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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灰雀     食王传txt下载     食王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二八章 熟悉的腔调

    “难怪黄家会把你派了来,倒也聪明,没错,大致是如此了,总而言之,只要鱼肚鱼膏能顺利的送到长安去,你们就都有功劳,此事由王将军主持,但他军营里也是内外有别,将士们平日里出军营不是那么容易,因此码头港口上有什么大情小事,反而不如你们知道得快知道得多,只要一发现异常,你们就要第一时间的去禀报王将军,有什么问题,自然会由他出面处理,不需要你们打打杀杀,只要平日里稍微留意就成了,待到朝廷里论功行赏的那一日,某必为你们请功。器:无广告、全文字、更”说到这里,徐国绪就不再说了,他要说的已经说完。

    “嗯哼。”王况有点尴尬的开口了,他发现,到目前为止,他竟然还不知道这些人的姓名,如果是一般的小吏也就罢了,可他在来的路上竟然没记得要打听一下驿丞的名字,现在这一开口,就略显尴尬了点,不过都到这份上了,加上又有功劳送出去,这些人应该不会介意的。

    “那个,你叫什么名啊?”王况冲着黄驿丞招了招手,让他站近一点,站那么远,要让王况学了徐国绪那么大声的说话,làng费力气不说,还要说得口干舌燥的,难受不难受啊?

    “回二兄的话,某的名字有点登不了大雅之堂,年前,伯父说要帮某另起个名字,但这名字乃阿爹所起,岂能轻易更改,因此,某还是叫而娃,没有改过的。”黄而娃上前两步,却也不敢再上前去了,毕竟身份地位摆在那呢,亲家哥能容他当着众人的面称他为二兄,已经很是给面子了,做人么。得知道适可而止的,就正如他当上这驿丞之后,心满意足不去抱着有着一日的也飞黄腾达一样,他相信,该是他的,就会是他的,这不,亲家哥来一趟。就来了机会了,先不论这第三件事是不是自己能办得成的,单就第二件,就已经让他喜出望外了。

    “哦。名字,不过是个符号而已,倒也不分贵贱雅俗的。某以前的小名还叫狗子呢,就是那卢国公。你们可知他还有另一个名字么?现在的名还是当年入了瓦岗寨一战成名之后改的,可见,一个人的名字好坏,和他的前途并无多大关系。”程老魔王的本名叫程咬金,后来才改为程知节,后世说起程知节来,知道的人不多,但要说起程咬金来,那就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的。

    “不过呢,你这而娃的名既是乃父所起。可以算是小名,另起个大名和表字也是可以的,不必过分纠结于此,这事就看你自己的意思了。想另取个大名,那就取,不想取的话,就保留这个名。也是不错的。”话锋一转,王况又问:“这每日里。可都是有那么多人那么多书信jiāo换的么?你们有没统计过,到各州的信函包裹都有多少?”

    “回二兄的话,这信件的jiāo换,乃是大家自发形成的,出mén在外的,谁能不碰到有急事需要书信往来呢?因此久而久之的,大家也就约定成俗的,有去某一地的,就都来看看有没有可以帮着送的书信,就这么地,你帮我,我帮你的,人越来越多,后来王将军见大家呆在lù天jiāo换信件辛苦,就和某商

    量着,将这大堂给让了出来,给他们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他这算是帮着王霖泊说了两句好话,当初王霖泊找他虽然是说商量,但口气却是不容置疑的,也可以说是命令,只是因为他是长溪黄家的人,所以王霖泊才没用强硬的态度来对待他。

    “哦?”这情况倒和王况料想的差不离,本来这sī人信件的jiāo换,就不干驿站的事,驿站肯把大堂让出来,已经是很不错了,要换做是其他地方,别说是大堂,就是驿站mén口三丈之内,平民百姓也是不能驻留,就为的怕影响到往来官员的入住和出行。想来东治驿能够放开,这和王霖泊的强势有很大的关系,有他出面,那些官员就是心有不满也不敢说,不管怎么样,海外治地的安危,可都还要靠人家手下的将士护卫着呢。

    “你这样,这些天,趁着某还在东治港,你每天让人汇总一下,去各地的信件包裹都有多少,再推算一下每个月会有多少,每年会有多少,然后报上来,某有用。”王况并没有急着把他的计划说出来,这信函由民间送改为官办要涉及的面不小,虽然不会有大的层面的官吏变动,但如果真的实施起来,大唐天下就要增加不少吃公粮的人,可以说是为白身晋身公职开了个口子,这个口子需要掌握好分寸,不能一下招太多的人,也不能因为担心那么多人突然的成为公人而引起朝野上下人心动dàng而不敢多招人,使得人手不够,从而计划的实施就会碰到这样那样的困难,如果官办的送信效率不能比得过民间,那又会有多少人愿意平白的多huā钱却达不到目的呢?

    如果仿效了后世为了保护邮局的垄断地位而禁止民间sī自送信的话,短时间内是可以收到效果,但却是和王况的初衷背道而驰,而在这不以言论罪,自身甚至敢开口骂皇帝的朝代里,虽然是皇权专|政,但皇权对百姓的容忍程度却又不是后世所谓的人|民当家作主拍马能赶得上的,后世有政|治犯,这时候却连这个说法都没有。相比较而言,这时候的皇权远不如红朝皇帝的地位牢靠得多,要是因此而jī起民变,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华夏大地又将会陷入动dàng不安中。退一万步,就算是王况想这么做,那些个豪mén大阀也会跳出来反对,更何况王况本身就对这种国家垄断深恶痛绝呢。

    所以王况需要一个具体的数据,然后根据发展的速度,适当的给出个计划,使得人员刚好够用并且略有空闲,然后再慢慢的发展,一步步的将通信网络给扩大了,等到发展到了一定的程度,民间资本如果也看到了这其中的利益,就可以吸收民间资本投身于其中,在几年的时间里,快速的在大唐天下构筑起一个发达的通信网络。

    通信发达了,各地的动向朝廷也就能第一时间的知道,这是个朝廷与民间互惠互利的事情,有些消息,就不是地方官员想瞒就可以瞒的了的了,民间的消息传递,一样可以让朝廷知道那些地方想隐瞒的事情,从而不至于居于高堂却是两眼一抹黑,就如同当年安禄山都已经事实上反叛大半年了,朝廷上下还都以为他是个大忠臣,就因为安禄山事实上控制了往朝廷去的消息渠道。

    黄而娃心中一喜,看来这便是亲家哥要说的第三件事了,虽然他不知道究竟最终亲家哥要做什么动作,但刚才徐国绪及王将军可都暗示过了,这个功劳,比起送鱼肚鱼膏进宫里还要大得多,既然如此,亲家哥不说自己也不用问,照着做就是了,于是一时又对自己刚刚并没有将那些jiāo换信件的旅人们赶出驿站而欣慰不已,不消说,这第三件必定是跟他们有关的,自己要得到亲家哥所要的数据,还得要他们肯配合才是。

    “天sè不早了,大家就都散了吧。某自去歇着,另外而娃你帮某去福州城里通知黄名府一声,某此次来,并无什么要紧事情,他公务繁忙,就不要再跑上个几十里地过来了。对了,这东治港应该有富来客栈的分号罢?也要你去通知一声,让他们这些天负责供酒菜,某是无所谓,就这个家伙,怕是吃不惯你们驿站的饭菜的。”王况笑着指了指徐国绪,最后对黄而娃道,说完,起身打了个哈欠,就往后头走去,天底下所有的驿站都是同样的格局,大堂在哪,后院在哪,书记房在哪,签押房在哪,库房在哪都是严格按照规定建的,所不同的只是规模大小而已。

    “二兄放心,早间里,某就已经通知了富来分号了,这会儿,想必他们的酒菜已经是送来的路上了,说真的,不要说徐监丞吃不惯,就是往来的官员,大多也都宁可多huā钱,自己掏腰包让富来分号送酒菜过来的,因此这东治驿的厨房,基本上是形同虚设,只有某等才会吃他们做的。”黄而娃小心的回道,驿站对入住的官员都有免费的酒食供应,不过也就是能让官员们不会饿了肚子,至于味道么,那就各地有所不同了,主要还是看厨师的水平和驿站平日里的经费多寡来定,经费多的,就请好些的厨师,酒菜也丰富些,经费少的,甚至于只能提供几个咸菜和几个馍,连酒都没有的。

    东治驿显然是属于经费多的行列,毕竟在建州水军的范围内,不光有朝廷拨下来的经费,还有建州衙mén考虑到往来的官员大多和建安有关系而又拨了补贴下来,还有建州水军因为和渔民关系不错,经常有渔民多送了的海获送到驿站里来的。王况他们路过饭厅的时候,就听得里面有人在说:“这东治驿可真阔气,比起某那旮旯来说,就连州衙mén待客都没法做到一日三餐都有鱼吃的,而且是新鲜的海鱼。”

    王况心中一动,停下了脚步,往饭厅里看去,却见是三个捕快模样的人正围坐在一张靠海边的窗口桌旁,桌上已经摆了几个碟盘了,而驿站的小吏还在往那一桌送菜。

    王况停下,那是因为,那说话的腔调,王况很熟悉,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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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二九章 河北捕快

    第五二九章河北捕快

    三个捕快模样的汉子见王况在饭厅门口停下来,也不以为意,其中一个还招呼着:“那位小郎,可是觉得某等坐着这位置甚是畅快?来来来,反正都是饭点到了,这靠窗边的位置只有这一处,要是不嫌弃的话,不妨坐一块,吃几杯酒。”

    豪爽的性格,自来熟的口气,让王况想到了当年,第一次踏长春土地的时候,因为不认路,就拦了一个工人师傅模样的人问路,结果那人本来是骑了自行车的,硬是下了车,拖着自行车带着王况走了好几百米,把他带到了公交站。那便是东北那块黑土地留给王况的第一印象。

    现在,又碰了,只不过时空已经不同,看来这豪爽的脾气,是自古就有的啊。南方人说旮旯,一般都是发“gl”的音或者类似的音,通“角落”,有时候两个词是混着用的。而北人说的则更偏“噶哒”音或者类似于此的发音。王况停下,就是因为那说话的人里浓浓的东北腔调。

    “三位从河北来?”王况笑笑,前去,也不等那三人让坐,就自顾自的从桌的酒壶里倒了一瓯酒,饮下,“某等另叫了酒菜了,因有要事,就不打搅诸位了,这一瓯酒,就权当诸位请过了便是。”

    “咦?你这小郎子有意思,竟然学某等的河北话也是有模有样的,脾气也忒爽,正对某等胃口。想不到,在这南方偏远之处,竟然也有人能一眼看出某等来处,佩服,佩服。”先前说话的个靠着窗口最好位置的捕快眼睛一亮,下打量着王况起来,却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王况从建安出发的时候,就不光是自己身不再配戴任何可以表明身份的东西,就连黄大和徐国绪也全都是如此,在长安,王况拗不过李世民的要求,但到了建州地面,那就是天高皇帝远,李世民想管也管不着了。因此现在王况等人的穿着,却是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要说有区别的话,就是料子的精致程度,不是一般人家能穿得起的了。而只要徐国绪不开口说话,低了头,不让人看到他那没了喉节的下巴,也就不会有人注意到徐国绪的身份是个寺人。

    王况之所以肯进了饭厅和这三人吃一瓯酒是有他的道理的,一般地说,各地衙门在选择衙役捕快等这些小吏,都会优先选拔本地人才,毕竟本地人对本地的情况了解要比外地人好得多,有本地人作为衙役辅助,当地父母在施政或者是破案的效率,都要提升不少。而只有少数能力超群的才会被一级的衙门给征了去,就比如以前把守建安城门和黑龙相处很熟悉的几个守城兵,如今也已经被大理寺征调了过去,成为大理寺的衙役,专门负责侦稽,也负责帮大理寺训练新的可以接替黑龙的好犬。

    而一地衙役捕快,很少会跑那么大老远的,尤其是从河北到东治港,一路行来,就算胯下骑的是千里马,没有一个月也别想到达东治港,如果不是涉及到重要案情,断断没有几个官员肯如此大费周章的派了自己人过来,大多都是通过驿站的信转承,请求目的地的衙门帮着做的。

    这些人不可能是大理寺的人,如果是的话,必定早就将王况认了出来,整个长安城里,除了万年衙门外,就是大理寺衙门的衙役们和王况最熟了。因此王况判断,他们应该是从河北而来。

    只是,倒底什么事能让河北道的人千里迢迢的赶到东治港来?难道说是因为他们有重要逃番跑到了建东或建南?所以才要来追捕?

    徐国绪和黄大对视了一眼,敢情刚才大堂闹得那么热闹,这仨就楞是没去瞧热闹,而是窝在这里吃酒来着?这得要多长时间没沾荤腥,少油缺盐的人才会如此啊?就这桌这点菜,别说徐国绪看不眼,就是在建州,再是困难的人家,那一个月也至少能吃几回的。

    不过刚才王况说他们是河北来的,这仨也没说不是,既然是河北来的,那也就情有可原了,河北原就是苦寒之地,一年之中有半年的土都是冻得**的,也只有靠南边一点的地方可以勉强种种谷麦,越往北走,能耕种的时间就越发的短,谷麦就不能种了,只能种种黍米等生长周期短的作物现在的东北可以种水稻,那是因为一个是品种的改良了,另一个就是培芽有温室,有塑料薄膜,如果没有这两样,就是在江南,想一年种两季都困难重重。

    在如此苦寒之地,如果没有根本性的耕种办法改良,想要富裕是很困难的,百姓困难,衙门自然也就富不起来,故而这三个捕快如此看中吃喝也就不奇怪了,奇怪的是他们这一路,难道就没住过好驿站么?

    “小郎子,某等瞧您顺眼,咱也不是那睁眼瞎之人,小郎子既然能住进驿站来,想必也是官身了,瞧您这架式,至少也是个九品?不然可请不起护卫,只是您怎地不着了官服呢?您还不知道罢?也就这东治驿比较阔气,要是其他驿站哪,那也是看人下菜的,品衔高的就招待好了,品级低的那就将就着糊弄一下,某等从河北一路行来,只有三处的驿站是敞开了供应酒菜的,一处是扬州,一处便是建州,再就是这东治了。”最先说话的那个汉子见王况喝了一瓯酒后没有马走的意思,身为捕快,察言观色的能力不敢说一等一,但至少也是之流,知道王况怕是还有话要询问,就直接开口说了。

    “河北苦寒,说了不怕诸位笑话,就某三个身穿的公服,那也已经是全县里最好的公服了,这还是因为某等要出远门公干,明府一咬牙,将库里的银钱拨了出来做的,因此见了如此的美味,某等也就敞开了怀吃,让小郎子见笑了。”

    况没想到对方说话竟然是如此的直接,闻言他也苦笑了下,“穷困苦寒,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世界可没有多少人可以做到生而富贵的,许多人不也是从困苦中出来?许多人,你别看他一出生就锦衣玉食的,可他的父辈呢?祖辈呢?难道就没有穷困的时候?某家在十年前,也不过是个乞儿罢了,没甚笑的。”

    “小郎子怕是好奇某等为何千里迢迢的要到这东治港罢,既然某等看小郎子顺眼,加之小郎子也是官身,此事说出来也是无妨的。”那汉子给王况又斟了一瓯酒,王况这回倒没一口闷下,而是浅浅的呷了一口,早有驿站小吏见王况真没走的意思,就把旁边的椅子挪过来了,让徐国绪等人都坐下来,又添了碗筷,徐国绪自然是不肯吃这的菜的,他还得留着肚子吃等下富来送来的菜肴呢,但酒却是不错,毕竟是长溪黄家,为了支持自己家中子弟在驿站的工作,长溪黄家也是下了不少本钱的,这酒就是其中之一,也是这方圆百里内少有的好酒。

    “这话说来可就长了,小郎子你可知道,如今咱们大唐天下,除了圣人外,最最出名的是哪个?”

    “哪个?不是卢国公那就是陈国公,抑或是秦大将军等人,不外也就这么几个了。”王况淡淡一笑,谁出名谁不出名并不是他想关心的事情,名气大了是好事也是坏事,所以他一直很低调,只是这几年来天不遂人愿,王况想不出名都不成。

    “若是几年前,小郎子这么说,那也没错,可如今不同啦,最出名的便是如今的建安侯王璃王建安。大家都传说他是救苦救难的灶王星君下凡尘,专门为解救黎民于困苦之中的,在建安侯的手,推出了那么多的新技艺,几乎都和百姓的衣食住行相关,大家都说,建安侯若不是星君下凡,怎么能和大江里的江豚说话,怎么能收服得了能驾驭车马的神猴呢?嗌,某看小郎子气宇不凡,若是能配一只白猴,旁人定会认为您就是那建安侯了,嘿嘿,开个玩笑,别拿那样的眼神盯着我,某不过这么一说而已,话又说回来了,谁要真敢冒充建安侯,某第一个就要前去把他给撕成八瓣。”那汉子见黄大听了他这话之后拿眼瞪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但也没太往心里去,而是继续说着。

    “哟,你这汉子,某怎么越听越糊涂呀?”徐国绪这下真糊涂了,既然说二郎是星君下凡,可你又不是受益人,瞧瞧你的衣服,还是衙门咬咬牙凑出来的,河北之地,不还是苦寒么,按说二郎在中原在江南出名,那是肯定的,可在河北,就未必了罢?怎么听这汉子的口气却是如此的维护二郎呢?

