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婴儿
钟奎伸腿欲追,身子一颤,跟摔了一跤却没有感觉到痛楚似的猛然醒来。睁开眼睛,一抹黑,原来天还没有亮。
懵懵懂懂昏昏噩噩,脑海里乱七八糟倒头继续睡下去,还没有来得及闭眼,小虎牙鬼魅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口。
“老大……”暗黑中小虎牙怯懦的喊道。
“什么事?”钟奎欠身问道。
“有异常。”
“啊……啊……睡觉,你们不睡觉我还要睡觉呢!”慵懒的大嘴一张,他闭眼躺下懒得再搭理小虎牙。
小虎牙嘟起嘴,看了看身后没有现身的伙伴,慢慢融入进暗黑里不见了。
小虎牙究竟有什么急事找钟奎呢!我也好奇……
融入进暗黑空间里的小虎牙,并没有走远,他和伙伴出了钟奎住的这栋四合院。稍走几步右拐,从另一家的门缝中挤入,进到家屋子里来,并且来到一扇半开在风中微微颤动的窗户下。
这间屋子是三癞子的家,一栋小得不能再小的四合院,屋子里的各种家当都被他赌博和喝酒给捣腾光了,只剩下几间摇摇欲坠的破架子。
三癞子欢喜得不得了,你猜怎么着?他捡了一个一岁半的婴儿,这个婴儿在暗黑里没有哭,只是一边爬一边呜呜咿咿的说着儿语。
奇了怪,这是谁家的孩子?三癞子看着伸出手要他抱抱的婴儿,觉得很诧异。
他凑近婴儿仔细的看,发现婴儿是一个男孩,光着腚。样子长得怎么样,在暗黑里看不清楚。
此时已经接近深夜,四下里除了呼呼游走的冷风,几乎无人经过这里,片刻的斟酌之后三癞子只好把婴儿抱住回家。
实话这个婴儿真心的丑,额头窄,异常突出的眼珠子,瘪瘪的鼻梁,又黄又细的几根乱糟糟发丝疲倦的耷拉在额头上。那眼珠子看着就像给安放在塑料娃娃上的玻璃球没有区别,手脚也是脏兮兮的,好像许久没有大人护理。
这个婴儿了来得奇怪,可这三癞子就喜欢贪便宜,特么的一个单身男人毫不费力就捡到一个男婴。就像当初钟明发捡到钟奎一样,那劲头欢喜得跟什么似的。
三癞子去厨房给婴儿搅糊糊,预备用来喂养婴儿。
在外屋蹲点观察婴儿和三癞子的小虎牙,鬼鬼魁魁的趴在窗框上看着仰躺在床上,蹬腿抓挠着小手的婴儿。
忽然婴儿一个侧翻,那对暴突的眼珠子,对着趴伏在窗框上的小虎牙狠狠一瞪。好大一股煞气,惊得小虎牙冷然的一个激灵‘嗖’瞬间消失在空气里。
小虎牙不敢继续呆下去,否则就会成为半死的幽魂。
幽魂给人类世界一样,人有生有死。那么幽魂也有生有死,生是不受限制无忧无虑飘荡在三度空间,死是身形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上面说的这些是那些心存怨念,不舍离开人世间的幽魂。
还有的是,功德圆满,在离开人世间后就会即刻被安排再度轮回投生。
说到这儿,有人要问,一个人在人世间做官,死了后怎么样呢?就像前面说的;你在人世间所作所为都有专门的阴司官在记载善恶。
所以呢!生与死的极限,没有谁真的知道,除非就像钟奎有这种特殊的能力。
废话少说,来看这头……
三癞子端来糊糊,用汤勺舀好糊糊试试温度,想送到婴儿的口里。
婴儿貌似无意识的手抓挠着,一下子把汤勺抓住在手里,好像拒绝吃糊糊的样子,把糊糊搞得到处都是。
这三癞子可真的是拾到一个包袱,婴儿不吃糊糊,很有可能是要吃人奶,可现在去那找人奶去?想想就来气,把婴儿抱回家这都折腾大半天了,还没有休息不说,婴儿还不吃辛辛苦苦给弄好的糊糊。
他把瓷碗狠狠放在床头柜上,扭头看着蹬腿晃动小手的婴儿发呆。
三癞子有一个堂姐,就嫁在临近县郊不远,堂姐可是刚刚生完孩子的月母子。前些日子去吃百日酒,就听堂姐说她的孩子胃口细弱,奶水多得把衣裳都打湿了好几件。
想到这儿三癞子灵光一闪,连忙抱住婴儿就预备连夜往堂姐家去。
三癞子的堂姐原本是厌恶这位好逸恶劳,不学无术的堂弟。可是想到戴家一门就剩下这一根独苗,也是很无奈的继续给他相认下去。
三癞子抱住一个丑八怪婴儿,连夜赶来堂姐家。
开门的是堂姐,堂姐夫出门打工没有回来。婆婆早年去世,家里就她和孩子。
堂姐一看这个婴儿,就感到不舒服,但是看堂弟实在是喜欢,就勉为其难的抱住坐在床边。
堂弟在逗侄子,堂姐在奶孩子。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婴儿的眼神很奇怪,这是堂姐的感觉。
婴儿大口大口的允吸着奶水,眼珠子骨碌碌转动看着堂姐清秀的面孔。
这双眼珠子的神态,跟成年男人的神态几乎雷同,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直勾勾盯着饱满雪白的**看着。
眼珠子隐射出玩味的眸光,小手轻柔的抚摸着**,嘴唇有滋有味的允吸着。感受着婴儿异常的抚摸,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刺激得堂姐心痒痒的有些难以承受。
她秀眉微微一皱,狐疑的眼神看向婴儿,与之对视时,婴儿眼眸闪烁着柔柔很脆弱的神态。迟疑片刻她断然开口道:“三癞子,我一个人奶俩孩子,恐怕不行,要不你去找婶子。”
堂姐口里的婶子,是一位中年妇女。
婶子是做奶奶的年纪,可没想到四十挂零的她又生了一个孩子。
媳妇和婆婆一起坐月子,这是很平常的事情。
堂姐这话说得,明显是想把婴儿拒之门外。
三癞子眨巴着眼珠子,支支吾吾道:“婶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整个一火炮,炸裂了吓死人。”
“她虽然是火炮脾气,但是心眼好,你去找她说两句好话,指不定她还帮你想其他办法呢。”堂姐说着把婴儿递给三癞子,一下一下的拉扯下衣襟,遮盖住两块雪白的大馒头。
“姐,今晚我就在你们家歇息,明早回去找婶子。”三癞子可怜巴巴的看着堂姐说道。
“嗯,你去偏屋睡。”
“那这……”三癞子意思是婴儿怎么办,他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可能带着一个吃奶的孩子睡觉,这万一孩子睡着睡着要吃奶怎么办?
“那……留下呗。”堂姐很不乐意的瞥了一眼婴儿,极不情愿的说道。
【150】 夜半迷情
三癞子困死了,一上床就呼呼大睡。
实话,堂姐心里对婴儿存在怀疑,可作为一个刚做母亲的人,有着与生俱来的母性,以及柔情似水般的韧性。都不容她有想抛开孩子的想法。
俩孩子一边一个安顿好,脱衣服上床,自己的孩子年幼。她有些担心害怕挤压着他,就侧身不敢动弹一下,就那么僵直的侧睡着。
这一晚堂姐做了一个梦,梦境里是老公从外面回来,久别胜新婚的他们俩相互凝视着对方。尔后老公一下子把她搂住,哪里不摸,就喜欢摸她的**。
堂姐觉得奇怪,在以往老公都先要爱抚她一遍,今天为什么就这么猴急,来就直奔主题摸着那玩意就不放。
她那本来就丰挺成熟的**,此刻更是不知羞愧地高高昂起,老公的手在轻轻按捏,抚摩……她哼哼唧唧享受着被抚摸的舒适感,面庞滚烫,眼眸轻微启……视线锁定抚摸的手,大脑轰然一惊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不对,她看见老公的手怎么变成一双小小的,白嫩嫩的婴儿手。
婴儿的手法很熟练老道,根本就不是一个弱小孩子可以做到的,这个直觉很邪恶也很恐怖。
这一看骇得堂姐立马从梦境中惊醒过来,就在她从梦境中醒来时。见到的是,堂弟送来的婴儿正在用手摸她……她惊愕得从床上弹跳起来,心猛然一紧,误以为是错觉再次专著盯着他看去,从婴儿那充满陶醉的眼眸不难看出,他此刻完全不像是小孩。当她的眸光和婴儿眸光接触时,对方那直勾勾盯着她胸部白肉的神态,真的吓住她。
堂姐浑身一震,那还敢继续睡,还不得想法把这个丑八怪婴儿换到另一张小床上去。
她匆忙抱住他往小床上走去,这时在看婴儿时,他的样子又显得很无助可怜起来。
不管了,反正明天就让三癞子把弄走。这样想,心里就安然了一些,并且果断的把婴儿放置在单人床上,扭身回到大床慢慢躺下。
堂姐一夜的迷迷糊糊,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婴儿是不是老老实实地在小床上。婴儿还是老样子那样睡着,安稳得让人莫名顿生怜惜之情。
她心里惴惴不安总怀疑什么,当看着婴儿这副惹人怜爱的模样时,又不得不否认掉自己心里的疑惑。
三癞子打着哈欠来看婴儿。
两个小家伙被堂姐杵在床上,婴儿和堂姐的孩子在争夺什么东西。
他走拢了一看,乐得哈哈大笑起来,婴儿在用手指玩弄侄子的***。
原本是看着很喜剧的一幕,没想到一会儿的功夫就成为悲剧。三癞子刚刚转身预备离开,侄子突然张口大哭起来。
他转身一看,吓得脸色都变了。侄子的***,被婴儿硬生生的给扯断了。侄子的哭声越大,鲜血流淌在嫩生生的腿上,胯部一片血红看着特别瘆人。
试问一个婴儿的手劲,怎么可能会把同样是婴儿的***给扯断?
堂姐哭得呼天抢地,三癞子吓得抱住侄子就跑,赶紧的去医院看看有什么好的办法医治。
侄子的命是保住了,可惜***是不能生上去的。这要是在古代,他这侄子还可以有出路,做一名太监说不定还混出一个名堂来。可是现今没有太监存在,那么他侄子这一辈子就完蛋了。
一个莫名其妙捡来的婴儿,毁了堂姐的幸福生活。
当三癞子赶回家堂姐家时,那个婴儿已经不知去向。
三癞子越想这件事越觉得邪门,左思右想后,迫不得已只好磨磨蹭蹭厚起脸皮找钟奎。
钟奎刚刚起来,还没有来得及洗脸。就看见这厮灰头土脸,低垂着头神态异常的出现在门口。
“有事?”钟奎阴沉在脸问道。他从这厮的面部看出端倪,心想一定出什么事了。但是想到他的各种劣根性,就懒得搭理。
“哥子,你帮帮我,我惹祸了。”
“好好说。”
三癞子斜眼看看屋里没有香草他们,就大起胆子迈前一步道:“昨天我捡到一个婴儿,邪门,我可怜他,就把送到堂姐家去,结果……”说到这儿他的心,揪得一颤一颤的疼,脑海里不断浮现侄子那哭得哇哇大叫的小模样,就越发难受。
“娘们似的,说话不清不楚,快点……”钟奎急了,加重语气道。
三癞子泪流满面扑通一声给跪倒在他面前,一手抓住钟奎的手,哭哭啼啼道:“我该死,把堂姐害惨了,那个捡到的婴儿是一个祸害,他差点就把我侄子给害死了。”
三癞子讲的事情如果属实,那么特定就是婴灵在作怪。“带我去看。”钟奎念想一起看着这怂货大喝一声道。手里的毛巾侵湿草草抹一把脸,神速的拿起布袋子就出发。
布袋子里装的是七小鬼,对付婴灵的办法之一,就是靠小鬼对付小鬼。
钟奎在三癞子的带领下来到堂姐家,可想而知屋里充满血腥味和婴灵呆过的气息。
婴灵已经离开多时,一时之间还不能确定东南西北那一个位置去找。
退出屋子,看着三癞子一副失魂落魄的糗样,他没好气的说道:“你昨天来我铺子想拿什么?”
“我……我没有拿到手。”
“哼!”钟奎冷笑一下道:“拿到可能你的命就没了,那些玩意是带着晦气的,好端端的想那玩意,你作死。”说著话,他从褡裢里摸出一枚铜钱,递给三癞子又道:“给你堂姐,让她揣在身上。”
三癞子捏住铜钱,愣愣的站着,忽然想起什么急忙对钟奎说道:“那我呢?”
