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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忆珂梦惜     捉鬼笔记txt下载     捉鬼笔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64】 救命

    钟奎起身开了房门,迎面看见三个人,两个神态异常的中年男女和一个半大孩子。一看对方就是一家人来的,夫妻俩带着孩子来,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了。

    “你们是……”在问出话时,钟奎瞥看到孩子印堂晦暗,眼神无光,面色也不正常略显青白色。

    “请问这里是不是钟师傅的家?”中年男人神色凝重,精神倦态,嗓音嘶哑道。

    晕倒!看对方的年纪怎么也比自己大,他们口中钟师傅是谁?不会那么巧是我吧!带着狐疑的目光看着对方,逼出一抹浅笑道:“你们确定是找对人了?”

    夫妻俩对钟奎的话很不解,妻子的无助看向丈夫。

    “我们问了很多人,最后问到一位大妈,是她亲自带我们进来的,说钟师傅就在这家。”

    “那,请进来。”钟奎让开位置,看他们俩进来后再把房门轻轻掩上。

    志庆随意瞥了一眼来人,点点头礼节性的笑笑。他觉得男的好面熟,却记不得在什么地方看见过,这个人在印象里也很模糊。

    两口子在进门来时,看见志庆就想行大礼,被莫名其妙的志庆当即拦阻。

    他纳闷的看着这两口子,不明白他们俩为什么要给自己行大礼。接下来他才明白,感情这两口子把他当成是钟奎了。

    当然在得知眼前这位,黑不溜秋的男子就是他们千辛万苦寻找到的钟师傅时。

    这对男女眼里还是存在一些疑虑,他们看见这位所谓的捉鬼师傅年纪太轻。心里想的是;他行不行,有没有能力治好孩子的病。

    一番客客气气礼让介绍后,钟奎和志庆了解了具体情况。

    男的叫罗德兴,女人是他的妻子,半大的男孩是他的儿子罗小明。

    罗德兴说这孩子自从那次发生意外后,就一直这样憨痴痴傻呆呆的,一天只晓得吃喝拉撒睡。不认识人,不识字,完完全全就像一个失去记忆的白痴。

    说到出意外,钟奎自然是要问出什么意外。

    罗德兴支支吾吾似有所瞒,好半天都没有把事情讲明白。

    一旁的妻子急了,嘶哑着嗓音道:“我们这次来的求你救命的。”

    “实话,你们刚进来,我就看出这孩子不对劲。他一定是遭遇到可怕的惊吓或则是受到什么诅咒了,魂魄四散,可不是好事,如果继续下去,他会丢了性命的。”

    看钟奎年纪不大说出来的话,掷地有声,句句在理。而且说得两口子心服口服点头就像鸡啄米。

    “所以求你……”说着话,罗德兴的妻子就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道。

    “别……别,阿姨起来说话。”钟奎被对方的这一跪窘迫得手足无措。来不及伸手扶住,只好一叠声的安慰道。

    “好了,事不宜迟,你们把真相都说出来吧!”钟奎目不转睛盯着两口子说道。

    罗德兴叹息一声,就把事情的前前后后一字不拉的讲给钟奎听。

    一旁的志庆听得是毛骨悚然,想那些死得恐怖之极的鸡鸭,心里就寒意阵阵。

    又是婴儿事件?钟奎无语的思忖着:婴儿是在乱坟岗发现的,尔后被他弟媳妇给收养。然后发生了三癞子抢夺婴儿的纠纷……

    罗德兴自始至终没有把另外一件事说出来。

    志庆察言观色,心里有底,见钟奎一时没有出声。他视线扫视对方沉声道:“你们想救治孩子,就得对钟师傅没有隐瞒,要把根根底底都合盘托出才行。”

    原本就被对方犀利眸光扫视得心里发虚的罗德兴,面显惶恐之色机械的点头呐呐道:“那是……那是。”说话时颗颗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冒出来,神态惊慌手指紧扣在双腿膝盖上,不停上下磨蹭着,并且还在微微颤抖。

    阅人无数的志庆见此情景,偷偷使眼色给钟奎。

    “婴儿是你弟媳妇收养?然后再次遇见三癞子,经过争夺婴儿重新落到三癞子的手上,是这样吗?”钟奎得到志庆的暗示,立马想到三癞子之死,难道跟眼前的他有关?所以就连贯性的问出这一番话来。

    罗德兴汗如雨下,双腿抖得更厉害……“是~是。”

    “然后你为了报仇,杀害了三癞子?”钟奎利箭似的眸光逼视得对方躲避不及,慌忙把头低下直勾勾盯着不停抖动的脚尖发呆。

    一旁满眼透出爱怜目光关注儿子状况的罗德兴妻子,乍一听钟奎的问话,脸色大变,情绪突然失控嘶哑声音道:“不是这样的,你别乱说,杀人是要挨枪子的,大兄弟我们来的是请你救命的,你可别坑人啊?”

    “阿姨,这是我推测出来的,要想救你儿子的命,这些相关的事实都得搞搞清楚。如有得罪的地方,请谅解。”

    “你是不是杀人了?”妻子咄咄逼人的话,面部五官近乎扭曲逼视丈夫道。她的情绪相当激动,握住孩子的手,就像得了鸡爪疯似的抖得瘆人。

    “我……我糊涂……”罗德兴带着哭腔,仰望着看向妻子儿子,最后把目光投向钟奎和志庆,蹭的离开板凳,抱住头扑通一声对着他们俩硬挺的跪下道:“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要打要罚随你们,三癞子是我杀的,我也没有想到,他怎么就那么不经打,没有几下就把给打趴下了。”

    钟奎和志庆没有扶起罗德兴,再次求证道:“你确定是只用了木棒打,没有使用其他方法置他于死地?”因为在三癞子死亡之后,经过一系列的尸检,发现死者咽喉软组织移位脆裂。以此断然证实,导致他真正死亡的原因不是木棒而是遭到大力掐断咽喉致死。

    “我对天发誓,真的没有,真的……钟师傅如神人一般,我……我是该死,怨不得别人。”

    “好了,你起来去县城公安分局自首吧!说不定还可以得到宽大处理。”钟奎说话间看向如痴呆儿一般的罗小明,挪动视线看向罗德兴的妻子又道:“你们俩放心吧,把孩子放在我这,等他痊愈你们来接回去。”

    听钟奎喊罗德兴去自首,见对方也有悔改之意,志庆就毛遂自荐道:“要不我陪你去一趟如何?”

    罗德兴点点头,默默无语的随同志庆走到门口,尔后依依不舍的回头瞥看了一眼妻子,咬咬牙坚定的走了出去。

    妻子凝视着丈夫离去的背影,身心俱疲的她,眼泪水无声的在眼眶里打转。几乎崩溃的她想到孩子,脊背微微一挺,心说:我不能倒下,一定要坚强,家里孩子们离不开我。

【165】 母爱

    与生俱来的母性最在乎的就是孩子,自我稳定情绪后,想起到对方说孩子有救的话,陷入无底绝望的她眼前一亮,忙不失迭的问道:“那需要好多钱?”

    “不要钱。”钟奎真挚的眼神盯着对方道。

    “谢谢啊……”说着话,她眼泪再也包不住,滚滚而下流淌得满脸都是。

    眼泪是感染人的传染病,钟奎被女人的眼泪感染,觉得眼睛湿润起来很不舒服。为了岔开注意力逐出口安慰道:“阿姨,你放心,法律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三癞子的死,给叔叔脱不了干系,但是致死的原因不是他的木棒,而是另有端倪。”

    罗小明的母亲没有做声,心情很沉重的样子,向钟奎告辞回家。

    志庆回来时,罗德兴的妻子已经离开钟奎家。

    他看见屋里亮着灯,却没有人……

    七小鬼是给钟奎把风的,在窥见从外面回来的志庆后,赶紧发出声响告知老大。

    钟奎从里屋出来告诉他在给罗小明沐浴,预备待会试试给他招魂。

    志庆很想知道他是怎么给这痴呆儿招魂的。

    钟奎笑而不语。

    志庆见对方没有要说的意思,也不好强求。因为他的世界,太深奥复杂,实在不能懂。

    钟奎要求志庆晚上不要出来,即使听见什么,或则看见什么,都不要出声。否则将会前功尽弃。

    罗小明完全就像一个刚刚出世的婴儿一般脆弱,什么事都需要人帮忙才能完成。

    洗澡之后是志庆给穿的衣服,吃饭是靠钟奎无数次示范握紧木筷,如何把饭粒往口里送。

    夜幕往往在人们不注意的时候悄悄降临,一轮半圆的月亮,早早漂浮在灰褐色的云层中慢慢滑行。

    志庆在钟奎预备做事之前出去了一趟,为的是,挨个叮嘱租住在院坝里的房客们,让他们今晚不要随便出来。他把钟奎告诫他的话,逐个传达给他们。

    仰头看向夜空,静谧之中带着神秘感。而在地平线的后边,他觉得月亮是从黑暗的深渊冉冉上升。然后就是一道微弱的光,给围绕在高坡上的树顶,镶了一条淡色的花边。好象玻璃杯的边缘,这些反映在微光中树峰的侧影,一分钟比一分钟前显得更为深黑。

    招魂术诡秘繁杂,如是一般的失魂,大可以在家里完成系列程序。这招七星归位法的招魂术,是他从夏老汉遗留下的书籍里学到的,上次给丧葬店老板的儿子招魂,他没有耗费多少精力就完成。那是因为丧葬店老板的儿子只是普通的失魂,所以指示小鬼们帮忙就完成了,而不像是罗小明这样的魂魄四散。

    夜深人静的时候,夜风徐徐拂来,蟋蟀唧唧叫着最后一首曲调。大街小巷都进入诡秘的深睡眠状态,有电视的人家,窗户会不停闪烁绿色荧光,像半透明的波光。

    在那深邃的巷子里,两个黑影杵立在当空。半月偷偷的倾射下一抹浅显的光束,像暗黑里一盏透明的探照灯慢腾腾移动着,把整个县城的空间衬托在一片沙质般朦胧雾尘中,更似沉溺在半梦半醒之间。

    钟奎把罗小明扶到院坝头,四周一片黢黑,住户们都各自熄灯休息。

    他给罗小明手里一边塞上一枚煮熟的鸡蛋,七小鬼助阵。

    各种需要的物品一一齐备摆放在木桌上,半月缓缓滑进深邃的云层,夜空顿时变成墨汁般的黑色。

    “小虎牙你带三儿和小四去把这位哥哥魂魄带回来。”钟奎对小鬼吩咐道。然后看着小菊花说道:“你点燃一盏油灯,在前面引路千万不能让油灯熄灭。”

    得到任务的小鬼,无声遵循钟奎的吩咐,准备就绪各自出发。

    余下的小鬼驻守在罗小明身边,提防木桌子下代表七星的七盏,不停在风中颤动的油灯熄灭。不但要提防油灯熄灭,还得担任护法的职责。虽然在这阴阳交融较为平衡的地方招魂,可还得小心为主。

    因为待会钟奎做的事情具备一定的危险性,一旦他的魂魄出窍,他**没有了元神驻守就成为一具虚壳。他还得预先叮嘱小鬼们警惕四周,罩子放亮点。怕的就是那些孤魂野鬼乘机而入占据他的肉身,那么他出窍的元神就不能回归。

    这样一来,他就会成为孤魂野鬼。

    钟奎则双手合十,眼眸紧闭盘腿坐在预先准备好的布垫上,他要去见老朋友黑白无常。

    话说:不就是招魂吗?为嘛要搞得如此浓重?

    说到这儿不得不啰嗦几句,正因为罗小明的魂魄四散,一时之间不能聚集。如是想顺利的召唤来回归他的肉身,就得做好以不变应万变的准备。

    夜深雾重,四周鬼气森森,虚无缥缈淡蓝色的雾霭,像丝带环绕在静谧的夜空下。时而款款缭绕像一位羞答答的少女,时而随风起舞酷似嫦娥奔月,时而更像一个变幻莫测的鬼魁,把暗黑涂抹得越发深重像帷幕看不透彻。

    一盏忽闪忽闪的油灯,漂浮在半空中一路向西而去。罗小明的家就在县城西门回龙湾罗家桥,小菊花和小虎牙要到他们家里去寻找罗小明丢失的魂魄。

    盘腿坐在布垫上的钟奎身子一轻,伸腿站起木木的向前走去。

    小鬼们看着离魂的老大,鬼气都不敢出一下。冷风呼呼刮动得弱小的油灯不停摇曳,小鬼们试图用手呵护着闪烁颤动的灯花。

    款步向前走动的钟奎,远远就看见黑白哥俩从雾霭中向他走来。

    “今天学会操作离魂了,不错啊!嘻嘻嘻嘻!”

