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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灰雀     食王传txt下载     食王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513章 巨头再会

    第五一三章巨头再会

    “若有有事,还真的有事。”孙铭前原本正伸出手想去摸一摸王况的额头的,这时候听到黄大的话,突然想起了什么,手收了回来,一拍大腿。

    “真有事?孙伯父不妨说来听听,二郎虽然晕着了,但某家自认还有这个权限处置一些突发状况的,就是某家不行,这不还有黄大郎在么。”徐国绪并没晕过去,他也只是没了力气,此时正坐在椅子,一口一口的抿着蜜糖水,一听孙铭前这么说,就将蜜糖水给放了下来,强起身,吩咐自己几个护卫:“你们几个,分头去把李镇将和使君等都请到县伯府来,就说某家有要事,是关乎建安侯的。”

    徐国绪已经被定为舰队统领,只是这个官位在之前包括前面几朝都是没有过的,因此一时间朝廷还没拿个章程出来,但是如今的徐国绪已经有权调动一定数目的建州水军了,所以他才有这么一说。之所以没等王况醒过来,那是在他看来,既然二郎如此心急火燎的赶回来,事情恐怕很重要,既然重要,那就不能拖延一时半分,须得马处理了的,即便自己处理不了,也至少能在二郎醒转过来前,帮他做一做准备。

    孙铭前如今已经是县伯,兼着考评局令,虽然他更愿意别人叫他孙局令,但一个小小局令也比不哪怕是县子的品级高,所以孙府自然也就叫县伯府。

    他的话才落,就听门外一声笑:“不敢劳徐监丞相请,某等已经到了。”随即就见黄良,马周和李业嗣相继走了进来,原来是李业嗣接到报说建安侯回来了,而且马不停蹄的,似乎有什么急事,担心王况到时候又要一家一家的跑,就自己跑到州衙门等着,没想到最后说是王况直接去了孙东家府,三人一商量,就匆匆的赶了过来,而王凌,则是因为他喜欢到乡里各处去巡视,好处理一些突发的小案件,这时候还没回来。

    没想到才进门,却见到王况双目紧闭,躺在躺椅,孙韩氏和孙铭前则一脸担忧的坐在王况的一左一右,孙韩氏还时不时的扭头看向门外:“这应郎中,速度怎地如此慢?还不来?”在她眼中,根本没看到黄良等三人的到来。

    “这是怎么回事?”黄良眼色凌厉的盯着站在堂前一角的黄泽楷,黄大是他亲侄的事情,在场的人有许多知道,但也有不少人不知道的,加如今黄大已经是游击将军,在朝堂之的名声比他还高,因此他就选择了黄泽楷这个黄家子弟来质问。

    黄泽楷涨红了脸,一句也答不来,他清楚的记得,当初黄良对他的交代,现在自家郎君出事了,不管如何,那也是自己的疏失所致,但如今的他人微言轻,就连黄大和徐监丞都劝不住,自己又如何劝得住,可这话他也不能说出来,只好憋着,还是黄大将王况因为担心而连续赶路的事说了,黄良这才脸色缓和了些,转头对孙韩氏道:“老嫂子,您也莫担心了,二郎不过是累倒了,歇两日就没事了。”

    孙韩氏这才注意到黄良等人到了,连忙起身见礼,听得黄良的话,她总算稍微放了点心下来,但眼中的担忧依旧很是明显的。

    孙铭前嗔道:“老婆子你是老糊涂了不成?你也不想想,病坊可在城北呢,你让人去叫,这一来一回,就是用飞的,起码也要小半个时辰不是?哪里有那么快的,且等着罢,二郎应该没事,这孩子,唉!”他自己说着孙韩氏,眼角却也总往门口瞟去。

    见孙铭前夫妇的心根本不在其他地方,徐国绪也只好作罢,既然建州的头头脑脑都在,那也强过了等下还要一个一个的去找,实际,他所能帮王况的,也仅限于此了,他的任命还没正式下来,如果这时候在建州越俎代庖,影响不好,他心里明白得很,有多少人觊觎他这个品位不高,但油水颇丰,权柄颇大的内府监丞位置,可不能在出海前出了差子,等到出海了,他们爱怎么闹怎么闹去。

    “来了,来了。”却是孙嘉翰背了应老头从门外冲了进来,原来去叫应郎中的家人路碰到黄良一伙人,一听说叫应郎中,孙嘉翰便向李业嗣告了假,跟着家人去病坊找应老头了,又嫌应老头走得慢,又不会骑马,马车速度也是嫌慢,就将他一捞捞到了马背一路狂奔回来,下了马又将他背了进来。

    应老头如今在建安混得那个叫风声水起,这老头挺会做人,但凡是门求医的,他都要先看看对方家中有钱没钱,有钱的,那就对不起啦,去找那些药堂,病坊只收治无钱看病之人,而且这几年下来,他早就对建安各家各户都摸了个门儿清,谁家宽余谁家窘困心里都一清二楚的。只有那些个药堂真的治不了的病,他才会接手过来。

    再加设立病坊开始是王况的主意,后来就是朝廷正式颁布旨意执行的,和应老头本身无关,就是应老头不来当这个坊医,那也有别的郎中前来,要是换了别人,搞个不好,就没这么好说话了。是以,建安各药堂对应老头那也是礼遇有加,好假不假,人家的师兄可是堂堂太医署医正呢,那可是统领天下杏林的人物。

    所以应老头日子过得很是滋润,现在建安家家户户,除了那些还窝在山沟沟里的,有那么几处的交通一时间还没法便利起来的地方人稍微过得困难些外,其余人家,哪个家里没有闲钱?因此,达到符合到病坊看病标准的人并没几个,和各药堂的人流相比,病坊的日子,那叫一个清闲。

    而应老头的薪俸也不低,除了朝廷给的正式薪俸外,还有建州给各地病坊的贴补及建安县给病坊名下的悲田的各项优惠待遇及各大酒楼食肆轮流着给病坊的官吏提供的免费餐饮,还有各大商家对病坊的人买东西只收成本价等等这些待遇,应老头可以说是这大唐日子过得最滋润的郎中了。

    应老头也知道,这一切都是拜建安侯所赐,自然对建安侯的亲戚也是很心,只要一有事,保证随叫随到,就是没事,他也要十天半个月的门给各人把把脉什么的,这也是他师兄告诉他的,病么,还是要先防为主,防住了,那比等生了病再来瞧要好许多,而赢老头这个观点,却又是因为孙药王看在王况的份,悉心的教导于他的。几乎可以说,赢老头和应老头这俩可以算是孙药王的半个弟子了。自然,对于小东家的亲人有如此的待遇,在建安,也是没有任何人有异议的,要是应老头不门服务,没准还要被建安人骂个半死,谁让他是目前整个江南两道公认医术最高的呢,既然你医术高,那为小东家看护好家人,让小东家安心做事,就是你的份内事。

    所以,哪怕被孙嘉翰架在马背驮得他面红耳赤的难受,他也没吭一声,双脚一落地,就赶快的前给王况把脉,又翻开眼皮看了看,这才转身对孙铭前夫妇道:“无妨,建安侯这真是累的,想来他应该有好些天是夜不能寐,加一路奔波所致,也不用开什么方子,只需静养三五天,就又是生龙活虎的建安侯了。”

    孙铭前夫妇这才放下心来,孙韩氏自去后面给王况炖汤去了,在她看来,王况既然是累的,那就得好好补一补,人参什么的太过猛了,二郎又年轻着,用不着如此狼虎大补,所以,老母鸡汤或是老鸭汤那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直到这时候,孙铭前这才想起先前和徐国绪说的话,就连连道:“瞧某这老糊涂了,竟然忘了重要的事情,刚刚说到哪啦?”

    “伯父刚说到真有一件事情,后来使君等人来了,就没再说了。”徐国绪见孙铭前总算想了起来,正好黄良等人也在,就巴望着孙铭前将到底有什么事情说一说,大家合计合计。

    “其实这事某等也是知道的,而且还是王司马发现的,他总去乡里巡视,前两天,王村突然来了一伙子人,说什么是王家族亲,前来认亲的,可那些人却也忒怪,官话说的不清不楚的,穿着也极其怪异,也不知道他们是哪的人,除了领头的人穿的比较体面些外,其他的人都是衣衫褴缕,大郎早年间为兵时也是走南闯北去过不少地方,他也瞧不清这伙人是哪里来的。因事关重大,大郎也不敢轻易下论,就将那伙人给安置在了客栈里住下。”黄良这时插了话,看半天,听半天,他也明白孙铭前所说何事,有关于王家的事,这段时间也只有这么一件。

    “哦?难道大郎竟然也不能判断他们是不是王家族亲么?”徐国绪奇怪了,按说王凌对王家的记忆是最齐的,当初王村惨遭灭顶之灾时,王况和王冼年纪都小,估计王村老人还没来得及跟他们说王家人的来历和渊源,但王凌却已经是成年,应该是知道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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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4章 奇怪的一群人

    第五一四章奇怪的一群人

    “大郎却也只知道王家迁到王村后的事情,之前的事,据他言,村中老人并没有说过,是以他也不敢肯定。而事情奇怪就奇怪在这伙人是来认亲,但却不是认祖归宗,而是言之凿凿的说王村王家是从他们那一族中分出来的,早在汉初便已经改姓王了,而这一段,王司马却是不知的,族谱也早在那场大火中烧了大半,却也查不到任何线索,故只好先拖延着,这不,某这两天正准备写信跟二郎说这事呢,二郎这就来了,使君您看,二郎此次心悸莫非与此有关?”

    应老头这时候也插了一句话:“心悸者,可分两类,一类为病症所致,一类为有感而发所致,某观建安侯身体健壮,第一条似可排除了。是故,只剩了个有感而发。既是有感而发,又导致了建安侯心神不宁,担心家人安危,则某推测,恐是建安侯心中有警,若真是因为此事,则此事怕是于建安侯不利,坊间传言,建安侯乃星君下凡,既然是星君下凡,若有危机,心中有警也是自然了。”他这是从医者的角度先把王况的心悸从病症引起给排除了。

    别人不大清楚,他可清楚得很,最近一年多来,孙神仙和建安侯打交道最是频繁,如果建安侯真的有病在身,孙老神仙岂会不知?又岂会放任着建安侯不管?就算孙老神仙看不出来,可建安侯的师父呢?不也在不久前和建安侯见过面么?所以,他很有把握说这样的话。

    “若真如此,恐怕这些人来者不善,某这就去吩咐底下人严加监视。”李业嗣一听,这还得了?既然二郎有警,那么这些人应该是心怀叵测的,好嘛,自己正嫌如今建州福州越来越安定,整日介里都闲得蛋疼了,现在这些人送了门来,正好给底下的儿郎们练练手。

    “业嗣你底下的儿郎不行,都是建安人的熟面孔,而这帮人既然心怀叵测,恐怕住在客栈的这段时间内,也早就到处的暗中宣言他们和二郎的关系了,怕是那些不明就里的人会给他们指点说谁谁是干什么的,不妥,不妥。某看,还是这样,阿九!泽楷!翰山!”徐国绪只想了一会,就否决了李业嗣的提议,转身把苗九他们叫了出来。

    “喏!”苗九三个应声踏前一步,齐齐抱拳应道,尤其是胡翰山,还带着稚气的脸满是兴奋,这才跟了徐监丞多久,就有重要任务来了,而且,刚刚几个主事人商量的时候,也没把他给摒退了,说明徐监丞很看重自己,自己可得好好表现表现才是。

    “你们三人先下去梳洗一番再来。”徐国绪没有多话,而是让他们三个下去了。

    孙铭前则不解的道:“国绪你让他们去办?他们可是跟着你和二郎来的,这进城之后,那么多人瞧着,怕是有更多的人认识他们是二郎和你的随从,比之于李镇将手底下的镇军更容易被人认出来,而且,某估计那帮人先前必定也在人群中瞧热闹的。”

    徐国绪笑笑:“伯父且看他们梳洗过后再说如何?”他心中有把握,一个是三人以前除了黄泽楷在入了黄大的帐下前在建安呆过几天外,其他俩人都是第一次到建安,时间已经过去一年多,黄泽楷的身形变化很大,应该已经没有人认得他。第二个原因是他们这进城的时候,都是骑在马的,骑在马和在地行走,身形步姿都是不同,所以,也不用担心会有人从身形认出他们来;至于说面容,则更简单,这一路风尘仆仆的,大家都没什么时间梳洗打理,基本都是草草的胡乱抹一把脸,个个都是变得黑不啦叽的,如果梳洗一番,应该没人能认得出来。

    而即使梳洗过后,还能被人认出来,徐国绪还有一招,孙神仙给了二郎不少涂在脸改变容貌的膏药,他觉得好奇,就讨了不少过来,如今在他的陇袖里,还有满满一盒呢,等这一盒用完了,安逸王李勤应该也到建安了,自己马车还带了不少,足够用了。

    要说给镇军兵士涂药膏也是可以,但关键是这药膏可以改变容貌肤色,却改变不了身形,那些个兵士整天成年的呆在建安,有许多还就是建州人,熟悉他们身形的人绝对不在少数,所以行不通。

    而且,胡翰山还有寻踪的本事,他这个本事和黄大有得一拼,有了这个技艺,就是没看到人,胡翰山也不会把人给跟丢了,除非那人能飞。若要说能飞,徐国绪相信,如果这天底下只有一个人能飞的话,那也必定是二郎无疑,其他人想都别想,而二郎却是不能飞的,那么还有谁能飞?

    不多时,三人梳洗完毕来,黄良等人眼前一亮,梳洗过后的三人容貌变了许多,如果不细看的话,还真看不出来,而徐国绪左看看右看看,又从袖里掏出了膏药,给三人的眼角眉梢和两颊都涂了一些,经此一来,如果不是三人在这期间没有挪动丝毫的话,在座众人都不敢相信,这还是刚刚那三人了。

    “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个大概了,某也就不多说,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从甘州来的皮货商,泽楷和阿九你们就扮为兄弟,而翰山是随从。你们是来建安看看皮子好销不好销的,也住到客栈里去,就给某盯着那一伙子人,探听清楚他们的底细。”徐国绪交代下了任务,三人应了声喏,就在孙管家的带领下,从后门悄悄的出去了。

    徐国绪这么安排也是有他的道理在的,黄泽楷和苗九在长安呆的时间都不短,跟着王况和黄大,见识的官员没有几十个也有十几个,还都是高位官员,加长安人多且杂,什么样的人没有?所以,这两人的见识是可以胜任的,而胡翰山则是从房山宕牢村出来,去过的最大城市也就是房陵城,不管是见识还是言行举止,都缺了一种气质,所以只能是随从,而且,他的随从身份,更加适合他的寻踪术,总不能说随从闲着,让主人家成天的跑前跑后?

    喝过了一碗蜜糖水的王况,很快就醒转了过来,见黄良等人都来了,就抱歉的笑了笑:“让诸位见笑了,如今某身子还是发软,恕某就不起身啦。”又对徐国绪道:“国绪,你这一路也累了,下去休息休息,嗯,正好应郎中也在,就烦劳应郎中跟了国绪进去,帮他开个方子点药。还有大郎你们几个,也别撑着了,都去休息罢,某业已无碍。”

    众人一听,看向徐国绪的眼光就不一样了,徐国绪带伤在身,竟然强子撑着跟了王况回建安,而且一声不响的坚持到现在,这份情谊,他们也是佩服。李业嗣没说话,却是微笑着冲徐国绪点了点头,他这是完全彻底的接纳了徐国绪,认为他也有资格和自己称兄道弟了。李家人自有李家人的骄傲,自打李靖当了兵部尚,就严格要求子弟们不得与内臣有过多的往来,所以李业嗣打小就跟寺人宫女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现在徐国绪等于是让他高看一眼,不属于他敬而远之的行列中了。

    “成,某就去歇息了,嗯,二郎你没醒的时候,某自作主张帮你安排了些事下去,详情还请孙伯父代为转述罢。要是二郎不说让应郎中帮某家瞧一瞧,某家还真忘了疼了,二郎这么一说,某却是疼得受不了啦。”徐国绪也不推辞,站了起来,跟和孙家人到后堂去了,应老头略一寻思,也就知道了王况所说何意,就也跟了下去。

    孙铭前就大致的跟王况说了一下他昏迷中发生的事,王况点了点头,道:“这么安排很是妥当,就这么地。对了,伯父你可曾见过那些人,那些人的穿着打扮如何?”

