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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灰雀     食王传txt下载     食王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六六章 河北之变

    一听说王况来了,果然殿中的嘈杂一下就降低了许多,安静得多了,王况心道:果然还是和鸿卢寺有关的。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能让这帮大佬们吵吵成这样,完全没了个斯文人的样子,反而是那些个武官系的,两手抱胸,一边乐呵呵的瞧戏,一边在下着注,打赌谁的嗓门大。当然了,他们下注也是个乐子,不大,不过就是个一两吊的样子,从牙缝里随便一抠就有了,下大了他们也不敢呀,这可是触碰律法的。

    正寻思着,突然眼前一花,一个人影蹿到了王况面前:“王二郎,这事你得管,否则,某和你没个完!”

    王况还没看清是谁呢,另个人影过来,一扒拉将先来的给扒拉到了一边:“建安候,别听他的,这事依某看,做得对,换做是某,可能更要严厉些。”这个后来者王况倒是看出来了,不是别人,正是萧禹,再往旁边看去,一个矮个子胖老头,不是魏征又是谁?魏老头被萧禹一扒拉,很是生气,但人家资格老呀,而且当初也正是萧禹的力荐,才有了自己的今天,这个面子不能不卖,所以有火不敢从萧禹发,反而冲王况哼了一声:“草菅人命,无法无天!”

    王况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自己都不知道他们吵吵的是什么事情呢,这就要自己下定论谁对谁错?这也太强人所难了点罢?真当自己是神仙了?还有,谁草菅人命了?谁无法无天了?似乎死在自己手下的人,包括黄大干的全算在自己头上,也没到一掌之数呀,难道你魏老头手上就是干净的?一滴血都没沾?那些被你参了或是下了大狱后自寻短见的或是上了东市边上的刑场的人难道就不是人命?

    万海可以说是目前朝堂上受了王况的好处最多的,这个最多是相对于他以前而言,是个相对值,如果没有王况的提携,他现在恐怕还得埋在那如山的文案中。不得时间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因此他对王况很是感激,且他也是属于寒门一系统,虽然寒门一系因为其家是当地富豪而不承认。但在万海来看,刨去了出身,自己的经历,就真真是属于寒门一系的,所以,这时候就挤了上来,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大致说了一遍。

    原来是一大早就有魏州那边的镇军遣了快马来报。说是高句丽使节已经在路上,路过魏州的时候,被探听了出来,他们是来兴师问罪的,因为最近一个月,许多高句丽人在营州有的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有的则是被当地衙门以莫须有的罪名关进了牢里,而且。这事情有愈演愈烈之势,他们出发的时候,还只有营州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但等他们上路,还没离开河北道呢,其他的州也开始效仿起来了。当然,这都是高句丽人的说法,事实的真相,魏州那边也不知道。

    魏州镇将是太原王家的人,是新近因为王霖泊的地位提升了之后,又有建安王家也承认了和太原王家祖上有渊源的关系在,虽然是建安王家自开了一谱,但一个中州镇将。且又是内陆,物产不怎么样的没什么油水之位,自然也就被朝中各大佬顺水推舟的送了出去,就算不能让建安侯增加点好感,但总是能让水军统领对自己有点好感罢。

    当今对高句丽早就想动一动了,这不光是官员。就连百姓也都知道。而建安候也早就对高句丽虎视眈眈的,而且似乎建安侯对高句丽人乃至新罗百济人殊无好感,这是王霖泊回报到太原王家里的消息。所以那王镇将一见来使是高句丽人,又有了王霖泊的交代,这就留意上了,为此还特地舍了几坛好酒,让驿丞将那使者灌得醉了后套出了话来。

    事关重大,镇将能拖得了使者一天两天,但却是不敢将他们羁绊在魏州的,所以只好一边给朝廷来信,一边给高句丽人要去长安可能经过的州县去信,希望这些州县里有能配合的,每个地方拖他们个一天半天的,如此累积下来,高句丽人就会晚上个十天八天的到长安,朝廷里也就有了足够的时间来考虑对策。

    回鹘之战还没结束,虽然那是没有悬念的练兵之战,但大唐整个河北,却是没有那么多的兵,而且,马上就要入秋进入严冬,冬天的河北道,在朝中大佬尤其是文人系的大佬们的认知中,大唐军对上习惯了严寒的高句丽军,那是占不了多大的便宜的,因此,要打,怎么地也要拖到回鹘之战明年结束,然后是整兵调兵,在河北(再次说明,这里的河北是指的黄河以东以北的地区,包括了现在的东北中部,南部及河北)集结好了,选在开chūn的时候开战,争取在冬季来临前结束,这是最稳妥的办法。

    所以,推算起来,最快也要到后年chūn才能开战,而在此之前,对高句丽人要有所忍让,免得让他们发现了大唐的意图从而做好了应对。只有出奇不意,才能一最快的速度克敌。

    “呵呵,没想到罗捕头手脚倒是挺快的,这就开始了,不错,不错。”王况点点头,自己还真没看错人,这事情既然是营州而起,且时间上又对,自然就肯定是罗朋全他们从东治从海上取道回营州搞出来的动静了。东治到营州,若是走陆路的话,一个月也未必能到,但要是走海路,这时候是夏天正是顺风,十天都不要就可以到了。

    如此的话,魏小五他们送去的刀兵琥珀糖等都能及时的派上用场,而魏小五不用自己吩咐,从此以后,必定会在银钱上对河北各衙门在这件事上大力支持,很正常么,我车马行要的就是一个安定的环境,有了安定的环境,那些单身客人才敢放心大胆的上路,多了人上路,我车马行的生意当然是rì益兴隆。所以你各州衙门对高句丽的不法分子下大力气整治,那对我车马行的发展是大大有利的,我不支持谁支持?

    “事从营州起,必定是从柳城县起,柳城县捕头罗朋全罗平虏某在东治见过,这人办事,某放心!”王况**的丢下一句话,就不理会一旁吹胡子瞪眼的魏老头而转身和其他的大佬打起了招呼了。这个老头就是这个脾气,你越是搭理他,他就越是死缠烂打的,而若你不理他了,他才会冷静下来仔细的考虑问题。

    什么什么?这事情敢情还是建安侯指使做的?他早就见过营州的捕头了?早就知道会有如此的结果了?既然如此,那又有啥子好担心的哟,建安侯出手,还没有失利过的时候呢。想通了这一层,许多的官员马上就很识趣的转移了话题,打起了哈哈来,这个问道:

    “静斋啊,某听说你家那只细犬月前下了一窝崽了?你那犬可是好犬哪,别忘了给某留一只崽啊。”

    “想要啊?成,没问题,把你曲池坊的那个小静院转到某的名下就成。”

    “靠,你怎么不去抢啊?某那静院可是紧挨着芙蓉苑,别看是在东南边,低价一点也不比朱雀大街两边的低!你给不给?不给某哪天将你一窝都端了!”

    ……

    那个又问:“李兵部啊,听说你家业嗣又要升了?还缺不缺亲兵呀?某家七姑丈的二姨娘他家的侄儿如今正在家没事做呢,你看怎么样?给你家业嗣当个亲兵如何?你放心,那体格,保证绝对杠杠的,三拳是打不死一只大虫,但对付十来个游侠儿是不成问题的。”

    这话被王况听到了,就奇怪道:“嗌?!某刚从建安回来,也没见业嗣那小子说过这话呀?谁说的?升哪去?谁又打建州的主意了?”潜台词他没说,他可是这些人里,最近才和李世民分开的,李世民都没说过要动建州啊,怎么突然冒出了这个消息来?要知道,建州可是自己的根基,自己都安排好了,慢慢的撤离,要确保建州不因为黄良等和自己亲近的一系官员的离开而出现权力真空,那对建州百姓可没个好处。

    问话的回头一看,脸就红了:“哎呀,建安侯说没有,那就定是没有的了,某只是提前打个招呼,再说了,谁个不知道,业嗣在建州升迁那也是早晚的事,某就是想早点烧烧冷灶么,真要等有消息传来说业嗣要升了,那时候再想塞进去当亲兵,可就来不及了。”敢情还是个能认清未来形势的,竟然提前搞起了公关来。

    不过这话倒是点醒了王况,李业嗣在建州早就呆腻了,他是宁愿降个几级也想着跑到前线去和敌人光明正大的干一仗,这眼下,不正是个好机会?当下就道:“还真应了你的话了,某可是听说,业嗣或在年内有变动。”既然这小子想打仗,那就干脆放人好了,反正黄良也就这两三年内就要来长安,到时候整个建州的真正控制权都将归还给李世民,自己以建州为试点的试验,基本上是成功了的,再控制在手中,没什么意义。不若等李世民回来,跟他提议一下,高句丽之战就让他去了,而且他去,也是名义上的水军上司,名正言顺,水军有李业嗣在中间,就能跟陆军有更好的沟通。

    “就算是你王二郎安排的,那也是不妥的!”突然的,王况身后又冒出了一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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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六七章 打和抚(上)

    王况是头大如斗,这死魏老头,今天怎么就这么特别的死倔了呢?以前只要自己不理会他,不用多久这老头就能自己想通,而且最后也能成为自己坚定的支持者,今天可好,都已经没人理他了,怎么就不知道好好想一想,还要固执的追过来?

    “不管妥不妥,已经做了,况且高句丽使者来访,那也是由鸿卢寺出面,某既然接了鸿卢寺事务,某来处理就是了。”当这么多人面,王况还真不能跟魏老头说这事连皇帝也知道,也默许了的,只要这么一说,马上就泄露出皇帝在“失踪”后去了东治港,和他王况在一起,现在他王况回来了,皇帝没回来,那么皇帝去哪了?不外就是建南或者建东罢?

    皇帝出行大家都知道,但知道皇帝去哪的,也就那么些人,都是皇帝信任的人,谁也不敢保证朝中臣子里没有包藏祸心的,万一真个有,皇帝的安全就是个大问题,所以,打死王况也是不能当着着百来号官员的面说出来的。

    “你来处理?说得倒是轻巧,真要引起高句丽出兵怎么办?你难道就看着河北百姓及镇军将士死伤么?都说你王二郎悲天悯人,心系百姓,依某看来,却也不过如此。”魏老头越说越气,声音也越说越高,说着说着,那高举着的笏板好几次都要忍不住往王况的身上敲去。

    王况突然笑了,这老头。原来是为的这事,担心高句丽打过来百姓受苦,倒是难为他了,他赶紧的一把抓住魏老头那越逼越近的笏板,道:“某道魏相公为何一改了往rì平稳的心境,还以为是故意刁难于璃呢,却是为此原因。还请魏相公从现在起不要说话。若是等到朝会散了后,还不能让您老满意的话,小子就站着不动。任凭你打,就是把小子打死了,璃也绝不吭一声的。这朝堂上众位可以见证。”

    这一席话出来,有几位就偷偷的笑了,魏老儿以前心境平稳?若他那叫心境平稳,那么这个大唐天下,怕是没有人会发怒了,个个都是乖绵羊了。不过一寻思,呃?还真是,以前就没见过魏老儿对建安候发过这么大的火的,哪怕刚刚还是乌云密布,但只要建安侯一往他面前一站。这老儿就有如六月的天,娃娃的脸,说变就变,马上就是从连绵yīn雨转为晴空万里了。

    魏征被王况这一席话说的老脸有点一红,是呀。这都还没个定论呢,这就冲着人发那么大火干嘛?自己的年龄,当他阿公都绰绰有余了,自打自己认识这个小家伙以来,也快十年了罢?似乎还真没见过这小家伙做过什么莽撞的事呢。

    心中想是想,可老脸终究有点挂不住。就“哼”了一声,涩声道:“真要某不满意了,某也懒得打你,你王二郎只要肯掏出十万贯来给河北民众,某就不和你计较。”言罢,扭过身去,踱到自己的软凳上坐着,闭上眼养起神来,果真是打算不再说话了。

    十万贯!这老头也真能开口,边上听的都倒抽了一口凉气,乖乖,这可足足比整个河北道所有州县一年上交的赋税还要高出好几倍去,这样的数目,如果全换成粮食,足够五六十万的人口一个冬天的口粮,还包括牲畜吃的,甚至每人隔个几天都有可能吃到二三两肉。如此的数目,也不知道在河北民众心中,究竟是希望高句丽打过来好领到钱好呢,还是希望他们不要打过来?

    “成,就依您老的。”王况笑一笑,十万贯而已,虽然不知道自己王家一年能有多少入帐,但是仅仅行军饼坊加上建林酒楼这两个进项就不止这个数了。其实,就是魏老头不这么说,王况也早就做好了这个准备,不管要不要和高句丽开战,王况都准备让王家的营生触角伸到河北去了,从上而下的改善速度肯定不如自发的速度的,若是一边从上往下,一边从下往上,那么这个进度就会加快许多。既然河北民众以那样的态度对自己,自己也不能让他们失望。

    “长孙相公,不知道并州那边有无最新消息传来?”王况转头冲着一直没说话的长孙无忌问道,这个臭老酸,狡猾狡猾的,一直不吭声,就尽看着众大臣们在那里嘀嘀咕咕,难怪他能一直屹立不倒,这才是真正的沉默是金呐。

    “哦,圣人既然有交代说对番外诸国是打是抚以建安侯的意见为主,那自然也是有权过问并州之事的了,这个具体战况嘛,还是李兵部来说比较准一点。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并州那边,并没有任何的难民逃到中原来,相反,反而是有不少的并州商人人到中原采买些盐和茶叶送去,据说是李总管默许的,说是回鹘人少了这两样,没什么战力,对我大唐练兵不利,几乎没什么效果,就默许并州商人往来贩卖盐和茶叶。这一点,老朽已经去信询问了,不rì即有回报。”

    盐,是人和牲畜最不可缺少的东西,尤其是马匹和牛这样大型的牲畜,仅靠吃粮草是远远满足不了身体对盐的需求的,只要一缺盐,人马都是乏力,病怏怏的。所以,但凡是养牛马的,除了粮草外,还要定时的投放些盐给牲畜舔食。百头牛每十天的耗盐量就起码要上百斤。(后世因为牧草有经过改良,牧草中的含盐量提高不少,所以盐的需求也就不是那么高了,但依旧需要定期的投放盐。)

    有些有经验的训马人,对付烈马的压箱底招式就是连续十几二十天的不给马匹提供含盐高的粮草,让马对盐的渴望程度积累到一定的值了后,再将沾满了盐的手伸给马舔食,只要马一舔,迈过了这一关,那马就肯让你近身了,如此训马的效果那是事半功倍,几乎就没有什么失手的。

    就连三白,虽然喜欢吃琥珀糖,但同样的对咸的食物的吸引力是无法抗拒的,因为那是它身体本能的需求。

    回鹘之战已经持续了快一年,这一年的时间,就算回鹘人存储了再多的盐也早就消耗了个干干净净,这大半年的时间里,可以说回鹘获得盐的途径就只有往西北边,和更为偏远的部落交易,想要从中原再获得点盐,那是难上加难,而且,盐向来就是大唐对外节制的杀手锏之一,你不听话?成,我断了你的盐,看你还跳不跳?当初和突*厥人开战,掐断了突*厥人的盐的主要来源,就起到了最后决定胜负的关键因素。

    同样的,茶却是草原人在冬天除了吃生肉,喝马nǎi之外的维生素主要来源,同样也是可以帮助他们很好的消化肉食的饮品,可以说,盐和茶,就是压垮游牧民的最后两根稻草,只要前面的工作做得顺利了,那时候就要看中原王朝的心情了,不高兴了,就压上这两根稻草,让你趴下,高兴了,就拿起来,让你喘一口气。

    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自有汉以来,盐和茶的买卖都要牢牢的握在官府的手中的主要原因。民间可以有私盐,但那只能他们自己用或者同村人同族人之间流通,想私自往外流通,那是绝对不可以的,没有拿到官方的凭证而私自贩卖盐茶,最严重的可以视为资敌!

