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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炮兵     大明枭txt下载     大明枭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443 张锐归队

    后世有位伟人说过,科技是第一生产力,放在战场的角度来说,科技可以称为第一战斗力,在猛烈的火器面前,清军就像被狂风肆虐的麦子,在强大的火力下一茬又一茬地倒下,想冲锋,新式火铳、手榴弹、火炮三者联合,在清军面前组成一网撕不破的火力网,如果有战马或许还有一丝机会,仅靠步行无疑是痴人作梦;想退,这地形只有一个出口,还没开始战斗,川军就把出口给炸毁,断了去路。

    这是热武器对冷兵器的一次碾压,也是张锐在战略方面取得的一次重大胜利。

    “大当家,好枪法,一枪就立了大功。”看到张锐一枪放倒了清军将领,老鬼不失时机大声喝采起来。

    “小的对大当家没别的,就一个字,服。”大头看着张锐的眼神,那是粉丝崇拜偶像的眼神,眼睛快要冒小星星了。

    鬼七也一脸敬佩地说道:“什么满军第一勇士巴图鲁,简直就是个锤子,还不是让我们大当家治得服服贴贴的,进了大山,那就是我们的地盘,是龙得盘着,是虎得趴着。”

    众人纷纷奉承起来,张锐嘴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不过他并没有放松,反而一脸正色地训道:“都别躁舌,先料理了这些杂碎再说,要是跑了一个,有你们好受的。”

    “大当家的,哪能呢,兄弟们就是说话,这手底下就一直没闲着呢。”老鬼一边说,一边熟练地装弹、瞄准、放枪。

    “就是,就是”大头笑嘻嘻地说:“大当家,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这些家伙就是瓮中之鳖。放他们都跑不了。”

    这些家伙都是战场上的老手了,说笑归说笑,那手底一直没闲着。放枪的放枪、扔手榴弹的扔手榴弹、**的**,分工合作。不断地收割已经陷入绝望清军的性命,清军在人数上占了优势,可张锐知道,那些不过是肉靶子,胜负早就出来了,只是看什么时候结束战斗罢了。

    看着不断哀号、尸横遍野的清军,张锐脸上露出骄傲的神色,而骄傲的神色中又现出几分崇拜。这次取得胜利,全是依靠陆皓山的三名真言: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退我追,发动机动灵活的游击战,不断消灭的敌人的有生力量,用蚂蚁撼大树的劲头,不断的取得小便宜,积小胜为大胜,不断拉近二者的军力对比。待到有能力一口吃下对方时,再来一招请君入瓮。

    道理看似简单,操作起来可没那么容易。先是把自己作诱饵,作出溃退的行为,然后一步步释放弹尽粮绝的假象,引诱鳌拜一直追击,在追击时,既不让他追上又不让他丢失希望,进一步拖跨敌人,按部就班地把以鳌拜为首的清军引入葫芦谷,至于葫芦谷。那是张锐早早为鳌拜挑选好的埋身之所,狡兔三窟。张锐从不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事实上一进入深山,张锐就已经在寻找与清军最后决战的地方。几经筛选后,地形独特的葫芦谷最终成为张锐的首选,那时张锐一边打游击,一边派人暗中在葫芦谷布置,这是鳌拜等人冲人葫芦谷时没有第一时间找到川军的原因,因为他们早就躲进事先挖好的战壕里,除了事前有准备,陆皓山到达陕西后,派人给张锐补给,补给的那些火器弹药也成了重要的筹码,这让张锐可以更成功的迷惑鳌拜,要不然手里的火器都丢光砸碎了,拿什么打敌人呢?

    结局,在一进深山就已经定下了基调,鳌拜被多乐衮当成枪使,满清内耗的结果,平白让张锐在功劳簿添上厚重的一笔。

    不到半个时辰,枪炮停熄,硝烟散去,原来平静安宁、风光秀丽的葫芦谷成了人间炼狱,尸横遍野、血流满地,残臂断肢遍地都是,八千多满清八旗兵和汉八旗兵就此战死沙场,被张锐以猛烈的炮火全部歼灭,惨烈啊,八千多人无一生还,虽说战斗结束,可是那种萧杀之气还没有散去,微风袭来,空气中满是浓浓的血腥味。

    战斗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老鬼,点清人数,救治伤者,是我们的兄弟,只要还有一口气就绝对不能放弃,全部送去伤营救治。”战斗结束后,张锐马上发号施令。

    “好咧,大当家的。”老鬼应了一声,马上去救治在战斗中受伤的兄弟,顺便清点人数。

    “大头,去清理战场,让弟兄们仔细点,这些清狗看起来气色不错,应该油水不少。”

    “大当家的”大头小声地说:“要活口不?”

    张锐摆摆手说:“这是陕西,遍地都是满清鞑子,留着是个累赘,留着干什么?”

    “小的知晓了。”

    “傻二,你跑一趟吴家湾,看看总督大人有什么新指示,奶奶的,那鳌拜把老子的信鸽都射光了,现在想联系都困难,对了,回来记得补充信鸽。”

    “大当家,我这就去。”

    “鬼七,楞着干什么,带兄弟把谷口给我炸通了,不然怎么走?”

    ........

    战斗一结束,在张锐的调度下,所有人都忙乎开了,清点人数、救治伤员、打扫战场、开辟道路等,一个个各行其职,忙得不可开交,其中以打扫战场的大头最兴奋,不断地指挥手下把品相还不错的盔甲、武器收拢,身上的财货也不能放过,碰上金钱尾满清八旗的首级,也毫不犹豫地砍下来,这些可是赏钱啊。

    就在所有士兵忙着搜索财物的时候,大头拿着一柄虎头大刀不断地翻看、巡视着,不是给还没断气的敌人一刀或用力翻开某具尸体,好像在寻找什么,找了大约一刻钟,大头突然眼前一亮,手起刀落,干净利索地把一颗满面胡须、两眼瞪得老大,死不瞑目的脑袋砍下来,这正是满清第一勇士鳌拜的首级,砍下来后,大头马上笑嘻嘻地给大当家张锐送去。

    这可是一笔大功劳,看着鳌拜的人头,张锐笑了。

    仅仅过了三天,这个人头面就落在陆皓山面前,看着这个人头,陆皓山也笑了,笑得还很开,就是在场的人都能感觉得到这位总督大人的欢喜之情。

    的确值得欢笑,鳌拜的死,让满清损失了一个栋梁之材,历史在原来的轨迹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拐点,满清由一个小小的游牧部落成为中原的霸主,历史上与满族的四个人物有关,创立八旗制度的努尔哈赤、壮大后金的皇太极、引领清兵入关的多尔衮,然后到稳定和开拓满族江山的鳌拜,这四个都是满清不同时期的代表人物,现在努尔哈赤、皇太极已死,多尔衮还没打过长江就被川兵拖住,明日之星鳌拜死在张锐枪下,这下一来,满清想中兴,只怕是痴人说梦。

    “不错,不错,很不错,张锐,你做得好。”陆皓山不吝对张锐表示赞赏。

    一连用了三个“不错”,这可以很高的奖赏了,张锐闻言大喜,连忙行礼道:“谢大人,这些都是末将应该做的,其实这功劳应分大人大半,如果没有大人的指导,只怕也没这样完成任务。”

    这话倒不是虚话,张锐前面是丛林野战的经验,不过那多是逃跑用的,杀伤力并不强,就像山林里的狐狸,狡猾有余而攻击力不足,陆皓山给他们装上新式武器,又把后世游击战的精髓教给他,有强健的体魄、丰富的丛林经验、先进的武器再加上超前的战术,张锐才能在深山面对近十倍的敌人时依然游刃有余,最后完成“蛇吞象”的壮举。

    陆皓山哈哈一笑,拍拍他的肩膀说:“是你的功劳就是你的,本官岂会贪没你的功劳,传出去岂不是让将士们笑话?”

    “末将不敢。”

    “好了,将士们都累了,安顿好没有?可不能亏待了他们。”陆皓山关切地问道。

    张锐连忙说道:“都安顿好了,一回到大营大人又是赐肉又是赏酒,还下令放假三天,那些家伙一个个都乐疯了,一个个都说大人体恤下属呢。”

    陆皓山呵呵一笑,然后一脸认真地说:“对于忠心又能干的手下,本官从不吝啬奖赏,这些都是他们应得的。”

    说毕,陆皓山继续说道:“这次你部表现不错,以区区二三千人拖住了追剿加上山下参与围捕的足有十万人马虎之多,极大牵引了清军的机动能力,可记大功一件,毙号称第一勇士的鳌拜,这是又一件大功,晚些本官会论功行赏。”

    “谢大人”张锐小声地说:“大人,我们这些都是大老粗,坐得久了屁股都不自在,听说大人准备进攻定军山前面的那座大山,末将不才,愿充当先峰,请大人成全。”

    打仗有很多好处,可以斩获军功、缴获战利品、增加威望,也可以发财,陆皓山制定的杀清令对自家军队同样有效,张锐的人脉不错,手下也有擅长打听消息的人才,听到陆皓山决定攻打定军山的侧翼大山,趁这个机会马上主动请战。(未完待续)

444 敲击敲击

    readx;陆皓山的围点打援战术获得了第一阶段的成功,是时候规划下一步的计划,多尔衮等得自己可等不得,也是时候敲打敲打一下多尔衮,拿定军山开刀,迫使洪承畴向多尔衮求援,这是最合适不过的做法,定军山位于十二连珠山的第三山,前面两个峰分别是石头山和大山,拿下大山就是剪去洪承畴的侧翼,下一步的目标就是拿下大山给洪承畴增加压力。

    没想到自己刚刚有这个打算,这杏这么快就知道了。

    “你杏,本官刚有这个打算还没有决定派哪个去,你的耳目还真是灵,怎么,做情报做到自己人身边了?”陆皓山没好气地说。

    “哪敢啊,大人”张锐陪笑着说:“这是无意中听到别的兄弟议论才知道的,路过一个营房时几个部下正逼着自家将领表态,要他替兄弟们着想一下,一定要把这个作战任务拿下什么的,末将这才知道有任务,所以.......”

    川军现在是越打越有信心,每逢有任务,一个个都抢着去,有时为抢到任务吵得面红耳赤,有时还挽起袖子要干架,这难怪,无论什么时候,文官靠做政绩、熬资历,而武官靠的只有战功,战功就是晋升的青云梯、富贵的敲门砖,再说现在还有一个杀清令的额外奖赏,一众将领能不动心吗?

    陆皓山敲了一下张锐的脑袋没好气地说:“哦,还兄弟呢,那你这样不是把那个将领给坑了吧?”

    “嘿嘿,不会,这鞑子多着呢,杀鸡不用牛刀,这点新我们就能的办妥。”

    “不行,你们刚立也大功回来。先休整一下,这事用不着你们。”

    “可是,大人,我们真的...真的不累。”张锐苦笑着说:“末将的那些手下,一个个都是破落户,逼着末将要拿下任务,还说拿回任务,有酒有菜,拿不下任务,回去喝粥都得看他们的心情。一个二个的,都是欠抽欠抽的。”

    这家伙,竟然拿这个做借口,陆皓山无言了,转而没好气地说:“你杏也欠抽,什么样人就带出什么样的兵,懒得你们,先休整一下,放心。很快就有重要任务交给你们了。”

    说话的时候,陆皓山特地加重了“重要任务”的语调,果然,一听到重要任务张锐眼睛都亮了。连忙问道:“大人,什么重要任务?”

    “多尔衮一直都表现得很克制,看他的布防就知他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不用说。他想利用后勤补给来拖跨我们,因为我们现在每一颗粮食、每一斛草料都要从四川运来,山高路远给很是不易,而他却可以就地补给,据可靠的消息,连番吃亏后,多尔衮这老狐狸瞄上了我们的后勤补给,你们一部最擅长就是打伏击,这下正好,给本官好好教训他们。”

    说毕,陆皓山继续说道:“只要你保后勤畅顺,本官给你记大功。”

    “谢大人,末将一定灸尽力。”张锐毫不犹豫地应道。

    没什么可犹豫的,自己的手下最擅长就是游击,如果大军团作战,反而让他们感到不习惯,这任务就像是给自己贴身打造的,张锐自然马上应了下来。

    “好了,下去休息吧,估计很快就要出动了。”

    “是,大人。”

    等张锐退下后,李定国走过来小声地说:“大人,情报说多尔衮一直在调兵遣将,估计很快就会有行动。”

    陆皓山坐在太师椅上,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这才一脸不在乎地说:“现在两军对垒,他又知我们川军的厉害,要是不紧张才怪,调吧,最好把人都调来,就像赌大谢样,一把定输赢,省得费那么多功夫。”

    “大人说得是,不过那多尔衮但也奇怪,现在的都是派汉八旗和蒙古八旗的执行务,他们的主力满清八旗一直按兵不动的,也不知他到底怎么想的?”李定国有些不解地说。

    “估计是爱惜他的族人吧,算了,不管他,随他怎么折腾,我们一边围定军山,一边继续推行杀清令,看他能忍得多久,现在我对南朝的兴趣更大一些。”

    李定国有些好奇地问道:“大人,你说满清就那么一点人,那么一点兵,现在他们早就捞够捞足了,为什么还不跑呢,对了,为什么大人对南明的兴趣比满清更大?满清的威胁不是更大吗?”

    “回答你第一个问题,多尔衮不撤退的原因是他明白本官不会放过他的,就是回到他的老家建州,本官也会追杀到建州,绝不让他好过,现在他占据这么多资源也奈何不了本官,那么本官君临天下时,他的胜算就更低,所以无论怎么样,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第二个问题是,本官最不喜欢是我种树别人摘果子、我在前面冲锋别人在后面捡剩落,他们看戏是看爽了,可是看戏的票钱还没有给呢,这可不行,得给他们添点堵才行。”

    说罢,陆皓山咬牙切齿地说:“我们在前线拼命,听说南明有人暗中与满清有往来,还把粮草等物资高价卖给他们,简直就是无耻,说什么也得把他们拉下水。”

    李定国无言了,就是无耻,这话好像轮不到自家大人说吧,李自成和满清打得如火如涂时,自家大人两边卖军火,大肆发战争财,那时赚得眉开眼笑的,收银子收得手软,当时也没见他有什么羞耻心,现在骂起别人,那一个深仇大恨的样子别提多正义了,这是只许四川发财,不许南明喝汤?

    想归想,不过李定国还是很快应道:“大人,听说南明乱成一团,朝中分成几派,虽说有皇帝,可是手中无权,而他们一早打好主意隔岸观火,要想他们出兵,只怕难上加难。”

    “哈哈哈”陆皓山大笑了起来,笑毕,这才一脸自信地说:“本官出招,岂会落空?他们不想失兵力,那样更好,那就失人心吧。”

    人心看不见,却能左右局势,俗话说得人心者得天下,对付完满清,下一个下手的对象自然是隔岸观火的南明,陆皓山喜欢未雨绸缪,为了民心、为了让自己可以师出有名,现在是时候给南明下套了。

    “大人果然是智计百出,怎么对付南明,大人你说,小的马上去办。”李定国马上主动请缨。

    陆皓山哈哈一笑:“这些事,自然有别人去做,要是你去做了,那大山谁去替本官攻下?如果你想做这事也行,那攻坚任务我另淹能好了。”

    攻坚?