    钟奎捂住耳朵,不满的口吻道:“哥哥勒,你们俩别笑还好点,笑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了。”他说着故意揉捏着胳膊肘,给他们俩看。

    “俗人们都喜欢笑,我们以为你也喜欢笑,嘻嘻嘻嘻嘻!”黑白无常咧嘴发出刺耳的鬼笑道。

    “得,还是谈正事。”钟奎虽说一直给他们俩保持距离,可还是感觉浑身冷得直哆嗦。

    “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帮忙?”哥俩就像双胞胎似的默契,每说一句话都异口同声道。

    “我今天给一孩子招魂,烦劳二位帮忙,清理阻扰他魂魄归位的障碍,不知道二位哥哥方便不方便协助钟奎做法呢?”

    “唉!你帮人是好事,再说了你成功的引导一位邪恶俗人走上正途,我们还得感谢你呢?”

    “二位哥哥说的可是罗小明的父亲?”

【166】 招魂

    “对头,他们家遭此一劫都是罗德兴孽缘所致。”

    “怎么说?”

    “罗德兴和弟媳有染败坏门风,霸占弟媳踹弟下崖,他的牢狱之灾因此而来。”

    “哦!原来如此。”钟奎似有所悟道。“那……其父之罪不应该让孩子承担吧!”

    “你们人间不是流行一句话叫做父债子还吗?”

    “哎!那你们……”

    “世间事随缘随缘,你鼎力搭救是你的功德,至于他有没有契机返回是他的造化,我们身为鬼差不能徇私舞弊。”

    钟奎张张嘴还想说什么,俩鬼差已经不见。一股阴森森的冷风从雾霭处扑面而来,嘚嘚……牙齿打颤浑身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战。

    钟奎深知不能在此耽搁太久,否则他和罗小明的命都不保,在黑白无常离开后,就即刻返回……

    在院坝里的小鬼们脖子伸长的看,期盼着老大尽快回来。就在这时,一抹暗影以疾快的速度如风一般扑来。

    小鬼们猛然感触到,黑影带着一股煞气和超强的鬼气而来。这是一只黑煞鬼,积聚各种怨气想趁虚而入。

    不由得惊呼道:“这绝对不是老大,护法。”小鬼们喊声出口,立马护住钟奎肉身……

    煞气犹如超声波一波一波侵扰着小鬼们单薄的身子,“滚开……”一声咆哮,震动得木桌子下的油灯几乎刺啦啦扑向一边,火苗变得跟鬼火似的弱细。

    “大胆贼魂,你可知道他是谁?”

    “哦哈哈哈。正因为我知道他是谁,所以才来会会他的。”一声声入耳的诡笑,惊扰得小鬼们捂住耳朵疼得呲牙咧嘴,惨白的面庞东拉西扯扭曲得可怕。

    在罗小明的身后,那扇紧闭的房门慢慢开启,一个人影半跪着的姿势,惶恐不安的看着映入眼帘这毛骨悚然的一幕。

    不速之客不请自来的人是志庆,他担忧钟奎的安危,假意在床上睡觉。后来悄悄起床,一直贴身在木门后面偷偷窥看外面的情况。

    钟奎离魂脱离肉身,他也有看见。差点没有把他吓昏过去,万万没想到,这貌不惊人言不压众的钟奎,居然有这样子的本事。

    他努力克制自己的紧张感,继续看下去。一阵死气沉沉的氛围之后,瞌睡侵袭而来。当意识模糊时,他迷迷糊糊地倚靠在木门上就那么睡着了。

    奇怪的是他在梦境里看见很多奇怪的人,一个个如同影子的人形随风飘荡。

    其实吧!志庆是因为他置身在阴气较重的区域,在自身进入睡眠状后,不知不觉的在梦境里,看见了周围的鬼魅。

    钟奎是不知道志庆会这样偷偷起来观看,志庆就是因为这一次的犯错,后来差点把命给丢了。

    一声声鬼哭狼嚎把志庆在梦境中惊醒,醒来的他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是睡在地上的。忽然感觉好冷:呼……好冷。他手指撑在冷冰冰的地上才明白,自己还躺在地上的。难怪冷!他轻轻的呼气,半坐起来身子继续倚靠在木门上。

    待他坐定后,才想起刚才是被什么怪声音给惊醒了。想着,他就探头扒拉开木门,偷窥门外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一看吓得浑身一寒,赶紧缩回身子。呼呼喘息着,努力控制恐惧感,可是大脑却不听使唤的重复浮现,虽然没有看清楚小鬼们的样子,却清清楚楚的看见,突兀出现在木桌子前那一只鬼魂面目狰狞十分丑恶的样子。

    仰靠在木门上轻微的喘息,大脑思维急速的转动。鼓大眼睛一寸寸搜寻稍有微光渗入的客厅里,想要找到可以帮助他们的法宝。

    当视线落在茶几上模糊的一件物品上时,他灵光一闪,惊喜道:这不是放的钟奎护身剑鞘吗?

    外面阴风乍起,小鬼们力量有限眼看不能支持下去。忽然从房门里冲出一条黑影,手举短柄剑鞘,呼啦啦的对着那凶恶的厉鬼刺去……

    志庆此举可谓是拼死想护住钟奎的肉身,却疏忽了他乃是一具血肉之躯的平凡之人,那一柄剑鞘在他之手根本就不会发挥什么作用。

    在他手里的剑鞘就像一般的匕首,极其普通没有扼杀邪恶能量的杀伤力。当他触及到对方的躯体时,只感到一袭冰冻的寒冷,像水银一般从手背簌簌爬动传至全身。

    刹那间,志庆突遭雷击一般,整个人都僵直住,浑身就像掉入冰窟寒冷至极……

    也就是他刺出剑鞘那一瞬间,吸引住那厉鬼。钟奎的魂魄从外面飘回,噗……融入进肉身里,睁开眼睛一看。好家伙,志庆危在旦夕,小鬼们一个个身形俱灭般尽数扑到在地。

    木桌子下的七星灯还剩下四盏,说时迟那时快。钟奎跨步跳跃上前,伸手按住志庆刺在厉鬼伸手的剑鞘带力往里一寸刺进。

    说来你都不信,就在他的手接触到剑鞘时,剑柄闪烁一抹金光带着剑芒刺进厉鬼肚腹……

    厉鬼发出惨烈嚎叫,身形扭曲七窍爆射阴森寒光,在剑鞘的金光闪烁下,瞬间化为灰烬。钟奎立马稳住收身站起,拉志庆往身边一靠,强劲有力的臂弯拥住他。他怕剑鞘的剑芒伤害了七小鬼,急忙把短柄剑鞘收好,依旧隐在腰间。

    厉鬼扑灭七星灯骤然亮起,院坝被木桌下的七星萤火之光衬托得更加深邃诡秘。

    志庆冷冰冰就像做了一场噩梦一般,许久之后才在钟奎的体温捂热下缓过气来。

    两个大男人在小鬼们的注视下,条件反射的弹跳开来。

    七小鬼捂嘴,吃吃的偷笑。

    钟奎干瞪眼。

    志庆举止尴尬。

    就在这时,一盏忽闪忽闪的油灯,在无人操作下忽悠忽悠的飘了进来。吓得志庆再次往钟奎身后躲避。

    “没事,是小菊花。”钟奎悄声对他说道。

    “呃。”咕嘟!是志庆过于紧张吞咽唾沫的声音。

    在小菊花的身后,是小虎牙和小三小四三小鬼。他们带着来到钟奎面前,各自摊开手掌心,从手掌心里冉冉升起一圆乎乎闪烁光亮的玩意。

    志庆看着眼前这无比惊异的一幕,连大气都不敢出,看钟奎一脸肃然凝重的神态,他不敢出声多问什么。

    从小鬼们手掌心里跑出来的玩意,在钟奎七星归位法的召唤下,骨碌碌的围绕在罗小明肉身周围旋转。稍倾,一颗最先叮如他的额头,而后那些漂浮玩意陆续进入他的太阳穴,以及其他穴位。

    罗小明得救了,醒来之后的他。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境,梦境里没有亮光,很黑、也很冷、他一直孤零零一个人走在一条很长且无止境的路上。

【167】噩梦复舒

    后来看见一束光亮出现在前方,他就跟随光亮一直走,最后就醒来了。

    那一晚之后志庆感冒了。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他这一病差点没有把命给丢了。

    病的根源钟奎是知道的,就是他不听警告,擅自冲出去才导致阴气侵入肺腑,之后身体机能失调病魔趁虚而入入侵。

    罗小明在康复之后,其母来接了他回家。在走的时候,他对钟奎说道:“师父,等我毕业,我就来拜你为师。”原本是一句平常感恩的话,钟奎也没有当真,可后来罗小明还真的成为了他的徒弟这是后话。

    志庆养病,钟奎把家里的棋盘搬到医院来。

    冉琴买来新鲜水果来探望他,顺带感谢他们俩的协助。才会让三癞子之死的悬案,得以有进一步的突破。

    接下来就是查找慕容老板一家三口的死亡之真相。

    钟奎很想告诉冉琴,不用查找了。因为害死慕容老板一家三口的凶手,根本就不是人类。包括三癞子的死,也不是人为的力量可做的。

    不过他也有可以告知她的故事,那就是罗小明家鸡鸭死亡的秘密。

    “我去,你说那些鸡鸭是一个婴儿咬死的?”冉琴难以置信的口吻道。

    可看钟奎没有像是玩笑的来的,加上他的神态……心里也隐隐感觉到什么……

    同时她发现志庆的神态也微有变化,看来钟奎的秘密他早就知道。

    除了钟奎,志庆和她都不便也不敢捅破那层窗户纸。

    因为一个敏感的话题,病房里的空气变得压抑起来,冉琴手里的水果皮一圈一圈的绕下来。

    点滴无声注入志庆的血管,病房门口走廊时有小孩哭闹的声音,还有来往杂乱的脚步声。

    为了岔开话题和引开注意力,钟奎忽然出口道:“年底香草结婚,你们俩可都要来。”

    俩人自然是欢喜答应,然;说到香草和文根,志庆猛然想起一件事。

    “哎!你们说那天文根从外面回来,浑身带回一股臭味而且很脏的样子?话也没有说一句,究竟为什么?”

    志庆的话,刚好触动钟奎心中的疑虑。

    那天因为事情多,谁也没有刻意去注意文根,后来他说家里有急事,需要马上赶回。也就没有对他之前的异常感到奇怪,这都好几天了,一经过志庆提起,印象都有些模糊完全记不清当时的情况。

    冉琴凝眉望了一眼陈叔,把手里削好的水果递给他,视线看向钟奎道:“怎么会弄脏的?”

    钟奎心里装的事儿多,正在对号入座努力回忆文根当时的神态。冉琴在问,刹那打断了刚刚理出来的思绪。为了应付对方他不置可否的摇摇头,选择性的敷衍道:“也许就像香草说的,不小心遭人给淋脏水了吧!”

    “你有心事?”精明过人的冉琴一眼看穿他在敷衍。

    “我在想另外一件事。”

    钟奎话音刚落,志庆和冉琴默契的达成一致同时问出口道:“什么事?”话毕俩人相互凝视一眼哑然一笑。

    “我担心罗小明的家,那件事还不算完。”

    “他们家还会有什么事?”冉琴不明白了,罗小明的病已经好了,他爹坐牢。家里就几个大大小小的孩子和他娘,其余还有一个婶母,能有什么事?

    说到罗小明家,还真的有一段故事还没有讲述出来。

    婶母叫于晓莲。因为是女孩,在那个饿饭的年代,家里人口多,最小的她遭到无情的遗弃。幸亏遇到一位拾垃圾的婆婆,把她拉扯大。

    在她十六岁哪一年,婆婆死在垃圾桶边。

    说来这个于晓莲身世也够坎坷的,婆婆死了,她只好寻找活路干。在工地上打工,工钱是两块一天吧!

