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五零章 手无血腥
跟-我-读文-xue学-lou楼记住哦!三白一听让它将这两天它辛辛苦苦好不容易召集到一起的动物都遣散了去,心有不甘,但主人的话又不敢违背,就只好扭转头,撮起嘴巴,仰天:“嚯呜,嚯呜,嚯呜!”的叫了几声,说也怪,底下的狼群虎豹一听这声音就全做了鸟兽散,不过,本来它们也就是鸟兽,一忽儿工夫就散去了大半。*
三白又吱吱叫了两声,有两只本来已经蹿到树上的豹子就停下了脚步,犹犹豫豫的一步三回头,又转身回到村口躺了下来,徐国绪啧啧道:“小泼猴倒真能挑,竟然挑两只最漂亮的。”引来三白的抗议声并着两只豹子的叱牙咧嘴,徐国绪这下不怕了,两只豹子,还是云豹,说来也只比狸猫大一倍左右,比金钱豹可要小多了,这样的豹子,几乎没什么威胁xìng可言,当然了,对上生,那还是有点威胁的,可徐国绪是谁呀?没学几下工夫当初也是当不了随伺黄门的,自然是不怕它们,抬起手就给三白来了一下。
三白却也不躲,它也知道这胖子真心舍不得打,说是打,还不如说是挠痒痒,真要把这胖子惹发火了,那么从这里回到长安的一段时间,琥珀糖就要少吃不少,大部分的琥珀糖可都在胖子那呢。
而王况呢,这时候已经彻底的不再对三白的聪明感觉到有什么奇怪了,连大虫都要听它的,那么这个小家伙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听懂人言就是小儿科么。
边上的老人们是亲耳听到建安侯说要留两只豹子来给他们宕牢村看家护院,又亲眼见到两只漂亮得让人心生欢喜的云豹留了下来。自然是高兴万分,本来么,云豹就从没伤过人,就是它想伤那也得有那个资本啊,只比狸猫大上一倍,比作为猎狗的细犬还要矮上半个身子,对抗上人。[ 找小说素材就到]除非云豹肯舍弃了一条命不要,那才能将人咬成重伤,若想伤着人又能全身而退。那是几乎不可能。所以,云豹也只对家畜有点威胁,但既然建安候发话了。自然有让云豹不伤家畜的法子,再者说了,如今的宕牢村又不缺肉,每天给它喂养得饱饱的,再有建安侯的命令,这云豹端的就是看家护院的最好帮手。
想想看,谁能想得到这两只云豹会是宕牢村的守护者?寻常人家不似猎户一样了解云豹的xìng子,一见到猛兽都要发怵,如此一来,村里的孩子们的安全就有了保证。以后要是和云豹相处惯了,其纵跳于树梢间的本事还会是巡山的好帮手呢。云豹之所以叫云豹,其得名不似金钱豹一样来自于花纹,而是来自于其在树上的纵跳自如本领,有如腾云驾雾一般。
“有没有办法吩咐这两只豹子不得伤害家畜和人?”果然。建安侯这不就发话了?那神猴抓耳挠腮了一会,冲着两只懒洋洋的云豹叫了几声,那两只豹就从地上蹿上了离寨墙不远的树上,再从树上一跳,就到了村里,神猴骑在一只豹身上。在村里巡视了一番,又回转过来了,看来是妥妥的了。
王况也不知道三白有没办法命令云豹不伤家畜,他只知道,这些个动物能聚集过来,是三白的功劳,是用什么办法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动物果然来了。而且,这些动物之所以能听王况的话,怕还是他自己身上的三白的气味起了关键xìng的作用,作为动物,恐怕是理解不了那么多的,它们只认气味。因此三白虽然装模作样的领着云豹在村里转了一圈,王况还是不大放心。
“恐怕大家要把鸡鸭都圈好了,至少在几个月内,云豹熟悉这里后才可以放出来,另外,等下我让三白撒些尿,你们装起来后,家家的鸡笼鸭舍边上都刷点,有了三白的气味,这两只豹子应该不会乱来。*”其实留不留下云豹并不是王况的主要目的。
王况的主要目的还是想培养起宕牢村人对房山动物的感情,将和动物是对立的思维惯xìng上扭转过来,用那些没威胁的动物也能做到这一点,但是效果肯定不如猛兽的,毕竟,如果连猛兽都可以和睦相处了,还有什么动物不能和人相安无事呢?既然要做,那就从难度大一点的来做。而且,就算是真个将整个宕牢村的家畜都祸害个干净了也没什么,这点损失并不放在王况的眼中,只要能让宕牢村人彻底的放弃了打猎的习惯,再花大一点价钱也是值得的。
两只小松鼠却是没走,本来它们也不是三白招来的,而且俩小家伙也聪明,似乎知道三白听王况的,而自己又是蹲在这人身上,是以,也不知道是它们听懂了三白的命令故意装做不懂呢,还是眷恋着王况的琥珀糖不肯走了,反正这俩家伙就是赖在了王况的肩膀上,不肯下来。
这倒是给了徐国绪一个惊喜:“好么,这俩小家伙跟二郎你到了长安,怕是小扣子她们就要天天缠着皇后往你建安侯府,哦,不对,是建安公府去了,以后你家那几个小娘小郎又有玩伴了,小王晟到了长安,又多几个伙伴。”
王况淡淡一笑,自己的一儿两女才刚学会走路没多久,见到什么都新鲜,都好奇,并不缺少这么两只小松鼠,而且三白这家伙也总能逗得他们咯咯笑,是以,这两只小松鼠在王况看来,不过是给自己的府邸添了几分野趣就是了,将它们在院里的树上一放,以后再给它们种上几棵松树,再等徐国绪出海回来后,带来些向rì葵种起来,就可以将整个后花园搞成个小小的动物世界了,到时候,许多的小动物都会来,能在闹市中有一方清静之地,能听到自然的声音,也是一种奢侈啊。
俩小松鼠抗议的冲徐国绪吱了一声,其中一只一跳,就跳到徐国绪的幞头上,蹿来蹿去,竟然被它找到个可以藏身的地方,很是心安理得的躲了进去,不再出来了,另一只见状,也在王况的幞头上找了个地方,舒舒服服的藏了起来。
当晚,黄泽楷和两个小郎子都回到了村中,大黑和小黑被黄泽楷打发回巢穴去了,黄泽楷去过那个破庙,也去过那眼泉,知道这是小东家最看重的地方,担心大黑和小黑离家太久,被其他的兽给破坏了,所以才打发他们回去。
当夜,三白抗议声是不断,原因无他,就是王况为了让它多撒尿,硬是将它喜欢的琥珀糖给融到水里给它喝,不给整条的,初时三白喝得还是有滋有味,但喝到后来,也实在是撑不住了,只是王况死活不给它整条的,这个馋嘴赖皮猴就只能是上蹿下跳的消化了肚里的继续喝,一夜下来,竟然也收集了两罐多的尿液,封好后足够整个宕牢村刷上半年了,而有这半年,云豹应该习惯了呆在宕牢村,对鸡鸭的好奇心也应该消减不少。
“二郎,某家就奇了怪了,怎么动物们见到你都不怕的?还个个往你这里凑?”第二天,在前往房陵的路上,还有不少的动物探头探脑的从路边的灌木丛或者是树梢上往下看,甚至有一只小狐狸还壮起了胆,跳到了王况的马背上用嘴使劲的拱着王况讨要吃的,这让徐国绪很是羡慕,因为任凭他如何的慈眉善目的想要接近那些动物,都是收效甚微。
“呵呵,从某懂事起,就没祸害过任何的小动物,小时候是淘气,会跟冼去掏鸟蛋,但那也是生活所迫,而且掏鸟蛋也不把整窝掏完,若是有那幼鸟从鸟窝里摔了下来,我们还会将其捧回去,或许,正是因为某身上没有沾了小动物的血腥味罢。”说这话的时候,王况自己心里都不怎么相信,这里面,明显有着人为的痕迹,但自己要怎么跟徐国绪解释?所以只好用这话来搪塞过去。
徐国绪却是一叹:“二郎果是个善心菩萨来的,若非如此,也不会有如今的二郎,佛家说得好呀,凡事有果就必有因,想来就是二郎从小行善,才有了生而知之,一趟病好,就有如此多的奇思妙想,个个都是好用得紧呢。”跟王况交往这么多年,他确实是知道王况从来没有沾过野生动物的血的,当然家养的不能算,鱼虾也不算。
而他徐国绪就不同了,不说其他,就前些年跟着皇帝去狩猎,死在他箭下的野兔野鹿却是不少,王况的一席话却是误打误撞的让徐国绪信了。
一路上,因为多了两只小松鼠作伴,三白就懒得理徐国绪了,捉弄徐国绪对三白来说没什么挑战xìng,徐国绪追又追不上它,就是停下来让徐国绪打,又舍不得真打,没什么意思,反而是两只小松鼠的速度敏捷,这让三白有了棋逢对手的感觉,一路上都是追着两只小东西在树林上上蹿下跳的,开始的时候,俩小家伙是被追得急得吱吱直叫唤,后来追得久了,也就明白这是跟它们闹着玩,就也放开了,兴致来了就陪三白闹腾一番,要是累了,就任凭三白如何的挑逗,顶多就是从王况和徐国绪的幞头上伸出个脑袋来,瞟一眼三白,然后又缩回去继续他们的睡觉大业。
第三rì,一行人就到了房陵,王冼和房陵县令,房州刺史一众官员早就得知王况到来的消息,原来准备出城迎接的,被王冼给劝住了,因此王况一行人的进城,倒也没声没息,无人知道。(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跟-我-读文-xue学-lou楼记住哦!
第六五一章 夜归
一个多月没见王冼,却有一种让王况有士别三rì当刮目相看的感觉,一个多月过去,王冼竟然沉稳老成了许多,或许王冼就是个生来适合在官场生存的人,之前的种种都是他没有完全的适应过来的表现,这一个多月过去,或许是王况这些时间来的动作,让身在其位的王冼抓住了要点,很快就进入了角sè,不管是使君在场还是面对打小就亲切的徐国绪,都表现得不卑不亢,只有在私下里,使君县令等都告辞了后,这才显露出些许的孩子气,驮着三白这里跑跑,那里跑跑。
在房陵王况也只呆了一天,在给黄良及东平王天富兄弟及并州大营方面都各去了一封信后,又安排了建富酒楼加大对宕牢村的支持力度后,王况和徐国绪就打马上路,这是王况第一次感觉到时间有点紧迫,毕竟,有不少的事情,都要在三两年就完成或者至少要初具规模,目前王况所能用的,或者说整个大唐能被王况看上眼可用的人还是少。
大唐能人其实不少,但每人都又其本身的事情要做,王况不可能要求大家都放下关系其前途关系其身家的事情投入到至少在三五年内也不会有什么明显效果的工作中来,发展固然重要,但巩固现有的成果同样也是重要,一个萝卜一个坑,王况只能感慨萝卜太少,只能自己培养。
给王天富的信是要求他们尽量的扩大钢的产出量,并且要想办法找到拉制拇指粗的长钢棒和细铁丝,这些都是将来用到房山上的。
不过,王天富兄弟发明的调钢法又为一种东西的出现提供了可能,那就是螺丝,在离开建安前,王况就让建安的木匠用木头雕出了一副的螺丝及螺母,送到了东平,让东平那边想办法。正是因为钢的质量可控,所以就有了以钢制钢的可能xìng,搓丝法是螺栓生产的最快方式,但前提是你得有足够硬度的钢做母板才行。而且在螺纹出现之初,却是不大用得着,王况还是决定在不影响进度的前提下,王天富兄弟或者是其他的铁匠自己去摸索出来,一来可以降低自己被人关注的程度,二来也可以通过这些手段,刺激大唐的工匠们自己开动脑筋。
拿来主义是快。但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一个社会的研究风气,也培养不出多少人对格物对自然的兴趣来,惟有让他们在探索中发现乐趣,乐在其中并在成功中获得成就感,才是最根本的解决办法,才是维系一个文明不断前行不断进取的最佳途径。所以,哪怕王况知道许多事情该怎么做,只要不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他也是尽量的只提供某一个思路,或者说提点一下,让别人去摸索。就如同炒钢法一样。
饭是要一口一口的吃,路是要一步一步的走的。
这一趟跟了王况走一遭,让徐国绪对明年的出海更加期待了起来,从王况的只言片语中,他察觉到这个世界远不止王况跟他说过的那么简单,王况显然是有许多话没说完,也不想说,不过么,还是自己去探索更有意思些,若要是全说了。反而少了点悬念,没什么意思。当然,徐国绪也理解王况的处境,本身一个没出过大唐的人,知道那么多的天下事就有些妖了,要是知道得更多。不是更妖?怎么就从没听别的其他人说过这方面的事情呢?所以,用道听途说来解释,可能其他人会信,但徐国绪是不信的。
因此,从房陵出发后,徐国绪一改了以前的惫懒xìng子,不再是跑一段就喊累要停下来歇息了,而是从上来路开始就一马当先的跑在最前面,一直到饭点了,这才下马来休息,如是一来,从房陵到长安,本来预计要五六天的行程,竟然缩短了一天多,四天后的傍晚就赶到三十里铺,在三十里铺稍做休整,梳洗一番,换了干净的袍服就连夜赶回了长安,本来要是以前,怎么地也要在三十里铺过一夜,好好睡上一觉,将一身的疲乏去了才会回到长安的,毕竟,身在官位,jīng气神还是很重要的,但在眼下,在徐国绪的心里,却有着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时间不等人呐,从现在到明年开chūn,只得半年多的时间,却又在他的rì程表上多了许多事项,所以,多一刻钟能用也是好的,并不是说时间都排得满满的,而是有许多事情,从开始做到完成,是需要时间的。
进了城,徐国绪也不跟王况一起去建安侯府了,而是自己急匆匆的就要赶回宫中,王况自是乐得徐国绪这时候跟他分道扬镳,一个多月没碰女人了,这时候的王况,也巴不得早点回到家里,左拥右抱的好好发泄一通,要是徐国绪非要先去他的建安侯府,他又得至少陪一段时间不是?
晚间长安城里是不允许纵马的,王况再是心急,也只能沿着朱雀大街慢步前行,而徐国绪哪管得了那么多,从包袱里找了件袍服出来,扯烂了裹在马蹄上,一路就狂奔而去,这就是他一个寺人的优势所在,在长安,寺人就代表了宫中,宫中有什么急事,不管是羽林还是千牛甚至金吾都没权力过问的,因此本有巡街的兵士见有人策马狂奔,本待上前将其拦下,却被上官一把拉住,指了指徐国绪身上的内廷服饰,故作不见的继续巡街去了。
开玩笑呢,那可是正儿八经的紫袍,还是内官,内官能穿紫袍的能有几人?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而目前也仅有一人此前不在长安,这可是连贵妃都要高瞧一眼的内府监丞!姑且不论他和建安侯的关系,就只要拿了内廷要事压将下来,绝对是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这位爷可不像建安侯那么好说话,瞧瞧前面,那不就是建安侯么?瞧瞧人家,听说有小道消息传来,人家又要晋爵了,嗯,这才是干大事的模样,遵规守纪,连线也不带踩一脚的。
且不提徐国绪被巡街营的兵士好生的腹诽了一把,不过就算徐国绪知道,也顶多一笑了事,人站得高了,自然就有风言风语,徐国绪自认也无法做到王况那样的地步,但至少,他认为自己还是对得起这一身袍服的。
话说王况遛遛跶跶的,总算花了半个时辰,绕到了颐政坊,这半个时辰,在王况看来就好比有半年那么长,总也不是个头,王况不是不想和徐国绪一样纵马狂奔,但今时不容往rì,若王况此时还是个小小宣德郎,没有爵位的时候,王况就敢这么做。但现在,想来自己晋爵的事情应该已经传开了,又有鸿卢寺这么重要的机构交给自己掌管,那么就有必要显得稳重些才是,不要被人诟病说少年心浮,当不得大事。
到得坊街门口,守着的兵士都是熟面孔了,一见王况回来,就待要去建安侯府帮王况叫门,还有人上前来帮王况牵马,都被王况摆手拦住了,他们有他们的职责在身,自己又不是缺少护卫需要人帮忙,再说了,自己正当年呢,要是自己老太龙钟了,王况自然不会拒绝这几个兵士的好意,并不是所有人要帮你忙就是属于那种上赶着来拍马屁的。
黄泽楷叩动门环上的兽首衔环,门前高高悬挂着的琉璃灯照映下,王况注意到,兽首已经从原来的豹头换成了貔貅头,那么自己晋爵的事情已经是定下来了,万海这家伙倒是机灵,提前就帮自己把兽首给换了。
门开了,探头探脑的伸出个头来,一见黄泽楷,先是一楞,再一看黄泽楷身后的王况,脸上就是一喜,扭过头回去,正待要叫,黄泽楷一把就捂住了他的嘴,伸出食指晃了晃,门房先是迷惑,然后就心领神会的悄悄的将府门打开,等王况他们进了门后,复又悄没声息的将府门掩上,搬了条长胡凳,将府门口的琉璃灯给灭了只留一盏,然后将胡凳往门边一放,自己坐在那,斜靠着门,眯起了眼,偷偷直乐。
进了院子,王况见在暗摸摸的院子里,隐约的停了辆马车,也不以为意,自己府上的马车数量已经多得自己都数不清了,经常有从房陵,有从金陵,还有从池州杏花村或者是从东海啊,东治啊等这些地方给建安侯府送东西来的,有时候送些贵重点的东西,马车也就是这么停在院里,只有那些rì常的食材等才会停在后院。
打发了黄泽楷和几个护卫各自回去休息,黄泽楷还没娶亲,但和那几个护卫一样,都是各在勾栏院里有相好的,这跟着王况出去同样是一个多月憋着,王况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与其留他们在身边心痒痒得难受,还不如干脆放他们出去,再说了,已经回到了家里,还需要谁伺候,在外人面前,王况那是不得不带上护卫充充场面,但在家里,他更喜欢自己一个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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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五二章 上错
简单冲了个凉后,到了偏院,发现林颖芝和chūn兰她们的房门都是紧闭着,黑灯瞎火的,轻轻推了推,都上了门闩,只有小芣苡的房门是虚掩着的,而且房里还传出一阵刚刚沐浴过后的特有皂香,王况没将肥皂胰子搞出来,就是想搞也不知道配发,本来皂角煮汤掺上茶汁就已经有很强的去污能力了,又是纯天然的去污剂,在王况看来,可比肥皂啊什么的好用多了,后世还有人千方百计的要寻天然洗涤剂呢,各种化妆品都要可劲的往天然上靠,自己还要舍本逐末的?