    “这个某可不敢说得详细,还是这么地,把客栈里的人叫来问问,他们天天和那伙人交道,说得应该更详细些。”孙铭前说完,就让家人去客栈中叫人过来回话。

    黄良却是担心道:“二郎你才刚醒转过来,还是不用如此操劳了,这些人既然敢在富来客栈住了下来,想必也是有备而来,短时间内,怕是不会有什么动静,而且,若是真担心这些人搞怪,而且要绝了后患,那也简单。”黄良说着,手成掌状,在脖子一横一拉。

    “是极是极,使君的法子却是一劳永逸,某看,这么做最是稳妥。”出乎王况意料的是,第一个站出来附和黄良的人竟然是他认为最有可能反对的马周。

    王况不禁诧异的看了一眼马周,笑道:“一别年余,马别驾竟然也如此杀伐决断了?”黄良的法子,王况目前是不赞成的,对于王况来说,这个大唐,只要没有确切的证据表明某人对他有致命的威胁,那么王况绝对不会如此行事,而若是被王况知道谁要真对他起了念头,他又是绝对会想尽一切办法把所有的威胁扼杀在摇篮中的。

    这帮人,目前只是要和自己认亲,既然要认亲,那么就绝对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对自己有什么不利的举动,如果这么做了,这些人不光要遭到建安人的唾弃,甚至还要被朝廷贬去戍边,永世不得回转,不得入仕,不管怎么说,同室操戈,是大唐律法明文规定所不容的,虽然有例外,但那例外者都是最后的胜利者,成王败寇而已。而就目前的局面来说,显然这些人还不具备有成为例外的条件,所以,这些人不可能对自己有什么不利,至少暂时来说是如此。

    只是,这些人想要和自己认亲,而且一口咬定王姓是从他们族中分出来的原因是什么呢?是想要靠自己这棵目前看起来很高大的树么?还是说,他们另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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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一五章 令人咋舌的福利

    第五一五章令人咋舌的福利

    富来客栈来的人很快,就是如今已经提升为建安掌柜的孙水根,他拎了个食盒进了门,见王况正躺在躺椅,就赶快的前来。

    王况是在孙府门口晕过去的,许多在外面瞧热闹的人都看见了,这才半个多时辰,整个建安都知道了小东家晕倒的消息,如今孙府外正围了许多人,在等进一步的消息呢,这时候建安人就开始想念起了路人甲和路人乙这俩活宝了,要是他们俩在的话,不用多少时候,小东家为什么晕过去的,现在醒了没醒,身体有碍无碍等等的消息就能从这俩活宝的嘴里吐出来。

    孙水根也是废了好大的劲,并且一直叫着说是给小东家送吃的来了,这才得以进门来,否则门口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的,谁也不想挪地方,谁都关心小东家的身子有恙无恙。

    “嘿,一年多不见,水根大哥显得更稳重了,现在这副样子,这才像是个掌柜的么,我看伯父这换人是换对了,现在的富来客栈,要讲究的就是个稳字,用稳来巩固住咱们客栈的招牌,水根大哥性子慢,由他来执掌最是合适不过了。”王况虚抬了下手,拦住了想和自己见礼的孙水根,笑着对孙铭前道。

    “小东家,我给您带来了您最爱吃的泥鳅芋子,还有这一碗,是遏老爷子专门给你炖的羊羹汤,遏老爷子听说您晕倒了,估计您怕油腥,还特地的将油花都撇了的。”孙水根见王况不让他行礼,他也就没再坚持,本来么,那么多年过来,自己等人和小东家都是嘻嘻哈哈的过来的,从来没有过生分的时候,刚才也是见到使君等人都在场,所以才会一一的行礼。

    “吃的先不忙,一碗蜜糖水下肚,也不知道是谁放的糖,放了那么多,如今我的嗓子正呴得慌呢,哪能吃得下,水根大哥你先坐下,跟我说说,那帮子人您瞧出了什么来路没?”扭头看见马周正一脸古怪的看着他,就解释道:“马别驾您可别拿那眼神看着某,实话跟您说了罢,建安王家原本是和太原王家同宗,不过呢,现在已经自立了,因此,那帮人绝对不可能是某的亲族。”王凌不知道王家迁到建安前的事情,但王况却是知道的,首先是他穿来前就专门考证过闽北王姓的来历,大致有两种说法,一种是随王审知入闽,一种便是从太原王氏为源。

    后来王霖泊又特地的从太原王家拿了族谱来给王况看过,里面清楚的记载了有几支旁支在前晋的时候就南迁,其中一支到东越一带,东越,就是指的闽浙一带。但是现在,王审知还得要三百年后才出生呢,所以,王况基本可以认定建安王家和太原王家同出一源了。

    王况和太原王家原本的小过节知道的人不是很多,除了朝中几个大佬略略知道一点外,也就只有黄良了解的最为详细了,而这些年,太原王家和建安王家的关系又已经修复,自然没人再提这事,所以马周是一直不知道的。黄良于是便小声的将当初天下大涝时,太原王家不听王况劝止而搞起囤粮来的过往说了一遍,马周这才恍然大悟,直冲王况挑大拇指。

    马周赞的是王况当初为了天下民生,以一个宣德郎的小小散官,就敢站出来的气魄,要是换了他,可能还要思前顾后的顾虑重重呢。而即使他那时候有这个气魄,却也是拿不出实际的办法来的,当初他就已经是侍御史了,比当时王况的宣德郎要高至少一个层面,面对天下大涝愣是一个辙也没。当初王况出主意,他事后也略有耳闻,可现在才知道当初王况所碰到的阻力竟然是如此之大。

    孙水根很是迷惑的想了半天,最后只得说道:“小东家,我真的眼拙,瞧不出那帮人的路数,小东家您也是知道的,我打小到现在,还没出过建州地界一步呢,也没法子听出那些人的口音是哪的,至于穿着,只是觉得怪怪的,却又说不出哪怪来。”

    孙水根这么一说,王况也就明白了,不常出门的人,那真的是不了解其他地方的风土人情和语言口音的,而各地方,因为交通原因,即便同为汉人,在服饰也会有所差别,就比如说现在的建安和长安罢,相对于开放的长安来说,建安人穿着更为保守一些,长安的娘子盛夏穿得能露出大半个胸脯出来,一双美腿也是在轻纱下若隐若现的,而在建安,只有那些没有出嫁的娘子才会穿得这么大胆,但若是有了人家的,那就保守多了,几乎是捂得严严实实的。

    同样的,在长安,带孩子的娘子们大多都不会当众奶孩子,而在建安,甭管在什么场合,只要孩子一哭闹要吃的,当娘的就能马解开怀,毫无顾忌的给孩子喂奶。有时候,即便只隔了一座山,风土人情就大有不同。这些对于没出过建州的孙水根来说,想让他看出来对方是哪的,还真的挺困难。

    同样的,富来客栈里的众人,除了原来的李大胆算是跑得远了,如今又在建南帮王况探寻矮人族,但他其实跑过大唐治下的地方也不算多,主要也是这个时代的交通所限。而其他人呢,只有几个刚从房陵的建富酒楼结束培训的人,算是出了建州,小小的开了一下眼界,剩下的,就都是和孙水根一样的了。

    “这样不行啊,还得多见见世面,这样罢,伯父,我就再揽一回权,从现在开始,在富来客栈和商铺干活的不管是掌柜也好,伙计也罢,干满一年,就可以有十天的假期,而且每月的月休也可以积攒下来,和这一年的假期合并使用,这假期呢,就是给大家出门游玩去。盘缠就由客栈包了,出去的就有包盘缠,不出去的就没有,路引什么的,让大哥给开,还有,每多干一年,就可以多一天的年假期,最多者一个月。”

    “还有,给每个在富来工的人,不管是掌柜也好,伙计也罢,甚至临时雇佣的短工,只要累积达到了一年以,都发给腰牌,享受同等待遇。每个人所到之处,只要有富来的分号,就享受免费食宿,这一点,等我回到长安后,让建林酒楼和也搞个章程出来,如此两家腰牌可以互通,覆盖的面也就宽了。”王况盘算了一下,决定把年假制度给正式确立起来,将原来一年三天的假期延长。每人最多一个月的年假,加每个月的三天假,那就是两个多月的假期了,而就算是只入行一年的,也至少有四十来天的假期,四十多天,坐马车,带足盘缠,足够一路从建安慢悠悠的玩到金陵再慢悠悠的回来了,要是两个多月的话,还能够去长安一个来回,等到驰道都修好了,搞不好去西域一个来回都够。

    而员工免费食宿,表面看起来成本是增加了,但实际,却是增加不少,本身这些人在酒楼里干活就是包三餐的,到哪去吃,都是吃的自家的,没什么区别;而且各地的客栈除了有盛大节日外,就没住满过,那些空着的客房空着也是空着,不过就是多付出一些被褥的洗涮成本而已,多不了多少去。

    “此法甚好,甚好。”孙铭前抚掌大赞,刚刚孙水根答话也让他意识到了客栈中人见识短的坏处来,各地风情不同,就有不同的禁忌,要是作为伙计,能够第一眼就认出了客人来自何方,其所在处有什么禁忌的,并且加以注意了,如此一来,客人岂不感觉在家乡一样没什么分别?能让外出的游子拥有回家的感觉,那可是客栈业酒楼业一直梦寐以求的至高境界,没想到解决办法却是如此的简单。

    虽然说是简单,但却也要花出不少钱去,可这点钱如今对孙铭前来说也不算什么了,早在王况还只是奉议郎的时候,他就当起了甩手掌柜,客栈只要不亏,他就心满意足了,尤其关键是,到目前为止,别看客栈在伙计身花的钱越来越大方,可每年赚的钱却也是越来越多。用二郎所创的单人投入产出比来算的话,平均每个人为客栈赚的钱几乎都成一个快速增长的态势。

    菜式其他酒楼可以模仿,客房布局其他客栈也能模仿,包括了伙计的说话方式等等都可以模仿,但是,察言观色这个,那就不是轻易能模仿得了的,即便是那些客栈酒楼也知道了富来提升伙计掌柜的察言观色能力的办法,他们也没有那么多的钱敢投进去,尤其是他们还没搞明白在伙计身多投钱就是为将来做投资这一点的时候。事实,富来客栈和富来商行这些年的举措一直有人在模仿,那也是被逼的,也好在这两年富来放慢了扩张的步伐,不然的话,恐怕江南众多酒楼都要跳起脚来了,因为随着富来的扩张,那些酒楼的伙计纷纷跳槽跑到富来来谋求一个职位,甚至于发生一店掌柜的甘愿只来做个伙计。

    发生这样的情况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富来的那令人听了咋舌艳羡不已的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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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6章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第五一六章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马周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王况当他的面处理事务的,以前他是天使的身份过来,王况不可能在他面前处理富来客栈的私事,后来王况去了长安,他又被派到了建安,两人就没再在建安有过交结,到了建州别驾任,马周这才发现自己当初作为天使时候的见识是何等的浅,用走马观花来形容还是高抬了的,人家走马观花好歹是观了,可他呢,就如同一个将自己的眼睛蒙住出来赏花的人,只闻到了一点花香就觉得美妙绝伦了,不想这次派到建安来,等于是既闻到了花香,也观到了花的骄艳。

    这便是建安侯常说的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的来由罢?

    现在,当王况就躺在那躺椅,信口拈来的一个个办法,更让他见识到了这花是怎么种出来的了。听着王况似乎不拿钱当钱的用在伙计身,马周心中不禁感慨,他人只见到了建安的繁荣,见识到了建安侯搂钱的本事,却不知道这后面,建安侯却是付出了那么多,一个客栈的伙计,一年都可以享受到至少四十多天随处去游玩而不用发愁盘缠,这中间的成本有多高?别看建安侯说来轻松,但这世间肯如此善待下属的东家,又能有几个?难怪人人都说富来客栈每个分号掌柜的,都可以算是腰缠万贯的富贵人家了,看来此话不假。

    带薪旅游,不是王况的发明,不过他是将其早了几百年搬出来了,这个法子在宋时就曾经被许多的商人广泛采用作为给底下人的激励奖励,王况呢,干脆又稍微扩大了一些,就当做是另一种培训了。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具体的细则,王况还是不插手的,孙老掌柜如今还健在,有他在帮着敲定细则,错不了,而且现在这个不是最主要的,福利要真正形成固定制度,还需要一段时间,现在摆在王况面前的,便是那一群人。

    说句实话,王况醒来后听到所谓的事情就是这么个事后,心中的迷惑反而越来越浓,心悸的感觉他以前不是没有过的,在平盛田被掳,孙家老族长被害前他也有过心悸,但是当时他根本没有在意过,只是这一次在房山的心悸让他将两者联想到了一起,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急着赶了回来。

    而其实,王况之后的心焦,却是被他自己的心理暗示所引导起来的,越是急就越是想得多,越是想得多就越慌,如此循环反复,心中的焦虑是越来越盛,才有了到孙府听说孙铭前夫妇安然无恙后的晕倒一幕,只是这个王况自然是不可能说出来,他现在迷惑的是,难道说这一次的心悸确实是有关于自己的事情要发生么?按目前的情况来看,确实是符合这一条的,但如果是的话,为什么有的有预警,而有的没有预警呢?

    转头看了一圈,王况发现有俩人没来,就问道:“怎么嘉英和盛田没来?”

    孙嘉翰没等孙铭前说话,就抢先回答了:“英弟说明年舰队要下海,这一去就是好几年,建州水军里的伙夫若是烹饪技艺不够的话,这几年的时间里,成天的就只有那么些菜肴吃着,任是谁也会腻味,而一时间咱们又抽调不出那么多的厨师到舰队里去,就跟了盛田师弟跑到东治港去了,说是给那些伙夫传授几道菜,这都去了一个多月了。”他这话中隐隐透露出一股子酸意,大概是因为作为哥哥的他,成天只能窝在建州,而作为弟弟的孙嘉英,则可以成天的往外跑,所以羡慕得很的缘故。

    舰队最少有八条大楼船,一艘楼船有几百号人,那起码就需要五六名厨师,加帮厨火工等人,总的算起来整个舰队就最少需要百名在厨房里忙着的人,这么多人,富来客栈可真的抽调不出来,而即使抽调了出来,又有许多人是身体条件和年龄及家庭条件都不合格的。因为出海存在未知危险,所以在选拔人员的时候,还有几条硬性的规定,独子不得去,兄弟多人的,只能去一人,家中虽有兄弟的,但兄弟年幼或者说是有兄长但多年没有子嗣的,则当事人也不录用。

    这是为了保证去的人家中不至于会因此而断了香火的考虑,依据王况的估计,去的人里,大概也只能回来八成左右的人,海风暴,还有疾病等等原因,都能夺了许多人的性命去。而富来客栈的人中,有许多还是这些年来收容下来的街流浪的乞儿培养起来的,这些人,肯定是不能让他们去的。

    “呵呵,嘉翰也想出去闯一闯?”孙嘉翰这才酸酸的说完,就听得后堂徐国绪的声音响了起来,随即他在前,应老头在后,步入了堂前。

    王况瞪了他一眼:“不是让你去歇息的么?怎么又过来了。”

    “哪能歇得下?躺在那自己一人,想想你们都在外面谈天说地的,某心里就痒痒的难受,反正这糖水下了肚,也坐了一会,已经不累了,应郎中的药也是极好的,这不,你瞧瞧,某就是蹦两蹦也没问题。”说完做势就要跳。

    唬得应老头赶紧一把抱住他:“使不得,使不得,你这一蹦,药可就掉了,回头师兄不知道,还以为是某不尽心呢,你这是要害了某啊。”

    徐国绪这才嘿嘿一笑:“你这老头,当某真要蹦么?某就是想看一看,赢老头不苟言笑,他的师弟是不是也是如此而已。”说完眨了眨眼,“现下看来,你这老头比赢老头有趣多了。”

    应老头哭笑不得,却也乘势道:“既然有趣,那么刚刚说的事可有个准?”

    “准,一定有准,你要愿意去,某还巴不得呢,就是不知道你家人同意不同意。”徐国绪刚捉弄了一下应老头,心情大好,开口应允。不过想了一想,却是脸色一变,“不成,你还得呆在建安,你要是一去了,二郎的家人万一要看郎中了,找谁去?啊呀,呸,呸,呸!某这嘴巴,尽说些不吉利的话。”他这一句话把在场的众人都给逗笑了。

    “这还不简单?师兄前些时候来信,说是年纪见长了,心力有些不足,想告老还乡了,某就让他来建安便是了,只要使君愿意接纳,他定是极愿意来建安定居的,有他在,还不强过某许多去?再说了,如今建安杏林高手也算是不少啦,多某一个不多,少某一个不少。”应老头一听就急了。

    王况一听,大略明白了,敢情应老头这也是想跟着出海呢,应老头其实不算老,可能是因为多年从医的缘故,见过太多的生老病死,这些都对他的心理有了很大的影响,所以从脸看来,他要比同龄人要显得沧桑许多。

    舰队里肯定是要郎中的,而且不是一名两名,每艘楼船至少需要一名,跟着出去的郎中,要求必定是医术高超的人,这样的人,只能是从从医多年的老郎中去选。不光是郎中,其他许多需要一技之长的,都要选有经验的人去,如此一来,就不能和兵士一样的要求身体和年龄条件,都需要放宽,因此,应老头也是符合要求的,他五十出头,家中早有三子二女,还有兄弟几个也是香火旺盛。至于说会水不会水,一船水性好的兵士,看顾几个不会水的,也是简单,尤其是他这种郎中或是给楼船做维护的匠人,到了船,就都会成了众人眼中的宝贝,他们可是关系到大家伙的生死安危的,不尽心保护怎么成?

    逗完了应老头,徐国绪这才对孙嘉翰道:“你要去,某是不反对的,不过么,你得先过了孙伯父和二郎这两关才行。”

    孙铭前听了,连声道:“成,成,嘉翰要去,某自无不允的,不过么,既然要去,那可就不能再野了,这半年多,好好的将武艺水性给练好了。”孙嘉翰以前成天的呆在建安,没有碰到王况之前,他们兄弟俩都是孙铭前的心病,自王况来了之后,这兄弟二人眼看也大有前途了,孙铭前总归是希望自己儿子走得更远一些,钱有没有无所谓,只要有了地位有了权势,哪怕再是没钱,也不会被人瞧不起的。

    出海的事,是二郎一力主导的,而且这一次的出海,二郎的关注远比打东瀛,比建东立县等等事情多了许多,由此可见,这出海,必将会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如果能够全身归来,恐怕孙嘉翰就要入了品了,人生难得几回博么,既然要博,那就博大的!

    “还得加一条,出海前,嘉翰可是要先完婚才行了,如今这出海的章程,又有变动啦,所有这两年到了婚龄或是快到婚龄的,都必须完婚,带自家的新妇一起出海去。”王况笑了笑,用手点了点孙嘉翰,“这可是硬性规定,这会你可没借口说什么过几年再娶了罢?不娶就不能去。”孙嘉翰兄弟俩虽然前两年就说了亲,但这兄弟俩总是百般的推脱说过几年过几年。而女方家,如今又怕孙家悔婚,生怕催逼会把孙家给恼了真的来个退婚,竟然也就那么忍了下来,为这个,孙铭前没少骂这兄弟俩。

    !