    因此,在战争开始的时候,盐井盐矿往往是争夺最为惨烈的,控制了盐,就等于牢牢的抓住了敌人的七寸,可以慢慢的收拾对方了,粮食没了,可以四处抢夺,实在不行,野草野果都能暂时的用来抗一抗,可是盐就不是到处都有的。所以中原王朝历来对北方草原的征战中,那些战功彪柄的,往往都是第一时间想方设法的切断敌人的盐的来源,有盐井盐矿的,只要是想着打长期战,那么无论花费多大的代价,也要第一时间将对方的盐井盐矿给控制在自己的手中,然后剩下的事情就只要做好防守就几乎能立于不败之地。

    大唐当然没有这样的顾虑,延绵的海岸线,使得大唐有了充足的盐的来源,尤其是近来在长溪黄家带动下的将煮盐改为晒盐的变革,盐价是跌了又跌,跌到了任何人家,都可以随随便便的随时随地拿出几斤盐出来,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以前的一斤盐,价格比一斗米还要贵上许多,现在,一斤米就能换一斤盐。

    “哦,如此,某倒不需要什么新战报了,不若通知李总管,让他早点结束,要练兵,有的是地方,草原练兵,也差不多了,是该换个地方练练了,李兵部,您看,是不是可以给李总管去封信,问问他,对去滴水成冰的苦寒之地练兵有没有兴趣?”

    “怎么?建安侯是打算对高句丽动手了?”李靖一听这话,就来了兴趣,其他本来是袖着手看文官们闹腾的武官们也是全竖起了耳朵,就等着王况的回答了。(未完待续。。)

第六六七章 打和抚(中)

    要开打啊,有多长时间没摸刀弓了?有多少个rì夜没有体会那种纵马快意,横刀立马,取敌酋于万军之中的快感了呢?能有资格在朝会上出现的武官,哪个不是战攻累累的?所以一听要打,瞪时是耳朵支楞起来,有那么一两个还巴巴的跑到李靖面前,给他端上茶:“头,您吃茶。(找小说素材就到 )”这是李靖的老部下,李靖刚从军的时候就是他的亲兵,管李靖叫头。这一幕看得是其他的武官恨得牙痒痒的,可是没办法呀,谁让自己不是李兵部的老部下呢?要出兵,如今圣人不在,那么点将的活自然就落到了李兵部的头上呀。

    其实大唐边境地区,自立朝以来的头二十年里,每一天都是打着的,但却不是同时,不是这里开战就是那里起狼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周边的国家都觊觎着大唐这广阔富饶的疆土,北方的羡慕南边不会那么寒冷,西边的羡慕东边土地的富饶……,他们都想从中原捞到点好处。真打是没多少人敢的,号称敢和大唐叫板的大唐之下的最强国吐蕃也只敢陈兵于边境挑衅一下,真要到了大唐派兵过去,他们又立马的怂了,赶紧的派使节来解释说什么不过是为了抓几个逃跑的农奴,又或者是追猛兽了等等。

    大多数呢,都仗着中原王朝的宽容而打打擦边球,搞搞小摩擦,比如说北边的一到冬天就南下打草谷,获得了一定的收获之后。大概只要赔礼道歉一下事情就不了了之了。但最近些年来,这些小国发现,这招行不通了,因为大唐的建安侯发话了,你杀我大唐子民一人,我灭你全族!而且皇帝也随后公开表态,大唐子民不容许任何人随意侵犯。并且也实施了。东瀛被灭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更早还有那个远离了千里的大洋之外,据说那有个食人部族。只因常去sāo扰还没回归大唐的先秦移民,最后落得个男女老少全被屠了,一个没剩!

    现在又轮到了回鹘了。[]下一个不知道要轮到谁?所以这两年周边各国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大唐会来个秋后算帐,所以楞是不敢再来,所以朝中这些个武官就闲了,闲得心里发慌,空落落的,只觉着这生活一点乐趣也没了。

    松州之战太小,一天就结束了,没轮上他们;打高昌有侯君集带上几个将领也就够了,他们也没轮上;灭食人族。他们不是水军,想都别想;灭东瀛更是离谱,人家黄大郎只带了那么几百兵士,只是黄大郎一刀下去,就那么结束了;好吧。总算打回鹘了吧,可人家并州总管李世勣怎么说来的?我们要练兵,这几个毛渣渣子回鹘兵,有并州将领就够了,不用你们。听听,这话可气不可气?我们又不要你的功劳。有功劳你尽管拿去就是了,我们只是想重上战马而已,就这么简单,你们却是藏着掖着的,生怕我们抢了你的功劳似的。但李世勣是什么人?开国元老呀,这些个武官自然是不敢说什么,只能干等机会。

    好么,现在似乎又有机会了?打高句丽呀,据说那里一到冬天白茫茫的一片,那雪景别提有多美了,而且高句丽又不同于回鹘,和大唐接壤的线拉得很长,真要开战就不大可能一点推进,都不要全线推进,只要一半推进,他们就有很大的机会能重回战场。

    “圣人约摸还得至少几个月才能回转,某是想,等圣人回宫的时候,能给他一个惊喜。”王况挠了挠头,有些不适应一下就成为朝中众臣的焦点,尤其是那些个武官一系的,盯着自己就如同自己是那案板上的肥肉,恨不得扑上来咬一口。但没办法,谁让李老二竟然给出了这么个是打是抚以自己的意见为主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旨意呢?

    “药师啊,某寻思着吧,某曾经是一病就是十来年,这十来年里,原本一直以为自己再也没机会提刀上马,驰骋疆场了,谁能想得到某如今身子大好,甚至比先皇在的时候还要好了呢?某年纪也大了,不比得你们,这十多年里,你们都过够了瘾,这一次,总该轮到某了吧?”一直坐在一边的秦琼轻咳了一声,慢条斯理的开腔了。[ 找小说素材就到]他这一开腔,许多武官顿时是满脸的失望。

    哎呀,千算万算,怎么就把这头虎给忘了呢?以前圣人没上位的时候,这位可就有着病虎的名头,后来他一病就是十来年,身子越来越差,大家也就渐渐的不把他列入可出征的候选人里去了,时间一长,自然就不会想到还有这么位大能杵着呢。

    得,自己才开了个头,似乎就没用处了?王况看看这位,又看看那位,这帮家伙,纯粹就是过河拆桥么,某才说要打想打,你们就马上争着出去?可别忘了,皇帝并没说我有权决定打不打的,只是说以我的意见为主,这是意见呢,意见,你们懂不?最后下决定还是要各部一起讨论不是?

    再说秦老头,好么,装了十几年病,不装了,这就开始展露峥嵘了,也不问自己有什么打算了?嗯,只有老魔王和老黑碳还好。

    正想着这两位呢,俩老家伙也开口了,而且是异口同声的:“依某看哪,这次主帅还真非叔宝莫属。”这句话把个王况给气得七窍里起码有那么三四窍都火辣辣的想要喷出浓烟来。

    “行,你们商量吧,这里似乎没某什么事了哈?某回家逗自家几个儿女去。”王况一跺脚,手一背,一个漂亮的原地转身,仰头,八字步一迈,就往殿外行去。

    “哟,哟,建安侯闹起小孩子脾气了。”房玄龄在旁起哄了起来,引得大家伙一阵的哄笑,魏老头原本是闭着眼的,这时候也睁开了,冲王况叫了一声:“十万贯!”又闭眼闭嘴,五心合一了。

    “哎,倒是忘了还有个十万贯的茬。”王况就等着魏老头这话呢,不然他怎么下得来台呀,又怎么找到介入的理由呀?这些个大佬,仗着自己年纪一大把,个个可以当王况的爷爷辈的,都把自己的存在视而不见了,不找个介入的理由怎么成?

    “过得一段时间,安息人可能会向南挺进天竺,如此,我大唐防守西域的兵力就可以抽调出一部分来,及时的输送到河北去。同时,东平方面,只要有足够的匠人和铁矿,就可以在入冬前为河北方面提供至少一万架钢弩……”

    “钢弩?这是什么武器?”一听钢弩,武官们又不淡定了,原本渐渐安静下来的太极殿又开始嘈杂了起来,王况没办法,只好示意守在殿门口的金吾卫过来一个,让他到皇城外横街西南角的将作监里去取一把过来,早知道昨晚就不交代家人把剩下的两把送过去了,自己直接带来多好,只要不带了箭支,而且拆分开来,带进来也是容易得很,谁也没见过这东西,不知道是可以组装起来的,不过,那么带的话,自己就要落人话柄了。

    “不用这么麻烦,某家这里有。”徐吃货作为内府监丞,一般的朝会里,他也只有侯在偏殿等候皇帝说拿什么东西来赏给谁的份,但皇帝不在,而若是几位相公突然想起需要内府库里的什么东西的话,也好及时的取来,加上皇帝也吩咐过的,王况需要什么,内府敞开供应,除了那些个字画外。所以徐国绪一听说王况来了,就也跑来了,算是作为内廷的代表。

    jīng巧的小钢弩一拿出来一组装好,就是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作为将领,谁不知道这种可以拆开来携带,组装又快的钢弩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就是下雨天,也可以不用发起冲锋,而是站在那以逸待劳,等敌人过来,一阵乱shè就行了,就是敌人不来,我也大可以慢慢推进。有这钢弩在手,难怪建安侯似乎想今冬就开战?

    “如果将这钢弩的制造分开来做,东平那边只负责弩臂,而机栝和弩身及弓弦由将作监及兵器监来承担的话,那么,可能冬天不到,就能做出两万架,而东平那边,则可以分出人手来打钢刀,钢刀就不用某说了罢,你们都见过的。但这有个前提,那就是要大量的铁矿石和优质的石碳,目前在长安以北发现的石碳质优没错,但如今长安及京畿、中原一带的人家,许多都已经习惯了烧石碳,若是从这两处拨过去,可能会影响到百姓的生活。而优质石碳和铁矿,回鹘人那都有,所以,这就是某说的,是时候结束回鹘之战了。”

    “至于粮草问题,这早就不是问题,某就不说了。剩下的就是冬季兵士的保暖问题,这个简单。如今江南一带,多有富商圈地,呃,某说的圈地,就是只买了别人家的私田,然后用其来置换别人的永业田,使自己的田地连成一片。他们圈地,就为两件事,一是养羊取毛,二是种百叠子纺纱。这些人中,多有那不轨之徒,以次田强换了普通人家的良田的事情时有发生。不过,法不责众,若要是全处罚了,也不是个事,因此某就想,可以允许他们以棉以纱以毛来赎原罪,但前提是不法所得必须退回。同时,回鹘人所占之地,是养羊的好地方,而西域又有广袤的土地是最适合百叠子的生长的,可以让这些赎了罪的豪强去这两处经营他们的营生,至于不交的,那就依法处理就是了。”(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六六八章打和抚(下)

    “以棉以纱来赎买他们的过错,这点有待商榷,既然犯了错,那就要为他们犯下的错承担责任,若是人人都可以用钱物抵罪,这个口子一开,怕是以后要后患无穷。”长孙无忌不愧是搞律法的,一语就点破了王况话语中的漏洞,他摇了摇头,心中暗叹:这个王建安,还是心太软呢。

    哪里知道,王况这就是故意设个坑让他来跳,大唐律是长孙无忌主持修订的,那么在对律法的解释上,长孙无忌就拥有别人不可替代的发言权,他说行,那就基本是行的,说不行,除非皇帝开口,否则那真的就不行,而且长孙无忌身为皇帝的大舅哥,加上他跟随皇帝一路辗转南北,征战四方出谋划策,其地位还真没人可以去撼动,也没人敢去撼动。

    秋后算帐的话,长孙无忌可以说,但王况就不能说,这一说那就是得罪一大批人,这种活王况才不会干。所以,他就要引长孙无忌开口,只要长孙无忌开口定了xìng了,那就不关他王况什么事了。而长孙无忌呢,因大唐律是他搞出来的,所以对大唐律的尊严那是看得非常的重,在长孙无忌眼里,大唐律法是不容有人试图去挑战的。

    人多力量大,既然长孙相公已经给那些圈地了的人定了xìng了,那么怎么处罚就好办了,按律法程序走就是,没什么好商量的,但是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很快就将怎么在最短的时间内筹措到兵士过冬用的棉袍的办法定了下来。很简单。就是那些圈地的,除了刑罚逃不掉外,不是还有罚金么?可以用棉袍来抵!只要能在秋末上交棉袍,那么原本你的罚金折算成棉袍要一百件的,朝廷就法外开恩,只算你八十件!若要是秋末完不成的,那就对不起了。该多少就是多少,一个子儿的折扣也不给。

    另外就是,若要想去草原或者西部圈地的。朝廷也不要你的银钱,只要你上交一定数目的棉袍被褥就成,到时候。按上缴的总数来算,谁缴得多的,谁就有优先选地,多选地的权利,这个不设上限,能交多少是你自己的本事,这个也要在入冬前完成。至于说百叠子棉和羊毛棉这二者之间怎么换算,那就是户部和民部的事情了,zì yóu底下的官员去算去。

    唐老头也是雷厉风行,这边才得出结论。他马上就吩咐了一个手下的官员,快跑回去布置任务了,这个算法看起来简单,但各地的物价不同,具体的情况也不尽同。所以,需要将各地的这些相关资料都整理出来后才能进行换算,一刀切,不是这帮大佬们的习惯,而且这事情牵扯颇大,若真个实行一刀切。怕是要引起民间强力的反弹,皇帝在的时候,由皇帝最后下道旨意就没问题,可问题在于皇帝不在,所以这些个决定就要考虑到不能被那些个豪门大阀抓住了把柄,参他们一本,要知道,这朝堂上,豪门大阀的势力也是不可小觊的。

    如此一来,御寒之物也算是解决了,至于说帐蓬油布啊等这些东西,各地都有储备,而且数量不少,只要一纸公文下去,各处将作坊就能很快的运到需要的地方去。吃的就更简单,罐头,琥珀糖,行军饼等这些的储备都是十分的充足,目前大唐粮库里的这些储备,足够支持二十万大军用一年,而且,你这边在消耗,我那边也同时在生产着的呀,因此,这场仗打上个三五年,物资方面,就根本不用愁的。

    这简直和十多年前打突厥人的喉咙,在盐铁茶这几样上死死的卡住了,突*厥人会不会败退还是两说,而那一场征战下来,整个唐廷也是大伤元气,连乘胜追击的力气都没了,要是这个王二郎早上个十年出现该多好呀,搞个不好,突*厥这个词,恐怕就将永远的成为了历史了。这一刻,几乎所有朝堂上的人都泛起了这么样的念头来。

    “等等,刚刚二郎你说什么安息人不久就将南下打天竺,这消息从何而来?”其他人都差不多忘了这个细节,但杜老头和房老头这俩老家伙相视了一眼,突然问王况道。

    对呀,是有这么一说,难道建安侯竟然挑起了安息人对天竺的野心?这招驱狼吞虎的法子不错。那些原本因为秦琼横插一杠子而失望了的武将的眼睛又亮了,嗯,东边不亮西边亮,高句丽咱们没什么希望去了,可西边可以呀,茫茫戈壁上征战,一望无际,也是个好去处呢。

    合着这帮家伙现在都把出征当成了旅游了。这也怨不得他们,只是因为这几年里,大唐军的战力那是噌噌噌的往上蹿,不是一个两个台阶的蹿,而是每一次的提升,都是一口气提升好几个台阶。如果要把开国之初的战力和现在来比,用个最简单的比喻,那就是,如果当初有这么好的装备,有这么充足的粮草而且是优质的粮草,一个兵至少可以顶仨。

    这个一顶仨不是说一个可以干倒三个,而是说这一个兵的功用能抵得过三个,马配了马镫,兵士换了钢刀,锱重粮草也少带了,糟粕和行军饼的出现,就使得辅兵的数量起码减了一半下去,又有琥珀糖这么个可以快速补充体力的逆天之物出现,有冬天也能吃得到的果蔬罐头出现,再加上现在出现的这个钢弩,一切的一切,使得如今的十万兵能抵得上以前的三十万兵,因为现在的十万兵里,至少有那么六七万是可以抄刀上阵的,而以前的三十万兵里,真正能打的也就是七八万人而已。

    这么几厢里一来,打仗已经不再是那么可怕的事情了,而朝堂上的这些将官,位不低,冲锋陷阵的事几乎不用他们去做,自然而然的就把出征当成了可以出去散心的美差了。

    “嗯,安息人已经找上了某,想要以他们的三十七城来换我们的琥珀糖及新耕种法子和一些种子,书一车。”王况笑了笑,“三十七城某不图,那些地方,不会是好地方。不过么,琥珀糖他们要的话,倒是可以卖,新耕种法子么,也是可以给,书一车,这就要内府书局的配合了,‘特地’给他们印一车去就是。”

    “安息之地,并不适合新耕种法子的推广,而我大唐与安息接壤之地也是不能用,能用新耕种法子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南下!”唐老头管民部,在风土物貌这方面的了解程度要比朝中诸位大佬更深,他见大家不解,就帮王况补充了一下,“前此玄奘大德回京后,交给朝廷一份他的西行游记,里面对西域,对安息,对天竺的风土物貌都有详尽的描述。”

