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七九章 鞠智利
第三种油品的出现,让王况看到了希望。虽然这第三种油还远没达到润滑油的基本标准,要想成为真正的润滑油,除了基础油还需要经过进一步jīng炼外,还要添加许多的成分,比如说抗泡剂,消散剂,防腐剂,增稠剂,清污剂等等,有的特殊场合用的润滑油还是要好几种不同熔点的基础油调配而成。可在这个时候,能有这样的油,总是要好过没有甚多。这就好比一个人一直光着脚,突然给了他一双草鞋,虽然没有皮鞋那么高级,总是要强过他天天光着脚板硌人强许多去。
粘稠度还是不够一点,但这也是水热法所能做到的极致了,而其他添加剂,王况虽然知道名称和作用,但却不知道成分及制成方法,也不知道配比。暂时将就着用吧,以后等格物院成立了,再让他们去做就是,自己已经能给他们指明方向了,如果这样的研究速度都快不起来,那也是命中注定的事。
安排好了高句丽事的王况又是百无聊赖起来,应国公府那边一直没个动静,但三白这饿家伙去是养成了每天早晚两起去南墙上报道的习惯来,不光它自己去,还要顺带捎上那两只小松鼠及这两年明显长胖了的狸猫,狸猫现在成了三白的专用坐骑,或许正是因为狸猫本身也爱干净的原因,兼且府中上到六女,下到使女,都很喜欢狸猫,天天都给她洗澡,这才能够入得了有洁僻的三白的眼。显然,狸猫也很是以自己能成为三白的坐骑为傲,天天粘着三白。王况甚至怀疑,那妄图诱捕三白的人应该是察觉到了危险,所以收手了。
八月底的天气渐渐的转凉,王况腻在床上的时间也多了起来,实在是捱不住没生养的三女那可怜的目光。王况要比以前早早就去歇息了,而有了儿女的林颖芝小芣苡她们也很是能理解三女的心情,这段rì子以来。总是借口要看顾孩子而把王况往外推。
所幸天从人愿,三女的肚子都先后有了动静,让整个建安候府又增添了不少的喜气。自家郎君多子多福,王家以后就人丁兴旺,这可是大好事呢,要是郎君没那么多子女,以后自家的儿女想要留在王家做事,可也得有那么多人需要伺候不是?
这rì,王况正躺后院里晒着rì头,高三匆匆的赶了过来,低声道:“小东家,鞠郎君来了。”
“有没有尾巴?”王况眯了眯眼。
“没。用的是小五的车马,从离人馆后门出来,从金光门出了长安,取启复门入城,然后绕到芙蓉苑换了一模一样的马车。这才来的颐政坊。前后花去一个多时辰,随时都有小五的人在盯着,没看见尾巴,而且,如今在离人馆里,有个小五的人换了鞠郎君的装扮在里面绣花。也不知道小五哪里找来的人,真真服了他了。”
王况笑了笑,道:“这样的人才,平rì里几乎用不着,可真要到用的时候,作用可大着呢,以后你也要留意着点,不要以貌取人,这次若不是小五,某还真个冤枉了鞠智利了。以后若要是见着我有以貌取人的迹象,别忘了提醒一下。”
“喏。”高三应了声,又问:“那把鞠郎君带到书房去?”
王况点了点头,想了想,又交代了一下:“去王五那取个雕好的艾叶绿来。”然后起身,逗了几下因为他的起身而没了暖和的地方趴着的两只小松鼠,这俩小家伙,平rì里只要王况一躺着晒rì头,只要三白没招呼它们,它们就是一左一右的趴在王况的肩膀上,用那毛绒绒的尾巴,盖住自己的身上享受太阳。
不多时,一个王家下人打扮的人就随高三进了书房,王况笑了笑:“回到家里,就不用再装了,坐罢。”来人应了声是,找了个位置坐下,高三这才递给他一个盒子:“小东家说你这些年辛苦了,这个留在身上以防万一,真要有危险,随时要走路的话,将这个挂在腰上,自有人来接应于你,也可以拿到任意一个王家,林家和黄家的铺子里去,支取银两,可要保管好了,这东西jīng贵着呢,某都没有。”话语声不无羡慕之意。
王况笑骂了一句:“你成天窝在家里,要这个作甚?就是你真想要,你开口了,王五哥还不会给你?讨骂么你这是。”
高三嘻嘻一笑:“某这不是看鞠郎君有些拘谨么,就当了回小丑,嘿嘿,是小丑。”言毕就退了出去,远远的找了个躺椅躺下,召唤两只小松鼠,怎知那俩小家伙理都不理他,无奈的高三,只好袖子一拢,眯上眼装睡。
来者何人?正是当rì在建安一身女儿扮相,又几次三番的出言挑拨的鞠伪娘,只是如今他的一身装扮及言行举止,哪里还有半分伪娘的样子?
王况开口道:“此次你立了大功了,你兄智胜如今为安西副都护,却是因降城之功,为安抚高昌子民而封的,表面看来风光无限,但实际职权却是半分也无,空有一个官位在身而已,等到安息事毕,这个安息大都护就是你的,如此也好让你那九泉之下的阿爹瞧瞧,你这个鞠三郎当年所为是正确的。”
“说来,其实你父所为,从他所站的位置上,未必就是错的,一朝为王者,哪肯甘心屈居人下?只不过他判断错了朝廷的决心和实力罢了,你即为人子,也该体谅体谅你父的处境。相比之下,你兄则识实务些,至少保得个富贵身,往事已矣,死者为大,就不要太过计较了。”
“是。某若有机会回返到高昌,定遵建安侯所言,给阿爹坟上上一柱香。”鞠智利躬身答道。
事情还要从王况回到长安,正式接管鸿卢寺后说起。王况回到长安,并没有等到鞠伪娘,也就是这个鞠智利找上鸿卢寺的消息,整个人就如同失踪了一样,半点消息也无,鸿卢寺的衙役多方探查是一点消息也查不到,无奈之下,王况只好动用了魏小五的人马去探查,最后结果送到王况的面前的时候,王况也不禁动容。
这个鞠智利从小就接触中原文化,他的一文一武两个师父都是中原人,是在中原屡试不得无奈之下迁到了同样是汉人为王的高昌国去寻个出身,当是时,许多西域小国的国主其实都是汉人,又或者是有着汉人血脉的,因此对从中原来的才学之士都是礼遇有加,他们不愿意臣服于中原皇朝不代表他们排斥中原的才学之士。
从小受到中原文化熏陶的鞠智利,不光是向往着中原,而且也认为鞠家既然是汉人,就该是和中原皇朝是一家,高昌国不应该和朝廷对抗,最好的出路就是彻底归附,改国为州为县,如此鞠家方能用保富贵,不然等到中原皇朝有时间有力量腾出手来后,那就是高昌国的灭国之rì,鞠家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但其言行却是多次受到了鞠文泰及其兄鞠智胜的斥责,并且将其禁锢在宫中,不得与中原来的人再有任何的接触机会。无奈之下,鞠智利只好接受了他的师父临被处死前给他出的计策:装疯卖傻。从次在宫中学起了女红,穿起了女装,连说话的腔调都改了,就是为了以后不会被人惦记上而招祸上身,这一招果然保住了他的命,鞠文泰死后,他的两个兄长为争王位而大打出手,最后是大兄鞠智胜胜出,二兄则身首异处,而他因为装疯卖傻而逃过一劫。
高昌国破,鞠智胜出城投降,鞠智利则趁乱逃出了高昌城,浪迹到了安息,被安息王子收留,但他并没有就此而恢复男儿装扮,继续以女装女声女相露面,同时在人前人后无时无刻的都表露出了对唐朝廷的恨意来,渐渐的就取得了安息王廷的信任。
后来鞠智利向安息王廷献策,以三十七城换取大唐的书籍,种子尤其是新耕种法子,同时大量的采购琥珀糖,等到时机成熟,一举南下,将天竺收入囊中,有了天竺的富饶土地,则安息的发展是指rì可待。
他的计策之所以能被采纳,就是正如王况所猜测的一样,三十七城都是不和大唐接壤的飞地,送出来和不送出来结果都一样,安息随时都可以切断它们和大唐的联系,所以,送与不送,一样是安息的,所区别的不过是短时间内名义上易主而已,人口什么的,早就被迁移个差不多,只剩了些老弱病残而已。
如果不是魏小五的调查,鞠智利的计划就有可能破产,因为那三十七城,在鞠智利的计策中,是最为关键的一环。这三十七城有没有临时易主,关系到大唐能不能让安息陷于万劫不复的境地。而正是因为魏小五的调查,使得鞠智利的计策得以顺利实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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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八零章 谋安息
而这一计策,却是基于鞠智利对新耕种法的了解程度!
鞠智利的两个师父中教文的那个,本是扬州人,王况在建州推行新耕种法时,金陵姜家因为自己也有十几倾的良田,本来是在星君酒楼有了起sè后,姜家就准备将除了永业田之外的田产全都卖出去,专心致志的搞他们的酒楼业,也想学富来客栈一样,到处开上分号,尤其是大江两岸,因为姜家最擅长的便是烹煮河鲜,而这又是富来客栈相对比较弱的地方,因此并不会和富来客栈形成竞争的势态,而且,姜家对王况也是感激得很,在他们看来,自己的酒楼若是能开在富来客栈的边上,一方面,可以和富来形成优势互补的局面,另一方面,也可以借了富来的光,很好的发展自己的产业,从而将王况曾经说过的市场这个蛋糕,不是用来分的,而是用来培养的内涵发展到极致,将蛋糕越做越大,自己所得也就会越来越多,虽然可能份额会被摊薄了,但绝对利润却是能增加很多,而且,有富来和其他酒楼一起良xìng竞争,烹饪技艺也自然会越来越好,菜式也会越来越多不是。
但是王况推行的新耕种法却让姜家改变了主意,因为他们发现慎家只做农耕营生,竟然也是崛起迅速,其速度并不亚于他们姜家,甚至还要超过,当然他们也明白这是有王况在后面支持,可新耕种法和其他农林产业带来的丰厚利润也是明摆在那里的,所以,姜家在几经衡量之下,决定开辟一条前人没有走过的路,那就是酒楼和农林齐头并进,互相支持,互相渗透,所有酒楼的要用到的食材,尽量的做到自产自销。这竟然被姜家逐渐的摸索出了一个在王况看来都非常超前的经营模式,自然这也是后话不提。
也正是由此,姜家开始一边派人去慎家学习新耕种法,一边广招人马。鞠智利的文师父有一子,便是此时进入姜家,并掌握了新耕种法,后因其父在高昌被处死,此人在几年之后得到消息,便决心为父报仇,寻到了高昌去。但等到他到高昌的时候,高昌已经成了大唐的一个县,鞠智胜虽然是鞠家之人,但在当年也是个懵懂少年,并没直接加害于其父,反而还有帮着求情,因此也没迁怒于鞠智胜。
就在他心灰意冷之时,无意中碰到了鞠智利。并从鞠智利的口中得知其父的志向,因此发愿要完成乃父生前志向,便追随鞠智利到了安息。也正是因为他知道新耕种法。知道这个法子在没有什么基础的安息如果推广开来,或许长久之后会使的安息强盛起来,但在短期内,却是会消耗掉安息的国力,所以主仆二人合议下,向安息王献上了这一条计策,又由于此人会新耕种法,开垦出了一片的试验田示范出来看,果然是产量提升了不少,因此得了安息王廷的信任。
此人也颇有心计。并没有将自己掌握的新耕种法都展现出来,然后怂恿安息王说,他所掌握的新耕种法不过十之二三,若是能得到全部的法子,产量甚至可以翻番。大唐粮食产量比之以往可以翻番如今不是秘密,安息王信以为真。以为那人所掌握的新耕种法不全,便允应了鞠智利的献计,用三十七城来换新耕种法子和种子书籍等物品。而琥珀糖则是鞠智利为了更多的消耗安息国库而提出的捎带,没想到安息王却也是尝过琥珀糖的,也曾在近身侍卫身上试验过琥珀糖快速恢复体力的奇效,二话不说,也应了,还说若是大唐肯供应,有多少,他就要多少。
鞠智利就是想用自己的力量,为大唐打下安息立下不世奇功,让地下的父兄及如今任了安西副都护的大兄看看,自己当初提出的归附唐廷的提议是对的,大唐不会亏待于鞠家,同时也为恢复鞠家昔rì的荣光尽一份力。
三十七城是关键,关键不在数目上,关键在于城,只要大唐能在其中任何一城苦心经营个几年,在城中埋下重重伏兵,他rì大唐攻打安息之时,这个城里的伏兵就是一把插在安息国心脏的匕首。有行军饼,有果蔬和鱼肉罐头,有琥珀糖,这几样只要供应量够,在一城中挖几处大的藏兵洞,埋伏下三五万兵并不难,就如同越王勾践在龙丘所挖的藏兵洞一样,藏十万人都不成问题,小小越国都可以做到的,大唐如何不能做到?只要有个三五年的时间,暗中慢慢进行,一切就将天衣无缝。
唐兵大可以扮做脚夫商贩进来,不要多,一天有那么几个留下来,一年就是上千,若是顺利的话,偶尔来个几十上百号人,然后谎称这些人或是暴病或是如何了,那么只要坚持个头年,在城里挖藏兵洞的同时,也开挖一条直通城外安息哨卡之外的密道,那么以后唐兵大可以在进了城,然后离开城池并通过安息哨卡后通过密道秘密进入藏兵懂躲藏起来,任是安息人再jǐng觉,也无法发现这些人的去向,反而会惶恐不安的在全国查找这些人的下落。
不得不说这条计策的毒辣,用新耕种法吸引安息人将目光投向北天竺,新耕种法在内,征战在外,两边同时消耗安息人的国力,又有琥珀糖为诱饵,将安息国的财富消耗掉,不敢说能全消耗了,但至少可以让其国库空虚。同时又在那三十七城的某一城甚至几城里挖好藏兵洞,用三年五年的时间埋伏好人,甚至如果时间宽余或者安息人的监视不到位的情况下,可以在三十七城间相互挖地道,相互策应,至于挖地道的土就简单了,大唐哪里不是工地?既然中原大肆建设,那么自然也不会忘了这处于安息中的城池了。
只要不高筑墙,只要不大兴工事,安息人甚至会对大唐的大兴土木而大开绿灯,现在建得越好,以后他们安息人收回这三十七城所得的好处自然就会越多。
但是,唯一的漏洞就是,这三十七城,任何人只要一看三十七城所处的位置,都知道这三十七城要了和没要是一个样,如何跟唐廷联系上,说明自己的计策并取得朝廷的信任,配合自己就成了最首要的问题。
而因为其大兄鞠智胜是大唐高官的关系,安息王虽然对鞠智利表面信任,但也不是完全信任,从这次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没给他使节上就可以看出来,就是在防范鞠智利可能把安息图谋大唐的技术等企图给卖了,又或者是不光卖了他们,还用使者的身份跟大唐签订对安息不利的条约。到时候不管是什么情况,大唐就有了光明正大的出兵理由。虽然安息人自衬不怕大唐,尤其是大唐若是出兵的话,是客场战斗,安息军队固然比不过大唐,但占据了地利和人和这两方面,未必就不能一战,可这一战下来,肯定是伤敌五千自损一万的亏本买卖,自然是能避免就避免。
而不给鞠智利使节的身份,真要事情败露,完全可以推脱说这是鞠家人对安息王廷的诬陷,鞠智利就是大唐派来的内jiān,有其兄为大唐高官为证。如此,若计策成了,安息则可以在十年八年内崛起和大唐一争天下,若是不成,则嘛事都没有。
甚至于,鞠智利的随从全都是安息王派来的人,一方面是保护,另一方面也是有监视之意。而鞠智利自己的人,则留在了安息,明着是享福,但其实也是被人监视着的。
如此一来,如何跟大唐朝廷联系上就很困难,随时随地都有人在旁监督着,就连晚上睡觉,都有人守着,不让鞠智利单独和大唐方面任何人接触。
事实上,在建安的时候,鞠智利几次三番的出言挑拨,其本意就是要刺激黄良,刺激建安的官员,让朝廷的官员注意到自己,然后派人调查,若是寻到那么一点的蛛丝马迹,两方面同时使劲,就有了通风报信的可能。
而从建安到长安的路途中,鞠智利都是借口要看一看大唐的风土物貌,从中寻出点新耕种法子的痕迹出来,若要是能就此探的新耕种法的奥秘,那么此行就不需和大唐交易了。但其实还是想拖延时间,让朝廷有充足的时间准备,而从建安到长安一路上的民情以及因为王况带来的变化,也消去了随从的戒心,认为鞠智利此法大好,甚至因此而稍微对他的监视有所放松。
所以就有了鞠智利比王况要早几天出发,但却是要晚了十几天才到长安的事,也就有了王况的起疑,有了魏小五的人马去调查收集鞠智利的情报,而之前魏小五的人就有收集到鞠智利的一些信息,王况的命令一到,魏小五一边派人重新去调查,一边将原来的信息整理了送了过来。
资料不全,但其中关于鞠智利xìng情大变的时间和原因却是引起了王况的注意,就安排魏小五的人想方设法和鞠智利接上了头,如此王况方明白鞠智利的真正用意,才有了王况从原来不同意接受三十七城改为接受,但同时狮子大开口的敲了安息一笔,又以鞠智利不是安息使节为由,将其和随从全都扣在了离人馆,只让安息人回去一个报信,让安息王派真正的使节来长安签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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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八一章 堪比张子文
执使节的安息使者还至少要半年才能来长安,如果碰上大雪封路,就又要拖延上几个月时间,大抵上,回去报信的人还没回到安息,路上就会开始下雪,王况正好用这个来赌安息王的心情是否急迫,若是急迫,那么安息使者就会赶在明年开chūn左右赶到长安来,西域的冬天可不似河北的冬天,虽然气温没有河北低,但那广袤的荒原上,百里内都可能没有人烟,没有树林,对出行的人来说是一个极大的考验,西域的地理山川和西域行的困难,王况并不像其他没去过西域的人一样,没有确切的概念,后世发生那么多次的雪灾,王况早已经是耳熟能详。
鞠智利被扣在离人馆内,表面上是被大唐朝廷严厉告诫不得出行,其活动范围只限于他所在的院子,甚至就连鞠智胜也远从安西写来一封措辞极为严厉的信,言之鞠智利忘了老本,忘了自己身为汉人,如今却为安息人谋利益,鞠智胜从此不认有他这么个弟弟云云,这信也“不小心”的被鞠智利的随从看到,由是,随从对鞠智利的监视就放松了许多,如今再也不像刚开始的时候寸步不离了,而是在离人馆里,没人再盯着他,不过就是时不时的会有这个或者那个随从远远探头来瞧一眼,所以这才有了魏小五的人马可以用偷梁换柱法将鞠智利送了出来和王况见面。
“如此甚佳。”王况听出了鞠智利至少愿意在行动上去试图和自家父兄和解,虽然在短时间内,鞠智利还很难完全的转过弯来,但以他当年才只是个少年郎就有如此的坚忍和智慧,王况也相信,最终鞠家兄弟会冰释前嫌,如此一来,鞠智利将来若可执掌安息,兄弟二人也不会搞什么内斗。鞠家的一些个老忠之人也将成为大唐在西域维持安定的一个重要助力。
如同安逸王在流求的影响力无人可替代一样,拥有两百多年历史的高昌国先后出现四姓高昌国主,阚氏高昌、张氏高昌、马氏高昌及麴氏高昌,其中以鞠氏统治时间最长。超过百年,而且鞠氏的上位不是靠篡位得来,而是高昌臣民的推举而来,可见鞠氏一族在西域的影响力之大,这时代,追随强者,向来就是这个时代的普世价值。登高一呼,从者云集的现象在后世很难见到,但在这里,却是平常得很。
如果鞠智利的事情传扬开来,鞠智利则将毫无疑义的成为鞠家最得拥护的人,成为鞠家不二的主心骨,有这么对朝廷忠心的人坐镇,朝廷对西域的管理就将非常的顺利。政令也能真正做到上行下达,一路畅通无阻。
“等到安息使到长安,和朝廷签定合约后。你还得回到安息去,从此不用再做什么动作,以小心谨慎,保护自己为首要,若是无什么可以威胁到朝廷的大事发生,你就暂且把自己真个当成安息王的忠臣,没有必要的话,这个艾叶绿不要轻易的示人,朝廷这边,也不会轻易的派人和你联系。可要小心了,这块石头,别以为它只是好看,只是信物,而是这块石头其本身就是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圣人那里。也不过就是三五块,从来都舍不得拿出来赏给臣子的。不过有一点,你可以放心,那就是不管你身处何地,某给你做个保证,就是至少会有一人隐藏在你身边保护着你,必要的时候,只要你出示艾叶绿,此人可以为你去死。”
“是,某省得了,待某离开建安侯俯起,直到安息纳入我大唐版图之前,某就是安息王的忠实臣子,一心为安息王谋利,做到藏富于民。”鞠智利眼睛一亮,仿佛想到了什么,回答到。
不愧是有大志之人,领悟得这么快,王况笑了笑,只是心中纳闷,这个鞠智利,可真真是没在他的知识范围内的,就像是凭空冒了出来,难道又是自己的手拨动了某根弦,从而导致了这个以前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来的鞠家三子如此堂尔皇之的登上了历史的舞台?
