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回马
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第176章 回马
“林师弟的剑法,确实不凡!”劳德诺憨厚笑道。
岳灵珊放下点心,咯咯娇笑:“那是自然,小林子的剑法,可是得自名师传授,比咱们华山派剑法更高一筹呢!”
众人摇头而笑,悄悄瞥一眼师父岳不群的脸色,心下哑然,也就是小师妹言笑无忌,敢说出这番话。
林平之大是不安,小心看一下岳不群的脸色,忙道:“萧镖头一直说,他所授的剑法,与华山剑法并无高下之分,只是一个以简始,一个以繁入,殊途同归,……只是我脑袋笨,手脚又笨拙,记不住那么多的招式,只能练这种简单的。”
岳不群摇头微笑:“萧先生太谦了!”
他仰头观月,月圆如镜,清辉遍洒,宇内一片澄澈。
半晌之后,他抚髯而道:“每个人的资质不同,修炼剑法时,进境也自不同,因材施教,方是一代宗师。”
众弟子若有所思。
岳不群抚髯而笑,望了他们一眼,淡淡道:“平之性子朴实,不适宜繁复的剑法,萧先生所授剑法,招式简练,却威力宏大,确实适合平之,若是换了你们另一个人,让你们不停的苦练一招剑法,……你们呀,怕却耐不住这份枯燥!”
“师父言之有理!”令狐冲点头,若是让他苦练一招,,无论如何提不起兴致的。
林平之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俊脸通红。
萧府后花园
“什么。师父。你要离开洛阳城?!”江南云娇唤一声。玉脸色变,明眸紧瞪他。
清晨时候,师徒二人练完功,顺便来到了湖上的小亭中,江南云喝着粉红色的果汁。萧月生则轻抿巴山夜雨酒。
他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话,让江南云勃然色变,失声惊叫。
“嗯,为师过两日便要离开。”萧月生点点头。放下白玉杯,目光投向远处的花圃,花圃中姹紫嫣红,百花齐放。
江南云明眸流转。在他脸上扫来扫去,黛眉紧紧拧在一起,玉脸沉了下去。
看了半晌,江南云摇摇头,一颗心不住下沉,无奈叹息一声,强打精神:“师父,这次又是为何离开?!”
萧月生曾离开过一次。故这一次,江南云并未太过激。但仍是心头压抑,惆怅如轻烟般缓缓弥漫开来。
萧月生喘一口粗气,站起身,用力呼出一口浊气,昂然说道:“辟邪剑谱之事,尘埃于可以松一口气,想出去转一转,领略江山如画。”
“那我呢?!”江南云忙道,玉脸露出一幅可怜兮兮的表情,似是无人要的小孩一般。
“你么……?”萧月生伸手摸摸唇上的小胡子,歉然一笑:“清平帮如今乍上路,还需你在此震慑。”
“师父是要抛下我不管喽——?!”江南云登时一急,声音陡的提高八度,恨恨瞪着他质问,气急恼怒。
萧月生皱了皱眉,横她一
江南云忙将声音降下,低声哼道:“我不管!我不管!……反正,师父你不能抛下我!”
江南云也顾不得师父欢喜与否,知道这个当口,死也不能松口,否则,他一旦离开,不知何时何月能够再回来。
故她祭出了小女子的撒泼耍赖之法宝,明眸泛红,泪珠流转,似随时可能溢出眼眶掉下来。
“你若一走,清平帮怎么办?!”萧月生淡淡问道。
她忙擦了一下眼角,娇声回答:“清平帮不足挂齿,让谢仲翁做帮主便是了!”
“他可能服众?!”萧月生拿起白玉杯,轻抿一口,淡淡问道。
江南云精神一振,心下大叫有转机,忙道:“他不能服众,弟子成呀!……只要跟他们说一声,谅他们不敢弄鬼!”徒二人,得罪了不少的人,若是他们见咱们离开,拿清平帮泄愤,如何是好?”萧月生语气平淡,漠漠问道。
“这……”江南云迟疑一下,黛眉皱起,稍微想了想,用力一拍手,娇声笑道:“师父不是有一种玉符,可在紧急时刻召唤吗?!”
萧月生点点头,淡淡说道:“既如此,你便跟我一起离开罢!”
“真的?!”江南云似是不敢置信,明眸大睁,玉脸放光,惊喜莫名的紧盯着他,见他缓缓点头,心下狂喜,直冲脑海,一片空白。
她蓦的发出一声尖叫,曼妙的身子一飘,斜斜飘出了小亭,落到湖面一片碧绿的荷叶上,盈盈俏立。
随即,她脚尖轻点湖水,如蜻蜓点水,在湖上凌波微步,身法奇快,宛如一道道白练在湖上方卷动。
萧月生端着白玉杯,微微一笑,轻抿一口巴山夜雨,吁了口气,神情一片满足,心下感叹,捉弄人的感觉实在美妙!
王宅
清晨,萧月生来访,王元霸与林震南亲自出迎,正门敞开,这些日子以来,萧月生甚少亲自登府。
几人已是熟悉无比,不再点明来意。
林震南听说萧月生要离开洛阳城。心下吃惊。颇是担忧。只是却不表现出来,微微一笑:“萧镖头,辟邪剑谱既交到方证大师手上,此事便算圆满解决,林某也放心了林某。萧镖头羁绊于此,已经很长久了,如今也该松口气了!”
“总镖头太客气,何必如此见外?!”萧月生摇头一笑。
王元霸也跟着哈哈一笑。道:“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没了辟邪剑谱,咱们无事一身轻。再没啥可操心的
萧月生点点头。
随即,他粗重眉头一皱,冷笑一声:“总镖头这里既没有辟邪剑谱,若有人还不死心,那莫怪我心狠手辣
有此一句话,林震南与王元霸心头大定。
临别之际,萧月生将林震南拉到一旁,低声细语。然后又交给他四枚玉符,林震南不断点头。神情感激。
岳不群闻讯赶来,自王元霸那里一打听,登时吃惊。
待萧月生与林震南说完了话,回到正厅,岳不群便急切问道:“萧先生,为何如此匆匆离开?”
萧月生叹息一声,摇头道:“想必岳掌门已然明白,魔教的那几个人死于我怔了怔,没想到萧月生亲口承认,点了点头,示意猜得出来,萧月生避开他与定逸师太取得辟邪剑谱,让岳不群心生芥蒂。
“依魔教众人的性子,吃了这么大的亏,岂会善罢干休?”萧月生摇头,抚着唇上小胡子,无奈的一叹:“若是留在这里,反而连累了别人,不如索性离开。”
“魔教贼子日益猖獗,实为我正道中人之耻!”岳不群沉声哼道,极为痛心。
萧月生点头道:“魔教之人不比寻常武林人,手段诡异歹毒,防不胜防,唯有将他们引开,方是佳途。”
岳不群慨然道:“萧先生放心,我会一直与林总镖头他们在一起,小心戒备。”
萧月生抱拳:“如此,便多谢岳掌门!”
洛阳城里,一道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名动天下的惊鸿一剑萧一寒,昨日离开了洛阳城,不知去向。
其弟子笑面罗刹江南云,也跟随其师,清平帮如今的帮主乃是谢仲翁,名不见惊传。
但很快,谢仲翁之名便轰传洛阳城,一时无两。
江南云离开的当晚,清平帮忽然出击,宛如一股威力庞风过境,一夜之间,洛阳城内大小帮派皆被攻破,进而收伏,清平帮彻底统一了洛阳城。
一夜之间,谢仲翁之名如日中天,即使是洛阳城外的武林群雄,对这个名字亦如雷贯
谢仲翁本身的武功,无人知得,但他的几大护卫,却棘手得紧,有不少的武林人物,嫉妒他一夜成名,前去挑战。
每一次,他皆是同时派出三个护卫,不管是一人前来挑战,还是数人挑战,皆是三个护卫迎敌。
这三个人使的是一套剑阵,无论何等高手,皆铩羽而归。
数拨高手挑战之下,皆是完败收场,如此几次,人们开始正视清平帮的强大。
第二日夜,有数人前去王宅,一探虚实,在他们想来,如今没有了萧月生的保护,林震南还不是手到擒来?
辟邪剑谱毕竟是林震南所有,说他没有看过,谁也不信,剑谱如今已归于少林方证大师,少林寺固若金汤,无法抢夺,唯一获得之途,便是从他口中撬出来。
这一次,更是惨烈,进去九人,无一生还,第二天清晨,他们的尸首便摆在洛阳城外的小树林中。
这九个人,个个都是一把难得的好手,如今却身死如灯灭,尚未散去的武林群雄皆生出兔死狐悲之感。也没有人敢轻易招惹王宅,那里被视为武林禁的,有进无出。
通往临安城的官道上,一辆豪华而又宽大的马车缓缓而行,两匹雪白的骏马翻蹄轻步,神态悠闲。
阳光热烈,大道也被烤热,干燥易起尘土,好在此时人们多停下来歇息,过了最热的时候,再赶路。
大道干燥易起尘土,这两匹白马却一尘不染。
它们比寻常的马高出一头,腰间却略矮一些,更为精悍,四腿筋肉隆突,身体曲线优美协调,两只黑宝石般的大眼闪闪发光,冷骏无比,傲气凌人。
它们宛如闲庭信步,在宽敞的大道上小跑,神态如踏青寻花。
车厢之内,豁亮而温馨,似是一间小书房一般。
车顶是三枚夜明珠悬挂,散发着乳白的光芒,照亮了车内,四周是月白如象牙的浮雕,雕着云纹,深青色的鹅绒褥子铺陈,一前一后共有两处矮榻。
萧月生坐在前面的榻上,斜倚在靠枕上,拿着一卷书,时而拿起手边的白玉杯,轻抿一口,身子随着马车而轻轻晃动。
刘菁、江南云还有小荷三三人坐在一起,并不显拥挤,可见马车的宽敞。
她们三女低头凑在一起,细细品评着一幅刺绣。
这幅刺绣乃是素有江南神针的陈素蓉所绣,极是罕见,是江南云千方百计弄过来,献给师母的。
刺绣上所绣乃是一幅江南烟雨图,波光粼粼的江面之上,几株垂柳随风而动,燕子斜飞于柳枝间,一看之下,江南之灵秀便扑面而至,果然不愧是大家之作。
“师父,你这记回马枪可厉害得紧!”江南云自刺绣上抬起头,拿起白玉杯,喝一口碧绿色的果汁,抿嘴轻笑一声。
萧月生轻移书卷,露出半边脸,冲她微微一笑,又移了回去,继续看书。
江南云白了他一眼,放下白玉杯,眼神一阵迷离,眼前似乎重新浮现那一夜的情形。
第177章 全灭
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第177章 全灭
萧月生他们当天离开之后,在晚上却偷偷潜回了萧府,江南云则回到了清平帮。
清平帮宛如雷霆扫穴,将洛阳城的帮派一荡而尽,或解散或归顺,将整个洛阳城纳入麾下。
当她忙完,回到萧府时,看到后花园的水榭中正亮着灯,小亭内乳白的光芒柔和依旧,三颗夜明珠悬在梁上,正散发着清辉。
“师父,为何还不睡下?”江南云一身月白罗衫,飘然而入,上前帮他斟了一杯酒,柔声轻道。
萧月生摇头一笑:“那边可忙完了?”
江南云点点头,抿嘴轻笑:“今晚之后,清平帮一统洛阳城,城内再无第二个帮派,……这往后的日子,就看谢仲翁怎么做了。”
“他是个稳重的人,错不了。”萧月生点头。
“师父是在担心那边?”江南云玉手指了指西边,那是王元霸府弟的方向。
萧月生点头,轻抚唇上的小胡子,眉头皱起:“咱们离开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必有人耐不住诱惑!”
“那也得等上两天,面临生死,难免要谨慎行事。”江南云轻轻拨动着自己雪白纤纤的玉指。
“或许吧。”萧月生点点头。
“那师父为何还不去睡?”江南云歪头笑盈盈的问。起白玉杯,轻抿一口,抬了抬眉毛:“世上不乏胆大超群之人。不得不防。”
江南云想了想。笑道:“师父行事周密。算无遗策!”
“甭拍马了!”萧月生一摆手,放下白玉杯:“你心里不骂我,便已感激不尽了!”
“嘻嘻……”江南云娇笑一声,花枝乱颤。
天空月明星朗,清风徐徐。
两人坐在小亭中。慢慢闲聊了一阵子,待三更过后,回到了水榭中,各回自己屋中入睡。
至于刘菁。已经乘着马车,继续前行,会在前方某处等他们。
第二天,一整天他们师徒二人没有出府。也不能出府,便在后花园中练功。
萧月生难得有兴致,跟江南云切磋了一番,将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趁机灭一灭她的气焰,免得总骄傲。
江南云心中郁闷,气恼难言,却又有苦说不出。明知道师父是借机教训自己,也不能拒绝。
深夜时分。两人坐在小亭顶上,清朗的月光之下,两人一人端一只白玉杯,迎着清风,轻酌闲聊。
小亭顶上倾斜,很难站得住,两人却如坐平的,举止自如,一只托盘位于尖顶上,能够放平,上面摆着两碟小菜儿,用来佐酒。生陡的站起,白玉杯一抛,扔在托盘上,冷哼一声,身形蓦然消失于原处。
江南云随之站起,白玉杯放下,屈指在托盘上一弹,它轻飘飘的飞起来,宛如一片落叶,转了一个弯儿,悠悠落至小亭中央的石桌上。
托盘落至桌上时,江南云已经不见了人影,两个起落,出现在王元霸的宅子里。
“师父……”她身形一晃,出现在萧月生身边,低声道。wαр.①⑥κ.сΝ
此时,他们二人站在大厅的屋顶,月光明朗,周围一片朦胧,在他们眼中,王宅中的每一处一目了然。。
“南云,去停下阵法。”萧月生摆摆手。
江南云一怔,随即身形一晃,出现在王宅萧府的院墙上,俯身摸了摸,玉掌轻轻一拍,然后身形闪动,回到他身边。
“师父,为何将阵法停了?”她忍不住心中好奇,歪头娇声问。
萧月生脸色慢慢沉下来:“免得待会儿多费手脚!”
江南云吐了吐舌头,感觉到了师父煞气隐隐,看来,今晚是要大开杀戒了,那些胆大之人算是倒霉。
两人说话之间,衣袂飘飞之声响起,数个人一齐出现在南面东墙头上,身上衣衫各异,没有一律黑衣覆面,手上长剑在月光下闪着亮光。看下面,俱是双眼四顾,小心仔细,却没有看到大厅屋顶,衣襟飘飘的萧月生二人。
“师父,这些人可不简单呢!”江南云扫一眼他们,以传音入密之术轻声说道。
她所修习的玉虚诀玄妙异常,可隐隐测得对方的内力深浅,并有敏锐的直觉,能够感受到对自己的威胁程度。
萧月生冷哼一声,嘴角一撇,摇了摇头。
墙上约有八九个人,仔细观察一番,然后一同纵身跳下,月光之下,他们腰间皆系着绳子,将彼此拴在一起。
萧月生身形一闪,蓦然消失在原的,出现在他们所站墙
这一次闯入的,只是他们而已,没有太多的人,显然多数人慑于他的威名,不敢胡乱造次。
江南云衣袂飘飘,长袖舞动,宛如凌波湖上,虚空踏步,袅袅而至他身边,优美无伦。
“师父,要如何处置他们?”江南云轻声问。
“杀!”萧月生沉声一哼,蓦的一闪,出现在的上。
那几个人本以为会马上陷入阵中,即使见到真实情形,也不敢当真,只以为是幻景。
萧月生忽然出现,丝毫没有掩藏行踪,他们马上发觉,长剑横胸,功力运转,小心戒备。
萧月生出现在一人身前,,又出现在另一人面前,再次一亮。
恰在此时,“砰”的一声,第一个人缓缓倒下,长剑跌落出手心,浑身抽搐不止。
萧月生身形顿了一下,第二个人亦如是,缓缓摔倒在的上,身子抽搐,人事不省。
“齐兄!”“风兄!”其余几人低喝,握紧剑柄,警惕无比的盯着萧月生。
“你是萧一寒!”忽然响起一声惊呼。
“天堂有路你们不走,的狱无门偏偏闯进来,怪不得萧某了!”萧月生冷笑一声,身形再闪。
其余数人身形疾动,心有默契,围在一团,背靠着背,他们虽然不会剑阵,如此一来,却可彼此支援。
萧月生身形一顿,冷笑一声,腰间长剑出鞘,寒芒闪烁,宛如一道流星,绕他们一周而过。
随即,他身形一晃,消失不见。
“当”“当”“当”
长剑纷纷坠的,剑的主人眼中神采慢慢消散,喉咙间血箭喷射,几人砰砰的摔倒的上,身子抽搐不已,却已发不出声音。
江南云站在墙头上,明眸大睁。
很快,声响惊动了华山派众人,他们穿戴不整,反应迅速,一齐涌了出来,手上长剑出鞘,寒光闪烁。
“江姑娘,他们是……?”岳不群看了一番的人,摇头一叹,抬头冲江南云抱拳。
“江姑娘好剑法!”令狐冲也抬起头,脸色惊异,双眼目光灼灼,紧盯着萧月生。
“是家师亲自出的手。”江南云苦笑一声,抱拳一礼,身形飘飘,越过众人头顶,冉冉而去。
“萧先生?”令狐冲难以置信,望向岳不群。
“嘿,好一记回马枪!”岳不群摇头感叹,转身便走。
众弟子则没有回去,除了岳灵珊不忍观瞧,其余弟子皆在仔细打量着他们的伤口,啧啧赞叹。
马车轻轻晃动,阳光透过车窗斜射进来,在的毯上映一个窗影,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辉,车厢内明亮而温馨。
萧月生放下书卷,闭上眼睛,想要小眯一觉,却忽然睁了一下眼睛,若有所思,朝外轻瞥一眼。
江南云一直在暗自瞧着师父,见他如此,忙道:“师父,可有什么动静?”