    “书也简单,不过就是多费些排版时间而已,又不用像以前,用雕版来印,费时费物费力。这个某保证一个月之内就完成,特地印么,自然就是十给改成八或者其他数据等等诸如此类的,这个由着印书匠们自己去发挥就是了,凡是涉及到尺寸,时间等等的,全由着他们自己想怎么改就怎么改。”徐国绪在一旁贼贼的笑了。他的表情,顿时引起朝堂上一阵的哄然大笑。这要换了以前,大家都想做谦谦君子,这种欺骗人的事,他们是不大想干的,但现在,这种情况已经好了许多,经过这么些年不允许大唐先进技术外流的思路熏陶下,大佬们也渐渐的转变了许多,他们都几乎认同了王况的主张:只要对我大唐子民有利,对我大唐的长治久安有利的,那么就一定是好办法。

    “如此,则种子也简单了。”平时不苟言笑的萧禹老头也突然展颜一笑,“就是新耕种法子有些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禇遂良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挤进了不知不觉中围绕着王况形成的密集的小圈子,他的个子比魏老头还矮不少,不然也不会被李世民比喻为“小鸟依人”了。

    “怎么不麻烦了?若要是被安息人得了新耕种法子去,那么他们三两年内,国力就可以上一个大台阶,到时候就是我大唐的枕边睡虎!”说话的是阎老头,这老头作画是一流,但在书法上却只能算是中流,每每作得一副得意之作,总要去求禇遂良帮自己题上一题,偏生禇遂良脾气也怪怪的,前两年阎老头死活不指导王冼的画业,而他禇遂良则在指导着王冼的书法,因此对阎老头心中颇有怨怼:哦,你架子大,你牛,你比我清高,某也不鸟你成不?所以就偏不给他题,就这么着,俩家伙对上了。这两年随着阎老头的态度转变而有所好转,但两人喜欢斗嘴的习惯却保留了下来。

    因此,当禇遂良一钻进来说新耕种法子可以给的时候,虽然明明知道王况肯给,必定有其道理在,但阎老头就是忍不住要和禇遂良抬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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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六九章 打和抚(续)

    “二郎曾教导王三郎和丑丑来着说是要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多了解民间各种习俗及天下物貌,方能拓展思路,某这两年也没少跑地方,这新耕种法子么,瞧着是简单,但这里牵扯之巨,若是没有经常的蹲去田间地头的人怕是不知道的。你整天的就只知道呆在长安,哪知道那么多?你自己想一想,若要是新耕种法子真那么好实行,二郎在建安的时候为嘛不早推出来?就是在建安都成功了,推广到天下,又用了多少时间?这中间,用了多少的银钱,多少的徭役,你可知道?”

    不用再多说什么了,禇遂良的这一番没解释清楚的解释,已经让在场的都想到了关键点上,钱和人!安息可能有钱,但他们没人!

    “随同玄藏大德回来的四个应该是天竺奴,等到安息挥兵南下之时,我们来个釜底抽薪,让这四人回去,就说我大唐广为接受天竺难民,来了有永业田,有新耕种法子。天竺人里,尤其是北天竺人,里面也有我轩辕血脉啊。”王况最后补充了一句,这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没有人去讨论该不该打的问题,也没人质疑冬天开战的问题。只要是王况提出来的,就不再有多少人发出疑问,这么些年来,大家已经形成了思维定势,只要是王建安说行,那基本就能行。而且,从上面包括刀兵粮草啊什么的分配上,大家分明就看了出来,建安侯准备这一天已经准备很久了,既然已经准备了这么久,那就基本万无一失啦,换成自己一个人,能处心积虑的准备这么长时间么?或许集了几人十几人之力可以做到,但人家可是一个人呢。

    难怪圣人如此对他看重,这个家伙。简直是每走一步,都是走在了圣人的心坎里去了,每一步,每一件事。都是圣人喜欢的,希望能做到的,这个家伙,就这么做到了。

    整个计划推演到如此的田地,魏老头就再也不提他那十万贯的事了,既然要打,既然要违背常理的在冬天开战。那么高句丽人是什么态度已经是完全可以忽视了。再者,高句丽人这时候派使者来是什么个意思,大家多少也都心知肚明。

    大唐和高句丽的对峙不是一年两年,而是从前隋就继承下来的对立,每年都有高句丽人潜到大唐来刺探军情,被发现了,被抓了,高句丽人通常都不作声;同样的。大唐每年也会有人扮做商人或着挑夫之类的到高句丽去,同样对等的,高句丽人抓住了他们。大唐也只会在私下里暗暗营救,并不会如此的大张旗鼓。

    如此的大张旗鼓,可能xìng只有一个,那就是高句丽人也准备开打了,派遣使者过来,不过是要转移大唐的注意力,yù盖弥彰而已。只是这个伎俩也太拙劣了些,玩策略玩兵法,高句丽人还是个屁孩呢。

    高句丽人开战,一般都会选择快要开chūn的时候。利用他们相对大唐军队更适应寒冷气候的优势,采取突进方式,突进河北,大肆的抢掠一番,然后趁大唐军队没有完成调动的时候又撤了回去,这么些年来。他们都是用如此的战术,几乎没有变过花样的,因此,这一回,大概也会是到明年快开chūn的时候有动作。

    只是高句丽人恐怕想也想不到,他们和大唐在这一年,会不谋而合的想到一块去了,所不同的是,今年的大唐,将选择在严冬的时候开战,你高句丽人是适应高寒地区没错,但是装备上你们却是要差上许多,夏天,一个人可以使出十石之力,但是一到了冬天,顶多能使出六成力。

    之所以选择冬天开战,这还是基于王况自己的体验,早年他从闽北刚到东北上学的时候,第一年的冬天,穿得比东北的同学还少,在零下二十几度的时候,他只穿了一件秋裤和一条牛仔裤而已,不是他一个人,而是几乎所有南方去的同学都是如此,有的人甚至比王况穿得还少,但没人觉得有多冷。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到来年的开chūn,王况几乎没添过什么衣服,直到第二年的冬天,他才真正开始感觉到了冷,也是在这同一年,南方来的同学和东北的同学在寒冷面前站到了同一起跑线上,纷纷装备起了军大衣,棉鞋,棉袜等等御寒装备,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王况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但这让他确信一点,在首次面对寒冷的人中,南方人的耐受力更强一些。或许南方来的人的身体有一个适应过程,因为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冷,已经超出了底线,但身体给自己发出的信号,不过就是和零下二三度差不多。因为没有过对比,没有过体验,所以不会觉得有多冷。而且,东北有暖气,只要睡觉的时候保证暖和,那么对于初次踏上冻土带的人来说,严寒至少在最开始,不是那么可怕。

    所以,有了羊毛毡,有了棉花,还有如今大唐各地都开始学着王况当初搞羽绒被褥一样的搞着羽绒。虽然这羽绒被是一件奢侈品,但是,要在一两个月内,给两万左右的先锋士兵每人配上一条又轻又暖和的羽绒被还是能做到的,内府现在的银钱每年都要节余许多,去年还差点突破了百万贯大关,一条羽绒被的市价就是百贯左右,再加上让兵部拨出一点,万条羽绒被并不难。先锋在前面开路,大部队则在后面巩固战绩,一步步的推进,一步步的巩固,如此则战局就不是那么能轻易更改的了。

    只要将高句丽打残了,那么他们的残余势力就可以慢慢的收拾,王况并不指望着靠一次的征伐就灭了高句丽,大唐军的优势只有这一年,然后又要再换没去过北方的南方兵去,如此长途的调兵,费用也是很大的,从投入产出比来说,有那么点不合算,虽然大唐承受得起,但钱不是这么浪费的。所以,王况的打算就是,这第一年,用闪电战术将高句丽的有生力量消灭掉至少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就当做给大唐兵练习练习,青海那边的兵士或许适应了高原缺氧气候,但还得让他们学会如何在冰天雪地里作战才行。并不用则怠嘛。

    今天的朝会比预计的晚了近一个时辰这才结束,主要就是关于如何应对高句丽使者及战前的细节安排需要大家一起讨论完善。拖延高句丽使者回去的时间固然是一个办法,或者说直接回应以强硬的态度也是一个办法,但这些都不如让高句丽人看到一个大唐如今无兵可派往河北的假相更好,因此,也就在这个朝会上,各个角sè和演员及台词及出场顺序,全都确立了下来。

    具体什么时候打,王况没说,大家也都没讨论,因为具体还需要看高句丽的使者“看戏”的效果后再说,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最晚在明天二月底之前,就要开战了,而这个时间,要比高句丽人可能行动的时间要早上一个多月。

    王况没说开打的时间,那是因为他还在等,他要等武元庆的动作,只要武元庆那边有了行动,就可以给高句丽人来个东西夹击,让他们腹背受敌,如果武元庆那边的效果好的话,甚至可以给高句丽人来个东,西,南,东北四面夹击,只给他们留下西北方向。

    西北方向是广袤的西伯利亚地区,那里没有人烟,如果高句丽人有那个能力,也早就占领那里了,但他们没有,就说明他们根本没那个能力,一是那里实在太冷,在没有暖气,没有必要的取暖措施而且生产力有低下的高句丽人眼中,那就是个死亡地带;二是高句丽人的目光一直也是放在中原,他们也梦想着拥有中原这块富饶而又温暖的土地,没有心思去经营北面。

    总算等到朝会结束,王况还好些,他毕竟起得晚,早点也吃得晚,但其他大佬们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要不是小六子让了御膳房的人给大家端了些点心来,几个老头像是萧禹这样的,早就坚持不下去了。这不,朝会一结束,萧禹就起哄说要去建林酒楼把王况给吃穷了,有他这个三朝元老一带头,其他的大佬自然是纷纷响应,吵吵着要王况赶紧安排随身的护卫去通知建林酒楼好生准备准备,有什么拿手的全都要上。

    低级些的官员,则是坐视其成,军国大事,他们还能发表一下意见,但这个时候,就没有他们插话的地方了,只不过当王况叫了声:要去的举手。朝堂上的官员全都举起了手,甚至连站在朝堂外的几个金吾卫也忘了自己的职责而举起了手,这让王况顿时感觉到失策,这么不就是表示了自己真的要请客的么?

    百来号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杀向建林酒楼,走在朱雀大街上的时候,长安的市民还以为这些官员们是要准备出城迎接某位要员呢,皇帝不在长安的事,他们是不知道的。

    建林酒楼每年都有进行比较大的改造工作,如今额外突然多出来的百来号人对建林酒楼来说,不是什么问题,因为建林酒楼有专门僻出来就是为了应对某个衙门突然来个大聚会的院子,平rì里是不对外开放的。

    才到建林酒楼,王况突然停下脚步,笑呵呵的道:“各位先进去,某去去就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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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零章 苗九归

    见王况突然想要离开,禇遂良就咦了一声:“王二郎你这莫不是要临阵脱逃罢?真个怕我们百来号人把你吃穷了?”他这话调侃意味颇浓,若王二郎真的是想要跑帐的话,这是绝对没人会信的,王况历来很大方,大方到了如今内宫的黄门都可以光明正大的,面不改sè的接下王况给的赏。这可是特例,别的官员要给赏都要偷偷摸摸的,不能被圣人发现了,也不能被别人发现了。惟独王况给的赏,那些个寺人宫女当了圣人的面都敢笑嘻嘻的接了,然后高唱一声:谢建安侯赏。这一切,都缘自圣人的一句玩笑话:既然建安侯给赏,那就接了罢,反正他钱花不完,你们都帮着他花点。

    给赏算不算贿赂,李世民自有他自己的一本账,如果这给出的赏对其来说,连其rì常花费的零头都算不上,而且是所有人都给而且是当着他的面给的话,那就不算贿赂了;但要是一个人,他收入不高,给赏的钱要占了他收入的很大一部分,而且偷偷摸摸的,那就是贿赂了。当然,这是李世民公开的意思,但真正的原因,却还是在徐国绪和小六子身上,王况有这两个家伙在内宫里,想要什么消息还不是轻易得很?还用得着去找那些个寺人宫女么?给寺人宫女们赏,原因就只是这个家伙大方而已,没什么其他的意思。

    禇遂良挑头调侃王况,其他人也哈哈着附和起来。徐国绪本来是跟在王况身后的,这时候上前一步,有意无意的将偏院和堂前的门挡了,笑道:“就禇相公您话多,到了这地头,您还怕二郎跑帐呀?放心,这楼子里。某也有份子的,想吃什么,大家可劲点就是。”

    “唔。如此说来,咱们大家伙今儿个可真真是吃两家了,既吃了王二郎家的。还吃了徐太监家的,不成不成,这不就被他们逃过一次么?还得再挑时间来吃一次才是。”魏老头一听徐国绪也有份子在建林酒楼,就不干了,非要再来一次不可。

    徐国绪有份子的事,知道的人不多,大家只知道这酒楼里三驾马车都有份,没想到徐国绪竟然也有份子在里面,按理,寺人是不得与外官联合做营生的。现在徐国绪竟然敢说出来,那么这事恐怕圣人必定是知道的了,而且也默许的了,这王二郎也真真妖,什么禁忌放到他的身上。就几乎都不成禁忌了。

    徐国绪之所以敢这时候说出来自己在建林有份子,主要是因为明年chūn他就将出海,这一去就是五六年,就是按王况说的,如果顺利,那也至少要个两三年的时间。等他回来,还不知道会被安排在什么位置上去呢,如此的话,那么他就也没了那么多的顾忌了。而且这时候公布出来,等他人不在的时候,万一有谁要跳脚说他哪来的钱养那么的孩子,大家自然也就会一笑而过,开玩笑,有建林酒楼的份子在,还愁没钱?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个时候,他要站出来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到他身上来,好让王况轻松的脱身,因为建林酒楼的堂前,有个人正坐在那里,刚才就是那人作出了一个手势,这个手势徐国绪认得,那是王况的护卫们经常做的手势之一,虽然不知道有什么意思,但徐国绪却知道,这是不想让人认出他来。

    果然大家就都被徐国绪在这酒楼有份子的新消息吸引了,都开始讨论起来,要怎么好好的宰一宰这个家伙,竟然隐瞒了这么些年,嗯,不要多,就算半年请一次客吧,隐瞒的就加倍,那么算下来,这么些年里,怎么地也凑出二十几场,这可就吃得过瘾了哦,二十几场,每次大朝结束后来一场,那就是可以一直吃到明年夏呢。

    来建林酒楼吃酒,对这些个官员来说其实不是负担,他们的薪俸,如果只是一妻两三个妾,再加上够用的家人,那么,就是把建林酒楼当做自家的饭厅也是很轻松的了,而且,如果他们愿意放下身段,将自己融入到寻常的长安百姓中去不那么讲究的话,那么来建林酒楼的花费至少还可以降一半下来,因此,他们并不是说自己舍不得掏钱来吃,而是基于一个心理,有白吃的,不吃白不吃。

    有了徐国绪的掩护,王况很是轻巧的来到了建林酒楼那个专门为王家人和林家人设的小包间里,随后,门一开,一个人也在掌柜的带领下闪了进来,王况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来者是苗九,他刚才做的手势表明的就是他自己的身份,苗五传给他的伪装术还是有两把刷子的,竟然连徐国绪都没将他认了出来。王况也没好到哪去,要是苗九不做手势,隔那么远,他也断断认不出来的,得要坐到当面了,才有可能认出来。这个世上,并没有高明到了连亲近之人都能瞒得住的易容术,那只不过是在传奇志怪中的虚构罢了。

    本来苗九这个时候应该是陪着李世民在建东的,但是他却出现在了这里,所以王况才要那么急着抽身过来,可以想见,苗九甚至连去颐政坊都不敢,因为只要有心人去查,就能查得出来这个突然出现在颐政坊的门口的人是来自何方,然后顺藤摸瓜的追下去,皇帝的下落就很清楚了,王况可不敢保证如今手握重兵的人中,还有潜伏着的太子或是魏王的忠心之人。

    “小东家,一切顺利。”苗九知道小东家关心的是什么,所以第一句话就说了这几个字,很是明确的传达了一个信息,他来不是报忧的。

    王况这才放心下来,示意苗九坐下,道:“你且这里等着,详细的情况,让掌柜的把高三叫来后,你说与他听就行。”他不能离开众大臣太久,离开太久的话,大多数人不会有想法,但像是长孙无忌和房老头杜老头他们可能就会想七想八的,这几个老家伙都是年老成jīng,一点点的蛛丝马迹就能得到很多别人看不到的信息,不然的话,也不会有房谋杜断这样的说法了。