    徐国绪不开口还好,他这一开口,坏了,三双眼睛就齐刷刷的往徐国绪的下巴看去,徐国绪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第五三零章 事出新罗

    第五三零章事出新罗

    旁边黄大开口了:“得了罢,掩盖了喉节却忘了你没胡子,这下没招了?”他是看出来了那三个捕快已经看出了徐国绪是个寺人了,想瞒也瞒不住了,与其让人道破,还不如自己说了出来,实在是徐国绪的特征太明显了,不开口说话别人大半还不会怀疑,一开口就准露馅,原因无他,他颌下无须,如果是二十出头倒也能用身体晚了别人长开来推搪过去,可徐国绪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岁月的印记可是明显的留在他的脸,他又不是那种娃娃脸,因此旁人只要细瞧下,就能知道他的大概年龄。!。

    “就你多嘴,某不就是想趁着廖黄门不在身边,跟二郎一起出来痛快痛快,看看这花花世界么,你是天天在外面,哪知道我们在宫里面的辛苦,连出个宫都要一级一级的往报的,几个大太监不批,某就出不来,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了,好奇心强些也是难免的嘛。”徐国绪瞪了一眼黄大,就又像是自言自语,又半是像跟那三个捕快解释一样的把自己的来历身份“交代”了一番:我就是个小黄门,就是跟着黄门出来公干,现在黄门不在身边,就跟了这个叫二郎的家伙来见见世面的。

    徐国绪这么一说,三个捕快也就不疑有他,这个解释实在是太过合理了,谁都知道寺人出宫之艰难,而且,还有个廖黄门这个有名有位的人铺垫,于是大家就都相信了,他们三个却是没想到,所谓的廖黄门,不过是徐国绪信口胡诌的一个人,宫里姓廖的不少,大多都是黄门,说是廖黄门,难道你们还能去查是哪个廖黄门?就让你们去查,你们也不敢查呀。

    “这位太监你却是有所不知了,也难怪,你总呆在宫里,不清楚外面的情形如何,这么说罢,你们别看某等如此窘迫,但这却是建安侯的新耕种法推广之后,某等才稍有缓解,若是十年前,这大夏天的,某等还得着兽皮衣呢,哪能穿得如此凉爽的袍子?”先前说话的捕快应该就是三人中领头的,每次说话,都是由他来说,其他两人都是随声的附和两下。

    徐国绪的问题,让他更加确信无疑徐国绪不过就是个在宫里混得不怎么样的小黄门了,都三十多了还是个小黄门,这日子可也真够惨的。不由得有点同情起徐国绪来:“你放心罢,某等决计不会将你偷溜出来的事给传扬出去,说来你也可怜,可能这还是你第一次出京罢?这位小郎子,必定是你族人了?你这是想念族人了,就偷偷跑来见面?那个廖黄门也忒古板些了罢?既然出来了,就放你几天假回去探亲又能如何呢?不过可惜了,可惜啊。”

    “可惜什么?”徐国绪越听越是糊涂,怎么就突然从可怜变成可惜了?难道说这个家伙还有点后台的?如果自己真的是个小黄门的话,还可能抬举一二?

    “可惜了你家小郎子呀,一表人才,却是被你拖累啦,你即为内臣,按律令,你的族人最高不得过府,也就是说,你家这小郎子,这一辈子最高只能爬到五品了,可惜了,可惜了,不然依某相人之术看来,小郎子谈吐举止皆有形有势,必定是个人才,如果没有你的拖累,他日登堂入室不成问题,若是运气好的话,当个相公也是可能的。”那汉子摇了摇头,看了一眼王况,叹了一口气,然后呷一口酒,又看了看徐国绪,摇了摇头。

    王况一脸苦相的冲徐国绪和黄大咧了下嘴,这家伙真能看相?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王况文不成武不就的,他有目前的这种泰然自若的心态,那也是这么些年逐渐的养成的,一个人在高位久了,就是再是没品味的人也能被熏陶成了品位高的人,这都不希奇。

    “二郎呀,看来真的是哥哥害了你呀,难怪你当个算学博士都当了十年,要不然,以二郎你的才学,十四岁就被举荐,现在应该至少也是个司马或别驾了罢,哥哥对不起你呀。”徐国绪真会来事,一听这话就竟然真的从眼里挤出了两滴眼泪,悲悲傶傶的。

    徐国绪的话让那三人更加的确信徐国绪不过就是个不懂事的小黄门,算学博士不过从九品下,而一州司马别驾最低的也是从六品下的下州司马,这中间差了十几级呢,十年时间你就想爬十几级?除非你能有人家建安侯百分之一的功劳那才有可能,可是,一个算学博士你又能立什么功劳?因此就只能循规蹈矩的一步一步往爬,等到你在算学这一行里有了点名气了,那才有可能会因为你的名气而破格提拔,否则,这一辈子想入了中层官员行列,怕是要等到胡子都白了才有可能。

    “你们还没说说你们怎么会千里迢迢的来这东治港呢?”黄大这两年虽然是脾气改变了许多,但那也是在熟人面前,在外人面前的改变还是有限的,依旧是不冷不热,只不过没了以前的那种生人勿近的表情罢了。因着王况关心的是他们为什么会跑这么远过来,所以黄大见这三个人说了半天也没说到正题,就开口提醒道。

    “嘿嘿,您莫见怪,某生就一张大嘴,这话匣子一开就没个完,也是某这一路都没见着对脾气的人,如今见这小郎子甚对某的胃口,这嗑一唠起来就忘了正题了。”那汉子尴尬的一笑,面对黄大,他有股子从心底里的发怵发冷,作为捕快的他,又岂能不明白这是杀过不少人才有的气势,因此对黄大的身份也是猜疑不定,但这大唐军中,手沾了敌人血的将士也是不少,而黄大一样是没有任何表明身份的装饰在外,所以他只是以为这是个曾经过战场然后被那小郎子看而聘为了护卫的,这样的情况在大唐并不少见,许多曾过战场见过血的解甲兵士都会成为大户人家争相聘为护卫的抢手馍馍。

    “刚刚说到,如今大唐天下,除了圣人之外,最最有名的便是那建安侯王璃王况王建安。”那汉子说到这里舔了舔嘴巴,似乎在回味着曾经在建安吃到过的美味。徐国绪和黄大相视一笑,心里偷着乐,你们说半天的人可不就正坐在你们面前呢么?

    “建安候他老人家可真真了不得,他老人家的事迹,几位想必也都知道了,某也就不细说,某就单说在河北罢,以前河北的粮价是居高不下,最便宜的时候,一斗也要二十几文钱,但自从建安侯推广了新的耕种法子,又推广了水车等等一应耕种利器后,虽然河北的产出依旧不足糊口的,可架不住中原产出多啊,中原产出一多,粮价一跌,河北的粮价也就跟着跌了下来,如今一斗也只需要六文钱了,虽然和建安的一斗两文没法比,但比起以前,那就犹如是天堂啊。”

    “再加建安侯所推行的套种法子在河北也是适用的,又有那番薯可以种,因此这些年河北百姓虽然还是困苦,却也没人饿着了,是以百姓们都说建安侯他老人家是天生的菩萨心肠,是天专门派了下来解决百姓困苦的,不然的话,就依他老人家的功劳,想要封疆裂土还不是简单,可他老人家还是常年的奔波,就为解决人们的一口饭问题,前年,皇庄里也有人到河北去,说是要买那耐寒能力强的牛马羊等,是建安候想要做什么来着?”那汉子说到这里,就转头问同伴。

    “做试验,说是想要选出优良的品种来。”他同伴小声回答。

    “正是如此。”那汉子“啪”的一拍自己的大腿,拍的脆响,叹道:“你们想想看,他老人家都已经为我们做了那么多,却还记挂着要让我们都能吃肉,这等心性,这等心肠,不是星君又能是谁?再看看他老人家这些年做的,都和吃脱不了干系去,也只有灶王星君才有这个能力啊。因此河北百姓都对他老人家心存感念,有不少人家夜夜入睡前,都要祷告一番,求玉皇大帝不要早早的把他老人家召回去,好让他老人家多为民众想点办法,有朝一日的时候也能见到河北百姓丰衣足食的日子。”

    “可是去年,河北就有不少传言,说是建安侯他老人家是某个家族派到大唐来的,说什么他老人家是那一族人的子弟等等,当时各州使君一听这话就火冒三丈,建安侯他老人家的名声,岂能容他人埋汰?因此各州都派了人手潜心排查,总算是排查到了蛛丝马迹,却原来是新罗人捣鬼,这不,某等就是追那新罗人而来。”

    “砰”一声巨响,众人定睛看去,却是王况一拳头砸在了桌面,把整张桌子的碟盘全都震了起来,王况面前的酒瓯也翻滚在地,一摔两瓣。

    “棒子可恶”王况咬牙切齿的吐出了这一句话,那表情狰狞得连徐国绪和黄大都吃惊不少,徐国绪从来没有见过王况如此的表情,黄大也只在当初王况听说平盛田被掳后见过一次王况有如此的表情。黄大的心微微一颤,激动起来,又要打了

    “棒子?”那三个捕快对王况口中的称呼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不过他们也听得出来眼前这个小郎子是对新罗人极度的不满甚至于动怒了。

    “是棒子,这是某对新罗人的称呼,这帮不开眼的家伙,以为大唐需要他们帮着来抗衡高句丽,竟然敢如此为所欲为,却不知道,如果把新罗灭了,对我大唐更是有利。”王况一声怒喝出口后,心情渐渐的平复了下来,解释道:“所谓棒子,便是他人的狗的意思,这新罗人向来是有奶便是娘,就算狗,他们也认的。”

第五三二章 徐吃货要宠物

    收费章节(12点)

    第五三二章徐吃货要宠物

    徐吃货发牢骚归发牢骚,只是个寻找渲泄的由头罢了,并不是真的介意多等半个时辰的,因此在说完后就很自觉的让开了路,让伙计们把食盒送了进去,只交代了一句不要泄露了他们小东家的来路就行。几个伙计依言送了进去,不多时候,就听得里面几身惊喜的喊叫:“真是富来客栈的?真的是刚刚那位小郎子送的?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无功不受禄,这么重的礼俺们哪消受得起啊?来,兄弟们,既然人家小郎子送了来,咱们也不能浪费了,辜负了小郎子的一番美意不是?都麻溜点的,赶紧的把这几碟消灭了,好腾出地方来慢慢的享受一下人间美味。今趟也不算来冤枉了,有这一餐就值得了,要知道就连明府也没吃过富来客栈的酒菜呢。”

    估计他们三个也瞧了出来,恐怕王况并不只是个徐国绪口中的算学博士这么简单,想来也是肩负着什么使命的,从他能让富来客栈的管事亲来送酒菜来看,应该至少也是个建州人甚至是建州的官员,建州其他官和别处都差不多的数目,但就是各学的博士要比其他州多得多。

    出门在外,乡土情谊最是看重的,因是故管事的才会亲送了过来,既然人家有心,咱们自己且记住就行了,等抓了那几个龟孙儿,咱们也学了那建安侯,在功劳簿上记上小郎子一笔,就说得亏他大力协助。至于说名字,自己等人说了反而不美,就是要让上头来驿站查到了,方显得自己等人是不大愿意送这功劳的,若真的有那么一天查出小郎子并没在这上面出力,那也是上头的错,错不在自己和小郎子身上,谁让你们要记下人家的名字的不是?小郎子得了这份功劳,也许不能就地升官,但至少,建安侯他老人家应该能听到他的名字,这就行了。

    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这小郎子就是对他们的脾气,总觉得他要真的就这么埋没了实在是可惜了,心中被小郎子的风采所折服的同时,也为他叹息,可惜了,真真可惜了,要没有这么个寺人族亲,日后必定是个人才。

    到了黄而娃为王况安排的小院子里,徐国绪再也忍耐不住了,捂着肚子哎哟哎哟的叫唤了起来:“真真笑死个人了哩,竟然说二郎要为某所累最多只能爬到五品;竟然说二郎是‘他老人家’;竟然当着二郎的面担心朝廷不肯对高句丽用兵……”,边说着,边用脚将地面跺得砰砰作响,幸好是砖地,这要是泥地,保不齐就要被他给跺下一个大大的坑下去。另一边的黄大也是忍不住,脸上古古怪怪的,是那种想笑却又强忍着的感觉。

    门外的图虎三人听到里面的笑声,面面相觑,不知道小东家究竟是碰到了什么可乐的事情,图虎是随建安人叫王况为小东家的,其他两人跟着图虎时间长了,自然也就跟着叫了。当然了,图虎的族人里,那些迁到建安去定居的人也都入乡随俗的跟着这么叫,而住在东治港附近的呢,还是随大流称建安侯,不过呢,就要在建安侯前面加个“我们”,合起来就是我们建安侯如何如何,在他们看来,建安侯有今日,他们也有那么一丁点的小功劳在里面的,当初不就是从建东岛取的辣椒种子来的么?建安侯不就是有了辣椒,才稍微快了那么一点点的升官速度么?当然想是归想,说却是没人说出口,离了中原几百年,他们还大多保留着上古遗风的,喜欢有功劳往自己身上揽一揽,却也不喜声张,自家在心里得瑟就好。

    等徐国绪好不容易笑够了,王况这才把图虎三个叫了进来,道:“都没吃吧,等下别走了,一起吃。”又扭头问徐国绪:“他们三人,你还是要考较么?”

    “考,怎么不考?”徐国绪脸一扬,“一定要考,还要加高难度,不过呢,人是肯定录用了,只是这考较的成绩当做日后船队上职务的分派依据,考得满意的,就当个领队,考得某不满意了,那就只是个小兵蛋子。”说完,他用低得只有王况听得到的声音哼哼道:“莫要以为某不知道,有二郎你出手改的楼船,不定这仨出海后就不大有露一手的机会,这时候不让他们卖力的露一手,那怎么成?”

    王况其实也很想看看图虎他们只靠一根树枝一张破珠网就可以捕到鱼的手艺,毕竟他以前只在电视上看到过,而电视上有不少关键的细节却是因为当地人不肯透露而处理的很是模糊,许多地方都是一语带过,而就这样的技艺公布出来,拍那记录片的记者也是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和他们打好关交才得到允许的。

    图虎三人大喜过忘,图虎高兴过后,顿了顿又迟迟疑疑的问道:“族中还有不少青壮,都有想随船队出海的愿望,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来?”

    “能,只要符合三个条件的都能来,一个不是家中独子,二个不是家中主要的劳力,三就是有娶了亲的,满足这三个条件的,就都叫来,把他们的婆娘也叫上,一同出海。”徐国绪大手一挥,很是豪迈。

    “带上婆娘?这不乱了规矩?我们族里故老相传,女人上船是最最不吉利的,会带来厄运,捕不到鱼的。”图虎听了这话大吃一惊,慌张得双手乱挥,一脸的不可思议。

    不要说这时的大唐,也不要说图虎一族,就是王况所在的后世,不少地方都保留有这样的习俗,其实这个说法早就被许多地方给破了,那些破了这样忌讳的地方也不见得因此而比其他地方多灾多难,捕的鱼也不比别人少到哪里去,之所以有这样的习俗,依王况的猜测,大抵应该是如果有女人恰好在船上来了月事,血腥味会引来鲨鱼的缘故,要知道,大船出海可不是一天两天,有的一去就是几个月的,因此女人在船上确实是多有不便。

    但如今是大楼船,别说是鲨鱼,就是最大的哺乳动物蓝鲸来了也不一定能把大楼船给顶翻了,更何况蓝鲸体形虽然大,却不是捕食动物而是滤食动物,性格比猫还温和。总体来说,海豚科的动物里面,除了虎鲸比较凶猛一点,有过没有被证明的攻击人类的记录外,其他的都是性格温和,喜欢和人交流的。

    “咱们出海又不是捕鱼?哪来的那么多个忌讳?”徐国绪却是有他礷f8牡览恚?嬉??莱龈鲎映笠??矗??菜挡簧希??蝗隙?艘惶酰??勺稣饷锤鼍龆ǎ?囟ㄊ怯兴?牡览碓诘模??跃妥プ⊥蓟⒖谥械牟恫坏接阏庖惶醴床盗斯?ィ?故前淹蓟⒎床档难瓶谖扪裕?闹芯醯貌皇钦饷椿厥拢??旃?飨衷诳?伎墒撬?闹占洞罄习澹?约耗艿檬裁囱?闹拔窕鼓笤谌耸掷锬兀?柿搜释倌?匆膊缓梅床怠?br/>

    王况看出他的不服来,就笑道:“女人出海不吉利,不外就是担心引来凶猛的鱼类而已,那是对你们的小船而言凶猛,但对起大楼船来,你怕什么?你又不是没见过大楼船的,就是鲸鱼,最大的也没大楼船的一半大罢?你们图家一族,常年在海上讨生活,见过大鲸鱼伤人的么?依某估计,多半还是你们杀的鲸鱼,鲸鱼躲着你们吧?”

    “我就说呢,怎么族中长者总是说不吉利,不吉利,却又不说是怎么回事,却原来是如此,既然如此,某明白了。”图虎是个明白人,也早就娶了亲,对女人那也是熟悉的很,又熟悉海洋中的凶猛鱼类习性,王况这么一说,他举一反三的就想明白了,这才心服口服的不再说话,而是嘴里一个呼哨,半响就听到半空中传来一声鸟鸣,不一会儿,一个黑点就由远及近,由高到低的呼啦一下从窗户里飞进来,停在了图虎的肩膀上。

    “嘿哟哟。”徐国绪这下来了精神头,从椅子上起身,跺到图虎跟前,上下前后的打量起停在图虎肩膀上的一只灰不溜秋的鸟来,嘴里啧啧不已,“这世上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是什么鸟?鹧鸪?不像,鹧鸪比它小多了,二郎你来瞧瞧它的喙嘿,弯勾似鹰,但又没鹰雕那么弯,脚上还有蹼,莫非是一只水鸟不成?”

    “不是水鸟,是海鸟。”王况看了看,他也不大认得是什么鸟,但却知道是属于信天翁一类的,像平时大家俗称的海燕也是信天翁的一种,可以说信天翁这一种属是海洋鸟类里最大的族群之一,恐怕也只有海鸥才比它们多,图虎肩膀上的信天翁个头不是很大,比一只成年的鸡略小一些,跟那些动不动就翼展达到两米多的大个子是没法比,二十多种的信天翁,王况只认得一种,却不是眼前这个灰不溜秋的家伙。

    “不成,不成,二郎你有大白小白,三白,还有个小跟班狸猫,还有那被你放归山林的大黑小黑,咱不能跟二郎你比,跟你比谁都要被气个半死,但图家小子竟然也有一只这么听话的鸟儿,这怎么能成,怎么能行?不行,二郎你得想个法子,一定要帮我也搞个乖巧听话的小玩物来才行,不然等到了船上,哦,你们都有自家婆娘新妇陪着,就某一个孤伶伶的,岂不凄惨?不行,二郎,这事你得帮我。”徐国绪越看越是不甘心,竟然当着图虎的面央求起王况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五三二章徐吃货要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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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三三章 天然信使

    第五三三章天然信使

    看到图虎肩膀那疑似信天翁的鸟儿,王况突然想到了信天翁的一个习性,就问:“你肩膀那只应该是公鸟罢?家中还有一只母鸟?还有幼雏?”

    信天翁只要一配对,就是相伴终身,不离不弃的,一只信天翁死去,它的配偶也活不长久;同时,信天翁又是最顾家的,只要巢中还有幼鸟需要它来喂食,不管多远的路,它也会赶回去;而且,信天翁还是这个世界最善于飞翔的鸟类,说是飞翔其实不大准确,应该善于滑翔的鸟类,可以一路不停的飞个万公里,中间绝不需要停下来进食或者是歇息,就因为它在空中绝大部分的时间,都不需要扇动翅膀,而只需要根据气流微调一下翼展和尾翼就行,耗费能量极其的小。,从习性来说,信天翁属于比较凶猛的鸟类,会捕食海鸥甚至企鹅的幼鸟,但从为人父母和配偶这个角度来说,却又是这个世界最值得尊敬的动物之一。

    之所以叫信天翁,也是从其的飞行能力来叫的,整个天地,都任由它翱翔,哪都去得,也只有信天翁这个符合它们的特点了。除此而外,还有什么名字能配得它们的呢?