“你就等死吧!”
“别介,救苦救难的大菩萨,别这样。”
“我可不是什么菩萨,我是一个土包子。”钟奎冷哼一声,就想走人。
三癞子一把拉住他的衣袖,作势要半跪下去的姿态,苦苦求饶道:“我错了还不行吗?大不了以后找点事做,只要你救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怕什么怕?你连死人的便宜都想占,还有什么怕的?”
三癞子心虚的四下看看,就好像深怕婴灵突然出现似的惊慌。
钟奎见状,又好气又好笑,真的是哭笑不得。
“好了,既然它是婴灵一般是在晚上出来,因为夜间阴气重。它还是一个没有成气候的幼婴灵,大白天它出来只有死。”
“哦?”三癞子抹一把脸上的冷汗,再次说道:“那今晚它会来吗?”
“滚回你的家去,今晚我知道应该怎么做。”说着话,钟奎头也不回就离开了原地。
【151】 乱坟岗
钟奎心中有事,所以烦躁。这件事跟昨晚的梦境有关,糊里糊涂醒来,懵懵懂懂再睡去。记忆里因为各种原因很凌乱,以至于七小鬼有什么话找到他都懒得搭理。
‘四煞问世’这可不是小事,很有可能会再次掀起一股腥风血雨的邪风,又不知道有多少人将会死在这股邪风里。
‘色煞星,yin煞星,恶煞星,贪煞星’它们是什么样子,是人还是别的怪物?这个问题一直连绵不休的纠结在钟奎的心头。
人的大脑就奇怪,老是琢磨一个问题,就会把人的思维变得迟钝,甚至于有可能疯掉。
钟奎不知道,他琢磨不明白的东西,已经在鬼鬼祟祟靠近善良的人们。七小鬼没有敢把看见的事情告知他,是因为在冥冥之中感受到一种可怕的磁场就围绕在附近。
这种可怕的磁场是一抹眼神的传递,小虎牙最先感受到这种超越它们自身能量的威胁。
那么这种威胁来自什么地方?说到这儿,又有一段小故事;在三癞子堂姐所居住的回龙湾不远有一个小镇,小镇上一部分家庭的孩子都在县城初小读书。
罗小明就在县城初小读初二,因为挂科需要补课,所以就回家晚了一些。他所经过的路,要走一段非常泥泞的烂路。
而这段烂泥泞的路是乡镇结合,一边是乡村路,一边是城镇路。
空旷的田野刮着乍寒乍冷的二月风,路上没有一个人,四周的景物越来越模糊。近处看还能看过大概的轮廓,远了看,淡褐色雾蒙蒙笼罩着给人的感触就是,很深邃看不透摸不着的感觉。
话说;当一个人走在路上时,不知道有没有一个同感,那就是总是想回头看。
罗小明紧紧衣领,有些畏惧的缩缩鼻子,不停的扭身看向后面。他觉得来自身后有摩擦地面的声音传来,嚓嚓……嚓嚓……嚓嚓,这种声音就像一个孩童在玩儿玩具,玩具在地爬动的声音。
他紧跑几步,不知道n多次回头,确信已经甩掉那种声音后。逐把肩头斜跨着的书包带子拉了拉,就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罗小明刚才的怕不算什么,他知道最恐怖的还是前面那一座乱坟岗。只要大起胆子走完乱坟岗那段路,他就没事了。
这座无人问津的乱坟岗,以前是舵把子用来杀人砍头的地方。原话是‘舵把子’粤语字幕中的‘揸fit人’与‘扛把子’是同一意思,扛把子就是江湖老大的意思。
虽然乱坟岗经过时代的变迁,那些光秃秃的坟茔也迁走了,可是那种隐晦的气息却依然存在。有人说在半夜三更时这里还听得见,犯人临死前的哀嚎。
也就是因为这种诡异的传说,和各种讹传一直经久不息的传承下来,所以这一处一直空置着没有谁愿意修盖房屋什么的在这片土地上。
久而久之这里因为常年空置,日渐被人遗忘,就长出了许多蒿草。什么样子的草都有,夏天有蒲公英,冬天有灌木丛,春天有野花葛藤等。反正是黑压压一大片,随风一吹起伏不定怎么看怎么瘆人,但凡经过这段路的人都要开跑。
跑完这段路,回头想起,刚才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开跑的?东想西想找不到跑的理由,就谎称说是听见什么异常的声音才跑的。
其实跑的人,什么也没有听见。而是看见无底的暗黑,和感触到一种很诡异的隐晦气息,恐惧感也就随之兹生在大脑里,才会吓得不要命的跑。
前面就是乱坟岗,风像狗尾巴草俏皮搅扰在罗小明的脸上,他紧张的吞咽着唾沫。迈动着机械的脚步,一步步靠近前面的恐惧地带。
他拼命的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塞进脑海,以此来抗拒恐惧感的侵入。比如今天同桌在课桌上划开一条警戒线,谁的胳膊肘侵犯界线,谁就得挨打。
又比如,在学校操场上,同学在玩丢沙包游戏。有一个男人借抓沙包的机会,偷偷吃了那位女生的豆腐。
学校的事情想完了,就想家里的事情。想隔壁邻居新买了一台十四英寸的黑白电视机,罗小明家里人口多,兄弟姐妹七八个。以他为大,身后的弟弟妹妹参差不齐,屡屡吃过晚饭,他们就会浩浩荡荡端起小板凳去邻居家看电视。
电视真的很好看,有《霍元甲》《陈真》还有《再向虎山行》等。在前些年缺吃少穿那是常事,可如何分田到户后,家里的情况逐渐好转,他才有机会继续读书。
想着想着好像走了一大半乱坟岗的路段,心稍微安稳了些,忍不住再次往后看……这一看才是真的恐惧,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以极快的速度爬来。
罗小明吓得浑身一哆嗦,甩开长腿就开跑。
跑了一会,他觉得不对,刚才看见那个爬动的东西,好像是一个小孩来的。
这时候是谁家的小孩在这玩?这个问题索绕在罗小明的脑海里,一直伴随他回到家。
家里已经吃过晚饭,母亲说他的饭扣在饭桌上,就忙着给弟弟妹妹洗洗脸去了。
弟弟妹妹嚷嚷道:“哥哥待会我们去看电视。”
因为烟卷的烟味进入肺部吗,吸烟的父亲大口咳嗽着,稍停就呵斥道:“今晚不许去。”
罗小明西里呼噜扒口饭,不解的看着父亲,咕嘟吞下咀嚼的饭菜,出口问道:“为什么不能去,今晚不去就看不到霍元甲大结局了。”
父亲还没有来得及答复他的话,母亲接茬道:“你周明明爹走了。”
周明明是他的好朋友,周明明的爹得的是肺癌,咯血好久了,终于解脱病痛的折磨走了。“呃!”一口饭堵在罗小明的喉咙口,愣了片刻貌似想起什么,就对母亲说道:“妈,我刚才回来时看见一个小娃娃。”
“在那看见的?”母亲问道。父亲在听到这句话后停止吸烟的举动,和母亲一起把惊疑的目光投向罗小明。
“乱坟岗那段路。”
“别管。洗洗睡吧!”爹听到乱坟岗,满是胡渣的下巴微微一扬,简短的吩咐母亲道。
看着爹走出厨房,母亲还是好奇的继续在,罗小明口里打探那个奇怪娃娃的事情。
“你真的是看见娃娃?”
“是的。”
“不知道是不是被谁仍在那的。”母亲叹息一声,忽而看着他继续说道:“我喊你婶母一起瞅瞅去。”
“还是别去了吧!爸不高兴的。”
“你老汉懂个屁,孩子是母亲身上怀胎十月掉下来的肉,连心连骨的,男人家永远都不会懂。”
罗小明照料弟弟妹妹,母亲果然悄悄喊上婶母带着手电筒去了。
【152】 闭门羹
罗小明的婶母是一个寡妇,因为老公在运动末期去山上挖草药,不小心摔死在山崖下。摔死哪一年他才刚刚和婶母结婚,连一个孩子都没有留下,到如今她孤苦伶仃一个人。原来是想把小明的弟弟或者妹妹抱养给婶母的,可是碍于多种原因,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就被扼杀在酝酿中。
一盏茶功夫,罗小明看见母亲兴高采烈的回来了。她把手电筒搁好,回头就对他说道:“嗯,你没有看错,是一个孩子。丑是丑了点,好歹也可以给你婶母一个安慰。”
咕嘟!罗小明吞咽唾沫的声音,眨巴着眼睛有些不相信的对母亲说道:“你们真把他捡回来了?就不怕别人找来?”
“你个傻孩子,丢孩子的人多了去,既然他要把孩子扔了,怎么可能还找来?再说了;一个一岁大的孩子,不可能是自己从家里爬出来的吧!一定是大人嫌弃他丑,加上家里孩子多,一狠心就给扔了。”
“哦!”
“好了,洗洗睡吧!明早还读书呢!”
“哦。”罗小明机械的答应着母亲的话。不知道为什么他心绷得紧紧的,总是感觉哪里有不对的地方……慢腾腾的进屋,把前后事情挨个梳理一番,最后的问题定在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孩子身上。
聆听着暗黑空间里传来的呼噜声,一个念头突兀闪出脑海。孩子?罗小明不能安然入睡了,他翻身起来蹑手蹑脚的往外走。这屋里有两个弟弟跟他挤在一张床上,不能惊醒他们俩。
院长里东边是婶母家的房屋,西边是小明家的房屋,两家的房屋组合成一座四合院。院坝里四个角落各栽了一颗冬青树,树枝还不大但是在暗黑里还是显得异常鬼魅,模糊看见时还以为在四个角落分别站了四个人似的。
当他悄悄走出房间门,来到当空院坝时迎风一吹,身子不由得簌簌作抖起来。想返身回屋里去多加一件衣服,又嫌麻烦也害怕因此惊动弟弟们。
寂静的夜晚总是给人一种很不安的感觉,罗小明努力鼓动眼珠子看向婶母家的窗户。东边黢黑一片,还得靠近了才能看清楚整个房屋的轮廓。
两家的屋檐紧挨屋檐,房子连贯,如果不是很熟悉这里的环境,就有可能分辨不清楚东南西北。
就在罗小明微弓腰朝婶母家靠近时,突然觉得从婶母房间那扇窗户有一束眸光在窥视他。稳定身子站直了看,他惊骇的看到,那小小的人儿居然就在窗户边沿,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吓!浑身一颤,一冷,他不敢继续前进。慢慢的扭身,不敢发出大的动作,好像那看他的不是孩子,倒像是一个魔鬼似的。
罗小明顺原路返回房间里,双腿软得跟什么似的还浑身发冷,头也开始昏昏沉沉起来像是发痧的感觉。
孩子一定不是好人,是什么?鬼吗?想到鬼,他毛发根子都炸裂一般,简直不敢设想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这件事要不要告诉母亲和父亲?他哆嗉着上床,卷缩在被褥里不停的发抖。
越想越害怕,害怕还不如起来找母亲想办法。
这样一想,罗小明再次翻身起来坐起。暗黑中窸窸窣窣的把衣服穿好,准备去找母亲说上这件事。
他的这样反复折腾,可能惊动了熟睡的弟弟们,弟弟们毕竟年纪小,瞌睡旺盛,即使是小小的惊动,也只是似醒非醒之时吐出一连串的呓语之后继续熟睡过去。
罗小明摸索着穿起衣服,再次从屋里走了出去。预备是想去母亲和父亲的房间,可是他在走出来时,忽然看见通往后院的厨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打开了。
罗小明家和婶母家都养了不少鸡鸭牲畜,但都是关在各自的后院。
后院是关的鸡鸭,看着厨房门洞口,心里咯噔一下,暗自想;难道是小偷光顾?这可不行,家里养的鸡鸭都是准备卖了给他交学费的。要是鸡鸭被偷儿给弄光了,拿什么来缴学费?