没想到小芣苡这小妮子为人母后,倒还更注重保养了?王况悄悄的推开房门,蹑手蹑脚的,也不点灯点蜡,就直冲着大床而去。偏院里在晚间向来是不许除了王况之外的其他男丁单独进入的,不光是建安侯府如此,其余的官员或者富贵人家都是如此,这是女眷的居所,别说晚间,就是白天都要使女领着才能进来,是以对小芣苡虚掩着门,王况也不奇怪,小妮子胆子向来就大,加之可能是刚刚沐浴完没多久,一时忘了闩门也是正常,王况自己在家的时候,都是经常忘了闩门的。
有月娘挂在天上,但只是一钩而已,因此房内就显得比院里更为昏暗,王况只能看见大床上一个影影子正侧身而卧,就更是放慢了手脚,轻手轻脚的脱了袍服扑将上去。
小芣苡一声惊呼,随即嘴巴被王况捂住了,“呜呜”的挣扎,王况不得已,只好轻声说了句:“是我。”手下却不得停,三下两下解除了小芣苡的武装,双手游移起来,小芣苡先是听到那一声后,身体一僵。但随着王况双手的游走,渐渐的软瘫下来,鼻息也渐渐的加重……
“一个多月不见,小丫头倒是丰瘐了不少。说说,这一个多月,都吃了啥了?”一番缠绵下来,王况是大汗淋漓,翻个身,手脚大开的四仰趴叉的仰面躺了下来,嘴里问着。但一只脚和一只手却是舍不得停下。
“嗯。”小芣苡像是蚊子似的轻哼了一声。
王况一个鲤鱼打挺,马上翻身起来:“你不是小芣苡,你是谁?”
“小芣苡”没做声,动了动,似乎想要下床的样子,王况一把拉住,按倒在床上,然后自己起身。寻了火烛点了,照了过去,这一照不打紧。哐噹一声,烛台落地,上面的琉璃罩也摔得粉碎,其中有几块碎片还溅了起来,扎到王况的光脚上。
偏门传来丫环庸懒的声音:“娘子这是要起夜么?奴这就过来,娘子莫要伤了身子才是。”
“吾没事,只是翻身碰到桌子了,你既已经睡了,那就不要起来了,明rì再来整理罢。”这占据了小芣苡的房间的娘子轻声道。那丫环估计是睡眼朦胧的,轻声应了声是,马上就从偏门上传来翻身的声音,不大一会,就了无声息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王况脑子里一片空白,呆呆的站在地上。两耳嗡嗡的,像是有无数的轰炸机正从天空俯冲下来,向着他发起猛烈的进攻。
该死的,玩什么突然惊喜呀?王况这一刻真的有点恨起小王况来了,一个多月都忍过来了,多忍一晚就会死?
娘子也是默不作声,就那么坐在床沿上,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犹如两尊木偶,一动不动。
良久,娘子轻叹了一声:“冤家,既然已经如此,就让奴这一晚抛去所有,好好的服侍二郎罢,过得今夜,奴还是以前的奴,二郎还是以前的二郎。”声音是轻不可闻,但在此时王况的耳中,却是跟一台超级大马力的发动机轰轰作响。
娘子言毕,见王况还是没动,就起身下得床来,牵了王况的手,返身回到床上,轻轻的斜靠着王况的肩膀,一手从后面搂着王况的腰,一手在王况的胸膛和腹部缓慢的画着圈圈,渐渐的动作的范围越来越大,鼻息又重了起来。
管他娘的了!王况这一刻突然的醒悟过来,既然已经做了,那么一次和一晚又有什么区别?再说了,自己不是也曾经幻想过的么?佳人就在眼前,而且还采取了主动,人家都没顾忌,自己一个大男人,又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老子一拍屁股,远走高飞到海外去就是了。
这一想通,王况也就不管不顾,一把就搂住了娘子,娘子一声嘤咛:“冤家,轻些,腰骨都要折了。”声音透出一丝的媚,一丝的惊喜和一丝的期待。
王况分不清自己鏖战了几个回合,只知道两人这一夜是几乎没个停歇,不是他主动就是娘子主动,整铺床都被两人的汗水给浸湿透了。
天刚蒙蒙的发了些许的白,王况就轻手轻脚的从房里出来,掩上房门后,却是皱了皱眉,房内的气息太重了!就将门留了一道小缝,然后悄悄的又去冲了个凉,然后溜到了书房里,将被铺弄乱,做出一付在书房睡了一夜的样子来,就呆呆的坐在案桌前。
一晚忘我的投入,让王况将所有的弊端都抛诸了脑后,但现在冷静下来,才感觉到事情的严重xìng。为什么会是她?这事情要如何的隐瞒下去?王况不担心娘子会说出来,这事情上,娘子所要面临的危险比自己还要高,她只会守口如瓶,但王况担心的是万一,万一有了自己的骨血,又该如何?这时间上不对呀,根本瞒不过去,除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书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然后是哐噹一下木盆摔在地上的声音,王况抬起头,一道墨绿sè的倩影飞扑到了王况的身上:“夫君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奴等几个姐妹也好为你留个门呀。”声音不无埋怨,也不无欢欣。
“回来晚了,怕吵着你们,就在书房里歇息了。”王况搂着林颖芝,心里闪现出一丝的愧疚,担心林颖芝瞧出点什么来,就将其一把箍在自己的怀里,头埋在林颖芝的一头秀发之中。
林颖芝是来为书房清理的,王况的书房,除了王况自己,还有林颖芝和小芣苡等几个妻妾外,都不得进入,因此这个书房的卫生,一直就是林颖芝她们几个姐妹轮流着来打扫。
林颖芝抽了抽鼻子,突然道:“不对,夫君昨晚到哪个妹妹房里去了?”她和王况之间,并没有什么猜疑心,都是有什么说什么,有什么问什么。
终究是瞒不住啊。王况心中一叹,默不作声,半晌,这才道:“莫问了,你就当我是昨晚在书房里睡了一觉就成。”
“天呐?!二郎你胆子可真够大!”林颖芝冰雪聪明,王况这一番的表现,她马上就反应了过来,起身,神情古怪的盯着王况上上下下的瞧了好多遍,也不叫王况为夫君了,直接就喊起二郎来,这是他们小俩口在婚前你浓我浓时才会这么叫的。
林颖芝的目光看得王况混身不自在起来,一张脸臊得通红,喃喃道:“我咋知道会是这么回事呢?本想给你们几个来个突然惊喜,没想推你们的房门,都是闩着的,只有小芣苡的房间是虚掩着,这不就错了么?”
“你在小芣苡房里呆了一夜?”林颖芝眼珠一转,返身到被王况搞乱的床塌前,手探到薄被褥底下一摸,顿时瞪大了双眼,满眼的不可思议。
王况点了点头,准备迎接雷霆暴雨的到来。
没想到林颖芝却是一个雀跃的跳到他腿上,伸出一双玉臂,环着王况的脖子,仰起头,眯着眼,看了王况一会,突然噗哧一笑:“二郎可真能,说说,几个回合?”这一刻的林颖芝又回复到了少女时代的狡黠和调皮,王况恍惚间又见到了一个小娘子走出富来客栈的门,突然回头冲他一笑:“我知道了,是用手的,对不对?”
“你不介意?”王况心下有点感动,紧了紧林颖芝的身子,将自己的脸贴到林颖芝的脸上,轻轻摩挲着。
“奴是那醋心重的人么?要是醋心重的,哪能在当初就让小芣苡上得床来?哪能让你那么轻易的就收了chūn兰她们?”林颖芝被王况这么一摩,语调和气息都有些乱了,不过还是坚持着要王况回答,“说说嘛,几个回合?”
“你这丫头,哪那么多问题?你见过你家夫君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有数过几个回合的么?难道你们都有数的么?”王况哭笑不得,别家的娘子若是听到这事,多少都会吃醋,就算不大发雷霆,那也至少会对夫君不理不踩好几天的,林颖芝倒好,好像出墙的不是他王况,而是一个和王况不相干的人一样的,关心的不是事情要怎么处理,而是这么古怪的问题。
“奴只是好奇么。”林颖芝在王况怀里已经是有些颤栗了,也难怪,一个多月,近两个月没有在一起,加上被王况一挑,也就难以自持了。王况懒得回答她,将她拦腰一把抱起,就丢到了床上,然后一个饿虎扑食就压了上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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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五三章 窝的风波
王况毕竟不是铁打的,很快就在林颖芝的猛烈攻势下败下了阵来,林颖芝有些心疼,知道王况昨晚实在是太过透支,又有些暗恼王况不懂得珍惜自己的身子,不过另一个,可不是她敢恼的对象,她可不像王况一样心中根本没有什么你比我尊贵的概念。
王况抱歉的拥着林颖芝:“等你家夫君好好歇息一天,必定好好补偿你和几个姐妹。”
“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这回事闹大了,二郎你要打算怎么收拾首尾?”林颖芝蜷缩在王况的怀中,幽幽的问道。真说起来,要说林颖芝心里没吃味那是假的,只不过她知道事情轻重,犯下了就是犯下了,也已经过去,自家夫君又不是常人,来处非凡,自不是其他人所能比拟的,因此从来就没有以常人的眼光来对待王况,有多大的本事,就拥有多大的权力,这是林颖芝的看法,因此,自家夫君多几个女人正常得紧,别家还有十几房妻妾,还有那些府中的侍婢若要是有点姿sè的,几乎都跑不掉,自家夫君这点可别别人强多了,府中的使女是一个也没碰过的。
“先不说这个,先说说她怎么会来我们府中?还在府中过夜?”王况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个问题。
“还不是夫君送的那什么鱼膏?”林颖芝仰起头,白了王况一眼,又张开嘴,轻咬了一下王况的下巴,不疼,有点麻痒麻痒的,“皇后按二郎说的,每rì当点心吃了十多rì,身子感觉大好,昨儿早上,宫里就来了懿旨,说是要过府来歇一夜。羡煞了多少的国公豪门呢。”一般地,若是皇帝皇后肯到某个臣子家去住一晚,那比赏赐他金山银山还要招人羡慕,当然也只能羡慕。嫉妒就算是有,也是要埋在心里的。
王况一怔,倒是忘了这碴了,原来竟是鱼膏的原因,加之这段时间李世民跑建东去了,估计长孙皇后(有木有同学猜出来是她了呢?)在宫里呆着有点闷,刚好。王况也不在,于是就跑到他家里来了,这就很正常,若要是王况在的话,长孙皇可能会过府,但绝对不会过夜的,毕竟王况和长孙家是无亲无戚的,过夜是于理不合。现在。长孙皇后趁着王况不在家过来,无疑是给朝中众大佬透露了一个信号,圣人对王家是很放心的。你们都悠着点,不要以为皇帝不在了,就可以搞七搞八的搞些小动作。同时,长孙皇后又在一定的程度上代表了长孙家族的态度,这已经是旗帜鲜明的支持王况了。
“这么说那鱼膏果真是有效的了?”王况这才想到,昨晚一整晚,长孙皇后的生猛劲,丝毫没有一点气顺不过来的样子,自己当初还只以为是因为两人以前暧昧来暧昧去,一朝有了机会。长孙皇后就如同干柴一样的爆发出了潜力出来了,现在看来大半估计还是金钱鱼膏的功劳,就不知道有没有好彻底。
“要不,二郎,我再想法留她多住两rì?你们这可是机会难得,以后怕是没这么好的机会了。”林颖芝忽闪着眼睛问道。既然自家夫君在那房里呆了一夜。自然是郎有情妾有意的,君子有chéng rén之美么?何况这还是自家夫君?自家夫君的好事都不成全还要成全谁呀。
毕竟还是小女儿心xìng,林颖芝虽然知道事情是闹大了,但也丝毫没有把事情的后果看得很严重,男欢女爱么,人之常情,这时候的风气就是如此,皇家的女人,就有不少风流韵事在坊间流传,也不见得宗正府有什么追究出来,一样过得好好的。这还是在长安呢,大家的行为还有所收敛,早间在建安里,那些个小娘子们还不是当街就敢跟人眉来眼去的?
