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九四章 魏相公脸红了
可以想象,当那么大的钻石矿发现后,会造成多大的振动?锟鋙石的价格肯定会慢慢的回落下来,如果说,这天下除了大唐之外,还有许多可以和大唐一拼的国家的话,那么朝廷可能会捂着,从指缝里一点一点的漏下来,细水长流的吃。可若是没有可以和大唐比量的敌人呢?就没必要捂着掖着了,放出来的量肯定不小,对市场的冲击肯定是大的。
“难道二郎你知道哪里有大量的锟鋙石?”长孙冲不信,据他长孙家玉石铺的掌柜说,这锟鋙石存世量极少,得来颇为不易,有人穷其一生,去那产地也未必能寻到一颗比黄豆还大的,而王况竟然让他把手中有多少锟鋙石都抛了?那不就是说,有大量的么?不然的话,又怎么需要抛出去呢?还三两年内?
“反正某的话已经提前说到这里了,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办吧。对了,魏相公去你长孙府中,可是为的永安宫而去?”王况不再理他,关于钻石的话题,自己能给他点到这个程度已经有点维护的意思了,要不是看在长乐公主是长孙皇后的女儿,人又不错的份上,他才懒得提醒呢,长孙家亏不亏干自己鸟事?
长孙家向来都是以走西域为主的,不然的话也不会开了那么多的玉石铺子,王况可以想见,他们家里一定囤了不少的钻石,以为钻石也如那白玉一样,只有一处产地呢。却不知道,钻石现在的产地主要是印度半岛,但不用几百年,在非洲南部就会大量的发现,但这些都不算什么,其他地方的所有储量加起来再乘上十倍,也未必能赶得上北方的大矿储量。
长孙冲还是打算看看再说,对他来说。三两年呢,来得及,就算王况真个找到那么大的矿,从找到到大量的开采出来。那也得要时间不是?大可以等王况真个给他拿了个大锟鋙石来了后,再来决定出手不出手不迟,所谓高位者,消息自然要比民间来得快不是?
因此他也就嘿嘿一笑,放过这茬,回答王况道:“可不是咋的,某刚回到家里。就见魏相公已然坐在堂前了,正和阿爹辩论着什么,前面某没在,没听见,就听得阿爹反问了他一句:‘怎么,前段时间和建安侯打赌输了,底气不足了,这回却要某来出面?’当时魏相公的脸红得呀。嗯,和三白的屁*股有的一拼。”
正偎在王况身上,蹭着王况身上那厚厚的羊皮裘袍取暖的三白一听竟然提到了它。就抬起眼来,冲长孙冲一瞟,正好瞧到长孙冲那笑起来有点猥琐的贼样,以为这个家伙在说他坏话,这下不干了,抓起一把跟前的点心,一纵就跳了过去,把长孙冲的嘴巴塞了个满当当的,然后跳回去继续靠着王况,嘴上却是吚吚呀呀的叫着。一只手勾在王况的脖子上,一只手还不停的比划着。
那两只本来窝在王况的肩膀上,一左一右的靠着王况,既替王况取暖,又能暖和自己的小松鼠一听三白那里吚吚呀呀的叫,就闪电一般的一蹿。一左一右,竟然把长孙冲的幞头给拍落在椅子上,然后又蹿回王况的肩膀上嘁嘁喳喳的向三白邀功,不能不说三白的天赋是无人能敌,这俩小家伙才回长安不久就又被三白个收服了,这还是三白看在它们是自家主人带回来的分上,没有用强的,不然第一次见面,这俩家伙就要沦落为三白的打手了,但眼下的情形也好不到哪去,是三白不大敢支使蹲在王况肩膀上的它们,要是敢的话,长孙冲就不止是幞头被拍了事这么简单的。
李恪难得见到这一幕,一见就哈哈大笑,而长孙冲这些时间来,对这个是习以为常,就像每当他要打比方的时候,总是先想到拿三白来一样,可以说,是早有准备的,他也不是受虐狂,实在是三白太聪明了,聪明到见过它的人没有不喜欢的,而三白又向来不理外人,任是他怎么逗或者怎么讨好,三白总是爱理不理的,没得办法,所以长孙冲就只好偶尔采些小小的激怒三白的办法了,让三白来主动“惹”他,然后就可以和三白打闹一通,也已经成了习惯了。
不过今天他倒是没想到,连两只小松鼠也合起伙来欺负他,这两只小松鼠的架子倒是不大,只要有它们喜欢吃的花生啊,瓜子啊什么的,它们都愿意跳到你的手心里来。所以猝不及防下,被两个小家伙拍下了幞头,倒是出了个小小的丑。
“哈哈,活该,谁让你总惹三白?你用谁打比方不行?非得要找三白?”王况哈哈大笑,不过手却没空下来,拍了一下三白的头,算是惩罚:“不可过分!”三白委委屈屈的吱吱叫了一声,然后就安安静静的趴着,再也不瞧长孙冲一眼,让长孙冲的算盘完全落空了,气得长孙冲是直翻白眼。
“行了,言归正传,某知道魏相公必定是反对修永安宫的。是不是又是冲前你将某说给你的话有重述了一遍,然后魏相公就改变主意,跳着说呀尽快的修永安宫来着?”王况接过长孙冲先前的话题,问道。
“嘿,果真是如此的,某一说从太上皇到小公主身体羸弱大多和太极宫有关,又将二郎你说的长安所处的八百里关中的地势说了出来,魏相公只想了不到盏茶工夫,就改口了,说这永安宫必须修,还得尽快的修,一盏茶都没喝完,就匆匆忙忙的走了,说是要去找那些可能反对修永安宫的大佬们说去,免得到时候高舍人的折子上去,在朝堂上又要吵吵个半天,他说,半天的工夫,如果匠人够多的话,都可以起一个殿的房梁起来了,哈哈。”
这些都在王况的意料之中,魏老头为人刚直,刚在不久前和自己打赌输了,但当时王况并没有要他拿出什么来,反而是如果王况输了就要拿出十万贯,因此当时的赌对王况来说是很不公平的,他魏老头怎么都是先立于了不败之地,因此今天说要修永安宫,魏老头一听,也不大好意思马上拉下脸来找自己,他必须得先找到同盟军,如果朝中反对者居多的话,他就有底气来找王况了。
要同盟,最有力的自然是长孙无忌,因此他会找上长孙无忌也是不大希奇的,只不过没想到会这么快,王况本来以为应该是在朝堂上争论半天,然后魏老头又要开始他的各个击破之旅,一个一个的找上门去,看来高冷面和魏老头走得也不远么,必定是高冷面先去找了魏老头商量,然后魏老头觉得事关重大,马上去找长孙无忌了。
给官员加薪俸这个,魏老头多半不会反对,水至清则无鱼的话,他还是懂的,而且官员的收入也确实是不够花,他自己也就一身的朝服体面些,居家过rì子,还是穿着打补丁的袍服,因此,王况提议加薪俸,他不会反对,但也不会跳出来说赞成,因为这是关系到大唐几千的官吏的工作积极xìng问题。
但修永安宫,从表面上来看,却是皇帝一人或者说皇帝一家享受,和官员没多大的关系,永安宫之大,可以说是亘古未有,占地三个多平方公里,是后来的大明皇朝běi jīng紫禁城的四倍!如果两百多年后没被毁掉的话,那就必定是全世界规模最宏大的建筑,是最,没有之一!
可想而知,这么宏大的建筑,所要耗费的人力物力财力是多大的天文数字。如果是放在十年前,用劳民伤财来形容也绝对不为过,但当时是为了太上皇修的,而魏老头又是太上皇的死忠,要不是李世民的不杀而让他感动的话,恐怕早就投胎多年了,当然,这得这世界上真有yīn魂才行。
现在太上皇不在了,再修永安宫就没了理由,有太极宫就够了嘛,我位居相公,都可以住得那么寒酸,你们这些个官员,稍微拥挤点就不成?因此,当他听到修永安宫的理由是因为现在的太极宫和大唐的气势地位不般配后,就觉得这个理由实在是太过牵强了,可既然是王况提议的,后面必定还有其他的意思在,因此就马上去找了长孙无忌商量,因为修永安宫,搞不好可能是皇帝授意呢,皇帝微服后,最后见的官员就是王况,谁知道皇帝跟他说了什么了?而长孙无忌呢,是皇帝的妻舅,说不定会有什么风声露出来也不定。
而当听到说太极宫是造成太上皇早早驾崩,然后上到皇帝,下到人见人爱的小公主都受了太极宫yīn冷cháo湿的影响,身体不大好,魏老头自然就得改换心思了。
皇帝是好皇帝,这个毋庸置疑,但太子却不是个好太子,这点也是明摆着的,而皇帝还没废太子,几个有力的竞争对手里,有的要么身份不够硬,有的是身份够硬了,但为人却也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存在,因此在魏老头看来,皇帝可千万别跟太上皇一样早早就驾鹤西归才好,不然这搞个不好会让才刚刚复苏的天下又要陷入一团混乱之中,就算是要有人来接,那至少也得等基础打牢了才行吧,等基础打牢了,就算皇帝无能些,那景况再糟糕也不至于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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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九五章 捐款忙
“原来二郎你是早就猜到了魏相公听说太极宫yīn冷cháo湿是造成宫中诸多人身体都不大好,染的大多都是和湿寒有关的病后,肯定会支持建永安宫的了,某就奇怪了,二郎你似乎对各相公的心思都能把握的很准么,阿爹就这么评价过你,说是若这个世上真有神仙,还就只得你二郎是首当其冲的。”长孙冲并没发觉自己打赌输了的原因是李恪作弊而导致的,因此满是佩服的看着王况。
自家人知自家事,长孙冲情知自己比文比不过诸如马周啊等这些个大家,比画比不过阎家兄弟,比书法,又有禇遂良等人在,比武那就不用提,比棋比驾驭车马等这些,随便都有人比他高明,可以说,长安城里,只要那些读书人中,随便就能一抓一大把任何方面都比他高的,他自己的综合水平,也就在中等稍微偏上一点点,看起来是高,可长安的文人有多少?起码得有上万去,在长安城里的百来万人口中,十个出一个文人并不希奇。
能在长安置办家业的,除了那些个从祖祖辈辈就住在这里的贫民外,其他的基本不是商贾人家就是官宦人家或者是手艺人,没有几分本钱是没法在长安立足的,而这些人的子弟,又大多会去就学。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思想可是传承了几千年的,哪怕这些年来,在王况的不遗余力下,商人,匠人和其他行业的人的地位都得到了显著的提高也无法改变人们存在于骨子里的那根深蒂固的想法,就连后世上百年的信息大冲击都没法完全转变过来,现在又如何能够?
说长安有万余学子已经是说少了的,因为除了本地的学子外,作为京城的长安自然在天下学子心中有着神圣不可替代的地位,他们或是游学,或是求学,或是访问同乡在长安为官者,或者是来访友参加文会等等。几乎每一天,都有不少于千人之数的外地学子在长安,这千多人甚至是几千上万人,到了长安。就如同一滴水融入大洋中,无影无踪。
而如果将眼光放到整个天下,学子就有几十万之众,在这几十万号人里,长孙冲能否排到前十万名都很不靠谱,所以,如果真个也让他们这些人去参加常举的话。长孙冲注定就是个垫底的份,而这还没完呢,各州书局书院的陆续成立,使得寒门学子有了更多的书籍来源,而这样的效果,不用几年就能显示出来,都说寒门出高才,等到那些从小就受了新书局书院的好处的小孩子们长成。又该是个什么样的光景?
可文不行,武也不就的情况下,能有王况这样的洞察先机的能力。也是一种能力呀?这又不需要成天的埋在书堆里,也不用每天闻鸡起舞搞得一身臭汗的,要是也拥有这样的能力,那是多牛掰的事?所以长孙冲对别人那些高才士子不羡慕,对那些豪侠勇士不羡慕,就独独羡慕王况的“能力”。可他哪里知道,王况不光是在思想上是站在了一千多年的后人的肩膀上,就是他脑中的信息量,也是这当下无人能及的。
几人又哈啦了一会,李恪因得了王况教的。可以让河北民众养那些有着珍贵皮毛的动物,心有挂碍,没坐一会就匆匆的走了,眼下正是冬天,正是狐狸等动物的皮毛最好的时候,同时也正是冬天。食物难得,狐狸啊貂啊鹿啊等这些个野物也是相对比较容易抓到的时候,因此他要赶着回去安排,让在安州的下人们组织猎户进林子,上山去,不过却不是要套夹子了,而是要想办法的抓到那成年的,在家里养起来,这样等到明天开chūn,就有新的崽下来,新崽下来就比其父母要好养得多了。
王况的话确实是点醒了他,竭泽而渔的话,最后深受其害的反而是人,没有狐狸和貂等铺鼠的话,等到野鼠野兔泛滥成灾,最后连农人田地里的作物都有可能不保。到时候别说什么吃好穿好的了,就连有的吃,能活下去这个最基本的需求都满足不了,百姓食不裹腹,社会就不安定,不安定,朝廷就要乱成一团麻,等到乱成一团麻了,再来理清就困难了。
毕竟修建永安宫关系到自己姑姑一家的生死大事,可不是生死大事么?长期的住在太极宫这么个地方,受寒气cháo气的rì夜侵蚀,身体能好才怪,寿元肯定也会是大打折扣的,既然有关寿命的,那自然就是生死大事了,长孙冲很是自作聪明的将长孙皇后经过王况的办法调理了这么多年还没把病根断了的原因归结到了太极宫上,也把自家的美娇娘身体弱归到了上边,这可是自娘胎里就受影响的呢,那么小的人儿,如何能受得了?于是乎,平生第一次,长孙冲对太极宫就有了那么一股子的仇恨起来,当然这个仇恨只是针对建筑而不是针对人,但要是有人敢这时候跳出来阻止的话,他不介意联络了李道玄,用宗人府的名义,给那敢跳脚的人来个狠狠的碾压的。
所以,长孙冲也没呆多久,他也得去联络那些大佬中的晚一辈中人,通过他们给各大佬将太极宫和圣人、皇后及皇子们的身体不好存在着莫大的关系,同时也传递一个信息,谁敢阻挠永安宫的修建,那就是存了不让圣人身体好起来多当几年皇帝的心思,其心可诛!
有了魏老头忙前忙后的奔走,又有长孙冲联络了年轻一辈的暗通消息,因此,当第三天常朝的时候,高季辅将自己的折子当众念上一遍,出人意料的,朝中大佬全都忙不迭的表态赞同,开玩笑,第一个提升薪俸那是和自己的利益有关,谁会傻咧咧的反对?第二个都已经知道了,这不同意就是有谋逆的意思在,谁敢这时候跳出来?个个都抢着表忠心了,甚至还有一些大佬,诸如禇遂良,阎立德等这些身家比较丰厚的,还都捐了钱,少的也有千贯,多的比如秦琼为首的三驾马车,数目都在万贯以上,长孙家最是大方,一口气拿出了三十万贯出来。
王况也不能不表示表示,他代表建安王家,长安林家,还有黄良的黄家,建安孙家,长溪黄家,唐兴慎家,一口气捐出了一百二十万贯出来,合着一家二十万贯,比长孙家少一点,不能不少呀,长孙臭老酸是朝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自己只能比他低,而李世民离去后送来的信中,已经隐隐的将王况排位安排在了长孙无忌之下,成了二人之下,万人之上了,所以又要比别人高那么点儿,加之这几家,都是身家颇丰的,也是在这些年里,得到的实惠最多的,多捐些也是理所当然。
结果当王况眼一瞄,没瞄到太原王家有人在朝堂上的时候,又帮太原王家垫了二十万贯进去,这也只有王况敢垫,都不用征求太原王家的意见的,一是建安王家和太原王家原本就是同宗,二是如今王家权势最滔天的王霖泊是受王况的直接领导的,三来就是最关键的了,如果是王况帮他们捐出来,那么以后王况必定也会想办法的让他们赚回来,这才是最关键的,就如同这钱么,先存放在朝廷里几年,过个几年就分文不少甚至可能还要翻几番的拿回来,包赚不赔的买卖。
最后统计的时候,光是朝堂之上的这些人,一下就凑出了二百多万贯之数,开始的时候是捐的人不多,可大家都捐,自己也不能落后呀,而且,眼看着四倍的薪俸就要到手,总不能干吃不吐的吧?要是圣人回朝,一看,哟,你们这些个养不熟的,合着给你们提薪俸就积极了,给某修个皇宫你们就退缩了?