在有内应的情况下,只要等到高句丽彻底被打残甚至就此消亡了,等到朝廷又缓过一口气了之后,王况相信,安息的覆灭就将会如同到处都安装了jīng确计算过的高爆药的大楼一样,顷刻间就轰然倒塌。倒塌的时间越快,对那片土地上的民生影响也就越小。换言之,如果安息王在这几年里真个采纳了鞠智利的建议,做到藏富于民的话,等到安息国灭,则安息王所有的努力,都将是为大唐作了嫁衣!
“出来时间太久,怕有不妥,虽然某很想陪你逛遍长安,但此时,怕是做不到了,他rì,安息国灭,璃定当请圣人恩准,出迎鞠都护百里。”在又和鞠智利聊了段时间后,王况长身而起,冲鞠智利作了一揖,然后伸手做出个请的手势。
鞠智利微微一笑:“既如此,某就等着这一天了,这么些年来,某可是听说建安侯烹出的美味天下无双,某就等着那一天,放开肚皮猛吃了。”
“要吃也简单,明rì,某就亲自烹出一桌,让人给送到离人馆去。”对于鞠智利这样的坚忍之人,铁打的汉人心,王况也是动容的,不介意为他专门做出一桌菜来。多少年来,许多人都是嘴巴上说自己是炎黄子孙,华夏儿女,但真真能做到像鞠智利这样的,在后世可谓凤毛麟角,百万里也难挑出一个来,甚至有人,拿着百姓的血汗钱,嘴里一边在批判着西人的无理,一边又私底下将妻儿都送了出去,甘心当起西人的二等国民来。
“不了,就等那一天罢,奴告辞。”鞠智利嗮然一笑,飘飘乎的走了出去,这一刻,他又恢复到了示之于外人的女儿态,简直就是说变就变,没有任何过渡的。
送走鞠智利,王况等高三回转过来,就吩咐道:“去通知小五下,让他这两年,选派至少百名敢死之士,潜到安息境内,这些人从此后,就只有一个工作,那就是在必要的时候,以己身之躯,保得在安息出示艾叶绿之人的xìng命,什么时候,此人安全的回到长安,那些人的使命则什么时候完结。”
“小东家,这,值得么?”高三被这话吓了一跳,以百人之xìng命换一人之xìng命?虽然这种情况不大可能发生,可真要发生了,这可是百多辛苦培养出的人吶?
“此人心xìng,堪比张子文,你说,值得么?”王况并不恼怒于高三的质疑,只会执行死命令而没有自己的想法的下属固然好用,但却也难以挑起重担,王况并不希望高三成为那样的人,对高三,王况可是有着非常高的期望的。
“既是如此,那倒是值得。”高三不再说话,这个鞠郎君在小东家的心里,已经是堪比张子文一样的人物,别说百名,就是千名也值得,有此一人,足以当得十万之军!只要那百人知道自己要用生命去保护的人是如同五百年前那个心比铁坚的张子文一样的人物,不用小东家发话,这些人也会毫无怨言的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哪怕那人一息的生存机会。
张骞张子文,出使西域,历经千难万苦,最终回转汉廷,此等人物,向来便是有血xìng的华夏儿女心中一座巍然的大山,有关鞠智利的事,这一次就是高三亲手cāo办的,对小东家给他这样的评介,高三没有觉得有不妥的地方,他心中有时还会自问一下,换成自己,能做到么?所以,当王况给出回答后,高三就快步的离开了。
没想到,事情竟然出现了如此戏剧xìng的转折,原本以为还要大费一番周章的安息,如今自己向砧板爬了过来,等待着大唐的刀举起来了。若是安息覆灭,大食就不足挂齿,所谓大食,其实并不是一个国家,而是有着狂热宗教信仰的几个小国的统称,只是他们因着有一个共同的信仰作为纽带,在对外关系上,相对保持步调一致,这在后世其尤为明显,但也不是铁打的一块,只要是不同的国主,就有着其自己的利益存在,打一批再安抚一批,就能分化瓦解了他们的同盟关系,这对小国来说或许难,但对如今的大唐来说,却是容易得很。
不光是如此,安息若拿下,吐蕃等于就是将其大后方就那么袒露在大唐的jīng兵利器之下,原来吐蕃还可以凭借其西南第一强国的地位,对天竺不需要怎么防范,而将主要的兵力都放在和大唐接壤之地,但是,当把北天竺打下来的安息最终也成为了大唐的国土之时,吐蕃你有那么多的兵力来防守漫长的国境线么?真到了那时候,怕是赞谱这个有着雄心壮志的吐蕃王,也要头疼,睡觉都不安稳了,撑死了他们,十万可战之兵就顶了天了,可高原之上,调动兵力哪里有平原那么容易?你防北我就打南,你防西我就打东,累死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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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八二章 狗日的
更进一步,安息灭亡,必定使得真腊的态度发生巨大转变,如果cāo作得当,也不是不可能对林邑,对真腊进行蚕食的,真腊或许是整个东南半岛最强的国家,但那只是东南半岛而已,真要动起刀兵,以真腊那堪比大江的宽广的水域,几乎就是小楼船的后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打哪里就是哪里,如果真腊不肯屈服,累也累死他们了。
如此,则形成四面包围之势了,吐蕃的地利也就不成为地利,我来个封锁,所有的贸易往来全部掐断你,看你跳?所以,王况给了鞠智利如此高的评价,也不是没有依据的。可以说,鞠智利的凭空出现,让王况的计划至少要提前两年就可以完成,而且实现这个计划的代价也要小了许多,至少,在大唐兵士伤亡数量上,就是一个非常可观的数字,还不包括粮草及因为战争的持续而带来的被王况视为囊中物的广大国土和子民所受的伤害。一场战争,甚至可以让一个地方一下就跌回到百年前,想要恢复过来,就如同生病的人,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没个十年八年的投入大量人力物力,是别想恢复的。
当长安城内纷纷扬扬的飘起第一场雪,将整个长安城裹上了一层雪白如玉,如同那一尘不染的白纱的时候,苗九回来了,这一次,他是光明正大的回来的,因为就在前些天,李世民的信从建东送到了长安,明确的告诉了朝中大佬,他如今人就在建东,可能还会随着建东镇军的船继续往南,去建东人新发现的一个快马奔跑了十天也没跑到头的广袤大陆上去瞧一瞧,最快也得明年夏才能回转长安。
李世民的信里,附了一个虎符。这是给王况的,是建州水军的虎符,也就是说,从李世民送出虎符的那一刻起。建州水军从此只听命于皇帝和王况,其他人想都别想调动建州水军的一兵一卒!王况也能想象得到李世民的担心,他身在外,对朝廷的把控就只剩了百不及一,如果皇子中有不二之心的,一年的时间,足够他们作出许多的动作。到时候,因此,李世民给自己留了手中的最后一张王牌。
整个大洋,都是建州水军的管辖之地,也就是说,建州水军可以出现在大唐疆域内的任何一处海岸线外,这也是征高句丽王况动用水军,而没有招到任何反对声音的主要原因之一。不管朝中有如何巨变。掌握了水军,李世民就立于不败之地,任是谁。也不可能掀起风浪来,真要出现了最坏的情况,凭借水军在水上的优势,李世民可以长驱直入取道大江,然后在李靖等一批死忠于他的人的接应下,安然的回到长安。
最不济,就算他的那些死忠老部下都遭了意外,李世民也可以凭借水军在海外立足,从而就有了扳回局势的资本。对于别人,李世民或许不相信他们可以在最坏的情况下全身而退。但对于王况,他简直就是信任到了盲目的地步。无他,只因为王况对权位没有半点的眷恋心。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王况和他的甲板一席话,让李世民隐约的感觉到。王况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而且是被派来帮助他的,以李世民的见识,除了天上,再也没有其他的来处,人间肯定不可能,唯一的解释只有天上,或者是李家列祖派来的,派王况来的人既然有能力派王况来,那么就是有把握王况会尽心的帮他,而不用担心王况会对他有什么不利的心思,你再厉害,上头还有比你更厉害的呢,举头三尺有神明,这句话,哪怕是口口声声的说自己不信什么仙佛长生的李世民其实也是没个底的,只不过李世民也是个有大毅力之人,有大是大非的人,在百姓和神明之中,他很明智的选择了百姓。抓住眼前,才是最重要的,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有几人能得遇?
不管王况是哪里来的人也好,最终是会继续的留下来还是被召回去,李世民就认定了一点,这天下,恐怕没人能耐何得了王况,就连他李世民可能都有点玄。所以他很是放心的将自己的最后底牌放到了王况那,如果这个世界还有一人能力挽狂澜的话,也非王况莫属,李世民不赌也得赌。
再者,若是长安无事,则长安对建州水军的制约也是存在的,大义之所在,天下之所趋,不是王况一人能搬得动普天之下莫非王臣,率土之滨,莫非王土这个已经根深蒂固的存在于华夏人心中几千年的执念,古人甚至有割股的先例,现在这样的人也不少。不管怎么地,算来算去,李世民都不吃亏。
皇帝的下落明确了,苗九也就不用隐瞒形迹了,他这次回来,给王况带回来了一个箱子,箱子没什么,至少放在后世真的没什么,大街上随处可见,一个普通的收纳盒而已。
但是这个箱子出现在大唐,如果被人看见,绝对会将其视若珍宝,视为价值连城的宝物,就因为这个箱子,是无sè透明的密封收纳箱!箱子有锁,一把王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密码锁,王况自己行李箱上的密码锁!密码锁么,只有三位的密码,如果放在后世,只要给出一两个时辰的时间,任何人都可以凭借耐心一点一点的试出来,但放在这个没人能看懂阿拉伯数字的时代,就是个逆天的存在,没人知道开锁的关键就在那三个转轮上。
不管怎么样,王况可以确定,这个箱子没有被人打开过。对于苗九,王况还是信任的。密码锁的出现,王况也已经麻木了,只是他心中暗骂那送来东西的幕后之手:你们也忒那个啥了吧?没有经过允许就私自进人家里拿了人家的东西出来?
“那水底下有什么?”王况并不急着打开箱子,箱子虽然是透明的,但可能怕里面的东西太过惊世骇俗了,所以,里面的六个面上,都有黑sè的纸张挡得严严实实的,一丝缝隙都没留下来,谁也没法从外面看到里面有什么东西。
“应该是没了,某第一次下水的时候,那洞的出水量只剩了一半,第一次下水就摸到了这个箱子,是用一块石板压着的。担心底下会有什么遗漏,某后来又下水摸了三次,也没东西。最后,就在某要身回来的头晚,那洞中半滴水也没淌出来过,而且洞中的水位,莫名其妙的就下降了,进到洞中,除了地上有些湿外,没见任何水流。洞口虽然只能容得一人进入,但里面却是宽敞,某举了火把,在大黑和小黑的帮助下,将整个洞底都刨了一遍,没见着有其他东西,担心小东家挂念,就回转了。”苗九也不肯定,毕竟出现这么个古怪不怕水的箱子,在水底泡了有多久他不知道,但至少有一点他是知道的,最起码是从上次看到洞的时候就有了,这么长的时间,箱里滴水也无,能不怪么?既然能出现这么怪的箱子,那么说不定还有什么东西是他不能理解的呢?所以,他不敢下定论说洞里再也没东西了。
“那下去歇息吧,这次辛苦你了,给你几个月的假,到明年开chūn,就随国绪出海去吧,别忘了带上你的婆娘。”王况听苗九如此说,心里已经肯定那山洞里应该是什么都没有了,没人会那么无聊到如此的地步的,那只手既然有什么目的,多送几个人过来不是更好?三个臭皮匠凑一块也能顶个诸葛亮呢,可他们没有,可见这种传送,必定有其限制。不是你想传多少就可以传多少的,或许,跟能量有关?不知怎的,王况突然想到了被他怀疑是属于电池之类的夜光石。
陨石钻石在地球上是难得的,但在外星球同样也是难得,就因为其形成的条件极为苛刻,王况记得,当时看的资料里说的是,这种陨石钻石,首先必须是钻石,其次必须是在穿过一个星球的大气层没有燃烧干净。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的条件,王况就不知道了,但光凭这两点,怕是再高级的文明,想要大量拥有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苗九离开后,王况深吸了一口气,他也是期待的,不知道这个箱子里会给他带来什么。书房里面只有他一个人,苗九走出去后,很是乖巧的找来了同样也是刚回长安不久的张三,张三如今正站在院门口,王况一抬眼就可以看到他。
摒住呼吸,王况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密码锁,既然是他的密码锁,那么开锁密码应该不会改变了,果然,在王况将锁拧到630这个代表这他后世生rì的位置上,一声轻不可闻的“喀哒”声就响了起来,果然是没改。
打开盖子,小心翼翼的揭开上面的一层黑纸,里面除了一张纸外,再无其他任何东西,纸上只有两行字,当眼睛扫到那两行字的时候,王况的脸sè就变了,他咬牙切齿的揪下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华容道,冲着曹cāo竖起了中指:“你个狗rì的,敢耍你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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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八三章 坑爹的任务
“任务已完成,设备损坏无法传送。”只有这短短两行字,却是让王况气得七窍生烟。
什么叫任务完成?什么叫设备损坏无法传送?传送什么?是传送东西过来还是传送东西回去,又或者是传送他王况回去?这些都没说清楚,这简直就是个文字游戏!
