子在进入总站时,他来不及等车子停稳就大步跑下去,惹得司机和售票员一阵好骂。
骂人的骂得理直气壮,人家是为了乘客的安全起见。挨骂的人该骂,你丫的不注意安全,死了也不划算吧!
钟奎对于从身后传来的责骂声,没有多说什么。一溜烟就跑没影了,他着急是有缘由的,可能是心灵相通吧!觉得志庆一定是有急事在找他,这bb机上可全是他的讯息。在下车左拐百米远的位置,一个电话招牌出现在视线里。
三步两步跑跳过去,从衣兜里逃出一张绿色的两元钱钞票递给店主,忙不失迭地拿出bb机对照,就按照bb机上新收到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志庆久等没有回音,刚刚放下电话,这尼玛电话好像是在挽留他似的,故意敞亮的吼起来。‘嘀铃铃~嘀铃铃’一包烟拿到手,抬起眼皮看着店主在接起电话询问是谁时,他的心‘咚’地跳动一下,迫切希望这个电话是钟奎打过来的。
【207】飞起来的钞票
志庆紧张的看着店主举起电话询问是谁,期待之中不舍离去,有点迫不及待想夺过对方手里的电话亲自来问。
“哦,你找李大姐,好~好你稍等一会我给你喊。”店主满脸堆笑对着话筒说道,丝毫没有看见站在街道上,那位买烟老大的脸色有多失望。
钟奎是拨通了电话的,可惜是占线。电话没有打通,是不会付钱的,可是他太着急,早早的就把两块钱扔给对方。这会电话没有打通,突然想起钱来,别人怎么可能退?
如果换着是现在,两块钱也觉得没有什么。可在那个年代,两块钱不是小数目,七毛钱一斤的猪肉,一块二十个鸡蛋,就是买那最便宜的冰棍也要买好多只。
算~算,五分钱一个冰棍,两块钱是多少过五分,妈呀!不算不重要,一算吓一跳,两块钱要买40个冰棍了。围观的人们议论纷纷,不知道是在谴责店主的不道德,还是责怪这个黑不溜秋的粗莽汉子的粗心大意。
人们是因为店主给这位粗莽汉子争论的话题吸引过来的。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时之间不知道他们俩究竟是谁讹诈谁。
粗莽汉子说他预先给了两块钱的电话费,可后来这电话不是一直占线吗?这钱就应该退给他才是。
店主说这人蛮不讲理,来了拿起电话就打,浑然不记得对方拿有什么两块钱之类的给她。
有人说了:“你们有时间在这吵的,还不如去找派出所断公道。”
店主一听,不依不饶道:“老娘的钱也表示不是强打来的,去派出所没有时间,你只要本事认出哪一张钱是你的,我就算输。”
钟奎乍一听噗想笑,乐呵呵的答应了店主的要求,他偷偷带出布袋子,轻轻咳嗽一声。小虎牙乐悠悠的钻了出来,旁人是看不见装钞票的抽屉里,伸进一只鬼小孩的手,轻轻捻起那张带着他们身上气息的钞票,慢悠悠的把钞票放进老大的手掌心里,然后缩进布袋去了。
那店主摆放在柜台上面抽屉里的钱,忽然飞起来一张皱巴巴的两块钱绿色钞票。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那张钞票那里不去偏偏飞起来嗖落在钟奎的面前,他伸手接住,含笑不语看着店主脸色变得就像猪肝色一般。
钟奎没有时间继续磨叽,拿起自己的钱就走人,他还得尽快赶到市区找到志庆才行。这该死的联系方式,特么的以后发财了怎么着也得搞一部电话来洋盘,就不会为了计较两块钱跟一个妇道人家争吵了。
志庆回家,妻子没有在,貌似去东风超市买食品去了。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头有些昏昏沉沉的,身子挨在舒适的沙发垫子上就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迷糊中浴室里好像有人在用水,一阵‘哗哗’的水流声,‘咚咚’水滴答在浴缸里的声音,‘哐啷’好像是什么东西掉在地方发出的磕碰声。
一缕暗黑的影子,在志庆预想中慢慢的从客厅至过廊处闪了一角出来。他的心收紧,浑身颤抖,紧张得呼吸都很困难,手指死死抓住沙发扶手,眼珠子想闭上,却又不能闭上,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房门传来敲门声,‘笃笃’眼前出现的一切瞬间消失,就好像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机械的动作,蹭起来欲起身去看。门口的敲门声,依旧有节奏的响起,一声、两声、三声、就像催命似的,让他心慌意乱。磨磨蹭蹭走到门口,手刚刚触摸到门把手,忽然就想触电似的赶紧缩回。他木然僵直身子,脑海里浮现上一次发生的事件,一种隐忧的恐惧像荆棘一般蔓延滋生进整个身心。
呼一口气,再呼一口气,大声问道:“谁?”