    就这样她在工地上认识了罗德兴,当时他是工地一小管事的。她正当好年华,人也漂亮,可惜的是却整天给水泥砖头打交道。

    有好心的人怜惜她就悄悄给出主意,怂恿她去巴结小管事,只要巴结好小管事那肯定是有好处的。

    果然于晓莲给罗德兴勾搭好之后,她从一位担挑工变成守搅拌机的技术工。

    在后来发生的事情就这样,罗德兴家里是有老婆的,可又舍不得丢开这位。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只好忍痛割爱把她暂时许配给弟弟。

    看着弟弟和自己昔日的心肝宝贝,朝朝暮暮卿卿我我的,他罗德兴心里真他妈的不是滋味。

    之后他实在不能控制心中膨胀的**,丧心病狂的把亲弟弟推下山崖。许多年来,亲弟弟屡屡浑身血肉模糊,一次次出现在他梦境里,吓得他魂不附体浑身汗湿。

    一度错觉以为弟弟还没有死,不知道n多次去看弟弟的坟墓是否真实存在。

    可以这么说吧!这许多年来。他罗德兴就没有睡过安稳觉,整日价里提心吊胆,思想压力超负荷惶惶不可终日,总害怕有一天东窗事发。

    这样的日子真的是生不如死,所以当钟奎喊他去自首,他毫不犹疑的答应了。其实也想从此告别噩梦带来的困扰和心理压力。

    罗德兴正法,于晓莲日子不好过了。

    嫂子早就知道她的自己的老公有一腿,唯一不知情的是孩子们。为了顾全这个家庭和丈夫的颜面,她忍辱负重,独自承受着来自心里的伤痛。

    纸包不住火,侄子在得知真实情况后,对她厌恶至极,冷眼相待是少不了的。再也没有以往那种亲情般的热乐劲了。

    于晓莲这辈子没有几天快乐的日子,除了在工地上罗德兴花言巧语欺哄骗给了她一些虚拟不真实的快乐外。那就是给死去的丈夫,那几个月的幸福生活。

    在丈夫走了的日子里,她就像小偷似的给罗德兴偷偷摸摸,在猪圈里,在山谷间,在稻田里,凡是可以躲避开他原配妻子的地方,都无不留下他们俩的**场面。

    有一次罗德兴看见妻子出了门,就偷偷勾搭来于晓莲。两个人在猪圈刚刚干事,妻子突然出现在猪圈门口,把他们俩逮了一个正着。

    见罗小明这么懂事,懂得知恩图报钟奎甚感欣慰。虽然黑白无常说什么父债子还的话,他还是拼了命保住了他的性命,但愿他以后不会像他的父亲那样混蛋。

    七小鬼也因为这一次的事件,损耗了不少元气。得休息一段时间才可以恢复,他们就躲避在钟奎的布袋里暂时不会出来。

    厉鬼消灭,罗小明得救,婴儿尸体找到。看表面好像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可钟奎的心却无法安宁下来,他知道最残酷的斗争还在后面。

【168】 你是我心里的痛

    罗德兴见事情败露,没皮没脸的给老婆下跪,求她收留于晓莲,求她原谅自己的滥情.眼含热泪的结发妻子,最终被他的巧舌如簧给蒙骗。

    孩子们逐渐长大,罗德兴和于晓莲的进展也就稀疏了。

    就在她百无聊聊时,侄子罗小明看见了一个奇怪的婴儿。

    婴儿出现在乱坟岗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事,可罗小明的母亲却起了一个私心,她要报复于晓莲。

    婴儿顺利抱回,那一晚有两个女人没法安稳睡觉。

    罗德兴不能给于晓莲厮混,就喝酒,喝酒就醉。醉酒就打人,要不就变态的折磨老婆,让她做一些极不情愿的事。

    至于什么事,那是两口子在房里的私房话,咱们不能太直白了,留点想法给读者朋友。

    于晓莲抱住婴儿入睡,开始觉得没什么。后来觉得这个婴儿身上有一股难闻的气味,就起身给婴儿洗澡抹花露水。

    婴儿很喜欢于晓莲的抚摸,一对眼珠子骨碌碌在她光洁的面庞上溜达。

    睡前,于晓莲在婴儿的床下摆了一张软垫,防止他从床上掉下来。

    她关了灯,屋子里一下子被黑暗淹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窗户下传来一阵呜呜的声音。像一只小狗在叫唤,更像是一个人在呜咽哭诉什么似的。

    恐惧涌上于晓莲的心头,她觉得这个世界忽然变得虚无缥缈的,她很想抓住一个固定东西。可是最终还是放弃了这种可笑的想法。

    婴儿很安静,就像一个成年人似的呼吸均匀,神态安详。但是却给于晓莲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屏住呼吸,严密注视着婴儿的动静。

    ‘啪’隐隐有木头干裂的声音,好像是木柱里有白蚁什么的在啃噬木头吧!‘唰唰’毛毛虫爬动在墙壁上的杂音,‘咚咚……’老鼠从房梁上灵敏攀爬,细长的老鼠尾巴,是它的平衡器。‘哄哄……’嫂子后院猪圈里的老母猪在打呼噜。

    于晓莲觉得十分疲惫,困意一阵阵袭来,她要合眼了。

    突然,她感觉婴儿站起来了,一步步的对着她走来……他摸她的**。

    于晓莲很好奇,很羞涩,很紧张,很愧疚。这许多年来担惊受怕的不能全身心得到,某些方面的滋润。

    内心无比煎熬,渴望,希望那种野性的肆孽在身上爬动。

    身子痒酥酥的,她温顺的任由这个,忽然长大的婴儿,爱抚她越来越滚烫的肌肤。

    婴儿十分熟络的揉捏,tian舐她的谷底,没有孕育孩子的她,胸前的这一对宝贝依然坚挺。

    于晓莲妖异的蹭动着双腿,轻声的呻吟着……意识越来越模糊……后来她感觉有一抹背影离开了房里。

    迷迷糊糊地睡到天亮,还没有完全舒醒就听见嫂子和大伯子在喊叫什么。

    睁开眼睛看见婴儿还是原封原样的睡着,她急忙披衣下床,三两下穿好衣服就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

    结果看见的是,惨不忍睹的一幕。

    后来罗小明变成痴呆,家里人四处求医问药,她却迷恋在每一晚上那虚幻的梦境中难以自拔。

    所以在婴儿被三癞子抢走后,她失魂落魄般的在罗德兴面前哭哭啼啼,三癞子蒙在鼓里,还不知道大祸将至。

    三癞子死了,罗德兴进了班房。罗家一族都厌恶她于晓莲,她想到死……

    一根细长的裤腰带,栓成死结,对着房梁拦腰搭下。一张凳子端来,爬上凳子,空洞无神的眼眶里,没有眼泪,有的是对这个世上的绝望和懊悔。

    她慢慢地慢慢地理开带子,套住脖子……恍惚中她仿佛看见死去多年的丈夫,从外面回来,兴致勃勃的对她笑。

    恍惚看见婴儿从门槛外面爬进来,趴着趴着,身子逐渐变长变粗。婴儿不再是婴儿,而是一个有着丑恶面孔的鬼魁。

    鬼魁想从地上爬起来,他机械蠕动着僵硬的身子。一点点,慢慢慢的抬起头看向于晓莲。白得瘆人的面孔上展现出没有眼珠子的眼眶,塌陷没有肌肉的鼻梁,一口裸露在外齐整白森森的牙齿。

    鬼魁一步一步的接近脖子已经套在绳套里的于晓莲。“你是什么怪物啊……”她惊魂般的尖叫着,试图摆脱鬼魁慢腾腾伸来的爪子。

    鬼魁冰冷的爪子死死住在她往下拉,于晓莲急了,身子胡乱摆动,一不小心脚下的凳子就给踢翻了。她整个人顿时旋转在半空中,脖子被绳套越勒越紧,眼眶鼓胀,呼吸困难,头部发麻并且嗡嗡作响……

    罗小明中午放学回家,很奇怪今天没有看见那个败坏门风的扫帚星。他问弟弟妹妹,弟弟妹妹说没有看见她出来,但是去好像听见她屋里有动静。

    他心想;管她的,反正她现在不是咱们家的人。就喊到弟弟妹妹一起去喊母亲回家吃饭,母亲在田里劳作,经常性的忘记,回家吃饭的时间。

    母亲在田里拔草,累得跟牛似的。看见孩子们来了,才想起已经过了吃饭时间。她可以饿但是孩子们正在长身体,不能饿肚子的。

    罗小明帮助母亲扛起锄头,其他孩子们则拉着母亲就走,口里嚷嚷饿了。

    娘们几个蜂拥到家门口,难免不看见东屋婶母的家,但也只是匆匆一扫,就径直往自个的家走去。

    大妹比罗小明小一岁半,因为没有了父亲赚钱替补家用。捉襟见肘的日子里,实难供养几个孩子一起读书。暂时只能供养一个罗小明读完初中,他说了;读完初中就去找钟奎师父学真本事。

    真本事在孩子们的眼里很神秘,也很向往。

    大妹煮的是玉米稀饭,菜是一大锅清水煮莴笋。围坐在饭桌上的孩子们一阵狼吞虎咽,把一大锅莴笋吃过精光。

    罗小明嘴巴一抹,对母亲说:“今天没有看见婶母出门,屋里有动静,却不知道是什么响声。”

    母亲心善,乍一听孩子这么说;立马起身,饭也不吃了,搁下筷子就喊到他一起去看看……

    钟奎他们到底还是来迟了一步,当他想到于晓莲有可能走绝路时,就急匆匆的赶了来。却看见罗小明和其母亲吓得面色大变,连连后退,就知道一定出事了。

    于晓莲上吊自杀了,她的舌头吐出来好长好长,手垂直在飘荡的身体两侧,脖子歪斜,眼珠爆突……吊死的人真心很恐怖。

【169】 扑朔迷离

    于晓莲家里干干净净,除了她整个人悬挂在房梁上和那张踢翻的凳子,其他好像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因为她是一个孀居的寡妇,罗小明的母亲为了避嫌,以及预防那些乱嚼舌头的婆姨们胡乱猜测,就着人去报案。

    冉琴所带领的人赶了来,针对死者的遗体和家里的环境进行检查。最后得出结论,死者死于自杀,没有他杀的因素和动机存在。

    就在预备把死者装殓进临时准备的棺木里时,钟奎发现死者的脚髁处有五根淤青的指痕。

    指痕很小,如果不仔细根本就不会看出来。

    钟奎试探着让罗小明家里的小孩,都上去伸出手指比划那五根指痕,却无法吻合……

    一干人等看着他的举动,再看看那如隐如现的指痕。一个个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指痕又代表什不好的事情。

    钟奎一直没有言语,比划完毕心中有数。黯然无语的让人把尸首收敛,就和志庆俩人退出停放尸体的灵堂。

    志庆和钟奎看见罗小明家大大小小好几口人,劳动力只有他母亲,其余都是张口吃饭的货,这会儿又死了婶母,肯定需要钱开支。

    志庆把身上仅有的几十块钱全部给了罗小明,让他交给母亲。

    钟奎也从家里拿出老太太留给他的钱,分一小部分出来捐献给罗小明。希望他多读书,多识字,做一个对国家对人民有用的人才。

    也有人说过:‘人至善则无利,水至清则无鱼。’钟奎和志庆的倾囊相助,并不是为了扬名立万,而是略尽绵薄之力,希望自己的一份力量一份捐助能让他们暂时度过困境而已。

    从罗小明家出来,钟奎心事重重,他刚才明显感觉到在于晓莲家里有脏东西来的。可为什么会在转眼间消失于遁形?

    是自己的能力不够,还是那个恶煞太过狡猾?

    还有就是那个已经变成腐尸的婴儿给他一种不祥的感觉,一个小小的婴儿,怎么可能有如此之大的杀伤力?以至于接触过他的人都会出事?

    三癞子,慕容老板一家三口,以及于晓莲。当然罗小明也算是受到危害的范围中,要不然他怎么会莫名其妙的痴呆?

    可那天在垃圾桶里看见的婴儿却是一具死亡很久的腐尸,它又怎么会再度复活去害人呢?

    随同钟奎一起的志庆,了解他的脾性要是心里有事,整个人就会变得沉闷哑巴似的,不会再说一句话。

    钟奎在玩沉闷,冉琴也不例外。

    无声的走在山路上,任凭四周的景色多么宜人,都无法吸引他们几个人的眼球。

    不远处一簇簇异常茂盛的灌木林出现在钟奎他们的视线里,他稍微停顿一下瞥看了一眼灌木林,突兀想到于晓莲脚髁上的指痕。

    “你说那于晓莲脚髁的指痕是怎么回事?”说着话钟奎猛然出手拍在并肩走在一起的志庆肩头上。

    被他拍了一个措不及防的志庆“啊?”了一声,摇摇头道:“不知道。”

    “我也想知道她脚髁的指痕是怎么回事?”冉琴秀眉一扬,散乱的发丝在风中更加散乱,却丝毫不影响她的英姿飒爽。

    “三癞子的尸体还在冷冻室?”钟奎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把冉琴问得一愣一愣的。凝眉看着黑得就像炭灰似的汉子,心说道:刚才还在说于晓莲的情况,这会又扯到死亡很久的三癞子身上,他究竟想干什么?