    李定国眼前一亮,马上一脸正色地说:“大人,拿不下大山,小的提头来见你。”

    南明的事,估计涉及一些阴谋的事,和运作这些相比,自然是沙场杀敌更合李定国的意,闻言毫不犹豫地挑了攻坚任务。

    “好了,去休整一下,天黑就进攻,嗯,也给洪承畴一个借口,免得洪承畴扛不坠力,去吧。”

    “是,大人。”李定国闻言,恭恭敬敬地给陆皓山行了一个礼,这才叙颜开地离开帅营。

    终于可以动了,不用再守着预备队。

    这算是对他的一个补偿,上次围点打援,李定国运气不好,抽了一个预备队的签,这可把酗子给憋坏了,看到别人立功领赏的,眼都红了,陆皓山准备敲击多尔衮时,心里就把这个任务内定给了李定国,算是平衡,现在看到李定国叙颜开的样子,陆皓山笑了,没想到,这位未上位的名将,竟然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都说人有二张脸,人前一张脸,人后一张脸,名将也是人,李定国自然不能例外。

    等李定国走后,陆皓山长长松了一口气,慢慢地品起茶来,只见他一边悠闲地品着茶,一边半眯着的眼在思索着,半响后,小半壶茶水下肚,突然间,陆皓山眼睛一睁,目光炯烔有神,二话不说,一下子站起来,走到文案前,拿起一支狼毫的开始在一张白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了三个大字:请君令,写完后,稍稍停顿了一下,似是在观赏自己的字,自我感觉不错后,嘴边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继续写了起来........

    “砰”的一声,一个明朝官窑所产的青花瓷茶碗摔在地上,这个价值不菲的茶碗一下子就摔个粉碎,摔茶碗的不是在吴家湾奋笔疾书的陆皓山,而是坐镇在汉中府衙的满清摄政王多尔衮。

    “什么,你再说一次,鳌拜死了?死在那个张锐的手上,连脑袋都给人这割了?”多尔衮咆哮如雷地对下面的斥候吼道。

    刚才多尔衮摔茶碗时,有一块碎片溅在斥候的脸上划了一个汹子,都流血了,可是斥候擦都不敢擦一下,心翼翼地说:“是,摄政王,鳌拜被川军引入葫芦谷,八千多人全军覆没,其中八旗子弟的首领全部被割去领赏.......‘

    说到后面,斥候都不敢说,事实上,当他在葫芦谷看到那惨如炼狱的一幕,内心差点都崩溃。

    “蠢货,蠢货,简直就是饭桶。”多尔衮一边骂一边踱来踱去,气得脸色都发青了。

    [记住网址三五]

384 宫廷秘史

    二人达成共识后,游戏很快就开始了,济尔哈朗精心挑选的三十名包衣阿哈身穿棉甲,一脸凝重,在他们身后一百步远的地方,是一队手持新式火铳的士兵,这是三十名士兵是摄政王多尔衮精心挑选出来精通火器的包衣阿哈。∷四∷五∷中∷文︽

    为了更好区别两队人马,两队人分别穿上各自的旗衣,多尔衮的人穿上白色的战衣,而济尔哈朗的人则穿上蓝色的棉甲。

    “澎”的一声鼓响,这场残酷的游戏正式开始,鼓声一响,那些身穿蓝色棉甲的包衣阿哈马上分头逃跑,他们知道背后有人会用新式火铳追杀自己,济尔哈朗不怕,那是很少上战场,就是上战场也有亲卫给他掠阵、用血肉之躯保护他的安全,但是这些包衣阿哈没有,他们都是战场的老兵,深知火器的厉害,鼓声一响,他们就拼命跑。

    没人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除非是别无选择。

    就在鼓响的同时,那些手持新式火铳的士兵熟练地拉开枪栓,举起手中的火铳瞄准前面逃跑的人,毫不犹豫就扣响了板机,一时间枪声大作,就在枪响的同时,一旁的多尔衮嘴边露出一丝残酷的笑容,对他来说,看到生命被无情的收割,他有一种高高站在云端上俯视芸芸众生的感觉。

    可是,那笑容笑到一半就凝结住了,因为他看到随着枪响,不少在前面逃跑的蓝衣阿哈身形好像踉跄一下,像是被什么击中一样,可只是踉跄一下,很快又继续向前跑,不受刚才放火铳的影响。

    发生什么回事?不仅多尔衮一脸惊讶,就是一旁等着看好戏的范永斗心里也楞了一下:以新式火铳的射程和杀伤力,不至于这样,就在范永斗惊愕间。多尔衮厉声训斥那些负责参与“游戏”的阿哈,让他们瞄准一些,若不然就全部处死这之类的话,那些阿哈不敢怠慢,连忙装弹,继续射击。

    “砰”“砰砰砰”

    一众阿哈不敢怠慢,连忙再次举枪瞄准射击,事实上,就是没有重赏他们也会拼命,要是赢了。就可以升为普通士兵,再不是地位低下的奴隶,自由和尊严对谁来说都非常重要,可是令他们失望的是,这一轮枪击,前面那逃跑的蓝衣阿哈依然没人倒下,反而趁着两轮射击的功夫,一下子拉大了两者的距离,跑得更快更欢了。

    不好。这些子弹有问题,一旁的范永斗心里突然打了一个激灵,他突想起验收时的情景,本想试枪。按照平日,都是打院子里那棵树作参照,可是接收当天那棵试弹的树不见了,那四川的火器主管徐祥有些婉转地解释说那是试枪过多打断了。为了不误伤人,建议他朝天射击,当时觉得有些奇怪。不过没有细想。

    现在想想,其中肯定有猫腻。

    范永斗知道自己这次闯了大祸,硬生生把多尔衮精心策划的一出好戏给搅和了,除了脸面,当中还涉及到赌注,如果这样下去,多尔衮最多输掉三十九个牛录的人口,即使是多尔衮这二年实力大增,但三十九个牛录的人口相当于近三分之一的人口了。

    满清本来就是一个小族,真正的旗人其实不多,多是投靠和提升得来,在八旗制中,一个牛录是三百户,打仗时一户出一丁作战,这就是一个牛录就是三百士兵,5牛录为1甲喇,设甲喇额真1人;5甲喇为1固山,设固山额真1人,固山额真也就是旗主,也就是说,严格来说,一旗满额就是7500人,八旗加起来仅得六万人。

    不过作为游牧民族,而掌权的又是亲属关系,编制有很大的随意性,例如哪个做得不好,那么做皇帝的又调走一部分牛录(人口)作为惩罚,那些缴获或俘虏的人口多,超出编制也不鲜见,彼此间实力很不平衡,此外,有蒙古八旗和汉八旗的加入,又有很多不安定的因素。

    “快,换我卫队的火铳和子弹,快。”范永斗心中天人交战,也就是一瞬间那想到很多,可是回过神来,马上让自己卫队把手中新式火铳换经那些参与“死亡游戏”的阿哈。

    新式火铳那么好,范永斗自然不会错过,早早给亲卫装备了,用的是上一批的弹药,效果一直很好,现在也顾不得解释,连忙下令手下把身上的新式火铳递上去,那些阿哈也不是笨蛋,连忙换过来,然后瞄准那些逃跑的蓝色阿哈“砰砰”“砰砰砰”地放铳,没想到还真是有效,虽说有些仓促,可是在火铳声中,一下子放倒了七八人,有大约五六个倒下后再没站起,有二个站起来也是走得歪歪斜斜的,明显是受了重伤。

    “快,追上去,把他们都给我杀光。”看到有些阿哈已经跑得远了,多尔衮暴跳如雷地吼道。

    于是,一场残忍的追捕战就此揭开,蓝色的阿哈拼命跑,白色的阿哈拼命追,并仗着手里犀利的新式火器拼命猎杀前面的对手,一时间火铳声、惨叫声不绝于耳,那些满清贵族的气氛也调动起来,不时为双方加油打气,一些暗中下了赌注的还大声叫起来,气氛一下子炙热起来。

    三里地也就一千五米,当一个拼命跑也就不到半刻钟,虽说范永斗的反应很快,而多尔衮挑出来的人火器技术也很精湛,可是前面浪费的时间太多,当一群蓝衣阿哈兴奋地冲出三里外的安全地带后,多尔衮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

    “哈哈哈,十四弟,我手下有十一名阿哈安全抵达,十二个牛录,你不会不认帐吧?”比赛一结束,济尔哈朗就一脸春风地出现在多尔衮面前,面带得色地说。

    对济尔哈朗来说,挣了脸面又得了好处,这可是一举两得的大事好,自然值得高偿。

    别看十二个牛录不多,一个牛录有三百户口,十二户就是3600户,一户算五口人,再加上这户人家里的阿哈,一户十个人口很正常,一下子多了三四万人,这可是一股强大的力量。

    多尔衮面色抽了抽,最后咬着牙说:“本王言出必行,请六哥放心,三天内12牛录一定双手奉上。”

    虽说多尔衮很舍不得这么多人口,当着这么多人,就是想悔也不悔不了,毕竟多尔衮还没有绝对控制满清,特别是对拥有两红旗的代善顾忌三分。

    “哈哈哈,谢了,十四弟。”得胜的济尔哈朗吹着口哨走开,接受手下和交好的贵族祝贺去了。

    “王爷,小人该死。”济尔哈朗一走开,忐忑不安的范永斗战战兢兢地走过来,有些苦涩地叫说道。

    “你当然该死”多尔衮咬牙切齿地说:“范先生,到底出了什么事?”

    要不是多年的合作关系,多尔衮也得到很多范永斗的帮助,范永斗早就被杀了,多尔衮这是强忍着怒火发问的。

    范永斗小声地说:“回王爷的话,四川这次停售,可是在停售之前又大量接受订单,实在让人生疑,刚才小人仔细看了一下,还让人检查了一下弹药,还真现了问题。”

    “什么问题?”多尔衮连忙追问道。

    范永斗还没有回话,突然间突然听到有人大声斥马的声音,众人扭头望去,只见一名斥候模样的人正拼命摧马前来,当着皇太后、皇上还有这么多贵族前纵马,简直就是胆大包天,不过再看清楚一点,来人穿着白色的战衣,赫然是多尔衮的亲信,一下子又没人说话了。

    就是孝庄皇太后,也下意识低头喝茶,佯装没看到。

    很快,那斥候就在多尔衮面前大约二丈远的地方停住,多尔衮还没有开口斥问,那个斥候一下子跳下马跪下哭喊道:“不好了,王爷,多铎大人阵亡了。”(未完待续

396 闯王殒落

    "什么?多铎怎么啦,你再说一遍."斥候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多尔衮差点没晕倒,好在他内心足够强大,闻言大声喝道.

    多尔衮是努尔哈赤的第十四子,努尔哈赫的儿子很多,彼此之间也有竞争关系,而同一母亲所出的十二子阿济格和十五子多铎是多尔衮的左膀右臂,也就是这二兄弟的帮助,多尔衮才能顺利当上摄政王,一手遮天。

    多铎是弟弟,忠心且卓有能力,他和多尔衮的感情最好,突然听到弟弟多铎的噩耗,多尔衮一下子失态了。

    刚才还热闹的聚会,突然听到多铎战亡的消息,众人一下子静了下来,就是刚刚赢了十二个牛录的济尔哈朗也一脸凝重,坐在上面的孝庄皇太后更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

    内斗归内斗,但是所有的目标是一致的,那就是入主中原,在这个繁荣昌盛的花花世界享福,满族本来就人口稀少、人才短缺,多铎是满清难得的悍将、名将,他的殒落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皇太极暴毙后虽说争夺皇位得很激烈,但谁也没有兵戎相见,其目的就是不想内耗,保存实力,推年幼的顺治上位,主要是给日后留下希望和可能。

    那斥候一脸悲戚地说:“多译将军与李自成麾下大将牛金星在江西财崇仁决战,两军相遇后,就拿火器互相射击,不知何解,刚刚运来的子弹有问题,能击发但没有杀伤力,而大顺军的火器持续发威,兄弟们死伤惨重,多铎将军看到情况不对就亲率军队冲锋,没想到在冲锋过程中连中三弹。其中一颗子弹打中脑袋,以身殉国。”

    “十五弟”多尔衮大叫一声,张嘴哇的一声。悲痛之下硬生生吐出一口鲜血。

    “王爷,你没事吧?”

    “十四弟。你没事吧?”

    “该死,李贼竟敢害我十五弟。”

    “王爷,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

    “牛金星,这个败军之将,竟敢谋害我大清名将,抓到后得把他凌迟处死。”

    听到多铎战亡的消息,在场人都惊呆了。有人安慰有人愤怒,就是坐在上面的孝庄皇太后也坐不住了,走下来对多尔衮深深行了一礼道:“十四皇叔请节哀顺变,十五皇叔为大清开疆拓土,功在千秋,他的功劳,大清不是忘记的,皇上也不会忘记的。”

    “谢太后关心”在很短的时间内,多尔衮已经把情绪调整了过来,抹去嘴角的血迹。毕恭毕敬向孝庄皇太后行了一个礼说:“臣代十五弟,谢太后恩典。”

    “啪啪,啪啪啪”一阵响亮的刮耳光声响起。范永斗一下子跪在地上,一边打自己的耳光一边痛哭流涕地说:“王爷,都是小人的错,一不留神就上了当,要不是小人,多铎王爷就不会战死,小人就是万死也不能辞其疚,请王爷责罚。”

    前面害多尔衮输了十二牛录,这已经不知怎么弥补。现在因为火器出了问题,十五王爷战死。这死的是多尔衮同一胞母的亲弟弟啊,范永斗吓得脸色都发青了。不待多尔衮问罪,自己主动出来承认错误。

    出人意料的是,多尔衮亲手扶起痛哭流涕的范永斗说:“范先生请起,无意敌不过有心,范先生对我大清的情谊,本王是从不怀疑的。”

    战死沙场,马革裹尸,那是一名将士的最好归宿,多铎死了,就是伤心也不能让其复活,大清要站稳脚跟,离不开这些汉人的支持,范家在中原经营多年,人脉资源丰富,他手中的资源和情报,那是满清最需要的,就是杀了他也没大事,还不如用大度换取他的死心塌地,同时也向那些投诚的人吃下一颗安心丸。

    只要是对满清忠心的,无论怎么样都会优厚相待。

    “小人愿为王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范永斗一脸感激地说。

    原以为不死也得掉层皮,没想到这位摄政王有这样的气量,感激之余又暗暗敬佩。

    就在此时,又一个斥候骑马前来,恭恭敬敬地给一封加了三道火漆的加急情报送到多尔衮的手中,多尔衮拆开一看,脸色一变,咬着牙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姓陆的,你终于露出尾巴了。”

    “十四弟,什么事?”济尔哈朗看到多尔衮面色有异,连忙问道。

    多而尔没有说话,刚收到的绝密加急情报递了过去,反正这个所有人迟早都知,也不用掩饰,济尔哈朗接过一看,马上变色道:“这个陆文华,还真是狡猾,乘着我们和李自成打得难解难分,竟然悄无声息向蕃地下手,嘿嘿,还说什么安分守己,不想百姓卷入战火中,现在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吧。”

    蕃地多是荒漠、高原,土地贫瘠、经济落后,而那些蕃人又桀骜不驯,征服它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不仅没带来好处,经常要补贴,历朝历代对它视作一个鸡肋一样的存在,就是明初的朱元璋和朱棣父子,对它的态度也是统而不治,而四川总督却悄无声息地出兵征讨,综合四川兵强马壮、又拥有强大的火器,又故意在火器上做手脚,不难推断,解决后顾之忧后,下一步就是做那个??相争,渔翁得利的那个渔翁了。

    多尔衮突然向孝庄皇太后行了个礼说:“皇后,现在后方稳固,这么多叔父、兄弟也在京中坐镇,臣愿领兵出征,为我大清开疆拓土,打下万世不朽之功业。”

    什么,摄政王多尔衮亲自出动?