门口的钟奎,纳闷了,志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这敲门手都敲疼了,他都还不开门,不但不开门还在问是谁。
“陈叔……我钟奎。”
“钟奎?噢,老天。”志庆绷紧的神经顿然松懈。欣喜如狂一般拉开房门,一把拉进钟奎紧紧的拥抱在一起,那啥,激动之情不言于表。
钟奎被猝不及防的一个拥抱搞得拘谨起来,他不明白对方是怎么回事,不就分开了一个礼拜而已,变得婆婆妈妈不说,还学起西房礼仪来拥抱一下。
嗨嗨!这异性与异性拥抱,那啥,感觉还不错。可这同性给同性拥抱在一起……这感觉真心的别扭……钟奎各自胡思乱想着。
志庆各自乐呵着,他是又沏茶,又端点心什么的来款待钟奎。
“嗨!坐呀!愣着干啥?”志庆忙活了半天,发现钟奎这傻小子还杵在原地没有动,急得他再次伸手拉住就往沙发上拽。
一屁股坐下,钟奎这才发现志庆的气色欠佳。面庞晦暗无光,额头阴云密布,眼珠子布满血丝,精神头虽然看似很好,却略带倦怠。
“陈叔最近很累吗?”他手捧住茶杯,眼神来回梭扫在对方面庞上问道。
“唉!”一声沉重的叹息,“说来话长,你记得我们一起从神经病院离开时的情景吗?”
“记得,当时我就觉得你有什么话没有说完,难道真的有什么事发生?”问出这话时,钟奎抽抽鼻子,空气里仿佛有一股隐形的邪气存在。
“是,当时我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无心撞到一具人体骨架吗?也不会至于怎么样吧!奎,你真的没有想到,就是从神经病院回来后,我就感觉不对劲,就在前一个礼拜发生的事情,让我差点疯掉。”
“这么严重,你讲给我听听。”
志庆就一五一十的把前后事件挨个讲一遍给他听,完后又说道:“就在刚才,你来之前,我好像做了一个梦……就是那边。”他指着过廊对钟奎说道:“有一个黑呼呼的影子慢慢探出一角来,吓得我心脏都快承受不住了,就听见你敲门的声音,那东西自然消失了。”
“它在,就在你心里。你看见的这一切,别人无法体会,也不会看见。你打扰了它的安宁,所以它要找你,加上你心里本来就存在那种疑惑,你自身的意识就给这具幽魂产生共振,你的所有举动都在它的关注下,它无时不刻的跟随在你身边。我刚才来,它是知道的,所以暂时隐藏在空气里。”
“有办法吗?”听着钟奎的分析,志庆的脸色凑变,声音打颤的问道。
钟奎没有出声,只是对他微微点头。
“奎,你知道文根的事情吗?”
提到文根,真的是一语惊醒梦中人,钟奎一拍头道:“这次主要就奔他来的,心里隐隐感觉你好像有什么事,但是不确定,你看看,我还差点误事。”
【208】 以邪制邪
在钟奎看来志庆这件事就是小事一桩,所以得先把他这事摆平了,再准备对付文根那件大事。
他告诉志庆,只要把这具跟随他来家的幽魂安顿好,家里的人都不会遭到伤害。
要想安顿好这具幽魂,就得再去一趟神经病院。
说到精神病院话题又来了。
记得之前那位被钟奎救过的徐倩,她还惦记着这位救命恩人呢!虽然从头至尾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招惹到那些邪魂的。可是在没有戴上那一枚戒指后,整个人都神清目朗,无论是梦境里,还是在什么地方也没有再遇到上一次那种诡异的事件。
戒指没有了可以买,可要是人没有了,怎么买?
