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 旅馆
没有看见自己的影像,女司机绝望的叹息一声,只好带着钟奎一直往前开。
这是一座古建筑的旅馆,古色古香之外,还隐隐透着一股邪气……一个大大的‘t’型字体是旅馆的招牌。
“喂……喂,你醒醒……”倚靠在树枝上瞌睡的钟奎,猛然被谁喊醒,睁开眼睛一看。眼前有一张憨厚朴实的面孔,正好奇的看着他。
咱们暂且称这位老实人吧!因为他的好心,把钟奎的梦境给搅扰了。
刚才的旅馆呢?还有三个刚刚死亡的新鲜灵魂呢?都不见了。
“你没事吧?”这个好心的老实人在喊醒钟奎后,还没有离开。
耸耸肩,揉揉鼻子,立正身子茫然无措看向四周。闷闷问道:“这里是不是发生了车祸?”
“你怎么知道?”
“呃,随便问问。”
“发生车祸是前面,你还没有走过去,怎么可能知道?”
“我没有走过去?”钟奎茫然了。敢情刚才一切都是在做青天白日梦?出车祸的男女他们应该就在这路上游荡了。暂时不能干涉,还得去找到‘t’旅馆要紧,住下来再说。
“就是,我也是看了车祸过来。进树林想小解,看见你倚靠在这颗树上睡觉,就喊醒你。”
“那谢谢你,我想问一下,你们这里有没有一座古式建筑的名字很奇怪叫‘t’的旅馆?”
老实人在听到对方问到‘t’旅馆时,微微一怔,面色也稍有变色道:“你……究竟是谁?这里的情况怎么清楚?这座旅馆……没有生意,好像已经经营不下去了。”
“噗!我就是一普通来玩耍的旅客。对那家旅馆的事情早有所闻吗,所以想去看看,你可以带我去看看吗?”
“不,我不能带你去。”
“为什么?”
“带你去就是送你去死。”老实人一本正经道:“我也不会去,对了,我还有事你自己看着办。”
“哎!我给你钱,你带我去?”钟奎喊住对方道。随即东摸,西摸从身上摸出一张皱巴巴的两块钱面额的钞票。
看见钱,老实人眼睛一亮道:“如是你不听我劝,执意要去,我可以带你去,但是以后发生什么事情,别怪我。还有就是,我只能带你到一定位置,不能带进去。”
“好叻,些许啊!”钱真是好东西,有钱能使鬼推磨,果然不假。两块钱出手,老实人就真的带着钟奎往旅馆走去。
旅馆果然古老陈旧,还真的就像梦境中的一个样子,一个大大随风摆动的招牌上面,果真有一个红得像鲜血一样的‘t’字体。两扇大门也是红色看着真心的不舒服,门扇上各自有一个圆形的铜环悬挂在一尊怪兽嘴里。进入内堂,好几根大木柱支撑楼顶,木桩上还残留着斑驳的朱红漆。
旅馆是两层,房子很高,人站在屋子中央,显得很渺小。还得仰望着脖子望酸,才能看清楚房屋内部整个构造和装饰。
旅馆老板是一位海归,据说是落叶归根回家预备把这祖宗传承下来的旅馆,继续经营下去。
老板姓徐,叫徐集。他有一个女儿叫徐倩,听人说长得那是如花似玉,貌若天仙的。只是人还在香港读书,好像是在不久前回来过一次。
钟奎在前柜台办理了入驻手续,住进了013房间。
他记住此次来a市的目的是寻找去探视香草,对于别的事情没有多少闲暇时间去想,去猜测,去琢磨。
香草躺卧在一张冰冷的石桌上,说是石桌,其实就是水泥墩子。
在石桌桌子的旁边,蹲着那位鬼蜮来的邪灵。邪灵捧起她的头,嘴对嘴的呼一口气,输入一口绿茵茵的气息进入她的口里。
邪灵势在必得想要把这具已经没有了生命气息的残缺尸体脱变,他要把香草据为己有,成为他终生的鬼奴。
邪灵没有名字,他希望凭这双邪恶只手塑造一具崭新的生命,又希望这具崭新的生命成为他的一份子。
一口气息输入尸体的口里,这方法只能给于她一会儿的生命,但已足以能够让他继续进行脱变计划。
轻轻的放下她的头,退隐到一边去,安静的观察,她的动静。
眼睛下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颤动……她终于醒过来了。恍恍惚惚的睁开眼睛,无意识地四望,呀然一惊,目光正定在自己的身体上。
邪灵闭眼冷冷的窥视着她,等到嚎叫声音停止之后,他才从阴暗角落处走了出来。他知道这里是整座城市最肮脏,对低级的地方,永远也不会引起谁的注意和怀疑,就更加不会有人听得到她的嚎叫声。
事实上,她已经不会感受到疼痛,她的整个神经系统已经瘫痪,只视、听、声三觉活了过来。现在她害怕,尖叫、只是视、听、声习惯产生的恐惧,并非是出自疼痛。
凄惨惊恐之极的叫声在数小时之后,终于安静下来。
邪灵下定决心然后睁开眼睛靠近了她,俯瞰的距离,很清晰的看得懂,她眸光中闪烁的绝望和无助。
“喜欢死亡和恐惧的滋味吗?”
她骇然望过头来,看着眼前这张比之更加丑陋的面孔。颤声道:“你是谁?”
“呼……先别问我是谁!你只告诉我还想继续活下去吗?”
“你是谁?”机械的问话,明知道问出来对自己也没有好处,她就是改变不了的执怮。
“一个死人不要太好奇。”邪灵鬼魅一笑道。
听到这句无情冷冰冰的话,悲哀的叹息一声“我死了么?”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她的鼻与口一起剧烈的呼吸起来,显示出她的恐惧。
邪灵残忍的盯着她,伸出那双丑恶无比的手,从下到上挨个摸索着,直到摸至她的那张死人脸。
“原来这是一具美丽的酮体,充满青春、活力、成熟、娇嫩、诱人。记得么,它曾经是你的,让你享受到只有人类才能得到的酸甜苦辣麻那种生活的味道。
可从今天以后,你将是我的。说着话,邪灵一把扯断横插在胸口上那只臂骨,仍在她的身边。她惊惧的睁大眼睛,不能动弹的任由他摆弄……
文根在医院里,得到及时的治疗,可医生扔了一句话给他的父母。
“病人的伤,从目前来看,没有感染的象征,但是却并不表示没有别的状况出现。现今流行一种奇怪的病,狂犬病。狂犬病的潜伏期有短,有长。短的时间在一个礼拜之后不等,潜伏期长的时间大概在1——20年。因为各种条件有限,狂犬病疫苗还没有研发出来,所以你们家属多注意他的动静。”
【180】 出乎意料
对于医生的诊断和嘱咐,文根父母觉得挺奇怪,这咬人的是人,怎么可能得狂犬病?后来一想,在进医院时,他们给医生撒谎说是遭狗咬的,医生这样子来叮嘱他们也没有错吧!
原本觉得很简单的事情,经过医生的诊断和叮嘱,把他们俩的心揪得的.
自打把儿子送到医院,他们俩的心就一直惴惴不安中。在当时,他们俩还以为是文根对香草用强,遭到还击,然后香草害怕就从家里跑了。
两夫妻最后达成一致,编排好说辞,用来应付儿子的询问。
文根在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香草在吗?”
母亲爱抚摸着他的头,僵直的笑意定在脸上喃喃道:“在,她在家。”
听到香草好好的没事,文根欣慰的笑了。在医院住院观察一个礼拜后,除了他脖子新添了一个小小的疤痕外,其他均无大碍。
医生告诉文根可以出院了,他就迫不及待的收拾东西回家。
老父母知道香草那丫头已经跑了,这一回家,不就把之前善意的谎言给揭穿了么?所以两夫妻就想琢磨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既可以瞒天过海把香草不在家的谎言遮掩过去,又可以让儿子高高兴兴的接受这个事实。
经过他们俩煞费苦心的仔细斟酌,最后编了一个谎言,说;香草娘家哥哥生病,临时把她给喊回去照料几天。
又说;他有一个远房表妹,近日可能要来家里。刚好趁他出院回家之际,这位表妹顺带来探望他,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管他表妹还是表姐,文根心里只能装下一个香草,别的好像都给他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有些事情就是那么奇怪,总是给人‘突然’文根父母知道香草是没有在家的,那位什么表妹也只是临时扯进来,想吸引他的注意力。只要这个女孩子做得好,哪怕她是农村人,以后结婚了就可以找关系把她的户口转正就是。
文根父母一个接儿子回家,一个就去张罗那冒名顶替的表妹。
文根在父亲的陪伴下走进了巷子,一路上左邻右舍都在关切询问他的病况。父亲只言片语支吾敷衍着,心里却在想安排表妹的那件事。
当文根和父亲出现在门口时,他们家的房门大开。当时文根父亲没有感到奇怪,满以为老伴已经先他一步带姑娘回来了。
进屋,屋子里拾叠得干干净净,好像还听见那老式脱水机‘咯吱,咯吱。’甩动衣服的声音。
文根喜出望外大喊道:“香草。”
他父亲一边把东西搁好一边度步进屋喊老伴的小名;“明清……”
从里间传来脆生生的答复声;“哎!”乍一听声音不似那般苍老,应该是香草的声音无疑。
文根大喜。
他父亲突兀呆住。
两父子看见从里面走出香草来。
她神采奕奕,面带微笑,亲昵的神态看着文根。并且接过他手上的东西,关心的口吻道:“洗把脸去,我给你放了热水。”
看着香草的举动,她给文根好像是久别重逢的夫妻,默契中带着一股温馨气息。
老父亲无语了,他暗自道:要坏事,香草在屋里。待会老伴在带回一个姑娘来,这撞在一块了,可怎么好?
想到这儿他赶紧的溜出去,想的是得尽快找到老伴,别出岔子才好。
文根感觉香草变得热情大方,贤惠是没得说。她的一颦一笑中,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另类感觉。
他问香草;“我听老妈说你去看钟奎去了?他没事吧?”
瞬间一愣,不知道对方这么会这么问,难道……思忖片刻,支吾道:“呃……没事。”
“你钟奎哥得的什么病,非要你回去看?”文根特别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
香草蹙眉,一点不耐烦道;“也没有什么,就是感冒。”说着就进里屋起了。
“奇怪,钟奎的身体一向是好好的,怎么就生病了呢?”文根自言自语道。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在外间屋里的文根逐起身去开门。
“师父…?”文根惊异道。
“我刚到家,就听说你生病了,去医院找没有看见,只好来家里看看你。”说着话,志庆把手里的水果递给他道:“看样子已经好得七七八八的了。”环顾一下屋里,又说道:“对了。钟奎来了吗?”