等统计完了,也不知道那些个宫女寺人从哪听到的消息,说是太极宫yīn冷,不适合居住,现在要修永安宫呢,虽然是给皇帝修皇宫,可也是自己要住的地方呀,都巴不得早些搬到新宫殿里去,上到太上皇,下到小公主,个个的身体,大家伙可也都是瞧在心里的,这一听说是太极宫惹的,自然也怕,所以,就都或是自己有职责在身可以到朝堂上来的就自己来捐,没法来的就托人帮着捎过来,如此又有几万贯进帐。
这天的朝会可以说是李唐立朝以来最长的了,一直持续到了午后,见没人了,最后又统计了一遍,竟然统计出个二百五十万贯的数字来,不多不少,真真一文不多一文不少的,这让王况哭笑不得,旁人不知道二百五什么个意思,他可知道得很,于是算着还有安逸王和金陵姜家,以及杏花村的份子,都是和自己走得近的,就也帮他们各垫了十万贯进去,凑了个二百八十万贯,这才擦了一把汗,摇摇头退下。
第六九六章 动工
不料王况这么一垫,这几家在朝中一众官员的心目中的地位又上升了不少,瞧瞧,建安侯都不用征求他们的意见,就可以作主帮他们垫了那么多的,这几家和建安侯的关系那还用得着猜么?孙家是建安侯发达的奠基人,长溪黄家是建安候的亲家,杏花村以前是传言是建安侯的弟子,但都没有得到证实的,可今天就可以确定了,就是建安侯的弟子没错。姜家,不就是当年大涝的时候出了不少力的人姜家么?还有安逸王,没想到竟然和建安侯也是有如此深的关系,嗯,回去后,得交代下族中人,对这些家要尽量的多搞好关系才是。
与此同时,诸多的官员对王况的身家又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以前么,都说建安侯有钱,是大唐首富,但究竟有钱到什么程度,没人有概念,可眼下,王况眼皮子眨都不眨一下的就一下抛出一百五十万贯来,这得是多雄厚的身家呀?
一百五十万贯是个什么概念?可以供长安一百来万人口十年的吃穿用度,而且吃得不差,餐餐有鱼有肉,穿得保证够暖,还有住的;一百五十万贯,可以造至少三十条大楼船;一百五十万贯,足够整个大唐所有官员,书吏衙役和兵士一年的薪俸还有节余;一百五十万贯砸下去,保证能把高句丽或者吐蕃或者安息或者大食的国主们砸得晕头转向,不是说他们拿不出这些钱,而是这些前比他们几个小番国加起来五六年的收入还要多!
如今富来客栈和富来商号已经是几乎遍及天下,除了因边境地区被王况以不大安全为由不让开之外,其他的州,每个州至少就有一家富来的分号,像是扬州等这些富裕的地方,几乎是一县一家,有的地方,就连镇子上都能看到有“富”字的大幌子高高的飘在城镇的入口处。就是要提醒往来的客商:没必要再赶路了,这里就有富来客栈和富来商号。
以前因着长安有建林酒楼在,所以关中地区富来是几乎不涉足的,但随着天下百姓的钱袋子越来越鼓。相应的,在长安也开始出现了和建安一样的,有的人家,干脆家里都不开伙了,一rì三餐,全在建林酒楼吃或者让他们给送到家中去,其结果是客多位少。又要开始排起长龙来,建林酒楼已经在长安开了三家分号了,山外山也开了好几个分号,结果还是杯水车薪,满足不了需求,富来客栈这才正式的在长安露面。
有人要说了,既然那么多人吃的,其他的酒楼难道就傻了么?不会多开几个分号?这话是没错。假如长安没有建林酒楼,没有山外山的话,其余的多开是没问题。但问题就在于,建林酒楼的中原第一没人能撼动得了,山外山的第二位置都要领先第三好多,光是山外山一个招牌的营业额就能比后面至少八位的加起来还要多,而山外山却不及建林酒楼的一半!
这也是这些年来,那些个酒楼挖空了心思把每次天下大比的前十位都高薪的招徕到自己的名下,而实力差一点的呢,招徕不起最好的,但能在建安的天下大比露面的,几乎就是各州各道的翘楚。所以这些人也是香饽饽。如此长安的各家酒楼也就都有了能拿得出来的菜式和酒席。
当然也不是那些酒楼没有了生存空间,各酒楼的定位不同,目标市场不同,如果将整个长安的餐饮业比作一个金字塔的话,建林酒楼和后来进驻的富来客栈就是那最顶端的一层,第二层毫无疑义的被山外山牢牢占据着。剩下的各个酒楼经过这些年的汰选,也都各自的找到了自己的定位。
建林酒楼和山外山几乎就是为大佬,豪门大阀,皇族及各顶尖的贵族以及王家的关系户服务的,当然要是有那巨富,掏得起钱的,也是一样的对待,并没有因为你没爵没位就不让你入内,一应的服务,都是一样,用王况的话来说,那就是来了酒楼,在食物面前,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谁要是敢拿权位和身家来压人,对不起,我建林酒楼和富来客栈不伺候!
山外山呢,则主要是为的中层官员及中层爵位的服务,当建林酒楼和富来客栈接待不了那么多的客人,忙不过来的时候,那些个顶层的也会选择来山外山用餐,算是一个补充,毕竟这可是排名第二的酒楼呀。
如此的就这么推下去,像是长安东南角的坊区里的,住家几乎都是贫民,他们要去建林酒楼也没人拦着,只要你吃得起,只要你衣冠整齐,都可以坐下来点菜,而建林酒楼也不是一味的全是贵的,一楼里也是那种大堂,密密麻麻的桌子,偶尔也有那些慕名而来的学子,只要花上个几十文钱,也是可以吃酒的,也是有肉有菜,还有一碗饭送你。
只是因为王况的名声,所以建林酒楼和富来客栈在大家的眼中就成了一种非常高档的身份标记,若要是觉得自己身家不够的,除非特别馋了,否则也不会去这两个地方。他们会选择和自己的身家地位相匹配的酒楼食肆来消费。
可以说,建林酒楼和富来客栈这两家,每年就能给王家带来百万贯的收入,而山外山则差一些,但也有二三十万贯之多。可王况的收入来源并不是主要靠这几家,真正的大头,还是在琥珀糖和行军饼及罐头上,这几样加起来给王家带来的收入却要远超百万贯,如果当初王况要把持着行军饼坊的营生,要自己吃独食的话,一年下来,千万贯也是有可能的,当然这千万贯不会全是大唐这边出,像是安息大食等,想要买这些产品,价格就要比大唐人买要贵上不少,他们虽然不是最大的消费者,但给王况提供的利润却是占了至少四五成在里面。
因此,当朝堂上的大家伙深深被王况的财富所震撼的同时,也都扪心自问了下,如果是自己,手握着这么多能下金蛋的母鸡,会不会也和建安侯一样,肯将大部分都拿了出来呢?答案显然是不能,他们能拿出十之一二就不错了,是以,很诡异的,竟然没人对建安王家拥有如此之巨的财富有眼红的感觉,当然了,就算是有眼红的,也不敢表露出半句出来,这朝堂上,那些大佬们哪个没受过好处的?谁敢去冒被人用唾沫淹死的险?没人敢。尤其是魏王李泰被王况就那么很轻易的扳倒,皇帝和长孙无忌连一句偏袒的话都没有之后,就更没人敢了。
王况之所以敢这么砸出来,也是这两年才敢,天下大富,大家都有点钱了,他就敢了,而且,他这么砸下来还有个目的,就是要让朝野上下对明年秋即将开始招收学员的格物院,天文院等新兴的学科多注意一点,你们看着,这是我王况主导建起来的,想要让自己rì子过得好的,想要有自己的出头机会的,就要好好把握了,机会给你们了,能不能上,那就看你们自己啦。
总共两百八十万贯,就已经几乎足够修好永安宫了,原因无他,就因为地基已经打好,规划也都做好,许多的物料都是现成的,所不同的就是,在设计上,在不改变总体基本结构的前提下,要对建筑物略加改进,比如说为了防水,就得将地再掘开,用工部的火油坊里出来的那个浓稠得冬天都**的废料铺上厚厚的一层,然后再在其上垫上厚厚的石灰及木碳用来隔绝废料可能带来的毒物,再再其上还得有至少三尺厚的三合土夯得实实的,然后才垫石块泥土夯实再铺金砖,等于将整个永安宫里的所有宫殿都生生的拔高了七八尺,如此情形之下,就不用愁有任何的cháo汽侵袭了。
防火方面,所有的木料都要浸泡过水玻璃,然后再上漆,虽然不能全部防火,但却能很好的阻隔火势的蔓延,有毒的是硅酸钠晶体的热熔气体,但当其和水生成水合物之后,就不会再挥发,也就产生不了毒xìng了,火起来后当然会挥发,可火如果都挡不住了,那点毒xìng又算得什么?
而因为有了钢的大批量生产,所以,各主要的宫殿都将用钢条夹在壁板间,如此一来,若真的到了某一天,有那胆大包天的贼子敢来永安宫里行不轨之事,他们要攻就只有门窗一途,而门窗又是一样有钢条的,所以,如果皇家人在房里,门窗一闭就安全得很,而若是哪个贼子闯进了宫殿里,也是门窗一闭,他们就只有束手就擒的分,当然为了防止万一贼子潜进来将门窗一闭就把自己和行刺对象都锁在一起的情况发生,各宫殿都有一道的后门,这后门的所在,只能是皇帝才能知道,这一点,徐国绪知道该怎么安排,不需要王况来cāo心。
年关还没到,永安宫就开始如火如荼的忙了起来,魏老头亲自上阵,成天没事干的时候就在工地里转悠着,督促工程的进展,他不放心呢,想着早一天把永安宫修起来,最好是能一夜之间就万丈高楼平地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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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九七章 天下安定的条件
大家都对壁板嵌钢条一事很有点意见,原因很简单的,如果一两个贼子进宫,皇帝身边又不是没有那拳脚好的护卫,肯定能应付得过来,加之整个皇城里那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有金吾卫巡逻着的,几乎没什么死角,而且现在有条件了,可以给皇城里的各个角落都装上点火油的璃灯了,却也方便得紧,大大的能容好几升的青铜罐装满了火油,一根用百叠子棉和铜丝搓成的灯芯引到上面去,一罐就能点三四个月,如此加油就不用那么频繁,也省了不少事。
在如此的灯火通明,几乎没有什么死角的情形下,几乎就没什么人能潜进宫来,那么还有必要再多此一举加钢条么?但一想到这可也是关系到皇帝的安危的,有总比没有强罢?若是自己出言反对,搞不好又要被自己的对头乘机扣上一顶诺大的帽子,得,咱干脆睁一眼闭一眼得了,反正这钢条现在也不是什么特别jīng贵的东西,人家建安侯的家人搞出来的,他爱怎么用就怎么用,咱犯不着去做那最先烂的椽子哟。
其实王况之所以加钢条,正是担心万一,万一过个两百多年后,历史又自己修正回来,皇位又到了李柷这个傀儡皇帝的手中,这个永安宫就会成为李柷摆脱朱温的控制的筹码,身在如此的永安宫里,不光皇帝,就是朝臣都能在安全上加一点分。
朱温之所以能上位,首先是把朝臣都杀光了,皇帝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只有乖乖禅位。有永安宫在,朝臣怕就杀不光了吧?
再往上,李柷的父亲昭宗也是死在潘镇的手中。而王况却是知道,这两个最末代的皇帝,其实人都还行,都有想振作朝纲的意思。也努力去做了,可天时地利人和三样他们都不占,最后只能以悲剧结局。
可如果有永安宫呢?王况不指望他们靠这个翻盘,但至少可以为他们加那么一分两分吧?很多时候。事情往往就是差这么一分两分,就有可能得到截然不同的结局,即便是可能,总归是希望,这里一点,那边一点,累积起来就是不可忽视的条件。所以,王况都会去做。不是王况真的那么迷恋大唐,实在是大唐之后的乱世,想想都让人心寒呢。真要能做到和平的改朝换代,不导致华夏的分崩离析,不让百姓流离失所,王况也是无所谓的。
除永安宫外,还有潘镇制度。坚决不能让它们出现!为什么在将来把黄良调进京,要把李业嗣也放跑了,要把建州水军一分为四。就是要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第一代第二代的这些个人都不会有什么异心,可他们的后代,就未必了。
潘镇之所以会出现,有其外部因素,也有内部因素。外部因素就是因为强敌环伺,各边关需要在紧急的情况下,一军之将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调动起一切可以利用的条件来迎敌,因此就催生了一人统管一州甚至一道的军政大事。先是总管,然后就是都督和都护,大都护,再后来就是节度使。内部因素就是这些个开国元老因为功勋显赫,而对朝廷又算是很忠心的,李世民为了表彰他们的功绩。就有了现在的一州总管和都护这个怪模样的职位出来,也正是因为开了个先河,所以成为一种传统,到了后来就尾大不掉,想要除了他们的权已经是不大可能了。
当然还会有其他的因素,但这两个却是最主要的因素。现在,所谓强敌环伺的因素,过个几年就将不存在,也就不会有土壤来滋生那怪胎制度的形成。剩下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如今的总管都督制了,没有强敌,也就在一定程度上消减了他们的重要xìng,而如果能够保证边疆军队在任何时候都能调动起足够的军备物资,就没必要再将一州之政也交到军队统帅的手中去,一州总管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而同样的,如果能把童子军的训练方式加以改进,推广到各州去,进而完善目前仅是个雏形的预备役制度,那么兵力的调动也就不成问题。现在之所以说是雏形的预备役制度,那还是从前秦留下来的传统,所有从军中解甲归来的将士,在战事一起的情况下,就要马上到当地衙门报备,要收拾好行囊,擦亮刀兵弓弩,调理好骡马,修好铠甲,随时等候着朝廷的征召。这只是个传统,只是每一次兵士归家的时候上官交代要做的,并没有条文出现在律法之中,就是有,也仅是存在于兵部的律令里。
王况要做的就是抽丝剥茧一样的一条一条的将可能催生地方割据产生的条件给消弥在最初,那么到了最后,不管朝代是否更迭,但造成一国之分离的条件就会越来越难形成,再加上汉字这个具有神奇的魔力,确切的说,正是天下同文同书所形成的统一的历史,同样的人文背景,信奉的是同样的信仰,不管是道也好,佛也罢,或是释也行,儒也成,天下都是一样的,人们最终还是会因为信仰及传统和人文的高度一致而不至于有了分离之心,就是有豪强想,百姓也不会答应。
而如果放宽了人口的流动,让天下人可以随意的迁徙,随意的根据自己的喜好和需求而选择定居之所在,甚至我这个月到了安州,生活一些时间后,觉得不满意,随时就可以迁走到甘州去,那么整个天下,就会遍布几乎所有宗族的子弟,在如此错综复杂的人口构成基础上,一地想要分离出去,也是很难得到民心的。试想一下,本来我本家在某个地方,那里有我的族人,有我的兄弟姐妹,现在你这里要分出去了,那我和亲人们的联系就要断了或者说减低了,那我能答应么?肯定不干的,一个两个没什么影响,但若是这个地方的人口中,绝大部分都是这样的情况呢?谁答应?
既然后世倭奴可以用几十年的时间就使得夷洲人有了认同感,那么我用两百年的时间,能做到的就肯定要远超过他们,这就是王况的底气。天下一统后,强行的推行华夏文化,以华夏文来化天下,以华夏的生活方式来感天下,以华夏的世界观来同天下。管他什么西人的文化有多根深蒂固,一样都要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现在有多少的胡人和安息大食人都梦想着成为大唐的子民?多了去了,鸿卢寺外,每天都要排着长长的长龙,都是申请在大唐定居或者是要入籍的番人!
人种不是问题,几万年前的尼安德特人不也最终和智人弥合在了一起,形成了现在的人么?要知道,尼安德特人的脑容量可是要比现在的人高出百分之十,比智人要高出近百分之三十的,而现代人的语言中枢就遗传自尼安德特人!(西人很自大,他们宣称是现代人同化了尼安德特人,却也不想一想,你的语言功能是遗传自谁?一个没有语言中枢的智人,或者说语言中枢非常之弱的人种,如何跟一个高度社会化,交流通畅的人种竞争?到底是谁同化了谁?)