第517章 啮铁兽的希望

    第五一七章啮铁兽的希望

    三言两语间,王况就bī的孙嘉翰点头同意了年内就完婚,这多少让孙铭前有些喜出望外,连忙的让丫环跑回后面去告诉孙韩氏这个大好消息了,为了让这兄弟俩早点完婚,夫fù俩这两年没少想辙,如今轻易的就化解了老大的难题,委实是该好好庆贺一下,一边孙管家也是喜笑颜开,忙不迭的一溜小跑着去筹备了,就仿佛孙嘉翰的婚期就在这几天,不抓紧一刻就要耽误了似的。

    直到这个时候,李业嗣才不无羡慕的对徐国绪道:“瞧你们这筹划的,真真让人羡慕了去,,这时候某觉得,某甚至于还不如那些明年将要出海的儿郎们了。”

    徐国绪得意的嘿嘿一声:“那是,谁让你是小公爷呢,小公爷倒也罢了,却又是鲜有的两州镇将,你要是真这么一走了,使君可就少了个能帮他稳大局的人物了。是故,那么多小公爷中,唯独就你和其他几个同样领兵的是不让去的,这可不是某的主意,是圣人亲口在朝堂上说了的。”

    以前黄良能顺利的当上建州刺史是捡了个大漏,当初的建州落后程度在大唐也算是首屈一指的,除了个人口上略微占点优势外,其他则一无是处,许多人都宁愿到中原去当一个县令也不愿意来当建州刺史。但现在已经完全的翻转了过来,许多人是宁愿到建州来当一个县令也不愿意到中原去当个刺史。

    所以这两年黄良的地位那是直线上蹿,从默默无闻一举跃为大唐最具影响力的少数几个刺史之一,有时候发生在建州周边的事情,朝廷都会派了人来问问黄良的意见,就是怕这些地方和建州挨得太近,万一事情处理个不好,影响到了建州,和建州将要推行的政令有了冲突和矛盾的地方,所以这才派人来问。

    而黄良,在此之前在朝堂上是几乎没有盟友的,说白了就是没有可靠的靠山,他目前靠的主要还是和王况之间非常稳固的关系,再加上李业嗣坐镇建安,也一定程度上表明了武官一系的人对黄良主政建州的支持,毕竟,他的身后,还有个当这兵部尚书的爷爷在。如果李业嗣这时候甩下担子也跟了出海去了,那么就会给人造成一种假像,李家要放弃对黄良的支持了,就难免会有那些觊觎了如今的一个堂堂望州刺史位置起来,背后搞些小动作,虽然不怕,但也烦人,有那个jīng力来应对,黄良也早就将建州又拔高一个台阶了。

    因此,李业嗣坐镇建安非常有必要,有他在,就能帮黄良清理了不少的障碍,建州的发展才会更快,更稳,这,就是李世民想要看到的。至于说其他带兵的小公爷也一并不让出海去,那不过是个借口,主要还是担心此例一开,要是李业嗣真的铁了心的想撂挑子走,李世民也是不得不放的。同时,不让带兵的人走,也是要在根源上切断了万一出海后,有人利用了自己在军中的威信,搞个哗变什么的,把徐国绪架空了,那么这一趟的出海,就肯定达不到王况所期望的结果了。

    王况这么的坚持要出海,李世民只有支持的道理,这些年里,每次王况向朝廷强烈要求做的事情,最后的结果都是出人意料的好,所以李世民对这次的出海也是充满了期待,自然是不容许有任何的闪失。

    “你得意个什么劲?”李业嗣恨恨的对徐国绪嘴一歪,“到目前为止,某在建州和福州两地,帮你征召到了一千多名合用的人,其中有八百多名,都是建州和福州这两地的弟,这八百多人你大可放心,对你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异心的,除非你徐监丞和二郎来个割袍断义,他们才会对你阳奉yīn违。有这八百多人在,再加上处默和尉迟兄弟俩带的自己人,出海的舰队就luàn不起来,说说罢,你该如何谢某?”

    “说谢那就太见外了不是?咱们兄弟谁跟谁呀?”徐国绪一听有八百多人是绝对忠诚可靠的,如果把小魔王他们带的人算上,就起码能到一千多人可以帮自己稳定住一个基数,再有凭了王况的号召力,可以说,这一次出海的舰队成员里,就会有一大半的人都是站在他徐国绪这一边的,那么,即便是京中豪mén大阀子弟跟了去,想要在路途中挑起是非,他徐国绪就立在了不败之地,这一次的出海,人为的因素造成失败的可能就降到了最低点,剩下的,就只天公作美不作美了。因此心里头的那个乐呀,差点找不着了北。

    不过徐国绪倒也没忘了李业嗣,他冲李业嗣挤眉nòng眼一番道:“听二郎言,这次要路过的地方,可能有一处所在,那里的婆娘那方面还是蛮强的,不然,某帮你买几个回来暖暖chuáng?别,别用那眼神瞪着我,我怕你还不成?不要婆娘,那就珠宝如何?哦,珠宝你也是不稀罕的,那怎么办呢?嘿!有了,等到某从海外归来,给你带头啮铁兽来,你可别先忙着说不要,啧啧!你是没见到啮铁兽的模样,嘿,比三白那小家伙可漂亮多了,三白只是满身的白,可你知道啮铁兽长得什么样?某来告诉你,四肢黑,身上白,耳朵和鼻子是黑的,两个眼睛周围一圈也是黑的,活脱脱个没睡醒的模样,用个憨态可鞠来形容都不足,你是没瞧见呢当初,要是你那时候也在,保证你都欢喜得迈不开步了。”

    “啮铁兽?!”显然李业嗣是知道这么个东西的,马周,黄良自然也是不例外,一听徐国绪这么说,都吃惊起来,“徐监丞所言果真?这世上真有啮铁兽?”

    “有啊,有啊。”丑丑不知道什么时候钻了出来,本来他在王况晕倒之后,就也被孙家人给引到后面去歇息了的,估计他年纪小,元气还在,所以恢复得也快,这才一个时辰没到,就又是活蹦luàn跳的了,他一边指手画脚的给众人形容了一番啮铁兽的模样,一边还不时的问懒洋洋的趴在王况头边上的三白:“三白,是不是?”

    三白总是很配合的吱吱叫两声,不过说也怪,一提到徐国绪,三白就懒得回答了,兴许是在生徐国绪刚刚说它不如啮铁兽漂亮的气。

    丑丑也是聪明的,他在房山的时候,就也从黄泽楷和苗九的对话中听出了点王况他们去追啮铁兽的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对后来去追啮铁兽的事情是只字未提,反正他当初也是被留在营地里,不知道也是理所当然。

    徐国绪见丑丑一个字也没提到后面去抓啮铁兽的事情,他也想到了这里面恐怕对二郎而言有着很重要的关节在,就也很是默契的闭口不提,反正安逸李勤就是个糊涂鬼,料他也猜测不到这里面的弯弯绕,而安逸王的几个护卫,他们的地位还没到那么高去,见识也就没跟上来,或许里面是有聪明人,但没有一定的见识,也是猜测不到玄机的。

    其实他们都多虑了,真正知道王况上山搜了三天的真实目的的人,只有黄大一个,其他人就算知道王况另有目的,王况还有个动物园的计划等着呢,谁要问起来,就将那个计划抛出来就是了,而这个,也就是苗九和黄泽楷他们所知道的“秘密”。不是说这二人不忠心,是因为这个秘密王况并没有让他们守着的意思,他们二人的地位不够高,站得不高,看得也就不够远,加上丑丑本身也就是王家中的重要人物,徐国绪的王况的关系,那也是明摆着的,所以他们二人这才会毫无顾忌的在丑丑和徐国绪面前谈论起山上的见闻来。

    “哦,这么说来,那啮铁兽却是碰到了百年一遇甚至千年一遇的危机了?若真的那啮铁兽是以笋竹为食的话,这房山的竹子一开huā,对啮铁兽还真是个灭顶之灾。”孙铭前也在那里感慨,自从王况养了大白小白,之后又来个狸猫和三白后,又加上上次孙老族长被害案中,黑龙大显神通声名大振,最后竟然被朝廷知道,征召了去,孙铭前对小动物的看法就不同了起来,以前富来客栈中有那流làng的癞皮狗进来找吃的,都要被伙计一顿轰给赶了出去,现在,那些癞皮狗进了富来客栈就有了去处了,富来客栈专mén在客部和食部之间给内部人员留的通道里放了些大盆,平日里有客人吃剩的饭菜就都会倒一些在那里,给那些癞皮狗吃。

    “噫!咱们建州不是多竹么?不若,就发个告贴出去,若是有去中原的建安人,有路过房陵的,就让他们带上一棵两棵的连根带泥的竹去,依某看哪,若是那房山中啮铁兽吃的竹都开huā了,怕是周边的地方也不能幸免,若真是如此,那么胡秀才那一村子人要收集新竹就成了个难题,反正自从三郎去了房陵后,现在去房陵的建安人也日渐的多了起来,要是他们有带着马车牛车的,多驮上几株,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而建安人至今都对不能为二郎三郎做些事情来回报耿耿于怀,如此倒也能让他们稍稍安心些,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马周毕竟是shì御史出身,得快一些,转念就提出了这么个让人眼前一亮的思路来。只是他话里话外,浑然已经把自己当做了是建安人了,开口闭口咱们建州的。

第518章 安逸王的愿望

    第五一八章安逸王的愿望

    “呀,这个法子真真是好。由网友上传==”徐国绪乐了,指着马周道,“没想到你马酸才也是有急才的,不是那么的酸么,哟,不对,不能再叫你马酸才了,如今你也算是小王晟的启méng恩师,是咱徐某人的兄弟了,对不住,对不住。”

    马酸才是长安那些豪mén大阀出身的官员给马周起的绰号,就因为马周是寒mén子弟的代表人物,经常旗帜鲜明的和他们作对,而马周的文采口才和急智又是极佳的,经常在朝堂上让那些世家官员下不来台,所以他们背地里就给马周起了这么个外号,意指马周又酸又硬,谁啃上一口没有酸倒一口牙也要嘣坏几颗牙,不好招惹的意思。而马周又是经常以此绰号为荣的,徐国绪这么说马周,其实也是一种夸赞。

    众人就都笑了,徐国绪这些年日子过得滋润,心思也越发的活跳了起来,再也不似第一次来建安时候的模样,那时候的徐国绪,还是有些矜持的,远没有现在这般的似乎永无烦恼的模样。

    由于不好拂了孙韩氏的关切之意,王况就留在了孙府吃饭,而孙管家早就派了人去王家去接陈丫儿他们了,并且会jiāo代王凌回来后直接到孙府,王况刚回建安,肯定是要一家人团聚的,不过呢,在王家和在孙家却也没什么区别,这个场合,黄良和马周李业嗣等人却也觉得不大好参合着进来,就约了王况第二天一起聚聚,就告辞走了。徐国绪自然是王况在哪吃,他也跟着在哪,他的心里面,早就将自己也视为王家的成员之一了。

    王凌一直等到了天擦黑才回到建安城,本来按他原来的计划,是要在乡里住下,好第二天接着巡视下去,转上一圈,一两天后再回来的,不过王况回来的消息传得也快,王凌一听到消息,就赶了回来。见到王况,王凌也只有一句:“黑了些,瘦了些,二郎莫要太过辛苦。”

    一连几天,王况都是呆在建安休养,他也想早点赶到东治港去,但应老头和徐国绪就是不允,没奈何,王况只好遂了他们的意思,在建安休养几日再走。

    说来也怪,王况回来后,按说那帮住在客栈里的前来认亲的人应该早早的上mén来才对,毕竟王况如今是建安王家的族长,王家又没有什么族老之类的人物,所有王家的事物,就是王况一人说了算,既然要认亲,自然应该是要找到王况才对。

    但是王况得到的消息却是,这帮人在王况回来的当晚,就悄悄的溜了,由此就更加可以确定这帮人心中有鬼,他们不敢见到王况,也怕见到王况。所以,这时候的王凌才彻底的放下了心来,原来他还担心万一这些人真的是王家族亲,自己这么处理怕是不妥的,但眼下的情形,分明是他们不打自招,用行动来承认了他们就是来冒认的。

    这些年来建安认亲,说自己是王家远亲的人其实不少,王凌处理起来早就有了一番的套路,都是先将他们好好的安置下来,在没查清楚之前,就暂且的按王家人来对待,但是要真的查出了不是王家人,却是来冒认的,如果不是有特别困难的原因,绝对是一阵的好打轰了出mén去。要是有特别的困难的,王凌也都会训戒一番,然后送点盘缠将他们送走。本来按说,这些人来冒认都是可以直接送官问罪的,不过王凌一直没这么做,他也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那就是也要给人留一条活路。

    可这批人的到来,王凌却是难办了,因为这批人明显和以前来冒认的人不同,首先他们说王家是从他们族中分出来的,其次这帮人说话穿着让人看了都觉得怪怪的,不像是中原一带的人,更不用说是江南一带的了,所以王凌首先在心里就起了疑,就没再按以前的套路来安置他们,而是听了孙铭前的意见,给安置在了富来客栈里住下,半点接触王家人的机会也不给的。

    苗九和胡翰山则当晚就远远的缀在他们身后跟了上去,而黄泽楷因为跟了黄大后,tuǐ脚上的工夫也见长了不少,就负责来回的传递消息。那批人离开建安城后传过来的第一个消息就是他们一路南行,当晚在离建安和瓯宁jiāo界处的一个小村子歇了下来,在这之前,他们路过两个大镇子都没停下来找客栈歇息,而是选择了那个只有十几户人的小村子,找了户人家借宿下来。

    听到这个消息的王凌,哼哼了两声,道:“这帮家伙,嘿,真会选地方,若是去客栈倒是难办了,可他们偏要选择农户人家,还真以为在农户人家就隐密了?这算盘却是打错了。”不过他随即又míhuò不解起来,“按说,这帮人的口音,却也不是福州岭南一带的人,也不是琼崖人,这些地方的人么,在建安是常能碰到的,而林二兄去了唐林伏罗后,那些地方一带的人来建安的也多了起来,就算是远在海外的建南军上住的人,今年以来,也有许多来建安做买卖的,某也曾问过他们,他们说从没听说过那一带有这样的一族人的。二郎你说说,他们既然不是南方来的,那又能是哪来的?应该是西边或者北边才是,可他们这一路南行,却又是是为何?”

    “还能怎么着?他们自然是奔了建东或者建南,再或者是伏罗唐林去了。”王况想都没想就给出了答案,这些人要认亲,不去长安找自己,而是来建安找王凌,现在见到自己来建安了,就有赶快溜了,明显就是要避开自己,但显然他们并没有放弃他们抱着的某种目的,恐怕是打着去找林荃淼或者李大胆,又或者是林明等人的目的去了。

    其实要对付这些人也简单,只要王况让李业嗣给各州镇将都写了封信去,那些地方的镇军都会配合着帮王况把这些人给截下来。但王况想知道的是他们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后面是不是还有人,王况已经隐隐的察觉出来,这帮人,恐怕还真不是中原一带的人,如果是,那么他们想要迂回认亲,有的是路子,不至于要到千里海外去。

    在建安歇息了五天之后,安逸王李勤总算是带着大车小车的也回到了建安,他受到的官面上的待遇自然要比王况规格高了许多,王况回来甚至于连个正式的官面迎接都没有,因为黄良和李业嗣他们知道王况不吃这一套,而安逸王却是属于内附王,对他的待遇如何,其他的还在摇摆不定要不要归附的外族可都在看着呢,要是在官面上有所疏失,搞个不好就让某一族断了回归之意,因此是绝对马虎不得的。

    但是,官面上的文章李勤是赚的足足的,可民间的文章他就连王况的百之一二也没达到了,人群虽然也如当初王况回来时候让出了街道,但那是响应州衙mén的号召的,而且站在街边的人几乎都是抱了看热闹的心态来看安逸回建安的,这还是看在安逸王和小东家的关系不错的份上,要是安逸王和小东家的关系不好的话,建安人没准真的会给他来个家家mén户紧闭,街道上冷冷清清的场面。

    李勤这次显然是下足了血本的,本来他的马车就留了一辆在宕牢村了,但这次回到建安,除了王况和徐国绪jiāo给他一并带回来的马车外,他竟然又多了三辆马车,瞧那马匹吃力的样子,恐怕装的货物不少,而王况和徐国绪的马车拉着的马却是轻松多了,可见这安逸在细节上还是有值得称道的地方的,再怎么的多东西,也不肯将自己的东西挪到王况和徐国绪的马车上加重他们的马匹负担。

    “安逸兄其实不必如此。”王况看着送给他家的满满的一马车礼物,哭笑不得,安逸王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一时间没能找到适合安逸王的营生,所以他一直就这么拖着,想等找到个适合他的营生了,这才给他个惊喜。

    安逸王是大手大脚惯了的,而且他以前贵为一国之主,可能对于政治层面上的,要比一般人强过许多,但他可从来没有过经商的经历,琉求人中,也没有出现过一个有着经商天赋的人可以帮他,毕竟琉求人的商业底子太薄,就是再聪明的人,没有一定的环境熏陶,也不可能成为经商好手的。

    王况想要给安逸王找的就是一种可以让他稳赚不赔的营生,只要经营之人不是那么笨,头脑灵活些的话,就是做错了也可以保证至少不赔的一个行业,这样的行业,才适合安逸王这样的内附王,才能显得出大唐朝廷对内附王的关照。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这不光是李世民的追求,王况同样也有这样的想法。

    “嘿,某当初不是说过了么,欠下小郎子一份大礼物,人总不能言而无信,如今总算是补上了,某这心里呀,也算是放下了一颗大石头,不然,这整日里睡觉都睡不好的。”安逸这时候有点腼腆,搓着双手,这大热天的,也不嫌出一身的汗,他一回到建安,就直接到王家来了。

    “安逸兄,不是某不帮你,某也想给你安排个营生,但前提是,某给你找的这个营生,必须是稳赚不赔的,否则,某这心中难安呢。说实话,某真的佩服安逸兄,肯放下一国之主的身份来到这里,要是换了其他人,可未必就能做到,所以,某也得要对得起安逸兄的这一分对朝廷的拳拳赤子之心才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王况知道安逸王估计已经有点急了,只好出言安慰,给他吃个定心丸。

    “其实,这个营生么,现成就有啊,只要建安候同意就行。”安逸王一听王况的话,大喜过望。

    .