徐老板对于女儿的质问,一番遮遮掩掩之后,实在是搪塞不过。只好把缘由讲了出来,那一枚戒指是在修建后墙体时,从墙体夹层里拾到的。
后院乃是神经病院最初的病房和禁闭室,前院则是接待室和办公室。
徐倩坚持己见要再见一面那个救她的人,她认为这里不单单是一枚戒指的问题,据她观察,发现这里的生意之所以不好,应该还有别的原因。
其父却希望她早日离开这里,作为父亲的他,有自私的一面。
钟奎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竟然就那么白眉白眼的看了女儿的身子。这在什么年代,什么地方都是忌讳的,男人看了女人的光身子,如果不娶了她后果不堪设想。但是在当时那种紧急情况下,对方不那样做,女儿就没有救了。
幸亏的是,当时就他们三人在现场,女儿是昏迷不醒的,那就是他们俩在现场目睹一切。他是女儿的爹,自然守口如瓶,问题对方是一个村野汉子,除非钟奎一辈子保守这个秘密,一辈子不出现在徐倩面前,这个秘密将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徐老板可能不知道,女儿徐倩想看救命恩人,还附带有其他的想法,她感激对方的救命之恩,更加羞涩于自己的身子暴露过这个看似丑陋,心眼好得却比金子还珍贵的男人眼里。
所以各种原因她悄悄暗许芳华,想把自己终身托付予他。
父亲却顾及家族名声,希望女儿尽快离开,去香港找到一如意郎君。道不同不相为谋,两父女为此发上了不痛快的争论,女儿赌气不在搭理老爸。
徐老板没辙只好任由女儿继续留在旅馆里,等待那位神秘的捉鬼先生大驾光临。他想的是,女孩子就特爱犯傻,一时之间的冲动,做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来。一旦等那件事过去淡化之后,她就会明白过来的。所以他认定,钟奎不会再出现在旅馆里,再说他也没有再出现的理由。
只要钟奎不会再出现在旅馆,那么女儿徐倩就不会痴想着要见他一面的想法。再说了,凭女儿的条件加上自己的家财万贯,怎么可能找一个黑不溜秋的粗莽汉子做女婿。
女儿的心思父亲不懂。
父亲的心思,女儿不理解。
转眼徐倩呆在旅馆的时间一晃就是一个礼拜,钟奎好像真的不会来了。她眼巴巴的期待眼看就要成泡影,看见女儿这样,父亲的心情却超好。
旅馆会议室,徐倩给父亲一个建议。她听说这附近有商家要来购买土地,就想要把这座旅馆低价盘点出去。
徐老板一听,坚决不答应。就在两父女争论不休时,徐倩从办公室窗口看见令她无比开心的情景。
看着女儿像蝴蝶一样从办公室闪了出去,徐老板很纳闷。他也探身从刚才女儿站的角度看向外面,只看见从旅馆正门走进来一白一黑两个男人。
别误会,这两男人可不是黑白无常,而是志庆和钟奎。
徐倩接待了这两名特殊的客人,暂时安排他们俩住在012—016房间。可钟奎却执意要给志庆住一间房间,这让她很难堪。
特么你两个大男人住在一起算什么事?该不会是玻璃吧!她狐疑的目光像探照灯似的,把钟奎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被这种居高临下凝视的钟奎心里很不爽,话说:这可是他第三次,被异性这样肆无忌惮的探测,他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就像在一层一层剥掉身上的衣服似的,再不出声阻止,将要被剥光了。
“海!徐小姐,你看我干嘛?我好像没有欠你钱吧?”
钟奎冒皮皮,志庆急忙拉住他,暗示他小不忍则乱大谋。他们可要在这里做一件事,还得忍耐些才好。
说到这儿可能会有人要问了,钟奎是捉鬼先生,他有什么哈珀顾忌的,还不如直截了当的给徐老板说明来意完事。
如果你有这种想法就是错误的。
这种办法对付咱内地的老板可能还凑合,如是用来对付这位海归,你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招惹了人家一纸诉状告你进监牢,那是轻的,人家告你私闯商业重地,窥探商业机密,这就严重了。触犯了之后,我国《宪法》第三十九条……云云你懂的。
所以呢,经过两人的前思后想,觉得这件事先不要惊扰徐老板,得先琢磨琢磨观察稳妥了再说。
他们俩的这一周密计划,果然是未雨绸缪。才没有险些中了徐老板的算计中。想那徐老板正愁没有办法治钟奎,倘或被他钻看这个空子,那就是牢狱之灾了。
钟奎才没有想到某人会因为自己的一时善心相救而对他一见倾心,他专著于帮助志庆目前的困扰,就思忖了一个计划,想以邪制邪。
在旅馆里,他寸步不离志庆左右,为的就是不能让邪魂进一步得逞。邪魂受到惊扰,势必要寻机报仇,报仇的目的可大可小,大的要了当事人的命。小的吓得你魂不附体,惶惶不可终日。
其实还有一件事钟奎没有告诉徐老板,那就是这座旅馆乃是集阴之地,也就是说;吸引幽魂的地。这里面着两个来自不同世界的‘人’一个是人类,一个是一直久久不愿离开的第三度空间的‘人’基于什么原因没有离开,他一时还无从查证。
两个来自不同世界的‘人’就像邻居,互不干扰就没有事,一旦哪一方招惹到哪一方,那后果可想而知。所以由于这里诸多原因,导致旅客减少,忌惮这里的阴森感触。那么一旦爆发人类与非人类的战争,那就是招致孽杀开端,邪恶爆发,住在这里的人类将要面临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