如今的欧罗巴大陆,其生产力之低下,还是刀耕火种,华夏大地上几千年前就流传着盘古开天辟地,女娲造人的神话,而西人呢,才不过几百年前有了这个说法,王况都怀疑他们是不是抄袭的华夏神话,然后将神话里的人物改个名字,换个形象示之于人了,不是没这个可能的,西人的上帝造物之说,恰恰就是发生在华夏和他们有了往来之后,而华夏西行的商人们,哪个不信神?谁都会带上一两个神仙牌位,一路的祈求神仙的庇护的,到了西方,引起他们的好奇,如此这般的一说,自然就传了出去了。
所以,那白肤黄毛的人种,在王况看来,要同化他们,比同化倭人还要容易得多。
限制人口流动,主要目的就是怕百姓造反,这个在后世是非常明显的,任何一个严格管理户籍制度的国家,都是那种独*裁国家,都怕百姓将他们推下台来,做得更绝的就连买把菜刀也要登记。可百姓的要求其实很简单,只要能有的吃,吃得饱,有的穿,穿得暖,再有个安身立命之所在,地方官不草菅人命,能够主持公正,他们就很满足了。现在前面的条件已经具备,再来的话,如果有了有效的监督机制,让地方官置于百姓的监督之下,那么第二个条件也就满足了,如果你够公正,你用得着担心么?
因此上,人口流动的限制,其实已经可以开始缓慢放开了,建州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任何人现在到建州去,虽然也会查路引,但并不是不让你来,而是要防查朝廷或者其他州的通缉犯,若是有路引或者能够拿出有效的证据证明他们是清白人家的,想要迁到建州定居,建州官员都会出面帮他们把一切的手续搞得妥妥的,不用他们cāo心,今天跑家乡,明天到建州,然后告诉你又有哪个手续不全,又要跑一趟来来回回的折腾个几十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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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九八章 余孽
就在王况差不多都快将应国公府给遗忘了的时候,而且三白也很长时间不再去南墙那边呼喊之后,那个诱捕三白的陷阱又一次的出现了,不过这一次并不是出现在应国公府的后门,而是出现在了和应国公府一街之隔的李道翔那还没完工的郡公府里。
李道翔两兄弟的郡王府就在颐政坊边斜对过的礼泉坊内,和王况的郡候府一样,都是按皇帝的旨意越级修建,王况的是按国公的等级来修建,而李道翔兄弟的则是按亲王等级来修建,理由也都不一样,对王况,李世民的说法是王况功劳够大,他有资格住这么大的府邸;而对李道翔兄弟,李世民的说法就变成了,这是双王一府,且他们以前受了不少的苦,破例又怎么了?你们想也要破例?行啊,朕也将你们的爵一剥三十四年,你们干不干?
明眼人都知道,什么双王一府,什么三四十年的苦没爵全是托词,就因为这兄弟俩和王况的关系非比寻常,尤其是李道潜,那几乎就是将林颖芝一手带大的人,林颖芝和他呆在一起的时间比和林老太爷林老太太呆在一起的时间还要多。李唐才立朝多少年?武德九年加现在的贞观十四年,拢共也不过二十三年,哪个王的爵是有超过三十年的了?还四十年?
笼牢是李道潜发现的,他借住在王况家里,偶尔也去自己那没完工的府上转一转,看看有什么地方不合自己心意的好向工部提出来。及时的改进。三白呢,也是偶尔会想出门去透透气,它也聪明,知道长安不比建安,自己是不肯独自出去的,除了跟着王况出门外,府中也就林颖芝和小芣苡以及高三。张三这两人它会跟,再除此以外,也就李道潜可以带得动它了。
牢笼就藏在一个角落专门堆放工匠们的工具的简易小房里。工匠都是傍晚收工了之后将工具存放在这里,然后第二天一早又取了出去用,可以说白天一整天的时间都非常少有人会来光顾这里。李道潜也是知道早先在应国公后门发生的那一幕的,因此在自己府上见了牢笼也不吭声,装做没看见,回转后就告诉了王况。
王况当即就将之前程处默丢在他家现在还因为没抓到图谋三白的人而没回去的卢国公家丁叫了过来,很快的,礼物泉坊就被巡街营的兵士暗中围了个水泄不通,就连长安城各大城门也都开始戒备起来,对进城的人还是原来的样子,但对出城的人盘查就开始严格起来了。等到工地上的工匠收工回家的时候,长安城各城门突然宣布。要抓一个江洋大盗,只许进,不许出。与此同时,礼泉坊外,两个扛着大木箱的工匠就被拦了下来。打开箱子,上头是一些砖刀啊什么的工具,但当把工具拿掉的时候,却只有浅浅的一层,然后就是个盖板,揭开盖板就出现了一个铁笼。笼子里,正是那只用来诱捕三白的金丝猴,只不过现在的它是昏迷着的,似乎是被人灌了什么药。
有张三的参与审讯,这两个工匠很快就招供了,他们是贪图万贯的报酬而行此冒险之举,也正因为他们知道要抓的就是建安侯家中的神猴,所以对方才出如此高的价格,同时,他们也都掌握了李道潜去工地查看的规律,也知道李道潜每次都会带着三白去,所以就每次在李道潜要去工地的rì子里,将牢笼经过伪装带到工地上的工具房里,牢笼有机关,只要三白一进去,就会触发到机关而将笼门锁紧,因此并不需要他们守在旁边,只要收工的时候,早别的工匠一步去那工具房就可以了。
最后主使之人也被抓住了,最后审讯的结果让王况开始觉得自己做人是不是太厚道了一些?却原来真正的主使者却是当年在蓝田横行霸市,强买强卖的黄希忠,当时王况只是将其流徙千里,没收大半家财了事,并没有对其赶尽杀绝。不料却因此而留下了后患。
应国公府并没有参与到这其中来,参与者不过就是两个马厩里的小厮,他们也一样是被收买,贪图钱财而起了贼心的。武元爽早就被王况给教训得轻易大门不迈,二门不出了,可以说,在当天被抓的时候,知道自己惹上了建安侯,这个家伙的胆子就吓破了,而后来进了大理寺,却没一个人肯为他求情,就连自己的亲妹妹武媚娘也让宫中的寺人给他带了一句狠话:如敢造次,建安侯不罚你,吾也必奏请圣人罚你!亲哥哥武元庆也在他出了大理寺后,让人从建南给他捎了话,真要再犯浑,别怪他这个当哥哥的翻脸不认人!
在这样没有任何人帮他说好话的情况下,武元爽可是真真不敢再对王况家人如何如何了,以他一个没有爵,又身有残缺的人来说,如果亲人都不支持他,他就失去了最大的靠山,以前还可以仗着自己是应国公之子乱来,现在如果再乱来,搞个不好要被扫地出门,连富贵都不能享了,还谈什么报仇?再说了,这是他自己去惹的人,王况给他的处罚已经是出乎他自己意料的轻了,只是关在大理寺里一个多月,吃得差些,喂饱了几批的蚊虫而已。
因此当黄希忠家人被抓,知道自己家中两个小厮竟然也参与到其中之后,武元爽就赶紧的派管家送上了厚厚的礼单,自己在大冬天的,竟然脱了半边的袍子,光了半边身子,背上一捆柴禾,第二天一大早就杵在了建安侯府门口,想效仿负荆请罪的典故求得王况的谅解。
切,你又不是廉颇!再说了,这一大早的,做给谁看呢?颐政坊大白天里就几乎没什么人走动,这大冷天的,这么早,谁会看得到你?有种你从自己家里开始就这么干呀,怎么要到了颐政坊之后才行此举?王况深谙这炒作之道,这种小儿科,后世见得多了,几乎每一天,网上都有形形sèsè的炒作出现,有自污的,有他污的,也有污他的,还有互污的等等,王况才不会上这个当,让这武元爽借了自己的名头炒作出名。
所以,在听说武元爽站在门外的时候,王况马上就派人去把坊兵营的人叫了过来,将武元爽给拖了回去了。礼物王况也只留下了一些吃的,算是给三白压压惊,其他的黄白物全退了回去,不收也是不大好的,可能会让武元爽这个家伙以为自己对他还有恨意,又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做出出格的举动王况倒不怕,就是觉得烦,他可没时间陪这等纨绔子弟玩。
程老魔王他们一听说竟然是黄希忠这等小人干的,就不干了,三个老家伙往长孙家门口一赌,不让人出也不让人进,他们的理由很简单,这是内务,是圣人交代你臭老酸管的分内事,如今王二郎将个外务处理得那个叫神来之笔,你这臭老酸可也不能在内务上拖了外务的后腿。秦老头更是恢复了以往那天不怕地不怕的xìng子,放言道,你要是处理个不好,等某过完年到了河北,某还真个可能一不小心,把长孙家在河北的人全都调去当民伕哦,这事可没得准,万一河北真没可用之人了呢?人手短缺了呢?你长孙家的人能在外经营的,都是有能力的,既然有能力,这时候就该为国家社稷出出力嘛。
河北虽然苦寒,但富贵人家也是不少,而且因着远离长安,虽然说长孙家的玉石铺在那的销量不高,但却是单笔利润最高的所在,一块好玉如果在长安能卖千贯,那么在河北就可能卖到两千贯,尤其是在长安并不值钱的蓝田玉末,到了河北就身价百倍的蹿,河北气候干燥,人的皮肤也没中原和江南这么细腻,所以养颜的蓝田玉末就成了最紧俏的商品。
长孙家也是沾了王况把黄希忠从蓝田一锅端的光,以前黄希忠在的时候,长孙家也知道那是魏王李泰掌握的营生,做舅舅家的,不好意思去和外甥抢生意,而黄希忠的被端和李泰的倒台,在蓝田这里就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长孙家乘机在几年内,就成为了蓝田最大的玉石商之一,因此对黄希忠的反扑,长孙家也是有点不愿意看到的。
今天你敢对建安侯家的神猴下手,明天难道就不敢对我长孙家的某人下手么?跳墙的急狗可不认人,逮谁咬谁的。因此长孙无忌很快就会同了各个相公,将这个事件上升到了威胁对国家社稷有大功之人的人身安全的高度上来,一纸公文下去,很快的,黄希忠的人头就在一个月内送到了长安,他的家人男丁全都被削籍为奴,永世不得自赎或被赎,也不许婚娶,女人也都打进了勾栏院,连教坊都没资格进。黄希忠这一家族,自此就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不可能有后人出现了。
这不过是个插曲,就如同一粒砂子丢到大洋里去,几乎没什么波澜,要不是和王况有那么点关系的话,甚至于在长安都没人过问的,也就是因为和王况有点关系,所以在长安倒也谈论了几天,但也仅仅只有几天而已,很快就被人遗忘在脑后。
真正引起长安人注意的,就是安息使团的到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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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九九章 神速的安息使团
这个年过的算是比较平静,永安宫的工程重新启动,并没有在贞观九年的时候开工时一样让人怨声载道,反而是让长安许多的穷困人家的脸上笑容多了许多。
贞观九年开修永乐宫的时候,是用的征调徭役的办法,将长安城里及左近县里的劳力都征调了过来,没有工钱,每天只管一餐饭,还是没有荤腥的,倒也能吃饱就是。可关键是这一派了徭役,那些被派到头上的,就没了时间去做自己的活计,赚不到钱,只管自己一个人饱肚如何能行?家里还有老老少少等着米下锅呢。
可也不是李世民要盘剥,当时王况的新耕种法也还只存在于慎家的试验田里,兼且那些年里,天下不是这里涝了,就是那里旱了,李世民年年都要跑洛阳去就食呢,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能让内府尽可能的让民伕吃饱一餐饭,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可不管如何,占用了百姓尤其是那些穷困户的重要经济来源的劳力的时间,使得他们生活更是困苦也是个不争的事实。但是百善孝为先,皇帝修永安宫是为了太上皇修的,这是孝道的体现,百姓也感念太上皇结束了长年的战乱,使得天下恢复到安定的局面,再怎么苦,也就苦个三五年吧,瞧新朝的架式,那rì子是一年比一年会宽松了,因此虽然是怨声载道的,但被派了徭役的人家,干起活来倒也尽心尽力。不管怎么着。有一餐吃饱总比前隋派徭役连吃的都要自己带好上不少不是?
但这一次却是不同,因为有了那二百八十万贯的捐款作底气,可以想见,在朝中大佬的带头下,还有王况有意的将慎家,姜家和杏花村拉了进来作表率,后续的捐款还会继续的增加,那些地方官和富贵人家,也会捐点意思一下。又有徐国绪信誓旦旦的表示,绝对不花国库一文钱。不够的,内府出了,买钢条啊什么的,全按市价给付。甚至可以把永安宫几年前由国库拨过来的那部分钱也还了,而且皇后也肯定了徐国绪的说法,并且还破天荒的以皇后的名义发下了懿旨,言称圣人最不喜打搅民生,希望各地不要搞摊派,没钱人家最好不要捐,有能力的也量力而为,内府有足够的修建永安宫的钱物,你们能好好的过好rì子,多赚钱。多生养几个好儿女,将儿女培养chéng rén了,那就是对朝廷的极大支持了,圣人也会感到欣慰的。
可以说这就是今时不同往rì,现在也是征派徭役,但征派的对象却不是劳力,而是那些妇孺和身体还算健朗的老人,给他们的工作也是简单,就是端茶送水,烧水做饭以及拿些轻的东西。比如说扛一根椽子啦,给工匠们递一递工具啦,扶一扶梯子啦等这些个轻活。
至于劳力,则采募工的方式,每人每天从二十文到五十文不等。看其技艺来定,只能干体力活的。那就拿最少的二十文,而那些能雕梁画栋的,则是拿最高的五十文。但不管拿多少的,包括被征调来的徭役,都是一天管两餐,管饱不说,还必定每一餐都有一道荤腥的,不是豚肉,就是羊肉或是鱼肉等,若是碰到谁的生rì到了,还会有一碗由皇宫御厨的师傅亲手做的放了两个荷包蛋的浓面汤饼吃,据说这是建安侯说的,一整碗的汤饼就只有一根老长老长的,象征着长寿,而两个荷包蛋就是寓意百岁的意思,虽然大家都不知道这俩荷包蛋怎么和一百岁给扯到一起了?但却也是心存欢喜的,建安侯的心就是善啊,考虑得这么周到。
被征派了徭役的自然也是一样的待遇,除了没工钱外,和募工是一样的。就连孩子,五岁以上的,都被允许带到工地上来,和家人同吃,也帮着拔一拔草或者看着工地上的物料,不要被人偷了去了。可谁都明白得很,工地四周,可都是千牛卫看着呢,谁有那么大胆子敢光天化rì之下的偷物料?晚上不光有宵禁,还有巡逻的,也不用他们看着,这不就是变着方的让孩子也蹭上一顿吃么?
可到了工地上,让大家傻眼了,怎么着?孩子们全被归拢到了一堆,有那宫里派出来的寺人和宫女,先给孩子们来了个考核,然后分成了几拨,就在工地的一角的工棚里给他们开课了!喜欢读书的,则由寺人教他们识字,而喜欢女红的小娘子们,则由宫中使女教她们女红,真真不愿意读书的也不喜欢女红的,还有千牛卫的兵士教他们一些基本的刀马弓箭。
开始的时候,还有些老人们不放心,担心这是宫里要选新寺人,在给孩子们洗*脑呢,就偷偷跑去听,结果听了一会,都笑眯眯的回来了,为嘛?寺人宫女们并没跟孩子们说什么宫里是如何如何的好,反而是跟他们说,要好好习文断字,以后能读书就读书去考学参加常举,学那建安侯的弟弟王三郎一样,外放做个地方官,不能读的也不至于吃了不识字的亏去,教的也正儿八经的是那些私塾或者官学里一样的东西;学女红的呢,则说学好了女红,将来说个好婆家,在家相夫教子,也能得到邻里的夸赞,夫家的欢喜;习武的呢,则拿了游击将军黄大来比较,你们好好的学,将来身手好了,也能在战场上建功立业。
长安还没有到建州那样的程度,所有的孩子都可以免费上学,不用给先生束修的,在长安,虽然也有免费借阅的书局和书馆,但要上学,每户人家只有一个的免费读书孩子的名额,其余的孩子依旧要花钱,因此不少的穷困人家孩子,如果家里兄弟姐妹多的,还是上不起学的,现在可好了,只要学得了字,以后就可以到书局去借书来读了,这永安宫怎么说也要修至少三五年吧?三五年的时间,有人手把手的教,就算一天学到三五个字,三五年下来,还不得三五千字?孩子们如果还不能**的读书,那也就基本没有进仕的可能xìng了。
当然每天孩子们都还要有一个时辰在寺人或是使女的带领下,到工地上帮帮忙的,这就是之前说的拔拔草啊什么的轻活,也算是他们出了力了,可这其中的象征意味却也忒浓了些?