第一句话很明确,那就是他王况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那第二句话就有了多重的解释,比如说,可以解释为传送人的思维也就是这个世界理解的灵魂的设备没坏,但传送物质的设备坏了,又比如说是前者坏了,后者没坏,又比如说是彻底损坏或部分损坏等等。换一句话,就是以后王况万一有机会碰到那幕后的人,怎么说都是由着他们!
任务完成这条很好理解,不管幕后的手要王况来做什么,是提升科技也好,还是环境保护也罢,是统一天下也好,还是什么其他的,都科研算完成任务。
第一,就以如今的形势,整个亚洲,基本就是大唐手中握着的一个肉包子,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下去;而建东人明显又发现了澳洲大陆,这个世界上,在建东以南的,快马跑十多天也跑不到头的陆地除了澳洲大陆在也没其他的大陆,当然南极洲不算,那是个没人烟的地方,马到了那里也生存不了,人也是如此。
而且,明年chūn徐国绪出海,在王况的计划里,就是奔着美洲大陆去的,美洲大陆上是有人,可那些人的落后程度,其力量在大唐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甚至只靠目前的建州水军想要去武力征服也不是什么大的难时,而且,若要是发现那么块大陆,发现那里有那么多的宝石黄金矿。有那么多好吃的水果等等,大唐也绝对会加紧建设水军,所以美洲大陆也不是问题。
非洲大陆王况早就说过,不急。那里更是落后;剩下的欧洲,如果大唐统一了整个亚洲,那么欧洲还不是任由着大唐揉捏?这个时候,正是欧洲大陆分崩离析的时候,拜占庭和波斯正打得你死我活,两国国力消减得厉害,而哈里发才刚刚显露峥嵘。力量也没壮大,对如rì中天的大唐来说,顺手一个个的收拾了简单得很。
事实上,等到把安息干倒,然后收拾了大食诸酋长国,哈里发就没了发展的基础,而等到那时候,拜占庭和波斯。不管哪个最终得胜,都是伤痕累累,而王况的估计。等到那时,徐国绪的舰队应该已经出现在地中海,只等着图虎眷养的信天翁将消息传回来,大唐这边就可以举兵西进,两边夹击下,何愁不破?别看欧洲轮换的那些帝国看似强大,但他们的战争,从来就没有在规模上超过十万人的,当他们面对着已经整合了整个亚洲的大唐数十万兵力时,王况估计。都还没打,他们就要吓尿了,他们何曾见过如此庞大的军队?不光庞大,而且装备jīng良!
因此可以说,王况做到这一步,甚至可以放手不管了。任何一个君王,只要脑子不那么笨,都能作出明智的判断,也能选择正确的道路和时机。显然李世民不是用笨不笨可以形容的,李老二在军事上的造诣王况拍马也赶不上。还有房老头、杜老头、臭老酸、老魔王、李靖等这老一批本来应该退下来但因为王况的出现而延缓了他们退下的时间,甚至本来这时候该翘辫子的这时候还活蹦乱跳的老臣老将,老一辈的将领还没退出历史舞台,新一辈的将领已经是崭露头角,可以说如今的大唐是名臣云集,名将云集,有这么好的班底,李世民会犯傻么?显然不会。
如此,统一天下的任务,如果这算是王况的任务的话,那真的可以算完成了。
而环境保护这一块,王况一直在推行的就是均衡发展,从池州第一个立下不得捕杀江豚的规矩开始,人们已经逐渐的意识到了,人和动物,真的是可以和谐相处优势互补的,而王况推行的新耕种法,可以说是将农业生产力一下就推到了不比一千年后差的地步去,加之廖小四他们那边又已经开始进行品种改良,只要这个改良工作有成效,那么就必定会一直进行下去,或许一千年后,就能出现了袁老毕生所追求的亩产吨粮的情形,当粮食产量远远的高过需求量,还有必要去搞什么化肥农药么?只要大家将农闲时给田追肥的习惯保持下去,吃惯了美味的没有经过人工拔苗助长的粮食的人们,能接受得了那口感差的食物?
房山的动物园已经开始筹备,这将会是世界上第一个保护区,比米国的黄石国家公园还要提前了一千二百年,就算是房山之外被人们破坏得厉害了,但再破坏得厉害也不会有工业污染那么厉害,而房山经过几百年的保护,山里山外的环境对比就是一面镜子,享受惯了大佬们能不意识到?不要把古人想得太笨,他们只不过是没有某一方面的见识而已,真等王况给他们开辟了这么几条路,他们的思路自然就宽广起来,环境保护的思想,绝对会慢慢的浮出水面。所以也可以说,环境保护的任务,给后世留下一个更好的环境的任务,王况也可以算是完成了,都开了这么好的一个头如果还要破坏得那么厉害,那人类真的是不可救药了。
提升科技不用说了,钢的大批量生产提前出现,活字印刷术提前四百多年的出现,新耕种法的推广,还有明年就将在长安城里城外出现的格物院,天文院,医学院等等机构,还有李世民准许了的将要缓慢进行的重新分科举士的策略,无疑将会为科学的发展开辟一条康庄大道,有如此的环境,自然不用说了。
除此三条之外,王况实在想象不出来自己的任务会是什么,因此第一句任务完成,王况当时就理解了。只是后一句,太坑爹了吧?
怪不得王况会火冒三丈。张三远远的听到王况的骂声,登时紧张起来,几个箭步就蹿了过来,站在书房外往书房里扫了一眼,没见着有他人在,就想退回去。王况这时候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他记得,还有一件事没求证的,招了招手,把要走的张三叫住了:“去,把高三叫来。”
高三很快就来了,王况问道:“前些时侯,要小五他们寻找的长孙家老管家项爷的族人一事,进行得如何了?”王况已经不去想那设备损坏的两行字了,因为很明显,就在建安的时候,曹cāo和夜光结合后显示出的完成度是31.2%,也就是说,当时给王况的信息就是他只完成了不到一三分之一的任务,这才过去多久?就完成了任务?这显然是自相矛盾的,王况登时就察觉到了,所以,王况其实并没有绝望,他生气,不过就是因为那一句给他带来的让人耍了的感觉很不爽而已。
“没有找到项爷的后人,甚至连他来自哪里也查找不出来,出生地不祥,出生年不详,目前只查出来那项爷是当年长孙相公兄妹落魄的时候收留的一个乞丐,其他的就没了。是以,小五他们还在派人查访。”高三的回答,果然在王况的意料之中。
乞丐,又是乞丐?!这么巧的事?自己穿过来是乞丐,项爷也是乞丐?王况不禁狐疑的看了一眼高三,这个家伙,也是乞丐出身,也是孤儿!
被王况盯得有点发毛的高三连忙道:“小东家,某可不是那项爷的后人,某这些年也找到了族人了的,还是委托小五帮找的,这点小五可以佐证。”他也机灵,一见王况这眼神,加之小东家本身也是乞丐出身,那项爷好巧不巧的也是,这两人都是一身的秘密,而自己呢,也是乞丐出生,马上就猜到了王况的心中所想。
不过王况循即抛开了这个念头,和项爷不同的是,高三肯定是人没错,娶了娇娘,还怀上了,大约到明年chūn就该生产,比王况的三女还要早上两三个月。而项爷是一辈子也没娶过亲的,一直孤身一人,甚至连勾栏院也没去过,碰都没碰过女人。
没错,王况怀疑的就是项爷是个机器人!
“不管他了,去,写封信去,把池州杏花村掌柜叫到长安来。记住,他姓项!”王况想了想,挥手让高三退下。
杏花村掌柜的其实没姓,据他自己说,打小就被人贩子拐到了池州,只知道自己家中原来是有老有小的,但小小年纪就被拐了出来,连自己姓什么也记不清,家在哪里也不知道,而人贩子将他拐了出来,还没出手就病死了,只剩了他自己一人流浪在池州街头,后来被杏花村收留,做了个伙计,最后娶了掌柜的女儿,继承了杏花村。但因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掌柜的至今也没有取个姓,而只是让儿女跟了婆娘的姓,外人并不知道,也没人去问,只知道叫他掌柜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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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八四章 高级材料
王况只要说杏花村掌柜的姓项这一句就足够了,高三,魏小五他们自然会把所有的脉络都理得清清楚楚的,甚至物证都会有,你长孙家想要什么物证?没问题,短时间内一定会有!
但其实并不会那么复杂,项爷是长孙家的老管家没错,但却不是心腹之人,就算是心腹之人,人死成灰,族人来乞骸骨回乡安葬也是孝之所在,长孙家没有理由阻拦。[ 找小说素材就到]同样的,之所以会想到由杏花村掌柜的来出面,原因有四:
其一,可以避免长孙家对杏花村掌柜的怀疑,杏花村如今的营生做得也大,大到了在长安,在洛阳,在金陵,在建安都有了分号,一年的收入虽然是比不上长孙家,但却也是差不多在同一个重量级上的。一个管家,再是对长孙家有贡献,你给他的族人能有多大的馈赠?顶了天的给你个几千贯,你说杏花村会在意你这几千贯钱么?
其二,杏花村掌柜的是王况的徒弟,这已经是世人皆知的事情,有这么牛掰的师父做靠山,而且长孙家和建安王家的关系向来不错,你说他有必要还另外找一个长孙家的已经死了的老管家来贴上长孙家么?没那必要么,靠着建安侯的徒弟这个招牌,谁敢去摸老虎的屁股?
其三,杏花村如今有钱了,有地位了,也就有了能力去找自己的亲人,所以,以前之所以多年没动静,那不是没能力么?现在有了。靠着建安侯的名头,各地衙门都会在将来杏花村找上门去的时候,开一开绿灯,让衙役出去巡逻的时候加以留意一下,又不用多费衙役多少力气,不过就是动动嘴皮子,多问两句罢了。更不用花衙门一文钱,衙役还能偶尔去杏花村吃吃酒,或者是得个优惠什么的。衙门也因此和建安侯有了那么七拐八拐的一层人情在,以后万一有事,要求上建安侯或是建安王家的人。*以建安侯的为人,能不记得你曾经给过的方便么?因此这事情对各衙门来说就是何乐而不为呢。
其四,越是危险的往往就是越安全的,正是因为杏花村和王况的关系大家都知道,如果杏花村掌柜找上长孙家去,反而不会让人往这是受王况指使的上面去想。建安侯有这么笨么?会让他的徒弟直接去认一个已经死了的没有子女的老管家么?这又有什么好处?
当然不可能让杏花村掌柜就这么直接上长孙家去认人去,还得要一段时间的造势才行,王况让他来长安,不过就是让他轰轰烈烈的找上门来,高调的“请师父帮忙查找亲人”。不用闹太大动静,能有那么三五个人知道就好,然后一传十,十传百的,于是大家就都知道了杏花村掌柜的在寻亲人。然后就是铺垫,然后就是“找到证据”然后就是顺理成章的找上长孙家。要花些时间,但却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反正自己也不是太急。王况自嘲的笑了笑,将手中的黑纸团了团,就要丢了,突然脸sè一变。赶快的将黑纸再展开,一丝的皱摺都没有!
再试,还是如此,又将箱子里的另外五张黑纸都取了出来试了试,一样的情况。拿起一张,走到书房外,冲着rì头照了照,牛!就一个字,牛!这纸上,看不到任何的纤维脉络,不像普通的纸一样,哪怕再是高级,太阳光下一照,纤维的痕迹就非常的明显,这几张纸呢,则是非常的均匀,均匀到王况甚至怀疑就是放到显微镜下也是如此。就好像这不是纸,而是一整张的塑料!
但手感却是纸!拿起来抖动的声音也是纸!王况心中一动,快步走到水池里,将纸浸没了,拿起来一抖,一滴水也不沾的。叫来张三,让他抱了一大盆的水,王况拿着纸,张三则将水缓缓的以细流的方式倒到纸上,还是如此,跟荷*
不怕水,那么火呢?又让因为见到这神奇的一幕而目瞪口呆的张三去取了根点燃的油灯来,自从王况提炼出类似的煤油后,建安侯府里的照明全都改成了油灯,黑烟比蜡烛少多了,而且在加高了栗罩后,形成了烟囱效应,从璃罩底部涌进去的气流速度加快,燃烧更充分之后,黑烟就更少。将纸缓缓的凑近油灯没动静,再放到火焰上方温度最高的外焰上,那纸只是微微的起了一点皱,打了一个小卷儿,然后再怎么长时间依旧是没个动静,移开来,慢慢的又是平展如初。
捡到宝了,王况郁闷的心总算高兴了些。最后就是刀剪试验,剪不断,不管再是锋利的剪刀,一剪下去,那纸就夹在两个刃间,剪刀合拢了再展开,纸完好无损;将其绑在树干上,让张三用钢弩去shè,就听的哆的一声,弩箭从树干上掉了下来,再看树干,只有一点点的浅印,纸依旧是完好无损!
防弹防火防水的纳米材料,这是王况所知道的最好的材料,简单说,就是纳米级的碳纤维,这么黑,让王况想到的就是这个,这也是王况穿越过来之前所知道的老米的保密程度最高的材料,如今就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是六块!而且,王况感觉这个材料恐怕比老米那跟宝贝一样守着的材料还要高级,只是目前王况手中没有什么检测手段,没办法知道它到底达到什么样的程度。
不过这也不是紧要的了,王况知道它是好材料就行。只是他们也忒抠门了点吧,就这么六张?好赖将这整个收纳箱给塞满呀,这么大的一个箱子,就只放一张纸条,不觉得浪费么?六张都是一样大的,一尺半长,一尺八分宽,大约就相当于后世的30x25厘米的尺寸,这点东西能做什么?只能用来当做护心背心。而且只能保护心脏这一块两三个巴掌大的地方,其他的呢?王况再也想不出有什么用途了。
倒也好分配,六块,现在的一儿两女,加上三女肚里的,大概就是六个,正好是一人一块。难道说。这是暗示自己就只有这六个子女么?王况不禁有点冷汗下来了:连我的儿女数量都受到控制,这只手的能量也太强大了点吧?
毕竟只是猜测,暂时也没办法求证。只有自己的几个女人都能或者说有人能再生养一个,那就不是了。摇摇头,王况将其抛在脑后。回到书房,将六张被王况怀疑为是碳纤维的高级材料收了起来,让张三去找匠人,要在后院里也按建安的样子,建一个全石头的地下密室。本来他在建安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不再想着看进度条的事了,但这个箱子的出现,让王况觉得,有必要也搞这么个密室出来,真要万一有个什么情况。需要用到了,难道还要从长安赶到建安去,又或者说要临时抱佛脚来建?
与此同时,王况也再一次的开启了曹cāo,果然。进度条上的显示并不是100%,而是36.9%,比在建安的时候要多了几点的进度,或许这就是这些时间针对高句丽和安息的策略定了下来,成为了朝廷的正式命令了,而等到高句丽之战打完。或者说,等到李世勣接到朝廷这边的信早早的结束了回鹘之战后,就会有个大幅度的增长?