王况心有意动,不过循即啄了下林颖芝的小嘴:“你当这是哪呢?过了昨夜,那就是过去了,以后这事不要再提。”有些事情,过了就真的过了,若是只有那么三五个人的小岛上,王况自然不会有这么多的顾忌,但现在王况身上背负着太多,真要越陷越深,总有东窗事发的一天,到时候要受到他的牵连的人就多了去了,王况可以保住自己,保住自己身边的人,大不了,拍拍屁股远走高飞,但其他人,他就没那么多能耐了。
“嗯,省得了,二郎是在房过了一夜。”林颖芝也没过多的纠缠,一句话就定了xìng。
二人又温存了许久,林颖芝这才起身整理好衣衫继续打扫房,其实也没什么好打扫的,房每天都要打扫一遍,几乎就没什么尘土,只不过这是她们姐妹几个借以思念王况的寄托罢了,现在人已经回来,自然打扫就不再那么重要。所以很快的林颖芝就退了出去,王况这才眯上眼,一忽儿工夫就沉沉睡去,这一睡就到了中午,chūn兰端了午饭过来这才惊醒。
而长孙皇后在用过早点后,说是身子有些不适,一早就回宫里去了,皇宫到颐政坊也不过就是几步路的工夫,皇后若是有不适,只要一叫,一会工夫太医就能赶来,王况明白这是长孙有些抹不下脸来和自己碰面,为免尴尬,这才离去了。
在chūn兰的服侍下梳洗完毕,用过午饭,王况招呼黄泽楷去把现任的鸿卢寺卿请过来,然后一人就在后院的石桌上了茶坐着。
两只小松鼠早在昨晚一到后院就蹿到了一棵树上了,这时候见王况出来,就蹿了下来,一个蹲坐在石桌上,一个懒洋洋的趴在王况的胸前,享受着从树荫缝隙里洒落的点点rì光。王况抬头看了看,好巧不巧的,也不知道是这俩小家伙会选地方呢,还是自己会选地方,就身边这棵树上,有一个小洞,恰巧就被这俩小家伙给用来做窝了。
想了想,王况干脆起身,就驮着俩小家伙,跑到家人们住的地方,要来了锯刨等工具,叮叮当当就开始忙碌起来,两个小家伙也不害怕,就在王况的肩膀上探头探脑的,王况那一耸一耸的肩膀,反而让它们觉得舒服。
不大一会工夫,一个有两个人脑袋那么大的小房子就订好了,留了个拳头大小的小洞给小松鼠出入,还在洞前面多了个平台,方便两个小家伙在外面玩耍,三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外面疯够了回来,这一见王况手中的小房子,就急了,嘁嘁喳喳的上蹿下跳,大意是王况肯为这俩小家伙盖房子,却从来没有为它盖过一栋房子,不甘愿了。
“你来添什么乱?你不都是要么睡马厩,要么睡房梁上的么?以前给你安个窝,你死活不去睡,这下反而想要了?”王况有点无奈,三白这个家伙,就是见不得有其他的动物比它受宠的,以前王况在自己房外给三白安了个很舒服的窝,也有让三白帮着看着点房的意思,没曾想这家伙是碰都不碰一下的,宁愿去马厩里和马一起挤,要么就是自己抱着不知道从哪个家人那偷来的被褥躲到房梁上去,这估计和它的本xìng生活习xìng有关,不大愿意睡在低的地方,现在倒好,一见到俩小松鼠有了漂亮的住所,就不干了。
“行了行了,拗不过你这家伙,明天找个好工匠,帮你盖个漂漂亮亮的。”王况被三白在眼前上蹿下跳搞的眼晕,昨晚和今早的鏖战消耗了他不少,现下正是虚的时候,哪受得了这家伙这么晃?无奈只好答应下来。
哪知三白却是不干,整个身子吊在王况的胳膊上荡来荡去的,使劲的用手指着地上的工具和木板,分明就是要王况亲自动手。
没想到这家伙醋心倒是挺重,王况无奈之下,只好将小木屋塞到三白手中:“你去帮它们把屋子安好,我这就帮你做。”三白这才颠颠的乐不可支的抱了小木屋子,又伸出手去一捞,将两个小松鼠用了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到小木屋里,这才一路的荡去了后院。
知道三白其实看重的是自己亲手做的,对美观和舒适与否并没那么大的讲究,王况也就用了木板随便订了个大点的吊篮,再在上面加了个顶蓬,找了两根粗绳,叫了两个家人跟自己到了后院,准备将这个吊篮挂在房前的树上。
这边三白早就将小木屋安放在了一个远离房的树杈上,一见有两个家人跟着来安放它的安乐窝,大老远的就开始跺手跺脚,将那一棵树震得一些老叶子掉了一地,王况无奈,只好挥手让那两个家人退下,这个三白,完全就是捣乱的么,整个就是要一个王况亲手从头做到尾的完好的窝它才甘愿,这样才可以比得上两个小家伙的小木屋,好歹,俩小家伙的窝是它三白安放的,而它自己的窝呢,则是主人亲自安放的,这里面的亲疏差别就摆在那了。
“呵呵,建安公好兴致呀。”王况正手忙脚乱的安着三白的吊篮,吊篮稍微大了些,一个人有点吃力,但三白又不许旁人相帮,所以王况有点手忙脚乱的,正安着,就听得院门边传来声音。(未完待续。。)
第六五四章 怕来不及
王况也没回头,继续在家人扶着的梯子上忙碌着,无奈笑道:“还不是那只小皮猴作怪,非得让某亲自给它挂上窝才行,倒是要累丛卿正等一会了。”来人正是鸿卢寺卿正丛雬,自从几年前王冼在鸿卢寺门口上演那一出之后,鸿卢寺的地位也就水涨船高的上升了不少。
原本在贞观以前,鸿卢寺是几乎就是个没人爱去的部门,但凡有那么点门路的,都宁可降个半级到别的部门去,哪怕去最没得油水可捞的地方也是愿意的,原因无他,以前大唐国力远没有这么强,鸿卢寺也就只能在那些番属小国的使者面前稍微有点脸面,但大多情况下,却是个受气包的角sè,只要稍微势大一点的番属国使者,大多都不把鸿卢寺放在眼中,就更别提突厥称臣的。
这个情形一直到了当今上位之后,将突*厥人一直赶到了大漠深处,甚至将其一分为二,东部落最后归附了大唐,西部落则是再也不敢越过大漠一步之后,鸿卢寺的地位这才慢慢的开始有了提升,鸿卢寺官员在番属国面前才抬得起头来,就连西边的强国吐蕃也不大敢对鸿卢寺官员颐指气使了,但是情况还是没有得到最根本的改变,直到王冼的定国策出来,并且亲自坐在鸿卢寺外为各外番商人办理行批后,大家这才明白,鸿卢寺应该是建安侯最为看中的部门,由是一来,鸿卢寺的位置也就炙手可热起来。
但不管是谁,既然都明白了鸿卢寺在王况心目中的地位,各方都在努力的抢位置,因此这些年鸿卢寺卿正可以说是换了一波又一波,上位的从来没有干满一年,有时候快的。一年就要换上四五波,更别说干满一任的了。最后眼见这不是办法,在角逐无果之下,各方就只好妥协。选了个和各派都挨不上边的老头,也就是现在的丛雬上位执掌鸿卢寺,这才由着丛老头一掌就是几年,好生安稳了些。而历史上,这个时段的鸿卢寺卿正应该不是丛雬,丛雬以前就如同当年的黄良,也是个无名之人。能上位,只是其幸运使然,却是和其政绩没多大关系。
丛雬也明白自己执掌鸿卢寺不过是个过渡,要是他正值壮年,恐怕这个位置也落不到他的头上,之所以能上,就是看中了他年龄大了,做不了几年了。而有了几年时间的缓冲,各方说不定就分出了高下胜负出来,到时候替了他的位置也就顺理成章。没有丝毫的阻力。所以丛雬是一点争胜的心都无,原本是一个籍籍无名的能有一寺卿正的体面位置致仕,就能有一个比较靠前的散官到手,他也满足得很。
听得王况说要累他等一会,丛雬并没有感觉到被轻视了,反而心里一喜:建安公这是没拿自己当外人呢,要是建安公见自己一来就客客气气的,那么就表明他和你有了距离,既然有了距离,自己今后的路子可不大好走。虽然自己是铁定会在鸿卢寺任内致仕了,但丛家能不能崛起,终究还是要靠他这一大把年纪的老头。只要建安公不把自己当外人,那么事情就有了明显的希望,丛家人说不定真的要峰回路转了。
于是连忙道:“不当事,不当事。某早就听说建安公家的神猴通灵xìng得紧呢。却不料通灵到了如此的地步,竟然知道建安公亲手做的和别人做的差别。您忙您的,某坐一会。”说着,就颠颠的跑到石桌边坐下,端起王况刚泡好的茶,给自己筛了一瓯,细细的品了起来。既然建安公不拿自己当外人,那么自己也就不要那么拘束,据说建安公可不喜欢拘束的人呢。
王况笑一笑,这丛老头倒有意思,既然如此,那么他就继续帮三白吊吊篮了,苦的是三白就在一边的树上盯着,两个在下面扶着梯子的家人,只要有哪一个碰一下吊篮,小家伙就在那里又跳又叫,唬得那两个家人战战兢兢的,再也不敢去碰一下,真要把这小祖宗得罪了,以后自己在府上还怎么混啊?还不得被三白见一次修理一次?
王况挂了半天,实在是挂不上去,气得破口大骂:“你这泼猴!还真不枉国绪骂你是泼猴了,等着罢,等以后有你受得,还不赶紧的去作坊里取一段铁条来?”三白一听取铁条要离开这里,有点不情愿,但见王况真个生气了,也只好怏怏的去了。
王况这才得空下来,作坊里没有铁条,这一点王况清楚得很,那作坊是王况为试验一些新东西准备的,里面只有钢锭和一些边角料,王况没要用的时候,作坊里都没人,三白要铁条,就得去找府中铁匠来打,然后才能送过来,这一来一回,包括铁匠生炉火的时间,起码得一个时辰才好,这一个时辰,也够自己休息以及跟丛老头商议事情了。
两只小松鼠原本是在新窝里探头探脑的看热闹的,丛老头一到桌边坐着,它们就出溜一下钻进窝里了,等王况也到了石桌边坐着,它们这才又探出脑袋来,瞧了一会,大约瞧出这新来的老头没什么威胁,就三蹦两蹦的从树稍上蹦到石桌边的树上,然后顺着树干溜下来,又爬到王况的肩上,看着王况端起一瓯茶送到嘴边,竟然都伸出了脑袋,抢在王况之前在茶瓯里啄了一下,它们何曾吃过热的东西?这一下,就把它们烫得吱吱直叫唤,一个劲的用前爪扒拉着尖尖的鼻尖,恨不能把鼻子给挠了下来。
“不是什么都是你们能吃的,以后注意点啦,不要去偷东西吃。”王况也不在意那瓯茶是被松鼠碰过的,直接送到嘴里,咂吧了一下小口咽下去,这才伸出手,从袖里掏出琥珀糖,撕去包装,还是一掰两半,递给俩小家伙,道:“自己去耍去。”俩小家伙这才一个抱了一截的琥珀糖。蹦蹦跳跳的跑开了。
丛雬看得是目瞪口呆,若要说猴通人xìng,那倒也罢了,却没想到两只小松鼠竟然似乎也通人xìng?建安公真乃神人也。那坊间流传的说他是灶王星君下凡不假呀,想想看,就是神仙也得吃不是?既然要吃,自然就要跟掌管天上和人间的烟火的灶王星君搞好关系,那才有口福,那么这天下间的飞禽走兽怕不都是听建安公的话的?
“对了,况这次找丛卿正来。是有事要相询,还望丛卿正直言才是。”王况并没有注意到丛老头的表情,一口将茶瓯中的茶送到嘴里,又筛满了一瓯,这才出言。
“建安公但有吩咐下来,直说就是,某定照办的,月初。长孙相公就在朝堂上宣读了圣人的喻示,言说鸿卢寺事务由建安公一言而决,可不上奏朝廷。就连对番属国是打还是抚,都以建安公的意见为主。某正愁着鸿卢寺没主心骨呢,这真真是磕睡就有枕头,现下好了,鸿卢寺有建安公带领,大家伙就都有了盼头,个个摩拳擦掌的想大干一番呢。”在王况面前,丛雬很识趣的不自称老朽,而是以某自称。
“晋公之事,还没有个正式凭书下来。丛卿正还是莫要如此称呼的好。”王况先纠正了一下这老头的一口一个建安公,这称呼是怎么听着怎么别扭,自己才多大?二十出头,就被人一口一个“公”的叫着,越听是越怪,怎么听着像是满清时的某公公呢?不行。等李世民回来得想个法子。
“鸿卢寺的用度,这两个月增加了多少?”还是正事要紧,这称呼的事么,以后再说。还不知道自己有没这个命呢,要是李世民回来,长孙那边一个不小心露了点马脚,自己就只好跑路了,时间紧迫,怕是来不及,还是能做点什么就先做点什么吧。
“这个倒无关紧要,圣人信中都说定了,从今往后鸿卢寺的用度,是需要多少就拨付多少,没有上限,用地也是如此,只要鸿卢寺需要的,哪怕是皇庄或者是行宫,都要腾出来。”说起这个丛雬就唏嘘起来,本朝自立国以来,有哪个部门有这么样的待遇?别说本朝,就是上追三千年,也未必有哪个部门有如此的礼遇,可能下溯三千年也不一定能有,自己还真是赶上好时光了,能在致仕前见到如此浩大的手笔。
“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了,丛卿正等下回去,就将鸿卢寺的各个年轻能跑的官员小吏都遣出去,找几处占地百亩以上,环境幽雅,且周围无闹市嘈杂,有树,有水的地方,不过呢,也尽量找那些人家少的,不要因为我们找地而影响了百姓的生活才是。记住,这地块该是多少钱就要如数的付出,若是有不愿意出让的,也不要强求,城里没地,郊外也是可以的。万万不可用了朝廷来压人。”
丛雬连声应下,丛家本来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自然是对以朝廷压人来强取无甚好感的,王况这么说,反而让他如释重负,至少不会让自己在致仕前在征地上背上骂名了。
“其他倒没什么紧要的,对了,还有两件事,一是让衙役们留意一个喜着女装的鞠姓男子,若是他找上鸿卢寺,不妨晾上几天,就说公事繁忙,没空。另一个就是以鸿卢寺的名义发文给天下各州,广张英雄贴,只要身有技艺,不管这个技艺是用来做什么的,各州都可选送来长安,嗯,来长安面试,对,就是面试,当面考试的意思。一经录用,各州衙门都可得到奖励,这个奖励么,暂时还没有想起,你就说是圣人说的就是了,一定有奖。怎么?丛卿正怎么用这眼光看着某?哦,您大概是顾虑圣人奖励这事吧?无妨的,某在东治,曾和圣人定下来了,若有人以此来诘难于你,你就说是某得了圣人的许可就是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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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五五章 觊觎
既然建安公,哦,不是,是建安侯说了这是他跟圣人在东治就商议好的事情,那就不会有假了,如今朝堂上知道圣人去了哪的人并不多,止于相公之流而已,而他丛雬作为鸿卢寺卿正,也正是因为圣人的来信说了鸿卢寺归建安侯管之后才有这么好的运气知道圣人去了哪了。甚至当李老尚书和卢国公调了羽林大营和持金吾的两营兵马入皇城加强戒备时,许多官员还惶惶不安,以为当今有恙呢,要不是长孙相公最后明言,圣人微服去了某处,恐怕大家整天都提心吊胆的过rì子。
听着似乎建安侯还不大愿意当这个郡公的意思?果真是个与世无争淡薄名利的好儿郎呀,难怪圣人甚至发话说与番属国及周边国家的关系都要以建安侯的意见为主了,这样的人,换做人任何的君王都喜欢。不过这话丛雬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说是不敢说的。
“只是,要这么多地做什么呢?离人馆至今还没满人呢。”这是个疑问,不能不问,离人馆本来就是给那些来朝廷当质的番属国王子或是世子所居之地,为了照顾他们离家千里的心情,离人馆建得很大,每个番王世子都是独占了一个大院落,其面积比长安绝大部分的伯以下的爵位官员的府邸都要大。但就是如此,十亭里起码还空出了六亭的院落没人住呢,就算是把大唐周边所有国家都征服了,让他们向大唐称臣也远员用不了这么多。
这也是朝廷所料不及的。以前西域一地大大小小就有上百国家,有的甚至一城就是一国,当初建这么大的离人馆,就是为了这些个小国准备的,却没想到,才短短的不到二十年,这些小国就已经基本归附。其中还有不少直接就改为了大唐的一个州或一个县,结果就是离人馆一直就是空荡荡的,也为朝廷节约了不少的开支用度。而这一切的一切,至少有一半是眼前的人的功劳,要不是他先后出手。使的大唐国力在短时间内就连上了几个台阶,或许,现在的大唐,还在四处征战吧?哪里像如今,竟然将打回鹘当成了给军队练兵的途径!
不怨丛雬有如此的疑问,在之前,鸿卢寺主要负责的就是国贡奉之事,顺带着也管理着僧尼道事务,除这两样外,就几乎没什么职能了。而僧尼道又基本是自成一体,只要他们安分守己,鸿卢寺都很少去过问具体事务的,因此事实上鸿卢寺就是一个负责和周边各国的关系以及国贡奉,而这里面需要用到的建筑。最大的就是离人馆,再次就是国驿负责接待各地来使的,除此而外就几个殿宇斋宫、器用仪物、陈设钱币所用到的仓库及大小官员办公的殿堂衙门了。
“传道,授业,解惑。”王况的回答很简短。
丛雬不傻,王况这一句六字。再联系上要广发英雄贴召集天下能人来京之事以及建安侯本身就是用了各种匪夷所思的手段,使得大唐有了如此蒸蒸rì上的光景。现在看来,建安侯这是要有更大的动作了,也是啊,仅靠一人之力就有如此成就,若是有个百八十人,那光景,简直不敢想象,这一刻,丛雬突然患得患失起来,内心开始挣扎,是不是要在这鸿卢寺卿正的位置上多干几年,好见识见识一下从来没有人敢想象的远景?
而且,从这一句话上,丛雬很敏感的捕捉到了一个信息,那就是鸿卢寺的职能已经扩大了一倍不止,换言之,不用多久,鸿卢寺卿正就将和几位相公在朝堂上比肩而立,再也不用似以前,还要受到礼部和民部的部分节制。以前国贡奉礼部可以插手,僧尼道民部可以插手,以后怕就不能了,说不定礼部和民部反而要配合鸿卢寺的工作呢。
见丛雬脸上yīn晴不定,王况虽然一路几乎是顺风顺水没有经历过那么多的争斗,但好歹穿来前也是看过不少官文,其中有些还是有一定内幕的人写的,一下就知道了丛雬心中所想,就笑了笑:“给丛卿正两年的时间,能做多少事就看丛卿正的手段了,某只有一言,只要有利于我大唐,有利于大唐子民的好事,圣人是一定会支持的。丛卿正致仕后,也不用返归乡里,某会建议圣人成立一个参议院,主要就是由你们这些年高但身体还不错的元老组成,因为你们在位几十年,经验丰富,处事也能顾到全面,年轻人上位么,总归是有些毛毛糙糙的,需要你们这些老一辈在旁提点提点。”
“行,既然建安侯看得起某,某也不多言耽误时间了,某这就去安排去,呵呵,某还真想多活个三五十年,看一看三五十年后的大唐会强盛到如何的模样呢,若是如此,某到时候就可以风风光光的去见列祖列宗,很自豪的告诉他们,某这一辈子没有枉活。”被王况的一席话又激起了一腔豪情的丛雬长身而起,向王况端端正正的作了一揖后,反身,快步的离开了,有多少年了?年轻时那挥斥方遒的梦想曾经渐渐的远去,少年固有的棱角在岁月的长河中已经被磨圆滑了,一颗心原本已经开始麻木了的……但现在,丛雬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与同窗好友登高远眺这大好河山时的意气风发突然间又从心底里那个尘封的角落涌了上来,直冲脑门!