文根一愣,“钟奎……”摇摇头道:“没……”
“噢……”志庆语调拖得很长,眸光狐疑的看着文根。心说道:这个钟奎搞的什么名堂,就像在给谁打哑谜似的,神秘兮兮的。
钟奎办理了入驻手续,一晚上好好休息一番,预备在第二天就去文根家拜访。
在进入013房间时,他却敏感到这间屋里有异样的气息存在。就在他踏进房间里时,那股诡异的气息瞬间消失不见。
他嘴角一勾,淡淡一笑,没有理会径直走了进去。
房间里陈设还算过得去,应该算是中级旅馆装潢吧!两张并列一起的单人床。雪白的被单,雪白的枕头,床头柜上摆放着牙膏,牙刷等物,一袭如有如无的清香味飘溢在空间里。
钟奎暂时不能把七小鬼放出来,他怕小孩子贪玩把旅馆里的客人吓到,反而不好。
入夜,原本就很安静的旅馆,在夜间更是死寂一片。他一时睡不着觉,就信步走了出去,当他走到旅馆大门口时,下意识的扭头回望一眼……
那些黑洞洞的窗口处,一张张惨白的面孔,死气沉沉直勾勾的盯着他看。在他刚才进入旅馆时,就挨个查看了临近的房间,应该是没有住人的,而这么些出现在窗口的面孔,绝非善类。
如果是常人,可能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偏偏这位是大名鼎鼎的捉鬼先生,他何惧之有。
钟奎耸耸肩,粗眉毛一拧,暗自道:看来这家旅馆的确有大问题。这就是所谓的天意,什么事情都是冥冥之中注定了的。
一时之间,他矛盾了,究竟是该去探望香草,还是留下来查看这家旅馆的问题。
【181】 精神病院
钟奎踌躇不定究竟是应该先去探看香草,还是留下来调查旅馆的情况。
这时他想起忘年之交志庆来,要是有他在身边也许会比自己有主见。
既然这里有鬼魁,那么七小鬼大可以在夜晚出来活动。有利于帮助他查找旅馆前身的真相,边想边笑的他,想到这儿顿时茅塞顿开,也不在继续纠结下去。回到房间洗洗预备上床好好的休息休息,把查找旅馆线索的任务交给七小鬼去办。
那一晚七小鬼可没有少折腾,他们从钟奎的梦境里,侵进徐老板的梦境中,从他的记忆里寻找线索。
徐老板的记忆真心的乱,像蛛网也很零碎。要想在这些零碎的记忆里找到集中点和来源,还得颇费一番功夫。
小鬼们窃取了徐老板的记忆,回到钟奎的梦境……这就意味着他将要身临其境,经历徐老板梦境记忆里的所有环节。
零碎梦境记忆其实是存放在大脑仓库里的信息,大脑仓库就像一枚u盘,把过往的事情都存放在里面。偶尔想起或则是需要时,蓄积信息仓库就会自动回转。这个时候第六感神经系统就起到很大的辅助作用,把需要的信息传递到大脑总部,以供采用。
因为人处理的绝大多数信息,都是通过大脑的(五感),传递给第六感神经系统来自我分解脑储存信息。那些是需要废弃的,那些是需要牢牢记住的等。
话题不能扯远了,扯远了要挨骂。
还是来看看身为局外人的钟奎,是怎么经历旅馆老板可怕梦境记忆的……乱糟糟的画面,男男女女身穿蓝白条病员服,举止言行都跟正常人不一样。
身处在这属于历史性诡异画面里的他,深知此刻他没有现实里所具备的能力。不能抵御任何侵袭,也不能施展能力帮助人。
在梦境里他如履薄冰,小心翼翼,这是一个正常人下意识的举措。在梦境里如果不出意外,一般是不会有人看见他的存在。
病员老老少少,男女、钟奎发现青壮年居多。难道这里是医院?这个念头闪出,他就想去证实。
要真的是医院也罢,至少有具备医院的特征,比如急诊室,挂号室,还有护士室,医生办公室什么的吧!可他再仔细观察后,以上那些医院所具备的都没有,同时还发现这里只能进,不能出。
只能进,不能出,他们又穿的是病员服……一条很深很深的走廊,一间一间紧闭的房门。有编号却没有看见人从里面进出,钟奎走到一间编号006的房间门口,门口上有一个简单的标签(危险病人)他踮起脚从那狭小的透视口看进去。房间里很黑,里面的布局看不清楚,只能看见角落处有一个蹲伏在地头仰靠在墙壁上的男人。
怎么会这样?他们把病人这样关起来算什么?长期这样关?还是暂时性的关?这样对他们治疗期间有好处吗?基于种种迹象表明,只有一个结论可以解释眼前看见的一切,那么这里应该是精神病院来的。
如果是精神病院,这里的病人就都是有精神病史的人群。有精神病史的人,都存在一定危险性。
但是针对精神病史的各种特殊状况,有专门的对策。精神病人在无法识别和不能控制自己的情况下,做出超乎寻常的举动伤及他人的。不会负刑事责任,但是必须在相关部门的干涉下,对其病人进行保守治疗。
还有一项就是;尚未完全丧失辨认或者控制自己行为能力的精神病人犯罪的。应当负刑事责任,但是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
有人在跑,跑的是一个青壮年,追的是几个彪形大汉。
钟奎赶紧的闪到一颗冬青树旁边,安静的观察。
青壮年最终不敌,被追来的彪形大汉给摁倒。
“放开我,我没有病,你们这群疯子。”青壮年大喊道。浑身都在做无谓的挣扎,面部因为气愤五官都变得扭曲。
神经病一般不会承认自己是有病的,这是历来最简单的测试方法。
对于这位青壮年的呼救和呐喊,钟奎有些无动于衷。
青壮年被强行架走,嘴巴也被塞进一块白色的布。
他惊讶看着发生的一切,觉得这精神病院的医生,对待病人的做法太过了点。病人在怎么吵闹,他们也不应该塞住他的嘴巴吧?
先不要管那么多,先探看探看再说。不知道怎么回事,钟奎总是觉得这里的布局和环境,很像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就是他刚刚住进来的旅馆,除了装潢有些变化外,整个屋子里的制造结构轮廓几乎和旅馆相似。同样是大木柱子,高得只能仰望的屋顶……
在空间里他似乎听见有人在呻吟,这一声声细弱如丝的呻吟断断续续,好像在指引他去什么地方。
钟奎寻觅着声音来源处,一步步走近……他来到一间标示有(实验室)的房间门口。
门口没有其他人,整个走廊没有灯光照射,显得冷清诡黑。呻吟声音就是从这间实验室的透视口传出来的,他紧贴在房门上,踮起脚睁大眼睛慢慢往上探看,仔细的寻找声音来源处。
钟奎无论有多么强大的心理承受力,有被眼前看见的这一幕给惊得浑身一颤。
房间里一张奇怪的椅子上,坐的就是那位刚才在外面狂跑,口里大喊他没有病的青壮年男子。在他的头上被箍着一个圆形的圈子,圈子貌似很沉的样子,男子的头低垂着,眼眸紧闭好像已经昏厥过去。
有人在拿一只注射器,给另外一个人说着什么。
注射器里的液体是蓝色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
就在他全神贯注盯着房间里发生的情景时,那个拿注射器的家伙,突然回身瞥看向钟奎。
擦!这就是感官的效应……
拿注射器的人因为感触到来自门口有目光在窥视,他警惕的瞥看了一眼,就把注射器放在一个瓷盘里。扭身就对着门口走来,看见此情景,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再继续淡定下去。
钟奎也不例外的赶忙撤退,他习惯性的矮身,猫腰迅疾离开原地,跑到走廊处摆放的一簇盆栽植物边上隐藏起来。
铁门开启的‘咔嚓’声,彪形大汉走出房门来的脚步声,躲避在远处的他都清晰可闻。
门口隐射的光束,映照着那一抹高大的身影杵在门口,久久不愿离去,好像还在检查走廊里的情况吧!
躲避在植物下的钟奎,很紧张,他似有感觉到,由于紧张压力给心脏带来的负荷。很沉重的感觉,口舌也随之干燥起来。
【182】 梦中缘
钟奎屏声静气,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深怕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引来那厮的注意,想想这可是在梦境里,倘若发生意外不能全是而退,那自己将被永远滞留在这历史的梦境里。
也就是这样,他在进入此梦境之前,为了安全起见。才安排七小鬼护守护他,不能让任何异常情况出现在013房间里。
彪形大汉在门口踌躇片刻,见没有什么异常就返回房间里。眼见那个人离开,钟奎立马再次往门口靠,他一定要查出他们对那位男子做的是什么实验。
可就在他还没来得及靠拢门口,铁门再次开启,急速后退已经来不及。他只好把身子紧贴在走廊的墙壁上,像壁虎似的爬住不敢动弹。
暗黑的走廊,黢黑的墙壁和钟奎的身子融为一体。如果没有人认真的看,是怎么也不会看出来,在那一处特别黑的位置,是贴了一个从现实里进入来的人。
一阵咯吱咯吱的响声,是滑轮轱辘滚动地面的声音,滑轮床上躺着一个人,就是那个之前想逃跑没有跑出去的男子。
在滑轮车经过墙壁那一抹特别黑的位置,黑色稍微动了动,侧目的瞥了一眼,赶紧贴住……
男子是仰卧的,面如土色,食指紧握,貌似受了很大的痛苦那般。
滑轮车哐哐滚动地面,把地面也震动得哐哐的响。
哐哐的响声里夹杂着对话声;“是不是药剂过量?”
“不会吧!30cc而已。”
“如果咱们实验成功,这一剂药就可以大量进入市场,咱们就大发了。”
“这种药剂对神经系统有抑制作用吗?”
“有的……”
声音逐渐远去,带走了钟奎满腹狐疑。
甩甩酸麻的手臂,浑身寒意阵阵,这种寒意都是紧贴在墙壁所致。
他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熄灭灯光处那间标示(实验室)的房间,就选择性的寻觅着,刚才那滑轮车远去的方位跑去。
虚幻的梦境,不真实却又真实的环境,把钟奎也搞糊涂了。就在几秒钟前,他还想着等把事情查出一、二、三来,就去找冉琴把他们都抓起来。
想想就觉得滑稽,不由得暗自发笑。一路寻觅着地面瓷砖上滑轮车滚动的新鲜印迹,他来到一排排禁闭室似的房屋前。
也是相同的一条走廊,黑糊糊一片。此刻他没有了现实里的那种能力,做起什么事情来还真的不习惯。容身进入黑咕隆咚的空间,单凭肉眼看不真实,虚幻地环境真心的慎得慌。
伸手摸索着前进,手指触摸到的均是一抹冰冷。敏感的第六感触告知他,这些冰冷的玩意是铁门。
铁门里传来呻吟声,听声音就是刚才在实验室的那位男子。
钟奎紧贴在铁门上,想给里面的人沟通一下。就在这时,从走廊的另一端,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他前后看看,此处无处可躲,只能退……或则是寻找到其他可以躲避的地方。边退,边摸索着可以进入的入口。
当手指摸索到一扇活动的房门时,钟奎心中一喜,没有多想什么,就一头钻了进去。
在梦境里那种虚幻不真实的诡异环境,真的是无法用语言可以表达出来的。听着沉重的脚步声,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他心里有一种超不好强烈的预感,那就是这扇门还户会有人进来。
果然,那令人可怕的沉重脚步距离他躲避的这间屋子,越来越近了。
时间仿佛都停顿,跻身在暗角处的钟奎手肘杵地极力埋低头,再埋低……一丝热乎乎的气息在他埋低头时,扑到他的面上。
吓!目测这暗角处早就蹲着一个人来的,就在他的面庞埋低,几乎就要给这个人来一个亲密的接触。
可失态发展已经不容他有别的选择,只能僵直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就那么保持现状。
钟奎确定附身在他下面的这个人一定是女性,但绝对不是异类(鬼)因为她有呼吸,还有呯呯的心跳声。
沉重的脚步声进入屋里,按开房门口外面的电灯开关,巡视一眼屋里惊叫道:“那个死丫头跑了。快追……”随着一阵闹嚷声和更加多的脚步声,房门被掩上人已经退出去。
房里有灯光,钟奎这才借助屋里的灯光,看向附身在下的人。
他是半跪在地的,而那个蹲在角落里的人是趴伏在地,就那么直直的仰起头看着他。
四只眼珠子对视着,钟奎觉得这双眼睛很熟悉……眼前这个女孩,跟记忆里的香草多么相似。
女孩好像看得见他,一瞬间他呆住了,这算什么事?