    只是王况却不知道图虎是如何做到让这只信天翁如此的听话,放着几千里之外的妻儿没有急着回去,而是一直盘旋在空中,听到图虎的哨声之后又能很听话的寻过来。或许,他用的也是自己当初对大白和小白一样的法子,也或者这只信天翁还没孵化,其父母就双双陨落了,鸟蛋恰巧被图虎捡到了,才有如此的奇缘?

    “小东家所料是极,家中正有一母两雏,这只公鸟,是某为了得到个准信后好尽快的给族人报信所带来的,某将其叫了下来,就是要让它回去报信去。”图虎憨憨的笑了笑,从袍袖里掏出个小字片,用碳笔在面写了两句话,然后又取了个油纸包着就要绑到信天翁的腿。

    “等等,某也带几句话给林县令。”突然间想到那一伙的新罗人,王况觉得做事情还是保险起见为好,既然图虎有这么好的法子和建东通信,那么就也给林荃淼带几句话,让他帮着通知一下建南方面的人,大家提防留意一下,要是那伙子人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到建南建东去了,也能第一时间的将他们监控到位,王况并不相信,事情就这么简单,就只是为了图个虚名他们就甘冒大险。

    而且,要做到师出有名,光是一个侮辱了他的祖先这一条恐怕说服力不大够,大不了新罗国主把这一伙人杀了或者绑了主动送到长安去,大唐就拿他们没什么办法,再要出兵,从道理就站不大住脚。

    嗯,建南军倒是可以用一用,就不知道李元庆这家伙肯不肯配合了。

    王况也就写了两封信,用火漆盖,交给图虎绑到信天翁的腿,一封给林荃淼的,一封是给富来客栈管事的,李大胆虽然南下探险去了,但现在管着建南富来分号的掌柜的却是孙老掌柜的小孙子,事情交给他去办,这个遗传了孙老掌柜心思缜密性格的小子,应该会把事情办得妥妥的。

    随着图虎一抖手将信天翁给抛到空中,那鸟儿在图虎的帮助下先是往下一个俯冲一段距离,险险的将要擦着地面的时候,又仰身飞了起来,王况这下更是确信无疑,它就是信天翁,海鸟里面,只有信天翁的起飞是需要助跑的,而且是从高处往低处跑一段获得一定的初速度之后才起飞,这也是因为信天翁熟悉滑翔更甚于飞翔,以及它们的体型相对庞大的缘故。图虎刚才的一抖手,就是给了它一个动力,不过那动力明显不够了一点,所以信天翁才会在一开始就向下俯冲,利用重力来给自己再增加一定的初速度。

    “啧啧,没想到,竟然还能用鸟儿送信,这信多会能到?”徐国绪仰头看着那渐渐消失在空中的小黑点,满眼的羡慕,“若要是出海的时候,带一大群的这种海鸟,那岂不是可以随时保持联系了?”

    “要是在军中也用此鸟来传信,恐怕料敌于先知也不是什么难事罢?”黄大想得比徐国绪还远了一些,他的话让王况怦然心动,着啊,这么好的法子,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一战二战的时候,信鸽不是广泛的被用来当通信兵的么?

    鸽子在世界的,分布极其的广,早在汉时,中原便有人训养鸽子,只不过并没有广泛的运用到通信去,或者这中间也已经有人在用了,只是多为家族之秘,不肯外传的,因为想很好的利用信鸽的通信功能,就要掌握其返巢的习性,而不是随便一个什么鸟笼就可以做到的。

    不管用信天翁还是用鸽子,都一般只能做到单向通信,而且通常是短时间内的单向通信,很难做到影视作品里的那样,用一只鸟笼简单的带几只鸽子就可以轻易做到双向通信,如果鸽子真的神奇到了如此的地步,那么也就不会随着通信业的发达而逐渐的被淘汰了。

    要想双向通信也不是不可以做到,两个地方,都各养了一棚的鸽子,然后有专人定期的将甲棚养的鸽子送到乙地去,又将乙棚养的鸽子带回甲地。而这中间,若是甲棚挪了位置出了几里之外,那么返巢的鸽子就有可能迷路,同样的,要是乙棚也挪了位置,从甲地返回乙地的鸽子一样会迷路。因此信鸽通信最适合的就是双方都是固定位置的通信,而若要是有一方是移动的,那么就只能是单向传递。

    这样的传递方式在后世是很落后也很不方便,但在此时,却是最为先进的传递方式,因此,用在出征的大军和朝廷之间的单向通信是可行的,而且要比驿兵的急铃塘报快了非常的多,同样的,用在安营扎寨的大本营和斥侯之间的单向通信也可以,但前提是鸽子不给敌人得到,而且敌人也不知道信鸽的作用才行。

    “没那么简单,此鸟名为信天翁,却也只能单向传递信件,就比如图虎将它带了来,就只能让它带信回建东,却没办法让建东的鸟儿找到图虎带信来,而且,此鸟既为海鸟,它是不大愿意去的,它的眼中必须得看得到海,它才会心安。不过用此鸟传递信件,速度自然是快得多了,此去建东不到万里,那么十天之内,建东就可以收到图虎的信了,说它日行千里,并不为过。要想在行此法,倒是有一种鸟可行,但同样也只能做到单向传递,比如说出征的大军随时向朝廷汇报前方的情况,或是粮草短缺,或是需要增援等等,比人传递要快得多,也不怕大军被围了人突围不出来,这个事情,等咱们回去后再考虑不急。”

    “某就知道,二郎必定有法子的。”徐国绪嘿嘿一乐,随即又懊恼了起来,“若果真如此的话,某这出了海了,想要知道我大唐的消息,却是毫无可能了?就是想要传递消息回长安,不也困难重重?这一去的话,按二郎所说,那是几年时间呀。”

    “其实倒是可以试一试的,就不知道图虎你们那有多少人和你一样的养了这种信天翁?”王况却是想到了一种可能,如果信天翁的数量多,而且都是从小就和人厮混惯了对人类很是信任的话,那么将一对的信天翁拆散了后,或许能保证其几年内的分离也不会忧郁至死也不一定,但这必须有个前提,那就是得让信天翁对人产生极其强烈的依赖感和信任度,让它们相信自己的配偶有人类的照顾,不会有什么危险才行。

    “只有某养了这么一对,还是某出海捕鱼的时候,在一小岛见到有一只刚破壳的雏鸟,大鸟又不在身边,叫得可怜,某就将其收养了下来,就是小东家刚见到的这只,后来它成年后,就从外面带了一只母鸟回来,两个月刚孵化出一对雏鸟,其他的再也没了。不过,这只鸟倒也通灵性,每次某出海,它总要跟了来,后来某有一次无意间发现它竟然能独自的返回家中,这才开始让它送信。”

    果然不出所料是依旧和王况一样采用第一印象法无意得到的信天翁。所不同的是王况采用的是主动的有意识的去培养大白和小白,而图虎则是误打误撞的碰到。

    既然只有这么一对,那么王况原本打算的让图虎他们多带几只去已经是不大可能了,明年春就要出海,而这时候的信天翁都已经孵化了出来,想要还用第一印象法来培养,只能等到明年春天的时候,但那时候船队已经出了海,就算再拖延半年出海,也是来不及,信天翁得等到三岁左右才会觅偶,在它们四十多年的生命岁月里,三岁就成熟已经算是早熟得不能再早熟了,现时不可能再有什么办法来提前。

第五三四章 找到人了

    第五三四章找到人了

    刚看到评,“凡尊”说唐时就已经盛行鱼瞟胶了,抱歉,灰雀确实不知道这一点,而且灰雀也不用去查就能断定说的大抵是真的。幸好本中所说的鱼肚真的是不同于鱼瞟胶的,可能做法大同小异,但细节肯定不同,一个是用的,一个是吃的,至少从口感就有区别,所以,万幸,不算是一个大的bg。最多只算一个小的bg,谢谢凡尊的细心。

    既然没有更好的办法,那就只有带图虎的这一只,这一只只能是发生紧急情况才派用场,茫茫大洋里,若要说没有什么紧急情况,那是不可能的,尤其是这一趟出去,徐国绪他们还有可能和玛雅帝国或者印安帝国打交道,要是徐国绪他们绕过美洲后,一路向欧洲行去,甚至会和欧洲人碰面,有一只可以报信的天然信使,有什么事情也能让朝廷很快就知道,能快速反应做出应对措施,有时侯,哪怕是一天之差,也会有截然不同的结果。

    对图虎的这只信天翁,王况还是有信心的,从它被驯化的程度来看,并不是特别的急着回去,因此可以断定,如果让它离了配偶一两年,或许会郁郁寡欢,但却不会有其它的什么副作用。

    不过,却是可以让图虎他们的族人从此后开始有目的的人工驯化信天翁,就以建东为整个太平洋的信息集散地,然后再在建东和东治港间建立一条信息通道,一样用信天翁这一类的海鸟传递信息,在大陆则可以用信鸽,如此一来,倒是能很大程度的解决海外飞地因路途遥远而导致的信息不畅。

    听说有办法,但也只有图虎的这一只信天翁,徐国绪闷闷不乐,但王况说得已经很是明白,除非徐国绪他愿意等三年,否则想都别想,鸽子是会认路,但那是在,在海洋里,鸽子照样会迷路,和许多人认为的不同,鸽子其实并不是靠所谓的脑子里的磁晶粒来认路的,而是靠视觉,磁晶粒只是让鸽子确认自己和太阳的相对位置,并不能指引鸽子返回巢穴,这在后世已经是被实验所证明的了。

    徐国绪自然是不愿意再等三年,别看他如今过得很是逍遥,想出宫就出宫,也没人拦着,朝堂的大小官员大多也都会卖他面子,但是和他心中向往的生活比起来,尤其是和王况这个天下最是逍遥自在又是最受百姓爱戴的官员比起来,不光是他羡慕,就连那些比他徐国绪自由得多的闲散国公郡王都羡慕得紧。可那又能怎么办,这普天之下,只有一个建安侯,建安侯能有如此的逍遥,那是他的本事,旁人是学也学不来的。

    但现在,就有一个机会,可以让徐国绪过几年逍遥自在的日子,虽然在海会辛苦许多,也有潜在的危险,但和内心的渴望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是以,徐国绪是宁可辛苦一些,也不愿意多等的,要不是因为楼船没有全完工,要不是因为考虑到海的诸多因素,需要带郎中,需要带观星官等等所有可能用得的人才,需要将一切可能发生的情况能考虑周到的就要考虑周到的话,徐国绪都恨不能这个月就扬帆起航。

    正说着,富来分号的管事又送来了酒菜,比王况预料的要快了许多,这也是管事的使了个小特权,将一些食客点的菜肴先安排了送过来,食客的另作,再补他一壶酒,就皆大欢喜了。图虎三个原本刚被王况叫进来的时候,另外两个因为没跟王况打过交道,还是有些拘束的,但这一番谈话下来,觉得小东家为人和蔼,不端架子又平易近人,徐监丞呢,在他们面前也是和和气气的,有什么说什么,也是个好相处的,就也放松了许多。

    一起用过饭后,王况就让黄而娃带了图虎他们去水军大营里安排了下来,白日里让图虎他们进驿站那是没问题,但规矩摆在那,图虎不是官身,至少目前不是,而东治驿往来的官吏又多,房舍有时候都周转不过来,王况也不想因为自己而影响到过往官吏的落脚,因此暂时就这么安排,而且先期到达东治港进行训练的选拔出来的人员,也都是住在水军大营里,图虎以后还要和他们朝夕相处,自然是最好是要安排在一起的。

    用过酒饭,天色尚早,王况就和徐国绪他们一起出门去逛一逛,刚出了院门到了大堂里,就见那三个河北来的捕快正从楼下来,他们没办法住王况那么高级的单独院落,住的就是通铺,见到王况,三个捕快笑着和王况打招呼:“小郎子这是要出去逛逛?小子们这厢谢过小郎子了,说来不怕小郎子笑话,俺们身带的银钱,有不少还是明府从他自家薪俸里挤了出来的,所以这一路,俺们连路边吃碗茶都要合计半天,哪能尝得起如此的美味?可惜这美食没法子保存那么长时间,否则俺们定要给明府带些回去尝个新鲜。”

    “真个可怜。”王况听了心中动容,那边徐国绪就开始叹气了,插嘴道,“你们若真是有心,这事情倒也不难办的,某家兄弟虽然是个小小博士,但在富来客栈倒也有些人脉,你们在回转河北时,路过建安,不妨到富来客栈去一趟,某等这就让这富来分号送了信回去,让建安那边选几样容易保存的菜肴,用特殊的法子存好,你们带了回去给你们明府便是了,这大唐天下,肯自掏了腰包来公干的官员却也不是那么多的,就冲这一点,某家兄弟一定帮你们这次。”

    徐国绪说的法子,不外还就是罐头罢了,富来客栈大部分的特色菜式价格比较贵,市场不是很大,因此都没做成罐头,而都是选用那种价格适中,接受面大的来做成罐头的,但要想专门的特制一批罐头,对富来商行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只是味道自然也没有了新烹饪出来的那么好罢了,却也能强过大部分的酒楼去。

    三人连声谢过,这时候门外又跑进来一人,走到近前,因是在驿站内,里面的都是官方人,不用担心消息会走漏了,所以那人见了王况等人也只是楞了一楞,就径直的跑到那三人面前,压低了声音道:“大哥,人找到了,就在镇边一个小村里,离这里约摸有十来里路。”

    黄大耳朵一动,本来一直没说话的他这时候迈前一步:“可是找到了那批新罗人?”

    那后来者被黄大一问,顿时用充满了疑惑的眼神打量着黄大,又扫了扫王况和徐国绪,再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先前那三人,领头的被称做大哥的就笑道:“无妨,这小郎子并这二位,说来也和建安有点渊源,此事某已经说与他们知晓了,这不,小郎子还送了一桌子富来的酒菜给某等吃,给你留了一份呢,你快去,先去屋里垫巴垫巴,完了后再带路去瞧瞧,某料定这帮家伙必定是想要等船出海的,否则也不会从建安溜到这里来。放心,他们跑不了,等咱们打听个清楚,到时候再请建州水军相帮,必定一网成擒!”

    “其实,你们就没想过?这批人既然在建安呆了那么长的时间,建安候一来他们就跑,建安侯能不知晓么?要真能擒,建安侯早也将他们擒下了,但却容他们跑了这么大老远的,你们就没考虑过,万一建安侯有他自己的打算呢?”黄大沉声问道,王况直到现在依旧没有说要抓这些新罗人,而是派了黄泽楷他们跟缀在后面,那么必定是有自己的打算的,现在的黄大,再也不是以前那种做事不管不顾的了,也是会考虑的,他也隐隐猜出应该是这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后面定有隐情。

    “嗯,没错,依某所料,建安侯必定有他的打算,某也曾在建安呆过一段时间,知道些建安侯的脾气,这批人必定已经落入建安侯的眼中,你们若是惊扰了他们,怕是会坏了建安侯的大事。”王况点点头,吩咐黄大道:“大郎,你不妨带他们去富来客栈,请他们的掌柜出来,将此情况禀报于掌柜知道,看看掌柜的是不是有接到建安侯的密令?”

    “喏!”黄大应了一声,手一摆,“你们谁跟着某去?”

    “还是某去罢。你们三个就暂且在驿站侯着,一切等某回来再做定夺,对不住了小郎子,不是某信不过你,实在是这事情既然事关建安侯的名誉,某等不得不小心。”那被称为大哥的应了一声,他是见过富来客栈的管事的,他去自然是最为妥贴,虽然说他的心底里是认为王况他们必定和建安侯有关系,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这事情既然关系到了建安侯的名誉,还是小心为妙,宁可怀疑一切,也不能抱有任何的侥幸心理。

    黄大去不过就是走个过场,富来分号的那些个主要管事,就算是在东治本地招的,那也是都有送到建安去呆过不少时间的,都认得黄大,就算不认的,那送了酒菜来的管事和掌柜的总是会认得的,到时候,自然是黄大说什么,他们就应是什么了,只要言语答对不露了破绽就成。

    “无妨,无妨,某也就在驿站里等着就是了。”王况笑了笑,不以为意,他们虽然是信不过自己这个“算学博士”,但终究还是为了他王况的名誉,王况只有感激的份,没有责怪他们的理由。

第五三五章 论分工

    第五三五章论分工

    黄大领了那个汉子,不过一柱香的工夫就回转了,东治港本来就不是很大,镇子离港口还有一段距离,但富来分号却是开在港口的,因为那些出门飘泊了许久的海客或者是渔民或者是货商或者是搭乘了东治港的定期航船到东治港的人,下了船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个酒楼好好的犒劳一下很长时间没有美美的吃过一餐的五脏庙;而临要出海的人也是如此,考虑到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吃不到好的了,也会不惜本钱的猛吃个一通再出海,有些将生死看得很开的海客美其名曰:就是这次出海回不来了,也不会做了个饿死鬼。

    兼且建州水军大营就在港口边,这里面有不少建州子弟,常会想着到富来吃点家乡的味道,所以东治富来分号的生意比建安总号差不到哪去,只有这么个千来号人的小港口,俨然已经成镇,每日里的人流量都不会少过万的。因此富来分号开在港口的生意比原来开在镇的时候还要好过许多去,也因为富来分号从镇迁了过来,许多的商家也纷纷效仿。

    回转的时候,那个汉子明显对黄大恭谨了许多,黄大的身份到了富来分号,掌柜的必定是恭敬有加的,再是要装,但在没有事先告知的情况下,还是会露了许多出来,作为捕快,这点眼力色当然不在话下,那汉子竟也猜出了黄大的来历应该不是那么简单,但掌柜的只称呼黄大为“王大郎”,这倒是让那捕快有点迷惑,本来看到掌柜的对黄大的态度,他就有点怀疑王况是不是就真的是建安侯了,可王大郎的称呼又和建安侯身边人的身份多有不符,但他却是不知道,闽人读音,“王”“黄”不分的,都是读做“王”,只是在声调转承略有差别,那也得人才听得出来,外人听来却是一样。

    “小郎君所料果真极准的,富来分号早就接到了通知说要小心提防一帮怪异的人,这整个东治港附近,也就只有那么一群人怪异了,料定说的便是他们,既然建安侯有了准备,而且还另有打算,那么某等就不好再打乱了建安侯他老人家的计划,就此按兵不动就是了。”那汉子一回来,马就对王况毕恭毕敬的道,连称呼也从原来的小郎子改成了小郎君。

    “可明府交代下来的事情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么回去向明府复命说人没抓着?”后来的第四个汉子有点急眼了,一听这话就嚷嚷开了,被先那汉子打了个眼色后这才忍住后面的话没说下去。

    “某为河北营州柳成县接通知,不得出现县名,只好分隔开捕头,姓罗名朋全,字平虏,这三位都是某手下的弟兄,平日里都是佩服得紧建安侯他老人家的。”汉子对王况先施一礼后,转身对那说话的道:“建安侯自有建安侯的打算,难不成你还想破坏了建安侯的计划不成?更何况,刚刚你都没听完某说的话,就急着跳脚了?富来掌柜的说了,让我等暂且就在这东治港等着,事情总归会有个首尾给我们个交代,定不会让我等白跑一趟,只是需要我等做什么,还得等他们请示了建安侯后才会有个说法,建安侯可不知道你我追到了东治港来了。再说了,刚刚王大郎帮着说了不少好话,富来掌柜说让我等搬到客栈住去,比在驿站住通铺好得多,每餐吃饭也都跟他们的伙计们一块,二楞子你咋就不知道个好歹呢?”

