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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灰雀     食王传txt下载     食王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二一章 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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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况没想到王五的速度倒是如此之快,自己才让黄大传回消息要王五试着做微孔,这才几天工夫?他就搞了一个出来,而且效果似乎不错,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搞出来的,从刚刚小王晟试的效果看,那孔的直径也就比头发丝粗一点,一个毫米都远还没到,能做到这样的地步,已经远远的超出了王况的期待,因为这不是内燃机,所以对雾化的效果要求不那么高,就算是做不了小孔,王况也完全可以在喷嘴的前面加一到两重由细的金属丝变质成的网,油液喷到网上,自然就会被打散成雾状。

    小王晟手中拿的yù雕的就应是王五自己想象中的喷嘴模样,已经很是有点像样了,之所以会一划一道水痕,那是因为里面装了水,由于máo细作用,会渗出来,但也不会滴落,只有碰到物体的表面了,依靠着水本身的张力这才能带出来,而王况想要的喷嘴,有一个毫米的直径,再来个锥形口就可以做到如果还想效果更好一点的话,就可以在喷口的油道前再加一根针,对准了喷口的中心,对液体形成扰动,同样能优化雾化的效果。.

    yù石的硬度和铁的硬度差别不太大,相对来说,yù石还更硬一些,而且,yù石容易蹦碎,而铁就不会有这么个顾虑,因此从理论上,既然yù石能nòng出这么细的孔dòng,那么铁也能,这一刻,王况就充满了信心,喷嘴是他最为担心的一道关卡,其他的部件他并不担心,像人工泵油以及油道的密封,也不是不能解决的问题,密封的话,如果没有橡胶做密封圈·用软木一样可以做到,软木泡油就会膨胀,而油道里也没有多大的压力,一公斤就顶了天去了·所以,这些都好解决。

    这时候天已经差不多暗了下来,到了王五的院里,王五正就着几盏的烛火,眯着眼睛在忙着,王况一见,连忙上前·将烛火挪掉,一把夺下王五手中的工具,责怪道:“五哥,天sè这么黑了,你也不爱惜自己的眼睛,这么干下去,眼睛可受不了,再过几年·要是成了迎风泪,这可怎么办?我还想五哥以后多帮我做些事呢,可不能让你辛苦几年就歇下来。”

    王五嘿嘿一笑:“不打紧的·某也只是试试,要试成功了,以后做起来也就轻车熟路,就不用再mō黑了。”此刻在他眼前的工作台上,正摆着一方一指来厚的铁块,他刚刚就是在这上面忙着。

    王况好气又好笑,但毕竟是自己的疏忽,也没想到王五接到信后就会开始试着钻孔,所以在当初jiāo代黄大的时候,只说了要多粗的孔·并没说这孔要多深,也没说什么时候要。

    实际上,王况要做的喷嘴,细孔的长度顶多也就两三个毫米就够了,有这么长就足以形成雾化,要是喷嘴口比这还长·其他地方只要搞出个锥形就行。而且,喷嘴上还得连上喷管才行。而王五呢,既然说做微孔,自然是能钻多长就钻多长,而且能早一天钻出来,那么就不会耽误了王况的事,他并不知道,王况要真正的试验喷嘴,还得等油湖那边的火油取了过来,接着还要试验蒸馏,选择最佳的馏分,这才能开始试验喷嘴的效果。

    同样的,许老头他们要去琢磨人工泵油机构,也还要等到徐国绪出海之后才能开始着手试验,也是同样要等到王况这边将油提炼出来后才行,油和水的粘度不一样,这种试验,开始的时候是可以用水来替代,但真正要过关,还要用油来试过,能成就行,不能成的话,还要推倒重来。因此,这个喷嘴,只要能在明年冬之前有进展就可以了,现在到明年冬,还有一年半的时间呢。

    见忘五意犹未尽,搞个不好等自己一转身,他又会拿起工具试,王况只得将自己对喷嘴的要求画了个草图给王五,告诉他只要能在有半个筷子那么厚的铁板上,半个铜钱大小的地方钻出屋五十个小孔就行了,而且时间也充沛,还有一年半的时间,以王五现在的进度,就是等一年之后再做也来得及。

    王五见王况如此的说法,这才笑呵呵的收了工具,作为yù石匠师傅,眼睛的重要xìng他不是不知道,既然是时间充沛,而且按王况给出的图,他有十足的把握做出来,自然就不用急着赶工了。

    是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王凌去请来的工匠早早的上了mén,这些工匠就是当初帮着王况改富来所在的那个院子的那几个领头,这些年里,富来和王家的活,基本都是包给了他们来做,他们也非常的乐意接和小东家有关的活,报酬丰厚自是不用说的了,寻常吃的饭菜都是由富来客栈送了过来,这可比自家做的好吃多少倍都不知道,因此这几年里,他们做活也卖力jīng细,在他们看来,既然小家如此的看得起他们,他们也得对得起小东家才是,要不是小东家坚持,他们连工钱都不会要的,这不,头晚王凌才派人去跟他们说了,他们早早就赶了过来。

    王家不是没有密室,但以前建的密室那是用来存放财物的,而且里面还有不少的好田黄也都在那里,王况当然不会傻乎乎的跑到那里面去把曹cào镶上去,这要万一出了什么状况,比如说突然出现个什么空间裂缝啊什么的,把自己的财物给吞了,那岂不是亏大发了?所以,还是得另建密室,不过现在的秘室已经不是昨晚王况想的那样简单了,他首先要建一大一小的两个密室,大的呆人,然后两个秘室之间,除了可以推拉的小石窗外,另由两个小孔相通着,孔不大,也就比茶瓯大一点,能容进一根小竹芝进去就行,要想让曹cào归位,只要在那小石室上凿个坑,能让夜光石严丝合缝的嵌进去,然后曹cào放在边上,用竹子一扒拉应该就能归位,担心会有阻力,所以另一个孔dòng上将会悬一把小木锤,曹cào不能自动归位就用小木锤下去。当然了,除了两个小孔一个小窗外,还有个孔是留做观察孔的,王况准备嵌一块厚厚的玻璃上去,要是没法烧出这么厚的玻璃也不打紧,直接用水晶来切割,藏宝室里,香瓜大小的水晶王况还有好几块呢。

    这也已经是王况所能想到的最好防护办法了,事实上,他这也是防备万一,既然那东西是以华容道里的曹cào出现,既然是以夜光石的形态出现,王况才不信会有人这么无聊,无聊到把他丢到一千多年前,然后再跟他开个大大的玩笑。只是呢,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么,在不知道对方是谁之前,还是小心谨慎点的好。

    由于建安城这几年几乎是年年都有人大建房屋,城墙也是按王况当初的设想,一步一步的加以完善,所以凿好的大青石多的是,几个工匠在王况领着到要建密室的地方规划好后,出去转了一圈,身后就跟了大车小车一大溜的人,全都运着凿好的大青石,这都是建安百姓听说小东家要用,直接就送了过来的,钱不钱的就不说了,谈钱多伤感情。

    挖坑,砌墙,这些都很快,甚至当王况突然想到要防辐shè而提出六面都要灌一层铅,工匠们又很顺利的就从盐铁吏那里要来了一千多斤的铅,也不熔化,直接又砌了一道墙,将那铅砸扁了之后砸进了两层墙之间留出来的近一指宽的缝隙里去,他们以为小东家这是为了防水,自然不会说什么,而铅的延展xìng并不比金差,不要说一指宽,就是只有头发丝那么细的缝,用铅丝砸进去后都严丝合缝的,许多地方的堤坝上的石头裂了,渗水了或者说矿dòng里有水从dòng壁上的石缝里渗出来了,都是用这个法子来补。

    半天多一点的工夫,密室就建成了,这样的建造速度,堪称奇迹,要是其他地方的人想要建这么样一个石室,没有三五天的时间,想都别想,也只有王况,他在建安的人气旺,需要什么,工匠们出mén去转一圈,放个话,小东家要建房子,缺什么啦,呼啦一下就能收集全了。要不是王况考虑到秘室还是不能太过张扬而不让人来帮忙的话,估计整个建安城里那些手头上没什么要紧事的人,不管老的少的,男的nv的全都会涌过来帮忙。

    观测孔的玻璃也是早就烧好了送过来,王况没有要求要多高的平整度,他只要求能够看得清曹cào是不是归位正确,只要有个影子有个轮廓能看得到就成,所以烧得也是很快。

    “试试?”徐国绪这时候也看到了王况手中拿出来的华容道,也看到王况将曹cào从里面取了出来,自然一下就认了出来,这个曹cào的大小薄厚是同那夜光石上的坑是一样的,加上王况要建这么个密室,因此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王况是要试着镶嵌了,但在徐国绪的眼中,曹cào还是个曹cào,还是块木头做的小方块,要说有希奇之处吧,也就只有那字体有点怪怪的,其他就没什么了,所以,对王况如此的小心的态度,心也忽的提了起来,真要是这东西是二者合一的,那么会发生什么呢?吃人?吞物?还是突然的喷出那些传奇里说的什么三昧真火或者是毒瘴之类的?

    “试试。”王况一笑,转身下了台阶,进了密室,一把将想跟进去的徐国绪推了开,然后将石室mén给关上了,因为单独建了那么一个小室,所以石室的mén就没必要再用石头做,那样的话,没个半个月也建不成,沉重的石mén开关机构可是个技术活。

第六二二章 不足

    第六二二章不足

    王况肯定是不会让徐国绪参与进来的,就目前而言,徐国绪所知道所了解的和王况来历有关的东西已经超出王况的预期太多,王况并不担心徐国绪会把他卖了,他担心的是这事会给徐国绪带来影响。TXT电子书下载**王况自己也想不到今年这半年的进展如此之快,这半年来,所迈出的步子,远远超过了前面十一年所有努力的成果的总和,可以说,几乎是从没有头绪一下就看到了一条路,并且很明确的得知,自己已经在这条路上走过了近三分之一的路程,所以现在摆在王况面前的就是如何加快在这条路上前进的速度。

    要是自己有生之年也完不成那进度条,回去的可能xìng肯定是为零,但就是真的完成了进度条,王况也不敢确认这就是他来这里的任务,完成任务就可以回去了,这就好比,你看到一个倒计时的表,这个倒计时可以看做是你只要再忍受剩下的时间就可以获得zì yóu,也可以看成是一个定时炸弹爆炸所剩的最后时间。

    而要是真的是完成进度条就可以回去,并且王况也能在短时间内完成任务,那么回去的时间就很近了,等自己回去,徐国绪还是活蹦luàn跳的,王况不敢确认这个结果会对徐国绪造成如何的冲击。中举是好事,但放到范进身上,就成了坏事。

    所以,前途是未知的,王况不想让徐国绪牵扯进来太多。

    以前王况也曾想过,将和自己的来历有关的东西完全的隐瞒起来,任何人都不告诉,但这对王况来说,根本不可能,或许只有那非常坚忍,城府非常深的人才有这个可能,王况自认做不到。同样的,想要完成自己的心愿,靠王况一己之力也非常的困难,每一步,都有可能需要有人来帮王况,所以王况能控制的只是尽量少的人知道,知道的人也尽可能的让他们少接触到核心。

    现在,将要面对可能是同一东西上的两个部件的第一次合体,王况当然不会让徐国绪也进到密室里,假设这镶嵌是正确的,王况有八成的把握对自己没什么伤害,但是对徐国绪可就未必了,高科技手段,能做到的标记实在太多,或者在自己穿过来之前,这具身体已经被选中并且早就做好了标记,这个标记可能是dna,也可能是指纹,还有可能是自己的声纹等等,也只有这样才可以解释为什么只有自己右手的拇指可以开启曹cào。

    万一幕后的手为了保证这一次任务的万无一失而设定了摧毁一定范围内没被标记过的生命体呢?如此就是害了徐国绪,也是害了王况自己,怎么解释徐国绪的消失?他徐国绪可是跟王况一起来的建安,李世民或许会为他遮掩一二,但其他人呢?魏老头和自己关系好,但却也是正直得令人发指,在这个眼里róu不进沙子的老头心里,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没有通融的余地的。

    密室里,已经点燃了照明用的烛火,王况小心的将从三白手中拿回来的盒子,将夜光石拿了出来,放到小密室内的凹坑上,又将曹cào也放了进去,为了保证安全,他第一次不准备开启曹cào,准备就这么先镶嵌进去看看有没有反应,如果有反应,那么以后这两样东西就不能轻易的放到一块,否则谁要是看到了,手一时痒痒而将其镶嵌了进去,那王况的秘密可就完全的暴lù了。

    竹枝条小心的拨动着曹cào到到了凹槽上边上,调整了几次,这才让其落到了凹槽里,倒也不需要用到木锤,很轻松就下去了,等了一会,没反应,王况这才将其又取了出来,试另一个方向,如此的上下左右及正反面一共试了八次,都是没反应。

    看来得开启曹cào,王况这会小心了不少,心跳也加快了不少,他将曹cào开启,然后正面朝上,竹枝条一拨,奇迹发生了,曹cào还没完全的摆正位置,就见那夜光石突的冒出一股蓝光,啵的一声,就将曹cào转了个角度,并且牢牢的镶嵌在凹槽里面,王况这才注意到,夜光在冒出蓝光的同时,似乎有一个三角形的更蓝的光,出现在镶嵌后的曹cào头部上方向的位置,看来是个标记方向的,这个方向的镶嵌,就是正确的镶嵌。

    也就是说,哪怕在黑暗中,只要开启了曹cào,它都能自动找正位置?

    夜光将曹cào吸进去之后,一bō又一bō如同在蓝sè灯光下的水bō纹就开始在夜光上dàng漾开来,渐渐的越来越亮,越来越亮,随即,王况张大了嘴巴,让他更觉得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他分明看见曹cào那原本半睁的双眼此刻已经是全睁开着,然后就在空中,离曹cào大约十几厘米高的地方,一个字一个字如同电脑屏幕上打出来一样,出现了一行字,一行让王况觉得非常熟悉非常亲切的仿宋体的简体字:“条件不足,无法开启!完成度:31.5。”

    31.5?嗯?昨天不还是31么?自己昨天看到31后并没做过什么呀?要说做过的,也就只有找到夜光石,并且建了这个密室而已,显然,这不应该是完成条件,夜光石是王况穿来之前就到了大唐的,项爷也是王况穿来之前就存在的,如果把项爷比做一把钥匙,那么这个夜光石就是一辆散了架车,但显然的这个进度条应该是指的自己可以开动这辆车要满足的条件,那就是要把散了架的车组装起来。其零件就是王况要完成的任务。

    然后,夜光石和曹cào的结合体就慢慢的暗淡了下来,最后,仿佛是将嘴里嚼得没味道一样的口香糖吐了出来一样,王况分明听到了“噗”的一声,曹cào从夜光石中飞了出来,静静的躺在一旁。

    王况不死心,再次的开启曹cào,然后正面朝下的往夜光石那边凑去,于是又重演了一遍之前的动作,除了证实了王况那个夜光石或者是曹cào会自动调整方向,哪怕是正反面错了也一样调整回来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新迹象。

    密室外,徐国绪不安的来回走动着,而王凌,则是死死的盯着密室的mén口,相对于在密室里的王况来说,他们二人可以说是度秒如年,每一息对他们来说,仿佛都是有十年那么长。而十几步开外,孙铭前虽然状似悠闲的坐在躺椅上喝着茶,但从他那捧着茶瓯的手就可以看得出来他的紧张,还没到五十岁的他,此时仿佛就如同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一瓯茶在他的手中不停的颤抖着。

    道观里的事,他已经听王凌跟他说过了,他心中的恐慌,要远胜过王凌和徐国绪他们,毕竟徐国绪也是有见识的,王凌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对生死的准备,比孙铭前要强得多。天上掉下来的东西,如果真个是神仙的法宝,那该含着多大的威能?这可不是凡人所能承受得了的,在孙铭前的心中,虽然也是认可王况是星君下凡的说法,但也别忘了,王况现在还是血ròu之躯,即便是神仙,那也是上辈子的事,这辈子,还是凡人。

    另一边,王家的家人,包括孙家的家人,年轻力壮的,要么脚边上放了满满的一桶水,要么手里拿着黎耙,或者是肩膀上扛着大撬棍或者一捆捆的麻绳,足足有三四十人之多,他们都是严阵以待,只等着王凌一声令下,马上上前去刨开泥土,撬起大石条,把小东家给拉出来。

    也不知是过去了千年还是万年之久,其实也不过小半时辰的工夫,但对等候在外面的人来说,那就是千年万年,就听得吱哑一声,密室的mén开了,随即王况的头从地下慢慢的升了上来,他手中拿着镶嵌了关闭着的曹cào的夜光石,似有所思,低着头。突然的一抬头,看到了四周的人,不由心中一暖,咧开嘴笑了:“都怎么了?不就是块破石头而已,值得你们如此大的阵仗?”

    “散了,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去,哦,对了,那个谁,晚上多整几个菜,某家这走来走去的,肚中早就空空的了,现在没了力气了。”徐国绪呼的吐出一口气,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也不管地上有多脏,也不管他身上的袍服是刚刚在王况进去前,他为了祈祷而换的崭新的袍服。王凌也挥了挥手,那些家人就一哄而散,为了守在这里,他们今天许多活都还没做完呢。

    “如何?”王凌现在最关心的就是结果,他的心中很是矛盾,一方面,他希望王况真的是星君下凡,这个东西就是真的和王况的前世有关,另一方面,他又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外人以讹传讹的说法,要是真的是假的,那么二郎就不会离开王家,王家有二郎这根顶梁柱在,就什么风雨也不怕了。

第六二三章 东平

    王况笑了笑,将镶嵌好的夜光石递给了王凌,道:“依某看哪,这两个东西是一体的应该没错,但不知道是谁将他们分开了,或许是那项爷的亲族,或许项爷其祖上就在这建安埋下了这么个东西,而这块小木头,就是确认这块夜光的凭证,可能是来建安寻访的时候,遗失了,结果被颖芝拾了,最后就落到了我的手上,要不然,那就只有一种解释,颖芝和那老管家是同族。”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如果是同族,这么重要的东西,也应该是落在儿孙的手上,而不应该是落在小娘子的手上,那时候的王况,其影响力还没有到这么大的地步,如果林家真有这么个秘密,真有这么大的财富,他们肯定不大会看得上还只是个小客栈的小东家。

    王况如此随意的将东西递给王凌,其实就是在暗示王凌和徐国绪及孙铭前他们,没什么,这不过就是一块价值连城的夜光石而已,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希奇的地方。这才是王况的个xìng,对财富喜欢却又不在意,贪婪却又可以随意的放弃。

    这个解释是王况在密室里想了不少时间才想出来的,不然的话,王况早就出来了,试验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大概也就几分钟的时间,王况就完成了所有的试验。可以说,就目前的情况来说,这个解释最为合理,那就是这个夜光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落到了项爷的族人手中,可能担心路途中有什么危险,因此就将干脆在建安或者是捐钱或者是参与建了这么个道观。将夜光石藏在了塑像里,并按这个夜光石上凹槽的形状做了这么个小木块。要掩人耳目,就干脆做出了这么个不伦不类的玩意出来。

    结果这一回去,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或者是战乱,或者是家中巨变,就再也没有机会回来取这个巨大的财富,然后就将将这个秘密流传了下来。或许项爷得到这个秘密的时候,年纪小,被旁人听了去,却没听到完整的,所以就只带了这个识别财富的东西来建安,却是失落了。多年以后。这把钥匙就落到了林颖芝的手中。而项爷呢,既然秘密被人听了去,又担心对方不管找得到还是找不到东西,都会回来找自己,干脆就躲到长孙家里,长孙家安全呀,谁敢到当朝国舅府上掳人?当然了。到死他肯定是不甘心的,心中有秘密,所以才会在墓碑上刻下兰花指。**【]

    至于说密信,是项爷写的没错,但不一定是他自己要写呀,也可以是某个人要帮助王况,刚好逮住了项爷,就让他代笔了。一个是可以转移注意力,二是可以隐瞒了自己的身份。毕竟这可是和太子对着干,和长孙相公对着干呢。谁敢不小心?