就在他扪心自问时,忽然看见女孩在对视片刻呼大嘴一张想喊出声似的。“嘘!”被他及时制止住,连忙解释道:“我是好人,别怕。”
女孩惶恐的点点头,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目光中充满恐惧。
聆听到外面没有什么动静,钟奎伸出手一把拉住女孩说道:“你可以看见我?”问出这话他立马觉得傻乎乎的,手给对方已经拉住在一起,还这么问,脑子可真的是秀逗了。
女孩虽然没有拒绝他伸出来的手,但是面部表情很古怪的看着他。而且手很小,很冷、在拉住她是,都感觉到她在发抖。
“我救你出去,你信我吗?”钟奎低语道。
女孩无声的点点头。一双小得可怜的手,在他的大手掌心里滚动。
趁着精神病院一阵混乱,钟奎带着女孩成功的翻出高墙。跑啊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好不容易看见有一辆烂自行车被谁丢弃在路边,他把女孩放在后座上,蹬起就跑。
“嗨!妈那过把子我的车……”敢情这车是别人暂时放置在路边,车的主人钻进路边小树林里小解去了。这一出来,没有看见自己的烂自行车,只看到一个人搭乘一个女孩蹬着他的车子跑溜溜了。
钟奎一路急蹬寻觅着熟悉的路线跑,梦境里静谧的氛围依然存在,可是两个人的呼吸却清清楚楚,真真实实的。当他们俩来到一处山坡时,累得筋疲力尽实在没有力气再继续跑才停下来。
当女孩感激的看着他,投过他一抹恬静的微笑时。看着这抹熟悉的微笑,刹那间他惊愕住了。为了证实心中的疑问,他忍不住出口问道:“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183】 脱离现实
钟奎近距离看着女孩,她光洁的额头上刻着一个‘t’型字体。
他问女孩叫什么名字。
女孩答复道:“赖小青……”
赖小青,这……她不就是香草吗?愕然。几乎不敢相信,我倒!怎么会是这样?
钟奎拍头,嘴里发出微弱抗议……这进梦境怎么就跑到,跟香草有关的事件中来了?这哪跟哪?
“你怎么啦?”女孩看着这位大哥哥,好奇道。
“你不认识我?”钟奎心虚的问道。
女孩摇摇头,不认识……
“你刚才在的那个地方是做什么的?还有你额头为什么要刻上这么一个难看的字体?”
“是精神病院,他们把好多人用来实验。这个……”女孩痛苦的面庞,手指下意识的摸到那个字体说:“可能是他们给我们做的记号吧!”
“老天……他们真够残忍的。”钟奎咬牙。
就在他愤怒得想揍人时,梦境中传来有小虎牙的喊声。看来再不会回到现实,他将永远滞留在这个虚幻的梦境里了。
钟奎不能呆在这里,还有好多事情需要他去处理,依依不舍的看着小香草。一咬牙,推起烂自行车就跑。
“呜呜……呜呜……哥哥别走啊!”小女孩突然大哭起来。
他心软了,残碎的记忆拼凑出,他和香草在一起的所有细节。放下车子,重新回到女孩身边,紧挨着她坐下。
在013室旅馆里,钟奎入梦已经有好几个小时,护在他床边的小鬼们急得跟什么似的。要是再给半小时,他就会永远留置在梦境中。
“怎么办?”
“别急,让我想想。”
“快点想啊!老大如果留在梦境里出不来,他就给死没有区别。”
“死……我知道,在老大心里始终有香草姐姐存在,所以他进入梦境里自然会出现香姐,一定是香草姐留住了他。”
“小虎牙,我去找他们吧!”
其他小鬼急得想哭,愁眉苦脸的鬼样子,真心的不好看。
“你不怕黑白……”小虎牙浑身一颤道。
“嗯。”小菊花坚定的口吻道。
“可是,你去了就不怕地狱里的那些鬼魂把你抓来吃了?”
“不怕,为了救老大,我豁出去了。”小菊花抓起布袋,闪身消失在空气里。
地狱,阴森森,冷飕飕。小菊花单薄身影,飘悠悠的来到地狱之门。看着两个凶神恶煞的守门鬼差,她胆怯的走上前去。
哆嗦着从布袋里拿出准备好的冥钱,递上前可怜兮兮的说道:“鬼差大哥,我想见见黑白……”
看着这个鬼丫头手里那少得可怜的票子,俩鬼差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大声呵斥道:“哪里来的毛丫头,滚,黑白岂是你等能随便见的。”
“求求你,事关重大,我老大给困阻在梦境里出不来了。”小菊花带着哭腔道。
“滚,少废话,要不要尝尝我的棍子,打得你魂飞魄散很好玩的。”凶神恶煞的鬼差,阴笑着说道。
小菊花浑身一震,赶紧退开,可这一退开。就意味着放弃搭救老大的意愿,她不能退。
“求求你们,帮我请一下黑白吧!”她给俩凶神恶煞鬼差跪下道。
“你们老大是谁啊?”就在这时,从另一边闪出一个尖嘴猴腮,形象猥琐怪模怪样的鬼魁。他背起手,一步步的走到小菊花面前,审视的鬼眼,滴溜溜转动看着她。
“嗨!奎爷。”俩鬼差媚笑道。
“给,这是我给你们俩的酬劳,千万别让黑白哥俩见她。”说着话,他摸出一大把冥钱,递给俩贪婪的家伙。
吓!这是什么世道?错,应该说这是什么地域,居然也可以像人世间那样贿赂来的?
可事实就是如此,做什么事都得向钱看。你没有钱就是孙子,有钱就是大爷。
这姓奎的跟钟奎有一个字相差,为什么就要跟他过不去呢?说来话长。一时之间也解释不清楚,后面自会说明。
眼下最着急的还是数小菊花,不能进地狱门,不能见到黑白哥俩。钟奎老大危在旦夕,她咬咬牙,最后望了一眼来的路……猛然对着俩守门的鬼差冲去。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小菊花就要葬身在那根魔魂棍上,一道骷髅招魂幡,横挡在小菊花和那位凶神恶煞鬼差举起的魔魂棍之间。
小菊花的头触到骷髅招魂幡上,被软绵绵的给弹回来。一声轻哼“丫头不能死。”
小菊花定睛一看,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不就是黑白哥俩吗?
见黑白无常前来,那位奎爷立马消失遁形。
“黑白大哥,求求你们救救钟奎老大吧!”
“起来吧!我们都知道了。”黑白无常说着话,狠狠瞪了一眼守在门口的鬼差就伙同小菊花离开原地前去搭救钟奎了。
小菊花返回房间守护在钟奎身边,黑白无常直接从空间进入梦境之门。
梦境里钟奎沉溺在香草的缠绵细语中,看着小香草他有一种怀旧的感觉。那些零碎的记忆片段忽然兹生在脑海里,自然拼凑起来。他此刻沉溺在那段美好的梦境记忆里不能自拔,这段美好的记忆片段颇具蛊惑力,诱惑着他一步一步的踏进去,踏入进记忆片段里的他好像陷进了一汪深不见底的沼泽地……
就在这时从半空嗖地拂来一股疾风,疾风凌厉的带着‘啪’一声脆响,硬生生的扑打在他的脸上,随之就是一声大喝:“钟奎你该醒了。”
冷不防吃了一记耳光的钟奎刹那间醒悟过来,懵懵懂懂的站起还来不及说什么,就从阴沉沉的半空中伸来一只惨白的手,一把把他抓住就往口里送……
小菊花看见钟奎一阵剧烈的颤抖,额头莫名的沁出一颗颗汗珠。小虎牙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停用纸巾给他擦拭掉汗珠。
“小菊花,你说老大会不会有事……”
“有什么事?”钟奎突然出声,惊得小虎牙蹦起老高,手里拿着的纸巾掉了一地。
“老大你醒了?真好。”小菊花喜不自胜道。
小虎牙稳定身形,怯懦的看着钟奎说道:“老大你吓着我了。”
“娘的,挨了一巴掌。”钟奎摸着肿起的脸,嘀咕道。
小菊花和小虎牙以及其他的小鬼,都凑近了看他的脸。
钟奎的脸原本就难看,特么的挨了黑白无常一耳刮子。半边脸肿起老高不说,一个巴掌大深紫色的印迹把一张黑不溜秋的脸变得跟猴子屁股似的,看着很刺目。
他郁闷得想不起刚才在梦境里的情景,只记得遭黑白无常打了一巴掌。几个小鬼看见老大就像唱大戏的小丑,一个个都隐忍住不敢笑。
【184】 往事不堪回首
站在镜面前看着自己这一副比鬼还难看三分的模样,钟奎是哭笑不得。不就是沉溺在梦境中,没有及时醒悟过来吗?干嘛非要下重手打人?
黑白无常出现在门口,这可是他们首次在夜晚现实里出现在钟奎面前。
七小鬼吓得抱头鼠窜,眨眼之间愣是闪得没有了影子。
“怎么?打你打得不对?”黑白无常没有张口却能出声,(鬼腹语)那一张白森森的鬼脸上露出一抹浅显阴森森的笑,让他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得,打得好,打得太好了。我这辈子算是毁在你们哥俩手上了,注定我钟奎断子绝孙,没有那个女人敢要我这个丑八怪了。”
“哈哈哈,你小子,有什么好抱怨的?我们哥俩是帮你,还不快快谢来。”黑白无常之所以没有张口说话,那是因为此时是在现实里,一旦张口说话,口里的鬼气会源源不断,侵进这臭小子的一呼一吸间,对他的身体有百害而无一利。
“嗨嗨!谢就免了,帮我倒算是帮了的。”钟奎憨直一笑道。
“你小子的好事就快要来了,咱们哥俩忙,就不给你点穿。记住我们曾经说过的话,切记~切记。”
钟奎眼见他们要走,急了,忙喊道:“哎!毁容完了就走,总得帮我把那块印迹清除掉啊!”
“那是给你的镇邪之物,别不识好歹。”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他们俩早已消失在空间里。
记住以前的话?难道是暗示我别管这里的事情?钟奎暗自猜测,慢腾腾的坐在松软的床铺上,安静下来才慢慢把之前发生的一切仔细回想一遍。
这座旅馆前身是精神病院,在梦境里出现的香草是怎么回事?要是说香草一直存储在记忆里,可精神病院里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就那位男子出现在视线里?
揉揉眉心,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靠。靠下去的贯力,搞得床头柜一阵轻微的震动。黑白哥俩提示不能管这件事,那么就乐得清闲……明天就去文根家看看。
看看时间尚早,钟奎也无了睡意,想拾叠拾叠准备出发去市区。这里距离市区较偏僻,如果是徒步前进至少得走一个小时,所以必须要抓紧时间。
七小鬼见黑白无常离开,一个个都蜂拥过来。特别是小菊花,她好像有话要说……
小菊花要说什么话?先把这段暂时挂起,咱们去看看志庆在干什么。
志庆从文根家回去后,就郁郁寡欢闷闷不乐的呆在书房里不出来。
妻子见老公这样,心里急。
话说;疾病易治,心病难医。
自从丈夫从外地返家之后,就一直沉默寡言。再后来就去县城,因此两口儿也少了沟通的机会。
此刻见丈夫这样,做妻子的怎么不着急?
妻子想方设法的试探志庆,想从他的言谈举止上寻找破绽。可他就是敲一榔头,放一个屁。问了半天都没有问出一个所以然来,她没辙了,只好求助于父亲。在这个家里,他们俩翁媳相处得还算融洽,可能都是铁骨铮铮的男人嘛,都年轻过,也都是从事这一行勘测工作的,所以没有芥蒂,沟通起来也容易。
老岳父来找志庆谈心。
“最近怎么啦?失魂落魄的?”老岳父拿出棋盘,预备要给女婿厮杀。
放下手里的奥秘书刊,苦笑一下道:“爸,没事的……”
“你小子别瞒我,我的眼睛毒,一眼就看出你有心事。”老岳父拈起一枚棋子,眼睛盯着棋盘瞅准,然后郑重其事的放在关键位置。
“呃,这一局,爸是赢定了。”志庆打马虎眼道。心不在焉随意拿起一颗棋子,有点举棋不定的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对付,老岳父的进攻趋势。
“别打岔,谈正事,把你心里的想法给我倒出来。”
“是关于我的一个朋友。”志庆说着放下棋子,实在无心对战下去。
“你朋友?不会是异性朋友吧?”老岳父玩笑道。
志庆的爱人,贴身在书房门外。乍一听父亲提到这最令她担忧的事,心猛然一紧,更加想听到丈夫接下来的话。
“哈~爸你真逗,我有敏子这么好的老婆。还想什么呢?不是异性,是钟奎,你见过的。”
老岳父哈哈大笑。
在门外的妻子顿时被幸福光环包容,她满足的甜笑着离开了窃听范围。
“钟奎怎么了?”老岳父一本正经道。
“他来a市了。”
“你没有请人来家,让他一个人住什么地方?”