    “是的,应该还在冷冻室。”

    钟奎闻言停住脚步,认真的看着她说道:“这样,你赶紧回局里,调出三癞子的尸身,仔细检查他颈部的掐痕。”

    “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于晓莲和三癞子都是死于那个神秘的隐形人之手。”冉琴眼里闪烁欣喜的光彩,恍然大悟道。

    在一旁的志庆也对钟奎竖起大拇指道:“有噱头,”

    “也不尽然,这是我单方面的推测……不过你仔细查查说不定有迹可循。”钟奎谦虚道。

    因为发生的这诸多事件,深深把冉琴困扰著,她自我感觉好像置身在盲区。此刻一经钟奎提醒,她思维豁然亮堂起来。

    当下就急急赶回县城,伙同几个同事把三癞子的尸体重新检查一遍。

    钟奎和志庆返回家里。

    志庆能力有限,不能分担钟奎所经历的这些诡异事件,只能在一旁干着急。拧开收音机,电台刺刺的杂音让他很烦闷咔嚓一声关闭掉。

    钟奎在等待,他要等冉琴的消息。心不在焉胡乱的翻阅,摆放在茶几上几本泛黄的书籍,心思却在县公安局的她身上。

    两个大男人一个把玩收音机,不停来会拨动频道发出刺刺的电流杂音。

    一个心急如焚,在等待那一刻的印证。结果有两种,一种是完全不相干的两码事,另一种就是他最不愿意听到的结果。

    ‘指痕完全吻合’因为这个指痕完全吻合,会给他带来无穷无尽的烦恼。

    各自想着心事,屋里安静得出奇。忽然敲门声破空响起,同时让两个男人条件反射盯着门口,并且思维配合大脑,大脑配合举止。腿发挥出极致能力从板凳上弹跳起来,一起跑去开门。

    志庆知道门外的人是冉琴,他以为钟奎的心思在书籍上,起身开门是出于反应灵敏。

    钟奎想的是,尽早知道尸检的结果。一门心思都专著聆听着门外的动静,所以才会第一时间跑去门口。

    前者扑哧大笑,退身坐回原处。

    钟奎开了门,一见冉琴就忘记了志庆的叮嘱,而是直奔主题道:“结果怎么样?”

    “怎么?不想我进屋?”冉琴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睁大眼睛,吃惊的看着他道。

    对方的话让钟奎微微一怔,之后赶紧的一边挪动开位置,一边不好意思的挠挠耳朵,局促不安的举动无非就是用来掩盖片刻间的尴尬。心说到:刚才是心急了点,把人堵住怎门口算什么事?

    “呃,好~好,快进来。”

    老熟人了,没有多余的客套话,三言两语转入正题。

    志庆也精神为之一振,把收音机撩一边去,就那么安静的等待冉琴的尸检结果。

    钟奎给她端来一杯水,放在茶几上‘叮’玻璃杯轻微发出磕碰声。

    冉琴不慌不忙端起玻璃杯送到口边矜持的抿了一口道:“结果就是,两具尸首的指痕完全吻合……”

    听到这个最不愿意听到的结果,钟奎闭眼恨恨然坐到沙发上。脑海里浮现出一副可怕的画面:天现异象,一抹煞气从地层冒出,这抹煞气就是黑白无常哥俩所提及到的煞星之一。

【170】 异常

    煞星问世,一时找不到宿主,只好附体在一具已经严重腐烂的婴儿尸身上。就出现了三癞子拾到婴儿的画面,然而附体在婴儿身上的煞星,其附体之物是一个婴儿自然就很虚弱,不能见光。要是在大白天现身的话就会被阳光烧成灰烬。

    在三癞子糊里糊涂把他抱回家后,却没有护理婴儿的常识,这样他就只好把婴儿往有小孩子的堂姐家送。煞星婴儿在扯断孩子的***,知道此处不能再停留,就遁走。遁走的煞星并不是失踪,而是为了躲避大白天的阳光和亮度暂时隐身在阴暗的角落处。

    婴儿在乱坟岗出现,那么这个阴暗的角落应该就是在回龙湾的乱坟岗……

    “乱坟岗?冉琴和志庆惊颤的重复钟奎说出来话。

    “对,问题出在乱坟岗。”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冉琴问道。

    “咱们今晚夜探乱坟岗如何?”钟奎看向二人问道。

    “我们那天去罗小明家,经过一片阴森森的灌木林难道就是乱坟岗?”

    “对,当时着急关注于晓莲的事情,所以没有刻意去观察那地。”

    “你不会把这些事给你那些鬼之类的联系在一起吧!”冉琴终于忍不住还是把这层神秘的窗户纸给捅破。

    “如果不这样联系,你给我一个解释?凶手呢?难道这个凶手会有隐形术?”钟奎言辞犀利逼视着对方道。

    见他们俩争论起来,志庆无从插话。视线就像探照灯从冉琴脸上,挪到钟奎那一边。两秒钟的间隙见俩人暂时没有出声争论,他跃跃欲试也想说两句。

    实话:这好不容易逮住可以说话的机会,岂肯放过。他举起手做一个暂停的手势,突然出口道:“你们俩都别争,依我看还是把香草喊回来,让她用铜钱测算一下,看那乱坟岗是不是有问题。”

    志庆的话,没想到再次泛起一股小lang潮。

    “我赞成。”冉琴举手道。

    “没时间了。”钟奎闷声道。

    “你……”冉琴欲言又止。

    “ok,你们二位是不是看不见我?”志庆很是无语道。心想;他们俩这么老是争吵那没有营养的话题,对当前的事情没有好处,更没有一丁点意义。反而会把事情搞僵,也会因此影响到两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融洽关系。

    在县城冉琴没有亲人,只能一次次的往钟奎这里跑。名义上是因为有事请教,实质上是他在她的心里,静悄悄占据了一偶的位置。

    钟奎最终固执己见和志庆去了一趟回龙湾的乱坟岗,至于有没有发现什么,这一段先挂起。待会再来……

    刚才的话题扯到香草,她的故事还没有完,所以先来看看她的情况。

    钟奎他们作为局外人,不好对文根寻根问底。世上之事多了去的各种巧合,巧合去查婴儿事件,巧合去追踪三癞子的死因。所以他也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给分散了注意力,而对文根当天返回a市发生的事情,才没有来得及细问。

    香草却不同,她觉得文根一定有事瞒着大家。只是想解开心中的疑问,她才断然决定跟他一起返回a市。

    文根好像很口渴,一路上不知道买了多少几分钱一只冰棍,吃进肚子里。话也相对的减少,浑身总是有那么子一股怪怪的味道。

    同时香草还发现,他对什么都好奇,比如看见有骑自行车的。就楞要停住脚步,痴痴的看着自行车消失得不见影儿了,才会回过神来继续走。

    有一点让香草很是难以启齿,在公车上。文根喜欢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很享受的样子闭眼假寐。手却不老实的趁人多之际,偷偷来触摸她的胸部。

    香草试图去感触对方的这一异常表现,屡试失败,只好作罢。

    文根的家在a市一条很深的巷子里,巷子的名字叫慈惠堂。巷子很狭窄,狭窄得只能步行进入。巷子两边一家紧挨一家住着很多住户,大概是好几十家吧!单从慈惠堂45号开始到最里面一家119号,细算一下就知道真实数据了。

    巷子里所有的房子都是瓦房,一层到底。

    巷子中间铺垫的是青砖路面,在住户的门口栽有各种树木和花卉,进入巷子里就如同进入一条很很长长的口袋一般,给人幽深遥不可及的感觉。。

    越往里走,心里越是嗔得慌。一路走顿感凉爽无比。巷子里不大的院坝都被住户们合理利用起来,在他们的门口栽的葡萄架,葛树藤等多种植物。植物绿茵茵的叶片,遮天蔽日密密匝匝遮盖住头顶的阳光。

    住户们也把晾晒的衣物任务交给那些个葡萄架,花花绿绿就像在开展销会,唯独没有男人女人贴身穿的小内内。眼前一张张质朴善意的笑脸。有孩子蹬着儿童车咯吱咯吱的从对面过来,香草急忙拉了一把貌似有些傻乎乎的文根躲避一旁,看着小家伙得瑟的蹬着车子从身边擦过。

    “你这是怎么啦?”香草觉得文根突然变得很笨拙,也给她一种很陌生的感觉。

    文根眨巴眼睛,好像对她的话不明觉厉。张张嘴嗫嚅许久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最后在香草的注视下选择放弃,迈动机械的步伐往前走。

    香草大惑不解的看着他的背影,心说:他这是怎么啦?会不会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才会出现这种奇怪的神态。

    摇摇头无奈的继续追他,文根的家在巷子里最靠里面一家。房子倒也宽敞,进门就是一间大的房间,他们用来做的客厅。进门右拐就是四扇门贯通,再穿过一个房间进入后面有一个方方正正的小天井。

    文根父母对香草的态度不冷不热,在他们俩进门后。老夫妻俩对儿子是嘘寒问栗,好像没有看见香草的存在一般。

    这些那些目前都不是香草关注的,关注的是,文根所有不太正常的举动。

    大城市的夜晚相对比农村来得早一些,夜幕覆盖在城市上空,大街小巷依然人流如潮。各种霓虹灯跳动着节奏的光符,来回窜动着。

    夜晚是孩子们撒娇的天堂,因为孩子的哭声,会惹来大人们的关切询问声。

    香草来了两次文根的家,却始终不习惯这种太过安静的空间。没有老鼠来回跑动的声音,没有蟑螂伸出触须四处觅食的场面,更很难听得到南瓜花瓣里咕咕让人陶醉的叫声。

    文根的父母是在进门的正对面靠右边一间房间。

    文根睡的是小天井靠里面的一间小房间。

【170】 三人行

    香草睡的是小天井正对面的一间房间.不习惯于这种安静,老也不能入睡。从她睡的卧室处,一线茵绿色的光束渗透进她这间卧室的窗框上。

    她知道那是电视的光束,侧身避开光束的刺扰,睡意不知不觉袭来……也不知道睡了有多久,恍惚中她看见一个人影从小天井走了过来。

    睡眼朦胧的香草恍惚中感觉到床前伫立着一个人,懵懵懂懂中瞥看到木头人似的伫立在床前暗影,她脑海嗡一下差点没有惊厥过去。

    稍停之后意识猛然清醒浑身再次一炸,神经质的翻身爬起定睛一看。原来是文根……这个人怎么回事?就像踩在棉花上似的,走路没有声音的。

    细想一下,一个人在熟睡中,被敏锐的第六感感触惊醒。骇然看见床前伫立一个人,我想的话是人都会感到害怕。

    香草第一反应就是想伸手按开电灯开关……因为在之前她就和文根有约定的,不到结婚那一天,不会把最宝贵的交给他。

    香草不动还好,这一有动静,静静伫立在床前的文根疯狂一般对着她扑来。

    “你干什么?”香草大叫,手伸出来死死揪住他脖子下面的衣领。

    文根力气大得惊人,她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三两下的功夫,他的手已经触及到她的肌肤……

    “流氓……混蛋……”香草继续大叫,手脚并用奋力反抗。

    无论香草怎么抗拒,嘶叫。文根始终一言不发,一味地进攻……口里却发出不似人类呼吸的粗重声音。

    她苦逼了,在文根扑来攻击时,就感知到他有异常。心说;早知道就把那一枚卜卦铜钱随身携带,这样就可以抵御一阵邪恶力量的进犯。

    可令香草更加奇怪的是,他们俩在房间里打斗,嘶叫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文根的父母好像充耳不闻,一个也没有起来阻止。

    香草的嘶叫和对抗,好像越发激发了文根自身潜在的原始xy望。他用膝盖抵住香草的双腿,两手各自把她的手反翦向后撑住,这下她整个身体都完全暴露在他的身下。

    这是最佳侵犯的好时机,文根慢慢慢慢俯下身……

    就在他慢慢俯下身时,香草张嘴就狠狠咬住他的肩胛。

    按理说:人的牙齿还是具备攻击性,对方被咬住居然没有发出半点的声音,也没有停止举动。这让香草更加恐惧,原本是想咬住给他一个小小的惩戒,没想到他却丝毫没有后退的意思。

    她就把牙齿继续往下发力,口齿死死咬住一块有韧性的肌肉,同时感觉一丝儿咸甜的感觉流进喉咙。

    牙齿的深度和血液的流出,都没有影响文根的进一步侵犯。他附身用牙齿胡乱的撕扯香草的衣服,小布卦内衣碎裂的声音,和女儿家身体那股奇特的香味扑鼻而来,刺激得他更是昂奋不已……

    香草脑海里记忆碎片里贮藏着母亲糜烂的私生活片段,她之所以抵死抗拒,就是不想走母亲那条令人唾弃的路。

    入口的血液很甘甜,在融入进血管里时就像母亲的ru汁。赐予她生命能源的同时,也赋予她无穷的力量……

    文根充血的眼珠子恨不得把身下的香肉,囫囵吞进肚里,他以势在必得的趋势,长驱直入……

    一声异常高昂的咆哮来自文根的身下;“嗷呜……”原本处于被动状态的香草,突然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就在香草和文根发生抓扯时,钟奎一行三人去了乱坟岗。

    有人说;做什么事为什么不会是白天,干嘛非要在晚上做?比如说去乱坟岗,你钟奎大可以在白天去吧?何必要在这黑灯瞎火的时候,去那充满阴森气息的地方呢?