临时发现状况,他忘记了要去喊母亲的想法,却鬼使神差朝厨房走去。
母亲是细心的人,厨房门一般都会关闭好才会休息的。罗小明摸进厨房,果然看见厨房通往后院的房门也是开启的。
因为黑对黑,后院是竹林没有房屋遮盖,微弱的夜色从洞开的门隐射进来。也就是隐射的光束,是从打开的房门折射进来的。杵身在厨房里的他,才会清清楚楚看见后院的房门是打开的。
罗小明绷紧了神经紧张的一步步往前走,一股股冷沁的风呼呼扑面而来,双手紧紧抱住胳膊肘还是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后院的鸡鸭都是敞放,到了晚上它们就会自动躲避到屋檐下,所以只要小明出了后院门口,鸡鸭们的状况就一目了然。
跨出后院门的罗小明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看见的是如此惨烈的一幕……
一个黑乎乎的小身影,跌坐在地上手里抱住一只还在极力挣扎的鸡,在啃噬它的脖颈处,应该是在吸血吧!
看着这无比惊惧的一幕,他愕然呆住了,甚至于忘记呼喊……
钟奎发烧了,发现他生病的是冉琴。
冉琴今天休假,好不容易休假一天,她什么也不想。就想到那间捉鬼店铺去看看,不是去看店铺,而是去看店铺的主人。
去店铺的路不远,她在升职后局里给配置了一辆摩托。这种摩托是带斗式的,以便执行任务时可以多带一个人。
冉琴来到店铺,店铺悬挂着一张牌匾,牌匾上标示有字样;此店铺在整顿中。
没有熄火的摩托,直接往前驶去。她知道钟奎的家在什么地点,也就没有费什么功夫就轻而易举的找到他。
孰料到敲了好久的门都无人应声,晕!满心的欢喜被这闭门羹搞得透心凉。就在她想放弃见对方时,房门却在这一刻悄无声息地开启了。
狐疑看着慢慢往后开启的门,却没有看见有人出现的她,不敢进屋。
迷糊昏睡的钟奎,是被小菊花搞来的湿帕子给弄醒的。
湿帕子搭在他的额头,干了再次侵水,小菊花无声的流泪。其他小鬼看着发高烧,烧得嘴皮干裂胡言乱语的钟奎束手无策。
它们不敢擅自去找黑白无常,因为黑白无常可是它们的克星,要不是老大出面给它们指令,谁也不敢轻易出现在那俩捉鬼魂的克星面前。
【153】 梦魇
它们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信息沁进远在a市香草姐姐的梦境里。
香草最初做了一个很诡异的梦,梦境里出现漫山遍野的野菊花。野菊花随风摇曳,四下里空无一人。她惊慌失措的大喊道:“有人吗?”
她的喊声在空旷的空间被风带走,没有谁回应……只看见就在前方距离不远处,蹲着一个奇怪的动物。
该动物比松鼠个子大,浑身毛发跟狐狸差不多,有点像小狗……却又感觉它很机敏,眼眸的眸光深邃盯着她看。
香草感觉这只奇怪的动物不吉祥,急忙想离开原地。
她动身走,那只奇怪的动物也不紧不慢的尾随在身后来。
她停住脚步,扭头看着这只奇怪的动物。
这只动物也停止下来,再次投给她一抹深不见底的眸光。
动物怎么可能有这种眸光?它的眸光充满邪恶,有一种无法挣脱的蛊惑感,让她几度失去自我很想蹲身下来亲吻爱抚它。
就在香草极力挣扎在梦魇中时,从梦境里骇然闪出小菊花。
“香草姐姐,老大生病了。”
呼!香草猛然从梦魇中醒来。是小菊花把她从难以摆脱的梦魇中唤醒过来的。醒来那一刻,她几乎错觉以为是在县城家里。
思维逐渐恢复后,仔细定睛一看明白了自己还在文根家里。
文根不舍香草离开,想方设法的挽留住她。
香草保守。
文根很想很想和她发生进一步的关系。
每一次的暧昧举止只能局限在亲吻阶段。
香草说;“要把最宝贵的留在最难忘那一天给你。”
文根除了亲吻,只能默默无语的承受各种煎熬。
香草第二天要求回家看钟奎,文根不能同路陪伴她,因为家里的老父母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允许他娶这么一个无亲无故,背景不太明了的女孩,但是不答应他继续去县城工作。
文根无奈,最后想到找师父志庆陪伴香草回县城。
志庆也大病初愈之后,闲得蛋疼在家。
妻子在看见他是带着浑身的伤痕回家来的,就死活不答应再出门工作。并且表明了态度,哪怕是吃糠咽菜,也不要他再出去受苦。
家里一摞故事会被他翻了好几遍,报纸周刊他一看见就恶心。
文根带着香草来,乐得志庆就像一个顽童似的笑得合不拢嘴。
妻子贤淑的招呼着客人,心底却隐隐感觉到什么。
果然文根告诉师父师娘,想要求师父陪同未来媳妇香草去铜川县城。
香草和志庆返回县城时,钟奎在医院里。
在病床边陪伴他的是一名身着制服的女警察冉琴。
香草对视冉琴,感到惊奇,她怎么会给钟奎在一起?当然,并不是因为对方不够漂亮,不够出色,恰恰是因为她太漂亮,太出色了,对于一个这么漂亮又能干的女人,相信会让很多的男人在她面前感到自形惭秽。
她们俩相互凝视,貌似在心底彼此pk对方似的。
以冉琴的角度观察香草,对方的美是自然朴实的,她的面庞白里透红,完全没有山里人那种黑红色粗糙的皮肤。她应该是一个纯真,人见人爱的好女孩。
“咳咳,你们俩看够了么?”志庆和钟奎寒暄几句,扭头见香草和冉琴还愣在那无声的观望,不由得乐了打趣道。
“噗!香草妹妹好漂亮的。”冉琴说出香草妹妹时,粉脸一红顿时在众目睽睽下感觉浑身不自在起来。她这是不打自招吧!喊香草妹妹,摆明了就是拉关系来的。
钟奎粗莽汉子,不知情由他咧嘴一笑道:“我妹妹漂亮,你也不赖。”
“哥,你没事吧!”香草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她看着钟奎消瘦的面庞,心疼道。
“没事,就是病毒性感冒,乖,别担心。”钟奎含笑道。
“哥……”香草欲言又止,想把最近做的噩梦告知对方,可是又顾及他还在生病中,犹疑不决的不知道应不应该说出来。
香草吞吞吐吐的神态,让冉琴和志庆误以为她有什么心里话要给钟奎讲,见此情景俩人都知趣的说道:“好了,你们两兄妹也有些日子没有见面了,我们出去一会你们慢慢聊。”
“别,我们没有什么话要说的,即使是说,你们在这也无妨。”香草解释道。
“是啊!香草你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别掖着藏着的。”钟奎歉意的看着冉琴和志庆道。
志庆和冉琴已经走到门口。
前者笑笑道:“我反正出去买包烟,在家里被警察管得好久没有吸烟了,趁此机会过过烟瘾。”说着话,他就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陈叔叔等我。”冉琴见状也赶紧要跟出去,喊了一声,忘不了回头对钟奎叮嘱一句道:“记得看输液,待会完了喊护士。”
“好的。”香草答应着,看着他们俩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逐收回视线对钟奎说道:“哥,我又做噩梦了,这次的梦境里出现的是一只奇怪的动物,它一直紧紧的跟随我。”
小动物?钟奎欠身自语默念道。眼神陷入深深的思考中,他深知香草的噩梦是有来由的。她每一次的噩梦出现,都会出点事情。这次梦境里出现的是小动物,那么又是预示什么事情?
香草见钟奎没有做声,眼睛定定的看着一个地方发呆,忙伸出五指在他面前晃悠喊道:“哥……”
钟奎拉动一下枕头,若有所思的抬头望了一眼望板,然后看着香草问道:“什么样子的小动物?”
香草极力回想梦境中出现小动物的影子,然后闷闷的回答道:“记不得了,反正在梦境里看见很诡异,醒来就只能记得一个大概。”
志庆和冉琴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
“陈叔叔,你觉得钟奎有什么不对劲吗?”
冉琴问出这句话时,感到有些唐突,不自觉的顿了顿。
“什么不对劲?哪方面?”志庆注意着路边的车子,随口答应道。
“哪方面……我也不知道,反正觉得他神神叨叨的。”冉琴很想把去钟奎家,在无人操作下,房门自动开启的事情说出来。可话到口边似乎又感觉给这位长辈不太熟悉,不能说这些事。
志庆感觉到对方存在戒备心,也就不好多问。他淡然一笑道:“钟奎是好人。”
“呃!”冉琴觉得志庆可能误会她的想法了,想给他解释一下,就在这时bb机突然滴滴的响起。
她拿起bb机一看,是局里的号码,就东张西望看。
“找电话?”志庆问道。
“呃,这样陈叔叔你给钟奎说一声,我回局里一趟。有香草妹子在照顾他,也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冉琴是请假来的,局里有事召回她不得不赶紧返回。
【154】 鬼鬼魁魁
冉琴接到信息返回局里,结果是附近有一个叫回龙湾的村民来报案。说是有什么东西袭击了他们家的牲畜,那些鸡鸭死状很恐怖,一只只的都被吸干了血。
而死亡的鸡鸭旁边躺着的是,满嘴鸡毛血迹的罗小明。报案的是他的父亲。
罗小明不记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他被家人扶起来时,整个人都傻乎乎的。问他啥都摇头,急得父母跟什么似的。
婶母也在第一时间抱住那个意外得来的婴儿来瞧他。
一家人围着傻呆呆坐在板凳上的小明七嘴八舌议论着。
母亲探看他的额头是否发烫或则是发痧什么的。
弟弟妹妹端来凉白开给他喝水。
父亲看着那些血淋淋死翘翘的鸡鸭,莫名的兹生出恐惧感来。瞥看一眼儿子,再看死得诡异的鸡鸭,心说:这些难道是小明干的?可他为什么要把这些鸡鸭给弄死。想着他就拾起就近一只鸡来仔细看,这一看把他吓得面色大变。
接着看了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越看越想越害怕,每一只鸡的喉咙口都有一个血窟窿,鸡脖子滴答着残余的血迹。
就这样罗小明的父亲报案来了。
县公安局的小戴给他做了记录,按照他所说的状况仔细分析了一下道:“没有什么可怕的,你家的鸡很明显是黄鼠狼干的。”
“不……不会的,我自信不是黄鼠狼干的,再说要说前几年还有可能是黄鼠狼,可是最近没有看见黄鼠狼的影子。”
冉琴进办公室,瞥看了报案的村民一眼,彼此点点头算是招呼。然后看向接待村民的同事问道:“这么急把我召回,有什么急事?”
“冉组长,今天事多,局里都抽不出人手来了。刚才有一个人说他的单车丢了,这不这位大叔来说他们家出了很奇怪的事情。我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只好给你电话召回你。”
“单车事件好像不属于我们管,他完全可以去找派出所反应。”冉琴说着坐在办公桌旁,拿起小戴的记录过来看。继而抬起眼瞥看了一眼局促不安,不停东张西望的报案人,问道:“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地点准确吗?发生这件事有没有目击证人?”
小明父亲想了想道:“有……”好像觉得不妥,急忙否认道:“唔……没有。”
“有还是没有?”
“没有。”最后他坚决的答复道。
“冉组长,我觉得他这是黄鼠狼作案,黄鼠狼作案好像不属于我们管辖范围吧!”小戴及时提醒冉琴道。
“应该不是黄鼠狼作案吧!你想想,这么多鸡鸭都死亡,而且症状完全雷同。按照惯例,一只黄鼠狼,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咬破这许多只鸡鸭的脖子。”
冉琴熟知黄鼠狼的习性,那是因为她打小就在外婆家长大的缘故,也有听到关于黄鼠狼的故事。外婆说黄鼠狼很聪明,敢逮谁也不敢惹的刺猬,它只要放一个屁。臭屁熏到刺猥等待它四脚朝天时,黄鼠狼就不慌不忙地咬破刺猥软软的肚皮,吃光它的五脏六腑。
黄鼠狼的故事,体现了它的奸诈和狡猾……但是有也一些迷信说法,说黄鼠狼是什么黄大仙之类的流传故事。
当然黄大仙肯定是不存在的,但是鸡鸭在一夜之间被放血咬死,那它就得承担一部分责任。
这件罕见的鸡鸭被吸血案件嫌疑犯暂定为黄鼠狼做案。据相关证明,黄鼠狼吸血一般是在鸡背部咬开一个口子,吸干血后逃之夭夭。
冉琴看着这些被吸干血,脖子上一个指头大血窟窿以及僵硬的鸡鸭。不知为何竟然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战。
她分派户主把死鸡死鸭都埋葬了,坑挖深至三尺,以免被那些狗们嗅闻到气味挖掘出来反而不好。
接下来冉琴戴上白色套,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户主的前后院子。除了后院那凌乱的满地鸡毛,还有少许滴在地上的血迹外,几乎没有其他可循的线索。
她也询问了户主家里的每一个人,看着几个参差不齐站在面前的小孩,大的只有十来岁,小的才三四岁。问也问不出什么名堂,只好打道回局。
冉琴不知道就在她离开后,这家人慌忙把痴呆的孩子扶住出来,预备去找问米仙姑帮忙看看这孩子是不是失魂了。
他们对冉琴撒谎并且把罗小明藏起来,不让她看见。在他们心里总是对这些身穿制服的人心存畏惧,总以为犯事都会遭到处罚。
想想当时的情景就可怕,罗小明满嘴是血昏睡在死亡的鸡鸭旁边。问他什么都不知道,焉知这些鸡鸭是不是他弄死的?