    被罗朋全这么一呛,那个叫二楞子的挠了挠头,头低低的退到了后面去了。

    “小郎君莫怪,这仨就这脾气,平日里做事总是凭着一身的蛮力,都不经心的,要不是某压着,指不定就要出乱子,坏了建安侯他老人家的大事了。”罗朋全把那三个训老实了,这才跟王况陪起不是来,能有一个让富来分号掌柜都要恭敬有加的跟班的小郎君,可不是一个博士这么简单,就算他真的要被他兄弟连累了最多只能到五品,可只要跟建安侯走得近的,谁敢说没有奇迹会发生呢?

    “不怪不怪,大家都是为了保一方平安么,罗捕头你刚说你字平虏?想来也是个有抱负的了,却有为何不去从军,而当起了捕头来?对高句丽,依某猜,朝廷怕是等到草原平定了,安息消停了后就要有所动作了。”

    “某也想啊,可李将军说俺家只剩了俺兄弟二人,弟弟已经在军中了,因此死活不让俺从军,说是万一有个意外,也好为俺家留个种。”罗朋全有些落寞的笑了笑,有点苦涩,“俺原来的字叫平陆,平虏是后改的,俺原本也不是柳成人,而是边民,可怜俺一家二十多口人,全殁了,都死在高句丽人手中了,只剩了俺兄弟俩逃了出来,因此俺就将字改为了平虏,有生之年,俺不见到高句丽狗死绝,俺心不甘。”

    “可是破虏校尉李业诩说不让你参军?”罗朋全说到李将军,王况就想起来李业嗣曾说他弟弟比他有出息,镇守边关,比他成天的窝在建安强多了,王况就猜可能是他。

    “正是,小郎君难道认得李将军,啊呀,那敢情好啊,某就厚一回脸皮,求小郎君帮俺跟李将军关说关说,让俺阵去杀敌去罢,手刃仇敌以慰族中老少在天之灵。”罗朋全一听大喜过望,连忙开口求王况,一脸的渴盼。

    “罗捕头你却错了,须不知,你若在捕头位做好了,也是杀敌立功的,你想想,我大唐将士哪个没家?哪个无父无母的?你在捕头位,要是能安心做事,保得一方平安,让前方的将士没有后顾之忧的安心杀敌,岂不好过让他们成天的担心家中父老而分心了?一个是专心安心,一个是分心担心,你想想,哪种情况下的将士更勇猛?是前者罢?”

    “再者,打仗,并不全都是刀兵相见的,从这一批的新罗人所作所为,难道你就没个联想?打仗,可是全方面的,我们大唐会派了暗探去高句丽,难道高句丽人就那么笨,不会也派了暗探来我大唐刺探军情?罗捕头作为捕快,若是在这方面努力努力,将高句丽人的暗探都揪了出来,那么高句丽对我大唐军情就是两眼一抹黑,这么一来,前方将士的死伤不是要少很多?你这难道就不是也参与到了战事中去么?所不同的是,你解除了将士们的后顾之忧,将士们则在前方帮你多杀几个敌人,这不也是杀敌立功么?”王况有点语重心长,自古两军交战,都会互相的派了暗探潜伏,这并不是后世的专利,有战争开始,间谍就同时存在,只不过重视程度不同而已,而大唐这边,又往往因为自己是强势一方,而对敌人有所轻视,在排查暗探的力度往往不如敌方。

    “你要是抓到了暗探,难道那暗探就不是高句丽人么?即便不是高句丽人,那也是高句丽人的狗,同样是杀敌嘛,所不同的是,将士在前方杀敌,你在后方杀敌,只是地方不同罢了,都是杀敌,难道就一定要在战场么?”徐国绪也是摆出了一副说教的口吻,既然这罗朋全态度已经变了许多,徐国绪也就不再那么拿捏着小心了,本来么,他在长安可都是支使教训人惯了的,让他要小心着的应对,还真是累人呢。

    旁人可不比得王况身边的人,对王况身边的人,徐国绪是装都不装的,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但是,偏生是因为王况身边的人,徐国绪本身就有认同感,自然而然的就和气,也不用装的,但对外人,没那感觉,就得小心着,累啊。这下好了,总算不用再装了,徐国绪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罗朋全听了王况和徐国绪的话,在那里呆楞着沉思了起来,王况见他在想,也就不再逗留,带着徐国绪出去遛跶去了。

    “二郎你可真行,要某说么,说二郎不懂兵法的人才是真的不懂兵法呢,听你刚才说半天,某都热血沸腾了不少,真要按二郎说的,某家不也是等于间接的阵杀敌了?那千里眼,那行军饼等等,哎哟喂,某家这功劳可不小呢。”徐国绪眉开眼笑的,一时间是豪情满怀的,踌躇满志。

    “其实哪,不管你在做什么,只要不是作奸犯科,坏了大唐的秩法,都可以说是间接的杀敌了,一个箩卜一个坑,这天底下,每件事都得有人去做,地得有人去耕种,牛羊得有人去喂养,得有人把米做成饭,得有人将丝纺成布,得有人将铁矿冶炼成铁,得有人把铁打成刀兵,得有人拿了刀兵守卫着泱泱中华,当然,有那么多人那么多事,就得有人去管理,去谋划。因此,这世间的任何一种劳作,都是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少了谁都不行。”王况似笑非笑,看着徐国绪。

    “那就是说,不管做什么,都是有功的?事不分贵贱,人也如此?”徐国绪一下就想到了许多,这也是他,跟王况嘻嘻哈哈那么多年,受的感染不少,加他自己本身年少出身就不是层人,但这么些年来,地位却也日益升,达到了如今的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高度,可以说,他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往高处走的例子,地位的转换也让他有了些感悟,所以才有这么一说,才会想到这么远去。

    黄大一听徐国绪这话,也是若有所思,不过他比起徐国绪来警惕心可高多了,沉思的同时还不忘四处张望小心着有没人听了去,徐国绪这话可以说是大逆不道之言,要是被有心人听了去,加以宣扬,麻烦可就大了去了。

    王况倒没这个顾虑,如果说要是再早个百年,甚至说早个几十年,可能这话会引来杀身之祸,但自陈胜吴广喊出那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之后,各朝各代都有人有相似的说法,只要帝王贤明,基本都不会有什么大祸。而李世民又是一直在极力的消除豪门大阀对朝廷的影响力,虽然这话是有些过了,但李世民若是听了,也不大会追究的。

    东治港不大,而且因为紧临着水军大营,所以管理也比一般的渔港要严得多,天色还没擦黑,许多地方就已经不让人走了,虽然说守卫的兵士里有不少人都认出了黄大来,只要王况愿意,整个东治港也是可以随便乱逛的,但王况也不想因此而暴露了身份,如今他的身份就是一个被徐国绪定了的算学博士,这么小的品级,没有水军官带着就能到处乱跑,实在是太招摇了些,那些新罗棒子就歇在十多里外,谁能保证他们就不会派了人在港口查探消息呢?因此王况他们也就随便的逛一逛就回来了。

    回到驿站,黄而娃前来报说是罗朋全他们已经搬到富来客栈去了,看来他们应该是完全的接受了安排,而罗朋全应该也被王况所说服,以后必定会在他的任有所作为的了,这样也好,有人有心,对高句丽人的探子必定会是一种打击,而且不是一般的打击,依据王况对那罗朋全的观察,必定是会顺藤摸瓜的揪出不少的。

    一夜无事。

    王况还是保留了他的晚起习惯,王霖泊也知道王况这个习惯,午并没有来到驿站,而是等王况用过了午饭之后这才着了便衣过来带着王况去船厂。

    船厂就在东治港边的一个深水湾边,两面背山,一面临水,剩下的一面则用大石块垒起了高高的寨墙,在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形,而两面的山,又都每隔一段就筑起了墙堡和烽火台,任何人都不去,而大楼船每造好一艘,就都开到了外海的一个封闭岛屿附近停泊着,因此就算是东治港本地的渔民,也只知道这是个船厂,知道这里在造大楼船,但造了多少,造好的又都去哪了,谁也不知道。

第五三六章 飞车狂热*分子

    第五三六章飞车狂热分子

    去船厂要穿过水军大营,可以说,水军大营就是船场的外围哨,要进船场,就得先过了大营这一关,这也是王霖泊的谨慎心使然,其实在东治港,远离了番外诸国,没必要这么小心的,要真是番外国都能打到东治港了,那大唐也没回天之力了。igEN,网还沾着一小片绿绿的嫩叶子,徐国绪就笑:“就蜘蛛网就成?还用得着去寻么,呆会船厂里面必定多的是,某也去缠个来。”

    “蜘蛛网与蜘蛛网各有不同,并不是只要蜘蛛网就都能用的。”这一点王况倒是明白,想要捕鱼,就得寻那粘力强的新鲜蜘蛛网,而且还要找那种入水后不会失了粘性的才行,有的蜘蛛的粘性是靠其分泌的粘液,有的则是在吐丝的时候,蜘蛛丝就如同弹簧一样的一圈一圈缠绕着,在有动物碰到的时候,这些原本收缩的蜘蛛网就会如同一张弹力大网,猎物越挣扎就缠得越紧,而有的呢,则是二者兼顾,因此选蜘蛛网也是一门学问,西南地区就有几个部族,不用纺织,就专门去收集特定的蜘蛛网,层层迭压后制成衣服来穿,倒也是东暖夏凉的。

    听王况这么说,徐国绪只好作罢,他也只是好奇,并不是真心要去学那技艺,既然都这么说了,想必那寻蜘蛛网定是关键之一,这可是图家一族安身立命的本事,不好过多的探问。

    还没进到船厂,就听得从那高高的围墙另一侧传来齐声的号子:“大家齐阵啰么,嘿哟!加紧干啰么,嘿哟!早造大船啰么,嘿哟!出海杀敌立新功啰喂,嘿哟!……”

    如此唱完一段,又接着从头来唱,基本都是一个人在喊前一句,然后众人齐齐喊一声“嘿哟!”,领号子的人也变换着的,从王况他们听到号子声起,一直到王况他们通过层层守卫到了船坞,这中间喊了有五六遍的号子,领头的都是不同的人。而且,并不是一队人在唱着,而是分了几伙人,这边唱完,那边就马接着唱,王况恍惚间,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刚大学那会,军训赛歌时候的情形,也是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走近了看,却是几队人正扛着几根一人都合抱了不过来的长长圆木料正往眼前那艘外形看已经是成型了的大楼船送,这圆料想来应该就是桅杆或者说是舵辕之类的用途了,一根大木料,少说也有千斤重,但扛的人却是不多,王况数了数,差不多十个人左右一队,等于是一人就要负担百斤,但眼前的这些人的脸,兵马没有那种受苦受累的表情,不少人甚至是边喊号子边微笑着,眼睛坚定的望着他们跟前的大楼船,仿佛那楼船就是他们的儿女一般,这是王况的感觉。

    徐国绪呆呆的看着眼前那足足比建安的钟楼还要高出不少的庞然大物,已经是迈不开步子了,眼里满是泪花,嘴里喃喃自语:“这便是大楼船了?这便是大楼船了?”他不是没见过楼船,但那是大江里的楼船,如果按王况的分类法,大江里的楼船以前是可以叫大楼船,但现在只能算是中等楼船,包括之前他们在港口看到的正在筹备物资准备几日后起航往建东去的楼船,都是中等楼船,远不能和眼前的这艘相比。

    王况也是很震撼的,这让他第一次真正的认识到了古人的创造力和想象力,曾经有某个西蛮子说什么汉字的方块字影响了华人的创造力,在王况看来简直就是放屁都不如,西方确实是后来居,可也不过一两百年的事而已,但符号文字却是早就发明了出来,难道说,西方的字是后面一两百年才发明出来的?难道说之前他们就一个字都不识?难道说几千年来华夏文明和科技远远领先于世界,整个华夏的科技成果占了世界九成以都是假的?先不说其他,是谁第一个将圆周率算到了小数点后七位?是谁第一个记录了新星爆发?是谁发明了纸币?是谁发明了瓷器?是谁发明了造纸术?是谁第一个提出了勾三股四弦五?……

    “某记得,当初那几个老船匠和某讨论的时候,没说过要造这么大的楼船啊?”就算是大楼船,也早已经超越了王况的期待,这比他想象中的大楼船还要大差不多两成左右,如果建造楼船的材料不是用的木料而是用的钢铁的话,王况丝毫不怀疑,眼前的楼船绝对可以步入万吨级的行列里去,只是因为木船的承载量有限,有那么大的空间,但在载重量却不能和同等大小的钢铁船相比。

    “这也是在接到朝廷诏说要造能耐得住出海十年的大楼船后,那些老船匠们才开始筹划说造更大的楼船的,他们说海风浪巨大,惟有船越大,才越安全。不过刚开始可没这么大,他们只是在一直的试,一艘比一艘大,这也多亏了建安侯你当初对楼船压舱的改进,加后来他们又将整个楼船各个功能部位又重新的演算排列过的原因,不过,可惜了,眼前的这艘,据老匠人们的估算,应该已经是极限了,不能再造更大的了,这艘下水后,还要试航一两个月,如果没问题,那么接下来所造的就都将按此例来造。”王霖泊半是自豪,半是惋惜。

    除了那些喊着号子扛大料的工匠外,船坞四周的工棚里还有不少工匠在忙碌着,有的在刨板,有的在雕花,有的在刷桐油,有的在搓麻绳,基本都是按工种各自凑一块干着,但在人群中却没见到那几个老船匠的身影,王霖泊见王况眼睛在四下里寻找,知道他要找那些老工匠,就道:“几个老人家都在船呢,他们每到关键时刻,总要亲自盯着,某也曾几番的喊他们歇息下来,但他们就是不肯,说得多了,他们还要冲某吹胡子瞪眼的,某也就只好不再说了,由着他们去,只能是多派几个兵士看着他们,不让他们干重活。”

    王况这就迈步船,转头却见徐国绪还是傻呆呆的站那,嘴里是念念有词的动个不停,就回身拉了他一把:“这就傻了?你了船后,估计都迈不开步了。”徐国绪被王况一拉回过了神,却马又被王况的话给惊了,拔起腿就往船冲。

    “迈不开步就迈不开步罢,总比以后见到楼船被人笑话某没见过世面强。”远远的,徐国绪就只丢下这一句话,一忽儿工夫就跑了个没影。

    “依某看,恐怕以后再也没人能造出比这更大的船了。”黄大别看脸没什么表情,而且他也是在以前的大楼船呆过不短时间的,也被眼前的庞然大物震动了,他转头对着王况,既像是询问,又像是在下定论,只是语气没那么肯定。

    “谁知道呢?说不定,过个几百千年,我们人也能在天飞也不一定。”王况不置可否,震惊归震惊,但要和航母比起来,眼前的船还是太小,王况震惊的并不是船的大,而是震惊于全木料的船竟然也能造到如此巨大,已经超出了他以前对历史的认知太多,这就好比说二十一世纪的人听世纪的人竟然造出了汽车那样震惊,并不是因为汽车而震惊。

    “人能在天飞,不可能罢?除非是神仙,哦,当然了,建安侯您就是个神仙,您不能算在其中。”王霖泊半是不信,半是玩笑。

    “王将军小时候可曾玩过飞车?”

    “自然是玩过了的,小时候,某曾央着管家帮某做了一个飞车,那是某的唯一玩具,现如今还收在箱底里呢。”说到飞车,王霖泊就来了精神,“后来某自己也会做了,族中兄弟都来找某帮着做,概因某做的飞车飞得又高又远,停在空中的时间也长。”

    “那么好罢,咱们不妨来验证一番。”这会工夫,王况黄大他们已经到了船,王况见到不远出正好有个篾匠正在劈竹编竹帘子以做楼船顶层船舱的屋顶,在船,除非必要,自然是不可能全用了陶瓦来盖的,能选用重量轻的材料就尽量的选用重量轻的,因此这楼船面几层的许多构件都选用了既轻且结实的老竹来做,除了四周明面的屋顶做得漂亮点外,其他地方人看不到的,都是用竹席竹帘涮桐油能防水就可以了,不过这总涮桐油却也带来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那就是易燃,有点火星,这艘船也就差不多了,浸了或者刷了桐油的木料竹材一烧起来,除非马发现,否则人再多也救不过来。

    王况就走了过去,要过蔑刀,几下工夫就被王况做出了一个现时人称飞车,后世的竹蜻蜓来。做好后,王况又找了一段麻绳,抽出一股麻丝来,绑了个木头在飞车的下面,然后走了回去,示意王霖泊看着。

    将飞车放到掌心里,立起,两手相互的用力一搓,飞车就悠忽的旋转着飞了出去,越飞越高,越飞越远,然后缓慢下降,一直飞到了四十多丈外才碰到船头的翘首而掉落下来,王霖泊脸的惊讶就不用提了,这是他见过的飞得时间最长,最高最远的飞车,而且下面还绑了重物,如果不是碰到了船首,王霖泊以他小时侯在家中首屈一指的做飞车的眼光来看,这个飞车,绝对还可以再飞个几丈远去,比他做过的最好的飞车飞的距离至少多一倍。

    “建安侯,您是怎么让这飞车飞得如此之高如此之远,时间如此之长的?”作为一个曾经的飞车狂热爱好者,王霖泊此时已经忘了自己是个大人了,是个统领了大唐水军的堂堂将军了。

第五三七章 想上天么?