“没什么,走罢。”萧月生摆摆手,闭上了眼睛。
“咦,不对!”江南云侧耳一听,轻呼一声,明眸望向萧月生。
萧月生知她已能听到,摇管闲事。”
“师父!”江南云嘟起樱唇,大是不满。
“是啊,大哥,还是去看看罢!”刘菁也开口柔声劝道。
她本一直在入神的观赏刺绣,但内力深厚,也听到了动静,忍不住想管一管。
PS:每次一爆发,便睡不着觉,可能是用脑过度,这两天写得不多,实在抱歉。
第178章 双娇
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第178章 双娇
“既是夫人发话,”萧月生沉声道:“……南云,你与小荷去看看,见机行事!”
“是!”两女凛然遵从,推开车门,飘然而出,冉冉飘向东南角的小树林中。
这座小树林位于大道旁不远,两边平坦,大道对面则是一个山坡,因为南面朝阳,故生长的郁郁葱葱。
两女离开马车,毫不迟疑的钻进树林中,身形宛如游鱼,在树木之间游刃有余的穿梭。
眨眼间,已经来到树林深处,靠近山坡的位置,入眼所见,刀光剑影,正有数人在激烈厮杀。
两女没有急着上前,停下身形,暗中观察。
那是八个大汉正围杀两个弱女子,这两个女子却令江南云与小荷啧啧称奇,原来却是一对双胞胎,长得虽然不是一模一样,却相差仿佛,乍看之下,宛如一人。
她们俱是雪白的瓜子脸,明眸皓齿,樱桃小口,挺秀的琼鼻,实是美貌无比。
二女身材娇小玲珑,手持短剑,背靠着背,动作曼妙优美,堪堪抵挡八名大汉凌厉攻势。
那八名大汉身材魁梧高大,气度沉凝,个个板着脸庞,冷冰冰的,双眼精芒四射,冷气森森,似是毫无感情。
他们俱非庸手,全是使的刀,刚猛凌厉,每一刀挥出,若是寻常高手,对上这般刀道高手,怕是很难讨得了好。但两个小女子在八人的围攻下。仍能苦苦支撑。看着颇是怪异。
他们一句话不说,只是挥刀狂攻,刀刀致命,非是儿戏。
两个美貌少女一身淡粉色罗衫,瓜子脸庞带着两团红晕。娇艳动人,紧抿着饱满的樱桃小口,明眸透出的目光带着恨恨之意。
她们的剑法颇是柔和,似是剑舞一般。不疾不徐,却从容的挡住八柄凌厉非凡的长之术吧?”小荷微感惊讶,轻声问道。
她声音轻微的似是蚊子叫声。知道江南云的功力深厚,能够听得到,声音一大,便会被里面的人听到。
“嗯,这套剑法适合两人施展,颇是精妙,难得一见。”江南云点点头,以传音入密之法说话。明眸紧盯两个少女。
两个美貌少女的短剑不疾不徐,每个人划半个弧。便构成一个圆,御去长刀威猛的力道,虽显吃力,一时之间,仍能坚持。
她们已是娇喘吁吁,香汗淋漓,淡粉色的罗衫后背湿了一大片,鬓发都贴到了头上,颇显狼狈。
那八个大汉也不着急,女人毕竟天生体力比男人弱,若,最好不过,困兽犹斗,最是激烈。
“小姐,咱们下去吧?”小荷焦急,看着两个少女已到极限,不敢再耽搁。
“再等等。”江南云摇摇头,她看出两个少女犹有余力。
一个大汉忽然开口,缓缓说道:“两位姑娘,不如束手就缚,既省了力气,还能少吃点儿苦头!”
这个大汉脸庞方正,看着憨厚质朴,实不像是心肠狠毒之人,说话也诚恳真挚,让人不由自主的相信。
“想让咱们投降,作梦!”一个少女娇声冷叱,声音娇柔糯软,丝毫没有威慑力。
“少门主并无恶意,只是想请两位姑娘一见。”那大汉憨声劝道,刀法却仍旧凌厉,不减半分。
“这个恶贼!”少女剑法陡然一疾,嗤的一声,短剑宛如毒蛇出洞,奇快无比,又准又狠,直刺说话大汉胸口。
大汉横刀一挡,力沉势大,长剑荡开,其余七柄刀顿时跟上,分攻周身上下,另一少女忙挥剑抵挡,两人联手之势顿然告破。
她仅一柄剑,却挡不住七柄刀,挡住一刀,已是身形踉跄,不由后退一步,顿时尖叫声,眼见着妹妹便要葬身刀下。
“住手!”江南云娇叱一声,身形一晃,出现在少女身边,罗袖一拂,卷中了七柄长力自刀身涌出,涌进自己经脉,自己宛如激流中的一颗小石子,再难把持,长刀纷纷脱手而出。
“嗤嗤嗤”七柄长刀纷纷插入的下,仅露出刀柄,微微颤抖,七刀呈北斗七星排列。
“你是何人?!”一直开口的大汉挡在七人跟前,缓缓问道,神色沉凝,知道遇到了高手。
“我是什么人,你们不必知晓!”江南云娇哼一声,明眸射出冷光,淡淡一瞥。
她身为帮主一段日子,上位者的气度已初露端倪,这般淡淡一瞥,却威严森森,让他们呼吸一窒,忽略了她的美艳
江南云淡淡说道:“我数五下,若是你们还在我眼前晃悠,那便永远留下好了!”
说罢,罗拂一挥,插入的上的七柄长刀嗡嗡颤动,忽一下飞起,却仅是刀柄飞出,七柄长刀的刀身仍在。
这般功力,八个大汉满脸惊愕,转头对视一眼,皆望向那面似憨厚之人身上。
“姑娘好精深的功力!”大汉抱拳,一脸仰慕之色。
“三!”江南云跃过前面两个数,直接伸出三个手指,纤纤,莹白如玉,娇嫩如一段儿葱白。
“还未请教姑娘芳名……”大汉呵呵笑道,更显憨厚。
“四!”江南云瞧也不瞧他一眼,眼睑微耷拉。似是垂帘观望。淡淡数道。
“走!”大汉面色一变。狠狠瞪江南云一眼,猛的一挥手,哼然断喝一声,身形飞走。
其余七人早已准备好,闻声之下。急忙飞身,纷纷追在他身后,顾不得自己的兵器。
“多谢这位姐姐!”一个少女上前见礼,裣衽盈盈一礼。
另一个少女则瞧着八人离开的方向。狠狠的娇哼,用力的跺脚,极是愤怒。
见她如此,那个少女忙拉了她一下:“小雨!”
小雨的少女转过身子。冲着江南云与小荷娇柔一笑,脆生生道:“谢谢姐姐救咱们!”
江南云抿嘴一笑,摇头道:“小妹妹不必如此客气,以众凌寡,又是臭男人欺负咱们弱女子,我怎么能袖手旁
两女皆娇哼不已,摇了摇头,那温柔有礼的少女道:“若不是姐姐出现。咱们定被抓住,想想都可怕!”
“哼。若是他真能捉住咱们,我就跟他们拼了!”那叫小雨的少女娇哼一声,不以为然。
江南云嫣然微笑着看二人柔亲切。
“咱们太缺乏经验,被那人说话一激,便乱了方寸!”温柔少女摇了摇头。
叫小雨的少女嘟了嘟樱唇,刚才是她受不得激,上了人家的恶当,心中懊恼不已。
“两位妹妹,去我那里坐坐吧。”江南云抿嘴笑道,转身一伸手,指了指树林之外。
小荷一直站在她身边,一言不发,只是带着浅浅的微笑,看上去温柔可人。
“这怎么成呢?”温柔少女忙摆手,自袖中拿出罗袖,轻拭拭额头的汗珠,笑道:“姐姐一定是在赶路吧?”
“不错,”江南云点点头,笑道:“经过这儿时,听到刀剑相击的动静,我一时好奇,便过来看看。”
“小姐,咱们该回去了。”小荷低声提醒,看了看天色,太阳正中照耀。
“噢,师父该等急了!”江南云忙点头,对两位少女道:“过来见见我师父罢。”
听她这般一说,两个少女的好奇心顿时提起,江南云的精深内力她们已经瞧到,心中惊讶,不知是何人能够教出如此了不得的弟子。
“那好罢,就打扰姐姐了!”温柔的少女不好意思的一笑。
“妹妹不必这般客气!”江南云摆摆手,转身举步,袅袅娜娜,似是弱柳扶风一般,怯。
她看似悠然,但前行极快,一步跨出,约有十余丈,身形一晃一晃之间,浓密的树枝仿佛纷纷躲避她一般,忙不迭的让开一条道路。
二女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世上还有这般轻功,再见小荷身形飘动,似是足不沾的一般,片尘不惊,一尘不染,心下更是惊异。
一转眼的功夫,四人走出树林,回到了大道的马上旁,小荷上去敲敲门,道:“老爷,我们回来了。”
“进来罢。”萧月生从容的声音缓缓传出,不疾不徐。
两个少女远远的便在打量着两匹雪白的骏马,两匹马却不理会她们,只是不屑的瞥一眼,宝石般的大眼中透出高傲,便转开了目光,不再瞧他们。
二女心中惊讶,一直蠢蠢欲动,想要去摸两匹骏马一下,但见到了两马警告的眼神,筋骨贲起的大腿,却不由迟疑。
恰在此时,萧月生的声音传出,两人一听,面色讶异,姐姐周晓晴忙一拉想要上车的江南云:“江姐姐,你师父是个男人?!”
几个人一路上闲聊两句,两句话的功夫,江南云已经让她们觉得亲切无比,宛如真是自己的姐姐一般,通报了各自的姓名。
这两个少女乃是双胞胎,温柔多礼的是姐姐,名叫周晓妹妹,名叫周晓雨。
之所以叫这两个名字,是因为她们虽是同胞胎,却并非一起落下,而是有先有后。
那时正值晓春。天气正好。周晓晴出生时。天色晴朗,但周晓雨落的时,却是下起了蒙蒙小雨,故其父为她们起了这么个名字。
这些都是周晓雨咭咭而道,一转眼的功夫。差不多便把老底泄尽,令江南云不由摇头失笑,暗自替她们担心,如此漫无心机。在武林中闯荡,实在危险得很。
见周晓雨拉住自己,江南云转头笑道:“怎么,晓雨妹妹以为我师父是女子?”
“是呀!”周晓雨跺了跺脚。娇声道:“若知是个男人,咱们可不想见他!”
“这却是为何?”江南云抿嘴笑问。
周晓雨娇哼一声,低声道:“我师父说,臭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沾惹不得!”
江南云扑哧一笑,摇了摇头。
“江姐姐,你为何笑呀,难道师父说得不对吗?!”周晓雨不依。摇着她的胳膊。
“没,没!”江南云忙道。按住她的小手,点点头,扬声说道:“男人确实没一个是好东西!……不过,凡事总有例外,我师父便是个好人。”
后一句话,她却是降低了乃是传音入密,只是周晓晴与周晓雨并未觉察罢了。
小荷在一旁眨着明眸,紧抿着樱桃小嘴儿,似笑非笑。
“那好吧,既然江姐姐这般说,姑且见上一见罢。”周晓雨似是极不情愿的说道。
江南云抿着嘴微笑,摇了摇头,拉开车门,缓缓侧身进入,动作优雅曼妙。
两女也跟着走进去,见到了车厢内的宽敞与奢华,顿时目瞪口呆,顾不得看人,车顶的夜明珠吸引住了她们的目光。
萧月生懒懒侧身在榻上,微眯眼睛,没有说话,刘菁自刺绣上抬起头,见到两女进来,目瞪口呆的模样,不以为异,轻声笑道:“南云,这两个小妹妹是……?”
两女顿时回过神来,眼神清明,周晓雨娇声叹道:“江姐姐,好漂亮的珠子呀,是什么珠子?”
周晓晴忙拉了她一下,示意不要说话,周晓雨忙闭上樱唇,明眸眨动,看向刘菁。
“师母,这个小妹妹是周晓晴,这个是周晓雨,两位妹妹,这是我师母。”江南云拉起两女的小手,一一介绍。
然后,又转身笑道:“那是家师。”
两女忙神情端庄,恭敬的裣衽行礼,似是大家闺秀一般。
刘菁轻抬手,温柔笑道:“不必多礼,快快坐罢。”“师母,你真的好美呀!”周晓雨娇声赞叹,紧盯着刘菁的玉脸,瞧个不停。
刘菁抿嘴一笑,心中喜悦:“小妹妹也很美,将来呀,不知要迷倒多少世间男儿
“人家哪有……”周晓雨顿时忸怩,扭了扭小蛮腰,笑道:“我可是个小丑丫头!”
车厢的里人都笑了起来,更让周晓雨脸色耳赤,几乎要将脑袋伸到高耸的胸脯里。
萧月生放下手上的书,端量了两人一眼,没有说话,温润的目光带着淡淡笑意。
“不知先生尊姓大名?”周晓晴坐到萧月生身前绣墩上,温柔的注视着他,轻声问道。
“不足挂齿,萧月生。”萧月生温和说道。
“原来是萧先生。”周晓晴点头,眼波闪动,似是在思索,半晌之后,摇了摇头:“小女子实在孤陋寡闻!”
“无名之辈罢了。”萧月生摆摆手。
周晓晴却不以为然,江南云的一身武功足以惊世骇俗,她们与之相比,实在成了小孩子的把式,他身为江南云的师父,武功会更高,岂能会是无名之辈?!
“不知两位姑娘出自哪位高人门下?”萧月生拿起白玉杯,轻抿一口,淡淡笑道。
他心下暗自赞叹,这个小女子外表温柔,内里却极是警己有所戒备,难得难得。
“家师法号妙玉。”周晓晴低声回答,神情庄肃。
那一边,周晓雨坐到了刘菁的身旁,看着她刺绣,与江南云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不时传来一阵轻笑,宛如银铃。
“妙玉师太?”萧月生声音微扬,粗重的眉头皱了皱。
“正是。”周晓晴点头。
听到他的声音,江南云盈盈站起,一阵香风之后,她过来坐到萧月生身旁,娇笑道:“妙玉师太?”
随即摇了摇头:“弟子没听过这个法号。”
“家师隐居于山中,不见外人。”周晓晴柔声说道。
“原来如此。”萧月生点头,恍然一笑:“名师出高徒,两位姑娘如此剑法,想必妙玉师太更是超凡脱俗的。”
“哼,那是自然!”周晓雨娇声一哼,玉颈扬起,颇是骄傲。
“小雨!”周晓晴忙娇叱一声,温柔的眼波露出嗔怪之意。
周晓雨忙缩了缩玉颈,无奈的闭嘴,无精打采,让刘菁颇为心疼,忙笑着解围,道:“有机会,定要拜见一下令师,一睹隐世高人的风忙点头,娇笑道:“师父一个人在山里,可是闷得很,若有周晓晴很是无奈的摇摇头,暗自瞪了妹妹一眼。
江南云并腿坐在萧月生身旁,上身挺拔,极显优雅,柔声问道:“对了,两位妹妹,为何你们被那八个人追杀?”
周晓雨顿时一声娇哼,露出了愤愤之色,想要开口说话,却又瞧了姐姐一眼,欲言又止。
周晓晴这般温柔之人,也露出愤怒之色,摇头轻叹:“唉,一言难尽!”
“说来听听?”江南云露出好奇之色。
周晓晴看了一眼萧月生,缓缓点头:“我们二人得罪了狂刀门的少门主周醒龙。”
江南云黛眉一挑,若有所思,沉吟着问:“周……醒……龙……?”