    王况将自己的“分析”一说,孙铭前,王凌也都深以为然,至于徐国绪和刚刚赶过来的李业嗣,虽然是还有怀疑,但王况的“分析”是如此的合情合理,而且王况也说了,这只是他的推测,准不准做不得数的,又没有一口咬定事实就是如此,因此想了半天,这两人也都接受了这个“分析”结果。不过按他们的话来说,也是暂时接受,如果有机会,他们还是会去求证的,不是还要去找人去给项爷迁坟么?到时候,或许会有新的线索也不一定。

    至于说夜光,这么大块的,没等王况说,他们都一致的表示,绝对不能弄碎了,也不能再雕琢成什么模样,就这样很好,而且,既然是王况先得到了钥匙,又推测出其埋藏之地,可见冥冥中自有天意,这就是该王况得到的财富。

    王况正发愁这一点呢,显然这夜光石可以说就是个能量储存器,也可以说就是一块更大的电池,是用来供应给曹cāo驱动需要更多能量的程序,而曹cāo本身所携带的电量,只能支持那微弱的蓝光和进度条的运行或者说维持里面的内存的信息。从设计学的角度来说,任何的设计都会有一个安全系数,至少这个系数是1.5以上,换句话来说,就是标称可以承受一吨的重量,实际最大承重应该是一吨半,也只有倭奴的产品,为了节约成本,才会将安全系数设得比1.5还低。

    王况相信这块夜光石的设计肯定是留有余量的,但谁敢保证你这切下去会不会把结构给破坏了呢?从先前那一个更亮的三角来看,显然这块夜光石并不仅仅是随便的削成形挖个坑这么简单。再说了,这个大躺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将这块夜光按所需要的切割出来?

    普通的钻石是属于等轴晶体,在光谱分析仪下,只能得出两条光谱线,而陨石钻石则可以得出六条,用物理学来说就是,普通钻石的原子排列方式是等轴的,任意两个原子之间的距离都是相等的,而陨石钻石则是属于六方晶体,也正是其这个特xìng,才能发出光来,当然这光不可能是其自身发出来,而是将外界的光线转化成能量储存起来,周围环境黑暗的时候,才会将能量又转化为光线释放出来。

    所以说,陨石钻石就是一个天然的能量储存器,也是一个天然的太阳能电池和转换器,而且是可逆的转换。认识到这是一个存储器并不难,但能开发出来利用,而且显然是储存了更多的能量,达到很高的利用率,这该是多么高级的科技,王况可以保证,就算是米国研究了那么多年,肯定也还不可能研究出什么结果出来,如果研究出来了,也不可能挑选自己这么一个华夏人来做这么个任务。

    那么,只有两个可能,要么那幕后的手是属于外星人的,要么是属于千百年后的华夏人的。王况更倾向于前者,只因为,王况即便是自己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已经摆在眼前,他还是不相信时空穿梭的可能的,他宁愿相信这是一个梦,自己只是在寻找从梦中醒过来的路。突然,王况脑中灵光一闪,莫非,正是因为自己对外星人的态度,所以才被选上的?但这也太狗血了吧?执这种态度的人,整个地球上没有一亿也有几千万,怎么可能偏偏就挑选上了自己?

    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就目前来说,好像没人逼着自己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于是夜光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也不能说是不了了之,而应该说是就此的搁置了起来,等到有机会,再做进一步的调查,这不光对他们是如此,对王况也是如此,王况还需要看一看那个自称为项爷的老管家的坟里,埋了什么,不一定要他去看,有人看过后能如实的报告给他就行了,幕后之人没那么傻,会让人在项爷的棺椁里看出不寻常来。

    王况在建安又呆了一天,将肉燕皮的做法传了下去,第二天就启程往东平去了,徐国绪自然也是呆不住,也想见识见识一下王天富和王天剩兄弟俩究竟是怎么个整出那传说中的炒钢法来的。如果可能,他还想让王天富兄弟俩给他打一批好的刀兵,给明年跟他一起出海的那些兵士们用,一把好的刀兵,在战场上就几乎能等同于多了一个兵士,而且是能打的兵士,海上可不比得陆上,这一出去几年,那是没有后勤保障的呢。

    东平在建安东北两百多里处,与龙泉交界,全境多山,修路颇为不易,要不是因为建安先崛起带动了其他的县崛起之后,建州有了多余的钱粮,人口也rì渐增多,而且黄良也知道王况对东平的重视,加之作为一州父母,东平的兴旺也有他的一份责任的话,恐怕从建安到东平的路至今也没修得起来,就因为其他地方修两里路的花费,在这条路上,连半里都修不起来。其所耗费之巨大,就连黄良都觉得有些吃力,要是换了以前,谁敢想象竟然能有一条可容两辆马车并驾齐驱的宽阔大路将东平和建安连接起来?

    路是弯弯曲曲,且上坡下坡的没个停,还是长坡,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一带的山,几乎都是石山,能修这么一条可以跑马车的路,已经算是奇迹了。

    王况他们花了足足两天的时间才到了东平,而且他们还都是骑了马来的,要是坐马车来,所花费的时间起码还得再翻一番上去,等于是说,就算是马,一天也只能跑个百来里路,没办法,东平的地势比建安要高得多,从建安去东平,是上坡远多过于下坡,马也吃力,跑不快。

    不过路不好走也有不好走的好处,至少在朝廷的眼里,将兵器工坊设在东平,那是绝对的安全,易守难攻啊,东平在它周围的县里,就是地势最高的一处地方,不管从哪个方向往东平攻,都吃力,而东平因为地势高,其往下冲就容易得多,想像一下,一边是吃力的爬着坡的进攻方,一边是有如猛虎下山的轻松冲下来的守兵,首先地利上就拔得了头筹。

    潘县令是早早就得知了建安侯要来东平的消息,王况回到建安的第二天,就让人到东平通知他了,因此算好了时间,这两天里是天天派人到三十里外去等着,一见到王况,就赶紧的派人回来报信。所以,当王况一行慢悠悠的走到离县城十里处的时候,潘县令早就领着一众官吏在那凉亭里等着了。

    对建安侯,潘县令有着莫名的感激,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的东平百姓,谁有这么大的魄力,肯花这么多钱粮来投到东平来?而且是一投就是好多年,没有任何的收益,直到现在,这才稍微的有了点希望,要不是整个建州的政策对东平倾斜太多的话,恐怕东平的百姓早就搬了个jīng光,只剩他这个光杆县令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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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二四章 放下

    王况一路上都在思考着那凭空多出来的0.5%完成度,加之是也没什么要紧事情,因此一路走得不快,也亏有三白,又一次的跟了来,王况不用再控缰绳,可以专心思考问题。....

    0.5%的完成度说小不小,相对于王况这十多年所做的事情,不管是哪一件,都是进行过不短时间的,却也只有区区的31%,所以这0.5%就显得尤其的重要,可见其在任务进度上所占的比例不低,如果能够早一步的完成,早一点知道进度条满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这是最好的结局了。

    一番寒喧过后,潘县令也情知王况不喜欢表面的排场,就直接带着王况到王天剩和王天富兄弟所在的工坊里,工坊就在县城南边的湛卢山下,占地竟然有百亩之多,远远的,还没走近,就听得一阵阵的“叮叮噹噹”的打铁声,间或还伴随着几句号子。

    进得工坊,里面是热气蒸腾,把个徐国绪蒸得一窒,汗登时就冒了出来,瞬间将他的袍服给浸湿了。三白原本已经是不怕火了的,结果是刚进了工坊门口,就吱的一叫,一蹿老高蹿到了工坊外的幡斗里藏了起来,只露出半个脑袋,戒备的看着底下。

    “哈,也有你怕的,某还真以为你成jīng了呢。”徐国绪见了,也没顾上自己热,指着三白哈哈大笑。

    王天剩兄弟迎了上来,一见王况,两眼登时一红:“小东家。”

    “都半大小伙了,有点出息行不?哭哭啼啼的,像个娘子。”王况调侃了一句,兄弟俩难为情的脸一红,赶紧把眼眶里的泪擦了,他们这个年纪,如果放到后世。还是上学的年纪,但如今,却已经俨然成了一行大匠,从周围的匠人对他们兄弟俩的尊敬态度就可以看得出他们在这个工坊的地位。

    转了一圈下来。王况无语了,事实上,他对冶炼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就是懂一点点的东西,也都是停留在纸面上书本里的只言片语,实际是根本没有cāo作过的,看着工坊里几近成型的流水线。王况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给这兄弟俩提建议的了,这兄弟俩不光是搞出炒钢法,甚至他们还将原来埋在地上的炉改成了小高炉,而且练得的钢水从炉底流出后直接浇铸成一块块的钢锭,钢锭还没冷却完全就又被送去锻打,然后是一道工序一道工序的延续下去,最后出来的就是一把把闪这寒光的钢刀钢剑。^//^

    “帮某打一块两指宽,一分半左右厚的钢板。要弹xìng强,折弯后可以恢复原状的。”一分半差不多就是四毫米左右,这个弹力。应该够用了。

    “小东家,怕是一时没有,得重新开一炉,要明rì方能好。”王天剩一听要弹力高的,就犯了难,不是搞不出来,是因为手头上没有这样的钢,造刀兵所用的钢弹xìng的要求没那么高,更高的是其硬和韧二者之间的调和,最好的刀兵应该是外面硬。内里包着的芯部韧,如此就经常需要用两种钢锻打完成后,以硬包软,如此打出来的刀兵就不容易蹦裂了,但这两种钢都不符合王况的要求。

    “不急,明天就明天。以后你们怕是有得忙了,现在你们只有一炉,以后要开十几炉,几十炉,匠人的问题你不用愁,自有朝廷会从别处调拨。哦,对了,也帮我找个好鞘把匠人来。正好你炼钢的时间,让他帮某做样东西。”还是要尽快的把组合钢弩搞出来,至于连弩,不用王况去考虑,现在就有现成的连弩,只要王况将组合钢弩做出来,不消半年,兵器监绝对可以搞出组合连弩,只是王况的钢弩会多了个上弦板手,弩箭一shè出后,将扳手往下轻松一扳,就能上好弦,比用手勾弦快多了,而且用手上弦次数多了,也会影响到shè击的准度。如果说以前五息时间可shè一箭,那么王况保证这个做好之后,不用三息时间就可以出一箭,而且还省力。

    匠人很快就找来,在兵器仿内的木匠,会做鞘把的也会做机弩,王况只在地上画出一半的图来,那匠人就道:“这不是机弩么?怎么不用弩弓?”王况画的图,只是在安放弩弓的位置上要求刻出一道一分半宽两指深的槽来,是一他才有这么一问。

    “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做好了就是大功一件。”王天剩很是不满,竟然敢置疑小东家要做的东西?你能帮小东家做东西那就已经是很大的造化和机遇了。

    见王天剩不高兴了,那匠人连道不敢,退了下去。

    “二郎,你这又是要做么子?”徐国绪贼头贼脑的。

    “给你船上用的。”王况一句话,顿时让徐吃货眉开眼笑了起来,不再问了,不管王况做的是什么,肯定是好物件没跑,自己只需要耐着xìng子等着瞧便是了。

    东平没有富来的分号,就因为东平的经济一直没上来,客商也少,而且以后等到东平作为大唐最重要的兵工厂的地位确认了下来之后,经济是会上去,但客商也不会多起来,刀兵可是管制商品,没有一定地位和背景的人是不敢染指的。孙铭前是早就知道王况的布局,自然也不会早早的把分号开到东平来,至少也得等个两三年后,东平的地位起来了,匠人多了,匠人手上攒的钱多了之后,他才会在这里开分号,地址是不用愁的,富来要开分号,建州任何一户人家都会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地方让出来,一是富来不会让他们吃亏,二是这富来可是小东家的营生呢。

    所以潘县令给王况和徐国绪设的接风宴就干脆的设在了县衙里,挑东平城里几个酒家的拿手菜上来,也算丰盛,但比起其他地方来,那就逊sè了不少。

    先前徐国绪还有点怀疑这个潘县令是有意在王况面前装清廉,但见到与会的那些官吏们狼吞虎咽全然不顾形象的吃相,这才真的信了这些人还真个是很少聚会的,这一席在徐国绪眼中不怎么上得台面的酒菜,在这些地方官员的眼中,那就是美味佳肴。

    酒过三巡,有官员就喝多了,大着舌头,摇摇晃晃的举着杯子来到王况面前,非要敬王况一杯,有一个带头的,其他人也就呼啦一下围了上来,你也要敬王况一杯,他也要敬王况一杯,吵得好不热闹。

    三白因为它的神奇在建州早已经是无人不晓,所以这个酒席上也就有了它的一席之地,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妥的,这会一见王况被人围了,连带着它也被人围上了,急得吱吱直叫,它哪里有被人这么围过的?而且从来它都是来去zì yóu,不像其他人家养的弥猴有个铁链子拴着,可以说它的个人空间是很大的,因此很不适应。但那些官员中不少喝醉了的,哪里管它那么多,他们也听不懂三白在叫什么。

    三白这里急得抓耳挠腮,徐国绪就逗它:“你要是把他们手中的酒都吃了,他们自然也就散了。”三白一听,眼睛一亮,抓起一个凑近王况的酒杯,一把夺过来,咕嘟一口就下了肚,然后又如法炮制,将十几杯的酒都喝了个jīng光。

    一众官员目瞪口呆的,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就这么出现在自己面前,猴会吃酒,这自是人人都知道,可竟然能听懂人言,以前只是听说,没有见识到的,这下是真真见识到了,酒反而一下都醒了一半,呼啦一下就将三白围了起来,你问一句,他问一句的,都希望三白能听得懂他们说的话,建安侯的xìng子随和,他们自然也不会担心会恼了建安候。

    三白知道上了徐国绪的当了,更是着急,一下就从人群里蹿上了房梁,然后一个跳跃,在徐国绪的肩上一踩,徐国绪只觉着头上一凉,却是幞头被三白取了去,众人皆更惊奇,直道果是神猴,反而不再敢围着三白了,三白这才得了解脱,却是再也不肯自占一席,而是又钻到王况的怀里躲了起来。

    经此一闹,王况的围也就解了。

    东平的酒楼业不如建安,但是驿馆却不小,虽然说东平的刀兵锻打还没有形成大规模化,也还没有形成自己的名声,但潘县令的眼光也不浅,从王天剩兄弟被王况派了过来之后,他就觉得东平以后怕是要走冶炼的路子,如是一来,长安来的官员可就不少,所以在驿馆上就多用了点心。

    晚上,王况又将曹cāo取了出来,开启后,还是31.5%的完成度,这让他心里一凉,难道说冶炼这一项不在任务内或者说这一项所占的比值过低?非得等出效果了才会有计算?

    那多出来的0.5%王况已经大致的摸出了来由,前天自己还跟王五交流了喷嘴的形状以及要求,除此而外,就没有其他的什么了,因此这多出来的0.5%进度十有**就是和热汽球有关,或者说,和天文有关,只是这个范围是怎么确定,王况没有任何的头绪,管他呢,只要有效,只要是自己计划内的事情,做去就是了。

    王况决定把曹cāo先放在一边,以后不再去关心进度条走了多少,他不想被幕后的那只手cāo纵着走,被进度条牵着鼻子走,他要自己走!况且,就是进度条都完成了,而王况自己的计划还没完成,王况也不会去启动,做事做一半,不是王况的xìng格。(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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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二五章 钢弩

    王天剩说要一天才能出一炉,那是指的满炉的情况,一炉的钢水要到可以“炒”的温度,升温时间要很长,但若只是一根钢条需要的,那就快多了,这就像是一锅水要烧开的时间远比小半锅水烧开的时间多许多一样。

    第二天,王天剩只炒了两成的钢水,这是他自试验成功以来所炒的最少的一次,这还是考虑到要多打几条钢条备用的情况下。因此当鞘把匠人把按王况要求的弩臂做出来后,王天剩这边的钢也已经调整到了王况所需要的xìng能,然后再叮叮噹噹的兄弟俩亲自上阵,大锤小锤轮流一阵的抡,抄大锤的是哥哥王天剩,抄小锤负责掌握分寸的是弟弟王天富,大锤主要是出力,小锤主要是调整并且给大捶指引,这里面多有讲究,每个匠人的指引方式不同,有的是小锤在砧板上“叮”一下,然后再轻敲一下需要大锤下落的地方,抡大锤的就会从那“叮”的一声的长短轻重中判断出自己需要使用多大的力气砸下去。这是一般只有兄弟父子才能培养出的默契。

    而有的呢,比如师徒,就用小锤敲砧板的次数来给信号,可以是一次表示多少力气,也可以反着来,这都是根据各人的喜好而改变的,其目的就只有一个,保证不给外人偷学了技艺去。所以,路人看着打铁师傅叮叮噹噹好不热闹,但是怎么瞧,也是瞧不出关窍来的。

    “瞧不出来,倒是跟二郎你们兄弟类似,当弟弟的反而更为聪明,当哥哥的听指挥。”徐国绪知道这是要给他船上用的东西,所以也不顾得工坊里热气逼人,跟了王况过来瞧热闹,见到王天剩兄弟的模样,他也是常见着兵器监里的匠人打东西的,知道这里面的主从关系。就打趣王况。

    一般的人家,大多都是当弟弟的要比当哥哥的机灵些,这不是一出生就有的差别,而是后天逐渐形成的差别。当弟弟的,总是会比当哥哥的多得到一份的关爱,从小不管是吃的方面也好,还是穿的用的也好,一般都会比哥哥好不少,尤其是那些哥哥年龄大了,懂事了的家庭。当弟弟的得到的照顾就不光有父母的,还有哥哥的,如此的长久下来,当弟弟的所处的环境能比当哥哥的好不少,因此比当哥哥的机灵些也是该当。..