第519章 送你一个功劳

    第五一九章送你一个功劳

    安逸王一听王况开口就是要给他一个稳赚不赔的营生,顿时心头所有的阴霾一下就都散了开去,金灿灿的日头悬在头顶,将他的心窝窝给烤得暖烘烘的,心里的舒服感觉,就有如三伏天里喝下一大碗的冰镇绿豆汤;三九天里围着烧得旺旺的火炉,大口的喝着温酒就着烤羊肉一般的舒畅,当下就开口道:“其实,这个包赚不赔的营生,现成就有啊,只要建安侯同意就行。”

    “什么营生啊,某怎么就不知道了?”王况迷惑的抓了抓耳朵,真要有这现成的包赚不赔的营生,自己早就给安逸安排了,就算是安逸王做不了,自己也早就做了或者安排给其他人做了,难道这安逸王确实是有着不同寻常的商业眼光不成?若真是如此,倒是自己以前小瞧了他了。

    “嘿,嘿,那是二郎你营生太多,手中握着能赚钱的东西多了去了,许多营生,你二郎如今是看不眼了,但是在其他人眼中,那可不还是金山银山么?”徐国绪这次到建安,就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为明年的出海做准备,而人手的事情,李业嗣已经帮他解决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小半名额里,还要留不少下来给长安洛阳其他人的,所以现在来看,他此行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大半,自然是轻闲无比,天天跟着王况屁股后面逗三白或者小王晟,眼下,他正牵着小王晟手就在身边。

    “怎么可能,蚊字腿再小,它也是肉呀,况如何会瞧不呢?就算是瞧不,也早就发落给自己族亲或者是其他人来做了,这世,谁和钱有仇呀?”王况更纳闷了,如果说安逸王这么说,有可能是假的话,但就连徐国绪也这么说,那这事八成就是有的。

    “喏,你在房山的时候拿出来用的那个日灶呀,那就是个包赚不赔的营生,就看二郎你能不能拿出来了,这东西,说小不过是个日灶而已,但真要往大了说去,又是能关乎一国之生死的。”徐国绪挤眉弄眼的,又对小王晟道:“晟儿,咱们都去瞧瞧去,看安逸伯伯都给你送了什么好东西。”

    “晟儿谢谢安逸伯伯!”小王晟脆生生的冲安逸喊了一句,就蹦蹦跳跳的跟着徐国绪走了,一句安逸伯伯把个安逸叫得是眉开眼笑,忙不迭的应个不停,还要一边叫道:慢些儿,慢些儿,莫要摔着了。

    太阳灶?王况楞了一下,这能赚钱?赚什么钱?大唐天下,需要它的人不多,谁家哪个不备个几个月半年多的柴火的?你去任何人家,他们储备最多的,除了粮食外,就是柴火,哪怕就是连续下几个月的雨,也不会有人愁没干柴火烧的,所以,他们不需要,再说了,山的树多了去了,那些个不能做家具农具的杂树,都是烧火的好东西,只要家里有勤劳的,烧柴火不成问题。

    就算是山没了柴火,现在不是还有石碳么?石碳才多少钱?可能一户人家一辈子全烧石碳的开销加在一起,也不够买半个只能烧烧水,煮点东西的太阳灶的,谁会花这钱来买它?还是只能在有日头的天里才能用的?

    搞太阳灶的初衷,就是王况为了解决徐国绪的出海舰队船的烧水煮饭问题,出海不比得在陆,有点小风小寒的都要格外小心应对,绝对不能像许多人一样,用身体硬扛过去了事,因此船能不能保证有滚水喝,有热水洗澡就是个很重要的问题,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哪怕是再多花十倍的钱的付出,也是值得的,毕竟,人命大于天。所以在船,太阳灶的价值就不能用金钱来衡量,但在,这世可没么傻的人,放着满山的柴火,放着明显更为便宜的石碳不用而改用太阳灶的。

    即便是太阳灶的价格能降下来,降低到一户人家烧个十年八年石碳的钱,也未必有人会肯买,道理很简单,我买石碳,那是一点一点的买,余下的钱,我可以另做用途,用来钱生钱,可要是买了这么个太阳灶,那钱就全砸里面去了,就没了可供流动的资财,这个算盘,大家都知道的,所以即便是在后世,太阳灶的用途也是非常的有限,用它的人并不多,而那还是在已经很便宜的情况之下。

    “安逸兄要是想做日灶的营生,某自然是不无答应的道理,可这日灶所受限制实在是太多,谁会买啊?若是安逸兄想做军队的生意,某倒要给安逸兄提个醒,按例,不管是镇军也好,羽林也罢,和这些军队有关的营生,安逸兄的身份是不许插足的,不是针对安逸兄一人,这是自前朝起就有的律令,某也是爱莫能助。”王况一开口就将安逸的路堵死了,免得他真的要做了之后,发现无法和兵部做生意而心灰意冷。

    如果安逸王下定决心要做太阳灶的生意,王况也就只能答应他,在这之前,不过要把这里面的困难给说清楚了才行。

    “这么说,建安侯是应允了?不瞒建安侯,某不是想和兵部有关交,其实,某想做的,便是西边和北边人的生意,就看建安侯同意不同意把这日灶卖到这两处去了。”安逸王大喜,心里直呼这次跟着建安侯回建安还真没白跟,否则自己就见不到日灶的神奇,也就不可能听到建安侯答应自己做这个营生的声音,现在最最关键的就是,建安侯允许不允许把这东西卖到大唐之外去了,若要是肯,绝对是包赚不赔的生意。

    卖到西边和北边?西边,自然就是吐蕃没错了,北边么,自然就是那些个游牧部族,说起来,他们对太阳灶的需求确实是要比大唐百姓高得多,尤其是一到冬天,柴火的收集就很困难,而游牧部落的特点是逐水草而居,这又注定了他们没办法像的百姓一样,一存就是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柴火。尤其是,在草原,牧民们大多都是烧牛粪为主,因此牛粪在游牧部族里的价值不低于茶叶和盐,许多没养那么多牛的人家,自然不可能有那么多的燃料。

    退一步来说,就算是他们有那么多的牛,可一到冬天,滴水成冰的日子里,牛粪一嗬下来没多大工夫就冻成硬帮帮的一坨,想要让它干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所以许多时候,因为没有干牛粪,许多的牧民不得不将储备起来给牛羊越冬的干草拿来烧,这烧一次,那可就是几十头牛羊一天的饲料就那么化成了灰烬。因此每到大雪天,尤其是冬末春初,雪还没开化的时候,草原的牧民就有许多人的牛羊撑过了几个月却撑不过最后的一个多月而饿死冻死。

    至于说让不让卖到大唐之外去,王况却没这个顾虑,先不说那些落后的部族人不知道聚焦的概念,就光是那曲面铜镜的工艺,在大唐也没几个人能掌握的了,更何况他们连平面铜镜都做不出来呢?平面铜镜的工艺并不是那么复杂,大唐之外有许多国家都有不少人知道,但他们就是做不出来,因此只要把曲面铜镜的工艺牢牢的控制住,就不怕别人仿造。

    要是有部族想要大量的采买了给缺柴火的军队用,那也是想都别想的,还是那一招,十贯钱的成本,我卖百贯!我看你有多少个百贯可以用来挥霍?而且,还可以在重量做文章,给唐军供应的日灶控制在百斤之内,就可以争取做到每一火都配一个日灶;而用做外卖的,那就搞个几百斤一个,让他们没法子大量的装备。这三条,就是后世用作贸易的军火总是要比自家军队用的等级要低过不少的原因所在。

    想到这里,王况点了点头:“要外卖出去倒也不是不行的,不过呢,还是和行军饼琥珀糖一样的路子,兵器监或者匠作监将日灶做了出来,发卖于你,你再运出去卖,而且,这日灶将会有两种,一种是民用的,安逸兄可以随便卖,爱卖到哪都成,而另一种则为官用,原则是不能卖到大唐之外去的。”

    “那是自然,某也省得的,这日灶正如徐监丞所说,却是有可能关系到一国之存亡的所在,某自会小心,再者,若要是肯让某去买卖那官用的,那也得各器监肯卖给某不是?”安逸王这下心里是大定了,可不是么,日灶只有大唐有,其他人做不出来,而且,既然建安侯允许自己发卖了,也说过要给自己一个包赚不赔的营生,也就不用担心有人跟他抢生意了,建安侯自然会在程序帮他走得顺顺利利的,屗敢保证他安逸王会不会是独家生意,但至少也会保证自己不会被人抢了份子去,有这么两条,想卖多少钱,还不是任由自己张口?对于一条命重要还是金钱重要,想来那些个草原贵族的心里比自己算得还精的。

    看着安逸王因为有个太阳灶的生意而欢喜得一脸开满了花,王况不由心中一动:“安逸兄,依况看来,安逸兄却是可以依此而为朝廷立下一桩新功的。不怕说句让安逸兄扫兴的话,你现在的安逸王,那是因为内附之功,可要是传到了你儿孙辈,怕是也没多少人会高看一眼,但,要是安逸兄能在内附之后,连带着自己,连带着儿孙辈,都一直在立功,那么情形可就不大一样咯。”

    实际,安逸王之所以急着想要一份营生,也正是出于这个考虑,他知道,自己在的时候,他这一族确实是可以风光一时,但要是自己不在了,自己一族将来就只能靠自己,如果不在自己还有那么一点点便利的时候为子孙积攒起一定的财富,怕是将来他们也只能坐吃山空,所以他才急。

第五二零章 一条棍

    第五二零章一条棍

    琉求只是个小国,人口才那么点,甚至连建安的一个乡都比不,至于说财富方面,那就更别提了,如今建安随便拉出一个中等收入的人家来,也不会比现在的他差到哪去,而别人的财富是年年月月都在见涨,自己的财富呢,则是一天一天的缩水下去,此消彼涨之下,或许用不了多少年,他安逸王就真的只能靠着那一点点的薪俸和养业田过活了。

    而且,也因琉求太小,加北面的东瀛已经正式划入大唐版图,南面的建南建东和东瀛将个琉求围起来,夷洲设州也已经在运作之中,不久的将来,一个新的大州就要出现在琉求的南面,从夷州到琉求,也不过最多三五天的海程,在这样的局势之下,琉求的地位就更加不稳固,在朝廷的心里,琉求会越来越成为可有可无的地方,而真的等到了那一天,说不定自己的世袭王爵都有可能改为一世一夺,到了几代之后,也就只能领个散官的份了。

    现在,琉求还有机会,趁着可以用琉求和河南道大致是今山东,河北道今东北及黑龙江以北部分地区以及东瀛对高句丽形成的合围之势还能喘息个几年,让自己在朝廷的话语权多一些,可真的到了万一把高句丽给灭了后,琉求的作用就也彻底消失,那时候再来未雨绸缪,晚啦

    现在一听王况提起这茬,还说他可以利用这个机会立功,并且这个功劳会一直延续着让自己的儿孙辈立下去,安逸激动了,他颤抖着双手往前伸,用充满了哀怨的眼神看着王况:“建安侯此言当真?若真的能为朝廷立功,即便是让某在家里仿了大江两岸的渔民给建安侯立个牌位也不足感谢建安侯的帮助呀。”

    王况顿时一身鸡皮疙瘩掉满地,赶紧后退一步,躲开安逸王的双手,连连摆手:“安逸兄你镇定点行不?不带这样的,某可不好男风。”

    一句话让安逸王一个激灵,赶紧的收了手,羞赧道:“是某太过激动了,是某太过激动了,见笑,见笑。”

    那边徐国绪陪着小王晟看完了礼物,正好回转过来,听了这句,就笑道:“我说安逸王啊,你呀,还真是,二郎最是怕人对他说什么感恩戴德的话的,你越说他越是不舒服,没的等下二郎火大了,不告诉你法子,某看你哭去。”这也是和安逸王他才敢这么放肆的,要是换了程知节或者是尉迟敬德等这些个老国公,徐国绪哪还敢用这么个口吻说话,找死么不是?其实这也就是安逸王的这个王有名无实之缘,不光是徐国绪这样如今在长安也是威风八面的内府监敢跟他们用这个口气说话,就是个那些个还没步入高官行列的普通官员跟安逸王说话,也是殊少尊敬的。

    小王晟手里捧着个小璃瓶,跟在徐国绪的身后,王况瞥了一眼小王晟手中的璃瓶,突然眼睛大睁:“晟儿,你手中的鱼从何而来?”

    小王晟手里的璃瓶里,有一条三寸来长的鱼,头大,吻部比普通的鱼要扁,鱼唇也厚,和其他鱼不同的是,它还有一对胡须。有胡须的鱼不少,鲤鱼也有一对须,鲶鱼则有三对须子,而建州及宁州一带特产的黄骨鱼也有三对须子,严格来说,黄骨鱼也是属于鲶鱼类别的。

    但小王晟手中的鱼不是,它有磷,虽然小但清晰可见,可其体型又是修长,绝不是鲤鱼,这种鱼别人不认得,王况认得,那就是有名的“一条棍”,其得名的由来就是因为内脏少,俗话说只有一条棍子,大意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意思。

    这种鱼是杂食性的鱼,尤其是肉食鱼,喜欢吃在水中的小动物或者幼虫之类的,所以肉质鲜美紧实,刺极少,也是一种很名贵的淡水鱼类,这种鱼王况吃过,但却是忘了产地,如今一见到小王晟手中捧这么一条,当然是勾起了他的食欲来,这世界鱼多的是,但好吃的鱼却也是有数的那么几种,一条棍就是其中之一。

    此时璃瓶里的一条棍,正蜷缩着身子,在璃瓶里动弹不得,原因就是璃瓶太小了,容不它别说转身,就是想伸直了身子,也是不能,如故不是看到它的嘴巴一张一合,俩鳃也是如此的话,王况都要怀疑这是一条死鱼。这也是小王晟是小孩子,小孩子么,总归是喜欢小鱼小虾之类的,所以见到一条棍就喜欢了,抓了一条出来,要是没有小王晟来这么一下,保不齐这一条棍就要从王况的眼皮子底下被家人当做了普通的鱼而随便的糟蹋了。

    一看到王况的眼神,徐国绪也来精神了,一般的说,只要王况一露出类似于现在的眼神,那就代表着自己又有机会作为第一个品尝到美味的人。他也不管王况了,直接伸了手,指点着在搬运马车里的东西的其中三个家丁,开口嚷道:“你,你,你,你们三个,把马车后面那个木桶,搬到厨房里去,马换水,留个人盯着,可别死了一条。”开玩笑,王况现在的眼神可是代表着那木桶里的鱼绝对是好东西,少一条,他徐国绪都要心疼半天了。

    “呀,某倒是忘了这个,哎你们别跑那么快,记得给它们换水要山泉水啊,别用井水。”安逸一听徐国绪的话,想起了什么,赶快冲着那三个得了徐国绪命令而抬着水桶飞奔的三个家丁的背影喊道。

    完了这才对王况道,“某到了大江后,寻思着要给小郎子买些好东西,想到江洲今九江地方大,人流往来繁杂,可能会有好东西,就拐到江洲去停了一天,那日见几个酒楼的掌柜在争着购买这一桶鱼,某就寻思,这鱼必定是好鱼,否则怎么其他人那么多大鱼他们不抢,反而来抢这一桶小鱼?于是就用了点手段,将这桶鱼买到手了,也从渔民口中得知此鱼极其喜欢净水,尤其是甘甜清洌的活水,这一路,就都全换的山泉水,倒也没死一条,想来它们定是喜欢这山泉水的。”

    “好呀,安逸兄倒真是给某一个大大的惊喜了,某找这鱼可也找了几年了,却一直不知道其产地,如今看来定是江洲一带无疑了,说不得,今日某就再下一次厨房,安逸兄不妨留下来一起吃酒,如何?”王况不知道这一条棍的产地,但却是知道其珍贵程度,很难捕捉到的,而且这鱼也长不大,最长不过一捺来长20厘米左右,看那木桶的大小,怕不是有几十条?好么,又有几餐可吃了。

    由一条棍他又想起了一种鱼,那就是同处于鄱阳湖里的银鱼,银鱼更小,且通体雪白,虽然肉质无法和一条棍比,但也比一般的鱼要强过不少去,而且它胜在于形体好看,也是和松江鲈鱼、黄河鲤鱼、长江鲥鱼,并称中国四大名鱼的,当然了,在王况看来,这所谓的四大名鱼里,有那么一两种是名不副实的,它们或许在当地是名鱼,但真要比起来,首先黄河鲤鱼就比不鳜鱼。不过这也只是一个时期的说法,也不必纠结于此就是了,名不名的不重要,重要的只要好吃就行,就比如说眼下的这一桶一条棍,虽然名气没有四大名鱼那么大,但好吃就行,其他的,管他呢。

    说到银鱼,们去买的时候可要注意,如今超市里卖的许多银鱼都是假的,人工用明胶之类的用模型灌注而成,要分辨真假其实也不难,就是看其尾巴的纹路,还有就是眼睛是不是凸起,如果是假鱼,鱼眼是用黑芝麻之类的粘或者用黑色颜料点的,仔细一看就能分辨出来。

    一见到王况看到吃的,就忘了正事,安逸有些急了,对他来说,王况所说的能让他立功却是他最大的心病,他心里那个急呀,不由得恨恨瞪了一眼徐国绪,你小子,早不来晚不来,偏生等建安侯说到关键处就跑来了,你晚那么一两柱香工夫不成么?

    徐国绪自然是知道安逸王心中所想,嘻嘻一笑:“安逸王你莫要用那眼神盯着某,某和二郎一样,也是不喜男风的,再说了,某家却也有那么一两个相好的,不吃你这一套哟。”见安逸王实在是有点急眼了,连忙又道:“别,别,看在你给二郎带来了这么一大桶好鱼的份,某就帮二郎说了罢。”

    顿了顿,见王况冲他点了点头,徐国绪背起了双手,头高高仰起看着天,悠悠道:“安逸王你可知道我大唐如今最缺的是什么?”

    “缺什么?哦,建安侯说过的,缺人口,缺劳力。难道这功劳就是说的用日灶去换劳力换人口么?这能成嘛?北边西边的人可都彪悍得很,又个个桀傲不训的,把这些人引进来,人少些还好,可要人多了,那不是给地方添乱么?”安逸王想了想,给出了个答案。

    “非也,非也”徐国绪这时候拽了起来,他这些天跟在王况后面,建安人包括建安官员个个都是对王况恭敬有加,他也不好总拿他们来逗个开心,如今安逸王正是心急的时候,此时不拿捏一下,逗一逗他更待何时?

第五二一章 优势

    第五二一章优势

    却说徐国绪想要逗一逗安逸王,就背了手头仰望着天,摆出一副他自认为是世外高人的形象出来,安逸王果然钩,被徐国绪这一钓,心中惶急,可对于徐国绪这等的品级不是很高,但却是手握很重要的权利的人莫可奈何,只能不停的搓着手,来回的走动着自言自语:“如果不是缺劳力,那么到底是缺什么呢?”

    王况一边看了想笑,没想到一旁的小王晟却是奶声奶气的说话了:“安逸伯伯真笨,晟儿都知道缺什么呢,叔父这几天就天天的念着千里马千里马的,叔父,您说晟儿说的可对呀?”