    回到偏院里,果然房老头很是狐疑的看了王况一眼,也不知道是王况自己心中有鬼还是房老头真个发现了什么。王况却是不管他,向众人告了罪,道:“刚去厨房安排了下,有几样是某在去东治的这一趟新做的,担心他们不熟悉,就去瞧了瞧。”

    一听又有新的菜式,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房老头也笑了笑,转头自去和杜老头高谈阔论起来,也不再管王况。,这总算是让王况舒了一口气,王况不担心别的,就担心李世民的安危,如今太子位还没有换人,李世民一出事,必定是李承乾上位没跑,到时候他王家的苦难rì子就来了,搞个不好,王况就真的要浪迹天涯,连中原之地都不敢踏上一步,更别提房山了。

    朝会结束,下午又没什么事情,皇帝不在,大家也就少了些个拘谨,虽然工作还是要做,但相对于上午这个朝会一下就确立了一个诺大的目标,所以大家的兴致都很高,能不高么?按王况的说法,若是能赶在圣人回京之前,将高句丽这条北方一直对大唐流着口水的恶狗给打残了,那么圣人铁定会高兴,这一高兴,那自然就是大加封赏,功劳最大的,必定是王况这个始作俑者,那么王况离封王又能更进一步了。

    惟有王况封王之事成真,那么不封异姓王的惯常就会打破,到时候,只要大家都加把劲,也立下几个大功劳,封王就变得简单多了,想想看,如今还有什么蛮夷之国能阻挡得了大唐的脚步呢?如今的天下,正是他们大展拳脚的天下,在他们辅佐当今成就千古一帝的威名之时,也是他们自己功成名就的时刻呢。

    所以,大家全都放开了肚皮猛吃猛喝,这个时刻,就是他们提前给庆功酒暖身的时刻,当然了,由于没有定下来由谁主帅,虽然秦老头的机会很大,但也不代表别人没机会呀,比如说张亮,比如说侯君集等等这些第二代的常胜将军,也是呼声很高的,至少在年青将领中的支持率就比较高。所以这酒宴也渐渐的演变成各方势力进行谈判的聚会,朝堂上不好说,但酒桌上就好说话呀。

    自问有能力有机会和秦琼争一争主帅位的,自然是不相让,只有一步步的边攻边守,才有希望,最不济的,至少一个先锋官或者是一翼主将总归要拿下来吧?这就好比说你想找人借钱,你心里面想着的是能借到百贯便好,但你开口的时候是不能说想借百贯的,而是要狮子大张口借个千贯万贯的,然后在一点一点的降,降到几百贯或者百来贯的时候,对方也就基本上肯借了,而若是你一开口就说借百贯,搞个不好,最后只能拿到个二三十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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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一章 建南消息(上)

    这点伎俩,这些武官呀,或者说是为自家族人争一两个位置的大佬们,那是已经运用的炉火纯青了,因此酒宴上是你来我往,好不热闹,若不是这个偏院离得堂前远一些的话,怕是他们的嘈杂都要盖过了堂前的普通食客了,要知道,堂前的,大多都是商贾之流,他们才不那么讲究什么个人形象呢,而这偏院里呢,则是大唐如今最高等级的知识分子。[ 找小说素材就到]

    反正左右下午没什么事情,就是有事,在酒席上讨论完也就是了,而且,酒席上讨论的话,许多事情更容易达成共识,因此这一餐,竟然吃到了rì落西垂这才散去,有些因为难得一次吃到这么多美味佳肴的人,甚至已经吃到了迈不动步子,需要建林酒楼的伙计搀扶着才能走的地步。

    王况一直等到大家都告辞走了,这才自行回家去,徐国绪则是酒到中途就走了,他还要赶回乡下老家去给孩子们送他辛苦揉出的肉绒,并且看看有没人能学会了他的技艺的。正好大朝之后便是每月的月休,有两天的时间,可以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去做许多事。

    回到家里,先逗了会三个还在襁褓里的一子二女,看着他们窝在各自母亲的怀里吃nǎi,王况也很想凑上前去跟他们抢吃的,却被三个女人齐齐的推开了,笑他这么大了,还要和儿女抢吃的,也不嫌害臊。王况的儿女和其他人的不同,首先是没有rǔ母,都是由其亲生母亲自己带,其次就是不像其他人家的孩子,大夏天的还要包得严严实实的。

    对于第一条。很是受三女的欢迎,更是羡慕坏了另外三女。所以这段时间以来,她们也是经常主动向王况索欢的,就是希望自己也早些生下个一儿半女,也享受一下为人母的乐趣。当然,在她们没有怀上之前,三个小家伙就成了她们争夺的对象,尤其是最小的女儿,因其出生后体格最弱,更是成为大家疼惜的对象。[ 找小说素材就到]

    主要也是她们都看出来了,王况对儿子和女儿是一视同仁。并没有因为儿子是正室所出而更加疼爱。也不会因为二女儿的瘦弱而有所嫌弃,这在绝大多数的人家是不大可能的,女儿如果要得到宠爱,只会在两种情况下发生,那就是要么是正室所出。要么是老来得女或者是只有这么个独女。像是林颖芝,即是正室所出也是林老太爷老来得女,是整个林家林明这一辈唯一的女儿,所以她在年幼的时候可以像个小郎子一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去哪玩就去哪玩,还有重量级的家人陪着。

    也恰恰是因为林颖芝从小就是李道潜看护着大的,李道翔虽然一直跟着林明,但对林颖芝也是疼爱至极。因此,当李家兄弟认祖归宗了之后,更愿意呆在建安侯府里,也不大愿意去皇帝给他们临时腾出的住所,他们要在王况的家里一直住到他们的新府邸完工才会搬走,而且还几次三番的交代王况。即便他们搬走了,这建安侯府也要把他们住过的地方保留下来,还想回来住呢。

    同样的林颖芝也因为和李家兄弟有了这一层关系,就算是她没有诰命在身,就算撇开王况的影响,在长安的妇道人家眼中,也是个不可小视的人物,林家也因为这一段的善缘,和皇家的关系更紧密,这也是林家一直没拿李家兄弟当下人,而是当做自己的家人的结果,回想起来,若是李家兄弟到的不是林家,而是其他一些比较吝啬的主人家里去后,等李家兄弟翻身后,那家人的rì子,怕是绝对的不好过。

    高三一直在远处侯着王况,他明白在自家小东家的眼中,任何事情再重要,也是不及家人重要的,小东家可以没有钱,可以没有地位,对这些,他似乎都不在乎,但要是让他离开家人,他肯定会暴跳如雷,如同火山爆发一样,任何胆敢触犯小东家家人的人,都不会落得好下场。[]所以,他一直在等,只到王况逗弄了儿女,逗得他们开始用哭声来抗议了而不得不离开之后,才跟了王况到了书房里。

    “怎么样?”

    “阿九已经送到房陵去了,这是大郎的意思,说是眼下虽然是盛夏,但已经开始少雨,进入枯水期,若是阿九还跟着,这一跟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回来,况明年,阿九也要出海去的,是以让他提前回来和家人多团聚一些时rì,一是报信,二是去看看能不能下得水去。”下什么水去,什么枯水期这些的,高三都不知道,但他还是如实的复述了一遍苗九带回来的消息。

    苗九一到了建东,没呆两天就被黄大打发回来了,到了建东,会水的人就多了去,而且图虎的族中人比苗九还要熟悉海水,苗九水xìng虽好,但他那是在大江里,海和江是有着很大不同的,虽然海水浮力高许多,但其高含盐量又更容易让人脱水,图虎族人自有其补充水份的办法,这点上要比苗九强了许多,所以,护卫李世民的任务,就由几个图家健儿接替了图虎。

    而就在李世民他们到了建东之后,建南军那边的消息就传了过来,那帮棒子们果真在建南下了船,而且直接就去找了武元庆,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得来的消息,知道王况把武元爽给弄到牢里关了不短的时间,因此就用这个来求见武元庆,说是知道建安侯和武元爽结仇的经过。

    当然他们也只是用这个来敲开武元庆的门,真正等到见到人了,却是绝口不谈王况和武元爽的事,而是大谈特谈建安侯小时候是如何的聪慧,如何的过目不忘,建安侯如今所学都是出自于他们家族一个长者的悉心传授,并且煞有介事的说了几个建安侯小时候如何的顽皮的小故事,编得是有板有眼,若要是第一次听到的人,绝对会马上相信王况真个是新罗人的后代。

    到了最后,新罗棒子就婉转的提出,建安侯想要回归新罗,但面子上过不去,也就是说,表面上建安侯是要作出一付自己是大唐人的姿态来,但其实心里面是非常想回归故里的,所以就有必要制造一起“绑架”的假像,将建安侯绑到新罗去,如此一来,建安侯就是“不自愿”离开大唐的了,好面子的建安侯对大唐君主就有了交代。

    但是新罗太小,若要是被大唐朝廷知道了建安候是到了新罗,就是举新罗全国之力,也抵挡不住大唐一个州的镇兵压境,所以,他们自己不能出面,而建南将军的兄弟和建安候有仇,这就有了借口,建南将军大可以为弟复仇的名义,将建安侯给绑了来,从东治或者其他地方出海,先送到建南,再送到新罗去。

    自然他们也是给武元庆列出了非常丰厚的报酬,若是武元庆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建安侯绑出来而不引起朝廷的怀疑,那么建安侯在大唐的所有产业都将由武家接收,说这是建安侯授意了的,并且拿出了一封建安侯写给新罗的所谓家乡族长的信来佐证。

    而若是武元庆在绑了建安侯后被朝廷发现,也不用担心朝廷会派兵来抓他,因为再有半年多,大唐就将面临强敌,作为远离了中原的建南,就是武元庆的天下,那个强大的大唐的敌人,也会派兵来协助武元庆镇守建南,同时,武元庆还有好几个月的机会,争取到建州水军的部分将领投靠过来,还举了几个建州水军中几个武家子弟的名。

    这牙祭切听着似乎是天衣无缝,当然,这也只是站在新罗棒子的角度上来看的,而站在武元庆的眼中,就是漏洞百出,没一个地方是真的。

    所谓王况的信是伪造的,武元庆第一眼就认了出来,王况的习惯,除了给自己家中长辈及几位夫人还有给皇帝的奏折会是亲笔写的外,所有外流的信都是请人代笔,这一点武元庆心里清楚得很,而且王况的亲笔信是用他自己做的鹅毛笔写出来的,绝对不会用毛笔来写字,眼前的信,分明就是模仿了王况的一封请人代笔的字迹来写的,而且竟然是模仿柳老夫子的笔迹!

    而且当初王况还不是建安侯,还只是个小小的奉议郎的时候,朝廷就派了人来调查王况的身世,确凿无疑是建安人,王村虽然当时不显,但周围也是有村子的,王况小时候也曾顽劣跑到隔壁村里去,因此周围村子里还有不少人认得王况,可以说,他们真的是看着王况从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婴儿长大的,但凡是有哪家产下儿子,这在当时都是四邻八乡的喜事,三两天就能传出好几个村子去,满月和周岁的时候,只要认得的,都会上门来道贺,送点贺仪,讨杯酒吃吃,说是也沾沾这家人产子之运,自家也能多有儿孙。

    因此,所谓王况是新罗人送过来的说法,在武元庆面前就是不攻自破,他们自以为查到了王村曾经付之一炬就没了证据了,就可以随意的瞎编乱造了。

    再次,王况对新罗人,对东瀛人的恨或许寻常百姓不知道,但身为镇守一方的大佬,又有富来客栈在这里开了分号,他武元庆能不知道?虽然他不知道建安侯为什么会这么恼这些地方的人,但这没什么,人不喜欢另一个人,其实也不用原因的,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六七一章 毂

    武元爽为什么惹恼了建安侯,武元庆也是心里清楚得紧,武元爽被关到大理寺之后,皇帝的旨意也就送到了建南,严厉的斥责了武元庆教弟无方,使其成为纨绔一个,有负于朝廷对武家人的期望,也对不起九泉之下的应国公,若不是考虑到应国公曾经对大唐的贡献,定要给武元爽来个流徙千里的处罚云云。[ 找小说素材就到]

    朝中众大佬里,几个和应国公有旧的,比如说长孙无忌,比如说萧禹等等,以前应国公在世的时候都走得比较勤的,都给武元庆写了信来,几人说的情况大体都差不多,就是有出入也只是在某些细节上会有差别,但这些差别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给武元庆传达了这么一个信息,滥用军中求援烟火,这个罪名是何其的重,若不是建安侯仁慈,不打算穷追到底,就是砍了武元爽的头,他们这些老一辈的人也都没话说的。

    武媚娘也来了信,虽然信中依旧尊称他为兄长,但口气之严厉,是从来没有过的。应国公已经故去,但武家人并没有人继承了应国公之位,而只是由武元庆降两级爵袭了个县公之位。武媚娘信中指出,如是武家想要恢复到曾经的荣光,还想再当国公的话,那么就有必要和建安侯搞好关系。如今武家式微,就是武元庆的县公之位还是靠着武媚娘这几年来的极力奉承得来的,武家最有话语权的人,如今已经是武媚娘。从信中可以看出,武媚娘不希望武家因此而嫉恨建安侯,和建安侯闹出矛盾来,如果有人敢背着她干这些勾当,说不得,来自武媚娘的怒火必定是很强的,她是没权力处罚,但她可以吹枕边风呀。而且这么干还能显现出她武媚娘的大义,博得皇帝更多的宠爱。[ 找小说素材就到]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武元庆自己心里清楚,自己能坐上镇南军将军的位置。正是因为建安候开了口了,否则,那么多的大佬,这些人的家中子侄若都列出来,能征善战的人多了去了,尤其是那些将门子,随便就能拉出几十号人比他武元庆强过太多的。但建安侯却是推荐了他,这说明什么?说明自己已经入了建安侯的眼了,建安侯这一次对武元爽出手只是因为武元爽太过分了,动了建安侯的逆鳞。谁个不知道,所有人都可以指着建安侯的鼻子骂他,他不记仇,过了就过了,可谁要敢在言辞中捎带上建安侯的家人。那就等着建安侯搬来万均大山狠狠的将你砸成烂泥吧。可你武元爽倒好,竟然连建安侯的女人都敢调戏,还想夺人的神猴。一下就犯了两桩随便哪一桩他武元庆想都不敢去想的罪过,却只是被关在大理寺里个把月,这已经是非常轻的处罚了。

    就说现在吧,建安侯竟然又送了这么个功劳来,提议让自己出面引出新罗人的意图,并随机应变来处理,这可是皇帝亲自交代的任务呢,若是能完成这么个任务,建南军改建南州,自己从一军统帅改任一州总管那不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么?

    因此。武元庆根本就没有因为武元爽的入狱而对王况有什么怀恨的意思。虽然他并不知道王况之所以推荐他来做这个镇南军的主帅的根本原因是不想让武家人进入朝廷中枢里去,整个镇南,没什么大的丈好打,建东建西各在其两边,而且建东已经开始往南往西探了,建南军已经成了彻底的腹地。不和他国接壤,如此一来,武元庆在将来就没有了立大功的机会。[ 找小说素材就到]可以说,王况这一招就是先把武元庆捧起来,然后部分架空,如此一来,武媚娘自己一个人在宫里,所能掀起的浪花也几有限。

    至于发展到现在,王况想起用武元庆来当刀,一个是不得已,棒子就是奔建南去的,武元庆是最合适的刀手。另一个原因则是经过这么些年的压制,武媚娘的作用已经很小,至少,她已经影响不到李治小子了。真实的历史上,武媚娘之所以能够得手,主要就是因为李治成天的呆在宫里,人情世故上都不成熟,轻易的就能被媚惑了。但现在的李治已经完全变了个人,论见识或许暂时还比不上李恪,可比太子李承乾又要强过甚多,等他到了李恪的年纪后,超越李恪那是肯定的。在这样的情形下,武元庆再上一两个台阶已经无关大局的发展了。

    什么王家的营生由他武家来接受,开什么玩笑呢,那可不光光是王家的营生,这里面水有多深你新罗人岂能知道?这里面不光有王家的营生,朝里所有的相公级别的,有足够分量的都有份在里面,甚至皇帝也有很大的比例的利益在里面,这个营生是你想接就能接的?况且,武家也有那么点份子在里面,自己有多大的能耐自己知道,其他人不敢说,但武元庆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别看营生庞大,但真要让他接手,怕是不用十年,就要破败了,那些个大佬们会同意?皇帝会同意?到时候别吃不着羊反惹出一身sāo,那才真真是武家的末rì到了呢。

    既然自己当不了这个掌勺的,那就老老实实的跟在后头喝口汤就是了,况且这口汤也不是谁都能喝得起来的,一口汤就绝对可以将这整个天下大部分的所谓富豪之家给噎死!