这老头,有点意思。王况看着丛雬的背影快速的消失在月门之后,摇了摇头,转身去忙自己的了,三白这个家伙要是发现被自己耍了,不定又要整出什么妖蛾子来,还是赶快自己去找根铁条来吧。突然间,远处传来“咿,咿嘎”的叫喊声,王况心中一动,连忙冲着月门那边喊到:“去两个人,看看南坊门那怎么回事?有可疑之人,让坊兵将他们拦下!”
月门外应了一声,就有人噔噔噔的快步出门去了,王况的后院月门外,随时都有几个护卫在守着,因为书房里的东西,有些是不能被外人看到的,虽然是光天化rì之下不大可能有贼人进府,而且坊兵也不是摆设用,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王况还是有备无患。
那两个护卫是往府外走,王况则是快步的冲向了小作坊,刚刚他听到的声音就是从小作坊那个方向传来,也就是南边。
如果没有这一次的房山之行,如果没有这一次三白的大召集,王况或许不会对这个叫声这么敏感,但是当王况在宕牢村见到了那四只房山金丝猴后,他就敏感起来了,因为这个叫声,就是房山金丝猴呼唤同类,和同类打招呼的叫唤声,和人的:你好,吃了么?有着异曲同工之处。以前三白总是吱吱的叫,从来没有发出过这样的声音,所以王况没有想起来,但当见到那四只猴子,而且那四只猴子见到王况之后,发出的就是如此的声音,王况就记起了自己看过的一个记录房山金丝猴的记录片,这叫声很特别,非常像是唱戏曲的演员一大早的练声发出的,抑扬顿错的,很悦耳,很动听。
快步来到小作坊,却见三白果然在王况的意料中,爬到了高高的坊墙上,正跳着脚在那里嘁嘁喳喳的叫着,间或发出一两声“咿”的声音,而坊墙外,则在每次三白叫的时候会传来一阵阵“咿嘎咿嘎”声。
王况拐到作坊边,那里也被王况安了一个窥管,里面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象,而外面看不到里面,小小的窥管,不过两指粗细,安在墙上,如果不注意,根本没人会想得到王况竟然会无聊到在这里安窥管的,王况之所以会在这里安,就因为这里离应国公府太近了,对于善于玩弄权谋的武媚娘,王况并不因为她现在羽翼未封而掉以轻心。这个窥管,正好隐隐的对着应国公府的侧门,什么人出入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的。
不对着大门,一是应国公府大门并不是面朝建安侯府这边,王况就是想安也没办法,所以他就让魏小五时常的派一两辆马车,经过一下,大致瞧瞧就得了;二来是,但凡是个常人,要做什么隐密事,一般心里都有担心被人发现的心理,所以,侧门出入就是下意识的选择。
从窥管看去,王况肺都要气炸了。却见应国公府的侧门半开着,有个差不多半人多高的铁笼放在那里,笼门半开,里面用铁链锁了一只金丝猴。笼里面,在笼外的地上,散落着一些黄褐sè的碎屑,初时王况还以为不过是什么土块之类的,但当他看到笼里的几块琥珀糖后,心里就明白了,那些碎屑,就是琥珀糖的碎屑。
好心计!想来他们以为用了琥珀糖的碎末,加上笼里的琥珀糖及锁着的金丝猴就可以引得三白上当进笼去了。想都不用想,这必定就是用来诱捕三白的,针对的就是三白。却不知道,三白的智力远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么低,这点小伎俩,别说三白,就是想捉一只野生的灵长动物都困难。
也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幕后的主使人是武媚娘还是武元爽?这两个都有可能,武元爽肯定对自己是怀恨在心的,会生报复心这很正常;而武媚娘呢,被自己打压得厉害,若是她看出了自己一直在打压她,估计也会心生怨恨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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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五六章 针对三白的阳谋
房山之大,方圆数百里,仅靠一个宕牢村的人,决计无法巡视个遍,若真要巡视下来,绕上一圈就是近千里,就算胡秀才他们健步如飞,能在密林中每时辰走上十几里路,一天走上五个时辰,一圈下来也要十来天。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不要说胡秀才他们,就连黄大也做不到在密林中一个时辰可以走上十几里,能有六七里路就已经很不错了。
所以,就目前的境况来说,没有办法杜绝了别人去诱捕房山金丝猴,这样的情形,恐怕得一直持续到整个房山保护区成立之后,房州以及房山周边的各州各县都在房山各处的山口设立了关卡,严防有人进山偷猎偷采,那么才能彻底根治这个办法。而要各州各县都来积极配合,那么就要让各州各县都从房山保护区中享受到好处才行。
一只两只的,不会影响到房山金丝猴的种族安全,但王况也意识到了自己一直忽视的问题,三白的神奇,怕是天下人尽皆知了,没有人能挡得住拥有一只神猴的诱*惑,尽管王况知道,这个世界上,不再可能出现第二只和三白一样的金丝猴,但王况知道不代表别人也知道,只要稍微有心的注意下,就能推断出来三白是来自于房山,然后再在房山上发现白化金丝猴,那么,珍贵的白化金丝猴的命运就岌岌可危了。
依此类推,房山上其他的白化动物都将难逃厄运,白化,是房山最为奇特的地方,在房山出现白化动物的概率要比其他地方多得多,可就是如此之高的概率也只是相对其他地方而言,真正的,每个物种一年能出几头就算是非常罕见了。幸好如今李世民不信,至少是口头上不信祥瑞之说,也禁止各地进献祥瑞扰民。如果早上个三五十年,那场景是可想而知,王况有点不寒而栗。
诚然,王况不是一个彻底的动物保护者。他也吃野味,也不拒绝人类捕捉野物,但他追求的是一种平衡,而且,他心里还有个梦想,希望能将一些后世濒危的物种在这时候壮大起来,从而远离灭种的危险。真要等到濒危了再来谈保护,那样花费的成本远远要高过现在种群还足够大时开始有意识的保护所要花费的。现在,只需要有人巡护,让这些物种不受人类太多的干扰,并在其碰到苦难时候出手一下就行了。
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关键的是如何的将那只金丝猴解救出来,不然,三白恐怕会连续几天甚至几个月都闷闷不乐。
从窥管中并没看到有人在。但王况敢保证,那虚掩着一半的门口,一定躲藏着人。就等着三白上钩后,出售迅速的将笼门关上,然后溜之大吉。
有点麻烦,目前大唐并没有任何一条律法规定不能捕捉野生动物,仅有的也就是大江沿岸各州自己制定的政令,不允许捕捉江豚,但这政令却只能对其本州百姓有效,对在大江上往来的商船是丝毫也无约束力的。所幸的是,大江沿岸的渔民已经从江豚的保护中获得了足够的好处,如今就算是将这些政令撤了。渔民是打死也不会去碰江豚的,商人们若是想雇渔民捉江豚肯定是行不通的,就是他们自己人去捉,要是被渔民看到了,渔民也有的是法子告诉江豚有危险,让它们躲起来。
但眼下。王况却是不能出面去要求对面将那被锁着的金丝猴放出来,甚至于,在三白没有被他们捉住之前,王况都没办法对他们的行为有什么指责,我就喜欢将猴子这么锁着,我就喜欢将锁了猴子的笼子放在这里,你管得着么?所以,这就是一个切切实实的阳谋,甚至当三白被捉了后,他们也能振振有词的说:那是你家的猴子自己要进来,自己触碰了笼门关上的,关我什么事?然后就只要将三白放出来,一点屁事也不会有。而若是没有被当场抓住,那么三白从此就将一去不复返!
只是,这可能么?
王况的嘴角不由得一挑,笑了。如果说三白在房山没有表现出那么高的智力,那么王况还没有把握,但是,现在王况对三白是信心满满,一把锁而已,要是放其他动物身上,可能就是个难以逾越的障碍,但在三白,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就连金刚鹦鹉都知道偷钥匙开锁将同伴放出来,那么现在这么简单的铜锁,就绝对难不倒三白这个机灵鬼,只要一根小铁条,如果让三白掌握了要领,这世上目前还没出现可以将三白锁住的锁,除非他们将铁笼焊死或者用铁丝将笼门捆死,那么以三白的力气,才有可能打不开笼门。
王况直起身,轻轻的吹了声口哨,让那哨声听起来是在远处传来的一样,三白就从坊墙上跳了下来,挂在王况的脖子上,这家伙也机灵,知道不能出声,就使劲的比比划划,要王况把它的同类解救出来。
“别急,你先去笼外转一圈,记住不要进门,万一门内还有布套等着你,你就完了。”王况摸了摸三白的头,将它安抚下来,轻声道。担心三白没听懂,王况又拐回到小作坊里,取了个装东西的布袋,往三白头上一套,然后再取出来,三白眨巴眨巴眼睛,瞅瞅布袋,又瞅了瞅高高的坊墙,一双圆溜溜的大眼透露出恐惧。要真碰上这么个局,三白也是无解的。王况看着三白的眼睛,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险,王况还真不敢让三白去冒。
然而三白却是突然的跃上了坊墙,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在坊墙上又和那只在笼中的金丝猴嘁嘁喳喳交流了半天,然后一跃而下,王况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连忙凑到窥管上去看,这一看,让他放心不少,原来是有个坊兵正和自己的两个护卫悄悄的躲在了那个侧门的两边,如此一来,只要三白不进门,那就绝对是安全的了。
坊兵不傻,别看应国公的爵要比建安侯高许多,而且他也没有得到建安候就要晋升郡公的传言,王况要晋升的事,在李世民没有回来,没有下旨之前,也只限于小范围内知道而已,像他坊兵这么地位低下的,现在还没有资格知道这些。可是坊兵却知道,建安侯以后晋升为王的希望却是最大,连圣人都许诺了的,这事能假到哪里去?所以,是不是王,不过是个时间问题而已。
再加上如今建安候的影响力越来越大,除非坊兵的脑门被夹扁了,他才会作出错误的判断。眼下,他就很明智的在这件事上站在了建安侯这一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个笼子和这个笼子里锁着的金丝猴的用途,所以,坊兵也想着来个人赃俱获,抓个现行,好在建安侯的护卫面前露一把脸,即便不是主功,但也是从功么,这里面的好处可不敢想象呢。
三白这一跳就是跳在了笼子露在门外的那一半之上,这小家伙机灵得紧,大约是明白了王况的意思,时不时的故作试探的将一是手伸到笼门里去,和笼里的金丝猴也伸出的手触碰了下,然后又赶快的缩回来,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三白是胆怯是害怕了。
王况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就是要让三白做出经不起诱*惑的样子,吊住他们的胃口,让他们看到有成功抓住三白的希望,然后王况才好进行下一步。眼见三白在那笼上呆了不少时间,王况这才高声喊到:“小皮猴,上哪去了?让你取个铁条就这么慢?”
三白吱吱叫了一声,又“吚吚”的和那笼里的金丝猴交流了一会,这才恋恋不舍的几个纵跳,返回了坊墙内,两个护卫和坊兵也就都悄悄的退开了,王况一直用窥管看着应国公门内动静,过了好一会,就见一个着了应国公府家人服饰的人从门内探出了半个身子,左右看了看,一闪身,将笼子提了回去,然后,那道门轻的就掩上了,没发出一点的声响。
王况冷笑了一下,到时候,有你们受的!不管这后面是神是鬼,一定要揪出来,就算揪不出来,也要让你们哑巴吃黄连。
又在窥管前看了一会,那门里就再也没了动静,王况估计他们应该不会再有动作了,毕竟自己那么一叫,对方肯定会有一点惊弓之鸟的心思,今天应该会收手,于是便不看,让三白去找府中的铁匠去了,一个是要帮三白的窝打一个铁勾才好挂上,另一个就是要给三白打一个带小勾的细铁条,让三白学会如何开锁,只要三白掌握了开锁的技艺,那么任何的锁在三白面前就只是个摆设。
三白见自己的主人并没有后续的动作去解救那只金丝猴,神情有些低落,直到王况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帮它把同伴救出来,这才慢腾腾的去找铁匠去了。
回到院里,刚甄上一瓯茶,还没来得及放到嘴边,黄泽楷就噔噔噔的一路小跑着过来,低身道:“武才人来访。”惊得王况差点将手中的茶瓯给摔到地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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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五七章 武才人到访
武媚娘自然是不可能来拜访王况,她只能是来拜访林颖芝,以林颖芝现在的诰命夫人身份,自然是要比她这个才人地位高上不少,只不过是武媚娘占了个是皇帝的女人这个便宜,所以,哪怕她地位不是很高,一般也只有诰命夫人去拜访她的份,而不会是她出宫来拜访谁,就是一个一品的诰命夫人想进宫去拜访武媚娘,要是没点分量的,能不能见着武媚娘还是两说,就比如说长孙无忌的夫人,她想进宫去见皇后,以其亲嫂嫂的份量,还得提前预约。
林颖芝是个跟着王况的品级跑的诰命夫人,虽然在现在的大唐显得很是独特,能有她这样的身份的不多,连林颖芝在内,也就那么三两个,但谁能想象得到,当初一个小小的正七品下诰命,如今已经是堂堂的正三品诰命,再过些时rì就能跟着王况转为正二品呢?所以当初林颖芝得了那么个封赏,许多人都在偷笑,说这是个中看不中吃的封赏,品级随夫?那不得拖累了夫君呀?这得猴年马月才能上去呀?还不就是像我们这些命妇一样么?夫家几品,我们也是几品,所不同的是有无诰命区别而已,但我们绝对不会拖了夫君的后腿。
一般地说,有诰命在身的,在级别低的时候基本都也能做到和夫家齐平,但等到其夫到了中层以上后,诰命想要再升上一升,那就是千难万难,比丛正三品的散官升到从二品的散官还要难上百倍,因为一到了五品以上的诰命,其法理地位就要比宫中的除了后、妃之外的所有女人地位还要高,制度上是没有这个限制,但礼部和宗人寺都会出面干预,开什么玩笑呢?朝廷命官夫人的地位比皇帝的女人还高?这怎么成?
所以当初林颖芝被那么一封赏,大家就都觉得这是皇帝因为是酒后许诺可以给王况封王。酒醒后,后悔了。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就给王况设了这么一个陷阱,用夫人的封赏来拖住王况。可这么些年下来,却没见皇帝对于升王况的品级有任何的犹豫或借口推脱,反而是王况自己不情不愿的样子。但现在想起来,当初哪里是圣人吝啬了?那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恩赐,让林颖芝可以随随便便的就轻易突破了礼部及宗人府这两大门槛,轻易的晋升。
所以。到目前为止,除了那些国公家的原配以及少数几个家世厚或者功劳极大的郡侯家的原配夫人外,就几乎很难得见到四品以上的诰命夫人了,是故,林颖芝以其年轻,以其上升的速度之快,在长安的夫人圈子里,很是经常被人拿来说道的。妇道人家么,无非就是些个捕风捉影的话题,幸好几个国公家的震慑着。倒也没人敢添油加醋的说三道四。
但林颖芝独特,却也没独特到唯一的地步,就比如说秦怀玉的夫人,也是如此的待遇。因此,武媚娘完全没有理由主动过府来拜访林颖芝的。昨天长孙皇后刚来,然后刚刚又发生了疑是应国公府的家人想要抓三白,现在武媚娘也跟着来,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关联?
且不管她,她来拜访的并不是自己,自己完全有借口不出去。林颖芝也不是那种缺心眼的女人。小芣苡就更是属于一个机灵鬼,梅兰竹菊四女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卢国公夫人裴翠云带出来的人怎么可能是省油的灯?