有些事情不敢往深里想,越想越恐惧。此刻罗小明的家人就是这样子一个心态,他们宁愿去找问米仙姑也不敢把实情说出来。
也真因为他们有这样瞻前顾后的心态,才会让事态继续恶化下去。
冉琴从户主家返回,心里惦记钟奎的情况,就顺道去看了看他。
钟奎已经回家,志庆在看报纸,香草在煮饭。那七个小鬼自然隐身藏起来,不能出现在他们面前。
门口传来敲门声,志庆起身开门。
“冉琴。”开门声音,随着让开位置,示意对方进来。
“都回来了?”冉琴进屋看见钟奎躺卧沙发上,露出欣慰的一笑问道。
钟奎欠身腼腆讪笑一下,指了指摆放在茶几上的橘子说道:“自己剥来吃。”
冉琴不客气的拿起一枚橘子就剥开来吃。
志庆随手关上门,出于关心随口问道:“看看,你那么忙,还抽空来探看钟奎。他有你这样的朋友,那真是交好运了。”
实在口渴得不得了的她,塞进瓣橘子在口里慢腾腾美滋滋的咀嚼着,莞尔一笑道:“没事,谁叫咱们是冤家。”
“冤家?”志庆不解,看看钟奎,又看看冉琴。
“噗!陈叔,我告诉你,第一次看见她,你猜着怎么着?”钟奎来了兴致,猛然想起前不久发生在他们俩身上的趣事就欲说出来。
冉琴娇嗔的瞪了他一眼,逼得他硬生生把涌在喉头的话给吞了回去。
“好了,我得回局里汇报工作,你慢慢休息。陈叔……香草。”冉琴对钟奎和志庆说著话,想起来了还没有看见香草,就紧走几步往厨房走去,边走边喊道:“香草”
两个大男人的目光随着她进入厨房直到看不见为止。
志庆偷偷的给钟奎竖起大拇指,低语道:“有门。”
【155】 忐忑
冉琴和香草打了一个招呼,就急匆匆的离开钟奎家。她还得去局里汇报工作做报表和各种记录。
钟奎和志庆有聊不完的话题,从那次进山出大事,聊到地质队派遣的任务,下一次准备去勘测的地方。
“无人荒岛?”钟奎惊讶道。
“嗯,据说那座荒岛,有很多矿产资源。”
“会不会有危险什么的?”
“不会吧!我的运气有那么倒霉吗?”
香草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出来,两人急忙住口。
一顿简便的晚餐很快融化在温馨的欢声笑语中。
不知道是香草敏感还是什么,在看见夜幕逐渐笼罩下来时。她的情绪莫名低落唉声叹息离开钟奎他们俩,独自进了自己的房间。
“香草怎么啦?”志庆看着她去了方向,尔后收回视线看着钟奎出口问道。
女孩子的心思难琢磨,钟奎又怎么知道呢?他挠挠头莫奈的说道:“也许是想文根了吧!”话是这么说,就在刚才吃饭时,他也从香草的眼眸里读懂一些信息,她好像在担心什么。
香草担心夜晚来临的时刻,这种令她深感不安的感觉再次死灰复燃出现在心头,让她烦躁不已。
夜晚鬼魅变得深不可测,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发出嘶嘶的哭闹声,接着传来大人唱着摇篮曲哄孩子入睡的歌声。
一声声撕裂夜空的猫叫此起彼伏,顽固的侵进香草耳膜里。
床板在她的辗转难眠中变得刮躁起来,发出吱吱呀呀的轻响……意识是在睡眠来临时,逐渐模糊……朦胧中她看见那一片一望无际的芭茅花。
芭茅花随风舒展着光溜溜的茎干,在风中微微颤动的芭茅花像棉花,更像是一朵朵浮云显得那么不真实。
香草觉得这里不止她一个人存在,应该还有别的东西在,或则就在远程距离里的暗处偷偷窥视她。她慢慢扭转身子,想寻找那双隐藏在某一处的眼眸。
她很矛盾,既想看见那只动物,又害怕看见。
就在她彷徨不定时,一只毛茸茸的动物如期而至,从芭茅花和杂草里钻了出来,灵动的眼眸带着惊悚之光,直勾勾盯着香草。
“你为什么要跟随我?你究竟是什么东西?”香草问出这些话,自己都感觉到莫名其妙的傻。一只动物它能说话吗?问也是白搭还不如不问。
这样一想,她就打算离开这里,想方设法甩掉这只奇怪的动物。
香草开始试探往前走,那只奇怪的动物好像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就在起步往前走时,它也慢慢的跟随而来。
仔细想想,冥冥之中有一只奇怪的动物,死乞白赖的跟随着你身后。而且从它的眼眸里,可以看出一丝很不寻常的信息,你会感到害怕吗?
香草害怕了,她拨开阻挡在前面的丝茅草和芭茅花,见缝就钻,一颗心悬吊吊的很害怕什么。
当她钻进茂密的丝茅草里时,四周突然暗黑下来,那只奇怪的动物不见了。
香草暗自庆幸,满以为甩掉了那只奇怪的动物,熟料到,就在她矮身躲避进有锯齿般的丝茅草里时。一双绿茵茵的光束,从丝茅草里隐射过来。
心中咯噔一跳,寒意爬上脊背,毛孔根根竖起,她发出一声歇斯揭底的惊叫;“啊……”呼哧~呼哧~翻身坐起,伸手抹一把冷汗在掌心。还在呼哧呼哧的噏动鼻息,努力控制呯呯狂跳的心脏,摸索着按开床头灯。
一刹白光从灯罩下散射状撒满在房间里,ru白色的灯光映照着床头上慌乱不停颤抖的身影。稍倾之后,暗自稳定心神,心说;刚才是注意了的,没想到无论怎么坚持,在困倦之后失去抵御能力还是会悄悄的入梦。
那小东西究竟是什么?为什么纠缠我不放?香草无助的仰望着,大眼睛无神的看着望板。老太太的房子真够老的,望板斑驳零落的尘埃比比皆是。
香草做噩梦,七小鬼是知道的。
只是人的意识在迷糊的环节很脆弱,是不能随便惊扰的,要不然就会失魂。
所以七小鬼暂时还不能进来安慰她,只能在外面默默等待她需要它们时在进入房间。
香草貌似也知道七小鬼就在外面,她抹干汗水,出口道:“你们在吗?”
听见香草出口喊,小虎牙和其他小鬼欢呼雀跃,不由分说涌进房间来。
她苦笑一下道:“刚才姐姐做噩梦了。”
“我们知道。”
“我梦见一只小动物,它很狡猾……”
“姐姐我害怕。”
听到香草提及小动物,小虎牙突然紧张起来。
小虎牙的紧张不是没有来由的,她知道他一定感触到来自自己身上的恐惧感,才会产生害怕的心理。
“你告诉姐姐,你感触到什么?可不可以知道我梦境里出现的小动物是什么?”
小菊花和其他鬼孩子都摇摇头。
小虎牙伸出冷冰冰的手,试图捉住香草的手。
“你想用这种方式来转换讯息?”她迟疑的看着小虎牙问道。
所谓的手牵手转换讯息是很危险的游戏,一只鬼崽子和一个活生生的人,手牵手把各自心里的信息相互传递出来。
香草害怕心里的恐惧信息能量,害了小虎牙,所以她拒绝牵手。
而小虎牙想牵手传递讯息的目的,是想告诉她另外一件事。
房门响动从门外探进一个人头,吓得小鬼们犹如老鼠见到猫一般躲避不及。
“干什么,你们进来干嘛?”钟奎眯缝着眼睛,瞥看了一眼半卧在床上的香草继续说道:“睡觉吧!夜晚它们鬼气特别重,给它们这样近距离接触对你身体不好。”
钟奎发怒,小虎牙和小菊花赶紧带着其他鬼孩子离开。
“哥,别怪它们,它们从进来就没有给我说一句话。”香草撒谎道。因为在夜间,鬼气森森的时刻,小鬼给活人说话,会在不经意间吸走活人的阳气,这些在很早之前钟奎就警告过她的。
“好吧!你休息,有什么事情喊哥。”
“好。”香草点点头,拉拢被褥躺下。
小虎牙很想很想告诉钟奎,那天看见的秘密,可是有些东西只能只可意会不能言传。
钟奎因为刚刚病愈,身体还处在疲乏阶段,对于分辨各种事物大不如前。可有一件事他还惦记在心里,那就是三癞子和他堂姐的情况。
【156】 暗流
三癞子到医院,差点没有遭到堂姐夫的狠揍。最后被堂姐拦阻下,堂姐质问他来干什么,他摸出那一枚铜钱来,如此这般把钟奎说的话转给她。
三癞子忐忑不安的把那枚铜钱给了堂姐,心里很想问询一下关于孩子的情况,却看见堂姐脸色实在阴霾得跟什么似的,吓得把到嘴的话,咕嘟咽回肚里。悲痛欲绝的堂姐手里捻住那枚油亮油亮的铜钱,半信半疑的揣进衣兜里,懒得搭理三癞子,径直进了病房反手把病房门关了。
万分愧疚的三癞子,沮丧无比抬头瞥看了一眼没有一丝儿感**彩的病房门,就怏怏不乐的出了医院门口。
他边走边想,越往下想就有些想不通了;堂姐和堂姐夫还年轻,至多不过就再生几个孩子,干嘛就非要恨我呢?再说了;女人生孩子天经地义,就像阿一坨屎那么简单,干嘛把孩子看得跟宝贝似的贵重?
想着来气,就跺脚拿鞋子出气。一路走来手下意识的揣进衣兜,感觉衣兜里空落落的,才猛然记起就在几分钟前,把那枚铜钱给了堂姐。
三癞子呆住了;刚才把铜钱给了堂姐,那自己呢?今晚会不会有什么鬼来找自己?想到鬼,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都是那死婴儿坏的事,想到婴儿。婴儿的样子就反复重叠进脑海,问题一定出在婴儿身上,那个婴儿是什么来路?为什么会突然不见了?
三癞子忽然发觉自己变得聪明起来,前几分钟情绪还十分消沉低落的他,一下子来了精神。思维活络起来;得再去找那位捉鬼的先生,给一枚保命的铜钱。
走过横七竖八的路,懒得看那些熟悉的,陌生的面孔。他一溜儿小跑就往捉鬼专门店而来,可他没有想到的是,从医院跑到这里累得跟狗似的,居然没有找到人,甚至于连铺面都是关得只剩下一条条木板缝隙。
怏怏不乐低垂着头从捉鬼专门店走过,有人喊:“三癞子。”耷拉的脑袋瓜子懒懒的抬起,是那位冥纸店慕容老板在喊。
杵在原地,手相互叉进袖管里,嫣嫣的神态看着对方:“咋?”
“过来~过来。”慕容老板神秘兮兮的对他招手道。
是不是喊老子过去给好处?他低眉垂眼的扫视着对方,琢磨着喊他过去的用意是什么。佯装做出一副很为难的神态,磨磨蹭蹭走了一小步说道:“我很忙的,你老有什么话就说吧!”