    王况蹲下了身子,捏了一百小王晟胖乎乎的脸蛋,溺道:“嗯,咱们晟儿最聪明了,看见没,就连你徐伯父说半天也没说出个字来,还是晟儿厉害,一句话就说完了,来,奖励你个嘴儿。说完“啵”的在小王晟的脸蛋亲了一口,小王晟得了夸赞,咯咯笑着凑过了头,也给王况的脸来了一下。

    徐国绪吃味了,也赶忙的蹲下了身子,将脸凑了过去:“晟儿乖,给你徐伯父也来个。”小王晟就又飞快的在徐国绪的脸啄了一下,把个徐国绪乐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眼角都眯出了鱼尾纹来。谁曾想,小王晟接下来的一句话把个徐国绪给臊的满脸通红:“徐伯父脏,脸都没洗,咸死了,徐伯父不是乖宝宝,不洗脸,要打屁屁。”一旁听着的安逸心里那个畅快呀,一下没憋住,哈哈笑了出来。

    安逸王如何能不畅快,小王晟的一句话让他茅塞顿开,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该怎么去做了,只要自己牢牢的把握住这一条,今后他琉求一脉就不会没落了去。既然日灶对那些草原人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那么,我就不卖,只换马,而且是只换好马良马,然后再将换得的马卖给兵部或者各处御马监或者马场,这赚得的钱可比只卖日灶要多多了,还能因为给朝廷供应良马而有不小的功劳。

    中原一地,也不是没有养马,但是不管怎么养怎么培育,毕竟不可能有草原那么好的草料来供应着,如果大批量的喂粮食,成本也是居高不下,而且,就目前而言,中原的好马不多,想要靠这不多的马来繁育出可以大量供应给军队使用的庞大数量,不算投入的人力和物力,就光时间没个百年都很难完成,马可不比豚猪,一年可以一胎,一胎能有十好几只,马差不多要两年才能有一胎,一胎只有一匹,这样的速度,何年何月才能有可以供给大唐骑兵所用的良马?因此,从草原买现成的成年良马就是最好的途径。

    王况也是一直在愁这个事,茶叶,盐和罐头,王况早就和李世民取得了一致的意见,北方人要来买可以,但你得交十倍的税才能出关,同样的,各地关卡对那些贩运东西北的商人盘查也很严格,所有出关的货物里,那三样都要收取高达普通货物十倍甚至几十倍的税,这就造成了在长安只卖不到百文的一斤装罐头到了关外,就要卖到一贯以甚至更高,要是大雪将路封一两个月后,有那见机又肯冒险早到的商人能运了进来,就有可能卖到十贯以,比抢钱还厉害。

    当然人家这也是将脑袋别在腰来谋这营生,想要在大雪消停后第一时间就运进来,不光要有能预知天气的能力,还有可能因为一步走错而导致整个商队全军覆没,所以就是卖得再贵,草原的牧民们也没话可说,而且,对于肯到草原的商队,各部落都是礼遇有加,不肯加害于他们的,他们也都明白,如果不能保证了商人的安全,那以后还有谁敢冒险前来?是以,只要一经发现哪个部落哪一家敢打商队主意的,这个部落这个家族就将成为全草原众部族讨伐的对象,绝不手软的。

    但草原人也不傻,你大唐对我们禁运限运盐茶和罐头,而铁器则是绝不允许贩运,那我们就也不肯卖给你们良马,如此一来,两边互相限制,没了盐茶和罐头,草原部族的人口增长就很缓慢,从人口就很难在短时间内扳回一城,没有足够的人,就没有足够的兵来攻城;但同样的,大唐没有那么多的良马,就也组建不起足够横扫草原的铁骑,因此这也就造成了事实草原部族攻不下大唐的城池,大唐铁骑也没法深入草原,两边僵持的局面。

    如果大唐可以提早组建起一支十万人的铁骑,那么就有可能在李世民还在世的时候横扫草原甚至将安息大食都纳入大唐治下,这比起等到李治小子台后再行事对大唐有利多了,李治小子也是个狠角色,但他的弱点就在于耳根子软,而且又是没有李世民那样长年征战的经验,谋略胆色比李世民要差不少去,所以在他位的时候,虽然粮草丰足,其取得的战绩比起粮草不足时的贞观时期还要少不少。

    也正是因为李治小子的耳根子软,没能将北方的威胁扼杀在摇篮中,这可不是王况那种打落水狗就要打死的性格能接受的,在王况看来,大唐皇朝灭亡之后的长达六十年之久的中原动荡,在一定程度,李治要负一定的责任,那六十年的动荡根源,早在盛唐时期就已经深深的埋下。当然了,真正要负起更大责任的,应该还是武媚娘,别看她也搞了个所谓的“之治”,但在对外关系,却是纵容多过强硬。只是呢,既然武媚娘已经被王况列入了必须拉下马来的名单之,就不用再考虑她了。

    廖小四肩负着培育良马的重担,他在朝廷允许他用任何的代价去收购良马这么有利的条件下,收来的所谓良马却不是草原最好的马种,更别说跟西域的汗血宝马比了,说是良马,不过是和中原的马相比而已。本身起步就低,想要在几十年内培育出一等一的马,其难度之大,王况都不觉得有什么希望,只不过是他一直不敢将这中担忧挂在脸,没得打击了廖小四他们的积极性,反而是廖小四他们稍微有一点成绩,都不吝夸赞的,就是想要他们保持着昂扬的斗志。

    其实廖小四也不是没有成果的,他派人到草原去买马,还是有不少部族和大唐关系密切的愿意卖给他马,但那也只是少数,靠那点马是成不了气候的,遗传学有个奠基效应,说的就是当某个特性占了多数的时候,其后代出现这种特性的概率就非常的高,而如果这个特性占的比例不高的话,则后代出现这种特性的概率就非常的低,甚至有可能消失不见。所以,想要集跑得快,冲刺能力强,又要能负重,还要耐力足等等特性于一身的良马,其所要求的一个“奠基”基数必定是庞大的。

    而如果控制了日灶的供应,给安逸王一个专卖权的话,那么北方草原人只能从安逸王手中买到日灶,大唐边关也只允许安逸王的人带太阳灶出关,只要太阳灶的效能能被草原贵族认可,那么,让他们用良马来换的可能性就非常的高,依此类推,同样的,可以换来优质的牛种。只要这一步成功了,以后草原戈壁就犹如大唐的后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安逸兄,虽然这以日灶换马的想法是好的,可终究还是要看日灶在草原的欢迎程度,不若这样,咱们做两手准备。第一,回到长安后,况让蒲少匠他们加紧赶工做出两台日灶来,这两台日灶呢,也不卖钱,就由安逸兄派了人去草原,送给他们的汗王,有这两台做引子,只要他们能接受这日灶的功用,就必定能在很短时间内在草原传开来,草原戈壁传递消息的速度可比中原要快过许多去呢。送完两台后,安逸兄也先别急着去,这送门的买卖,他们未必肯花大价钱,得让他们觉着好了,门来求才是。”

    “其二呢,安逸兄不妨召些和草原有关系的人充实到你的商队里去,就由他们来和那些外族关交,安逸兄只需要坐镇长安甚至建安就成。这日灶目前还存在着别人接受不接受的不确定性,咱们也不用急着把它大量的造出来,要知道,物以稀为贵,得让他们知道,做这日灶的艰难,甚至他们派人来的时候,安逸兄也可领了他们去工坊内看一看,这都是可行的。”

    “让他们去工坊瞧?这能行么?万一让他们学去了做日灶的技艺去,岂不是铸成大错?”安逸王其实还有最关键的一句没说出来,要是这日灶的技艺被传了出去,以后草原的人都会做了,那他赚什么钱?只不过话不好说得这么直白,所以就隐晦的提了出来。

    “哧”徐国绪笑出了声,刚刚他被小王晟嫌他没洗脸落了个难堪,这下可抓住安逸王李勤的短了,马就开始了反击:“你道他们学得去么?即便就是学去了,他们也未必能造得出来,安逸王你也看到了,那日灶可都是镶嵌这一块块铜镜的,那铜镜有别于日常所用梳妆铜镜,其制造更加复杂,番邦小国知道怎么做铜镜的人多了去了,可这么多年下来,就没几个人能造出来,都得从中原采买,连寻常铜镜他们都造不出来,还想造日灶?再说了,蒲少匠会那么傻呀?把所有关键的东西都给人看?给人看的就是要让他们看那些制造繁琐,费时费力的部分,其他的自然是不会给看的了。”

    同样的,徐国绪也有一句话没说出来,那就是对外售卖日灶,安逸王去卖要比其他人去卖更好,那是因为,他有他的优势。

第五二二章 要不要天大的功劳?

    第五二二章要不要天大的功劳?

    安逸王去卖太阳灶有他的优势,这也是王况肯让安逸王去冒这个险的原因,卖成了,是安逸王的功劳,要是卖不成的话,安逸就要亏掉不少,至少,就算匠器监肯让安逸先货后款甚至代卖的话,安逸王也要亏掉人力物力的投入。-

    只不过这也没什么,如果真的卖不动,王况自然有他的法子来弥补安逸王的损失,总归不会让他真的亏个血本无归就是了。

    首先,安逸王是外族内附,那么在感情,那些北方游牧部落接受安逸王的程度就会比接受汉人高得多,在一定程度,他们是同病相怜的;其次,安逸王出面来发卖太阳灶,也会给那些摇摆不定的部族竖立一个标杆:你们看看,大唐对内附王的待遇可是不错的,就连日灶这么神奇的东西都让他独家专卖,而且还破除了为官不为商的惯例,这得多大的天恩呀。然后只要有人再推波助澜一下,宣传宣传琉求国之小,两厢里一对比,肯定会有人心思就活络起来,接着大唐再显示一下军威,那么要求内附的的部族在理论就会多了不少。

    当然内附并不是这么简单就决定了的,还需要部族中的各长者贵族统一了意见或者说大部分同意了,再和朝廷谈判,双方你来我往的互相开条件,互相谈价钱,总是要最少扯个三五年才能定论的,他们可不像琉求,国小,离着建州福州又近,黄大一艘楼船去停靠停靠下,就收效巨大的。

    总而言之,不管安逸王能不能卖成功,他都会被外人看做是内附王得到优沃待遇的一个明证。如果从这一个方面来讲,只要王况联络了几个国公,和臭老酸他们通过了气取得一致意见之后,就可以为安逸王请功。这就是作为榜样的待遇,既然要树立起这么个榜样,那就得把文章做足来,后世第一个天的宇航员,不管是哪个国家的,大多都能破格提拔为将军,也是榜样的需要。

    “可是,人手方面,某也是两眼一抹黑呀,内附之前,某也只来过那么一两次大陆的,其他时间都呆在那小小岛,现在也才内附没多少时间,一时间,让某哪找那可靠的北方人去?”安逸王经过徐国绪那么一解释,心中的顾虑也就消失了,信心倍增起来。

    只是一想到这人手,安逸王又犯起了难来,这选人可是关键,如果不是可靠的人,而是北方部族安插进来的卧底的话,只需要时不时的用日灶换了伤马病马回来就成了,这伤了病了可怨不得手下,路途遥远,又是风又是雨的,再加水土原因,人都能水土不服呢,何况牲口?不然也不会有南橘北枳的说法了是不?

    “人手的话,若是安逸兄信得过况的话,倒也不是问题,现成的,建安就有。”王况想了想,遏跃根一家子,可以说整个家族都迁到了建安来了,几十口人呢,由于他们都只会放牧,除了放牧外其他都不会,所以目前除了几个机灵点的在遏跃根的铺子帮工外,其他人都在以帮建安各大户看牛看羊为业,虽然说是建州各大户看在王况的面子,不至于亏待了他们,而且他们看护牛羊也确实有一手,因此日子还算过得去。

    可这却是有违王况当初劝遏跃根把全族人都拉来建州的初衷,王况让遏跃根这么做,是有点报恩的意思在里面的,结果到头来,人家在建州混的不比草原好多少去,要是刨去遏跃根的羊肉铺子所带来的好处,可能还不如草原呢,就算是持平了,但在建州哪有草原那么自由自在呀。

    “成,建安侯推荐的人,某信得过。”安逸王等的就是王况这句话,在他看来,王况连昆仑奴都使唤得那么好,也不怕人家说他越矩之类的话,那么胡人肯定也有建安侯信得过的人选的,遏郎君一家子不就是建安侯视若亲人的嘛?

    而且,安逸王在建安呆的时间比在长安呆的时间还长,当然是知道遏跃根一族人的处境,只是因为遏跃根和王况之间的情分摆在那里,身份特殊,他就算是打了遏跃根一家子的主意,那也是不敢提的,现在王况主动提了出来,自然是皆大欢喜的局面。

    确实是皆大欢喜,遏跃根的族人,对草原的情况熟悉,又会养牛马羊等,好马劣马他们也只消一眼就可以辨认了出来,相马的工夫,那是比汉人强多了去,当然跟那些相马师是没得比,可关键是安逸目前的实力,还真请不起相马师来帮他,有遏跃根一家帮他,已经是天大的喜讯了。而遏跃根一家子呢,自然是无不应允的,一来解决了自家族人的出路问题,二来么,又是能帮王况的忙,当然是两边一拍即合,很快就谈妥了。

    在安排好了安逸王的营生后,也和遏跃根要了他的族人之后,王况和徐国绪就又带了黄大打道向南去了,丑丑本来也想跟了去,却是没能如愿,只好委委屈屈的目送着王况他们几个出了建安,一路向南。

    夏天是闽水的丰水期,而且水流速度快,王况他们在延平改乘了船,一路顺流而下,只花了一天的工夫,就到达了东治港,王淋泊早就得了信报,在码头等侯多时了。

    一见王况等人下了船来,王霖泊先是按矩行过礼后,然后很夸张的给黄大来了个熊抱:“哎呀,黄将军你这一离开,某可就难办了哇,少了你这么一员干将,做什么事情都不得劲,还是黄将军当初在东治港的日子逍遥呀,吃也吃得痛快,打也打得过瘾,说实话,黄将军当初的那一刀,如今已是建州水军的神话了,某真真的后悔当初怎么不跟了你去呢?”

    他这也是大实话,他不同黄大,他做事总是要想着太原王家会怎么样怎么样的,还要考虑到朝廷,又要考虑到建州官,所以做起事来束手束脚的,施展不开,其实朝廷早就将他丢给了王况,除了粮草薪俸外,其他都是不管不顾的了,而王况呢,又是个大唐最懒的甩手掌柜,本身就放了权给王霖泊,让他自己看着办了。但是这么一来,王霖泊反而更畏首畏尾起来。而黄大呢,他才不管,他做事情只管这事合不合王况的利益,其他对他而言,都是次要的,所以,黄大做起事来也是大开大阖,没有那么多的顾忌。这就是王霖泊所说的黄大在的时候吃也吃得痛快,打也打的过瘾的原因所在。

    年前的时候,王况又给王霖泊讨下了个镇南明威将军的封号,大小也是个从四品下的层军官了,和现在的李业嗣持平,基本,王霖泊的建州水军就已经算是个大唐海军司令部的雏形,只和建州镇将府有着名义的从属关系,只是因为新制度的确立,还需要一个过程,因此一直挂靠在建州镇将府下罢了。

    对于王况的赏识,王霖泊也多少从王况有意让黄良透露给他的信息中知道了点什么,因此,也没对王况说什么感谢之类的话,王况对他的青睐,已经不是什么知遇之恩之类的话能带过的了,可以说,至此之后,太原王家和建安王家,就已经成了和黄家与王家一样的盟。

    “哇,好大的鱼”突然港口另一边传来一阵骚动,东治港分内外两部,内江部分是军港,而外江部分则是渔港,二者之间只有一堵栅栏隔着,如果把栅栏撤了,外人很难区分出军港和渔港的区别,原因就在于王霖泊现在也从建州诸位官员那学会了如何亲民,他手下的将士平日里除了出操或者出海训练外,并没有不得和当地渔民往来的限制,所以当地渔民若是碰到什么难事,总会来找水军帮忙,而同样的,若是他们捕捉到什么稀罕的鱼类,也都会送到水军来给将士门打打牙祭。

    一听是鱼,前两天在建安吃一条棍没吃过瘾的徐国绪就站不住脚了,连忙拉了王况和黄大及王霖泊:“走,咱们看看去,什么鱼能引起如此大的骚动的。”他可是第一次来海边,虽然这东治港还不是严格意义的海港,而只是建在出海口靠江一侧,但在徐国绪看来,这已经算是海的地界了,当然是按捺不住对海的向往,想瞧个究竟的,眼下既然有热闹好瞧,当然不肯放过。

    见是王霖泊前来,渔民和将士们都让开了一条道路给他们过去,这些渔民,认得王霖泊却是认不得王况的,因为王况也是第一次来东治港。但是有不少渔民却是认出了黄大,于是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黄将军回来啦”呼啦一下,就围了许多人,都想来瞧一瞧这个传的神话般的一刀定东瀛的黄将军,可当他们见黄大却是落后半步的跟在王况身边的时候,就纷纷交头接耳的猜测起王况的来历来:这郎君是谁呀?怎么瞧见起来地位似乎比黄将军和王将军还高不少似的?

    王况却是没理会他们的议论,他看到了大家口中的大鱼,心中暗道:这天下没这么巧的事?前两天才看到一条棍,今天又看到这个比黄金还贵的大家伙?定了定神,王况拉了拉王霖泊:“王将军,可想立个天大的功劳?”

第五二三章 金钱鱼的价值

    字大章送,本来想写两章的,却是写不出来了,就这么。感谢“死蝎子”的月票。

    王况看到那条渔民们送了过来的大鱼之后,就扯了扯王霖泊的袍袖:“王将军,可想立个天大的功劳?”

    一句话把王霖泊吓了个趔趄,功劳?还是天大的功劳?哪呀,怎么建安侯突然就说起了这个?思来想去,建东已经立县;东瀛已平;建南成军了;琉求内附了;夷洲也就要建州了,怎么想就找不到有哪个地方有需要到他建州水军的地方,要说有,也还真有,就是明年开春的舰队出海了,可自己也只管帮着招人训人,其他的事情和自己一概无关的。难道说,又被建安侯发现了一块好地方,又是有着大量金矿银矿的?怎么自己总跟着楼船到处游荡都不知道呀?