    神魔系统修仙狂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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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如果说把这飞车放大了,而且要是有一种机栝能让这飞车无限的转下去,那么下面绑着的重物是不是可以看做是个人?飞车在我们手上搓出去,那是我们手给了它旋转的力,而飞车一离开了手,这力道就没了,飞车所以也就不能飞得持久,但要是能让这力一直保持下去,那么飞车就可以一直在天上飞。”王况并没有直接回答王霖泊的疑问,而是示意黄大过去把飞车捡过来,不过用不着黄大抬脚,就已经有跟在王霖泊身后的亲兵颠颠的跑了过去,在这个缺少玩具的时代,一个好的飞车,不光是小孩喜欢大人也是喜欢的,何况王霖泊的亲兵看起来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对王况来说,要解释这个原理并不难,其实后世的直升机就是根据飞车的原理而制出来的,因此,只要能解决动力问题,王况都有把握现在就搞出个简易的单人直升机出来,可惜了,发动机从理论上并不难做,但真正想要实现就不大可能了,oq级到gk公差,一共是五级的公差,oy和00是属于航天级别的,暂时可以不用去考虑,但航空级的公差带里1到gk却是常用,以目前大唐的加工工艺而言,还做不到这么jīng密。

    不对,有机会!王况突然一拍脑袋,一本正经的问王霖泊:“王将军可想上天?”

    “什么?上天?”王霖泊这下吃惊不小,难道说建安侯真的是神仙下凡,本身就具备上天入地的功夫?可从来没有人见过他飞过呀。

    “正是,上天,某突然想到一个法子,可以将人送上天去,而且安然的下来。”王况的心情不可谓不jī动,以前他自己否决过热气球的法子,就是因为超薄超轻的气球体材料无法实现·后世的热气球用的都是高级化纤面料,编织得非常的致密不漏气,而且也非常的轻。王况以前之所以认为唐时做不了热气球,那便是处于材料的原因·如果用麻布或者说牛皮鹿皮的话,本身气球的重量就已经非常的重,不承载重物都未必能飞上天去。

    但是,刚刚王况就看到了工匠们用竹篾编织竹席株帘来当屋顶,他们的防水方法就是刷桐油,既然如此,为什么就不能找那技艺高超的纺丝工匠·编织出非常密的绸锻来,然后刷桐油呢?不也一样可以防止漏气么?热气球在二战前就已经出现并且投入过商业航运,那时候可没那么高级的化纤材料,既然他们能做到,难道自己就做不到么?

    丝织衣物的重量极其的轻,后世王况就听说过,有记录的最轻的一件一服,还不到五十克重·那是王况听说的,但王况自己家里就有好几箱如此轻薄的衣物,这是王况事实所见·自然是假不到哪里去了,如此一来,则原材料的问题就解决了,做出一个可以承载一人的热气球,恐怕气球本身的重量都不会过百百斤,比后世的热气球还要轻上许多。现在需要解决的就是燃料问题,用柴火烧肯定是不行的,用石碳也不行,最好的法子是液化天然气,但这个在此时还真没办法实现。

    不过有一个变通的办法·王况可以让其实现,就是仿了内燃机的原理,如果能找到石油并且将其粗炼过后,做一个装置,让油从喷嘴里用人力不停的泵出来,经过特制的喷嘴就能雾化·如果此时还有一个人从下往上鼓风,那么雾化后的油就能形成一个快速燃烧的火焰,只要持之以恒的cào作,火焰就不会停歇下来,如此产生的热空气就绝对够用了

    想起来是简单,但要cào作起来却是存在许多问题,第一个要解决的就是热气球材料的阻燃问题,刷桐油的东西都非常容易着火,就是不刷桐油的丝绸,也是一碰到火就着,这是第一个要解决的。

    第二个要解决的就是找石油,这个其实比第一个还简单,王况知道高昌往西,后世的克"拉"玛"依就发现过天然的黑油湖,而且是在二十世纪初也就是清末的时候就发现了的,远比老外说中国是贫油国这个说法还早了几十年,王况就不明白了,既然早就发现了黑油湖,那么贫油国一说是从何而来?

    “高昌以西是哪个部落或国家?”王况只知道高昌国就在吐卤翻(同鲁同番,还是不能出现现代地名的原因)的郊外,而克市则在吐卤翻以西几百里远,并不是很远的,但却不知道那个地区现在在谁的控制之下。

    “是西"突"厥五咄陆部及胡禄屋部所在,怎么,建安侯怎么突然问起这个?”王霖泊一脸无奈,建安侯的心思也太能跳了吧,刚说到要上天,还有法子,怎么突然又问到了高昌以西去了?

    “王将军马上写信给陈国公,就说是某想要那块地方,要寻找某物有此物,则可送人上天。”能上天的yòu=huò,王况相信侯君集肯定抵抗不了,李世民也肯定抵抗不了,正好,这不是在跟安息人谈判么?在谈判的当间,拿下安息西北部地区,给他们来个东面和西北面两面夹击,形成一股威压之势,安息人从此睡觉都要胆战心惊了。

    “好!”王霖泊一听,哦,原来还是关于上天的事,因此回答得特别的爽快,他也隐约的知道陈国公似乎欠了建安侯一个天大的人情,建安侯既然出言求助,而且还不是为的sī事,陈国公没有拒绝的理由。如今高昌的将士大多都还是陈国公的部下,陈国公只消书信一封,那些将士就知道该怎么去做了,拿下几百里的大漠荒滩,其实并不太难,只是在于看拿下来后值得不值得罢了,以前是不值得,不屑一顾,现在建安侯说那里有能送人上天的东西,那些朝堂上的大佬们还不个个摩拳擦掌的恨不得马上拿下那一片地?

    第三件,其实却是最难的,那就是喷嘴的制作,这就要涉及到了jīng雕细刻的活了,王况又看想黄大:“大郎,你写信问下王五哥,问问他的同mén师兄弟还有没有在的?有在的话,有没有人能有法子在米粒上刻十个字以上的?”米粒刻字并不希奇,王冼参加常举的那一年里,考场上就抓住了一个考生,竟然想到了将文章抄写在米粒上的法子,一粒米竟然被他写了四五个字,不到百粒就能凑一篇文章了,而常举一考就是五天,五天里带的米,足够那家伙在带的米上抄百来篇文章了,当然也没人那么笨,将所有的米都抄了字,那家伙还是比较jīng的,只选了少部分的米抄写,然后和正常的米一hún,以为没人能发现,结果他倒霉催的,碰到个细心如发的衙役,见他眼总不自觉的往米里瞟,就心生疑窦,仔细一查就看出了问题。

    不过那家伙虽然被赶出了考场,但却因为他的这种奇思妙-想被王况知道后,让蒲熙亮帮他换了个名字招进了匠器监,在王况看来,人才不可能要求十全十美的,王况看中的是他的脑子灵活,而不是人品,人品问题可以慢慢的纠正,但脑袋瓜子的灵活与否,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改变的。

    雾化喷嘴涉及到了微雕这一mén,因此王况才有这么一问,王况的想法就是用铜或者金或者铁又或者是耐高温的宝石来做,铜可能是不行,熔点太低且软,金也够呛,太软,可能没用多久就会被冲变形了,最好的材料估计还得是高硬度的宝石,只有硬度高才能耐得住冲刷。因此这做喷嘴的人还得是从yù石匠人里头去找。

    大也应了一声,继续站在一边听着王况说。王况是“天上”来的这一点,黄大在房山的时候已经从王况的口中得到了“证实”,因此在他看来,小东家要送人上天,那还不是砂子里挑石头,轻而易举的事?因此他不希奇,因此他很淡定。他的淡定反而让王霖泊脸上有些赧然,瞧瞧人家黄将军,毕竟是跟着建安侯的,见过的世面比自己可多多了,听说可以上天,却仿佛还是个没事人似的,不像自己,现在这一颗心是卜通卜通的跳个不停。

    剩下的就是鼓风问题了,这个看起来比较复杂,但在机械类出身的王况看来却是比较简单,无非就是个凸轮连动装置罢了,只要凸轮的曲线正确,一个人用脚踏就可以同时的做到又泵油又鼓风,想停就停,想点火就点火,并不太难。而且这个装置,现在王况如果jiāo给以前和他在建安讨论轮浆的踩踏装置的那个老船匠估计都能做了出来。

    “二郎你们在说什么呢?神神秘秘的?”徐国绪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看着王霖泊那一脸神往的jī动神sè,就问王况,实在是王霖泊那神sè太不寻常了,按理说,一军之将,若不是碰到天大的事情,绝对不会jī动到如此的,而王况又站在一边,想都不用想,必定又是二郎要搞什么幺蛾子了。

    “没说什么,不过就是想着怎么把人送上天去而已。你别那么jī动,停,停!别jī动,这上天之事,估计还得等你回来后才能实现,这中间还有许多关节需要理一理,还有许多机栝要做要试,不是想做就能做到的,你如果安安全全的出海回来,某保证你是第一批上天的成不?”王况被徐国绪突然伸出来紧紧的掐住他手臂的神sè吓了一跳,好家伙,徐吃货此时的脸上已经是说不清楚到底是高兴还哭的表情,嘴巴咧着老大,眼睛却眯成一条缝,耳根还chōuchōu着,王况真担心这个家伙一时间受不了而背过气去,连忙的伸出空闲的一只手,不停的拍着徐吃货的脸。

第五三八章 焕发第二春的老船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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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三八章焕发第二春的老船匠

    王况突然意识到,自己尽管是已经估计到能上天给时人带来的震撼,但还是远远的低估了这个震撼效果,连徐国绪这个对王况经常翻花样已经司空见惯了的人都有如此激烈的反应,可想而知其他人的感觉了。

    “王将军,有可能送人上天的事,暂时不要宣扬,给陈国公的信就不写了,由某自己出面找他,某可不想到时候没法子送人上天而让人笑话了。”想了想,王况还是决定先把这事情压一压,做热气球还就真的只能在这东治港船厂了,首先这里地理位置好,几乎是全封闭的环境,热气球即便在船厂里飘起来,只要没升空,外人根本是看不到的,同时,山高皇帝远的,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也不会吸引到长安那么多人的眼球。

    其次是这里的人缘条件好,整个东治港水军大营里,建州和福州出身的水兵是最多的,他们对自己的认同感是最强,如果把看护船厂的兵士都换成这两州出身的兵士的话,保密工作就好做得多。最后这里有那几个老船匠,从王霖泊刚刚说的话里,可以看得出来这几个老头子是闲不住的,而真的等到出海舰队的大楼船一造完,这个船厂就不会这么忙碌,可能一年里能出那么一两艘楼船,但和现在一年要造五六艘相比,估计那几个老船匠肯定受不了,那么好吧,就给他们找点事做做,同时这也能让船厂里的其他工匠不至于一下子没了活干而要愁出路。

    “不成,不成,我不出海了,我要等着上天。”被王况将半边脸都拍红肿了才缓过劲来的徐国绪,手上还是不肯放开掐着的王况的手臂,生怕只要一放,王况就跑到天上去了。

    “行,不出海就不出海,就让大郎统领罢,反正以大郎如今在军中的威望,足以统领几千人马了,谁都怕这大唐刀神,嘿嘿,没想到,大郎最擅长的功夫没出名,反而轻巧一刀却出了名了。”王况才不理会徐国绪,他那点小心思王况怎么不知道,这是担心王况真个在他出海回来前就将人送上了天,他不放心呢,谁知道这上天的机会是不是只有一次?其实是他出海也想去,天也想上,只不过是两厢里暂时定不下取舍。

    “那不成,那不成”一听真不让他出海了,徐国绪反而不愿意了,跺着脚嚷了起来,这时候就听得脚底下一个苍老的声音喝道:“哪个兔崽子脚痒痒了?胡乱跺个什么劲?真要痒了就剁下来丢海里喂鱼去,省得你难受,大家也难受。”声音很大,即便是在人声嘈杂的楼船上,隔了厚厚的一层甲板也听得一清二楚。

    不一会,王况等人旁边的甲板突然动了动,随即就掀起了一个四方方三尺来宽的盖子,钻出了一个灰头土脸的老头来,只见他身上满是木屑夹着尘土,尤其是头发和眉毛及双肩上是最多,估计眼睛被尘土迷了眼了,在那使劲的眨着,嘴里尤自在嚷:“是哪个兔崽子,给老夫站出来,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王况没答话,戏谑的看着被这突如其来的喝骂声给搞得尴尬不已的徐国绪,王霖泊则笑嘻嘻的上前去,附在那老头的耳边说了几句。

    “管他建安侯建安公,不管是谁,上了船就都得守规矩。什么,你说什么,你刚说的是建安候?”老头连忙揉了揉眼睛,刚刚他看不清,只能看到几个人影子,一来是尘土迷了眼,二来是甲板底下本来就相对昏暗,猛然的上到阳光明媚的甲板上,眼睛还没适应过来的缘故,经过这么一番折腾,迷眼的尘土揉掉了,眼睛也适应过来了,定睛一看,可不是建安侯正笑眯眯的盯着个大胖子看么?而那个胖子,正满脸通红,尴尬的站在那,一只脚还高高的抬起,就那么定格在了空中。

    “哎呀,建安候您可来了,某等几个可是天天盼,月月盼呢,就盼着建安侯能来瞧瞧这新楼船,帮着看看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改进的没有。”老头正是当年在建安关起门来和王况讨论了好多天的几个老船匠之一,看清楚了王况后,连忙上来见过,但眼脚却是狠狠的瞪了徐国绪一眼,不过却也没再说什么狠话出口,能和建安侯呆在一起的,要么是地位不低,要么也是有一技之长的人物,不是那么好骂的。

    “许老这是在做什么呢?灰头土脸的?”王况却不打算放过徐国绪,谁让这家伙的脾气越来越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呢?天天要这个要那个,这脾气虽然是无伤大雅,但以后他可是要在海上和兵士们同甘共苦好几年的,凡事可不能任性着来,得考虑到前因后果才行。

    “哎呀,这不是楼船还没好么,这艘楼船是最大的搂船,甲板宽大,若是遇到大浪或者暴雨,甲板上积存的水也就多,因此某等就在甲板下搞了个三尺来高的隔层,一来多一道防护,二来也能达到建安侯所说的隔热效果,某前两天就想,与其让这隔层空着,不若好好的规划规划,也能存储点东西,这几天都在下面丈量呢,这楼船还没好呢,您看甲板上也没抹腻子没上漆,这位,这位一跺脚,那木板缝隙里的尘土木屑可不就都当头落在某身上了?”

    徐国绪慢慢的放下了抬了好半天有点酸的脚,头低低的,一寸一寸的正往王霖泊身后挪,眼下的几个人里,就数王霖泊比较魁梧一些,勉强能挡住他那发福的身子,这下一听到说起了他,就尴尬的嘿嘿一笑:“老人家原谅则个,某不是不知道么,所谓不知者不罪,现在某就知道了,楼船没好,就得放轻脚步来。”

    “先前那一阵咚咚咚动静闹得挺大的跑过去,想来也是您罢?您这可是第二次了,事不过三,再要让某发现,就是建…就是王将军来,也要赶下船去的。”被王况叫为许老的老头子吹胡子瞪眼的,和王霖泊的描述基本相符。

    “算了算了,某不计较,来来来,建安侯,您随某走一圈瞧一瞧,这楼船可好?”许老不再理会徐国绪,而是热情邀请着王况去参观。

    “专业人做专业事,某就看看,哦,对了,某还带了几个以后要在楼船上当观测哨的人来,就让他们看看桅杆上的视野够不够开阔吧。”王况扭头看了看,发现主桅杆已经高高的立好了,绳梯和桅斗都已经一应俱全,就示意站在不远处四处张望的图虎他们三个爬上去看一看。

    图虎他们应了一声,高高兴兴的就往桅杆上爬,爬到一半,王况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许老一见,连忙就问:“可有什么不妥?”

    “许老你看,现在海风还小,他们爬到一半的时候绳梯就已经晃荡得厉害,若要是来了大风,怕是他们连一半都爬不上去,这绳梯恐怕还得改成木梯的好,且那桅斗,四周也太低了一些,人站在上面,恐怕只有齐膝高罢,不安全,是不是可以再加高些?而且从甲板上往上垂直的怕,也是不如从那塔楼定上引一道木梯斜着爬方便些。”王况指了指主桅杆前面的一个高高的塔楼,楼船的主要建筑都已经差不多成型,剩下的就是搭盖房顶和装修上漆之类的细活,那个塔楼是甲板上最高的建筑物。

    “那不大好罢?塔楼可是一船统领所住的位置,他们在那里爬上爬下的,岂不打搅了统领的休息?”许老头眼睛一亮,但随即又说不好。

    “不妨事,不妨事,某不会介意的,出海么,安全是第一,小命如果都不保了,讲究舒服有个啥子用哟?”徐国绪一听,好么,自己将功赎罪的机会来了,连忙跳出来表态,他可是知道,这几个老船匠是不会出海,但他们的徒弟儿子都是要随船出海的,万一船上有什么需要修补改进的工作,还需要这写继承了长辈技艺的人才。

    王况就又跑到原来那个篾匠那,要来了碳笔,在甲板上就画了起来,他画的有点类似于哈利波特电影里学院宿舍的旋转楼梯,不用的时候或者风太大的时候就收起来平放在塔楼上,人要上去的时候再将梯子旋转着架到主桅杆上,桅斗并不会是在桅杆顶端,而是在桅杆的中部,比踏楼要高过几丈,但离塔楼也近,因此在桅杆上高声喊话,站在塔楼窗边也能听得很清楚。

    王霖泊赶紧的又给许老头介绍徐国绪,一听徐国绪就是将来出海的大统领,连统领自己都说不介意了,再者在船上确实也是如同徐国绪所言的,舒服是排在比较靠后的,一切都要从实用性上和安全上优先考虑,再加上王况所画的旋转楼梯又解决了他心中对于大风来临后木梯当风的疑虑,因此连连拍手称善,这加个木梯,对船厂来说就是个小菜一碟,那么多木匠,一人一刨半天就都能做好安好。

    王况又想了想,问黄大:“如今建安的璃窑能烧多大的璃瓦?要最大的,不要考虑成品率。”现在对自己底下的产业了解情况的程度,王况还远远不如黄大,因此才有这么一问。

    “如果不计较成本的话,两尺来方的没问题。”黄大想了想,给出了个答案。

    “那好,马上修书一封,让建安烧造,不要烧瓦状的,要烧成平板状的,越平越好,越透明越好,厚薄不论,但不能太薄了,至少要能承受得住一个人站在五六步开外丢个石子也砸不破,数量不计,至少需要百片。”刚刚说到风雨问题,王况就想到了如果风雨一来,人要是站在风雨中,在风雨的击打下,恐怕连眼睛都睁不开,但如果有一面透明的玻璃挡着,那就要好得多。所以他想将桅斗也改一改,至少要在上面盖一个可以容人不被风吹雨打的小地方,人往里一窝,不怕风雨也能很好的观测,同样的,塔楼既然是一船指挥之所在,一样有着需要在风雨中指挥的问题,有个玻璃挡着,情况也能好许多。