    “你要是有弟弟,也会是你弟弟比你聪明。”王况回了徐国绪一句,不再理他,自顾自的看着鞘把匠人送过来的弩臂。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弩机有了,箭槽也有了。扳弦的扳子也按王况要求的做好了,少什么呢?直到王天剩兄弟将打好的钢条送了过来,王况这才发现,少个定位装置,没有定位装置,作为弩弓的钢条就不能恰好的装在正中间,这在白天不是大问题,眼睛可见,但晚上呢?所以,还需要一个定位槽销。有了定位槽销,兵士们都可以不用看,闭着眼就可以把钢条装到正确的位置,其效率要高了许多,弩弓臂两边的长短不一对准头是有很大的影响的。

    王天剩兄弟到底是打了不少的刀兵,当一听王况要一个没有弩弓的弩机后。就知道自己要打的钢板是要来做弩弓的,因此刻意的将两头打窄打薄了些,还略微的带着一点的弧度,同时很是jīng巧的将钢板两端弯出了一个四分之三的小圆出来,这么一来,反而是更容易装配和上弦了,只需要将弦线事先在两端各结一个扣,往上一套就成。

    于是返工,钢条中间的一边开个圆槽,弩身镶嵌钢条的槽正中间又加个半圆销,如此只要钢条往槽里一卡,就能自动对位,就算是在黑夜里,只要手摸着钢条上的圆槽熟练装配几次之后,就再也不用看就可装配正确,同样的,这样对没用过组合弩的藩国人也是一个难题,他们不知道怎么装配,就是拿到了,也不能在短时间内形成战斗力。

    看着王况很是娴熟的将几个看似不相干的零件给组装成了一具钢弩,徐国绪的眼睛就亮了,先不论这钢弩的威力如何,单只是一个如此可以拆装携带的便利,就已经是一个极其大的突破,所有的东西,全部装在一个竹筒里就可以轻松的背起就走,再也不似以前一样要占了很大的体积,还不能防水,现在好呀,竹筒的做工jīng良些,就算是涉水而过,短时间内也不愁,再说了,弓弦不是可以单独的用油纸包着么。

    因此见多识广的徐国绪马上就给出了结论,这个钢臂弩,将来一定会是大唐兵士最得力的助手,若是每人装了一套,对敌时,给敌人来上几个轮shè,如蝗虫过境般的箭雨,吓也吓死了他们。如果说,以前一具好弓或好弩的造成需要至少半年的工夫,那么现在,将最关键的弓臂换成了钢板,一天,三五个匠人就可以造出数具的强弩出来,若是百位匠人,千位匠人呢?这也就给兵士们每人都配上一具弩提供了可能。

    那鞘把匠这时候也才明白自己昨天是问了句多么愚蠢的问题了,既然是建安候出手,哪可能会没有目的的乱来的?与此同时他也激动起来,自己竟然亲自的参与进这么一个足以载入史册的新兵器的研制过程,这可真的是天上砸下一块馅饼,而且是正正的砸到了他的脑袋上了。当下也顾不得看效果了,赶紧的回去,又动起手来,毕竟整个的弩机都是经他手出来的,哪里有不足的地方,哪里有可以更进一步的地方,都是心中有数的,他决心再造出一个更好的弩机来。

    第一把钢弩,王况只打算试威力,准头这东西是需要微调的,只要威力能达到普通弩的水平,就可以下结论这次的钢弩的试制是成功的,剩下来的结构调整,那就和王况无关了,他已经提供了这种可拆装的思路,提供了以钢板代替制做起来复杂繁琐的复合木弓,这就够了。

    试验的结果让王况很满意,shè程虽然没有复合弓大,但却是远超过了现有的复合臂弩,甚至于比简易的长弓也不逊sè,至于准头方面,由于在弩身上有个安放弩箭的槽,因此也没有给王况带来太大的失望,比他原来预计的要好了许多,只要在结构上边试边调整,相信最后可以做到就算是没经过训练的兵士也能很快就掌握使用要义。

    果然是如同徐吃货所料,王况设想的可拆装式钢弩,就是用竹筒来容纳,两节竹子,将中间一节打通,再穿上绳子,装好了钢弩,爱怎么背就怎么背,喜欢挎在腰上的就吊在腰上,喜欢背在身后的就背在身后,丝毫不会因为身上背了个弩而影响行动,这要是以往,如果每个兵士都背了弓或弩,行军起来,人与人之间的间隔就得加大,不然的话就会互相磕来碰去。

    和西方的长弓不同,中原的复合弓大约三尺长左右,也就是不到一米,行军的时候装在箭壶里,和箭放在一块,虽然可以让其倾斜一个角度,但要么是箭壶后翘,要么是弓身前伸,总是一个人要占据了两个人的位置才不会磕碰到,而可拆式钢弩装到竹筒里,总长还不到两尺,大概就五十公分左右,自然是不用担心前伸后突的影响到别人的行军。同样的,装在竹筒里的钢弩,哪怕你下再大的雨也是不用担心淋着了,再者,弓弦是单独的贴身藏好的,所以,若是碰到下雨天,装备了这种钢弩的部队,打破了下雨天无法使用弓弩的铁律,将会是敌人的恶梦。

    王天剩兄弟估计了下,如果等到钢弩定型了,再另开一炉专门炼制作这种钢弩的钢水,不用再增加任何人,就以现在工坊里的人手,每天就可以产出至少五十具的钢弩来,而且因为摒弃了做工复杂,形状要和弓身相符的箭壶而采用竹筒来装钢弩,又是很大程度的减轻了工作量,使得钢弩进一步扩大量产规模成了可能。

    潘县令直到现在,才知道王况的打算是将东平县改为东平冶器场,场的地位要比县低半级,又比关要高半级,若是县改场,东平一众的官员里面,除了县令和县丞主簿这三个大佬可以保留原来的级别外,其他的人无一例外,都要降一级,从八品下的要降到正九品上,正八品下的要降到从八品上。

    按说要是碰到这样的情况,肯定会引起反弹,但既然是王况提出来的,反而是上下官吏喜气洋洋,他们可都知道,既然建安侯这么做,必定有他的道理,到目前为止,还没听说过哪个建州的官员安心做事而吃了亏的,眼下虽然看起来吃了点亏,但怕什么,只要自己兢兢业业的,说不定这以后的升官速度反而会更快。

    他们的想法其实就是基于一个可能,那就是场升为监,监的级别,要比县高不少,只比州低一级,这事情放在其他人身上是天方夜谭,但他们相信对建安侯来说,不是不可能,既然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火箭式的十来年时间把建州从下州升格到了盛州,那么一个场升格为监算什么呢?

    不得不说当官的政*治觉悟总是要比旁人高不少,嗅觉也是灵敏,王况确实就是这么个计划,要想重新打造起刀兵圣地湛卢山的名头,只能走专职锻打这一步棋,才能在如今大唐众多的刀兵场和监中脱颖而出,成为大唐的刀兵生产中心基地。

    东平事了,王况正准备打道回建安,却是接到了从建安转来的长安的急信。(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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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二六章 未知

    信是林明送来的,说是最近建安侯府所在的颐政坊mén外突然的出现了几bō鬼鬼祟祟的人,这些人经常盘聚在坊街mén口,一见到从颐政坊出来的人是建安候府的人,就会有人尾随着而去,建安侯府如今是李道潜和李道翔这两个郡王在主事,他们一个是王况原来的管家,一个是林明的管家,现在又成了郡王,林小娘子自小又是李道潜看着长大的,自然上下无有不服。

    这帮来历不明的人一出现的第二天,就被张三所察觉,在上报给了林道潜和林小娘子知道的同时,也一并的通知了魏小五的人,让他们留心调查这帮人的来历,来人的意图绝对不会是好的,不管是其针对的对象是谁,如此的遮遮掩掩,掩人耳目,定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尤其是王况如今名声rì隆,举朝上下,要么是知道建安侯府不是那么好进,因为皇帝不让他们随意的去打搅了建安侯的生活,要么是如同各位相公那样居于高位之人,和建安侯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默契,有功劳有好处,建安侯不会独吞,都会给大家留一点,而建安侯有什么事情需要配合的,他们也都不用建安侯打招呼,只要建安侯要他们做的事不违其根本,不违朝廷,他们都会主动的配合。

    本来按林颖芝的意思,是不用告诉王况知道的,由李道潜兄弟和张三来处理就好,因为对李道潜兄弟有补偿的意思,所以皇帝对他们兄弟都很不错,别的郡王府的占地规模都没他们两个大,所以建造用时也多,现在才完成不到一半;还赐下了不少的宫nv,说是让他们兄弟努努力,多诞子nv,以后晚年了,也可以尽享天伦之乐。故而这兄弟俩在长安也算是一号人物了。高层官员相公不敢说,至少中低层的官员都陪着小心,生怕万一惹恼了这两位而被皇帝知道了,龙颜一怒。他们搞个不好就要倒了霉头。

    魏小五的那支人马,王况并没刻意的瞒着林颖芝和小芣苡,因此当张三被调到建安侯府来后,她们俩就知道了王况有这么一支暗兵存在,既然张三已经出面调查,且来人也进不了颐政坊,她们也不想因此而影响了王况的正事。而李道潜兄弟及林明却不是这么想。在他们看来,来人能在王况有了如今的地位,府中又有两位郡王坐镇还敢觊觎建安侯府,必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或许背景还是有一点的,马虎不得,所以就由林明给王况写了这封信,也不是急着催王况回长安。而是担心王况只身在外,要是没有个准备,会有什么不测。

    徐国绪比王况还要jī动。一听王况将信中所述内容一说,马上就跳了起来:“哪个天杀的,敢来老虎头上抓虱子,二郎,给程家老大去封信,让他带了小黑碳,将长安闹他个天翻地覆去!”话是这么说,徐国绪也知道王况是有自己的主见的,说完一句,就咧咧嘴没再放在了心上。敢跟二郎作对?这不是找死呢么?

    林明的信才到,魏小五的人后脚也就找到东平来了,相对于建安来说,魏小五的车马行来东平的机会更多,一个是魏小五知道王天剩兄弟是自家郎君要保护的对象,所以就多用了点心。另一个就是他的车马行也接下了不少的帮兵部承运铁器和石碳的业务,来东平的次数反而要比来建安的次数要多。

    来人是应王况的召集而来的,王况挂在建安王家mén外的红灯笼被他看到了,而王凌也见到来人是长安车马行的人,虽然不知道长安车马行和二弟的关系,但王凌表面粗犷,内心还是比较细的,既然来人要找王况,必定有事,且长安车马行和富来客栈及富来商行的雇佣关系还是二弟亲口定下的,就告诉了来人王况目前在东平。

    王况当初召集魏小五的人其实就是想调动魏小五的人手,将保护重心移到房山去,其他不管,至少máo人母子的安全就要得到保证,他们母子可以说现在是在帮王况守着一个仓库,仓库有多大,王况不知道,但王况知道,那个dòng眼里面,绝对还会有自己的东西存在,之前没有夜光石的消息,所以王况就把希望都寄托在了房山,先在夜光石一出,王况就更加多了一分把握,所谓的开启,应该还是和房山有关。

    房州是下了不许捕捉máo人的政令,但人的劣根xìng就是如此,你越是禁止人做的,人就越是有好奇心,就越是想去触碰一下那个底线,而且máo人目前也只有房山有出现过,王况不能保证,这些年随着富有的人越来越多,会不会有那种猎奇心重的富家子,想养什么奇怪的东西以彰显身份,后世这样的例子可不少,有人喜欢养虎,有人喜欢养鳄鱼,有人喜欢养鲨鱼,其实大多数人最根本的还是一个炫耀的心在作祟。

    现在夜光石出来了,要jiāo代给魏小五的任务就又多了一个,那就是尽力寻访长孙家老管家项爷的族人或者是乡邻,然后再由找到的人出面去长孙家乞骸骨,那就有了光明正大的刨坟的理由,王况也就可以证实自己心中的猜测是否准确了。

    王况也好奇,到底是谁又瞄上了他?bāng子的可能xìng应该不大,他们要是有这个胆找自己,这次这批去建南的人也早就会到长安去了。林邑目前还没迎接到建州水军的到来,他们不会有什么动作,就算是接到了建州水军驻扎到唐林港的信息了,他们也应该早就吓得上表请求朝廷降罪了,就算是被他们打探到消息知道建州水军的到来是建安侯出的主意,他们也应该是直接上mén求见,而不会是如此的鬼鬼祟祟的。

    六诏目前还很乖,没有任何想要和朝廷对着干的意思,加上这些年,六诏很是配合朝廷需要,在提供三七这件事情上是有求必应,朝廷要多少,提供的就是只多不少,因此六诏并不用担心朝廷会对付他们,而当王况的林邑战略得到贯彻后,六诏可能连反抗的念头都没生出来就会发现,他们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了大唐四面包围的一个孤岛,到那个时候,他们也就没了选择的余地,只能乖乖的接受朝廷的册封,改国为州。当然了,六诏王族的身份还会给他们保留着就是了,但却别想呆在六诏割据一方了。而就目前而言,六诏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心的,既然没有反心,当然也不会和目前的红人王况对着干,他们和王况没有任何的冲突,相反的,倒是因为王况,六诏这些年在三七的输出上还是赚了不少钱的。

    高句丽是大唐死敌,就算是要对付王况,也不大可能这么派人来长安,事实上,目前的王况,至少在表面上看,没任何人会知道王况在东北已经开始下一盘不小的棋,其最终的目的,就是高句丽。

    要说最可能的,倒是吐蕃人,因为王况的反对,他们想娶大唐公主的希望落了空,同时,大唐也加紧了对出境商旅的盘查,种子,新工具等是一概不允许往外带的,就连要贩到吐蕃的许多不能确定是种子还是果实的东西,对不起,给我丢到滚水里煮上一柱香后再捞起来带走,至于这煮的工钱么,大唐厚道,就免了,不收你们的了,算是免费服务。而书籍呢,只允许带那些经史子集,诗词歌赋,若是和格物,天文地理,术术这一类搭上边的,哪怕只是记录一个结果的,也是坚决不许带出境外。

    这就相当于说,大唐只吃不吐,想方设法的得到外人的新技术新知识,自己的则捂得紧紧的不肯透lù出一丝一毫。吐蕃安息这些国家也想学大唐,但他们学不来,没办法,要茶叶,只有大唐有,要丝绸,只有大唐有,要jīng盐,只有大唐有,要辣椒酱,也是只有大唐有……。可以说,大唐拥有这些地区至少一种不可缺少或者说他们非常想要的资源,有这一条,大唐自然就可以漫天要价,他们想捂什么都捂不住,这就类似瓦良格要过那么一个海峡,竟然要huā了好多个亿,就因为你必须得过人家的地盘。如是一来,很大的程度上,就遏制了吐蕃的发展,这样的结果,就是王况自己,假如他自己是松赞干布,那也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但现在的问题就在于,如果是吐蕃人,他们和汉人的区别太大,其面孔具有很鲜明的特sè,吐蕃这些年也派了不少的使者来长安,目的就只有一个,就是要娶大唐的公主,几乎是头一拨还没走,第二拨又来了,其软磨硬泡的工夫,连王况也自叹不如,要是王况有这样的工夫,他在后世,也早就娶得美娇娘回家了,也就不会到了临穿过来,还是光棍一个。

    但恰恰是吐蕃人软磨硬泡的态度,更加印证了王况之前的分析,使得李世民更是坚决的不同意将公主嫁给赞普,如此一来,要说吐蕃人不恼王况,那肯定是假的。可现在不管是张三也好,还是李道潜兄弟或者说林明甚至于一些有跑过吐蕃商路的家人伙计都很是肯定的说那帮人不是吐蕃人。

    这帮人虽然是鬼鬼祟祟,但却也没有故意的隐瞒行踪,他们的举止旁人一眼就能瞧了出来是有目的的,至于是什么目的,也说不上来。而张三和李道潜他们又因为王况不在,不想因为自己的贸然行事而可能坏了王况的大事,因此这些时间也都只是盯着他们,并没有和他们有过正面的接触。

    还是不如黄大的干练,王况想清楚了以上方面,只能摇头,要是黄大在,他就会知道这样的情况下,出面和对方的人碰上才是最佳的途径。未完待续。。

第六二七章 路遇

    既然来人了,既然是已经被发觉了,那么就总得表个态,给个回应。王况就让魏小五的人给苗五带个信,让他出面来应对这帮人,同时也让魏小五在房陵设个点,将整个房山监控起来,防止因为啮铁兽出现的消息走漏而导致许多人蜂拥而来,影响到毛人母子。

    要说苗五也被王况“冷藏”了不少时间,倒也不是他犯了错误,是因为他的身份为外人所知,都知道他是曾经跟着卢国公的悍兵,如今又在建安侯府当着管家,因此,许多事情,王况都没交代他去做,反而是由高三出面的机会比较多,所以,在外人的眼中,高三的地位似乎要比苗五高不少去。

    而事实却是,高三负责的是对外,而苗五的重心则因为高三的到来而转移到了暗中的魏小五的线上去了,可以说,整个建安侯府,现在管家的格局就是高三在明,对外,苗五在暗,主内,二者之间又靠着张三这一条线串起来,高三不知道他通知张三其实就是通知苗五,而苗五一得到和建安侯府有关的消息需要有人出面去处置的,则是交由张三去转告高三。

    王况自己分析了一遍,不大可能会是最有可能和自己有怨怼的人,那么或许是另有目的?什么目的那也就只有接触之后才知道,所以,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了解对方的意图,然后才能有针对xìng的定下调子,该怎么走该怎么做,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因钢弩可以很快的投入量产,这让徐国绪是喜不自胜,钢驽因为弩箭短且尾羽窄的缘故,有效shè程比弓要小了许多,但是,如果敌人是在钢弩的有效shè程里的话,那么钢弩的杀伤力却又要强过弓箭不少。当然那种天生神力能开强弓的变态人又是另当别论了。有了钢弩,那么出海的船队就不再是以前设想的开始只有四成可战之兵,到了最后可战之兵将可能会不足两成。相反,有钢弩后。老人孩子妇女都可上阵,人人手cāo一把钢弩,上弦也是容易,一扳就得,只要稍加训练,也不用要求他们都shè击jīng准,有个火力压制就成。

    如是一来。船队的安全又大大的提高了许多,可以预见,明年将要出海的船队,将不会再惧怕任何敌人,能威胁他们的,也只有那动不动就喜欢玩变脸的老天爷了。

    所以,徐国绪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说要万架钢弩。还是王天剩兄弟提了个建议,作弩臂的钢板么,给备上万片。正好也可以当做压舱用,以后随着越走越远,收集到的东西越多,恰好补充了消耗的钢板,而弩身呢,先做够用的,船上不是有修船的匠人么?就让他们在船上随时补充就得了,反正弩身的制做又是简单,要不是因为如今要打一把好短匕不易,否则给每个兵士都配一把好短匕。在紧急时期,随便砍一根树枝,三削两削的就可以做出一个简易的弩身,钢板一安上就能用。

    王况还是按原计划,先回建安,他要在建安呆一段时间回去。而要给皇宫里送去的金钱鱼膏,王况已经让富来的人送去了,送到长安后,将直接送进尚食局里小六子那去,由小六子和赢老头仔细的验过后,才会送给长孙皇后和长乐公主服用。这也是当初在升平坊,秦老爷子给王况上的一课,所以王况对要送进宫里的东西,一直都很是小心,虽然是没有什么人会把主意打到皇后和长乐公主身上,但也不能不提防有那丧心病狂的人,会对这两个对李世民很重要的女人下手,嫁祸于王况。

    回建安的途中,碰到一队兵士,约摸着有三四千人的模样,这些人并不认得王况,因此不可能是建州镇将府所辖人马,要是镇州镇将府所辖的人,就算不认得王况,那也认得从建安跟了王况过来的几个富来的伙计的。

    不过这队人马对王况倒也客气,山道狭窄,虽然是可以两辆马车并行,但这些兵士见到王况这一队人马,就提前停下了脚步,主动的让开一边,等王况他们过去后,这才动身。这在其他州可少见,或许是他们的上官事先跟他们打过招呼,到了建州地界要低调,也有可能是他们进入建州地界的时候,就听说了建安侯回到建安的消息了,报着宁可认错,决不犯错的心思,对这一路上的旅人都很是客气。

    “这帮崽仔倒也机灵。”昂首挺胸的“检阅”过这几千兵士的徐国绪有点酸酸的,大有一副等着这些兵士挑起矛盾好让他发泄一通的意思。这话顺风就飘到了队尾的一个小校耳中,听得他是一个激灵:娘咧,这什么大人物这?就等着俺们撞枪口上去?得亏中侯事先吩咐过要我们待人有礼,说是哪怕是建州的一个乞丐,没准就是圣人暗中派来保护建安侯的亲人的。是以这一路上是逢人就让,管他老的小的,男的女的,穷的富的。就连是一只流浪狗,他们也担心跟那个如今声名大噪的“黑龙”有什么瓜葛,可劲的陪着小心,不去招惹它。

    这事儿可没法说哦,黑龙是流浪狗,谁知道它在被收留之前有没有什么狗兄弟狗姐妹的?谁知道它们以前是不是有联系的?就连建安候家的猴都能指挥马呢,狗和狗有联系算什么希奇?真要万一把个流浪狗惹了,真的把黑龙扯出来了,然后肯定就是那几个如今已经是升为神狩营校尉的原守城兵出面,最后搞个不好,惊动了建安侯,那自己以后还想不想在建州混了?没准没呆两天就要被赶了回去接受曾经被自己耀武扬威的炫耀着可以去建州的同僚们的耻笑。

    王况哪知道这帮家伙已经是生怕在建州呆不久,所以什么事情都陪着小心的心思,就是知道,怕也要被这些人的想象力之丰富给惊呆了,竟然能七绕八绕的,把一条流浪狗和他一个建安侯扯上了关系,这就有点像是那个什么他大姨父家的十三表哥家里的大表舅他岳父家的十八房孙的连襟,八杆子打不着的事嘛!