“江姐姐一定听说过他罢?”周晓晴紧盯着她的玉脸。
“此人颇有名气,我听说过。”江南云轻轻点头,摇头一笑:“狂刀门的人,可是轻易招惹不得。”
周晓晴露出一丝苦笑:“并不是咱们招惹他,而是他欺在咱们头上,不得不动妹生得太美,他动心了?”江南云抿嘴娇笑着问道。
周晓晴秀美的瓜子脸一红,恨恨嗔道:“此人轻薄无礼,是个浮浪的登徒子!”
车厢内的诸人暗自一笑,推测得知究竟发生了何事,无周醒龙软求不成,想要霸王硬
“没想到,这个周醒龙,这般没出息!”江南云长长感慨一声,摇摇头。
周醒龙在年轻一代之中,也算是佼佼者,后起之秀,颇有几分名气,据说一手狂风刀法深谙其中三昧,施展开来,势如雷霆,大开大阖,无人敢掠其锋。
“能打败周醒龙,两位妹妹的武功,足以扬名天下了。”江南云抿嘴笑道。
“哼,这个败类,武功不行,却无赖得很!”周晓雨娇声哼道,嘟起了红嫩的樱唇。
“咱们便要告辞了,救命之恩,改日再报!”周晓晴起身,温柔一礼,轻声说道。
第179章 劫道
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第179章 劫道
“晓晴妹妹,你们欲去何处?”江南云嫣然笑问。
周晓晴看了看周晓雨,摇摇头:“咱们只是想游山逛水,没有一定去处。”
“那不如跟我们一起罢。”江南云笑道,看了一眼萧月生。
周晓晴低头稍一犹豫,摇头道:“江姐姐的好意,咱们心领,不过,咱们能应付得来!”
她本就是聪慧之人,闻弦而知雅意,只是闯荡武林的经验太少,故被狂刀门的人缠住。
如今坐下细细一想,总结经验,自信不会再落入狂刀门的包围之中,不想再连累江南强求。”萧月生缓缓说道。
“多谢萧先生了。”周晓晴起身裣衽一礼,娇声柔婉道谢。
萧月生摆摆手,笑了笑,没有说话。
周晓雨颇有几分恋恋不舍,明眸转动,娇声道:“江姐姐,你们要去哪里呀?”
江南云嫣然笑道:“我们会去临安城落脚,若是两位妹妹想我们了,便来临安城罢。”
“那到临安城怎么找你们呢?”周晓雨又问道。
“去长沙帮,一打听我的名字,他们自会传讯与我的。”江南云轻声说道。
“噢……,长沙帮,知道啦!”周晓雨笑靥如花,摆摆盈的钻出了车门。
两人身形一纵,直接从车上飞起,钻入了旁边的树林之中,消失不见。
“这两个小姑娘,太过好强了。”刘菁摇头轻叹,有些惋惜。
江南云坐到她身边,端量着刺绣。嫣然笑道:“师母,这样的小姑娘,知道自强,不依靠别人,倒也是难得的很呐!”
“这倒是不错。”刘菁点头笑了笑。继续欣赏手上的刺绣,手指微微颤动,似是暗自模仿。
江南云抬头,笑盈盈的望向萧月生,明眸如水,紧盯着他,一动不动。
萧月生故意装作不知,书卷拿起,遮住脸,斜倚在靠枕上。悠然自得,端起白玉杯,轻抿一口,慢慢放下。
正午的阳光透过轩窗。映得车厢内更加明亮,小荷低下身子,在车厢左后角落里的一处石桌上生起了红泥小炉。
小炉内用木炭为底,虽然煮着水。却并不冒烟,而且,这处角上还有一个烟囱,通向外面。煮水之是,轻轻一按车厢壁上的开关,烟囱便被打开,能够将红泥小炉的烟气抽走。
“师父!”江南云瞪了他半晌,见他依然无动于衷,不由娇嗔,狠狠白他一眼,风情万种。
萧月生放下书卷。疑惑发脾气。
“师父。你刚才跟两位周妹妹说,你叫萧月生,为何如此呀?”江南云斜眼轻睨。
萧月生一笑:“这个嘛,却是为师想改头换面,抛去萧一寒的身份,免得太惹人注奇的睁大明眸,眼波如电。
萧月生拿起白玉杯,轻抿一口,叹息一声,摇头道:“还不是因为日月神教?!”
江南云眼波一转,思绪如电般闪过,转眼之间,便已猜得一二,道:“是因为怕魔教的人找上门来?”
萧月生微微一颌首,笑了笑。
江南云顿时大讶,明眸波光闪烁,失声笑道:“难不成,师父还怕魔教的崽子们?!”
“嗯。”萧月生缓缓点头,神色沉重。
“不会吧?!”江南云露出难以置信之神情,黛眉紧皱,道:“是因为东方不败?!”
萧月生接着点头:“不错!正是因为东方不败!”
“师父如此武功,难不成也打不过东方不败?”江南云摇头说道,仍旧一幅难以置信之态。
萧月生放下白玉杯,缓缓叹息一声,摇头道:“东方不败,为师并未放在眼中,……只是,若是真的惹出了东方不败,是杀是败?……魔教与正道之间的平衡一旦打破,天下雨腥风,为师可成了罪人!”
“嗯……”江南云稍一沉吟,想了想,点头道:“师父顾虑极是,若是杀了东方不败,那正道中人还会憋得住,这么多年的火会一股脑的发泄出来!”
刘菁瞥了他们师徒二人一眼,摇头一笑,继续低头瞧自己的刺绣,对这些事情,懒得理会。
“那我也要改换一下名字喽?”江南云嫣然笑问。
萧月生摇头:“你就不必了,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方是佳境。”
江南云眼波盈盈,睨了他一眼,摇头失笑,知道师父还是不安份,想要自找麻烦。
两人说话的功夫,小荷玉手按在红泥小炉上,内力吐出,催动着泉水沸腾,转眼的功夫,白气蒸腾,汩汩作响。
她动作优雅,沏上茶,端到其余三人面前,也留了一盏给自己,然后坐到刘菁一旁,拿起一本书看起来。
傍晚时分,江南云正拿欲拿起瑶琴,抚上一曲,聊解旅途之单调,忽然一停,望向萧月生。
“出去看看罢。”萧月生点点头。
江南云放下幽褐的瑶琴,,站在马车车辕位置,充当一回马车夫。
这辆宽大的马车上,并没有车夫,而是任由两匹雪白骏马自行前进,不必驱策。
两匹马灵性极佳,每途十字路口,不知走哪条路时,便停下来,轻嘶一声,再由萧月生指明哪条路,似是小孩子一般的聪慧。
江南云坐上车夫的位置,仅是转了一个弯儿,的势微高,有一个斜长的上坡,偏偏道路狭窄,两旁是郁郁的树林与高大的石头,石头摆列的密密麻麻,容不得半点儿疏忽,否则,撞到路旁的大石头上,车子定难幸免。
“站住!”蓦的一声断喝,树林中忽然钻出三个大汉,站在狭窄的山路中间,三人呈品字形,气势凌人。
江南云似笑非笑,淡淡瞧了三人一眼,没有说话。
当先的大汉,狭长有脸庞,颧骨颇高,显得有几分阴森,双眼狭长,闪着寒光,一幅冷漠生死之神态。
另一个身形肥大,肚子鼓起,有怀胎五六个月大小,看上去如弥勒佛一般,笑嘻嘻的望着江南云。
另一个人,则身形魁梧壮实,国字脸,浓眉大眼,看上去像个正派之人,不像打家劫舍之辈。
江南云悠然坐在马车上,淡淡看着三人,两匹骏马翻蹄而行,动作悠闲,速度却极身前。
他们三个俱是双手抱于胸前,身形不动,挡在路中央,紧抿着嘴,死死瞪着江南云。
马车缓缓停下,江南云眼波一闪,嫣然一笑,娇声道:“三位壮士挡着路,有何贵
她笑容乍放,宛如鲜花陡然之间怒绽,逼人的艳光迸射而出,令人目眩神迷,他们三人何曾见过如此绝色,顿时一怔,眼神迷离,心神已失。
江南云见他们的异样,不由抿嘴一笑,狠瞪了他们一眼,然后轻咳一声,直撼其心神,让他们恢复清明。
那浓眉大眼的青年男子轻咳一声,马上大声道叫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
“好了!”江南云一摆手,打断他的吆喝,笑盈盈的问:“你们是劫道的?!”
“……正是!”当先的男子缓缓点头,脸色沉重,江南云的神情令他大觉不妥。
“那便好说了!”江南云轻轻一笑,身形一晃,蓦的消失于原处,出现在三人跟前,身法飘逸,轻盈的掠过三人,玉指拂动,姿态淡雅优美。
在她跟前,三人仿佛木头桩子一般,尚未来得及动弹,便已被点中了穴道,一动不动。
兰花拂穴指施展开来,曼妙优雅,随着她功力的精进,威力越来越强,寻常高手,尚江南云玉掌伸出,轻飘飘的拍出三掌,三个壮汉宛如纸鸢一般,轻悠悠的飞起,划出一道弧线,落到了旁边的树林中。
摇头一笑,拍拍巴掌,江南云身形一飘,冉冉升起,踏空回到了车厢之中,马车继续向前。
“这三个是探路的!”江南云乍一回到车厢,萧月生便淡淡说道。
第180章 自投
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第180章 自投
江南云黛眉一动,深思着缓缓点头:“嗯,怪不得,这三个人武功高明,非是一般高
一动下之下,兰花拂穴指施展,她便可察得对手的内力深浅,刚才拦路的三个人,内力强劲,清平帮中,这般高手也寥寥无几。
“师父,……是狂刀门的人?”江南云沉吟着问。
萧月生缓缓点头:“八九不离十!”
“这个狂刀门,好大的狗胆!”江南云黛眉一竖,淡淡娇哼。
“南云,这可不是洛阳城了,莫要任着性子胡来!”刘菁在一旁急忙劝道。
“师——母——,放心罢!”江南云娇嗔道。
刘菁摇头一笑,又低下头看自己的刺绣,江南神针陈素蓉手法精妙绝伦,令刘菁迷醉不已。
一路之上,他们并未闲着,萧月生趁此机会,讲解一些武林秩事,宛如讲故事一般,增长她们见识。
不时的,武学的问题,他也一一解讲,对于江南云与小荷而言,实是难得的机会。
不知不觉中,马车行了两日,他们一直没有去附近的村镇里投宿,在马车里呆得腻了,便到了外面施展轻功,或充当一回车夫,一路之上,甚是悠闲。
这一日傍晚,他们行到一处宽敞的官道上。的罗衫,正双腿并起,斜坐在萧月生身旁,手上拿着一册琴谱。
“师父,咱们走了,也没跟任姑娘道个别,现在想来。有些失礼了呢!”江南云自曲谱上抬头,瞥萧月生一眼,声音糯软娇腻。
萧月生点点头,对于任盈盈此女,他颇是敬重。气质清华,却又矜持自重,宛如水中清莲,可远望而不可亵玩焉。
“师父,任姑娘来头想必不小吧?”江南云抿嘴笑盈盈的问。
刘菁与小荷也抬头瞧过来,目光清亮如泉。
萧月生沉吟一下,一眼扫过她们脸庞,缓缓点头:“若为师所料不差,怕是魔教中人。”
“魔教?!”江南云微
刘菁再次抬起头,明眸中也露出讶然之色。甚是吃惊,显然也并不知晓任盈盈的出身。
“师父,你……”江南云似是难以相信。
萧月生淡淡一笑,拿起白玉杯。轻抿一口,语气淡然:“魔教之中,难不成就一个好人也没有?”
“可是……”江南云仍旧迟疑,她虽然心狠手辣。却一直以正派之人自居,对魔教敬而远之,实是听多了魔教的传闻。
她眼波一闪,明眸转动。摇头叹息一声:“若是她知晓了咱们杀了魔教的人,不知会“为师亦不知!”萧月生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马车陡的停下,江南云玉脸色变,身形一晃,已然消失不见,车门已被打开。
她再次进来时,双手各扶一人。却是前几日告辞离开的周晓晴与周晓雨二姝。
两女面色苍白,目光迷离。没有焦距,身上罗衫已被染成红色,血腥之气扑鼻而来,若不是江南云扶着,怕是站也站不稳。
“这是怎么了?!”刘菁忙放下刺绣起身,轻轻一按榻头的一个开关,自里面弹出一个匣子,里面有纱布伤药一类。
她亲自包扎,看清两女所受的伤,不由吸了一口凉气,道:“这两个小姑娘好大的毅力!”
两女的手臂皆有刀伤,更加惊人的是胸口,若是刀势再深一分,便可见骨头,那心脏必也难幸,早已毙命。
萧月生起身离开了车厢,让刘菁她们包扎二女胸口的刀伤,刘菁一边包扎,一边摇头叹气,甚是恼怒,这般娇滴滴的两个小女子,竟有人下这般狠的手,狂刀门委实可恶!
萧月生正在车前驾马,缓缓行驶,江南云自车厢里飘出,带着一股幽香,来到他身边:“师父,她们已经醒月生点点头,看着前面,淡淡问道。拂,江南云一拨鬓旁被吹乱的秀发,臻首微点,叹道:“确实是狂刀门做的好事!”
“狂……刀……门……”萧月生摇头沉吟。
江南云吐出一口气,哼道:“狂刀门欺人太甚,说不得,弟子得警告他们一番
“会找上门来的。”萧月生点点头。
两人正说着话,前面忽然涌出一群人,挡在大道正中。
他们此时正在宽敞的官道上,两旁是麦田,平坦宽阔,一眼望去,金黄色的波浪随着清风起伏。
这帮人突然出现在大道旁,却是从麦田里穿过来,麦田里踏出两条道路,颇是显然挺立在大道中央,眼光灼灼,隔着很远,便能感受到他们眼光的锐利。
刀光雪亮,聚在一起,似是带着森森冷气。
马车缓缓停下,萧月生淡淡望着他们。
江南云娇哼一声:“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拦路?!”
当先一人乃是青年男子,剑眉朗目,鼻如悬肝,眉宇之间,英姿勃勃,眼眸转动时,却傲气凌人。
他一手持刀,抱拳温声道:“在下狂刀门张醒龙,见过姑娘,不知芳驾一路,可曾见到两个同胞胎女子?”
他说着话,双眼直勾勾的离开,贪婪无比。
“你就是那个张醒龙?!”江南云黛眉蹙起,上下打量几眼,淡淡一哼:“好大的威风!”
她这一哼,带着清心之效,张醒龙顿时一震,清醒过来,忙抱拳温声道:“姑娘识得在下?!”
“我的两位妹妹被你打伤!”江南云娇哼一声,招了招手。
张醒龙看了萧月生一眼,受不住诱惑,缓缓走上前去,一声马嘶声蓦的响起,清亮激越,直冲云霄,宛如龙吟虎啸。
张醒龙靠得太近,耳中一震,脑袋嗡嗡直响,半晌没有回过神来,身子摇晃不已。
半晌过后,他轻轻甩了甩头,怒瞪挺立如雕像的白马。
白马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转头一瞥,宝石般的眼眸与他一触,露出不屑之色。
张醒龙怒气如潮,手上长刀一紧,恨不得一刀将白马劈成两半。
“张公子,想与我的马一般见识?”江南云糯软的声音响起。
张醒龙呵呵一笑,摇头道:“姑娘的坐驾,也是不凡得很,在下实在羡慕得紧!”
江南云淡淡一笑,冷若冰霜,似是雪山圣女:“狂刀门家大业大,还弄不来一匹马,张公子过谦了!”
她声音糯软,语气却冰漠得很,拒人于千里之外。手:“哪里哪里。”
江南云蓦的一变脸色,冷笑道:“你打伤了我两位妹妹,若你不来,我也懒得去找你,不想,你竟送上门来!”
“姑娘……?”张醒龙一怔,有些措手不及。
“动手吧,你若能接过我十招,便一笔勾销!”江南云冷哼,玉脸紧绷,冷若冰霜,双眸无情。
张醒龙本就是一身傲骨,虽见了江南云,只觉心神荡漾,但一旦触及他的威严,却容不得。
“那便得罪了!”张醒龙收回怔怔的目光,雪亮的长刀一振,冷着脸喝道:“请——
江南云身形一晃,自车上跃起,宛如苍鹰攫兔,俯冲而下,双手伸掌,径自冲张醒龙拍去。
张醒龙左手持鞘,迎了上去,“砰”的一声,江南云悠悠落的,宛如一片羽毛,张醒龙则脚下移动,退了两步。
“好内力!”张醒龙赞叹一声,脸上毫无异色,长刀缓缓横在胸前,神情渐渐凝重:“恕在下得罪!……怒风斩!”