“哟!死赖皮,你有什么好忙的,是不是二两马尿把你脑瓜子搞腐蚀了?”慕容老板的老婆闪出来,一手嗑着瓜子,面皮带着嘲讽的讥笑,嘴里刀刮子似的奚落道。
“嗨嗨!也没有什么忙的,就是因为……”他干笑两声,到嘴的话连忙来一个急刹。这件事怎么说都是自己不对,也算是家事,不能外泄,要不然以后侄子可怎么做人。
“因为什么?喊你过来说话,老娘这里有瓜子。”这个肥嘟嘟的胖女人,一脸诡笑的看着他道。
三癞子看看在收拾柜台的慕容老板,再瞥了一眼胖女人,嘴馋想吃人家柜台上摆的瓜子,就改变初衷。屁颠屁颠的紧走几步,靠了过去。
看见瓜子,伸手就想抓。
说时迟那时快,胖女人眼尖冷不丁伸出手,‘啪’拍打在三癞子的手背上。
他缩回手,许久都还感觉手背抽筋似的疼。木讷的瞥看一眼两口儿,张张嘴嗫嚅道:“嘛事?”
“好小子,老子喊你来是想感谢你的。”慕容老板笑眯眯道。
“什么?”
“你真是被酒精腐蚀了脑袋,你的昨天去告状起了作用,你没有看见那家都关门大吉了吗?”胖女人笑得满脸的肉都堆积在一起了。
实话;三癞子觉得这个胖女人没有香草好看,但是这个胖女人却是这条街上的厉害人物,谁也不敢招惹的主。
“一渊不两蛟,有他没我。”慕容老板得瑟的说道。手脚还是没有停下,把柜台里挨个清理一遍,嘴里也没有空闲下来,继续啰唣道:“三癞子,倘若那家店铺倒闭,他的那些玩意可以低价转让给我,你好歹做一个中间人,我给你相应的酬劳便是。”
三癞子终于抓到一小把瓜子,送一颗在嘴里,舌头灵活的撸出瓜子皮。美滋滋咀嚼着嫩滑的瓜子仁,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动,细细思忖着老板的话来。
“这一次如果搞成了,就不光是20块钱酬劳的问题,你婶子想给你琢磨一个媳妇儿呢?”慕容老板诱惑道。
“你说我怎么搞?”三癞子顿时来了兴趣。
“他那店铺反正是关门了,那些玩意扔了可惜,你去给他说,整个店铺都转让给我,给他这个数。”
“那叔给我的酬劳?”
“少不了你的,老娘看见可怜,寻思着给你物色媳妇呢?”胖女人扔给他一个十分吝啬的微笑道。
从慕容老板的店铺离开,三癞子提起精神,往集市走去。
集市很嘈杂,熙熙攘攘拥挤不堪。
那些个交易的,手里提一根麻布袋子,两个交易的糟老头子,各自伸出一只手在麻布袋子了摸索许久。从两人的不停变幻的表情,不难看出他们俩在麻布袋子里做交易。
瓜子很好吃,原本是女人家的爱好,可三癞子就是喜欢。刚才在慕容老板店铺吃了一小把,不小心把馋虫给逗出来了,所以他来集市没有别的事做,为的就是买两毛钱的瓜子回去嗑。
前面一个女人抱住一个孩子或隐或现的出现在人堆里,三癞子眼睛一亮。那孩子不就是在堂姐家丢失的婴儿吗?这个惹祸坏事的婴儿,怎么会被那个女人抱着?
来不及品尝刚刚到手的瓜子,他就一溜小跑,赶紧的去追那个抱孩子的女人去。
三癞子眼睛专门看抱孩子的女人,不停的在人堆缝钻,此刻他完全忽略那些老的,少的、矮个的、胖的、瘦的、男的、女的。一个个抱孩子的女人,被他喊住,抛给他一句;“神经病”扭头就走。
拨拉了好几个抱孩子的女人,均被否定。他灰心丧气的决定不再去找那个婴儿,准备着手去做慕容老板交代的事。
就在他放弃这个想法时,奇了怪了,那个抱孩子的女人,再度出现在前方几十米的位置。
【157】 真正的对手
女人是半老徐娘,婴儿就趴在她的肩头,口里不时发出咿咿呀呀的儿语。
三癞子清醒白醒的记得,那一晚他拾到这个婴儿时,婴儿也是这样咿咿呀呀的叫的。
女人被莫名其妙的喊住,扭头一看对方是一副邋里邋遢不修边幅的糗样男人,心里就来气。
“干啥?”
“干啥,你抱的是什么东西知道不?”
“抱的我儿子,关你屁事。”女人不甘示弱道。好像有点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感觉,因为三癞子是想告诉她这个婴儿是一个不吉祥的东西。
“他不是好东西。”他耸耸肩,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的好。
“呸!你才不是好东西。”女人声色俱厉道。女人声音大理直气壮,三癞子反而就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眼珠子躲躲闪闪东张西望。
有热闹看,人们的好奇心被勾起,一个个都驻足围观起来。
围观的中心点是一个长相实在是不怎么样的男人,另一个则是一位面目清秀风韵犹存怀抱一个丑八怪婴儿的女人。
三癞子心想,这个婴儿特定不是这个女人的,单凭这个女人的样貌,怎么也不能生出这么一个丑八怪来。可转念一想,这个女人口口声声说这孩子是她的,那么孩子扯断侄子的***所需要的医疗费,是不是就可以找这个女人赔偿?
想法一出,他心里再次嘚瑟起来,尼玛的,老子居然这么聪明。
想法一出立马配合出口道:“好啊!老子找的就是你,你这娃儿扯断了我侄子的***,应该怎么算?”
“什么事跟什么事?你胡扯什么?”女人见对方红口白牙的瞎说,急得满脑门子簌簌冒出一大把的冷汗道。
人们围观着这对在大街上闹事的奇葩男女,指指点点是免不了的,一时之间说什么话的都有。
“哟!看着孩子就像男人,感情这是一家子故意在唱双簧演戏给我们看?”
此人的话,顿时惹来一阵哄堂大笑。
笑声就像利箭刺疼着女人脆弱的自尊心,白皙面皮霎时红得就像鲜艳的杜鹃花。
三癞子抱紧了胳膊肘饶有兴味看着女人的出丑模样。
“是不是女人……哎!”有人暧昧的眨巴眼睛,带色的眼珠子,肆无忌惮在女人凹凸有致的娇躯上扫视。
“你们别胡说,这孩子是我侄子看见的,我捡回家的。”女人不会撒谎,情急之下碎然道出真相。
“你侄子是谁?”三癞子追问道。
“罗小明。”女人惶急的抹了一把冷汗,怀里的婴儿好像是害怕人多的原因,突然张嘴大哭起来。
“这个孩子你不能带。”
“为什么?我好好的带他,给他吃,给他穿。”女人极力表现出一副很爱怜的样子道。
“这个婴儿是不吉祥之物,我害你干嘛,再说;咱们素不相识的,你仔细想想,拾到婴儿后,你们家出过什么事没有?”他恳切的语调道。
一经对方的提醒,女人愕然一呆,想起了侄子的情况,想起了死亡的鸡鸭……
看女人面色有变,心知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你把婴儿给我,我有办法收拾他。”三癞子说着话。暗自决定把婴儿拿到手就抱去找慕容老板。他是卖死人用品的,一定有办法搞定这只不祥的婴儿。
“凭什么给你。”女人见对方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心生疑虑生怕他抢走孩子,一边哄哭闹的婴儿,一边提防着对方的进一步举动。
“因为这个婴儿是我先捡到的,后来发生了怪事,我侄子的***就是被他给扯断的。”
一个婴儿怎么可能有如此大力,竟然可以扯断另一个孩子的***,这不是太过滑稽的笑话吗?
三癞子的话,再次爆发了一阵哄堂大笑。
这下子急的不止是抱孩子的女人了,他也加入抓耳挠腮急的郁闷中去。
急有什么用,得出其不意下手才是。三癞子瞅准人们在大笑,在逐渐散去的光景,女人也预备离开的空隙。
他突然做出让人难以想象的举动,一把从女人手上夺过婴儿,撒腿就跑……
“抢孩子了……疯子抢我孩子了。”女人急得大叫。
有人停住脚步观看。
有人自以为是道:“看他们就是一家子,想演戏赚钱,看我们散了,又搞什么东东。”
就因为婴儿丑陋,女人刚才的话,前言不搭后语。有人质疑,也有好事的人,奋起直追三癞子而去。
三癞子好脚力,东躲西藏专门钻那些不起眼的胡同跑,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甩掉了几个多事的人们。
从一处僻静的巷子里窜了出来,他喘息着大口大口的出粗气。东看看西看看没有人,就大模大样的抱住孩子往慕容老板店铺走去。
奇怪的是这个婴儿好像不在乎谁拥有他,对于三癞子把他抢到手的举动,没有哭闹,反而表现出一副很配合的模样。
婴儿一直直愣愣的盯着三癞子看,仔细注意的看就会看到,他的嘴角似乎挂着一抹浅笑。
慕容老板见三癞子喘气如牛般跑来,怀里俨然多了一个婴儿,他不明觉厉的看着对方问道:“这是你侄子?”
“不是,慕容叔你听我给你讲一件事。”
三癞子一屁股坐在慕容老板给端出来的一张木板等上,把前前后后发生的所有事件,都讲述给慕容老板和胖嘟嘟的老板娘听。
“哈哈哈!你遭别**害了,还不知道?”慕容老板听完对方的故事,猛抽一口烟卷大笑道。
三癞子不明其意,抹着满脸的汗珠,等待老板说出下面的话来。
老板娘蹙眉看着三癞子怀里的婴儿嘟哝道:“呃!这孩子够丑的。”说着就伸出胖乎乎的手臂来抱婴儿。
她没有注意到,婴儿一双凹陷进眼眶的眼珠子,骨碌碌盯着晃动在面前那一对不停颤动的东东嘴角抿出一抹诡笑。
慕容老板一口烟雾徐徐喷出,看着巴巴儿地仰望他在等待下文的三癞子,慢悠悠的说道:“你遭钟奎那小子给祸害了。”
“你想想,是你让他关门的,是人都会恨你,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的事?我早就听说此人,深得一位懂邪门歪道的人传授妖术,你得罪了他,他还能放过你?”
三癞子吞一口唾沫道:“不能吧!我是亲眼目睹看见侄子的***是这娃儿扯断的。”
【158】 迷途
三癞子究竟还是一个脑壳秀逗的傻子,经过慕容老板三言两语的哄骗和挑唆,他最终认定至始至终都是钟奎这个墓生子超级怪胎做的恶。
俗话说;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说的就是钟奎吧!完全不知道有人已经开始在算计他,还巴巴惦记人家的安危呢!
本来是对婴儿产生怀疑的他,把仇恨转换到无辜的钟奎身上。
婴儿暂时搁在慕容老板家,他得去找来帮手准备大闹一番。
慕容老板的胖老婆,把婴儿当成玩具丢给自己四岁大的孩子熊熊一起玩。
有些事情在没有爆发之前,一桩桩一件件的丝毫没有牵连。可一旦发生了,就给整个事件有关联了。
如果三癞子没有去钟奎的店铺偷摸东西,他就不会走霉运看见那怪胎婴儿。
没有看见婴儿,他就不会想精想怪的送到堂姐家去。
不会去堂姐家,侄子就不会出现意外事故。
不会出现意外事故,那么堂姐夫也不会天远地远的赶来了,也就不会因此而对三癞子产生仇恨和厌恶。
不会厌恶他三癞子,他就不会去想方设法找到婴儿。
不会找到婴儿,他就不会招惹到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也不会去慕容老板的店铺,就不会让慕容老板的花言巧语给唬弄。
不会被慕容老板的花言巧语给唬弄,那么他就不会吆喝着堂姐夫找到钟奎的家,并且好纠结了其他人来闹事。
这样事情的发展趋势,就好像一张撕裂开无法弥补的渔网失控一般,越扯愈大。
同时还有另外一家人受到这件事的牵连。
那个被抢走婴儿的女人表示也不是好惹的,她原本就是身世可怜。现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可以消磨时间的宝贝,就这么被人给抢走了,焉能完事了的?