    见那小校不时的回过头来打量着自己这些人,王况冲他点了点头,那小校脚下一个趔趄,赶紧的一溜小跑,跑到前头去报信去了,自己是听到了那个有点女人腔的胖子说了那么一句话,可中侯没听到呀。

    “这帮崽仔,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药了,怎么一到了建州地界就这么的小心。”徐国绪嘟囔了一句,他是想发泄,不过发泄的是高兴的情绪而不是郁闷。只可惜那个小校不会读心术,否则一听到徐国绪那话后,就小小的挑个事,然后主动赔礼道歉一番,说不得就有他的一番大机遇了。

    王况笑笑,探出身子,拍了拍徐国绪的背,他知道徐国绪这是意有所指,提醒王况小心有人拿这个来做文章。但王况并不怕,一是皇帝不信,二是这个局面并不是王况以威压造成的,在建州这个地界上,人们尊敬王况,那是从内心里的真心尊敬,并不是怕王况的势大。

    李世民之所以不愿意来建安的心,其实早在他登船前丢下那句眼不见为净的话时,王况就知道了。如果说建州会有什么制度是他看不顺眼但又是切实可行的是一个借口的话,那也只是一个小借口。真正的原因恐怕是李世民早就预料到,如果他到了建安,看到的,听到的,都和他王况有关,在建安人的心里,皇帝可以换,谁当都无所谓,但小东家可不能换,小东家就只有一个。所以,李世民真正担心的是自己见到在建安人的心目中,王况的地位远高过他当皇帝的地位后会一时间忍不住吃起干醋来,这可就不好办了,于是,干脆,我不去,我不看,总行了吧。

    而外地来的不管是商旅或是学子或是兵士,其之小心,也正是基于整个建州人对王况的尊敬上,要不是建州人对王况的尊敬,外人对王况也就不会有那么大的尊敬,就更别提这些明显是江南镇军府派来守卫锻冶场的兵士了。

    可以说,建州人对王况的维护和尊敬存在一rì,那么外人在建州做的事情要是和王况有那么一点点的干连,都会十分的小心,这是一种伴生的关系,建州人的尊敬为主,外地人的为辅,若是建州人对王况不再尊敬了,那么外人也就谈不上什么小心不小心。

    这不是王况能控制的,所以王况也是无能为力,好在,李世民是个好皇帝。

    见王况探出身子去拍徐国绪,三白竟然也有样学样的,探出身子,不过它拍的不是徐国绪,而是马脖子,没曾想,三白这才拍了两下,那马就奋蹄狂奔起来,差点把徐国绪给甩下马背。

    王况笑骂:“胡闹,你当那匹马是你骑的这匹呢?这匹是已经习惯了你,那匹可没习惯你,你这突然一拍,还不惊吓着了?”

    徐国绪这边好不容易将马控制住,等王况赶了上来,他就指着三白道:“好啊,竟然敢捉弄某家,且等着,某家下个令,不让任何人给你琥珀糖吃。”

    三白一听,赶紧的一跳,就跳到了徐国绪的马头上,跺了两脚这才跳了回来,那马是徐国绪从长安带来的,对三白虽然会听指挥,但还是容易被三白给惊吓住了,三白这一跳,可了不得了,马哪曾被三白这么“惩罚”过?顿时是唏律律,一个扬蹄绝尘而去,任徐国绪如何的喝止也是无济于事。

    三白这才得意洋洋的冲王况叱了叱牙,这也是个不受威胁的主,只有王况兄弟和小王晟及小娘子能威胁得了它,其他人那是休想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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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二七章 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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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二七章风声

    虽然是斥责了三白,但王况对徐吃货并不的,一个是徐吃货那匹马也是匹好马,而且还是养得非常之熟的马,至今为止还没发生过被惊吓坏了的事情,容易被惊吓的马那是没法被皇宫里选中的,对皇宫来说,听话是选马的不可替代的优先标准。

    而且,徐吃货的马术虽然不可跟那些铁骑悍兵相比,但也是把好手,礼,乐,御,shè等这些课程,那是徐吃货从小就必须学的必修课程。三白虽然胡闹顽皮,也是知道分寸的,徐吃货的马奔跑起来的时候,王况就没见到那马有哪怕是一丝丝的发疯了的马常见的眼变红的影子,因此,那马跑起来,大体也只是因为三白的震慑而已。

    果然,盏茶工夫,前面就扬尘四起,瞧那马的奔跑姿势和马背上人影的姿态,不是徐吃货是谁?想来是这次跑得远了,徐吃货不耐烦等在前面,这才策马回奔。

    没等徐吃货跑近,突然王况身后也响起了jī烈的马蹄声,黄泽楷马上就落后了一个马身,将王况挡在了前面,黄大不在,黄泽楷就自觉的担负起了本该是黄大的责任来,其余几个人也没什么意见,黄泽楷的身份有点特殊,大家也都服他。

    “前面可是建安侯当面?某扬州司马黄端瑞求见。”远远的,从后方驰来三骑,其中最前面的一个一看黄泽楷的架式,就连忙高声呼喊,这才喊完,人也到了近前。

    黄泽楷一听来人的报名,就将马往边上控了控,让出一条道来,脸上还挂着笑,看着来人过来,这才在马上欠了欠身:“三叔,某职要在身,恕不能和您见礼了。”

    黄端瑞这三字一出,王况就知道来人是谁了,就是黄良的儿子,没想到几年下来,竟然让他爬到了一州司马的位置上去,而且还是上州司马,还是扬州这么个féi得流油的地方。一般地说,富裕之地的紧要官职,都在各大世族和士族的争抢名单之中,有时侯还会争得头破血流,搞个不好,原本两个关系不错的家族会因为一个位子的归属而反目成仇,可见其竞争之jī烈。而八年前的黄端瑞,不过才是个从八品下的兵曹,现在,已经是堂堂的从五品下,步入中层官员的行列,还是将那六到五这个最难迈的坎给迈了过去。

    黄良如今在朝中的影响力也是rì益大增,以前的黄良,恐怕朝总大佬没几个能记得他的名字的,大多都用建州刺史之称来代。而现在的黄良,执掌着大唐最为富裕的一个州,是最,而不是之一,黄良又早被别人视为王况的绝佳搭裆,故而,黄端瑞的崛起也是情理之中,大家都卖黄良一个面子,那么以后有要求到黄良,求到建州的时候,黄良也就能酌情的体谅一二,这也是官场中的一个潜规则♀个规则是建立在对等的地位之上的,现在的黄良,已经完全的拥有了直面各相公,和几个相公分庭抗礼的地位。

    这就有点像是富人赚钱容易,穷人赚钱困难,同样的,地位越高,话语权越大的官员,其子侄升迁的速度,是那些寒mén子永远也想象不到的,当年黄良还要发愁他的儿子的前途,如今不用他愁,自有人上赶着帮他安排。所谓一人得道,jī犬升天,不外如是。

    瞧那黄端瑞的穿着,当是和先前与王况jiāo错而过的那一队兵士同行的,而且应该还是这一队兵士的统领,身着红袍绢布玄甲,头戴翘翅红翎细鳞盔,将半个脸都遮盖住了,难怪黄泽楷先前没认出来。绢布甲非实用甲,而是军官rì常的礼仪服饰,轻便美观但不实用,那些影视作品里,武将总是一身的铁甲在身,是违背常理的,几十公斤重的铁甲,又不是打仗,谁会傻不啦叽的穿在身上给自己找罪受?而且,若非出征,若非皇帝jiāo代,擅自穿戴铁甲上朝,那可是一宗不小的罪!你穿铁甲防谁呢?!

    黄端瑞认不出黄泽楷来也正常,黄泽楷被黄良送到王况这里的时候,还是一个比较青涩的少年郎,一身稚气未脱,身板也很瘦弱,而在经过黄大这两年的cào练,加之建安侯府上可是出了名的讲究吃,只要王况有得吃的,只要材料足够,那么底下的哪怕是一介扫地的苍头,吃的也不会比王况这个主人差到哪去,要说有差,那也就是个大锅饭和小灶的味道上的差异罢了,是以这两年黄泽楷的外形变化是很大的,三两年没见过黄泽楷的黄端瑞,自然也是认不出来。

    黄端瑞并没回应黄泽楷的问候,只是用眼扫了他一下,眼中闪现一丝惊喜,随即就要向王况抱拳行礼,早就下了马等着的王况连忙一把扶住:“世兄不必多礼,咱们这又不是在朝堂上,况且此时也非公务时间,伯父平rì里待况如子侄,世兄莫非要陷况于不义中么?”

    黄端瑞却是不依,仗着他力气比王况大,硬是行了一礼,这才上前一步,一把抱住王况,拍了拍他的肩膀:“阿爹以前常在某面前夸赞二郎,说某若是有二郎十之一二的见识和谋略,他就知足了,某原来是有些不服的。没想这些年来,二郎却是越闹阵仗越大,动静也越大,万里之外,一切都在二郎的运筹帷幄中,多大的手笔呀,削吐蕃气焰,灭倭奴嚣张,又满了天下粮仓,二郎你这可不是造福一方,而是造福天下了,可知就连扬州,如今也受益于二郎颇多,某真真就是二郎所说的那井底之蛙了。”

    得,又是个自来熟的家伙。

    不过这也显示出了黄端瑞如今已经深谙为官之道,若这就是他现在的xìng格,那么以后仕途上碰到的坎坷就要少了许多,若这是经过他的脑子的行为,那么以后恐怕爬得会比黄良还要高。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向来就是官场上颠扑不破的真理,也是加快升迁速度的不二法mén。

    没等王况回话,这家伙却又是一转身,冲黄泽楷点了点头:“行,你小子不错,如今跟在了建安侯身边了,翅膀硬了哈?见了三叔,竟然还敢端坐马上?行了行了,别下来了,某知你本就是个死心眼,以前在族中是谁也不服,谁的话也不听,现在不错,知道护主了,也知道自己的职责所在了,也不枉阿爹和二郎对你的提携,听说你明年也要跟大郎一起出海去?那某可得帮你留心着了,看看有哪家合适的小娘,娶了来,多为我黄家添丁加口才行。”

    “切,你扬州就是有好小娘,那也不如宫里多,这事包在某身上了,等某回去了,就帮泽楷寻mō上几个大户人家出身的宫nv来,求皇后将其许给泽楷就是,有二郎的情面在,出身上绝不会辱没了你黄家的mén楣去,至于相貌么,那就更不用提了。”徐国绪这时候已经到了近前,下了马来一听黄端瑞这话,就鄙视了一回黄端瑞。

    黄泽楷这一路的表现都落在徐吃货的眼中,加之又是黄家人,徐国绪也就大包大揽的将这事揽了过去人三言两语的就将黄泽楷的亲事定了下来,全然是不顾黄泽楷这个当事人的感受,把个黄泽楷臊得是满脸通红,胡翰山又是羡慕又是觉得好笑的冲着黄泽楷使劲的打着眼sè,其他几个护卫也是如此的神sè。

    宫中的宫nv,除了少数是因为容貌才华极为出众的寒ménnv外,其余的莫不是官宦人家的小娘,而且相貌才情都是上上之选,因此哪怕是年过双十因没被皇帝宠幸而被嫁出宫的老宫nv,也是长安各大家族子弟相互争逐的对象,只有少数的宫nv,因为从小就入了宫,对外界是一无所知心有畏惧而愿意老死宫中外,一般宫nv在三十之前,都会被皇宫指定了对象嫁出宫去的。所以徐吃货才有这么一说,也正是如他所说的,有王况的面子在那,哪怕是二八年华的宫nv,长孙皇后也是一定会放人。

    事实上,要不是长孙皇后对王况有那么一点的暧*昧,要不是王况和小娘子等人的恩爱让长孙皇后有那么一点的吃味,恐怕长孙皇后早就赐下了许多宫nv到建安侯府里去了,李世民和长孙皇后恩爱,后宫的几千佳丽,他哪顾得过来,也只有那些十分出众或者说后台背景极硬的宫nv才能被他给册封了,其他的宫nv,也就只能在宫中等待被指定嫁给哪家纨绔子弟这一途径了,运气好的,嫁个好小郎,运气差的,嫁个不争气的败家子都有可能。不过呢,后宫有长孙皇后坐镇着,每有来求的,长孙皇后都会帮着把把关,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如今越来越多的大家族更愿意将自家小娘给送进宫里去,运气来了,被皇帝皇子看上眼,运气差的,大致也能得个mén当户对的如意郎君。

    “国绪你还真是当媒婆子当上瘾了?某可记得你不止一次这么说的罢?既然如此,那好了,以后我建安侯府中出sè的子弟,包括这些个护卫家人,他们的终身大事你都包了罢,让你过足瘾。”王况这话一出来,几个护卫都喜出望外,个个心中暗暗较了劲,今后可要好好的办差,一定要hún个出人头地,娶个大家小娘,从此自己这一族,那可就是扶摇直上有了很大的消了。

    黄端瑞这时候却chā了话:“过个几rì,怕就要叫二郎你为郡公了,如今整个江南道府上下,都看好二郎真有那么一天了。”这个那么一天,说的就是王况封王的事情,因事没定论,所以大家都不明言,彼此之间心照不宣的会意着罢了。

    “嗯?”徐吃货却是吃了一惊,“哪个传的消息?二郎你要好好查查!”李世民这才登船几天,原本应该是没人知道的消息,怎么一下就连扬州都知道了?这事透着点诡异。

第六二八章 叙话

    话说徐国绪一听说竟然连扬州都有不少人知道了王况将晋郡公一事,就有些急了,提醒王况要去查一查消息是如何走漏的,是谁走漏的?按说,皇帝才登船没几天,他让人送到长安的喻诏再快也还是在路上,朝中相公都不知道的事,扬州这就知道了?

    封公不算什么机密事,也不会有人去刻意隐瞒。[本章由网友为您提供更新]王况最终将有可能封王,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就算王况不想当王也不成,用一句话来说,王况的封王事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个人事了,早就上升到了关系到朝廷能否打破除了内附外族外不封异姓王的惯常。只要有人能封王,那么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更多的异姓王。

    而就目前的局势看,也就王况的功绩有这个资格最有可能封王,如有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异姓王,那么就只能是王况!更何况,这可是皇帝亲口说过的话,金口yù言,那么多人听到了的,这可抵赖不了。事实上,如果不是皇帝对王况采用了双重的标准,王况现在的功绩,封个王,绝对不会有人反对的,就是不愿意的,也挑不出任何的刺来,而且,他们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出言反对,谁敢说一个不字,那就是和朝中大佬中的绝大多数为敌,和天下世族及士族为敌,和天下学子尤其是寒mén学子为敌,和天下百姓为敌!这种后果,就是长孙臭老酸也是不敢承担的。

    所以,不管王况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各大世族及士族都会极力的促成王况封王一事,王况已然不是他自己的王况,也不是建安王家的王况,早就成了天下人的王况了。若是王凌反对,必定会有人不辞辛苦的跑到建安去苦口婆心的劝他:你家的二郎已经不单是你的弟弟了。

    但徐国绪显然想得更多,他是王况的兄弟没错。但他也曾是李世民的随shì黄mén,这主仆之情还在,所以眼下徐国绪担心的其实是李世民的安危,所谓关心则luàn。因此没往深处去想,脑子里luàn哄哄的,失去了理智。

    王况却是摇了摇头,用脚趾头都想得到消息必定是那几个千牛卫送出去的。能当上千牛卫的人中,大半都是家世背景不薄的,世家及士家子弟至少就占了四成以上,尤其是能被李世民挑中了跟他一起出来的。个个都不会是省油的灯,忠诚是首要的,自然也就是那几个从李唐还没有明显的处于优势的时候就坚定不移的站在这一边的世家子为首选。

    皇帝的微服sī访,去哪,做了什么事情,他们大多是不敢也不会luàn说的,这后面牵扯着一个家族在皇家心目中的地位变化。但是,许了王况郡公一事。就不在他们的保密职责之内,对他们自己家族的影响不大,相反的。谁个的家族最先得到消息,那么在反应速度上就能领先别人一步,及时的调整策略。是以,扬州这么快就知道了王况要封郡公的消息不算希奇,要查,也是那些最先得到消息的家族去查到底是哪个地方出了毗漏,使得他们原本的优势dàng然无存。

    见到王况摇头,徐国绪也马上就醒悟了过来,有些讪讪的掉过头去找三白的晦气:“你这泼猴,害得某家出个偌大的丑。看打!”说完扬起手来,作势yù打。

    三白哪里会怕他?呲着牙冲徐吃货吱吱叫着做了个鬼脸,一个纵身,又待要跳过去给徐吃货的马再来一下,徐吃货这回却是早有了准备,三白一呲牙。他就一个箭步的将手中的马缰甩到了路边一棵树桠上挂着了,而那马经过三白的两次sāo扰,也已经习惯了三白的无厘头,三白在它背上跳来跳去,它也只是不耐烦的甩了甩头,打几个响鼻而已。见三白在那马上徒劳的动着,徐国绪哈哈大笑。

    好不容易,黄端瑞总算逮住机会和徐国绪见过,倒也不是徐吃货拿桥,而是他就这个xìng子,要是不拿你当外人看,他就不在意这个虚礼。黄端瑞是黄良之子,自然也被他归入了自己人之列。而黄端瑞显然也是从黄良处知道了徐吃货的脾气,也是嘻嘻哈哈的,一副早就和徐吃货相熟的样子。

    这一聊起来才知道,原来王况送到江南镇军府要求江南镇军加派人马协助守卫东平的信摆到镇军主将的案头上之后,江南镇军马上就将这个差事或者确切的说是一个很轻松的功劳推到了黄端瑞的头上去。纵观整个朝中,也只有王况这个另类,因为朝中上下都统一的承认了王况对建州事的一言决断权,将王况当成了一个事实上比一州总管的权限还要大的“影子总管”,也清醒的认知到王况对整个江南的影响力,所以王况对江南镇军的要求,江南镇军是不敢怠慢的,要换了别人,他们可未必卖帐。王况要求调兵和其他人sī自调兵有着本质上的不同,王况的要求是合理合法,军器重地你不派人保护谁保护?而且这还是一个功劳呢。

    反正州司马也算是镇将名义上的领导,是一州的军事最高长官,哪怕是实际上调不了镇将手下的一兵一卒,但名义还是在的,因此由州司马领一支从各州chōu调上来的镇军兵士从法理上是无懈可击的。一州可以没有司马,但不能没有镇将,因此有了这么两条摆在那,黄端瑞就这么成了此次任务的执行者。

    江南两道的各州刺史可不傻,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别看这次将功劳送给了黄端瑞,但后面黄良及建州给他们的回报也绝对只会比这个功劳高的,礼尚往来向来是传统美德么。

    尤其是镇军将军的算盘更是打得叭叭响,提议派了黄端瑞来,那么以后自家要求东平在刀兵的分配上对江南镇军照顾一二就理直气壮了不少,算起来,这一次的决定最大的受益者当属江南镇军府了,每一次的配额,你总要优先满足我?同样数量的刀兵,你总要给我最好的?如此一来,江南镇军的战力就会上了一个台阶,那么他一军之将的地位自然也就水涨船高了。

    自然这些都也只是王况和徐国绪得知黄端瑞就是此行派到东平的任务执行官后的推断,黄端瑞也是有这个觉悟的,因此在述说的时候,也不忘着帮那帮送功劳给他的人说说好话,点到即止,大家都是明白人,该怎么做都会有自己的判断。

    末了,黄端瑞突然冒出一句:“二郎,最近扬州接连发生几桩怪事,几件事情看似各自dú lì,但依某看来,必定有着内在的联系,本来某已经派了族中jīng壮机灵的子弟去调查的,但却被另一股未知的势力拦了下来,几次的调查都受阻,阿爹的意思是,这事还是由二郎你来的好,说是二郎你出马,那是无往不胜,相信等二郎你回到建安后,阿爹就会跟你细说了,某要务在身,也不敢耽误二郎你的大计,就此告辞!”