    “怎么?建安侯又想对谁用兵了?”王霖泊不是很确定,但是有一点他是可以确定的,就是如今朝廷已经把整个在外海的水军全都丢给了建安侯,虽然没有明令没有诏告天下,但是朝堂谁都可以瞧得出来,建安侯现在想在海打谁,那就打,朝廷绝对支持。

    很微妙-的局面,水军不归建安侯管辖,建安侯也没有水军将尉的任免权,甚至从法理来说都没有调动权的,但是,建安侯跟水军说的话,水军将士还必须得执行,不是怕建安侯报复,是怕朝廷怪罪下来啊。不听建安侯的话,建安侯绝对不会拿你怎么样,但朝廷可就不干了,为什么?就因为这些年里建安侯但凡是要用到水兵的地方,最后都能让朝廷赚得盆满钵满的,就冲这个,朝廷能饶过他们吗?

    王霖泊当然不会想着和王况对着干,他跟着王况走这几年就是平步青云,现在他王霖泊已经是太原王家品级最高的在职官员了,所以王况一说功劳,他马想到的是又要对某个不长眼的跳梁小丑用兵了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想的,竟然会得罪建安侯,你说你得罪谁不好?哪怕就是得罪了长孙相公也成啊,偏要来得罪最会护犊子的建安侯,这不找虐么。

    不过这样一来也好啊,如果没那些长眼的番外小国跳几跳,自己的建州水军可就要生锈了刀要常用才会快,马要常跑才有耐力,门要常开才不会腐么。

    “不是用兵,还没到用兵的时候呢,怎么,王将军手痒痒了?放心,有用得着你的时候。”高句丽还没灭掉呢,现在放着有四面出兵的机会等到真要对高句丽用兵了,李世民才不会放着水军这么大的优势不用,到时候从河南河北,东瀛,琉求个方向同时出兵,看他高句丽如何抵挡?只不过是现在和回鹘的战事还没结束,而且和安息大食两国的谈判也还在进行中,不好把兵力抽调开来罢了。

    “看见那条大鱼没?”王况一指不远出的大鱼,问王霖泊。

    开玩笑,某又不是老眼昏花,某正当年呢昨晚还和正房鏊战完后又跑去找小妾大战了几个回合,难道是建安侯你眼花了?没看清那条鱼不成?那不就是一条金钱鱼么?王霖泊腹诽不已,刚说大功劳,怎么又扯到这大鱼身了?建安侯的思路,跟不啊,跟不。

    难怪长溪黄家人总说建安侯思维跳脱如果不是跟久了的人,绝对是听了句也不敢揣摩下句会说什么的,或许,这正是建安侯能有那么多奇思妙-想的缘由?

    王况见王霖泊突然走神了,就也不管他,径自走前几步,蹲下了身子,仔细的观察起那条大鱼来,看了半天,他总算是明白为什么渔民抓到它会送来军营里了。非常文学

    鱼足有一人多长,起码在二百斤以,这么大的鱼如果是在江河湖泊里,算是稀罕的,但在海里,却不那么稀罕。但这条鱼稀罕就稀罕在它的真正价值。

    这是黄唇鱼,俗称金钱鱼的,王况刚看半天就是要确认是不是真的黄唇鱼,现在确认了,心里也舒了一口气。

    黄唇鱼为中华独有鱼种,只存在于长江出海"口以南一直到南"海一带,尤其是闽江口是最多的,因为闽江口是黄唇鱼的繁殖地。

    黄唇鱼的珍贵并不在于其食用价值,其实黄唇鱼并不好吃,肉硬,口感甚至不如带鱼,长期以来,黄唇鱼都是不得台面的,没人吃,后世的七八十年带,在海产市场,是属于卖得最便宜却鲜少人问的鱼种之一,当然了,那时候黄唇鱼的鱼膘一定是被取了出来供应给大酒楼去了,鱼膘是那时候黄唇鱼身唯一值钱的部位。

    一直到了九十年代,黄唇鱼的药用价值被人们发现,自此之后,黄唇鱼的价格是涨得比冬虫夏草还快,冬虫夏草是从一万多一斤涨到几十万一斤,涨了几十倍,而黄唇鱼的价格则是从几毛钱一斤蹿到几万元一斤,涨了至少十万倍,只因为黄唇鱼的药脖丨价值是得到了临床验证的,比起传得神乎其神的冬虫夏草来说可靠也可信得多。

    黄唇鱼全身都可入药,尤其是鱼膘最为珍贵,以前人们只知道鱼膘可入药,而且,中华传统珍馐里的“鲍参翅肚”中的肚,从严格意义来说,指的就是黄唇鱼的鱼膘制成的花胶,只是后来随着黄唇鱼越来越稀有,才慢慢的开始用其他鱼膘来替代。也就是说,以前黄唇鱼的珍贵,只珍贵在膘。但后来发现其全身可入药,可用于治疗结核、风湿性心脏病、再生障碍性贫血、脉管炎、神经衰弱、妇女经亏等症,并且对防治过敏性出血紫斑病、肾亏腰痛、食道癌也有一定的疗效之后,就开始价格狂涨起来。

    但黄唇鱼的形体特征并不是很明显的区别于许多鱼类,唯一可以区分它们真假的便是它们的两段式背鳍和黄色的鱼唇连带着口腔内部都是黄色的。至于其他特征,比如说黄色的腹鳍,黄色的尾鳍,黄色的腹部等等,并不是独有的,海洋鱼类许多都具有这样的特征。王况蹲下身子就是看看它的口腔内部是不是黄色的。

    王况在今天之前,从来没有起过黄唇鱼只因为这种鱼不是后世他那微薄的收入可以吃得起的,他只听过,看过黄唇鱼,甚至连一口鱼汤都没机会喝怪只怪黄唇鱼便宜的时候,他还是个山区的孩子,哪里有机会见识到?

    王霖泊发了一会呆,等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王况正蹲在地,仔仔细细的看着渔民们捕了来的金钱鱼,便也前去:“建安侯何故对这金钱鱼感兴趣?这鱼可不好吃还不如比它形体小许多的大黄鱼小黄鱼呢。”王况好吃是出了名的,他见王况对这金钱鱼感兴趣,就以为王况不知道金钱鱼,怕等下真的煮了吃后会大失所望,便好心提醒道。

    “再不好吃的食材,到了二郎手中,他也有法子把它变好吃咯。”徐国绪也蹲一旁凑热闹,见王霖泊这么说就打趣道,“莫不是王将军担心二我等吃了你这鱼,你手下的兄弟们就少了一道菜不成?放心罢某等吃的不多,也就一人两三斤的量而已,这里两百来斤,某等最多只吃个几十斤。”他并没听到王况跟王霖泊说的话,否则早就能猜出来王况感兴趣不是为了吃,而是另有他用了。

    徐国绪的话引起一阵哄笑,有胆子大的渔民起哄道:“这位太监,您要是能吃,天天都有,爱吃多少斤都成只是怕您吃不下呢。”他们也看了出来,徐国绪就是一个寺人,能让王将军前来迎接的寺人,地位低v不到哪去,但不管什么地位的寺人,叫一声太监准没错的。

    “天天都有?”王况有点吃惊难道说,这黄唇鱼在这时代竟然泛滥到如此的地步?要是这样的话,自己的计划又可以多了一道保险了。

    王况不是纯粹的动物保护主义者,王况信奉的是合理开发,该吃的还是要吃,该保护的还是要保护,要是都像后世那些激进的动物保护者的观点,这人干脆连肉都别吃了,只吃蔬菜水果好了,如此一来,没有了动物蛋白的供给,人类的退化也就在所难免,凡事,都应该有个度,过了就是偏激了。在王况看来,已经有许多人属于太过偏激了。对王况来说,用一句话就能概括他的态度:我有不吃某种东西的权利,但我也坚决捍卫你吃你喜欢吃的食物的权利。

    所以,对黄唇鱼,王况第一个想到的并不是如何的保护,而是想要如何的最大化黄唇鱼可能给他带来的利益,在此之后,才会考虑到可持续性的发展,毕竟,黄唇鱼不同于大熊猫,不同于江豚,不同于野人,鱼类,本身就是大多数处于食物链的底端,其繁殖速度之快,远不是那些一胎一个的高等哺乳动物所能比的。

    “王将军,某刚说的功劳,便应在这金钱鱼身。将军府可有储冰?”确立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后,王况首先考虑到的就是保鲜问题了,这黄唇鱼如果不能保鲜,那也就失去了在王况眼中的利用价值,只能等到冬天再捕,还得从长溪运冰过来。

    “某府没冰,不过闽县黄明府有冰,都是为从这海边运新鲜海货到建安而存下的,建安侯可是要将这金钱鱼送去?”王霖泊这下也品出点味道来了,什么东西能有那么大功劳?绝对不可能是吃的,金钱鱼虽然多,但也还没到可以让大唐百姓改善生活的地步,充其量,能够供应给一个渔村老少吃的就算不错了,所以,这金钱鱼在建安侯此刻的心里,绝对不是拿来吃那么简单,要立功,而且是天大的功劳,那只能是送到长安去。只是,送到长安干什么呢?赏玩?不可能,金钱鱼颜色虽然不错,黄色和圣人专用的颜色接近,这么大的金钱鱼,勉强可以归到祥瑞的行列里去,可建安侯又不是不知道,圣人不信祥瑞之说么?要送,也该送他家中的神猴才对呀。

    “不错,送到长安,不过就是有冰也是没法保证其新鲜度的,只有冬天才能送了整鱼到长安,这盛夏要送,得先加工过。王将军不妨问问这附近可有会制膘的?”干鱼膘并不是简单的晒干了就成,而是要经过中温水煮,煮化后再将杂质滤去晾干成型,有点类似于明胶的制法这么做能保证最大的储藏期和营养价值最少的流失。

    长孙皇后的病是痨病,也就是肺结核,到目前为止,她的病并没有痊愈,只是身体被调养好了,抵抗力加大了之后,缓解了许多而已而病根依旧是在的,王况不敢保证黄唇鱼的鱼膘能真的治好了长孙皇后的病,断了病根,但至少他可以保证吃黄唇鱼的效果绝对会比长孙皇后目前依旧在坚持不懈的调理着身体的方法要强不少。

    当然,如果想要保险一点的话,王况大可以让王霖泊寻人将黄唇鱼试着熬成鱼胶,就像做阿胶一样的去做,但鱼胶之前没人做过王况自己也没做过,所以需要时间去试验,等试验好了之后再送到长安给长孙皇后食用。

    可时间不等人,武媚娘一直没有放慢过她的脚步,要是鱼胶能短时间内的试验成功,那自然是好的,可要是试验一年两年,黄花菜都凉了哦,还得趁着现在武媚娘没将目光转移到治小子身的时候,得断了李治将来有可能被勾引的路子。

    历史的车轮已经改变,至少和王况有关连的都发生了改变,王况可不敢保证武媚娘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出手而提前对李治小子下手所以现在是一切都得赶早,虽然说就算武媚娘真的把李治小子给迷住了,王况还能有办法,但是,那也是个麻烦,与其等以后麻烦还不如现在一劳永逸的解决了。

    腌咸鱼也是个办法,可经过腌制的黄唇鱼会不会就此而失去了疗效,没人知道,王况也不会去试,万一要送到长安去了,没了疗效,王况自己不会有多大的事,但太原王家可就有事了。当然不让太原王家掺进来也不是不可以,但王况就是想用这个机会来让太原王家正式的进入朝廷的视线中去,能取得长孙家的认可是最好的,别忘了,黄唇鱼对长乐公主的气疾也是有一定的辅助效果的,可以说,一条鱼,能让长孙家的两个重要女人彻底的对太原王家产生好感,那么王家女嫁给李治就能在一定程度得到长孙家的支持。

    “有冰就好办了,从即刻起,王将军可以出个告示,只要有人捕获了超过百斤的金钱鱼,都可以送到军营来换钱,价比黄鱼高。”说完,王况踢了一脚因为听到王况说不是用来吃的而感觉失望,蹲在地不肯起来的徐国绪,“就知道吃。这金钱鱼的采买钱,得你内府出,别想我出一个仔儿。”

    人多口杂,王况还不想让人知道黄唇鱼,不是什么密技自珍,而是不想在黄唇鱼的疗效显现出来之前有人跳出肆意破坏,渔民淳朴,听说送到长安,至多也只能猜测是送到宫里去给皇帝和后宫妃子食用,并不会想到药用去。但徐国绪是什么人,一听说这买鱼的钱要他内府出,就明白了这不起眼的大鱼绝对不是拿来吃那么简单,王况说让内府出钱就是提醒他徐国绪,这事很重要!

    “成,没问题,一斤十文如何?”徐国绪也爽快,当场就把护卫给招手叫了一个过来,“这鱼是哪位乡亲捕到的?二百来斤,就算是三百斤好了,一共三贯。”那护卫果真就从瘩链里取出了三贯钱处寻找捕鱼人来领赏。

    一斤十文,在渔民的眼中,可就是个天价了,这三贯钱,就算是他们一个村子的人都下了海去,一个月也别想有这么多的收入,顿时围观的人议论纷纷起来,有人就喊了一句:“这位太监,您老说话可算数?捕到多少就收多少?”

    “嘿嘿,你们信不过某,那么你们信得过你们的黄明府么?信得过王将军,信得过黄将军么?”王况这次来,因为和之前那伙人是同个方向,所以王况不想暴露了行踪而打草惊蛇,就是王霖泊也都早得了信报的,叫王况的时候,都是小声细语,那些个渔民又都离得远,就连王霖泊的护卫都没听到,更别谈渔民了。

    建州水军中有不少建安本地的子弟,他们第一眼就认出了王况,但建安人自有建安人的自豪,也有他们这么多年来对王况行事的理解,他们知道,只要小东家自己不说明自己的身份,那就是小东家有他自己的道理在,当然也不会说出来,只是个个的提高了戒备,防着万一有人对小东家不利,他们也好第一时间的前护卫小东家周全。

第五二四章虎应征

    -就只有这一章了.

    “他们三位郎君,某等自然都信得过的,既然如此,某还有一问,就不知道不满百斤的金钱鱼你们收不?”相对于大鱼来说,小鱼的捕获更容易了许多,这时候的捕鱼技艺并不是很高,工具也落后了许多,能捕捉到大鱼已经很是难得,更别说百斤以的大鱼了,那是要靠运气的。&&非常文学

    徐国绪就用了询问的眼神看着王况,王况坚定的摇了摇头。徐国绪就道:“这不到百斤的鱼没用的,就不收了,大家捉到后,不妨放归到海里去,任其长大到百斤再捕不迟,若是以后再捕到小金钱鱼,你们也可以放归海中,大家想想啊,这小鱼多了,以后长成大鱼的机会不就更大么?等到这些个小鱼都长大成了大鱼,捕捉到的机会可不就多了么?”

    王况对待动物的态度,徐国绪是知道的,从放归江豚,到救下毛人母子,再有个月对待啮铁兽的态度,都表明了王况不是一个滥捕的人,也不赞成滥捕。而这叫金钱鱼的,既然送到宫中不是为了吃,那么就没必要买那么多,多买了就是浪费,浪费东西是圣人绝对不允许的,既然如此,那就只买大的好了,所以他才有这么一说。

    有渔民就很失望,但不少人还是满怀着希望的哄散去了,们也都看了出来,眼前几人,以那年轻郎君为首,还有那个太监,都似乎是从长安来的,趁着他们刚来,还不赶快的出海去碰碰运气,万一一网下去,就捉到了大金钱鱼呢?那就发了哦。

    黄唇鱼是中深海鱼,和带鱼一样,只要浮到浅海时间太长就会因为体内外压力的巨大变化而死亡,人工是无法养殖的·而有时候黄唇鱼因受不了食物的诱"惑而冒险浮,这就是渔民的运气来了,作为渔民,他们都知道这一点·因此才有碰运气的说法。

    这时候,一边站着一直没说话的黄大突然拉了拉王况的袖子,往一边指了指。

    王况顺着黄大手指着的方向看去,就见渔港那边正站了三个人,其中之一不是别人,恰恰是图虎,另外两个看装束·应该也是图虎一族的人,显然他们也发现了王况和黄大他们,正往这边张望着,图虎挥动着双手,正要喊,却见黄大做了个手势,他就不吭声了,曾经在建安的一段日子里·他不怕王况兄弟,觉得王况平易近人;也不怕皇帝,因为他们一族里·只有在老一辈流传下来的故事里才有皇帝这个说法,现实中没碰到过,加李世民因图虎是属于华夏子民回归,对他很是亲切,所以他也不怕。

    图虎惟独就怕黄大,那时候的黄大远没有现在这么多的笑容,成天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这样的脸,再加黄大手的功夫摆在那·任是谁看了都会先怵三分。所以一见黄大摆出个噤声的手势,他马就住口不喊了。

    黄大叫了个护卫过来,让他们去把图虎先领到一边等着和王况一起去驿站,东治港因其本身处于建东建南等海外交通的枢纽位置,这里也建了个大的驿站,以方便那些在海外任职的官吏下了船后休整或者是等船出海时有个歇脚的地方。非常文学

    驿丞是长溪黄家的人·也是福州刺史见黄知远和建安侯的关系越来越近,黄廿又和王况攀了亲,就破格的把黄家一个读过几年诗的子弟给任命为驿丞,当然,由于东治驿的特殊位置,其他的大小几个使唤驿官都是关系户安插进来的,就为的是这里是第一时间和那些海外官员打交道的地方,可别小看海外官员,消息灵通的人都知道,那些海外的,有不少人都是豪门大阀子弟,和他们这些个小地方官比起来说,都是手眼可以通天的人物。

    王霖泊显然也是看到了图虎,就赶紧的让手下的兵士们把渔民们都劝散了,而这时候,捕到黄唇鱼的渔民早已经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欢天喜地的捧了那三贯钱回家了,他们可没想到,这平常没人爱吃的金钱鱼今天竟然能卖个好价钱,这下可以说是一年不出海都没问题啦。

    等到人群散了,图虎他们这才走前来,给王况他们见过了礼,黄大奇道:“图虎,你们怎么会在这东治港?这是刚从建东回来还是等船准备回建东?”图虎一族有不少老人和家中没有成年劳力的家庭都迁到了内地来,有住建安的,也有离不开海的就住在东治港附近,因此图虎的族人们也是常往来于建东及东治之间的,这也是他们的特权,他们坐楼船,只要自带了干粮,一文钱都不用出的。

    这些年里,建州人去建东的非常多,图虎他们一族人早已经学会了建州白话,图虎甚至连官话都学会了,听到黄大问起,就小心回答:“我们三个是回来参加选拔的,明府说这参与航海的大盛事,不能少了建东人,就先派了我们三个回来探探路,如果成的话,就让人回去再叫人。”

    王况笑了,把徐国绪拉了过来:“国绪,你可记得况曾和你说过,图虎他们一族人捕鱼的神奇么?”