    不得不说,正是因为王况那多了一千多年的见识和后世那如海一般的资料帮了他的忙。王况深深知道,中原王朝和其他王朝所不同的地方就在于,这是一个以方块字为纽带紧紧维系着的统一的文明,后世许多老外研究了中国的方块字后,也不得不承认,华夏文明之所以能延续数千年不断,正是因为方块字的功劳,方块字是一种有着极高凝聚力的带有魔力的文字。相反的,其他三个文明古国,因为他们采用的是字母体系或者是类似的体系,不同的地方就有了自己不同的语言文字,长久的演化之后,就形成了自己dú lì的社会观人文观和世界观,所以造成了分崩离析的结果而最终灰飞烟灭,而华夏这块神奇的土地上,不管经历过多少年的分裂,最终还能在统一文字的向心力之下走到一起。

    同样的,正是因为华夏文明的这个特xìng,当一个王朝在鼎盛时期的时候,作为臣子,基本上不会有反叛之心,除非他们受到了非常不公正的待遇,朝廷逼得他们家破人亡了(当然不是绝对的,也有特例,只是很少,夺位之争不能算在此例,只能算做是皇家的家长之争)。不像其他地方的王朝,臣子有了实力,哪怕君王再贤明天下再安定,也会想方设法的取而代之。这就是东方文明的凝聚力和延续多年的儒家思想在起着重要的作用。

    哪怕是朝廷糜烂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反叛的臣子们大多也都只是会打出类似“除jiān臣”、“清君侧”的旗号,以期获得最多的支持者,而没多少人敢说他想当皇帝的,说他想当皇帝这话的,最终都没落到个好下场。可现在的大唐之强盛已经到了一个前朝任何一个皇dì dū做不到的地步,子民们的生活品质也是前所未有的好过,朝廷的威望也达到了以前的任何一个皇dì dū不敢想象的地步。在这样的境况下,谁敢反?没有百姓的支持,谁反得起来?

    所以王况料定就是把武元庆丢到建南,让他独领一军,在这个海外飞地上,他也绝对不会生起一丝反叛朝廷的心来。这就是棒子的悲哀了,他们学了华夏的文化,学了华夏的字,不过依旧是东施效颦,并没有学到根子上的东西,他们不知道华夏人和棒子的本质区别,就想着要策反这个策反那个,白rì做梦都没这么yy的。

    所以,在王况看来,要想保持一个大中华的凝聚力,除了方块字之外的其他文字要不得,你可以保留你的方言,你可以有你自己的习俗和文化传承,但是在文字上,必须统一起来,后世的倭人,在占据夷洲几十年的时间里,正是不遗余力的推行倭文,不允许方块字的存在,这就造成了虽然夷洲最后还是收回了,但那里的人对倭人却是多有亲近之意,老老少少,多少都能说几句倭语,甚至不少人还以此为傲。这也正是王况千方百计的要将东瀛人给迁离开了原地的原因,他就是要让倭人远离故土,在融入华夏人时,为了生计,主动的去接受华夏的文明,这样要比强迫他们去学的效果要好得多。

    新罗人并不知道这一点,并不知道儒家思想在华夏人的心中已经深深的扎下了根,哪怕再是分崩离析到了最严重的地步,哪怕曾经是几十个小国林立,最终华夏还是会在其骨子里的文化印记的号召下走到一起来,而君权神授,皇权天命的思想,不是他们这些刚脱离野蛮的人所能理解的。(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六七二章 让他们改邪归正

    最后一点,关于建州水军,出现在世人面前的建州水军,只有四五艘大楼船和十几艘小楼船,所以新罗人以为大唐水军的威胁只有那四五艘大楼船而已,而对于用作往来于建东建南唐林港和东治港间运送旅客和货物的大楼船,新罗人不认为是多大的威胁,毕竟,它们不可能同时出现在建南。然而新罗人又哪里知道,如今的建州水军,就算扣除了明年要被徐国绪带出海的楼船,随时随地的都可以集结起十艘以上的大楼船,只不过这些楼船大多都在外海的隐密基地里训练着,普通人看不到而已,新罗人的海运能力低得可怜,哪里能知道这些?就是普通的大唐人都不清楚建州水军有多少楼船。

    千算万算,新罗人漏算了建州水军,或者说是他们根本不知道建州水军究竟强大到了什么地步,毕竟当初去东瀛的只有一艘小楼船,就是现在的东瀛两州一场里,也只有一艘大楼船是守军在使用的,另外就是各有一艘小楼船往来于对马岛及耽罗岛到北瀛州的航线上,这两艘小楼船是反向开的,一艘从北瀛州到对马再到耽罗然后回北瀛州,另一艘则是从北瀛州到耽罗再到对马,最后回到北瀛州。

    大唐的子民或者说持有大唐路引的人坐这两艘小楼船,转一圈回来,只需要百文,而新罗人?对不起啦,没有两贯别上船!因为这船是大唐的,大唐子民每一刻都在为大唐的发展贡献出自己微薄的力量,所以他们可以有这样的福利待遇,不是大唐的子民或者说被大唐允许长期定居在大唐内的持有路引的人,因为你们对大唐几乎没有贡献,所以就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

    而从登州(今山东烟台及威海)和东海及明州(今浙江宁波)等地去北瀛州的楼船,不是大唐子民是别想坐上的,而且也不在同一个码头上停泊,至少隔了有几十里远。为的就是好控制非大唐子民的动向,也是为大唐子民营造出更强的成本优势,让番外人和大唐商人的竞争不在一个层面上。这些都不是新罗人所能了解到的情况,这也是他们一直摇摆不定的后果。如果他们一直坚定的站在大唐这一边,如果没有一个高句丽,或许他们的待遇就能得到不少的提升。

    但在新罗人的眼中,那就是大唐的楼船不够了,否则怎么会收这么多钱呢?否则怎么从耽罗及对马到中原本土还要绕道先去北瀛州再改乘北瀛州到建南的船然后才能折回大陆呢?还很难买到船引,若要是他们新罗人,还不赶紧的多加几艘船多赚钱?却不知道。曾经在建州干了不少年头的长孙煜在这一点上是深收王况的影响,并不指望着靠楼船赚钱,有位置,先给大唐子民留着,多余的那么点可怜的位置才会拿出来卖,而为了应付万一有什么巨变,这两艘楼船都能在不影响航运的情况下,尽快的向对马和耽罗派出足够的人手去。这两艘船还至少留了一层的空间下来,宁可空着,也不卖位。所以分配出来的高价船引自然就少得可怜。每艘船就那么几十个位置拿出来高价卖,对于新罗百济甚至高句丽那落后的航海技术,自然是大家都来哄抢,就造成了这么个楼船不够用的假象。

    甚至新罗人至今都在嘲笑东瀛人的不堪一击,几百人就把你们打下来了?换我们来试试,就是来几千我们也至少扛得住一年两年的,大唐水军不过就是在水上能逞能而已,到了陆地上还不是离开水的鱼一样任人宰割?这也是他们没见过当初王霖泊只率了一大一小两艘楼船,连船都没下就把个食人部落轰得连渣都没剩下来的场景,这才敢说这话。

    最最重要的是。在见棒子之前,武元庆就接到了皇帝的信!

    所以武元庆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他一面表现出对建安侯名下营生的贪婪,一面又表现出了对未来东窗事发产生的可能严重后果表示了极大的担忧,要求新罗人在那“未知的强大的大唐敌人”面前,多提一下建南军将来可能面临的困难。最好是让他们多多派人来,越多越好,如果他们能派了万人以上过来帮助建南军防守,那么他宁愿将整个建南划出一半去,还包括了一半的金矿!

    一半的金矿啊!新罗人在听到建南竟然有年产几百斤的几处大金矿后,当场就石化了。可以说这是他们此行最意外的“收获”,有了这么大的金矿,还愁什么?还愁那建安侯不乖乖就范?先将他绑了去,然后在许给他一年多少多少黄金,这个贪财的家伙还不乖乖的把他知道的东西都如同竹筒倒豆子一样的倒出来?

    可笑他们竟然不知道,那金矿在王况的眼中,远不如一根手指头,王况如今的身家,一年的收入两个建南所产的黄金都赶不上。而且,如果王况真想要建南的黄金,还会说给李世民知道么?就那么轻易的拱手让了出来,以建安王家的财力,造楼船是显眼了点,但多造点大船,自己组织人来挖金矿不就结了?新罗人并不知道王况的贪财究竟是什么原因,以他们就连王宫的屋顶都只能用茅草来盖的经济水平,哪里能想象得到王况现在拥有的财富?

    可以说,新罗人的穷,甚至连流求的一半都比不过,若是安逸王当时在建南的话,怕不要笑到肚子都抽筋了?可想而知武元庆当时是要以多大的毅力来忍受住不能放声大笑的痛苦了,就你们这穷样,还敢来图谋建南,敢打建安侯的主意?难怪建安侯说你们就是那喂不饱的狼崽,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不能不说武元庆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成功的用大金矿干扰了新罗人的判断力,使得新罗人很干脆的就跟武元庆签了协议,不过新罗人还是留了个心眼,担心武元庆反悔到时候来个黑吃黑,硬是让武元庆写了字据按了手印和将军印信。直到这个时候,武元庆才知道那个为首的人竟然是高句丽王子!难怪敢拍着胸脯打包票水援军一定会到,至少是两万人。

    如果不是有皇帝的亲笔信要他一切听建安侯的安排,武元庆真想当场就将那高句丽王子给拿下!不过想一想,等到那两万人陆续开了过来,被建南军及建州水军悄没声息的一个个拿下,而大唐军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轻易的削减了高句丽人两万jīng兵,这个功劳可比抓了个王子大多了,王子被抓一个还有许多个,可两万jīng兵呀,没了就没了,对于身处苦寒之地的高句丽人来说,没个五年八年的别想恢复过来。所以武元庆以莫大的毅力,硬是挤出笑脸来把那帮人送走,并且亲自安排了一艘据说是“武家的”大商船及几个“武家心腹”一路的护送这帮人回新罗去了。

    当然商船是富来商会的商船,所谓的武家心腹就是皮三和他手下的那帮游侠儿。皮三胆子也大,也深知自己想要在建安侯底下混出个名堂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成天的躲在建安侯这把大伞下,而是要实打实的拿出点功劳来。他底下的那帮游侠儿也个个是不怕死的主,一听这么刺激的事,谁也不肯落下,混进新罗去,没准还能跟着高句丽王子混到他们的王廷,搞不好就能学了当初黄将军在栖霞岭做的一样,取敌酋首于万军之中,想想都能让人热血沸腾呀。

    “据从建南分号的人传来消息说,那武将军送走新罗棒子后,整整一天都关在书房里笑,都止不住了,最后是请了郎中去施了针才停下了笑,还笑伤了筋了,这都是那郎中偷偷的告诉小孙掌柜的。”高三说到这里的时候,也憋不住笑了起来,:“不行了,小东家,某得赶快去找郎中去了,说这半天话,某已经憋得难受,得找个地方笑去,让郎中在一旁看着,某真真也怕笑伤了筋。”

    “去吧。”王况挥了挥手,自己也忍不住拍打着书桌大笑了起来,唬得高三一个激灵:“小东家,要不要某先给你去找郎中来?”被王况这一笑,他自己倒是忍住没笑了,实在是王况的安危在高三的心里那是比天还重要。

    “哈哈,不用,不用,你自去笑去,我还坚持得住,真要不行了停不下来了,我自己把自己敲晕了就是了。”王况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使劲的挥手让高三走。真的忍不住呀,王况真想不到,新罗人竟然幼稚到了这样的地步,什么事情都是想当然的,倒不愧是造假者和自我心理暗示者的祖先,假美女,假历史,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能阻挡得了棒子们的脚步了,若要真想阻挡,只有将他们彻底的消灭才行。

    当然消灭一词在王况的字典里并不等同于毁灭,消灭他们文化的根也是消灭,并不一定要毁灭他们的**,毕竟,新罗人也是从中原迁徙过去的,只不过是几千年的发展,使得他们走上了歧途,如今,是该让他们改邪归正的时候了。(未完待续。。)

第六七三章 臭老酸到访

    高三到底不放心,硬是派了个家人去太医署将一名太医给请了过来,就坐在前厅里,等着万一真个小东家实在停不住笑了好及时的用针,也顺便他自己真个笑不停了也可以用用针。(找小说素材就到 )来的是赢老头的一个徒弟,这是高三特地叮嘱了的,要请那口风紧的可靠太医来,而这赢老头的这个徒弟恰恰不喜欢说话,就连出诊和病人交流也是言简意赅,比如说要看舌苔,他只会说:“舌。”;比如说切脉,他只说:“手。”等等,实在是对他的口舌吝啬到了极致,加上又是赢老头的徒弟,所以就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高三不得不小心,人在发笑的时候,有时为了缓解一下,会不知不觉的说出一些之所以会让他发笑的原因的话来,这是身体的本能,很多时候是控制不住的,除非你有大毅力才行。而新罗人的可笑这事,明摆着就是个军国密事,不可外传的,当然要选口风紧的人才行。

    最后的情况是,王况是自己止住了笑,而高三呢,则是坐那里,越想越觉得好笑,又开始大笑起来,这下一笑就真个没得停了,只能用针,而高三在笑的时候边跺脚边说的“新罗人太可笑了,高句丽人太幼稚了。”的话果真就被那太医给听到了。

    让高三没想到的是,这个太医,在外人面前是不苟言笑,但在赢老头面前却是个话匣子,他回去后,就将高三所说的及他的笑症都一五一十的说给了赢老头听。恰巧因为白天朝堂上安排戏码的时候,因为要力求逼真,所以给赢老头也安排了一出,因此赢老头这一下就联想了起白天的事来,顺嘴就说了一句:“建安侯果然是早有准备呀,这下高句丽人讨不了好去了。[ 找小说素材就到]”

    无巧不成书,恰逢长孙冲跑太医署来请赢老头去给长乐公主瞧瞧。看下这些时rì来长乐公主是不是有所好转可以吃王况教给他的桂元红枣苟杞汤了,这话就被这个家伙听了去,在这个家伙的穷追猛打下。加之长孙冲又是长孙家的长房,赢老头开罪不起,又因长孙冲也是知道高句丽使者之事的。赢老头招架不住就说了出来,然后长孙冲又跑到长孙无忌面前显摆去了。

    长孙无忌这才是真真的嘴巴一闭就是铁将军把门,当下严厉嘱咐长孙冲不得再乱嚼舌头,自己却偷偷的乘了辆马车跑去找王况了。

    长孙无忌深夜来访让王况很是诧异,臭老酸很少晚上出门去找其他大臣的,就是他要和他那一系的大臣见面,也都是遣了管家去请人过府,自己则是不出门的,今天倒是太阳才落山不久又从西山上冒了头了?当下连忙出去迎接,但怀里抱着的小女儿却是不依不饶的死揪着他的袍子不肯放手。小家伙快满周岁了,已经能吚吚呀呀的叫了,也能认出自己的爹娘,高兴的时候会很含混不清的叫一声“破”,这是叫王况呢。只是吐字还不清晰罢了。

    王况的一儿二女都是怪,饿了就会赖在他们的阿娘怀里,王况怎么逗都不理睬,若要是烦了就用哭来抗议;而吃饱了之后,只要眼角瞟到王况在,马上就会使劲的扭动着身子。直直的伸出双臂,嘴里含混不清的使劲叫着要王况抱。他们想在王况的怀里享受着被王况抛上抛下带来的刺激,也只有王况自己才敢这么抛来抛去而且也抛习惯了,寻常人家的孩子,不满周岁都是裹得严严实实动弹不得的。

    这会王况才刚把一子一女逗睡着了,只剩了个小女儿,还不满足,没玩耍够,一见王况想将她挪给阿娘抱,就不干了,小手抓得紧紧的,眼睛贼亮的转着,嘴角也一抽一抽的,大有只要王况放开就要嚎啕大哭的模样。*无奈,王况只能抱了她出来见长孙无忌。