“我邀请来的,他……这小子脾气倔,执意要自个找地方住。”
“他来a市有事?”
“他妹妹在这,你不知道,他妹夫就是我徒弟文根。”
“噗!那不就结了,把他交给文根得了,还至于你这么瞎操心的?”
“爸,问题就出在这儿,他给我一起来的a市,昨天去了文根家,他们一家子都说钟奎还没有露面。你说这事……”
“也没有给你联系?”
“没,要是联系了,我还至于这么担心?”
“哦!去旅馆找找看?”
“我去了,好几家都找了,没有找到。”
“那,你说这么一个大活人会去什么地方?”
“爸,我害怕他去……”志庆停顿,他实在不想因为这件事,引发出岳父的伤心回忆。
“我懂了,你害怕他去‘t’旅馆?”
志庆点点头。
岳父蹙眉,沉默……空间氛围瞬间因为这个话题变得沉闷起来。
棋盘暂时被他们俩给遗弃,几颗孤零零的棋子失去了诱惑力。
“‘t’旅馆,活人的墓地,唉!敏子妈妈死得冤……”
志庆歉疚道:“爸,对不起。”
“没事,都结疤了,已经感觉不到疼。”老岳父摆摆手道。他深邃的眸子陷入,那不堪回首的往事里……
在那动荡的岁月里,一个对工作勤勤恳恳一心为了国家利益作想的他,诚惶诚恐深怕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因此完全忽略了妻子和家庭。
女儿被寄养在外婆家,妻子给在一家精神病院做护理。
妻子年轻貌美,哪怕是在生育了一个孩子后,依旧是那么的光彩夺目。
神经病院院长很器重他的妻子,从一般的实习护士,提拔到护士长,最后成为精神病院的骨干。
可后来发生的事情,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院长提拔他爱人的目的原来是,垂涎她的美貌。在他出外的日子里,妻子就长期住在精神病院里,连家里的灰尘也懒得收拾。
当他疲惫不堪的回到家时,看见的除了满目凌乱和灰尘外,没有看见妻子的身影。
他知道妻子的工作地点,就去找她。
可来到哪所精神病院时,里面的负责人说;他妻子早在一个礼拜前就辞职离开了。
他马不停蹄的赶往岳母家,把妻子失踪的事情告知他们。女儿哇哇大哭要妈妈,岳母老泪纵横要女儿。
【185】 美女驾到
老人家讲述到这儿,泪流满面……
志庆慌得连忙起身拿起纸巾,“爸,我罪该万死,不该勾起你的伤心事。”
“啥也别说了,赶紧的去找钟奎吧!如果他不小心住进了那家旅馆,还真的挺麻烦的。”
“好的,谢谢爸,你给敏子说一声我去去就回来。”
“嗯,快去快回,别让人担心。”
走到门口,敏子眼珠子红红的,手里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茉莉花茶。两人相互无语的对视,真情流露彼此心照不宣。
“小心点。”简短的话语,却含满各种殷切的期待。她希望丈夫一辈子都好好的,希望他出入顺利平平安安。
“嗯,会的,你放心好了。我去找到他就回……”
“等等。”敏子把茶杯放下,从脖子上取下一枚用红线串联起来的绿色玉佩,给志庆戴在脖子上。“你上次让我办的事情,我已经帮您办妥了,两家人的地址都找到,你看是从旅馆回来再去还是先去看了再去旅馆?”
“敏。”志庆激动的一把把妻子搂紧在怀里,“等我回来,和你一起去。”搂住妻子,猛然想到老岳父在,怪不好意思的连忙松开。
“咳咳,你们继续,我什么也没有看见。”老岳父干咳几声,故意把头调开看向窗外凉风习习绿树成荫的空间中去。
他让妻子去办的那件事,就是去查询死在山上那位年轻挑夫和那个可憎的独眼家。在查证两家的实际困难后,拿出家里的积蓄救济救济来聊表心意。同时帮助给他们申请国家福利,成为国家第一批救助的困难户。
既然两家的地址找到,事不宜迟赶紧的去办理。所以他就选择了先去办理这件事,也就因为他的决定,才会和钟奎错过。
小菊花似乎有话给钟奎说,原本想上床再睡一会的他,只好放弃。
看着小菊花犹疑不决的样子,钟奎笑了。
“好了,乖,有什么告诉哥哥,说!”
“我……把你的钱花了,还剩下这些……”看着小菊花手上的冥钱,钟奎哭笑不得。
“噗!小菊花你糊涂了,你们老大我是人。这些玩意不适合我。”显然小菊花还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她低垂着头慢慢退下,刚走几步,钟奎又说道:“对了,你拿这个干什么?”
老大终于问到正题,小菊花立马停住。眨眼就闪到钟奎身边,一口气把想说的话说完。
“我拿了冥钱去通关系,那两个凶神恶煞不理会我。嫌钱少,然后出来了一个叫奎爷的,我感觉那个奎爷有问题。”
钟奎若有所思点点头,对小菊花道:“你说的这件事很重要,也做得好,勇气可嘉,值得表扬。你老大我怎么要感谢你才好。你想要什么,给我说,我保证满足你的要求。”
“其实我想说的是,在人世间有这种贪赃枉法的人在,没想到在阴间也还是有那种鬼存在。”
钟奎凝思片刻点头道:“人世间和阴间只是一口气的区别,其实各种因素都有存在的。”继而又说道:“你还没有把愿望说出来,说吧!”
“想见我父母……”小菊花面显苦楚神态道。
“没问题,我答应你,等我去看了你香草姐姐再说。”
“嗯。”
看看天已经蒙蒙亮,再睡也没有意思,钟奎决定出发。
因为时间尚早,旅馆的客人不多,加上旅馆地处偏僻地界。越发的显得冷冷清清,行人凋零,即使有一两个人,也是匆匆路过的过客。
走到那挂在门口大树上的牌匾下,钟奎后退着张望一眼那个奇怪的字母。心说;特么的什么玩意,明明是中国人,偏偏搞了一个外国人用的招牌。呸!甩腿大踏步的就往市区方向走去,昨天是慌慌忙忙来不及看清楚这一路的风景。此刻看见之后,他明白了,那家旅馆为什么开在这偏僻的位置。
这沿途均的风景可以用景色宜人来概括,有小桥流水人家,还有低垂枝头的柳树,花卉各种等等。也有少部分建筑商在修建别墅式的房屋,不对应该是属于公园之类的建筑,反正看那构架是亭台楼阁来的。
看来这里以后将是繁华之地,所以旅馆老板才会从海外回来,修缮残破的旅馆,想的是以后好大赚一笔。哪怕旅馆生意不好,他就是把旅馆房产卖了也得狠狠赚一笔。
商人的世界,一般人怎么懂,不懂懒得去想。在路上,看得最多的是三轮车,自行车。还有一种木头做的鸡公车,更还有四个轮子的架子车。
钟奎拦阻了一辆三轮车,指明要去市区。
就在他离开旅馆不一会儿,志庆走来。
同时还有另一个人也在同一时间来到旅馆。
旅馆前树木葱葱郁郁,树木掩映处是旅馆前门。一抹血红在树林中时隐时现,不仔细看,还真的瘆人。
刚走到门口的他正在东张西望时,一辆车风一般驶来,刺耳的喇叭声,挑衅的鸣叫在他的身后。
志庆往旁边一闪,这才看见来的车辆乃是一辆黑色ca770红旗轿车。这是ca770第三代产品,1965年出产的是第一辆。
可以乘坐此类车子的绝非普通人,这是他本能的想法。
果不其然,当车子停靠后,车门开启,先是一只半高跟鞋慢慢的探脚下地。接着就出来一位人面桃花,美目盼兮,身材苗条有着握柳细腰的女孩。
女孩戴着一副把皮肤衬托得惨白的眼镜,在跨出车子时,她下意识的瞥看了一眼,往旁边闪了一腿的志庆。就颤着细腰,迈动着‘咯吱~咯吱’轻点地面的高跟鞋,往门口走去。
呼~特么的来找人,怎么就欣赏起美女来了。真的是应了那句话: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自己也不过是一凡夫俗子,怎能不为美色所动。
话说回来;此女子给志庆的眼缘再怎么好,都不如深深扎根在他心里的妻子敏子好。
一位身穿制服的男子,笑吟吟的出现在他面前,打断了他的思绪忽然出口道:“先生,抱歉刚才没有注意到你,我们家老板请你进去。”
不明觉厉的他眨巴一下眼睛看着对方,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你们老板找我?”
“是的。”来人认真的神态,不像是玩笑来的。
志庆狐疑的蹙眉细想,这里是不是有熟人什么的。想了一会,拍了一把脑袋瓜,讶然暗自道;对啊!钟奎不就是在这儿吗?说不定这丫的给老板提到他陈志庆吧!要不然人家怎么会如此恭敬的来请他?
【186】 一切如故
志庆被来人恭恭敬敬请了进去,一番交谈之后,才明白对方搞错了。
原来这位美女是徐老板的独生女儿徐倩,徐老板在办公室等人。
一个是等他的宝贝女儿,二一个是等待一位懂风水八卦的朋友。
女儿先回来,徐老板喜出望外,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礼物给女儿戴上。
女儿看着手指上这一枚看似很奢华的戒指,打趣的说道:“爸,你老还是那么吝啬?这戒指……你没有花费钱,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徐老板一口雪茄,哈哈大笑道:“我徐某人的女儿就是与众不同,聪明漂亮。”
“哼!快告诉人家嘛!这戒指那来的?”徐倩撒娇道。同时超喜欢这一枚戒指,爱不释手的抚摸着。
“噗!撤墙体时,拾到的,怎么样?漂亮吧!如果是拿到古董行去估价,想必价格也不低。”
徐老板说得没错,这是一枚镶蓝宝石的金戒指,价值不菲。
“谢谢老爸。”徐倩在徐老板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想起了什么又说道:“老爸,我不是给你讲过,把招牌换了吗?怎么还保留老样子?”她倚靠在沙发扶手垫子上,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戒指。
“哈哈,早就知道丫头会这样说。你就放心吧!已经请了我那位懂风水的朋友来。”看看时间又说道:“应该快来了。”
“也许人家已经来了,在外面呢!”
“哦!这家伙还真的是雷厉风行,说干就干,依旧那么豪爽。”说著话,老板把头抬起老高,扯着嗓门大喊道:“来人……”
外面的秘书小跑进来。
徐老板瞥看了对方一眼道:“你去把外面那位先生给我请进来。”
“好的,老板。”秘书走了出去。
徐倩道:“好了,老爸我得去洗洗,这一路好累。”
“去吧!”
也难怪被人认错,志庆气质不凡,文质彬彬,四十岁的男人成熟有风度真的是很惹眼的。徐倩对他颇有好感,所以才会误认为他是老板请来的风水先生。
志庆被请进老板的豪华办公室,顿时被室内的豪华装潢给惊得不知所措。想来他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如此豪华的装潢他还是第一次看见。
落地窗帘,夸张的红木办公桌,摆放在最佳位置,一张高级真皮沙发靠在门口。想必是用来给进入办事的人坐的,老板四平八稳的坐在旋转的老板椅上,正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
“你是谁?”地地道道的普通话。
“我是……你不认识我?喊我进来干嘛?”志庆愕然道。
“搞错了,你……是来住找住房的?”既然搞错,老板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变成兜售客房的服务员面孔道。
“不,我是来找人的,这个人就住在你们这里。”
.老板的脸色开始变得不怎么好看起来,一脸的失望看着对方,逐敷衍道:“哦……你去客服部打听,我还有事。”
这个老板可真是,无聊……志庆退出办公室,一路走找到客服部,一经打听才知道钟奎在半小时前已经离开了旅馆走了。
“他是暂时离开还是怎么样?”