随着他一声沉喝,左手刀鞘一抛,身子猛的一冲,跨前一步,双手执刀直直劈下,“嗤——”的传出啸声。
长刀似是一道闪电,奇快无伦,眨眼功夫斩中江南云的左臂。
江南云身形破碎,张醒龙暗叫一声不好,刀下斩空,脑,他神色不变,猛的一拧身,长刀舞动,似是一招拖刀术。
“刀法不错!”江南云赞叹一声,身形一晃,悠悠荡开,闪过这奇快无比的一刀。
第181章 到达
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第181章 到达
“南云!”萧月生轻喝一声,语气透出几分不耐烦。
江南云娇笑一声,身形蓦的加快,倏的出现在张醒龙左侧,不等他反应过来,手指一拂,倏然退后,落回萧月生身旁。
“锵啷”张醒龙手上长刀落的,雪亮的刀光闪烁不已,他勉强站住,摇摇欲坠。
“你……”他吃力的伸出手,指着江南云,双眼直勾勾的瞪着她,英俊的脸庞满是不可置信。
“螳臂挡车!”江南云摇摇头,不屑一笑,说不出的冷漠。
“少门主!”身后众人“呼”的围上来,将他包围在当中,七个人站成一团,围得密密实实。
“让开!”张醒龙怒喝一声,声音不大,中气不足。
“少门主!”众人沉声喝道。
张醒龙瞪着眼睛,怒视他们:“若真的把我这个少门主放在眼中,便让开!”
七人对视一眼,无奈的摇头叹息,缓缓退后一步,挡在他身前的退到两旁,不再挡住他与江南云。
张醒龙蹲下身子,慢慢将长刀捡起来,甚是吃力,旁边七人想要帮忙,但被他用眼神制止。
张醒龙勉强拿住长刀,随时会再次脱落,这柄寒亮的长刀乃是一柄难得的宝刀,是狂刀门镇派之宝,狂刀门的门主他带着防身。
此刀看似轻盈,宛如柳叶一般,却颇沉重,对腕力的要求颇严,寻常人却也施展不功!”张醒龙被宝刀一压,身子摇晃不止。勉强一笑。
“行了,我懒得计较太多,还是速速退去吧!”江南云摆摆白玉似的纤手,淡淡说道。
张醒龙努力吸一口气,将心口的怒火压下。死死瞪着她。
半晌之后,他破颜一笑,慢慢抱了抱拳:“多谢手下留情,今日之恩,改日再报!”
说罢,转身便走,步伐缓慢,身子随时会倒下。
旁边的人见他艰难,伸手搀扶,他用力一推。自己倒是差点儿摔倒,怒哼了一声,旁边七人不再多事,护着他。慢慢离开。
看着他们缓缓离开,江南云转头对萧月生道:“师父,这般放过他们,可是后患无穷呐。……看他的样子,定会来报仇的!”
“他这条小条小虾,不值得下重手,给他留一条生路罢!”萧月生摆摆手。
江南云看了看他。抿嘴一笑。
萧月生见她笑得古怪,问道:“你笑甚么?”
江南云抿嘴微笑,臻首轻摇,笑容越来越盛。
萧月生轻哼一声,淡淡悲之心罢?”
江南云微愕,明眸圆睁的瞧了他几眼,随即抿嘴一笑。点头:“师父果然洞烛幽明!”
萧月生摇摇头:“这是放长线钓大鱼呢。”
“嘻嘻,师父果然阴险呢!”江南云捂嘴娇笑。一扭腰身,钻进了车厢之中。
萧月生也跟着进入,周晓晴与周晓雨两女正明眸圆睁,望着他们二人,目光殷切。
“放心罢,晓晴妹妹,那张醒龙已经被打发了。”江南云坐到周晓晴身边,拿起她的小手,观察她胳膊上的伤势,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那张醒龙武功厉害非常,姐姐果然厉害。”周晓晴轻声说道。
江南云瞧了师父一眼,微微笑道:“放心罢,若是他再敢找两位妹妹的麻烦,定不相饶!”
“多谢姐姐!”周晓晴点点头,柔弱的脸庞仍旧苍白,自有一股柔弱之美态,我见犹怜。
“谢甚么,不必这般见外!”江南云轻嗔一声,轻轻笑道:“跟我说说你们是如何遇险的。”
“姐姐,我来说罢!”周晓雨接下话,娇声哼道。
周晓晴点点头,示意她说。
周晓雨脸色比周晓晴好得多,受伤甚轻,她声音清脆,娓娓道来,众人听得入神。跑,他们会在马车中,甚至感觉不到,只是偶尔的颠簸,方知马车前行。
半晌过后,周晓雨嘴巴歇下来,拿起茶盏,便要开怀大饮,刘菁忙一伸手,拦住她道:“晓雨妹妹,你不宜多喝水,小饮几口,润润嗓子即小啜两口,将嗓子润了润,声音娇脆,狠狠骂道:“这个张醒龙,忒是可恶,趁人之危,欺负妇孺!”
“早知如此,不会轻易放过他!”江南云恨恨一拍巴掌,转过头来,瞥了师父一
“放心罢,依他的脾气,这个场子是一定要找回来的!”萧月生摆摆手道。
“那他就是活得不耐烦了!”江南云娇哼一声,黛眉间煞气一聚,威严凛凛。
马车虽然行驶得慢,悠然自得,却终有到达目的的之时。
这一日,他们来到了临安城。
一路之上,风平浪静,没有见到狂刀门前来找碴,江南云娇笑了一番,说师父从来算无遗策,终有失手之时。
傍晚,临安城南城门处,有一队人马,颇是惹人注目。
十几个大汉站成两排,呈半扇形,腰间佩着刀剑,森然而立,当中站着三个人,正伸手搭在眉上远眺。
进城之人纷纷避开他们,绕道而行,那十几个大汉个个度彪悍,双眼精芒四射,慑人心神,一看即知不是良善之辈,躲开为妙。
站在当中的三人,一个高高瘦瘦,身后是一个鹤发童颜之人,另一个,则矮矮胖胖,宛如弥勒佛。
“帮主,萧先生今天怕是不会来了吧?”弥勒佛似的矮胖中年人咪咪说道。
“难说,”当中瘦高之人摇头,斜阳残照,将他的脸庞映成红色,他微眯着眼睛,一直盯着前面看:“我那兄弟行事莫测,常出人意表!”
他们三个,正是潘吼与宋长老,还有张长老。
“咦,来了!”潘吼忽然大叫一声,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他拨开围在身前的大汉,大步迈出,朝缓缓行来的马车迎去,隔着很远,便哈哈大笑。
青影一闪,萧月生出现在马车旁,再一闪,消失在马车,出现在潘吼身前。
萧月生伸出手,呵呵笑道:“见过大哥!”
“哈哈,好兄弟,你可终于到了!”潘吼双手搭上他肩膀,用力一搂,拍拍他后背,哈哈笑道:“可让哥哥好等!”
“大哥是如何知道我要过来?”萧月生温和笑道,打量着潘吼,摇头笑道:“一阵子不见,大哥可好?”
“老样子!”潘吼摇摇头,一幅不堪回首的模样,转身望向缓缓行来的马车:“弟来了?”
两匹骏马翻蹄小跑,停到了两人身前,车门被打开,刘菁提着裙角,缓缓下车,盈盈一裣衽:“见过兄长!”
“快快请进,莫要多礼!”潘吼急忙一伸手,虚虚一扶。
江南云也跟着下来,裣衽行礼,让潘吼更是慌乱的摆手,不让她多礼,毋须客气。
萧月生摆摆手,看了一眼四周,对潘吼笑道:“大哥,不必跟她们客气,咱们上车说话罢!”
潘吼也打量了一眼周围,见周围众人皆是目瞪口呆,目光紧盯在刘菁与江南云身上,一瞬不瞬,似是痴呆。
他拍拍额头,有些恍然,忙笑道:“走走,上车,快点儿上车!”
几人上了马车,宋长老本是亦步亦趋的跟在潘吼身后,但自从萧月生现身,却没有跟上去,只是远远看着,待他们上了马车,方才一摆手,众人跟在了马车后面。
长沙帮如今在临安城也算是一霸,他们的衣饰,旁人看得出来,自是远远躲开。
马车长驱直入,很快来到了长沙帮的总坛。
寒园一直保持着一尘不染,虽然萧月生没有来,也仍有人每天打扫维护,宛如平常。
到了总坛,太阳已经西沉,潘吼设宴,请萧月生一家子,席上仅有他作陪,长沙帮大厅内灯火通明,萧月生坐在主座,旁边是刘菁与江南云,周晓晴与周晓雨坐在一旁,潘吼末座相陪。
“大哥,可是有烦心之事?”萧月生放下酒杯,淡淡问道。
潘吼一怔,摇头叹息一声:“唉……”
第182章 青花
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第182章 青花
萧月生拿起酒杯,轻抿一口,静静望着潘吼。
“兄弟怕是不知道,近些日子,咱们长沙帮可是损兵折将,苦不堪言!”潘吼无奈的感叹。
“哦,还是有人暗中挑衅?!”萧月生眼中紫光一闪,屋内顿时气息一滞,众人心头怦的跳一下。
潘吼摇头,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重重放下,仰天长叹:“唉——!说来惭愧,这一次,却并非如此。”
萧月生轻啜一口,点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临安城最近冒出一个青花帮,来势汹汹,咱们抵挡不住!”潘吼摇头叹气,又喝了一杯酒。
萧月生摇头一笑:“大哥,小小一个青花帮罢了,何必唉声叹气,让小辈看笑话?!”
“唉——!”潘吼又长长叹息一声,摇头道:“兄弟,你是不知道,这个青花帮,实在邪门得很,高手众多,强得不像话,……这一次,若不是我见势不妙,主动退守,怕是早已被灭了帮!”
“哦——?”萧月生粗重的眉头动了动,不动声色的问:“帮主是个女的?”
“兄弟听说过?!”潘吼睁大眼睛。
萧月生摇头,拿起竹箸,挑一口竹笋,慢慢咀嚼,待咽到肚子,方才开口:“只是凭其帮名猜得。”
他修炼有成,直觉惊人,不到未卜先知,却也隐隐有所觉,冥冥之中,隐隐约约可窥得天机。
“不错,青花帮的帮主确实是女子!”潘吼怒哼一声,脸上表情复杂。无奈摇头:“但这个女人,实在让人头疼,武功高强,手腕狠辣,倒有几分南云神韵。”
“潘师伯——!”江南云不依的娇嗔一声。明眸睨他一下,眼波流转,妩媚如花。
潘吼忙呵呵一笑,似是讨饶,江南云捉弄人的手段,他颇有领教,不敢得罪。
“潘师伯,她姓甚名谁?”江南云似是生出兴趣,娇声问道,玉脸笑靥如花。整个大厅似乎敞亮了几分。
潘吼吸了口气,脸色沉肃,缓缓说道:“宋——梦—江南云嘴中低声念吟,臻首轻点:“名字很美。想必也是个美人儿罢?”
“娇艳如花,下手狠辣!”潘吼重重哼道,脸上神色复杂。
江南云明眸流转,如水般清亮的目光在他脸上转了转。抿嘴一笑,没有再说。
“过两日,我见识一下这位宋帮主罢。”萧月生慢慢放下竹箸,缓缓说道。
“有劳兄弟了!”潘吼摇头苦笑。露出歉然与惭愧之色。
萧月生故作不悦,沉声外?!”
“呵呵,好好,那便不说了。”潘吼点头笑道,拿起酒杯,忽然又放下,笑道:“用杯忒不痛快,还是换上大碗。如何?”
“甚好!”萧月生笑着点头。
潘吼唤人进来,拿来两个大海碗。两人一碗一碗的痛饮,看得江南云热血沸腾。
当晚,他们在寒园住下,第二日,便搬到了城里的一间老宅子,这是潘吼替他们购得一段日子,如今已是整修完毕,可以入住。
这间宅子位于涌金门口不远处,周围皆是富豪大贾,东边隔着三间宅子,便是正中的大道,繁华异常。
若不是潘吼的威势,这样的宅子,寻常人便是再然买得起,别人却不会卖。
宅子颇为老旧,似有百年之久,里面布置得生机盎然,绿意幽幽,前庭有花园,有修竹,假山,流水,小亭。
后花园则有一个方圆一里的小湖,湖中种着荷花,此时正值盛开之时,亭亭玉立,圆叶碧绿,荷花雪白,相映成趣。
这边的格局,与洛阳城中的萧府相差仿佛,进了后花园,刘菁与江南云皆泛起亲切“兄弟,我手下那些,都是些粗人,不懂什么叫雅趣,请了一批有名的工匠们做的,也不知做得好不好。”潘吼指着小湖,转身对萧月生呵呵笑道。
此时,太阳已经升到半空,阳光明媚,又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大哥费心了!”萧月生打量周围,笑着点头,道:“此处已算不错,再有些小的方,我闲着无事,修一修,整一整便是。”
“哈哈,我也是粗人,舞刀弄剑,我熟得很,但让我讲什么雅趣,却是掉了脑袋也学不会的。”潘吼笑道。
萧月生笑着摇了摇头,负手打量,迎着清风,气度悠然。
这里虽然假山阁楼,曲径通幽,在常人眼中,已是难得,但他并不满意,觉得匠气太重,不够自然。
中午,潘吼留在这里吃饭,大厅一尘不染,里面的窗帘与的毯,已经被刘菁与江南云换过。
半个上午,刘菁与江南云小荷三人逛了一遭临安城的布衣坊,很快的将的毯与窗帘弄好,换上,整个大厅顿时焕然一新,感觉不同。
甫一进大厅,潘吼便啧啧赞叹:“不愧是弟妹,眼光自与咱们这些庸俗之人不同!”
大厅内月白的的毯,碎花窗帘,周围飘荡着轻纱幔帐,显得明亮而又温馨。见笑了。”刘菁腼腆说道,她性子生来羞涩,虽然潘吼已是熟人,被他这般一夸,仍旧有些不好意思。
“来,咱们入座。”萧月生伸手肃请,微笑着催促。
坐下来,看着刘菁与江南云退出去,屋内只剩下他们兄弟二人,潘吼的脸色慢慢沉下来。
一阵清风传来,穿过敞开的轩窗,掠过轩案上的一瓶玫瑰花,带来幽香阵阵。
“出什么事了?”萧月生拍开酒坛,将潘吼面前的大碗斟满。
潘吼点头叹道:“我刚收到消息,白虎堂的人跟青花帮打了起来,又吃了个闷亏。”
“怎么回事?”萧月生替自己斟满,放下酒坛,漫不经心的问道。
两人端起大碗,轻轻一碰,然后各自仰头,一饮而一声,潘吼重重放下大碗,哼道:“都怪那些臭小子不争气!”
萧月生再拿起酒坛,默默替他与自己斟上酒,淡淡望向潘吼,微微颔首,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他们在城外看到青花帮的人,忍不住挑衅,结果,被揍得鼻青脸肿,灰溜溜的回来。”潘吼越说越气,猛的一拍桌子,震得大碗离桌而起。
萧月生轻轻一摆手,两只大碗在空中停顿,然后缓缓落他笑着摇了摇头,暗自一笑,自己寻衅不成,反被教训,确实够窝囊得,这样的事情,最是打击士气,也难怪大哥生气。
“大哥,该好好教训教训他们了,与人动手,需知己知彼,贸然与人冲突,实是再愚蠢不过,他们如今的身份不同,可不是原本的小混混了!”萧月生摇了摇头。
“我已经罚这帮小子两天不得吃饭。”潘吼狠狠点头,气呼呼的说道,拿起大碗,一饮而尽,似要浇灭心头的怒火。
萧月生摇头一笑,这样的小打小罚,又如何能够让他们记得住,似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
他开口说道:“大哥,非到紧要关口,我可不会动
潘吼顿时一怔,露出疑惑之色,道:“兄弟,这是为何?……我还想让你帮忙对付那宋梦君呢!”
“我如今名叫萧月生,原本的萧一寒,已经消失不见了。”萧月生拿起大碗,轻抿一口,淡淡说道。
潘吼愕然,看了看他,又低头一想,道:“你是想隐姓埋名,换个身份?!”
“正是。”萧月生点头,轻抿一口酒,慢慢说道:“萧一寒已经惹了太多的麻烦,还是让他消失为妙。”
潘吼低头想了想,点头道:“嗯,……这倒是个好主意!”即,他又抬头道:“可你如今已经有别人看到你进城,如何瞒得过别人?”
“我想在西湖边上买一个庄子,能不能成?”萧月生放下大碗,漫不经心的问。
“西湖边上?”潘吼皱起了眉头,想了一会儿,摇摇头:“怕是很难,……那些庄子的主人,咱们都惹不得。”
第183章 得庄
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第183章 得庄
萧月生缓缓点头,西湖边上的庄园,可不是寻常人能够染指,即使腰缠万贯,若没有势力,也难买得到。
“嗯,此事我慢慢想办法罢。”萧月生摆摆手,笑道:“倒是那个青花帮,大哥到底要如何?”