这么一算下来,就算是拿最低工钱的募工,一天二十文钱,比起去另外自己找活干却要强上不少,二十文比一般的体力活还要高出不少,长安干体力活的,基本一天也就在十五文左右的收入,还最多只管一餐饭,这还得是碰到好主家才有的机会,要是碰到吝啬点的主家或者主家比较拮据的,就得自己解决吃饭问题。而这十五文钱,扣掉家里的用度,一天能剩个三文五文的就算不错了。
现在呢,家里的老人小孩,婆娘都到了工地上,等于是他们吃的就省了下来了,如此一天中最大的开支不用再花自己的钱,二十文钱,一天下来怎么地也能剩个十几文钱下来,还吃得老好,管饱,有荤有素,孩子也有人管教了,不至于到处的疯跑,首先不管他们能不能学成,至少安全上就不用大人们cāo心了不是?
所以,长安城里现在的笑容多了许多,就连城外那被王况称为贫民窟的棚区,也是欢声笑语不断,大家都忽然的对以后的rì子充满了期待,也多了许多的憧憬,朝廷都这么照顾了,如此的好皇帝可难找呢,这样的朝廷也少见呢,看样子,咱们百姓又得有个至少百年的安稳rì子过了,不光安稳,还有希望呀。
只是一个小小的举措,却是一夜之间,让长安百姓更贴近了朝廷,为自己能生活在这样的时代而自豪起来。当然这也是因为这些年内府有钱了,大佬们有钱了,捐献了那么多的缘故,算下来,如果按以前的设计和征调徭役的办法,物料又都是现成的,修永安宫,就那二百八十万贯都不一定花得完。现在改进了设计,将徭役办法改了,扣掉那二百八十万贯的话,顶多内府再拿出个三百万贯就够了,这点钱?徐国绪嘴一撇:这算什么?再多几倍,内府也拿得出来!这句话和说这话的表情就是徐国绪这段时间做得最多的事了。
头晚纷纷扬扬的下起了雪,这是贞观十五年的第一场chūn雪,而且是大雪,地上都铺到齐膝深了,本来以为工地上应该没人干活了的一众大佬们,目瞪口呆的看着工地上干得热火朝天满脸的笑,齐心喊着号子的人们,一脸的不可思议。王况指着工地笑道:“如何?百姓的要求就是这么简单,让他们过上好rì子,他们就真心的拥戴你。某敢断言,就是此时,若是有那贼子聚了百万之众将长安围了,这些百姓们必定会争先恐后的冲出城去和他们拼命!因为他们明白,他们是为自己将来的幸福生活而战,守卫的是自家的家园。”
“善。二郎果非常人。”魏老头有些脸红红的夸王况,在他看来,王况的做法比他说的和做的可要高明多了,王况是从百姓的角度去考虑问题的,而他呢,则是从皇家的角度去考虑问题的,虽然效果差不多,但出发点和目的却又不同,显然王况比他强,想着那十万贯的赌,这老儿有点羞愧。
众大佬正准备回转朝堂,就见一个鸿卢寺的小吏颠颠的跑了过来禀报道:“建安侯,安息使团来了,眼下正在城西的驿站休整,明rì就将入城。”王况是管鸿卢寺的,自然就要向他汇报。
这么快?王况有点吃惊,这才过去多久?简直就是神速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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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零零章 晾一晾
从安息要到长安,虽然说是道路有三条,但其中最快也最安全的道路就是从葱岭而过,另两条一是绕到北边从大食进来,一条是取道天竺,走真腊,穿六诏再北上长安。可这两条几乎没人会走,花的时间要一年差不多,还路程长,北边大食人膘悍且蛮横不讲道理,尤其是安息这是出使大唐又不是去他们大食,因此半道有被劫的可能;至于说走天竺和真腊?这不就有可能泄露了安息和大唐的协议趋向么?也是不安全的。
葱岭,是天山和昆仑山的交汇点,两坐山脉在此并没有完全接连上,因此葱岭就是一个相对低的山谷,当然也只能是相对的低,是和天山那最高七千多米的主峰及昆仑山那六千多米的主峰对比而言。但葱岭本身的海拔也不低,具体数字王况不记得,但葱岭的最高点,怎么地也有四千多米吧?这可是冬天,大雪封山,不要说葱岭,就是比葱岭要低不少的东边的夏特古道,全程二百多近三百里,在冬天最少也要走上十来天才能走完!
葱岭以西一直到花喇子模(今乌兹别克花拉子模州,也就是满清时期立下大功的花喇子模一族,似乎是八旗之一?)如今都是大唐的属地,花喇子模国主已经上表请求撤国设道,只不过是皇帝不在,这等大事就是长孙无忌也不敢轻易决定的,更何况刚刚被指定为主外的王况?其他小国,王况都可以跟朝中众大佬商议后做出决定给个州了事。但花喇子模地域不小,差不多有三四个建州那么大,且又和安息接壤,设立道的话,这里面关系牵连可就多了,花喇子模的国主最起码也得封个郡王才行。
为了不让安息人投下太多的关注,也是王况和长孙无忌一干大佬们实在是无权封子和伯以上爵位的权力。封个把的男的权力还是有的,都不用王况他们,直接宗人府报备下就行。因此在皇帝不在朝的情况下,朝廷还是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将花喇子模国主安抚下来。
如果从安息人被打发回去禀报,再到安息从其都城派出使团。就算是一路轻车从简的,而且选择在气候暖和的时候的话,最起码也得要半年之久,可现在是冬天呢,怎么地七八个月也是要的吧?可算一算,这才过去四个多月呀,难道安息人长了翅膀了?直接的飞过了花喇子模南边的大漠和葱岭?
“依某看哪,安息人怕是早就派出使团了,他们心急呢。”杜老头一语就道破了其中的猫腻。
房老头则接过话题:“嗯,如此看来。咱们又能多添几艘大楼船了,照这么下去,搞个不好,今年就能让这些孩子们上学堂去了,不用呆在这里。”众人听了。会心一笑,这个谈判,有长孙相公和房相公主持,那么就能多从安息人的口袋里掏出大把的银子了,既然他们那么心急,咱们的筹码也多了不少不是么?朝廷虽然年年收入都在增加。但要花钱的地方可也多呢,如果这一次能从安息人的嘴巴里多撬他个几百万贯出来,那么就算建个学堂,连着延请先生要花上几千贯,那也能建千来个学堂,可以让十几万的孩子进蒙学了。
然后朝廷再补充一点,内府再给点,这么一来,不就解决了天下百姓家的孩子上学问题了么?事实上,早几年间,皇帝就有由内府出钱来大兴学堂的意思,但被王况给拦住了。原因很简单,本来么,读书取仕那几乎都是贵族们的特权,偶尔有那么几个寒门子出人头地的,也无关大局,但要是李世民突如其来的让天下所有百姓子弟都上学了,必定会引起豪门大阀的反弹:朝廷让那些人都上学去了,那谁来种地?谁来当衙役?谁来从军?谁来干粗活呀?
因此这些年里,朝廷推行的都是温和的改变方式,先是在各州设立一两个学堂,降低入学标准,尽可能的将覆盖面铺到普通人家这一层上,然后,等到建州学堂里第一批入学的孩童长成了,绝大部分都没取到秀才的功名了,这就有了例子摆在那了:那么多人没拿到秀才功名,根本不影响到劳力嘛。于是就在各县设学,同样降低标准。
再来,看看第一批各州出来的差不多也和建州一样的情况,于是就推广到每户人家有一个免费入学的名额,不管你身家如何,出身如何,都是一样的待遇,当然了,你有钱,你也可以自己另外延请西席给自己的孩子开小灶,毕竟学堂每天只上半天一个半时辰的课,每旬还要放假一天,碰到农忙的时候,考虑到孩子们也得帮家里喂喂鸡鸭,送送水什么的,都会有相应的时间休息的。
于是,渐渐的,对于文化天下这个王况从孔圣人那里拿来用的观点,朝中大佬和豪门大阀的都开始接受了起来,很明显的么,受过教育的,你跟他讲道理,说这是谁谁谁说的,在哪本书上有,他能懂,不懂的也会去查;没开过蒙的呢,你要让他相信一件事,任是你讲得天花乱坠也没用,只要他从小没接触过的,一般都认个死理,就是不信!
再者,虽然是天下人都可以进学,可起点还是不一样的呀,一般人家哪可能有富贵人家这样的条件?因此经过几年的不适应之后,大家也就都不再将天下人都进学视为洪水猛兽了:某家就不信了,某家给子女提供的条件比你寒门优渥得多了,都是孩子,某家的孩子就会比你们的差?至少,某家孩子骑的是好马,你们家的呢,骑的是驽马!
于是这戏剧xìng的一幕就这么出现了,皇帝还没回来,还没发话呢,这些大佬就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要全天下扩建学堂了,似乎这一切就合该如此一样的,只是他们也知道自己几年前的心态和现在完全不同,根本不敢说皇帝不是的,当初可是他们自己背地里颇有怨言的呢。
王况和房老头对视一眼,彼此一笑,心照不宣,当初就是房老头给王况出的主意,然后王况出面,房老头再在一边煽风点火这才敲定了循序渐进的法子。现在,收到效果了,房老头也很是得意。房家虽然现在算是豪门大阀,可底子并不牢靠,远没有五姓七族那么根深蒂固的,因此他还是有些同情寒门一系的,毕竟,自己房家也是这么经历过来的呢,其中的苦自是不必说了。
“既然他们急,干脆,让他们多等几天好了么。过两天就是上元啦,大家伙也该去准备准备上元灯会了不是?”平素以刚直著称的魏老头这时候竟然玩起了弯弯绕,眯着眼,一副贼样。
唬得站在他边上的程老魔王一个激灵,身手敏捷的一跳,离了魏老头老大一步,嘴里还嘟囔:“不得了啊,魏铁板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起坏心思了?得,大家伙赶紧的离他远一点,不是说平rì里的好人如果坏起来,那就是谁都架不住的么?”
于是引起一阵哄笑。长孙无忌开口道:“玄成的提议很不错哟,依某看哪,今天的常朝就干脆不议事了,大家散了,回家去罢,上元的大朝,也不用上了,嗯,过了廿五再恢复上朝如何?”一众大佬都点头赞这主意不错,给大家一点时间,过个热热闹闹,开开心心的上元节,长安百姓难得有今年这么高兴的,干脆就让他们更高兴些。从头到尾,没有任何人提一句这其实是要把安息人晾一晾,让他们急,让他们找不着人!
书记郎于是记下大意这样的话:贞观十五年正月十二rì,圣人巡天下未归,为安定长安百姓故,魏相公提议搞个热闹的上元节,从相公称善,因此一致同意休朝一十三rì,贞观十五年正月一十二rì,安息使团抵长安,在驿馆感受我大唐之兴盛,无不惊叹!
得,合着书记郎这一段话,连着后面十三天的事情都一笔带过去了,如果没什么意外发生的话,他到恢复常朝的时候,就不用再忙着补充记录了。
于是就都三三两两的散了,搞得殿中那些忙里忙外给一众官员端热茶的寺人使女是大眼瞪小眼的,这是怎么了这是?难道各位相公们都罢朝了?这可不得了哇,赶紧回到后面去禀报皇后。却被小六子一句给喝住了:“慌什么呢?没见这是长孙相公提的么?别人罢朝或许有人信,长孙相公罢朝谁信呐?相公们这么做自有他们的道理,军国大事,岂是尔等可以胡乱猜测的?”
徐国绪笑眯眯的过来,赞道:“啧啧,小六子你越发出息了,嗯,不错,不错,某下月就要出发去东治出海了,依某看哪,干脆你来帮某管着内府算了。”
吓得小六子一个哆嗦:“徐监丞您老可别拿某来开玩笑,不还有副监丞的么?你这让某以后怎么在宫里行走呀?”内府副监丞姓周,是宫中的老资格,几乎就是这宫中所有寺人的师傅,许多人都是他一手带起来的,徐国绪和小六子也不例外,虽然能力是一般,但在宫中的威望却是无人可替,所以小六子才会吓一大跳。
“周老也要跟某出海去的,他说年纪大啦,是该趁着腿脚还灵便,走得动的时候,好好看看天下景致,他这一走,这内府可真就没人管了,你不管谁来管呀?再说了,某就是放出话去,有人敢接么?得,就是你了,某明rì去奏明皇后,先这么定了,乖哈,晚辈就要有晚辈的觉悟。”徐国绪两眼一瞪,手一背,踱起八字步,哼哼哈哈的哼着小曲走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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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零一章 自觉
当rì中午,长安各大城门口及各酒楼食肆那仿了富来客栈一样的立起来的招贴栏上就贴上了大红布告,红sè就是代表喜庆,若是白sè的,基本就没什么好事,百姓们一看大红布贴了出来,就都围上观看,虽然识字的不多,但架不住在长安的学子多,天南海北来的商人多半也都识得几个字,于是,消息很快就传遍了长安的大街小巷:后rì的上元灯会,朝廷也要参加,每个衙门都会挂上他们的灯,猜中者每人奖励三块琥珀糖!而且不限量,灯谜被猜完后,马上补充,只要百姓们有能力,就算一天猜走了百万块的琥珀糖也一定给!
一时是群情涌动,琥珀糖虽然不贵,但每人每年就那么点限额,现在是放宽了点,但也是每年才两斤而已,而琥珀糖里因掺了蜂蜜进去,放上个五年八年也不带坏的,这天下才安定下来二十多年,大家对二十多年前的大动荡可是记忆犹新,对几年前几乎家家都吃不饱也是心有余悸的。
琥珀糖好哇,可以存上好几年,比那粮食强过太多去了,粮食只能存三五年呢。因此绝大部分的人家,在分得自己的配额的琥珀糖后,都不大舍得全吃掉的,只留些给孩子们解解馋,给老人们润润口,再有就是逢年过节的,拿出来装点下吃的,或是家里来了贵客了,拿出那么一两块来待客,其余的全都用密陶罐装了,油纸封了口,藏得严严实实的呢。他们就是怕了,这存着么,万一真个天下又乱起来,一家靠琥珀糖就能顶过很长的时间,一块可就是一两哟,两块下去,能抗过半天。
学子和商人们更是摩拳擦掌。他们毕竟在对军国之事的看法要比一般人稍微远一些,对他们来说,如今天下安定,帝明臣贤。估计在自己的有生之年是不大再可能碰到动荡的局面了,因此他们也没有存着要保存琥珀糖的心思,但他们也需要啊,常年到处走的,身上带上那么个一两斤,真要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也能补充体力不是?这可比带罐头啊什么的方便多了。就排除了这个方便的因素,甜的东西,谁不爱吃?琥珀糖的甜可是刚刚好呢,没有黑糖那么腻人,又带着股子的清香,如果能有那极品的,据说只有军中将士才有发的带卡法味道的,吃下去一块两块。提神呀!