    有些事情想象和行动起来完全是两码事,想象最多就是耗费脑力,可要行动起来那是几方面的。一个是勇气,另一个是契机,还有就是一个念头的巧合。

    ‘想法和行动’其实是很默契的两兄弟,所以当钟奎想到要去乱坟岗时,也不顾冉琴和志庆的想法,立马就行动打算去那看看。

    三人各自拿一杆手电筒,连夜去乱坟岗。肆孽的夜风呼呼也些刮脸,三人都沉默无语就着自行车笼头上捆绑的手电光仔细辨认着方向。

    冉琴虽然是女流之辈,但是却有一股与之性别不符合的豪迈气概。她除了害怕老鼠和蟑螂,还有就是蛇之外,对鬼神之说还是初次接触,就像那一晚她从头至尾都还没有完全搞清楚状况。那只出现在暗黑里的巨手,就被出现的钟奎给弄没了。

    那个时候的感觉就像在做梦似的,后来想起那一瞬间老是觉得不太真实。所以当钟奎提出去乱坟岗,她是没有意见的,也很想亲自去见识一下鬼的真面目。

    志庆屡次擦边在与死神失之交臂的时间差上,加之经常在外亲眼所见一些超自然现象和科学无法解释清楚的事件,他对于鬼神之说还是比较信奉。在每一次要出远门什么的,妻子和岳丈都会叮嘱他带上一些家里私藏的辟邪物品,如;玉坠项链,玛瑙珠子等。这些物品都是岳丈私藏来的,这跟他勘测工作有关系。

    那一次遭人暗算是走得匆忙,妻子准备的东西他给落下在床头柜上,直到出发到达目的地才想起。所以当他带着伤和钟奎出现在家门口时,妻子忧心忡忡的看着他。看向他的那个心疼眼神,无不让人揪心。

    也就是因为在晚上,两个人在一起时,妻子看着他满身的伤痕,哭得跟什么似的再也不答应他出远门。志庆喜欢忙碌,喜欢把自己塞进繁琐的思维空间里。特么的这一闲置下来,还真心不习惯。所以就暗自打主意;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给钟奎一起来找点事做。

    诡黑的夜空总是让人兹生恐惧和瞎想,人的思维想象力非常广泛。在视线不能所及的位置,看见一颗安静伫立着随风不停摇晃的树枝,思维和大脑达成默契立马就自然塑造出一个明知道会害怕的影像来,那就是鬼影……

    冉琴惊呼前面有一个晃动的鬼影。

    一左一右保护她的志庆和钟奎,哗哗蹬车前去看。俩**笑:“哈哈哈!树枝。”

    路越来越难走,最后只能把车子推起走。

    黑暗中,三道微弱呈扇形的光束很不稳定的朝前慢慢移动。光束后面,三个人都认真的盯着前方,身旁错过什么似的那般专著。

【172】一抹温馨

    一声声‘咕咕’怪叫声音从黑黢黢的山谷传来,骇得她心惊肉跳.

    “别怕,是猫头鹰。”钟奎安慰道。

    志庆故意推车走在前面,让他们俩慢慢尾随在后面。

    冉琴无数次的胡乱猜测;这黑不溜秋的怪伽,心里想的是什么?他需要一种什么样子的生活?想想,又暗骂自己;他跟我有毛关系,他干什么和做什么,管我什么事?可后来又想;要不是他搭救自己,也许此刻的她,已经被安葬在公墓里那冷冰冰的地下了。

    难道对他产生这种奇怪的感觉的报恩?冉琴情不自禁的摇摇头否认刚才的想法。侧角的视线,感觉身边好像有一座厚实的墙,这堵墙可以给她遮风挡雨,可以让她从死神身边逃逸。也许这就是真实的感觉,没有一丁点利用和伪装的成分存在。

    钟奎向来话都是很少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给这位女汉子有说不完的话。在他眼里,她就是一个弱者,只要她没有穿上那身老虎皮,活脱脱就是一个跟香草一样纯真的女孩。那些枪啊什么的,只是用来掩饰她内心的脆弱而已。

    寂静的夜,空荡荡的路,黢黑无止境的夜空下三人都没有说话。周遭空间里传来他们三凌乱的脚步声,以及车轮子匝匝滚动在地面的声音。

    安静的氛围,突然有一个出声,你会不会害怕?

    就在三人肃然安静一步步的前进时,“前面就是了。”钟奎一句话,吓得冉琴和志庆浑身一紧。

    “钟奎,你以后要说话什么的,先暗示一下。”冉琴嘀咕道。

    “哈哈!”志庆朗声大笑。他的笑声充满蛊惑力,让人错觉此刻不是在诡黑色的夜空下赶路,倒像是在某一咖啡吧里品茗咖啡。

    “我……好吧!以后注意。”钟奎郁闷道。

    灌木丛是野生生物的乐园,老鼠、蛇、各种应有尽有。

    而灌木丛下就是以前那些死亡人们的栖息之地,墓地……三俩自行车挨个叠放在路边,他们取下手电筒,一步步踏进这个让人害怕的恐惧地带。

    一簇簇纵横交错的灌木丛就在钟奎他们眼前,一缕淡得没有颜色的薄雾缭绕在灌木丛里。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白色的诡异影子。

    冉琴够胆大的,此时也觉得这里阴风阵阵阴气森森的感觉。尽管紧靠在钟奎和志庆俩人的中间,但还是感觉一股股的阴冷扑来,冷得她直哆嗦。

    “冷吗?”钟奎关心的问道。

    她抿紧嘴唇‘嘚嘚。’牙齿磕碰的声音,抱紧胳膊肘,逞能道:“不……不冷。”

    一声笑,“噗!”脱衣服的动作,还没有等到冉琴反应过来,带着体温的外套已经披在她簌簌做抖的肩膀上。

    “谢谢。”

    志庆晃动着手电筒在冉琴冷得发青的面庞上,一闪挪到钟奎黑得跟煤炭似的脸上,不适时宜的调侃道:“你们俩还客气啥?”

    钟奎无语。

    冉琴羞得刚才还冷冰冰的脸,立马热乎乎转而滚烫起来。

    在这个迂腐守旧的年代。钟奎和冉琴的这种举动,要是在大白天被人看见,特定惹来许多饶舌的口水话。

    “好了,你们俩别在这里搞lang漫,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志庆的意思,这里不正常,他也感觉到一阵奇冷慢慢侵袭而来。

    钟奎脑袋清醒着呢!他只是没有说出来。刚才是看见冉琴实在冷得不行,才脱下衣服给她的。

    灌木丛走完就是一片影影绰绰的树林。这些已经是手腕粗细的树枝都是在坟茔迁走后,那些惜寸土为金的人们,私自种植下来的树苗。

    树林里也有那种淡色的薄雾,薄雾里好像有一种奇怪的味道。

    沙沙,咔嚓的声,是他们三踩踏在松软地面发出的声音。树林里很安静,安静得听得见三人扑通扑通的心跳。“钟奎,你说我们像不像是在梦境里?”志庆很突兀的问道。

    钟奎只是点点头,没有觉得什么。

    吓!可冉琴在听到这句话问出时,禁不住灵灵的打了一个冷战。她虽然没有出声,机械的目光扫视四周,越看这里越像是她曾经做的一个梦。

    那一次的噩梦印象很深刻,一直存留在脑海挥之不去。她记得在梦境里也是置身在一片薄雾中,有树林,有灌木丛,还有……她看着前方,有些不敢确定的对钟奎说道:“前方会不会有什么异常东西出现?”

    “什么异常?嗯?”开始是害怕看见什么,现在志庆倒是希望看见什么,他不想就这么空手而归。说着话,他习惯的掏出打火机和香烟,想吸口烟去去寒气。

    冉琴看着打火机一下,两下,三下……蓝色火苗蹿升,呼呼火焰……

    “不,快灭掉。”

    钟奎和志庆都不明白她为什么就神经质一般,一把抢过刚刚点燃的打火机,而且还给灭掉了。

    “‘呼哧~呼哧。’不知道为什么,我……我觉得好像来过这里,有火,火焰熊熊燃起,树林燃烧起来,还有人在跑……所以就……”她委屈得不知所以。

    两个大男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一时不知道怎么来安慰冉琴。

    “好了,我抽烟就是。”志庆把烟卷重新放回烟盒里,举起手电筒径直往前走去。心说:臭小子,你表现的机会来了,赶紧的安抚你心目中的女神吧!

    “你没事吧?”钟奎问。

    摇摇头,“没事。”她看着志庆走在前面的背影,如有如无般很不真实……头昏昏沉沉起来,揉揉太阳穴。几步踉踉跄跄的跟上。

    其实钟奎也有感觉这里不对劲,只是在没有看见什么异常前,他不想惊吓住冉琴和志庆。

    “钟奎……”喊声好像很远很远传来的,应该是志庆的声音。

    听到喊声的钟奎和冉琴急忙紧跑一阵子,穿过很多棵树。出现一片空旷地带,果然看见他伫立在一方四四方方,貌似很深的深坑前。

    “这是什么?”冉琴好奇的问道。

    “墓穴。”钟奎肃然的神色道。

    “下面有东西吗?”志庆把电筒探下想看清楚坑洞里有什么状况。

    三人附身在坑洞边,一股腐烂的气息扑来,熏得他们头晕乎乎的。

    嗅闻着空气里这股混淆腐烂气息的味道,钟奎恍然大悟出口道:“这里有沼气。”

【173】 痛感

    说到沼气就对了,刚才冉琴看见志庆点燃打火机的那一刹,火苗呼蹿升起老高.她猛然想起在梦境里看见的情景,才及时抢夺来打火机灭掉。

    “沼气?”志庆惊得一身冷汗。心说;如果这里真的如钟奎所说是有沼气,那么刚才打火机打火后,会出现怎么情况?

    钟奎凝目思考着,对他点点头道:“的确是有沼气,刚才幸亏冉琴……要不然咱们这个时候已经葬身火海了。”

    冉琴一时还不明白他们俩说的什么意思,就补充道:“刚才我也只是忽然想起曾经做的一个梦,梦境里有树木有雾霭,还有火焰,熊熊燃烧……还有**喊救命。”

    实话;在如此诡异的环境里,谈论梦境,是人心里都会产生各种恐惧感来。她自己在讲述梦境,那种莫名的恐惧感就悄悄兹生出来,最后不敢继续再说就硬住话头,茫然无措的看着他们俩。

    “没事的,这处墓穴看来是没有人知道,也许里面已经没有人了。”钟安慰着,想要下坑底去看看。

    “别,我看还是明天来吧!在这个时候……”冉琴不安的环顾四周,极力阻止他的莽撞之举。

    “冉琴说得对,要不咱们明天来。”

    钟奎脾性也是执怮来的,他打定主意要做什么十头牛都不会拉回来。就在他固执己见的手举电筒一步步往下攀爬时。心,突然莫名的疼痛起来。疼痛瞬间蔓延全身……

    一颗颗豆粒大的汗珠,在如此阴冷的空气里从额头上滚下,无论是谁都会看出有问题。

    “钟奎……你怎么啦?”冉琴紧张的一把欲拉住他,嚷嚷道。

    志庆也看见他的脸色眨眼间变得就像猪肝色似的难看,不由分说就爬下去一把拉住他就往上提。

    昆虫学书上说;昆虫有感触,这种感触的触须很微妙,它轻轻抖动就能感触到四周危险的讯息。

    人类也有感触,人类的感触是第六感。俗称;预感。

    但是这种预感和感触要因人而异。

    一般人的第六感,是对自身的环境会产生感觉。人类的身体是由很多细胞组成,所谓的第六感,跟昆虫的触须差不多。在敏感到什么事情会发生时,在意识清醒的状况下,大脑自己会起到保护作用,控制住身体其他器官的举止和言行。

    而钟奎这种心痛的感觉是一种精神传递,也就是跟他有某一种关系的人,会传递这种奇怪的讯息给他,从而会发生碎然的心痛病况。

    因为突然的心痛阻止了钟奎下坑洞的想法,志庆和冉琴手忙脚乱的扶住他撤出树林,从灌木丛入口处退出到路上。

    奇怪的是,当他们钟奎扶到路上时。心痛的感觉忽然消失,人一下子就完好如初,好像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什么似的。

    这一奇怪的事件,让他们三人都产生了各种猜测。

    钟奎自知他是没有心脏病史的,所以不会有心痛的毛病。

    志庆想很有可能是他把衣服脱了一件给冉琴,然后身体寒冷造成心痛。

    冉琴想的是;也许是树林里的沼气,导致他心脏发生痉挛,产生心痛。

    无论是什么猜测,他们是不能再回到那个坑洞去查看了。再说;时间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冉琴第二天还得上班呢!