这一年的冬天,格物院和天文院正式成立了,格物院的院正,是长孙无忌推荐的直郎太史丞王孝通,此人所编纂的《缉古算经》一直是国子监的算学教材,也是太原王家的人,王况并不清楚这个王孝通,至少在他的记忆里没这么个人,实际上,王孝通在中国古代算学的地位那是奇高无比,此人不光jīng通算学,还jīng通历法,在算学上的造诣简直可以用牛这个字来形容,代数上他第一次提出了三次方程,几何上又对勾股定理的运用提出了补充,后世几何里的已知一边和弦的乘积及另一边,求解三角形的方法就是沿用他的方法。
本来按王况当初的设想,算学要单独成立一个院,但这一次,意外的遭到了朝中众大佬及国子监的反对,后来考虑到所谓格物其实就是物理及机械的综合,这都离不开算学,而且天文学也离不开算学,就干脆不设算学院,而是规定了格物院及天文院的学生,都必修算学课程。当然了,现在的格物院包括的不仅仅是物理和机械,还包括了生物及农林及化学,这些都要等到发展到一定程度才会细分出来。
自从朝廷的公文发到各州后,各州都举荐了不少的人才,有的是大字不识一个,但却能做jīng巧机构的匠人,有的是能识别许多草药的药农,有的是饲养家畜有一定的拿手绝活的,有的是力过千均的,等等不一而足。
对这些人才,或者说有的干脆不能称为人才,只能说是艺人,朝廷都经过了统一的考核,这次的考核由鸿卢寺统一进行,效仿的就是天下大比的考评制度,不光有专业人士当考评,也有官员,也有从街上随即抽来的普通百姓,十名考官,只要有六名认可了此人的技艺,那么就多少封他个流外或者是给些赏赐让他回家,而当达到八名以上认可的,则就留在长安,或是去格物院,或去天文院,或去皇庄帮着廖小四搞新品种的培育工作。
送给长孙冲那块水玻璃固体的(确切说,是硅酸钠固体,而水玻璃是硅酸钠和水的络合物)炼丹道士也被找来了,并且其他能炼出奇怪东西的道士也都被寻了过来,他们将会先在格物院里呆着,由王况先给他们讲一讲大略的化学基础(王况也只能讲这么基础入门的东西,再深的,都忘了),然后就能进行有目的的系统的实验,而不是跟以往一样的盲目实验。等到他们摸索出一点成绩后,就可以授课了。
让王况惊喜的是,有个道士竟然带来了一样让人大开眼界的白sè粉末状晶体。(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六八五章 制冰之物
那道士献宝一样的,从贴身的一个布囊里掏出一个包了里三层外三层的油纸包,里面大约有小半碗的白sè粉末,在rì头的照耀下闪闪发光,王况定睛瞧去,却原来是晶体的颗粒太过微小了,以至于不细看的话以为是一堆白sè粉末。
恰逢当rì,徐国绪也是考评官之一,这个家伙一见,嘟囔了一句:“这似乎是jīng盐?”就伸出手去沾了一些,想送到嘴里去,被王况一把拍掉:“说你是吃货,还真是吃货,不明的东西,你也敢送到嘴里去?不要小命了不成。”其他考评官都捂着嘴偷偷的笑,这几天,王况可不光是今天拍掉徐国绪的手,像是长孙冲啊,程处默啊他们轮流以普通人身份也来凑热闹当考评官的时候,就发生过好几次类似的情形,这不是第一次了。似乎和建安侯走得近的,都爱吃?
确实也是,和王况走得近的,能得到王况认可接纳到他那个圈子里的人,基本上找上王况,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吃,其他目的都是次要的,他们靠上王况并不是看上王况的其他,而是看上王况会一手弄吃的。这个目的很单纯,不带什么功利xìng,所以才能得到王况的接纳。
像是长孙冲,自上次炒出一盘勉强还算个样子的鲜菌白菜后,就对烹饪之道着迷了,隔三岔五的要么跑到建林酒楼,要么跑到王况的家里,也不求王况教他,他自己在旁边看着师傅们烹饪。然后找个地方自己琢磨去,一个多月来,这厨艺是蹭蹭的涨。当然这也和那些师傅得了王况的通知,见他来观摩的时候,有意故意将动作放缓到长孙冲可以看得清楚有很大关系,甚至有时候,担心长孙冲看不明白。还特地的手把手的教那些明明已经会了某一道工序并且掌握的非常熟练的帮厨和学徒。
那道士原本是想等徐国绪出丑好显摆一下他带来的东西的,不过在听到王况这句话的时候,不由得心中一凛。连忙收起那分心思,道:“是呀,建安侯果真是深思熟虑的。这世间,许多东西似是而非,可真不能随便乱尝,是小道疏忽了。”明明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自称小道,把自己摆在很低的位置上去,无他,只因最近长安附近的道观里都流传着某个道士,只因为一块看似漂亮却没什么用途的东西,如今已经得了个流外一等的萨宝祝炦的职身。只要再往前一步,那就是正儿八经的官家道人了。
收了那分心后,他恭恭敬敬的请大家看他cāo作,只见他先要来一大碗水,先是倒进了一小半的粉末。后来咬一咬牙,狠着心的全倒了进去,然后快速的端起徐国绪跟前的茶瓯,放到碗里,又用一只木棍搅拌着,不大一会工夫。大家就见那茶瓯里渐渐的开始不冒热气,然后开始结冰起来了。
眼下长安虽然是有冰,但还没到滴水成冰的地步,一瓯热茶,想要让它结冰,没在外面放上几个时辰是做不到的,而且还得放到没有rì头晒的地方去。可眼前的一幕颠覆了大家的看法,这是在明晃晃的rì头下呀,这么快就从一瓯热茶成冰了?
“啧啧,可惜这不是在夏天,要是在夏天,来这么一出,那才叫个爽快。”又是徐国绪,不愧是吃货,第一个就想到了夏天用来镇茶水。他俯身看了看已经结了一层薄冰的茶瓯,问那道士:“这东西你还有多少?有多少来,某都买了,算你一斤一贯,如何?”
王况一笑,这个家伙,在为开chūn出海做准备呢,要是带了在船上,烈rì当空下,有那么一碗冰凉的绿豆汤喝下肚去,那还不美死?也不搭话,他在想这个让他感觉到非常熟悉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记得当年化学老师为了提起大家学习化学的兴趣,就是在夏天,在课堂上给大家演示了这么一手。只是时隔了多年,那时候还是读初三,现在算上穿越来的时间,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了,总是觉着就要抓住了要点,却总是那么一闪就过去。
一斤一贯,已经不是个小数目了,一贯钱就可以撑起一个道观两三个月的花费,尤其是对于炼丹道士而言,他们的钱货最是紧张,若要是在前晋前隋,士大夫求丹服丹成风的情形下,这一贯钱他们当然不放在眼中,可自皇帝下旨严禁为官者乱服丹,加上五石散的毒xìng被世人认识了之后,这些年丹道的没落速度那也是飞快的,对于需要大量钱货来支撑他们炼丹的丹道人来说,无疑就是雪上加霜。
那道士很是沮丧的对徐国绪道:“回徐监丞的话,小道也是无意中炼出来,全部都在这里了,没了其他的了,就算是徐监丞您出十贯一斤,某真是丁点也拿不出来了。而且配方某也还没找出来,当rì几十种丹石丹粉混在一起,也不知道是哪几种出了这东西,这要慢慢的摸索,没个一年半年的,怕是不成。”显然他也知道这东西的好处,不用服下肚去,只当做夏rì里的冰镇,就可以让他大大的发一笔。
王况突然抽了抽鼻子,问道:“你这几十种的丹石丹粉中,可是有硝土?”硝土是丹道经常用的基本原料之一,王况刚就是闻到了这道士身上有股子尿臊味,而徐国绪虽然就在他身边,但徐国绪做了导尿术后,和其他的寺人一样,身上再也没有了这个味道,而徐国绪呢,因常年养成的习惯,只要有条件,天天都要沐浴,还要每rì清洗下身三次,那真是一点味道也无的。
“原来建安侯也略通丹术,有的。哦,该死,小道唐突了,建安侯通天晓地,哪能去炼丹,是小道鲁莽了,还请建安侯原谅则个。”这道士倒也知机,从一开始就没拿自己当道人,除了口口声声的自称小道外,一声的宣也没有,不像其他道士,一开口就是“无量佛寿”或者“无量天尊”打头。
“还有草木灰?”王况哪里会计较这个,丹道中人,可是化学家的前身啊,这些人都是宝贝,就算是这个道士指着王况的鼻子骂他,他也不在意的,宝贝保护起来都来不及,哪还舍得责罚?只要他们不实质上对王况有不利的行为发生就成了。
“草木灰?这个倒是没有,不过小道为了成丹的保险,倒是烧了不少的符水进去。记得还有石英,还有蓝田玉屑,有珍珠等等,这几十种,小道都记得,只是几十种需要或增或减的去试,凭小道一人,没个一年半载怕是试不出来,这不,正好鸿卢寺招人,某就来了。”
“哈哈,不用试了,某知道了,国绪,你暂且放心,等你出海的时候,我给你每条船上搞个几石,保证你随时随地都有冰可用。”王况开怀大笑。就在问话的时候,他已经想起来了那是什么,硝酸钾!这可是好东西呀,不光是可以利用其溶解吸热的特xìng降温,还是做**的好材料,本身硝酸钾被砸的时候就会引发爆炸,若是再加了其他助爆材料进去,想一想,放到瓦罐里去,这个威力该如何惊人?
硝酸钾的制取程序其实非常简单,就是硝土或者硝石和草木灰混合后,加水,低温加热,用草木灰中的钾离子替换掉硝石中的钠离子,然后过滤,或是晒,或是低温烘烤将水份蒸发掉,所得的就是了。而硝土硝石的获得就比较脏,除了天然矿外,就只有在茅房,猪圈鸡鸭舍里有,王况记得,如果历史没有改变的话,一千多年后,欧洲各国将会为了某一个小岛上的鸟粪的所有权而打得你死我活的,就因为鸟粪是最好的人工制硝土原料。简单说,就是鸟粪里含硝土量非常丰富,水溶解后再提纯就是硝土。
却原来没有将所学的化学知识全忘掉呀,只不过是没有用过,所以就埋藏在记忆的深处了,今天竟然被这道士给引了出来,王况心情大好,也不嫌那道士身上浓郁的硝土味,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考评了,某保你为格物院教习,九品下,如何?”
那本来因为王况说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千辛万苦的得来的那么点东西的配方,并且一开口就是可以给出几石给徐国绪而心情一下子跌落到低谷的道士闻言是惊喜万分,本来他以为自己已经没了价值了,这一趟算是白来了的,不料建安侯却是给出了自开始招榜以来最高的品级,也是唯一的一个九品的品级,之前最高的,不过就是有个猎户,因为能布下二十几种陷阱只被考评官发现了几个,其余的都没发现而被任免为了从九品上的陪戍校尉,以后专门在军中负责教导兵士如何布陷阱。
而自己如今一个已经失去了价值的,连自己都不知道配方的东西,却是得到了九品下,而且是教习,不是类似其他的道人和尚一样的佛道中人的官方职位,这中间的缘由就绝对耐人寻味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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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八六章 重修永安宫
不过他这一刻也知道,这个自己辛苦了几年,无意中搞出来的东西怕是非同小可,如果只是因为其能制冰的话,建安侯又已经知道了配方的情况下,根本没必要给他如此之高的教习位置,建安侯大可以给自己随便封一个流外的庙祝(道观庙宇的主持,道观对外是叫观主,庙宇叫主持方丈,但都必须经过鸿卢寺的任命,统一叫庙祝方能得到官方的保护和认可,也是有品级的,庙祝的品级是流外九等到流外一等,视庙宇的规模而定,但其他由朝廷出面建的庙宇品级又是另外再定,不在此例,不领朝廷薪俸,因此我华夏从来就不是以教治国的,宗教,从来都是置于朝廷的管辖之下。)打发了事,最多再给点钱货补偿。
但如今,竟然得到了个九品下的教习,这一刻他就知道,这个东西,就算是他rì后找到了配方,打死了也不能随便外流了,恐怕连自己的徒弟,在没得到朝廷的允许前,都不能教。所以,他一听这话,马上就很顺口的答到:“回建安侯的话,小道欢喜得这一下连那几十种的丹石丹粉都忘了个差不多了,这可怎生是好哟?”
他猜测的也没错,正是因为这东西的用途,王况并不打算让太多的人知道,至少,在大唐稳稳的吃定这个世上的任何国家之前,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还有那个动不动就喜欢用人炸*弹的宗教彻底被佛道儒释四教同化之前,流传出去很是危险的。那帮人为了他们的目的,可是什么都敢干出来。
见这道士很上道,王况就笑了:“莫要紧张,就是忘了也不打紧,等抽个时间,某写给你,不过这就只能你自己知道了。等以后兵部会起个作坊,你呢,就以博士身份去把握着就好。只是这十年八年内,怕是不能轻易见客了,这个苦你可受得?”王况还真就怕他忘了。他要忘了或者说死活不肯再干这活,岂不是要王况自己亲力亲为?谁有那么多时间哟?睡觉都来不及呢。
“吃得吃得。”老道忙不迭的点头,开什么玩笑呢?如果这都叫吃苦,那这世界上还有什么福好享哦?以博士身份,啧啧,那可是至少是从八品下的,只有下州博士才和他刚刚得到的助教品级相当,等于说,他从九品跃到八品就避开了一个小坎,要羡慕死了许多人了。再说了。自己以前在炼丹的时候,就是最不喜人打搅的,有个清静的地方最好了,现在朝廷给他营造了这么个合心合意的环境,有兵士帮他挡着。不用自己拒不见来客而得罪人,简直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呢。
然而,他并不知道,王况许给他的博士却不是什么从八品下,而是将来从格物院要分出来的术术院的博士,正经的正六品上。和太学博士齐平。王况之所以这么大方,实在是他想到了他的化学老师,一个非常慈祥,处处护着他的人,虽然眼前的道士不管从相貌还是言谈举止和老师一丁点都不像,但同样是这么一个制冰法让王况对这个道士顿生好感。
不现在就给是因为王况没这个权力直接给出个正六品上,他的权限也只能给到八品为止,再往上,就必须要经过正常的程序,走吏部,然后要获得至少三个尚书以上的大佬的同意或者获得皇帝的批准了。当然,如果真要这么走程序的话,王况也有把握批下来,一个正六品上在一般官员心中或许不低,但在大佬们心目中却是没什么,一个小角sè而已。只是这道士刚进官阶,一下就拔到那么高,那是很难服众的,因此必须得他拿出点成绩来才行。
只凭一个硝酸钾就足够他有这么高的待遇了,这是王况的标准,但眼下大家都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别的好用途,自然是不会认同的了,因此王况打定主意,以后就要由这个老道士来掌握大唐的火器关键部分了。火器一出,别说正六品上,就是再高个几级,也不会有人说闲话。
这一下,王况手中就握有两大利器了,水玻璃可以用来改造一下大楼船的结构,从现在开始,每天往大楼船上的木头缝隙里刷一遍水玻璃,让它渗到木头里面去,虽然不可能完全防火,至少可以在大楼船万一起火后,使其火势蔓延的速度大大减慢,从而为营救争取到宝贵的时间。嗯,还有宫殿也可以如此。想到这里,王况突然转头问徐国绪:“国绪,永安宫停了几年了?”
“有五年了罢,怎么二郎你突然问起这个?”徐国绪有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永安宫是贞观八年李世民为了给太上皇李渊居住而修建的,主要就是因为目前的太极宫地基比较低矮,宫内cháo湿,这对有风湿的李渊来说,有些不合适居住,因此李世民便着手在太极宫的后面,垫高地基修建永安宫给太上皇居住,但第二年,太上皇就驾崩了,永安宫的修建就戛然而止,到现在也没有开工重修的迹象,里面除了一些金吾卫和宫女寺人维持着外,就再也没有人烟。
说起永安宫没多少人知道,但若要说起大明宫,那知道的人就多了去了,本来的历史应该是李治上位,立了武媚娘为后之后重新开始修建永安宫,并在建成后改名大明宫的。
用现在大唐的国力来衡量太极宫,在王况看来,实在是有点寒酸,太极宫东西长才四百三十丈,南北长才四百九十丈,这太极宫可不光是皇宫,朝廷各部的衙门都在这太极宫里,还要包括内府库房,尚食局,浣衣局等等内廷机构以及宫女寺人的住所,实在显得太过拥挤了些,要知道,后世的各部委的办公用地加起来可要比这远远超过了几倍还不止,还不包括库房和工作人员的宿舍!