服务员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道:“不知道。”
文根家;香草对他若即若离。男人与生俱来的占有欲屡次让他失败,无奈之下,他只好去了另一个地方满足自己。
香草很勤快,对他父母也好,把家料理得妥妥帖帖的。赢得邻居们一口好评,但是却始终对他介怀似的,一直保持距离。
文根最近变化很大,这是他的父母发现的。
尔后也被钟奎发现……
钟奎来的时候,他们俩在家,不但在家。还在床上……你懂的,大白天一男一女在床上能干什么?
香草脸色绯红,动作利索的穿衣服,麻溜的翻身下床……
文根精神头不怎么好,慢腾腾的起来,然后去镜面前一照,尼玛,脸色比死人脸色还难看。
这是作死的节奏么?
门外传来钟奎和香草的对话:
“最近好吗?”他关切询问,狐疑的目光看着对方道。
“钟奎哥,我挺好的。”脸色绯红依旧,眼里闪烁一抹奇怪的色彩。
他一个激灵,吓!有没有搞错,文根这丫的把香草调教得跟淑女差不多了。
从屋里闪出文根,一脸的乌云(晦气)眼睛深陷,用骨瘦如柴来形容他此刻的样子,也不为过。
“你……”钟奎凝重的神色,围绕着他走了一圈,嗅闻着他身上的气息。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可他这副**样……又是怎么回事?
“钟奎……好,嗨嗨!啊~~啊啊。”打着哈欠,倦怠得恨不得马上回床上躺下。
原来是担心香草,没想到看见文根倒像是有事来的。莫非他的**病又犯了?这样一想,钟奎就把香草喊到一边去问道:“他最近怎么样?没事儿吧?”他意有所指当然是暗示,文根曾经所犯下的糊涂事。
香草面显难为情的神态,沉重的叹息一声说道:“他就像得了神经病……我……”
“哦!”香草这样一说,钟奎仿佛明白了什么。作为一个男人,虽然还没有涉及到儿女情长的故事,却也隐隐感觉到他们俩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唉!真的是女大不中留,还是尽快想办法吧他们俩的婚事办了稳妥,以免夜长梦多。
可看文根身子骨就像抽干了骨髓摇摇欲坠的骨架,这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他们俩……他环顾屋里,屏声静嗅,想从屋里的四周环境嗅闻出是否有异样。许久之后,他没有嗅闻到一丝儿异常气息。
越是这样,越就说明有问题。可问题出在什么地方?是香草?还是文根?
从表面来看,文根出问题的几率大一些。
从表面来看,文根出问题的几率大一些。
钟奎拿出一枚护体铜钱,‘叮’一声放在茶几上,叮嘱香草待会用红色丝线窜连好,给文根戴上。
香草点点头,瞥看了一眼铜钱,不动声色的离开了钟奎他们。说去做饭。
“大舅哥,让你见笑了,我这身子骨经不起折腾。”
“你是指……”
“嗨嗨!”
钟奎从文根暧昧的目光中看出端倪,敢情妹子和他已经在一起了。看来文根的毛病是出在这方面,他是损耗精力过度,造成身体机能亏损,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样……我这次来,就让香草给我一起回去,等他**身体大好,我就给你们举办婚礼。”
这也是情非得已的事情,他想藉此观察一下文根的态度,是否真心爱香草。
【187】 一沙一世界
“那可不行,我……现在离不开她。”文根说出这番话时,钟奎觉得他在重复一件事,那就是他对那位妖艳鬼魅的态度。执着倔强。
“不行,我必须要把香草带回,你好好把身体养好再说。”
“大舅哥,我师父怎么没有给你一起来?”
“他不知道我来,最近你师父来过没有?”
“来过……”短暂的沉默,房门的响声惊得他们俩都神经质的看过去。
“一定是我爸妈回来了。”文根说着话起身去开门。“师父?”来人是志庆。
志庆进门来看见钟奎,当然是大喜,一番久别重逢的寒暄,好一阵令人妒恨忘年之交的热乎劲。
酒酣耳热之后,钟奎对香草说要带她离开这里的想法。话说出来,他还是顾及妹妹的意见,害怕她不答应。
没想到香草很豁达的应允了他的要求。
志庆也有看出文根不对劲的地方,可是在当着有女眷在场,身为过来人的他,怎么好意思问出口。
在香草起身拾叠碗筷时,他拉住文根就问:“你小子怎么回事?”他一看对方就是房事过多所致,虽然这件事不该他过问,可看他的情况不容乐观所以才多此一举。
房事过多的症状;面容憔悴,形体消瘦,精神各方面都很不好。还有就是爱冒虚汗,心慌气短等。
而文根全部具备以上所述。他去医院也是这么诊断的,所以在志庆说出这些情况时,无地自容羞愧得,恨不得找一地缝钻进去。
文根既然有这种情况发生,钟奎要把妹子带回家的决心就更加坚定。他心里有一个疙瘩必须尽快解开,就是那一晚的梦境根源究竟预示什么来的?
可钟奎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预备带上香草离开a市时,却又发生了另外一件事。
他的行李虽说也简单,可是还搁置在‘t’旅馆里。说是行李,其实就是一个小型皮革箱子,这口箱子还是志庆送给他的。
记得志庆和文根呆在东华村那段时期,用的就是这口箱子。当时来的时候,这样带,那样带,最后离开的时候,恨不得全扔下,轻装前行才是王道。
也就是这样,这口箱子就扔给钟奎了。
箱子里装的是七小鬼。他必须得回到旅馆取回箱子才行。
为了安全起见,志庆要亲眼目睹他安全离开旅馆,他才安心。这一路钟奎无论怎么劝阻,他就是不听,非要和他们一起去旅馆。
三人走到巷子口时,恰逢文根父母回来。
老夫妻俩是认识志庆的,自然要寒暄一番。
志庆把钟奎介绍给老夫妻俩,说他是香草的哥。
提及到香草。老夫妻俩急忙把他拉到一边儿去。神神秘秘的样子,好像有什么悄悄话要给他说。
香草在看见老夫妻拉住志庆离开时,面色阴霾得很难看。
钟奎见状问道:“妹妹不舒服?”
香草没有做声,只是一味地摇头。
巷子门口进进出出的人很多,香草在这里也有一段时日了。有人招呼她,也有人对她点头微笑,还有孩子看着她,喊漂亮阿姨的,看来她在这里的人缘不错。
钟奎赞许的瞥看香草。
香草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好像受了什么委屈似的。
文根父母拉住志庆到一边去,多此一举偏头佯装不经意的看向,杵在巷子门口的钟奎和香草一眼。收身眼里闪烁惊慌色彩道:“师父,你救救根子,自从这个狐狸精进了咱们家,你看看把根子纠缠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我们苦命啊!可不能让黑发人送白发人。”
志庆这一听,犯难了。人家这可是属于家务事,俗话说;家长里短,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我一个闲人,怎么可能掺和进他们家这些破事来。
他觉得香草和文根父母的矛盾,也就是一般家庭那种,婆婆和媳妇之间那种鸡毛蒜皮扯不清的家事。想想,人家老两口,巴心巴肝的把儿子抚养大,突兀来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子横插进三口之家来,这样儿子对二老的爱,肯定就失衡偏重于和媳妇儿谈情说爱去了。而且他们的儿子,对这个横刀独爱的女人是言听计从,爱得跟什么似的。老两口心里肯定不是滋味,醋意必然是有的,婆媳大战自然是要爆发的。
想到这儿,他就出口安慰道:“噗!哥~嫂子,话不能这么说。香草是你们的媳妇,根子是你们的儿子,手心手背可都是肉,不能偏袒那一方。等她以后给你们添一大胖孙子,你们就等着乐呵吧!再说了:她可不是什么狐狸精,而是有出了名的美女。”
“呃!可是……”文根母亲张张嘴,又咽下话头子。
“别可是了,咱们回家,他师父说得对,都是多心了。女人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哼!”文根父亲觉得志庆的话有道理,逐不好意思的对他点头道:“他师父,你看,让你见笑了。”
“没事,凡是都讲一个缘,香草和文根有缘,等他们俩结婚我一定要来凑热闹。”
“那好,到时候庆师父早早的来,咱们再好好的唠嗑。”文根父亲制止老伴还想说什么的举动,讪笑着对志庆说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还有事,得先走一步。”
“好~好。”
志庆走向钟奎他们。
老两口怅然看着他的背影,直到和钟奎他们站在一起,微微侧目注视了他们俩一眼,三人就大步离开了原地。
文根母亲双手合十,低语道:“阿弥托福,早走早好,我说老头子,你怎么就不让我把在庙子里求来的签给说出来?”
文根父亲摇摇头叹息一声道:“你说出来,人家未必信,唉!回吧!”
钟奎的打算,是去旅馆取回自己的东西就动身返回县城,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所以也就没有再继续阻拦志庆的进一步陪同,三人在路边赶车到旅馆。
旅馆里那位徐倩美女,躺卧在浴盆里沐浴,浴盆里漂浮着随着水波荡漾的花瓣。花瓣是玫瑰花,这可是徐老板为了女儿能够长期留在身边,煞费苦心讨好女儿准备的。
她鲜花一般的年龄段,浑身洋溢着成熟女性丰盈妩媚的韵味。然后给自己倒满红酒,举起高脚酒杯矜持的送至唇边,轻轻抿一口……闭眼慢慢享受美酒甘甜的芳香味儿……车途劳顿,身体侵在温度适宜的水温里,浑身的倦意在缭绕的蒸气中慢慢缓解。
朦胧中,徐倩忽然惊觉有一个人安静的伫立在浴盆边……
【188】 生死攸关
猛然掀起滑动在身上的水液,睁开眼睛一看……什么都没有!继续闭眼,感受着水液那轻微的按摩感触,什么疲乏,劳累、尽数释放在水液一上一下轻柔的抚摸中.随着升腾起的沐浴液气泡带走……
她没有注意到,就在再次闭眼时,四周墙上的印花墙纸,一点点的侵湿。那种情景就好像是楼上有水流下来似的……
随着侵湿的面积扩大,一种不可名状的蛊惑力量,逐渐束博了躺卧在浴盆里的徐倩……
到站下车好好儿的钟奎,眼皮无预兆嘎嘣弹跳一下,心莫名的一紧。瞬间一种下意识的紧张感,沉重的压在心头。
近在身边的志庆,观察到他的变化。急忙关切的询问道:“有什么不对劲?我看你脸色都变了。”
“哥怎么啦?”香草也赶紧问道。
钟奎摆摆手,粗眉毛一拧,凝气看向旅馆方向。稍倾微微闭眼,视神经网膜仿佛看见什么东西在眼前晃动。再定神细看,一抹诡异的气息,夹带一股轻柔的花香扑来……
这是人最敏感的第六感,感触获取来的信息,神经系统迅疾把信息传递到大脑。浑身的各个警觉细胞活跃起来,再配合思维从而做出相应的对策。
在地球上,地层表面和地质结构都有一种隐形的磁场,这种磁场对人的影响不大。但是对埋葬在地下的死人,就会产生非化学反应。
这个非化学反应,会导致死人的尸体长期不腐化,久而久之就会发生尸变……
钟奎他自身具备邪恶,也就吸引邪恶,反之也就有和邪恶贯通信息的能力。他可以给黑白无常沟通,奕可以给其他幽魂沟通,所以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他是第一个知悉的。
不是有一句话叫做;以恶制恶吗?讲的就是这个意思。
钟奎就是感触到有死尸的味道,才会做出如此大的反应。
他没头没脑冲进旅馆大门,虽然之前是露了一面的房客,但却还不足以在别人眼界里留下什么印象。
看着慌慌张张跑来的钟奎,身穿制服的服务员和保安。都上前拦阻,并且大声呵斥道:“干什么?干什么?”