    不光是孝庄皇太后,就是在场的满清贵族都惊讶说不出话,这位一直坐镇京城的主,怎么突然想上战场了?不过这样也好,多尔衮那是满清的头号巴图鲁,智勇双全,非常擅长捕捉战机,是军中的定海神针,有他亲自出马,肯定无往而不利。

    李自成和那个陆总督有难了,这是在场满清贵族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在他们心目中,多尔衮那是战神式的存在…….

    多尔衮得到陆皓山出兵蕃地的信息,而李自成也收到,虽说他私下也破口大骂,说陆皓山隔岸观火,让自己和满清拼个你死我活,而他在后面捡剩落也就算了,还大发战争财云云,不过他只是骂一下泄愤。

    现在一个满清已经疲于应付,而那些本来归顺的地方出了岔子,要是得了暴动更是让他感到焦头烂额,哪里再敢招惹深不可测的川军,再说见识火铳的威力后,还幻想陆皓山多卖他一些火器呢,可惜他的要被无情地距作了。

    就在多尔衮和李自成在痛骂陆皓山时,陆皓山却一点也没有感觉到,两人那咬牙切齿地咒骂的时候,陆皓山正是满脸笑容,文艺一点来说,民艺一点来说,这叫“花儿在阳光下绽放。”

    陆皓山的确笑得开心,先是狠狠讹了范永斗一大笔银子,那些做了手脚的子弹狠狠坑了满清鞑子一次,给李自成的是真弹,而给范永斗的做了手腿的子弹,把多铎这员猛将硬生生坑死,其是其一,第二就是赵敏争气,十月怀胎给陆皓山生下一个大胖儿子,整个总督府都沉浸在一片喜悦当中,而这些,这些天非常主动的林月萱终于得尝所愿,在赵敏生下孩子的当天,也宣布自己怀孕,这让陆皓山高兴之余也暗松一口气。

    就怕自己走不开。

    最后一件值得欢庆是西征的进展非常顺利,普布经营多年,在茶马交易中获得大量的好处,靠近四川,在陆皓山的帮忙下,那武器装备比其它人高出很多,再说还有那一万全副武装的川军帮忙,一路所向披靡,仅仅一个月就完成了整个东部的征讨,然后势如破竹,仅仅用了二个月,就已经攻下阑教王驻地,接连攻下大慈法王驻地、大宝法王驻地,除了一些顽固分子外,大多都望风归顺,意气风发的赵功常豪言三个月拿下乌思藏宣慰司和朵甘宣慰司。

    一边是装备精良,配有火铳、火炮的精锐部队,一边是落后无知、很多连一把称手武器都没有、贫穷落后、纪律涣散训练不足的乌合之众,虽说装备优良不代表胜利,但是有些差距不是用勇气就能弥补的。

    同年八月,赵功常在普布的全力协助下,在烈城接受最后一位土司投诚,正式宣布完成西征任务,解决了川军的后顾之忧。

    赵功常在八月奠定自己的人功勋和地位,而满清的摄政王多尔衮也选择在这一个月亲率大军征讨大顺军,一来报胞弟一箭之仇,二来也想趁机扩大自己的势力和影响力,李自成在内忧外患之下节节败退,有心求败陆皓山,可是陆皓山置若罔闻,对一封封求救信和一个个大顺的使者视而不见到,就是火器和弹药也不再提供。

    事实上,多乐衮的确是百年难遇的军事天才,一边利用铁骑行动快速、冲击力等特点,一边拼命攻击李自成的精锐部队,一边暗中勾结那些反对大顺政权的乡绅,在内外夹击之下,李自成兵败如山倒,最后湖北通城九宫山被当地乡绅组织的乡勇射杀。

    一代闯王,就此殒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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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冲进战场

    击杀满清的名将多铎,对大顺军来说是一个巨大的鼓舞,对一直萎靡不振的士气也有不少的提高,但这一次重大的胜利,可以说是大顺军的一次回光返照,被激怒的多尔衮亲率大军前去报复,这叫打死了狼却引来了虎,没有火器补给的大顺军节节败退。

    有火器相助,勉强还能占了便宜,可是一旦没有火器的强大输出,这些乌合之众一下子被打回了原形。

    大顺军刚开始时多是逼到无路可走的穷苦百姓组成,这些苦哈哈训练不足、纪律不强,靠的就是悍不畏死,敢于拼命,可是随着不断高歌猛进,又是缴获又是追赃,一个个都捞了不少,再加上饷银和打赏,每个士兵的腰里都有了不少钱银,少的一百几十两,多的几千两,除了钱银,还有不少值钱的财货,这样一来,这些目光短浅的士兵就想着回家买田置地、娶妻纳妾做一个小地主,哪里还想拼命?

    于是,不断有老兵偷偷离队,有的甚至整队逃离,对陷于困境的李自成来说那是雪上加霜,满清铁骑锐不可挡,背后还有原本投诚的乡绅不断在背后捅刀子,再加上满清的威逼利诱之下原来归顺的将领纷纷反叛,几重因素的夹击下,硬是没有抗住,兵败如山倒,墙倒众人推,最后死在普通的乡勇手上。

    这是典型的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

    接到李自成殒落的消息时,陆皓山李念正在修筑高速公路的工地上。

    工地上,一个个赤着胳膊的战俘和奴隶正干得热火朝天,有的平路面、有的挖地基、有的拉沙抬石、有的铺水泥,忙得满头满脸都是汗,现场不时传来几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那是工匠在做爆破作业,碰上一些需要开凿的高山或大石,直接用爆破作业。这样不仅节药大量的劳动力,更重要的加速工程的进展。

    “没想到李自成竟然死在乡勇手里。还真是可惜了。”陆皓山有些感叹地说。

    李念点点头道:“是啊,多好的一盘棋,硬生生给搞砸了,那李自成把天下的士绅都得罪透了,别人能不恨他吗?这叫强龙难压地头蛇。”

    明末官员的起复很频繁,很多官员回乡后会组织乡勇训练以自保,由于舍得出钱出力,不少乡勇战斗力都很强。李自成为了筹集粮饷,把希望放在追赃上,把贪官污吏所贪墨的民脂民膏上,这本来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可是走着走走着,这路就走歪了,先是追贪官污吏,这些臭名昭著的贪官追完赃后,又扩展至所有的的士绅、地主,在追赃过程中。因为没有有效的章程和节制,很多人无法无天,滥用私刑、yin人妻女的事穷不出穷。硬生生把士绅都推到自己的对立面,以至这些乡绅一有机会就背后给李自成捅刀子。

    李自成怨不得人,自己也在追赃过程中笑纳了倾国倾城的大美人陈圆圆,这叫不作死就不会死。

    陆皓山眺望着东面的方面,有些期望地说:“现在看来,这天下就是本官和满清的了。”

    “东翁别忘了,还有一个南明呢,吏可法、钱谦益、高杰、黄得功等人,他们拥福王朱由崧为帝。实力强大,不容轻视。应说三分天下才是。”看到陆皓山有些自大,李念在一旁提醒道。

    南明?

    陆皓山嘴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在太平年代还不错,提倡礼义廉耻、忠君爱国,但是到了群雄四起的年代,那可是论拳头而不是拼舌头,让这些纸上谈兵的读书人把持朝政,那是作死的节奏,这些人把朋党关系渗进去,大敌当前不团结一心,反而是相互算计,能有什么作为?

    “赵功常那边怎么样了?”陆皓山没有回答李念的问题,反而悠然自得地问道。

    “赵将军正在整编那些投降的军队,估计本月就可以整理完毕,东翁真是高明,把蕃兵调过来,一来减轻赵将军的压力,二来也可以让这些人做炮灰,我军一下子就多了几万凶狠善战的炮灰兵。”

    先进犀利的武器、详细周详的计划、英勇善战的士兵,陆皓山的西征计划进展得很顺利,赵功常和普布联手,先是出奇不意剿灭二股大的势力,然后对剩下的人采用二个方式,投降的善待,不投降就坚决打击,那些武器简陋的蕃兵哪里是赵功常的对手,狠狠教训几个刺头后,剩下的纷纷望风而投降,不到半年就征服了蕃地。

    征服后,那些桀骜不驯的蕃兵直接驱来给陆皓山打天下,现在川军虽然很强,但是兵种有些单一,用他们来补充最合适不过,多尔衮用蒙古八旗和汉八旗替他打天下,陆皓山也不手软,直接征服的蕃兵拉出来,充当自己的打手。

    不用白不用。

    “火候差不多了,不能让满清鞑子蹦达太久。”陆皓山突然自言自语地说。

    随着李自成的殒落,曾经轰轰烈烈的农民起义已接近落幕,老回回马守应、不沾泥张存孟、紫金梁王自用、老闯王高迎祥等人一个接着一个退出历史的舞台,剩下的大多是不成气候的小鱼小虾,翻不起什么波浪,时势造就了自己,自己也是时候挺身而出了。

    就在陆皓山说话间,一个斥候飞快地走了过来,把一封打了二道火漆印记的信报送到陆皓山手里,陆皓山检查到火漆印记无误后,打开情报一看,顿时乐了:“好啊,本官还没有动手呢,你倒先动手了。”

    “东翁,谁动手了?”一旁李念好奇地问道。

    陆皓山扬了扬手里的情报说:“多尔衮派护军都统鳌拜进驻定军山,洪承畴率军增援汉阴,像潼关、大散关等关隘也加强了防御,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不错,这是提防我们了”李念摸了摸胡子说:“出川主要有二条路,一是南起成都沿金牛道,过广汉、德阳、罗江、绵阳、梓潼,越大小剑山,经广元而出川,陕西境内经过宁强、大安、勉县到达汉中、褒城开始褒斜道,之后沿褒河过石门,穿越秦岭,出斜峪,直通八百里秦川,二是由重庆沿江而下,其它的小路虽说也可以出川,但不利于大队人马出行,特别后勤补给,想当像诸葛丞相走小路出川,也是凭借木牛流马之神通,这些神通我等没有,多尔衮派鳌拜和多尔衮扼住我们出川的要道,用东翁的话来说,我们的蜜月期过了。”

    “哈哈,他们让我们坑了那么多,又把蕃地给拿下,要是再不提防,他们早就回关外放羊了,对了,南明有什么动静?”陆皓山一脸不在乎地说。

    早就作好和满清开战的准备,只是早晚的问题,陆皓山还真的不在乎,满清虽说收编了很多军队,自己手下也有十万雄兵,再加上收编的番兵,都有点急不可待要打出去了。

    倒是那个鳌拜,这个让陆皓山很感兴趣,得益于后世的影视,鳌拜在陆皓山的心里比洪承畴还要重,一看到情报说他,马上有就一种和传奇人物碰面的感觉,看看这个家伙是不是传说中那样勇猛。

    “南明倒也没什么动静,那个福王朱由崧也就是一个提线木偶,任由大臣摆布,唉,都这个时候了,朋党之争还没有平息,一个个都顾着争名夺利,早晚是一出闹剧。”

    李念的一声叹息,透露着一种失望和无奈,还有一种怒其不争的意思,天地君亲师,明朝统治了二百多年,在忠君爱国的年代,很多人都以大明子民自居,亲眼看到国破家亡,心中是有一种失落感。

    陆皓山拍拍李念的肩膀说:“好了,他们喜欢折腾就折腾,不管他们,现在算是撕破脸皮,是时候行动了。”

    “学生明白,让他们马上行动。”李念闻言,马上恭恭敬敬地说道。

    四川和满清签了互不侵犯合约,贸贸然行动,首先破坏合约肯定引人诟病,不过,要想挑起矛盾,对陆皓山来说,这个太容易了,没多久,一只飞鸽冲天而起,径直向广元的方向飞去。

    .......

    李自成在九宫山被杀后,黄河以北全落放满清手中,满清需要时间消化打下来的地盘,以福王朱由崧为首的南明弘光政权也处于朋党之争中,无力北伐,两者可以说相安无事,就是守城的将士也暗暗松一口气,只有一个地区例外,那就是与四川交界的地方,因为四川反常,那些守城的官兵显得格外慎重。

    没办法,这是摄政王多尔衮的命令,防止川军有异常举动,为此,调了精兵强将前来增援,还特地加固了城墙,严令负责驻守的将士不能故意挑起矛盾,违者格杀勿论。

    多尔衮有意把四川北面的通道严密封锁,迫使川军由南顺江而下,和南明势力先打个两败俱伤,自己再出面捡便宜,那就最好不过,为此,一下子就派出了悍将鳌拜和熟悉地形的洪承畴防守,防止川军突然杀入腹地。(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二章 以伤换命

    阿克提懒洋洋地坐在城墙上,一边喝着小酒一边看着城墙下的士兵和进进出出的百姓,嘴边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特别是那些士兵和百姓看自己时,目光中总是带着敬畏、讨好,这种眼神给阿克提一种莫名的满足感。

    军中禁止饮酒,不过那是针对普通士兵而言,这里是宁羌州,陕西最接近四川广元的一个小城,是川军出川的必经之路,阿克提奉命率领着汉镶蓝旗的士兵在这里防守,托扩大规模的福,原来仅是镶蓝旗乌努氏一个小兵的阿克提,一下子升作汉镶蓝旗的一名牛录,统率三百名降满清的汉军守宁羌州的西城门。

    手下不能喝酒,但是作为牛录的阿克提可以例外,这就是旗人的好处,看着城门进进出出的女子,有些醉眼朦胧的阿克提仿费看到自己最心爱的女子依蓝,漂亮、温柔的依蓝是阿克提的青梅竹马,两人早已海盟山誓私定终生,就当两人快要成亲时,摄政王多尔衮突然出兵大明,阿克提只有跟随大队去攻城掠地,本来打算好好表现晋升,再发一笔横财回去风风光光地把心爱的依蓝娶回家。

    阿克提的努力没有白费,由于作战勇敢,提升为汉镶蓝旗的一名牛录,可是还没等他回去,就传来了依蓝被征走用来换新式火铳的消息,一想到心爱的女人成为别人的奴隶,阿克提就有一种暴走的冲动,他想反杭可是无能为力,因为下达这个命令的摄政王多尔衮。

    朦胧中,阿克提眼中浮现自己和依蓝一起欢笑、一起策马奔腾的画面,美得像天仙的依蓝是那样的漂亮、那样的温柔,那俏丽的笑容让阿克提的心都快要醉了。

    咦。这是梦吗?朦胧中,阿克提感到眼前的依蓝越来越清晰,好像正缓缓向自己走过来。可惜面带着愁容,隐约中还有人在抽打她一样。

    如果这是梦。那也太真实了吧。

    “咦,阿古(满族话,哥的意思)那不是依蓝额韵(姐)吗?”这时阿克提的手下,同是镶蓝旗的兄弟多科吃惊地说。

    多科是阿兄提很要好朋友,从小就是阿克提的跟班,对依蓝自然非常熟悉。

    什么,依蓝?刚刚有了二分醉意的阿克提马上惊醒过来,瞪大眼一看。没错,正是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依蓝,此刻,依蓝衣衫褴褛,身穿着满族的服饰正卖力的拉车,没错,是拉车,娇弱的肩膀上有一根粗大的绳子,而在绳子的后面还连着一辆马车,穿着满族特有的服饰的依蓝在人群中是那样引人注目。难怪多科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天啊,一个娇弱的女子竟然在拉车,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竟然被当成牲口一样使唤?