“唉……”潘吼长叹一声,自从青花帮出现,潘吼见到萧月生便是唉声叹气,不复原本的豪迈。
“大哥,小小的一个青花帮,便这般头疼,岂能将长沙帮发展成临安第一大帮?”萧月生摇头笑道。
“唉,兄弟,我虽有这野心,却没有能力啊!”潘吼摇头,叹了口气,拿起大碗,一饮而尽,一抹嘴角,仍带着几分豪气:“原本以为,凭咱们长沙帮的实力,其实的帮派,还不是手到擒来?”
萧月生点点头,又摇头一笑。
“哪知道,事情可没这般简单!”潘吼重重一叹,摇头道:“咱们有高手,可别的帮派,也添了不少的高手,个个都是狠角色,丝毫不差于咱们!”
“这是为何?”萧月生问。
“娘的,也邪了门了!”潘吼重重跺脚,一拍桌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这般多的高手,像是天下间的高手一下都涌到临安!”
“哦——?”萧月生眉头皱起,低头想了一会儿,抬头问:“临安城难道也出了什么“那倒没有,否则,我岂能听不到消息?!”潘吼摇头,想了想,一拍大腿,笑着问道:“对了,听说。辟邪剑谱送给了少林派?”
萧月生点头:“剑谱送出去,我这才解脱了。”
“那破剑谱,又不能练,实在是个祸害!”潘吼摇头叹道,随即又好奇问道:“不过。听说嵩山派的得了,为何又落到你手上了?”
萧月生倒也没有多加隐瞒,将事情的经过细说一番,便是日月神教之事,也坦然道出。
潘吼听得色变,半晌之后,摇头道:“怪不得兄弟你要隐姓埋名,……得罪了魔教,确实不妙!”
萧月生瞥他一眼,察觉到了他眼底的一抹惊怯。暗自摇头,魔教威名,深植人心呐!
“从此之后,我便是萧月生了。”萧月生淡淡笑道。拿起大碗,轻抿一口,慢慢放下:“不过,这个身份。禁不得有心人的推测,毕竟南云与你都在。”
“那为何不弄得更像一些?”潘吼问。
萧月生淡淡一笑:“魔教的人,若是真的不识趣,我也无可奈何。”
说话之时。他脸上金光一闪,随即消逝,仿佛不曾出现,潘吼却是一惊,浑身一寒,似是置于冰窖之中。
他摇头,苦笑道:“兄与魔教的人斗。哥哥可不敢奉陪,他们那些人。诡秘难测,下手狠毒残忍。”
“大哥放心罢。”萧月生轻笑一声,自怀中掏出一枚白玉佩,递到潘吼身前。
“这是……?”潘吼伸手接过,笑着问道。
“一点儿防身的小玩意儿。”萧月生漫不经心一笑,道:“它沾血便可激活,增几分功力,以助脱困。”
潘吼大感兴趣,小心接过,仔细打量,他身上已经有一枚玉佩,危急关头,可以捏碎,传讯于萧月生。
萧月生将大碗端至嘴边,说道:“大哥,青花帮之事,我暂且不会去管,若是棘手,便让南云帮你一把吧。”
“好,好!”潘吼摆弄着白玉佩,点头答应,忽然一怔,猛的抬头,嘿嘿笑道:“有南云在,那个小娘皮定讨不了好!”
萧月生微微一笑:“能让大哥这般忌惮,这个宋梦君,我倒要见上一见!”
“她常在西湖上游玩,你若见她,容易得很!”潘吼将白玉佩放到怀中,拿起大碗,喝了一口,笑道。
临安府的知府大人姓张,来临安府已经两年有余。
他生得一幅好相貌,面白如玉,颌下美髯飘飘,只是一双三角眼,却颇是破坏了几分柔和,看上去,眼皮耷拉,沉沉欲睡,开阖之间,却精芒逼人,令人不敢小觑。
这一日,他出了临安城,来到西湖边上的庄园中散心,浮生偷得半日闲。
正在院中小亭中品茗赏花,对面坐着一个老者,面带淡淡笑意,身形削瘦,面容清癯,鹤发童颜,双眼清澈如水。
两人说说笑笑,颇是融洽。
忽然有一仆人来禀告:“老爷,外面有一个道士,说是打卦的,非要进来给老爷算上一卦!”
张照臣眉头一皱,抚髯点头:“让他进来说话。”
门外一个道士飘然而至,手上拿着一个拂尘,身着一身淡紫八卦衣,脸庞方正,双目清澈而深邃,颌下清须飘动,脚下轻盈,飘逸出尘,一派仙家之气派。
他进得门来,神情潇洒,朝张照臣一稽首:“无量寿佛,贫道终南子有礼!”
“道长不在观中修道,为何履这浊浊红尘?”张照臣坐在椅子中,抚髯一笑,呵呵笑问。
“出世静心,入世炼心,皆是大道之证。”道士微微一笑,身形飘然接近,来到了小亭阶下。
张照臣对面的老者缓缓起在他跟前,抱拳对道士道:“道长一身武功让人敬佩!”
终南子淡淡一瞥老者,一抖拂尘,微微一笑:“这位老丈,你内功深厚,世间少有,惜乎心法残缺不全,隐疾深埋,善哉善哉。”
“哦——?!”老者霜眉一轩,清澈的双眼陡然迸出厉芒,宛如利刃陡刺而出。
终南子面不改色,只是淡淡一笑,转身张照臣:“贫道远望贵宅,黑气缭绕,心中不忍,故前来相见。”
张照臣不动声色,抚髯一笑,摇头道:“这般说来,本府该有劫难在身喽——?”
终南子见他不信,也不以为异,笑了笑道:“贫道尽人事,听天命,施主不信,也是当然。”
当这位终南子出门之时,张照臣与身旁的老者亲自相送,神情郑重而恭敬,直至他飘然远去,不见踪影时,两人方才回去。
第二日,这座山庄便被萧月生买了下来,让潘吼直叫奇怪,大感匪夷所思。
这座山庄占的约有方圆四五里,后花园极大,布置成了一个园林,曲径通幽,极是雅趣。
萧月生赞叹不已,果然不然不凡,这一番布置下来,便显示出张照臣此人胸中有丘壑。
坐在侧厅的屋中,江南云端上茶盏,抿嘴笑问:“师父,这般妙处,也能买来,弟子百思不得其解呢!”
她穿着湖绿色的窄袖罗衫,越发显得腰身纤细,前突后翘,好在身上披着一件玄色披风,一派千金小姐的打扮。
屋中轩窗敞开,淡淡花香随风而入,屋内布置得雅典大方,坐着极是舒适。
萧月生坐在太师椅中,微眯着眼睛,打量着窗外的小花圃,似是要睡过去。
“师父!”江南云娇嗔一声。
“无外乎吓他一吓,让他乖乖卖掉庄子罢了。”萧月生摆摆手,端盏轻啜一口。
江南云坐到他对面的绣墩上,抿嘴笑着摇头:“这般官场上的人物,个个都是人精,寻常的招数,岂能骗得了他?”
“我倒也并非完全骗他。”萧月生摇摇头,放下茶盏,瞥了她一眼,淡淡说道:“此人确实官运隆长,很快便会平步青云之上。”
“师父帮他算过了卦了?”江南云明眸大睁,颇是惊奇。
萧月生缓缓点头。
“他倒也好运得很呢!”江南云轻叹一声,颇是羡慕。
对于萧月生的占卜之术,江南云深为叹服,也想学习,力不够,清心诀尚未大成,没有资格修习。
“这几日,你去探探青花帮的虚实。”萧月生淡淡说道。
“嗯。”江南云点头称是,一脸振奋。
第184章 陪礼
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第184章 陪礼
正在此时,脚步声与娇笑声响起,越来越近,笑声清脆悦耳,周晓晴与周晓雨两姐妹步履轻快的进来。
见到萧月生,两人裣衽一礼,脸上笑意敛起。
萧月生微微点头,没有说话。
她们二人在萧月生的脸上打转,露出好奇之色。
此时,萧月生虽然相貌没甚变化,但陡然之间,却似老了二十几岁,变成了中年人,殊为奇妙。
看了两眼,萧月生没有说话,她们不敢多问,便装作没看到。
周晓雨叽叽喳喳的说起来:“江姐姐,外面可热闹了!咱们出去玩吧!”
江南云抿嘴笑道:“你们的伤刚好,莫要动得太厉害。”
“嘻嘻,放心罢,已经完全好了呢!”周晓雨饱满如果实的娇躯转动一圈,轻盈曼妙。
江南云瞥了萧月生一眼,她们姐妹二人所用灵药,皆是难得一见,能这般快的痊愈,全赖于此,师父可是大方得很,若不是这般美貌,师父能否也这般大方?
“多谢萧先生了。”周晓晴声音温婉,眼神柔和,不复原本笑盈盈下掩藏着冷冷的审视。
萧月生随意摆摆手:“狂刀门的人不会善罢干休,两位姑娘小心一些。”
“哼,他们若再敢找麻烦,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晓雨一挺胸脯,娇哼一声。
江南云黛眉一挑,抿嘴笑道:“晓雨妹妹莫不是有什么杀手锏?”
周晓雨重重点头,娇声道:“上两次,是他们暗算在先,没容我与姐姐联手,若是咱们联手。双剑合璧,小小的狂刀门,不值一提!”
说罢,挺翘的琼鼻微微一皱,用力一哼。还一挺胸脯,臻首扬起,一幅骄傲模样,煞是可爱。
“双剑合璧?说得我也技痒了,咱们去后花园切磋一下如何?”江南云坐直了身子,殷切的道。
“晓雨,莫要胡言乱语!”周晓晴开口,声音温婉,横了妹妹一眼,轻声道:“我们是有一套剑法。由两个人施展,威力不凡,但与江姐姐的剑法相比,却是差得远南云苦笑着摇头,对于这个柔中带刚的周晓晴无奈得很,娇笑一声:“好吧,那你们要小心。狂刀门中,张醒龙虽然已经成名,但与他老子相比,却是差得远!”
“小妹记下了。”周晓晴点头。
江南云转头。对双眼微垂,似是入神坐照的萧月生道:“师父,咱们出去瞧瞧
萧月生双眼开阖,淡淡点头:“好罢。”
两人起身,慢慢向外走去,周晓雨忙起身,小跑两步声道:“咱们一起罢!”
萧月生微一颔首。算是答应,步履从容向前。转眼之间,出了侧厅,走到了前院的花圃前。
“要不要叫上师母一起?”江南云停了一步,低声问道。
“嗯,去招呼她罢。”萧月生点点头,步履不停,沿花圃夹着的小径向前,来到了庄重的大门前。
刚一出大门,刘菁与江南云已经跟上来,她穿着一件淡粉色罗裙,轻纱所制,朦朦胧胧,足下雪白的布靴,飘逸不群。
萧月生与刘菁并肩在前,江南云与周晓晴周晓雨三女走在他们身后,娇声细语,清脆悦耳。
“大哥,我想回岛看看爹与娘。”刘菁低声道。
萧月生一怔,转头望她,见她目光殷切,轻轻点头道:“……也好,这里离岛近,方便得多。”
“是呀。”刘菁忽然高兴起来,笑靥如花,抿嘴轻笑道:“我若想回去,一日之间能往返,实在方便。”
临安城距离观云岛,确实很近,不像原来在洛阳城那般,回岛一次,时间漫长。
“过两天,我陪你一起回去罢。”萧月生道,脚下步履不停,沿着郁郁树林间的小径而行。
这条小径笔直如线,像是有人用墨线量过一般,两旁树眼看上去,可直接望出半里
走了约有十来分钟,他们转了一个小弯,是另一条弯弯曲曲的小径,树木掩映,看不出多远,复杂的很。
这条弯弯曲曲的小径并不长,很快,他们走出了树林,眼前便是高高而起的苏堤。
苏堤之上,柳树密集,柳枝低垂,微风拂来,轻轻舞动,似是万千玉手在款款摆动,曼妙风姿。
柳树之间,人群如梭,此时天气炎热,但到了苏堤上,湖水清亮如鉴,散发着淡淡凉意,堤上之人只觉清凉泌人,面对着眼前湖光山色,令人浑身舒畅,心胸开阔。
故人们为了避暑,纷纷涌上苏堤,或一身儒衫的读书人,或衣着鲜艳的千金小姐,或是佩剑带刀的武林侠士,还有一些鲜衣怒马的纨绔子弟信,自然离不开小商小贩,热闹非凡。
他们五人上了苏堤,顿时惹得人们纷纷注目,除了萧月生,其余四女,皆是绝色美人,原本堤上衣着鲜艳的女子,顿时黯然失色,如皓月当空,群星黯淡。
对于萧月生,堤上的男人们纷纷怒目相视,极是嫉妒他的艳福,恨不能以身相代。
数十艘小舟画肪,样式各异,或大或小,各自停靠在堤边,随着湖水轻轻飘荡。
“师父,咱们去坐船道,指了指画肪那边。
刘菁扭身看了一眼,望向萧月生:“大哥,便去坐船罢。”
萧月生扫了一眼周围虎视眈眈的众人,恨不得将自己杀了,无奈的点点头:“好罢。”
五人来到堤下,挑了一艘中等大小的画肪,泛舟出湖。转眼之间,来到了湖心,摆脱了人们炯炯的目光。
这艘画肪中等大小,共有两层,第一层乃是六根柱子。轻纱飘荡,没有房间,适宜在此垂钓或赏湖水。
第二层则是几间屋子,可以在里面休息,或是通过窗户,观赏远处的湖景。
周晓雨满脸放光,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对画肪的装饰,啧啧赞叹。羡慕不已。
她对于美的东西,有着异乎寻常的偏爱,见到江南云如此绝美女子,她不但不嫉妒。反而赞叹欣赏,心生亲近。
“晓雨,好了,莫要让人笑话。”周晓晴低声拉了一把妹妹。
周晓雨转身。看了一眼周围,见萧月生他们正转头在外,欣赏着湖景,没有看自己。不以为然的摇头,低声道:“姐姐,这里真的好美
“慢慢看便是了,收敛一下,莫要太过火。”周晓晴知道妹妹的痴性,低声劝道。
“嗯。”周晓雨点头,了周围一眼,目光一下变得淡然许多。装作毫不在意。
萧月生与江南云他们皆听在耳中,却不转头。强忍着笑,看着外面的风景。
轻纱飘动,随着清风,淡淡的清凉不停的拂过来,舒服难言,天上的炎炎烈日似乎也不那般讨厌。
江南云虽然武功精深,已是寒暑不侵,却仍感觉舒服,轻吁了口气,伸展双臂,娇声赞叹:“西湖果然好风光!”
转头对萧月生娇声道:“师父,你可真是会挑的方
萧月生微微一笑,扫了她一眼,粗眉一挑,以目光示意前面。
江南云与他默契极深,转头望去,却是一叶小舟正破浪而来,转眼之间,已射至眼前。
舟上站着五人,右手按刀而立,双眼精芒四射,扫来扫去,似是在搜索什么人。
“狂刀门的人!”江南云低声哼道。
其中一人,站在第二位,玉面朱唇,英气逼人,正是吃过他们苦头的狂刀门少门主张醒龙。
“晓晴妹妹,你过来看看。”江南云转身,玉手冲周晓晴招了招。
周晓晴来到船头,目光一扫,便看到了张醒龙,玉脸轻变,如水明眸顿时泛寒:“又是狂刀门!”
“狂刀门?!”周晓雨耳朵早已竖起,闻听之下,身形飘,来到他们身边。
“阴魂不散的家伙!”周晓雨恨恨一跺脚。
小舟上的张醒龙左右顾盼,目光陡然一亮,用力一指萧月生这边,低喝道:“那边!”
小舟顿时一扭头,转向萧月生他们这边驰来,奇快无比,摇桨之人乃是一个壮汉,手臂肌肉贲起,似要鼓破薄薄的短衫,阳光之下,一丝汗渍也没有。
船桨每一次划动,小船便陡然加快,转眼之间,已来到了萧月生的画肪前。
他们站在画肪的第一层,与小舟高度相差仿佛,隔了四丈来远,小船停住。
“两位小姐,在下有礼了!”张醒龙抱拳一礼,神情郑重,不露一丝轻薄之色。
“哼!”周晓雨娇哼一声,斜睨他一眼,娇声道:“你这个登徒子,又来做甚?!”
周晓雨娇憨动人,这般发怒,别有一番风情,张醒龙神情一怔,朗目露出迷醉之色。
他身前的中年男子一哼,顿时将他惊醒,忙道:“在下此来,却是陪罪的!”
“你是来陪罪的?!”周晓雨明眸睁大。
“在下先前多有得罪,还望两位姑娘多多见谅!”张醒龙神情诚恳,抱拳一礼,然后深深一躬。
“哼,免了!”周晓雨娇哼一声,并不领情,他差点儿岂能一句话便算了。
“咳咳!”两声清咳响起,站在张醒龙前头的中年男子抱拳,朗声道:“犬子无礼,全是在下教导无方,还望两位姑娘大人大量,不予计较,宽恕于他!”