    黄端瑞倒是利落,话音刚落,就跃身上马,一甩马鞭扬尘而去,只远远的丢下一句话:“泽楷你要好好保护好二郎,若有闪失,某第一个不饶你!”颇有乃父当年的决绝之心。

    “搞么子么?这就甩头走了?也不说个明白是什么事情。”徐吃货嘟囔了一句,就没心没肺的又去追着三白追了几圈,奈何他那庞大的身躯,如何能和身轻如燕的三白比,看似是他追三白,倒不如说是三白在引着他兜圈子。

    胡闹了一会儿,众人这才又上马启程回建安,黄端瑞的话,王况并没怎么在意,发生在扬州的事,和建安不会有多大的关系,只不过若这事会影响到黄端瑞的话,他倒是会出手,若是对黄端瑞和对金陵姜家没影响的话,王况也没这个jīng力去顾着,自己的事情都一大堆忙不过来呢,哪里管得了他人?

    从东平往建安,一路就是以下坡路为多,是以回建安的时间竟然比从建安到东平还缩减了一半,王况他们是当天一早出发的,天黑的时候,就已经到了王村了,离着建安只几十里路,王况也不想再赶,没必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在王村歇一夜,第二天再慢悠悠的回去也不迟。

    王况的回归,让整个王村有如过节一般的热闹,如今的王村虽然说不上人丁兴旺,但也已经有了三十多户人家,其中的大部分都是王村家的nv儿因在外地生活困苦而搬回王村来住的,当然他们搬回来也不会白搬,王况善良但不是滥好人,王村嫁出去的nv儿有困难他有义务相帮,但还不至于让他们都迁回王村的意思,迁移就意味着要放弃他们原来的永业田而从王村分出一部分的田地去,所以,这些迁到王村来的都必须满足一个条件,那就是家有多子的,其中之一必须改姓王,归到王家族谱里去才行,若是不愿意的,那也只好到其他地方去了,建安大得很,且在王况看来,人口还是不足,加之又有王况这层关系在,王家nv儿的夫家想要在建安找个好地方也不难。

    有少部分的是近些年因着王况的名声而使得建安王家的地位rì益上涨,因此很多年前从王村迁出去了的人,怀里揣着家谱,上mén来认祖归宗了,这让王况总算有了点平衡感,怎么地,王家也不可能只有王村的原来那么些人么,有族人流散在外地,那才是正常的。

    也许是受了王况的影响,王村人虽然富得流油,却也不喜大兴土木,住家都是以够住,能住的舒服为第一要义,至于富丽堂皇,那是中看不中用的,不要也罢。所以整个王村,也就王况当年建的那个宅院相对来说富丽一些,面积也最大,其他族人,没有一家建的房舍会超过它的。

第六二九章 圈地

    酒菜都是家常的,没人因为王况的回归而特意的去准备更好的,王村人都知道王况的xìng子,他喜欢的是如同家人一般的随意,来了,有吃的就吃一口,没吃的也没什么,随便有什么剩菜剩饭热一热就得,若是刻意的去准备,反而会让王况有作客的感觉,没了家人的亲切感。「域名请大家熟知」

    而这样的感受,也几乎是王村人的感受,十多年前王村遭受到的几乎是灭顶之灾的祸事,让如今幸存下来的王村人对亲情格外的看中,整个王村,就如同一个大的家庭一般的和睦,任何一家的小郎小娘,在外玩耍累了饿了,很少有回家的,累了的,就随便推开一家房mén,找个chuáng塌倒头就睡,而这家主人也会为他盖好被褥并回他家去通知他的阿爹阿娘:你家娃子在某家睡了,明儿一早等他吃完早饭再回。饿了的,就也是这样找个饭菜做好的人家,一进mén,或是叫声阿叔好,大大好之类的,然后也不客气,直接上桌拿起碗筷就吃,主人家也会笑yínyín的给他腾个位置出来。.

    所不同的就是,因为王况的回归,所以家家户户都把自家烹好的饭菜全端到了王况的大院子里,三十多户人家,一百多近两百号人,全挤在一个院里,将一个诺大的院子挤得满满当当的,说说笑笑的吃着,间或夹杂着一两句从王况那学来的猜拳声。小郎小娘们就有如过节一般的端着碗在各桌之间穿梭着,见到哪桌有自己喜欢吃的。就手一指:“大大叔娘娘婶娘,囡囡囝囝要吃那个。”身边的大人就笑着给他她夹一筷子,然后将其头发róu一róu:“少吃些,莫要等到别处看到喜欢吃的没肚子装了。”

    院子东北角落一张桌子边,徐吃货一人就霸占俩位置,坐在那里大嚼大喝,嘴里时不时的还要嘟囔几句:“这王村人也忒享受了。这还是平常的家常饭就如此的美味丰盛,要是逢年过节了那还了得?”

    在他面前的小桌上,满当当的摆满了二十几道菜。每道菜的选料都是jīng了又jīng的,别看菜式平常,在外人看来。不过就是平常家常菜式而已,但身在宫里多年,伺候皇帝多年的徐国绪一眼就看出其不同来,就说那炒菜芯,只取那菜芯上两寸长的芽尖,这可远不同于集市上卖的那种近一尺长的菜芯;再说爆溜jīngròu,也是用的一头豚猪身上仅有的那半斤合头ròu……

    菜是自家种的,爱取多少长的菜芯那是自己的事,ròu是买的,王村人再富。也不可能天天杀豚猪来吃,所幸如今建安人富裕,家家天天都有ròu食在餐桌上,建安城里,每天卖的豚猪ròu都有近万斤。一天要杀两百来头豚猪,这数目听了tǐng大,实际上和建安城里的十几万人比,平均到一人头上,也还不到一两,建安人不光是豚猪ròu的消耗大。还有jī鸭鱼牛羊等等,并不是家家天天都吃豚猪ròu的,这也是如今建安人早就抛弃了豚猪是不入流的ròu食的结果,现在的豚猪ròu,在ròu牛和羊的饲养规模还不够大的情况下,已经成为了建安的主流ròu食,当然这个主流ròu食并不包括鱼在内。在建安人心里,鱼就是鱼,ròu就是ròu,二者是不同的。

    王村在建安人的眼中,就是圣地,因此王村人想要吃什么好东西,都能比其他地方的人容易买得到,就算是东西被人先一步买走了,那先买去的人只要一见是王村人要,都会很是爽利的让出来。这是王村人的特权,没人有异议。是以,在王村人的厨房里,总是能很容易的见到那些平rì里很难见到的食材。王村人也并不仗势欺人,买卖公平,任何东西,他们都会至少按市价来付钱,若是有人特地的送了过来的,还会加点跑tuǐ钱。也正是因为如此,王凌也就对王村人享受这么一点点的特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加干涉了。

    徐国绪其实是和王况一样的喜欢安静,到了王村,他也就如同王况一样的像是到了家里,人前的那一丝伪装就全剥离了出去,自己抢先的拉扯了三白独占了一个角落里的小桌子,三白这些时rì和徐吃货接触时间长了不少,也偶尔愿意在王况忙着的时候,借徐吃货的肩膀歇歇气,这个家伙也是个不大喜欢人打搅的货,是故这一刻和徐吃货是臭味相投,一人一猴的占了一张桌子,不再让其他人过来,就连黄泽楷也是不例外。

    当然没人愿意得罪三白这个王况的心头ròu,三白可不光光是王况的宠物,还是整个王村人心目中的神兽,是王家的守护神,因此徐吃货每嘟囔一句,三白这家伙就吱吱叫着附和几声,一人一猴倒也自得其乐。

    王况是学了那些个小娘小郎一样,这桌坐坐那桌瞅瞅的,看见顺眼的就挑几口来吃吃,再陪着族人喝上一瓯酒,时不时的拿那些个适龄的小郎小娘们开开玩笑,引得族人附和几句,羞得小郎子和小娘子满脸通红,然后在一阵的哄笑声中,王况又转战到下一桌去了。

    黄泽楷和几个护卫被村里的几个青壮给拉到了一边,年青人有年青人的共同语言,尤其是手拿刀兵的,在这尚武的年头更是同龄人羡慕的对象,王村里的小伙子并不多,满打满算也就凑出两桌人来,就这两桌人干脆就将两桌并作了一桌,将个黄泽楷等人团团围住,打听自家小族长在外的奇闻趣事来,虽然每每王况做了什么或者是碰到了什么,都会第一时间有人跑到王村里来一五一十的讲得详详细细的,但听别人说哪有听跟着王况身边的护卫们说过瘾?小族长他们是不敢去打搅的,王况在王村老一辈人的心目中那还是个小郎。但在没跟王况有过什么过多接触的年轻人心里,那是神一样的存在,不敢去打搅。

    王况这里晃晃,那里晃晃,晃到了一桌人面前,扫了一眼,就打定主意不再晃了。坐了下来,这桌人都是三四十岁的人,其中有一个还是前隋时期逃难去了外地。前两年才迁回族里的,其余的基本都是王家细郎,这里面大多和王况是同辈份的。也有高过王况的,也有低过王况的。王况坐下来是因为相对那些个年轻人来说,他更喜欢和年长的人呆一块,毕竟若是真论起年龄来,后世的三十来岁,加上这一世的十来年,王况已经是个活了四十多岁的老头子了,心理上和年轻人的跳脱是有点跟不上的,还是和年龄相近的人更谈得拢些。

    年纪大些的人,基本不会没话找话。许多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足以表达出他们的想法,这个年龄段的人,经历多了。人也就沉稳了许多,加上又是族人,中间的许多客套根本不需要去做,所以这一桌人在整个院落里,那是最安静的一桌,大家都慢斯条理的吃着自己的。偶尔会有人说一两句话,然后其他人听的附和一句,嗯嗯啊啊的,接着又是埋头吃自己的,王况就喜欢这样。

    然而王况显然是打错算盘了,原本他是想静静的坐下来好好的享受一下家里的味道,却没想,他才做了下来,就有人开始问话了:

    “二郎,某等合计了一下,想去邻近的村里将他们的田买下来,您看可否使得?”

    “买田?买田作甚?”王况循声看去,问这话的就是那前两年迁回王村的王姓族人,叫王绪实的。算起来,他这一支和王况还是没出五服的,属于是王家的嫡系,且因他的辈份在如今的王村里是最高的,论起来王况得管他叫叔公,虽然他的年龄也不过是四十来岁,但辈份就比王况高过两辈去,是以这两年,王村里的大情小事,都推他来出面主持,既然是他问话,而且同桌的其他人听到这话都不由得停下了吃饭的进度,由此可见,这就是全村人的意思了。

    “某听得从县衙mén里传来的消息说,江南一带的富商都已经开始大肆的收买田地,准备种百叠子,养羊等等,某等寻思着,如今王村虽然是富裕,种的辣椒也够多,加上其他的产业,吃穿是不虞了,但某等也不能坐吃老本啊,总得找点事情干干才行,不然再过个十几二十年,某等还好,都是经历过困苦的,但娃子们却是从小长在蜜缸里,没经历过磨练,是以想说就用新买的田地,让娃子们自己去琢磨,自己去闯dàng,吃些个苦头,不至于忘了二郎三郎你们当年的困难而沦落为纨绔子弟去。”

    “是啊是啊,趁着某等还年纪不大,还有一把子力气,可以帮着娃子们矫正一二,若是再过个十年二十年,某等都老了,怕是力不从心了哦。”边上一个王家细郎chā话道,王况回身一看,却道是谁?原来竟然是当年那个唯唯喏喏,听父母之言虐待王家nv儿的,没想到他竟然也迁到了王村来,而且听起来,已经一扫了原来的脾xìng,有了自己的主见了,要是以前,他是绝对说不出这话来的。

    买地,那其实就是圈地,这让王况想起了资*本主*义刚开始的苗头,也是圈地运动挑起的,英伦的圈地运动是为羊máo,而现在在江南刚起的由头则是为了棉huā和羊máo,目标是一样的,难道,资*本主*义这么快就到来了么?

    百叠子在王况让人mō透了其习xìng之后,就传了出去,现如今的大唐天下,到处都有人种百叠子的。羊máo则是遏跃根的族人举家迁移到建安来后,将纺羊máo毡的技术也带了过来,后来在民间发展起来,竟然有人用羊máo纺出了线,虽然比用葛麻纺的线要粗了许多,但在保暖方面却是得天独厚,且手感非常的舒服,因此,现在每到冬天,就有富贵人家不惜用高价买那纺得jīng细的羊máo线来雇人纺成厚布做成袍子,这样的袍子比起裘皮袍子来保暖xìng能是差不少,但却比麻布料要好过许多,正好填补了从麻布袍到裘皮袍之间的过渡,使得秋末初冬也有了合适的衣服可穿。不至于在这段时间里,穿裘皮,又太热,不穿裘皮,又有些冷。

    江南的富商们显然是在这其中看到了商机,作为消耗品的羊máo,每年基本都会有一个相对固定的消费量。也就是说,销量是可预见的,那么根据销量来制定生产计划。也就有了实际可行的可能。而且,随着以后大唐百姓的生活越来越富足,能穿得起羊máo纺的厚袍子人家也会越来越多。这绝对是一桩至少有七成把握的大买卖。

    从封*建主*义进化到资*本*主*义,这是一个趋势,但在王况的认知里,这并不是必然,别人怎么看王况不会去管,但他自己是觉得,所谓的几个阶段的制度,不过是人为硬要划分出来的鸿沟而已,就如同一棵树,你非要将其不到一米高的定义为树苗。xiōng径不到十公分的定义为小树,超过二十公分的定义为大树,但是本质上,这树的生长进程却是连续的,对树自己而言。任何成长时期都没有也永远不会有一个质的飞跃过程,树还是树,只要它活着,就永远是一棵树,甚至你愿意,都可以将xiōng径超过五十的定义为小树苗。但这并不会改变这是一棵树的本质,它也不会因为你对他的定义改变而有什么改变。

    但并非说封*建一定落后于资*本,资*本一定落后于社*会。在王况看来,只有适合这个社*会阶段的制度,才是好的制度,一个小孩子,明明心智和身体还没长成,却硬要按一个成年人的要求来规范他,这不啻于拔苗助长,这样成长起来的孩子,只能是一个怪胎,无法融入到其他孩子的阵营中去,基本注定是个夭折的命运!后世的瑞典,明明有国王,有王室,但却是一个非常成功的社*会主*义国家,多次的金融危机基本都没bō及到它,而且它还是属于西方阵营的一员,这要怎么解释?

    会叫的狗是孬狗,只会虚张声势的冲你狂吠两声,而当你一弯下腰去装作捡石头的时候,它就会两tuǐ一夹尾巴,悻悻的可怜兮兮的跑了,而那些不叫的狗,往往是一往无前,管你三七二十一,先咬你一口再说,不让你得个狂犬病也要吓你个半死。这是王况所能想得出的最贴切的比喻,越是宣称自己是正义的,其实就越有可能是邪恶的。(不知道这一章会不会被和*谐,汗个先。)

    猛然的想到白天黄端瑞的话来,王况估mō着,兴许扬州出现的怪事就和圈地有关。

    正常的买卖田地没什么,除了永业田外,其他的sī人田地都可以自*由买卖,但问题的关键是,整个天下间,不管是哪家的田地,就算是永业田,也不都是在一处的,就更别谈那些自己开垦出来的荒地和从他人手中买得的田地或者是从长辈那里继承下来的田产,几乎每一家,都是这里几亩永业田,那里几亩自家的sī地,sī地和永业田往往都是jiāo织着hún杂在一起。

    如果是要圈地,就势必要面对一个问题,你买不了永业田,只能买sī地,这就造成一个局面,你拥有的田产虽多,但却是零星分布,这在唐兴的慎家就得到很好的体现,慎家如今是唐兴最大的地主,但他们家的地,最大的一块也不超过一倾,全都是零星的分布在各户人家的用业田中间,若是传统农耕倒还好办,可要是种起百叠子,需要抢在下雨前全收下来,这就麻烦大了,上午跑东边,下午跑西边,累都要累个半死。

    “那么那些个夹杂在其中的永业田呢?”王况问了一句,敏感的他直觉的感觉到,重头戏并不在买不买地这上面,要仅仅是买sī地,范不着来找王况,王村人自己相商着就可以决定。

    “据说他们都是采用置换的办法,用自家的田地去换永业田,只要县里能将文档案改过来就成,如此一来,就可以将田地连成片,某等寻思着也想用这办法,将外围的永业田和夹在sī地里的永业田用置换的办法,不过某等觉着,这么换也不能让人吃亏,因此拟定了用一亩上田换一亩中田,或者是一亩中田换一亩下田的办法,要是对方那永业田是养熟了的上好féi田,就是用两亩田换来一亩也是值当的,但使君说这事得二郎你来nòng个章程出来他才肯松口。”王绪实小心翼翼的回答,他并不会因为王况小了自己两辈而端起长辈的架子,要是没有王况的强势崛起,他可能如今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户人家呢。

第六三零章 精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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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王村人并没有在买卖田地上让卖主吃亏的意思,王况这才松了一口气,有一就有二,如果这一次自己没回来,如果这一次他们私下决定打着王况的旗号去干那欺压百姓之事,如果这一次黄良什么都不管不顾的答应了下来,那么对王家来说,就是埋下了一个rì后没落的定时炸*弹,这会成为一个癌症的病灶,天长rì久的积累,肿瘤越来越大,大到后来,谁也救不了王家,这才是王况真正担心的问题所在(_&&)

    “养羊和种百叠子就不必了,江南并不太适合这两样的展,百叠子还是要在北边才能长得好,羊也还是要在寒冷地带的才有又长有暖和的羊毛买地是可以,不过,你们也别盯着人家的永业田了,去买那昼暖夜寒的向阳坡地,明年,大家一起种卡法”王况想了想,给出了一个答案