    这样一来,他们三只好顺原路返回。

    而就在钟奎发生心痛时,正是香草和文根在发生故事……

    文根的父母在早上起来时,发现儿子昏厥在床上,身上也血……血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流出来的,反正搞得床铺上四处都是。

    他们吓坏了,赶紧把人往医院送。

    结果到了医院才发现,文根的肩膀和脖子都有咬痕,血是从脖子流出来的,只是创口不深没有危及到性命。

    更加奇怪的是,香草不见了……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抽抽噎噎的泣立声,出现在在a市一偏僻的巷子里。她就像一朵白云跑啊跑,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多久,反正跑到这儿就再也跑不动了。

    刚才发生的那一幕,令她感到万分恐惧。

    唇和牙齿深深嵌入肌肤里,一丝滑般的咸甜侵入喉管。这是甘甜的血液,这是母亲的ru汁,ru汁赐予她无穷的力量。父亲赐予她与生俱来的野性,狂暴掀开欺凌她身体的那个人,一口下去狠狠咬住弹跳压力的脖颈……

    慢慢深入血液越来越充满诱惑力,就在她贪婪的想一口饮尽时。忽然从这具被咬住人的身体里,滑出一具鬼魁般的暗影。

    滑出暗影的躯体,抗争性的挣扎起来。在她意识里眼前这个人既陌生,又熟悉。

    被咬住脖颈的文根意识归位,突然出声大喊救命,并且呼出她的名字:“香草,你干什么?放开我。”

    香草……她震撼住了,扪心自问道:我是香草吗?我是谁?努力控制心魔的怂恿,意识一点点的回到起点。

    松开咬住的脖颈,tian舐着残留在嘴唇的血迹,抬头迷惘的看向文根。

    “我这是怎么啦?”看着自己这副不伦不类的模样,真的吓住了惊魂甫定的文根。除了惊愕的看着她,什么话说出来好像都是多余的,一时之间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是脑海里想起了一件事……

    尔后他仿佛明白了什么,香草原来是……

    就在文根和香草相互凝视,眼眸在相互询问时,那一抹从文根躯体里溜走的罪魁祸首,趁她意识还处在紊乱中。

    忽然再次扑向粹不及防的文根。

    文根就像一截没有知觉没有意识的木头,硬挺的倒下去……

    看着倒伏在床上的文根。“我这是怎么啦?我……怎么了他?”香草不停扪心自问。她呆如木鸡般伫立在原地,然后慢腾腾走到窗户下一面镜子里,镜子里的香草脸色苍白透明。

    晃晃头,思绪紊乱,记忆零碎。头机械的扭动,双手神经质的抓扯头发。意识崩溃般的走向绝望边沿……最后把眸光看向那寒森森的黑洞。黑洞是这间房屋的出口,伤害了一个不想伤害的人,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呆在这儿,只有跑出去。

    香草一路狂奔,漫无目的的瞎跑,跑进人流涌动的超市,仿佛觉得每一个人的眼睛都带着敌意在注视她……

【174】 你是我的

    这个故事跟上面的故事是有关系的,接着看.在另一个地点,可怕莫名的恐惧让她不能自禁。她一路狂奔之后,停止下来仰望已经熄灭的霓虹灯,马路上除了鬼祟的冷风,没有车辆,整个城市都在深度睡眠中。

    黢黑的夜空,鳞次栉比的房屋,房屋里的人此刻跟死人差不多。她觉得这些房屋就像墓穴,这种墓穴给那些集中在山林的墓穴唯一不同的是。

    墓穴里的死人有自控能力,他们日出而出,日落而息。而山林里那些墓穴里躺的死人,没有知觉,没有呼吸,骨肉也随着岁月的蹉跎变成骷髅。

    感觉周遭就像一个圆形漏斗,她怎么也无法跑出这个漏斗。在原地团团转动的她不知道,一双充满邪恶的眼眸,在暗处窥视着她。

    他静静的伫立在街边,看着她因为急速的奔跑,掀起那一缕白色的连衣裙,活脱脱就像天空中的白云。

    从她侧面眉满脸仓惶的神态不难看出,她很焦急,披肩长发随着连衣裙的飘动,如云烟一般。

    樶起鼻子嗅闻着看空气里那一霎人的气息,这是他初次嗅闻到的一抹芳香,也许在以后的日子里。这一抹芳香将成为历史,他是奔她而来的。

    一双枯槁黢黑酷似爬满蚯蚓的手臂,呈抓握状伸向视线看见的白云,嘶哑得颤抖的嗓音,从不停上下滑动的喉头冒出:“你是我的。”

    为了邪恶的使命,寻找魔鬼王国的公主,讲述起来好像进入到了一个童话故事。但是这表示不是什么唬弄三岁小儿的童话故事,而是真真切切发生在眼前的事情。

    他来自地狱,他要把她变成魔鬼王国的未来……

    他自从来到人世间,寻找宿主无着落,莫奈之下只好寄宿在一具腐烂的婴儿躯体里。

    他憎恨一切美好的东西,看见孩子可爱的笑脸,看见孩子那给人寄予希望的***。心里就妒恨无比,所以他恶毒的伸手一把扯断。在看着痛得孩子哇哇大哭血液四溅后,他嘴角牵扯出一抹得到满足之后的邪恶狞笑。

    他也好色,特别喜欢女人的那一对馒头。附体在婴儿身上的他,借助婴儿稚嫩的小手揉捏中传递着一种惬意的舒适感,进入肮脏的思维空间。

    腐烂的婴儿始终有一股味道,而且还在继续腐烂中,要不是及时吸血补充能量,他有可能功亏一篑。会重新返回地狱之门,属于他的地狱之门,就是那一方无人敢踏入的乱坟岗。

    一双带着邪恶的爪子,掐住那让他感到恶心的脖子。听着咔嚓喉管脆裂的声音,一种肆孽掠夺的快感刺激得发出一阵瘆人的狂笑。

    当他遭到致命的遗弃时,恨不得撕裂那个遗弃他的慕容老板。最终他还是使用了邪恶之术,盗取了那一家人的灵魂。

    地狱也可以用交换来替代罪孽,他的罪孽深重,却可以逍遥法外滞留在三度空间。那是他用各种贿赂得到的自由,他承诺不定期的交付给阴差所需要填充地狱的灵魂。

    他最讨厌附体在那具没有男人气概,缺乏阳刚之气男人的躯体里。憎恶这具躯体的懦弱和无能,要是不被这具躯体主人的灵魂克制,眼前这一抹香肉早成为了他的盘中餐。

    ‘哈……’粗重的呼吸,吐出一股股恶臭的气息。“你是我的。”嘶哑的声音再度响起,尖利的爪子,挠在临近身旁的玻璃橱窗上,发出刺刺的脆裂响声,一经他刺挠过的玻璃瞬间留下一道道裂痕。

    黑暗始终要被光明驱逐,黑暗心有不甘慢慢蓄积力量,等待某一天的爆发。

    旭日东升,城市上空冉冉升起一层淡薄的雾霭。大街小巷开始喧闹起来,汽车声,人说话的声,路上学生们跑步谈笑声。在暗黑退去之后,城市立马恢复了它的勃勃生机,每一处都有生的气息存在。

    鲜花、绿叶、绿化工人攀高梯子修建行人道的树叶,给它们喷射预防虫子的药粉。

    这一切是多么的安详平和,从表面根本看不出什么来,却不知道一场邪恶的计划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中。

    而在一处十字路口,一个女孩突然迷失了方向。徘徊在十字路口,浑身湿漉漉的她晕头转向不知道何去何从,而在阴暗的角落处,那双充满邪恶的眼珠子,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对这只猎物的窥视。

    十指如钩,抓挠着不存在的气息。在他的预想中,她很快就会香消玉损。他也同情过人世间的俗人,曾经的他,也是俗人过度来的。

    今天她一定是最后一次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这个念头从他恶毒的脑海里冒出,再次发出一声瘆人的嘶哑声和狞笑。

    世间事也很多‘突然’有喜有悲和无可奈何。

    忽地一声惊叫,他不用看都知道,她脚崴了。这本该发生的事情,即将发生,从此以后她悲惨的命运翻开崭新的一页。

    脚脖子的疼痛让她无法站起来,过往的人们,完全无视她的存在。

    跌坐在地上的她泪流满面,大脑完全一片空白,甚至于产生了短暂的失忆感。她记不清自己来自何方?又将去向何方?

    就在这一刻,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就像他的主人喝醉酒一般摇摇晃晃对着她冲来。

    等到她发觉情况不妙时,已经迟了。一刹那,原本应该发生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一声金属与**的撞击声音过后,那朵白云飞上了半空,然后陨石般重重摔下地面。在那一刻间,她脑海里浮现一个人,这个人和她有很亲切的联系,可是却远在铜川县城……

    一篷惊心动魄的艳红从半空中洒落,车上、叶上、地上、白色的连衣裙上到处都是,在森冷的阳光下诡丽非常。

    白色面包车一刻也没有停留,歪歪斜斜刺刺的冲到他,所处在的位置那一偶阴暗角落处。停下来,再无动静。

    阴冷的撇嘴一笑,他没有给那些多事人们考虑的时间,用常人无法预测的速度冲到出事地点,一把抱住血泊中的她就狂飙。

    身后摔下那些喊叫、奔跑、拨打电话的杂音。抱住她一头扎进属于他们俩的空间,一条没有尽头的下水道。

    脏污的下水道,一股股恶臭肆意的漂在有限的空间里。

    白色的连衣裙变成了一片猩红,临死前那一抹痛苦还残留在脸上,惊惧而狰狞。整个身体还有半边身躯稍微好一些……血液已经凝成黑红色的血块,看着有些恶心且又充满诱惑的味道。

    由于血液已经凝固,黏住了衣服和**。他颇费力的在,脱掉那些零碎的衣服时又把皮肤损坏了一部分。

    最后她一丝不剩的展露在他的面前,奇怪的是却没有预想中的那种波动。人因为她残缺不全的躯体所致,还是因为刚才在得到她后激动喜悦的情绪受到冲击?

    看着这具曾经美丽过的躯体,右边因为巨大的冲击力,损坏了大部分肉身已经严重变形,骨骼移位,臂骨横插如了胸口右侧。半边**更生生撕裂,她的样子足可以吓得任何人魂魄出窍。

    而在她那唯一一只完好的瞳孔上,还余留下一丝难舍的绝望眸彩……她在被抛向半空时,意识里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175】 邪恶的月亮

    钟奎忽然莫名其妙的从睡梦中惊醒,究竟为什么醒来?他不知道。是口渴?还是想起夜去卫生间?他木讷的起来,又觉得这些都不是醒来的理由。

    重新把身子往床上一放……深深的不安好像在预示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似的。难道是乱坟岗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事情?

    就在钟奎神思恍惚醒来时,外间屋里,在一堆夏氏书籍旁边的布袋子,慢慢探出一颗小脑瓜子。

    “菊花姐姐,我想出来透口气。”小虎牙悄声对还在布袋子里的小菊花说道。

    “嘘!悄悄的,别让老大知道。”小菊花竖起食指神秘的口吻道。

    “嘘!”小虎牙模仿她的举动也把食指竖起嘘声道。

    是钟奎的不安影响到小虎牙,他很好奇老大究竟在不安什么。当他轻飘飘的进入老大卧室时,他已经再次入眠。

    看着老大呼吸均匀面部微微略显愁容,粗眉毛一下一下的拧动,猜测到他一定是在被什么噩梦困扰。要想帮助老大摆脱噩梦困扰的办法,以及想探测他的不安来自什么原因,就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试试,那就是进入他的梦境中。

    小虎牙暗自打定主意,瞬间缩小变成一滴泪水似的水滴,从半空滴入钟奎的瞳孔里……

    钟奎的确是在做噩梦,梦境里什么都是黑色的,黑色的天空,黑色的树木,黑色的雾霭,黑色的自己。唯独那轮皎洁高挂在半空的月亮是白色的。

    他觉得这一轮月亮很妖异,妖异得有点不真实。月亮颜色也太过单调的白,就像一张没有表情没有五官的脸谱。

    月亮正下方,就是他所处的环境中,有一口深幽不见底的古井。

    井口黢黑一片,看不见青苔以及生存在井里的其他生物。

    突然那一轮月亮以疾快的动作,斜刺刺的从半空滚动着,就好像要掉下来似的。钟奎蹦起老高,本能的想伸手接住月亮。

    可是看似触手可及的月亮,单凭他的手,怎么也无法触摸道。

    月亮滚动的趋势越来越快,好像是冲着这口水井来的。钟奎才不要让月亮跌入水井里。他就拼命的跑,想赶在月亮下来时接住。

    在他的思维里,觉得没有了月亮,人类将无法生存,暗黑就像恶魔一样慢慢吞噬在地球上中赖以生存的人们。

    看着滚动而来的月亮,带着一阵阵轰隆隆巨响的声音响彻耳膜。钟奎忽然感到莫名的恐惧,好像这一轮月亮不在是月亮,而是一颗即将降临人间的灾星。

    他想到腾龙剑鞘,想到身上的定位铜钱,想到冉琴……想到数以百计的人们。他预备全力以赴,一定要阻止月亮跌入水井。

    当月亮靠近钟奎时,他才发现在月亮的背后,有一抹修长鬼魅的暗影。

    原来是这个邪恶的家伙在推动月亮往下掉?他大怒,欺身上前预备给那一抹代表暗黑力量的暗影决斗。

    就在这时,钟奎忽然感觉眼睛冒出一颗泪珠。

    伸手轻轻拭擦,泪珠忽然说道:“老大是我。”

    泪珠说话,这是什么节奏?钟奎大惊,把泪珠用指尖黏住摊开来看,泪珠舒展开来现身出现一缕身影。

    “小虎牙?”