    “啪”一声。依蓝刚擦一下脸上汗珠,一根皮鞭突然抽来,接着一个男人粗暴地骂着什么,一下子把依蓝身上那件旗袍再抽多一条裂痕,此时依蓝离城门大约只有几丈远,那皮鞭抽在身体的声音,就是坐在城墙上的阿克提也听到。

    这一鞭抽在依蓝身上,痛在阿克提心上,看到这一幕。阿克提感到心中一痛,那心好像绞碎一样。虽说他平日为了发泄,最喜欢当着别人的面yin别人的妻女。可是仅仅看到自己心爱的人被打一鞭,立马气得火冒三丈。

    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受痛的及依蓝突然抬头向上望,两人四眼一瞬间对望,依蓝一下子就认出站在城墙上的阿克提,眼中先是惊讶,然后是屈辱、无助、羞愧,最后猛地低下头,不敢再与爱人对望,就在依蓝低头的一瞬间,阿克提看到依蓝的眼中满是泪水。

    虽说只是短短的一瞬间的眼神交流,但已胜过千言万语。

    “找死。”阿克提双眼都红了,他甚至没想送到四川换火铳的依蓝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红着双眼大声吼道:“所有人跟我上。”

    阿克提什么也不管,带着人一下子把那支商队围住。

    “你,你们要干什么?”那个领头的汉子看到被围,突然一脸惊谎地说。

    “马上把人放了,本将饶你一个全尸,敢说半个不字,所有人剁成肉泥喂狗。”阿克提咬牙切齿地吼道。

    阿克提沉着声从喉咙深处发出狂暴的吼声,目露凶光,整个人就像一头远古的凶兽一般,不是怕误杀到心爱的依蓝,早就冲上去杀人了。

    “你说是她?”那汉子长鞭一甩,那长长的皮鞭犹如长蛇一般一下子缠依蓝的脖子,用力一扯,依蓝双手扯着那根皮鞭,眼睛瞪得大大的素面朝天,好像透不过气一样痛苦地挣扎着。

    “停手,你干什么?”看到心爱的人在自己面前受辱,阿克提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大声地吼叫起来。

    那赶车的大汉一脸傲色地说:“这是老子买的奴隶,想怎样就怎样,你是旗人老子也不怕你,告诉你,老子是四川的行商,我们总督和你们签了合约,你还敢对老子动手不成?”

    为了取得火器,也为了四川保持中立,。在范文程的建议下,多尔衮责令手下不要挑衅的四川的人,在满清八旗掌管的辖地内,对四川的行商也秋毫不犯,以至四川不少行商都有些骄傲的情绪。

    找死,依蓝前面被打,阿克提早就怒火冲天,现在又当着自己的面折磨依蓝,哪里还忍得住,只见阿克提猛地拨刀冲上去,唰唰几声就把皮鞭和身上拉车的绳索割断,一把抱起伤痕累累的依蓝往回跑。

    “把他们全给我拿下,敢违抗者格杀勿论。”一抢回心爱的女人,阿克提马上反脸,下令手下抓人。

    实在太可恨了,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折磨成这样,在汉人面前一向高高在上的阿克提气羞成怒,马上下达攻击的命令。

    “找死,下马。”

    “不想死的就乖乖的投降。”

    “兄弟们,上。”

    那些汉镶蓝旗的士兵一向唯阿克提马首是瞻,闻言毫不犹豫拨出武器就去攻击这支惹自家牛录大人生气的商队,反正这种欺软怕硬的把戏他们早就无比的熟练。

    要是别的商队,被士兵瞄上,肯定吓得面无血色,乖乖跪地投降,可是这支商队却是例外,那领头的大汉大吼一声,一众人拨出武器,两队人叮叮当当就打了起来,听到城门外有动静,城内的汉八旗士兵纷纷冲出来支援,那带头的四川大汉看势头不对,大叫一声“扯呼”,骑上马着着一群人左冲右杀,硬是敌人的援兵到达之前,带着十几号人逃之夭夭。

    这些人,跑得还真快,阿克提一边心里暗骂,一边安慰吓得像只小猫一样的依蓝,看着原来美丽、开朗的依蓝吓得面无人色,心痛极了。

    “阿古,依蓝额韵没事吧?”这时多科提着滴血的刀跑过来,一脸关切地说。

    “没事,幸好都是一些皮外伤”阿克提一边搂紧有些颤抖的美人儿,一边问道:“兄弟们伤亡怎么样?”

    多科有些懊恼地说:“这些乌合之众,欺负百姓还行,一碰到硬茬就拉稀,杀了两人伤了三个,不过我们死了八个,伤五个,有二个是重伤,不知能不能捱得过今晚,一群废物,这么多人还留不住十多号人。”

    “算了,要是有骨气的,也不会投靠我们,便宜他们了。”阿克提很快有些期待地说:“多科兄弟,那马车里都有啥?”

    人跑了,可是那十多车的货还在,阿克提的心一下子动了,这支商队一个个衣着光鲜,小小的一支商队,竟然有十多匹好马,一看就知是个富得流流的商队。

    “全是瓷器,不过全部摔烂了,真是倒霉。”多科一脸郁闷地说。

    行商都富得流油,那一行人逃跑后,多科第一时间就检查战利品,没想到几车都上破瓷器碎片,别提多郁闷了。

    “真是奇怪,大老远运这些破烂干嘛,算了,这里你看着,我把依蓝送回去。”阿克提也顾不得这种事,先安置好心爱的依蓝最重要。”

    “阿古,我们动了四川的行商,这…….”多科有些担心地问道。

    阿克提毫不在乎地说:“怕什么,就说他们走私违禁物资,被我们发现还暴起伤人逃跑就行了。”

    劫杀行商又不是第一次,阿克提早就轻车熟路了。

    “是,阿古。”多科点点头,这事算是定了基调,一会回让那些手下口紧一些就行了。

    看到阿克提拥着失而复得的依蓝离开,多科心里感叹了一下,扭头看到手下正在收拾残局,当他看到手下清扫掉在地上的那些碎瓷片时,不知为什么心里升起一种说不出的不祥感觉,总觉得怪怪的。

    算了,都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那四川的路是出了名的难走,路太陡了,这些瓷器路中都给震碎了这些笨蛋还浑然不知,不知那些家伙干什么吃的,多科心里暗想着。

    不过,四川美女过剩吗?像依蓝额韵这样的美女,竟然用来拉车,这是故意显摆还是惩罚?

    真是莫名其妙。(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三章 结伴而行

    虽说隐隐有些担心,不过多科还是一脸笑容参加了当晚阿克提举行的欢宴,心爱的女人失而复得,心情大好的阿克提在城中最豪华的酒楼大摆宴席,作为好兄弟,看到自己兄弟高兴,多科也多喝了二杯。

    第二天,喝高了的镶蓝旗牛录阿克提宿醉未醒,作为好兄弟兼助手,多科义不容辞地替阿克提站岗,也就是坐在西城门检查有没有可疑人物进出。

    昨晚多喝了几杯,多科有点头晕,躺上逍遥椅上眯着眼养神,现在已经入秋,秋高气爽,一边睡觉一边吹着习习的凉风,别提多舒服了。

    “踏踏踏……”就在似睡非睡时,多科突然感到椅子有些摇晃,还没睁开眼,就听到手下大声惊呼道:

    “不好,有大队人马向这里冲来。”

    “天啊,好多骑兵。”

    “快,去通知牛录大人。”

    “咦,你们看那旗帜,是川军,川军来了。”

    什么,川军?多科心里打了个激灵,一下子蹦了起来,举眼一眼,那有些醉意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在远处,只见成千上万的骑兵正向这里冲来,看旗帜和盔甲,赫然正是满清现在最忌惮的川军。

    好的不灵坏的灵,昨天那事捅了大祸,多科隐隐有一种掉进陷阱的感觉。

    “快,把城门关了,所有人上城墙戒备。”眼看骑兵越来越近,多科也顾不得想那么多,马上令人关闭城门。

    在关闭城门作好戒备的同时,多科知道这事不是自己所能应付的,马上派人请阿克提和索多尔,阿克提是镇守西城门的牛录。而素多尔的职位更大,是镶蓝旗的甲喇额真,是这座小城的最高领导人。麾下有一个满编制的镶蓝旗牛录和五千汉镶蓝旗将士,阿克提是他的下属。

    幸好。那队川军在跑城墙约二百步的地方就停下,多科看得清楚,领军的一个手提一个大铁锤的壮汉,如果情报没画错,此人正是川兵的后起之秀兼四川总督陆文华的心腹爱将孙熊。

    这是一个煞星,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还来得这么快、这么巧合。

    好家伙,这煞星不仅来得巧。还准备充分,一个个衣甲整齐,背上有弓箭和火铳,腰间挂着鼓鼓的子弹袋,马鞍上悬挂着箭筒、标枪等物,就像一座会活动的微型军火库。

    孙熊得理不饶人,单人匹马走到离城墙大约五十步的地方,大声吼道:“这里谁是管事的,给老子滚出来。”

    “下面的是孙熊孙将军吧,久仰久仰”正主不在。多科大声笑着说:“不知什么风把孙将军吹来这小地方。”

    “这里是你管事?”孙熊一眼就看出多科的打扮是个小队长,斜着眼冷笑道。

    “不是,我只是……”多科话还没说完。孙熊粗暴地打断道:“滚,老子没空和你这种小角色浪费口水,让你们管事的滚出来,老子耐性有限。”

    “你…..”多科一阵气结,正想反唇相讽,一只大手按在他肩上,然后一个熟悉地声音在耳边响起:“这里交给本将,退下。”

    说话的是镶蓝旗甲喇额真索多尔,此人全名是佟佳.索多尔。出自尊贵的佟佳氏,深得旗主的信任。事实上,在这种敏感的地带。也不是普通人能担任这样的重任。

    “是,大人。”多科不敢多说什么,闻言连忙退下。

    待多科退下后,索多尔示意士兵把手里的弓箭和鸟铳放下,免得一时紧张酿成大祸,然后才笑着对墙城下的孙熊拱拱手说:“原来是孙将军,在下索多尔,久仰孙将军大名。”

    孙熊冷笑地问:“闲事少说,你是这里管事的人?”

    “可以这么说”素多尔言正词严地说:“孙将军,陆总督和我满清签了互不侵犯合约,现在孙将军劳师动众,不知什么意思,不会想言而无信吧?”

    “嘿嘿,好说”孙熊冷笑地说:“这话孙某还想问你呢。”

    索多尼楞了一下,有些不解地说:“不知孙将军此话何解,还请划清道来。”

    “好说,昨天总督府名下的商队经过这里时,无缘无故被你们的人杀人越货,我们的人言明是四川的行商也没用,抢去了几车珍贵的财货一个女奴,还有几个人被你们的人杀死,我倒想问下这位索将军,你们满清是什么意思?”

    经过这些年的成长,孙熊已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人才,说起话来头头是道。

    什么?还有这事?

    索多尼心里一惊,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下意识找负责守这里的牛录额真阿克提,没想到没找到人,那家伙醉得太沉,现在还拉不动他,那协助守城门的多科一看到自己马上一脸惊谎地低下头,不敢和自己的光对视。

    坏了,这下闯下大祸了,索多尔恨不得一腿把这惹事的家伙踢下城墙,事已至此,只好向城下的孙熊拱拱手说:“孙将军,此事本将也是刚刚听说,请你宽限一些时间,让我先调查清楚,请孙将军放心,我一定给孙将军一个满意的交待。”

    本以为还要费一些唇舌,没想到孙熊却是非常好说话,闻言大声说:“好,就给你一日时间,明天这个时辰本将再来,若然得不到满意的答案,那就不要怪孙某不客气了,兄弟们,撤。”

    孙熊说到做到,转身就率部就走,不过他并没有走远,率兵后退三十里后,就在城外安营扎寨,看来得不到满意的答案是不肯罢休了。

    “来人,让阿克提马上滚来见我。”索多尼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句,然后愤然摔袖回帅营。

    昨天西城闹那么大的动静,再说出了这么大的事,盖是盖不住的了,索多尔很快就把来龙去脉弄得一清二楚,这么明显的陷阱都看不出,气得差点爆血管的索多尔把畏畏缩缩的阿克提当场踢晕,又用马鞭把不作为的多科打得遍体磷伤,然后下令把所有参与打斗的人都捆起来,这才气呼呼地的坐下。

    “甲喇大人,为了这点小事把阿克提这种英勇之士打成这样,会不会过了一点,传出去只怕寒了兄弟的心啊,我大清铁骑天下无敌,还怕一个小小的四川吗?”待索多尔稍稍平息了一点,一旁的心腹部下有心劝解道。

    这名心腹和阿克提的关系不错,找了个机会给他说情。

    “笨蛋“索多尔骂道:“多尔衮大王这样英勇,为了得到火器,背着天怨人怒的罪名和骂声,还是把族中的美女送出去,要是四川没点能耐,我们大王会服软吗?”

    说完,觉得有些打击士气,不由小声地说:“也不是怕四川,主要是四川的火器犀利,。和他硬拼徒增加伤亡,现在暂时忍着他,大王已经组织能工巧匠去研制,只要我们一研究出来,装备上火器后,那川兵在我们满清的铁骑下不过是土鸡瓦狗,小不忍则乱大谋,明白了没有?”

    那心腹这才恍然大悟,转而有些担心地说:“那,阿克提怎么办?”