    一见王况竟然抱着女儿出来会客,长孙无忌就笑了:“二郎果非常人,祖慈父严这话在你这就行不通了,某还是第一次见着抱了子女出来会客的,一般再是疼爱儿女的,都是在外人没在的时候才偶尔抱一下,你倒是好,瞧这模样,这是女儿罢?倒是赖你似是习惯了的。”

    “孩子么,不懂事,让他们快快乐乐的过好孩提时光,这是为人父母的根本,回想一下,哪个没在成年后羡慕孩子们的无忧无虑呢?与其让儿女等到以后羡慕,不若现在就给他们这样的无忧无虑。”王况倒还是第一次听说祖慈父严的说法,不过这和他没关系,自己所受的教育就跟这个时代不同,自己的儿女自有自己来教育,王况也不想让她们长成后因为没有一个快乐的童年而心生遗憾。

    好孩子是夸出来的,而不是打出来的,越打越有逆反心理,在这一点上,王况的认知要远超过同时代的人,对小王晟是如此,对自己的子女也是如此,而因着对王况的信任,又有王冼在王况的调教下有那么好的成绩,所以王凌也是由着王况,王况说要怎么着就怎么着。

    长孙无忌被王况这么一说,细想一下,点头赞道:“倒是个新颖的说法,且有二郎你自身和并着三郎的如今现身说法,似乎很有道理呢。难怪二郎也在引导晋王多出来玩耍,圣人受了二郎影响,这次就把晋王给带上了。某观晋王最近几年,人也灵动了许多,讨人喜了许多。”

    王况心中一泠,想起了小六子说的长孙无忌在试探他对李治小子的态度的话来,就打了个哈哈道:“小郎子小娘子年纪小的时候都是讨人喜欢的,小扣子她们两个小公主不也是很得众相公疼爱么,听说就连长孙相公您也要经常进宫去逗她们玩的。晋王是圣人如今最小的郎子,对他疼惜些也是正常的么。小孩子,不能过早的给他加担子,让他好好的玩,从玩耍中学到东西才是正经。”

    “对极,对极。二郎所言甚合某意,想来圣人也是如此的想法的,哈哈。”长孙无忌老慰开怀,直捋着胡须。他也是个老狐狸,王况的意思他也听出来了,不希望见到李治过早的涉及到权位中去。从另一方面来说,也代表了王况其实对谁上位做太子不是真的很在意,也就是说王况之所以针对太子并不因为他是太子,而是因为他的为人。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王况之所以不在意,那是因为他知道李治和李承乾这两人的最终命运。

    王况是可以改变历史,但他不是万能的,无法根本改变一个人的xìng格,或许可以影响,但那也要常和他相处的人才会受到影响,比如说林荃淼和徐国绪,比如说程处默和尉迟保琳,但是如果和王况相处时间不是很长的,其改变就很小了,比如说李业嗣和秦怀玉,他们是有改变,但改变并不是很大。而李承乾和王况几乎就没什么相处的机会,甚至到了如今,王况也只见过李承乾几面而已,都是表面客气的打个招呼,并没什么过多的交谈,王况也不想和他有什么交谈,跟这样的人没法交谈的。

    影响一个人命运的因素,除了其所处的环境外,最大的内因就是其xìng格了,真实历史上李承乾会最后落到那么悲惨的地步,就是因为他的善妒和没有容人之量的xìng格所决定的。因此,不管王况怎么改变历史,决定了李承乾命运的主要因素却是没有改变,所以他的命运就是注定的,注定就是悲剧。

    所以王况才会不在意,都是注定了的东西,有什么好担心的呢,王况要消除的,不过就是武媚娘对李治的影响,只要消除了这个因素,那么李治将来的命运就可能会改变,这还真是一个结,一边是影响不了某人,另一边确实可以影响某人,其实归根到底还是许多因素中的主次易位而已。

    长孙无忌探得了他要的答案,也就不在纠结于这一方面了,他刚刚也只是因为王况抱着女儿出来,这才临时起意探王况的底的,王况的回答已经让他很是满意,很明显,如果长孙家改换了支持晋王为太子的话,建安侯肯定是支持的,只不过他不希望这么早就让李治承受担子罢了,也是,如今圣人身体好着呢,这事再晚个几年来说也来得及。

    进得前厅,落坐了后,长孙这才道明自己的真正来意。

    “哦?这么说来,高句丽人至少会有两万jīng兵潜伏去建南了?若是如此的话,这倒是送上门来的一块肉,好吃得很呐,二郎你有何打算?”别人都说王二郎不懂行军打仗之事,长孙无忌这一刻是打死也不信的了,如果不懂,怎么能只从新罗人的行为中就一下卡死了他们的可能动作?怎么可能人在东治就安排了河北捕快对高句丽人的动作?怎么可能料定新罗人会去找建南军行此拙劣的计策?可以想见,早在几年前,早在建州水军建立之初,王二郎就已经开始在打着高句丽的主意了,这些年里潜移默化的一环扣一环,许多的细节串联起来,才有如了如今这一出好戏可瞧。(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六七四章 又演戏啦

    “长孙相公可别拿那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某,这一切,不过是巧合罢了,某承认,确实是很早就想动高句丽了,不光是高句丽,还有许多其他的,只因某记得小时候阿爹总是长吁短叹的,说若是天下再也不用打仗了该有多好,后来璃渐渐的明白了,之所以会打仗,那就是有国之分,国与国之间要相互争夺土地,争夺子民甚至矿产林木等等,当时璃就想,若要是这天下再无国别之争,这天下只有一国,不就是不用打仗了么?”王况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

    “至此后,璃就无时无刻都在朝这个目标努力,高句丽人之所以能入毂,并不是璃刻意为之,璃不过是个猎户,在雪地里到处埋下了夹子和陷阱,但璃不知道这些陷阱和夹子是能抓到野兔呢还是能抓到麂子或者狼狐之类,高句丽人只不过是运气不好,撞上来了而已。”

    “再无仗可打么?嘿嘿,这话若要是别人说出口来,某倒可能笑他不自量力,可是从二郎口中说出来,某倒是相信真有这么一天了。只是某年纪大啦,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这一天咯,还是你们年轻好呀。”长孙无忌笑眯眯的,可眼神透露出些许的落寞,显然他也被王况勾起了万丈的豪情,却不相信自己有生之年可以看到这个美好的未来。

    “会的,璃曾经答应过圣人,要在他还能走得动之前,让他可以到这个天下任何一个地方去走动而不受约束。”王况笑了笑,右手的几个手指又开始在茶几面上很有节奏的轮流敲了起来。

    “好,好,某就等这一天了。真有这么一天,某必定要游遍这天下河山!”长孙无忌看着王况,给出了一个回答,然后呷了一口茶,起身。慢慢的踱出了门外,连凳子都没坐热!

    高三在旁边伺候着是听得云里雾里,怎么刚刚应该是长孙相公问小东家怎么办,应该是问的那两万jīng兵怎么处理的事。小东家呢,则一下就绕到了什么天下再无仗可打的事,然后长孙相公就说到时候要游遍天下河山?难道这个比灭了高句丽还重要么?

    王况看高三那模样,就给了他一个爆栗:“你还没到一定的高度,真要到了这个高度了,你就明白了。”

    高三摸摸头:高度?某不比小东家矮呀,再说了。那长孙相公比我还矮呢,怎么又和高度扯上关系了,想了想,甩了甩头,管他呢,反正咱也不指望当官,咱有这样的小rì子过着就很滋润了。

    长孙无忌回到府里,一路上是摇头晃脑的。念叨着天下一国天下一国。回到家后立马就直奔书房,龙蛇走笔,很快就封好了一封信。嘱咐管家第二天一早送到驿馆去,要用急铃。这才去找长孙冲,向他了解情况了,若是长乐公主身体能好转起来,两个小辈努力努力,应该可以生个一儿半女的,他也想试试王况的教育方式了。

    进入八月,天气还是热,长安本就处在渭水小盆地里,四周都是山。在后世就是一个火炉,这时候也不例外,如果按节气来算,应该是已经入秋了,因为再过半个月就是中秋节,但此时的长安依旧让人感觉是盛夏。而且人们在说起天气的时候,也都是说盛夏,而不说是已经入秋了的。

    长安这边都已经开始准备好了,这天一大早,长安的百姓突然就发现,平rì里把守坊区的坊兵突然就少了一半,巡街营的兵士也少了一半,就连巡逻的时间间隔也变长了许多,据说是回鹘那边出了点状况,需要占领的地方太多,回鹘俘虏太多,并州大营的兵士不够用了,就从各地都抽掉了不少兵士过去,长安也不例外,说是要在回鹘那边呆到明年夏后才能回得来。

    这个消息随后就在从许多地方来长安的客商口中得到了证实,说是有许多州都陆续的接到了兵部和镇军司联合发文,正有不少的兵士陆陆续续的往回鹘开拔,这些兵士还真不是去打仗的,因为调兵令里并没要求他们将铠甲修好了,刀兵磨利了,只是让他们带上就行。

    再过得一些rì子,从草原上来的客商都在说着大唐往并州调兵的事,他们都在路上看到不少以一火或者一队为单位的兵士往北方草原上赶路,只是奇怪的是,这些兵士带的行李并不多,也不重,问起来,兵士回答很干脆:一路上衙门都有准备好啦,不需要我们多带,只要带自家rì常随身物品就成。

    茶馆酒肆里于是就开始有人纷纷猜测,怎么这一次竟然要调镇兵前往?难道说,大唐已经无兵可派了么?当然说这话的也是提着小心的,相对于十年前来说,如今的百姓们大多也都有了那么点军国大事,若是没个准的,少猜测为好,说不定自己的猜测就会成了敌国探子获取情报的来源了,这长安城里,鱼龙混杂,什么地方的人没有?就是那金发碧眼的大食人甚至更西的自称是欧罗巴人也是不少的,因此当有那肤sè不对,着装不对的人进了来,大家就很自觉的闭上了嘴,拉起家长里短来。

    没人看见,这些在白rì里赶路的军士,在当晚就换了衣服,分散开后连夜赶了回去,然后躲在家里或者是军营里再也不出来,夜间是宵禁的时候,城里不可能有人会看见,而乡下又没有番外人前往,也是不怕被人瞧见的,就是偶尔被瞧见的,用一句上官交代回来拿点东西也就搪塞过去了。本来他们就是做做样子,当然不需要带那么多的行李,只要各地的军士都在走,都向着北方出发,自然大家就会以为这真是往北派兵了。

    而且,也不是所有州县都是这样的,只有高句丽的使者要经过的州县才有这样的现象。今时不同往rì,如今因为朝廷对技术和种子的保护意识大大增强,所有番外来的使者,甫一进关,就要说明去处和使命,然后由关守给他开个通行证,在通行证上列出使团的行进路线,不得偏离,每到一个州县,都要由当地加盖印信,并验明人数和rì期是否有误,一经发现有疑点,就以敌国探子的罪名抓入大牢里。

    皇帝不在,换做是谁也不可能大肆的调兵,即便是如李靖,身为兵部尚书,还是皇帝最为信任的将领也不能,所以这已经是目前没有皇帝在的朝廷所能做到的极致了,各州县的士兵都不会走到自己州县之外去,都是路上慢腾腾的磨蹭,尽可能的在白天让多些人看到,然后晚上赶快的回来。

    本来王况还有点担心以河北一州的镇军及边防卫戍军要吃下高句丽大半的兵力会很吃力,哪怕再有神兵利器,再有其他的辅助,在人员上,和高句丽的兵力数量是相当的,就没有绝对的优势,虽然会赢,但自己这一方的损失肯定也是不小,不料高句丽人却是野心不小,竟然分了两万兵去建南,那么高句丽本土上可战之兵就是剩了三四万左右,在人数上已经处于劣势了。

    高句丽人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他们就是想用北边来牵制大唐的兵里,然后靠那两万兵将建南牢牢的控制在手中,他们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响,等到北方战事一平,他们在建南也已经站稳了脚跟,就可以以逸待劳,大唐水军来多少就消灭多少,从而最终形成对大唐的南北夹击之势,还能获得大唐的先进造船技术。同时,建南一占下来,建东自然也就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然后是东瀛,这个前景很美丽呢。

    这是他们原来设计的一举两得的计策,现在要算上建南的金矿了,算起来就是一举三得,按此估计,王况敢肯定,高句丽人为了这额外的惊喜,甚至可能往建南派去的不是两万兵,而是三万甚至更多,毕竟,若是以北方百里之地甚至千里之地换一个温暖又富饶还有大金矿的建南,怎么看都是合算的。

    高句丽人却不知道,建州水军如今虽然名义上是属于一州镇军之下,但其拥有的兵力比一个道还要多,,单以大楼船算,十艘大楼船,满载兵力就有三万了,还有小楼船,还有艨艟,还有港口里和秘密基地里的,加起来可战之兵起码有五万,若要算上后勤人员,起码能上到七万去,所以高句丽人别说来个三万,就是再来三万,建州水军也能轻松的吃下,看来扮猪吃老虎还是很有市场的么。

    所以,高句丽使者离长安越近的时候,听到大唐似乎没兵的传言也越多,而且,当地官员也不再像以前一样的想方设法的要多对他们的行程进行羁绊,而是匆忙见面,盖了印信之后,就匆忙告辞,似乎巴不得他们早点离开,早点到长安,早点回高句丽去的样子。

    然后,再接近长安,就听说大唐甚至连镇守西域的军队都想调动了,只不过是皇帝一直没发话下来,没人敢动而已。但人没到长安,他们就已经听说了如今整个朝廷分成了三派,成天吵得不可开交,一派力主将西域甚至河北的军队都派到回鹘去,早点结束战争,然后可以尽快的完成新的部署;一派是坚决维持现在的状况,绝对不同意增兵;另一派甚至更离谱,居然说是不是可以找高句丽借兵或者说请高句丽从东边往西边攻打回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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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五章 兵分几路

    没有了沿途各州县的刻意阻拦,甚至有些州县早早就派了人在接官亭等着高句丽的使者,见了之后清点人数,查验有无携带违禁品,盖上关防印信,再交代一下前面哪里哪里有什么个情况就匆匆离开,整个过程持续都不到一柱香的工夫就完成了,其办事效率之高就是见多识广,不止来过大唐一次的高句丽使者的随从人员也是瞠目结舌。

    这也正合了他们的本意,他们原来就是来探探情况,给大唐抹点眼药的,如今见到这样的情况,结合上沿途所见,他们自然也是希望早点回去报告了,只是既然来了,长安却是不得不去,否则不显得他们虎头蛇尾了?而且,说不定,还能在大唐的朝堂上为高句丽争点好处。

    所以,在一路上几乎都是绿灯大开的情况下,高句丽使者很快就到了长安,而到了长安之后他们才发现,原来大唐的皇帝出游去了,也不知道去哪,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就是,至少半年内,大唐皇dì dū不大可能回来,这简直就是天赐良机呀!

    大唐的调兵制度,高句丽人也只知道那么一点的,皇帝不在,也就意味着如今的大唐,除了镇兵外,各地的卫戍部队是没人有权调动的,也就是说,如今的河北,基本上属于防卫的空虚阶段。再有就是,皇帝不在,是打是和这个决定就没人有权力下,河北守军就只能被动的守,甚至连请求援军都很困难,真真是上天都眷顾高句丽了,难道说,这个中原的主人真的可以换了么?

    当下,高句丽人是真没耐心呆在长安了,甚至于都忘了要求唐廷对河北那些出手抓捕高句丽人的衙门官僚进行处罚,只是简单的抗议一下,然后声sè俱厉的要求唐廷放了那些高句丽人就匆忙的告辞。借口说既然皇帝不在,他们也要赶着回去准备秋猎,不然这个冬天不好过呢。

    让他们感到意外的是,他们的王要他们密切关注的大唐建安侯。竟然主动的提出要对河北的那些人进行处罚,还很诚恳的征求了他们的意见,问是送到高句丽去呢还是由唐廷自己来处罚他们,可高句丽使者这时候已经是归心似箭,哪里顾得了这些?而且河北那些人,据说和这个建安侯有关联,真要处罚了他们。万一以后真个把建安侯绑到新罗,转到高句丽去了,以后发迹起来,就这一条就能将他们几个摁得连肉末都不剩的。当下连连表示,不知者不为罪,他们也是为的唐廷好,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处罚就免了吧。告诫一下就可以啦。

    然后使者们就匆忙的启程回高句丽了,甚至都懒得关心一下大唐和回鹘人的战况进展到了什么程度,时间宝贵得很呢。从长安回到高句丽就要一个多月的时间,然后上报,然后制定相应的策略,然后是要暗地里调兵不能让唐人知道,还有粮草呀什么的,这一整套流程下来,最少要半年,最快也得明年的年后才能准备完毕。

    当然了,对于此战,他们是充满了信心。就算唐廷皇帝能赶在年末回来,可从河北一来一往就要两个多月,快马加鞭也至少要一个半月,而等到那时候,高句丽大军早就下了好几城了,有那好几城作为依托。固守上一年两年不成问题,唐人的城池之高大,那是他们高句丽人所无法企及的,以前没有城池,高句丽军队都可以坚守,那么有了城池呢,还不是更容易?