在他们看来,这猜迷么,自然是自己有着极大的优势。寻常不懂字的,连谜面看不懂,又怎么猜?如此一来,自己还不是大把大把的把琥珀糖往自家兜里装?每年的上元灯会可不都是如此的么?寻常人家,一般只有看热闹的份。
于是长安各书局书馆一下就热闹了起来,临阵磨枪,不亮也光,这些人都抱着同样的心思,都想在这两天多看几本奇书,专门寻那奇闻趣事和典故来看。这两样可是灯谜里出现最多的呢。
同样的,胭脂水粉坊和布店也都比年前要热闹了许多,要知道,年前可是大采购的黄金时间,各家都要做新衣,女郎们也都要涂脂抹粉的过个好年。没曾想,这个上元的热闹竟然要盖过了过年去,这让许多的商家是卒不及防,原来他们就只准备了年前的量,然后按往年正月里大致的销量进的货,现在可好,一天工夫,店铺里的存货就被扫荡一空了。这下进货也是来不及,干脆,关门,咱也好好的过个上元节,等明年的时候,就要多备点货了。
永安宫的工地上又出现了当年建安扩建城墙的那一幕,明明工部已经着了监工在头天就通知下去了,说是上元节给大家放三天的假,也就是十四、十五、十六这三天时间不用来上工了,这三天的工钱照发。不料到了十四一早,天才蒙蒙亮,本该是冷冷清清的工地上,在chūn寒料峭的雾霭中就影影卓卓的出现了许多人影,唬得看守的千牛卫们以为遭贼了,连忙敲起了梆子,招呼还在营地里的同伴们过来“抓贼”,工地上的物料可都贵着呢,那三四人合抱的几丈长的梁柱,一根就要好几十贯,还有那jīng美的璃瓦和用上好的花梨雕成的门窗,随便丢一个,他们都是吃罪不起的。
等到一众千牛卫围了上去一看,却是哑然,那哪是贼哟,都是修永安宫的募工们,他们在还没有清扫干净的雪地上,悄没声息的忙碌着,只有偶尔一两个募工们不大小心,弄出了点动作来,才有那么点的响声,再看募工们,或是两个人一起抬着大青石条砌着台基,或是有人拿着墨斗,忙着丈量各个重新安放的柱础的位置是否准确,或是忙着清扫物料堆上的积雪……,一切都井井有条,仿佛监工们还在边上看着的一样。可四处寻去,哪里有监工的身影?哪里有工部派来的匠官的身影?
“尔等为何不在家休息?却是跑来工地作甚?”既然不是盗贼,千牛卫的口气也就没那么严厉了,眼前这些人,可是在已经明确通知休息三天了后,又跑来干活的募工们呢,这是本质上的不同。
“这位兵哥,某等也是在家闲着无事,想着要是能早一天将永安宫建成,那么圣人,皇后,公主们就可以住进宽敞明亮的殿堂里了,相公们办公也不用挤在那yīn冷湿暗的太极宫中,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来干活了,某等不是图得那一rì两餐的好吃好喝,早就交代了家中婆娘,等天光大亮后就带上米面和菜蔬来工地,自己做饭吃的。”其中一个匠人见千牛卫问话,头也没抬,继续忙着他自己的,嘴里回答道。其他边上的匠人们也是附和着道:“是呀,是呀。”
这几个月来,千牛卫们和募工们都混得是捻熟了,募工们也早已经熟悉了千牛卫问话的口气中的含义,见千牛卫们没有赶人的意思,就管也不管他们,继续忙自己的。
现在长安城的百姓都知道了,皇后早年间之所以大病,几个皇子公主的身体之所以不好,太上皇之所以早蹦,这都是现在的太极宫地势低,cháo气大,又yīn又冷有着莫大的关系,若不是建安侯早些年施展了妙手,怕是皇后也要作古了,可那毕竟是治标不治本的,根子没除去,再有国医圣手也是白搭。皇后身体能好转起来,听说也是凑巧建安侯小时候就得了痨病,后来调理好了,所以他知道怎么调理,可对于长乐公主这个心存慈念的娘子,建安侯就没什么办法了,也只能是将养着,慢慢的调理。
当今帝王贤明,这些年里,出台了多少个让百姓们受到莫大好处的旨意呀,这些百姓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如此的好帝王,就该让他长命百岁才是,皇帝在位越久,百姓们的rì子也就只会越来越好;还有朝中诸位相公们,几乎都是贤臣,是圣人的好帮手呢,咱们百姓,没法子在军国大事上帮上忙,那就该让他们能有个好处所住着,办公着才是呢。
所以,一听说放假三天,工匠们就坐不住了,有那想得远的,就想,这三天,没准就关系到圣人气运也不一定,要是早一天将永安宫建成了,圣人早一天住进去,不是更好么?有时候,是死是活,可就是一两个时辰的差别哟。于是,就在头天接到通知放假的时候,就联络了其他的工匠们,相约若是家中没什么事的,就都还按往常一样来工地上工。
千牛卫作不了主,匠人们自愿来干活,他们赶也不是,不赶也不是,只好上报上去,朝中无人,大家都放假了,只有几个轮值的书记郎在耳房里烤着火,吃着茶,聊着天,防备着万一有个什么急事好分头去通知到各相公府上,他们听完后也是作主不得,只得去个人请示长孙相公。
长孙无忌听了后,沉默半晌,仰头一叹:“某还是不如王家二郎呀。”说完吩咐那书记郎:“就让他们干吧,他们这是想着早点让圣人住进永安宫去呀,你去查下,今rì本该哪个工部匠官去工地的,让他去看看,若是匠人们没有出错的地方,以后就不用总去工地呆着了,偶尔去看看即可。”书记郎应了,自去不提。
长孙无忌又吩咐管家:“去,嘱咐厨房里的师傅们,让他们带上家伙什,将家中的羊肉都带上,去工地上给工匠们熬几锅浓热的羊汤,这么冷的天,一碗热羊肉下肚去,也能暖和不少,记得告诉师傅们,不许因为他们是寻常工匠而有所怠慢!”
“郎君,那师傅们都去工地了,府上的午饭和晚饭咋办呢?”管家有点犯愁,阖府上下,连主家带使女家丁和护卫,可有上百号人呢,这么多人的吃喝,要他怎么解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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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零二章 算计臭老酸
“百姓们吃得苦,某家人就吃不得苦么?百姓们记挂圣人的身体,某家人就得坐视不管么?别忘了,皇后还是姓长孙的!去,不就是多花几个钱么?去建林酒楼或者是富来客栈,跟他们说,这三天我长孙家的饭菜点心及宵夜,全包给他们了,让他们送来就是。”长孙无忌有点着恼,自己不如王家二郎,怎么管家也不如王家二郎那个高三呢?瞧瞧人家高三,王家二郎吩咐一句下去,就能把所有可能关连到的事情都安排得妥妥贴贴的,难道说,自己识人上,又要差那王家二郎一着?却也不想一想,他长孙家的治家方式和王况的治家方式完全不同,他这里是家长一言而决,而王况呢,则是大事小事几乎都放了下去,自己当个逍遥的甩手掌柜!
不料,隔了许久,管家就愁眉苦脸的回来了:“郎君呀,建林酒楼和富来的几个分号都说早就被预订一空了呀,没办法给咱家送来。”
“怎会如此?按说年节,大家都是在家吃的,就是要宴请亲朋,那也都在家里,这几rì建林富来他们应该是比较闲才对,怎么会都预订走了?难道说是有不少人拿了铜牌把厨师给请走了?没厨师了?”长孙无忌有点吃惊,不过一想,长安持有铜牌的可有百来个,若是百来家中只要有三分一的人都选择这时候用了铜牌可以请一次厨师来帮忙的机会,给从各地赶回长安来团聚的家人们好好的吃一餐,倒是有可能的。
“不是哟,是房相公,杜相公,还有阎工部他们家,某没细数,但看了单子的,陇共有二三十家都在建林或者富来订了餐的。而且都是一定就三天,所以这两家的几个分号的厨师都忙不过来了,他们掌柜的说,这是他们历来的规矩。只论先后,不管是谁,都不能讲特殊,所以,他们得先保证堂前上门的食客来了有的吃,然后才会对外预订的。某还算去早了的,从富来出来的时候。发现还有几个尚书相公家的管家也在侯着呢。”
顿了一顿,咕嘟咽了一下口水,管家又道:“某见状,寻思着既然建林和富来都没了份了,那赶紧的去山外山看看,不料还是晚去了一步,都被订了,早知如此。某就该第一时间赶去山外山的。后来,某咬一咬牙,也不去寻那好酒楼了。就寻了家普通的酒楼,心想,这样的酒楼,总该没人定了罢,不料还是扑空了,一样被定了,这不,跑了一圈,腿都被马背磨疼了,楞是没找到一家。”
“怪了?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那些酒楼也都被一众官员订了?”长孙无忌不信。一撩袍子,就要迈步往外走,看来还是管家不得力,看样子真得把他还有其他几个送到房陵去,让建富酒楼也给培训培训下。
才迈几步,门房来报:“郎君。建安侯府的高管家求见。”
“快传进来,哦,不对,快请进来。”只是转息间,高三在长孙无忌的心中的地位就上升了不少,这么能干的管家,自该受到自己的礼遇才对,再说了,人家可不是家奴,而是自愿跟随着王二郎的,抛去自己的国舅身份和相公身份不提,在律法上,他可是和自己平等的。
“见过长孙相公,某家小东家得知长孙相公将府上的厨师都遣到了永安宫去给工匠们做吃的去了,寻思着齐国公府上一百来号人,没有厨师可不行,正赶巧着,今rì从各地来长安休假的富来客栈分号的厨师伙计到了一批,小东家便让某挑了十几个来,让他们到齐国公府帮忙三天,若是长孙相公觉得有不便之处,也可以由这些厨师伙计去永安宫将齐国公府的厨师换回来的,一切但凭长孙相公安排。”不大一会工夫,高三便在因长孙无忌一个“请”字而跑出去迎接的管家的带领下进来了,先给长孙无忌作了一揖,这才指着那些跟着一起来的十几个人道。
“他们是富来客栈的厨师?”长孙无忌有点不信。
“某是临安富来分号总厨,这是某的路引,请长孙相公明查。”一个络腮胡,腰粗膀圆的大汉上前一步,从怀里掏出了路引,双手过顶,递了上来。
“某是归州秭归富来分号的帮厨。”
“某是陆州富来分号的火工。”
……
十来个人,一见那络腮胡递报了名号,递了路引,就都纷纷的接口报了名号,递上路引,这十来个人,就那临安总厨的地位最高,显然大家都惟他马首是瞻的。
“尔等都是,都是来休假的?这休假是怎么个说法?”路引没错,只看了一张,长孙无忌就不再看了,高三引来的人,应该不会有错的。只是这一刻,他显然已经把府中没厨师的事情给放到一边,而被“休假”这个新鲜的词给吸引住老。
“回长孙相公的话,富来客栈里,包括建安王家和孙家的家人使女,只要干满一年以上的,不管是伙计也好,火工也罢,一直上到总厨掌柜的和扫地的苍头,都有一定时间的假期,根据在客栈里干的年限长短,天数也不尽相同,某家小东家管它叫带薪休假,休假期间,各人可以根据时间长短,自己选择去任意地方游玩,所有路上的花费,都从公中报销。”高三每说一句,边上那长孙家的管家的脸sè就多一分的羡慕,啧啧,这么好哇,都将伙计掌柜的看成是自家子弟的了简直,难怪那帮厨师每年总都会在建林酒楼和富来客栈招工的时候找借口跟自己请假呢,敢情他们是去偷偷应聘来着?
偷偷瞟了一眼自家郎君,可不是,脸sè也不大好,估计他也想到了这其中的原委。于是壮着胆子,小心翼翼的道:“哪个,高管家呀,某家郎君也早就想效仿你们的带薪休假办法,但苦于无处着手,一直没法子实现,只好将家中使女啊用人啊的假期让某先记了下来,寻思着哪天找高管家讨教讨教这其中的章程,然后就也让家人都休假去。正好,今儿您来了,呆会跟某好好的说道说道,今年刚开始,也好早些安排了家人使女去休假去,若要是等到年末,大家都赶一堆了,那也不是个事呀。”
“行,没问题,某正好也对府中工作的调派有不明白的地方,长孙管家您是老人了,这方面的经验比某丰富多了,正好咱们等下互相交流交流。”高三很是爽快的应了一声,心中窃喜:小东家真真是神算,算准了当着这么多的长孙家用人使女的面说自己家里人有带薪休假的福利,那么必定也会面子上过不去,一定会跟风的,只要长孙家跟风了,那些大佬家就都会跟风,如此就从上而下的使得这全大唐的所有帮人干活赚钱养家的人,都有了休息几天还不用愁没收入的时间了。
“若安呀,你把这带薪休假的事,好好的落实下去,争取今年让所有的家人都能出去休假一次,不要落下一个。”长孙无忌捋了捋颌下的短须,全然不知道已经被王况给算计了一道,反而对自己的管家,也就是他口中称“若安”的,稍微满意了不少,行,懂得应变,没有让自家的用人使女们因听了王家人都有休假而离了心去,也帮自己解了围:看看,不是老夫不给你们休假,是早就盘算好了,只是没有拿出个确切的章程来而已。
事实上,这事当王况早在年前就得知各地不少休假的厨师等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来长安休假后,就作了安排,就等着长孙家的厨师缺人手的时候了。
早在昨天下午,魏小五的人就来报告说有不少的工匠都商量好了,第二天还正常来出工修永安宫,王况就算准了长孙无忌在听说这个事后,必定会让自己家里的厨师到工地上给工匠们做吃的,好过个不冷清的上元节,因此头晚就让人联络了几十个跟自己靠的近的官员,让他们头晚就去各酒楼,将这三天的外送名额几乎都订了下来,让各酒楼做好后,这三天,就专门送到城外的贫民窟里去,给那些生活困难的人家吃,让他们也能过个热闹的上元节,同时,也是要给安息人一个下马威:你们看看,我泱泱大唐,别看有的人家过得不好,但我大唐的官员可真正是为民的。
自然这有作假的嫌疑,但王况也是没办法,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百姓们要都富起来,也是有个时间的过程,只能是一些人先富起来,然后再慢慢的扩散出去,最后达到全都富足的过程。
只是没想到,长孙无忌竟然决绝到一下将自己府中的厨师全派了出去,好在这一批来长安的厨师不少,没让王况措手不及,就让高三将他们领了来,实施计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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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零三章 拿捏
这计划几乎就是老天爷都在帮着王况了,房老头杜老头这俩老家伙跟王况走得并不是那么近的,他们两人就是个差不多的怪,和朝中谁都不搭界,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也是跟他们在朝中所起的作用有关的。因为这两人都是谋臣,而不是能臣,他们擅长的主要就是给皇帝出谋划策,也正是因为他们的作用限制了他们不能和任何人走得太近。
他们两个竟然也同时的选择了去建林酒楼订餐,而且是头天晚上就订了的,王况都要怀疑这俩家伙是不是嗅出了点什么,或者是皇帝有暗中交代他们了,毕竟,李世民可是真心要让百姓都过上好rì子的,哪个皇帝不是这么想的?几乎所有的皇dì dū有这个想法,都明白这一点,但想到和做到,这中间又是有着极大的差别的,而李世民显然就是那既能想到而又能做到的皇帝之一。
房杜两个,作为皇帝的最重要的谋臣,脑瓜子都要比别人多几个弯回,皇帝的心思,他们也是揣摩得最透彻的,因此,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这俩老头看到自己的动作了,推断出自己想干什么,就凑上一脚。而有了他们的参与进来,臭老酸怎么也不会想到是自己在算计他,别人会听王况的,可房杜两个不会呀。
可惜了,房家的俩小子,一个娶了个强悍的总喜欢出墙去开花的公主,一个则跟李泰走得太近,老大王况是帮不了的了。那个强悍公主,王况躲都来不及;老二呢,李泰的早早失势,或许能让他的命运就此发生转折吧?
正因为俩老头出乎王况的意料掺合了进来,王况特地让高三去嘱咐魏小五,近期内,不要再有什么大的动作了。这可是王况最后保命的本钱,不能暴露出来。人要往最好的方面去走,但却一定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不料魏小五却回报回来。说是房杜两家不约而同的也订餐,和王况的布置并没有任何的关系,他们只是误打误撞的碰到了一起。原来是那安息使团大概是总听人说什么“房谋杜断”,因此王况这个建安侯的名声虽然也是在安息传得神乎其神,但在安息国主的眼中,王况不过是个露面的打手而已,所有的一切,应该都是房杜二人在后面推手,因此特别的叮嘱使团到了长安后,如果受到怠慢,一定要去拜会一下这两人。
在安息国主和他们的谋臣看来,王况再是厉害。不过才二十出头,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计划出台,他的后面,必定有许多人在推波助澜,而首当其冲的。必定是房杜这两个老谋深算的老头子无疑,王况的强势,不代表他就真的具备有这样的能力。
同时魏小五传来的消息也证实了一众大佬先前的猜测,安息使团果真是早早的就到了花喇子模境内,不过去的时候,都是隐瞒了身份去的。并没有透露出来他们是安息使团,而是假托是商队,要到长安来贩运货物。
花喇子模国和安息的关系还算不错,不然他们也不可能在大唐军队的足迹还没越过葱岭之前能在安息的强势下生存下来,虽然它和安息隔了个大漠,但花喇子模国境内除了大漠占了一半的国土外,另外一半的国土可都是肥美的平原,几乎是无险可守,而安息国马可能不是很多,但驼兵队却也是强悍的,一片大漠如何能阻挡得了安息人的脚步?