    “怎么办?你想想,为了换那些新式火铳,大王把自己的养女都送到了四川,阿克提这个不成器的家伙,还有什么好说的,现在本将担心的是他们费这么多心思充计了这个陷阱,只怕姓孙的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索多尔有些忧心仲仲地说。

    担心也没办法,素多尔一边筹备谈判的事,一边派人以最快的速度把消息传给镇守潼关的摄政王多尔衮。

    碰上这种关系到国本的事,就是索多尔也不敢拿主意。

    索多尼担心的事成真了,第二天素多尔很屈辱地提出把罪魁祸首阿克提交出,把抢回的女奴依蓝归还,还提出对伤亡的人每人以三百两抚恤,而损坏的商品赔偿白银三千两的优厚条件,可是孙熊却冷冷地拒绝了。

    “不知孙将这要什么样的赔偿才能满意?”索多尼强忍内心的不快,有些委曲求全的说。

    这些年满清攻无不克,铁骑所向披靡,一向是牛气冲天,可是这时却在一个年纪比自己还要小的汉人前低三下四,索多尔的内心早抓狂了。

    “孙某也不是故意为难甲喇大人,只想讨还一个公道罢了。”孙熊振振有词的说。

    “没错,这事的确是我们有错在先,不知孙将军要我们怎样赔偿才叫公道。”

    孙熊一脸认真地说:“简单,杀人填命,损失赔钱,不仅那枪人的牛录额真,所有参与攻击我四川行商的,都要交给我四川处理。”

    “依你。”旗人都交出去了,那些投降的汉兵自然死不足惜,索多尔咬咬牙,同意了。

    “还有,损坏赔偿,那么十五车瓷器,全是历朝历代的珍品,可遇不可求的宝贝,都说黄金有价玉石无价,而珍品瓷器比玉石还要珍贵百倍,这样吧,我们吃亏一些,一个瓷器算一万两黄金,一车算一百个,15车就1500个,一个一万两黄金,一共就是1500万两黄金,折合1亿五千万两白银,怎么样,甲喇大人,孙某这个价钱还算公道吧。”

    什么?一亿五千万两白银?索多尔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 麒麟血脉

    一亿五千两,这明显是漫天开价,饶是有心求和的索多尔不由面色一沉,强忍内心的愤怒,勉强笑了笑,用诚恳的语气说:“孙将军这是开玩笑了,据我所知,就是堂堂大明,一年所得的税金也不过几百万两,一亿五千万两,孙将军还真是幽默。”

    大明朝一年也就是几百万两白银,一亿五千万两,那抵大明朝几十年的税收了,那一车的碎瓷器,扔到大街上就是一两五钱都没人要,分明是故意刁难,要不是上头一再严令不要与四川方面起冲突,索多尔早就掀桌子、拨刀相向了。

    “我的样子像是开玩笑吗?”孙熊冷冷地说:“甲喇大人不会是不认帐吧?”

    “孙将军,你这样分明强词夺理”索多尔还没说话,一名姓陈的汉八旗牛录忍不住开口道:“1500件珍品,每件都高达十万两白银,那岂不是历朝历代的珍品都让你们四川收入囊中了?再说我们接手时,那马车里的运载的瓷器都是碎的,一文不值,肯定是你的人在运输途中都摔碎了,索多尔甲喇额真赔三千两,那已经仁至义尽了。”

    “你叫什么?”孙熊瞪着眼问道。

    “小的陈子强,汉镶白旗牛录。”

    “滚”孙熊一点也不留脸面地说:“一个小小的牛录,这里哪里论得到你说话,一来你职位太低,和本将不对等,二来本将看到你们这些忘宗背祖的渣子就不爽。”

    “你……”被孙熊当面痛斥,陈子强面胀红得像猪肝色,刚想反驳,可是一旁的索多尔连忙用眼色阻止,这才咬着牙愤然退下。

    索多尔呵呵一笑打圆场道:“我这些手下缺管教,孙将军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计较,不过话说回来,我们接手这批瓷器时。的确全碎了,没有一件是完好的。这当中会不会有所误会,就是赔偿,这价钱也太高了吧。”

    “甲喇大人的意思是,我总督府的人是笨蛋,千里迢迢从四川拉十多车破烂丢人现眼?”

    这家伙还真会装,索多尔明白知己是被讹上了,可是对方持无恐,闻言苦笑着说:“上天作证。我们接手的时候的确是全碎的。”

    “本将问过了,我们有一个女奴叫依蓝,被你们一个牛录抢走,会不会那个牛录替她出气,一怒之下把货砸了呢?”

    索多尔的老脸抽了抽,低声下气地说:“那赔偿金额是不是太高了?我等实在负担不起,还请孙将军多多见谅,只要解决了此事,本将肯定有孝敬奉上。”

    看着这些满清鞑子憋闷得成猪肝色了,偏偏又得死忍着。孙熊别提多解气了,不过这些祸害自己父老乡的屠夫孙熊一点也不同情他们,闻言一脸不在乎地说:“你说这金额高?不贵啊。我们有个将军,看中那些瓷器,想用一百个满清八旗的美女来换,还只是随便换一个瓷器,我们总督大人也不肯,看在满清和四川交好的份上,一个仅收一万两黄金,真的不贵了。”

    一万两黄金说得好像街边一颗大白菜一样,索多尔老脸抽了抽。有心想反驳一下,可自己就是旗人。总不能说旗人的美女一文不值,深深呼了一口气后。然后沉声地说:“孙将军,没得商量?”

    “没有。”孙熊断然拒绝道。

    “一亿五千万两,这个数目太大了,本将也不能作主,还要向大人请示,还请孙将军宽限一些时日。”索多尔恭恭敬敬地说。

    这件事不是自己所能处理,虽说手下出错自己也得受牵连,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索多尔也想通了,四川方面故意挑衅,无论自己怎样和稀泥也没用,还不如不管了,由上面的人头痛去。

    孙熊一下子站起来,冷冷地说:“给你十天时间,十天没得到满意的答案,什么后果甲喇大人自己想象吧。”

    “十天?孙将军,这里离京城千里之遥,十天时间哪里行,少说也要一个月的时间,还请孙将军多给一些时日。”索多尔一听马上讨价还价道。

    多一个时间就多一分从容。

    “那是你的事,与本将无关,甲喇大人,记住,十天。“孙熊说完,连告别也不说一声,径直骑马走了,给差点咬碎银牙的索多尔一个的背影。

    宁羌州出了严重的“外交事件”,第一时间就传到了坐镇潼关的多尔衮,一封小小的情报就像一块扔在平静湖中的小石头,一下子就扰乱了原来的平静,焦急的多尔衮第一时间找来自己最信任的范文程商议,分析四川的目的和动机。

    二人还没有研究出结果,仅仅过了一天,索多尔的第二封情报又到了,这一次情报比第一次详细多了,把事情的来胧去脉说得清清楚楚,就是孙熊的苛刻要求也写上。

    “浑帐”看完情报“多尔衮一腿把椅子踹倒,暴跳如雷地说:“这个该死的阿克提,坏我大事,本王再三严令不要四川起冲突,这些笨蛋,就是不听,坏本王的大事。”

    多尔衮背着手在大堂里来回踱着,一脸焦燥,很快又咆哮如雷地说:“本王已找了最优秀的工匠研制新式火铳还有着手仿制子弹,最近刚刚有了一点点进展,时间,本王要的是时候,只要我们能自己打造出新式火铳和子弹,我们大清岂会对一个小小的四川这般忍让吗?还没有到火候啊,这些笨蛋为什么就不能了解本王的良苦用心。”

    “那四川也太过分了,就是想讹点钱也不用那么贪心,一亿五千万两,大明一年也就几百万的进帐,他还真敢张口,不行,得找个人做中间人勾通一下,还真以为本王有金山银山不成?”

    就在多尔衮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大学士范文程一直没有开口,而是很是悠闲地在一旁喝着茶,感情什么事都与他无关一样。

    “范先生,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喝茶,快给本王想想办法啊。”看到范文程者这个时候了还那样悠闲,多尔衮的语气里都带着有些不满了。

    军师嘛,就是出谋划策、替东家解决问题的,自己都急得坐立不安,他却还有心情品茶,这说不过去啊。

    范文程轻轻把茶杯放下,摇摇头说:“大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这么简单的一个的陷阱也用得出,说明他们有心挑衅,一堆破瓷片竟然张口要一亿五千万两,简直就是无法无天,就算我们低声下气把这关过了,他很快又会弄出别的事,到时伤的不仅是钱银和物资,还会打击我们的士气。”

    “这个本王何尝不知”多尔衮有些无奈地说:“川军火器犀利,我们硬拼损失很大,现在忍气吞声,为的就是拖延时间,让我们的工匠尽早把火器研究出来,这样我们就不用怕他们了。”

    “陆文华割据四川,这些年韬光养晦,从他轻易击败大西军可知,明明有能力逐鹿中原却一直躲在背后,故意出售武器给我们相争他在背后捡剩落,从他给我们有问题的子弹就知他的居心不良,而蕃地被他征服,解决了后顾之忧,自然是露出狐狸尾巴”

    顿了一下,范文程继续说:“据小人所知,四川的细作和斥候都非常出色,我们仿制火器的事,他们肯定知道,我们想到的东西,他们肯定也想到,以姓陆的狡猾,他不会给我们这个时间。”

    “那范先生的意思是?”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可是………”

    范文程一脸正色地说:“大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四川虽说有火铳火炮,又征服了蕃地,但是我们也不是昔日的吴下阿蒙,我们俘获了大量的军队和人口、据雄关之险又有火器相助,胜算绝不比川军低,虽说川军有破大西军的战例,不过那些乌合之众哪能和我纵横天下的大清铁骑相提并论。”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多尔衮神色复杂地反复念叨的这两句话,本来他还想和四川谈判,例如两军合壁共取得天下后分而治之,反正满清八旗就那么一点人,能入主中原占半壁江山就是心满意足,不过听了范文程的话,一下子就坚定了起来。

    打虎不死,后患无穷,满清入主中原,这么好的形势,自然希望能君临天下,多尔衮明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大明就是再弱,也不是一个小小的满清所能撼动的,自己之所以能成功,全靠大明内耗,在明朝和大顺政权交替这段最黑暗、最混乱的时刻让自己捡了一个天大的便宜,要是中原百姓一旦稳定和醒悟过来,特别是有人带头的情况下,那入关的满清旗人,不知还能有几个能出关?

    多尔衮是一个杀伐果断的人,闻言对范文程拱拱手说:“本王入了局,幸好范先生一言惊醒梦中人,不错,从四川把那比有问题的火器和弹药供给我们那时起,我们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可惜我英勇的弟弟多铎,就是死在那批火器之下,本王与川狗,誓不两立。”

    说罢,多尔衮一拳狠狠砸在那张做工精细的红木圆桌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章 火山爆发

    作为陕西和四川交通往来的一条要道,往来宁羌州的商队很多,商人们把货物互通有无,而来自波斯的商旅也喜欢通过四川把域外的宝石、香料、毛毡、银器、名贵宝刀等物出售到中原大地。

    由于四川采取鼓励商业的政策,陆皓山注重保护商人的利益,以至四川商旅云集、成为中原和西域商业贸易的一个重要的市场,这样一来也带旺了宁羌州,多人的时候,商队进城时还要排队。

    金九银十,本来秋季是生意贸易的一个黄金时段,平日早就人来人往,那城门外早就排了长长的队伍等待进城,可是今日有些例外:城门紧闭,四周一个商人也没有,全副武装的士兵紧张地在城头上巡逻着,就在城外三十里外,营帐林立。

    那是川军和满清的军队在圣峙着。

    川军和满清的军队都按兵不动,等待着上层的指示,而索多尔也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每天都派人送上酒菜、粮草,虽说两军对峙,但是总算相安无事,川军士兵做得最多的是一边喝酒吃肉,一边看着城墙上戒备、不断来回巡逻的人。

    二军对峙,大战一触即发,无论是川军还是满清的将士,一个个都心情复杂、心情紧张,有的人在祈祷、有的人在写家书,一些士兵紧张得坐卧不安,这是大战前的情绪,谁也不能避免,但说到心情最复杂的,莫过于关在地牢里汉镶白旗牛录阿克提。

    一时的冲动,酿成了滔天大祸,对阿克提来说,人生的大起大落实在太快太刺激,刺激到他傍惶、不知所措。先是心爱的姑娘失而复得,这让他心情好得整个人的骨头都轻了二两一般,随后就是“外交事件”。四川方面狮子大开口索要一亿五千万两的赔偿,以至自己一下子就成了满清的千古罪人。也就是这样,阿克提受饱自己同胞的指责,自己也身陷牢狱。

    关在地牢里的阿克提,一会提心自己心爱的依蓝受到折磨,再次被送回四川被那些人糟蹋,一会又提心自己的举动给满清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一会又担心自己的兄弟在战斗中被川军强大的火力所伤。

    事情还没有明朗,而阿克提又是立过大功的旗人。虽说犯了大错,被关押在深不见光日的地牢,但没有没到虐待、也没有受刑,事实上,就是不动刑,阿克提的心情比受刑又难受,有时候漫长的等待,就是一种极大的煎熬。

    有很多次想一死了之,但又放下不下依蓝和家中的亲人,地牢里暗无天日。阿克提感觉自己坠入了深渊。

    地牢里暗无天日,就当阿克提快要绝望时,“咣当”的一声。那扇关闭了很久的牢门一下子打开,那久违的阳光让阿克提有些不习惯,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等阿克提习惯了光线的变化,睁眼一看,发现坐镇宁羌州的甲喇额真索多尔一脸严肃地站在自己面前,阿克提吓了一惊,要是往日早就行礼了,可是现在阿克提心事重重。有些落幕地问道:“甲喇大人,是不是要送我上路了?”

    自己闯下这么大的一个祸。以自己对摄政王的了解,肯定是牺牲自己这个小卒子。从大局出发,毕竟错在自己,回头想想,这么简单的一个圈套自己一头撞了进去。

    阿克提不止一次叩心自问,如果一切可以重来,自己能不能冷静对待,不去给自己的族人添乱子,不过每一次的答案都是一样,那就是明知是错,自己依然会一错到底。

    一想到心爱的女人被欺凌,作为一个男子汉大丈夫,阿克提绝对咽不下这口气,为了心爱的依蓝,阿克提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命。

    “哼,你以为呢?”索多尔冷哼一声,有些无情地说道。

    令索多尔吃惊的是,阿克提听到这个坏消息没有什么反应,反而抬起头一脸哀求道:“甲喇大人,小人死不足惜,就是把小人送给川军,小人也心甘情愿,不过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希望甲喇大人看到小人这些年出生入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放依蓝一条生路,她是无辜的,由此至终都没有参与,请大人成全。”

    说完,阿克提双膝重重跪下,原来那骄傲的脑袋深深地低了下去。

    “阿克提,你这个废物,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索多尔越说越气,一腿把跪下的阿克提踹倒在地,一边踢打一边痛斥道:“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为了一个女人你连命都不要,脑袋也灌水了,枉我一直看好你、提拨你,没想到你竟然这般不争气。”

    索多尔也真气了,他一直很看好阿克提,这个手下不仅作战勇猛,还善于用脑子,这个个性率直的满清八旗中很少见,是一株好苗子,没想到这个家伙,一看到女人就不冷静了,为了一个女人连命都不要,简直就是枉费了自己那么多心思。

    若不是看好阿克提,现在阿克提早就让怒火中烧的索多尔给收拾得生不如死,为了这事,索多尔被上面骂得体无完肤,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等索多尔停下手,那可惜的阿克提被揍得鼻青脸肿,像条死鱼躺在地上,刚才任由索多尔暴打,硬是不吭声,也不反抗,好像是任由索多尔发泄,最好是打得爽了,然后把他心爱的依蓝给放了。

    “是个男人给我站起来,别装死。”看到阿克提那死气沉沉的样子,索多尔一脸不爽,马上大声喝道。

    当了几十年的兵的,索多尔不仅武艺不凡,就是揍人的经验也非常丰富,刚才虽说对手下拳打脚踢,可是打揍的时候有意避开要害,外表看起来伤得不轻,其实都是皮肉伤,只痛不伤的那种,以阿克提的体质,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

    “是,甲喇大人。”一听到命令,阿克提马上站了起来,站得如标竿一样笔直。

    这才像点样子,索多尔心里暗暗赞许,然后一脸正色地说:“阿克提”

    “小的在。”

    索多尔一脸正色地说:“好了,废话我就不说了,现在有一个九死一生的秘密任务交给你,你敢不敢接?”