    一艘船上,至少桅斗上要四块,四周都要,塔楼上也要四块装在四周的窗户上,这就要八块,十艘楼船就是八十块,还得留点当作维修备件放着,说百片都是少了,但王况对现在璃窑能烧多少心里其实没底,这么大的一片平板玻璃,以现在的工艺手段,成本绝对是骇人听闻的,也是如今王家财大气粗,烧得起,要是换了别人,就不一定。

    “需要多少银两,到时候告知某一声,这钱由内府出了。”前些时间成天往内府璃窑里跑的徐国绪比黄大还知道这中间的损失,一听要烧那么大的平璃瓦,吓了一跳,担心自家兄弟承担不了,连忙开口。

    “倒也用不着,这点钱某还承受得起的,不过也不是白出,就算是先借的罢,国绪你这次出去,只要帮某完成三件事,就算还清了。”王况不置可否,他要出璃瓦的钱也是有他的打算的。

    要是他王况一毛不拔,结果还要让船队帮他做事情,现在人当然不会说,但以后可就不一定了,说不定会有人指着他王况的后代脊梁骨骂他们王家假公济私,而如果王况出了钱,就没有了任何的把柄。徐国绪一听王况的话,想了想,也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就不再吭声,转身吩咐跟了他的一个护卫道:“帮某记下,某年某月,王建安不计成本,捐两尺见方璃瓦百片。”这是要留下个凭证以防后人的悠悠之口。

    不大的工夫,图虎他们就都下来了,兴高采烈的,他们可从来没有上过那么高的桅斗,往来建东和东治港的次数也是不少了,但那航班楼船上的桅斗他们连靠近都是不能的,现在看到这比那些曾经让他们羡慕不已的桅斗还高不少的地方,以后就是他们的天地了,哪有不高兴的。

    “如何?”许老比王况还操心,虽然他负责的并不是桅杆这一块,而是船上空间的布置这方面,但几个老家伙这些年里天天混在一块,有时侯是争得面红耳赤的,但已经形成一个整体,一荣具荣了,因此没等王况发问,他就首先问了起来。

    “看得真远啊,真高。”图虎眉色飞舞的,指手画脚,“太壮观了,看得清,看得清,甚好,甚好。”他互搓着手,已经说不出有多高兴了,不过等高兴过了之后,又担心了起来。

    “小东家,以后那桅斗就归我们管了?”这是太过欢喜,担心这工作被人顶了去了,要向王况再证实一下呢。

    “暂时还不算,得等你真抓到鱼了才算。”徐国绪又惦记起图虎的抓鱼技艺来。他这话一出口,图虎明显的神色就一松,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抓鱼对他们来说,那就是小儿科,其实就是不用任何的东西辅助,如果风平浪静让他们跳下海里去,徒手也能抓上一两条鱼上来。

    “今次来,某其实是真有楼船要改的想法的。”见图虎他们对桅斗的视野满意,王况也就放下心来,又对着一脸期盼带着王况去参观参观这艘新楼船的许老道。

    “要改哪里?要改哪里?”许老头子一听有要改的,以为王况又有了什么新的技术新的想法能大幅度的提高楼船的性能,一下就来了精神头,对他们这些老船匠来说,这一辈子,最大的荣誉就是能造出最大的船,所谓人心总有不足,他们以前刚开始造楼船的时候,根本没想过能从他们手中诞生如此的庞然大物,可真等到如今造了出来了,他们又不满足了,一直渴望着还能有所突破。

    这种心理就是技术人员的心理,造飞机的,总是梦想着自己有朝一日能造出世界上最大的飞机,造轮船的也是如此,就是厨师,也梦想着能烹饪出这世间最绝顶的美味来。

    当王况说想将楼船上的房间都从大房间改成小房间,每个船员都要带了婆娘上船一同出海后,许老头明显有些失落感,因为这样的改进,对楼船的大小根本没任何影响,相反,楼船经过这么一改,能承载的东西和人就更少了,不过他也由衷的对王况这种事事为船员考虑所折服,不由得叹道:“这得多少年才能出了建安侯如此的才俊啊?依某看来,就是称建安侯为圣人也不为过。”这里的圣人并不是指皇帝,圣人只是一种称呼,只要被天下人认可的,都可以称为圣人,并不存在什么违制的因素,也正因如此,李世民几次三番的强调不要称他为圣人,但是也杜绝不了,李世民也是没什么办法,总不能说,人家赞扬你,你还要治人家的罪吧?

    王况看出了他的落寞,同为技术人员出身的王况,当然理解许老头此时的心理,就冲许老头道:“许老,不能造更大的楼船没什么,但是,您老人家难道就没想过,有朝一日可以乘自己造的机栝上天游一游九宵呢?”

    “什么?上天?”许老头突然一蹦老高,这一刻仿佛他已经不是一个老头子,而是正当壮年的少年郎,脸上的皱纹在这一瞬间就被光彩给填平了,整个人一下就年轻了十岁,“建安侯您说的可是真的,莫不是在诳某?诳骗老人家可是要遭雷劈的,呀,呸呸呸晦气,建安侯您可是星君下凡,雷公电母都和您熟悉得紧,自然不会劈您的,是某失言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五三八章焕发第二春的老船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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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三九章 孔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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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三九章孔明灯

    王况就又从王霖泊亲兵的手上拿过了飞车,又演示了一遍,把刚和王霖泊说过的道理又说了一遍,许老头就低头沉思了起来,先是眉头紧所,随即慢慢的舒展开来,脸上也带了笑容,而且是越来越浓。片刻后,抬起头来:“嗯,此法应该行得通,想让飞车叶片不停的转下去,就用如今正在采用的轮浆踩踏机栝改一改能成,某这就去把那几个老家伙叫来,大家合计合计,兴许真能造了出来也不定。”眼见得楼船完工之后,他们就没了新目标,许老头本来已经有点落寞的心思突然又活了起来,一个崭新的目标就摆在他眼前,又有了新的追求了,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别忙,某要说的上天机栝却不是这个,某刚只是告诉你上天是有可能的。”粗粗一想,用人力踩踏似乎可行,但王况却清楚的知道,人力踩踏的转速根本不够,转速不够,升力就不够,绝对没办法将人送上天去,后世那么精密的传动办法都没办法做出人力飞机来,这时候怎么可能?

    人的踩踏频率是有极限的,就是让最顶级的短跑运动员来踩,也达不到效果,虽然可以用变速箱来增速,但同样的,传动效率最高的齿轮,最精密级别的也不过是95左右,要想达到每分钟一千多转的速度,就至少需要四到六组齿轮,最后损失的能量将超过20,如果是大唐这时候的加工工艺,损失的能量起码在40以上,而在增加速度的同时,踩踏力就要相应的增加。

    想要带动起人上天的螺旋桨,至少也要三尺来长,越是远端带给传动轴的阻力矩就越大,因此从理论上来说,人力可行,但是前提得有个一身神力的家伙不知道疲倦的一直踩下去才行,这不可能,短时间的高速不代表他可以长时间的高速度,任何骑过自行车的人都知道,短时间的冲刺是可以,但想要骑得时间长,就得悠着来。

    就算是这一切都解决了,但材料呢?螺旋桨材料可不好找,至少在现时里是解决不了的,直升机不同与有翼飞机,飞机螺旋桨断了,还能凭借着飞行员高超的技巧让飞机滑翔迫降,但而直升机呢,桨一断,就只有倒载葱做自由落体运动的份。等等,滑翔?似乎又是一个办法?东方不亮西方亮,能多一个法子就多一条路,成功的把握就有多了些,所不同的是,滑翔是要经过训练的,而热汽球并不用经过怎样的训练就好,解决了热汽球的材料问题,也就等于解决了滑翔翼的覆膜材料问题。

    一听不是采用飞车的法子上天,许老就一筹莫展了,飞车上天,能带重物上天,那是亲眼所见,只要将飞车放大百倍,那么承载的重物也自然是放大百倍,总之是越大就越是能承受得了。可建安侯却说不是用的这个法子,难道还有其他法子?

    搞技术的总是要寻根问底的,王况担心自己万一不在了,几个老头子心中放不下搞大飞车的想法,又将精力放到那里去,那就是浪费了,于是就也不厌其烦的又将这中间的关节给许老说了一通,他这边说着,王霖泊和徐国绪听得是云里雾里,什么也没听明白,不过他们也不关心,他们只关心最后能不能上天就成了,这中间王况要怎么鼓捣他们才懒得去操那份闲心。

    许老头却是明白了,因为有过楼船里桨轮踩踏装置的先例在那,所以王况一说完,他也就知道了这中间的关窍所在,真的不出王况所料的,许老头在王况一说不用大飞车的时候,他心里确实是抱了不管王况说的什么其他办法,他也想试一试大飞车的,现在则是彻底的打消了这个念头。

    “许老可曾放过孔明灯?”王况见许老头约摸应该是真的放弃了大飞车的想法了,就提了一句。

    “放过,年年要放的呐。”许老头似乎想起了什么,有点伤神,不过马上就一震,大是欢喜:“啊,某知道了,某知道了。”他高兴的手舞足蹈,蹦蹦跳跳着跑向那个篾匠,嘱咐了几句,然后又往船后头跑。

    徐国绪晒然:“这老头儿真真有趣,若不是他年纪大了,怕是经不了海上风浪,某还真想劝他跟着一起出海呢,船上有这么个有趣的人,也能多些个欢笑。你瞧瞧他,一说孔明灯就完全忘了要上天的事了,真真就是二郎你所所的老顽童,现在还童心未泯,有玩的就忘了正事。”

    王况却是知道许老头应该是去拿棉纸糨糊去了,船上的窗户都是雕花格然后糊上棉纸的,有两层,外层是木板或是竹帘,挡雨的,内层则是糊纸,能透光又能隔挡大热天里毒辣的日头,没雨的时候就将外层支起来,房里就不会昏暗不明。

    果然不多时候,许老头就抱了一摞棉纸出来,后面还颠颠的跟着另外一个老头,手里拎着一个小桶,不用猜,里面必定是糨糊无疑,这老头应该是负责糊裱这一块的工作的,定是许老头跑去跟他说了上天之事,所以他也颠颠的跟了来,反正船上的活又不用他们干,在那里也不过是不放心而已。

    等他们走近了,篾匠也将许老头交代的活做好了送过来,就是一个孔明灯的骨架而已,用针一样细的竹丝扎成,这个不需要有多牢靠,只要能撑得住纸张,有个形状轮廓就可以。不过这个骨架可是不小,足有半人多高,比起各地每年上元节放的孔明灯足足大了一倍有余,王况看到那骨架的最下一圈明显用的是粗一些的竹条,用三根细绳吊了个一寸来长的竹节,竹节下面还吊一节的竹子。

    “见过建安侯,建安侯可算来了,我前几日就说么,建安侯一来,必定要给我们带来惊喜的,这不,许老头刚跟某说可以上天的时候,某初时还不信的呢,后来许老头才说是建安侯说的,既然是建安侯说的,那八成是能成。”后来的老头比许老头还唠叨,一边帮许老头糊纸,一边絮絮叨叨的。

    “春老还是老当益壮啊,这么远的跑过来,也没见气喘一下的。”这老头原名没几个人记得,但大家都叫他春老,就只因为他如今年纪一大把了,还总往勾栏院里跑,听说前年还一个不小心的把勾栏院里的小娘子给造出了一个人出来,初时他死活也是不信的,但等到娃娃一生下来,眉目长开了,怎么看就怎么的像他,因此就把小娘子赎回了家,也算是老来得子,2000从此以后,春老的名头就越发的响亮了,就连远在长安的王况都听说了这回事。

    “哟,敢情您就是春老哇?啧啧,没说的,春老是怎么保养的呀,回头说说,某拿了这个方子回长安去,帮您卖个大价钱,不过说好了啊,某得要二成的抽头。”徐国绪也听说过的,一听眼前老头就是春老,他那被王况培养出来的奸商性子就显露了出来,嗅觉灵敏的他直觉的感觉到这是个赚钱的好路子,朝堂上的老夫子们里,有许多还是子女不多的,谁不想再添上一口两口的?再说了,既然能生子,说明那方面的功能绝对强悍,这对年纪一大把的老头子们绝对是个诱惑。

    “知道了你也没法卖钱。”王况瞪了他一眼,从小长大在海边的春老从小最爱吃的东西就那么几样,牡蛎是一个,沙虫是一个,到了东治港后,因为有富来客栈得了王况的吩咐,每天里给他们送酒菜,他又迷上了芋子泥鳅,三两天就要吃一锅。这几样都是滋阴壮肾之物,天天这么吃,自然是要胜过其他老头许多了。

    “怎么就不能卖钱了?东西难搞那是他们自家的事,某只管方子。”徐国绪却是不甘心道:“二郎你是不知,好多人都偷偷摸摸的找某,央某去求老神仙要方子呢,许是他们觉得某的身份说出那样的话没什么,而他们自己又不好意思去找老神仙,知道二郎你和老神仙相交莫逆,那么某定也能常见到老神仙的,就找上了某,不光是某呢,就连小六子那里,也有不少人求了过去。”徐吃货不笨,既然是吃货,也知道这绝对和吃有关,而且春老是海边的人,那么吃的多半也都和海有关,所以王况一说没法卖钱,他就更加有把握了。

    “由着你吧,不过奇怪了,你不是不贪钱的么?怎么一下又变成了财迷起来?”

    “某自有大用了。”徐国绪瘪了瘪嘴。

    想来春老也从许老头那得到了徐国绪身份的信息,听徐国绪这么一说,就道:“徐统领既然有用,也别谈钱不钱的事了,回头某就写下来送您就成。”嘴里说着,手上却是没有停,不愧是术业有专攻,一会儿工夫,一盏半人高,两人合抱的孔明灯就糊好了。这时候那个篾匠又过来,从一个盆里抓了一把的破麻絮塞到了上面的竹筒里,那团麻絮湿漉漉的应该是浸了桐油。王况手快,赶忙一把将准备点火的许老头拦住,对那篾匠道:“将你的轱辘钻拿来用下。”

    轱辘钻是木匠蔑匠常用的工具,就是一根木双节木竿,可以相互转动的,下面一节上钉了个扁头铁钉,两面磨锋利了,再用一把长的木弓或竹弓绑了绳子缠绕在下面的木竿上,来回的推拉就能在木竹上钻出小眼来,可以打进销钉,尤其是不好做隼卯结构的竹子上用得最多。

    篾匠又跑了回去取了轱辘钻来,他一点也不觉得麻烦和累人,他所在的位置离王况很近,王况等人说的什么,他在干活的时候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的,加上又是建安侯让自己做事,本身就觉得脸上有光了,更别说可能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能出现奇迹,是以他也是非常的积极,非常的配合,丝毫不因为影响了他的本职工作而有所抱怨。

    在王况的示意下,篾匠在装了麻絮的竹节底下钻了十几个小眼,这是为了通风,让空气的供给更加家充分,浸了桐油的麻絮烧得就更旺,产生的热空气更多,就能承载更大的重量。

    一切准备就绪,许老头执意要自己扶着孔明灯,反正这东西又不重,王况也就由他,不过他又让篾匠将在下面吊着的竹子锯开,灌了小半节的水进去,徐国绪就嚷嚷:“这么重怎么飞得起来?”嚷完了,见王况和黄大都笑着看了自己一眼,赶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开玩笑,这可是二郎亲自出马的,怎么可能飞不起来?

    如果那节竹节没钻小眼的话,王况还真不敢加水,孔明灯的升空与否,不光和其体积,自重有关,还和热空气产生的量和速度有关(度娘里所说的升空条件,灰雀认为是不完全正确的,因为它漏了一条热空气产生的速度和孔明灯的容积,只考虑了重量,容积越大,热空气和周围空气的密度差别带来的升力自然也就越大,而如果按度娘里面的说法,那么热汽球是绝对升空不了的。),在增加了燃烧速度后,王况才有这个把握加水。

    春老等许老头扶好了孔明灯后,就取了火折子来将麻絮点着,等了大概一盏茶的工夫,麻絮眼看已经烧了一半了,许老头手一松,就见孔明灯摇摇晃晃,慢慢悠悠的升上了空,越升越快,不一会儿工夫就顺着海风飘到了外海去了,许老头他们敢现在就做孔明灯,那也是因为现在的风向是向着海的方向吹的,孔明灯就是落了下来,也不会落到人群或者镇子上而酿成大祸,就是这船厂里面,那也是到处都是刨花,到处是桐油的,一个不小心,不说这两年大家的辛苦将要毁于一旦,就是大家的性命能不能保还难说。

    “行,能行”许老头和春老手拉着手,在甲板上咚咚的跳了起来,徐国绪见了嘴里不住的嘟囔:“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呢?某家跺两脚就跟某眼急,自己个就可劲的跺了?”说是归说,他也没有找许老头理论的意思,他不是那样的人。

    “是,按此理的话,确实是可行,但是还有几个问题需要解决,大孔明灯毕竟要乘人,可不能用纸这么马虎,得要能耐得住风撕扯的坚固稠缎,还要不漏气,还要轻,这个事情就交给内府解决了。”等俩老头平静了下来,王况这才说出造热汽球所需要面临和解决的难题,内府里如果没有顶级的丝绸的话,那其他地方也找不到,而且就算内府没有,但内府有的是资源,各地谁纺的丝绸是最好的,也就只有内府掌握得最全面。

    “丝绸还要刷桐油或者其他可以防水的油蜡类,这个问题,依某看来,就由春老解决了,他毕竟是裱糊行家,对这方面比在场的人都精通,主要是要找到一种没有桐油那么易燃的油蜡类,不然的话,要是人在上面,风一吹将火焰吹到了灯体上,一烧起来,麻烦就大了。”

    春老眉开眼笑的,拍着胸道:“没问题,这个包在某身上了,某知道有一种药汁,掺到桐油里后,桐油就不那么容易烧起来,不过既然是要乘人,依某看,还要找更好的药汁,这就由某来罢。”

    “还有几个问题,可能需要其他人的配合,包括鼓风泵油等等。”桐油是易燃,但是桐油同样是会见风固化的,如果用的时间长了,可能会将喷嘴给堵了,所以王况还是要找石油,石油有他来找,但燃烧装置就得这几个老头来了,用石油提炼的油料粘度要比水高,因此雾化情况还是要等到石油找到了才能进行试验,王况还没逆天到可以记得住多少沸点段的油料的粘度是多少的程度,就是他最熟悉的液压油和润滑油他也没办法记得住温度粘度比。