    大家都去羊养种棉花,在如今交通还不达的时候,势必会在短时间内在局部地区造成供大于求的后果,王家是不怕亏本,但其他人怕,要是王村人起狠来,绝对会是整个大唐最大的种植养殖户,如此的冲击,不是那些个小富小贵的家族能承受得起的,对王况来说,想要创业的路子多的是,没必要去跟其他人家抢食吃卡法的种植已经可以说是成功了,虽然产量不高,但是可以和桂花一样,做成高端的产业,既然高端,那么在高利润的加成下,产量的多寡并不能决定产业的赢利与否

    卡法是个好东西,其能使人jīng力集中,绝对会成为各级官吏和学子们的最爱,对这些人来说,能有一杯暖烘烘又能提神的饮品摆在案头,时不时的饮一口,这对他们处理案牍上如山的文或者说冥思苦想的咬文嚼字是一大臂助王况绝对有这个把握,卡法只要一大量的种植,绝对会供不应求

    卡法不同于茶,茶是要心境平和什么也不想,什么也抛弃到身外的时候才能品到其美妙,相对于茶这一特xìng来说,卡法适合摆在埋在山文海中的文人们,适合埋头于如山的帐目中的商人们,实在是个不分时间,不分地点都能饮用的好饮品若真要分出个高低,在王况看来,茶就是那阳chūn白雪,卡法就是带着点阳chūn的下里巴人,这里的划分是没有任何贬低的意思,而是从其心境,从其文化中去分(就灰雀个人而言,喝茶是神圣的茶从其诞生之初,就站在了文化的颠峰,而咖啡不过是rì常的饮品,灰雀只将其当做提神的东西,想喝就喝,而要喝茶时候,必定要平心静气,置身物外嗯,很明确,灰雀真的看不起那些动辄以自己喝什么咖啡来标榜自己的品位的人,在灰雀看来,这些人是完全的在泰山面前冲着一块石头高喊:看哪这块石头多大呀)

    “中,那某等就再等几个月,等二郎和使君商量出个章程来,某等就去买山”王绪实没有追问王况种卡法赚不赚钱,既然是王况说的,那就做就是绝对亏不了,而且买山的价钱可比买地的价钱要便宜了许多,丢给那些个家族子弟去运作,就是真的亏了,也亏不到几个钱去

    昼暖夜寒的向阳坡地,不光可以种卡法,而且也非常适宜桂花的生长,退一步来说,就算种卡法失败了,那坡地还可以用来种桂花同样的,绵羊那是别想养了,但是山羊却是可以散养在坡地里的,羊肉在建州之外,一直都是富贵人家最为中意的肉食这就是王况让买山地的初衷

    看来,还真得和黄良好好商量下怎么运作了,王况担心的就是这刚兴起的圈地运动会给才开始恢复元气的百姓们兜头泼一盆凉水下去,让王况这十来年的努力付诸东流{友上传}还有,为未雨绸缪计,许多原本不急着要做的事情也就必须提前的去做了,不能等到事情生了再来解决,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办法在后世已经被证明行不通了,许多地方都是在问题生了才去想解决办法,并没有在事前就考虑周详好可能会生的问题,所以就造成了路越修越宽,越修越高级,结果呢,还是越来越堵,而再要想大刀阔斧的动土,已经是不大可能

    曾经有个例子,当初汕*头修路的时候,许多的砖家批驳说修那么宽是浪费,这事甚至引来了华夏第一大媒体的批评说是劳民伤财,结果几年过去之后,事实的展给了那些砖家和某媒体一记响亮的耳光,也证明了当年的决策层并没有头脑热而要按那些个砖家说的去做,等到修好的路边上高楼大厦林立了再想去拓宽或者说修个立交桥之类的,那就是难上加难了

    所以,有必要在货物流通大爆前,做好交通引导规范,不光是道路要上去,交通工具也要来一场变革才行,还有许多与此相配套的东西,比如货物集散地,仓库,码头,等等一系列本应该在几百年后才会出现的事物,如今都有必要提前登场了这让以前很是害怕还有另一个穿越者的王况此时恨不得能一下多来几个穿越者,一人计短,两人计长,集多人之力,或许在短时间之内,就可以将许多本应该还要一千多年后才会出现的东西搞了出来也不一定

    王况是边吃边想,一忽儿工夫就已经有了个大致的轮廓,这里面的许多,本来都是在王况的计划之内,所不同的是时间提前些罢了

    事情有了结论,这一桌子人又恢复了之前的沉默,并没因为多了一个王况而多了些话语,这让王况总算是有闲仔细的品味家的味道,这一个多月来,王况已经很难得吃到家常便饭,不是野外简陋的吃一些,就是在酒楼和驿站用一些,这些地方做出的饭菜比家常菜漂亮,味道也浓郁,但王况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只有在家里,吃着不大讲究的做法做出来的饭菜才让王况有了安心之感,这就是家的味道,并不要讲究什么sè形,爱怎么煮就怎么煮这是任何的山珍海味也比不上的,就因为这里面蕴涵着家的感觉,许多人在外漂泊多年,但却是怀念妈妈煮的饭菜,哪怕味道再不好,哪怕青菜都炒黄了,在游子的口中不亚于龙肝凤脑

    “二郎,二郎”大家伙正热热闹闹的吃着,就听得院外有人叫唤,原本喧哗的场面突然的就静了下来,众人让开一条路,就见孙铭钱正带了孙嘉英急步匆匆的赶了过来,王况连忙起身迎了上去:“伯父何故如此匆忙?”

    “哎,这不是急么某寻思着,这事也只有二郎你能解决,嘉英是没办法了恰巧刚好听到二郎你回到了王村来了,这就赶过来了二郎你得想想办法,这可关系到几家人一两个月的辛劳啊”孙铭钱顾不上喘口气,一把抓住王况,没头没脑的说了一番话之后,就一屁股坐到了王村人给他让出来的位置上去,手一挥,示意孙嘉英接着说

    却原来是孙嘉英早在三两个月前竟然捣鼓出了豚油糕,需要用到大量的豚猪油,而孙嘉英干脆比王况还大方第一时间就把做法传给了建安人,让大家去做了送到外地去卖,这也是孙嘉英现在的眼光高了,看不上一个小糕点的利润,所以才有这么一出(猪油糕呀,还有木有人记得二十多年前遍布大街小巷小店里卖的最火的就是猪油糕?如今已经没有多少人会去吃这油腻腻的东西了灰雀也不记得怎么做,想必也不会有人会去做这么麻烦的东西,做法就不写了罢)

    这就造成了一个严重后果,这段时间建安杀的豚猪是越来越多,而板油往往是最先卖完的,接着就是肥肉也跟着一扫而光,而多杀豚猪的后果就是,jīng肉也就越来越多,开始还好,肉铺送到富来和各个酒楼去,都会收了,不外就是卤了或者酱了来卖就是,尤其是富来客栈,那是有多少收多少,但是,卤味的销量也是有限的,并不会因为你豚猪杀得多了,就也跟着销售上去,到了今天,富来客栈囤积的卤货已经多到了一个可怕的数量,孙铭钱实在是没办法了,再收,那也就只能让其烂了,这可就越了富来客栈的底线,帮你可以,但是也不可能我亏本来帮你罢?

    jīng肉中,腿肉可以来做王况教会的肉燕皮,但其他部位的肉就没办法了,孙嘉英这些时间以来一直在埋头苦研用jīng肉去做出什么容易保存又好吃的食物,但思来想去,jīng肉也浪费了几百斤,没一个成功的,可以说,孙嘉英如今已经是英雄计短,实在是没辙了

    恰好,正当父子二人都快愁白了头,王况回来的消息经由王村派人送了过来,这让孙铭前看到了一丝希望,如果王况都没办法,那么他也就可以从自责中解脱出来,孙铭前的心里面,自己的富来客栈是王况拉起来的,但也离不开建安民众的支持,尤其是在富来刚起步的阶段,若不是那些店铺货栈的鼎力支持,富来客栈也不大可能那么快就完成资本的原始积累,或者说,至少还要再迟一年,迟一年,这中间的差别可就大了去了现在人家有困难了,当然是不能坐视不管,而王况在建安人心目中的地位是不可替代的,要是王况做不到,那么建安人就相信真的没人可以做到解决问题

    孙铭前也并不指望王况会有办法,他需要的只是王况出个面,给建安人一个交代

    “jīng肉么?”王况摸着下巴,想了想,倒是有那么一种东西是真要用到jīng肉,只是以前因为担心jīng肉的消耗量大增,而使得豚猪肉的销售失去了平衡,所以一直没有想着推出,时间一长,也就忘了,现在孙铭前提起,恰好又是因为孙嘉英的原因造成了肥肉好卖,jīng肉不好卖,如此一来,倒是可以推出来,使其重趋于平衡

    “谁家的锅灶里还有火的?若是有现成的卤好的jīng肉就好”王况喊了一句,顿时就有好几家纷纷表示符合条件的

    “走”王况摸摸肚子,已经吃了个大概饱,正好留着点肚子晚上喝点小酒,回味一下久违十几年的味道,回头瞥见徐吃货和三白还在自顾自的吃喝着,就喊了一声:“留着点肚子呀”

    徐吃货本来是关闭六识,不管别人怎么个热闹,自己跟着三白在那自得其乐的吃喝着,旁人说什么笑什么,对现在的他来说都是无关的,但就是王况的这一句让徐吃货一个激灵,连忙的丢下手中抓住的一支椒盐羊腿,趁着三白正聚jīng会神的啃着一块王村人特地为它烤得香香的馍的当间,两手在三白身上一阵乱抹,将满手的油都抹到了三白的身上去,然后一个箭步跃起嚷道:“三白,走咯有好吃的啦”

    三白原本是浑然不觉自己身上已经被徐吃货抹了好几下,但听完徐吃货的喊叫而也一腾身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异常,这下它可恼了,这个爱干净的家伙,何曾被人在身上这么抹过油的,当下毅然决然的丢下手中原来抓着紧紧的烤馍,冲着徐吃货的背影挥舞了一下手臂然后紧追着徐吃货去了

    只要有吃的,徐吃货就犹如吃了兴奋剂一样,爆力十足白天里还是三白在耍弄他,带着他兜圈子,但这时候,徐吃货仿佛身体里有一个动力十足的核反应堆一行,冲劲巨大,爆力巨大,耐力十足,三白追了好一段路也没能追上徐吃货,而当等到它追了上去的时候,徐吃货已然的站在了王况身边将食指竖在了嘴边,做出噤声状三白只能是悻悻的示威xìng的冲徐吃货一呲牙,然后一跃,跃到了徐吃货的肩膀上,将身子在徐吃货的幞头上蹭来蹭去,最后觉得不够解恨竟然调个头来,将自己那红通通的屁*股在徐吃货的脸上好一顿的乱蹭,这下旁边看着的王村人再也忍耐不住,个个笑得直不起腰来

    “别闹”王况板起脸,扬手在三白的头上打了一下,这一下打得有点重,三白吃痛,一下就老实了,但眼神里分明透出委屈,从它来到王况的身边起,它还没有挨过王况兄弟的责骂的,但是现在,竟然挨了一巴掌,自然是委屈至极不过经此一来,也让它明白了,什么事情是它绝对不可以做的

    “没事没事,三白不哭”徐吃货反而安慰起三白来,责怪王况道,“二郎你也忒狠心,竟然下得去手去,按二郎你说的,三白还是个孩子么,孩子胡闹,你较真个什么劲?”

    “有些事情,哪怕是孩子,那也是绝对不能做的”王况瞪了三白一眼,转头去不再理会它,看着这家人端出来的卤jīng肉,挑选了一些出来

    “鲜jīng肉,剔除筋膜,先用滚水汆去血水,然后捞起洗净,加酒,盐及其它调味熬煮至烂熟,这中间要撇去汤上浮着的油层,然后要收汁至干,肉的烂熟程度以用手轻轻一撕就能将肉撕出细丝不粘连为准,味道不限,只要不怪就行了,自己去掌握,各家有各家的味道,不同的味道有不同的人喜欢”王况用手捏了捏挑出来的卤肉,软硬适中,再撕了一条下来,仔细尝了尝后,对孙嘉英也是对着围观的一群人道

    但是这家人拿出来的卤肉是冷的,而王况要做的是要求趁热,因此就在锅里加了点水和盐,将选出来的卤肉丢进去煮,这样也可以将卤肉中的咸味冲淡一些,王况要做的是肉松,肉松在前期里的处理方法和卤肉可以是类似的也可以是选择原味而不加其他的调味只加盐,但咸度没有卤肉那么高

    卤肉之所以比较咸,那是因为它是湿的,不咸一点不好保存,而肉松则是干的,本身干的保存期就长,就是不加盐也能在密封的状况下保存至少一年之久,而加了盐的肉松,如果在一做好的最初,趁热封装好不透气,则保存期限就会加的长

    后世的肉松有各种流派,原料也并不局限于只用豚猪肉,只要是有条状纤维的紧实肉都可以做,鱼肉可做鱼松,而肉松里面,鸡鸭鹅都可以用来做肉松,但一般很少用牛肉来做肉松的,因为牛肉的特点是越煮越硬,然后才会开始变软,而当这个时候,一斤的牛肉也就只剩了半斤左右,如此之高的成本,售价再一高,基本没什么人问津的

    王况要做的就是最容易上手的做法,而且他也只会这个,至于其他为复杂的做法,王况相信,只要世人会去钻研,总归有一天会出现的

第六三一章 肉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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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中加少许的盐可以将食材中的盐份更快的逼出来,这其中的道理王况说不出来,如果非要用物理学来解释的话,那是怎么也解释不通的,但事实上却真的是如此,王况也不想去深究其中原理,自己不是搞研究的,管他那么多,经验能用就成。

    煮了一会儿后,肉已经热了,王况就捞了起来,如果是新鲜肉煮的话,则是要边煮边用勺子撇去汤水上的油层,一直煮到汤汁收干了才行,而王村人的卤肉都至少经历过了三腌三卤的过程,肉里早就饱含了汤汁,虽然和真正的肉松做法会有所区别,但并不影响到肉松的成型,十多年没揉炒肉松,王况也只是想用卤肉来试验一下,找一下感觉,而且用新鲜肉来煮的话,至少需要一个多时辰才能将汤汁收干,这个时间别人或许愿意等,但王况自己却不愿意等,反正只要大致的做法演示出来,即便做砸了,孙嘉英自己回去琢磨后,也可以琢磨出来,最不济还可以找王况再演示一遍。

    灶下看火的王家女儿早就按王况的吩咐将明火全都撤了下来,只留下碳火,并且还用炉膛灰盖住了一半(基本保证锅的温度有一百来度就可以,若是用的液化灶,则应该用最小火,并且还要将锅再垫高一些,电磁炉就别试了,先不说能不能做成,光那辐shè就够人受的)。王况将锅里的汤水倒掉,既然是实验,也是个示范,王况就讲究的是速战速决,要求速度快,所以干脆直接的倒掉汤水,再说了,自己煮一次也是为了降低咸度,若是等收汁。那岂不是在做无用功?

    然而这个时刻,王况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现在的身体不是后世的身体,一双手能不能经受住长时间的高温很是问题。若是自己这么被烫伤了,自己或许不会在意,但族人绝对会在意,甚至王凌都有可能因此而迁怒到族人的头上来,这可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于是,就环视了一周。开口问道:“谁的手不怕烫的?”

    马上就有几个王家女儿应声,这些都是平rì里喜欢在家里做些糕饼给孩子们吃的,经常被蒸气烫,早就熟悉了,王况正待要挑出一个来,袍袖却被人拉了来,回头一看,却是徐吃货正一脸神往的拉着自己:“二郎。让某来试试,某的手绝对不怕烫的,你不知道。圣人有个癖好,喜欢用滚烫的水在寒天里烫脚,某当年能被选为随伺黄门,这一双不怕烫的手也是功不可没的。”

    王况的脑海里马上就浮现出徐国绪的那一双手正细心的帮李世民在滚烫的水中洗脚的场景出来,顿时混身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虽然明知道徐国绪的手不脏,而且等下揉搓之前,还是要让徐国绪洗手的,但这毕竟是一种心理障碍,王况打定主意。坚决不要让徐国绪去碰肉松,所以义正词严的拒绝了他,徐国绪一看王况的眼神就知道他想的什么,满是委屈,嘟囔道:“难道二郎你不洗脚的么?”

    “一边去,想要做的话。自己去另搞一锅,这一锅没你的分。”王况不为所动,徐国绪瘪了瘪嘴,退到一边,打定主意好好的看王况的cāo作后,再来自己试一把,非要让王况看看他并不是个只知道吃的。

    “你们几个轮流接替,我先示范一下。”王况挽起袍袖,将那煮好的肉块放到锅内用力的揉搓起来,看火的一直紧盯着灶膛,过一会儿工夫就拨动一下,以保证锅的温度。随着王况的揉搓,肉块逐渐的被揉散,成为小块状,而这时候王况的一双手已经是被烫得通红,于是住了手,示意来个接替的。*

    几个王家女儿早就商量好了接替顺序,一见王况示意,就上前一个,接替了王况的工作,继续的揉搓起来(度娘里说的翻炒是不对的,肉块你怎么翻炒都没办法做出肉松来,必须得揉搓才能将肌纤维揉散开来。),如此的一个接替一个的揉搓,一柱香之后,一块块的肉块就被揉搓成了细丝状,王况并没让人停下来,本来按这个状态已经是可以称之为肉松了的,但真正的好肉松,要揉到每一根肉丝都只有头发丝的几分之一才行,而且必须入口即化,却又有充实感,而且齿间能留余香,嚼头酥脆,将这几样似乎是矛盾的感觉都揉和进去了,才能称得上是顶级的肉松。

    最终在大家的努力之下,半锅蓬松sè泽金黄如同卷曲的兔毫一般的肉松就渐渐的出现在了大家的眼前,每一根细丝都比头发丝要细了许多倍去,如果单独的掂起一根,放到眼前,也只有目力强的人才能勉强看清。王况直到这时候才示意几个轮流揉搓的停下手来,用手抓了一点,送到嘴里,这才开口道:“此物名为肉松,须得取新鲜jīng肉制得,入口即化,口感酥脆,鲜香可口,是为佐粥佳品,亦可以此为配料,或是做出烤镆,蒸饼等等,具体怎么做,怎么用,还是要大家细心去揣摩才行。另外,不光是豚猪肉,鱼肉,禽肉都可用此法刨制,原料不同,味道也就不同。”

    “好,好!嘉英你可学会了?”孙铭前一阵叫好,转头想问孙嘉英,却不料已经找不到了孙嘉英的身影,不由得笑骂了一句:“这小子,还是个急猴劲。”自不消说,孙嘉英早在王况开始揉搓的时候,就已经体会出了王况的目的,等到最后的结果一出来,他第一时间就跑回去试验去了,既然说是要新鲜的jīng肉最好,那当然还是要从头开始来做,只要做得好了,便可以第一时间的将jīng肉大肆的收进来,从此,富来客栈又多了一道好菜肴和食材。

    等到众人又回到王况的院里,王况左右没找着徐吃货的影子,细一寻思,估计这家伙肯定跑到后头的厨房里去试肉松去了,便不去管他,但是,就连三白也没了踪影,也不知道这个家伙跑哪去了。

    也不去管它,在建安。尤其是在王村,三白的安全系数高得很。

    王家的院子,原来是一直陈大他们守着的,后来王凌成为了建州司马。就把陈大他们几个全安排到州内各个部门去担当了一官半职,就都搬到了建安城里去住了,而王村的院子,则是由村里派了专人来每天打扫,保证做到王况任何时候来都是一尘不染的。

    因为王况的离席,王村人的聚会也很快就散了,各家都把各家的东西搬了回去。只留三两个人在院子里整理着,虽然是大家都习惯了有骨头之类的都吐在骨碟里,但人多,你稍微不注意一点,他稍微不注意一点,对这院子的破坏一叠加起来也是不可小觊的。

    很快的,王村就又趋于平静,仿佛王况从来没有回到村里来的一样。除了家家户户的厨房还在亮着灯,估计是大家新学到肉松的做法,就赶着回去趁着还没忘了。先做一遍,要是不懂的,明早还能找到王况问一问,要是过了午头,怕是王况又要离开王村了,这一去,就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小族长忙呢,忙着为天下人谋生计,每每想起这点,王村人心里就充满了自豪。现如今的天下间,又有几人能如同自家小族长一样的即受圣人信任,又被百姓爱戴,还得到绝大多数的相公,大多数的官员支持的?一般的人,要么是圣人喜欢。朝中大佬不喜欢,百姓不感冒;要么是大佬喜欢,百姓讨厌,圣人对其则是模棱两可的;要么是百姓爱戴,却是极受豪门大阀仇视,圣人对其也是不冷不热的。惟独小族长,在为百姓谋福祉的同时,也兼顾了豪门的利益,还不贪恋权位,圣人对他放心至极。

    王村人还不知道王况要晋郡公一事,就算知道了又如何?他们的心里,不管王况到了什么位置,都是王家的族长,至于说什么爵位,那是小族长不愿意要,否则,一个郡公算什么?