罗小明的家人,忧心忡忡去找到问米仙姑,果不其然的说是黄大仙作怪,把他们家的鸡鸭都给祸害了。而黄大仙是无影无形的,好像说是附体在小明的身上,然后他去吸干鸡鸭的血,最后在黄大仙离开后,失去意识昏倒在地的。
因此,罗小明受到过度的惊吓,所以一时之间还不得恢复正常。
小明的父母对此置信不疑,当晚就买来刀头(方方正正一块大肉)来祭祀黄大仙,哀求它别来祸害他们家。
罗小明的婶母哭哭啼啼从外面回来,说婴儿被人抢走了。一下子就点燃了大伯子心头的火,这弟媳妇可是他心尖上的肉,心疼的尺度不比自己老婆差。
凡是仔细想想,就会想出一个细节来。
一个风韵犹存的少妇,她为什么没有改嫁?契机巧合也罢,还是传说中的无巧不成书也好,反正罗小明的父亲给这位婶母有不正当的关系。
在农村大房出老辈子,也就是说;婶母的年龄比大伯子年少好几岁,罗小明的父亲比陈志庆年龄大十几岁。
而罗小明的父亲在年轻时,曾经去了a市做临时工,后来返回家乡结婚生子。再后来他给弟弟带回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就是这位婶母。
发生在志庆成长阶段那件小插曲的主角就是罗小明父亲罗德兴,女主角则是婶母冷倩。
后来弟弟不幸坠崖死亡,这位婶母也没有打算再嫁的意思,作为大伯子的罗小明父亲,就百般照顾弟媳妇来。所谓的照顾那当然很全面的,白天黑夜那种,你懂的。
这会乍一听心头肉冷倩受委屈了,这还得了。当下罗德兴的操起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棒,就大声吆喝道要去找三癞子讨要说法。
三癞子此时也是蒙在鼓里,还不知道会有人找他扯皮。他现在带着一帮人,浩浩荡荡的往钟奎家奔来,准备针对侄子那件事想要讹杂对方一笔钱来给堂姐补偿医药费。
钟奎在家也表示没有闲着,他在给志庆谈论那无人荒岛的事情。
志庆说无人荒岛曾经好像是倭寇撤退时的集中点,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岛上的人都神秘失踪了。那座荒岛很偏僻,也荒凉,被大片大片的芦苇包围着。
更有人说,屡屡到了夜深人静时,那片芦苇荡里会飘出一艘无人驾驶的乌篷小船。有人试图靠近小船,也去看过船上是一片黑咕隆咚。可后来传说;但凡看见小船的人都死于非命。
以讹传讹这样一来,就更没有人敢靠近那座无人荒岛,更没有人敢去求证,芦苇荡是否有一首乌篷船出现的真实性。
门口传来嘈杂的喧闹声,引起香草的好奇,她打开大门一看,门口来了一帮子汉子。除了那位十里八乡都知道是赖皮三癞子她感觉有几分面熟,其余的都是陌生面孔。
“你们干什么?”香草阻挡在门口,大声呵斥道。
领队来的三癞子万万没想到,香草会在家,他记得香草好像没有在家的得嘛!这……他有些退缩了,慢慢的后退试图躲避在别人的身后。
可香草秀眉圆瞪犀利的目光,像刺一般把他从别人的身后给认出来了。无奈之举,他不得已从别人的身后闪出来,先干咳两声道:“咳咳,香草妹子,没你事,你一边去休息休息。”一贯的厚起脸皮,跻身上前满脸堆起傻乎乎的笑,佯装一副很老练的派头。
“这是我家,什么不关我事?”香草狐疑的瞥看堵住在门口的人,质问眼前这个赖皮道。
“叫你们家管事的出来?”一声洪亮的大喊,从三癞子身后出来一个人,这个身材魁梧,满脸怒气的男人就是三癞子的堂姐夫,他一上前来就把赖皮怂货野舅子给扒拉边去。
“外面什么事?”志庆和钟奎都有听见。
俩人连忙起身,走到门口。
门口同时出现两个男人。一个中年,皮肤白皙文质彬彬,略带书卷气。他是陈志庆。
一个皮肤黝黑,豹头环眼,铁面虬鬓,相貌奇异深邃的眼眸隐藏着一股杀气。他是钟奎。
三癞子猛然指着钟奎就大叫道:“姐夫,就是他用巫术祸害咱侄子的。”
如果说是志庆,这些在三癞子的挑唆下,可能会毫无顾忌的就闹将起来。
对方是大名鼎鼎的捉鬼先生,这是远近闻名的人物,其中就有好几个听说过他的威名。只是苦于没有机会看见,也无法找到他而已。没想到因为一件事不关已的事情,也是想来凑个数吓唬吓唬三癞子口中的神棍,却看见昔日一直梦寐以求想见一面的捉鬼先生,他们在看见钟奎时,顿时鸦雀无声傻眼了。
【159】 结草衔环
一场眼看就要爆发的混战,在霸气外露的钟奎面前土崩瓦解。想看热闹的泄气了,挑唆者怎么也没有想到,精心策划的阴谋,在瞬秒间消之殆尽。
话说:志庆和钟奎曾经帮助东华村人度过干旱季节的事件,还清晰的印迹在人们的脑海里。
来闹事的人们成为钟奎的朋友,被一一请进家里,以茶代酒来款待。
三癞子和堂姐夫嫣嫣的不明觉厉。
也难怪这位堂姐夫不知情,他是长年累月都在外打工,所以对家乡周边发生的事情只是一知半解。
香草知道这件事一定是三癞子挑起来的,所以她让开门道,等那位堂姐夫进去后,断然是不要三癞子进门的。
三癞子不能进门,只好退出来。此刻他有一种吃力不讨好的罪恶感。
人家现在在钟奎家里,谈笑风生,他妈的我三癞子只能做一条夹住尾巴的狗。
他沮丧无比的离开钟奎家门口,漫无目的的走啊走。看看灰蒙蒙的天空,想想自己糜烂的人生,当真还不如死了的好。
苦闷、憋屈、一股无名的火从心头冒起。三癞子觉得要去喝酒了,必须要去喝酒,才能把心里的大火灭掉,而经只有喝酒才能暂时麻痹思维,才会忘记内心深处那永远无法填补的失落感。
他是喝酒到夜幕来临时才跄踉着往家的方向走,浑然不知死神已经在慢慢的靠近他。
夜色就像一副水墨画,开始淡淡的没有什么色彩,尔后就越来越浓,浓得就像墨汁……从暗处跳出一个黑影来,黑影舞动木棒虎虎生风劈头盖脸的砸在,醉醺醺没有抵御能力的三癞子身上,头上、胳膊上、大腿上,直到把他打倒卷缩在地,口里发出呜呜像狗一样的哀叫。
哀叫声音时而急促,时而减弱,木棒没有因此停下它的攻势。直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一具没有动弹的尸体。
风鬼祟旋转在这具尸体的周围,一圈一圈在尘埃上面刻画着印迹,明媚璀璨的灯火一律遥远得恍惚,夜空里来回流动的奇异色彩就似眸光。俯瞰着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这具尸体,远处田野里杂乱的丝茅草微微颤动,不似风般刮动,确确实实是一只只有着毛茸茸尾巴的野狗。
是空气里的血腥味引诱这些野物前来的。
野狗们饥不择食的嗅闻着这具似乎还绵软,浑身散发出血腥味的尸体。有狗开始用嘴衔住尸体的衣物,试图想把他拖向那一簇茂密的丝茅草里去独享这顿美餐。
由于尸身的沉重和长度,野狗最终放弃了拖拉的举措,樶起鼻子对着空旷的田野发出;呜呜……的吼叫。
有人开始寻找三癞子,举起电筒四处找。
找三癞子的人是钟奎。
他在那位堂姐夫口里得知事情的真相,再从香草口里听到说没有让三癞子进门的事情,心中顿时觉得不妙。
志庆也参与了寻找三癞子的队伍。
他们从大街小巷寻找,附近的酒肆去找,凡是三癞子有可能去的地方都去找,没有找到。
那一晚至少有两个人没有睡安稳。
一个是钟奎,婴儿事件一直在搅扰他的思维。
一个是香草,怕什么来什么。在梦境里,那只奇怪的动物似乎又近了一步。始终保持距离,不紧不慢的尾随着她走。
“求求你,别跟踪我。”香草甚至于给这东西跪下,莫奈的说道。
可是那动物好像对她的话和举动无动于衷,在她跪下时,这只可恶的动物居然把眸光挪开,盯向别处去。
钟奎也有做梦,梦境里两位朋友不期而至。
“你们可不可以在白天来?”问出这句话,他感到好笑。他们如果能够白天来,还叫什么黑白无常?那不就跟幽魂没有区别吗?
黑白无常没有像上次来的时候,给钟奎调侃一番,他们的面部虽然没有表情,但是那种无形的沉重感,他是有感知的。
一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要不然他就感触不到他们俩会有这种异常来的。
“你找到煞星的下落没有?”黑白无常异口同声道。
“还没有。”钟奎无奈摇摇头道。
“天意如此,不可违之。你养的七小鬼应该给它们一个安身之地,需要时就召唤出来,不要随时给你呆在一起。如果长期给你呆在一起,就是铁打的身子骨也受不了。”
钟奎愣住了,心说道;黑白无常的话是指这次高烧?不过他们说的话,也有道理。自从上次梦见他们俩之后,就感觉昏昏噩噩连意识都模糊不清,原来是跟七小鬼有关?
“谢谢你们俩的关照,我钟奎一定结草衔环报答你们的大恩大德。”钟奎欲对二人行大礼。身子一抖,猛然从梦境中醒来。看看床头柜上的小闹钟,时间是12点正。
做了梦就会让人迷糊么,是的。一个人的大脑和小脑都需要换班休息,晚上梦做多了,白天特定就晕乎乎的。就像上次他给黑白无常在梦境里说了很多话,醒来加上七小鬼的鬼气侵入,所以就发高烧。
由此可见,钟奎他也表示不是神,也不是什么坚不可摧的铁人,而是活生生的一个**凡胎。他也有七情六欲,也有成年男人心理,生理方面的需要。最近他脑海里老是爱晃荡一个人是身影,这个身影就是冉琴。
冉琴刚刚进局里,就接到一个报案,说是县郊发现一具被野狗损坏的男尸。
郁闷,这还让人怎么过清明节?眼看有几天假期的,可能会因为这件男尸案件给搁浅吧!
她和助手小戴一起赶赴现场,少不得还要准备一颗水果糖在衣兜里,这万一看见那具男尸想呕吐,也好可以利用糖果来缓解压力。
男尸衣服凌乱撕碎,面部五官已经被野狗撕裂变形,咽喉也被咬断,手臂更是多处咬痕。看着血糊糊翻起的肉皮,以及那死尸特有的静白色,冉琴几次隐忍住冲口而出的恶心感,舌头顶住那颗抑制恶心的糖果,才稍微好一点。
死者身上没有身份证明,单凭死者的各种特征一时还不能确定他到底是谁,是什么地方的人。
就在冉琴他们预备把死尸运走时,有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说了一句话。
“这个人好像经常来幺妹店子喝酒。”
农民是在给身边的人说。
听觉灵敏的冉琴,自然而然就捕捉到这一与之相关的信息。
【160】 童言无忌
她立马喊住那位农民,仔细询问起来,一旁的小戴赶紧拿出笔记簿做笔录。
“这个人好吃懒做,在幺妹店子经常赊账,拖欠了店老板几十块了吧!一碟花生米也可以下酒,一块豆腐干也要喝老半天的酒。每一次从幺妹店子出来,都是醉醺醺左脚靠右脚走的。”
冉琴记住了这个人绰号三癞子,游手好闲的主。只是他的死因却觉得有点奇怪,如果说是喝酒醉死的,身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如果说是打死的,可是看他的伤势也不会伤及性命的。
尸体整个被损坏,眼珠子也遭野狗掏来吃了,只剩下一对血糊糊空洞的眼眶,瞟眼一看真心的瘆人。
三癞子的堂姐是下午才听说这件事的,孩子出院了,却夜夜啼哭,两口子急得跟什么似的。还得来公安局认领尸体。
冉琴也因为要查三癞子的死因,所以没得空闲来钟奎家里。
三癞子的堂姐对冉琴提到一个婴儿。
婴儿在人们的眼里是很弱小的群体,怎么会想到可能会对谁构成什么威胁。在堂姐提及到婴儿时,冉琴也没有当回事。
就在三癞子出事后的一天,钟奎家来了一位客人。
香草开门一看是文根来了,喜不自胜的她,赶紧张罗着去买好菜来款待这位未来的夫婿。
文根招呼师父和钟奎热烈握手,三人沉侵在其乐融融的氛围中。
“钟奎你的铺面怎么关了?”文根坐下张口就问道。
“停业整顿,没事的,过几天去工商局走一趟。”
“为了什么?”志庆也好奇的问道。
“可能是有人看不惯吧!真的没事。”钟奎从茶几下拿出棋盘,对他们俩说道:“来你们俩玩一局,我在旁边看。”
“好。”志庆点头。
文根捋起袖管,把心思放在棋局上。
钟奎看着他们俩开始厮杀,心里却在想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婴儿事件。
婴儿在慕容老板的家,给他那四岁的儿子玩。
慕容老板出门去了,店铺留下胖女人和婴儿还有那四岁的孩子。
胖女人倚靠在柜台边,一对胖乎乎的肉泡眼来来往往扫视过往路人。要是在平日里,四岁的孩子纠缠得她脱不了身,可自从有了这个丑八怪婴儿在这,孩子好像疏忽了对她的依赖,没有哭也没有闹。
婴儿在和熊熊玩积木,这堆旧积木是好几个孩子玩的唯一玩具。
胖女人家有一台二手货黑白电视,开关有点问题,在启开时会发出兹兹的电流声和麻麻点点的雪花。
婴儿好像不太喜欢积木,一双小手乱扒拉一通,气得熊熊前前后后捡了无数次。
胖女人怕两个孩子玩儿不开心,哭闹。就把电视拧开来给他们俩看,当她把电视拧开时,那种刺耳的嘈杂声音,让她很想砸了这家伙。
婴儿在听见电视发出的电流声音后,出奇的安静。同时睁大眼睛,认真专著的盯着电视闪烁不停的雪花看。
胖女人发现婴儿特别喜欢电视,觉得奇怪。
熊熊也看电视,见老也调整不好就对胖女人说:“妈,他刚才说话了。”
她没有听见孩子说什么,依旧在调整电视,好一会功夫才把调整好,终于闪出一组讲评书的节目。
熊熊见电视闪出节目来,就再次对胖女人说道:“妈,他刚才说话了。”
胖女人看着孩子,又看看婴儿道:“你说什么?”