“嗯,吩咐下去,让家人口风严实点,让高三过来见我。”王况吩咐黄泽楷这一句后。就不去管了,管她什么来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不多时,高三就和府中的铁匠一并来了,铁匠就是建安铁匠铺掌柜的徒弟,因着是本乡人,知根知底的,加上这徒弟在建安几年,接触到王况所需要打造的东西其实也不少,这么些年下来,没见有泄露过的,因此王况就把他带到了长安来,专门为自己打制一些东西。
将自己要打的东西在地上画了个草图后,铁匠点了点头,自去忙活去了,倒是三白,估计因为心情不好,也不跑来监王况的工了,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生闷气,王况也不管它,这个小家伙,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只要过个一会半会的,就有是活蹦乱跳的,而等到那时候,王况要打的小铁勾也完成了,以三白的聪明,只要一教它开锁,应该就能知道自己并没有不救那只金丝猴的意思。
高三一直就在旁边,等王况将事情吩咐完了,这才问道:“小东家,您找我有什么吩咐?”
“你安排个可信的,去长安车马行,找他们掌柜的,就说有东西要发运往河北。然后你带上几个手脚麻利的丫环亲自跑一趟,去把林老太太接过府来,说夫人想她了,想请她到府上住一段时间,若是林老太爷愿意也一并接来。再转告大兄一声,让行军饼坊里这段时间,宁愿多付给匠人们工钱,哪怕三倍四倍也行,争取在明年chūn之前有两百万斤琥珀糖和三百万斤以上行军饼的库存,记住,这一件需得当面和大兄说,不得说于他人知晓。再安排一些口齿伶俐的,到街上散步消息,就说听说建安侯有广收门徒,传授安邦兴国之法的想法,不要让人知道是从我们这传出去的。”
高三应了一声是,转身出了月门就往侧门跑去,中途想了想,又折回到自己的院里,将身上那华贵的袍服换下,穿上了家中普通家人的服饰,将个幞头拉得低低的,遮住了眉,然后带上人,自己坐在马车里就出发了。
这小子,做事越发的沉稳了。王况看着高三出门,心里笑骂了一句,不无成就感的。能从一个垂危的小乞丐成长成如今可以独当一面的管家,这里面固然有王况的影响,但其本身的资质和悟xìng却是最主要的。王况的成就感,是自己知人善任的成就感,这么些年来,经由他一手提拔起来的,早到孙二李大胆和黄大等人,近到苗九和胡翰山几个,个个都有潜力,个个都没让他失望。
等来了打好的铁勾,王况将三白的吊篮亲自挂了上去,不是不想偷懒,而是三白,在王况的心中并不是一只动物,而是家人,既然承诺了,那就要做到,所以即便是三白不在,王况也是亲手挂上。然后用口哨声把三白召唤了出来,让铁匠给三白演示如何开锁的时候,三白明显的非常积极,刚开始开锁它是毛手毛脚的,但等开了几百次之后,基本可以做到随捅随开了,这很难得,以三白那好动的xìng子,肯安安静静的一坐就是一个多时辰的练习开锁,可见王况还是低估了三白那想要解救出同伴的心思。
王况自己并不会开锁,他没这个天赋,早在上大学的时候,有个绰号叫十块钱的家伙,据说是十块钱以下的锁难不倒他,很是牛逼哄哄的说教宿舍里的兄弟们只用一枚砸扁的铁钉的开锁术,结果,只有一人学会,王况怎么也学不会,所以这一次,他也不插手,就在一旁作壁上观,三白开始开不了,急着找王况求援,王况倒是想帮来着,可他也没办法,只能在一旁陪着三白急。
让王况诧异的是,两只小松鼠也不知道是觉得好玩呢,还是感觉到了三白学开锁术的意义所在,竟然在一旁嘁嘁喳喳的帮三白打气加油,三白急的满头大汗的时候,俩小家伙很是懂事的,将自己视若珍宝的琥珀糖递了过去,又或者是摇着那毛茸茸的大尾巴,似乎是为三白扇风的样子。
难道说,任何动物跟了三白一段时间,智力也会变高了?不光是铁匠觉得不可思议,就连王况自己都觉得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三白学会了开锁术,就急不可耐的蹿到了南边的坊墙上“吚吚呀呀”的叫唤了起来,但是,这一次,没有收到任何的回应,想来是那应国公府的人担心金丝猴的叫唤声会引起王况的疑心,所以在收了笼子后,并没将笼子留在应国公府,而是马上转移到了他处,如同王况在长安不止一处产业一样,应国公也不可能只有这么个府邸;又或者是应国公府的人给那金丝猴下了药,使其昏睡,听不到声音,也发不出声音来,所以三白的叫显然是徒劳的。
王况不急,也不叫三白,三白叫的时间越长,或许还能更加的吊起想抓它的人的胃口,刚刚那两个护卫已经回来禀报过了,坊兵们应承了下来,只要一听到这“吚吚呀呀”的声音,他们就会派人去看,或是潜伏在门外,或是装作巡逻到那边,总之,坊兵们个个是将胸脯拍的砰砰响,说是若要让三白给人抓了去,那么他们就提头来见建安侯。
盛夏的白天很长,王况百无聊赖的在后院里呆了许久,也没见人来回报说武才人走了,难不成这女人还想在自己家蹭饭不成?王况有点恼火。
王况必须得承认,武媚娘是很漂亮,漂亮到了任何一个男人在见到她的时候都会有那么一丝的遐想,而且,在王况穿来之前,在看穿越文的时候,推倒武媚娘就是王况自己经常YY着的,但真到了他自己头上,他却是敬而远之,不想和武媚娘有过多的交集。
原因很简单,这个女人美则美矣,但其心之毒,却也是少见。王况是一直有着要回去的想法的,他可不敢留了这么个祸害等到他不在的时候来给王家搞出个灭顶之灾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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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五八章 长乐公主驾到
“二郎你倒是清闲了,留了颖芝一人在前堂会客,自家却在这里吃茶。”随着一声带着点不满的责怪,林老太爷拄了拐棍踱进了后院,他这拐棍本来可以不用了,这些年,随着王况推出的菜肴越来越多,林家也开始注意起饮食调养,又有太医署的那帮老家伙轮流着前来“拜会”,给他开了一些补中益气的膳方,两厢里一结合,再又有王况传了些简单却又实用的关节活动之法给他,如今林老太爷虽然不至于返老还童,但脚下却是稳健得多,走路也比以前快了,但这拐棍乃是小王晟送给他的,小王晟和林家没任何的血缘,可林老太爷就是拿他当个宝,疼惜的程度并不因为自己添了个小外孙而有所减少,如今小王晟不在长安,他自是更舍不得就把这拐棍给放下。
“阿爹您这是埋怨我呢?”王况笑着起身给林老太爷筛了一瓯茶,低声问到:“小淼淼最近可有来信言及建东事?”林荃淼这段时间很少再给王况来信,这让王况有点担心,林明又是远在伏罗唐林,王况担心的是万一自己派人送给林荃淼让他注意提防棒子蹿到建东兴风作浪的信没能引起林荃淼的足够重视,让棒子有机可乘,毕竟建东可是远离中原,也是朝廷最敏感的地区,那里要是发生个什么小事,在朝廷看来,就是大事,那可是关系着大唐海上疆域能不能更快的扩展的前沿呢。更何况,李世民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建东,真要出个什么事,李老二雷霆震怒下,当场处置,连个寰转的余地都没有,王况手就是太长,就是太快,也伸不了那么远。
“二郎你就是多cāo心了。成天担心这担心那的,淼儿已经大了,是该放手让他去面对了,你能扶他上马。送了他这一程,已经够了,若是他连一个小地方都治理不好,也是他该当有此磨难,二郎你就别管了,让他自己去面对吧。信么,最近也是少来。想来他也是觉着自己长大了,要自己去面对罢。二郎你想想,当初你不也是自己一人面对么?可没人扶你上马,没人送你一程,孙亲家当年也是势单力微,他所能帮你的,不过是给提供给了你一把伞,挡挡风雨而已。”这人一上了年纪。就有个通病,絮絮叨叨的,王况才问一句。林老太爷就乒乒乓乓丢了一堆过来。
“哪能呢,这不是特殊情况么,那位,可是去了建东。”不得已,王况只好透露实情。
“去了又怎么样?只要淼儿行得正,坐得端,上对得起朝廷,下对得起百姓,管他谁去建东呢?什么,你说什么?你说的是那位?”林老太爷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了王况说的不是别人,而是当今皇帝,脸sè变了变,刚端起茶瓯的手抖了陡,溅出几滴茶汤到他那因为今天过府看小女儿而特地穿上的簇新丝袍上,不过随即又恢复如常:“说不定。这是淼儿的一番机遇呢。这事还有谁知道?”
“大抵也就朝中几个相公知道吧,事关重大,谁也不敢乱传。”王况瘪了瘪嘴,这事谁能,又有谁敢下断言呢?依据王况的估计,那些相公知道了,那么他们最可信赖的子侄肯定也知道,比如说长孙仲之流,只是这帮家伙也太过不够意思,哪怕是知道自己跟李世民见过面了,也可以装模作样的来和自己探讨一番呀。
说真的,王况已经很久没看到秦怀玉这个面嫩心老的家伙了,自打上一次见面之后,就不知道去了哪里,连魏小五的人也没法探查出来,想来已经过了大半年了罢?这李老二搞什么鬼呢?好端端的一个贴身侍卫不用,不知道给他派到哪去了,就连秦老头也不知道或者说不敢说。
正是说曹cāo,曹cāo到,王况这才想起长孙冲也没个消息传过来说长乐公主吃了鱼膏之后效果如何,那边高三颠颠的跑了过来:“小东家,小东家,长孙少卿和长乐公主也到府了,长乐公主目前正在前厅,主母和老太君陪着,长孙少卿被某引到了后厅,您看是不是去见一见?”也不怪高三乐颠颠的,这不,昨天皇后刚走,今天武才人就过来,然后长乐公主并着长孙少卿也来了,哪怕是他这两年见的世面再多,也没见过如此的热闹呀,所以,紧着的赶来给王况报信了,身上那穿了去办事的旧袍服也没换下。
“你去把他请到后院来吧,正好,某要让他帮个忙。另外,长安车马行的人过来,你负责一下,拿着这个,让他们这段时间加紧秘密送些琥珀糖和蒸酒(就是蒸馏出的酒,虽然不香醇,但xìng子烈,在北边冬天驱寒很管用)到河北道营州柳城县,找个叫罗朋全罗平虏的捕头,交给他,就说是某给的,以后每半年都会送一批去。哦,对了,还有随某回长安的几个护卫身上配的钢弩,也带几把去,留三把送到兵部就成了。嗯,让车马行的人对罗捕头客气些,那可是个血xìng汉子。去吧。”王况将自己身上的艾叶绿递给了高三,挥手让他忙去了,正是高三刚刚出门的表现,让王况有了让高三进一步了解车马行的心思,车马行一直是由苗五这边联系的,但这是单线联系,真要哪天苗五不在了,王况又不在家,许多消息原本很轻松就能送到王况手中的,又要绕个大弯子。
看了看手中的艾叶绿,高三明显想到了什么,也不说话,直接就走了,王况想了想,又让门外的守卫把苗五找进来,准备安排苗五领人去西域走一遭,探一探安息人的动向,同时也看一看在青海练兵的大唐军士有没有适应高原气候,如果能很好的适应了,那么就等安息往南出兵的时候,大唐就可以对吐蕃用兵了。
既然李世民已经放话出来,对周边国家是打还是抚以自己的意见为主,那么王况就不再束手束脚的考虑这个考虑那个,时机成熟了,打就是。当然,打只能作为第二方案,最佳方案,依旧是以大唐的富裕和百姓们的幸福生活来吸引他们,不管这些外邦降不降,但只要他们底下的百姓纷纷的移民到大唐来,没了人口,他们疆域再大,也不过是个空架子,等水到渠成,大唐兵一出,就可以一战功成,甚至连打都不用打,只要兵马往其城下一摆开阵势,可能马上就会吓尿了他们,开城投降了。
因为有着昨晚那足可以影响到王况将来的突发事件,王况不得不加快进度,希望李世民在建东能多呆一些时间又或者干脆早点回来,多呆时间的话,自己能在李世民回转之前,至少搞下一大块区域下来,同时,也要给自己找一条安全的退路,真要东窗事发了,至少可以保证身边的人可以全身而退。
而早点回来的话,万一真的怀上了,时间上差不到一两个月,用药完全可以补救,不外就是让婴儿多呆一两个月出来罢了,这一点,孙药王有的是办法,甚至都不用他,赢老头他们都能做到,只不过王况不敢用他们罢了。
退路王况其实已经想好,所欠缺的,不外就是一艘大楼船,哪怕是事发的可能xìng微乎其微,只要有百分一的可能,王况还是会做好准备,这个世界上,地盘多的是,海阔天空任自己去闯。当然,这些只是准备,如果能不用,当然是不用的好,毕竟房山才是自己最可能的目的所在。
苗五领人往西去,估计他到了西域,自己是不是安全他也能接到信,以他的能力,继续往西不是问题,魏小五的人马没有暴露,倒是可以派上用场,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打通从高句丽到白令海峡的通道,如此一来,自己兵分三路,一路向西,一路向北,一路向南,谁也不会知道王况走的会是哪条道。
当然李世民一回长安自然不可能马上就有所察觉,因此事实上,王况有至少一年的充足时间来准备,也不用全力准备,在做着自己想做该做的事情,顺便着准备就是了。
等王况把苗五的差使交代了下去,长孙冲也随着高三来到了后院,见林老太爷也在,就赶快的上前行了个礼,林老太爷可是今非昔比,有爵有散官在身,又有王况这么个细郎,他虽贵为驸马,也是不敢轻视半分的,而且他也不是这样的人,说起来长孙冲和王况的xìng格有点类似,也是个与世无争的xìng情,虽然才学不显,比起那些个才子是远远不如,可要和王况比起来,在诗文,琴,画,shè,御这几个方面,都要比王况强出百倍也不止,只可惜他没有王况这样妖孽的拥有一个一千多年后的灵魂。
长孙冲今天穿着很是随便,一袭寻常家居的丝袍,没有配戴任何表明身份的饰品,看来,这个家伙最近心思有点开窍了。王况随手给他也筛了一瓯茶,道:“请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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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五九章 危机
“呵,你们少年人聊你们少年人的,某就不扫你们的兴致了。”林老太爷这时候也发现了远处树上探头探脑的两只下松鼠和它们的新窝,就来了兴趣,起身拄了拐,到了树下,撮起嘴“啾啾”两声,那俩小家伙竟然立刻就蹿到了他的肩膀上,看得高三和长孙冲是目瞪口呆的,而林老太爷嘿嘿一笑,很是骄傲的就这么施施然的驮了俩小家伙走了。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王况摇着头,感慨一声,自己当初可是花了不少时间才赢得两个小家伙的信任,可林老太爷倒好,就那么两声,小家伙们就毫无保留的信任了他。
“二郎,高管家说你有事?”长孙冲虽然羡慕王况身边总是少不了一些讨人喜欢的动物,但自衬没这个能耐,也就不再接了王况的话头,没得继续接受打击。
“某就奇了怪了,你姑姑昨儿才来今早刚走,今儿武才人又来,然后是你们夫妇俩也紧跟着来了,难道某这府上发现了个大金矿不成?”有了昨夜的经历,王况面对长孙冲,心态也变了那么一点点,似乎,有那么点长辈对晚辈说话的意思?
“你别好心当作驴肝肺。”长孙冲没好气的瞪了王况一眼,自打两人合作把武元爽搞进了大理寺关了不短的一段时间后,长孙冲面对王况,就没了以前的拘谨及陌生,他挑了挑右手的食指,挽了一个漂亮的弯月兰,然后一曲,扣在拇指下,一弹,一只讨人厌的蚊子就被他弹晕了,轻飘飘的落到地上,长孙冲再伸出左腿,一踏。一拧,然后抬起头,很认真的对王况道,“某是来jǐng告二郎你的。”
王况心里突的一跳。却面不改sè,指着被长孙冲的脚碾过的地,那里已经看不到任何蚊虫曾经成为肉酱的痕迹:“阿弥陀佛,施主又杀生了。”然后装做刚想到长孙冲说的后半句是什么意思的样子:“jǐng告某家?难道某家做下了天怒人怨的坏事了?又或者说,你昨晚又被长乐公主罚跪了,迁怒于我?”