    这一夜,王况美美的睡了一觉,这是他连续一个多月来睡得最踏实的一觉,放下了许多事情之后,心情一下就轻松了许多,正如同还得几百年后才会出生的苏大家所说,何必要一心执着的非要登上山顶不可?这一路上,可不都是风景?自己只管享受沿途的风景就是了,登不登顶,已经不太重要,那个什么完成度,关自己鸟事?

    能回去自然是好,可是回去之后呢?等着自己的是什么?或许因为外祖父悖论起作用而使自己灰飞烟灭?还是珍惜当下才是最重要的,不要等到失去了,才觉得后悔,这世界上,可还没后悔药可卖,就是穿越,也不大可能在自己身上连着发生两次罢?

    一个月来,王况即便是睡到rì上三竿才起,在外人看来是睡了个舒服,但王况自己知道,那只不过是习惯而已,真正上一晚都没睡个踏实的,只有这一晚,才是彻底的睡死了过去,等眼睛一睁开,已经是jīng神充沛,睡意全无,而天光也才刚大亮,看来睡眠质量好了,所需要的睡眠时间也就少了不少。

    房门一开,却见徐吃货正端了个碟子在自己的房门钱踱来踱去的,一抬眼看到王况出来,连忙惊喜的迎了上来,将个碟子直端端的送到王况的眼皮子底下:“二郎快瞅瞅,这是不是肉松?”

    王况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碟肉松竟然揉得如此的细,整个一碟中,没有发现有哪怕是一丝比头发还粗的肉丝,这一碟的肉松在rì头下闪耀着金黄的光泽,自己刚刚的轻轻一个呼气,就吹将一蓬细细如绒毛般的肉松吹得在空中纷纷扬扬,rì头一照,竟然还有光晕出现,这哪叫肉松,这是肉绒,是肉松中的极品,就这样的一叠肉绒,卖上个一贯钱都不为过,放在后世,那就是一斤几百上千元的极其高端的产品,若是这样的肉绒放到市场上去,保证是饕餮客们哄抢的对象,个个都会闻风而动。

    肉绒之所以珍贵,并不全因为揉制它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还在于火侯的掌握上,在于一双手的感触上,尤其是一双手的作用是最为重要的,有的人或许做了一辈子的肉松,但永远也做不出肉绒来,而有的人因为手的感触好。只要掌握了窍门,很容易就能做出来。但这样的人却是少之又少,有的人手感虽然好,但兴趣不在这方面。又或者是根本没有机会接触这一行,并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天赋,因此,世上会做肉松的人千千万,但能揉出肉绒的人,却是万里也未必挑出一个来。

    再看看徐吃货那一双兔子眼,王况不得不赞叹这家伙的执着来。他这时候也已经全然的忘了自己昨晚发的绝对不碰徐吃货的手碰过的食物的愿来,伸手掂了一撮送到嘴里,闭上眼睛仔细的品味着,叹了一口气:“这不是肉松。”

    “啊?!”徐吃货一听这话,顿时如同泄气了的皮球,脚上一软,就待要瘫倒在地,没曾想。王况接着一句:“这是肉松中的极品,叫肉绒!”徐吃货马上就如同打了鸡血一样的亢奋起来,一下跳得老高:

    “二郎你说的可是真的?这真是肉松中的极品?”

    “嗯。千真万确!你这一碟,是一碟肉绒,所谓肉绒,便是每一丝都如同绒毛一般的细微,中间绝无粗的肉丝,这一碟的售价,就算是一贯,那些尝过肉松美味的饕餮们也会争先恐后的抢的。”王况点了点头,拍了拍徐吃货的肩膀,“可惜了。你是有职责在身的,否则,若你去开一家肉松作坊,必定能够在短时间内攒下万贯家财,创下天下第一肉松的牌子,这牌子若是延续个几百年。老值钱了。”

    “切,某就算有职责在身又是如何?某难道就不会找人来做不成?嘿嘿,某如今总算是知道了,这肉松,哦,不对,是肉绒应该怎么做了,正如二郎你所说的,有的人,天生就适合干某一样事,只要稍加训练就成,而有的人,哪怕练到死了,也是无法得其jīng髓,看来么,某就是天生适合揉制肉绒的。哈哈,这下好了,原来某还想着明年出海前托二郎几件事,如今看来,却是不用了,某自己就可以做到。”徐国绪喜极而泣,捧着那一碟的肉绒,仿佛捧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小心翼翼。

    “国绪你说的当是你在云阳收养的那两百来名孤儿罢?你放心,就是你不说,某也不会让他们受到半点的委屈的。”王况笑笑,冲着因为听到这句话而惊愕得睁大了一双红通通的兔眼的徐国绪眼前晃了晃手,“别傻呆着了,一夜没睡的罢?先去睡一觉,到午时再叫你。”

    “哦。”徐国绪醒过神来,嘟囔了一句:“真真是个妖人,连这都知道。”就转身,小心翼翼的捧着那被王况称为是顶级肉松的肉绒,回自己的屋里睡觉去了,有了王况的这句话,他也放下了一个诺大的包袱。

    徐国绪其实早在被选为随伺黄门开始,就已经开始收养无家可归的孤儿,他是云阳人,云阳是长安临近的雍州所辖的一个上县,徐国绪就是云阳人,选择在云阳一是这是他的家乡,二是离长安不远,也好就近照顾,三是也是为的顾及到朝廷,怕背上私养假子罪名,所以没选择在长安。

    同样的,也是为了怕被猜疑,徐国绪收养的孤儿大多都是身有残缺的,如此一来,就算是被朝廷被官府查到是他所为,也不用担心背上谋逆的大罪,身有残缺的人,哪怕是长成了,也是无法成兵成军的,对朝廷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威胁,自然不会有人去弹劾他,若是有人弹劾,弹劾人不光要自己被反坐不说,还得成就徐国绪的美名。而那些不会去弹劾徐国绪的人,也不会去调查他的rì常行止,加上徐国绪又是低调行事,因此这么些年来,竟然没人知晓这胖胖的家伙竟然还负担了这么多孤儿在身上。

    当年他之所以会接受建林酒楼的份子,也是因为这些个孤儿需要大量的钱财,rì常的吃穿用度,都是不小的数目,刚开始的时候他也只收养了几个孤儿,自己的月钱加上一些外快收入倒也是绰绰有余,但随着收养的人越来越多,这些收入也是捉襟见肘,所以才有了这些年里渐渐的显示出的贪财xìng子来。

    所幸他本是行善事,自然也不会去用脏钱来做这事情,因此这些年在朝中大佬们眼中的徐国绪是油盐不进。

    王况则是在前年徐国绪突然的在意起钱财来后,才让魏小五的人去留意调查了一下,得知这家伙在行善,自然也不会加以说破,现在徐国绪自己主动的提了一句,王况也就给他吃了颗定心丸,好让他明年能安心的去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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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三二章 质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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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徐国绪的举动,也给王况提了个醒,自己无论做什么,到目前为止,受益人大多都是肢体健全的人,对于那些身有残缺的人,自己的关注度还是不够的,尤其是那些在战场上下来的老兵,缺胳膊少腿,甚至双目失明的,他们的生活境地尤其的艰难。老兵的身残体缺不是他们本意,他们也是为朝廷,为社稷而失去了本该是属于他们的健康生活,虽然说如今朝廷对这些伤兵的补偿抚恤不低,但那充其量只是暂时的物质丰厚,等到过个十年二十年,谁也无法保证,现在看来丰厚的抚恤到那时候会不会连几斤肉也买不起。

    通货膨胀任何时代都存在,最为严重的阶段,王况可是亲身经历了的,工资从两三百元的时代一下跨越到了几千元的时代,看起来收入是高了十几倍,但实际上呢?物价也是上涨了十几倍甚至更多,以前一斤肉不过一元出头的钱就能买到,后来一斤肉要十几元!事实上,作为生活必不可少的物资柴米右盐酱醋茶,衣食住行等这些必不可少的实物或者服务,都是一直在涨,而那些不涨反跌的,大多不是必须品,有你我能过,没你我也过得很好的。

    一个社会的进步与否,必定是以受益人的覆盖面和多寡来作为一个非常重要的衡量指标的,凭心而论,王况以前所做的,已经是前无古人的达到了最大范围的受益人,这才这个时代的人来看。已经是难能可贵,甚至可以将王况归到圣人一类里去也不为过。但在王况这个有着一千多年后的平等思想的人看来,如果不能尽量多的考虑到最弱势的群体,那么这个制度就必定是有缺陷的,是不公平的。

    徐国绪先前的一番话,明显是准备将制作肉松的技艺传授给那些他收养的孤儿,只要其中有那么几个会做。那么以后这些孤儿就不会因为他一去就是几年而失去了生活的保障。而他对自己制作肉绒的心得要藏着掖着,恐怕也是基于这一个心理,只要自己将心得传了下去。在身体有残缺的人里面,反而比健全人更容易出现手感好的人,或许在那两百来名的孤儿里。能发现这么一两个天才也不一定呢。肉绒既然可以卖得如此的贵,那么只要有一人会做并且将技艺传承接下去,岂不就是永远的没了后顾之忧?就算是自己回不来了,也不用为这些孤儿担心。

    在这一刻,徐国绪是自私了,这个自私是相对于王况个人而言,但他相信王况不会因此而对他有所埋怨。所以,当他得知自己所揉出的肉松是肉松中的顶级产品肉绒的时候,他就没打算将自己揉制肉绒的心得告诉给王况,他想保住这个技艺的垄断地位。为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为的那两百来个孤儿的将来。

    但从另一个层面上来看,徐国绪的自私其实却是无私,他的所谓自私为的不是自己,而是为的他收养的那些个孤儿。孤儿的数量看起来不是很大,但是这两百多的人却不会是固定的,而是会每年都有人长成,每年也都会新的孤儿被收进来。而且,谁也不能保证,这些孤儿里面。会不会rì后有人能做出一番成就,也会有能力行此善事,并且乐于去做,善举同样是会感染人的,被善施于身者,也会愿意的施善于他人,大抵只有那些个十恶不赦的大jiān大恶之人才不会不受影响。

    一而二,二而四,四而八,如此的传播下去,最后这帮人将会影响的绝不仅仅是区区的几百几千人,或许会是数万,数十万人!王况曾经读到过一篇文章,说的是一个面临困境,几乎已经丧失了活下去勇气的人,在接受了一个人无私的帮助之后重新的站了起来,当他想要报答曾经帮过他的人的时候,得到的回答是:我也曾经是被人帮助过的人,如果你真想报答我,那么请你也去无私的帮助几个人,这就是我要的报答。后来此人一辈子行善,他对受他帮助的人说的话,也是曾经他听到过的这一段。

    自己做的还是不够呀。

    然而王况并没有意识到,其实他这十来年的所作所为,早已经影响了一大批人,北到河北,西到高昌甚至更远,南到建东,东到东赢,都有许多曾经受过王况好处的人,无时无刻的默默的也在帮助着其他人,而这些人,又有如燎原之星火,感染了一批又一批的人,王况,王璃,王建安,建安小东家等等这些个名号,在世人的心里,已经是等同于圣人一样的存在,这里所说的圣人,不是当今皇帝,而是孔圣人,三皇五帝一样的存在。

    或许这一次的圈地运动,将会是一个契机,如果能借了这一个契机使得朝廷建立起一整套在法理面前人人平等,而且又兼顾了弱势群体的完善体制,那么自己真的不算白来了。而要是能更进一步,在物质财富急剧积累的同时,完善了社会福利,使得人人生有所护,病有所依,老有所养,天下间人人都不用再为基本的生活而发愁,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可是,这些在自己有生之年能做到么?估计不能,且不管他,至少,这个理念,得传承下去,一代不行,那么就两代,两代不行,那么就三代,总归有一天,真正能做到这一点的。

    或许,是痴心妄想罢?但不去做却是真的永远也做不到,至少,自己努力了不是?

    徐国绪果然听了王况的话,回到房里美美的睡了一个上午,正是因为王况的承诺,同样的让徐国绪再也心无挂碍,王况说了会帮他,那自然就是一定会帮。

    不管王村人再是淡定,王况一行人离开王村的时候。整个王村人都一直陪着送到了和官道交界的路口,王村人知道,小族长这一去,定是又要急着赶回长安,下一次回到王村,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从官道口到王村。不过三里来路,竟然也走了半个时辰,而三白。在失踪了一个晚上后,也早就等在村口,王况一出村子。它就一个跳跃,跳到了王况胸前,四肢死死的挂着王况,如同牛皮糖一样的粘着,或许,它也感受到了这种离别的情绪,没了那么高的兴致去逗弄马匹,就连徐国绪用他揉出来的肉绒去吸引它,它也只是瞥了一眼,然后将头又埋到王况的胸前。爱理不理的,昨晚它可是吃肉松吃得还不过瘾的。

    一行人还没到建安城,就见黄良为首,大大小小的官员一大溜的等在了五里亭外,看起来是所有在建安的官员都到齐了。黄端瑞都知道了王况要晋郡公,黄良当然也就知道了,以一州刺史的身份,确实是有必要来迎接一下郡公的,品级上,他是比王况高一点。但爵位代表的是一荣耀,是一直到死都有的,除非被朝廷剥夺了,而官职,则是随着致仕告老而烟消云散,落到后来,好的得个低几级的爵位,可以世袭的,中等的,得个平级的散官,差点的,降个几级,让你老有所养。

    一番寒喧过后,等到进了城,其他的官员都散了去,只留下黄良,马周和王凌三巨头陪着,这时候黄良才对王况道:“二郎,不易呀,到这时候才得个郡公。”言下颇有点为王况鸣不平。

    马周却是展颜一笑:“也是不错了,二郎如此,圣人就越是信赖,如此则二郎施展拳脚的空间也就越大,羁绊越小。不过,恐怕二郎怕是除了秦大将军之外的第二人婉拒国公之位了,你们一老一少,都够狡猾的。”

    “嗯,某是想大展拳脚了,某想把晟儿和丑丑都接到长安去,大哥你不反对?”丑丑去哪,王况自己作主就得,但小王晟要去哪,却是还得王凌这个当爹的点头。

    “二郎你作主就是,又不是从此不见,如今建安去长安也方便了,若是你嫂嫂想晟儿了,马车一套,半个月就到,不再如以前一般,光是路上就要耽搁个一两个月去。”王凌虽然心有不舍,但也知道王况这是为的王晟好,若是只顾得儿女亲情,没的耽误了晟儿的前程。

    孰料黄良一听这话就吹胡子瞪眼:“二郎你好不厚道,才从某这里挖了不少人去,怎么,现在又要挖人?”这头老狐狸从王况的话里一下就听出了王况是想把马周和王凌都给弄到长安去的意思,说是要把小王晟和丑丑带到长安去,只不过是个借口罢了,既然这俩小子要去,那么他们去长安又要师从何人?要知道,他们俩可是拜在了马周的门下没多久,此去可是去长安,而不是说离建安很近的地方,马周又不同于王况,可以没有朝廷的诏而来去自*由,在没有朝廷的征召述职时,马周是不得擅自离开职所的,就连黄良也是不能。

    而两小里面,除了丑丑现在年龄大了,可以让家人放心独自远行了外,小王晟还是个孩子,稚气未脱,任是谁家大人也不会放心让其远行的,因此老狐狸第一时间就猜测到了王况的真正用意。以前在王况的运作下,给他培养出了一大批的得力干将,结果又是因为王况东征南讨的,朝廷又把好不容易磨合出来的手下给他抽了个大半走,现在,就连王况最为看重的两员干将也要抽掉,他当然是不大愿意了。

    “马夫子是非去不可的了,他在寒门中的影响颇大,有他在旁指点着,许多事情也能照顾到方方面面,而此次况所谋者甚大,为消除某些人的戒心,因此还得委屈大哥到长安去呆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了,除此而外,况别无他法。”王况很无奈,自己要做的事情牵扯太大,光是林小娘子和小芣苡及自家儿女不足以让大家放心下来,因此只能把王凌一家也押上去,至于王冼,他目前的影响力还略逊sè于王凌,而且如果把他拉回长安去,那么就失去了一个锻炼的机会,没时间为今后的崛起打下坚实的基础,只有根扎得越深。一棵树才能长得足够高大,抗得住风雨。

    “去长安?好呀,你嫂嫂早就念叨着要去长安住一段时间了,还有老夫人也是对长安心生向往,若是她们听说从此可以住在长安,怕是要高兴得几天都睡不安生了。去长安是好事,某也累啦。就在长安帮二郎看着家罢,只要能常回建安看看就行。”王凌看得倒是很开,一副的不以为然。

    没有王况就没有如今王家的崛起。在王凌看来,别说让他去长安当质,就算是此刻要了他的项上人头。他也心甘情愿了。

    王况笑笑:“没那么严重的,大哥到长安,依旧会是来去自如,只不过是个比较清闲的职位,只是让大哥被某些人看着是在长安,在近前,以为某会有所顾忌罢了,这一切,还得等陛下回来才定夺,多则半年。短则三个月就会见分晓,况只是担心大哥原本是忙碌着的,这突然间的闲下来会习惯不了,因此提前打个招呼,让大哥有所准备。其他的况不敢保证。但唯一可以保证的就是,只要况在长安,那么大哥就可以想去哪就去哪,谁个敢拦的话,某定让他后悔莫及!”