而且太极宫是前隋修建的,隋才一统天下多少年?没那么多的财力物力来修建恢宏的宫殿,许多地方都是因陋就简,就连地基下都没铺够石灰和木碳用来防cháo。以前朝廷是没这个能力,永安宫若不是修建给太上皇李渊住的,恐怕提出修建永安宫的马周就要被李世民给发配到边远苦寒之地去了。所以当太上皇驾崩后,永安宫的修建自然也就停了,就连太极宫要翻修,都要省了又省,算了又算,要不是这几年内府盈余大大增加,都不知道这冬天的太极宫要冷到什么模样去了,太极宫的yīn冷,其实也正是王况很不愿意上朝的原因之一。
“诸位,某有个提议,你们看合适不合适啊,这太极宫也太过狭小了些,各衙门各监都在里面办公,以前么,那是朝廷没钱,国库没钱,内府每年还要亏欠那些个皇商的。现在,内府有钱了,国库也有钱了,是该恢复永安宫的修建了。修好了之后,大家办公之地也能宽敞些,某有几个想法,可以让这永安宫成为不怕水,不怕火,又是冬暖夏凉的地方,有好的办公场所,大家的心情也能愉快些不是?再说了,我泱泱大唐,如今南疆远在万里之南,东到东瀛,西边北边么,某也不说了,诸位都知道的。以广纳天下的大唐,却还要在如此拥挤的太极宫里上朝,若是外邦来使知道我等还在前隋所留的宫殿里,岂不难看?”今天在场的,除了徐国绪这个内府监丞外,还有鸿卢寺卿正丛雬以及工部阎立德和万海在,阎立德便是永安宫的设计者和督造者。
一听王况要重启永安宫的建设,阎老头马上就乐了,永安宫可是倾注了他许多的心血在里面,这半途而废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想想看,从有史料记载以来,有多少人能有资格设计和督造皇宫的?这个机会基本上就是几百年才能有一次出现的机会,自己好不容易得到这个机会了,却没见到成功,心里可想而知有多郁闷了。能修好皇宫,就代表着他在建筑这个行业上站到了别人做不能站到的高度!
“某附议!”阎老头二话没说,马上就接口:“等某回去后,马上拟份折子给各位相公。”
“某也附议!”万海接得也很快,可不是要快么?如今新型更衣间是他的独门专利,除了他,谁也没法做,当然了,这个要把建安侯排除在外的。既然要重启永安宫的修建,那么必然就要对更衣间进行改造,如此,在史书上,他万海也将留名了。
“二郎要修,那有什么说的呢?某回去让那帮小崽子们算算,内府还有多少银钱,说实话,某已经几年不曾去记了,都是报给圣人之后就忘了个干净,反正就知道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就成,大概,若是国库连续空虚个五六年,光用内府的钱,也能填补回来吧。某就只知道这么个数,不是某怠忽职守了,就连圣人,如今也懒得过问内府的开支了。”徐国绪耸了耸肩膀,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最好是不算了,反正修那么三五个永安宫的钱肯定是有的,可圣人不在,咱就得算个清楚呀。”似乎要修永安宫就是给他找了个苦差事的样子。
王况不禁乐了,这要是摊在其他年代,恐怕高兴都来不及,大兴土木可是大捞特捞的好机会,别人是巴不得天天有大工程,没想到这个徐吃货却当成是个苦差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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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八七章 提薪俸
王况心中一动,徐国绪说的情况并不是个例,而是广泛存在各部间,有朝以来,也就是有了统一的国家以来,各部门的财货清算都是自己把持着的,皇帝要看,只要上报个数据就成,要是各部自上而下的贪成一片,那就要靡烂到不知道什么样的程度了。除非皇帝起疑了,或者有其他部门的官吏检举了,才会另外派人清算。
这可不好,虽然三皇五帝开始,几乎各朝各代,忠于职守的官吏不少,可以说从来没有断过的,一茬没下去新的一茬就冒了出来,可贪渎的现象也是从来没有断过的,要靠人的自觉来治理,这绝对就是个缺陷,这贞观年间算是最好的了,皇帝开明,朝中相公也都敬业,加上又有自己有意的让朝中各大佬或多或少的都有了除了薪俸之外的收入来源,可以说官员们就很少愁吃愁穿的,不用担心没钱花,但是那些困苦点的地方呢?比如说河北,也得亏那里的官员还不赖,罗朋全等人要出行,刺史县令还自掏腰包来给他们置办行头。
可要知道,河北一地的官员那真真是全靠薪俸的,困苦之地,粮价,盐价等等还高过江南,以他们那微薄的薪俸,怕是连自己的官服都是补了又补的。
或许是因为李唐立国之初,国库空虚,朝廷支付不起那么高的薪俸,大唐的官员薪俸可以说那是非常的寒酸的,以一品官为例。才七百石加上职分田十二倾,按以前的亩产一亩三石算,折合起来不过三千六百石,这还得是好田才有这么高的产量,扣掉给种田的农户口粮,能收到府中的有千石就不错了,就算连薪俸加起来一共有两千石。可这是全年的收入,一个月也才不到二百石,二千斗而已。要是按现在的粮价来算,不过六贯钱。
而一品官家里老老小小的加一起起码数十人甚至上百人,每月光是吃掉的粮就要几百斗。不得还要穿还要用呀?还有月钱人情等等,所以,家底不厚又不贪渎的官员的rì子过得用寒酸这个词来形容绝不为过的,像是魏老头,若不是因为王况的出现,现在还要和以前一样,只敢养几个家人几个护卫,寒酸得很吶(六贯,就相当于后世一样的物价水平上的三万元多一点,五六千元在城市里要养活一个小家庭都不容易。何况那么大的家庭,三万多哪里够用?)。
一品官如此的窘迫,可想而知那每年只有三十石薪俸和两顷半职分田的九品官的rì子是多么的清苦了。这还是京官,要是在武德年间,外官可是没薪俸的。直到贞观初年,中书舍人高季辅的建议下,才给外官按比京官低一等发放薪俸。
当然,官员的收入来源并不止这两样,还有俸料,就是给官员的家人一些贴补的钱。可这点钱也未必够用,也是因为诸多官员除了这些之外,还有自己的私产和营生,这才不至于吃不饱,但过得就不如那些专门从事买卖的商贾人家了,就连专门种地的大户都比不了。在如此的低收入情况下,以前天下都穷,他们相对还算是好的,可如今天下都富了,他们的收入比起普通人家,许多人已经是不及的了。长此以往,难免会有人不起了贪渎之心。
,文武官给禄,颇减隋制,一品七百石,从一品六百石,二品五百石,从二品四百六十石……”递至从九品为三十石,都是每年供给一次,外官无禄。)
王况因为一直被朝廷允许光明正大的经商,他自己的薪俸是多少从来没有关心过的,以前是林明代他领,帮他管着职分田,后来自己到长安了,就先是苗五后是高三管着,那点收入太过微小,两人也从来没有在王况面前提起过,而王况呢,自己过惯了好rì子,也没去多想。
现在被徐国绪这个吃货的表情一下就勾起了许多,国库充实的情况下,还不想着办法的给各官员提升薪俸,让他们衣食无忧的话,还不赶快的设立**审计制度防患于未然的话,这天下就算是一统了,怕是李唐顶多也只能比真实历史上多存在那么百年,或许还没那么长的命,整个国家又要陷入战乱之中,王况他自己辛苦帮着筹划的天下一国的局面,维持的时间也不会太长!
不光是薪俸问题,还有地方官员的拥兵自重问题也要解决了才行,现在还是实行的镇兵制度和总管制度并行,真实历史上,可是有节度使存在的,真是因为节度使的存在,才使安禄山之流群藩割据,成为了谋反的温床。王况可不敢保证,将来是不是真的会有地方势力的割据,这都要从制度上彻底的断了根才放心。
就以目前的情况看,建州水军的存在就拥有这样的条件,王霖泊是因为自己的存在,加上也是上位才没几年,知道这个位置来之不易,大概不会生出拥兵自重之心来,但要是在建州水军中养成以宗族为中心的派系之后,下一任的接任者如果还是他王家人,这么一代一代的传下去,军队就成了某一族的私兵,只认这一族的人来接班,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要动刀,必须从建州水军开始!只要建州水军动过了,再动其他的,谁敢再嚼舌头?
攻打高勾丽,水军兵分三路,正好是个契机,等到打完高句丽,就将水军一拆为三,等徐国绪的出海舰队回来,那个舰队又可成立一军,如此就有了四支水军,等到进一步壮大了之后再来继续拆分就容易得多了。有一个原则就是,那些海外之地,不拥有水军,而只是水军在其中拥有基地,还要隔一段时间换防。以现在的信息传递速度和交通,只能用这个办法来防范可能出现的海外之地脱离朝廷的管控了。
恰巧高季辅也在场,既然是他当初提议给外官发放薪俸,那么他必定是对朝廷现时的薪俸制度有不满意的地方的,王况于是就笑道:“老高呀,你那一年的薪俸可够用?”高季辅如今还是中书舍人,正五品上,一年的薪俸林林总总加起来才一千多石出头,也是这两年亩产翻番,又有了不少的增加,但也没超过三千石去。
“建安侯你这是挖苦某呢?”高季辅对王况其实是不冷不热的,因为他是被李世民指定的太子辅佐之人,太子的地位如今不保,他在朝堂上也好不到哪去,今天要不是抽签抽到他来,他才不愿意来呢。不过他好赖也是寒门一系出身,加之为官也是正直,对百姓的疾苦更是多年奔走维护,从感情上讲,他不喜欢也不讨厌王况,但从客观上来说,他又是很佩服王况的所作所为的,因此这些年里,并没有掺和到太子针对王况的一系列动作中去。
对正直且有作为的官员,王况向来都比较尊重,哪怕再对王况冷嘲热讽的,王况都能坦然受之;但对那些表面正直,其实骨子里却是属于那种严于律人,宽于待己,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浑浑噩噩,尸位素餐的官员,要是敢用这样的态度跟王况说话,王况保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所以王况只是笑一笑,继续引导:“那么老高的意思就是不大够用了?”
“托建安侯的福,还不至于饿死。”说这话的时候,高季辅的脸不自觉的感觉有点发烧,可不是托王况的福么?要不是王况暗中使人给他分了点行军饼坊的份子,虽然只有区区四千贯的母钱算在里面,这四千贯也是要他先掏腰包的,但每年分的利钱就超过了这四千贯,而且还逐年都有增加不老少,可以说第一年他就收回了老本,加上这些年的亩产翻番,这才让他喘了一口气过来。
“老高不妨向圣人再上一本,将官员薪俸提升一倍,哦,不够,再提三倍吧,达到目前的四倍如何?某可真不是开玩笑的,某说当真,若是老高你敢上一本,某第一个就附议。”
“此话当真?”高季辅不信,不过话出口就马上意识到自己错了,建安侯既然关心百姓疾苦,肯花那么大力气去搞新耕种法,又不遗余力的到处寻高产量的外来种子和能给百姓增加收入的作物,就这还不够,亩产都翻番了,百姓都不愁吃穿了,还要在皇庄里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去改良优选新品种,而且还出了不小的成绩,但是,建安侯还说不够,说是将来一定要搞出亩产千斤来,要让天下百姓年年有新衣穿,天天有肉吃,不光要吃饱穿暖,还要吃好穿好。这是何等的心志?
高季辅相信王况有朝一rì真能搞出来,有了前面的成绩铺垫,现在几乎没多少人敢说王况做不到。既然百姓的生活都提升那么多了,那么关心官员也是情理之中的,高季辅相信王况绝对不是跟他开玩笑。因此脸sè一肃,道:“若是如此,某等回去后马上拟奏章,拟好后,先送给建安侯过目下。”这时候先送给王况过目,没有违制,因为皇帝最先送回来的信中就说过了,朝中大事,长孙相公主内,建安侯主外,内外二者中,两人又都有参与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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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八八章 高冷面的缺点
一听王况的话,在场的各官员马上眼睛就亮了起来,纷纷表态一定附议,建安侯既然附议了,那么必定是能成的,既然如此,自己干嘛不卖大家个好呀?这折子一批下来,自己就成了对各官员有恩的人了,这个办法好哟。而且,这折子由高季辅来上那是最合适不过,反正他也是以关注底层官员出了名的,前面就已经上过一本提议给外官发放薪俸并且被采纳了,现在再上一本也是情理之中。
这可欢喜坏了那还站在一旁的老道士,得,自己赶上好时候了,才晋为官身,薪俸马上就要提那么多?不过眼下明显是属于军国大事,自己不适合参与进来,还没领到告身文书换官服呢,就想也插话?是以他就那么呆呆的站着,走也不是,不走开也不是。走开吧,不知道要上哪去,不走开吧,这么光听着也不是个事呀?但又不好插话,眼前的众人里,除了那两个和自己一样手足无措的是白身外,其余可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众有官职在身的,早就被王况的话题给挑起了极大的兴趣,哪里还管得了他们,就连站一边的书吏衙役也都听得两眼直冒金光,鹅滴个娘咧,提高到现有的四倍?那小rì子该过得多滋润呀?不过听了半天,书吏和衙役们算是听出了点什么了,敢情这都是有品有级的官员们的事?合着与他们这些不入流的没关系?
就有胆子大的,心想。反正建安侯也和善,干脆,咬咬牙,壮起了胆问道:“那个,建…建安侯,小,小的斗胆问。问一句话,咱们这些个不入流的咋办呐?”
“哦,倒是差点把你们给忘了。老高呀,既然要写,干脆一并的也把那些不入流的小吏衙役也列进去吧。你看,眼前这帮人,他们是在长安,这长安有多少的衙役书吏呢?千来号人总归是有的吧?若是像有收入的衙门,他们的收入还有保障,但若要是清水衙门,则他们的月钱只能从上官的薪俸里挤,长安居,大不易呀,干脆也把他们列到薪俸开支的行列里去。再有。地方上的书吏衙役也该如此,干同样的活,就该拿同样的钱么。”王况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倒还真是忘了,他自己从来不需要负担衙役的月钱。就是想要,也没有衙役呀,一个散官,就是个光杆司令,没得部下的。自己的护卫中,有官身的。虽然实际上是归他管,但名义上却是属于朝廷的,拿的是朝廷的薪俸,不用自己掏钱,而且他们那点薪俸也还连自己每月给他们的零花钱的零头都比不上。
“那朝廷得要多支出多少?”高季辅不干了,他可不是一味的维护官员的,真要如王况所说的把不入流的都列进去,这个开支可就够大,搞不好,几年就会把国库掏空了。
“换个思路嘛。”王况无奈的伸出一只手,张开,然后另一只手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掰:“四倍的薪俸又不是一定都要国库出,可以搞个朝廷多付一倍,另外的两倍,就他们地方来出么,这两倍他们也不可能全得,比如说,一州使君,若是今年境内户数有增加不少,上缴国库的税赋增加达到某一个比例,则可以获得全额的增加么,要是和去年持平,则只增加一倍,如此搞个标准出来,一来也调动各地方官员多为本州百姓着想的积极xìng么,二来也可以体现能者多得么。”
见高季辅要插话,王况连忙打断:“别急着说,某知道你肯定要说,要是地方官擅自提高了税赋或者强增税强摊派怎么办是不是?这也简单呀,就让御史台的参与进去嘛,各道的御史给他们点监察权,然后朝廷每年都派人到各州去审核,如此双重监督,不就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了么?”
“还有呢,别忙,某没说完,老高你就这点不好,总喜欢打断人说话,要不你怎么到现在还是中书舍人呢?就凭你几年前上那一疏,给外官发薪俸,不知道都该有多少外官保举你了,可你呢,看看,都七八年过去了,还是中书舍人,你这习惯得改改。”王况一句话就把高季辅呛得面红耳赤的,嗫嚅了好半响,再也不吭一声了,王况说的正中他的要害,要不是他的碎嘴皮子,哪能还在中书舍人的位置上一停就是好几年呢?