“都说王二郎天不怕地不怕,某算是服了你了。你难道就不知道武才人今天来的目的么?”对于武才人,长孙冲也没什么好印象,武媚娘也是长孙家的敌人,是一个对长孙皇后地位有可能造成威胁的女人,在这一点上,王家和长孙家的目标出奇的一致。
“哦?难道不是因为皇后来过了,她也巴巴的赶来想要表明立场么?”王况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也伸出右手。想学长孙冲的样子挽个兰花,无奈他从小就没接受过勾兰花的锻炼,那时候的王村。连吃饱穿暖都做不到,何谈这中上层社会流行的形体训练?如今身体已经长成,筋骨都已经定型了,再怎么用力,食指还是很难看的歪着,倒像是用久了鼠标抽筋的样子。
至于武才人的目的,王况并不关心,就目前而言,武才人和自己并不是同属于一个重量级的,如果王况算是七十公斤级的。那么武媚娘顶多也就只能算是四十公斤级以下,至于有没有这么个级别,管他呢,反正这时候也没后世的举重啊什么的比赛,摔跤倒是有,但不分级别。上了战场,难道敌人还跟你讨论谁对上谁的么?柿子当然要挑软的来捏才好。
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这话很有道理的。
“你是不是给我姑姑送了什么好药去了?打年初开始,姑姑脸上红润至极,丽质,哦,就是长乐的名,反正跟你说了也没什么,别拿那样的眼神看着某,某就这么叫她,怎么了?你有意见?!”长孙冲又伸出手,在王况的眼皮底下挽了个满月,得意的道:“啧啧,气死你哟,连个普通的勾兰都挽不出来。”能有某一方面比得过甚至远远的超过王况,将王况甩出十万八千里,让长孙冲很是得意,总想着在王况面前卖弄他的兰花指。
“你总想着卖弄,那是不自信的表现,记住某的忠告,别总想着在长乐公主面前卖弄什么,否则有你哭的。”王况冷冷的泼了长孙冲一头冷水。
长孙冲这才悻悻的收回了在王况面前挥舞着的手,嘿嘿笑道:“哪能呢,谁让二郎你太过耀眼,同龄人里,谁都想着能有朝一rì超越过你去,某自然也是不例外,在丽质面前,某可是个谦谦君子,不多言,不多视的。刚说到哪来着,嗯,是丽质说,这是姑姑得了滋润了,这在以前可是少有的,而相比之下,明显的武才人最近几个月是怏怏不乐,气sè不大好,听说姑丈去她的寝殿次数明显少了许多。”
靠,连这都观察得这么仔细?那可是你的亲身母亲啊?王况不由得暗自腹诽长乐公主起来,不过心中也知道,也正正是因为母女情深,才有可能看得这么仔细,关心自己父母的敦伦之事。当然了,还有一种情况也会观察得很仔细的,那就是心中怨恨颇多,很显然,长乐公主不属于此例。
“你有证据?”王况准备来个打死不承认,开什么玩笑,海露是他提供的不假,但和他此时的地位及身份远不匹配,提供这样的东西,是很容易引起遐想的,尤其是过了一夜之后的王况,此时的心态已经不是昨rì的心态,有那么一点点做贼心虚的味道在里面,因此就更加不肯承认了。
“呃?!”被王况反呛一句的长孙冲也突然的意识到,自己正在和另一个男人,两个大男人谈论自家长辈的床第事,这似乎有点那个啥,一下就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不过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不往下说似乎也不太合适,就强打起jīng神,回避王况的有没证据的话题,这可是个陷阱,回答有,那么证据呢?在哪里?你是怎么得到证据的?如果回答没有,那就是自己像长舌妇一样捕风捉影,时刻关注着皇帝的后宫事,你想做什么呢?此心可诛呐!
“那个,那个啥,是这样,丽质几次回宫里,曾多次见到武才人找皇后,言辞闪烁的试探是不是有用过什么药什么的,今早,皇后从你建安候府回宫里,正好丽质也在,武才人又来了,当面一句就是夸赞皇后气sè红润,比之于昨rì还甚,言辞不无酸意。再接着就午后听到了武才人到你这府上来了,某这一寻摸着,肯定是武才人以为昨rì皇后在你府上吃过什么好东西了,你说你回来也太巧了点罢?昨夜回来,皇后气sè就那么的好,再加上以前你帮皇后调理身子,前些rì子又送来鱼膏,丽质也吃过了的,不光她吃了,就连武才人那里,陛下也有在之前的信中交代要送些过去,鱼膏好呀,某眼见得丽质气sè好了许多,其他人也不是瞎子,自然这么几下里一串在一起,必定能得出你建安侯又拿出了什么好东西了。”长孙冲有点语无伦次,毕竟王况那一呛,可真真是打中了他的要害,还好是王况问,要是换了其他人比如说魏老头问,他大概就只剩了极力辩解的份了。
“哦,这么说,你们夫妇俩上门来,一是为了拖住武才人让她不好问出这事,二是来提醒某的了?”王况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连连给长孙冲作揖陪不是,心里却是叫苦:额滴神呐,那哪是吃了什么好东西哟?那真真是滋润的哟,如今大家就都瞧了出来,自己该当如何是好?幸亏他们包括武才人都以为自己给皇后吃了什么好东西,只是,这一时半会要上哪去找这么个东西来?
心念急转下,王况却看见小六子的身影在月门外一闪而过,脑中灵光一闪,顿时有了主意,连忙叫了声:“六啊。”
“姑丈安好。”小六子原本是想进来,但见到长孙冲在,就想着在外面躲着等长孙冲走后再来,没想到姑丈倒是发话了,就颠颠的进来,先给长孙冲问了个好,这才向王况问好。
“你速速回宫里去,跟皇后说,那桂元苟杞红枣汤今rì不可再吃了,三五rì吃一盅就够,吃多了,反而有害无益。另外,圣人前此从东治着人送回的桂元可要看好了,那可是极品的桂元,年产量不高,不要当做寻常的龙眼来吃。”王况偷偷的冲小六子眨了眨眼,小六子心领神会,应声走了,走时有那么一点的迟疑,似乎有其他的事情,王况追着说了一句:“快去快回,有其他事情等你回来再说,什么事情也没皇后的身体重要。”他这才猛然一惊,是呀,真要皇后身体在皇帝不在的时候出了什么乱子,自己这个尚食局令可是首当其冲的,姑丈这么说,必定有他的理由在,反正不过就是多跑一趟,那事,等回过头再说也不迟,再说了,长孙少卿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要说也得等他走后再说呀。于是赶紧的吆喝起来:“小梁子,小李子,你们俩个,赶快跟某家回宫里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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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六零章 狮子大开口
“果然是有好东西呢,却原来桂元要这么吃才行,某就说么,陛下怎么会千里迢迢的就只送了桂元回来?原来是二郎你在东治埋下的伏笔。”长孙冲眼睛一亮,紧着追问,“这个什么汤,丽质可以喝么?”
王况这回过神来,才发现后背已经湿透了,这一次可真真把他吓得够呛,还好自己急中生智,说了这么个汤来,小六子这一回宫里,就能让长孙皇后明白,如此一来,两边里就对上了,没有丝毫的破绽。
“太补!先吃一段时间的鱼膏再说,鱼膏每个月都会从东治送一次过来,不过数量不定。等把长乐公主的气疾稳定了,再来吃,否则,有你哭的。”王况心情突然大好,一场可能露陷的危机就这么化解了,能不好么?
桂元是补元气的良品,和药不同,是药三分毒,而桂元,则没那么多的讲究,想吃就吃,只要能受得了那补就行,而且和人参也不大一样,人参是吊命用的,简单的说,就是用来刺激人体的潜能,属于一种透支,如果抗过去了,那么透支的部分慢慢的补回来就是了,但要是没能抗过去,那就真真是无力回天了。
生命,就是一副千斤重担,压在你的肩膀上,你身体健壮时,不觉得它有多沉,但只要你一个疏忽,这担子就可以把你压垮,人参和药就是兴剂,调动起你所有的潜力和爆发力,帮你在这最重要的时刻抗住了,只要挺过去了,就没事,要是没挺过去,那千斤重担砸下来,人生这一场戏就到此谢幕。
人疲乏时,熬煮点桂元红枣吃下去,效果当然没有吃人参那么好。但是这却不是属于透支,是真正的补,是在给你肩膀上的这付担子另外加了一个小支撑,让你不这么受累。让你满目疮痍的身体有了那么一丝的喘息时间。王况当初并没想到自己在东治无意之中让李世民买的桂元能派上如此的用场,似乎冥冥中自有天意?对于桂元的功效,王况是很有信心的。(这里指的桂元便是烤干了的干货,而不是新鲜的龙眼,龙眼自然也有补元气的效果,但不如桂元,龙眼树几乎全可入药。根也是补元气的,不过没人会那么闲,不去用效果更好的桂元而去用龙眼树根,只有在真的没有桂元和新鲜龙眼的情况下,才会退而求其次去挖龙眼根或摘龙眼叶子来熬汤喝。)
长孙冲贼心不死,明明周围都没人了还要扭头四处瞧了瞧,然后鬼鬼祟祟的凑近王况:“那个,二郎呀。某见你身边六个女人,个个都相处融洽,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秘招呀?跟某说说如何?你懂的。”
王况翻了翻白眼,这个家伙,还真是皮厚,连自己床第间不大行的话也敢说出口,这要是换了其他人,隐瞒还来不及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肯在自己面前暗示,那也是对自己的信任不是?王况又不是没长开的小孩子,这话里的意思自然是听得明明白白。长孙冲这是想要向自己讨要秘诀呢。
“嗯,法子么,倒是有,chūn老你听说过么?”
“chūn老?哪个chūn老?”长孙冲一脸的茫然,王况想了想,是了。这个家伙成天窝在长安,chūn老以前可没来过长安,呆的几个地方都是在江南,况且两人的地位是严重的不对等,而chūn老老来得子的事情又不过是匠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不大可能会传到长安来的。
于是只好将chūn老的逸事简略的说了一遍,听得长孙冲是两眼放光,一双手来回的搓着,急不可耐:“某这就去向阿爹告假,去东治找chūn老去。”
“傻了不是?”王况真个是无奈,这个家伙,平rì里虽然是那么一付稳重君子的表现,怎么到了自己面前就变了个人?还有徐国绪,还有李业嗣他们都是如此,难道自己真有这么魅力不成?王况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混身起了鸡皮疙瘩,在这大热天,一阵的凉意就这么袭来,让他有点吃不消,这样的魅力,怎么地也要用在娘子们身上才好的呀。
却是不知道,有多少娘子为王况夜不能寐,王况已经忘了自己当初在建安的遭遇了,那时候他是见到街上有小娘子冲他笑就要落荒而逃,若是他真个没什么吸引力,长孙皇后昨晚能那么容易让王况入港?能在后来那么的主动?这个家伙完全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被长孙冲知道王况现在心中所想,怕是要一跳三丈高骂王况得陇望蜀了,别人想求都求不来的魅力,你自己还觉得不够?
长孙冲回过神来,恍然大悟:“哎呀,某就说么,二郎绝对不会这么无的放矢的,也不会让某这么千里迢迢的跑一趟是不是?快说说,快说说。”
“没有好处,我为什么要说呀?”这时候正是好好的敲长孙冲一笔的时机,王况怎么肯就此放过大好机会?钱财王况不图,地位,长孙家的也是李世民给的,王况也不稀罕,支持么?就是王况不说话,长孙家也是站在王家这一边,有长孙皇后在呢,还怕长孙家跳出来反对自己,和自己唱反调?
王况要的就是长孙冲手中的宗人府权力来给胆敢觊觎三白的小人狠命一击,这一次,王况绝对不会饶过了他们,以前还看在需要用到武元庆的面子上,放他们一马,现在竟然把主意打到了三白的头上,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是大大的突破了王况的底线了。
“要什么好处你说就是了么,咱们兄弟间,有什么不好谈的?某就纳闷了,论钱财,你二郎伸出个小指头都能把我长孙家吓得不轻,论地位,你马上就晋爵了,国公之位也是指rì可待,还有什么是你二郎看得上眼的?莫不是,你又想送某人进大理寺内耍几天?”长孙冲不傻,稍微一分析就揣摩出了王况的意图。
只要是和皇帝能沾上亲的,宗人寺都有权管,上次送了武元爽进去,就是因为他是武媚娘的兄弟,犯了事,宗人寺的过问权就优先于大理寺,所以长孙冲能帮上王况的忙。这一次,王况又说要好处,长孙冲就乐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竟然敢到建安侯面前来捋虎须,这天下竟然还有这么不开眼的?要说以前武元爽惹到了王况,那是他不知道王况的身份,真要是武元爽知道他当时颐指气使的对象是建安侯,怕是早就吓得赶忙赔罪,要多谦卑就有多谦卑了。
“还真瞒不住你,你这两天都在府中吧?那就得了,你回去后等我消息,一接到消息你就赶过来,还是在这后院里,某到时候带你瞧一出好戏。”长孙府离颐政坊不远,都处在长安的东北角,也隔着一个坊区,一叫的话,只要长孙冲有了准备,盏茶的工夫就能赶过来。
“那法子呢?先说说。”长孙冲却不管这么多,反正敢来碰王二郎的,基本都是有讨打的因素在里面的,王二郎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冤枉过任何一个人,也从来没有以势欺人的流言传出来,而且,既然找上了自己,那么必定也是有证据的了,倒是要回去好好的敲打一下长孙家的族人,不是长孙家人还好,如果是长孙家人无意之中冒犯了王二郎,赶紧的让他过来听候发落。有备无患么。
“倒还是心急。”王况嗤笑了一声,觉得不妥,连忙说道:“没有笑你的意思,某是想到那chūn老,年纪一大把了,竟然能让人家小娘子死心塌地的跟着,威风果然是勇过少年呀。”
顿了顿,道:“chūn老的法子里,大多是你目前无法用到的,因为chūn老最喜欢吃的东西,都是从海里出,几乎都是生吃,这个在长安可是做不到,就是做得到,那也得你慢慢的适应了才行…不要用那么哀怨的眼神看人好不好?某话才说一半呢。不过呢,目前有个法子是你可以试试的,多吃韭菜,还有玉蚕也要多吃,可不是某家要想赚你钱,这玉蚕么,如今也不是什么秘密了,长安郊外,多有人养着,你自己去收了就是,买回来或是炸了吃,或是直接生吞都可,当然生吞效果更好,就是没有玉蚕的话,蜂蛹蚕蛹都是可以的。过得一两个月后,就会每月从东治运来一批海虫膏,那个就得要你花钱了,也不要你多,一个一贯,便宜吧?多大?嗯,茶瓯这么大,你别不信,这海虫膏在东治港只要两文就可以买一个,但要送到长安,就得大量的冰,沿途还得不断补充,你想想看,半个月的时间,每天补冰,那得多少冰?你长孙家不是没储冰,自己算算,这么多冰要多少钱?送来百斤能有剩个一两斤可吃就算运气了,收你一贯一个,某还亏本了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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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六二章 传道
王况其实也没说实话,换了别人,这么大老远的送来土笋冻,那是所耗巨大,但是王况却知道保温的要点是什么,散热方式嘛,不外就是辐shè加传导加对流了,所以只要针对这三点作出防范就行。
东治富来分号送来的土笋冻,其实只要在上路的时候用一点冰,然后到建安补充多一点,毕竟东治的冬天可是没冰的,冰比较贵。最后从饶州走,中间只要再补充一到两次的冰就够了,而且用量也不大,全程下来,一斤的土笋冻,顶了天的用到十斤冰就够了,消耗的差不多就是一天半斤冰,而且土笋冻的损耗率也没王况说的那么夸张,十斤里最少有七八斤是完好的,剩下的两三斤里,大部分也只是化了,却是没坏,用冰一镇就又能成型。一个一贯,里面最少有九成是利润。
如果换做以前,王况并不介意少赚点,但这次东治之行,突然的多了许多事情要做,王况就开始吝啬起来了,在这时候想要造出一个远超当前科技的东西,其成本是惊人的,就如同一个工厂,造一辆车可能只要几万的成本,很短的时间,但对一个没有任何工具,没有任何现成材料的人来说,可能就是几十万丢下去也不带冒一下泡的。
一件两件的投入,朝廷或许能负担得起,但要十件八件的投,或者甚至更多,那就不一定了,李世民支持王况,朝中大佬支持王况。那也是建立在投入不是很高,都在大家可以接受的前提下的,可真要投入高了起来,就算李世民愿意支持,那也架不住朝野上下的一片嘘声呀。
不是这些人没有长远目光,而是这些人远没有王况所熟知的知识架构,王况知道铁可以飞上天。知道铁可以浮在水面上,无非就是改变形状,改变运动方式罢了。可别人知道么?不知道,所以王况想要做出点什么,就只能先拿出成绩来。摆给他们看,才能说动他们,才能让他们同意投入更多以获得更大的产出,但这之前,恐怕一切的费用,大部分都得要王况自己来负担了。
被王况这么一解释,长孙冲想想觉得还真有道理,从东治来长安,最快要二十多天,还要那么多冰。恐怕王二郎卖给他一贯一个还真的是亏本了,于是不无感激的道:“得咧,某这两天都呆在家里,哪也不去,就等二郎相召了。”合着他还成了应召女郎了。召之即来?若要是徐国绪这会在旁边,肯定要跳脚了,因为在东治的时候,大家可是给他作过评估的,他那一身肉,合起来也不过一贯钱而已。可就那么一口就下去的土笋冻,竟然也要一贯,还有没天理了?