    高句丽的使者一走,朝中众大佬就开始忙碌起来了,针对高句丽的派兵派将也提到了rì程上来,此时的朝廷是没有权力调动大批的军队,但少部分的军队还是可以的,再就是将领问题,主帅自然是要朝廷来派,还有那些从将等等,都是有权力派的,因此,本来已经有点平息下来的将领之争,马上又白热化了起来。

    而经过了这近月余的事态发展,大家也都瞧了出来,建安侯图谋高句丽不是一天两天了,可以说,能有如此的局面出现,几乎都是出自于建安侯一己之力,因此大家都不大好意思直接伸手摘果子了,都要王况拿出个主意来,主将由王况提名,只要大家都觉得行,那就通过,其他的将领么,还是看兵部分的意思和大家私下里角逐及商议的结果。

    不出大家所料,王况果然提名由秦老将军出任主帅,全权负责水陆进攻,陆路兵分三路,具体的主将由秦将军自己定。另外还提议这次的海上进攻兵分三路,西路从东治港出发,由王霖泊统帅,取道浿水也就是大同江一路北上,将高句丽的国土一分为二,切出一大块的切糕吃了;北路从北瀛州出发,取道阿穆尔河入海口,直捣高句丽的王廷,接应皮三他们,这一路就由尉迟保玮这个北瀛州镇将为帅;最后一路是东路,由长孙煜率领,从耽罗出发,将新罗和百济拿下,然后等到西路将浿水掌控了后,将浿水以东的部分一举拿下,再配合西路军直接向西北进发,最后和北路军汇合,争取以这一战,彻底的将高句丽人赶到东金山以北甚至是石大兴安岭以北的地区,让他们不能得到喘息的机会,那样高寒的地区,想要发展,想要恢复元气,除非大唐肯给他们百年时间,否则,就只有坐以待毙的份了。

    三路水军由李业嗣任帅,也就是说,王霖泊在此一战中并没有全权指挥建州水军,这也让许多大佬舒了一口气,建州水军的崛起带动了太原王家的崛起,其速度之快让许多大佬眼红得很,而此次征战中,唯一不受朝廷调兵律令规定的不可私自出兵的兵种就只有水军这一支,可以想见,整个针对高句丽的战事中,大部分的功劳都将被建州水军获得,太原王家已经有了这么快的发展速度,若要是被王霖泊再拿了这么大的功劳,那怎么成,那不就失去了平衡了么?

    如今水军的指挥权一分为三,长孙家一支,尉迟家一支,李兵部家一支,正好是一文一武两个制衡加上一个谁也不靠的李家,又是一个新的平衡,这个结果大家都没话说,很快就获得通过。而也就是王况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许多人第一个就想到了王况是不是准备放手建州了?只是建州还有个黄良在,他们谁也不敢去插手,若要是他们知道了黄良过个两年将要离开建州出任鸿卢寺卿正的话,怕还不打个头破血流来?

    建州好哇,如今的建州,已经成为了除了长安之外最炙手可热的地方,其地位早就远远的将东都洛阳给甩得老远去了,要不是因为建安离长安太远,路途颇有不便的话,估计皇dì dū有将建安另设为南都的意思。

    所以这一看李业嗣也将出征,那么此战之后,李业嗣必定要入京为官了,不大可能留在建州了,如此一来,建州镇将和福州镇将的位置不就空了出来?一将镇两州的地位咱不敢去想,但至少,一将镇一州还是可以的吧?这么就有了两个位置,两个职位虽然不高,但品级却高得吓人的位置可供大佬们角逐,家中子弟里,怎么地也要好好的培养一下,争上一争滴,水军咱也别想,家中子弟马上征战或许行,但舟船方面,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地。

    于是乎,围绕着陆军几路的主将副将的位置,就又是一个白热化的竞争,王况也不插话,由着他们争去,这头疼的问题,王况才懒得去管,丢给李靖去就是了。不过王况也突然的想起了一个人来,硬是提了出来,要将这人安排为一路陆军的副将,至少也要给他一营的人马才行。

    “王祥?这是什么人?难道是建安候的家人?没听说过他家还有人在军中的呀?”这是听到王况提议的名字后大家的第一反应,也难怪,姓王,一个无名小卒,又是建安侯亲自提名的,不注意都不行。

    “此人非我建安王家人,而是西疆一个小关守,当rì玄奘大德西行,正是此人偷偷放行,才使得玄奘大德可以早rì到达天竺,也能早rì取得真解回归大唐,可以说,如今大家能知道西域的风土物貌,也有此人的一份功劳。虽然于法不合,但于情可原,从法理上,他是犯了法了,但从后果看,他却是立了功了。况且,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正是因为这个王祥的一念之德,所以,如今我们才能面对高句丽,面对大食国有如面对我大唐疆域一样了如指掌。”王况只说了这么一段,就再也懒得开口。

    王况没说的是,如果玄奘要是再晚个一年两年才到的天竺,搞个不好就真的回不来了,玄奘到了佛教的发源地后,那棵菩提树下的占地广袤的寺院,已经成了一堆的废墟,而且佛教的没落程度还在加快,玄奘都不敢想象,若是自己晚来了个一年两年,整个天竺是不是还会有佛法存在?以玄奘那拗脾气,恐怕会在那里一呆就是一生,那一生都在为寻找埋没在民间的佛法典籍而奔波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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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六章 就是要等封江

    于是,很自然的,王祥就得了校尉的位置,考虑到他以前没有领过一路人马的经历,只是一个小小关守,因此在给他一营人马的同时,也给他配了一个副手,这个副校是程老魔王眼下的亲兵小队长,知道事情的轻重,不会跟王祥来个喧宾夺主,而且还能时常的给王祥出点主意。倒是王祥,从一个不入流的小关守,一下就直接入了品,算是给他当年私自放玄奘西行所担惊受怕这几年的补偿,同时还给了他一条晋升的光明大道,经过这一战,王祥不敢说封爵,但至少到退下来的时候,搞个五品没问题。

    没人反对,因为大家都知道,王祥这一放,真真是无意中给大唐立了大功,而且圣人对玄奘大德的重视程度他们也都看在眼里,那玄奘大德人还没回到长安,圣人的旨意就到了,由内府出钱出地出人给他盖译经院不说,还封了他一个“三藏法师”的法号,还要房相公他们出城迎接,从这上面看,足以可见圣人的重视。就是建安侯今天不说,他rì玄奘大德想起还欠了这么个人的人情来,找圣人求情,也是可以得到封赏的,与其等到别人想起来了后求情,还不如自己主动的给呢,这也能显示出我们这些人的心胸开阔不是么?

    “不对呀,不对!”大家正在讨论着这个营的主将该谁,那一路的先锋该谁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大家循声看去。却是禇遂良这个矮个子老头正站在一个锦墩上,连连的摆手:“呀,错了呀,错了呀,这个分兵法有误。”

    “怎么有误了?”阎老头不乐意了,哦,先是你说妥妥的。现在大家都定下来了,你又来说有误,存心捣乱呢么?谁个不知道你禇老儿族中没有可用之人。都是舞笔杆子出身的,这战事关你禇家鸟事?大家就都不说话,都看这俩老家伙抬杠。这朝堂上若是一团和气就太没意思了,要这样有人相互抬抬杠才好么,于是都拢了手,搭拉着肩膀,脸上堆着笑,看!

    “某这几年没少跑,河北某也是去过的,甚至偷偷的溜到高句丽境内去阿穆尔河看过,据说,每年的十月中一直到来年的二月底。阿穆尔河都是被冰封住了,而真正要等到全江解冻,至少要到三月底。浿水听说每年也有那么一两个月是冰封期的,这江面都封住了,大楼船怎么能进去?”禇遂良大急。顾不得跟阎老头绊嘴,而是在那里手舞足蹈起来,在他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幅明显是刚刚画好的山川河流示意图,上面的墨汁都没干,应该是禇遂良这家伙临时画的。他会画并不希奇,圣人书房里的山川舆图上的地名都是他标的,哪能不会画呢?

    边上的小黄门一拍脑袋:“哎呀,某的过错,圣人曾说过,若是碰到诸位相公要看舆图,就将其从书房中请出来,某这就去取,这就去取。”说完颠颠的跑了,边跑边拍胸,好玄,刚要不是禇相公画了这么个图出来,自家把舆图忘拿出来,真真到要打的时候,要是出了岔子,一查起来,自己没拿舆图出来,这个后果就不好说了哦,要是顺利,自己嘛事也没,要是不顺利,说不定就要成了替罪羊了。

    “舆图看不看不打紧的。”王况笑了笑,上前去,将禇遂良手中的简易河流图接了过来,就在龙案上铺开来,想找一支顺手的笔改一改,禇遂良画的图并不准确,而且还少画了几条大奖,比如说混同江,比如说驼门江都没画上,也不能怪禇遂良,他当时去高句丽是偷偷的溜进去的,只大略的走马观花的看一下就赶紧的溜回来了,不然被高句丽人发现了,将他一扣,这乐子可就闹得大了。而且,他标注舆图,并没想到今天会用上,因此没有留意去记的。

    龙案旁人不能近身,这是元蒙皇帝担心被汉臣所刺而定下的规矩,到了明老朱上台有所松动,到了满清后又开始严格起来,甚至比元蒙还严厉。可在这个时代,龙案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在里面,不过就是一张案桌而已,皇帝在的时候,大臣们保持一定的距离,当皇帝不在的时候,它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案桌,除了那个位置不能轻易的坐以外,其他的,就算是所有大臣全都站到龙案前,甚至将龙案抬了出来劈了烧火另换一张新的都是可以的。

    见王况在案桌上掏摸,阎老头乐了,伸手从袖里掏出一管笔,递给王况:“建安侯用不惯毛笔,用这个罢,虽然不及你那鹅毛笔细,但也是硬的。”王况明摆着是要修改禇遂良的图,阎老头哪还肯袖手旁观?改了禇老头的图,那就是说禇老头画得不对,禇老头不舒服,自己就得意。

    王况一看,呵,这老头有意思,竟然做了一支只有半个筷子粗的细笔,还是没有笔尖的,虽然也是毛笔,但剪去了笔尖,却是能在画画的时候让人看出点意境来,这中间的破而不断,可是要不少功力的呀,可能是从飞白书上得来的灵感。果然,一见那管笔,禇老头就瘪了瘪嘴:“得意个啥劲?还不是从某这学去的?这中间还有王三郎的拓笔影子呢,瞧把你给能耐的,要不是王三郎将笔剪了一截来拓细纹,要不是某让人特地做出细笔来,你阎老儿能想得到用这个来表现飞白?”

    又被禇老头扳回一城,阎老头有点尴尬,但也还以颜sè:“你吵吵个啥?且看建安侯怎么说,军国大事,你倒好,行起妇道人家的小鸡肚肠来了,既然是你想出来的,你怎么不带在身上呀?”说完,手一甩,很是傲气的扭过头去,再也不理禇遂良,把个禇遂良气得直跳,可眼下真的是如阎立德所说的,军国大事,闹不得,就只好恨恨的冲阎立德指手画脚的,大意是:瞧着,瞧某给王三郎修书一封,以后再也不给你送鱼拓来了,急死你个臭老头!

    其实王况也不是不会用毛笔,只是写得跟狗爬一样所以不愿意示之于人罢了,但用毛笔来画线却是没问题的,而阎老头给的这笔,虽然硬,好用,但画出的线也太过粗了点,所以王况还是在龙案上挑选了一管比较细的旧笔来,因常年被墨给湮了,笔根都板结在了一起,只有笔头部分比较松软,想来是李世民用来圈点用的,否则早就被小黄门们给换成了新笔了。见王况不用阎老头的笔,禇遂良这才得意洋洋的冲阎老头扮了个鬼脸,一付小孩子的模样。大伙本来挺严肃的,见这俩老头如此的小孩心xìng,都乐了,气氛也一下舒缓了许多。

    等那小黄门将舆图取了来,王况这边也改好了,魏老头比较较真,凑上前去一看,啧啧称奇:“简直就是照着舆图描下来的一般,二郎你这记xìng可真好,年轻就好呀。”

    大家也都凑上去看,将一幅舆图和王况改过的图比来比去,突然有人发现了不同:“咦?这浿水和驼门江不是连在一起的么?”他这一比,大家就看到了,舆图上两条河流是连在一起的,而王况的图上,两条河则是分开的。

    “哦,此处断点便是太白山了,是浿水及驼门二江的发源地,两江源头相隔不过百里,均在太白山南麓,但却不相连的。舆图初绘之时,那里山高林密,常人难以到达,所以误以为两江是一源,某这次也多亏了那柳城罗捕头相告这才知道。”其实这并不是罗朋全说的,而是后世的常识,只不过是有现成的人来背黑锅,王况自然就不会放过,难道还有人吃饱了没事干,跑到河北去找罗朋全来对质不成?

    “先说正题罢,你们不知道,王二郎以前可是天天看舆图的,看的次数比你们所有人加起来都多,你们瞧瞧这舆图,周围的几乎都是王二郎添上去的,不然这舆图,怕也只有现在的一半大小。”长孙无忌语不惊人死不休,突然的给大伙来了这么一句,然后就扯着王况:“二郎你来说。”全然不看那禇遂良张得大大的都可以塞下好几个鸡子的嘴巴:比所有人加起来都多?连某标注地名的也包括在内?天吶,王二郎那么早就能呆在圣人身边出谋划策,指点江山了?

    王况心里暗自腹诽:你个臭老酸,哦,自己想着去游山玩水了,就想把担子丢给我?没门!不过眼下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只好强打起jīng神,暼了一眼冲他直眨巴着眼睛的臭老酸,清了清嗓子:

    “就是不封江,这浿水也是进不了大楼船的,浿水彻底封江的时间应该是在十一月底到来年的一月末,大约只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某之所以提议说,要在开chūn前开战,要争取在高句丽人有动作的至少前一个月开战,就是要的这封江的时段,江面封了好呀,一马平川,没有任何的障碍可以阻挡我大军前进,我大军的大楼船只需要开到江口,然后兵士下船,沿江而上,直切入高句丽的腹心,将其分割开来,使其左右不得逢源,而等到江水开化了,大楼船则可以溯阿穆尔河西进,在江面上牢牢牵制住高句丽人,从而巩固我大军的战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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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七章 防火之物

    王况这么一说,大家的眼睛就亮了起来,难怪呢,江面封冻住了,可不是一马平川?虽然冰面上滑,但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鞋底上裹一层干草或者布条也就是了,马匹也可以如此的处理,就再也不需要翻山越岭了,江面多平坦,你爱怎么走就怎么走,甚至在上面打着滚前进也成。

    这就是冬天开战的好处了,高句丽人少铁,他们的箭矢多半都是石矢,不过呢,比东瀛倭奴好一些,到底是个大国,铜簇箭矢还是有一些的,将领用的则是铁矢,可这又有什么?担心高句丽人埋伏在岸边给你来个齐shè?开玩笑呢,大冬天的,我穿那么厚的袄服是白穿的?兵士的藤甲是白给的?就算是有那力大无穷之辈能伤了我几个兵士去,但这点小损失和舍弃了平坦的江面不走而走山路来比,那就不值得一提了。

    骑马者着铁甲,步行者着藤甲,就是这一次定下来的着装标准,骑兵要的是冲撞之势,又有马匹驮着,着铁甲出击,其声势惊人。而步兵在冬天着藤甲,一是轻便,二是不会那么冷,要不是考虑到骑兵需要一定的冲撞力的话,全着藤甲也没事,浸过桐油的藤甲,钢刀需要在同一个部位连砍几下才能砍得破,只不过藤甲有个毛病,那就是怕火。怕火也没什么,宽阔的江面上,没有可燃之物,高句丽人就是放火,也只能烧着他们自己!