这个中年男子相貌普通。其貌不扬,与张醒龙站在一起,极易被人忽略,此时一开口,声音铿锵有力。果断非常,顿吸引住人们的注意。
周晓雨转眼望去,他扫帚眉,丹凤眼,与张醒龙隐隐相似,鼻子挺直,嘴巴开阔,凑在一起,却极是不显眼,只是眼神一开一阖间。冷峻异常,令人凛然。
“他要杀我与姐姐,差点儿得逞,难不成。这般饶了他?”周晓雨重重娇哼。
“这是纹银百两,还望两位姑娘笑纳。”中年男子一笑,一摆手,身边一个壮汉端起了一个小托盘。以红绸布铺垫,布上摆着整整齐齐的银元宝,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哼,谁稀罕你的臭银子?!”周晓雨转过头去。不屑一顾。
中年男子顿时脸色一沉,摆了摆手,那大汉退下,身旁的另一个壮汉踏前一步,将托盘上的红绸解开,灿然金光迸出,竟是三排整齐的金元宝。
“如此,可能表达在下的诚意?”他双眼冷电四射。“不成!”周晓雨娇哼一声。扫了一眼金元宝,转过头去。
周晓晴一拉她衣袖,轻声道:“妹妹!”
“姐姐,难不成,咱们就这么算了?!”周晓雨不满的哼道。
周晓晴摇头,裣衽一礼,淡淡说道:“这位先生,想必便是张门主罢?”
“姑娘客气,犬子无礼,伤了姑娘贵体,在下已经责罚,还望收下小小的心意。”中年男子蔼声说道。
周晓晴臻首微摇,淡淡说道:“张门主客气了,只要能够约束贵公子,今后不再如此,此事便作罢,不必再提。”
“姐姐!”周晓雨忙娇哼。
周晓晴轻瞥她一眼,没有说话,周晓雨樱唇嘟起,虽然不乐意,却只能无声抗议,迁怒之下,狠狠瞪了一眼张醒龙。
“姑娘心胸宽宏,在下佩服!”中年男子一抱拳。
周晓晴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在下听说,有一位高手相助,才不致让犬子铸成大错,不知能否拜见?”中年男子再次抱拳。
周晓晴清秀的眉秀微蹙,扫了他一眼,明眸望向萧月生。
“上来说话罢。”萧月生点头,淡淡说道。
“师父,他在玩花样呢!”江南云低声哼道,萧月小船一荡,中年男子身形纵起,宛如一只苍鹰,陡然冲天之后,滑翔而至,悠悠落到了萧月生身前。
其余四人也纷纷跃起,落在他身后,宛如群星拱月,又似护卫,双眼精芒闪烁,紧盯着萧月生几人。
“夫人,你且去二楼歇息吧。”萧月生转头对刘菁道。
刘菁美眸扫了一眼张醒龙他们五人,目光如水,回到萧月生身上,摇头道:“大哥,我不要紧。”
江南云一撇嘴,师父对师母委实太过好了。
萧月生点头,没有勉强,转头对中年男子道:“在下萧月生,张门主有何指教?”
“原来是萧先生。”中年男子一抱拳,神情郑重,目光冷峻,紧盯着萧月生,似要洞彻其肺腑。
见萧月生在他冷峻的目光下不动声色,他神情一缓,哼道:“犬子无礼,兄台教训他一番,终让他知晓天有多高!”
“不必绕弯子了!”萧月生皱了皱眉头,目光冷然:“……张门主是想讨回场子
“好,痛快!”中年男子抚掌赞叹一声,点头道:“不错,本座正是如此,想要讨教手,退后一步,面沉如水。
江南云娇声答应一声,袅袅娜娜上前,站到中年男子跟礼,笑靥如花:“在下姓江,贵公子便是我教训的,……你若有不忿,便请放手一试罢!”
“你——?!”中年男子眉头一皱,眼中冷芒如电,轻哼一声:“本座从不与女流之辈动手!”
“贵公子却不像你呀!”江南云抿嘴一笑,轻横了张醒龙一眼:“他偏偏对女人出罚!”中年男子冷哼,转向萧月生:“难不成,本座不值得兄台出手?”
第185章 六脉
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第185章 六脉
萧月生淡淡一笑,不置可响起,宛如炸雷,却是中年男子身后的一名大汉,他须发萁张,双眼如电,气势逼人,狠狠瞪着萧月生。
萧月生眉头皱了皱,脸色一沉,淡淡紫气在脸上一闪即逝,不动声色。
大汉只觉周身一紧,呼吸不由一窒,浑身怒涨的气势顿时一衰。
江南云玉脸陡变,笑靥消失,冷若冰霜,曼妙的身躯一闪,蓦的现身大汉身前,玉手用力一挥,干净利落给了他一耳光,冷哼一声:“你放肆!”
“啪”的一声,声音清脆而响亮,大汉摸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江南云。
江南云身形一晃,蓦的消失,瞬间重归原位,刚才仿佛只是人们的幻觉。
“呼——,呼——”大汉脸色涨红,呼吸粗重,死死瞪着江南云,双眼慢慢充血。
“找死!”他蓦然一声大吼,双掌萁张,五指如钩,带着嘶嘶风声,直探江南云心脏。
江南云淡淡一笑,罗袖一拂,云淡风轻,姿态美妙。
大汉前冲之势一顿,随即猛的后退,飞到了空中,像是有一根无形的绳子猛的一扯他。
他身在空中,手舞足蹈,似要将控制住自己的身形,在空中平平掠过几丈,猛的下儿大石头,“啪”的一声,落入湖中,水花四溅。
落水之后,他却一动不动,身子直直坠了下去,转眼间看不到人影。只有水泡不停的冒起。
狂刀门的门主张中柱神情微变,脸色沉了下来,冷冷看一眼江南云,朝后面一摆手,一个大汉身形跃起。如海豚一般跃入水中,直接潜入水中,很快将先前落水的同伴夹起来,游回小舟中。
“这位姑娘,手段也忒过狠辣了吧?!”张中柱双眼如隼,缓缓而道,声音低沉。
“犯我师威严者,必惩戒之!”江南云轻瞥他一眼,对于他的鹰视毫不在意,淡淡说道。
张中柱大是不以为然。冷哼一声,转眼望向萧月生。
萧月生面无表情,轻轻一摆手,道:“南云。略施薄惩即可,解开穴道吧。”
那一边,另一个大汉将同伴拉到小舟上,想要解穴。数指下去,毫无起色,依旧人事不醒。
江南云娇声应是,皓腕一翻。拈起兰花指,指间已夹着一枚莹白如玉的棋子。
微微一笑,她玉指一弹,白光一道射出,隔空十余丈,射至那浑身淋漓的大汉身上。
另一人听到“嗤”的一响,身子一紧,忙要戒备。白光已至,身旁的同伴身子一他吃了一惊。急忙看去,却见同伴慢慢睁开了眼睛,目光迷茫。
“师父。”江南云转头对萧月生一笑。
张中柱面色微微一变,江南云翻腕屈指,一道流光射出,仅是瞬间之事,若不仔细,无法捕捉她的动作。
隔着这般远,却能如此准确的打中穴道,这份手眼功夫,令人望尘莫及。
萧月生脸色低沉,缓缓说道:“张门主,人贵在量力而行,今日之事,到此为止,不送了。”
张中柱心有不甘,冷着脸,转头看一眼小舟上的弟子们,脸色一肃,哼道:“动手罢!”
江南云微微一哂,知道他这个门主在手下面前卸不开面子,如今是硬着头皮往前冲,不能后退。
“不到黄河不死心,好罢!”她娇躯一晃,蓦的出现在他跟前,探掌击出,轻哼道:“你伤了两位周妹妹,如今自行送上门来,莫怪我辣手无情!”
张中柱冷哼,脸色不屑,右手拔刀,宛如一汪碧水呈于眼前,这是一柄难得的宝刀。
拔刀出鞘,顺势一斩,刀光寒气森森,快如闪电。wαр.①⑥κ.сΝ
江南云玉掌一翻,五指舒展,倏的变向,出现在他宝刀的上方,玉腕一翻,五指旋转,宛如拨动琴弦,五根纤纤玉指依次按在刀脊上。中柱身形一顿,暗叫不妙,五股刚柔各异的内力顺着刀身,涌入手臂,自己内力反击,却被一一瓦解,沿着手臂,直冲入了周身经脉。
手太阳、手少阳、手太阴、手少阴、手厥阴,五道内力,各沿一脉经脉而行,通行全身。
转眼之间,他周身气机紊乱,气血翻涌,宛如走火入魔。
“铿啷”一声,宝刀跌落于船头,亮光晃动,张中柱身子颤抖,脸色涨红,双眼也变得血红。
“爹——?!”张醒龙见势不对,忙上前一步,扶着他身形,急切问道。
张中柱紧闭着嘴,血红的眼睛看了看他,咬紧牙关,蹦出一个字:“走!”
张醒龙用力点头,脚下一踩,宝刀飞起,落入他手上,把刀插回张中柱的腰间,他转身瞪了江南云一眼,扶着张中柱,飞身而起,落到了小船盘,跟着跃回小船上,小船登时如离弦之箭,破浪而行,转眼之间,消失在眼前。
张醒龙一句场面话也未来得及说,匆匆而去,狼狈万分。
“江姐姐,好武功!”周晓雨拍手笑道。
江南云嫣然一笑,如百花齐绽,整个画肪明亮几分,她摇头笑道:“不是我武功好,而是他差得很!”成,刀法却应是不凡的。”刘菁在一旁摇头叹息,似是替他可惜。
“嘻嘻,师母,我也是这般想的呢!”江南云嘻嘻笑道,转身横一眼他们离开的方向。
她刚才的五指一旋,乃是六脉神剑,她内力不够深厚,剑气尚无法射出体外,与外物相接,内力顺势涌出,进入对方体内,更加毒辣。
她手指纤纤如玉,圆润而修纤,每一根手指,皆蕴着一种内力,玉虚诀奥妙无穷,可五种内力齐施。
如此奇绝的神功,即使内力深厚之人遇到,也一筹莫展,况且张中柱以刀成名,内力算不得高绝,便一触即溃。
“这一次,狂刀门应该老实了吧?”江南云抿嘴笑道,望向萧月生。
萧月生淡淡一瞥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江南云美好的心情顿时散去,不知道又如何让师父不满意了。
“江姐姐,那个家伙为何一下便不成了呢?”周晓雨拉住江南云的罗袖,好奇的问。
“他刀法好,内力却差,不堪一击。”江南云抿嘴笑道,暗中瞥了萧月生一眼。
“好像他内力也不差吧……”周晓雨秀气的眉头皱起。
周晓晴一拉妹妹,轻声道:“莫要让人笑话,对于咱们来说,他内力不差,但在江中,却差得很。”
“晓晴,你呀……”江南云苦笑一声。
画肪悠悠而行,一阵清风吹来,周围的轻纱飘动,湖水如镜,泛着碎影,映在他们脸
他们在这里游玩了一上午,到了晌午时分,他们的肚子已经有些饿了。
正在此时,一叶扁舟飘飘而来,舟上仅有一个少女,身穿湖绿色的罗衫,宽大的袖子,窄紧的腰身,将她婀娜的身形呈现。
她正是小荷,不时一拂罗袖,小船如同飞鱼,在湖面上轻盈滑行,速度奇快。
她极是惹人注目,羞涩之下,小舟更疾,转眼之间,已来到了画肪跟前。
小舟定住,她弯腰拿起一个大木盒,木盒约有她一半大小,提在手上,需得屈起玉臂。
提着木盒中,她轻盈的飘起,悠悠落到萧月生他们所在画肪上。
“老爷,夫人!”小荷一掠鬓边秀发,脆生生的唤道。
众人自二楼下来,刘菁袅袅上前,笑道:“怎么过来了,咱们正想回去呢。”
小荷放下木盒:“饭已经做好了。”
木盒打开,里面摆着六个倒扣银盘,翻开银盘,是一个个色香味俱全的佳肴。
“那好,就在这里吃罢。”萧月生一摆手,笑道。饿了,纷纷叫好,周晓雨琼鼻耸动,垂涎欲滴,恨不得马上便开饭。
“咦,师父,那边有人动手呢!”江南云忽然一怔,转头望向东南方向。
第187章 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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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阳错
制住了几个大汉,萧月生扫了他们一眼,转身缓缓下楼。
一楼上正有两个人动手,辗转腾挪,拳来掌往,没使用兵器,看似不带一丝火气。
江南云四女正站在楼梯上,扶着旁边的扶手,居高临下的打量,一声不发,看得聚精会神。
听到萧月生轻微的脚步声,江南云转头一笑,轻移两步,踏上两阶,与萧月生站于一处。
“英雄救美,师父,又是一段儿佳话呀!”江南云抿嘴低声道,明眸如水,轻轻一瞥,波光流转,有一丝取笑的意味。
萧月生微微一笑,没有辩解,像是自得,江南云轻哼一声,剜了他一眼,转过头去,不再看他,似乎生气了。
一楼颇是空旷,除了一张桌子,几个绣墩,再无他物,周围轻纱幔帐飘动。
两个人正缠斗在一起,一个中年男子,面如冠玉,身形魁梧,穿着一身白衣,颌下清髯飘飘,颇有几分君子儒雅气度。
另一人是个俊俏之极的公子哥儿,宝蓝长衫,一顶淡紫瓜皮帽,上面镶一块美玉,似是富贵人家的纨绔子弟。
他瓜子脸,修眉凤目,冷傲非凡,眸子转动开阖间,带着冷诮之意,令人凛然。
萧月生一看,不由微微一笑。
“师父也看出来了吧?”江南云转头嫣然一笑,似乎忘了刚才生气之事。
“易钗而弁。”萧月生轻轻点头。
中年男子使的是拳法,身形沉凝。气度森森,每一拳下去,周围的幔帐随之飘动,拳风凛凛,刚猛无俦。
他每击出一拳,面色随之狰狞,宛如怒目金刚,似是将周身地力气都使了出去。
对面的俊俏公子哥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嘴角残留一丝血红。似是受了内伤。
他使的是掌法,飘飘如拂花,仅是御力,不敢正面相接,但他步伐灵动,身形轻盈,一时之间,平分秋色。
“她受伤了?”萧月生轻声江南云。
江南云摇摇头,眼波流转。白了他一眼,轻哼一声回答:“是中毒了!”
见萧月生疑问的目光,江南云接着低声说道:“她先前中了暗算,被下了毒。”
“原来如此。”萧月生点头,看了看刚猛无俦的中年男子。看他的气度,不像是下毒暗算之人,人不可貌相,果然如此。
“姓宋的,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中年大汉吐气开声,一拳击出,如冲天炮。直逼对方面门。
“卑鄙!”俊俏的公子哥冷冷叱道。声音沙哑中带着诱人地磁性,一听便知是女子口音。“本座为了小弟,卑鄙一回又何妨!”中年男子冷笑,面目狰狞,咬牙切齿:“我要用你的人头,祭小弟在天之灵!”
姓宋的女子冷笑一声,满脸嘲讽。苗条的身形轻盈一退。白玉似手手掌轻飘飘搭上前去,轻柔的贴上拳头。轻轻一顺。
风声凛凛的右拳登时变向,用力过猛,身体不由的前冲,见手掌袭来,忙一冲左拳,“砰”的一声,拳掌相交。
“噼啪”一张木桌被撞碎,姓宋的女子撞在木桌上后,身形不停,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地接着后退。
“死----!”中年男子紧跟一步,蹬脚直拳,呼呼作响,直贯她胸口而去!
姓宋的女子身形踉跄,脸色冷然不变,虽退而不乱,双掌划弧,宛如太极拳的缠丝手。
“师父?”江南云低声道。
萧月生双眼仍望着场中,摇了摇头,神情淡然,似是漫不经
江南云明眸转动,狠狠白了他一眼,只能恨恨一跺脚,娇哼一声,转头忙紧盯着两人。
刘菁双手紧握衣袖,指节发白,紧张无比,浑然没有发觉师徒二人的说话。
玉掌迎上铁拳,虽然不停划着圆弧,以缠丝劲御力,但自身内力却急剧衰竭。
“砰”的一响,拳到人飞,她身形直直飞起,后背撞上墙壁。
“砰!”一道更大地声响传出,她缓缓滑下来,嘴角鲜血源源不绝的涌出,脸如罩上红布,殷红如血。
“哈哈,看你死不死!”中年男子发出一声长笑,神态略有一丝疯狂之态,却仍旧清朗悦耳。
他身形前冲,转眼到了女子身前,一脚踹了下去,虎虎带风,刘菁“啊”一声轻呼,转过眼去,不忍目睹。
她虽身负绝顶武功,却多是由双修之法而来,思绪一直停留在不会武功的认识上,不到紧要关头,便会忘记武功。
江南云身形一晃,蓦的消失,出现在中年男子身前,罗袖轻轻一拂,他身形踉跄一下,倒退两步,挟着风的一脚没能踹上去。
“呛----”“呛----”似是龙吟,两柄长剑出鞘,周晓晴与周晓雨两姐妹冲出来,挡在他身前,明眸狠狠瞪着他。
萧月生摇了摇头,瞥了远处的江南云一眼。
江南云再次消失,出现在萧月生跟前,轻声道:“师
萧月生轻哼一声,脸色不动声色,仅是瞥她一眼,心中却暗自记下了这一笔帐。
江南云冰雪聪明,对于师父已极了解,见他不动声色的模样,知道不妙,忙转身低唤刘菁:“师母……”
“还是南云反应快,救人一命!”刘菁拉着她的玉手笑道,吹弹可破地脸上满是赞许。
“她根本不必你去救!”萧月生哼了一声,没好气地瞪了江南云一眼:“双眼朦胧。整天看些什么?!”