两人又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主要还是长孙冲这个有点长舌妇潜质的家伙在说着这月余长安各大纨绔中的一些趣事,哪家的小郎子在文会上独占鳌头了,哪家的小郎子在街上耍酷,非要学什么飞檐走壁结果摔了个狗啃泥了等等,一直到rì头已经累得渐渐的往西沉了,也没见长孙家的哪个家人跑来说长乐公主有动身的意思。
长乐公主没动身的意思,那就是说武媚娘还是赖着不走,王况无奈,只好让家人唤来高三,吩咐了下去:“让厨里煮一锅桂元红枣汤给前厅送去,就说早间给皇后吃的就是这个。”高三应了,却是不走。
王况看了看高三,这个家伙在隐密的做着手势,这才想起来,小六子应该已经回来了,估计有什么事情要跟自己说,就又叫来黄泽楷:“你去,把徐大郎给我找来,让他带上他的拿手肉绒,别藏着掖着的,给人吃一口又学不了他的技艺去。”
“肉绒,肉绒怕又是二郎你整出来的新吃食?某可是听说了,这次在东治,二郎可是一连整出了许多好吃的,可惜某没能同行,要早知如此,某当初就该跟你跑一遭,哪怕这个宗人府少卿不做也成呀。”一听有吃的,长孙冲就两眼放光,没办法,王况能整吃的,这已经是公认的事实,甚至有传言说,只要王况愿意,一碗水也能整得让人喝得yù罢不能,只是谁也没见过罢了,但信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食、sèxìng也。吃是人的本xìng,但凡家中有点底子的,都会想方设法的满足自己的口舌之yù,只不过像徐国绪这样把吃放到了绝对高的地位的不是那么多罢了。身为长孙家的长房长子,长孙冲自然也是对吃的情有独钟。对于王况真的准备把桂元红枣汤透露出去,这个家伙是一点也不在意,因为他可是听出来了,之前王况让小六子回宫里去交代的是桂元红枣苟杞汤,而现在说的,是桂元红枣汤,少了一味,效果可就要差不少呢。
“这肉绒还真不是某搞出来的,是徐国绪那家伙搞出来的,某只教会了他做肉松的法子,他却搞出了更高级的肉绒来,这一点,徐国绪比某强,某可揉不出肉绒,没那本事。”王况苦笑了一下,不过自己做不出什么来,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的,相反,或许可以通过这件事,让听者认识到这么一个事实:王建安也不是万能的。
“没想到徐监丞也有这本事,某还从未听说过他有动手烹食的,被二郎这么一说,某到是对那你称为你都搞不出来的肉绒期待起来了呢。”长孙冲简直不敢相信,原本一直在跟王况说话的时候不停的动着的手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挽兰花,是个不进则退的手法,长时间不挽,可能原本可以挽出个一轮满月照清波的,最后只能挽个一弯残月冷清清;原本可以出个菊花渐次绽放的,最后就成了鸡爪朝天乱抓了。所以,对于长孙冲这些个豪门子来说,兰花,那是要随时随地的挽着的,一得空就要练习,如此才能有jīng进,才能在以后的酒会上夺人眼球,说不得,几个小娘的媚眼也会因此而多抛给你几下。
“你也可以的。”王况不耐看这家伙那手一动一动的在挽着一个又一个花样,几乎都不带重样的,这也欺人太甚了罢?明知道我挽不出来,你还卖弄?但心知这家伙就是这么个习惯,所以只能心中暗骂:还是程处默这帮家伙好,不喜欢酒会,自然也就对挽兰花没那么多的兴致。文人呐,就是麻烦。
“真的可以?”文才不高不等于这个家伙的情商不高,不然也不会娶得长乐公主这个娇娘归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也只是针对普通小娘而言,对于长乐公主这样又美丽又贤惠温柔深受皇帝皇后甚至朝中众大臣宠爱的公主来说,那就不是一个障碍。
长孙家和皇家已经有了长孙皇后这个纽带维系着,没有必要在第二代再来个亲上加亲,而且从长乐公主的封号长乐来看,李世民当然是希望她真的“长乐”的,因此挑选细郎,总归是要长乐公主自己愿意才行,若要是长乐公主不愿意而强迫于她,怕是朝中众臣都要一个个上谏了,而且,李世民的女儿多的是,不受宠的绝对不止一掌之数,那些都是偏妃所出,想要搞什么政治联姻,大可以随便找个貌美的给长孙冲就是了,没必要牺牲长乐公主。
可见,长孙冲把妹还是有一手的,知道如何讨得美娇娘的欢心,这吃的就绝对是一个方面,因此,当王况说他也可以,这下兴致就起来了,连个兰花指都彻底的丢了不挽了,连声央王况:“既然二郎说某也可以,那咱们去试试?”若要是能学得一招半式的,回去后,二人独处,闺房之乐之余,突然的捧出一碟菜,在娘子吃的津津乐道的时候,突然告诉她这是自己亲手做的,那接下来的旖旎还用得着猜么?此法大好,甚好,绝妙呀!
“你保证以后不在某面前挽你那什么兰花,某就教你。”王况得寸进尺,适时的提出了条件。
“要得,要得,别说不在你面前挽兰花,某保证,以后只要一进你府门,就绝对不挽兰花,在外面,只要远远的瞧见二郎你家的人,也不挽兰花。”长孙冲这时候胸脯是拍的砰砰响,不就是不挽兰花么?这有什么,大不了咱回去后搞个宽袖袍穿上,以后就只穿宽袖袍服,手藏在里面挽就是了,最多再搞个类似套马嘴的笼箍,将自己的手固定住了就是。
“既然如此,且随某来。”王况带了长孙冲到厨房里,厨房里的人都在忙着,王况招呼他们自己忙自己的,只要给他让出一口锅就成。
青白菜等等食材调料,这些都是现成的,王况很简单的锅烧红,入油,白菜和蒜泥同时入锅,翻炒两下,洒酒再翻几下,再滴几右增亮sè再翻两下,起锅。
“这就得了?”见王况手脚骂利,三两下就一碟青翠透亮,引人食指大动的菜就好了,很是怀疑王况没有尽心的教他。
“就两个要领,一个是锅气,锅热就有锅气,锅气是几乎每一道菜都必须具备的先决条件;另一个就是热油洒酒,这个跟你说不明白,你也不用理解,只要记得就成。掌握这两条,再加上自己肯去钻,不要被菜谱规定的所桎梏了,那么,你也能烹得一手好菜,若是有这悟xìng,成为名厨也不是不可能。好了,这么多菜,你就在这里练习,不懂的,问问这些人就成。”王况拍了拍手,一步三摇的走了,丢下长孙冲在那呆楞半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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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六三章 权位无争
想要栓住小娘的胃,不锻炼怎么成?你当这世界上真有生而知之的人呀?别看徐国绪似乎是一夜间就揉出了肉绒,可王况却知道那一夜徐国绪是没合过眼的,王村里那些现成的卤肉都被他在一夜间糟蹋得差不多了才出了那么一碟肉绒,天赋是非常重要没错,可你有天赋不去练习也是白搭。行一百半九十,天赋就是那九十,锻炼和其他的条件就是那剩下的十,二者缺一不可的。王况在门外贼贼的笑了,厨房里的食材,尽由着长孙冲去捣鼓好了,这下自己又解放啦。
书房外,小六子在高三的陪伴下已经等候多时,王况不在书房,那么书房小六子是绝对不敢进去的,一见王况露面,小六子就喜孜孜的,眉开眼笑:“恭喜姑丈了哈。”
“有什么好恭喜的,不就是个郡公么?”王况不置可否,推开书房门,道:“进来吧。”
“欸!”小六子脆脆的应了一声,进得书房,高三则退到了几丈开外的一条长条靠背椅上坐着,坐那里正好可以将这个后院里的三个门都尽收眼底,有什么人进出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说吧,什么事情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王况可不认为小六子就只是来向他道喜的,道喜的话,没必要非得等长孙冲不在跟前的时候说。
“魏王已经被秘密的下了大狱,除了个爵没剥外,其他的一应都剥了;太子也被金吾卫严加看管了起来。不得离殿半步,所有吃喝拉撒都在殿中,甚至殿前的院子也不让出来,除了皇后及长孙相公外也不许任何人探视。”这一个太子一个魏王是自家姑丈的死对头,小六子心里清楚得很,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直接指向这两人,但朝野上下个个心知肚明之前所有针对王况的动作里。最少有八成就是这俩家伙搞出来的。
“哦?什么时候的事?”这个王况倒还真不知道,以前这俩家伙都只是被圈足,好歹能在宫里四处走。也不限定会客之人,现在倒好,一个直接下了大狱。另一个可能是因为太子之位还没剥去,所以给他留了点面子,但连屋子都不能出,这跟坐牢也没什么本质上的差别了。
“就是圣人此次从东治来的信里明言的,目前好像只有少数几个相公知晓此事,因着两位的膳食都是由某亲自负责,所以某也就知道了,似乎长孙相公已经准备放弃太子了。”这个消息,对王况而言绝对是好消息,难怪小六子这么高兴。
“就这事?”
“嗯。就这事,长孙相公曾严令于某,说不得让其他人知晓此事,就连长孙少卿也不能说,姑丈也是不例外的。不过。长孙相公这段时间没少找某旁敲侧击晋王和姑丈相处是否融洽,姑丈对未来接位之人有什么想法之类的,因此某就大胆猜测,恐怕长孙相公真的要放弃太子了。”长孙无忌不让小六子说,不等于小六子就非得听他的,自家的姑丈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又不是不知道,所以,王况这才一回来,他就紧着来报信了,这两个对自家姑丈有着很大仇视的人一被束缚了手脚,姑丈从此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呢。
这倒是出乎了王况的意料,原本的历史上,长孙无忌还会协助太子做最后一搏,最后落得个身败被贬的下场,李泰也是差不多的凄惨,但这应该是两年后才会发生的事情,没想到,这就发生逆转了,长孙无忌就准备放弃太子了?不准备放手一搏了?
不过想想也就释然,自己的出现,已经将历史的车轮慢慢的拨离了原本的轨迹,周围的经济环境,政治环境早就被自己搅乱了,长孙无忌改弦更张或者说是做出最明确的判断也是情理之中,能坐到他这个位置上的人,目光不至于那么短浅。
至少,晋王也是他的亲外甥,不管是李承乾也好,还是李治也罢,谁上位对他长孙家都没有丝毫的负面影响,晋王和自己尤其是王冼走得近,这是人尽皆知道的事实,而且现在李世民的身体没有丝毫退败的迹象,长孙皇后身体也是rì渐好转,至少病情已经降低到了不威胁她寿命的程度,那么李世民也就不会有后来的抑郁。
在这样的前提下,可以想见,李世民在位至少还有十几二十年,这十几二十年里,当今皇dì dū是生龙活虎的,而李治,也就有了足够的时间去培养,去锻炼,十年后的李治,已经是二十多岁了,足以担负起一国重任,加之又有王冼在,而王况十年后也不过三十多岁,正也是龙jīng虎猛的年纪,谁都能看得到,十年后的李治其影响力绝对不亚于现在的李承乾,甚至要超出许多,他目前所欠缺的,不外就是帝王之术和执政经验罢了,这些,有个十年八年的,也是很容易培养起来的,除非李治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可就算李治是扶不起的阿斗,如今皇帝皇后正年轻,保不齐又可以诞下一两个龙子出来,挑选个聪慧的,有个十来年,一样可以培养成才,就算还是太年轻,有王况王冼兄弟辅佐上个几年,又是一代圣皇了。
王况倒是没想到,李世民竟然会如此的果决,估计是怕他自己不在长安,这两个皇子会搞什么小动作,所以暗地里安排了这么一手,难怪昨天听说持金吾和羽林大营都加派了人进长安了,怕也是李世民对李靖和程老魔王有过交代。至于长孙无忌是自己判断出形势来了呢还是也被李世民jǐng告了一番,王况就不得而知了,管他呢,只要事情是远离了对自己不利的方向发展,这起因和过程,也没什么好追究的,这是帝王家事,自己少过问的好,装聋作哑就是最好的选择。
长孙皇后昨天的过府,怕就是给长孙家一个很明确的信号:都不许跳!但因着魏王也好,太子也罢,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心里还是有点不舍的,因此也没在王况面前提起这事,再说了,昨晚两人**,那时候说这些话,没得扫兴。而那两家伙也只是被关,还没丢了xìng命。
呵呵,王况突然觉得自己被长孙皇后算计了一把,因为有过了鱼水之欢,那么以后长孙皇后再来向自己求援,留下她两个儿子的xìng命就显得要容易得多。但是王况却对长孙皇后恼不起来,反而更为疼惜。为人母者,若是只顾了自己欢愉,而对儿子的死活不管不顾的,那就不是长孙皇后了。
小六子在说完话后,见王况陷入沉思中就识机的退了出去,只留了王况一人在书房里。高三见小六子出来了,就陪同他前去给林老太爷请安去了。
“哇哈哈,二郎快来瞧瞧,某成功了,某竟然成功了!”院外,突然的响起长孙冲那肆无忌惮的大笑声,将王况惊醒。抬头,却见长孙冲端了一个碟子,在院外四处乱转找着他,就揉了揉太阳穴,走出了书房。
见王况从书房出来,长孙冲几个箭步就冲了上来,全然没了之前的谦谦君子模样,真真应了他的名:“冲”。他将碟子举得高高的,送到王况的鼻子下,然后献宝一样的掏出一双筷子:“二郎你闻闻,你尝尝。”
王况抽了抽鼻子,嗯,不错,火候够了,有了爆炒特有的香味在里面,不过颜sè似乎不大对了,原本应该是翠绿一片水灵灵的青白菜稍微有点发黄,这是过火的标记,不过让王况感到诧异的是,这青白菜里,还有一些个鲜菌在里面,看来是自己的那一句不要拘泥于菜谱的话起了作用了,这个家伙竟然尝试着将菌和青菜混炒在了一起。
“这是你烹的?”王况挑起一片青菜送入口中,嗯,还行,咸淡适中,除了口感上因为过火而略微差了些外,其他道没什么可挑剔的了,这个家伙看来还真用心了,连自己之前故意没放盐这一点都看了出来,并且自作主张的加了盐进去,而且加盐的时间也对,量也没错。
要知道,加盐其实也是有个小技巧的,加得晚了,菜的咸是死咸,而要是加得太早,比如说油一入锅就加盐,盐反而更不容易融化并渗到菜里去,正确的加盐方式应该是菜一入锅就要加盐(灰雀喜欢在菜都备好后,将盐加到主菜上,等烹的时候一同倒进去,如此可以省一点时间,不会因为加盐的时间段没有翻炒而使得火侯掌握不好,当然了,如果是碘盐,那还是要先加菜再加盐的,不过沿海地区的,灰雀建议还是把碘盐早点放,让碘挥发掉大部分,碘吃多了,也是毒啊。沿海地区并不缺碘。)
“那是自然,某绝对保证,这是某自己烹的,不信你去问问你厨房里的师傅们,他们真没帮忙。”长孙冲很自豪,不过有一句话打死他也不说的,那就是为了炒出这一盘,他已经浪费了起码十几盘的食材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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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六四章 徐吃货的坚守
“我知道没人指点你。”王况点了点头,夹起一片还夹生的鲜菌:“若是有人指点你的话,必定会告诉你,任何鲜菌,如果要和菜蔬一起炒的话,一定要滚水先汆熟来,尤其是有许多鲜菌,煮熟了吃是没事,而且很美味,但生吃就有毒。你这菌是直接切了片后丢进来一起炒的罢?切得也不规整,大大小小的,没个正形,跟菜蔬一起丢进去,怎么也炒不熟的。幸好这是在厨房,而且这鲜菌就是最常见的树菇,本身也可以生吃,要是在野外,行军之时,军士搞不好会因此而丧失战力,甚至连战场都没上,就死在了自己人采的鲜菌中了。”
“有这么夸张?不就是菌么?难道还分有毒没毒?”长孙冲明显不信。
对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公子哥儿,王况彻底无语了,也是难怪,长孙冲何曾自己亲手去烹过饭食的?向来都是家人烹好了送来,不要说识别菌有毒没毒,估计他都不知道花生是上面开花,果实却是结在土里的呢。
王况四处找了找,他家这个后院和别家的后院不一样,除了落叶有人扫了归拢在一边,除了有一条石头砌成的路及四处这里那里随意散落着的石桌或者长条椅外,杂草都没人除的,这也是王况的要求,他要的就是在闹市里有一种自然的野趣。
因此这院落里,经常会长一些野生菌,这盛夏里,虽然不多,但也不难找到,王况很快就在一个墙角上找到了两株sè彩鲜艳,美得让人都不舍得去碰的野菌,王况不知道名字,但知道这绝对是毒菌,越是毒菌。其sè彩越是鲜艳,当然也有例外,可这个例外不会在这唐时出现,因为那是后世的人工培育的结果。
找了一大一小两块石头。王况就将那两株的毒菌用小石头砸烂在大石头上,然后拍拍手,示意长孙冲看。
“这有啥好看的?”长孙冲将手中的碟子顺手就放在了一边,蹲下身子,王况皱一皱眉,招呼了一个家人进来,将那碟菜端走。长孙冲却是不干了:“别呀,某自己烹的,某还要吃呢。”这就是自己亲手做和别人做的差别了,若要是别人做的,一碟菜而已,倒了也就倒了,正因为是自己做的,所以长孙冲就觉得倒了可惜。
“给你留着。不过是端远一点罢了,正好也要吃饭了,一会儿留着给你自己吃。”王况并不是要将那碟菜倒了。只是因为它留在这里,苍蝇就不会去盯捣烂的毒菌,反而会围着这碟菜飞了。
天sè已经开始暗了下来,长孙冲蹲那半天,也没见有个动静,正想说话,徐国绪到了,一见长孙冲傻呵呵的蹲那看,也凑上前去,一瞧。就笑了:“这么简单的事,也要蹲看半天?三白,去抓两只苍蝇来。”却原来是三白不知什么时候蹲到了徐国绪的头上,正一手捧着肉绒吃得津津有味,一听徐国绪的话,有点不满。最后看了看手中捧的肉绒,似乎想起来这好吃的东西正是这胖子给的,以后想吃还得求他,于是腾了一只手出来,一捞,然后往徐国绪的嘴里送去,它以为徐国绪是想吃苍蝇了,正纳闷呢,有这么好吃的东西不吃,还要吃这惹人厌的臭虫?