王况之所以呛他,是因为王况知道这个家伙其实未来的成就绝对是属于相公级别的,他并不是自己所知道的资料里得知,而是李世民曾经对他有过这样的评价,说是这个家伙要是能把毛病改一改,可以大用,而且,高季辅也因说话从不管对象是谁,而得了个高冷面的绰号。
“你看啊,这到各州审查的人呢,可以隶属于御史监察院,也可以**成一院,就叫审计院吧,专门负责审查各地各部门,当然也包括长安的各衙门里的收支状况,哪些钱是多收了的,哪些钱是不该花的都列得清清楚楚的,然后造册上报,相公们一看也就一目了然,圣人也省得今天问户部,明天问工部了。是不是?”王况又看了一眼高季辅,见这家伙强忍着没再说话,就笑了笑,接着又道:
“至于说那些不入流的,其薪俸若是由国库出,显然也不合适,一样可以由各州的库里出么,如今各州的库里基本都有盈余,尤其是江南各州盈余还不少,与其让地方官自掏腰包来负责书吏衙役的月钱,还不若由着公中出了,你想一想,书吏衙役在为谁忙碌?他们是为朝廷,为百姓忙碌,可不是为的上官忙碌。既然是为朝廷为百姓忙碌,那么他们的收入应该也由朝廷,由地方库里出才是。如此才不至于说一任上官一茬的衙役书吏了,要知道,那些干了多年的衙役书吏,其处理事情总要比新招的要快,要熟悉得多吧?其他地方某不知道,某只知道,在建州,如今的书吏衙役的月钱,全是由库里出了的,各县各衙门也就没有因为换了上官而大批换人的,新官上任,有老人们的支持着,处理当地政务也就上手非常快了,不然你以为建州这些年去一任官员就都成出成绩是怎么来的?还不是那些个老人们帮衬着?”
“善,大善。”一直等到王况说完半天后,都笑吟吟的看着他了,高季辅这才小心翼翼的答了一句,王况的话,可以说基本把可能出现的一些个不足都补充起来了,正如王况所说,如今大唐天下所有没入流的书吏衙役都是由上官出钱请的,这也就造成了,书吏衙役是看谁给钱就为谁说话,同样的,新任上官也是因为如此的原因而不大敢用前任留下来的书吏衙役,担心他们帮着隐瞒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呀。因此,每一任的地方官到任后,往往第一件事不是想怎么当好这个官,而是忙不迭的更换底下的人手,以免自己的意思不能很好的传达下去。
“既然如此,不若那重启永安宫的折子也由高舍人一并拟了罢?要是有人反对,那也有话好说,反对重启建永安宫的人,肯定是不会反对给自己加薪俸的。可若是他反对建永安宫又同意加薪俸,那就不显得他只顾自己了?难免会落得个就那么看着圣人住这等拥挤yīn冷cháo湿的太极宫的小人名声。”阎立德捻着胡子,笑眯眯的。
王况暗笑,阎老头也真真滑头,明知道要重启修建永安宫的工程,必定会招来许多人的反对,尤其是魏老头,肯定是跳得最厉害的,王况太了解魏老头了,这老头的脾气,肯定是宁可自己不加薪俸甚至降薪俸也要阻拦重启建永安宫的,理由只有一个,劳民伤财!
可我是有杀手锏的!到时候魏老头肯定没话可说,可能还会是最积极拥护建永安宫的人。于是看了看一脸尴尬的高季辅:“无妨,就老高你来拟罢,加上一句,就说是某提议开修永安宫就行,若有人反对,冲某来好了。不过某可以肯定,长孙相公一定会支持的。”
阎立德马上就郁闷了,我这是干嘛呢?好好的把到手的功劳就这么推给这高冷面了?若是圣人回转来见到开始重修永安宫了,一问,谁提的呀?大家都说是高冷面提的,圣人该咋想呀?最该先提的人应该是负责永安宫修建的人呀,最不济,至少也该是工部的人才对呀,如此圣人就会想是得到工部尚书授意的了,怎么反而让不相干中书省的人来管这搭子事?
原来以为是个苦差事,但碍着自己是提这建议的最合适人选,所以也就应了,也做好了被朝中上下大小官员狂喷口水,尤其是那魏老儿上蹿下跳的骂他教唆圣人享受奢侈的jiān臣的准备了。可怎么一下几鬼迷了心窍呢,非要把这给推到高冷面那去。既然是建安侯提出来的,自己大可以写折子的时候点上一句么,怎么就这么笨?建安侯既然敢提,那就肯定是有把握的呀,魏老儿谁的帐都不卖,但偏偏就卖建安侯的账,要不是一个姓魏一个姓王,而且籍贯都隔了十万八千里去的话,恐怕朝中就有人会猜测建安侯其实是魏老儿的儿子了,不然怎么万般维护呢?
他这时候早已经忘了当初就是魏老头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给王况封官的了,也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皇帝去林府为王况得封官而办的酒宴的了,甚至连前段时间打的那十万贯的赌也都忘得一干二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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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八九章 修宫缘由
各地选送来的人才并不都是同时到达的,有时候一天一来就十好几个,有时候干脆一连几天都没人来,所以这考评是每三天进行一次,一天也就那么三五个人要考核,正好是在常朝之上抽签定下官员中谁来参与,而王况呢,则是每次都来,如此一来抽到签的也没话说,人家建安侯是每次都到,自己一个月顶多不过来一次,除非倒霉透顶了的人才可能连续抽到签的,怎么好意思推脱?
大家议论完毕,这开看看号牌,发现今天的考评算是结束了,就要散了,王况抬头才发现那老道士还杵在那呢,就笑了:“瞧,这一忙就把咱们的博士给忘了,罪过罪过,希望太上老君不要怪罪某将他的门人晾在一边才是。”
“哪能呢,老君和建安侯必定是莫逆的,您能这么专门的指名要某等丹道中人来应试,这就是抬举某等丹道人呢,老君怕是高兴都来不及的。”道士还挺会说话,一句话就把还没散去的大家给逗乐了。
“可不是么,道和官本就是一家,玉帝也是道家中人呢,不过玉帝成帝后就再也不是道家子弟了,老君见了玉帝一样是自称老臣,不敢忤逆的。”王况也难得的幽默了一把,也暗暗点醒了一句,别以为我另眼看你们道家人,你们就可以怎么怎么了,还是要遵守朝廷律法,听从圣人的。
“省得,省得。天上地下,都是一样的么,建安侯身为星君都听圣人的,某等安敢造次?”道士被王况一句话吓得连忙跟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鹅滴个三清圣人在上哟喂,怎么越说越严重了,某一介小小道士难道还敢跟圣人叫板?就算是某如今是正九品下。随便也来个九品下的官员,某也得陪着点小心不是?怎地建安侯这话有jǐng告的意思?
其实王况正是担心本应该在几百年后出现的逆天的,有那么一点就可以改变战场态势的东西出现。从而使得这个道士有了骄纵之心,以后贪yù一起就不可收拾,要是朝廷满足不了他。有的人可能什么事都敢做出来的。他并不指望着道士现在能理解,只要起个敲打作用就行了。因此点了点头,道:“某也是说笑,见你一人呆这里,太过拘谨了些而已。成了,你跟衙役先去驿馆歇着罢,告身文书一两天就可以下来了,到时候自有人领着你去,格物院的院子还得要三两年才能起好,你就先到器监呆一段时间。不用你干活,走走看看就行,或者你愿意的话,也可以先去太学旁听下算学,这对以后你可大有好处。”
化学里要用到算学。但在眼下的起步阶段,用到的也不高深,而且,恰恰是其他学科的发展才会加快算学的发展,而算学的突飞猛进又加快了其他学科的发展,到了最后。甚至可以根据以前所知的,利用算学来推算出未知的存在,然后就有了一个方向去寻找验证这个存在。各学科其实都是相辅相成的,眼下对这道士来说,掌握简单的算学,刚好能为他以后的研究工作铺一条路出来,所以王况才有这么一说。
回到家中没多久,果然不出王况所料,长孙冲就颠颠的过来了,王况看了看计时的水漏,得,还没过去一个时辰,这话传得倒也是快,鸿卢寺和其他衙门不同,因为涉及到外事和僧尼道,所以是单独在朱雀大街上开了个衙门的,从鸿卢寺所在的开化坊到长孙府,就是一路小跑着也要近两刻钟才能到,还有路上那么多的行人你羁绊,因此如果不是官方的事,想快起来那是不大可能的。
“二郎,听说你提议要重启永安宫的修建?”才进门被门房引进堂前,一口茶都没顾上吃,长孙冲就马上开口问了起来。
“是有这么一说,怎么了?”王况揣着明白装糊涂。
“哎哟,你让某说你什么好哟?”长孙冲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咬牙切齿的,指着王况:“你瞧瞧,才前几rì在朝堂上被魏相公指着鼻子训,这一转眼就忘了个一干二净了?完了,完了,你就等着魏相公骂你jiān侫小人吧,你可不知道,凡是被魏相公这么骂过的,圣人在用的时候都要三思而后行,这下你王二郎真真完蛋了,没可救的了。”
“就这个?魏相公凭什么这么骂某来?你信不信,等到老高的折子一上,保准魏相公第一个跳出来支持的。”王况乐了:“就看你长孙家支持不支持了。”
“怎么支持?没个理由么?圣人向来都要求朝廷节俭,永安宫若不是为太上皇考虑,也不会修建,现在太上皇已经崩天多年,你去哪里寻的理由来?你难道还没听说过,圣人甚至有将永安宫的基石柱础都拆下来给各衙门修缮时用的意思,这次要不是突然微服去了,怕是早就开始拆了,你却倒好,反而要重启修建,这不是跟圣人对着干么?”
“就这事呀?”王况斜睨了一眼长孙冲,慢条斯理的呷了一口茶,然后,在他椅子边上蹲着的三白就很是乖巧的从茶几上的果盘里拿起一小块烤饼,塞到王况的嘴里,羡慕得长孙冲也顾不得跟王况继续说下去了,连忙也呷了一口茶,然后不管烫不烫,咕噜一口吞下,然后张开嘴,三白却是瞧都不瞧他一眼。几个在旁边伺候着的使女见状捂了嘴巴偷笑。
大户人家出身的公子哥就是公子哥,脸皮早就锻炼得水火不侵了,见三白不理他,长孙冲也是脸不变sè,自己拿起块点心塞到嘴里,嘟囔道:“还是自己眼前的好吃。”马上就又转移到正题上了:“难道这还不算事么?你想想,二郎你向来做事,都是跟着圣人的心思走的,圣人想做什么,你都能帮他完成,现在可好,圣人想拆了永安宫,你却要重建,这可不好啊,要是被有心人利用起来,说你二郎如今翅膀硬了,不拿圣人的话当一回事了,三人成虎,这对你该有多不利?”
“哦?如果其他人不支持还情有可原,可若要是你阿爹和你长孙家不支持,那被骂的可不是我王璃,而是你长孙家了。”王况笑笑:“某来问你,太上皇可是有痹症?”
“有哇,要不是有痹症,姑丈也不会说修永安宫了。”这时候长孙冲已经不管这是不是他自己家里了,姑丈二字顺嘴就来,平rì里私底下见了皇帝,他就是这么叫的,在家里也是这么叫。
“你姑姑的痨病什么时候起的?”王况继续问。
“圣人登基前,随圣人出征,染了风寒后起的,不过却是在圣人登基后严重起来的。”对这个,长孙冲的了解程度比王况只高不低。
“晋王是不是打小就体弱多病?长乐公主的气疾是不是搬到太极宫后才起的?小扣子她们是不是也一样有类似的病症?”王况撇了撇嘴,要不是他打从见到小公主的第一眼就想起来这是个短命的公主,提醒长孙皇后在给自己调理的时候,不要忘了把两个小公主也捎带上的话,这两个人见人爱的小鬼机灵怕是早就化为一杯黄土了。
李世民没登基前,是住在秦王府,秦王府并不在太极宫中,这个不用问,任何人都知道。但是,长孙冲突然明白过来王况为什么要问这一连串的问题了,他睁大了眼睛,一脸的震撼:“二郎你是说,这太极宫有问题?是谁做的手脚?二郎你赶快用你的神通算算,看某不把他揪出来挫骨扬灰!”
“太极宫是有问题,但并不是有人做了手脚。”王况摇摇头,“当初前隋建这太极宫,哦,当时应该叫大兴宫,前隋才结束了百年的中原江山分崩离析,百废待兴的情况下,哪里有那么多的钱物来大兴土木?因此这大兴宫的修建也是因陋就简,草草完工了事。连地基也都和整个长安城齐平的,有的地方甚至比长安还低。”
“长安地处八百里秦川,四面环山,北有关外高地,南有终南山,将个八百里秦川南北包裹了起来,这个地貌固然是易守南攻,但也因此就形成了长安独有的闷热cháo湿的环境,不旱的话就闷得紧,可要一旱起来,又热得紧。有渭水奔流不息,水汽极重,而气疾,痹病,痨病这些病症,恰恰是最忌讳cháo湿环境的,好么,结果大兴宫地势又低,水汽上面的去不了,咱们没本事,可地底下往上涌的水汽呢?又没很好的隔绝了,你说能不出事么?”王况也有点头疼,本来这太极宫这时候应该还是叫大兴宫的,改名太极宫应该是在大明宫修好之后的事,也是几十年后才会发生的事,但这一切都变了,搞得王况有时候都经常搞混,哪些是本来的,哪些是因为自己的参与而改变了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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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九零章 李恪求援
“那照二郎的意思是说,正是因为太极宫的地势低,当初修建得简单了,因此太极宫yīn冷cháo湿,所以才会……?”他有些不敢想下去了,其实,当王况才说到一半的时候,长孙冲就明白问题就出在太极宫上了,他当下再也坐不住了:“既然如此,我长孙家倒是非要支持修建永安宫不可了,就是圣人不允,阿爹就算是舍了长孙家所有的财物捐出来,也会支持的,某告辞。”说完,就匆匆离去。
搞定一个!王况笑笑,有点期待起来,下一个登门的会是谁呢?李靖还是萧瑀?又或者是房杜俩老头?三架马车肯定不会来,他们现在几乎就是盲目的支持王况,以秦琼为首,程老魔王和尉迟老黑俩家伙在边上一唱一和的,军中一系大多都会支持自己的提议,哪怕王况说将他们这些将军的薪俸削一半,他们也肯定是考虑都不考虑一下,第一个跳出来附和的。
这也就是王况,王况肯定不会让自己人吃亏,这就是三驾马车这些年来的共识,有时候王况都在想着是不是给他们来个恶作剧下,让他们吃点亏,瞧瞧我到底什么时候是从来没有让和自己亲近的人吃亏了?但三驾马车可是长辈,又在自己没有根基的时候保驾护航,真要作了恶作剧,怕是不明真相的人都要说自己是属于那种过河拆桥的小人了。
没想魏老头没来,李靖也没来,萧瑀也没来,房老头和杜老头更是没个踪影,来的反而是王况根本想象不到的,李恪一摇一晃的上门来了。不光他自己来,还带来了个王况从来没有见过的人,并州总管李世勣!
王况大惊,门房才一报完名。王况就跳了起来:靠,这是什么时候?皇帝不在的时候,你并州总管没奉诏就私自进京?还敢跟皇子前来?你不要命我还要命呢!
很快,李恪就在门房的引导下进来了。这个家伙就是个风**,这么冷的天,王况穿着裘皮袄都觉着冷,还让两只小松鼠蹲在他的肩膀上,用它们那大尾巴给自己的脖子取暖,而李恪呢,还是一袭秋装。手中还要拿个羽扇,这是要学诸葛亮还是想去把妹呀?王况心里直犯嘀咕。
一看王况的脸sè,李恪就哈哈大笑,指着王况对身边一个着玄sè铠甲,国字脸,面sè棕黑的大汉道道:“阿叔,某没说错罢,二郎对你可是推崇有加的。虽然没见过您老,可一听你的名,看看。这都快蹿到房梁上去了。”此人便是李世勣了,他是被赐姓李的,加之和李世民的名只差了一字,所以皇子们都称其为叔。
客人上门,总不能将其赶跑,王况只好尴尬的笑笑:“正是,正是,李总管如今在回鹘人那都可以止住小儿夜啼了,某家还有一儿二女三个小的,当然是怕了。”
李世勣一听王况称他为总管而不是国公。就知道王况的意思,脸sè一肃,抱拳道:“建安侯但且宽心,某来只为高句丽,得了建安侯的信就马上回并州。本来某也不该来,但这事关大局。若是托人带信,这一来一回,时间拖得长了,意思也就变了,若是写信也是不稳妥的,故思前想后,只有亲来一趟这才放心,至于说私自进京,某已经上了请罪折子了,圣人回朝,是打是罚某都认了。而和吴王也只是在坊街口碰上的,这点坊兵和城门兵都可以佐证,某进城后是一路马不停蹄的直奔建安侯府而来。”
王况脸一红,有点尴尬,没想到李世勣却是如此直爽的人,说话都不带拐弯抹角的,倒是和他的国字脸般配。这时候王况才注意到李世勣着的并不是铁甲,而是布甲,说明此人还是能注意到细节的,一个出sè的将领,还能注意到细节,闻一而知三甚至更多,难怪被李世民依为国之重臣,能登上凌烟阁了。
笑了笑,无奈道:“某也是没得办法,圣人刚将鸿卢寺丢给了某来管,又让某来定对外是战还是抚,某心甚惶恐啊,惟恐一步错,步步错,每走一步都是胆战心惊的。此乃非常时期,若是圣人在朝,英国公便是挽了吴王的手进得建安侯府,某绝无他想,便是任何人也不敢多想的,刚刚长孙少卿才走,他说一句话很有道理呀,三人成虎呢。”见李世勣脸sè有点不愉,心道,这家伙有点不耐了,连忙转移话题:“英国公是为高句丽而来?”