江南云一怔,忙转身望向那边,那女子已经站起,脸色苍白,带着一股虚弱地凄美,一双眸子却闪亮逼人。
一看如此,江南云自是明白,那女子确实未陷入绝陷,怕是身怀杀手锏,只是没有施展罢了。
她露齿一笑。带着几分讨好,明眸盈盈,似是弯月一般。
萧月生却转过脸去,不瞧一眼,看着场中的情形,那边已经快要打起来,周晓晴与周晓雨两人肩并肩,横剑于胸前,虎视眈眈的瞪着中年男子。
“这是我与姓宋的恩怨。你们何苦掺合进来?!”中年男子冷哼一声,缓缓抽剑,目光如刃,在两女脸上扫来扫去。
“两位妹妹,多承盛情。我自己来!”姓宋的女子走到两女跟前,抱拳一礼,声音仍甚是冷淡。
“你成吗?”周晓雨娇声问道,一脸关切。
她缓缓点头,斜睨一眼中年男子,冷淡说道:“对付这个卑鄙之徒,还有余力!”
周晓晴点头,退后一步。长剑收起。便要归鞘,那女子忽然身子一颤,又吐了一口血。
“不成,你还是先治伤罢!”周晓晴上前扶住她,自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来。
“不必,我自己有伤药。”女子摆摆手,也自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赤红的丹丸。送到自己嘴中,咽了下去。
周晓雨踏前一步。一挺胸脯,瞪着中年男子,娇声哼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此事咱们管定了!”
“既然如此,本座便成全于你们!”中年男子脸色狰狞,冷冷一笑,挺剑刺出。
周晓雨不甘示弱,也刺出一剑,身形俱动,奇快无比,气势凌厉,神气完足,已具名家风范。
周晓晴随身而上,轻喝一声“得罪”,飘飘一剑刺出,极是柔和,攻其必救,到了中途,手腕抖动,划出一朵剑花,罩向胸前膻中三大穴。
两人一刚一柔,完美地揉在一起,几招之间,中年男子便左右支绌,难以招架。
“双剑合壁,果然非凡!”江南云轻拍着楼梯扶手,赞叹一声。
萧月生也轻轻点头,这一套双人合璧地剑法,确实颇有天衣无缝之感,但一般人施展,却是难得很,需得二人心有灵犀,默契十足,否则,稍一差错,便画虎不成反类犬,威力顿无。
“师父,两位妹妹的师父,想必也是高人!”江南云转头对萧月生说道。
“嗯。”萧月生点头,漫不经心地轻瞥,双眼淡淡停留在她们身上,却已将二人地剑法印在脑海之中。
数剑之后,“嗤”的一响,中年男子右臂中剑,小臂被刺中,血如泉涌,顿时染红手臂的衣袖。
“好!好!”中年男子冷笑一声,身形一退,深深望了周晓晴与周晓雨一眼,目光如刃,随即转身一蹬船沿,纵身而出,跃上了另一艘画肪,消失不见。
“今日之仇,必当厚报!”外面随风飘来他的声音。
很快,画肪缓缓开走,渐渐消失在湖面上。
“在下宋梦君,多谢诸位相助!”她气色好了一些,不似先前那般没有一丝血色,声音依旧微微沙哑,带着诱人磁性。
江南云登时轻转臻首,望向萧月生,明眸中波光流转,似笑非笑。
他们坐在画肪二楼一间屋子里,一切布置得明快清亮。
先前逃走的四个女子已经过来,站在宋梦君身后,个个秀美动人,英姿飒爽。
她们似是没有生命一般,挺直的站着,一动不动,垂帘而站,神情不变,不闻不听。
宋梦君脸色苍白,显得柔弱,玉脸却冷若冰霜,似乎不会笑一般,抱拳向萧月生他们致谢。
“宋姑娘客气了。”萧月生摆摆手,淡淡问道:“姑娘莫不是青花帮的宋帮主?”
“正是小女子。”宋梦君点点头,神情冷淡,目光一触即走。
她虽跟人动手,却眼光六路,耳闻八方,知道萧月生一直没有救自己的想法,心中甚是反感,懒得隐藏,直接体现出来。
江南云明眸一转,已是了然,轻瞥一眼师父,暗自发笑,不过,看到对面四个女子不时偷偷一瞥,却又心中恼怒。
“那家伙的武功不错,单独一个人,我还真打不过他呢!”周晓雨娇声哼道,脸上带着自得地笑意。
“晓雨!”周晓晴轻拉一下她衣袖。
宋梦君说道:“他是海天帮的帮主吴若耶,虽然卑鄙无耻,武功却着实厉害。”
“海天帮?”周晓晴黛眉微微蹙起。
“他便是海天帮的帮主?!”周晓雨惊讶的叫道。
宋梦君点头,疑惑的望向她二人,似是奇怪她们这般大惊小怪。
“哎呀,师父命我们捎一封信给他呢!”周晓雨张着饱满地小嘴。
“扑哧”一声轻笑,江南云捂着檀口,玉体颤动,笑个不停。
“江姐姐,怎么啦?”周晓雨睁着明眸惊讶的问。
“没,没什么……”江南云放下捂嘴的玉手,摆手摇头,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见到萧月生瞪来的一眼,她忙收起笑意,温婉说道:“下毒暗算,有失光明磊落,咱们自是不能袖手旁观,怨不得晓雨妹妹。”
“哼,就是,师父怪罪了,我也这般说!”周晓雨用力点头,松了一口大气。
第189章 异变
宋梦君面无表情,向周晓晴二人投去感激的一瞥,没有说话。
屋内安静下来,都不说话,低头想着心思。
清风自湖上掠来,自窗口吹入,轻轻吹动着屋内的轻纱,轩窗上插着一束野花,淡淡的香气若有若无。
江南云抬起头,玉手一掠鬓边秀发,嫣然笑道:“宋姐姐还是先去疗伤罢。”
“呀,对对,还是先疗伤要紧!”周晓雨恍然,忙小鸡啄米般的点头不迭,连声赞同。
“好罢。”宋梦君微一颌首,凤眸一掠众人,利落的起身,转身离开,身后的四个少女紧跟她身后,其中一位少女在转身之际抱拳对众人一礼,笑意盈盈。
她们走后,江南云抿嘴笑道:“师父,可觉世事巧妙?”
“嗯,没想到会是她。”萧月生点头,沉稳凝神。
“谁呀?”周晓雨好奇,歪头问。
“晓雨妹妹,你可知这位宋姑娘乃是青花帮的帮主?”江南云嫣然笑道。
“青花帮?”周晓雨想了想,摇摇头:“好像没听说过这个帮派,比海天帮如何?”
“海天帮怕是差上一筹。”江南云摇头笑道:“若是不然,那位吴帮主也不必耗费这般大心思。”
“哦----”周晓雨修长的睫毛眨动。“不过,师父,这位宋帮主好像不甚待见你呢。”江南云眼波流转。轻瞥一眼萧月生。
刘菁也不由抿嘴轻笑,宋梦君刚才的神态,对萧月生根本就是不屑一顾,看也不看他。
“为师本就不讨人喜欢。”萧月生笑了笑,不以为意。
“真是如此?!”江南云颇是惊讶,转头瞧向周晓晴与周晓雨。
两女抿嘴轻笑,不发一言,显然是默认,让江南云更是惊讶,她本以为。师父如此男子,世间罕见,女人们见了,应如蜜蜂见到鲜花,奋不顾身的。
众人说说笑笑,吃完了饭,在湖上飘荡了一番,只觉一眨眼地功夫,已是到了傍晚。
宋梦君自最西边的屋子出来。脸色红润,神采奕奕,凤目顾盼之间,光华流转,虽一身男子衣衫。难掩绝代风华。
她瓜子脸,白皙如玉,脸上一直冷若冰霜,仿佛万年不化的冰山,黛眉眼梢间,有一抹淡淡的傲气,如同谪尘的仙子,冷眼旁观世间万像。却不动一分感情。
她向众人一抱拳。欲告辞离开,并淡淡出言相邀,若是有暇,请众人前去青花帮作客,蔽帚以待。
说罢,转身而去,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颇有雷厉风行之势。自始至终,她从未看过萧月生一眼。仿佛将他当做了透明之人,只是对江南云她们四女说话。
她离开之后,江南云又免不了取笑了师父一番,让周晓晴与周晓雨颇是奇怪,这师徒二人实在没什么规矩,自己可不敢跟师父如朋友这般开玩笑。
山庄已经修建得极为雅致动人,但萧月生的眼光极高,总有一些地方不符他的要求,便开始重新建造。
后面的小湖,虽然平阔,上面有两个小亭,萧月生却觉太小,意境差了几筹,便想在上面再造几间水榭,一座小楼,以为统率。
这对于他而言,已是驾轻就熟,不必请匠人过来,自己动手即可,江南云在一旁打下手,不时指指点点,出一些主意。
到了最后,弄得萧月生改了主意,建两座小楼,一座是他与夫人刘菁的,另一座,则是江南云的闺房。
周晓晴与周晓雨见他们师徒二人忙得热火朝天,也不好意思干看着,便也跟江南云一起,充作下手。
建筑材料源源不断地被牛车拉进来,然后被萧月生利用起来,看着两座小楼渐渐成形,周晓晴与周晓雨极是惊讶,实没想到,像萧月生这般威严沉肃之人,竟会做这个,而且,手艺极精,远非一般的工匠可比,所建的小楼,美仑美奂,在阳光下闪着熠熠光芒,令人神往,像是天上的神仙所居。
两座小楼,一大一小,一东一西,亭亭立在平阔的湖上,从高处望去,便如一大一小两朵盛开的莲花。
楼顶乃是用琉璃所制,设计巧妙,到了晚上,整个楼散发出温润的莹光,似是托塔天王的宝塔,美得令人叹息。
他动作极快,且有内力支撑,不知疲惫,建起楼来,仅是五天的功夫,便将两座小楼建好,速度之快,匪夷所思。
然后,又建了两座小亭,共四个小亭,将两座小楼围在其中,六个建筑,构成了一座正反两仪缥缈阵。
此阵法一开,入得湖上,便觉眼前无垠无际,宛如汪洋大海,难分方向,不辨东西,对人地心志是极大的考验,往往会陷入绝望,最终失去反抗的意志。
看这座小楼美妙绝伦,周晓晴与周晓雨大是眼馋,便一起搬到了江南云的楼中。
寒烟楼,南雨楼,这两座小楼的名字,起得颇是朴实,江南云颇是抗议了一番,却无果而终。
两座小楼俱是莲花地形状,精美之极,内里却宽敞明亮,四周皆能透光,阳光一出现,屋中阳光笼罩,而且身处湖水之上,丝丝清凉相伴,不觉酷热。中逛街,自从来这里,他们便一直忙碌不停,从未逛过街。
临安城繁华依旧,走在大街上,萧月生竟有时空错乱之感,仿佛回到了从前。
那时候,自己带着完颜萍,杨若男,小玉她们。想到此,一张张如花笑靥闪现在眼前,心口不由一疼,随即,疼痛如潮水一般涌上来,无法抑制。
“师父,你不要紧吧?”糯软如蜜的声音响起,江南云扶住他,关切问道。
萧月生此时脸色惨白。如一张白纸,没有一丝血色,双眼黯淡无光,看上去仿佛大病未愈。
这般变化,着实吓坏了江南云。在她眼中,师父无所不能,金刚不坏,从未受过伤,得过病。
她穿着一身月白襦衫,湖绿罗裙,窄腰宽袖,风姿妖娆。顾盼之间。风情万种。
“大哥,怎么了?”刘菁忙转身问。
此时,他们站在大街正中,本是有前有后,四女这般一围过来,顿时挡住了路,宛如一块大石头落到了涓涓小河上。
周围众人却并不喝骂。四位绝色美女同时出现。让人大饱眼福,即使临安城中之人。见识广阔,也不由倾倒,目露痴迷之色。
“没什么,找地方歇一歇罢。”萧月生摆摆手,任由江南云与刘菁一左一右扶着,勉强一笑,眼前的一切,恍恍惚惚,变得不真切,难道是一场梦而已?
江南云一指不远处地一座高楼:“那里有一座茶楼,咱们过去吧!”
说罢,两人扶着萧月生,周晓晴与周晓雨跟在身后,好奇不已,不知这位萧先生怎么了,难不成身有隐疾?
到了二楼,临窗而坐,看着下面人来人往,喝着热茶,萧月生的脸色渐渐恢复。
“师父,到底怎么了?”江南云急切的问道,明眸如水,在他脸上溜来溜去。
“无妨,只是想到一些往事,情不自抑罢了。”萧月生放下茶盏,淡淡笑道。
“难不成,师父曾来过这里?”江南云好奇的问。
“嗯,来过,熟得很……”萧月生点头,目光渐渐恍惚,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的日子。
忽然之间,他悚然一惊,忙收慑心神,垂帘观照,内力涌动如潮,循经而行,宛如堤坝决口,洪水滔滔,狂暴异常江南云见他脸上紫气氤氲,宛如云气蒸腾,忙闭上嘴,不敢多说,静静观看。
此时正是半上午,楼上冷冷清清,街上地喧闹传了进来,盖过了楼上人们地说话声。
萧月生脸上的紫气越来越浓,到了后来,已经看不清他脸庞,身形笼罩在紫雾当中,若隐若现。
此情形颇为诡异,萧月生却顾不得惊世骇俗,只是收慑心神,调伏内息。
“江姑娘,两位周妹妹,巧得很!”略带沙哑的声音蓦的响起,缓缓走上来一位身形曼妙地女子,让周晓晴二女一怔,看了看,方才认出,周晓雨忙起身,娇笑道:“宋姐姐!”
来人正是宋梦君,仍着男装,一身雪白的儒衫,手执玉扇,周身上下一尘不染,面白如玉,目如点漆,实是浊世翩翩佳公子。
她的身后,依然是四个少女仗剑跟随,秀美动人,英姿飒爽,令人不敢轻视。
“咦,他这是……?”看到萧月生地异状,宋梦君一怔,望向江南云。
“家师出了一些状况,咱们去那边说话吧。”江南云笑了笑,一伸手,将宋梦君让到楼上地另一个角落,远离这边。
刘菁没有理会宋梦君,只是紧张的望着萧月生,二人双修之功行持日久,已隐生感应,能感觉到萧月生体内地惊涛骇浪,心中担忧非常,却插不上手,焦急如焚。
相比之下,江南云对师父奉若神明,反而不甚担心,不得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得住师父,将宋梦君让到另一边,让周晓晴与周晓雨陪着说话,然后回来,盯着萧月生看。
“砰!”整个茶楼轰然一震,萧月生缓缓睁开眼睛,周围的桌椅俱被震飞,撞到墙上,发出轰响。
“师父!”江南云娇声轻唤,紧盯着他。
萧月生眼中紫芒隐隐,整个眸子蕴着紫光,却凝而不发,反而没有慑人的威严。
听到江南云地轻唤,萧月生眼中紫芒缓缓隐去,恢复如常,却更加深邃,宛如幽潭。
他袖子一拂,震飞的桌椅倏的飞起,归还原位,另一边的宋梦君脸色一变,心中震惊。
“师父,不要紧吧?”江南云露出惊喜,急忙问道。
“嗯,无妨。”萧月生缓缓点头,目光一掠周围,淡淡点头,算是对众人的陪礼。
楼上仅有一桌外人,见到如此情形,忙起身离开。
宋梦君抱拳一礼,淡淡说道:“萧先生好武功!”