当然了,安息也是需要一块和大唐之间能起个缓冲作用的地方,所以对花喇子模国虽然是垂涎三尺,但也不敢自拆墙角。可人算不如天算,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过,有朝一rì,大唐的强兵竟然能越过葱岭,也没想到过,花喇子模国主早就对大唐心生向往,大唐的军队一越过葱岭,马上就顺水推舟的表示臣服,听从大唐君王的号令。说起来,花喇子模国的归附,这其中还大半是侯君集的功劳,他在攻打高昌之前,担心葱岭那边人乘机的觊觎西域这一块早就被朝廷视为囊中物的广袤土地,因此不光派了一队人马西去葱岭,还派了一队人马绕道到高昌以西千里之外的夷播海一带去jǐng戒,彻底的截断了西域的两大缺口。
不然当初鞠智胜也不会大兵一压境,才围城几天就投降了,实在是没有任何援兵可求哇,高昌周边的都是小国,一看侯君集的架式,谁个敢动?只要他们一动,侯君集马上就能用不听朝廷号令的借口将他们也干掉了,要知道,它们可也是大唐的属国哟。自然侯君集是不光将高昌打了下来,而且还事实上的控制了夷播海一带,又间接的让花喇子模国归附大唐,这个功劳不小,否则仅仅攻打下一个高昌这一县之地的功劳,如何能够冲抵得了他纵兵在高昌强抢平民财富,又私吞高昌王宫的金银珠宝的罪名,还能得到提升?
也恰恰是因为花喇子模国的归唐,让安息人急了,看着大唐越来越强大,对外的态度也是越来越明显的,如果自己再这么下去,那真的万一哪一天大唐军队越过了大漠,是投降呢还是反抗?投降吧,自己国主也就做到头了,得听大唐号令,不投降吧,打肯定是打不过的,没奈何下,就只能寻别的出路,正好是鞠智利主仆的到来,让他们看到了强盛的希望,慌不择路下,一头就钻进了鞠智利的大口袋里去。
这次他们是对新耕种法及其他的先进技术及许多能带来财富的种子是志在必得,而且还是迫不及待,在让鞠智利先行后,他们不久之后就派出了使团,一路慢行,等候着消息,如果有消息传来大唐有松口的意思,就亮明自己使团的身份一路直向长安,如果说大唐坚决不松口,那么他们就真的是个商队,到长安看看能不能用其他的途径可以获得他们需要的东西。
冬天冒险越葱岭的商队少,但也不是没有,时间就是金钱,这点谁都懂,越是付出的代价大,收益也就相应的会更大,因此他们并没有引起驻扎在葱岭上的大唐守军的注意,顺利的就过了葱岭,过了葱岭之后,就碰到了被大唐遣送回来报信的鞠智利的护卫,因此马上就亮出了使节,一路在大唐军队的护送下,到了长安。
到了长安后,不料却得知,在他们头天刚在长安西边的马家驿歇下来的同时,大唐的朝廷竟然宣布给官员们一放就是十三天的假,等于就是从年前开始休息,然后十二rì只上了半天的朝,就又连续的休息十三天,这可是亘古未有,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事情呀,纵观这天下,又有哪一国的君臣敢对国事如此的懈怠?一休就是近一个月不用处理国政的?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皇帝不在,因为永安宫要修,因为下个月徐国绪就要出发了,因为还有对高句丽的战事还有些细节需要再推敲一二的话,按大唐例,这过年可是一直要到上元节结束后才会开始处理新一年的政事的,除非有紧急情况,否则,大臣们在这段时间都逍遥的很,要么去走亲访友,要么去游山玩水了,谁会在上元节还没过完就跑到朝堂上去?
皇帝越是不在朝臣们更是战战兢兢的守着自己的岗位,谁都明白,这时候正是给自己在皇帝心目中的印象加分的最好时机,正是因为皇帝不在,才能越发的显出自己的敬业来,人在做,天在看,皇帝也不是没有亲信的呢。
只不过是安息人的到来,让朝中众臣们多休息了七八天而已,这七八天,也当不得什么事,有律法摆在那里,一切按律行事就成了,没必要非得有人杵着盯着,如果这样,那还不得累死了?
但安息人最后也缓过来了,明白这恐怕是大唐朝廷在拿捏自己呢,他们并不知道大唐皇帝不在朝,只以为这一切,恐怕还又是房杜两位在背后使的计策,因此,到了长安,一听要到廿五才恢复常朝,才开始办公,他们第一时间就给房老头和杜老头两家投了拜贴,只是他们这次并不知道,出这个主意晾他们一晾的,既不是王况,也不是房杜二位,而是根本不参与决断而只行使其监督职能的御史台老大魏老头!
房杜两位,也深知是时候显露一下大唐之富,根本瞧不上他们安息人的财富,要给安息人一个暗示,如果你们出的价太低,还是趁早的不要开口算了。因此一接到贴,马上就派人去建林酒楼和富来客栈,让他们这三天,把最拿手,最jīng美,最好的菜轮流的送到他们府上来,让安息人瞧一瞧:看看,这可是新耕种法带来的好处呢,羡慕不?眼馋不?想要不?那就掂量掂量下你们的筹码再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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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零四章 上元灯会(上)
上元节一大早,便有不少的人家在自家门口高高的挂起了大红灯笼,有钱人家的,就请了那巧手工匠来打,有图漂亮的,就打得jīng美绝纶,比如兔儿灯,仕女灯,走马等等等;有图大气的,则打了几个大大的灯笼,不求好看,只要大就成,这一个大就盖过了许多人家去,远远的就能瞅见,属于鹤立鸡群的那种。 http:.et/ http:.et/这时候没有规定说平民家的灯笼尺寸不得超过多少多少的,因此都是寻着往大了做,你家的五尺见方,我家的就得六尺至少,有的人家,灯笼实在太大,挂不上去了,干脆,就在门口搭个台子,将灯笼放上去,倒有了那么一点花车的气势了,当王况又磨到rì上三杆起来出门散步的时候,几乎怀疑自己回到了后世。
没钱的人家,也不用自己掏钱,长安和万年两县早就着手请匠人打了许多一尺来大的简单灯笼,给每家都挂上,也算是给他们家添几分喜气,里正保长在送灯笼的时候,还不忘了叮嘱一句:“来年争取自己做灯笼啊,县尊说了,有什么难处,就尽管提出来,等到归拢到一块了,看看能不能找朝廷,找建安侯帮着想想办法,机会难得啊,可别担心被人笑而不敢提。”然后看到有小孩子的,就递给小孩子每人一块琥珀糖:“这是宫里发下来的,过年吃糖,甜一年呐。”
当官有当官的好处,至少其他不论,琥珀糖的供应就是不限量的,因此他们并不会贪墨了去,就那几个钱,跟马上就要提高了四倍的薪俸比起来,自然还是薪俸好,谁也不傻,薪俸一提,那么对他们的监管力度肯定也要上去的。有高薪俸,想当官的人还不趋之若骛?今天撤下来,马上就有一大帮人盯着呢,就是没撤。也有那许多人盯着你瞧,就等着你出岔子,落下把柄呢,御史台的那帮人可不是吃素的,大唐不比前隋,前隋是御史台的人忙都忙不过来,现在呢。他们则是闲得慌,总想找点事做做。
小孩子得了琥珀糖是一阵的欢呼,得意洋洋的跑去找还没得到糖的小伙伴们炫耀去了,大人们则是连声道谢,说着:“是俺们拖了大家的后腿呢。”诸如此类的话,又或者是半天没说出个字来,等转头回屋了,就把全家老少都召到一起来商量了。
中午开始。各衙门的衙役和书吏就都忙活开了,除了鸿卢寺和长安府衙及长安万年两县的县衙门是在皇城之外,他们不用另外的搭台子盖棚子。只需要将衙门的大门板卸了下来,大开着衙门,绳子往衙门前的树上一拉,就等着夜幕降临将带了谜的灯笼往上一挂就成,作为奖品的琥珀糖也就都放在后堂里,就等着晚上搬出来,除了朝廷规定的琥珀糖之外,各衙门也都有准备了自己的奖品。
其余的衙门呢,就要辛苦多了,早早的要在朱雀大街选个地方占好位置。东西也都要搬到大街上来,得有人看着,有的来得晚的,没有合适的拴绳子的地方,就得临时打个桩子然后再扯上绳子。这个上元可热闹,因为朝廷挑了头。许多的商家有眼力的,都赶着也来凑一份热闹,这么多商家里,就属建林,富来和山外山这三家最是吸引人的眼球,因为他们的奖品无一例外全都是一块刻着他们的招牌菜的木牌,凭借这块木牌,就可以免费吃到这道由这三家的主厨亲手烹饪的招牌菜,这可不比那些花钱买的了,花钱的呢,除非你是贵客,否则主厨是不会去烹这道菜的,都是由那些掌勺师傅来做,味道上没多大的差异,但在饕餮客的口中,还是能吃出差别来的。
因此,当这三家都放出话来,说奖品是由主厨亲手烹的招牌菜后,就有不少饕餮们早早的就等在了这三家的台子前,甚至有人放出话来,愿意以该菜式的五倍价格来收木牌。这三家并不禁止私下买卖木牌,因为肯出大价钱买的,都是嘴巴挑剔之辈,他们自己认为值就行,而一般人家得了去,那道菜在他们的嘴里,却也是和一般的没什么两样。这就是追求不同,则价值也不同了。
整个上元灯会就分为两个场所,一个是朱雀大街,另一个就是芙蓉苑,芙蓉苑向来便是小郎子和小娘子们经常去的地方,此次的灯会,也是为了照顾小郎小娘们,能在芙蓉苑里碰到可心可意的人,而不受到旁人的打搅,在那种大家都是少男少女的环境下,或是一颦,或是一笑,或是“一不小心”踩了人的脚一下,都是一种意会,都是一种表达呢。
在芙蓉苑里搭台的,基本就都是那些经营胭脂水粉的电铺,他们不光挂灯谜,也将自家的货物搬了过来,准备大赚一比,他们也懂的选商机,若是有那小郎小娘结伴而来,小娘子看上了某样事物,小郎还不得赶紧颠颠的掏钱来买?又或者是某家小娘看上某物了,却一时忘了带钱,不就给小郎们创造了接近小娘子的机会么?
几乎每一家的午饭都是匆忙的将就着吃点应付了事,他们得赶早,要早点准备晚饭,早点吃完,早点上街呢。似乎这上元节倒是和大年夜有点类似了,都是赶着比谁早吃晚饭,都是赶着比谁最先上街去,所不同的是,大年夜许多人是赶着出门收帐,担心自己去晚了一步,欠債的人仅有的一点钱被其他债主给收去了,他们又得等一年;而上元节,他们抢时间的是要赶着在别人之前把那容易的灯迷给抢到手来,不能让到了嘴边的琥珀糖就那么飞了。
永安宫里还在忙着的工匠们在千牛卫的用强下,总算是在午后又拖延着干了一个时辰,这才收拾了回家去,他们不用愁没吃的,中午的时候,工地上长孙家的厨师,还有后来闻讯也被派了来的许多相公家的厨师都特地的多煮了一倍的饭菜,工匠们吃完一份,还能带回家给家里每人一份,晚上热一热就得。却也省事多了,这却也坚定了这些个工匠们第二天要更早的来,将今天少干的一个时辰的活给补回来的决心,倒是众大佬们始料未及的。
不过这件事连着当年在建安发生的修城墙的一幕,都被人给详细的记录了下来,最后被制成了为官者训的小册子,每个新上任的官员都会得到这么一册,让他们学习学习,民心是该如何的把握和引导的。这却是后话了。
rì头好不容易的在长安百万民众的企盼下沉了下去,天还没完全的黑下来,就有不少人迫不及待的出门了,按往年的惯例,一般以明德门为起点,终点直到皇城朱雀门前的横街为止,灯谜的难度也是随着距离皇宫越近就越难,毕竟,以往,圣人可是会坐在皇城墙头观赏这一年一度的灯会的,越是离的近的,就越有可能一睹圣人的龙颜,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靠近的,从中间的崇业坊和靖善坊门口开始,要再往北去一步,就必须先破了前面一半路程上至少两个谜才行,然后每隔一坊,都要破了前一坊至少一题,如此的往下,越往后越难。
但也不是后面全是难的,有时候圣人也会根据能破题人数的多少来临时增加或者降低后面的难度,若是只有那么三两人达到要求的,则会挂上一些难度小点的,甚至等于是白送的谜来让已经闯关一半的人来猜,若是过关的人太多了,则会将已经挂上了的,看起来没多大难度的谜给撤下来。
这一切都为的是一个目标,那就是保卫圣人的安全,同时避免因为人数太多,大家都拥挤着要一睹龙颜而造成混乱。
所以,几乎所有人一出门就往明德门涌去,他们知道,城门口的谜那是最简单的,比如说什么“曰”字加一笔是什么字啊什么的。朱雀大街宽有五十丈(合约一百五十米,现在的朱雀大街只剩了三十多米了,可怜的朱雀大街,被和谐瘦身了),而明德门的每个门洞宽也有近三丈(6.5米)深十丈(16.5米,也就是说,城墙至少有十米厚!),有五个门道,同时容纳万人也只是稍显拥挤而已,而长安城中人住得离明德门是有近有远,上元节城里是不允许骑马的,那些住得远的,靠步行走过来也得至少要半个时辰才行,因此当城门官见来人有越来越多的趋势的时候,当机立断的提前将灯谜挂了上去,很快就分流了许多人往北走,并没有发生什么拥挤不堪的现象。
后来者在路上看到许多人都已经陆续往北走了,都在顿足懊恼自己紧赶慢赶,结果还是慢了一步的同时,他们却惊喜的发现,虽然是被解了的灯谜有许多,但那空出来的位置马上又有新的灯谜挂了上去,这才大舒一口气,还好,没耽误了,等到近前一问,这才知道,今年不比往年,今年一直到上元灯会结束的两个多时辰的时间里,城门洞这边都要保证至少还有一半的灯笼上挂有灯谜的,也就是说,随时被解了的随时都会有新的补充上去。
最辛苦的当然还是那巡街的兵士,他们不能去参加一份不说,还得在人群中睁大了眼睛,防止有那宵小之辈趁乱吃女郎们的豆腐,也要防止有那多只手的,将手伸到别人的钱袋和褡裢里去,不过他们也不会白辛苦,今年上元,朝廷破例的给他们发了一个月的薪俸,为了这多出来的一个月薪俸,再是辛苦,他们也觉得值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零五章 上元灯会(中)
有热闹看王家的几个女人自然也是不肯错过的不过她们六个有三个要带孩子另三个呢都有孕在身不好去朱雀大街挤今年的灯会比以往都要热闹三个孩子都已经会吚吚呀呀的叫阿爹阿娘了也会转着又大又黑的眼睛轱辘辘的四处瞧新鲜有什么新奇的事情都能逗得他们呵呵一阵的笑。[ 找小说素材就到]既然有新鲜瞧而且是难得一见的林颖芝她们自然舍不得将孩子丢在家里因此她们六人便自结伴去了芙蓉苑三个抱孩子的加三个腹部已经隆起的断然不会被那些思chūn的小郎子误会了去而引起麻烦兼且又有张三带着几个护卫在旁所以王况也很是放心。
再过一些时间三个孩子就都可以下地学走路了也该取名了如今三个孩子很没品的被王况叫为“大宝”“二宝”和“三宝”不过反正是rǔ名只是图个吉利没那么多的讲究想到王况的rǔ名还是叫“狗子”三女也就都没话可说另两女还很是欢喜从这叫法看自家夫君对孩子那是一视同仁只是个大小的区别没有地位的区别这可比其他家要好许多了谁家的女儿能跟儿子一样的排辈的?更别说嫡出和庶出都是一样的对待了。
李道潜两兄弟早在吃完饭就带了自己的护卫街去了别看他们只比王况大个十来岁但在他们的心目中王况还是属于小一辈的小一辈自有小一辈的乐子他们也不来掺和自己寻去而且早在头晚李家的道辈的几个郡王就都来邀李道潜兄弟第二天一同逛花灯去所以他们也有自己的去处。
收拾妥当。王况带了高三和苗九就要出门不料才出门就听得一声“大哥哥”和“阿叔”的叫换两个声影一左一右的就扑了来。[ 找小说素材就到]一个是到身前就止住了步子另一个则是直接扑来抱住了王况的大腿不是丑丑和小王晟又是谁?