    “小人愿为大清赴汤蹈火、万死不辞。”阿克提毫不犹豫地说。

    “川军训练有素,又有火器相助,是一个强劲的对手,如果本将命你今晚三更率部出击,趁敌人不备杀入营地,尽可能地扰乱杀伤敌人,最少也不能让对手的火铳手肆无忌惮地击杀我们的驰援的勇士,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秘密任务,阿克提,你敢还是不敢?”

    什么,让自己攻击对手?

    阿克提楞了一下,有些不相信地说:“甲喇大人,你没有喝高了说胡话吧,我们,我们要偷川军的营?”

    本以为自己死定,现在一门子心思都放在救依蓝身上,没想到索多尔突然说这话话,还真让阿克提一下子的反应转不过来。

    索多尔拍拍阿克提的肩膀,一脸严肃地说:“阿克提,你没有听错,摄政王说与四川总督陆文华奸险狡诈,和他一起谋事无疑就是与虎谋皮,既然矛盾不能调和,只能看哪个拳头强,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摄政王大人命我们马上行动,今晚就把城外川军的大营给偷了,而你是最好的选择,一来手下将士都信服你,二来也可以戴罪立功,阿克提,怎么样,你敢不敢接这个任务?”(未完待续)

    ps:眼睛还没好.......

第二百三十六章 炼化寒火

    “小人誓死完成任务。jiemei如您已阅读到此章节,请移步到“筆趣阁/”阅读最新章节,也可在百度直接搜索“笔趣閣 ”或者“..”,敬请记住我们新的网址 。”一旁的阿克提大声地说。

    实在太愿意了,本以为必死无疑,在死之余还要成为八旗里的罪人,有可能连累家人,没想到峰回路转,上面突然痛下决心与四川开战,自己不仅不用死,还成为一个担任攻坚重任的尖兵,这可是无上的荣誉。

    幸福来得太快,就是坚强的阿克提也激得热泪盈眶,都差点哭出来了。

    索多尔拍了拍了拍阿克提的肩膀说:“好了,现在离执行务还有一些时间,你去和你的女人好好相聚一下,本将已经派人把她送回你的住处了。”

    “是,谢谢甲喇大人。”

    一想到和心爱的女子见面,阿克提的心中就非常激动,再三感谢后和上司道别,便急匆匆地跑回家找心爱的依蓝去了,这些天阿克提可以说都快想疯了。

    “等你有命回来再谢我吧”索多尔面无表情地说:“川军的细作无处不在,要是大军调动肯定惊动他们,为了安全起见,摄政王大人暂且按兵不动,偷袭川营的重任落在我们身上,我们人数有限且没有援军,本将的计划是你带一队精兵从暗道突袭,本将率剩下的人冲过去决一死战,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一想起孙熊那小人得志的模样,索多尔说到后面面目都有些狰狞了。

    “就是一兵一卒去袭营,小人也绝不皱一下眉头。”阿克提斩钉截铁地说。

    索多尔亲自给阿克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和杂乱的干草,然后对他挥挥手说:“好了,去吧。”

    ………

    夜色已深,一抹像月牙的弯月躲在厚厚的黑云里面,可以说月黑风高,在宁羌州城外。一座巨大的临时营地好像怪兽一样耸立广阔的大地上,这是孙熊下令建造的,外面除了有壕沟、拒马。还让人就近砍伐大木做了近二丈高的栅栏,防止有人偷营。也就是这样大的阵仗,让驻在城里的满清八旗胆颤心惊。

    在黑暗中,有二双带着寒光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这座庞大的川军营地,其中一双精光四射的,赫然是白天才从地牢放出的的阿克提。

    “小的见过牛录大人。”说话的是多科,阿克提的兄弟,这次他被派来暗中监视川军的动静。

    阿克提小声地说:“免礼,多科。这些川狗有什么动静?”

    “没有”多科肯定地说:“小的天还没黑就守在这里,这些川军好像吃定我们一样,防守很松懈,连斥候在外面转了几圈就回去了,估计这些天的好酒好肉,把他们都给养肥了。”

    “你肯定他们全都回了营地?”

    “牛录大人,我多科敢用脑袋担保,那些川兵一个也没有出来,一个个都龟缩在里面,对了。他们喝了不少酒,在营地里狂欢,也不知什么日子这么高兴。”多科补充道。

    这些川人。仗着自己有火器就目中无人,把满清的妥协视作软弱,简直就是让人愤怒,阿克提冷笑地说:“这次交涉以十日为期,他们以为我们快马到北京汇报,可他们没有想到摄政王猜想到他们有行动,早早在潼关镇守,一来一回五天足够,这些川军。还在等我们的答复吧,嘿嘿。这样也好,我们可以攻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只要人在营地里就好。看到川军警戒松懈,阿克提突然觉得自己今晚的任务并不是那么危险。

    “牛录大人,我们什么时候动手?兄弟们早就盼着这一天了。”一旁的多科一脸期待地说,说话间,那握着刀的右手紧紧握住刀把,好像随时上战场一般。

    阿克提突然小声地说:“多科,我今晚担任突袭任务,虽说这几天秘密增援了几个牛录的旗兵,可是我们的兵力还是处于劣势,你怕不怕?你要是怕,我就将你调作增援部队。

    宁羌州虽说是从广元出川后的第一个城池,不过这里只是一个小城,也是陆皓山当上四川总督后才开始慢慢繁荣起来,人口不足、城池狭小,论地理位置就是定军山都比不上,驻守这里的仅有一个满清的甲喇额真,一个牛录的旗兵然后还有大约二千多人汉八旗兵,合约三千余人,这些天用化整为零的方法,从周围调来几个牛录的旗兵,这才有约五千人的规模,可这仍然只有川军的一半。

    多科是阿克提的心腹,阿克提知道他是家中的独子,生怕他出意外,临行动前,特地征求他的意见。

    “大人,身为八旗子弟,自然是冲锋在前,以战死为荣,若是畏前怕后,岂不是像狐狸一样胆小,那些乌合之众,就是人数再多有什么用,那不过是待宰的羔羊,多科愿追随大人赴刀山、入火海,请大人成全。”

    自努尔哈赤人创立八旗以来,每一代领导人都把自己好战、悍不畏死的基因植入军队之中,建立了一套完善的军功晋升和奖励制度,激励士兵不断去战斗、获取军功,满清八旗发源于女真族,人口少是一个最大的制约,一开始就要面对很多挑战,需要不断地挑战、征服比自己更加强大的敌人,努尔哈赤时期是这样,就是由当时的四旗变成八旗,还额外编了汉八旗和蒙古八旗还是这样,以至满清军队以少对多成了惯例,只要战斗的号角一吹响,所有人都奋勇向前。

    由于不断征战、征服,士兵们作战勇敢、战斗经验丰富,常常打败数以倍计的敌人,以少胜多已经了习惯,也就是这样,虽说阿克提有意照顾自己的心腹,可是作为心腹的多科毫不犹豫地拒绝这种照顾。

    在他眼中,这种不是照顾,而是对一人英勇将士的侮辱。

    “好,那我们就是齐心合力,把人这个川营捅过底朝天。”听闻手下这般争气,阿克提心里暗暗感动,一边拍着多科的肩一边说。

    “大人,我们什么时候行动?”这些天受川军的气可受了不少,不少将士早就磨刀霍霍,要一雪前个耻。

    阿克提一脸自信地说:“丑时三刻是人睡得最沉的时候,这个时候就是打雷也吵不醒,我们就等丑时三刻再行动。”

    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勇士,阿克提的战斗经验非常丰富,他知道什么时候才是最佳的出击时机,有的人在愤怒中失去理智,而有的人在愤怒中趋发冷静,而阿克提就是后者。

    阿克提和多科没有再说话,二人静静地望着那座已进入梦乡的川军大营,犹如两头饿得眼放青光的饿狼........

    夜色己深,那弯月儿好像不忍看到即将发生的人间暴行,早早就躲在厚厚的云层,城外一片寂静,可是在宁羌州城内,一队队的士兵已经整装待发,人披铠马披甲,满场散发着一种萧杀的气氛,旗兵们的神色各异:有人惧怕、有人仿惶、有人兴奋、有人跃跃欲试,不一而足,总的来说,有往日的战绩和辉煌,旗兵有足够的心理优势。

    何况,这个又不是真刀真枪地对战,而是趁四川不备实施突袭。

    负责宁羌州的索多尔站在一个暗道边上,目送着一个个士兵走近地道,面上现出严肃的神色,竟然是突袭,自然要出奇不意,川军最大的依赖就是火器,从城门到营地,足足有三十里,这段时间足够他们反应,在索多尔和阿克提想来,这也是川军有持无恐慌的原因,因为他们的新式火铳不需要点火、装药,可以很快发射,并有快速装弹射击的能力,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一早就对四川有所提防的多尔衮下令暗中修建了一条通往城外的暗道,这条暗道的出口就是川军营地仅二里的地方,极大的缩短了攻击距离,为这次顺利偷袭提供了无限的可能。

    现在想来,多尔衮大人实在太英明了。

    负责实施突袭的是五个牛录的满清八旗兵外加五个牛录表现不错的汉八旗兵,合计三千人,这些人由阿克提负责,索多尔和阿克提约好,自己率剩下拼凑的三千多人实行配合,对川军大营实施二次打击,最大可能重创对手,最好是全歼敌人。

    本想一起出击,不过满清攻击力最强的铁骑,暗道太窄,马匹进不去,只能分成两队,一队扰乱,一队率骑兵随后杀上,内外开花,一转打跨川军。

    “甲喇大人,小的该出发了。”看到士兵进得差不多,自己也是时候进去了,阿克提连忙向索多尔请辞。

    这次若不是索多尔给自己给机会,估计自己就是不死也得牢底坐穿,对于这位一向提携自己的上司,阿克提内心充满感激。

    索多尔用力踢了阿克提一脚说:“去,把姓孙的脑袋拧下来,给我好好长长脸,本将随后接应你。”

    这一次,阿克提没有说话,右手把腰间的弯刀紧握,用力地向索多尔点点头,然后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暗道,等阿克提跳进暗道后,索多尔神色有些复杂地登上城楼眺望远处的川军大营,只见远处的川军大营一片寂静,只有几个堆篝火在燃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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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寒火之力

    死到临头了,这些川狗睡得还真沉,这是阿克提出了暗道后的第一个想法,整个川军营地静悄悄的,静得让人感觉有点异常。

    “有什么异样没有?怎么这么静的”阿克提伏在一块大石上,径直开口一直在这里盯着的多科。

    多科摇摇头道:“没什么异常,大约半个时辰前他们还巡逻的,巡完后他们就躲在角落里睡觉,这些人,死到临头还楞然不知,真是一群乌合之众。”

    阿克提看了一下,没错,在昏暗的篝火的照耀下,隐隐看到有不少人躲在角落里休息,天黑距离又远,看得不真切。

    “准备行动,没有听到命令前,所有人都不能出声。”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阿克提当机当断,马上指挥一众手下前进。

    “是,牛录大人”

    “是,牛录大人。”

    一众手下连声应允,于是,在阿克提一声令下,十个牛录的兵力约三千悄无声息地向川军的营地摸过去,月高天黑,给一众人提供了绝佳的潜行环境,再加上参与突袭的都是挑出来的经验丰富的精兵,一直进展顺利,没多久就摸到距离川军营地大约一百丈的地方。

    “铃铃铃......”

    就在众人悄无声息地行进时,在寂静的暗黑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声,这放在平日,众人肯定觉得它非常悦耳,可是在寂静无声深夜、特别要作突袭任务时突然响起这种声音,那可是非常吓人的,平日胆大的阿克提的小心脏一下子就狂蹦几下,整个人都打了一个激灵。

    不好,狡猾的川军在这里设了警戒装置,用绳子吊着一串铃铛。绳子的一头绑在不显眼处,不小心一碰到那些铃铛就会响。

    “什么人”就在铃响的同时,远远传来一声断喝。明显是川军的士兵发现有异常。

    “所有人,给我冲。”阿克提大吼一声。唰的一声抽出战刀,发出进攻的口号。

    既然行踪暴露,也就没有再躲藏的必要,好在现在只有一百丈的距离,全军一口气就能冲进去了。

    “杀啊”

    “冲啊,把这些川狗都杀光。”

    满清八旗训练有素,作战彪悍,一听进攻的号令。一个个奋勇争先向川军大营冲进去,这些天他们可是憋了一肚子气,再说前途和命运,全建立在战功上。

    川军大营突然响起了焦急的鸣金声,还有人大声训斥的声音,那种慌乱的反应让阿克提非常受用,对手越是乱,那就是证明自己的策略越是凑效,一想到心爱的依蓝被川军折磨成那样,阿克提就怒火中烧。在他眼中,这次既是一次救赎,也是一次报复。

    虽说是这次突袭行动的负责人。可是阿克提毫不犹豫地冲在最前面。

    受到阿克提的影响,八旗兵杀声震天地往营地里冲锋,本以为中途受到阻拦,没想到出乎意料的顺利,一行人搬开拒马,又干净利索地把简易的营门推倒,一直都没人前来阻拦,阿克提心里虽主有些奇怪,不过这个时候也得硬着头皮往前冲。只见他走到一座帐蓬前,一刀把把前面的帐蓬门砍断。可当阿克提冲进去的一瞬间,整个人都呆住了:里面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阿克提心中打了一个激灵,马上退出又连闯了两个营帐,可是答案都一样,帐内空空如也,不仅帐蓬没人,就是刚才还敲锣示警、大声喝斥的人也不见,一座本应过万人的营地空空如也,静得让人内心发慌。

    “大人,大人,不好了,兄弟们都查过了,一个人也没有,他们,他们都不见了。”这时脸色苍白的多科跑到阿克提身边,一向骄傲自信的他说话都不淡定了。

    “你这个笨蛋”阿克提一手执着多科胸前的棉甲,一脸愤怒地说:“人呢,叫你看着他们的,现在一个人也没有,你的眼睛哪去了?”