    “没问题,他们几个老家伙都正愁着以后没事干呢,现在有了新的事情让他们忙,他们睡觉都能乐得合不拢嘴。”许老头打着包票,又问王况,“要不,某这就将他们都叫上来?”桨轮在楼船的底部,听许老头的口气,他们应正是在底下忙着调试的。

    王况点了点头,许老头拔腿就往塔楼跑,并不是跑向前面不远处通往下层的楼梯,徐国绪又瘪瘪嘴:“这老头乐疯了,连方向都不辨了。”他总是挑许老头的刺,实在是刚刚被许老头一顿的说教,心里面不大平衡呢,总想着能看一次许老头出出丑。

    然而让他失望了,许老头爬上塔楼不久,大家就听到了就在他们前面不远处一个喇叭型的管口里传出了许老头的喊话:“几个老家伙,赶快上甲板来,有大事,有好事,速度来,过时不侯哦”

    黄大这才笑着对徐国绪道:“傻眼了罢?哈哈。”这里面的人中,就徐国绪一个人不知道这新楼船上可是装了传话筒的,原理很简单,不外就是利用竹筒传声原理加上音箱共振原理罢了,竹筒传声原理王况当初一跟几个老头说,他们就明白了,而音箱共振将声音放大的原理王况却也是用了半天的工夫才让几个老头子半懂不懂的,后来他们自己又逐渐的摸索,最后竟然也成功的掌握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五三九章孔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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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四零章 技术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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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四零章技术狂人

    等许老头再过来,徐国绪还是不服:“许老倌儿,你这满世界的喊的东西有什么用啊?什么机密事被你这么一喊就完了。”依旧是一副瞧不起的样子,纯粹就是死鸭子嘴硬,老倌儿是学了王况的叫,王况在说起那天庭管马的猴子叫什么寿星啊,老太白啊的都是这么叫,因此在徐国绪看来,这个叫法即显得亲切,也有一些玩笑的成分在里面。

    刚说完就被黄大在他腿上踢了一下:“这可是小东家捣鼓出来的,你竟然说没用,没用的话,你以后上了船就别用他,要叫人自己个满船跑着叫去”

    许老头可不知道“老倌儿”的来历,这时候还没有这么个叫法,不过他听成了老官儿,既然带个官字,还有个老,自也是将其当做是好话来听,理解成老资格的官了,可以说是误打误撞的,方向全对了。因此他这一下就将先前因为徐国绪乱跑弄他一身尘土的事情全都抛了,对徐国绪再也没了半点的怨怼,本来么,大家又没仇没怨的,人家好歹也是个在长安在建安能呼风唤雨的人物,能这么和颜悦色的对他,加上先前又是不知情由的才闹了那么一出的,错其实不大。

    老头子么,大多都是这样,得顺着他的心来,将他心中的毛毛捋顺了,就什么都好说,尤其是心性越来越像孩童的,因此许老头这下对徐国绪的脸色就一下阴转晴起来,很是耐心的跟徐国绪讲解:“这传声筒啊,分三类,一个是一人说话,全船人都能听到的,某刚用的就是这个,第二类呢,则是负责控船的人才能听到的,第三类呢,则是分层来的,喊哪一层的,就是在那一层的人能听到。一会儿,某带徐统领去看看,塔楼上有几十个传声筒呢,对着哪个喊话,那就对应着位置的人能听到的了。至于徐统领所说的机密事,那就没办法了,只能让人去传话。”

    事实上,这已经是让徐国绪匪夷所思了,以前在楼船上,指挥者的话想要传到下面水手的耳朵里去,就得隔一段位置有个耳朵灵的传令兵,听到传令后一个一个的喊下去,如果事情不紧急还好办,可真碰上紧急事了,等你传到话了,黄花菜也早都凉了。

    打个比方,如果了望哨看到前方大雾中突然也钻出一条船来,喊一声:右满舵,然后再经过几个传令兵传下底层去,俩船早就撞了上去来个亲密接触了。但有了这个船声筒,那就不一样了,只消得在塔楼里喊一声,底层踩桨轮的人包括下面的指挥者马上就知道了,这里面至少要快了盏茶的功夫。而且,语言的传递还有一个毛病,那就是中间参与传递的人越多,越传意思就越变了味道,搞个不好,明明是说右满舵的,到了最后变成左满舵也不一定。这也就是在军事上,“一”要说成拐,因为一和七很容易混了,二要说成俩,二有时候也能听成六或九。

    而当初黄大带着去横扫东瀛的小楼船就是第一个装了传话筒的试验楼船,事实证明,传声筒的效果那是杠杠的,在帮琉求平定海贼的时候就发挥了奇效,小楼船的反应速度比海贼们的船还快,海贼们一看,靠,这还怎么打呀?论个头不如人,论反应差人一截,论刀兵,更不用说,所以当初黄大几乎就是兵不血刃的绕着海贼盘踞的海岛转悠一圈,海贼们就纷纷投降了。

    事实也证明,海贼们的投降绝对是明智之举,首先不用成天的防着官兵来剿了,其次是再也不用过颠沛流离,吃了上顿愁下顿的日子了,这建州水军简直就是天堂啊,最后,他们跟着黄大竟然也立了军功,不光以前的过往是既往不咎,还个个都跟着水军将士们升了职,如今最差的,那也是一个火长了,比建州水军的不少官兵升得都快,就因为他们是玩命之徒,以前都是刀尖上舔血过日子的,现在条件好了,他们比建州水军将士们还珍惜这得来不易的机会,有比较才知道差距么,是以打起仗来个个是不要命的嗷嗷往前冲。

    这就形成了一个骨牌效应,哪个海贼没有认识那么其他的仨瓜俩枣的其他势力?没投靠的海贼一看,哟?原来的兄弟怎么个个变得如此凶猛,于是相互交战的同时,总是要问上一句两句的,念着以前的兄弟情分,先投靠的自然也是能说的都说了,谁不想省点力气呀?招降一样是立功,而且比杀敌立的功还大。于是一带俩,俩带四的,结果到最后,王霖泊悠闲了,闲得卵子都疼了起来,为嘛?凡是建州水军所到之处,海贼是纷纷来投,北到东瀛,东到建东,西到伏罗唐林,南到建南,如今已经没了任何海贼的踪迹。

    徐国绪对怎么造出能带人飞上天的大孔明灯的过程没什么兴趣,反而是对传声筒的功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毕竟这大楼船以后可能还是他的座驾呢,以后就要在这上面生活个几年了,不了解个透彻怎么能成?于是他拉上黄大,拔腿就往塔楼跑,不拉上黄大不行啊,他先前之所以那么快就回转了过来,就是因为许多地方,人家根本不放他进去看,他是第一次来东治港,谁认得他?碰了几次壁后就灰溜溜的回来了,黄大则不同,船厂里面只要干的时间超过两年以上的,全都认得,黄将军要看船,谁敢拦?也没人会想拦。

    暂且不提徐国绪怎么兴致勃勃的去捣鼓传声筒。这边厢里,徐国绪他们才跑开没多远,通往下层甲板的楼梯里就冒出了两三个人头出来,人还没上来,就嚷嚷开了:“许老头,你要是诳了某爬五层楼梯上来,瞧着罢,看回去后某定要去找弟妹编排你,说你成天的跟在春老头身后去逛勾栏,也想唱一出老来春。”等人冒上来了,大家才瞧见,却原来是俩老头各自的都被一个年青壮汉背着爬上来的。王况这才明白,敢情呢,原来是有人背着,否则的话,老头子爬五层楼梯速度才不可能这么快,而且还能中气十足的,要真能做到这点,孙药王知道后还不巴巴的赶来求人家收他为徒?

    王霖泊就笑:“建安侯你听听,这几个老家伙还真是不省心呢,要不是某给每人派了这么个壮汉子看着,保证没两年就全要累趴下了。”几个老船匠如今已经是建州水军里的宝贝,能有这么大的楼船出来,他们是功不可没,所以水军将士就都将他们当成自家老爷子一样的供着哄着,就连走路都有人看着,生怕他们摔上一个跟头,几个老头当然开始不乐意,但到后来,也就慢慢的习惯了。

    俩老头上得甲板来,这才看见王况也在,慌忙从背着他们的汉子背上下来,一路小跑颠颠的过来:“啊哈,某就说么,许老头叫唤能有什么好事,却原来是建安侯来了,建安侯是不是又有什么想法了呀?既然是叫某等上来,必定是关于桨轮的了,莫非有了更好的踩桨法子?”

    “牛老,甘老,一向可好?”对这俩老头一见着自己就忙着问技术上的事,王况心中也是肃然起劲,泱泱中华,可不就是有许多这样契而不舍的人默默的钻研着,才能站在世界之巅的么?这些人的脑子里就只有技术,就只有学问,对其他身外事是概然不管不问,比起后世的什么学而优则官的人强过了太多去,后世这样的人不多了。

    这俩老头就是负责桨轮这一块的,用后世的说法,那就是动力系统和传动系统的总工程师,他们一听叫他们上来,当然是以为王况又有了新的动力方案,自然要问,最好能从建安侯的口中听到可以让大楼船真正做到日行千里的法子来,那么,他们也就可以跟了大楼船出海去了,日行千里的船,驶到天边恐怕也不用一年就可以来回吧?不是说地方十万里么,来回就是二十万里,**个月就够啦。

    王况可不知道他们还有想搞出日行千里的船的想法,就是知道他也没办法,最快的集装箱轮船也不过二十几节的航速,折合起来也不过是四十多公里左右,一天也还不到两千里,那可是用的机械动力,不是人力,想要人力达到这个速度是不可能的。

    “不是踩桨的新法子,你慌个什么劲?等人来齐了再说也不迟,反正够你高兴的就是了。”许老头瞪了他们一眼,佯怒道。这都是技术狂人啊。

    也没等多久,不一会又冒上一个老头来,这是负责压舱和隔水舱的老头,这个老头王况就不认得了,只因当初王况所说的楼船改进工作里面,除了个将压舱的法子说说外,其他的大抵都和他无关,所以他是这批老头子里在建安呆的时间最短的一个,王况才说完压舱要改,他就跑到东治港来动手实施了,都还没来得及跟王况通报姓名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五四零章技术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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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四一章 没人卖账

    收费章节(12点)

    第五四一章没人卖账

    王况记不得他,他可记得,一见到王况,同样是和前面几个老头一样的口吻,开口就是问是不是又有改楼船的新法子。王况刚刚说了不少的话,本来就懒的他,现在也觉得说得够累了,就让许老头帮他说。

    这下人总算到齐了,许老头这才正了正身子,将手背在后面,头高高的仰着,斜斜的目视着后来的几个,嗯哼了一声,才开口说话:“你们说,谁能在天上飞呀?”

    王霖泊一听这话就乐了,偷偷的扯了扯王况:“走,建安侯,咱们找个清静地方坐着罢,许老这一卖关子啊,起码是一顿饭的工夫才能说到正点子上去,反正刚刚您也都将事情说清了,再有不明白的地方,他们那打破砂锅闻到底的性子,定会主动找上门来请教于您的,总好过您说他们听,您说的话,有的他们懂了的,你说了也是浪费力气,而有些他们不懂的,您又以为他们懂了而没说,等他们问起又要说一遍,不若就让他们去钻,他们有活干才不会成天的想着这里要捣鼓,那里要拆什么的,要不是他们的性子,将每艘楼船都当做了试验品的话,朝廷要的出海大楼船,恐怕早就造好了。”

    王况也站累了,想到徐国绪和黄大他们在塔楼上,就也想去看一看,便随了王霖泊走,王霖泊的话里,他是有些不赞同的,不过所谓隔行如隔山,王霖泊作为一个军事将领,并不能理解技术人员的心思,同样的,作为技术出身的王况,也不大可能在军事上和王霖泊这样的高级将领能有多深的探讨,不管是哪一行,往深了钻研进去,都是一门大学问,以王况这个什么都懂一点,但什么都不精的人来说,实在不适合与专业人士探讨更深的问题,他所凭借的就只是领先了他们一千四百多年的技术积累和常识。

    从王况先前所站的位置到塔楼,足有一百多丈远,而甲板上每隔十来丈就有一个喇叭口,应该就是传声所用,这么近的距离一个,就是防备要是海上风浪大,声音嘈杂而传不远所设。才到一半的路,就听得不远处一个喇叭口传出一声:“船厂的诸位听好咯,晚上下了工,都去富来客栈,某家请客,哦,不对不对,是富来客栈请客,这事黄将军佐证,黄将军你们知道罢?就是那个一刀定东瀛的刀神黄将军,要是他的话作不得数的话,那就你们建州水军总管王霖泊王将军做保。”不是徐国绪的声音又是谁的声音?

    真是败家子啊,这船厂里几千号人呢,不要说东治的富来分号,就是将建州和福州这两个地方所有的富来客栈都加一块也同时坐不下这么多人啊?王况顿时一头黑线,不是他舍不得请客,实在是这动静闹得太大了些,也幸好船厂是半封闭型管理,而且进船厂干活的人都发过重誓,不将在船厂里看到,听到的任何事情说出去,在船厂里面发生的一切,出了船厂,就必须当做没发生过的一样,这个年头,不需要什么立字为证,有规则摆在那,又是人人对信字看得极重的,加上船厂里的待遇那不是一般的好,因此倒也不用担心徐国绪这么嚷嚷会把王况来了东治港的消息传了出去。

    “死胖子,乐过头了。”王况低低的骂一声,要是富来客栈被徐吃货这么一搅和,万一今晚一个招待不周,必定会对富来客栈的名声有所影响的,这几千号人要怎么安排?就是轮流来等到全部吃完了,怕也是半夜了吧?

    王况自然是知道,徐国绪肯定是到了塔楼里面,见到传声筒后高兴了,就想吼两句,可是呢,有先前许老头给他的警告是言尤在耳的,而且这大楼船上那么多人,他也不可能胡乱的喊,所以就拉了个富来客栈请客的幌子,但最根本的目的,还是为了试一试传声筒好用不好用。

    徐吃货爱吃,但也爱玩,这和他所呆的环境有关,他再是自在,也只是相对于宫里的其他寺人宫女而言的,真要论起来,他的自在程度还远不如那些豪门大阀家中看门的门丁,只要在宫里,睡要比皇帝嫔妃晚,起又要比他们起得早,因此在宫里面是有点压抑的,自然是一出了宫就要尽情的释放。所以,徐国绪别说是说出富来客栈请客的话来,就是更离谱的话,王况也相信他能说出来,好在这个家伙的自制力还算惊人,知道什么话可以乱说,什么话不能乱说,要是换了王况,恐怕早就疯了。

    宫里出来的人,多有变*态,不是没道理的,这是环境使然,再是正常的人,压抑那么长时间,心理多少都会有一点点的扭曲,不过就是看个人罢了。

    不过幸好有黄大在,徐国绪才喊完,黄大赶快就接上了:“不是让大家都去富来客栈,是让富来客栈将酒菜送了来,大家就在船厂里用过餐后再回家。”这艘大楼船上就不下百人,有的曾经和黄大打过不少交道的,有的虽然没和黄大打过什么交道,但也认识黄大,见到他跟了个胖子去了塔楼的,因此黄大的声音一传了出来,楼船上马上就是一阵欢呼:“黄将军要请客了,黄将军要请客了。”

    一传十,十传百的,不一刻,整个船厂就沸腾了起来,就是不认识黄大的,在船厂里干的哪个没听说过黄大那被传得神乎其神的惊艳一刀?传得靠谱的还好,离谱的甚至说,黄大隔了百来丈的大河,手轻轻一挥,就见刀光一闪,百千丈长的刀气犹如蛟龙出海,天地刹那间都为之一暗,顿时是风声四起,鬼哭狼嚎,只因这刀罡实在太过强烈了,连天宫都怕得颤三颤,刀气所到之处,对岸的倭奴就倒下了一大片去,他们也不想想,东瀛那弹丸之地,哪来的百丈宽大河?

    王况就赶快的吩咐一直跟着他身后的图虎:“图虎,你快去富来客栈通知下,让他们速速将港口上卖的食材鱼鲜都买了下来,安排人手到船厂来,只留几个照顾住店的客人即可,今天店里就提早打佯了。”图虎应了一声就跑,他现在住在水军大营里,自然是有腰牌,来去自如的。

    王霖泊也赶快的吩咐自己的亲兵,让他带个将领去领着富来客栈的人来船厂,没人带领着,哪怕富来客栈是建安侯的产业,店里的人也是不能随意出入水军大营的,更别提说防卫如此森严的船厂了。

    等到王况爬上了塔楼,就听得徐国绪的声音还在好一阵的抱怨:“真真是气死个人呀,某明明说的是某请客,怎么就变成大郎你请客了呢?”敢情是因为船厂里的人不卖他的帐而只认黄大所致。瞗f8还茉趺此担?愿焕纯驼欢?裕?拼笄肟秃托旃?髑肟兔皇裁捶直穑?妓闶切《?业模??酝饷嫒死此担?遣畋鹂删痛罅巳チ耍?旃?骱貌蝗菀准敝猩?窍氤龈龊痛?е钊舜蚝霉亟坏姆ㄗ樱?峁?兀?Ч?怯辛耍??床皇撬?蚝昧斯亟唬?思乙谎?蝗鲜端??蝗匣拼螅??馊饲榧堑搅嘶拼笊砩希?舛孕旃?骼此凳翟谑枪挥裘频牧恕?br/>

    进了塔楼,就只见塔楼的前面,左边右边三面,各一排的从底下延伸上来的竹筒很是醒目的靠壁板立在那,这些竹筒有高有低,并不是很整齐,想来应该就是根据所要传声的距离而设的最佳长度,不同的声调那是有不同的频率的,也需要不同长度的空气柱才能达到共振的效果,从这点来看,几个老船匠已经深得声音传播技艺的精髓。

    每根竹筒上都有个独立的罩子罩着筒口,这是防止声音串了而造成杂音的,每个竹筒也都挂有刻了字的木牌,自然是对应着不同的需要让使用者好辨认的,这也是初期才需要,等到楼船的使用者熟悉了之后,自然就可以将木牌拿走,如此一来,不懂的人就没法明白其对应的功效,要是两国交战起来,楼船不幸被敌人登上了,也能在这方面占据一些优势,至少,调兵遣将的速度要快过敌人不是?但这在王况看来却也是多余,这时候的世界上,有哪个国家能有大唐如此发达的技术?别说大楼船,就是小楼船也没有造出来的。

    后世那所谓的希腊文明,不过是西方人因为需要一种自己的精神支柱而杜撰出来的文明历史,他们需要这样一种历史来和东方文明相抗衡。真正的希腊一词,出现的时间不过是十七十八世纪,希腊这个国家,也不过是十九世纪才出现的,更早的亚历山大大帝是不是真的存在,一直到王况穿过来的时候,也没有人能拿出确切的证据证明历史上真有其人。

    当然也不能说希腊文明全是杜撰出来的,这世界上最容易骗人的,就是半真话半假话,真话里掺着假话,让人很难分辨出来,事实也证明,西方人成功了。王况以前看西方人的考古就想笑,一个需要三个条件才能证明的事情,西方只要一证实了其中一件,就马上兴高采烈的宣布说全部证实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五四一章没人卖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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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四二章 天工造物

    第五四二章天工造物

    试想一下,在华夏抛弃刀叉不用改用筷子作为餐具一千多年后,西方才从茹毛饮血的阶段,从用手直接抓东西吃的阶段慢慢的改用刀叉,这中间足足比华夏晚了三千多年,依王况估计,现在的西方人,还没有用刀叉做餐具的,也就是说,在大唐已经在东方绚放文明之花的时候,西方人还是处于非常原始的境地里,西方的发展,确实可以说是突飞猛进,但如果没有东方文明传播过去作为奠基,他们也别想发展那么快,即便是东方文明传播过去了,后世的西方,依旧保留着许多非常残忍非常野蛮没有人道的习惯,比如说西方一直有不少人相信,人肉可以治病,尤其是保存时间越长的,因此有不少人有收藏木乃伊的习惯,有收藏人头和人体器官标本的习惯。

    刀叉那是凶器,将凶器放到原本应该是心平气和,一帮子人有说有笑的进餐这么美好的场景中去,绝对就是野蛮不开化的表现,真亏西蛮子说得出口,竟然想要用他们那野蛮的所谓文明来教导华夏人怎么吃面条!