“别耽误时间,我有急事。”他左冲右突,无法从几个人的拦阻下,没法跑到通往二楼的楼梯口。一时急得跟斗牛士一般,急红了眼。
“什么急事?这里是你瞎跑着玩的地方?”保安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道。
“你拦阻吧!万一出什么大事,你吃不了兜着走。”
“噗!笑话,如果我们轻易放你上二楼才会吃不了兜着走。你知道二楼是什么地方吗?是老板的私人住宅……”
服务员一急,差点没有把徐小姐在楼上沐浴的事情讲出来。
“是你们老板的私人住宅就对了,我必须失去救人。”钟奎着急啊!他咬牙狠狠的想冲过去。
“什么事这么闹?”一声大喝,从楼下过廊处闪出一个人来。
此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徐集徐老板,办公室在楼下。刚才在给一位建筑工地的人谈论,修缮旅馆后院的方案。猛然听见闹嚷声,连喊几声秘书,都无人答应。这才亲自走到大厅来查看,发现秘书和保安都在跟一个人吵闹。
徐老板见此人长得一副生得豹头环眼,铁面虬鬓,相貌奇异的模样。活脱脱就像那祖祖辈辈敬仰的吃鬼大王钟馗十分相似,顿然觉得蹊跷。
他不动声色的制止住保安以及其他人,用居高临下审视的眸光扫视对方,出口问道:“你是干什么的?为何要在这里闹嚷?”
钟馗清清嗓子,朗声道:“我是你这里的住客,也并不是闹事的。反正一时半会给你解释不清楚,再说时间怕也来不及了。如在不采取行动,楼上的人恐怕危在旦夕。”
“你这厮胡言乱语什么?”徐老板威严的呵斥道。心里却嘀咕开了;嘶!看这个人也不像是疯子来的,他说楼上的人一危险……这楼上的人除了我的宝贝女儿没有别人,难道……他仰望了一眼楼上,再瞥看了正在等待他回答的钟奎一眼对其他人道:“你们随我去看看。”
刚才因为吵闹围观的数名客人也起哄想去看看楼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均被徐老板暗示保安给拦阻。什么事!宝贝女儿在浴室里沐浴,这些趁机想捣乱的家伙……哼!他背起手一步步的往楼梯走去。
看着他们慢腾腾的样子,钟奎急得跟火上房似的。他再也不能等待,一个箭步上前,推搡开阻挡在楼梯口的其他人,包括徐老板……
徐老板被钟奎个推了一个措不及防,差点摔倒。气得他眼珠子瞪得溜圆,气急败坏的喊道:“给我抓住他……”
好钟奎,没有时间跟这些不明事理的家伙们磨叽。他噔噔一溜小跑,来到一间应该是浴室的单间小屋前,斜跨起肩头就撞房门……
在浴室里衣无寸缕在浴盆里沐浴的徐倩,完全被一种奇怪的力量控制,在水里突然出现一张很白的脸。一双白森森的爪子死死的搂住她的脖子往下沉……沉得她不停的吞进一口口带着香味的水液……唔……唔……浴盆里细细小小的水泡不停颤动,水泡在灯光的映照下变幻莫测闪烁五颜六色的光晕。
徐倩已经被那双白得瘆人的爪子拉下去足有几分钟,由于水液侵进肺部,眼眶胀裂得就像要爆炸似的生疼……她想呼吸……手足本能的抗争着,手指滑动在水液那千万颗酷似珍珠一般的泡泡下面……
一下、两下、三下……楼梯尽头气势汹汹撵来了徐老板等人。这还了得,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村氓野夫,想吃女儿的豆腐,居然在浴室门口疯狂一般撞击房门。
“给我住手,你这个兔崽子。”
钟奎没有理会他们,眼看他们就要到眼前,他情急之下,倾尽全力一撞只听见‘哐啷’一声巨响。浴室房门洞开。
徐老板见状大惊,急忙伸手拦阻其他人到浴室门口,俗话;这人多眼杂他可不想让女儿的酮体暴露在这些下属们面前,至于那撞门的,待会再好好收拾。恨得牙痒痒的同时,胸口不停上下起伏,心脏也隐隐疼痛起来。看着洞口的浴室门,他心在滴血……我的女儿啊!
进入浴室的钟奎,没有顾及到自己是男性,他在冲进去时。没有看见人,只是看见浴盆里不停颤动的气泡,伸手在浴盆里捞一把,除了气泡还是气泡,他心里一沉……
【189】 逃回升天
那些被老板拦阻在楼梯口的家伙们,面面相觑不敢轻举妄动。徐老板捂住胸口,一步一颤的靠近浴室,在钟奎伸手捞气泡时,他出现在门口。
进入浴室的钟奎,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徐倩已经不在,视线里看见的是那不停闪烁绚丽光彩的气泡。
不光是钟奎没有看见人,就连后进来的徐老板也没有看见女儿在浴室里。
人呢?
他呆如木鸡的看着,这个冲进浴室的家伙,在伸手捞几次一无所获后。面色凝重从衣兜里掏出一枚圆乎乎的什么玩意,含在嘴里,弯身一个猛子扎进不停颤动的那些水液气泡里。
徐老板一时不知道这厮搞什么鬼,但是也没有出声和出手拦阻,就那么木木的看着他。
含在嘴里的铜钱,略带一丝惊颤嘴唇的冷然感触,深入水液……扒拉开鬼魁惯用的障眼法,那些不停颤动的气泡。就像变幻莫测万花筒,闪动着,啪一声脆裂开来,接着又是一个新的气泡出现……
不大的浴盆,此刻就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水潭,徐倩已经沉到潭底。
钟奎口含避邪铜钱,潜下去一寸,再深入一寸,徐倩貌似已经昏厥,她手指无助的伸展在水下,颜面无表**彩。眉眼紧闭……
滑啦一声响,钟奎拦腰抱起徐倩从浴盆里楼了出来。她浑身光溜溜……每一寸肌肤都乏着诱人的光泽,就那么赤条条当着徐老板的面给搂抱了起来。
“女儿……女儿。”徐集惊呼带着颤抖的嗓音喊着,慌忙拿起一旁的浴巾递给钟奎。
不忍直视美女的躯体,他极力凝注心神,手脚麻利的给她包扎好浴巾,轻轻的放在一张靠在门口的沙发上。让她保持平躺的姿势,手掌重叠对着徐倩的胸口,一下一下的做人工呼吸。
手足无措,显得一点多余的徐老板,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就那么杵在旁边,看着这个怪人如何搭救女儿几分钟后,徐倩喉咙一松,发出一阵‘咕嘟’闷响声,“咳……咳!”的咳嗽声,随着她的咳嗽从口里涌出一股股水液来。水液顺着嘴角流淌在沙发上,地上一枚戒指由于刚才的忙乱,不小心从徐倩的指头上撸脱落,掉在地上发出‘叮’一声清脆的响声,骨碌碌在地上滚动一阵之后,慢悠悠停止在沙发下视线可及之处安静的躺着。
钟奎抹了一把冷汗,呼……的大出一口气道:“好了,水吐出来应该没事了。”门口有人跑来,两人扭头看去,是徐倩的保姆。
“哎呀,大小姐这是怎么啦?”保姆惊抓抓的喊道。
“没什么……喊什么喊,你刚才去哪了?”徐老板生气道。
保姆面带怯意,吓得浑身不停的抖道:“我……我家里来了亲戚,就回去了一趟。没想到就……”“算了~算了……别说了。”徐老板下耐烦的摆摆手。面显感激之色看向钟奎,刚刚想道谢来着。一抬眼骇然看见他面部表情古怪,身子僵直在原地。
在徐老板他们的视线里,是什么也没有看见。
就在刚才帮助徐小姐挤压出肺部呛的水液时,一双冷冰冰的手,从背后毫无预兆的圈住他。一阵紧似一阵,就像孙悟空的紧箍咒一般,几乎要把钟奎的腰部勒断……不能动弹的他,视线落在那一枚戒指上。
徐老板看见钟奎对他呶呶嘴。示意他去拾起那一枚戒指来。
对方是自家的恩公,就在几分钟前救了女儿的命,倘或他要这一枚戒指作为酬谢,那也没什么。想到这儿他就去拾起戒指,双手恭恭敬敬的递给钟奎。
钟奎戒指到手,对着腰部就像是给人戴起的那种举动。口里说道:“还给你……”
徐老板听着,随即传来钟奎长处一口气的喘息声。
“你刚才说什么?”他很好奇。不由得出口问道。
这些事情,是没有人可以理解的。不能理解,那么就没有必要告诉他。“没什么,你们忙我出去,你女儿已经安全了。”略显疲惫的钟奎暗自想着,敷衍答复道。又不经意间瞥看了一眼徐家的保姆,她在给醒过来的徐倩说话。
徐倩眼角滚动着一颗晶莹的泪珠,怔怔的盯着走到门口的他。
钟奎再次沉重的叹息一声,头也不回离开了浴室。
走到楼梯口时,那帮子家伙还十分嚣张的蠢蠢欲动,想对他行暴。
“你们干什么?”徐老板及时从后面赶来,气恼的大声呵斥道。并且对钟奎表示歉意道:“小兄弟,你走好。你住在这里的一切费用全免……”
“不客气。”钟奎打断对方的话,没有做片刻的停留,旁若无人般大步流星的在众目睽睽注视下,走下楼梯。
保安和其他几名旅馆服务员,都不明白老板的态度。刚才还大张旗鼓的喊抓住这个人,这会却又对这个人毕恭毕敬的。
“你们懂个屁,该干嘛就干嘛去。”徐老板没好气的说道。他心里还惦记女儿,话毕扭头就去看她了。
钟奎走楼梯,到大门口没有看见志庆他们。就进入走廊,到013室去取回自己的物品。
志庆好香草后一步到旅馆,因为他们俩不知道钟奎租住的是哪一间客房,只好在门口等待。
闲得无事的他们俩,看着旅馆已经更换了一块崭新的招牌‘新泰旅馆’。
想起老岳父的故事,想起素未谋面的岳母。志庆萌发了一个念头,那就是想去查看一下旅馆原来的老住宅。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觉得在这里也该查得到岳母失踪的线索。
也就是说,他们眼前看见的这一片,是后来徐老板新建的房屋,而真的精神病院区域还在修缮中。
原来的精神病院在新修的楼层后面,果然在修建中。
香草没有告诉志庆,她看见这后面维修中的建筑房屋,忽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她畏惧停住前进的脚步,谎称想去卫生间,让志庆一个人前往。
因为钟奎在前厅闹事事件,加上冲上二楼,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集中在前厅好二楼楼梯处。他才有机会,进入维修的建筑现场。
维修的建筑现场自然是很凌乱的,什么电线,花花绿绿的篷布。地面上堆积的沙灰,还有一些紧闭着布满灰尘的小门。
【190】 抓住流氓
人就是奇怪的生物,越是遮遮掩掩的东西就越是好奇。
倘若一切都一目了然,好奇心也就不存在。可在一目了然之后发现一处比较隐蔽的位置出现一扇小门,一个念头闪出脑海;这扇紧闭的小门后面有什么?