    阿克提可是气坏了,这次袭击极为重要,关乎到自己性命前途,自己特地派了最值得信任、视如手足的多科一直盯着,没想到他竟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要不是多次一起出生入死,自己早就一刀把他给劈了。

    “这,这,小的也不明白,真的,我敢以性命担保一直在盯着,片刻都不敢分神,天黑前他们还在营外操练,操练完回营吃饭、喝酒,睡觉,对了,就在半个时辰前,还看到一队巡逻兵绕着营地巡逻的,怎么突然不见了?难道他们会飞天遁地不成?”牛录大人暴跳如雷,多科吓得脸色惨白,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就是发誓这样的事也做了。

    事实上,多科也没有偷懒。

    飞天遁地,遁地?

    阿克提一下子明白了,飞天那不现实,最好的方法就是遁地,川军一早就料到这一仗在所难免,一开始暗中经营,像川军白天训练、晚上喝酒作乐,还第一时间竖起其实作用不大的木栅栏,其实都是为了掩饰他们在暗中挖暗道,把这个营地经营成一个伏击圈,自己一行还想夜袭,没想到那是主动入了瓮,成了瓮中之鳖。

    “快,撤退!”经验丰富的阿克提思如电转,马上作出一个正确的选择。

    选择正确,可惜不够及时,就在八旗兵准备退的时候,好像变戏法一般,一下子四面八方涌出无数手持火铳、弓箭的川军,这些川军看着自己的眼神就是饿虎看到了自己的猎物一般,一个个眼里冒着绿光、嘴边带着嘲讽的微笑。

    “杀!”一个厚重中不带感情色彩的声音响起,是孙熊的声音。

    “嗖嗖.....”

    “砰,砰砰砰.....”

    一声令下,犹如敲响了催命的丧钟,一时间箭如雨下,枪声不断,不知是不是为了节省子弹,川军使用弓箭的多,使用火铳的少,大约十个人中才有一个人使用火铳,偶尔还有把手榴弹扔出,这次袭击准备是用近身白刃战,为了进攻方便,像弓箭这些远程武器就没带,这下好了,一下子处于被挨打的局面,在弓箭和火铳的双重打击下,八旗兵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完了,阿克提心急如焚,可是急也没用,自己没带弓箭这类远程武器,距离远了只能接受挨打,拼死拉近距离,可是那些川军又使用手榴弹这种逆天杀器,硬生生打退,也有好不容靠近,突然发现这些川军武艺高强、配合娴熟,很快就打退了进攻,数次无功而返后三千人就折扣了一大半。

    好像知道阿克提的苦恼和绝望,一颗破空而来的子弹结束了阿克星的烦恼,这颗暗夜的子弹正正击中左眼眶然后从后脑射出,阿克提一下子就四脚朝天地倒在地上,一只眼被打穿留下一个血迹斑的血洞,那右眼瞪得老大,那是死不瞑目的标志,那瞪得大大的眼睛里,带着复杂的情绪,有不甘、有复杂、有畏怕、有思念等等。

    可惜,他的一生就在这里画上一个不完美的句号。

    阿克提走得不甘心,幸好他不怕寂寞,因为在他死后,不到半刻钟的功夫,那跟随一起的三千满清八旗也全部被歼。

    十个牛录的兵力也就是三千人,孙熊留下一部分作策应,余下几千人围着这里,一人射几箭就够这些人受的了,再说还使用了威力巨大的手榴弹,一颗一大片,硬生生没有半点压力。

    孙熊还没安排下一步的指示,突然感到大地好像要震一样,隐约间还听到有人策马狂奔的声音,很快,一个斥候过来擅报,说宁羌州的甲喇额真率铁骑朝这里的方向进军。

    “这些人还真不怕死,以为我们这些人好捏?”一个名字叫谭亮的百户有些不屑地说。

    这里几千人说灭就灭了,可是那不知情的满清铁骑还是不要命地冲过来,这简直就是送死。

    孙熊有些感叹地说:“还是大人和军师厉害啊,一早就猜到这些满清鞑子不讲信用,就给俺设计了这个瓮中捉鳖的好戏,不费吹灰之力就达到了目的,满清最厉害就是骑兵,他们不会放弃这个优势的,军师吩咐过,把人诱进来后多用弓箭少用火铳,一来可以节约节弹,二来也让对方的援军不知深浅,他们继续进攻,若是我们枪炮齐明,声势浩大,说不定他们扭头就跑。”

    “大人和将军真是太厉害了,简直就是诸葛亮再世。”谭亮一脸敬佩地说。

    这时马蹄声越来越近,索乐尔倾巢而出,自己也像阿克提一样率兵冲在最前面。

    孙熊有些不在意地说:“好了,我们正主到了,准备迎战,记住,兵法有云,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是,大人。”众人应了一声,然后各就各位。

    索多尔东拼西凑才弄了六千人,三千袭营三千随后骑马实施第二次打击,三千对一万装备了精良火器的川军,半分胜算也没有,索多尔虽说和阿克提一样身先士卒也没用,在几千杆新式火器前,那三千骁勇善战的满清八旗后显得那么孤单、憋闷、无助,不到半个时辰就全部被川军击杀。

    用屠杀来形容也合适。

    说得浅薄一点,那是中了川军的圈套,说得深奥一些,这是热兵器对冷兵器的碾压。(未完待续)

404 善变人心

    宁羌州只是一座小城,无论是驻守的兵力还是防御能力都不足以挡住装备精良的川军,不过古代是一个讲求师出有名的年代,无论做什么事,都要交代清楚自己要干什么、为什么这样做,例如有人要造反,找不到皇帝致命的缺点,也要用一个“清君侧”的理由,说皇上身边有小人,要替皇上清除祸害殃民的小人,自己是为江山社稷着想等,总之要找一个有正能量的理由。

    朱棣就以这个名义造了侄子的反。

    虽说过程曲折了一下,也不是很光彩,但还是达到自己的目的,全歼出来袭营的六千满清八旗兵后,宁羌州已经变成了一座空城,孙熊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出川的第一座小城,接管小城后,孙熊并不急着进攻,而是马上接管这座小城,一边加强防御,一边派人接管城中的各个官衙、维护治安等,防止有人趁火打劫。

    牵一发动全身,宁羌州一战虽说伤亡仅有六千多人,可是这一战就是一颗重磅炸弹,一下子震惊了神州大地,四川、满清和南明都第一时间作出了反应。

    满清的反应最快,宁羌州一战后,多尔衮第二天就率五万精兵增援汉中,为了抵御川军的进攻,征集了大量工匠修筑城池,为了加快进度,拆毁民房取木材,还驱赶百姓修筑城墙和防御工事,与此同时,投靠满清的前明朝大将洪承畴被授予平西候,率军进驻定军山,与多尔衮相互呼应。

    明朝虽说灭亡,但是分封各地的明朝宗室还没有死绝,由于张献忠建立的大西政权过早崩溃,南朝并没有像历史轨迹一样定都南京。而是设在远离满清铁骑的扬州,自四川和满清突发冲突时就一直留意的南明政权在宁羌州一战后,大将军左良玉挥师北上。在襄阳城停下观望。

    剩下就是四川,宁羌州大捷的消息传业。百姓们欢欣鼓舞,不少人自发烧起鞭炮,一些青壮听到战事起,连忙托关系打听军队是不是要招人,川军福利好、地位高,就是漂亮的姑娘也乐意嫁给军人,别的地方一听到战事起就胆颤心惊,生怕又要征税又要抓壮丁。但在四川,一听到打仗,那些青壮一个个打了鸡血一般到处托关系。

    深秋了,天气惭凉,楞是有穿着大马褂露出两膀子肉在军营门前来回走动的汉子,他们巴不得自己被看上,招入军中。

    在全城陷入狂欢时,作为四川总督的陆皓山却顾不得庆祝,带着一众心腹迎来一位特殊的客人:来自蕃地的土著首领,原沙儿可万户所、现番地的新首领普布。在征服整个蕃地后,为表忠心,普布把事务交给大儿子。自己带着二个成年的儿子率着三万精挑个出来的精兵应陆皓山的要求前来听令。

    统一蕃地以后,那数量庞大的军队既让陆皓山忌惮也让陆皓山意动,这些蕃人生性桀骜不驯,不容易教化,让他们手里掌握太大的权力不利于稳定,干脆把他们调去打中原,蕃人生性彪悍,悍不畏死,和满清鞑子正好旗逢敌手。

    当日西征。陆皓山就有这样的打算。

    “小的参见总督大人。”一看到陆皓山,普布马上恭恭敬敬地行礼道。

    陆皓山连忙扶起他说:“普布大哥。有些日子没见,没想到你越发强健了。来,请起。”

    普布有些感激,没想到陆皓山这般给面子,现在还和自己兄弟相称,再说自己由一个小小的万户长一跃成为权倾蕃地蕃王,但个中全靠陆皓山的扶持,闻言连忙介绍道:“皓山兄弟,这两个是我的儿子,这个叫多布、这个叫格桑,我把儿子和手下都带上,替兄弟你打江山。”

    “参见总督大人。”多布和格桑连忙上前行礼。

    “不错,不错”陆皓山一手扶起一个说:“没想到一晃几年过去了,当年的泥小子现在都成了顶天立地的好汉子,真是虎父无犬子,不要叫什么总督大人了,我和你阿爸是兄弟,以后你叫我叔父吧,你们放心,跟着我,肯[定不会亏了你们吃。”

    御人之道最讲求刚柔并进、恩威并重,特别是对待这些桀骜不驯的蕃人,最好的方法是慢慢感化他们、把他们融入这个大家庭,至于叫总督或是兄弟叔父,不过是一个外号,并不能改主次关系,对于这些虚名陆皓山从不在乎。

    若不然,早就在四川称王了。

    陆皓山这份亲善的表现果然收到效果,看到陆皓山这般好说话,普布和二人儿子脸上少了二分矜持和惶恐,眼中多了一分真诚和友善,多布和格桑连忙感谢,普布一脸正色说:“皓山兄弟,我把最精锐的手下都带来了,兄弟指哪我打那,要是皱着半分眉头我普布就不是站着撒民尿的男子汉。”

    对于陆皓山的善意,普布也非常上路,闻言马上表态。

    达到这样的地位,哪个都不是笨蛋,两人既然不是血缘关系,维持相互关的就靠共同利益,陆皓山助普布做了番地的番王,普布投挑报李,率番兵前来协助,两人的利益相互相承,要是陆皓山倒下,对普布也没有好处。

    不夸张地说,只要陆皓山把人一撤走,普布马上就得完蛋。

    “将士们都安顿好了没有?”陆皓山关切地问。

    普布马上应道:“都在城外驻扎,李先生早早就安排好了营帐和粮草,还派人送来漂亮的铠甲,将士们都非常高兴呢。”

    众人先是互相认识,寒暄一会后,在陆皓山的示意下,闲杂人都退了下去,包括普布的二个儿子,多布和格桑,因为他们还不够资格参与这种级别的会议,留在书房里的只有陆皓山、李念、唐强、李定国、还有普布五个人。

    赵功常在蕃地镇守,大山守着四川的南大门重庆,孙熊驻扎宁羌州与满清鞑子对峙,川中后起之秀张锐率军前去支援,现在参与讨论的就只有五个人。

    陆皓山干咳一下,等众人静下来后,这才一脸正色地说:“在场的都是自己人,那些俗套也就免了,直入主题吧,军师,你说说现在的情况。”

    被点了名,李念并没有推搪,马上站起来说:“宁羌州一战后,我四川和满清的互不侵犯条约也就不复存在,双方可以说撕破了脸皮,就现在来说,自崇祯煤山自尽后,虽说大小势力数不胜数,但真正成气候的也就三家,北有满清,南有南明,西有我四川,其它的不是墙头草就是不足为患。”

    顿了一下,李念继续说:“虽说我们在宁羌州一仗打得不错,不过情况也不容乐观,多尔衮亲自带兵驻守汉中,洪承畴率兵驻守定军山,两者相互呼应,而满清也调集兵力在潼关、祁山、大散关、金锁关等关隘也驻有重兵,死死扼住我出川的门户,情况不容乐观。”

    “南明有什么反应?”陆皓山突然开口问道。

    “据我们的细作汇报,我四川和满清开战,南明的百姓欢慰鼓舞,不过他们刚刚经历了大悲案和假太子案,政局不稳,有人主张出击、有人主张联合、有人主张坐山观虎斗,到现在还没有形成统一的意见,唯一算是有动静的就是大将军左良玉率重兵驻守襄阳,伺机而动,据说此举还受到弹劾,只不过左良玉手握重兵不为所动罢了。”

    左良玉这人不是善茬,身为将军,纵兵抢掠、掳掠妇女的事他也敢干,没什么他不敢的,其实南明的组成也很复杂,前朝的忠臣、皇亲国戚、地主乡绅还有投机者,信念不一致,还有朋党之争也掺杂,能齐心就怪了。

    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就是不结盟也应乘机分一杯羹,可是他们偏偏选择不作为,看来大明的气数的确尽了。

    陆皓山摆摆手说:“算了,南明的事先放一边,现在我们讨论一下怎么对付满清鞑子。”

    “大人”在正式场合,普布也不敢再以兄弟相称,一脸正色地说:“我愿率三万儿郎打打锋,替大人教训那些目中无人的满清鞑子。”

    “普布大哥先坐下”陆皓山对普布的表态很满意,不过还是说:“打仗的事我们不必着急,现在先要拿一下章程,议定一套行之有效的计划再说。”

    “是”普布讪笑一声,又很安静的坐下。

    李定国有些不在乎地说:“大人,我们兵多将广,又有火器,还怕他们不成,就跟他们死磕算了。”

    先是击落溃来势汹汹的大西军,接着又在蕃地取得压倒性的胜利,顺利征服整个蕃地,最近又在宁羌州大破满清八旗,现在的川军的心气都很足,大有老子天下无敌的感觉。

    “不能硬拼”唐强在一旁马上反驳道:“不能轻视满清鞑子,前朝就是轻视他,没想到剿了那么多年都没剿灭,反而越剿越强,他们本来就是马上的民族,一旦冲锋锐不可挡,大明兵多将广,但是能正面抗衡他们的只有关宁铁骑,再说他们入主中原,实施了不少笼络人心的政策,收买了不少人心,闯王李自成的下场就知了,以中原之力对付我们,只怕我们也不好过。”

    作为曾经站在第一战线抗击满清的唐强,对满清的可怕之处太了解了,看到李定国有些轻视满清,作为一个老前辈,马上出言警醒。

    “人心?”李定国还没有说话,陆皓山突然冷笑地说:“这世上,最善变的就是人心。”(未完待续)

405 酿杀清令

    “可是大人,人心不在我们这里啊。”唐强有些无奈地说。

    陆皓山知道,当绝大部分人对与满清一战表示乐观时,而唐强是这么多人最清醒的一个,这得益于他早年都活跃在辽东,和满清八旗多次打交通,当然,当时还叫后金,他深知这个民族的可怕之处,虽说四川有先进的武器,可是他还是担心。

    这种忧患意识别人不理解,但陆皓山却很明白,前世有个政权,硬是用小米加步枪打败了敌人的飞机大炮,创造出一个奇迹也开创了一个美好的时代,说起差距,当时的科技差距比现在还要大,现在满清也有了火炮和火铳。

    陆皓山拍拍唐强的肩膀说:“不用怕,本官知道你担心什么,人心是善变的,能为满清鞑子所用,也可以为我四川所用。”

    “大人,那些百姓都投降满清了,特别是洪承畴的变节,以至很多人望风而投,要不然坐拥百万大军的李自成也不会败得那么快,他们还能为我们所用?”李定国有些不相信地说。

    唐强点点头道:“是啊,大人,我们名不正言不顺,要不我们也学左良玉他们拥一位宗室为王,那蜀王就不错,听教听话,到时手中有了大义,做什么都容易了。”

    蜀王还是蜀王,虽说家财、封地、田产十去其九,但陆皓山并没有夺去他蜀王的封号,就是代表他身份的蜀王府也一直让他住着,心惊胆颤的蜀王朱至澎主动数次要让给陆皓山都拒绝,直至现在,陆皓山对蜀王留而不用、留而不杀的目的还是百姓茶余话后暗中谈论得最多的问题。

    “不,不,不”陆皓山当场拒绝道:“现在的情况就挺好。不需要再作改变。”

    留蜀王,那是给自己增加一张小小的底牌,并没有多大的目的。不杀他的原因是蜀王虽说吝啬小气,但在那么多皇室中算不错的。没有做那些大奸大恶的事情。

    李念也好奇了,闻言连忙说:“大人的意思是?”