“谁个要吃了?丢到那去。”徐国绪一见递过来的猴爪,当下脸sè大变,连忙闭紧了嘴,伸出一只手将三白的爪子拦住了,这才敢开口。
三白不满的吱吱叫了一声,它对徐国绪真个不满了,这个死胖子,叫抓苍蝇的是你,不吃的也是你,叫我丢到那里去的也是你,既然要放了,那还要我猴大爷费那白劲干啥?这不纯粹是耍猴呢?直到王况轻叱了一声,它才不情愿的一下跳到王况身上挂着,将手往捣烂了的野菌上一丢,再也不理睬徐国绪了,任凭徐国绪怎么拿肉绒来引诱,也是不为所动:切,才不稀罕呢,我要吃,让主人找你要去,你敢不给?
那得了解放的苍蝇惶惶不安的一下就拉升起来,想要尽快的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嗯?不对,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特香,瞧瞧去。在食物的诱*惑面前,苍蝇已经全然的忘记了刚刚的危险,以它那只有一个神经节的简单得都不能称为大脑的脑子,根本不会处理如此复杂的情况,食物,已经完全的将它那简单的神经中枢给占得满当当的了,当下就一个俯冲,直直的往“香味”的来源冲去,一个轻盈的降落,马上贪婪的舔了起来,舔着舔着,突然六条腿一阵乱蹬,膈屁了。
“阿弥陀佛,施主,你又杀生了,这可不好呀。”王况装模作样的念了一声佛,惹的长孙冲直翻白眼:“那苍蝇也是你家三白丢下去的好不好?要说杀生,也是你家三白杀生,推起来也是你这个当主人的杀生,怎么又推到了某的头上?”
“此言差了,差了,凡事有果必有因,若不是长孙少卿不信菌也有毒的,某就不会想着试给你看,若是不要试给你看,某就不会捣烂了这两株菌,三白也就不会抓了苍蝇过来,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一切的起源,都来自长孙少卿呢。”
长孙冲一阵无语,楞了好半天才醒悟过来:“差点被二郎你绕进去了,这苍蝇乃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厌物,别说一只,就是千只万只,某杀了也就杀了,这可是善果,而不是恶果呢。”言毕,从远处家人手上端了自己烹的菜扬长而去,此时的他,只有他自己手上端的那碟,才算得是他眼中的美味,其他的么,都是浮云。
“得臆症了,完了完了,什么人跟二郎接触久了,都要变个人样。”徐国绪看着长孙冲的背影,摇摇头。
“他那哪是得臆症了,他那是去找长乐公主献宝去了,你当初刚揉出肉绒,不也是如此?”王况笑着摇摇头,拍拍吊在他胸前的三白:“那只猴必定是母猴罢?不然你也不会这么心急,放心,一定会救出来的,救出来后给你作个伴。”他瞧得出来,三白还是有点闷闷不乐的,金丝猴的“吚”是打招呼,而“吚嘎”这是jǐng告有危险快跑的意思,经过这一下午,王况也想了起来这其中的差别,难怪三白一开始就是在坊墙上跳脚,着急却不下去,原来那只笼内的金丝猴已经给了三白jǐng报了,倒是比许多人有情义多了,知道是陷阱,知道要让三白远离。
看了看吊在书房门边树上的吊篮,这时候觉得有点小了,若是给三白自己住的话还宽敞,若要是多了一猴,就显得有点拥挤,还是抽个时间,做个大点的,冬暖夏凉的吧。
“谁个敢打三白的主意?”徐国绪听得一头雾水,王况跟他一说,这家伙就真个跳起了脚来,“某这就去找处默和小黑碳去,还真真是吃了豹子胆了哩!放心,三白,某一定给你讨个说法。”说完就撸起袖子,撩起袍摆别到腰上,怒气冲冲的就要出门。
“回来,着急个啥?某已有了计划,你道某真愿意陪长孙冲这个小酸人半天,又是教他烹食,又是给他试毒菌哪?还不就是为了让他帮忙?跑不了他们的,没有抓到三白,他们不会死心,你这一去找小黑碳他们,以他们的xìng子,还不是闹得满城风雨,又没人赃俱获,还没得打草惊蛇了。”王况连忙一把将徐国绪拉住,却见这家伙正冲自己挤眉弄眼的,转念才醒悟过来,这徐吃货是演戏给三白看呢。
果然,经过这么一番慷慨激昂的表演后,三白对徐国绪就明显的热情了许多,毕竟还是个猴子,哪怕再经过改造,脑容量就是那么大,平rì里大家对他都没耍过心计,它哪里会这么多弯弯绕?一见徐国绪如此的愤慨,当下对徐国绪的好感度那是噌噌的往上蹿,徐国绪再递给它肉绒,它也会接了,还会冲徐国绪嘁嘁喳喳的叫几声表示感谢。
“从昨晚到现在,你到底揉了多少的肉绒了?”看着徐国绪腰间鼓囊囊的,就很是好奇,这个家伙,别不是昨晚匆忙的赶回去,就是为了揉肉绒吧?如果是,这也太那个啥了?不就是肉绒么,只是可选食物,而不是必须消费品,有这必要么?
“揉了有三四十斤吧,也多亏了小六子了,要不是他将御厨里当rì剩的鲜肉送来,某可以当晚慢慢熬煮的话,怕是到现在还在忙着。”徐国绪拍了拍自己的腰间,虽然眼里还有血丝,但神情很是满足,“时间剩不多啦,七八个月的时间,某又难得回去,那帮孩子们以前可没吃过某亲手烹的食物,如今有这么好的东西,多给他们尝尝。若要是有人能学了这技艺去,那么他们倒还可以自己揉了来吃,若要是没人能学会的话,这一等,就是五六年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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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六五章 乱成一团
武媚娘果真在喝了一大盅桂元红枣汤,又在王家用过了晚饭,席间婉转的从一个送菜上来的使女口中“无意探得”这桂元红枣汤除了桂元红枣两样后,就只放了一些的红糖增加甜味后,就心满意足的回宫里去了。女人们的筵席自然是按了王家的规矩,自开一席,而男人们则是将正厅让了出来,跑到后院寻个厨房边的家人使女们用膳的小饭厅另开了。
之所以选择距离厨房近的,这也是徐国绪的主意,不外就是要王况将这一个多月近两个月新整出的一些个菜肴都一并的全做一桌端上来,振振有词的说这还是王况的习惯,叫什么“归纳总结”,一次吃个够。王况也懒得和徐吃货辩,所谓归纳总结,不过是他在东平勉励那帮匠人们说的话,本意是要他们随时的观察各种煅钢法中的差别,寻出有利的加以利用,不利的则撇去不用,如此煅钢技术就能在短时间内突飞猛进。
没想到却被徐吃货拣来用了。反正这些个菜式都是要教给厨房的师傅们,再由他们去建林酒楼传授的,就当是一次的课堂练习罢了,又有长孙冲也是兴致勃勃的要多学几个烹菜手法,好回去后在恰当的时机露上一手给长乐公主瞧瞧。
自然长孙冲对徐国绪带来的肉绒也是羡慕万分,那肉绒简直就像是那顶级的黄羊腹部的绒毛一般,一丝丝的在灯下闪耀着金黄sè的光泽,送到嘴边都不敢呼吸。生怕鼻孔一呼气,那肉绒就要飘飞走了大半,送到嘴里,最开始是感觉到酥、香,然后经过津液一浸,马上又是绵软至极,轻轻一抿。滑,爽,又有那么点的嚼劲。怎么说呢,反正就一句话,肉绒入口。就感觉是冬天里,冻得混身发抖的时候,突然一件极其暖和的裘皮袍服就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的,让人感觉到很是温暖,对的,就是温暖的感觉,哪怕这时候还是盛夏,长孙冲还是能感觉到那丝让人不可抗拒让人眷恋至极的温暖。
既然看到了,当然是不肯错过,于是又磨着徐国绪教他揉肉绒。拗不过这个纨绔子,又加上徐国绪也疼爱三白,惦记着要长孙冲帮三白“报仇”,再有就是王况也说过的,这肉绒不是谁都能揉得出来的。就连他王况也是做不到,所以徐国绪也不怕被长孙冲学了去,所以也就演示了一回,倒是省下了王况教厨师们揉肉松的力气。
虽然没学会揉出肉绒,但长孙冲最后还是心满意足的在前面传来消息说武才人回宫了后就陪自己的美娇娘打道回府了。徐国绪也因昨晚要时不时的起夜看锅没怎么睡,哈欠连天的早早就告辞了。倒是把他辛苦一晚外带大半天揉出的肉绒给王况留了下来,其实也不是很多,大约十来斤的样子,其余的,说是要给各位相公都送点去,让他们尝尝鲜。至于说他老家里的那帮孩子们,倒是不急,反正回去后要传授的,现揉的总是比放了几天的要好吃多了不是?
没想到这个家伙也学会了王况当初打开椒盐销路时的套路来,先送出去,让大家都感觉到这肉绒的好,然后再拿出来卖,首先这身价就低不到哪去了,走的纯粹就是高端的路子。
一连两天,应国公府那边都没有动静,三白这两天上午和下午都要各去一次南墙那边“吚吚”的叫上一会,这是王况吩咐的。三白不去,会让对方以为三白察觉到了危险,这招引诱的法子不管用了;可若要是三白不去,对方又会怀疑王家人察觉到了有人想要抓三白,不让三白过来,所以,每天两次,这应该是一个比较稳妥的频率,即表明三白还惦记着那只笼里的金丝猴,又表明王府中人没有察觉到这中间的异常。
但是,依旧没动静。
倒是程处默和小黑碳两个从徐国绪那听说了三白的事,领了几个护卫上了门,丢给王况说,怕他人手不够,这些人就暂时借王况使唤几天,然后拍拍屁股就走人,让王况很是奇怪,这俩家伙转了xìng了?自己回长安的时候也不像以前一样的一听说自己回来马上就杀上门来要吃要喝的,现在来帮忙也是这样,直接的丢下人手就走?
最后还是林老太爷一语道破天机:圣人如今不在朝,长安城里新增的兵力里有一半,另外还有坊兵营都是在老魔王的控制之下,其余的则是兵部李尚和尉迟敬德等人分别掌握,区别的就是,老魔王掌握皇城之外;李靖、尉迟敬德和长孙无忌等人掌握皇城之内。在如此的微妙时期,为了避嫌,程处默他们自然不敢再和王况像以前那样的走得太近,以免招来无端的猜测,尤其是那些和王况不是很近的官员的猜测,所以,干脆就少来往的好,反正你王二郎正当年,又不是就只剩了一口气,哥几个要亲热的话,以后有的是时间,等圣人返京后也不迟。
以前往来频繁,突然的不怎么往来了,才会更招人猜测呢?王况心中对老魔王几个腹诽,但真要轮到王况,其实也没什么更好的主意,身上的责任重多了,自然也就行事更要小心些,小心驶得万年船,和自己走得近的大佬们自然不会在意这些表面现象,但那些不是很近的中低层官员可不好说。
虽然大权都在大佬手中掌握,但这朝廷的基石却是中低层官员,基石不稳,楼建得再高,只要手轻轻一推,马上就轰然倒塌。一朝重兵在手,自然就要六亲不认,一切一朝中的安定为首要,换了王况,估计也是这样,更不要说对李唐从来就没有起过异心的老魔王和李老头了。
逢十是大朝的rì子,这天已经是七月三十,是本月最后一个大朝。皇帝不在,并不等于大朝就不用上了,一切都还有如皇帝在的时候的程序进行,本来么,皇帝就是在,除非有什么紧要事要他来决定外,基本都是几个相公在主持朝会,皇帝只坐在那听,不常说话的(不是皇权旁落,而是将许多的权力下放了下来,不然一个人哪有那么多的jīng力哟)。如今又已经明确下来,以长孙相公及其他几个国公一并主持朝中大小事务,因此常朝是免了,但是大朝会还是得开。
王况本来又想偷懒不去,但被林颖芝劝去了,原因很简单,以前王况什么都不管,自然可以有足够的借口不用去上朝。但是现在王况虽然也还只是个散官,可鸿卢寺已经明确的划到了王况的名下管着,再不去就说不过去了,所以,在床上搂着她们几个又赖了很久的王况,最终还只能不情愿的起来梳洗,吃过早点慢悠悠的往皇城里走去,说是早起,其实也还是rì头都升得老高了,王况就是算着这时候去,顶多站上半个时辰,大朝就能结束,自己可以少受些苦,而且半个时辰的时间,有什么事情,也差不多能应付过去了。
守最外宫门的还都是羽林大营的兵士,都认得王况,一见王况来,就有个兵士道:“建安侯,里面都闹翻天了,您老人家还是紧走两步罢,似乎和鸿卢寺有关呢。”王况执掌鸿卢寺已经不是秘密,这些兵士提醒王况,实在是王况那走路的速度慢得太不像话了,别人一息就能迈出一步去,而王况呢,至少要两息的时间,还一路上走走停停的。
“啥?和鸿卢寺有关?”王况一听,一撩袍摆,几步就蹿了进去,看得那些个兵士是咋舍不已:建安侯这速度,怕是军中跑得最快的,也不过如此罢?不过这也是建安侯了,若要是换做其他文人出身的相公,再是事态紧急,也是要顾着身份,即便加快脚步,那还是一步三摇的。
李世民在的时候,小朝会喜欢放在紫宸殿里,因为那里里他的房近,也离内府库房近,有什么要拿的东西要赏给臣子的东西,去取很是方便。但李世民现在不在,朝会就又恢复到了太极殿里举行了,因为太极殿的两边,就是门下省、中省、弘文馆、舍人院等中枢机构的办公地点,有什么要传唤底层官员进来也方便些。再者,紫宸殿可是真正的属于内宫,皇帝不在,这些个臣子们没有得到皇后传唤,没有资格进去的。
进得太极殿,果然里面是闹哄哄的一团,皇帝不在,这些个大臣们也就没了那么多的拘谨,这时候正分成了好几拨或是在交头接耳,或是在高谈阔论的,整个太极殿搞得让一头闯进来的王况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方向,明明是来上朝的,怎么跑到西市来了?
“好了好了,大家都莫要再乱了,建安侯来了,听听建安侯怎么说?”处在殿门边的万海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闯进来后目瞪口呆的王况,就喊了起来,也是万海的级别不够高,只能站在外侧,而且他本身就没什么实际的权责可以拿到朝上来议论的,他负责的不外就是土建工程一块,这还是现在,阎老头见识了他的本事之后才有的,要换以前,他连进太极殿的资格都没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