是人都会好奇,包括我在内。
志庆也在第一时间产生好奇。
小门很陈旧,门上一斑斑点点锈迹似的污痕。左右看看没有人注意,在好奇心理的驱使下,他伸出手想推开小门看看……
谁知道小门是禁不起大力折腾的,在他大力的推动下,小门一抖‘哐啷’一声向后倒去。小门‘啪’发出沉闷的响声。顷刻间小门倒地的贯力,砸起地面上一股呛人刺鼻的灰尘颗粒。一阵弥漫的灰尘扑鼻而来,捂住口鼻的同时,也吓得他浑身一颤。人还没有反应给来,接着又发生了更加恐怖的事情,在小门侧倒之时,一个什么物体劈头盖脸的砸在他身上,脸上、胳膊上。
随着那奇怪物体砸来,一股难闻的腐烂味接踵而至。
那股骨头腐烂的味道,顽固侵进他的呼吸系统,志庆脊背本能的一挺,‘噔噔’踉踉跄跄后退几步,在放眼定睛看时,愕然一呆……就在他刚才站立的位置,一具被破衣烂衫包裹住的人体骨架摔在地上。
看着这具酷似人体骨架标本的玩意,一阵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心底发出轻微的呻吟声;“啊……”喉头紧张的滑动,手脚顿感无力。思维果断发出号令‘跑’他不要命的跑,跑出这间大屋子,跑到门口。沐浴在阳光下。没有感到一丝儿热的气息,反而觉得人就像打摆子浑身冷战不停。
继续慌乱的跑,直到看见香草,他才缓过气来。
香草好像在拿什么东西……猛然一个转身看着他,面上略显惊慌神态。
“呃……钟奎哥去小解,马上就过来。”不自然的撩了一把额头发丝,好像在极力掩饰什么。可这时的志庆心里那份恐惧还没有完全释然,哪有心思来观察别人。
“好……好吧!”他努力克制惶恐不安的心神,漫不经心的答复道。慌乱的目光却在搜寻钟奎的身影,很想很想把刚才的遭遇告诉他。
钟奎拿到随身物品就出来,走到大厅时,徐老板客客气气的把他请到办公室去。说是想挽留他在旅馆里工作,他坦诚的告知对方。自己除了吃饭什么都不会,没想到徐老板越发的要挽留他。
钟奎是老实人,不懂得做事情,既要有原则,也要会变通。他执意要走,徐老板也不能强制留下他,无奈之下,徐老板要给他一笔钱,以此表示对他救女的大恩。
钟奎怎么能要钱呢!可是对方执意要给。他也只好勉为其难的收下,暗自打定主意把这笔钱捐出去,给家乡那些没有钱上学的孩子们。
刚从办公室出来,迎面就看见徐倩。
她一脸不屑道:“你……收下我爸的钱了?”
“收下了。”
“哼!以为你与众不同,看来也是为了钱冲我来的。”徐倩说了一句让钟奎莫名其妙的话,甩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就噔噔上楼去了。
他纳闷的瞥看了消失在楼梯口徐倩的背影,一时不明觉厉,她刚才那席话的涵义。今非昔比,在走到门口时,那位曾经想打他的保安,恭恭敬敬的帮他把玻璃门拉开。
习惯了遭受白眼,歧视、讥笑、的他。突然受到这种尊敬。有一点儿受宠若惊的他,忙不失迭的给人点头。慌得那家伙只差没有给他下跪,急忙说道:“使不得使不得。”
这个人说什么?死不得~死不得?什么意思?钟奎郁闷了。
香草看见他出大门走了出来,大声喊道:“钟奎哥,我在这里。”
看见就她一个人,出口问道:“陈叔呢?”
“唔,他说要去转啊,还没有过来呢!”香草东张西望道。
“那我去小解,这个给你。”钟奎把布袋交给香草,急促的往标示有卫生间提示牌的方向跑去。
看着钟奎远去的背影,她阴阴一笑,手指伸进布袋里……
就在这时志庆慌慌张张跑出来,惊得香草赶忙抽出那只伸进布袋的手。
钟奎去卫生间也是奇葩,居然走错了位置。
男左女右,这是他牢记在脑海里一成不变的规律。
可特么的这破旅馆,居然用图片代替了男女字体的标示。
说来也不能全怪钟奎,他可是杵在原地看了好久。觉得两个图片没有什么区别,才坚定不移的走了进去。
无论什么地方的卫生间都很冷幽,寂寂无声中偶尔传来门口水阀门滴答水的‘咚’声。这种水滴声很有节奏感几乎是两秒钟一下‘咚’。
水滴声加上太过静谧的氛围,给人一种极不寻常的诡异感,就在他胡思乱想走进去时。一个老女人正在拾叠裤子。猛不丁看见一个男人闯了进来,娘的,吓得她比产妇生娃儿还大声的嘶吼;“啊~流氓~啊……”
老女人也吓,她以为是变态狂进来,心想完蛋了,老娘的贞洁不保。不要命的吼叫是为了给自己壮胆,也想吓走对方。
钟奎更吓,眨眼功夫比兔子还跑得快。等那个老女人住声时,他人已经不见踪影。
郁闷的一溜小跑,再没有了想小解的冲动。为了慎重起见,他跑到一处十分隐蔽的地方蹲了许久,完后见没了动静。抹一把满额头的汗珠,才悻悻然的从隐蔽处走了出来。
一路走,一路不停的后看,深怕那个老女人突然冒出来抓住他大喊流氓就糟糕了。他钟奎的节操就碎一地了,以后还怎么做人?
你说对方是一个年轻女人,不论什么容貌,但是至少比刚才那个老女人强势吧!这要是让老女人在这一喊,他……
得还是不想了,赶紧的溜之大吉吧!
志庆心里有事,尽管香草絮絮叨叨的,想给他唠嗑。可他都是心不在焉敷衍了事,终于看见钟奎神色慌张的走来,他急忙迎上前去。
【191】 心照不宣
两个大男人都遇到难以启齿的尴尬事件。
志庆不能把男人的怯懦摆在面子上,男人就是顶天立地,在女人面前不能掉价。
钟奎则是不能把在卫生间的奇遇说出来,尽管对方是最亲密的忘年之交,但是也有底限来的。他不想因此背上流氓的绰号,可心里却折腾得他很不舒服。
之前一心巴望着钟奎的志庆迎上前,言不由衷的说道:“你去了这么久?”
钟奎不自然的流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苦笑道:“嗨嗨,卫生间不好找。”
“你们俩的话都好奇怪?”香草看着他们俩道。
“有什么好奇怪的。”顺势接过包袱,往肩膀上一挂,就对志庆说道:“陈叔,你不是不放心我们吗?走干脆跟我们一起去县城。”
“不……了。”支吾着答复,志庆神情有些沮丧好落寞感,他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却没有说出来,而是取下身上的bb鸡,塞进钟奎的手里。拍拍他的肩头,脸上牵出一抹牵强的淡笑道:“你把这个带上,兴许以后用得着。”
钟奎推辞不过,只好收下。
他们俩的路线是南辕北辙,在看见有班车来时,志庆去拦阻下来,亲自看着他们俩上车才离开。
上车之后的钟奎回望着逐渐变成小黑点的志庆,总觉得他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出来。特别是他那深锁的眉头,眉宇之间好像有一线暗黑存在。
志庆无意识闯进私人区域,无心碰撞到一具已经腐朽不堪的骷髅,他心惊胆颤之际也不敢把这件事说出来。
他因为上一次的事件,心里留下阴影。所以就想,这事应该很快就会过去,孰料到,在后来的日子里。这件事直接影响到家里的安宁,搅扰得他们是苦不堪言。
先不说志庆究竟会遭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先来看看钟奎和香草兄妹俩的情况。
天说变就变,阴沉沉的天空,忽然刮起一阵紧似一阵的大风。雨哗哗的倾盆而下,雨形成一道白茫茫的雨雾,成为一道无边际的雨幕。泥路表层遭到雨点的袭击,黄土地变成深褐色同时溅起一个个小水坑。小水坑里的雨水溢满之后,又流向另一个低洼处。细小的水流汇合成一股大的水流,流向更低的位置。
雨水形成的水流,滴答在黄泥巴的土地上时,颜色变得污浊不堪。
一时之间大地动摇,树木呻吟着,摇晃着。那些在地球上用两条腿跑路的生物,也被这场罕见的大雨。淋得晕头转向。为了不能让雨水淋湿头发,路上的人们,一个个拉起衣领试图遮盖住头部,在雨水中奔跑闹嚷。
由于突降大雨,因为各种原因,发车时间改动。
坐在车里的钟奎,估摸可能到了县城也是天黑了。这样下来,俩人就得饿肚子,他拉开车玻璃窗。透过雨雾看向车站里那些卖食品的商店,就对旁边的香草说要去买点食品来填肚子用。
钟奎下车,香草以同样的姿势看向跑去商店的他。她面庞露出一丝奇怪的笑……
车门敞开着,突兀冒出一颗湿漉漉的人头来。脚步声逐渐向香草靠近“同志,你这里一人坐吗?”一个矮个子男人,瓮声瓮气的问道。
她缓慢扭头,冷漠的眸光看着对方说道:“有人。”
倒霉;好不容易看见一妞,她旁边却已经有人了。矮个子的头,就像一块搁置在弹簧座椅上的玩意,不停的点,跟嗑药受到药物的迷惑似的。
他不甘心就此放弃蹭豆腐的机会,在香草说出这里已经有人占了位置时。依旧吊儿郎当的看着她嬉笑道:“妹妹,哥给你商量个事。”
“毛事?”香草阴冷的眸子,狠狠瞪了他一眼。
嘶!好冷的目光。矮个子在对方冷眼一瞥之下,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冷战。“哥哥今天就喜欢上你了,这样,待会那个人来,咱们就把他轰走。”
香草昂头不予理会。
矮个子蹭蹭的就势坐下。
她淡淡一笑,嘴角一勾,扭身直视这厮……同时手悄悄的伸出,一把握住对方的手……
呼!矮个子在紧挨着这位美女时,心里美滋滋的,在感觉到她的手伸来,主动握住自己的手时,心里更是就像喝了蜜糖一般甜。
可就是在手相互握住时,那种冷得死人的感觉,以流动的趋势就像冰一般侵进血液里,仿佛血管都遭到冷冻般凝固。浑身犹如掉进冰窟,冷得他脸色乌青浑身嘚嘚抖过不停。
由于爆冷,矮个子面部跟抽风似的抽搐不停……
淋湿半截衣服的钟奎上车看见一个男人挨着香草,他提起食物走了过来,伸手拍了一下对方道:“哥们,这是我的位置。”
一拍之际,指尖感触到一抹寒冷。
他大惊,以为该男子不是人类来的。
见钟奎到来,香草立马松开矮个子男人的手。噌的站起又哭又闹说此人趁她打瞌睡时来占便宜。
车里其他人也一看见这个矮个子男人,一直蹭在这位美女身边不走。所以在香草哭闹时,都纷纷站起来指证这厮就是一地痞流氓。
矮个子冷得直哆嗦,心知遇到不好的事情,但是苦于没有证据。加之有这么多人指证说他想非礼人家女娃儿,即使蒙受了不白之冤也只能是打落牙齿往肚里吞,苦逼的吃了这个哑巴亏,灰溜溜的下车,还不得给车里所有的老少爷们道歉。
看着矮个子缩头缩脑的走在雨雾中,钟奎的心,莫名的揪紧了一把。这是什么感觉,他无从去想。得拿出食物来哄住哭闹不休的香草要紧,“好了,人都撵下车就别哭了。大姑娘家家的哭得好难看,再哭就不漂亮了。”
香草一脸的委屈,没有做声抽噎一阵之后,慢慢停止哭泣,拿起一块夹心面包就吃。
雨停了,行人开始在湿漉漉的路上走动。车子鸣叫着颠婆在出站口,门口有检票的,有卖票的,还有查票的。
十几分钟车子终于驶离车站,汇入川流不息的车流中,一路往铜川县城而去。
一路上的山清水秀,令人心旷神怡。钟奎给香草讲那一晚的梦境,梦境里有她的情景。并且还问她记不记得曾经去的那一家精神病院叫什么名字。
除了他讲述的梦境吸引香草好奇外,关于精神病院她好像故意避之不谈。三言两语的就把话题转开,扯到钟奎在旅馆究竟看见了什么。
提到这件事,钟奎神采飞扬,顿时把发生的一切讲述了出来。
主要原因是那一枚戒指,戒指上依附着一个幽魂,这个幽魂就是戒指的主人。也不知道戒指怎么就到了徐老板女儿徐倩的手上,那幽魂就这么纠缠上了她。
【192】 人心难测
当钟奎救起徐倩时,幽魂恨上了他.就想一鼓作气缠死他,结果却不知道这位是大名鼎鼎的捉鬼先生,深知此幽魂的来意,就势把那一枚不祥的戒指套在幽魂的手指上,幽魂收回自己的物品,怨气顿消,带着他的戒指遁形不见。
钟奎讲述给香草在旅馆的故事,开始还以为她会害怕,可是在讲述之后。发现她不但不怕反而面色平稳很安静的聆听着。
“你不怕?”
“怕什么?”撇撇嘴,“不过我奇怪这个戒指幽魂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他为什么一直滞留在虚无缥缈的空间里?”