    发端于汉的丝绸之路如果从传递技术这方面来看,也可以看做是助长了西方强盛的诱因,深深埋下了西方人觊觎华夏财富和科技的种子。不是说不要丝绸之路,而是要看这路是怎么运作,不是什么东西都往外传,而是应该有选择性的传播,不将高科技和先进技术传出去的丝绸之路才是王况心目中的理想丝绸之路,幸好,李世民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如今的番外人,再想从大唐获得先进技术,已经是难如登天了。

    也正是因为东方文明太过绚丽,使得西方人是如坐针毡,害怕华夏人有朝一日能重现曾经的辉煌,所以他们就要打击华夏人的信心,打破华夏儿女深深扎根在灵魂和骨子里的那盏永不灭的传承了几千年的明灯,这是只有华夏儿女才有的这么古老的传承,有了如此深厚的根基,只要有能力,就将能造出在他们那浅薄的根基上永远也无法造出的摩天大厦,这是他们害怕的,做梦都会因此而惊醒的恐惧。

    因此西方人就要千方百计的否认华夏文明所创造的许多奇迹,比如说他们否认毕昇所发明的活字印刷术,比如说他们信誓旦旦的说夏朝甚至周朝都是不存在的,比如说他们费尽心机的去试图证明人类的文明是发端于非洲的等等,但在王况穿过来之前,华夏的考古界给了西方人好几记非常响亮的耳光,先是在闽西发现了古木活字,然后是发掘出了夏朝存在的许多证据,再接着,又在中华大地上发现了迄今为止年代最为久远的人类活动遗迹等等。

    好吧,既然自己现在来了,既然现在有机会了,这些今后就不会再发生了!

    王况不是个纯粹的民族主义者,幼稚到认为华夏什么都好,永远都好的。在他看来,西方也不是什么都不好,但得分阶段,最后的一两百年,那是比东方好,不管是科技上还是礼仪上,这是不可否认的,但是后来好并不能证明前面好,而同样的,对华夏来说,以前好并不能证明以后也是好的。

    但有一点别忘了,不管满清是多么的**昏聩,就是不**不昏聩,所谓好汉难敌四手,西方列强单打独斗干不过华夏,但他们一联合起来,华夏再强也终究是招架不住的。狮子够强吧,但碰到一群的鬣狗也只有落荒而逃的份。

    所以说,后世华夏的落后,有四成的原因是满清的闭关锁国和昏聩所致,但豺狼强盗的虎视眈眈却要占上六成的原因。

    王况管不了他身死后的华夏走势如何,但他却可以做到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将那六成的原因消弥到最小,这就是他的性子,将一切威胁扼杀在摇篮之中!这就是他要徐国绪帮他做的第一件事,也是他不反对黄大要跟着出海的原因,只不过现在还没到机会跟徐国绪说,王况还没准备好,只有条件成熟了,他才会猛然发力。

    在这个世界上,国与国之间,并不存在什么所谓的公理正义,只有弱者才会将希望寄托于虚无缥缈的所谓正义上面,才会说什么都要和平,要和谈,对于强者来说,你敢跳我就打得你爬不起来,后世的米国就是如此的典范,他们并不会去侵占他国领土,但是绝对不允许你跳脚去挑战他的威严。二战时期,如果不是珍珠港被袭,米国恐怕将永远置身事外,大发战争之财。所以说,所谓的公理正义,永远是占在强者那一边的,有能力就有公理,有能力就有正义。

    我真的不是战争狂,我只是不想看到华夏有可能受到的苦难,王况越想越远,最后悚然一惊:难道自己真的那么嗜血么?不是的,我只是在做一个华夏儿女为华夏母亲该做的事,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

    不用担心藏在后面的手会对自己怎么样,王况早就有感觉,那双手,一定是自己同族人,否则他们也不会选上自己,也不会放任着自己在这里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见王况进来后又在沉思,黄大和徐国绪都习惯性的当成了王况又有什么想法了,便都不说话,都等着王况,王霖泊见俩家伙不吭声,也是觉着古怪,虽然不知道建安侯想什么,但跟着徐国绪和黄大的做法总没错,就也不吭声,一时间塔楼里沉寂了下来,这才有了王况的悚然而惊,就是因为突然静下来,环境猛的变化的后果。

    见几人连带着后面的水军亲兵都看着自己,王况挠了挠头,没话找话:“这塔楼隔音效果不错么,走,你们看够了没?看够了就下到底层去看看。”

    徐国绪本来等着王况的下文的,作为出海船队的统领,他现在也开始关心起楼船来,也是巴不得王况对这楼船有什么改进,现在见王况不吭声,大概也猜出了王况对这塔楼没什么意见,那么就是已经做到了最好了,既然已经做到最好了,他当然也是满意,可塔楼是塔楼呀,还有其他地方呢。于是他一听要去其他地方看看,就高高兴兴的打头阵,刚才他许多地方没能进去,但好歹也探过了一回路,大体上知道怎么走法。而且ff8,打头阵也有他的私心在里面的,他想要在那些曾经拦着不让他进去看的人面前显摆显摆,十足的玩性,不过却也正是他之所以能和王况称兄道弟的原因之一,那就是他不以势压人,要真的亮出自己的身份,谁还敢拦他?去年朝廷下发的诏书里就已经很明确的说了,他就是出海船队的领头人,不过因为职务还没定下来,有人叫他统领,有人叫他总管,也有人叫他监侯的。

    不过这次他们都想猜错了,王况在考虑的是大方向,是和楼船无关的大方向,这个方向,到目前为止,也只有王况自己知道,不敢说的,哪怕是李世民也会赞成这个大方向,王况也不能说,只能是诱导,这天下,有谁敢站出来为皇帝指方向,告诉他你该怎么怎么做,不该怎么怎么做的?那干脆换你来当皇帝好了嘛。

    楼船很大,大到超出了王况的想象,从甲板往下有五层,负一层是厨房和膳厅所在,也是刀兵库和重要的待修备件所在;负二层和负三层及负四层则是空出来,以用做仓库,这仓库里面,日后不光要存储米粮油等日常生活物资,还要空出来不少地方用做沿途有什么东西是大唐没有的好收了来存起来,重的存负四层,轻的存负二层;负五层则是桨轮工和舵手所在,也是冰库及以后要养些羊和豚及鸡鸭的地方,楼船的通风设施做得很好,在负五层里并没有闷的感觉,而且五层的地板也是接近吃水线的所在,有这个条件,楼船如果下了水,恐怕在夏天里是整个楼船最凉爽的地方了,要知道,现在船坞还是个干船坞,水还没放进来呢。

    负五层下面还有空间,那就是隔水舱和压舱的所在,还有以后船上要用的石碳球也都存在这里,王况甚至发现,负五层竟然可以通到下层去,负五层有通道直接连到外面,通道门是从外想内开的,楼船下了水之后,会水的船员可以直接从通道下水上船,从而免去了舷梯,这样一来,楼船如果停靠在他处,就不用担心有人会顺着舷梯半夜摸到船上了。

    隔水舱其实就是一个个密封的独立空间,整艘搂船足足分出了十个大的隔水舱,有了这个设计,就算是楼船断成了两截,也不会沉没,整个楼船,只要有四个隔水舱完好无损就能保证满载时也不会沉没,但在海上,除非遭遇到敌人的重炮轰击,才有可能同时损坏七个隔水舱,但这时候哪来的重炮?火药还没出来呢。

    “简直是天工造物。”徐国绪一边逛,一边赞叹,他这一路上嘴巴就没停过的,参观一个地方就赞叹一句,翻来覆去也就这一句,他已经震撼得没词了。

    ……

    第五四二章天工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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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四三章 出海去

    第五四三章出海去

    大楼船的甲板以上有三层,甲板一层原来是设计成大通铺给兵士住的,二层和三层是中上层将官所在,三层上面,则是一个非常宽大的菜圃,是准备以后种菜所用的,在船上,不愁没吃的,没肉可以有鱼,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但青菜却是绝对不能断的,所以也才有了菜圃的出现,虽然说可以用压豆芽和长生芽要补充维生素和其他肉食里所没有的营养,但总吃一两样,连吃几年,做得再美味,再是花样翻新也是会吃腻的,是以这些菜圃里种的菜蔬就是一种补充,用来给大家换口味的,主要青菜还得是豆芽,只有到了有人住的地方,才有可能放开来畅快猛吃一通。

    如今需要改成每个将士都要带了自家的新妇上船来,要做到每户一间,整个楼船的布局就要重新改过,只有甲板的一层给兵士住已经不够了,走一圈下来,王况已经有了主意,就将负一层也改成宿舍,同时减少原来设定的配员额,因为兵士们的新妇也能在船上帮着做些事,既然是兵士,就不大可能是从多富贵的家里出来,那些豪门大阀子弟要争的出海名额并不是兵士而是将领,至少也是个火长以上的将领。

    同样的,如果有豪门大阀子弟愿意从兵士干起,那么也必定有了吃苦的心理准备,既然是兵士,那就要有兵士的觉悟,在王况的设定里,出海船队上的将士是不允许有什么特权的,什么的职位就有什么样的权利和义务,有特权的只能是在海上出生的孩子,以及郎中等等这些有着一技之长的人。

    自然就目前而言,整个大唐里面,也没几个人能有王况这样的强势,就因为他从不和人争权,他的所作所为没有威胁到绝大部分官员和阶层的利益,当的官也不过是个散官,散官可多可少,多少只在皇帝的一决之间,并没有实职官位那样的一个箩卜一个坑,一个坑被人占了就没位置了。

    不过怎么改,王况也不操心,几个老头子在这一行是浸淫了大半辈子,他们的经验丰富,应该能想得出来怎么改,王况不过是自己先设想一个答案,然后再和老头子们的方案应证一下,看看自己究竟到了什么水平而已,这个验证,等改完后再来不迟,王况相信,几个老家伙的方案最差的也只能是比自己好。

    这么一圈下来,徐国绪忍不住了,问王况:“二郎,就真没什么要改的么?”

    “改什么改,已经好得出乎某的意料,术业有专攻,某又不是天才,就是有想法,那也得有人帮着某来实现才行,你看这么些年来,某除了在烹食上略有小成外,其他的事情,哪个不是别人做的?某只是提个想法而已。”王况有点无奈,这家伙也太过高看了自己吧?也太贪心了点吧,这么好的大楼船,还想怎么改,可以说,这一艘大楼船就已经是一个小小的独立社区,吃,住,用,行全都考虑到了,就差一个交易了,而船队又是个军事化的组织,除了兵士的家属所穿的要自己考虑外,其他的,船队都会备好,所以也就不存在什么交易不交易的。

    “就没法子让这楼船再大些么?”徐国绪犹自不甘。

    “这么大的船了,你还不知足?你探出头到舷外看看,现在船坞里还没水,船还没浮起来,等到船全好了,放水进来,船浮起来后比现在还要高至少两丈,那时候你再来看。”王况瘪了瘪嘴,他当初看到这艘大楼船的时候,也是没有意识到船还没浮起来,但就那样,船就已经高出东治港口停泊着的大楼船不少,要正的浮了起来,那就更高了,现在看起来,原先估计的比现有大楼船大两成还是远远的低估了许多。

    被王况一抢白,徐国绪就真的探出了头去看,看完后就不吭声了,乖乖的跟在王况身后,有这么大的楼船,船上设施又是一应俱全,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等王况他们上了甲板,却见许老头还趾高气扬的站在那里,手舞足蹈的说着,春老呢,则不时的在旁边帮腔几句,其他几个老头则是一脸的神往,一脸的不可思议竖起耳朵听着,也不知道许老头哪里来的那么多话,本来一两盏茶工夫就可以说清楚的事情,竟然从王况动身参观前开始说起,到现在一圈走下来,足足两顿饭工夫了还在说,王况实在是对许老头的讲演技能佩服的要五体投地了。

    见许老头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王况突然兴起,一扯徐国绪:“走,咱们出海去,你不是要看图虎捕鱼的么?正好,他也回来了。王将军,还得烦劳你调一艘艨艟载了某出海去瞧瞧。”

    “艨艟怎么行?要派至少也得是小楼船,正好,水军里小楼船还有几艘在的,某这就调派了去。”王霖泊一听王况要出海,哪里没有答应的道理,不过他这一记小马屁显然没拍对,王况摇了摇头道:

    “不用了,小楼船太大,某等就那么几个人,徐监丞还要考校图虎他们的捕鱼技艺,船太大反而不好,艨艟就够了。”王况大致是知道图虎是怎么用蜘蛛网捕鱼的,那就是人坐船上,手握枝条,将缠有蜘蛛网的一端没到水中,不停的搅动,造成有昆虫落水的假象,从而欺骗水中的鱼来捕食,至于说蜘蛛网上沾的那一片嫩叶,恐怕也是图虎故意的,在水中晃动起来,嫩叶的没规律的摆动就会更像是某种绿色的昆虫落到水上。

    当然大部分鱼的眼中是没有颜色的,只不过图虎他们不知道而已。

    王况突然兴起出海的意思,只是因为他想起了自己当年刚毕业到鹭岛市的时候,住在海边不远处,每到了周末,就总会和同事们拿了塑料桶,带上螺丝刀,算着退潮的时间到海边去挖花蛤,挖牡蛎,抓螃蟹,然后回来大块朵颐,那段时间对王况来说,是欢乐的时间,是快乐的记忆。

    东治港严格说来还是在河道里,这河道的两边除了悬崖绝壁,乱石堆外就是淤泥,没有沙滩,因为是淡水,也不会有牡蛎花蛤这些东西,所以最理想的还是到出海口后往南或者往北去。也不用去多远,只要到达了咸水区就可以了。

    被王况一提,徐国绪又想起了图虎的捕鱼技艺?f8?毕戮统遄旁对杜芄?醋急傅巧下ゴ?耐蓟⒑暗溃骸靶∽樱?阋脖鹕侠戳耍?驮谙旅娲糇虐铡!焙巴辏?执叽倨鹜蹩觯骸岸?桑?斓憧斓恪!彼低甑诺诺诺木屯??屡堋?br/>

    王况却是不理他,由着他去,也拦住了想把徐国绪叫住的王霖泊:“莫要管他,他太胖了,让他动一动也是好的。”船上有现成的吊篮可以放人下去,吊篮还是特制的大吊篮,严格说来已经可以算是电梯了,不过却是人力拉动的电梯而已,只能叫升降梯,就是用来在停泊在不知敌我关系的地方时,放人下去用的。同样的,东西从船下直接吊上来,却也比人力背负省力多了,这艘楼船上,每一层之间都有这么几个吊篮的,刚才徐国绪只顾着看大的,没注意到角落里的吊篮,王况却是看到了的。当然了,这升降梯运的重物和体积也是有限的,所以像先前那么粗长的大圆料只能靠人工慢慢的往上扛。

    等王况从升降梯里出来,徐国绪还在那婉言如之字形的脚手架上往下跑,显然他是看到了王况和黄大他们竟然有更加方便的法子,一边跑一边喊:“二郎你太不厚道了,害某跑这么辛苦。”

    这下不得了,许多人竟然听出了这胖子就是先前在传声筒里喊话说富来客栈请客的人,能和黄将军在一起,还嘴里叫着二郎,那么这个二郎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没人能想得到,建安侯竟然来到了船厂里面,就纷纷的沿着徐国绪喊叫所冲的方向找去,果然,他们看到了黄将军,看到了王将军,而这两人,是一左一右的分列在一个年轻郎君的身后,那必定就是建安侯了。

    不过却也没人围了上来,船厂里自有船厂里的规矩,哪怕是皇帝来了,这些人该干嘛还是干嘛,只要来人没主动表明身份,船厂的规矩就是必须视而不见,不然的话,随便哪个高官跑来参观一番,大家就都得停下手中的活计,那船厂还要不要干活了?

    几乎所有认出王况的人,都只是在路过王况身边的时候,冲王况微微笑一下,算是打过了招呼,这也是王况的待遇,其他人要来,那就是真的是视而不见了,船厂的人只当他是空气。

    图虎迎了上来,对王况道:“小东家,已经通知妥当了,掌柜的还联络了其他酒楼客栈的人,让他们也来帮个忙,不过掌柜的也建议说,这用餐点,怕就不能放在船厂里面了,毕竟里面易燃物太多,灶台又是要临时搭建的,水边风大,要是风将火星到处吹,怕是不妥,故掌柜的建议说就放在水军大营和船厂之间的空地上,如此一来,也不用担心其他酒楼里会混入人来。”

    “啧,富来客栈里尽是人才,考虑得竟然比某这一军之将还要周到。”王霖泊不由的感慨,一个分号掌柜的能有如此的考虑,实在是难得。

    ……

    第五四三章出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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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王传介绍:
喜爱美食的王况,莫名其妙的穿了....成了一个乞丐。 ??? 文不会吟诗做对,武不会刀枪棍棒,又没记得穿越族必备的大杀器--各近现代工业品的配方。。。怎么办? ???食王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食王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食王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