    王况也是未雨绸缪,只有将自己兄弟三个中的两个都置于长安各大豪门大阀的可见范围内。王况才敢大刀阔斧的去做他想做的事,皇帝是支持他王况没错,但这时候的皇帝可没有满蒙时期那样的集权,有很多时候,还是要受到朝中各大相公的制衡的,他是可以一意孤行,但换来的必定是各个相公的离心离德,因此,除非关系到了他皇族的生死存亡了,否则,只要朝中的反对声音占了绝大多数的时候,就不得不三思而后行了。

    接下来,王况要触及到的就几乎差不多到了千百年来的封建根本,这里面,从长远来看,是有利于大唐,有利于几乎所有的阶层的利益的,但是,既然有人得利,就必须要有人失去原本属于他的利益或者说要放弃将来很有可能是属于他的利益,虽然这些利益比起长远来是要小许多,但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人人都能有长远目光的,鼠目寸光之辈比比皆是,王况无法保证自己今后的动作不会引起反弹。

    反弹的最厉害武器,不外就是谋逆了,以王况现在在建州的话语权,绝对有很多的由头给反对者们挖出来挑事,王况不担心这些个反弹会对自己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但是,能提前减少些麻烦就少些麻烦,总比等到麻烦到来了再去解决好得多罢。

    所以,王况就把王凌也抽离建州,把寒门的代表,被朝廷众人视为王况的铁杆粉丝的马周也抽离建州,如此一来,整个建州,除了刺史黄良以外,其他的人就几乎是各大世家子弟和以前黄良上位前就呆在建州的官员了,若你们说我控制建州,那好罢,你们就把黄良调走,你们爱将建州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了,某管不着也不想管了。

    这是以退为进。其实现在的建州,就算是将所有的官员全部换了一遍下来,那些新来的官员如果不按着由黄良和王况建立起来的建州惯例来做的话,他们就绝对得不到镇将府及各小吏和百姓的支持,哪怕来接替的人全部是反对王况的人,他们也只能延续着原来的政令,否则,寸步难行。所以,王况其实是很有底气的。总不成,你们敢拿我王某人开刀?除非你们不想活了!

    只要事情在王况的底线之上,那么王况是都能接受,但如果有人触碰到了王况的底线,不管是谁,那必须要付出惨痛的代价。魏小五的人马一直隐藏在暗处,王况防的就是万一,真要有万一,大不了,我王家远走高飞,另觅一块大陆逍遥自在去就是了,懒得陪你玩,你不嫌累我还累呢。

    这也是王况始终没让人在建安大肆的修建府邸的原因,他早就知道,不管自己如何的去做,终归会有这么一天,全家人都要置之于朝廷触手可及的范围之内,因此,在建安的房子,够住就好了,没必要去浪费,反正地皮在,反正自己的人脉在,什么时候想要大兴土木,振臂一呼,绝对每一天都会有不少于千人来帮忙的。

    “也罢,既然二郎你意已决,某也不拦着你了,只是二郎你记得一条,不论何时,某黄家是坚决的站在你二郎这边的就是。”黄良叹了一口气,也不再和王况争了,他知道,但凡是王况下定了决心去做的事情,别说十匹马,就算是万匹也是拉不住的。

    “矮油!却原来使君在这哪,让奴在衙门一阵的好等,哇,还有别驾及司马二位也都在,正好了,奴这下就省了多跑两趟。”正说着,突然一声嗲到让王况浑身马上起了鸡皮疙瘩的声音从侧面的小巷里传了出来,让王况一阵的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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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三三章 生意

    幸好王况早已经锻炼了出来,虽然是干呕,但却是马上用一阵的咳嗽声音掩盖了过去,也只有了解王况心xìng的人才能知道王况是真咳嗽还是假咳嗽。[我]

    这条路是通往州衙门也是通往县衙门的街道,是目前建安的主街道,也是建安最古老的街道,但却不是最宽的街道,而街道两边,则连接有许多的巷子,不像这些年间新起的街道,都仿了长安的坊区形式也设了坊街和坊墙坊门,按黄良的计划,准备是再过个几年,就要把老城区的街道房舍都来一番的大改造,拓宽街道,重新规划出坊区来的,只因这两年王况动作频频,为了配合王况的动作,所以一直没能付诸实施。

    和所有的城市一样,老街道虽然老,但别有一番古旧的沧桑意味在里面,而且建安的老字号商铺也大多集中在这条街道附近,比如富来客栈,比如几个大药堂,基本上离这条老街都很近。更重要的是,州及县的各公办衙门也都集中在这条街道上,所以,虽然街道不够宽,但人流却是整个建安城里最多的,也只有到了流水大席和天下大比的时候,广场及新街道才能与之一比。

    此时就在那条巷子里,驶出了一辆香车,没错,是香车,因为车子一动,就是浓浓的脂粉香扑鼻而来,这一刻,王况仿佛又回到了后世,有在街上碰到那些喷洒着浓浓的劣质香水的女郎迎面而来的感觉,王况很是奇怪,那拉车的马如何能受得了这样的浓香味?就连常在宫里闻着脂粉香,而且自己也喜欢偶尔抹点粉的徐国绪也皱了皱眉。

    车帘拉起出,一张抹着厚厚的粉的白脸正喜孜孜的往外张望,看着王况一行人,脸上挂满了惊喜,王况定睛一看,更是觉得难受。不由得回头望了望徐国绪,却见徐吃货也是一脸的错谔。

    你那车上的脸是女人,可偏生喉咙处又有喉节,你那是一张男人的脸。偏又抹着厚厚的白粉,王况看着那人轻轻挑起帘布下车来的动作,真是为他的那脸上的白粉会不会簌簌往下掉,最让王况受不了的是,看他明明挑着兰花指努力的作出男儿姿态,但身上却是穿着大红的绣花袍子,脚上穿的也是大号的绣花鞋。[s我]最让人受不了的就是那嗲着声的一口一个“奴”!

    王凌趁着对方还没过来。附耳低声对王况了句:“真真是见了鬼了,今儿怎么撞上了他,二郎你别作声。”王况默默点了点头,他最巴不得如此,于是就桥马,悄悄的往后挪了挪,三白机灵,一见王况这样。就嗖的一下从王况的胸前转到了他的背后,依旧是吊着王况,只不过改成了只用两条腿紧紧的盘在王况的后腰上。空出的手一只捏住它的朝天鼻,另一只指指点点,冲徐国绪的马比划了两下,那马竟也配合着往后退了一步,将徐国绪也带到后面,只留了黄良、马周和王凌三人在前。

    那被王况心里称为是伪娘的人没有注意到王况和徐国绪的动作,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建州三巨头身上去了,王况和徐国绪着的是便服,黄泽楷他们也是一样,所以在外人面前□况和徐国绪他们,不过是有点钱的商贾之流罢了。而眼前这人绝对不是建安人,若是建安有此等人才,早就传到了王况的耳中了。而且,如果此人是建安人,哪有不认识王况的道理?就算是新迁来的。没见过王况的,但也必定听过王况有一只极其通灵的白猴。

    那人“莲步轻移”的下了车来,行了几步,站在了路当间,将黄良等人前往州衙门的路一下就堵了大半,为什么堵大半呢?因为他身上的味道,是个正常人都得退避三舍,如此一来就等于在他周围存在了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领域,这个领域就覆盖了大半的街道,所以他一人就将街道的大半给堵上了。

    果然是高手!王况和徐国绪对视了一眼,悄悄的又退了两步,反正前面有三人挡着。

    “矮油,后面的郎,奴真有那么讨人嫌么?”那人到底还是注意到了王况等人的动作,左手兰花指一抖,从袖里抖出条丝巾出来,右手接了,按在口角轻轻一掩,嗔道。不过也就只限于此,循即就不再理会王况等人,而是冲着黄良吃吃一笑:“使君让奴好找,连续几天,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奴这也是没办法,探听得使君出了城,料定必会由此经过,只好在此等候使君了。”

    先是他在衙门等了黄良半天,现在又是在这里等了半天,也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不过王况料定,必定是后者为真。黄良不是喜欢弄菊的人,自然也不会愿意待见这样装扮的,所以,躲着他也是正常。

    “好罢,某最近确实是忙,这不,刚把别驾和司马又拉到了城外去查看水利去了,不知鞠郎君三番五次的来找某到底所为何事呢?”黄良眼睛一斜就发现了王况和徐国绪的动作,只好自己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奴来是为的和使君相商一桩大生意的,不料你这建州衙门倒是难进哪,几次上门,不是您忙,就是您出门公干去了,奴就不明白了,使君都没见着奴一面,连个话的机会都不给,就忍心将奴拒之门外?”这话的极其的哀怨,好像黄良是那始乱终弃的负心汉似的。

    话里藏针□况一听这话,背在后面的手就做了个手势,黄泽楷和几个护卫的手就按到了刀把上,脚下的重心及着力点也做出了调整,只要稍微有点不对头的地方,他们有把握在第一时间冲上去把黄良等人护住了,黄大这些年的调教可不是白给的,或许他们的马上工夫和手上工夫不如别人,但脚上工夫可是得了黄大的真传。

    “什么大生意不能用信明?非得要当面清,你用信个大概,使君心中自然也就有了数,当然会安排和鞠郎君晤面,可你这样,使君哪有那么多时间?若是人人都如此,随便一句有大生意,使君就要接待,那使君不用处理公务了?”王凌踏前一步,和黄良站了个肩并肩,将马周又拦在了二人身后,别看马周年轻得多,但论起身手的敏捷xìng来,还要比黄良这个当年投笔从戎后来又常吃泥鳅芋子汤,又跟着王况学,每天只要有时间,都会去慢跑上半个时辰的老头子差了许多,兼且又是王晟的老师,王凌当然要护着点。

    “好罢,既然这是王司马的意思,奴料想,也必定是使君的意思了,谁个不知道王司马有个好弟弟呀,如此,请清退左右,奴方好告知一二。”这个伪娘也不是省油的灯,别看嗲声嗲气的,但句句都带着刺,要是换了别州的刺史和司马,这下就不被他挑拨成功,也要在心里留下个芥蒂。

    黄良想了想,点头道:“也罢,既然碰上了,某就听听鞠郎君到底有什么样的买卖,若是真,自然是某等的座上宾,若是欺瞒,后果你也知道。”手一挥,王凌便冲着街道两边围观的人喊了声:“使君有事,请诸位乡亲配合下,后退十步,十步内不留人。”

    这些围观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冲着王况来的,王况最近难得回建安一趟,就有不少人想念了,现在一见到王况出现在街上,自然就舍不得走,想着多看两眼东家也是好的,对着真人祷告,当然要好过对着生牌好得多,因此这短时间内,王况周围的人是越聚越多。也是建安人从来就很少和王况用言语打招呼,都是按王况以前的xìng子来,笑一笑就算是招呼过了,不然的话,这时候那伪娘也就不至于忽视了王况了。

    现在王凌这么一,大家一见东家也微微的点了点头,就都很是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有不少人还帮着维持起秩序来,拦住那些想要从这条街过的人,轻声劝让他们绕道而行,或者稍等片刻,使君,别驾及大东家都在呢,最重要的是,东家也在,正有事情要办,大家还是不要打搅的好。

    那伪娘却是往王况和徐国绪这看了几眼,似乎要黄良也让王况他们退后,黄良不耐烦道:“某听得的,他们几位也听得,他们都是某信得过的人,但无妨。”

    伪娘这才开口:“安息三十七城加上二百三十镇,这生意能入得使君眼否?”

    这话一出来,整个场面都如同凝固了一样,空气冻结着,令人窒息,任是谁也不会想到,这伪娘一开口就是如此惊天动地的话语,三十七城,这可不是开玩笑,不要王况,就是臭老酸也不敢开这样的口。若是李世民在这里,会不会开这口也不好,江山可不是他一人打下来的,随便的拿出来这么多,他也要承蹬众多功臣的责难。(。。

第六三四章 交换

    徐国绪一脸的诧异,他看了看那伪娘,又看了看王况,不明白究竟黄良或者是建州有什么东西可以换得如此之大的一块地域,三十七城,几乎就是安息三分之一强的疆域,那二百三十镇,都应是这三十七城的所辖之地,这伪娘是安息人的说客?想要用土地换取刀兵或者说是其他的东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伪娘必定是冲着王况而来,只是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土地当然是不可能,王况也没这个权力,。

    安息地处荒芜,境内多荒漠,所谓的城,不过就是设立在绿洲中堪比大唐的一个集镇而已,而所谓的镇,不过只是个简单的聚居之地,有一眼泉水的地方,就可以称为一镇,至于其他地方,大多都是荒无人烟,然而也正是因为其所处的地理环境特殊,虽然贫瘠,但也让邻国对其土地即使有想法也难以下手,现在突然的送上三十七城,这是法理上送出来的,和用刀兵夺下来的不同,任何他国都无法在这点上挑出大唐的不是来。

    徐国绪于军事上也不是一窍不通的人,只不过他所懂的大多都是做随伺黄门时从李世民那里学来的,在他的心里,也没有王况这样装着整个世界的地图,许多国与国之间的口诛笔伐勾心斗角他还没有真正经历过,因此第一时间想的就是如此简单。

    王况心中却是一跳,换成他是安息国主,也断断不会事前没有任何的努力过就直接的想用土地换取什么的。如果他王况想要他国的什么东西,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办法不告而取,实在没办法了,这招行不通了,才会考虑用交换的,交换不成了就用强的。就算是他第一个想到的是交换,也绝对不会拿出如此之大的代价来。谈判么,总是要你进我退,我进你退的往来交锋数次。哪里可能一下就开口送出三分之一强的疆域出来?

    黄良楞了一楞,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说的是如此的买卖,老狐狸毕竟是老狐狸。心中不解却也没表现在脸上,而是笑了一笑掩饰了过去,然后开口道:“既然是如此的买卖,鞠郎君当去长安找朝廷才是,某区区一州刺史,建州离着安息也有几千里之遥,别说我大唐目前无对安息有任何的敌意,也没有谋求安息城池的意图,就算是有,也轮不到某建州来说话,。”

    “不然。不然。”伪娘又将掩在嘴角的丝巾在两边嘴角按了按,然后右手一挥,将个丝巾挥出个半圆来,收回了袍袖里去,“奴找的正是使君。如今天下人都知道使君和建安侯是一个鼻孔出气的,奴原本是去长安找建安侯的,但却是被告知建安侯外出公干了,不知几时能回,奴的时间也是有限,因此就来建安找使君了。只要建安侯答应了这买卖,那么这买卖就做成了,而使君又是唯一能和建安侯说得上话的,使君若是不信,大可将奴扣押下来,派人按奴所说的去查证,奴可是真心的哦。”

    “哦?那不知鞠郎君想要建安侯答应什么条件呢?”黄良嘴角挑了挑,有点忍不住想笑,还说找建安侯呢,人家建安侯眼下却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你却是有眼不识泰山,刚刚还想将他赶走。

    “就这里说么?”伪娘很是诧异。在他看来,这事情已经是顶了天的大了,要是换了其他人,怕是忙不迭的邀请他去衙门好茶好水的送上来后,然后再来细细详谈的,可这建州刺史却是让他就在这里说,难道说,三十七城竟然不在人家的眼中么?

    “就这说。”黄良很是肯定,大有一副你不说就算,某要拍屁股走人的架式,开玩笑,若要是将你迎进衙门里去,二郎的身份还不马上就曝光了?衙门里的衙役吏可还有不少人称呼二郎建安侯的来建州没几年的人的,他们当然还没有适应建安人与二郎的打招呼方式。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既然你连你要找的建安侯就在眼前都不知道,那么自己就又多了一层筹码,或许,又能马上做下一桩震动朝野的大动作也不一定。

    “讨厌,不是奴想要什么条件啦。”鞠郎君只沉默了片刻,马上就是笑脸如阳,王况马上转过头不看,他实在看不得这样的笑脸,比哭还难看,一笑起来,那脸上的白粉就一块一块的往下掉,比那受cháo的石灰墙还惨不忍睹。

    “是安息国,只要建安侯能答应送给安息百万斤的琥珀糖还有愿意传授那新的耕种法子再加上其他的一些本,不多,百来箱就够了,那么这三十七城及那二百三十镇就是大唐的了,安息国主也听说建安侯是个做大事的人,说话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决不拖泥带水的,因此也就不你来我往的讨论了,这是安息国所能奉上的最大诚意,就看建安侯同意不同意了,只要建安侯同意了,那么朝廷上也不会有什么难办的,奴自会回去禀报给国主知晓,上下打点,想来问题不大,。”见黄良等人没说话,原本等着黄良开口的鞠郎君有点失望,只好接着往下说。

    说是胡闹?可那鞠姓伪娘所说的又不似作伪,而且,就王况所知,时人还没有达到如此之高的诈骗水平,也不会有人敢拿疆域来开玩笑,因为只要意向一达成,那么这个伪娘必定是要当做人质被看守居住在长安的,而且,以大唐的一贯做法,一定是要疆域入手之后才会给出对方想要的东西,这是李世民的底线。

    如果是真的,那么就是安息国主真的是想用近三分一的疆域来换取新耕种法子和其他的技术,百来箱的,几乎可以说是囊括了大唐目前领先于世界的各种技术了,之所以单独将耕种法子提出来说,想来大抵不过是为了掩盖那百来箱,等到条约一签定,只要在签定条约的时候来上这么一条:大唐提供安息国指定的百箱,那么,他们要什么就得给什么了。

    倒是想的很美,以为大唐还如同前隋一样不注重技术保护?只是,那另外的琥珀糖,他们又要拿去做什么?

    耕种之法,其实分为广义和狭义两种说法,往小了说,就一句话,深耕密种。往大了说,其中包含的内容可就多了,深耕密种不过是最后的一步,在这之前,还必须要养田,如果不养田,现有的田地里的肥力不用两年就要被抽光光的,养田也是一个常年坚持的事情,每一年田地一闲下来,就要想办法给田地增肥,才能保证地力不减。

    此外,还要大修水利保证田地的水源充足,但又必须控制住水的量,水多了,地是不干了,稻苗没必要费那么多的力气,根不需要扎得那么深就能吸到足够的水份,因此稻苗的根也就扎得不深,农家有说法,根有多深,苗就有多高,苗有多高,穗就有多长,。可要是水太少了,却又跟不上稻谷的长势,到了后期灌浆的时候,谷粒就不饱满,就别想丰产。因此,水车及蓄水池就成了一些水源并不是很充沛地区的必备。

    而同时,为了保证稻谷的根能扎得深,就得深耕,不仅要耕得深,还要耕得匀,让水渗得深,肥渗得深,与此同时,保证在田地的表面上有不少的时间湿度低过深处,以此诱使稻根往下扎,就可以获得高大的植株。

    而要深耕,改造的新犁就是关键,尤其是后来慎家人根据王况当初的新犁,又发展出了多用途犁,犁辕与犁刀的夹角可以根据拉犁的是牛还是马或者说是人来进行调整,如果没有合适的犁,又要在一定的时间内完成深耕,那几乎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光是犁又哪里够,人力再多也是赶不上畜力的便捷,所以耕牛的保有量也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王况就不信,安息人哪里可能有那么多的财富来支持农户大量的养耕牛!

    就算他们有那么多的耕牛,但肥呢?要知道,建州不光是现在,就是以后的一千多年里,都是整个华夏森林覆盖率最高的地区,因此建州人要给田追肥,就只需要去山上将那些个陈年腐叶给拉到田里沤他一整个冬天就差不多了,而其他的地方,则还要配合着沼气池里产生的沼液及发酵好的肥料才行。不知道底细的人,如果只是走马观花的看一看,是绝对看不出来沼气池的存在的,安息是什么地方?他们有足够的原料来堆肥么?

    还有水车,沟渠等等,许多东西其实都是新耕种法的一个组成部分,但同时又是和生产生活的其他方面息息相关,可以说,新耕种法并不是dú lì存在的,还必须要跟这些年的潜移默化的改变联系起来。

    如果只是拿出狭义的新耕种法,王况并不担心,问题是,安息这个以种小麦为主的地方,他们需要这个么?能用得上这个么?种水稻之地,除了大唐外,也就只有如今的天竺真腊这一带。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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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王传介绍:
喜爱美食的王况,莫名其妙的穿了....成了一个乞丐。 ??? 文不会吟诗做对,武不会刀枪棍棒,又没记得穿越族必备的大杀器--各近现代工业品的配方。。。怎么办? ???食王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食王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食王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