“正是,某接到朝廷急铃,已经下令各营尽快结束回鹘之战,只留下东边一部分到最后一鼓作气拿下,就是要迷惑高句丽人,某以为,征讨高句丽人,并州也可以出兵的,喏,正好吴王是安州都督,河北一地,他有权过问,建安侯不妨问他,同意不同意并州出兵?”李世勣见王况总算提到正事,脸sè好看了些,自顾自的冲王况一抱拳,找个位置坐了下来,揉着腿。看样子这家伙还真是从并州一路快马加鞭赶来,都没歇过的,王况也发现了他眼中的红红血丝。
各州不许私自出兵,这是对内,也就是说,并州和安州相联,没得到朝廷许可,并州兵不得大批的派到安州去,就是借道也不行,但对外,比如说并州对回鹘,河北诸州对高句丽,则不在此例。眼下皇帝不在朝,如果想要私自出兵,得到所要去的州的允许情况下,可以打一打以该州请求临近州的支援这个擦边球,总不能我这个州遇袭了,还要千里报到朝廷,然后朝廷再发文到相邻的州里,让他们出兵吧?这一来一回,黄花菜早也凉了。因此,但凡是有州求援,就可以派兵,十几万是不可以,但万把人或者更多些那是没问题的。
王况眼一亮,着呀,并州兵可谓是身经百战,一个并州兵就能抵得过仨,如果并州出兵,那不更保险,当下就笑了:“英国公呀,你可找错人了,你想呀,回鹘之地打下来了后,是不是我大唐的疆域?”
“那是自然了,难道我大唐兵士浴血奋战打下来的土地,还要拱手送给别人或者还给回鹘人不成?打下来了,那就是我大唐的土地,一寸也不得让的。”李世勣又有点不高兴了,哟呵,难道真要让我并州兵就那么放弃了辽阔的草原不成?
“这不就结了么,既然是我大唐的土地,高句丽人从东边来犯,是不是要给他们点教训呀?不给教训,怕是朝廷都要责罚你英国公了,又何必要借道河北呢?从西往北绕到后面给他们来一下不是更好。”王况又笑一笑,低头吹了吹手中茶瓯,其实茶瓯中的茶并不热,王况只是突然觉得这样很拉风而已,眼角却是偷瞟着李世勣。
“哈哈,建安侯果然有一手,某告辞了。”李世勣一听,恍然大悟,抓起面前的茶瓯,往嘴里一倒,咕嘟一口灌下去,抹一抹嘴:“建安侯这府上的茶好喝,等某班师后,一定要再来讨一杯吃吃。”言毕,就待离去。
“英国公别忙,先去兵器监看看,有不少小玩意儿,并州大略能用上。”王况叫了一声,李世勣脚步顿了顿,也不回头,只是双手报拳摇了摇,就大步流星的走了。
“他这是要呢,还是不要?”王况糊涂了,若要是上下摇的话,倒可以看做是感谢,但李世勣可是左右的摇,说是拒绝吧,可又是双手抱拳的。
“呵呵,二郎你就放宽心了,取暖之物,回鹘之战可缴获不少的羊皮和毛毡,某可听说了,前些时rì,阿叔派了一队骑兵,硬是把回鹘可汗赶出了王帐,然后洗掠一空,因着说要慢慢打,就又撤了回来,那回鹘可汗气得是暴跳如雷,直骂阿叔是强盗,比他回鹘人还狠。某猜呀,若是取暖物,阿叔是一个不取的,但奇兵利器就说不定了。”李恪很sāo包的摇了摇手中的羽扇,大冬天的,也不怕冷,王况看得都起了个寒颤。
“好好的安州不呆着,跑回长安来作甚?你难道不知道如今正是敏感时期么?旁的皇子,尤其是你那亲兄弟,避嫌都来不及,早早的赶回封地去了,你倒是好,竟然来了长安。”王况想给这个sāo包货泼点冷水,李恪的同母亲兄弟李愔接了李恪原来的蜀王位,任岐州刺史,是个地地道道的纨绔子弟,也没心思争什么位谋什么权,整rì介里只知道吃喝玩乐,偶尔还会调他底下的县令来,变着法子的让他们出丑取乐,为这个已经受到李世民的多次训斥了,前段时间本来是要回长安来过个团圆中秋的,结果走半道上,听说皇帝不在朝,赶快一纸书信送到朝廷请罪,夹着尾巴溜回了岐州。
“莫要拿某跟这不争气的东西比!”说到兄弟,李恪就气不打一处来,但见王况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就马上醒悟过来,若不是碰到王况,自己以前不也差不多?于是干笑了两声:“某这次来是为河北百姓而来,二郎呀,你看,这秋去冬来,转眼就要开chūn了,你的新耕种法子,在河北也没什么起什么作用啊,不是某说没用,是河北之地,一年就有半年是冬天来的,尤其是一到冬天,田地都冻着了,就是要追肥也追不上呀,你倒是想个办法,拿出个章程来,帮帮河北的百姓吧,怎么说,他们也是某治下子民呀,他们过的好,某脸上也有光不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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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九一章 解决之道
南稻北麦,这是千百年来的固有传统耕种模式,大河(即黄河,古代江就是长江,河就是黄河,有江、河、淮、济四宗之说,同时,黄河也有人称其为中国河)以北,种植稻米的就非常罕见,而大河以南,种麦的就极为少数了。这主要是因为相对稻米来说,麦的耐寒能力更高一些,比如说冬小麦,就是秋冬播种,到来年的四五月才收成的,这中间就要度过漫长的冬天。
说真心话,王况真不知道小麦的耕种中要注意到什么,因为他打小到大根本就没见识过小麦长什么样的,只有到了长chūn读书后,才知道,原来是长这个样子的,因此就更别提耕种法了。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些年来,王况所推广的一直都是以水稻为基础的新耕种法的原因,而对小麦,王况也确实没什么办法,本来就不知道么,也就是说,王况在小麦种植上,和现时的农人是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的。
但眼下,李恪都求到门上来了,这个以前只知道浪荡的皇子,第一次因为治下的子民而求到王况的头上,王况不能坐视不管呀,而且,如果不让河北的百姓也跟上大唐其他地方的步伐,短时间内没什么,可长此以往,就必将形成因为地域的富裕程度不同而造就的地域歧视,等到这个歧视因素慢慢的在百姓心中生根发芽,再去消除可就晚了,要花费许多的力气。
“实话说,某真没种过麦,对麦也是一筹莫展。”王况叹了口气,其实,自己早就应该想到组织出海环球航行的舰队才是,早一点从美洲大陆上找到玉米和土豆,河北民众也就早点多了一分选择。可罗马不是一天就建成的,在自己没有一定的影响力之前,想说航海?可能一提出来就马上要被大佬们给否了。人都有不自觉的维护自己权威的惯xìng,第一次被否,那么第二次再提,哪怕他们已经意识到了出海的好处。还是会否,不然的话,不就承认自己之前是错的么?
“没别的办法了?”李恪是兴冲冲的来,满以为在王况这里能得到好的结果,不料王况出口就是这句话,真真是给他兜头浇了盆冷水,冻得他牙根都打颤了。这时候真觉得冷了,连忙招呼一边的伺候丫头:“赶快去给某拿件裘袍来。”
李恪是王家的亲家,这个王家人都知道,因此李恪这一说,也不用王况点头,丫环就赶紧进去拿了一件狐皮斗蓬来给他披了上去,李恪这才感觉好了许多,羽扇也不再敢扇了。而是把自己的随从叫了进来,递给他让他帮着保管。
“嗌?二郎你哪来的狐披斗蓬?你不是都不大喜欢这等东西的么,却有这么一件暖和的宝贝。自己也不披,看你那样,都缩成一团了。”既然王况说没办法,那就是真的没办法了,李恪情知王况没有骗他的必要,干脆也就不去想,转而跟王况讨论起狐皮的来历。
“这是某送他的,他死活不穿,说是还是穿羊皮的好,某就奇怪了。同是裘皮,明明是狐裘更暖和么。”说话的是长孙冲,这个家伙速度也快,才回去没多久,又颠颠的跑来了。本来长孙家对李恪是殊无好感,但在李恪和王况攀上亲家后。xìng情变了许多,不在成天的说长孙家如何如何的霸道等等言论,而是学会了会客观的来看问题,不再将自己的私人感情给搀进去,加之也是因为李恪和王况走得近,长孙皇后这几年在李世民面前也说了几句杨妃的好话,杨妃的地位竟然在宫里提升不少;再有就是李道潜和李道翔兄弟的回归皇族,使得杨妃和李家竟然又沾了亲,长孙皇后对李恪也和善许多,有点看成是自己孩子的意思了,如此多方面下,长孙家和李恪的关系竟然就这么不知不觉中缓和了,还有越来越密切的意思。
“这自然不同了,羊是养的,狐是野生的,羊要吃草,然后被人宰了吃肉,皮毛自然是拿来穿了,而狐呢?吃的什么?吃的是鼠兔等小东西,鼠兔却是在草地上掘地打洞,不光吃草,还吃草根!若是大家都穿狐皮,猎杀者越来越多,等到哪一天,狐被杀绝了,鼠及兔泛滥成灾,那草原就也完了,草根都没了,哪来的草原?以前么,回鹘,胡人,突*厥占据草原,我们可以不当一回事,可现在草原的主人是谁?是我们大唐,那是我们大唐的草原,再不加爱惜,子孙后代恐怕想吃羊肉都没得办法,草原消亡,沙土尽露,大风一起,尘土飞扬,你们想想这后果。”王况瞪了长孙冲一眼,要是这家伙是王家的人,王况早就罚他去草原放几年羊去了。
被王况一说,长孙冲一缩脖子:“鹅滴个娘咧,若真是如此可怕,某再也不穿狐裘了,某从今后也改穿羊裘兔裘。”
王况突然心中一动,转头向李恪道:“嘿嘿,某有法子了,河北一地,不是有狐么?吴王可着了你手下猎户出身的,去猎狐来养!然后将幼狐卖给农户,并将养殖法子传授给他们。某虽不得小麦的耕种法,在这点上帮不了河北百姓,但是,你想一样,若是养起了狐,这养的狐就和天生地长的有了区别,一张狐皮可卖多少钱来着?”对于狐皮的价格,王况还真是不知。
“一张没有破损,毛sè纯净的狐皮至少可以卖到百贯以上,若是赶到好季节,在冬天猎得的,没一丝杂sè的,仅一条狐尾巴就能获利百贯,其中尤以火红及纯白sè为上佳,火红sè的,五六百贯不成问题,要是一水的纯白sè,最贵就达千贯了。”长孙冲对这个的了解程度毕竟比王况高多了,也是,他家里放着个美娇娘,天天都要想着法子的讨长乐公主的欢心,对这些行情必定要下一番工夫的,而狐皮价格又不是什么秘密,随便打听就得。
“白狐么?呵呵,某知道哪里有,高句丽以北不少,正好,将高句丽人打残了后,就可以使人去寻了,一家若是养上个五六只白狐,几年下来,所获的不比种地多?不光是狐,还有貂啊等等有上好皮毛的,都可以养,你想,整个天下如此之大,整个大唐,除了岭南,江南两道之南及琼崖,建东建南建西外,哪个地方冬天不冷?都要用到裘皮。”王况嘿嘿一乐,白狐么,别人不知道哪里有,但他知道呀,北极狐一到了冬天可不就是白sè的?
整个大唐如今人口已经三千多万,五百多万户,而这其中大部分的家庭都是在大河及大江流域里,这两江流域就占了六成多快七成的人口和家庭,河北苦寒,十几个州加起来也不到百万人口,十几万户的样子,而其中,河北南部又要占了一半,而河北南部又是已经开始种植水稻了的,因此实际上,要解决的就是河北北部分的二三十万人口,四五万户而已。就按一户每年可以产两张皮毛来算,一年下来还不到十万张,远不够南边消耗的。
而两张皮毛,就算因为大量的养殖而使得皮毛贬值,好吧,就算贬值一半,那也有至少百贯的收入,这都赶得上一个建安的普通人家了,可要知道,如今的建安富裕程度,那是大唐首屈一指的。
养殖可以说是一举两得,既解决了百姓的生计问题,又因为皮毛的供应大大多数增加而使得猎狐的收益要降低许多而放弃猎杀野生狐狸,一般的猎户,哪有那么好的箭法?可以不破损皮毛?想要完整的皮张,就只有下陷阱一途,而狐生xìng狡诈,哪里会那么容易上当的?因此,一个猎户,一年下来,能猎到一两只狐就已经是很大本事了,加上就算是下陷阱抓住的,狐有时候会自残来逃脱,有时侯会挣扎而使皮毛受损,因此一张猎得的皮,大多都是破损高,品级低,卖不了什么好价钱,能有百贯一张就要笑得合不拢嘴了。
貂也是如此,貂的皮张比狐皮更贵,但貂更是狡诈,更难获得,同样,貂也是主要以鼠和兔这些啮齿类动物为其主食,如果人工不去干预的话,整个北部大唐的生态,就不会在rì后的岁月长河中破坏得如此的厉害,鼠兔多了,自然就会刺激狐貂的繁殖,而狐貂数量的增多,又会消减鼠和兔的数量,它们之间一直存在着动态的平衡。
“某就知道二郎必定有办法的,虽然这养狐貂不可能马上就推广,但起码也给了河北民众希望,让他们有奔头了,如此,则民心安,民心安则天下定,阿爹也能轻松些。咦?冲前你刚不是才离开二郎这的么,怎么又跑回来了,还这么快,某进颐政坊的时候,可是看着你一溜烟的就跑个没影的,叫你又没听见,难道有什么好事?”李恪这时候才想起来还有个长孙冲在,他刚刚也是心神乱了,没注意到长孙冲去而复返,现在王况一说有办法,心就又活了起来,也不觉得冷了,双肩一耸,将个狐皮斗蓬给卸了下来,又招呼随从把他的羽扇拿来,还要继续sāo包!