    “咦?就是那不用网,不用鱼叉,不用钓勾就可以捕鱼来的技艺么?记得,如何不记得?若要是当初二郎你没跟我说起这事,某家对大海还没那么多的兴趣呢,就这汉子会么?来来来,露一手来瞧瞧,若真的如此神奇,出海的人员里,绝对少不了你一个。”徐国绪一听,马就两眼放光,这可是个人才呀,什么东西都不用,就可以捕到鱼,这在船可太好用了,有了这个技艺在,就是船散了架了,只要人还在,就不会被饿死了。

    “还不露一手给徐监丞看?他可是明年出海的统领,他说要你就要你,说不要你就是求小东家也没用的。”黄大见图虎还在楞楞的看着徐国绪,就低喝了一嗓子。

    王况摆了摆手:“应该也没那么神奇了,还是得借助外物,不过他们的神奇之处就是基本手边的东西都能用来捕鱼,图虎,我说的可对?”

    “对的对的·小东家说的真对,以前明府说小东家是生而知之,这天下事就没有小东家不知道的,某的族人有不少还信现在,你们看看,这不就摆着的嘛?”图虎一边应着,一边扭头对他身边的两个同伴道,他之所以这么说,就是因为这中捕鱼的技艺一直是图虎一族人的不传之秘,以前是根本没在外人面前显露过的就连李大胆当初在岛住了半年多也晓得图虎他们的捕鱼本领,现在王况一口就道破了其中的奥妙-,自然就是只有个生而知之的解释了。图虎的那两个族人听了王况的话,也是一脸的惊异,要不是他们没有跪拜的风气的话,恐怕这会就跪倒在地,把王况当作神人一样来看了。

    “既然是来参加选拔的,那就随某等去驿站住下你们的捕鱼法子,在这港口也显不出来,得到外海比较安静的所在去有你们建东人的参与进来,明年的出海就又稳妥了许多,至少,建东方圆千里内,还难不倒你们建东人的,国绪啊,你可是捡到宝啦,别看这海宽广无边,可海底下,一样有山脉有的山高得离海面只有十几丈,要是没有熟悉海路的人引着,这一路去,危险可是大大的增强呢。”

    王况刚说完,王霖泊也随声附和道:“是极是极,某刚领建州水军的时候就碰到过好几次,明明眼前还是万丈深渊的,可没一会儿海底马就又变浅了,有两次险之又险,船底都擦到了海底了,所幸碰的是沙地,要是碰暗礁麻烦可就大了,后来某也学乖了,就让那些常年跑那条线的海客引路,并沿途做好标记,又由文记录了以供其他船只参考,这才慢慢的敢夸口说东治港方圆五百里内,如今的建州水军也是来去自如。不过惭愧的是,这么多年了,某也只绘制出了这百里海图,再远的,就只有去东瀛,去建东和建南的路线比较清晰了,海路之外的,目前还没能力去探。”

    “嗨,某家看哪,你们就是身在局中了,这陆的部队开拔有斥侯,难道水就不能也派斥侯么?陆地的斥侯或是骑马或是步行,水就用小舢板呗,楼船不都配备有艨艟么?就用艨艟开道不就结了?”徐国绪不以为然,咧了咧嘴。

    王霖泊张了下嘴,欲言又止,想了想,话还是没说出口,他和徐国绪的关交不多,不知道徐国绪的性子,生怕说错话而得罪了徐国绪。实际,事情远没徐国绪想象的那么简单,在陆地派斥侯是没错,陆地的东西都是放眼所能看到的,而海底的情形,却不是派一艘或几艘艨艟那么简单,多派了,确实也能探出前路来,但那速度却是极其的慢,为了要探得一条可行的航道,就得一路走走停停的,没准一天下来,都行不出几十里去,按这样的速度,想要出海探查,得探到猴年马月才能回来啊?

    因此在海,就得有那有经验的常年在海跑的人站在高处随时根据远处海的颜色以及海浪的形态高度等等来凭经验判断前方的深浅,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船队的速度,如果要是按徐国绪说的派船去探,速度反而要慢许多,保险是保险了,可出海的目的也就很难达到了。

    倒是黄大,他往来过东瀛和东治之间,也沿岸巡逻了多次,知道这里面的关窍所在,就正色道:“徐监丞有所不知,这海和陆地确实有所不同,陆地放眼所及均可见,可海,只深到两丈便不可见了,艨艟能过的,大楼船却不一定能过,概因艨艟吃水不过几尺,而大楼船吃水深大数丈,若是满载了,则可达十数丈去,只要在海底里有块突兀而立的暗礁,便可造成船毁人亡,而若要将大楼船前面的路途都探查清楚了,就得慢,就得细,而不能和陆地的斥侯一般,只要没敌人,大可策马狂奔,斥侯能过的,大军也能过。”

    这个时候,不能怕恼了徐国绪,如果这时候不说,等到明年出海了,按徐国绪的法子去行事,速度慢且不说,万一真出了事,对整个船队士气的打击是非常巨大的。因此黄大不得不提醒徐国绪。

    徐国绪嘿嘿一笑:“大郎你道某真是那么没个见识之人么?某也就是那么一说而已,真要让某一言而决,某才不干呢,某得学学二郎,当个甩手掌柜,那日子多滋润?如何行船,那是你们的事情,某才不管,某只需要管好你们几个就成了。”敢情这家伙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内府监丞不是个好打交道好说话的人,这是太原王家自从王霖泊实领了大唐水军之后,专门派了人观察研究了和王况关系密切的一干人等后,给王霖泊提的醒,说是徐国绪和王况的关系之密切,不亚于建州刺史黄良之下,但徐国绪这个人,除了好吃之外,其他几乎没什么高的要求,因此为人不讲情面,甚至连朝中几个相公的帐也不卖的。

    因为对他来说,吃的,有建安候这座大金山,要吃什么有什么,其他人却是满足不了他这唯一的嗜好,所以这么多年来,他能一直稳稳的掌控了内府,皇帝对他很满意,其他人也挑不出刺来,想动也没处下手

    现在见到徐国绪和自家人说的不大一样,王霖泊不禁多看了一眼徐国绪,心道,看来这徐监丞也不是那么不近情理的,至少来说,他是个明白人,是明白人那就好办了,咱只需一切按了规矩行事就行了,而且从今日看来,建安侯明显是要把两个王家绑得更紧密一些,既然如此,徐监丞又是建安侯的兄弟,自己也不能显得太过生份了,礼节太多,反而显出自己对他的敬而远之。

    于是便也笑道:“妙-哉,妙-哉,没曾想徐监丞也是个妙-人,深得统领三军之味啊,依某看来,有徐监丞这么个明白人领着,明年的出海,必定是一帆风顺的了。”不深不浅的拍了下徐国绪的马屁,也是暗中拍了捧了下王况,暗指王况识人也有一套,所交的人都是人中杰。

第五二五章 驿站要改*革

    第五二五章驿站要改革

    话说王霖泊这些年里也对官场之道深有体会,知道花花轿子众人抬的本意,就不深不浅的拍了下徐国绪的马屁,说他深得统帅之味。igEN彩“瞧你给乐得。”王况哈哈大笑,指着徐国绪脸的两个“一线天”对黄大道,“这要是三白在的话,估计得前去帮他拔拉开了,用个木签子撑起来。”三白这次也怪了,回到了建安后,就不再怎么粘着王况,反而整天是屁颠屁颠站在大小白的背,大白和小白轮流的背负着它,被驱使着一天到晚的跟着小王晟身后到处乱窜,而小王晟呢,以前是没家人领着不让出门的,这下有三白和大小白护卫着,家人也就放心的让他自己出门了,建安人未必人人认得小王晟,但没人不知道这三个白花花的家伙及跟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走的狸猫都是小东家家里很得宠的,所以这么一来,小王晟在整个建安城里就是闹得个鸡飞狗跳的,也根本不用担心会出什么事情,也亏得大白和小白深得厨房一众厨师的稀罕,两只鹅都给喂得肥肥壮壮的,比寻常人家的还要高出半个头来,轮流背三白倒不成问题。

    三白对徐国绪颇有怨念,就因为徐国绪这个家伙说了它几句:也是个吃货。三白从此就记在心了,只要一逮住机会,总是要捉弄一下徐国绪,而徐国绪呢,打心底里也是对这个非常通灵性的家伙喜欢,只要恶作剧不是那么过分,他都很配合的由着三白瞎闹。所以王况才有这么一说。

    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驿站,驿丞早得了信,等在门外了,一见到王况,就笑逐颜开的迎了来:“二兄来了啊,知道二兄喜欢清静,某已经让人收拾好一个僻静的院子,靠海傍山的,也不知道合意不合意。”

    叫王况为二兄,那就是随三丫头那一辈叫且比黄廿低一辈的了,而且应该还是长溪黄家的核心子弟,这也是在外人面前显出自己和建安侯的关系的叫法,只要这么一叫传了出去,就不会再有人对他平白的当了驿丞而说三道四的,为人要低调却又要让人知道自己有个靠山,就不能到处的去宣扬,而这样当面的叫的法子更高明。

    王况也不道破他的这点小心思,道:“有劳了。”底层小官小吏总有他们的为难之处,而东治港驿站又因其地位的特殊性,也算是全大唐数千驿站里有数的几个美差之一,被人惦记着不希奇,可若要是被人惦记了这个可以和各豪门大阀家族成员近距离接触的位置又不想着法子的去保全,那才叫希奇了。

    驿丞其实也不过就是个相当于一县邮电局长兼县招待所所长的身份,流外六等,和乡长及以前的亭长是同一级的,但和乡亭长不同,乡亭长有实权,掌管着一乡一亭的大小事务,而驿丞生来只有受气的份,能入住到驿站里的,绝大部分的品级都比他高得多,品级比他低的,出远门的机会那是少之又少,因此谁都可以不拿驿丞当一回事。

    当然东治港驿站是个例外,尤其是这个驿站还是建在建州水军的大营旁边的,任谁再横,到了如今军威大震的建州水军的地盘都要小心三分,所以这个驿丞当得远比一个乡长滋润多了,没那么多繁杂的事务扰人,来入住的大小官员又都比较自觉,能自己解决的问题就自己解决了,且因为长溪黄家和建安王家如今也是姻亲,水军将士闲来时都会来逛一逛,看看有没人不长眼的来捣乱的。所以这个驿丞很满意,他的理想也很现实,只要能在这个驿丞的位置坐下去就成了,没太高的要求。

    可王况却不这么想,打王况踏进这个驿站之后,就萌升起了新的想法,原因无他,就因为他看到了驿站大堂里面坐着不少人,正忙碌的嘴里不停的喊着:“延平家信三十三封。”

    “扬州私信一十九封。”

    “陆州一封信,一个包裹。”

    “小吕宋家信一封。”

    ……

    这些信,大多都是海外官吏将士写往家中的平安信件,正是因为东治港位置的特殊性,使得东治港里云集了天下许多地方的人士,有的是准备出海的,有的是出海归来的。开始的时候,只有偶尔几个兵士托付了熟识的商人海客,让他们帮着把家信带到东治驿站来,由驿站帮着送到家里去,他们是拿俸禄的,又加地处海外,所以朝廷特地恩准他们的私信可以由驿站在有空闲且有顺路的官方信函要送的时候帮着送。

    久而久之的,渐渐的就成了一种习惯,那些从海外回来的人,大多都会到出发地的驿站里看一看有没有东西要帮着带的,有就顺便的能带一点是一点,出门在外,互相照顾,今天我与你方便了,明日你就有可能与我方便。

    最后在东治港就形成了一种惯例,凡是所有官吏将士不是那么重要的私信,最后都集中在了东治驿,由那些要分赴各地的商贾脚夫之流挑了自己目的地的信顺带着送回去,当然并不仅有信,也会有一些家出内地的,其当兵的儿郎多半都会托付着送点干货回家,让家人尝尝大洋里的美味。

    那些在驿站大堂里忙碌着的人不是驿站的人,而是都有从海外带了信件或者是从内地帮着带了信函来的,他们嘴里叫着,大抵就是要让去那个目的地的人听到后前来取了去帮着送去。这也是这些年来王霖泊见交换信件包裹的人日渐增多,没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也不成,而水军大营平常人又是不能常出入的,就和驿丞商量着,把他们都挪到了驿站大堂里来,也算是个对口所在,毕竟,驿站里也常有驿兵和那些官吏进出的。

    只是这些人叫则叫矣,却都是压低了嗓门叫的,概因大堂离驿站的客房并不远,若是大声叫唤的话,那么他们也就别想再在这驿站的大堂里进行着信件的交换了。

    可以说,就目前而言,这些人的信件交换都是自发而形成,经过几年的发展才有了这么大的规模,这也是大唐其他地方没有的景象,王霖泊和东治驿丞不过是顺水推舟的提供了一点便利条件而已。

    就这点便利条件,让王况早就想做却一直因为不能顺势而为的想法成了可能。

    以前王况曾经就设想过让魏小五的车马行兼职做信件的投递工作,不是要靠它来赢利,而是想做成那种公益性质的免费投递,但魏小五的车马行大多也就一州的府地才有落脚点,只有那些比较重要的客源多的望县才会再单设个落脚之处,既然是免费,而且车马行也有自己固定好的排班,自然不可能多花时间去帮人把信投递到家,只能丢在州里,碰到了收信人的同村人了,才让他带回去。

    这也就造成了因为信中说的事情原本不是很急,若按正常的情况下,在希望到达的时间内基本都可以到的信往往因了一两个特殊原因而无法及时的送到,有的信甚至于在车马行都静静的躺了大半年,还是魏小五他们比较厚道,知道在车马行外也立了个告示牌,专门张贴谁谁谁家有信在车马行的,可这样也不行,全天下,识字的人里,百个也挑不出一个来,如果说有读人或者识字人恰巧碰到还好,若是没人碰到,那就只能继续的躺在车马行里。

    不是魏小五不想帮人帮到底,实在是他手底下的人里,十个中最多也就那么一两个认得一箩筐的字,不外就是自己的名字及一些数字罢了,其他的,你就是放倒了让他看,他也还不知道是放倒了的。因此在这样那样的条件限制下,王况在魏小五的长安车马行进行的民间投递信件的试验不得不在进行了两年之后宣告夭折。

    也不是没想过自而下的推行的,但如果在全大唐都铺开的话,其需要维持的费用绝对是个天文数字,就算是有偿服务,也绝对是入不敷出,这就不是目前大唐刚刚恢复了元气的财政所能承担得了的,历史的驿站肯接私人信件,那也是在宋之后,经济极为发达,人员的流动变得越来越频繁的时候才渐渐的兴起。

    而就目前来说,现在的大唐,依旧是以农为最重要的根本,朝廷的收入里面,农税占的比例就高达了九成以,而农税又是最低的税种,比起经过王况的引导而提高了许多倍的商业税来说,低税率却是占了总量里的绝大多数,由此可见,这想要达到宋时的高度,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现在的人,还是习惯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耕生活。

    现在也不是没有专门靠帮人送信来维持生计的人,但送一封信的价格绝对不是一般家庭可以承受得起的,除非事出紧急和无奈,否则也不会花钱雇人来送信,也只有大户人家的家里,才能养得起家人,才能有人成天的什么事情都可以不做,就等着为主家送信的。

    但就在刚刚王况迈进驿站大门,到驿站的大堂前,这中间只穿过了个两丈来宽的天井的工夫,王况就看到至少有一半的人在喊了一两嗓子之后,他手中的信很快就被人接了过去,同时,这喊的人也很快的从别人的手中接到了信件出门去了。

    由那些人的喊话中可见,这些信件,大多都是几个商业比较发达地区的为多,尤其是以建安,长安,洛阳和扬州一带最多。这就给王况再一次的重新启动改送信由民间自发转为官方有组织有保障的专人运送提供了可能,只要收费合理一些,只要收费能维持住信件收发人员的开销,那么这种有官方保障的投递方式,应该有成长饿空间和土壤。

    若是还能适当的慢慢加个保价措施,让信件和包裹的主人只需要多付出个一文两文的,就能够在信件或者包裹丢失后得到合理的补偿,这个空间就更大了。

    大唐今后的疆域将会更为宽广,在王况的计划里面,只要他的脑子还能考虑事情,只要他还在大唐,他绝对是乐于见到一个大大的大唐疆域的,甚至于比之于元蒙还大的疆域都有可能,这不是王况一个人的梦想,这是多少代中华儿女,华夏儿郎心中永远的痛,不要说那么大的疆域,就是将最新的地图和二三十年前的地图一比较,就会让人心中隐隐作痛,不知不觉间,这里一点,那里一点,都只因为一个所谓的“大环境”原因而就那么的割让给了别人,而国人大多数都还蒙在鼓里!