吊在王况胸前的三白早就吚呀吚呀的扑了去蹲在丑丑的肩膀又开始搁着幞头揉丑丑的头发了丑丑则是偏着头。将头舒服的靠在三白柔软的肚子任由着它糟蹋自己的头发。而另一头刚被解救出来的金丝猴则蹲在高三的肩膀好奇的四下打量着新来的陌生人。高三最近很是得意的这新解救出来的猴和他最亲就连王况都不如所以王况干脆把命名权给高三了高三给它起了个也是很没品的名“三红”。因为它身的毛发是金黄中带红。
再看门外黄廿和祝四娘子正笑吟吟的看着王况他们二人身边。一个俏丽的小娘脸红红的看着王况纽捏了半天才对王况一福:“奴见过二伯。”不是三丫儿又是谁?
“哇哈才几年不得见咱家的三丫儿出落的越发水灵了要是冼见了指不得欢喜得找不着北了?”王况的年龄足比三丫儿大了近十岁加之他又是从小看着三丫儿长大的因此没有别人家的叔伯见了弟媳一样的要板着一张脸。顾忌会有人说闲话的嘴里啧啧两声复又对黄廿道:“亲家呀你可得抓紧点了努力努力再添一两个。可别到时候三丫儿过了门你们觉得膝下无人承欢而落寞哟。”
“好你个二郎连你婶婶也敢打趣了?”祝四娘子却是展颜一笑脸有点红毕竟被打趣的对象可是她自己但王况从进富来客栈起待她就如婶娘因此也不着恼只是轻轻的伸出手去偷偷的捏了一把黄廿腰间的软肉隔着个大棉袍捏得也不疼但黄廿偏就要作出一副呲牙咧嘴的疼样来。[ 找小说素材就到]
“死相!”祝四娘子脸更红了撇下大伙自己一溜小跑的进了府去王况看了是嘿嘿一乐冲黄廿翘了翘大拇指。
“都还没吃的吧?快进来可别把我家的小晟儿和丑丑给饿坏了正好呢厨里在准备晚的宵夜让他们做一做马就得吃完了我们一起去逛花灯去。”王况溺爱的拍了拍抱着他大腿就不肯放的小王晟。
“我们都吃过啦反正富来也是自家的本来是打算进城后直奔侯府的但看今天那么热闹估计着侯府可能也忙不过来就直接到富来客栈吃去了那儿倒也方便自己爱吃什么就点什么自家人么在后院里摆一桌人一坐菜就来倒也快。”黄廿跟王况也没了以前的拘谨尤其是王况刚刚的话里就透露出了很快就要为王冼和三丫儿办婚嫁了心中的大石头放了下来也轻松不少。
一算时间可不是现在距王况吃完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若是黄廿他们直接到家的话正是王况等人刚好吃完饭的时间那时候厨房里一团糟临时再弄起码也得要半个时辰才好还是去富来吃更方便些富来出来的人向来没有那么讲究的尤其是他们更是知道王况对这些个礼节xìng的东西都不在意因此也不用担心王况会埋怨他们。
“既然吃过了那成啊咱们一道去逛花灯去今年元的花灯可热闹大家既然来了就别怕辛苦机会难得呢。”王况呵呵一笑又回头冲里面喊了声:“婶婶呀你再不出来亲家被哪家的小娘子拐了某可看不住哟!”然后一把的提起抱着自己大腿的小王晟往脖子一架就迈步走去小王晟则是咯咯笑着招呼三白王况唬得连忙道:“三白你就呆在丑丑肩膀好了你再一来我可吃不消。”开玩笑呢么这一逛就得一个多时辰俩小时谁受得了脖子骑一个胸前吊一个呀?
王况并不打算去解谜再说这也不是他的强项这时候的谜对后世的王况来说可都深奥着呢。再说了王况也出了不少的谜当然不可能是谜书谜什么的他出的题只能勉强和谜沾那么一点点的边无非都是些格物类的东西比如说怎么让一张纸可以承受一块琥珀糖的粉量而不被压塌了等等。
在王况的影响下许多鸿卢寺的主管僧尼道的官吏也得到了启发他们也纷纷的出了不少类似的题目谁都明白王况既然主管鸿卢寺又在一开始就大兴土木的开了几个学院一定是要在天下人中去推广这些东西眼下的灯会却是个好机会那么多人一个看似非常难的问题却是用一个非常简单的办法就解决了必定能吸引许多人的好奇心人一有好奇心就会去钻研咱们鸿卢寺的远景光明着呢。
不光鸿卢寺像是工部则出的多半都和营造及手艺有关的谜题民部则大多和农事有关户部则大多和算学有关只有国子监出的题倒是和往年一样比较偏重于引经据点和拆解类。
王况一行人只是走着看着丑丑本来是跃跃yù试的想要露一手的但听说这里面有些题是大哥哥出的就不吭声了他也明白需要避嫌的道理要琥珀糖么家里都懒得存放想吃多少随时都有得吃的没必要这时候去跟被人抢去。三丫儿则是亦步亦趋的紧跟着自己的父母她现在眼界虽然也是开阔了建安的天下大比时的人流绝对不会比眼下的灯会少到哪去但长安对她来说终究是陌生所以还是有些局促的。
“建安侯好兴致呀。”正逛着迎面走来长孙无忌和长孙冲及几个家人长孙无忌一眼就看到了骑在王况脖子的小王晟眼睛一亮:“不料一年多未见小晟儿也是越发的俊俏了端得是个好郎哥。冲前呀你可得抓紧努力了嗯生个好女儿出来把这个小家伙拴牢了盯紧了做个儿女亲家。”
什么情况这是?王况有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虽然自己对小王晟那是宠得紧可按理来说这臭老酸就算想结个儿女亲家从世人的门当户对的观点看也应该是找自己的一儿两女才对怎么反倒是找了小王晟?他却不知小王晟自打次得了赏赐后就孝敬大人的做法在朝中大佬们之间早就传为了佳话都夸小王晟将来必定有大成就其成就就算赶不他二叔建安候但也不会比他三叔王冼差。
长孙无忌那可是个有眼光的人有远见对他来说小王晟有出息那是有八成把握的但王况的儿女却还是未知之数以王况对小王晟的宠爱程度来推王况对自己的一儿两女及将要出生的另外三个必定是溺爱至极这样一来溺爱下的儿女出成就的概率可不是很高哟。与其去指望那缥缈虚无的可能还不如抓住现成的可别那虚无缥缈的落空了这现成的别人捷足先登了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零六章 上元灯会(下)
他这就是以这时代的育儿观来衡量王况的教育观了在他看来小孩子不从牙牙学语开始就实行父严母慈的做法这个孩子将来出息的机会不是很高的但他哪知道王况可是站在信息这个巨人的肩膀之的他的做法在后世却是常见得很。[]
“这怎么使得呢?小晟儿才几岁?长孙相公说这话未免早了些罢?将来小晟儿是虎还是虫可也未必呢某可是担心到时候让长孙相公失望呢。”王况其实并不喜欢这种儿女亲家感情么还得是两情相悦才好别到时候小王晟懂事了有了自己的心人了那时候乐子可就大了。
“怎么使不得?你那徒弟都敢到某长孙府认亲你这当师傅的怎么就不敢了?”长孙无忌嘿嘿一笑。
“什么认亲?”王况脑袋一时间没转过弯来。
“喏就是那杏花村的掌柜的呀他不是你王二郎的徒弟么?昨儿晚间跑到某府来了说他是某家那已经故去了的项管家的族侄孙如今既然找到了央着阿爹让他将族伯爷的遗骸移回去厚葬。”长孙冲乐了合着王况的徒弟门来寻亲他这个当师傅的却是一点也不知情的。
王况这才回过味来魏小五的动作那是越来越快了看来这个家伙还天生就是干这见不得光之事的料呢只是杏花村掌柜胆子也忒大了点都没通知到自己就直接找长孙府去了这要是第一次被人轰了出来第二次就算是他王况陪着去那也不见得好使了人都是要面子的呢。
“高三这是怎么回事?”心下明白但嘴却还得问。
“小东家不是某不告诉您呀。(找小说素材就到 )某也不知道呀。只听前段时间说杏花村的掌柜的央了那长安车马铺在池州的人帮着打听打听他的出身说是长安车马行几乎遍及天下南来北往的客人载得也多。兴许能帮他打听出来长安车马行的魏东家年后就找过某说起这事他说这也是看在小东家您的面子说是小东家和建林富来这几家。这些年没少照顾他车马行的生意杏花村也是如此每次发运到各地分号的酒大多都是找他们运的因此就帮了这一回忙不过魏东家也说了说这事有点风险若要是探出个什么碰到些个隐密事。他就也只好罢手因此央某帮着留点神。某见不过就是如此的小事就应承了下来。也没告诉小东家您。”高三一脸的委屈。
边的苗九则连声附和:“小东家某前些时去房陵路过池州的时候也听说过这事杏花村掌柜的还央某到了房州后也帮着打听打听不过某却没打听出什么来也不好意思去见人却不料竟然被他打听到了倒也是一桩幸事。”
“这家伙倒是胡闹。长孙府可不是他能随便进的若是都如此这长安城里那么多相公那么多重臣若是都像他这样的有人寻门去认亲。那成何体统!”王况怒斥了一声对高三道:“你去把他给寻了过来让他去长孙府登门赔罪!这不是胡搞么?如果哪一天大家都学了他的样跑到我建安侯府来也学他那样来认你高三或是小九的亲你们说该怎么办?府还要不要过rì子了?”
“二郎你这话就不对了常言到百善孝为先项掌柜的肯花了大力气来寻亲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心中的至孝这样的徒弟你该褒奖才是怎么反而要罚他?再说了项掌柜的来认亲认谁不好?非要认个已经故去的老管家?你说他图什么?要财物他项家的杏花村多的是不比我长孙家少要地位要靠山?放着你这么个师傅不靠反而要来靠某长孙家?”
“由此可见这事定是真的了因此昨rì里阿爹就已经答应等过完了元就选个黄道吉rì让他扶柩回池州去。(找小说素材就到 )说来某长孙家还得感谢项掌柜的呢了却了阿爹的一桩心事当年正是阿爹落难的时候项爷不离不弃的一直跟在阿爹身边也不多说话但却每每能将家里的事安排得井井有条若不是他不姓长孙的话长孙家的总管家也必定是他了。”长孙冲正冲着高三肩膀的三红挤眉弄眼的三白他现在招惹不起但这个三红可比三白乖巧多了没什么脾气他就想着怎么把三红给拐到自己家去。听到王况要让杏花村掌柜的去长孙府赔罪就头也没抬的噼哩叭啦回了一大堆话。
“这是真的可有书?”王况却是不依不饶长孙无忌都看不下去了不悦的道:“王二郎以为某真个老了么?自然是有书有乡邻的保书为证。”
“哟哪能呢长孙相公您将来可是要游历天下的身子骨怎能不壮呢?某就是担心万一此例一开传了出去对朝中诸位同僚都不好不胜其扰么您说对不?”王况连忙陪了个笑脸虽然自己和臭老酸的关系最近又融洽了许多但面前的可是以玩yīn的出了名的老狐狸可别演戏演得过火了让这老狐狸瞧出不对那自己可真没好果子吃。
“这话倒是也对不过么王二郎你却是忘了大唐律法中可有这么一条若是乱冒亲的被查证了可是要被充边的二郎你是多虑了。不过么你向来就不关心这些倒也怪你不得。”一说起自己最拿手且让自己引以为荣的律法长孙无忌的脸就开满了鲜花。先前的一丝不快也就烟消云散了。
王况还真就差点演过火了长孙无忌自己喜欢玩yīn的所以最是忌讳别人说他小鸡肚肠可偏生他还真的是小鸡肚肠很是记仇的谁要惹恼了他他可能暂时不动你但一瞅准了机会一定要将你打落到万丈深渊里去才肯罢休。王况晓得这一点也对长孙无忌这样的脾气无可奈何你说他小心眼吧但他又偏偏不贪恋权位几次李世民要提拔他更高一层都被他坚决的拒绝了。
王况是从朱雀大街一路往南走但长孙无忌一行人显然是特地的绕了个道从南边开始看一路往北的这街人来人往的两拨人这么一杵护卫一围拱就显得很是显眼。才停留了这么点时间就已经有人在指指点点的了。本来晚灯火和rì间的rì头不一样不光sè度不同就是照shè的角度也不同若不是熟悉的人是不大能认得出对面来的人是谁的现在王况和长孙无忌及长孙冲这么一说半天就是不知道的也都知道杵在街道当中的是谁了。
好在朱雀大街足够宽五十丈的宽度被各衙门和各商家占去一点地方挂灯谜外剩下还足有四十多丈宽街的人大多又都是真的来猜谜的所以也都基本聚集在街道两边整个的朱雀大街就中间一溜有十来丈宽是很少人走的但也有不少人自知无望情愿放弃和别人挤一堆而走在当间纯粹是来游玩的。
见引得不少人驻足观望他们长孙无忌就笑了:“便就此别过罢莫要因你我二人而影响了大家的兴致某怎么觉得你我倒像是你提议的那什么动物园里的最低级那种活物圈在笼牢里供人观赏的那活物呢?”说完哈哈一笑就走开了。
王况摸了摸头怎么感觉总不对劲呢?这臭老酸肯定是取笑我而不是他自己!高三贼眉鼠眼的凑了过来:“小东家真个是说您呢你看看某家肩膀蹲了个丑丑肩膀也蹲了个您脖子又骑了小郎君可不真是说我们么?”
“切哪是说我们说的是他自家细郎!”王况很是阿q颠了颠脖的小王晟:“晟儿给你说个媳妇行不?”
“才不呢阿娘说了要晟儿长大后也自己去找媳妇去找自己喜欢的清水的要像小婶婶一样清水的不要别人来说。”小王晟很是干脆的拒绝了。
后面跟着的三丫儿听了淬了一口:“死晟儿看回去后理你不!”
“呀敢情这位漂亮的小娘子是弟媳呀?某刚还寻思着是哪家漂亮的小娘子又被你建安侯家的人看眼了了某可是早就听说了跟三郎青梅竹马的是个少有的美人儿如今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啧啧二郎你们一家几兄弟可都有好福气听说你那嫂嫂也不错还是被你搞个拉郎配凑起来的?第一次见面某也没带什么东西就这玉珏还拿得出手权当见面礼罢。二郎你别这么瞧着某某脊背发凉这不是某送的这是丽质送的某只是代劳代劳而已。”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孙冲竟然又溜了回来他对三红可是念念不忘就想着自己家也养这么一头毛发漂亮的猴子虽然明知道房山能抓到可他不敢冒这个险要是被王况知道自己跑房山去抓了不定有多恼他呢。再说了抓来的能有这么听话么?还是要诱*拐的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零七章 阿尔撒息
见长孙冲这家伙老盯着自己的心上人看,三白不乐意了,对着长孙冲呲了一下牙,露出两颗近半寸长的犬齿,不无jǐng告之意。长孙冲连忙摆手:“行,某不抢不夺,就看看,就看看还不成么?”说完又用半哀求的口气问王况:“二郎呀,眼见得你家这三红也是某动不得地,不若你帮着想个法子,让某也养一只有灵xìng的?放心,某必定将其当作伙伴而不是玩物,若有亏待的,天打五雷轰。行不?”