    陆皓山一脸不在乎地说:“百姓心里有一把秤,虽说大道理他们说不上,但谁好谁差他们心中有数,若是前明的宗室那么好用,前明就不会灭亡了,百姓们杀明朝官员迎李自成,那是他们对大明朝失望。把希望寄托在李自成的身上,可是李自成不争气,江山还没有打下就顾着行乐,特别是一个追赃更是把天下的士绅给得罪遍了,现在还是士子天下,李自成把天下人都得罪了,他能站得稳吗?”

    稍稍顿了一下,陆皓山继续说:“民心偏向满清,那是它因时制宜,刻意讨好士绅。但是满清毕竟是大明辖下的一个小族,而这些鞑子多年来不断侵犯大明,制造了不知多少血案。这让很多人心里过不去,投靠满清那是没有得选择时,两者取其轻罢了,只要我们振臂一呼,天下有识之士肯定应如云从,要想民心偏向我们又有何难。”

    李念点点头说:“没错,只要我们暗中收集满清残害中原百姓的事,再把这些事宣扬出去,肯定引起很多人共鸣。只要我们再狠狠收拾满清,打几个大胜仗坚定那些墙头草的信心。要扭转民心又有何难?”

    说罢,李念唇边露出一丝残酷的笑容。有些冷泠地说:“大人说满清是一个小族,其实还真没说错,满清人口不过区区几十万,它多年征战,伤亡也大,几十万人还包括不少外来人口,说到底真正的旗人并不多,就以八旗为例,就是编制,一旗不过区区7500人,八旗也就六万人,从山海关一役就可以看得出,满清可以说连”吃奶“的气力都用上了,族中能动的男人差不多都征集,假如我们效仿冉闵的杀胡令,只要此口一开,只怕满清鞑子入关容易出关难了。”

    杀胡令一出,全场皆惊,就是陆皓山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也太狠了,当年五胡乱华,华夏十室九空,差点灭绝,冉闵在杀胡令中所说“以汉为羊,杀之取粮”八个字就道尽当年胡人的残暴,杀人为乐,把汉人称为二脚羊,以人作为军粮,不过冉闵的杀胡令一出,差点把胡人灭绝。

    现在的情况何其相似,满清这么多年,屡次犯境,几次打到京畿地区,杀人放火、掳掠人口、牲口,不知犯下多少血案,中原百姓对其恨之入骨,要是有人振臂一呼,重现当年杀胡令的情景也不是什么意外。

    “好,我们也出一个杀清令,让这些鞑子狗有来无回。”唐强紧握着拳头说。

    不知多少兄弟在战斗中被杀,也不知目睹多少清鞑子的暴行和嚣张,看到满清要倒霉,唐强那可是第一个鼓掌。

    陆皓山一边轻敲着桌子一边说:“没错,满清人口少,又犯下累累的恶行,不知多少人恨不得把他们剥皮吃肉,只要给他们一个理由、一个保障、一份荣誉外加一份动力,那对绝是满清鞑子的恶梦。”

    “大人的意思是?”唐强隐约察觉到什么,闻言连忙问道。

    “很简单,以大义的名义让他们对满清鞑子出手,只要带着满清鞑子人头来投的,我们都接收,另外按人头来给赏金,再造兴论,把他们捧成英雄看待,你说,还怕没人不干吗?”陆皓山冷笑地说。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赏金一高,鸟为食死人为财亡,就是没仇也就得有仇,别的不说,光是缴获张献忠那笔作巨额的战利品就足够支付这些赏金,再说四川的繁荣昌盛早就深入人心,不知多少人想投靠苦于没有门路,到时杀清令一出,估计就是多尔衮睡觉也睡得不安稳了。

    此言一出,在场的眼睛都亮了………

    风云际动,陆皓山这边密锣密鼓地谋划怎么对付四川时,镇守汉中的大清摄政王多尔衮也处于一种莫名的焦灼当中,不仅来自外部的压力,就是自己内部的声音也不小,外部是各大小势力的变动情况,特别是川军,得知四川总督陆皓山从蕃地调集三万精锐前来的情报,多尔衮就是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好。

    内部骚动的声音并不是因为怯战,相反,他们对多尔衮的不作为表示不满,所谓的不作为,那是多尔衮率军镇守汉中后,就一直按兵不动,没有战略部署,也没有派兵收复丢的宁羌州,对手下请战的要求更是一律拒绝。

    这一点,就是多尔衮的亲兄弟阿济格也看不透。”

    “十四弟,现在我们兵强马壮,各旗都装备了从大明缴来的火器,就是宁远等城的火炮也秘密运到,根本就不用畏惧一个小小的四川,可是你还按捺着不让我们出动,猎人再不放箭,那箭下的狐狸就要跑远了。”阿济格是多尔衮的胞兄,军中也只有他可以这样跟多尔衮说话。

    多尔衮坐在太师椅上,有些无奈地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苦笑地说:“十二哥,你的意思我明白,其实我比你还要着急,小弟最近也没有闲着,一直处理各种事务。”

    “少给我扯淡”阿济格有些不满地说:“你最近都是接见那些像蚂蚁一样弱小的乡绅士子,不断笼络他们,还大方地把旗籍赐给他们,接收他们这些弱者有什么用?”

    最近多尔衮多方笼络中原各个地方的乡绅士子,把大肆把那些投诚的人收入满清八旗,对于这一点,阿济格有些不以为然,以他的眼光来看,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多尔衮笑着说:“给他们旗籍,不过是让他们更好地为我们卖命,十二哥,我们的人口还是太少了,仅靠我们的人不足吞下这片花花世界,还有一点就是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我们的旗人,冲锋陷阵还可以,让他们下马治理,还真没几个能胜任的,吸纳人才这个是肯定要做的,最重要用汉人更容易管理汉人,有得于后方的稳定,没有进攻宁羌州,其实我想等再补充一批火枪和火药,这样胜利更大。”

    说罢,多尔衮有些谨慎地说:“最重要一点,宁羌州是一座小城,城池小城墙单薄,没固可守没险可靠,就是拿回来也是一个鸡肋,还不如多争取一些时间,只要后方稳定而新式火器研制出来,一个小小的四川又有什么可怕。”

    这些都是明面的理由,多尔衮没有说出自己感到心里不安的事,生怕破坏这气势如虹的士气。

    “十四弟说得有理。”阿济格一脸佩服地点点头。

    “十二哥德高望重,还请十二哥多多劝解一下那些将士们,让他们先沉住气。”

    阿济格哈哈一笑,爽快地同意了。

    “王爷,王爷,不好了。”两人刚刚谈完,门外突然一个焦急的声音,语音刚下,多尔衮兄弟就看到一个脚步匆忙、脸色苍白的范文程。

    这个位高权重、深得多尔衮信任的大学士没有平日沉着、稳定的风度,手里拿着一份情况,有些狼狈地跑了进来。(未完待续)

406 军师斗法

    “范先生,出了什么事?”多尔衮没有再理会阿济格,扭头一脸凝重地问道。lala如您已阅读到此章節,請移步到 筆趣閣( )閱讀最新章節,也可在百度直接搜索“笔.趣.閣”或者“”,敬請記住我們新的網址筆-趣-閣

    在多尔衮的记忆中,范文程一直是一个镇定、大心脏的人,或者说是一个文人、智者,无时无刻都彰显着一种智者的优越、文人的风范,像他这种惊慌失色的表现还真是罕见,因此,就是多尔衮也忍不住发问。

    不用说,肯定出了大事。

    范文程没有说话,把手里的情报递给多尔衮,一旁的阿济格也好奇地把头凑过去,一看不由吃惊地说:“什么,杀清令?这是什么意思,咦,还有价码。”

    除了黄金,还有豪宅、良田、美女、官阶等可以用满清人的首级兑换,可以说要什么就给什么,只要带着首级去四川的,一律给予庇护等,一句话,就是要满清死绝。

    “这些汉人,简直是异想天开,我们满清的勇士哪会害怕这种小把戏,有一个敢起异心本王就杀一个,有二个敢起异心本王就一双,杀得他们服服帖帖,看哪个敢造反。”阿济格一脸不在乎地说。

    范文程苦笑一下,有些无奈地说:“王爷没有听过杀胡令吧?”

    “没有,这是什么来的?曲子吗?”。阿济格对中原文化并不了解,闻言好奇地问道。

    作为一个忠实的走狗。范文程给他的主子好好上了一节文化课,把杀胡令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然后分析道:“王爷,你想想,我大清入主中原,占据的大小城池少说也有几百个,就以五百为例,要是有人响应号召,每个城池每天损失一名勇士或八旗子民,那么一天就损失五百人。十天就五千,一个月就一万五千,一年就高达十多万人,用不了几年,我满清就得灭绝,杀戮一开,只怕就难制止了。”

    “咝”阿济格倒吸了一口冷气,很快又咬牙切齿地说:“没想到那个姓陆的竟这样阴险,本王跟他们拼了。”

    多尔衮终于明白为什么范文程脸色那么苍白。事情比自己想像中还要严重,制约满清发展的最大问题就是人口问题,要不然也不会弄什么蒙古八旗、汉八旗,又大肆把人纳入旗籍。如果这个杀清令顺利开展,不夸张地说,不知入关的几十万旗人,有多少顺利出关。

    “范先生。此局怎么破?”多尔衮一脸忧色地说。

    此刻他把希望都寄托在范文程身上,作为满清的头号智囊,范文程一次次准确、及时的建议让满清少走了很多弯路。也一次次捕捉发展的良机,虽说范文程是汉人,但是多尔衮对他极为信任。

    范文程的确没有让多尔衮失望,事实上,他拿情报进门前就已经想了对策,作为一个优秀的智囊,范文程从不轻易把自己放置在被动的位置,听闻多尔衮的话,故意在厅中来回踱了一会,这才慢斯条理地说:“其实此策也不是很难破。”

    “先生教我”多尔衮闻言心中大为激动,连忙追问道。

    连本王都不用了,阿济格也一脸佩服地看着范文程,不得不佩服啊,这家伙一肚子坏水,总能想到解决的办法。

    “分三步,一是封锁消息,尽可能不让这些消息扩散到我们辖下的地区,那些人得不到消息自然就不会轻举妄动;二是破坏四川的信用,制造一些兴论,让百姓不相信四川所承诺的事;第三自然是速战速决,尽快拿下四川,就算不能攻下它,也要打一个大胜仗,让天下的百姓看到,四川是不能庇护他们,这三管齐下,多少也有些作用。”

    多尔衮楞了一下,很快一边拍手一边点头道:“好,真不愧是范先生,果然是诸葛亮再世,这么辣手的事这么快就有解决之法,本王佩服,十二哥。”

    “十四弟,有什么事只管吩咐。”阿济格知道多尔衮的性格,知道他有事吩咐,连忙听令。

    多尔衮不客气地下令道:“十二哥,请你协助范先生处理杀清令的消息封锁和破坏四川的威信,一定不能让这事扩散,至于本王,一定要做一声好戏给天下人看。”

    此刻,多尔衮没有刚才惊慌失措的神态,说话时霸气外露,大有君临天下的气慨,阿济格和范文程也被这种情绪感染,相视一眼然后齐声领命。

    这次行动关系满清的生死存亡,谁也不敢怠慢,范文程的效率很高,很快,有关情报陆续不断传回四川:

    四川总督杀人成瘾,每天最少要亲手杀十个人才能安睡;

    四川总督陆文华心理扭曲,犹喜虐杀处女,曾经一夜jian杀三十八名处女;

    平昌府的张大勇,杀了二名满清兵想去领赏,赏钱没领到反而赔了性命;

    四川只是一个穷地方,四川总督陆文华好大喜功,挥霍如流水,连官员的俸禄都发不起,哪有赏钱发,不过是骗人的;

    顺德府王永兄弟想发一笔,毒杀了三名满清士兵想去换钱,没想到钱没换到,反而被抓去做奴隶,听说都卖到蕃地,天天被番人使唤,像牛一样被使唤,吃不饱睡不好,别提多惨了;

    ………

    当一个个不好消息传回陆皓山的耳中,就是陆皓山都无言了,这传得有鼻子有眼,好像把自己传成第二个“张献忠”,在这讯息不发达的古代,越传越玄乎,都快把自己形容成一个吃人的怪物,打听到这是范文程出的招,就是陆皓山也不得不服,那老小子,还真是一肚子坏子。

    真是一个令人哭笑不得的局面,两军刚刚开始正式宣战,还没有明刀明枪开打,倒是先打起“信息战”来了,陆皓山要整合普布带来的三万精兵,除了装备外,训练也不能少,最少纪律方面要抓紧,干脆把这个任务抛给李念,让他和范文程斗法。

    正好是军师对军师。

    针对范文程的封锁和毁谤,李念也不甘示弱,派细作和斥候乔装打装进入敌后,张贴告示,暗中传递信息;让来往的商人暗中宣扬四川的真实环境,以视正听;此外,为了粉碎范文程的诽谤和中伤,李念让人在新占的宁羌州城外,用斗大的字把杀清令挂在城墙上,还让人在城墙上堆起了三座大山,一座是金砖砌成、一堆是金锭银锭、一堆是首饰珠宝等,每一堆都有四五米高,在太阳下金光灿烂,就是几里外都可以看到。

    用事实证实,四川有这样的能力和财力,从而粉碎范文程的阴谋诡计,只要开了一个好头,陆皓山和李念相信,打败满清只是时间问题。

    李念和范文程斗法的同时,陆皓山和多尔衮也没有闲着,此时已是寒冬,天气寒冷大雪纷飞,路都被冰雪封住,不适宜作战,表面二人都没有什么动作,不过二人都在暗中蓄力,陆皓山一边忙着修路一边整合蕃兵,然后等待杀清令起作用,而多尔衮则加速把调集精兵,然后就是全力安排全军装备火器,虽说火器比不上川军的精锐,但好过没有吧。

    大战,一触即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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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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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枭介绍:
一个精通造假工艺大师穿越到祟祯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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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有饥民暴动,外有强兵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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