熊熊有些不耐烦小眉毛一扬,抬手指着婴儿对她说道:“他刚才说话了。”
“他说什么话?”
“他说;我要掐死你。”
胖女人微微一怔,不相信的口吻道:“什么时候?”
“昨晚。”
昨晚胖女人想好久都没有给老公那啥了,所以就特意的让熊熊和婴儿睡在一起。可怎么着这手无搏鸡之力的婴儿,也不会掐死谁吧!
想到这儿她笑着说道:“哈哈,乖,别闹,他还小怎么可能说话呢!我还得去前面看看,你给他玩儿,有什么事情喊妈。”
慕容老板从外面回来,告诉胖女人一件诡异的事情。
“那个三癞子死了。”
“怎么可能?”胖女人一惊道。随之眼皮也哒哒连跳几下。
“昨晚发生的事情。”慕容老板面部闪现一抹惊慌。他觉得三癞子的死,一定给钟奎有关系,看来真的是不可小觑他的能力。
“这怎么办?我都说了,你别招惹他的人家是懂邪术的,单凭你那三脚猫功夫,怎么能够斗得过他?”胖女人慌神了,一下子没了主意。
“怕毛。大不了咱们撤。”慕容老板咬紧得腮帮子咯咯的响,铁青着一张脸闷声说道。
“那婴儿咋办?”
“不是咱们的,扔掉走人。”
“扔在那?”胖女人没有了主见,急得跟什么似的。
“你别管,赶紧的收拾东西,我这就把他抱出去。”慕容老板说着话。就进到里间屋里,看见熊熊和婴儿各自坐一个地方玩。
婴儿聚精会神的在看电视。
熊熊在玩儿积木。
慕容老板走近婴儿,不经意间对视到婴儿的眼睛。
突然发现婴儿也在看他,自从婴儿来到家里之后,他还没有这么近的距离观察这个奇怪的婴儿。
此刻的婴儿就像一位眼科大夫,从他的左瞳孔看向右瞳孔。
慕容老板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断然觉得,这个婴儿的眼神,决不像是一个孩子的眼神。
他避开婴儿的眼神,想说点什么……想说来让叔叔抱,可是刚才看见的眼神明明就不是孩子的眼神。这句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再次默默无语的瞥看一眼,已经把视线投在电视屏幕上的婴儿,暗自思忖道:这个奇怪的婴儿究竟是什么来路,此时事情紧急,他也没有时间多想,得尽快的把婴儿扔出去。
慕容老板不由分说抱住婴儿急匆匆的走了出去,留下熊熊呆呆的出神。
胖女人拾叠一会,累得汗水流淌在粗短的脖颈上。她看见老公已经把婴儿抱走了,心里惦记熊熊,就走了进来。
“妈,他刚才说要你们都死。”
这句话吓得胖女人浑身一冷,连忙一叠声道;“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然后拉起熊熊仔细的询问道:“这句话是谁说的?”
“就是刚才那个小不点。”
听闻此言,胖女人嗡的一下,大脑一空。一种不可预见的不安,顿然兹生出来。
抱紧了孩子,她现在啥也不想,只想尽快的从这里撤走。
慕容老板说的是撤退,其实也就是出去躲一阵子,等过了这阵子的风头再回来。
【161】 臭味熏天
当他从外面回来时,也许钟奎那家店铺已经不复存在了。
慕容老板自信,斗邪术他没有能耐,斗心计还是略胜那个黑小子一筹的。
胖女人抱住孩子惴惴不安的等待老公回来。
慕容老板出现在门口时,只匆忙的说了一句,赶紧走。
当下夫妻二人就把店铺门关了,带上熊熊慌慌张张离开了家。
对于街道上发生的事情,钟奎他们是浑然不知。家里下棋的下棋,煮饭的煮饭,思考的一直在思考。
文根忽然觉得心里发慌,可不好意思说出来,就谎称要去小解。
棋局一个人怎么下,还不得让钟奎来替补一下。
他满脑子想的是另外一件事,对于下棋不感冒,三两下的功夫就完败无数次。
志庆没有了对手,顿感无趣,越下越没劲。最后放弃继续战斗下去的想法,俩人重新提起之前那段话题,关于无人荒岛的事件。
文根出去许久都没有回来,香草弄好饭菜,来来回回在门口张望。她暗自猜测:这人肯定是去买香烟了,在不就是出去遇见昔日的朋友和同事了吧!
钟奎和志庆聊得都没有话题可聊了。
桌上的饭菜热了冷,冷了热,文根才从外面懒拖拖的回来,并且还浑身臭气熏天,面色也非常之难看。
看着文根这一副狼狈模样,钟奎心里咯噔一下。心里最担心的就是他,文根胆小怕事,生性懦弱,缺乏一种阳光之气,也是易引起某一种不可预见的东西乘机而入。
文根在志庆和香草的关心下,支吾几句,眼神慌乱就闪进洗澡间去清洗身上的脏污去了。他不想提及刚才出去买烟,和一个慌慌张张的人撞了一个满怀,浑身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沾染上臭味了。
钟奎阴沉着脸,蹙眉沉思。
香草自言自语疑问道:“他这是怎么啦?”
同样有所疑虑的志庆补充道:“该不会是被什么东西给砸到了吧?”他的意思是指,是不是有人倾倒什么脏水,不小心给泼到文根身上了,所以他身上才会有臭味来的。
钟奎心思一动,粗黑眉毛一拧沉稳的说道:“你们先吃饭,我去去就来。”说着就起身往外走去。
他哪里也没有去,起身的目的是放出七小鬼,叮嘱它们小心谨慎去一个地方看看。
话说;大白天钟奎让这七小鬼出去,岂不要它们灰飞烟灭?
别担心,钟奎心中有数自由安排。他褡裢里有干柳树叶片。让七小鬼口含柳树叶片,如是天气阴霾日头不强势的情况下,它们完全可以在光天化日下行走。
小鬼们对阳气过盛的人忌惮,但是对自身带阴气的人,特别有亲近感。就像钟奎他出生在深夜时分,母亲在破庙里珠胎暗结,又在墓地里得到归宿。
拾到他之人又是给逝者造安身之所的斩穴人,命运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事,无论你怎么想改变那都是不可能的奢望。
他果断是浑身自带邪气之人,阴阳交融,更是穿梭于阴阳两界的最上等阴差鬼使。比如说;槐树为阴,只可引鬼,不可迷惑鬼,生于极阳之地的槐树,才是阴阳相生,才能达到与鬼交融之根本。
交代好小鬼们,他借故在外面透透气,有租住房客带笑给他招呼的,都一一点头回复。有一位好事的多嘴大妈,原本是对他畏惧的,后来亲眼看见那些闹事的被他客客气气邀请进屋,并且以礼相待。心里就产生了微微的变化,之前对他的畏惧顿然无存。现在看见他只身一人杵在外面,就趁机上前来搭讪两句。
“钟师傅没有出去呀?”大妈是地地道道的陕北人,说话鼻音很重。
“没,最近有点事。”
“嘻!也不知道咋滴,跟你一条街的那家铺面也关了,好像看见他们两口子走得很匆忙。”
“哦?有这事?”钟奎无语了,病了一场几天没有出门好像跟外面闭塞了似。发生那么多事居然一无所知,“好久的事?”他认真的看着对方问道。
“喏!就是今中午我买菜回来,看见他们的。奇怪是,我喊他们,他们好像没有听见走得很急。”大妈一边说,一边继续在想什么,然后一拍脑门道:“想起来了,还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
“嗯。”钟奎点头鼓励大妈继续说。
“三癞子出事了。”
“出什么事?”
“刚才我看见有穿制服的来他家查看什么。”大妈说着话,好像顾忌什么似的,慌张的扭头回看一眼,继续道:“我在外面可听说了,这三癞子死得诡异。”说完话,她似乎醒悟对方就是搞这一行了,不由得呐呐的动动嘴皮子,不好意思冲粗眉毛紧锁的钟奎淡笑一下。她这一笑满脸的皱纹好像隐藏了很多秘密一般,片刻间的自嘲,越发举止不自在起来。
此种情形别有蹊跷啊!钟奎见大妈没有什么话要讲了,就自顾的扭头离开原地,进屋里去了。
看着默默无语离开的背影,大妈怔怔的愣了一下。把刚才的话,仔仔细细过漉一遍,确信之前没有说错话,才转身离开往自个家走去。
话说:这院坝,老太太在时,还没有什么租住房客。自打钟奎长期居住在这里后,后来无意间把丧葬店老板痴呆儿子治好后,这些零散的房客才陆续进驻来的。
这些房客来自天南地北,谁也没有闲工夫去打听谁的来历,各自相安无事就好。
钟奎进屋,无心吃饭,对香草简短的叮嘱几句,再给志庆耳语一番。见文根没有出来。貌似在房间里换衣服,也就没有等到他出来,就蹬自行车出了门。
他出门是去找冉琴的。
县公安分局,冉琴把最近几天查访的笔录挨个清理一遍,细细的琢磨。刑警队长还在等她的案情汇报,所以心里着急。
她根据那位路人的话,去了幺妹店子,也证实了路人所言不虚。三癞子的确是一个赖皮,游手好闲好吃懒做出了名。
究竟是谁会对这么一个社会人渣,没有社会背景和个人恩怨以及经济纠纷,更加不会有情感纠葛的单身**丝下此毒手呢?
钟奎来得及时,给她提供了一个可靠的消息。那就是那位携带家属慌张遁走的慕容老板,有嫌疑。并且把另外一件事也扯进来,那就是婴儿事件。
当下冉琴就布局,一面作人去调查慕容老板的去向,一面和他一起去查那个神秘的婴儿下落。
婴儿是一个谜,一个很诡异的迷,这个婴儿来自何处?是异类还是什么来的?提及到婴儿。钟奎只有苦笑的份,感情有什么东西在模仿他的身世背景来现世。
【162】 好事多磨
钟奎猜测对了,婴儿就是冲他来的……
慕容老板携妻带子一路躲避,想的是在亲戚家躲避一段时间再回来。在他的预想里,钟奎的店铺已经被停顿,那么也就没戏了。所以他算计到在逃过这一劫再次回到这条街后将是独市一霸。
三口之家坐在三轮车里,随着三轮车轮子碾压在凹凸不平整的路面上。车棚颤抖着左右颠簸,因为紧张一时之间都没有说什么话。
胖女人心里好奇老公把那个怪婴儿丢在什么地方,在离开县城进入乡坝头的路段时,最终忍不住出口问道:“你把他扔在什么地方呢?”