    随着疆域的扩展,送信难的问题就将日渐的突出,而也正是因为送信难,信息流通速度的不畅,造成许多事情的发展要比预料的困难得多,举个例子,一个出外打探消息的人,见到某地茶叶便宜,而自己家乡要贵了许多,赶快的送信回去,结果那信一耽搁就是几个月甚至一年,等家人接到信后赶去,可能目的地的茶叶就会因了大旱或大涝的原因减产,价格大幅度的涨了起来,平白的错过一次的商机。

    如果能够在一定程度解决了信息交通的不畅问题,大唐的发展速度,将会更快,或许,还有可能达到比清明河图所描绘的更高度的繁荣。若是那样,王况也就自觉不会白来一躺了,就算是以后真的有机会回去,想起这件事来,也够他自豪一辈子的了。

第五二六章 黄而娃和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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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实际上,如果把海域的面积都算进去,把已经被王况视为囊中之物的建南及建西以及南诏等地方都算进去,大唐已经是空前的大帝国,如果等到把吐蕃打趴下了,把高句丽再收拾了,那么大唐的疆域在真正的意义上,也是元蒙所无法比拟的了,毕竟,大唐版图里的疆域,都是行使了绝对主权的疆域,官员都是由朝廷委派任命,军队也是朝廷的,和元蒙那虽然大,但许多地方只是打了下来,人家臣服了并且年年纳贡了的广义上的版图是绝对不同的。

    就算元蒙也能和大唐一样的治理,阿穆尔河(黑龙江)以北广大荒芜的地区,也是个形同虚设的版图,这块版图,只要朝廷愿意,王况也有把握不用一兵一卒就画到舆图上去,之所以不这么做,也是因为李世民是个讲究实际控制的人,只有他实际控制的地方,他才会打心底里认可这是他李家天下。

    与其等到需要了再来建设通信网络,还不如提前架设好一个构架,就算是试验失败了,也可以成为今后通信网络架构的借鉴,可以少走许多的弯路,王况可不想像某个集团,天天喊着摸石头过河·结果摸着摸着就摸上了瘾,再也舍不得过河了。

    见王况走过了天井之后,就停在那不动了,看着大堂里压低了嗓子的人出神·驿丞不由的心中一慌,坏了,亲家哥这是不喜欢吵闹的呀,自己怎么就没提前的考虑到这里的吵闹会让亲家哥心烦么?这下怎么办?想着想着,脸色就不好看了起来。

    刚刚在外面,他那一声“二兄”已经让徐国绪知道了这驿丞和建安王家的关系,既然是自家兄弟的人·徐国绪也不会让他太过为难,就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莫慌,你二兄怕是又想到了个好点子了,你小子福气不小,第一次见面,就能碰上个这么好的机会,可要好好把握好才是,这个机会·旁人就是盼星星盼月亮的从少年盼到了白头,也是很少碰到的。*非常文学*”

    这句话让驿丞听得是既惊且喜,一颗心扑通扑通的乱跳了起来·他快晕过去了,因为承受不了这巨大的幸福感觉,徐国绪的来历他当然知道,这是亲家哥最为信赖的几个把兄弟之一,虽然是没有烧香磕头的把兄弟,因为官场上不允许有这一套。但这把兄弟之间的感情,甚至于比他黄家的如今已经被确立为下任族长最有力候选人之一的黄廿,那个和亲家哥真正是亲家的人还要铁上十分。这样的把兄弟嘴里吐出来的话,那还能有假?

    王霖泊在一旁也不禁羡慕起这个驿丞来,比之与长溪黄家来说·他太原王家原本更有机会和建安侯提早走到一起来的,当初建安侯好心好意的让人提醒说不要囤粮,结果呢,自己家人不识好歹,任是把人家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而拒绝了,结果呢?代价就是花了许多年的时间来修复关系·如今总算是修复了。

    可是与长溪黄家一比,那就小巫见大巫了,如果不是因为长溪黄家是小门小家而是和太原王家一样是七族之一的话,王霖泊甚至可以断定,长溪黄家恐怕能在短时间内一跃而成大唐首屈一指的大家族,其他家都只能望其项背。看看,这不?长溪黄家的运气就是好啊,建安侯就这么来一次,竟然又被人碰上了建安侯有新点子出来。

    徐国绪的话,他同样是深信不疑的,想想下,一个敢和外臣称兄道弟却又不被皇帝所忌讳的人,其眼光又岂是燕雀所能及的?而自己太原王家,怕就是那燕雀了。

    “黄驿丞,你且先下去,帮某送信去长溪去打听打听有谁家会制鱼肚和鱼膏的,若是有的话,赶快的派人送来,这里有大用。”既然人家眼看着就要飞黄腾达了,虽然说以自己目前的品级,就算他拍马也是赶不上的,但老话说的好呀,欺老不欺少,这黄驿丞还年轻着呢,谁知道他以后会不会又有境遇而一飞冲天起来呢?既然如此,那就赶快趁着人家还没飞起来的时候,帮他一把,虽然不至于达到了雪中送碳的效果,但比起锦上添花来可强过不少了。

    长溪黄家本身就以捕鱼和制盐为主业,捕鱼是一直都从事的,而制盐则是攀上了建安侯之后才开始的,如果这样的人家里都出不了制鱼肚鱼膏的好手,那么其他地方也是难寻了。王霖泊正是想到了这一点,就顺水推舟的把这个看起来也不算小的功劳分了些给黄家,建安侯怎么说来的?功劳分出去一份,拿就等于是两份功劳,分出去两份,那就是三份功劳。虽然从赏赐上来说,分出去远不如独吞了要罗但圣人不是瞎子,你的功劳在圣人的心里,就永远是你的功劳,谁也夺不走的,也不是你说分就真的分出去了的,分出去的,不过是果实,但果树,依旧是算你的。

    黄驿丞从慌乱中被徐国绪拍醒,好不容易的厘清了一点心思,却又被王霖泊说着的话,指着天的大拇指给吓坏了,天呐,我黄而娃真的就要拨开云雾见日出了么?这第一波的快感还没完全的消化呢,第二波又马上跟来了,就是和自家新妇连番的鏖战也不会有如此一山高过一山的呀!

    脑子是乱的,但嘴上和脚上却是不含糊,一边快步的走着,一边招呼着因为王况等人的到来而在偏厅里探头探脑的想要看一看那传说中的黄廿郎君的亲家是个什么样的神仙的黄家人:“二蛋子,你速速备马,连夜赶回长溪去,把你阿公和你阿爹接过来·还有你们制鱼肚鱼膏的家伙什也全搬来,哪怕是花费再大,也要搬来,家主要问起·就说是有急用,有大用,就算是要把从长溪到东治的路全都拓宽了也要运来。”他这是有点慌不择言了,若真的大到无法运来的话,有那拓路的时间和钱,早就够在闽县打上几千几万套工具了。

    被叫做二蛋子的也从黄而娃的语气里听出了不寻常来,其他的他不管·他只需要理会了两层含义就行,第一层那就是这鱼肚鱼膏和建安侯有关系,只凭这一点,黄家就是砸锅卖铁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做到;第二层,那就是他二蛋子也要出头了。没想到,会做鱼肚鱼膏的,竟然也有这么好的出息机会,因此脚下一个踉鮢f8闹?蟆ざ?白泳头梢菜频闹北剂撕笤海?灰换岫??吞?寐硖闵?挠山?霸丁せ共皇钡募性幼乓涣缴?埃骸岸?捂浣艏惫?瘢?性尤说然乇埽?br/>

    王况也被二蛋子的喊叫声给惊回过了神,他抱歉的对王霖泊笑笑:“不好意思了,某想事情想出了神,竟把王将军晾在了一旁。王将军若是有事的话,不妨先离去,某还要在东治港呆上十天半个月的,明日还请王将军派了人来,引某去船厂看看,大楼船有许多地方需要改的。”

    王霖泊一听·王况这是下了逐客令了,不过心中除了稍微有那么一点不能好好的和王况及刚刚有所了解的徐国绪交流一番的失落外,其他的还是欣喜居多,不管怎么样,王况这一次来,哪怕是将他王霖泊骂个狗血淋头·有了王况那一句“天大的功劳”,一切就都值得了,何况人家建安侯对他一直都是和颜悦色的呢?再一想,是了,建安侯恐怕是需要个清静,好好的理一理刚刚突然不知道怎么就生出的灵感,若是自己继续的呆下去,建安侯不得不和自己客套,从而万一真的把建安侯突发的奇想给赶跑了,自己那就真真的得不偿失啦。

    于是他一抱拳:“如此,正好某需要去安排一下明日的出海巡查队伍。就不打搅建安侯歇息了,建安侯一路奔波,且暂歇一天,等明日,某再摆席为建安侯接风。”又伸出双臂,再次的给黄大来了个熊抱,“黄将军,明日可是要不醉不归哦。”这才又对徐国绪施了一礼,转身大踏步的离去。

    徐国绪嘿嘿一乐:“成,这小子有点眼力色的,将来可堪大用,也难怪二郎如此看好他,非要送他个大大的功劳不可。”他哪能不知道,王霖泊说的安排出海巡查只是个借口,巡逻是日常事务,该谁去,该怎么走,该哪一天《》,哪一天到哪,哪一天回来,都是有定数已经成例了的,根本不需要王霖泊这个主官来过问这鸡毛小事。

    话刚说完,就见黄驿丞搬了把椅子出来,放到了王况的跟前,他的身后,还有几个家人,搬椅子的搬椅子,搬茶几的搬茶几,端茶水的端茶水,一长溜的跟在后面。

    黄驿丞将椅子放下了之后,就冲大堂里那些原本喊叫着地名却因为王况的到来和之后黄驿丞慌不择言的喊叫而莫名其妙-的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的旅人们说道:“大家伙都去后院书记房交换信件罢,那里都为大家备好了茶水。今日大堂封闭,请大家担待则个。”

    一听可以去条件更好的书记房,还有茶水,那些人哪还有一丁点的怨言,本来这驿站的大堂肯让他们出来,已经是人家的恩惠了,就是现在发话让他们走,他们也是毫无怨言,无话可说的,可人家竟然没赶他们走,而是将他们安排去了平日里谁也不能轻易的迈进一步的书记房里,自然是惊喜万分了,于是对王况等人的身份就都好奇了起来,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黄驿丞会有如此的动作,就是因为刚进来的这帮人里,有个年轻的郎君怕是想到了什么事情,而黄驿丞怕打搅到人家的想法,而干脆就把椅子茶水都搬了出来,让那个郎君坐下来好好的想。

    第五二六章黄而娃和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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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二七章 见者有份

    “倒也不消得如此兴师动众的。[本章由网友为您提供更新]”对黄驿丞的好意,王况只能心领,你要是不领么,保不齐这家伙还会想东想西的想歪了。其实驿站让送sī人信件包裹的想法,早就成熟,王况只是一看到刚才的情形,就已经知道该怎么去做了,刚刚只不过是触景生情,思路又飞到三界之外去罢了,结果搞得黄驿丞和王霖泊以为自己还要加深考虑事情。

    这样也好,至少不会在别人看来太过妖孽了,你们看,我这不是灵感一来,还是要苦思苦想的考虑个半天或者几天才能提出方案来的么?不管所有人信不信,反正只要有人信就成。其实对王霖泊下逐客令,王况是另有目的的,自己这次来的xìng质,已经从原来单纯的只是为了改楼船而来,变成现在又夹杂着许多事情,还关系到有那么一伙子心怀叵测之人,大概也应该到了东治港等船出海了,今天是初十日,还得有五天才会有去建南和建东的船,去东瀛的船则还要九天。

    去建南和建东的船现在是每月两班,每月的初一和十六分别从东治港和建东港对开,整个航程需要一个月:而去东瀛的船,每月是只有一班,每月廿一和东瀛对开,东瀛的航船要先绕到夷洲,再停靠琉求县,然后才往东瀛开,之所以每月只有一班,是因为朝廷如今在蓬莱也开了个港口。从蓬莱到东瀛,只需要十几天的时间,比起从东治港出发要近得多也快得多了,是以中原一地的商人大多都是选择从蓬莱出海,只有岭南,江南两道的人才会选择从东治港出发。

    当然,从琉求到蓬莱和东治,也都有另外的直达航船。这也是考虑到琉求的特殊地位而给琉求居民的一个便利,只有给了额外的照顾,那么其他外族也就不会有内附后要吃亏的顾虑,将那些人的吃亏顾虑全都消除了,剩下的就是他们心理上能不能接受的问题了,这个问题的解决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容易嘛,不外就是和他们多多jiāo流甚至于鼓励民间的通婚。让他们接受中原文化和生活习惯,第一代或许不认同自己是华夏人,但第二代第三代呢?说难,主要还是这些外族的权力。大多把持在贵族手中,许多人是抱着宁为jī头,不为龙尾的心态来的。你说我好端端的自家当王,一内附了。就要听命于朝廷,甚至一些以前和自己平等相待的相公地位都会比自己高,这事没几个人能接受的。

    想要让这些人不得不接受从万万人之上而掉到几人之下的事实,需要一定的时间,既需要其内部不断施加给他的压力,还要从外部施压,以雷霆万钧之势用绝对的力量压制住他,让他心生恐惧,对前途的感觉渺茫了,才会有可能放下目前的地位。这些需要两个基础。一个就是民间往来的频繁甚至达到已经是事实上的融合的地步了,一个就是要用绝对优势的武力不停的压制,但有不能压得太死,压太死了反而容易引起反弹。这里面有一个度的问题。

    自然这个度不需要王况来掌握,王况没这心思也没这权利来掌握,他所能做的只是引导。而在度的掌握分寸上,没有人比李世民更胜任的了。因此现在王况往往都不去也不用去考虑对某一外族是要用兵啊什么的,只有这一族真的触犯到了他的底线。

    了。他才会不管不顾的一定要打压直到他们再也没有喘息之力。

    见黄驿丞殷殷的带着点火热带着点渴望的眼神看着自己,王况顺势就坐到了椅子上,抬手让黄大也坐了下来,徐国绪自然是不需要叫的,他早在王况坐下之前就一屁股的坐下去了,一个大胖子,从下了船开始到现在为止一个多时辰就没坐下来过,这个滋味可不大好受。

    “国绪你该减减fé况看着徐国绪那略显艰难的挤在椅子扶手里的臃肿身材,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肚皮,发出“嘭嘭”的响声,“嗯,看来是熟了,可以切开来了。”一边的黄大听到这声音,一本正经的道。

    “噗哧!”一边见到王况坐了下来而好不容易定下心的黄而娃可从来没见过徐国绪和黄大两人间的互相打趣的话的,一听这话竟然从一刀定东瀛的黄大将军口中说了出来,而且说的对象还是一个影响力绝对不可忽视的内府监丞,这在他以前是没见过,也从来不敢想象的。

    “笑什么笑?”徐国绪瞪了他一眼,把个黄而娃喝得脸sè一下就不好看起来,完了,这下惨了,得罪人了。谁曾想,徐国绪瞪完后竟然也伸出手,拍了拍黄而娃的肚皮,一样是嘭嘭响的,徐吃货笑呵呵的:“哟,你小子年纪不大,肚皮也不小了,某瞧着该有三四个月了吧?”这下就连王况也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边上侯着的几个小吏也忍俊不禁,抬手用袖子捂着嘴,想笑又不敢笑,一张张脸憋得通红。

    “行了,行了,闹也闹过了,笑也笑过了,都轻松不少了罢?现在说正事。”王况等大家都缓和了过来,这才正sè道。

    黄而娃这才明白,敢情刚刚亲家哥几个是见自己这些人有点紧张了,就用打趣来缓和他们的情绪,心中感jī,就连忙道:“二兄有什么事情要jiāo待的,尽管发话,某等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那些小吏也是哄然而应,直说但有什么吩咐,一定尽力的做好。

    “三件事。”王况伸出了三根手指头,徐国绪眼一睁,本来是小眼睛的一下就溜圆,抢在王况面前就道:“前两件某来说,第三件么,估计二郎你又得说许久,还是省点力气的好。”王况笑笑,也不阻拦,就由着徐国绪,这个家伙,和程处默他们不同,程处默他们随时愿意可以随时的出了长安,去哪都成,而徐国绪呢,出宫容易,出长安却是难,这么些年来,他出长安的次数,十根手指都能数得过来,因此有那么一点点在地方面前显摆的心思也是情有可原,可以说,这次出长安的一路上,徐国绪基本都是抢着帮王况说,也是难得,他竟然也能知道王况想说什么,一次都没带出错的。

    “第一件么,那就是尔等当是知道某等何人,所为何事而来了,然则此行出了点状况,有人打起了建安侯的主意,停,你停下,听某说完你再表忠心不迟。”徐国绪话说一半,突然的就指着后面几个长得有些彪悍的小吏,却见那几人里有一个正张着嘴巴,想说什么话,却被徐国绪打断了。

    “某知道,你们中的人里,有不少是黄家子弟,既然是黄家子弟,那也便是某的族人,你们护卫着建安侯的心某能明白,若是有人拿刀捅过来,某也相信,你们中不少人定会tǐng身上前以身去挡的。”徐国绪淡淡的瞥了一眼那几个人,他早就瞧出来了,那些个小吏,分明就是长溪黄家派了来安chā在驿站里探听消息兼着保护黄驿丞这个子弟的,这事情不希奇,不管是谁,只要手中有点权,总归是要安排些自己的人探听消息的,只有二郎这个家伙例外,竟然不愿意安排人手去做,也不知道二郎是怎么想的,不行,这次回长安,某得帮二郎筹划筹划。

    他哪又知道,王况不是没安排,恰恰相反,王况安排的情报网恐怕是目前整个大唐里面,除了朝廷之外最大的情报网了,只是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王况也从来没跟徐国绪提起过,就连一个暗示都没有。不过徐国绪这么个想法,却是无形中帮魏小五的那帮人又穿上了一件保护层,有了徐国绪的安排,以后别人就算是要寻找王况的情报网,也只会注意到徐国绪的身上来,只要魏小五他们的人一日没被人发现,他们就绝对是处在黑暗中的。

    “不过呢,这事情却不是生死相搏这么简单,至于是何人何事,你们也不用cào心,总之呢,此行建安侯应无危险,你们也不用刻意的去做什么,平日里该干嘛的还干嘛去,只不过你们却是不能走漏了建安侯及某等来了东治港的风声。”徐国绪顿了顿,这才说出自己的要求。

    见到众人点头,他才接着道:“这第二件嘛,就是有关于尔等的前程问题了,当然了,若某所料不差的话,建安侯要说的怕也是和你们的前程有关,

    而且不是小前程,是大前程。”

    不等众人表情变过来,徐国绪就指了制黄而娃:“刚刚这小子叫那个什么二蛋说的话,你们也都听到了,某是内府监丞,管着内府采买的事情,二蛋要去接人,哦,是接他阿公和阿爹来东治港要做的鱼肚和鱼膏,就是宫里要用的,不是小用,而是大用,这事情办好了,就是大功一件,当然有功劳么,按建安侯的惯例,向来是见者有份的,某这么说,你们可知道该怎么做了?”

    “徐监丞是说,让某等平日里多看顾着点码头上?若是有人捕到了金钱鱼,要防那居心叵测之人使坏或者说哄抬了价格?”黄而娃小心又不太敢确定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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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王传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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