    “老大。”小虎牙答复着,也看见了滚动而来的月亮。

    月亮距离小虎牙和钟奎越近,他们俩俊感到一阵地动山摇的震感。天地间的暗黑越浓,墨汁一般,可以说他们俩相距那么近,都无法看清楚彼此。

    小虎牙没有看见过这种奇怪的现象,他惊愕住张大嘴一时之间忘记自己来的目的。

    钟奎没有顾及小虎牙的神态,他已经冲上去,在没有腾龙剑鞘的情况下。他预备赤手空拳,抵住月亮。

    月亮滚来的趋势就像风,一丝丝弧形光束在月亮周边闪耀,就像铁器摩擦地面摩擦出的火星。

    他感觉手掌心已经触及到月亮,可令他感到诧异的是,月亮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沉重。它的分量跟一个女人的身体重量差不多,就在他大惑不解时,手指触及到的月亮变成了香草。

    果然是梦境,什么乱七八糟的。钟奎无语,很想从这个荒诞的梦境里醒来。

    香草笑吟吟的看着他,出口喊道:“钟奎哥,你看看我是谁。”

    “你不就是香草吗?还能是谁。”

    “香草姐姐?”小虎牙也觉得太奇怪了,这是他第二次进入人类的梦境。梦境里的世界果真变化无常,刚刚还是带着凌冽气势,滚滚而来的月亮,怎么就变成了香草姐姐?

    香草冷然的面孔,额头上一个醒目的‘t’字母,此刻的她比任何时候都漂亮。有一种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神采。

    可是给钟奎的感觉,好像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似的,忽然觉得距离好远,远得有些陌生的感觉。

    “钟奎哥,你知道我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你不是跟文根在一起吗?”钟奎郁闷道。身后的小虎牙,拉住他的手,在手掌心给他比划什么。

    香草好像完全不认识小虎牙,她的眼珠子跟常人不同,呈现暗红色。

    她好像看见小虎牙在暗示钟奎什么,刚才还很平和的神态,眨眼间变得诡深目测作势的想靠拢过来。

    小虎牙忽然大叫道:“老大快跑,她……她不是香草姐姐。”

    钟奎糊涂了,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刚才他知道是梦境,也知道自己的梦境是一种先天的预示。他没有听小虎牙的话开跑,而是停留在原地,想把这个梦境搞清楚。同时他还觉得这个梦境太过诡异,香草怎么会以这种方式和形态出现在梦境里的?

    “坏小子。”香草逼视着小虎牙。

    小虎牙吓得躲避在钟奎的身后。

    钟奎手指轻轻暗示小虎牙别怕,蹙眉出口试探道:“你刚才说你在什么地方?”

    香草款款的走到井口边,指着水井道:“这是我的新家。”说话间还没有等到钟奎反应过来,她纵身一跃跳入水井里,眨眼不见。

    看着香草跃入井里他的心咯噔一下,一阵揪心的疼痛袭来,跟上次那种疼痛极其相似。他知道这是梦境,可为什么会有这种真实的感觉?捂住胸口脚步跄踉着跑到井边,一叠声道;“完了完了。”刚刚探头去看向黝黑的深井里时,一双从暗黑伸出的爪子,一把拉住他的衣领往水井里拽。

    小虎牙见状,赶紧的跳前一步,伸出手死死拉住钟奎的后衣襟不放。

    两股好像来自地狱和人世间的拔河比赛开始了。一方要把钟奎拉下深不见底的深井,一方要把他拉回到现实里。

【176】 逃离梦魇

    在布袋里其他小鬼老也没有看见小虎牙回来,一个个都钻了出来,一溜烟跑去老大的卧室里。这一看不得了,他们看见钟奎浑身痉挛般的颤动,面呈土色,好像要休克那般。

    同在钟奎家另外一间卧室里的志庆,忽然被一袭古怪的声音惊醒,声音很细小。但是却很清楚的听得见说的是什么。

    “救救老大……”

    “谁?”翻身爬起,视线所到之处暗黑一片。急忙按开电灯,揉眼看看手表时间12.00打着哈欠准备再躺下睡一会。

    房间门喀拉拉自动开启,一股冷风扑进来,冷得他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战。

    志庆早就知道钟奎家里有小鬼的事情,在一般情况下,小鬼们都不敢擅自来骚扰他的。他们惧怕钟奎的惩罚,所以显现出阴风阵阵时,他心里突兀一跳,暗自猜测是不是他出什么事了?

    想法出来,他顾不得多想,翻身爬起披衣起床,几步就跑进钟奎的卧室门口。果然看见他的房门洞开,人摊在床上浑身抖动不停。

    志庆一看钟奎就是中了邪梦的征兆,在平日里他们俩无事就谈及一些关于灵异方面的问题,所以也得益匪浅。

    刚才从客厅经过时看见布袋,他灵机一动退身回到客厅,一把抓住布袋就小跑进钟奎的卧室。拿起布袋,就往他额头拍去……

    小虎牙虽然死拽着钟奎,可来自井底那道力量完全不是他能够控制住的。手一松,一带,一斜……

    钟奎失去平衡眼看就要跌下去……突然一道刺目的光芒来自他的额头,这道光芒刺穿散射状,瞬间就像有一股巨大的吸力,把他从梦境里吸拉过来。

    ‘呼哧~呼哧,’“我这是怎么啦?”钟奎从梦魇中惊醒过来,看见志庆神情肃然的盯着他。

    “你……差点嗝屁了。”

    “怎么可能?”头晕乎得他想呕吐。

    远远伫立在暗处的小菊花只看见钟奎,却没有看见小虎牙吗,很想出来问一下。

    钟奎眨巴着眼珠子,忽然指了指外面说道:“陈叔,帮我拿一条毛巾来。”

    “好的。”看着他缓过气来,志庆悬着的一颗心稳稳当当的放进肚子里,答应着就走了出去。

    看着志庆转身离开,钟奎立马悄声说道:“出来,赖在我眼眶里想干嘛,忒不舒服。”

    “我出来啦……”随着一声噗的轻响,小虎牙从眼眶里弹跳出来,轻飘飘的落在墙角。他必须落在墙角隐蔽起来,因为有人走进来了。

    志庆给钟奎拿来热毛巾,“好点没有?”随口问道。

    “好多了,只是胸口还是隐隐灼痛,不知道怎么回事?”

    “依我看,你明天还是去检查检查,看是不是有什么毛病,那天晚上你就痛了一次。”

    “这次好像痛得更厉害。”钟奎闷闷不乐道。“奇怪,刚才我做了一个奇怪的噩梦。”

    “什么噩梦?说来听听。”

    “梦境里有一轮月亮,有一口深不见底的水井……还有香草,她的样子很奇怪,特别是她额头上一个字体很奇怪,”回忆着梦境中的情景,钟奎面部略显一丝复杂表情。

    “月亮代表女神,水井代表地狱……至于你说的字体是什么形状的?”

    “’t’好像是这个。”

    “’t’!志庆面色骤然一变,继而没事人一般道:“哈哈,别认真,在我养病期间,闲来无事你阿姨就去买了好几本周公解梦书籍回来看,嗨!你还别说,还有点准。”

    钟奎怔怔的盯着对方,思维里却在想他说的话;月亮代表女神,冉琴和香她们俩都是他心目中同等分量的人。难道这个梦境是应证什么来的?是冉琴有事?还是香草有事?

    “哎!想什么呢?”志庆伸手在他面前舞动问道。

    “没……没想什么。”

    “话说:刚才可真吓人,要不是你那破玩意臭气熏天,说不定还不能把你给熏醒过来呢!”

    钟奎知道志庆说的是布袋,的确那条古怪的布袋年生久远,都不知道是哪一个年代所用的玩意。凑近鼻子,那股味道有好难闻就有好难闻。

    “嗨嗨!多亏陈叔。”说着话,他顿了顿,感觉有点诧异的口吻道:“对了,陈叔又是怎么知道我有事的?”

    志庆环顾一下身后,竖起指头嘘声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事情,那七小鬼不就是在你家里面,刚才他们可能看见你有事,不能唤醒你的情况下,就来找我。但是却没有现身,而是把我的房间门给吹开了。幸亏我心里是有数的,要是换做别人,还不吓过半死。”

    “哈哈!既然陈叔都知道真相了,我也你隐瞒你。他们的确在这里,你是知道的,要不是有他们帮忙。我能顺利的把罗小明的魂魄召回来?”

    “也是,之前一直以为他们是呆在破庙里,想你可能是临时召唤他们来的,真的没有想到他们就给我毗邻而卧。”

    “他们没有吓着你吧!”钟奎说着就抬头看向躲避在暗处的他们。

    “没有没有。”志庆摆手道。

    “陈叔,时间尚早,你还是继续去睡一觉。明天咱们还得去乱坟岗呢!”

    “嗯,好的。那我去了,你真的没事了吧?”志庆站起身说话间就退出了钟奎的卧室。

    七小鬼跻身在房间角落里,听见志庆离开后,急忙跑了出来。

    “老大,香草姐姐是不是有事?”小虎牙已经把在钟奎梦境里看见的一切都告诉了小菊花。

    “不知道,我也想去看看,家里没有电话,只能等你们冉琴姐姐来了再说。”钟奎感觉心沉甸甸的难受。也许正如小鬼们所说,香草一定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按照志庆说的那种解梦法,月亮代表女神,那么不是香草就是冉琴。可是出现在梦境里的是香草,难道真是她有事?

    可回头一想,不应该啊!她身边不是还有文根和他的家人吗?再说了;她身处在大城市,能出什么问题?