“垃圾桶里。”慕容老板阴沉着脸,瞥看了一眼三轮车夫厚实的脊背,悄声低语道。并且使眼色暗示老婆别问那么多。
苦逼的三轮车夫今天好不容易等到一笔生意,没想到所拉的雇主却是如此沉重,一个胖女人一个瘦高个吝啬鬼男人,外搭一个小孩。
一个弱小的婴儿,活生生的给扔进垃圾桶,这是什么概念?胖女人打了一个冷战,侧目凝视老公一眼,忽然觉得他好陌生。
慕容老板的亲戚家在县城较偏僻的位置,门岭村也是属于偏僻的,这个地方给门岭村方向是南辕北辙而已。
亲戚家种植很多玉米,高粱、等杂粮。一年四季都忙得不得空去县城一趟,在他们的眼里,县城人就是傻子,不是有句话叫着,青石板上草都不会长一根吗?说的就是这些住在青石板上的居民。
但是农民也有羡慕县城居民的好处,那就是随时随地人家身上干干净净,走一大段路连一丁点泥巴都不会沾上。
农村的基根道,鹅卵石和炭灰铺垫,这还算是好的。有些纯碎就是泥巴路,天气晴朗还好,临到下雨季节,那可是泥泞不堪连寸步难行。
路越来越难走三轮车貌似有些不堪重负吱吱的呻吟着,三轮车夫更是汗流浃背,身上只穿了一件短汗衫都已经被汗水侵湿透了。
前面一片绿叶繁茂的树林,也是一个软坡段。三轮车夫需要休息,就得蹬上软坡段才行。可是这三人加起来的重量,可不是轻易就能够一气呵成顺利蹬上坡坎的。
看看软坡到了三轮车车夫憋足劲,倾尽全力连屁股都撅起老高,车轮子还是纹风不动的停滞在原地。力气消之殆尽,车子骨碌碌的回退,三轮车夫没辙了,只好求助于坐车的慕容老板一家。
三轮车夫抹一把汗,满脸堆笑看着坐在车里稳如泰山的慕容老板道:“老板帮帮忙。”
慕容老板脸色阴霾,没好气的说道:“帮什么帮?快点走哦,闲话少说。”
“不是……这一截路是软坡段,在平时空车子蹬上去都得耗费大量的体力,加上你们一家子的重量,要想蹬上去很难。”
三轮车夫求助的眼神,期盼着慕容老板下车,借力推一把也好。
“瞎扯淡,哪有坐车的还要下车推车的,我活了大半辈子了,还从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再说了;我坐车是付你钱的,别瞎扯快点。”慕容老板加重语气道。
三轮车夫沮丧的瞥看了一眼就像太师爷一般,稳坐在车里的慕容一家,无奈的再次骑跨上三轮车,咬紧牙关倾尽全力,一尺、两尺、三尺慢慢慢的挪动车轮。
由于出大力脖子上的青筋鼓起就像蚯蚓似,一条条弯弯曲曲凸显出来。随着一声最不喜欢听见的吱嘎声,三轮车夫一个急刹,浑身散架般泄气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往前移动。
车子停住在上软坡的路段,连刹车都无法控制,车轮子如期的后退,再后退……三轮车夫莫奈的叹息一声。
车里的慕容老板气呼呼的怒骂道:“**的怂货,下车……”说着话,他就抱住坐在膝盖上的孩子领先下来三轮车,接着胖女人也下来。
三轮车夫点头哈腰的道歉,不停承诺只要他们一家人。只走那么一截坡路,等他的空车子上了软坡,也不屑歇脚立马就把他们送到目的地。
慕容老板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次讹杂三轮车夫的机会,眼看路程已经过了一大半。余下的脚程也不远了,要不了半小时就到。
想到这儿他没好气的瞪了三轮车夫一眼道:“算了,我也不坐你的车,车钱我也不会付给你。你走吧!”
老实巴交的三轮车夫乍一听老板的话,顿时傻眼了。
话说:这好半天的功夫才把他们一家子送到这儿,怎么说也耗费了不少力气吧!说不给钱就不给钱,这也太过分了点。
三轮车夫想想不对,这老板也太抠门了,就立马蹬着空车子跟随老板追去。
空车子以疾快的速度,一路颠簸哐哐的破响声,最终跑到前面的软坡上停下。
慕容老板眼皮也没有抬一下,就从三轮车旁边走过。胖女人于心不忍,扭头看了一眼可怜巴巴的三轮车夫。
“老公,给他几块钱打发算了。”女人的心似乎要软一些。
“闭嘴。”慕容老板脸色一沉,呵斥老婆道。
“老板别介,我家里有老有小的,还靠我拿钱回家吃饭呢!你不能这样吧!你们都上车来,我保证努力不会耽误你们的事。”
“去去……别瞎扯。老子今天没有喊你倒赔钱给我就算是仁义了,你还想咋滴?”慕容老板恨声道。
“你们……”三轮车夫很想冒粗,可转念一想,还是好好的把钱拿到手再说,也许多下点软话,对方也就改变主意了。
这样一想他继续推着三轮车跟在慕容老板身边,一直不停的说好话。
两个大人,抱住一个孩子,一辆三轮车跟在屁股旁边。这算什么事?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疯子来的呢!想这慕容老板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怎么可能丢得下这个人?
他停住了,对三轮车夫说道:“要我给钱可以,刚才讲的十块钱,现在得减少。”
“不能吧!你几十里的路程,十块钱已经算是最便宜了的。”三轮车夫哭着脸道。可脚下丝毫不敢怠慢,还得继续跟着,苦逼的他有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别跟着。”慕容老板坚决的口吻道。
完了,完了,早知道就答应他减少工钱。三轮车夫很绝望,无奈的叹息一声道:“好吧!减少就减少,你看着给就是。”
慕容老板狡黠的一笑,看看天色也不早了。远处一层黑压压的乌云压了过来,逐停住脚步抱住孩子和老婆一起上车坐好……
就在慕容老板坐上车屁股还没有坐稳时,三轮车忽然自动带力脱手从三轮车夫的掌控下,自动飞跑起来。
老天……不光是三轮车夫惊愕得就像木头人似的呆滞了,三轮车上的慕容老板一家,也是吓得魂飞魄散。
【163】 婴儿之谜
冉琴接到报案说盘石乡出了一件匪夷所思的车祸,车祸的元凶,是一辆无人驾驶的三轮车。
据目击者讲述,他扛着锄头收工回家。亲眼目睹一辆无人驾驶的三轮车在基根道上狂飙经过眼前,之后就连车带人一头栽进路边一条一米宽的东风水渠中。
话说;那条水渠的水不深,也不似大河流的水那么湍急,怎么可能就会把人淹死了呢?
老一辈说;你的死期到了,哪怕是牛脚窝里也会淹死人,此话不假。
淹死的尸体打捞上岸,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孩子。后来证实是慕容老板一家三口,三轮车是没有牌照的黑车子,也无从查找车夫,这件离奇的三轮车车祸案子,又成为一宗无厘头案卷。
这接二连三的怪事,让冉琴小组焦头烂额。
并不是事事不顺,钟奎查找婴儿有了下落,婴儿的尸体是在垃圾桶里发现的。令人奇怪的是,这具婴儿的尸体已经严重腐烂,除了面部依稀可辨认,其他组织腐烂的程度,已经变成一堆被蛆虫包容的烂肉。一股股恶臭飘逸在四周,惹来一群群的绿头苍蝇嗡嗡的在垃圾桶上打旋旋。
从婴儿的尸体腐烂程度来推测,就好像已经死亡很久很久似的。看婴儿的样貌,的的确确给三癞子堂姐夫描述出来的婴儿样貌很相似,但是事实胜于雄辩,婴儿死亡和活着的时间却极不相符。
婴儿的谜让钟奎很迷惘,据三癞子堂姐夫说过,最先接触婴儿的是三癞子。孩子出事后,婴儿失踪,可又怎么会出现在垃圾桶里的?
他告诉冉琴,查找丢失婴儿的人,一定有迹可循。
钟奎和冉琴兵分两路,一方面查找婴儿最终落脚点,一方面得想法去看看三癞子堂姐夫家里的情况。
三癞子堂姐夫因为孩子出事后,就再也没有出去打工,就在家里务农顺带陪伴还在忧伤中的妻子和受到伤害的孩子。
钟奎在去三癞子堂姐家时,回了一趟家。
文根家里有急事,他要急着赶回去,香草自然是要跟随一起的。
志庆听钟奎讲述发生的这些事,就决定留下来给他一起查找线索。
他们俩到了三癞子的堂姐夫家,堂姐神情没有异常,孩子因为受到惊吓和伤痛,举止之间变得有些木讷。
钟奎给志庆说,之所以这位堂姐没事,那是因为事先就给了她一枚铜钱护身。可别小看这小小的铜钱,它是老斩穴人流传下来的宝贝,历经数以万计的斩穴人之手,定了各种安葬逝者的方位,集阴阳之根本于一体,可谓是罕见的镇邪之宝。
他在离开这位堂姐家时,再三叮嘱铜钱要不离手,哪怕是晚上睡觉也要把握住在手掌心里。
钟奎从回龙湾到县城,一头想起在发生这些事情前,三癞子曾经伙同慕容老板黑他的事。
想到慕容老板,他就想起仍在垃圾桶里的婴儿。
慕容老板家距离死亡婴儿的位置三条街,距离他钟奎的家几米远。
莫非这位慕容老板想干什么损人不利己的坏事?婴儿会不会是他仍在垃圾桶的?推测从脑海闪现出来,他立马去找冉琴要搜查令。
果不其然的是,慕容老板的家里的确有婴儿呆过的痕迹。这个婴儿的味道很奇特,臭烘烘黏湿就像腐尸的那种气味。
婴儿是失踪一段时间的,怎么又会出现在慕容老板的家,后来为什么要把扔掉?
冉琴一句话提醒了钟奎。
慕容老板离家出走那一天就是发现三癞子死亡的同一天。
事情的真相好像要浮出水面,可是三癞子又怎么把失踪的婴儿找到的呢?
顺藤摸瓜,钟奎从那位多嘴的房客大妈口里探听到一件事。那就是有一天,她看见集市外面的街道上围拢一伙人,他们好像在围观什么。
大妈天生的好奇心理被这伙人时不时发出的哄笑声吸引。
她也急忙前去凑个热闹,由于大妈个子矮小,她始终被隔在外围无法看清楚里面的情况。看不到心里急,急也没法,无耐之下她只好远远的站着,看什么时候有机会可以挤进去看个究竟。
可没多一会,人群开始骚动,随即就自动散了。她看见一个抱住婴儿的人影从眼前一闪,很快就跑进人群里去了。后面有一个女人哭闹着说什么,谁抢走了她的孩子。
钟奎凝目注视着大妈说道:“你没有看见那个从你面前跑过的是谁?”
大妈坚定的摇摇头道:“我老眼昏花的,真没看见。”
“好吧,谢谢你。”钟奎点点头道。
“你看见那个女人了吧?”旁边的志庆聆听了许久,终于开口说道。
“嗯!那个女人的看见的,样貌还不错。”
志庆和钟奎相互对视一眼继续说道:“那个女人,你认识?”
“不认识。”大妈认真的说道。
就钟奎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一个小女孩走了过来,手里捏了一把木片子,看着大妈笑嘻嘻的喊道:“奶奶……”
“呵!我孙女。”
“你去吧!”钟奎说道。
说话间,女孩已经走了过来,把手里的木片子递给大妈,欢喜的说道:“奶奶给你做牙签。”
得!女孩的举动,惹笑了三个人。她手里握着的木片子是用来刮屁股的,这在最开篇的时候就说过的。
大妈笑过之后老脸有些挂不住,她不好意思的看了看钟奎他们俩,一把拉住女孩的手就走,边走边问道:“这些破片子你是从那捡来的?”
“公共场所里好多的。”
“扔了,等你爸妈回来给你算账。”
看着祖孙俩的背影,钟奎和志庆扑哧一笑。
“木片子算是好的了,我小时候爹是用的篾片子,那家伙刺挠人的屁股疼。我把咱们家的老祖宗画像撕来擦屁股,挨了爹一耳刮子。”钟奎抿嘴苦笑道。接着又说道:“那是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揍我。”
“好了,睹物思人,伤心呢!”志庆拍了一下他的肩头,两人并肩回到家里。
“我觉得那个女人跟婴儿也有关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的志庆说出自己的看法道。
“对,我也觉得,我有一个假设。女人也是捡到婴儿的主,但三癞子捡到婴儿在前,他姐不是说孩子出事后,婴儿突然不见了,应该就是被那个女人捡回家了,然后带上街来玩,再次被三癞子看见,从而发生纠纷在街上扯圈子闹架。”
“赞同,应该是……”
‘笃笃’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了志庆的话,他们俩同时看向门口,脸上各自露出诧异的神态,暗自猜测;到底是谁会来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