“听说安息人常往他们的西南而去,安息西南三千多里,有一种猴,成年后还不到手掌大小,而且xìng情温顺,你若将其托在掌心,它则会紧紧的抱住你的手指不放,很是粘人的,平rì也很好养,以蝇虫蛾蝶为食,也喜欢舔食笔墨。长乐公主不是喜欢书画么?正好给她搞一只两只的,她的病也正是需要静养,心静了,无所yù求了,则也能好得快些。”王况说的就是儒猴,也叫墨猴,后世叫侏儒猴,这就是以讹传讹的变了名字了。
儒猴传到中原应该是在宋末左右,那时常有文人学士喜欢养那么一两只在笔筒里,儒猴就以笔上和砚上残余的墨汁为食,也不用人去喂的,主人还省了洗笔洗砚的麻烦。因其和笔为伴,所以得名儒猴,又因为喜欢舔食墨汁而被称为墨猴,也有叫墨斗猴的。这种猴在大巽群岛也有,也就是建南那一带,但那一带此时还没有完全的落入大唐的掌控之中,而且还有矮人一族在,王况并不知道矮人一族对其他的灵长类的态度,因此不考虑那里。
仅从矮人族从没有自相残杀这点来看,王况估计它们的处世态度和现在占据绝对主导地位的智人所演变来的人类有很大的不同,在没有搞清楚之前,最好不要去影响到他们的生活,第一印象很关键。如果一开始就给矮人族留下不好的印象,那么以后想要再接近就比较困难了,后世的阿三都奉猴子和老鼠为神灵呢,谁知道矮人族会不会认为他们的祖先就是儒猴?这可难说。
王况并不否认自己对待矮人族的态度。那真的就是带着点怜悯的,一个智慧种族,最后要沦落到消亡的局面,也不知道到底是人类的福气呢还是悲剧?矮人的消亡,人类或许是少了个竞争者,可也是少了一个兄弟,而且是仅存的兄弟。以前的几支智慧种族,现在只剩下了人类和矮人两支了。
“二郎说的果真?”长孙冲又惊又喜,惊的是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乖巧的猴子,喜的是如今安息人正有求于大唐,只要自己暗示暗示下,把明明朝廷已经内定可以给的东西,说成自己帮帮忙就可以有希望的,那么还不是手到擒来?
儒猴不好抓。因为其身形小巧不易发现,而且身为灵长类,最擅长的就是攀爬跳跃。从发现儒猴开始,到后世一千多年,多少人眷养但也没对这个物种的存续造成根本xìng的威胁,原因就在于,人类养他们是当玩伴而不是当食材,有的人可能一生顶多养上一只两只,但是比如说野物,拿来吃的话,有的人一生都不知道杀了多少了。王况的理念就是,只要是合理的利用。那就用就是。
同样的,人类养儒猴也并没有限制它们的zì yóu,笔筒里住着没有任何的禁锢,它们想出来就出来,真要逃走的话,也还真没有能拦得住它们的房屋。但它们的天xìng就是温顺,只要一呆在笔筒里,就不大愿意再离开一步,除非主人将他们叫唤了出来。因此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儒猴只是换了一个生活的环境而已,在zì yóu上没有任何的缺损。这正是王况心中所追求的人和动物的和谐关系。
就如同江豚,它们也是zì yóu的生活在大江里,你能说它们因为和人类合作捕鱼获得比以往更容易获得且更多的食物而丧失了什么吗?生物的进化,自有其规律,如果说丧失,人类发展到现在,还不知道丧失了多少的身体本能呢。有得,那就必须有失,只要能延续下去,那方向就是对的。
“果真!某原来还打算让国绪今年出海的时候留意一下,等回来的时候带多些来,不过那可也要几年后的事了,没想到安息人就送上了门来,倒是可以狠狠敲他们一笔。”王况笑眯眯的,不再理会长孙冲,招呼高三黄廿等人继续逛去了。
长孙冲呆楞了半响,突然一个雀跃,一跳老高,然后发足狂奔,一下就超过了王况他们,远远的丢下一句话:“某得去告诉丽质这个喜讯。”
高三嘿嘿一乐:“小东家,也就您能让长孙少卿这么甘心打先锋了。”王况想要儒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初在房陵,见到王冼拓鱼的时候弄得满桌子的墨汁,一洗就是一大缸的水,丑丑帮王冼洗了一段时间的笔及拓刷等等工具都洗怕了,王况就说了有机会帮王冼搞几只儒猴来。大家当初只以为王况是说笑而已,这天下哪里有那么温顺又喜欢吃墨又小的猴子来?听说就连大小解这种猴子都认地的,只要一教会了它们,连打扫都不需要。
再者,王家如今小孩子不少,小王晟,连着大宝二宝三宝,接下来还有四五六,还有王凌又要添一个小的了,再以后,王冼婚后添个三口五口的也不多吧?再加上王家的这些管家用人家的孩子,以后王家可就有得热闹,估计到那时候,三白恐怕就要怕了,成天的躲着不肯出来,因此,那小小的,温顺乖巧的儒候多养几只就很有必要的么。
安息人估计就是有,也不会带在身边,天寒地冻的赶这么远的路,多一个要照顾的就是要多出一分力,兴许就是这一点点的分心,可能就在过大漠,爬葱岭,走夏特古道的时候就要了人老命去。他们是身怀使命的,而不是来游玩的。
王况想要儒猴,却也不是很急,大可以等到夏天跟安息人交接的时候,给他们半年的时间去准备,举安息全国之力,百八十只可能是有点困难,但九只八只的应该难度不大。
相反的,反而是长孙冲更急,就因为王况说养儒猴可以帮助长乐公主养病,所以他就急不可耐了。这种说法也是有道理的,后世就出现了许多的探视犬,由公益组织专门定期带到医院里去和那些重症病人一起玩耍,愉悦他们的身心,以达到用最好的心态去对抗病症的目的,狗都能做到的,比狗更乖巧的儒猴当然就不在话下了。
“敢问,可是建安侯当面?”王况等人正一路的游玩观赏着,突然一声很是拗口的官话就在不远处响了起来,王况循声望去,却见苗九几个正虎视眈眈的将三个人拦在了几步开外,这三人都是着连体长袍,腰上也没有系束带,头上戴的也不是幞头,而是连着耳朵脖颈后面都遮住的尖顶帽子,帽子也不知道是什么皮毛做的,灰不溜丘,暗淡无光泽。
三个人中间的一个,尖下巴,留着长长的络腮黑胡,王况第一眼看到的时候,还以为拉灯大叔没死,也穿了过来了呢,总之一句话,如果将此人的装束换了,拉到后世去,王况说他是拉灯大叔,绝对没人怀疑的。另两个则显得年轻,身体也健壮,一左一右的站在后面半步,应该是属于护卫之流。
这也是个狠角sè呀!王况心里嘀咕一声,那家伙的眼神,有一股子慑人的寒光,这得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才能养成?王况后世曾在电视上看到过一个彩云之南的JC抓到的老太婆,这老太婆单枪匹马的贩*毒,只拉着一头小毛驴,手拿双枪,听说死在她枪口下的冤魂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了,当时从电视屏幕上看那老太婆的眼光就是如此的凶狠,如同随时要扑上来啮人的恶狼。难怪苗九他们几个是如此的戒备。
“正是某,诸位有何见教?”王况示意苗九他们退下,这大街上,那么多人流,而且其中不乏那身手高超的游侠儿,没人敢在这时候对一个朝廷重臣有不轨之心,如果有的话,也不会站在那里问话了,而是偷偷跟着,确定身份后来个突袭不是更把握些?
“某乃安息使团正使阿尔撒息,见过建安侯。”那酷似拉灯大叔的络腮胡学着华夏人的样子,微微作了个揖。
“阿尔撒息?阿尔撒息一世的子孙?没想到,故去帝国开国之王的后代,竟然成了使者了,某如果没记错的话,现安息已经不是叫安息,而是属于阿尔达西尔的皇朝了罢?你们的正确国名应叫萨栅王国才对,不过我大唐一直沿用先秦的叫法,叫你们安息罢了。怎么?难道你们两个家族和解了?”王况嘴角一翘,靠,跟哥摆谱?别以为没人知道你们的老底!
一听王况这话,那老头的脸扭曲了一下,原本他以为,大唐的建安侯不过是个被人推出来当枪使的毛头小子,不料王况的一句话,就揭开了他的底细,甚至连安息的过往都似乎知道得一清二楚?要知道,这个就连大唐的谋臣也是知道得不多的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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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零八章 安息诡局
王况并不介意这个叫阿尔撒息的拉灯叔先去拜访其他的大佬后拜访自己甚至他不找自己更好还省得麻烦。
朝廷并没有明规定大臣不得私自接见使臣本来么人家既然是使者那么就是代表着他的国家而来朝廷没有权力限制他们的私人交往只要他们不刺探朝廷的情报他爱拜访谁就拜访谁爱去哪就去哪当然军事重地和一些机要地方肯定是不让进的了。而华夏又有着好客的传统客人门来你总不能拒之门外吧?因此这使者到了长安后就很是zì yóu自然这个zì yóu是在朝廷看起来的zì yóu而在安息使团看来却是有着诸多限制的比如说吧想去人家行军饼坊看看不允许;想去人家军营参观下也不允许等等。
一打听行军饼坊的实际控制者是建安侯好么新耕种法也是你推广的还有那什么辣椒酱友粉番薯干罐头等等都有你建安侯的影子咱也甭管是谁把你推了出来的就找你了只要你这个控制者允许那么就一切好说。
心里是这么想的也就开始寻找知道王况必定会来看灯会因此就早早的在朱雀大街来回走着等着护卫也被他派了出去就专门看看哪个是建安侯然后通知他去见面。在他想来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论计谋怎么比得他多活了起码二三十年的?论见的世面哪有他见多识广?论心智哪有他沉稳?因此么对付这么个小家伙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小菜一碟?
王况和臭老酸刚刚在朱雀大街zhōng yāng这么一耽搁加之他身的三白和高三肩膀的三红也太过明显又有长孙冲那么又笑又闹的飞奔而去自然很快就被这阿尔撒息找到了。*就寻了过来本想着在气势先让王况吃点小亏自己气势占了风头了接下来就好办得多了。
不料。才一想接近苗九等人就将他们给拦住了王况的护卫虽然没有杀人如麻但也是都见过血的比如说苗九虽然真没亲手杀过人。但当初苗五可是将他给丢到刑部衙门的牢里好好的见识了一番犯人的惨不忍睹模样又将他赶到刑场去瞧了几会人头飞天的剧本心xìng早也锻炼出来了不然的话苗五也不敢将他塞到王况这里来。
其他的护卫基本都是陈大他们几个原来在军中就相识的同袍彼此知根知底的。陈大他们需要在建安护卫着王家的根基不能来长安就把这些军中同袍这么一个带一个的带到了长安。有了陈大等人跟王况轻易就得了官身为例这些个护卫对王况的忠诚自是不用说又都是见过血的哪里会怵这老头?
阿尔撒息基本可以说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自己没把对方压倒反而因此而引起了对方护卫的仇视他相信如果自己头不是顶着个使者的头衔的话可能下一刻对方的刀就要齐齐架到他脖子了。
可所谓不撞南墙不回头这句话在阿尔撒息的身那可是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的地步。饶是如此当王况承认他就是建安候后这老头贼心不死还想着用踞傲的态度压倒王况或者说是激怒王况只要对方心神一乱他才好进行下一步。
结果就悲剧了。你一个有求于人的使者竟然敢玩架子这不找死的么?王况一句话就将这个老头给吓个半死。
安息国确切的说应该叫萨栅王朝如果王况不图谋的话二三十年后也会被波斯人灭亡反正你都要灭亡了被谁灭不是灭?更何况萨栅王朝其实也是匈奴王朝是白匈奴的一支如果被西边的波斯人灭了还不如让大唐来毕竟匈奴如今已经大部分都融进了华夏之中。( )
而事实不管是真实的历史还是现在被王况改变了轨迹的历史安息的灭亡都和大唐的崛起息息相关正是因为大唐的崛起使得安息人不得不向西向南发展真实的历史是安息向西图谋结果图谋没成功反而被人灭了而现在呢因为大唐军队的jīng锐加哈喇子模提早归附使得安息人对向西失去了兴趣毕竟向西是一马平川几乎都是平原大唐骑兵转眼就到几乎无险可守。
而要是向南(其实是向东南安息的位置就主要位于后世的伊朗一带)的话则有大漠和戈壁及巴米扬山(今兴都库什山其中的巴米扬山口便是丝绸之路的南线最繁忙的驿站是盛唐时期大唐的最前哨著名的巴米杨大佛就在这里可惜没了。)能在一定程度隔阻大唐的军队就算是大唐强盛到了将现在他们所在之地给吞了那么就将直接面对和它自己一样强大的国家应该没什么机会和jīng力再往南进那么安息也就安全了。可以说正是大唐超乎寻常的崛起速度让安息人根本没有把目光瞄向西边。
原本以为大唐朝廷不知道他们安息其实是叫萨栅王朝想着可以蒙混过关捞一把的阿尔撒息怎能不惊?眼前这个小年轻甚至连自己家族和现在的国主之间的恩怨都知道那么安息国有什么能瞒得过他的?这时候的老头子心里那个悔呀悔不当初就是不听那鞠智利的话当初他可是说过建安侯的影响力的话的而且也自告奋勇的来找建安侯而自己呢?却是要怀疑对方有什么图谋只想着能报了鞠家的仇而不顾安息国的死活因此极力的劝止住了国主想派人来和建安侯交好甚至连国主交代他好好收集建安侯资料的事情都没放在心。
这下可真是临时想抱佛脚都没的抱了。
“想来那阿尔瓦人必定有向你们国主提议一起攻打拜占庭吧?却不知道你们国主答应了没呢?倒是拜占庭前些时候有来向我大唐求援阿尔撒息阁下您说我大唐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让某好好想想哦是了若是和拜占庭结盟他们从西向东我们大唐从东向西去两面夹击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高三吶!”王况一只手托着下巴做思考状一手背在后面打了几个手势。
“小东家您叫我?”高三低眉顺眼的往前一步点头哈腰的在外人面前他活脱就是个家奴全然没有单独跟王况在一起的时候那样随意不了解高三的人还真的会以为高三只是个家奴而已。
“次林家商队往西那拜占庭国主对林家商队如何呀?和安息人相比哪个真诚些?”
“哎哟小东家您忘了林家商队就是在安息碰到劫匪的呀得亏商队里有您派去的几个老伙计在人和物都没损失反而是劫匪被打了个落花流水听二郎君说他们去求安息部落护送的时候对方爱理不理的。结果呢一到了拜占庭境内那拜占庭国主叫那个啥啥来着?瞧某这记xìng就是忘了对方叫什么也不知道几世了。”自打王况将个魏小五的人交给他联络之后高三的信息量那也是蹭蹭的往蹿的。
“查士什么的吧?某也忘了这不重要你挑重点的说。”王况嘿嘿一乐拉灯叔看我怎么黑死你!
“是那拜占庭国主派了他的亲卫队一路护送着林家商队横穿了他们帝国沿途那是好吃好喝的招待还有漂亮的泼斯小娘天天跳舞助兴不光如此他们还派了一个卫士随队西进一路递交国书说是谁要动我林家商队那就是对拜占庭宣战只要大唐起兵他们一定也跟着起兵。回转的时候也是一样如此。啧啧跟安息比呀那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哟。”高三咂吧咂吧嘴似乎很是神往有个帝国卫队护送的风光无限。
“哎呀这么看起来还是拜占庭人和我大唐亲些呢高三你说怎么办?”
“回小东家某就是一个管家哪能擅议朝政?不过圣人不是说过了对外番小国是打还是安抚都由您来拿主意您要是说打呀朝中各相公必定支持的谁个不知道现在打仗并不花钱反而能赚钱呢。”高三装着一副说漏嘴的样子说完似乎突然醒悟他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连忙的轻轻扇了自己俩耳刮子:“掌死你这烂嘴掌死你这烂嘴。”
“行了去吧你去找长孙相公就说某说的咱们应该考虑考虑和拜占庭的关系了来而不往非礼也多个朋友多条出路么。”王况挥了挥手。
“喏!”高三转身就要走。拉灯大叔连忙几个箭步一下跨过去拦住高三:“使不得使不得呀。”
“哦?怎么使不得了?”王况似笑非笑的盯着老头靠这回你心该乱了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