    钟奎这样想也符合逻辑性,可他万万没有料到,越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就越是有可能已经发生。不过他最终还是查到问题,那就是去了乱坟岗之后,才知道婴儿事件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钟奎把小鬼们安排去外面后,就再次疲倦的上床准备休息。想睡觉是假,实际是想再次入眠之后,如是看见之前那种梦里的情景,他将要细细的搞清楚状况再说。

    有了前车之鉴,这次他特别注意把腾龙剑鞘握住在手,然后仰靠在床头上闭目养神等待进入梦境那一刻。

    说来也奇怪,你一心想入眠时,精神气特别好。大脑意识清晰,思维里不断涌现一幕幕一点点发生过的事情。此刻他的大脑就像一部影碟机,反复播放着那曾经发生过的故事。

【177】 乱坟岗事件

    钟奎迷迷糊糊睡,忽忽悠悠醒来。天已大亮,小鬼们因为被志庆识破藏身之所,也没有必要再继续伪装下去。一个个的都在做家务活呢!凌乱的的沙发拾叠得整整齐齐的。

    如果你贸贸然进入一间屋里,没有看见任何人。厨房也没有人,却飘溢着一股米饭香,锅盖自己旋起飞到一边。没有人操纵的情况下,水阀门自动开启哗哗流出水来,又自动关闭。没有人操纵的拖布,一圈一圈很有规律就像给地板打蜡一样细细的拖抹着。你会害怕吗?早起的志庆看见这一幕,害怕了,尽管他心里有这个准备,在钟奎的家里,很有可能会看见一些不正常的东西,但也没有想到小鬼们也会做这些繁琐的家务活。

    刚刚冒出头来的,他又赶紧缩回自己房间里,呆呆杵在原地。想了想;不对,还得赶紧的上床躺着,假装闭眼还没有醒来的样子。

    话说;志庆干嘛要这么做?因为他刚才看见客厅里无人操纵的抹布在拖地,就断定待会他们会进这间房间收拾东西。他想偷偷的看,他们是什么样子,又是如何进来收拾屋子的。

    房门颤动着缓缓开启,他心里异常紧张起来,卷曲在被子里的身子,情不自禁的抖动着。没有看见人进来,一把扫帚嚓嚓的扫着地面。地上瞬间干净溜溜,凌乱的衣物凭空飞起,啪啪、拍打的声音,对折、搁平、接着拖布进入,唰唰一阵疾快的抹动。

    这一切好像是有程序来的,更像是有一位隐形机器人在默默操作似的。看得志庆是膛目结舌,愕然半天都没有敢动一下。

    就在小鬼们有条不紊的做着家务时,门口传来一阵有节奏的叩门声‘笃笃~笃笃~笃笃’敲门声惊得小鬼们四下散去。啪、噹、瞬间屋里一切都静止,锅盖摔落在地,扫帚失去平衡。

    钟奎开门。

    冉琴进来。

    “咦,你在做家务?”说着就随意的看着。感觉上还不错,一个大男人可以把凌乱的家,拾叠得干净利落。点点头;嗯,真心不错……不过她马上发现问题,掉在地上的锅盖,倒在地上的扫帚。

    “你不会告诉我,这些都是你做的吧?”冉琴面色微微一变道。

    钟奎挠挠头,一时不知道应不应该给她实话实说。

    “哈哈!还有我……”志庆忽然从卫生间跑了出来,打趣道:“我在家里可是伸手太岁,饭来伸手,衣来伸手什么的,在钟奎这,免不了还得跟他学做家务,嗨嗨!”说完话,他就去拾起锅盖,嗅闻了一口香喷喷的米饭。

    ‘噗’“我说你们俩可真逗。”冉琴弯身拾起扫帚,拿着在手里准备把余下的活路干完。

    钟奎不带笑的对她说道:“别干了,时间紧,咱们赶紧的去乱坟岗。完了还有别的事。”

    “两分钟的事,急什么?”冉琴不理会他,继续我行我素的把一些垃圾扫进戳箕里。

    志庆漱口。

    客厅里就剩下钟奎和冉琴。

    她从衣兜里摸出一个盒子,含笑递给他说道:“给,把你的胡须剃剃干净。”当钟奎接过盒子时,她瞬间面色一红,又多此一举的用扫帚,继续扫已经干净的地面。

    “你不会把我家里的地皮给扫没了吧?”钟奎一本正经的面孔,哪怕是玩笑来的,也没有那种逗趣的氛围。

    “去!”冉琴搁置好扫帚,刚想再说什么,抬眼一看志庆从另一处过来,急忙改口道:“准备好就出发么?”

    “出发吧!我随时都可以的。”志庆一抹嘴角说道。

    “等等我去穿件衣服。”

    “你们俩不吃饭?”冉琴看了看厨房,心说;是不是这两家伙没有煮饭?想法一出她急忙碎步进入厨房,揭开锅盖一看,有饭吧!“哎!我说你们俩还是吃了饭再说出发的事。”

    在她的监视下,两个大男人一阵稀里哗啦,一碗稀饭进肚。

    三人这次是大白天去的乱坟岗,心想应该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意外出现。即使乱坟岗有沼气存在,在大白天危险几率明显降低。

    可他们三怎么也不会想到的是,乱坟岗会产生自燃现象。当他们三还蹬车去乱坟岗的路上时,遇见好几拨,来来往往的村民。他们边走一边议论着什么,看他们的激烈争论和神态,好像是很厉害的样子。

    志庆好奇。

    钟奎不明觉厉。

    冉琴停车就问:“同志,你们好,请问你们这是去那?他们又在议论什么事?”

    一位上了年纪的大爷,幸运的成为她第一个询问的对象。

    大爷咂咂嘴,满脸、满额头的皱纹,舒展一下带出一线笑意道:“乱坟岗昨晚燃起大火,我们都来看看热闹。”

    “乱坟岗自燃?”志庆奇怪道。

    “这怎么可能?”冉琴觉得匪夷所思。

    “……”钟奎无语,他隐隐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大爷说完话就离开了,扔下钟奎三人相互凝视一眼,立马蹬车随着人流赶往乱坟岗。

    乱坟岗一片焦土,树木几乎被燃烧成为一截木桩,那些灌木丛也一片凌乱。有人踏进灌木丛纵深处的树林,有人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里面什么情况?”志庆拉住一位刚刚从树林出来的中年人问道。

    “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反正听到这事就来看看,树林里有一个大坑,他们都说是不是外星人昨晚降落在这里,引发了大火燃烧。”

    “问了也是白问,还不如自个去看看。”志庆见从对方口里打探不到什么事。就对钟奎他们建议道。

    三人进入树林,一股股焦糊味扑鼻而来,地面上沙土都烧得成为黑色。

    好多村民在围观看着一方泥坑,这泥坑就是钟奎他们发现的那座墓穴。

    墓穴四周的泥土,不知道是因为燃烧还是是爆破的原因,纷纷塌陷下去,几乎把坑洞填满。

    填满坑洞的泥土经过高温烧烤,硬得就像石块。一时之间要想刨开那么多填埋的泥土,的确不是轻松就办得到的事。

    志庆征求钟奎的意见,如果他执意要刨开泥土来看,那也不是难事。只需花费一笔钱,就近找几个有力气的汉子,来帮忙就搞定。

    钟奎没有表明必须要刨开泥土的意思,看着这些烧焦的泥土,他琢磨着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昨晚的梦境,如果他把时间花费在这刨泥土上,有什么用处?坑洞下面有没有他需要寻找的东西?还有就是,这乱坟岗早不自燃,晚不自燃,偏偏在他们三来看见坑洞后,才自燃。难道这算是巧合吗?还是另有端倪?

【178】 拨烦理乱

    志庆征求钟奎的意见,是否继续追查坑洞事件。

    可是他说出来的话让志庆和冉琴都很吃惊。

    “这里已经无意义,有一股暗黑力量已经开始跟我较量。”这也是钟奎一时大意,把他们俩都置身在他的世界里,所以才会说出这句让冉琴和志庆不明觉厉的话来。

    见他们俩都不知所云的盯着自己看,钟奎这才醒悟过来,刚才的话,他们俩是不会懂的。

    “没什么,咱们回吧!”闷闷不乐的走在前面,扔下冉琴和志庆莫名其妙的以为他生谁的气了。

    冉琴回局里。

    钟奎对志庆说要去a市一趟,去的理由是看香草。

    “好,去吧!我也想回家看看了,你阿姨该责怪我了。”他极力赞同道。

    钟奎要去a市,没有像以往那样只身出门。也许他预感到会有什么意外的情况发生,所以就顺道把七小鬼带着在身上。

    在路上他就对志庆要求过,这次去a市坚决不打扰他的家人。如果真心的要帮助,就给他找一间偏僻不起眼的旅馆住。

    钟奎的话,自然惹来志庆的猜疑,也极力不赞成他的做法。说什么都不答应他去住旅馆。

    最后还是钟奎说服了他,说这次去有事要办,而这些事不能让人知道。还不能惊动其他人,包括他陈志庆在内。

    志庆怮不过钟奎,只好答应他的要求。但心里却纳闷,他是去看香草,为什么就不能直接去文根家?还有一件他最担心的事情,那就是在a市有一个关于鬼的传说,在郊区有一座很诡异的‘t’旅馆,‘t’旅馆闹鬼事件屡屡发生。生意清淡,要不是有雄厚的资金周转,可能早就关门大吉了。经营这座旅馆的主人,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只好改换门庭,把旅馆从里到外重新下大力包装了一番。

    志庆没有明示说什么地方不能去,却暗示他;在a市这个不算繁华的城市,也有许多不可见人的阴暗角落。

    虽然他钟奎有不凡的本事,却还是**凡胎吧!有些偏僻旅馆有一些不好的人,在搞不好的非法活动,比如贩卖毒品,捣腾枪支,或则是杀人越货等,更何况还有一些地痞流氓什么的。这要是扔下他一个人在偏僻的旅馆里,万一出什么事,他可担待不起。

    两人一阵争论,钟奎不识好歹,反而恼火得很。

    最后甚至于拒绝志庆的安排,在车站一下车就各自离开了他。

    他避开人流涌动的繁华区,继续往市郊区最冷清的地方走去。

    在逐渐远离了喧哗的市区后,疲惫了。就蹲在路旁,拿出预备的干粮来吃,渴了就喝水。困了就倚靠在路边小树林一颗树枝上休息一会,醒来就继续寻找。

    这一路来钟奎不停反复推敲那一晚的梦境,以及之前发生的许多事情。慢慢的居然理出一点头绪来,婴儿事件所涉及的人,都会遭到不幸。那么遇到婴儿却残留下来,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的人,又会出现什么状况?

    他认定文根那一次的异常绝不是巧合,凭他一身气味就知道,他一定是遇到奇怪的事情。可是回到家,却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去洗澡……

    就在钟奎胡思乱想时,前面好像出车祸了,围拢了好多人,有男,有女……

    等他走过去一看,果然是出车祸。一辆蓝色面包车四仰八叉的翻到在路旁的马沟里。车里有三个人,两男一女。

    女的是司机,两男是坐在后排的。

    有人说;这个男人好像在给另外一个男人打架,前面的司机关注后面,没有注意到前面有车辆过来。急刹来不及,两辆车来了一个亲密的接吻,结果这辆车就侧翻进马沟里。

    女司机的头部严重受损,血流不止已经死亡。两个男人在相互扭打中,被飞溅的玻璃刺中咽喉死亡在车里。

    也有人说;这是一起仇恨导致的车祸,究竟是什么仇恨,一般的人怎么知道。可是在旁边观察的钟奎,却意味深长的瞥看了,已经抬出严重变形车里的尸体一眼,就各人离开了。

    一个人行走在马路上是什么感觉?是那种很无助的感觉,漫长延伸的马路,永无止境的跋涉,一辆辆冷漠的车,从身边带走一阵风。

    却吝啬的懒得看一眼这个孤身行走在马路上的钟奎。

    终于有一辆车带着刹车发出的‘噗嗤’声音,缓缓停靠在他身边。

    钟奎好像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辆车出现在眼前似的,他没有表示什么。也没有拒绝对方的邀请,就大马金刀的钻进了这辆蓝色面包车。

    车里有三个人,两男一女。

    “黑大哥你去那?”后排的男子问道。

    “去想去的地方。”钟奎冷漠道。

    “**的家伙,好心搭乘你,你特么的还装酷。”另外一个男子说着话,就拔出手里的匕首逼视他道:“把你身上的钱拿出来。”

    窝火,敢情这是一辆贼车?

    钟奎‘噗’一声冷笑道:“你们想作死,也不看看你们是什么东西。”

    “哈哈!你娃够胆识,贼胆大。”两男子一阵lang笑道。

    “哼!你们都是已经死了的‘人’我惧怕你们做什么。”钟奎凛然不惧道。

    “他说什么?”女司机没有回头,出口道。

    “这傻子说我们已经死了。”

    “哈哈~真他妈的倒霉,什么人不好遇,遇到一个傻子,还长得怎么**样……”

    说着话,其中一位男子就举起手掌,想打钟奎。

    “作死……”钟奎一让,手里铜钱出手,‘叮’一声轻响一道微光在两个男鬼额头一闪。

    “你干什么?”前面的女司机掉头看着他质问道。同时看见已经被制服定住在位置上一动也不动的伙伴……

    “你看好前面勒。”钟奎善意的提醒道。

    前面一辆车完全无视他们的存在,没有减速不必避让直接给他们这辆车撞来。

    ‘呯,’女司机料想会在两车相撞时发出一声巨响,却没下到居然轻轻巧巧就从对面的车辆上穿插而过。

    这诡异的一幕,让女司机惊颤不已。她不停自问道:“这是为什么?”

    “因为你们已经死了,现在你们在马路上永无止境的行驶这辆车。直到找到替身替代你们,你们才会轮回为人。”

    “你是谁?”

    “我是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在寻找偏僻旅馆。”

    “不可能,我没有死……怎么可能。”女司机难以置信的反复嘀咕道。她觉得手还是抓住方向盘的,车子还是实实在在的在往前方行驶,可刚才怎么会从对面的车辆穿过?而且没有收到一点损伤?

    “不,我不要死,我……”

    “别慌,我自愿上你们的车,其实就是想帮你们。”钟奎淡然道。

    “真的?”女司机不相信道。

    “真的,但是前提是你必须带我去找到一座‘t’字母的旅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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