“对了,小笨呢?怎么不见他?”王况扫了一眼李恪,有点奇怪。
“哦?他呀?他去新罗了,说是要去抢新娘去,某就给了他几个月的假,让他没抢着人就不要回来。”李恪是轻描淡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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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九二章 锟鋙石
“抢新娘?”一听这个话题,花花公子长孙冲就来了兴趣,因为他是驸马,皇帝的细郎,别说多个平妻了,就是想要纳个妾也是千难万难,不光要皇帝皇后同意,还得要老婆同意,这还不算最大的障碍,最大的障碍就来自宗人府,而李世民疼女儿那是不用说的了,但若是长孙无忌开口求情,他也不好拉下面子来拒绝,因此就在长孙冲尚了长乐公主不久后,给长孙冲下了这么个套,让他当宗人府少卿!而宗人府卿正是谁?就是长乐公主的叔叔李道玄(李世民有二十几个亲兄弟,都是以元打头,大多都在各州当刺史,比如后世有名的滕王阁,就是李世民的一个弟弟盖的,而以道打头的,则是李世民的堂兄弟),正好将个长孙冲管得死死的。
所以长孙冲其实是郁闷得不得了的,身为执法者,总是要率先做个表率吧?好吧,既然你是宗人府少卿,那就得给那些同样娶了公主郡主的纨绔子弟们竖立个标杆出来!你不纳妾,别人也就不敢纳,如此就不会出现什么特权,一个两个的纳妾是没问题,但若要是所有娶了皇室女郎的人都纳妾,那还置皇家威严何在?所以,别看长孙冲这个宗人府少卿看起来风光无限,却是被李世民给牢牢套住了。
可毕竟是男人,不能做,看看,听听,讨论讨论总归是能稍微解解自己的郁闷心吧?所以长孙冲对这类的话题就尤其感兴趣,再怎么说。抢新娘,这可是个充满着无穷想象空间的话题呢,是新娘被人拐跑了?还是看上谁家的小娘子了?又或者是被棒大鸳鸯了,还是说女郎已经有婚约在身,却又红杏出墙了等等。
王况同样感兴趣,但他并不是对抢新娘这个话题感兴趣,而是对其中的新罗二字感兴趣。以末小笨的身份。还有他的脾气,一般的人家娘子,真要跟他对上眼了的。父母哪里会反对?多少人想和吴王攀上亲都求不来呢。可末小笨却是要去抢,这就好玩了,新罗那边的。应该也不是省油的灯。
“高三,高三!”王况不理会长孙冲在那里缠着李恪在讲事情的来龙去脉,把高三叫了过来,附耳对他说了两句,高三笑眯眯的走了,看得李恪一头雾水,连忙一把拨开缠个不清的长孙冲,问王况:“二郎你叫高三去做什么了?告诉你啊,可别乱来,小笨连某都不许插手。你要插手这事,没准小笨跟你翻脸,到时候某可真帮不了你了。”
“放心,不帮忙,不过某要是不让高三跑一趟。让建州水军那帮家伙留点神的话,没准就真个把他的新娘子给祸害了,到时候这事情闹大了,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不是?某不过就是让陈大他们那帮家伙,先去几个人,跟小笨接上头后。等建州水军杀到新罗,好护着点大郎未来的嫂子不是?”建州水军的人认得陈大他们,但却是认不得末小笨的。
而要让末小笨如此大废周张,甚至开抢的地步,女方家说不定就是新罗的达官甚至是王族,如果新罗打了下来,按律,这些新罗贵族家的女人都要充到购栏或教坊里去的,反正她们也擅长于卖,和东瀛人差不多少去,要是等到建州水军都打下新罗了,末小笨还没和女郎接上头,这后果可就麻烦。
一听王况这话,李恪不作声了,如今他早就学会了对朝堂上的事情三缄其口,只要和自己治下无关的,全都装做没听见没看见,除非皇帝问起话来,他才会开口,就是开口,也是小心翼翼的,不去针对某个人,而是尽量的做到只针对事。这也让李世民越发的喜欢他起来,曾经就有过想废了太子,让李恪上位的意思。
当然,这事只有王况知道,甚至连长孙无忌也不知道,王况当时只问了李世民一句,要置皇后于何位?李世民就不做声了,也恰恰是因为这样,所以李世民对那些跟王况走得近的皇子或者自己的那些当刺史的十几个亲兄弟都是睁一眼闭一眼,王况连关系最好的李恪都不表态支持,又会支持他们中的人么?
“啊哈,二郎可真真是运筹于帷幄中,哦,不对,是运筹于万里之外。啧啧,某本就羸弱,不然的话,某还真想上阵去杀上几个回合,一泄胸中豪情的。”长孙冲见从李恪那问不出什么来,也识趣的不再追着问,转而自己寻了个话题,笑眯眯的:
“二郎你猜,刚刚某回去的时候,碰到谁了?你若要是猜到了,某就送你一样好东西,若要是猜不到的话,那么,嘿嘿,以后不许某不勾兰花。”
李恪一听,大奇:“怎么不许勾兰花了?瞧某的,喏,弯月,满月,醉美人,瘦罗汉……”就见他的双手挑来挑去的,晃得王况和长孙冲一阵的眼花缭乱。长孙冲的脸好一阵的抽抽,看看王况,又看看李恪,最后把眼睛一捂:“眼晕!”他哪是眼晕,他是手痒痒了,但王况就在跟前,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可是一定要做到的,所以干脆就来个眼不见为净。
李恪得意的一笑,见张孙冲将眼捂了,就冲王况张了张嘴,做了个口型,王况一乐,点了点头。
“别勾了,某最见不得你们在某面前显摆,明知道某没这个天赋,连个半月都勾不出来,你这是在馋某呢,信不信你要是再勾,某就让张三把你丢出门去,现在你身边没了小笨在,某身边虽然也没大郎在,但还是有个张三的。”王况见时机成熟,就开了口。
李恪嘿嘿一乐,故意道:“不勾了不勾了,某可不像某些人,成天的勾个没停,想诱哪家的小娘子嘛,又是有贼心没贼胆的,不是吹的,二郎,某以前可是到处都要折花的,也就是这两年收敛了些,但在外面跑么,总是有不少的小娘要惹上门来,既然主动送上门的,某也就却之不恭了,嘿嘿。”他这是故意气长孙冲。
俩家伙都是长得细皮嫩肉,但又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弱书生,身材匀称,皮肤又好,加上马要鞍配,人要衣妆,所以都是长得堂堂正正的,很是得小娘子的偷瞄的,可长孙冲苦就苦在可以跟小娘子眉目传情,但却是不敢有什么实际上的作为的,而李恪则不同,他除了了顾忌到身为皇子不能主动的和小娘子勾勾搭搭外,若是有那漂亮小娘子主动投怀送抱,只求一夕之欢的话,向来是来者不拒的。
“切,懒得和你比,野花再多,也没某家中一朵花娇。”长孙冲好不容易等到李恪说不勾了,这才将捂着眼的手放下,但对李恪的后半句么,反驳又不是,不反驳又不是,反驳么,他可是长乐公主的亲哥哥,要是自己一不小心露了口风,被这家伙拿了把柄去美娇娘面前倒腾两句,回去可就别想有好果子吃;可不反驳么,又显得自己没多大的zì yóu,好赖也是官场上厮混了有些年头了,就回了李恪一句,即显得自己不是不敢,而是因为家中的美娇娘他已经是满意得很了,外面的野花野草,和自己家里的没得比,不是一个档次的。
才抢白完李恪的沾花惹草,长孙冲就迫不及待的问王况:“怎么样,二郎,考虑考虑?”
“先说说你口中的好东西是什么,某倒要看看值得不值得打这个赌。”王况偏要吊他的胃口。
“喏,你瞧啊,这个。”长孙冲献宝似的,从怀里又掏出了上次掏出水玻璃的锦囊来,从里面掏出一个物件,得意洋洋的托在手上给王况看。
“不又是那什么么?还没上次的大块,还来献宝?咦?不对。”王况先是瞥了一眼长孙冲手中那个蚕豆大小的无sè透明的东西,随口就说了句,结果反应过来,不对,真个不对。水玻璃有毒的话放出来之后,以长孙冲这个公子哥儿的脾气,绝对不敢就这么托在手上,而且,既然今天已经知道了,断然没有再拿出来的必要。
王况将其一把抓起,冲到门口,在rì头的照耀下,眼前这颗透明的石头闪着迷人的光芒,在光芒中,还透出点点的玫瑰红和其他的sè彩,就像是深邃的星空中那一点一点璀灿的星光,让人着迷。这是钻石,是原钻,原钻没经过打磨就如此的迷人了,这要是打磨过了,岂不是要秒杀这天下所有人的眼光?男人好玉,是因为其本身几千年来被历史所赋予的人文sè彩,女人喜欢钻石,就是因为它的迷人光芒。
“好呀,这个赌某打了。你在你家碰到了魏相公,是对也不对?”王况将那颗钻石紧紧的攥在手里,再也不肯松开,不是他有多么喜欢钻石,而是钻石对王况来说,简直就是雪中送碳的好东西,要雕琢热汽球的喷油嘴,缺的就是好的工具,钻石是最硬的,什么金属都能加工,有了钻石,王五雕琢油嘴的工作就能轻松许多,进度也能快上许多。
“某就知道,不该打这个赌,完了,完了,回去丽质若是知道某将这颗锟鋙石给输了,又要好几天不理睬某了,这可如何是好哟?二郎打个商量行不?某用百贯,千贯,不,五千贯来换,成不成?”长孙冲这下就哭丧个脸,也不管李恪是不是会在旁笑话他了,连声的哀求王况把钻石还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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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九三章 把你手中的锟鋙石抛了吧
五千贯就是五千两银子,这要放以前,绝对买不到这都比鹌鹑蛋大的钻石,可王况却知道,西伯利亚有一个超级巨矿,其中的品质和个头都堪称上选,比他眼前这个还要大的钻石那是比比皆是,储量远超过了万亿克拉,就是后世全世界每人均分的话,每人可分到两百多克拉,也就是四十多克,若是把全世界的所有钻石都来这么分,人均占有就能达到五十克,差不多达到了黄金的量了。
物以稀为贵,现在钻石贵,那是因为人们一直以为储量少,而且随着开采越来越频繁,储量也会rì益下降,所以才会越来越贵,但是当储量远超过人们心中的上限后,还能贵得起来么?在王况看来,钻石降价也不过只是时间问题,再说了,随着航天技术越来越发达,派艘飞船去那全是钻石构成的钻石星上开挖也是正常,而钻石又不是消耗品,除了被打碎外,几乎不会发生磨损,其硬度是最高的,不像黄金饰品,年岁久了就会因磨损而减重。
现在对高句丽的策略已经定了下来,大食和安息早就被王况视为囊中物,碟中肉,等到了那时候,横扫欧巴罗的时间也就不远了,还轮得着老毛子的蹿起么?现在俄罗斯族还没出现呢,就在他们出现前,将他们同化了就是。
那么那个大钻石矿迟早就是大唐的了,而有了那么大的钻石矿,哪怕以后再是朝廷更迭,哪怕世界没有真个一统下来,任何的君王也绝对不肯放弃那里的,坐拥那么大的宝石矿,而且还是最贵的宝石矿,哪怕皇朝再没钱也有翻身的机会,就算皇帝傻,可大臣们里总归有聪明的吧?
边上的李恪早就目瞪口呆了。他刚刚只是晃了一眼,还没怎么看清锟鋙石是个什么样子的,就听得长孙冲连开了三次价,一次比一次高几倍十几倍的加。就是为了要换回锟鋙石。可见这石头的珍贵程度,比田黄要高得多了。
哪知道王况一听五千贯,就将手一伸,伸到了长孙冲的鼻子下:“五千贯,这可是你说的,拿来!啧啧,五千贯。再凑上几千贯,就可以造一艘小楼船了呢。”
“某打欠条行不?身上真真没带那么多,谁没事干一带就是几千的官票呀?就是你王二郎,你也不会带这么多罢?有吴王为证,还怕某抵赖不成?再说了,长孙家在各个作坊的分子,最后不都得由你家那位批了条后才能支取的么,没见你这么小器过的。”长孙冲嘟囔着。一把抓过王况握住锟鋙石的手,掰开了,抢了过来。塞进锦囊里,又塞到怀中,还不放心的拍了两下,这才脸sè好了不少。
官票就是如今大唐用于大宗交易所出的类似银票的凭据,有地方官票,凭票可在票证上规定的兑换地兑换相应树木的银两,也有朝廷官票,这个就是全国通用,到任何一地的衙门都可以兑换,而衙门在上交赋税的时候。可以用此官票冲抵,因其方便携带,加之如今有年年增长的经济环境为底气,所以不管是商人也好,衙门也罢,都很愿意收。每一张官票对应的银两都是有据可查的,商人要离开长安去异地,通常都是到户部将自己的银钱交给户部,然后由户部开具相应的官票,商人就可以天下乱跑了,官票被劫也不用担心,官票上可都有持票人的籍贯,姓名等等相应信息在,只有本人方能取出来。
当然了,不是特别大宗的生意,如今商人都还习惯带银钱,好在现在朝廷金子也多了,仿效了chūn秋楚国例,大量的铸造了金币,一枚金币重一两,价抵十贯,身上有个几十枚也就足够一趟生意的花度了。钱币的轻量化,也大大的促进了各地的贸易往来。这就是长孙冲口中所说的官票的由来了。
“某还真有随身带这么多的习惯。”王况嘿嘿一乐,在腰上一捞,将钱袋子解了下来,往茶几上一倒,哗啦啦的十几枚金币和上百颗金瓜子就倒了出来,好在茶几边有加了一圈的高边,金瓜子才没滚到地上去。这一堆,起码有三四十两,两斤多重。
“变态人,没法和你比,两斤多挂在腰上,不嫌累呀?”长孙冲没话可说了,不过想一想,王况动不动就有赏人金瓜子的习惯,带这么多也是情有可原,可自己怎么跟人比呀,自己以前一个月从家中领的零花不过十贯,也就这两年舒服些,花多少就可以领多少。可人家坐拥天下首富的名头,自己的身家跟人比,恐怕连根汗毛都比不上。
很快的,长孙冲在王况的催促下就写好了欠条,王况将欠条吹了吹,等墨汁干了,就随手递给了李恪:“这算是某给小笨的随礼哈,不是贺礼,是定亲礼。等小笨回转了,办喜事之时,某还有贺礼。”这五千贯,其实是作弊得来的,要不是李恪作出了个“魏”的口型出来,王况还不一定能猜得出来,赢了这个赌。
魏老头刚直,而长孙臭老酸喜欢玩yīn的,这两人脾气有点不对付,所以魏老头很少会主动找上长孙家去的,而长孙冲要王况猜,摆明了就给他一次机会,没猜中就没得赢,所以对王况来说,这个五千贯全是李恪的,但李恪又是有点清高的,要说给他,他一定不要,刚好末小笨有这么档子事,就成全了末小笨了,五千贯在手,可以在长安置一个不错的院子,还能请不少的家人,够几年的花销了。
“你可真大方,合着这是打某的脸呢?你给了某能不给?”长孙冲有点心疼,手伸到怀里掏掏摸摸的,又摸出一个锦囊来,有点心疼的掏出一颗夜明珠来,比林颖芝的凤冠上的那颗还要大些,不过也就是大一点而已,也递给了李恪:“这是某随的,某平生就佩服那些个侠客,末小笨也是其中一个,又是黄大郎的妻舅,某总不能小器不是,不似某些人,拿了别人的钱来充脸。”说完很是鄙视的斜了王况一眼。
一切搞定,王况的手又开始在椅子的扶手上有规律的敲了起来:“冲前兄呀,你要是能帮某搞到一些个锟鋙石末来,某将来一钱还你一两,不是以末换末哦,是整颗的,你给某一钱的锟鋙石末,某还你一颗至少一两重的锟鋙石,不过说好了啊,这末你可别拿粉末来充数,至少得有细沙那么粗的。”
“去,你有那么大的?某才不信,真要有那么大的,刚刚为何又要紧抓着不放?”长孙冲心有余悸的又拍了拍胸腹,还在,心稍微的安了些。不过话一出口,就马上追问:“你说的可是真的?一言为定?!”既然王况说换,那一定是有把握的,这个机会可不能错过了,真要有一两重的,那就得有半个鸡子大小了,这么大的锟鋙石,还不得抵上万贯?而只要一堆不怎么值钱的碎末换就成,这个买卖太划算了。
“一言为定!”王况点了点头,道:“不过得过个几年才能给你,如今某知道哪里有,但却取不来,得几年后,至少也得两三年后。”高句丽打下来最快也得等到明年秋了,大半年的时间,能将高句丽打下来就不错,而高句丽又不似高昌一样,只得一城为国,因此,可能花的时间还要更长。去北边寻找钻石矿,得开chūn从长安出发,夏天最热的时候到达北冰洋岸边,搜寻个一两个月就得赶回来过冬,要是一次去就能找到那是自然最好,但这世上可不是什么事都能顺王况的意的。
“成,某信得过二郎你,某等下回去交代下,让商队出门的时候顺便带些来,家里也还有一些碎末,晚间就让家人给你送来,也不瞒二郎你说,这锟鋙石便是从西域得来,也是那西域人实在身上缺了金银了,又急着要某家商队的货物,就用此锟鋙石抵了千贯,可它的实际价格,某也找过族中的玉石铺师傅掌过眼的,五六千贯不在话下,不然某又怎么舍得用五千贯换回来?”长孙冲毕竟是个公子哥儿,全然不知道自己这一番话就将商机给泄露了出来,好在李恪也不是经商的料,王况呢,对钻石也没有那么的狂热,有个天下独一无二的田黄矿大半的田黄都被自己收刮来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钻石再贵,可那么多的量,能比得过田黄么?王况贼贼的一笑:“冲前呀,某劝你,这三两年内,手中的锟鋙石有多少就全出手了罢,别捂在手中。”钻石矿王况也不打算自己握着,还是要由朝廷出面来开采,那么大的矿,财富固然是惊人,但也是一块烫手的山芋,谁握着都要被烧一层皮下来,也只有以国家的名义来才不会有这样的危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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