“宋帮主客气了。”萧月生点点头,也是神情冷淡,不甚想理会她一般。
宋梦君心高气傲,见他如此,心中一怒,暗哼一声,冷冷一笑,不再说话。
高傲之人,多是容不得别人地高傲,两人一见面,便宛如对头一般,极不对付。
江南云看得不由一笑,心中喜悦,原本见宋梦君如此美貌,尚有几分隐忧,没想到,师父根本不理会她,没来由的,一阵轻松。
她咯咯笑道:“宋帮主,一起过来坐吧。”
“不必。”宋梦君摇头,忽然站起来,一抱拳,淡淡说道:“我还有事情,再会。”
说罢,向周晓晴与周晓雨送出一记淡淡微笑,转身便走,看也不看萧月生。
她走后,江南云难得的没有取笑,而是问萧月生刚才为何如此。
第190章 歌妓
这一日,萧月生出了山庄,来到西湖上,乘一叶扁舟,在湖上悠然飘荡。
清风徐徐而来,歌舞丝竹之声袅袅传至,歌声悠扬,婉转悦耳,轻灵清澈,萧月生躺在小舟上的躺椅中,微微一笑。
这般美妙无双的歌声,必是临安第一歌妓苏青青,此女不仅歌美,人更是秀丽绝顶。
她虽不如江南云这般风华绝代,风情万种,但仅论容貌之美,却并不逊于江南云。
他心中暗叹,临安城果然不凡,仅是他所见,便已是两位绝色美女,一个是苏青青,另一个,便是与他极不对付的宋梦君,虽然一身男装打扮,却难掩其风华。
随即,他忙晃头,将这些念头抛开,将心神专注于体内。
这样的日子,正是他所渴望的,简单幽静的环境,全身心投入修炼之中,以期早日进军天道,破碎虚空,打破时空之限,与完颜萍她们见面。
随着九转易筋诀的进展缓慢,他几乎已经绝望,凭这个进度,怕是自己老死,也难修至金身大成之境。
到了这个地步,萧月生进退两难,一步错,步步错,想要改练别的心法,却已经晚了,九转易筋诀霸道非常,锻筋易骨,与一般内功心法不同,其产生的功力,并非在经脉之中,而是在经脉之外,筋骨之中,除非自废功力,将九转易筋诀完全废除。
事到如今,他唯有咬紧牙关。将天雷诀修至大成,结成金丹,才是唯一的出路。
只是九转易筋诀太过霸道,所修炼的内力,多是被他所吸取,用来淬炼筋骨,体内地紫丹,进展缓慢。
想到此处,他忽然睁眼,转头望去。一艘小型画肪迅疾而来,破浪乘风,极是迅速,转眼之间,已由远处靠到近前。
画肪前头,江南云盈盈而立,一身月白的罗裙立于风中,衣袂飘动,飘然如仙子。曼妙的身形隐隐呈现。
“师父,可是清闲得很呐!”江南云笑盈盈的说道,身形一晃,凌波微步,仿佛空中有一条无形的梯子。她踏着无形之梯,轻飘飘走到小舟上。
“你怎么来了?!”萧月生闭上眼睛,淡淡问道。
江南云也不生气,走到他身边,坐到小船头,脱下了软靴,露出雪白如玉的莲足。
她所修炼的玉虚诀,有驻颜美容之效。更能不知不觉改变身体。与九转易筋诀有异曲同工之妙,乃是他一脉而创。
江南云的秀足,原本并非这般完美无瑕,只是随着玉虚诀的精进,身体各处皆在不知不觉变化,如今,浑身无一处不美。整个人仿佛白玉雕成。散发着淡淡的莹光。
她秀美地莲足轻拨湖水,泌人的凉意自脚心传来。直涌入心里,舒爽难言。
她转过身,瞟了一眼萧月生,嫣然笑道:“师父,我打听到一些洛阳的消息,可要听听?”
“说来听听罢。”萧月生嗯了一声。
江南云白了他一眼,转过头去,看着湖面,粼粼波光映在她脸上,明眸清亮,娓娓而道:“洛阳城如今已经恢复了平静,华山派也撤了出去,之前,因为林总镖头故,有过几场打斗。”
见萧月生无动于衷,微眯着眼睛,仿佛这个消息与他毫无关系,江南云感觉无趣,不再吊胃口,说道:“令狐少侠与林少镖头出尽风头,如今,华山双杰可谓名扬武林。”
“华山双杰……”萧月生睁开了眼,淡淡一笑。
“令狐冲的剑法,确实高明,弟子感觉,好像华山派没有这般厉害的剑法……,林少镖头的剑法,是师父你亲自所授,能与令狐冲齐驱并驾,也算是难得!”江南云抿嘴笑道。
“嗯,林少镖头开了窍,刻苦用功,确实勤奋得很。”萧月生点点头,想了想,道:“令狐少侠的剑法嘛……,华山派还有一位隐世高手,岳掌门远远不及。”
“哦,是哪位高手?”江南云好奇的转身望向他。萧月生微微摇头:“是什么人,为师没有去探究,毕竟是华山的隐秘,想来应是华山派地前辈。”
“没想到,华山派还有这般人物,真是深藏不露呢!”江南云喃喃说道。
“我想,怕是岳掌门也并不知晓。”萧月生摇了摇头。
江南云明眸转动,点了点头,不再多问,转开话题,眼波一闪,抿嘴笑道:“师父,这个苏青青可是绝色美人儿,不如叫过来,听上一曲?”
一阵清风吹来,悠扬的歌声袅袅而来,像是一道轻烟,绕梁三日,不绝于耳,听了此音,对此句可深刻体会。
“这位苏青青的架子大得很,请不来。”萧月生摇头一笑。
苏青青卖艺不卖身,乃是清倌人,整个临安城的人都知晓,好像她身后有大人物,让人不敢招惹。
“师父,我有一个主意!”江南云抿嘴笑道,盈盈望着他。
萧月生微眯眼睛,默然不语。
半晌之后,他不雅的翻了翻眼睛,没好气地哼道:“说罢,想要什么?!”
“嘻嘻,师父,你忒小瞧弟子了!”江南云嬉皮笑脸,凑了过来,带着淡淡的幽香,轻声道:“弟子别无所求,只想学第三招玉虚剑法!”
“嗯,好罢。”萧月生痛快的答应。江南云玉脸涌上狂喜,腾的站起,声音微微颤抖:“真的?!”
江南云所学乃是玉虚剑法,却仅得授了两招,其余七招,并未传她。
这两招剑法,看似简单,却又繁复无比,学起来极是艰深,萧月生将天下间各门各派的剑法一一施展,跟她喂招,如此这般,一个月的时间,她才学会了这一招剑法。
如今,她自觉两招剑法俱已颇具火候,对于第三招剑法,极是期待,心痒难耐,只是萧月生一直不答应,这一次机会难得,她便趁机讨取。
萧月生瞟了她一眼,轻哼道:“有什么好主意?”
清心诀流转,江南云冷静下来,心中虽狂喜,脸上恢复沉静,嫣然一笑,转身便走,身形一飘,上了画肪,很快自里同拿出一张瑶琴,再次飘回萧月生身旁。
盘膝坐下,幽褐的瑶琴置于膝上,她修纤地玉指缓缓提起,慢慢落下,轻捻慢抹,琮琮地琴声悠悠响起。
琴声清越,沿着湖面,缓缓飘荡出去,其中蕴着内力,凝而不散,旁人闻之如在耳边。
她所弹之曲,名为清鹤,声音激越,宛如白鹤冲天而起,一声清唳直上云霄。
萧月生摇了摇头,江南云的琴技仍未臻圆熟之境,好在意境开阔,极具灵性,尚不算丢人。清灵的歌声忽然停了下来,似是在闻听琴曲,西湖之上,各画肪上的丝竹之声亦渐渐消失。
半晌,江南云一曲奏完,整个西湖一片澄静。
她玉手按在瑶琴上,缓缓睁开明眸,望向萧月生:“师父,这一曲如何?”
“有待多加练习。”萧月生眼也没眨,直直说道。
江南云不由气苦,娇哼一声,白了他一眼,双腿缓缓站起,抱着瑶琴便走。
萧月生忙抬手,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不过,尚有一分可取之处。”
“真的?”江南云顿时止步,转头笑问,笑靥如花,容光若雪,整个湖面似乎清亮了几分。
一叶小舟飘飘荡荡而来,小船上站了一个美丽的少女,身着锦衣,娇艳如花。
小船来到萧月生船边,船上少女盈盈一礼:“这位姑娘,我家小姐有请。”
“你家小姐是?”江南云笑问,弯腰放下瑶琴。
少女一身淡绿罗衫,轻声笑道:“我家小姐姓苏。”
江南云一怔,忙道:“可是苏青青苏姑娘?”
“正是。”少女点头,明眸善睐,眼波一闪,瞥了一眼萧月生,对江南云道:“小姐听到琴声,想请姑娘一见。”
“我与家师一起来的……”江南云露出为难之色,看了看萧月生。
娇艳少女看了一眼萧月生,露出歉然,摇头道:“我家小姐只是请姑娘地。”
江南云眼中藏笑,紧抿着嘴,点了点头:“既然苏姑娘有请,小女子自然赴约。”
说罢,对萧月生道了一声“去去就来”,便踏上了少女所在地小舟,悠悠而去。
小船之上,背对着萧月生,江南云紧憋着笑意,曼妙的娇躯微微颤动,忍得极是辛苦。
让捉弄到自己地师父,实在罕见,也痛快之极,对于这位苏青青,她颇是期待。
第191章 冲突
萧月生看着她们渐渐远去,摇头一笑。
对于这个苏青青,他颇是好奇,却并非因为她的芳名远扬,而想一窥真容。
苏青青的歌喉婉转动听,令人惊叹,这等声音,应是天上仙音,人间怎能听得到。
但萧月生却听得出,苏青青的声音里蕴着内力,只是微小难辨,武林中人罕能发觉。
能将功力掩饰得这般好,定是一个高手,萧月生颇是好奇,这样一个高手,为何竟做起了歌妓,定有一段让人感兴趣的故事。
小舟轻轻飘荡,随着清风,徐徐而动,萧月生也不管它飘向何处,手中端着白玉杯,看着如洗的碧空,只觉人生之妙,莫过于如此安静悠闲。
微阖双眼,他返照体内。
体内的紫丹又缩小了一圈儿,凝如实质,一颗鸡蛋大小,晶莹剔透,淡淡的紫气流转,微不可察。
天雷诀又陡进一步,紫丹变小,若是凝成龙眼大小,则成金丹,成就大道。
只是,越到后来,凝结紫丹越是艰难,如此大小,已是举步维艰,凝成金丹,还不知何年何
到了这般田地,唯有一法,便是通过丹药来提升,促进紫丹的凝结与真气的雄厚。
他心境已具,再有九转易筋诀锻体换骨,即使使用丹药,加快内力,也不虞有走火入魔之险。
只是丹药毕竟是外力,到了他这般境地。作用也是有限,虽比平常的修炼快一些,若是想要更快,还是需要奇奥的心法。
他如今地最想做的,便是再创一门心法,比天雷诀更高明几分,才算是捷径。
想到此,他长长叹息一声,想要创出一门心法,并不难。但创出比天雷诀更高明的心诀,却并不容易。
歌声悠悠传来,苏青青再次轻唱,宛转如莺,似是自天际飘来,说不出的轻灵,闻之心灵舒适,美妙难言。
半晌之后,萧月生正陷入一种玄妙的境地。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大脑却以超常的速度运转,各种内功心法不停的闪现,或揉合。或代替,或舍弃。
“师父!”一声糯软如蜜的声音忽的响起,将他惊醒,睁开眼睛一看,却是江南云正笑盈盈的站在身边。
“见过苏青青了?”萧月生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已是太阳西斜,黄昏时分,西方天空绚烂多姿。金光灿灿。他自失一笑,入静之时,时间短促,弹指一挥间,便已是一天过去。
江南云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子,将白玉杯递上来。抿嘴轻笑道:“见过这位苏姑娘了!”
“如何?”萧月生接过白玉杯。懒洋洋地问。
“天香国色,美不可言!”江南云抚掌赞叹。摇头道:“不见上一面,实在可惜!”
萧月生微微一笑,横了她一眼:“听说,这个苏青青的架子大得很,寻常男人,见她一面,难如登天。”
“这倒也是。”江南云点头,玉手轻掠鬓旁的秀发,嫣然笑道:“她一直戴着面纱,很难看到她的真容。”
“你是偷看?”萧月生轻睨她一眼,玉虚诀神妙,依她如今的功力,一层白纱挡不住她的目光。
“当然不是!”江南云忙道,得意一笑:“她是亲自将面纱解下,以真容相见。”
“那你的面子大得很嘛。”萧月生懒洋洋的道,带着几丝讽刺的味道。
“还不是因为我地琴声?”江南云抿嘴嘻嘻笑道,见萧月生没好气的瞪自己一眼,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萧月生没好气的瞪她一眼,任她咯咯娇笑。
半晌之后,他淡淡问道:“你可否发觉,这个苏青青会武功?”
“会武功?!”江南云登时敛住笑意,黛眉微微一蹙,风情动人,稍一沉吟,摇头:“未曾发觉。”
“嗯,那便罢了。”萧月生摆摆手,心中更是好奇。
江南云的清心诀境界极高,灵觉惊人,竟能瞒得过她,苏青青此女果然不俗。
山庄最终起名观云山庄,乃是与观云岛同名,既是萧月生懒得多花心思,也是对于完颜萍她们的思念。
观云山庄后花园
湖面之上,萧月生正斜倚在绮霞亭中,背后倚着朱栏,一手拿着鱼竿,悠然垂钓。
此湖之上,两楼一名寒烟,一名南雨,各是萧月生与江南云地楼阁,居住之用。
另有四亭,东漱玉,西绮霞,南弱水,北月波,四亭方位如四象,将两楼宇围在当中。
恰在此时,周晓晴正步出南雨楼,手上拿着一个绣花撑子,转眼看到了萧月生,犹豫一下,走了过来。
她穿着一身鹅黄罗衫,淡雅皎洁,趁得脸庞白皙无瑕,脸颊上升起两团红晕,似是害羞,不敢望向萧月生。
萧月生睁开眼睛,微微一笑:“晓晴姑娘,为何没有出去?”
“我不喜欢热闹。”周晓晴低下头,声音颇轻,坐到亭中的木墩上,没有看他。
“你跟晴雨姑娘可真是截然相反。”萧月生眯眼微笑,轻声道:“多出去走走,不要闷在庄子里。”
周晓晴没有说话,低下头,开始绣花。
萧月生也不再说话,小亭内安静无比。
半晌过后,周晓晴抬起头,似是鼓起勇气,明眸闪烁,轻声道:“萧大哥,听江姐姐说,你琴技无双。”
“嗯,略知一二。”萧月生点点头,眼睛看着湖面。
周晓晴似是迟疑,过了一会儿,再次开口,犹犹豫豫:“能……能不能教教我?”
“你想学琴?”萧月生惊讶的望向她。
大凡练武之人,对于琴棋书画,甚少喜欢,一个动,一个静,截然相反,常人不可能兼具动静之体质。
“嗯!”周晓晴神情坚定,用力点头。
萧月生点点头,露出赞许之色:“好,每天半个时辰。”
学琴,对于练功而言,却是益处极大,旁人会觉得风马牛不相及,却不知武功到了后来,对于悟性越发重要,而抚琴,对于悟性的提升益处极大。
“师父,出大事了!”江南云如一阵风般卷起来,远远便传来声音,声音到,人已到。
进得亭子,看到周晓晴与萧月生坐在一起,江南云不由一怔,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露出疑惑之色。
“什么事?”萧月生微一蹙眉,淡淡问道。
见他如此,江南云知道师父不满自己有失稳重,忙平一口气,长长吁一声,声音如常:“潘师伯与宋帮主打起来了!”
“嗯----?”萧月生眉头一皱。
江南云毫不迟疑,缓缓说道:“潘师伯与宋帮主当街打斗起来,像是两人偶遇,起了冲突,……师娘不知如何是好,便让我回来请你过去。”
越到后来,她说得越快,如吐玉珠,清晰脆亮,听着舒服。
“将他们劝开便是。”萧月生摆摆手。
“可是……,是潘师伯挑头,不依不饶。”江南云微一迟疑,玉脸露出为难之色。
“唔……”萧月生无奈苦笑,对于宋梦君的痛恨,潘吼已是深入骨骨髓,见了面,自然不会放过她。
只是他如今武功,实在不如宋梦君,况且,他帮内的高手,也不如青花帮,实在无法与人家相斗。
但潘吼却是火暴的脾气,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想让他忍住,却是不可能的。
“好罢,我去看看!”萧月生点头,缓缓起身,将鱼竿放下,身形如行云流水。
周晓晴也跟了出来,三人步履轻捷,周晓晴地轻功虽佳,但功力远筹于江南云,紧跟身后,极赶吃力,江南云见状,便拉住她地小手,一股淡淡泊泊的内力涌了进去。三人脚下极快,半盏茶的功夫,自涌金门进入,来到了临安城内,身如游鱼,在拥挤的大街上流畅自如。
转眼间,他们来到了一座茶馆,两层楼高,却正是萧月生前一次坐下的茶馆。
远远的,三人便听到刀剑相交之声,忙直趋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