车身在微微颤动,抖动得很频繁,坐在车里的人们,有的闭眼倚靠在车椅上假寐。有的在随便翻阅着从车站地摊上买来的杂志。还有的趴着在车窗看外面一掠而过的风景。
香草挨着钟奎很近,虽然在口头上称呼兄妹,但是却没有半毛钱的血缘关系。也就是这样,后者觉得有点难为情,不经意间悄悄的挪动屁股往旁边移。
悄悄做完这一切故作没事一般答复道:“这个我到没有问,毕竟这件事很诡异,不是常人能够接受的。”钟奎说着话,观察到香草在发现他挪开距离时,面色微微一沉,神态有些不自然的样子。
“钟奎哥,我是不是很讨厌?”香草抿紧嘴唇,貌似很委屈道。
钟奎挠挠头,讪笑道:“没有~瞎说,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怎么可能讨厌你。”
“那你……”
“好了别说了,要不休息一会?”
“不想休息。”
“那就继续聊?”
“聊什么?”
“你给我讲讲,你在神经病院的那段日子怎么样?”钟奎旧话重提道。
“你喜欢冉琴对吗?”香草避开对方的话,面色更加阴沉,忽然提到冉琴。
钟奎无语,心说;这丫头怎么回事?她不是已经给文根在一起了么,干嘛还在惦记他和冉琴?心里想;口里还不得敷衍道:“想什么呢?人家是警察,你哥我就是一傻帽,天壤之别怎么可能的事情。”
“忽悠我,我早就看出她对你有意思。”香草很坚决的说道。钟奎没有发觉,她在说出这句话时,眸光里隐射出一抹杀怨恨。
钟奎忽然觉得香草变得狡诈起来,他觉得眼前这个人有点不像是往日的香草。
香草隐隐觉得对方的目光中隐含狐疑神态,忽而嫣然一笑道:“看什么看,是不是觉得我变丑了?”
听着她这句俏皮话,这是香草吧!活生生的她最爱说俏皮话。刚才胡思乱想什么?扯蛋!
“没有,你还是我的妹妹,依旧漂亮。”
香草在观察钟奎,眼神飘忽不定,心思细腻琢磨刚才那一句话出现纰漏……
钟奎在想冉琴,想志庆,拿出bb机,用手指摸蹭着光滑的机体。细细回想刚才分手时,他说的话。想那一晚奇怪的梦境。梦境虚无缥缈,把十万八千里的路程缩短……比如a市看见的旅馆和铜川县城,特么的出现在梦境里,在意识里明明知道路途遥远,可转眼功夫就出现在眼前,这就是臆梦的效应。在虚幻的空间里,晕乎乎的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想多了就糊涂,懒得想,把思绪放在和冉琴呆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里。
再想想香草刚才说的话,心里甜滋滋之际感到些许耳热。羞涩抿起嘴角一笑,尔后恍然醒悟在车里这么多眼睛下,又慌慌张张的抬起头看向香草,看向车里其他人。幸亏的是没有谁注意到他,就连身边的她也闭眼在假寐中。
冉琴去了好几趟钟奎家,都吃了闭门羹,气得她恨不得把这家伙的房子给撤了。她来找钟奎是有急事的,最近有人报案,说家里有怪事发生。
她也去查了,没有小偷作案的可能,可是那家人却惶惶不可终日。闹嚷着要是没有帮他们解决问题,就举家搬迁到政府去住。
发生事件的这家人不认识钟奎,跟他间隔几条街的距离。
那街道名字忒难听,‘裤裆街’原来是叫裤裆胡同的,可后来街道逐渐扩建,长了、也宽了。名字也就从胡同变成街道,裤裆街人口不多,只有108个门牌。
108个门牌刚好分成一边54个,这发生怪事的人家住在第13号门牌‘司喜堂’房里。
司喜堂是一座老宅子,在右边街区,站在胡同口就可以看见斑驳脱落的老宅,以及那高高的围墙,还有沉甸甸铁木色的大门。
大门上有一对蝙蝠状紫铜色的门环,在这座老宅子里房子连着房子,起码有十几间。
内院墙檐相依,鳞次栉比,这宅子由于墙高,日照时间短,即使在炎炎夏日也是冷风簌簌,寒气森森。里面终日都要点灯,人若走进去,就像走进坟墓一般。
宅子后面还有一座后花园,后花园不宽,却长满齐腰深的野草。他们家因为人丁稀少,根本没有时间去打理,所以就把后花园的那道园门给封死了。
当时冉琴可是亲身体会来的,不信你可以问她。
这家人究竟是什么来头,怎么会有这么一座老宅子?
后来冉琴有打听到,据说这家人的上一辈儿主家人,曾经担任国民党什么军官,这座宅子就是他退役之后用一箱子袁大头修建的。在**年代,他们家被评为地主,这座宅子被没收,他们一家子也遭到各种批斗。
在后来各种运动lang潮消退,这座宅子也重新归还给他们家。可这听起来应该没有什么吧!可是后来却发生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在没有发生事情前,谁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可是一旦发生事情,各种猜测就应运而生。有人说他们家门牌号不吉利,也有人说他们家曾经死了一个丫头。
13、14在有些区域的确是忌讳的。可要说是那死了好几十年的丫头在作怪,这就让人费解了。
这家人表示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就因为在文革期间受到冤屈,在政府的关照下得到相应的特殊照顾。人啊就是贱,他们家或许觉得政府欠他们的吧!就有些得寸进尺玩矫情,所以一旦家里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就来搅扰政府部门。
并且口口声声说还有人在整他们,半夜三更的有小偷进屋捣乱。
冉琴才这家人口里得知,他们有一次出远门去亲戚家。大门是锁好的,可是当他们从外面回来时,老也打不开大门,许久之后才明白,大门好像是从里面给反锁了。
几经折腾好不容易撬开大门,他们一家子就进屋去查看家里有没有缺少什么东西。这一看还真的看出名堂来,家里米缸里的大米没有了,厨房里狼藉不堪,锅盆脏污好像吃了什么东西没有洗干净那种。更为诡异的是,家里存放的木炭也烧得还剩下一小半,还有一些衣服被撕烂丢弃在地。
【193】 不速之客
说了半天还不知道这家人姓甚名谁.
冉琴第五次从钟奎家返回,天色已晚,夜幕慢腾腾侵进县城的大街小巷。一路上看见调皮的孩子们嬉闹,玩疯了的孩子们,少不得遭到大人的呵斥。
看着这一幕她想起了自己的童年……一个人孤零零伫立在风中,看着爸妈远去的方向,眼巴巴的望……她的童年充满孤独无助,幸亏有外婆的疼爱,弥补了那份爱的空缺。叹息声代替了心酸的回忆,甩掉跟随在身后的影子,融入进灯火通明的局办公室。
冉琴工作起来不要命,越是棘手的案件,她越是迎难而上,冲在办案第一线。领导器重她,同事敬重她,年底还给评选上先进工作者。
局里有人在议论,按照冉琴这种干劲,以后必定前途无量。世事难料,就在下午,局里开了一个会议,局领导宣布了一件让她难以接受的事情。
这件事就是要把她调到派出所去做所长。从表面上来看冉琴是升职,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烟雾弹。她的出色表现和对工作的认真负责,都深得上级领导部门的肯定。却也威胁到某一些人的前途,这样一来,有人开始耍小动作,把她举荐到派出所去任所长。
原来那位所长年龄超龄必须退休,在没有合适的人选下,冉琴光荣上任。
冉琴对这里已经习惯,那些盆栽,亲自拾叠好的卷宗,那些个摆放在办公桌上整整齐齐的卷宗资料。都是她比别人早来半小时,拾叠好放在文件框里的。
熟悉的环境,熟悉的面孔,都这么难以弃舍。她的眼角湿润了,扭身偷偷的抹干泪痕。
局里说了,冉琴着手调查的这件案子,由她带走到派出所去继续调查。
手上这份单子就是案子户主的个人资料:
性别;男。
民族;汉。
年龄;54。
裤裆街,符13号居民。
冉琴发现这家人发生怪事的时间,恰好是他们三人去乱坟岗之前发生的。据那家人的户主讲;在以前就出现怪事,都没有放在心上。可后来这件怪事出现得越来越频繁,一家人吓得晚上都不敢在家里住了才来派出所报案。
在去了派出所报案之后,半月他们家还是那样。而派出所也没有做出什么预防和帮助他们的措施,这才跑到公安局来报案。
也就是说,这家人发生怪事时,也就是钟奎调查怪婴忙得不可开交那段时间。不可能那么巧合吧!婴儿跟这家人不会牵扯到什么关系的。
冉琴瞎想着,收拾好一切之后,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9点正。
9点正,刚好是钟奎他们到车站的时间。下车之后还得步行一段路才能到家。
钟奎他们的家在帽儿胡同,距离那个什么裤裆街有一段距离。
两个影子时而亲昵的挨在一起,时而拉扯着,跳跃着,晃动着,故作害羞般颤巍巍的向前移动。高大的影子停下,略带责怪的语气道:“你生哪门子气?”
秀气的影子在听见高大影子的责问,稍着停步,没好气的说道:“我不喜欢刘文根,要嫁,你嫁给他。”
钟奎噗一声轻笑,尔后敛住笑意换成一副严肃的表情,看着路灯下的香草道:“你已经是人家的媳妇儿了,还想闹哪样?”
“谁给你说我是他的媳妇儿?是他给你说的?”香草理直气壮地逼视钟奎。
路上淅淅沥沥的雨随风飘零,一滴落在钟奎额头上,仰望一眼墨汁般低沉的夜空,叹息一声道:“走~走,咱们回家说,在这里吵什么吵?”
因为雨天,路上行人稀少有条件的人家,都呆在那一方十四英寸黑白电视前看《精武馆》。没有黑白电视的人家,也有乐子玩,一张报纸上图画着横七竖八的棋线,一家人杵在一块下棋玩。
在钟奎的家门口,卷缩着一个小身影。小身影卷缩在暗处,可能是睡着了吧!以至于才会把走到门口的两个人吓得寒毛直竖,惊叫道:“呀,这是谁?”
出声的是香草。
钟奎稍着稳定,低眼看着也是吓得猛然翻爬起来的小身影。
“你是谁?”
“师父是你吗?我是小明。”
这一声稚嫩的喊声,惊得钟奎微微一怔,吓!这小家伙敢情就是罗小明?他在这干嘛?
“哎!小明,走~进屋说。”
罗小明感激涕零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在钟奎的招呼下,屁颠屁颠的尾随在他们俩的身后进了屋。
屋里好些时候没有住人,一丝儿发霉的味道扑来,地上星星点点有许多白色点状印迹。这是地势潮湿造成的霉点,但是屋里至少比外面暖和许多。罗小明在进入屋里后,显得有些拘谨,有点手足无措的。
“随便点。”钟奎玩笑道。
“我去烧开水。”香草麻溜捋衣袖进了厨房。
因为有了罗小明的介入,钟奎和香草刚才在路上发生的不快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两个大人都忙活着招呼这位,小小的不速之客。
钟奎拿出已经嫣了的水果,看看皮什么的是好的,就不好意思的对小明说道:“还可以,待会让你香草姐姐下面给你吃。”
“哦。”小明接过水果,可能是饿坏了,也没有看,送进口里就大咬一口。
钟奎拿出毛巾把板凳挨个擦抹一遍,招呼小明坐下。这才出口问道:“你怎么来我这?家里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报告师父,家里没有发生事,我……我就是想来跟你学本事。”
“噗!小屁孩,懂什么,我没有什么大本事可以教你。安心学习才是出路,你看看我就是文化少,干什么事都不成。”钟奎一本正经道。
“师父我知道你有本事,要不然我的小伙伴都很想给你做徒弟,还有我爸……我妈都很感激你。”
钟奎发现小明在说到他爸时,喉咙突然硬住。知道他很难过,他爸在去年秋就处决了。就伸手抚摸一下他的头安慰道:“你是小孩子,大人的事,你别多想,好好孝敬你的妈妈和带好弟弟妹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