    所以藤甲怕火这一条刚被人提出来,就马上被众人叱了下去,倒是给王况提了个醒,冲着另一边因为没捞着出征的机会而闷闷不乐的侯君集问道:“侯相公,前此某请你帮忙寻那火油湖,如今境况如何?”侯君集如今任了吏部尚书,倒是还和原来的历史差不多,所不同的是,因为高昌纵兵烧掠及曾经有过私吞高昌王宫财货的不光彩经历。没有领兵部。这主要是李靖身体一直不错,又深得李世民信赖,就由他一直领着兵部。

    而侯君集原来历史上是领兵部尚书,并且还是检校吏部尚书。一人领两部,地位和长孙无忌的差距不是那么大。但是也正是因为如今的改变,使得侯君集避免了一场大难,远离了太子的核心,使得太子几乎无人可用,无兵可控,或许。这便是太子到现在不管皇帝给他什么处罚,也只好乖乖受着的主要原因了。

    侯君集之所以不能出征,主要还是在他这个吏部尚书之位,皇帝不在,那么他这个掌管着官员考核升迁的吏部尚书就不能也不在朝,否则,谁来主导这几个月的事情?万一来个突发状况,比如说某个官员受贿赂东窗事发了。某地发生回鹘人强卖切糕了而地方官睁一眼闭一眼的(你没看错,回鹘人就是后世强卖切糕的人的祖先,改名不过百年。之前一直叫回鹘的,后来一路西迁才到了西域)等等,都需要吏部来做出处置。

    一听王况问起这话,侯君集那二十多年的统兵经验也不是白给,当下就笑道:“建安侯可是准备用那火油给敢埋伏在沿江两岸树林里的高句丽人点颜sè瞧瞧?怕他们太冷,给他们生个大火塘?油湖已经找到,某也派了一营的人马前往筑城,沿途都有多派巡逻队,据闻那火油湖方圆虽不过百丈,深不过一丈。但油却是一直往外淌的,用量上倒也不愁,只是有一点,这天一冷下来,油湖里的油便凝结成块,似乎不大好用呢。”侯君集虽然人在朝中。当着吏部尚书,但高昌是他打下来的,所以他还虚领着个西州都护府,且西州将领大多是他的老部下,要做什么事情也是方便,本州内兵力的调动本来就是侯君集的职责,无须上报朝廷。

    “结块无妨,某自有办法,到时候,反而是要唐相公这里多给各州下点任务了,让产竹各州多采买些带盖的竹筒,怎么颠都不漏水的,争取能做到平均一个兵士可带上两个,还有,阎工部这里,可要费些心力了,某想在郊外设立个作坊,用来加工火油,达到合用的地步。”

    “呵呵,建安侯要建作坊,工部欢喜还来不及呢,放心,保证建安侯规划好了后,七rì内就可以启用。”一听说要工部建作坊,阎立德就忍不住嘴角一咧都差点咧到耳朵根上,开新作坊好呀,只要是王二郎挑头的作坊,哪个不是财源滚滚而来?如此一来,那他的工部就再也不用看户部那帮小吏的眼sè了,管着钱的户部小官小吏哪个不是鼻孔朝天的?就连他这个工部尚书的帐都不卖。

    这些事情都解决了,现在让王况最头疼的就该是火油容器的防火问题了,现在的百姓,并不知道火油的可怕,若真是每个士兵都带上两罐,只要有人不小心,那就是后果非常严重;可要是集中存放的话,要用就要分发下来,做不到随机应变,而且集中存放也目标也大,容易被敌人盯上,放一把火,在那冬天的东金山,可真真是天干物燥的,一点火星就是一场大火。

    “丛卿正,你看看什么时候给各左近各道观发个文下去,尤其是要找那丹道之人,问问他们最近有什么古怪的东西出来没有?比如说最怕火的,或者说最怕水的,或者最不怕火的之类的丹药。”用瓦罐盛火油是不怕火烧,可耐不住磕碰,最理想的状况当然是耐火有耐磕碰了,王况也只是想试一试,离出征还有差不多半年的时间,火油在出征前一个月从长安运去就行了,因此还有五个月,也不知道能否找到合适的东西。

    僧尼道都归鸿卢寺管辖,那么鸿卢寺对这方面的信息掌握就更全面,尤其是皇帝命令不得以丹蛊惑人心,那么鸿卢寺对那些炼丹之人监控也是必须的。

    “嗌?奇怪的东西么?某这里倒还真有一块,二郎你瞧瞧。”王况才说完,长孙冲就挤了上来,一手继续挑着兰花指,一手从袖袍里掏了一个小锦囊出来,奇怪的是,他这个锦囊竟然还是用油布做的,而不是一般富贵人家用的上好湖丝所做。

    “此物某也是去年所得,那时候不是到处的求医问药么,终南山上有位道人便给了某这个,说让某试试,可某哪里敢试呀?这可是人命,不是其他的,但此物状极漂亮,某爱不释手,就收了下来了,说来也怪,此物任是烟熏火燎的都没事,但就是怕水,一碰水就化,若要是不怕水的话,就凭这晶莹剔透的卖相,绝对能卖个好价钱,不会比二郎你那什么黄玉差到哪去。”长孙冲得意洋洋但又是带着点惋惜。

    王况接过锦囊,伸手从里面掏出了一件东西,这东西一掏出来,那些好奇心重而凑上来看的大佬们就倒抽了一口凉气,什么叫晶莹剔透?这就是晶莹剔透,像是不带一点气泡的冰一样,但又不同于冰,此物外表圆润,闪耀着动人的光泽,如果此物放在西市上当宝石卖,绝对会被人哄抢的,不过既然它怕水,那也只能骗得了人一时,骗不了人一世,被人举报了后,一场官司免不了,大概也正是因为如此,那道人才没将其拿出来卖吧。

    王况心中一动,叫小黄门端了一碗水来,将手中这个晶莹剔透的东西砸碎了,丢进水中搅拌,砸的时候,许多人心里是好一阵抽抽:这么漂亮的东西,就这么砸了?但一想到是王况砸的,就马上换了一付理所当然的表情了。

    很快就感觉不到水中有东西存在了,王况心里又有了一些底,眼一暼,见长孙冲这家伙的袖袍里露出了一截的丝帕,就扯了过来,长孙冲一个没提防,见自己的丝帕被抢,就上前来夺:“可别,这可是丽质绣的。”话一说出口,顿觉失言,马上捂住自己的嘴,他这下情急,还以为这是家里或者是王况家的后院,自然而然的丽质二字就吐了出来。

    “哦?既然如此,那算了,某还真赔不起。”王况尴尬的笑一笑,又将丝帕给塞回了长孙冲的袖里去,转身从案上取了一张纸,在那水中泡了泡,然后取出来,唤个小黄门拿出殿外去晒干后送回来。

    “既然用纸就行,干嘛非得扯丝帕?”长孙冲嘀嘀咕咕的,却被长孙无忌从后脑勺给他来了下狠的,马上闭口不说了,但一双眼是滴溜溜的转着,瞄瞄这个的袖子,又瞄瞄那个的胸前,被他瞄到的,都心中发毛,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八月的rì头很毒,哪怕此时已经过了中秋,不大会功夫,纸就晒干了,小黄门送了过来,王况接过,又让小黄门点了支蜡过来,将纸凑到火苗上。令大家感到神奇的一幕出现了,那纸竟然点不着!长孙冲不信,一把抢过去,自己凑上去点,一样点不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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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八章 火油

    水玻璃啊,竟然是水玻璃。王况真有一种想要放声大笑的冲动,这可是防火利器,将木材放在水玻璃溶液里浸泡后,就不再怕火烧了,有此利器在手,将竹筒泡过水玻璃之后,还用得着担心么?可惜,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想不到,就是想到了,也不知道该如何的制取,化学知识,除了生活中常用的,基本都还给老师了,所以他就是想不起来。而之所以会想到找炼丹道士,那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希望,毕竟,他们可是化学这一门学科的鼻祖。原来王况是准备让人给东治送信,看看chūn老他们有没有找到防火的药汁的,可那毕竟太过渺茫,就是有,也是成本奇高的,不然的话,早也就得到广泛应用了。

    “都离着远点,别凑那么近,这东西还是有毒的。”一下见大家全围了上来,王况不得不出言制止。一听这东西有毒,所有人都齐刷刷的退了一步,长孙冲更是小脸煞白:“呀,这东西有毒?幸亏某没听那牛鼻子的话,真要吃下去了,那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不行,某得找他算帐去!”

    “找那牛鼻子可以,某正好也要寻他,既然他能炼出一块此物,必定还有的,此物某有大用。”王况心情大好。

    “用它来给高句丽人下毒?”长孙无忌不愧是yīn人的专家,马上就想到了这一条。

    “不,此物虽有毒,但不致命,短期内没有任何的效果,就是吸入多了,也只会让人身体不适,多病且折寿几年而已。”王况要的不是毒xìng效果,本来大唐就缺人缺劳力了,真要把高句丽人毒翻了,这天下那么多的工程。谁来做苦力呀?现在基本已经是达成了共识,那就是俘虏全抓来做苦力,直到将他们彻底的改造完毕。才有资格脱离奴籍,成为大唐的正式子民,每一个劳力,都是很金贵的。

    水玻璃是是硅酸钠的水合物。不仅是可以用做防火材料,还是堵漏的辅助剂,王况其他的都记不清了,只知道后世的水泥里就含有硅酸钠的成分,水泥遇水凝结主要就是它的功劳。但成分是多少就不知道,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它可以防水,低毒,有这个就够了。

    毒xìng到底要累积到多少才会造成危害,王况也不清楚,不过这没什么,不外就是让竹筒泡过水玻璃后,再用蜡液将其封在里面就是了。表层的薄蜡。一是可以防止手直接接触,二来这么薄也不易点燃,不会降低用水玻璃溶液浸泡过的竹筒的防火xìng能。

    当然,用皮馕也能装提炼过后的火油,可全天下能有多少个皮囊供给你使用?买一个皮囊的钱,就足够买满满两三车的竹筒钱了。

    “用此物泡木材或是竹筒。可防火,如此一来。每个兵士便是都携带了火油,也是安全得很。有了火油,兵士们在野外生火也要容易得多,随时随地可以吃到热食,喝到热水,甚至,如果有闲暇的时候,还可以洗个热水澡。”火油只是个火引以及在湿润天气下的生火,几乎可以肯定,就算是在那旷野中找不到任何可燃之物,只要有火油在,大唐兵士就不用愁,哪怕是下大雨都不怕了。

    自然了,在高句丽是不用担心没东西可烧,就是要降水,也是下雪而不是下雨。可高句丽之战用不上,不代表其他地方用不上呀,如果林邑人不老实,如果真腊还敢在有进一步的挑衅动作,王况不介意让建州水军给他们来下狠的。只要把高句丽这个麻烦解决了,那么从此以后,大唐北边再无威胁,甚至于连边关都不用再设,往北去,就是茫茫荒原,几乎可以说,到那个时候的大唐,北边无国界。

    防火的问题解决了,剩下的就是等待所有需要物资的筹措完毕,然后就是等两江封冻的时间一到,封冻得够牢了,就可以开始行动了。

    棉袍,羊绒服,以及羽绒被褥的采买任务都早在高句丽使者到长安之前就分派了下去,尤其是棉袍和羊绒服及羊毛毡子,各地的富商上交得那叫一个积极,没别的,就因为早交就损失少一些,晚交就要多花费不少,如今也只是长安附近的州县有消息传来,更远一些的,朝中的公文还没送到或者说刚送到不久,反馈回来的消息没那么快到长安,但想来情况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尤其是江南两道,几乎是看着建州行事的,也是圈地最多的,未来能收上来的这些物资只有更多,没有少的。

    建州都将圈地事压了下去了,建安侯家的族人都没有圈地,那么其他人就没话可说,只有乖乖认罚的份,而且人家建安侯也说了,早交的就可以优先去草原选地,优先去西域选地呢,那还磨磨蹭蹭干什么?难道还要等到别人都把好地圈走了,自己才醒悟过来?

    火油的提炼,其实并不复杂,只要控制好了温度,用水隔着来加热来分离馏分就可以了,王况也不指望能达到多高的效率,因为这还是一个粗放型的开发。滚水的温度足够分馏出汽油煤油这一阶段的成分了,而阿穆尔河流域在二月的时候,最低温度顶多也就零下二十几度,还是在夜间,那样低的温度,王况才不相信高句丽人敢出门!

    候君集的办事效率那也是不用说的,其实在他说跟王况说找到油湖的时候,就已经陆续有火油从油湖那送过来,也不用刻意的着人护送,只消得说一声,这是建安侯要的,那些往来于西域和长安的大唐商贾就会很乐意的捎带过来,不就是一点火油么,反正从长安到西域是满载货物,但从西域回长安后,那马车至少要空一半的位置下来,空着也是空着,还能帮着建安侯,何乐而不为呢?

    是以,如今的长安,早就囤了火油有好几千斤,别看数量庞大,几千斤,不过一个水池也没填满,原本侯君集就是怀疑王况要火油是用在军事用途,因此并没跟西州那边说运多少,他没说话,西州也就紧着运,反正商人们又不收一文钱,运力浪费了也是浪费了,还省得万一要大量用起来,临时手忙脚乱的运。

    工部的工匠们一听说是建安侯要开个新作坊,以后这个作坊就归工部了,那个积极xìng别提有多高了,每天天刚蒙蒙亮,工地上就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许多人甚至一直赖在工地里,快要宵禁封城门了,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工地,可以说,他们这几天里,除了睡觉在家里外,其余的时间,包括吃饭全在工地上了。能不积极么?看看内府如今掌控的行军饼坊和石碳坊,那才叫赚钱呀,其他的什么作坊,能有这两个作坊中任意一个一成的流水,上官半夜睡梦中都会因为笑抽筋而醒过来,作坊赚钱了,首先得利的自然是他们这些工匠,建安侯对工匠的偏心,那也是整个朝廷出了名的。尤其是现在这个作坊要归工部来管,啧啧,真不敢想象作坊建成后,会是个什么景象。

    蒸馏器皿并不难,手巧的匠人也多的是,才五天工夫,一个外形古怪的大锅就矗立在了作坊里,羽林大营也还特地的派了三火的兵士,每火四个时辰的在周围守着,要不是因为皇帝不在,羽林军不得在大营外随便设营的话,怕是整个大营都要搬一个过来将作坊给团团围在里面。

    羽林军的到来,更是让工匠们对这个要蒸火油的作坊期待了起来,随着第一股清澈透明的像水一样的液体从那弯弯曲曲在一个高高架着的,有不停的流水流动着的大木桶里穿过的铜管中流出来,那清澈可人的模样,有工匠就喃喃道:“这简直就是琼浆玉液呀。”伸手就想去接来尝尝,幸好王况手快,一下就拍了他的手,这可是和煤油汽油差不多的东西,喝下去固然是不会要了老命,但难受几天肯定是会的,有的人喜欢喝汽油,但那也是极其的少数,而且那也是一种病态。

    王况根据不同的水温度,分别蒸馏出了三种馏分,有一种跟汽油类似,这个可以做汽油弹,要用的时候,每个兵士或是用瓦罐或是用璃凭装上三分之一瓶,然后用布条引出来,瓶口稍微堵一点,点燃了后丢出去,绝对是大面积的杀伤,不用烧死人,一个汽油弹烧伤三两个,那就有得乐了,杀伤一个敌人的价值可远比杀死一个敌人的价值来得高,可以消耗他们的有生力量,不得不分兵去照顾伤员,这一点,多少YY文里都特地强调过的,王况当然不会错过。

    第二种稍微高温点的馏分,介于汽油和煤油之间,不易挥发,但非常容易点燃,这个可以作为寻常百姓家的灯油用,价格要比烧其他油便宜多了,也没那么多烟。这个王况准备当做和平时期作坊的主打产品。

    最后一种则有点粘稠,如果不是其无sè透明的话,第一次看到的人几乎会以为这是蜂密,王况倒是没想到,竟然能出粘度这么高的油品来,看来油湖里的火油质量很高,这个可以当做马车牛车水车等等有相对运动部件的润滑剂,尤其是大楼船里的浆轮更是有用,有了润滑剂,交通速度又能上一个台阶,不管是马车也好,还是大楼船也罢,其速度至少可以提高一成,别小看这一成,多方面累积起来,就是一个质的飞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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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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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王传介绍:
喜爱美食的王况,莫名其妙的穿了....成了一个乞丐。 ??? 文不会吟诗做对,武不会刀枪棍棒,又没记得穿越族必备的大杀器--各近现代工业品的配方。。。怎么办? ???食王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食王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食王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